《诸天之从唐探二开始》 第一章 任务!阻止七叔成仙! 美利坚,洛杉矶郡。 “轰隆隆……咔啦啦……” 一道惊雷骤响,一条绚丽耀眼的光芒游走天际,照亮了洛杉矶市一条不知名的小河。 暴雨,倾盆而下。 伴随着滚滚雷音,越来越多的电弧光芒开始闪耀,蓝白色的光芒更是将整条小河照耀的宛如一条白练,似乎任何蛛丝马迹都再难隐匿在这幽深晦暗的河水之中,尤其是罪恶。 “轰隆隆!” 似乎凝聚了足够的能量,天雷开始接连炸响,闪电更是犹如霹雳,一股脑地倾泄向河面,似乎要荡涤罪恶,似乎又要带来新的生机。 “咕噜……咕噜……” 随着电光在河面游走,河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一颗、两颗,接二连三的气泡开始从水下涌起。 饶是河面被急骤的暴雨砸得水花四溅,也无法掩盖住那一颗颗微弱却又倔强地从水中涌起的气泡。 随着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条手臂突兀从水中伸起,似是为了借力,随即用力朝着水面就是这么一按。 顿时,一颗大好头颅就此突破水面的桎梏,可还来不及甩去满头满脸的河水,就忍不住开始剧烈咳嗽,但这依旧拦不住他大口大口地贪婪汲取那混合着雨水的新鲜空气。 不管怎么说,这颗头颅的主人总算是活了过来。 缓过一口气后,他立即拼尽全力,游到岸边,并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岸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安心的躺在地上,缓缓的恢复气力,哪怕大雨劈头盖脸,将他面部砸得隐隐作痛,也顾之不得。 江浩然知道,直到这一刻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也是这时,他才有心情打量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熟悉是因为,这里是地球;可陌生,也是因为这里是地球。 但此地球非彼地球,这里是电影《唐人街探案2》的世界。 说是电影世界,但他从系统处得知,这里和他过去所在的地球世界,同样都属于真实世界,处于同一纬度却又不处于同一时空,相当于平行世界。 至于系统,当然是江浩然能够得以重生的主要原因了。 对于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江浩然当然是理解不了的,只能暂时将它理解为更高维度世界的智能产物。 因为它几乎无所不知,也几乎无所不能,估计也只有那传说中的神级文明才能创造出这样的存在了吧。 总之,他现在已经与系统牢牢绑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恢复意识的第一刹那,就能知晓前因后果,并成功融合了当前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那这里就是美利坚了?”感觉恢复了一些后,江浩然也就站起来了,这么被雨淋下去,生了病他估计都没钱看病。 “唉,还真的是地狱开局啊。” 看了看四周,江浩然居然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没办法,只好找了一颗还算枝繁叶茂的大树避避雨。 就这还得祈祷一会别打雷,免得劈到自己。 眼看雨是越下越大,一点都没有要小的意思,江浩然索性梳理起自己的情况,也好及早谋划下一步打算。 首先,在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绑定的是【诸天万界审判系统】,对于这个系统,他其实了解的并不算多,只知道个名字。 之所以知道是身处《唐人街探案2》的世界,也是因为系统已经对他发布了任务,没错,在他恢复意识的那刻起,任务就已经发布了。 具体如下: 【试炼任务】:阻止七叔成仙 【任务世界】:唐人街探案2 【任务时间】:一周 【任务要求】:无 【任务奖励】:100点审判值(新人额外奖励抽奖一次) 【失败惩罚】:意识清零 说实话,仔细看过整个任务后,江浩然是真的有点懵逼的,这他妈还是他看过的那个唐探2? 阻止七叔成仙? 这他妈几个意思? 说实话,别说唐人街探案2,就是唐探三部曲,他都看过,而且因为剧情带劲,悬念又多,他还看过不止一遍,尤其要数这唐探2,他看的遍数最多。 可能也是因为这么个原因,系统才会选择让他在这里重生。 毕竟他现在啥能力都没有,就当前这副身体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素质远远低于一个正常人的标准。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介入剧情,唯一的资本可能就是熟悉剧情了。 这将是他唯一的优势。 可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 唐探2讲的什么? 讲的是主人公唐仁为了巨额奖金,将他的小外甥秦风骗到纽约参加世界名侦探大赛,共同为大赛举办者唐人街教父七叔,寻找杀害他孙子的凶手,并大闹纽约的故事。 说白了,这就是个悬疑喜剧片啊。 虽然里面搞了个五行杀人成仙的噱头,可诸位看官有谁会真的认为,靠这法子就能成仙? 顶多是将死之人不甘的挣扎罢了。 可现在随着系统任务的发布,让这一切都变了味。 悬疑喜剧已经妥妥地向灵异恐怖转变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既然系统确确凿凿地发布了【阻止七叔成仙】的任务,那说明在这个世界里是真的可以成仙。 当然这个仙肯定不是道家真仙,而是类似于鬼仙之流。 注意,是类似,但并不是。 因为鬼仙虽然在道家五仙的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和天仙中,属于最末等的一流,但作为道教五仙之一,也算是正统。 所以七叔要成的这个所谓的仙,江浩然认为,应该属于笔仙、碟仙、筷仙、画仙之流,说起来好听点所以带个仙字,但本质上不过就是怨灵、灵鬼、灵异之类的存在。 所以纵观整部影片,说是喜剧,其实却搞得血淋淋的,再想想所谓的“仙”,难道真的不诡异不恐怖吗? 只是影片披了张喜剧的皮,所以很多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的同时,也就不自觉忽略了这一点。 “自己以前怕不是看了个假的唐探2?”结合自己的分析,江浩然感觉以前这片子算是白刷了,他顶多看了一乐呵。 实际上,这里面信息量大了去了。 如果不是系统发布的这个任务点出了关键,他怕是现在都蒙在鼓里。 第二章 破局!攻略陆国富! “恐怕这就是电影世界和真实世界的区别了吧?” 江浩然暗忖,电影受限于表现形式,展露出来的往往只限于冰山一角,而即便是这展露出来的一鳞半爪,也极可能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 而真实的世界,贯彻的却是将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反差就这么形成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 品质越高的电影,它的真实还原度就越高;而品质越低的电影,它的真实还原度自然也就越低。 这也是为什么总有些电影会被打上烂片的标签,被喷的体无完肤,遭到全网群嘲,因为它真的侮辱智商呐! 不过唐探2 ,总体来说,还算是部不错的电影,至少演员演技在线,剧情逻辑缜密,同时还埋下了很多伏笔,为下一部电影铺垫的同时,也给观众、粉丝留下了很多想象的空间。 而这些,都有助于观众、粉丝通过的自己推理、分析或想象来一点一点的接近乃至探索还原这个影片中所描述的真实世界。 江浩然是幸运的,他是用不着那么辛苦的去接近、探索这个世界了,因为他已经身在其中。 但他同样也是不幸的,即便唐探2品质还算不错,但它所呈现的世界,必然和真实世界存在巨大出入。 也就是说,原本被江浩然视作依仗的剧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靠谱,至少价值大幅度缩水,他所能依仗的其实依旧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江浩然简直要崩溃,不是他脆弱,而是他真的太难了啊,因为他重生后的身体不但孱弱,甚至就连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黑户,就他这种情况,拿什么去阻止…… “等等等等……”江浩然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似乎貌似……忽略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任务是阻止七叔成仙? “难道说……原剧情里,七叔成仙了?”江浩然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因为剧情中是完全没有体现这一点的,那么关于七叔如何成仙这一点自然也就无可奉告。 这种信息完全不对称的情况,你让他靠什么去阻止?又怎么去阻止呢?连个方向都没有好吧? 倒是原剧情中的法医,杀人炼丹是有迹可循的,可阻止他又有什么用呢?就是放任他去炼,他也炼不出个什么鬼啊。 炼丹,那可是个技术活啊,哪是一个老外能玩得转的。 所以问题依旧要回到如何阻止七叔上,说到阻止,江浩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这里面的道道也深着呢。 要不怎么说华夏文字博大精深呢,这阻止二字里面的学问真的大了去了。 你破坏七叔的计划是阻止;你杀了七叔也是阻止;就算七叔真成仙了,只要你能干掉他,依旧算是阻止,毕竟一个死掉的仙还能算是仙吗? 可这三种阻止,难度却是一个比一个大。 第一种当然是最简单的,可惜不知道七叔的计划; 第二种倒是个靠谱的,可七叔又不是什么普通人,想杀他?你先靠近他再说吧; 至于第三种,你要不嫌自己死得快,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江浩然也只能暂且作罢,他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说起来他为什么在这里,江浩然简直恨不得要抽自己两耳光,这账还得算在身体原主人身上,因为这伙计是条不折不扣的超级无敌大舔狗啊! 要不怎么说要扇他两耳光呢? 实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你猜他为什么是个黑户? 说白了就是为了个女人! 你们能信么? 为了帮这个女人解决留美的学费和生活问题,这伙计竟然不惜背井离乡、远跨重洋、偷渡过海打黑工! 结果呢? 结果就是被人诱骗到这条人迹罕至的小河边残忍杀害! 讽刺的是,约他出来的偏偏就是那个他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呵呵,不难想象,这伙计就是死也是死不瞑目的吧。 有意思的是,这伙计居然也叫江浩然,两人竟然同名同姓。 更有意思的是,江浩然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否则他会发现他们的长相竟然有八九分相似。 “希望你也没死,而是去我那个世界享福了吧。” 气归气,但江浩然还是在心里这么想道,否则对方未免也太惨了些。 至于他说的享福那还真不是嘴上说说,要知道,他重生之前可是国防科技大学的毕业生、一名即将分配的准军官,就算家庭也属于圆满的小康之家。 如果不是在搭救三名落水儿童的过程中腿脚抽筋,他估计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对方还活着,二人只是互换了身体的话,那以后大概率找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他的仇,想到这里,江浩然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芒,“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自然也承担了你的因果,所以,你的仇,我来替你报!你的帐,我来替你要!你的公道,我来替你讨!” 奇怪的是,在心里发下这个宏愿后,原本瓢泼的大雨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变小,渐渐地,越来越小,变成了毛毛雨。 江浩然也顾不得一会雨还会不会变大,抓紧机会赶紧往回走,根据记忆,这里距离唐人街可是有着至少二十公里的距离,他又没有交通工具,走回去估计天都亮了。 想到这里,江浩然忍不住又想开骂:“听说过千里送一血的,就是没见过千里送人头的,你倒是真给我长见识,我他妈的也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等回到唐人街的时候,雨早停了,且这个时候天边也露出了一丝鱼肚白,估摸着怎么也是清晨五六点的样子,算不上天亮,但距离天亮也不远了。 可想而知他这一路上花了多少时间,但没办法,他是活了,可太虚弱了,能回来都算不错。 可惜的是,即便回到了唐人街现,他也无处可去,即便饥饿难忍,想买点吃的东西都没办法。 实在是身上清洁溜溜,杀人者不但要他的命,就连手机和钱包也没有放过的意思。好在他也没有几个钱,手机更不值钱,不然更加憋屈。 其实原主人打黑工的餐馆倒是有住的地方,可他能去吗? 明摆着有人要他死,再回去暴露自己,是还想再死一次吗? 现在的他可是毫无反抗力的,再被人算计,那可就真活不过来了。 反倒是现在,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他才是最安全的。 “等天一亮,就想办法联系上陆国富,他将是我破局的唯一出路。” 第三章 约定!帮你做了她? 江浩然花在路上的几个小时可不是光用在两条腿上了,他的脑袋也没闲着,他已经想到了接下来应对局面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为了完成任务,也为了自救,他就必须得试上一试。 就是这个办法还多亏了他所掌握的剧情。 虽说在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里,预知剧情的优势已经被无限缩小,但缩小归缩小,却不是没有了。 作为一个唐探迷,江浩然过去多刷的那几遍剧情,终究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它的作用。 至少给他争取到了一个自救的机会,而不是束手待毙。 对于联系陆国富,很多人可能会感到不可思议,毕竟两人地位悬殊,说是天上地下都不为过。 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越是看似不可能有所交集的两个人,没准很早之前就已经种下了因果。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重新提及江浩然的身份——黑户。 那么问题来了。 试问这世上又哪有黑户是不和蛇头打交道的呢? 而陆国富又是什么人呢? 恰恰是蛇头组织的首脑。 所以通过熟识的蛇头,间接与陆国富取得联系,就是江浩然当前唯一的办法。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8点,江浩然悄然来到一家旅行社门前,说是旅行社,其实这里是隶属于洪门的堂口设在洛杉矶唐人街的一个办事处。 洛杉矶唐人街可不算小,所以这样的办事处在唐人街还有不少,每一个都对应一条街区,或以旅行社或以药店又或以旅店的面貌示人。 至于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干些别的什么勾当,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总之江浩然知道的是,他所在的这条街区,所有商铺每季度的保护费都要按时交到这里来,与之挂钩的偷渡人员,当然也要到这里来清还渡费。 这都是多少年的规矩了,身在异国他乡,花钱买平安的道理大家都懂。 洪门做事还是讲规矩的,换做以前华侨帮会乱舞、异国帮会横行的混乱年代,坏事都能给你干绝了。 8点还是有点早了,“办事处”还没开门,虽然是21世纪了,帮派组织的各项制度也越来越严密,但你让一群混社会的马仔像普通人一样准时准点的上班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一直候到了9点,终于三五成群的有人过来了。 他们西装革履,一副上班族的打扮,但走路却松松垮垮,一举一动都充斥着慵懒和散漫,再加之身上根本藏匿不住的戾气,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一看就是领头的那个人,正是江浩然今天的目标——“生哥”。 生哥原名黄海生,是这处办事处的负责人,也是这条街区的看场带班人,手底下大概有十几个马仔,算是一个小头目了。 但他还有着一重身份,就是蛇头组织的一员,在里面同样占据着一个小头目的位置,江浩然当初就是走了他的关系,才能从大陆顺利偷渡到达美利坚。 说起关系,两人虽然不存在什么特殊关系,但却存在着一份特殊情分,因为按照偷渡的行内规则,偷渡前,偷渡客必须预付3000美元的定金,如果活着到了美利坚,再缴纳3.7万美元的余款。 而当时江浩然别说3000美金,就是3000RMB他都掏不出来,还是黄海生觉得他比较投自己眼缘,且人看起来也非常老实,这才破例将他带上了船。 等到了洛杉矶,黄海生甚至动了将他收为小弟的念头,如果江浩然答应,他的偷渡费用将会减少一半,也就是2万美元。 可江浩然清楚,一入社团深似海,人生再无回头路。 自己大费周章偷渡美国,其实并不为财,只是想通过勤劳和努力,帮自己心爱的女人完成学业并给她一个平稳安定的生活。 所以又怎么肯为一时之利投身黑道,过那种朝不保夕,看不见未来的日子呢? 他也没瞒黄海生,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这反倒让黄海生对他更为欣赏,实在是他见多了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的人。 就像这些偷渡客,除了极个别情况确实特殊的,大多数人如果不是贪婪作祟,又怎么可能抛家舍业跑到美利坚来发展? 所以他不但没勉强江浩然,还把他送到自己辖区最大的中餐馆,除了让他可以打工挣钱,也是因为这里机会多一点,混得好的话,没准还能学到一门手艺。 同时他还允诺江浩然,挣到的钱可以留出一部分用来供给女朋友,这都是他对江浩然的关照。 至于其他付不出尾款的偷渡客就没有这种待遇了,他们挣得的每一分钱,除了生活必须,全部都要用来还清欠款。 “生哥。”看到了自己千等万等的人出现,江浩然立刻从阴暗处走出来叫道。 “哟,是耗子啊,你可是稀客啊。”看到是江浩然,黄海生不由露出了微笑,“自从你把钱还清后,我可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怎么今天过来了?是不是想通了,打算跟着你生哥混了? 江浩然:“额……” 黄海生是什么人?见江浩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有什么话不方便说,要和他单独说。 但他也不点破,而是笑呵呵地搂着江浩然的肩膀,一直把他带到二楼自己独立的办室并安排他坐下后,又给自己点了根雪茄,这才坐回办公桌后的老板椅吞云吐雾道:“怎么了,遇到难处了?” “嗯。”江浩然没否认。 “那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吧?”黄海生笑意更浓了。 “记得,如果我求你办事,要是事成了,就要认你做大哥,以后跟着你混。” 黄海生听了哈哈大笑:“耗子啊,我这两年一直观察你,我知道你过的究竟有多苦,我更是答应你,只要你过来,钱就不用还了。 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找我的,但是你没有。 直到你还完了钱,我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反而来找我了?没理由啊?难道女朋友移情别恋,把你甩了,受到打击了?” 江浩然诧异的看了黄海生一眼,没想到他还真猜对点皮毛。不过他很快否定了二者有所关联,因为对方没理由要害死他。 “我是被女朋友甩了,但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 “还真被甩了啊?啧啧啧,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的啊,哎,我早和你说过,男人呢,就不能太把女人当回事,你看吧,那你这次来找我……” 说着,黄海生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是要我帮你做了她?” 第四章 道德经里的秘密 “哈?” 江浩然闻言不禁哑然,随即失笑道:“不至于得不到就要毁掉吧?” “怎么不至于?”黄海生却是难得一本正经起来,他冷笑道:“耗子,你可要搞清楚,她可是把你一辈子都给毁了,不然你能好好的985、211不上,当个偷渡客漂洋过海,跑到美利坚打黑工?这都是为了谁? 她倒是一句分手了干脆利落,你怎么办?” 江浩然的情况黄海生再清楚不过,这些年的付出他更是看在眼里。 当初让他破例上船未必没有感触于他对于爱情的执著,试问他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吗? 那是不可能的。 那他对于爱情难道就不向往吗? 那怎么可能呢? 他的年纪比江浩然其实也大不了多少,像他们这种混江湖、整日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人,其实最向往的就是纯粹浪漫的爱情了。 金老爷子的小说更是被他们奉为圣典,并常常以侠客自居,侠骨柔情、红颜相伴,简直是他们的终极追求。 谁说混混没有理想没有追求,这就是了! 所以,如果说女人是他们温暖的港湾,那爱情简直是能够让他们灵魂获得救赎的圣药。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正经人家的姑娘又怎么可能看上他们呢,就是有,他们也不敢触碰,就怕陷进去出不来酿成悲剧。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江浩然没有说错,他们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前方,没有未来。 所以江浩然的爱情故事,不知不觉中就被他代入,成了他向往美好爱情的一种心灵寄托。 现在陡然告诉他,他的精神信仰遭受了背叛,他所谓的心灵寄托根本就是个笑话,你让他怎么能不怒,又怎么能不恨呢?甚至情绪比江浩然本人都来得激动的多。 “像这种狼心狗肺又不知廉耻的女人,放在古代,那可是要被拉上大街游行,然后浸猪笼的!”黄海生恨恨道:“耗子,你只管开口,我保证让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看着比自己都要激动的黄海生,江浩然摸了摸鼻子,这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被甩的人是他呢。 得亏他没告诉对方,除了狼心狗肺和不知廉耻,那还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立马提刀去砍人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黄海生都表明了替他出头的态度,这让江浩然替前身感到一阵欣慰,他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好了生哥,真不至于,就算真有什么,也让我自己亲手了断吧,否则,我怕我迈不过心里这道坎。” “唉!你啊!”长长叹了一口气,黄海生倒也没再继续劝说,眼前这位性格里的执拗,是无需验证的。 “那你这次来找我,不会是想找我帮你回国吧?”似想起什么,黄海生突然问道。 也不怪他这么想,江浩然是为了女朋友才偷渡美利坚的,现在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他想回家了也正常。 “那哪能,我回去了,你是兑现了承诺,那我又成了什么人了?”江浩然坚定的摇头道。 “耗子,你回去吧。”黄海生郑重地道:“你还年轻,现在回去,大陆又到处都是机会,好好拼一拼,我相信你一定能闯出名堂的。” 江浩然闻言一震,他认真地看了黄海生一眼,这是一个混社会的能说的话? “干嘛这么看我。”黄海生被江浩然怪怪的眼神打量的有些不适,没好气道:“虽然我把你当兄弟看,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回去归回去,这钱还是要给的,缺多少可以欠着,但记得还钱!” 江浩然是真的有点感动了,异国他乡,无亲无故,一个外人能对他做到这个地步,那是真拿他当自家兄弟看了。 要知道,大陆可不比美利坚,那里可没有供洪门生存的土壤,这也意味着这笔欠款是存在无法回收的风险的。 所以按照业内规矩,偷渡回国如果不能一次性付清费用,是根本上不了船的,和来时只交个定金就能上船根本不是一码事。 “生哥,我这次过来,是真有要事,但真的不是你说的这些事情。” “什么?”这回轮到黄海生诧异了,“还有什么事比你回家更重要?” “当然有。”江浩然直截了当道:“我想请生哥帮我给陆老大带个话。” “陆老大?”黄海生瞪大眼睛。 “对的,就是陆国富。”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给他捎句话就行。” “什么话?” “我知道道德经里的秘密。”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黄海生满脸严肃:“你知道戏耍陆老大的后果是什么吗?到时候别说我保不了你,就是我自己也要跟着吃瓜落。” “当然,生哥你觉得我是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么?我也没活腻歪吧?” “能告诉我这句话什么意思么?”黄海生还是不放心道。 “对不起生哥,真的不能,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只要你把这句话转告陆老大,就是大功一件!” “不是,耗子,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这样的话,我会很没有说服力的,毕竟以我的地位哪有资格和陆老大直接对话? 我的电话最多只能通到他的贴身秘书那里,如果我的话里没有一点有份量的东西,那这个电话就根本没有机会接通陆老大。” “和七叔孙子的死因有关。” “好了你别说了。”黄海生立即抓起电话。 几分钟后,黄海生恭恭敬敬地挂断电话后,这才敢大声喘气,但看他脸上都快要溢出来的笑意,看来结果是不用猜了。 “看来我得提前预祝生哥高升了?”江浩然笑着恭贺道。 “哈哈哈哈……”江浩然的话让黄海生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和兴奋,开心的大笑起来。 “浩然,你可真的是我的福将啊!”黄海生走到江浩然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道:“你猜猜那边怎么说?” 江浩然耸了耸肩:“我也猜不到啊。” 黄海生实在太开心了,也就不卖关子道:“陆老大只说了一句话。” 顿了顿,黄海生模仿陆国富的口吻道:“立即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说完他又嘿嘿笑了起来:“不过金秘书告诉我,我这次确实是立了大功了,她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陆老大面前,越快越好!” 这下子,他再无疑虑! 第五章 它是你的催命符 当江浩然还在费尽心机与陆国富取得联系、以期尽快赶到纽约的时候,秦风却手持婚帖轻易来到了纽约,虽然是被骗来的,但到底来了不是么?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啊。 根据机场预前设置的姓名导览,秦风直出机场,而就在这时,一辆加长林肯适时出现在他面前。 两名黑人男子从车上下来,掏起一个头套一下子把秦风罩住,等取下的时候,秦风已经上了林肯。 “Surprise!哈哈哈哈,老秦,欢迎come to纽约,直升机借出去啦,就委屈你坐下这个啦!我帅吧?” 林肯车内,唐人被一群洋妞簇拥着坐在最中间,手里还拿着一杯香槟,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秦风无语:“好……” 唐仁:“好帅对吧?” 秦风:“好丑!” “你上了大学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唐仁气急:“音乐!走起!” 顿时,整辆车都欢乐起来…… 如果江浩然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叫起来:“这不是唐探二开场前的那一幕嘛!” 是的,时间不等人,离剧情正式开始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等到秦风被林肯送至洪门设在纽约唐人街的分部时,就会发现所谓的阿香结婚根本就是唐仁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 真相是—— 洪门最高领导人七叔,为找出杀死自己孙子的凶手悬赏500万美金,广邀全世界名侦探,进行一场以寻凶为主题的世界名侦探大赛。 所以,当秦风双脚跨入洪门纽约分部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剧情已经正式开启! 而这个时候江浩然在干嘛? 他当然没有闲着,在黄海生的陪同下,他此刻已经来到了洛杉矶伯克班机场。 虽然他是个黑户,可伯克班也不过就是个小机场,以洪门在北美的影响力,又有陆国富亲自过问,通过调动内部资源将他弄上飞机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透过舷窗,江浩然平静地看着忙碌的地勤人员,但他的心情却是略显焦急的,因为洛杉矶距离纽约可是有着近4000公里,即便是坐飞机,飞行时间也要将近6个小时。 要是坐车,那耗时更是恐怖的高达40多个小时,而他总共也不过才一周的任务时间,显然是经不起哪怕半点折腾的。 而今天又是7月5号,熟悉剧情的他可是十分清楚,今天可是剧情正式开始的时间,这一点,他也和黄海生确认过了。 七叔要找凶手,当然不可能放着手底下那么多人,那么庞大的势力网不用,只是依托于一场所谓的世界名侦探大赛。 实际上,在召集全世界各地的名侦探之前,他已经发动所有的力量去查找真凶了,但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的,然而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搞这么一场比赛,恐怕也只是无奈之举。 所以七叔孙子伍志豪之死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是那500万美金也不仅仅只是针对世界名侦探大赛的参赛者,而是只要能真正找出杀死伍志豪凶手的人,都可以获得这笔数额可观的奖金。 所以本就是洪门内部人员的黄海生,清楚里面的细节和情况不足为奇,没准他也曾为那500万美金努力过呢,且这又是洪门内部的一件大事,保持关注实在再正常不过。 可不管怎么说,等江浩然坐飞机抵达纽约的时候,肯定已经是夜晚了,可谓是完美的与剧情擦肩而过。 这也就不怪他心事重重了。 “浩然,等见到了陆老大,你说话一定要注意啊,他这个人有些喜怒无常,万一哪句话不对他心意,会惹出什么事来谁也不敢保证。” 有心事的其实又何止江浩然一个呢? 黄海生这次也被点名要求陪同江浩然一块前往纽约,而且还被下了封口令,这件事不得出现第五个知情者,否则后果他清楚。 所以即便没被点名,他也不可能让别人陪同,只是看这架势,事情没了结之前,他是不用想着回洛杉矶了。 黄海生出来混到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再后知后觉,这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也能嗅出来了。 否则,陆老大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简直如临大敌一般? 想到门中传出的诸多流言,再联想到几次传出病危消息的七叔,黄海生只感觉不寒而栗。 原本火热的心情,现在却是如坠冰窟,只盼着这趟不要横生枝节才好,至于邀功的心思此刻却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的,生哥,那我先休息一会,要是见到陆老大的时候无精打采的就不好了。” 相比于系统任务带给自己的庞大压力,一个小小的陆国富还不至于让江浩然失了分寸。 只是他的烦恼又不足为外人道,索性也就闭上眼睛睡起觉来,可别忘了,他可是一宿没睡,现在早就是筋疲力尽。 “对对对,你快睡吧,好好休息休息,到了我会提醒你的。” 随即两人不再交流,唯有耳边飞机轰鸣声不断。 一路无话。 当飞机在纽约拉瓜迪亚机场降落时,已经是晚上8点。 不过机场早就有陆国富派来的专车侯着,巧的是,这辆专车正是白天接送秦风的那辆白色林肯。 虽然首日剧情是完美错过,但既然坐上了主角同款林肯,在江浩然看来也算是抓住了剧情的尾巴,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当晚21点35分。 纽约唐人街洪门分部。 江浩然被人带至一间装修无比豪华的办公室中,面前一人白西装、粉衬衫、黑领结,头发更是梳的一丝不苟,油光程亮。只是明明很精神的打扮,配上他那副勾边的金丝眼镜,却是怎么看怎么猥琐。 可偏偏就是这么猥琐的一个人,此刻却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桌前捧着一本道德经看得津津有味,仿佛跟个老学究似的,可你他妈的也得看得懂不是? 和陆国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他身后的女秘书,其身材火辣,性感妖娆,戴着的女款装饰镜,非但没能遮掩她娇艳的面容,反倒更是平添一丝知性和魅惑。 自打进屋后,江浩然一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该女身上。 似乎察觉到江浩然的目光,她竟然毫不避讳地朝着江浩然妩媚一笑。 可惜的是,她并没能呆多久,在江浩然来到后,她也就施施然地出去了,并贴心的带上了大门。 奇怪的是,她一走,陆国富整个身子都垮了下来,瘫坐在皮椅上,再不复刚才的精神,就好像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只见他随手把书丢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倒是说说,这里面能有什么秘密?” “我说它是你的催命符,你觉得这算不算是个秘密?”江浩然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石破惊天。 第六章 你也来自于Q? “那我倒是真要洗耳恭听了。”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更没有惊惧和恐慌,有的只是疲惫中带着平静还有一种……不知源于何处的自信。 就好像……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应接未来发生的一切变数。 乃至于这个洗耳恭听从他嘴里讲出来,就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在听别人讲故事一样…… 这剧本路数好像不太对啊…… 源于对剧情的自信,江浩然此次前来不敢说信心满满,但至少也算是智珠在握。 这并不是盲目自信,从陆国福紧急召见他这一点看,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所以赶来的途中,他在脑海中也不止一次模拟过和陆国福见面的场景,可惜的是这些场景没一个和现实对的上号,陆国富的平静简直超乎他的预料,让他产生一种事态超出掌控的危机感。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其实在两人见面后简短的几句言语交锋中,江浩然已经落入下风,就好像准备好久的绝招,结果却出乎自己预料的被对手挡住并顺势破解了,这种感觉不仅令人难受,还很危险。 毫无疑问,接下来,两人的交锋只会更加激烈,也更加凶险。 这也意味着,如果江浩然在陆国富所谓的洗耳恭听下,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处境恐怕极度堪忧。 这是一个双方互相试探的过程,也是一个互相角力的过程,谁要是棋差一着,那就会满盘皆输。 于陆国富如此,于江浩然更是如此。 江浩然脑子转的飞快,他干脆借招拆招,同样试探地问道:“看来陆先生知道的似乎比我想象的中要多得多。” “略知一二罢了。”陆国富不动声色道。 “还真是只老狐狸。”江浩然不由心中暗骂,他知道,不仅仅是他,估计所有看过唐探二的人都严重低估了陆国富。 因为有些人,他表面上是只二哈,实际上是却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陆国富简直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但也不怪别人低估他,光看他在剧中张牙舞爪、胡蹦乱跳所表现出来的喜感,恐怕大家都把他当成一个专业捧哏的笑料了吧。 更何况,作为七叔的干儿子,陆国富怎么说都算是洪门的高层之一吧? 结果却是死得悄无声息,不明不白,这就更容易让观众生出这伙计就是专门来搞笑的,一旦笑点卖够就要立即领盒饭的小角色这样的错觉。 实际上呢? 虽然剧情中没有交代,可江浩然却从黄海生口中得知,陆国富可是纽约唐人街的坐馆大哥,以前的双花红棍,曾经号称是纽约唐人街最能打的男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一个人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不过饶是江浩然来之前,已经提高了对陆国富的重视,可到底是受到了剧情的影响,真正面对他的时候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再次审视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知道,这绝对是唐探二中最被严重低估的男人! “我观陆先生研究道德经甚深,不知道是如何看待阴阳五行的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老奸巨猾,可江浩然作为穿越者,具有天然的心理优势,也不憷他,反击随之而来。 在说到五行二字的时候,他更是特意加了重音,试探才刚刚开始。 “阴阳者,生死也,五行虽分阴阳,实为一物。” 陆国富重新将道德经拿在手中,意味深长地道:“你说它是我的催命符,可在我看来,它也未必不是我的生门所在啊。” 两人的对话听在外人耳中一定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但实际上两人在言语交锋中已经互秤了对方斤两,探知了对方虚实。 所以江浩然欲将继续回应的时候,陆国富却是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他转身拨弄了一下身后的浮雕,就听“咔啦咔啦”一阵响动,然后一道暗门突兀出现在了房中。 陆国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对江浩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当先走了进去。 江浩然知道,这是防止隔墙有耳,或者房间中干脆就有窃听器,看来,这位陆大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密室,说是密室,里面却是应有尽有,其厚重的设计风格,和精钢打造的暗门,在江浩然看来,称之为安全屋更为确切。 似乎来这到这里才能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陆国富并没有急于接下来的“对弈”,而是饶有兴致地从冰柜中取出一瓶红酒打开,并分别给自己和江浩然倒上一杯。 “1976年的帕图斯,尝尝看。”陆国富递过水晶杯:“你倒是有口福,这酒可是我今年花了4万英镑刚拍下的珍品。” 江浩然也没客气,接过来学着陆国富轻轻晃动酒杯中深红的液体,并轻轻抿上一口。 可惜他并不懂酒,没法像陆国富一样陶醉其中,反倒是辛辣涩人的口感让他轻轻皱了几下眉头。 陆国富见状不由耸了耸肩,突然说道:“不知道是你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只是一名偷渡客。” 江浩然闻言挑了挑眉,却是道:“陆先生,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唯一感兴趣的恐怕是如何活到七叔去世吧。” “你就那么肯定七叔会干掉我?我可是他的干儿子!”陆国富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他连亲孙子都能干掉,弄死一个干儿子又算什么?”江浩然再一次语出惊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陆老大!” 陆国富突然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难道你……”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陆先生?”江浩然反问道。 “难道你也来自于Q?”陆国富透露出一个堪称爆炸性的消息。 “怎么,宋义已经找过你了?”江浩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掩饰着内心的震惊,一语双关道。 “是的,我们达成了一些协议。” “方便告诉我么?” 陆国富深深地看了江浩然一眼:“看来你们Q组织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难道洪门内部就没有派系之争了?”江浩然反问。 “……”陆国富哑然。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当江浩然直接说出宋义名字的时候,他对江浩然的身份就再无怀疑,毕竟一般人恐怕连Q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了解其中核心成员的情况了。 再加上宋义的掩饰身份是偷渡客,而江浩然也是,这就更让他先入为主了。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人居然能够一语道破宋义的身份,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这说明他必定同样是隶属于Q组织的核心成员,且身份起码和宋义齐平。 否则以Q组织的严密性,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这对他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信奉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既然Q组织内部也并不团结,对他而言,那就是一个机会,只要他长袖善舞,还怕不能左右逢源? 第七章 人心入药炼仙丹 从一个底层混混,到一个坐馆大哥,陆国富这些年的生存经验早就教会了他一条至理,只有充分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不会沦为一颗弃子,被人随手抛弃。 所以这种时候藏着掖着还不如坦坦荡荡,为自己新收割一波来自于Q组织的好感度更有价值。 Q组织的强大,甚至还要远超洪门,这一点这些年他已经充分体会到了。 想通其中关节,陆国富心中有了定计,干脆也就痛痛快快地道:“其实真要论起来,我和江先生你才是自己人,别看我隶属于洪门,但效忠的却是Q组织,只不过我是宋先生亲自发展的暗线,只能算是组织的外围成员,所以江先生你并不清楚而已。 不过真要追溯起我和组织的缘分,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在洪门还只是一个不得志的老红棍,还是托了宋先生和组织的福,我才能在后来几年内一跃成为双花红棍,直至成为坐馆。 终于,在洪门里,我总算也能被人称一声大佬了。 自从手里有了点权力,我就一直想为组织效力,只是组织一直没有启用我,直到2年前,我被七叔收为干儿子,宋先生才联系了我。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听说组织的大名,同样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七叔竟然也是组织的一员。” “可是这个曾经的组织成员,如今却是开始一点一点失去掌控,如无意外,其背后应另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江浩然接下了他的话,道:“所以,你的任务就是配合宋义,找出这幕后的黑手?” “是的是的。”陆国富哈腰连连点头,那副猥琐样竟然又回来了。 “可是这都多久过去了,你们都有什么进展?”江浩然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严厉。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很多工作都是在暗中进行,而且我和宋先生一直都是单线联系,所以我知道的很少,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这两年七叔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他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但是人力不敌天数,现在更是没几天好活了。 不难理解,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眼看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就是产生一些变化,我认为也是人之常情,也未必是真有什么幕后黑手。” 其实陆国富想说的是,这年头还能有什么黑手能比得过你们Q组织呢,就算有,还能比你们黑么? 他可不会忘记当初他的那些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是怎么死的,可以说就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可偏偏就是找不出哪怕一点点人为的痕迹,最后通通被警方定性为意外事件。 为这事,洪门内部甚至还专门组成了调查组,可得出结论竟然和警方一模一样。 这玄乎劲, 就问你怕不怕?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了。 但这也直接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人冠以灾星的名号。 哪怕对于他成为坐馆,不少人依旧抱有微词,可也都只敢放在心里。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其实都很迷信,陆国富这么邪门,谁都不希望再为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惹上晦气。 只有陆国富自己知道,这些所谓的意外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且全部都是出自宋义及其背后深不可测的组织的手笔,也就是后来他所知道的Q组织。 相比洪门解决问题时一贯打打杀杀的风格,Q组织同样是把人往死里弄,可手段何止高明了无数倍? 对于Q组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陆国富当然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背靠这样一颗大树,他必然前途无忧,怕的是,一旦他有了二心,只怕同样会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对于Q组织,他一直保持着足够的敬畏,源于这份敬畏,他也保持着足够的忠诚,因此这番话说的还真是肺腑之言。 “你是在质疑组织的判断力吗?”江浩然不悦道。 “不敢不敢。”陆国富讪笑。 “还是说说你的收获吧。” “好的江先生,近两年七叔虽然因为身体原因对洪门的掌控力逐渐减弱,但他的影响力并未衰退,整个洪门依旧在他的控制之下。” 陆国富组织着语言道:“因此,我所能做的其实也并不算多,但据我暗中调查,也就是这两年,向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七叔,却越发开始痴迷于风水玄学,近些年,从各地赶来的所谓大师都快踏破他家的门槛了。” “而且……”说到这里,陆国富不由有些迟疑。 “而且什么?” “也是这两年,各堂口又开始恢复了人口买卖,要知道,七叔过去可是下了严令,坚决杜绝洪门大小堂口参与人口贩卖交易的。 但是江先生,想来您也知道,这种生意你不做,别人也会做,里面牵扯到的庞大利益根本难以想象,现在虽然是21世纪了,洪门大多数产业也都已经漂白,可也不至于一点灰色产业都没有了。 实际上,这条产业链一直都没有断过,不过只要不涉及华人和孩童,七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刚才我之所以说恢复了,是指又变成了以前的老样子。” “七叔不知道么?” “可如果就是七叔指使的呢?” 陆国富道:“每个堂口都被按插了新面孔,哪怕是各堂口的坐馆也命令不了他们,纽约这里也一样,他们只对七叔负责。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七叔想要加强自己对洪门的控制力,但很快我就发现没有那么简单,纽约到底是我的地盘,尽管他们行事很隐秘,也很会遮掩,但还是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从而得到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 “什么结论?” “七叔在搜集童男童女!” “他搜集童男童女做什么?”江浩然诧异道。 “他要用童男童女的心脏炼取仙丹,获得长生!”陆国富再次爆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他疯了吗?”江浩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八章 三才合一夺造化 炼丹之说,由来已久,最早还要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 其中最为著名的还是秦始皇招揽方士为其炼制长生不老药,以及派遣徐福二次东渡出海,寻访仙山,求取仙药了。 可是几千来下来,到底有谁通过炼丹成仙了? 虽然传说不少,但真正被证实的一个都没有。 反倒是不少帝王痴迷于丹道,服用所谓的仙丹,结果暴毙而亡。 所以到了现代,什么炼丹修仙之流,人们或把它当成迷信,或当作故事听听,真正相信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江浩然,对于这些传说,也只是姑妄听之。 在他看来,就算炼丹成仙是真,那炼丹者本身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至于仙丹,即便真的有,别说普通人能不能得到,就算是得到了,恐怕也不是能随便服食的。 所以对于七叔想用人心炼丹,江浩然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荒诞,紧接着便是觉得此人简直丧心病狂。 “其实我也一直想不通七叔要搜集童男童女做什么,后来还是我将这条线索告知了宋先生,才知道了这个秘密。” “你是说,这是宋义告诉你的?” “是的。”陆国富道:“根据宋先生的调查,七叔这是想效仿唐武宗,以年届十五的童男童女心脏为药引,以河图洛书炼丹之术为法门,以清净高洁之地为炉鼎,炼制长生仙丹。” “荒唐!简直是急病乱投医。”江浩然斥道:“据我所知,唐武宗最后就是死于丹药吧,才三十多岁就暴毙而亡,可谓是英年早逝,为了寿而夭寿,何其可笑!” “嘿嘿。”陆国富贱兮兮地道:“不过七叔眼看自己活不长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效果嘛,看起来并不怎么样,哎,真是伤天害理呀。” 也不怪陆国富会这么想,在他看来,这人心炼丹要真有用,七叔现在也不至于病恹恹的,好像随时会一口气上不来死掉一样。 “老陆,你是七叔的干儿子,你觉得你这便宜老爹当真这么简单,尽整这些没用的玩意?” 且不说七叔的行为有么多丧心病狂,也不说他为什么要参考历史上一个失败的案例,就说他江浩然接到的任务名叫《阻止七叔成仙》,就能说明这里面的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所以犹豫再三,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陆国富一愣,大哥,你几个意思啊,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陆国富迟疑道:“放在过去的确是不太可能,可现在这不是情况特殊么……” “这样吧,你先给我介绍介绍七叔吧。”江浩然摆了摆手道。 这个问题倒是简单,陆国富很干脆地介绍道:“说起七叔,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位豪杰了,可以说,是他终结了北美华人帮派林立的混乱时代。 从此,洪门进入了大一统时代。 从此,北美华人只有一个帮派,一个社团,过去大大小小社团、帮派,在合并后成为了洪门的各个堂口。 从此,洪门各堂口再也不各自为政,而是以总会为中心,凝聚成为一股异常庞大的势力。 在七叔最鼎盛的时期,就是美利坚总统,对他都是礼遇有加,这是何等荣耀?” 说到这里,陆国富也是不得不感叹道:“可惜的是,这样的盛况,恐怕随着七叔离世就会再也不复从前了吧。 想来七叔也清楚这一点,才不甘心就此死去吧,可惜的是,这人呐,又哪有不死的呢?” “照你这么说,七叔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可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大限到来就昏招跌出吗?” “那江先生您的意思是?” “这背后恐怕另有高人啊。”江浩然幽幽地道。 “您……和宋先生是不是都是为这背后的人而来啊?”陆国富小心地问道。 “宋义怎么说?”江浩然面无表情道。 “宋先生还尚在调查之中,不过已经提醒我要注意安全。” “看来他果然将伍志豪真正的死因告诉了你。” “如果不是宋先生告诉我,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陆国富苦笑道:“那可是七叔唯一的孙子啊!” “你以为你这干儿子跑得掉?”江浩然森然道。 陆国富咽了口唾沫:“宋先生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死的。” “他宋义又不是你保镖,难不成24小时贴身保护你?” 陆国富尬笑道:“宋先生神通广大,一定会有所安排的吧。” “那你去死吧。”江浩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先生,救我!” 只听扑通一声,陆国富跪倒在江浩然面前,惨声道:“江先生,我陆国富从来都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宋先生的栽培,就是因为敢打敢拼。 这么些年,我可以说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一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啊。 我可以死,但我不想,我不想就这么做了七叔的药引,死的毫无价值啊!看在我对组织还算忠诚的份,江先生你一定要出手救我啊。”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宋义倒是器中你,连五脏炼丹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是的是的,多亏了宋先生,否则我死了都稀里糊涂的。谁能想到,除了拿童男童女炼丹,七叔又搞了个什么五脏炼丹?” 陆国富心情复杂地道:“我当时就琢磨着七叔收干儿子这件事透着古怪,可这种机会实在太诱人了。 虽然做他干儿子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他的接班人,可对巩固、提高自己在门内的地位却是大有裨益的,所以就没顾得上多想,只当是走了狗屎运。 现在看来,他看中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这条命啊!” “恐怕没这么简单。”江浩然心中暗暗摇头,旋即又问道:“宋义还和你说了什么?” 天聊到这个份上,随着信息的大量交换,陆国富对江浩然的身份已然深信不疑,便毫无保留道:“宋先生告诉我,五脏炼丹实际上就是利用五行规律,取五行属性相应的时间,在相应的地点,取相应的人的部位,集“天、地、人”三才之势,补全五行先天缺失。 从而窃取阴阳,夺取造化,逆天改命,夺命长生。他将这种方法称之为“三才合一夺造化”。 第九章 生死密码:7月8日 江浩然越听心中越惊,越听心中越寒,他今天干什么来了? 还不是想着利用预知剧情的优势,从陆国富这里寻找突破口,走好完成系统任务的第一步? 可是和陆国富聊到现在,他发现局面已经完全失控,这陆国富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的多,比之自己虽有不及却也不遑多让。 甚至他所知道的很多内幕,连自己这个站在所谓上帝视角的人都一无所知,可想而知这所谓的剧情究竟有多么不靠谱。 得亏自己没有尽信剧情,在和陆国富交谈的过程中还知道研判分析、见招拆招,否则一早就被陆国富看出破绽,这会不被他料理掉,结局估摸着也不会太好。 不过和陆国富的交流虽然犹如在刀尖上跳舞,但值得庆幸的是,得利于先天优势,加之他又超常发挥,扯上了Q组织的虎皮,如今总算是真正拿捏住了对方,只要后面他自己别露出什么马脚,陆国富轻易是不敢质疑他的。 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看来宋义的调查已经十分深入了,他就没教给你什么救命的方法?”打铁要趁热,江浩然继续试探道。 在电影里,陆国富可以说是死的莫名其妙,但现在综合所有的信息来看,倒也不是他成了宋义的弃子,而是情况完全超出了宋义掌控,根本无能为力罢了,如果真要放弃陆国富,宋义也就没必要告诉他那么多隐秘了。 “我暂时还是安全的,但很快就危险了。” 陆国富道:“其实宋先生已经找出了杀人规律,凶手没有按照五行中相生相克的顺序,而是采用了《三命通会》中阴阳奇数的次序——“水火木金土”在杀人。 第一个水命的人,早在一周前就死了,伍志豪五行命属火,所以他是第二个死的,而我五行属金,将会是第四个。” 说到这里,陆国富脸上几无血色:“虽然宋先生是破解了杀人规律,可有些东西是无迹可循的,比如这杀人的时间,就根本不在规律范围之内。 五行属性相应的时间,每天都不一样,就算能算出来,也确定不了凶手会选择哪一天行凶。 所以宋先生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件事他也只能想办法从源头上解决,毕竟,七叔真要杀我,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哪怕他现在随时可能会咽气,但只要还没死,要我的命就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也就是说宋义的办法就是让你干等着?”江浩然哂道。 “宋先生说,只要第三个人还没死,那我就是绝对安全的,而真等到第三个人死的时候,他也早就找到办法中断这场杀人仪式,让七叔放弃动我的念头了。” “可如果中断失败了呢?”江浩然犀利地指出其中的关键。 “那我只好离开美国了,宋先生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后路。” “真的走得掉吗?”江浩然玩味道。 “虽然是在七叔的地盘上,但以组织的实力,把我送走,应该不难的吧?”陆国富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迟疑道。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底气不足呢?”江浩然戏谑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国富道。 陆国富满脸苦涩:“先生,咱们天都已经聊到这份上了,您也别拿我打趣了,也不是我不相信宋先生,而是我最近右眼皮跳得太过厉害,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慌,实在是七叔积威已久,被他惦记上了,又怎么可能和没事人一样呢? 这段日子,我整天抱着《道德经》不离手,倒也不是真指望能从中琢磨出七叔对我下手的日子,但至少我还是想努力一下,既是以防万一,也是想让自己多层保障,哪怕希望非常渺茫。” 江浩然一语双关的道:“道德经博大精深,你临时抱佛脚,又怎么可能从中获得启示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江浩然当然知道,陆国富的担心并非多余,电影里,他堂堂一个坐馆大哥,身边那么多人保护,结果还是莫名其妙的死了,这当然不可能是电影里说的宋义为了给妹妹宋倩报仇,进行的所谓的顺风车杀人了。 倘若这宋义真有一个叫宋倩的妹妹,借他陆国富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贩卖她啊,就更别说,陆国富本就是宋义的人了。 所以,到底是谁下的手,已经不言而喻了。 说白了,陆国富研究道德经就是寻求点自我安慰,可江浩然说出来的话却是针针见血,这无疑让陆国富心情极度沮丧,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于人手,更说陆国富这种老江湖了。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Q组织的确是条过江猛龙,可七叔也不是普通的地头蛇,而是九头王蛇啊,他现在被夹在中间,就算得到了宋义的承诺,依旧是瑟瑟发抖,并没有收获多少安全感。 之所以他现在这么卑躬屈膝,脸都不要了,不就是想再抱一条大腿,给自己再添上点安全系数么? 可眼前这位倒好,承诺半点没有,嘴还那么厉害。 “还望先生指点迷津啊。” 陆国富虽然养尊处优多年,但此刻倒也豁得出去,愣是跪到现在都没起来,他腆着脸道:“先生,您得说太对了,像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别说临时抱佛脚了,就是天天抱着道德经睡觉也不可能领悟的了其中圣人的智慧啊! 我现在唯一能抱的也就只有先生您这条大腿了。 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教教我啊!” 陆国富可没忘记,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知道道德经里的秘密的,自己苦思冥想想要追寻的答案没准现在就捏在对方手里。 “那你觉得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江浩然俯视着陆国富,话中有话地道。 “先生,只要您愿意出手救我,我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陆国富人精一个,一听有戏,立刻表忠心道。 “这话你和宋义也说了吧。”江浩然乜视着陆国富道。 “这……”陆国富闻言一窒,一时竟哑口无言。 “好了,你对组织的忠心组织还是知道的,所以我这次过来确实给你带来了好消息。不过纽约的情况现在是越来越复杂了,宋义他把握不住啊。”江浩然突然意味深长地道。 “请先生放心,有需要用到我陆国富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陆国富漂亮话张口就来。 “你?”江浩然嗤笑道:“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 陆国富闻言心中一颤,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 江先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纽约,结合他刚才的话,看来一定是宋义掌控不住纽约的局面了,这也意味着他的性命可能根本得不到什么保障。 自己果然不是杞人忧天。 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慌得一批,急切道:“先生,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江浩然饶有兴致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老神在在道:“其实你研究道德经倒也没错,你想知道的秘密就藏在里面。” 陆国富差点儿没哭出来:“先生,就靠我这猪脑子,怕是这辈子都研究不出个啥子哟!”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们要是真搞得定,我也不至于要亲自来这走一遭了。” 江浩然吊足了陆国富的胃口,也就不再卖关子,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道:“听好了,这个隐藏的秘密正是你的生死密码——7月8日! 第十章 做你的走狗 “7月8日?” 陆国富瞪大了眼睛,然后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日期,这一看,登时手机都抓不稳了,直接摔落在地。 他也顾不得将它捡起来,而是颤着音道:“今,今天是,是7月5号,那,那岂不是说,我,我都活,活不过三,三天了?”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是这样的。”江浩然摊了摊手。 陆国富艰难地咽了口吐沫,道:先生,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想会不会是您不小心算错了什么环节,毕竟伍志豪的死亡时间和第一个死者可是间隔了整整一周啊。” “你这叫没有质疑我?”江浩然似笑非笑。 陆国富一惊,登时想要辩解,江浩然却是抬手制止了他,道:“你也不用紧张,这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你有此一问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日子并没有算错,也不可能算错,而且后面的时间只会更短,毕竟,七叔的时间只有一周,也就是7天啊,他又如何等得起呢?” 陆国富一听,心里霎时凉了半截,“是了,他也是当局者迷了,不管七叔是拿童男童女炼丹还是五行杀人炼丹,都必须得趁他还活着的时候,毕竟死人是无法服食丹药的。” 但陆国富很快又释然了,毕竟正常人听到七叔说出自己只能再活一周后,都会下意识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或者说的只是他本人感觉大限到来的大概时间,谁会天真的认为他嘴里的一周真的只有7天呢? 毕竟谁也不可能精确的预知自己的死亡时间,不是吗? 不过现在且不论这是不是真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七叔是深信不疑的。 陆国富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宋义和江浩然这两位来自Q组织的高层都十分笃定七叔背后还另有高人了。 不管是作为洪门的高层,还是七叔的干儿子,他陆国富在了解七叔这方面绝对还是有话语权的,像七叔这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哪怕他大限将至也绝不可能。 除非这个人能够展现出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有什么过人本领亦或是高明手段,并且能到他的信服乃至于推崇。 显然,现在这个人已经出现了,甚至根据七叔反常的表现,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信服或者推崇了,而是言听计从! 否则他如何会突破底线搜集童男童女炼丹? 否则他如何会丧心病狂的对自己亲孙子下手? 否则他如何会深信不疑自己只能再活7天? 反过来讲,眼前的这个江先生确实没有骗他,他确实没有几天好活了,算上今天,至少七叔还有不到7天的生命,但他的生命余额却是不足三天了! 想到这里,陆国富简直遍体生寒! 见陆国富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江浩然知道他需要好好消化消化这个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事实。 不过为了强化陆国富对他的信任,他不得不再加一把火:“七月七日凌晨三点,即甲寅木日卯时木时,这是五行属木的第三个人的死亡时间。陆国富,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江浩然猛然抬高了音量,而这一喝,顿时让陆国富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先,先生,您刚才,说,说什么?” 江浩然深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说,七月七日凌晨三点,即甲寅木日卯时木时,这是五行属木的第三个人的死亡时间。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陆国富瞪大了眼睛,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居然是第三个人的死亡时间,而且还是无比具体且精准的时间! 陆国富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眼前的这位来自Q组织的高层,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啊! 说不定在Q组织内部的地位还在宋义之上,这才被派来收拾纽约这摊子烂事。 当然这些跟他没有关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抱紧眼前这条大粗腿。 想到这里,陆国富膝行几步靠近了江浩然,然后真的一把抱住江浩然的大腿,嚎哭道:“江先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您现在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啊,求求您告诉我该怎么自救吧?只要能救下我这条狗命,今后我就是您最忠诚的走狗啊!” 陆国富又不傻,都这个时候了哪还不知道宋义根本靠不住。 他并没有询问自己未来死亡的精确时间,虽然他想知道,却没必要知道,如果七叔真想对他动手,他知不知道都改变不了结果。 当然他真要问,江浩然也答不上来,因为剧情中压根儿就没有! 况且他也不懂五行理论,所以也无从推算,即便他懂,一天之中,五行的对应时间也分好几拨,谁知道凶手会选哪个时段动手? 至于第三个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那就完完全全占的是原剧情的便宜了,可剧情也不是万能的,否则江浩然现在也用不着如履薄冰了。 说回陆国富,其实目前他通过江浩然所预知的死亡日期反倒是最重要的,不仅足够他进行应变,也不用再患得患失,更不用心存幻想了。 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必须早做决断。 但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即便身为洪门高层,在面对七叔时,他依旧欠缺逃过一劫的方法和能力。 他不得不依赖于Q组织。 “陆国富,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此次事件虽然依旧迷雾重重,但于你而言却也是一次挑战,更是组织对你设置的一次考验,我们需要以你为诱饵,引出整个事件幕后真正的黑手,在此期间,你一定要配合好我,也只有这样,你才可以真正自救,不会成为弃子,你知道吗? 当然,你对组织还是有大用的,所以大可放心,组织并不会随意将你牺牲掉,但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你积极配合,事情解决后,我会将你真正吸纳为Q的正式成员,甚至会力捧你为洪门新的领袖,真正意义上的取代七叔!” “是!江先生!” 陆国富随即也醒悟过来,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年他背靠Q组织,事业发展可谓顺风顺水。 但Q组织毕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过去他得到多少,现在自然就要付出多少,甚至他的付出要是体现不出应有的价值,那很可能直接就被废物利用,沦为弃子。 第十一章 这是镇灵符 “先生,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事关身家性命,陆国富立刻进入了状态。 “我需要介入这场名侦探大赛,你去给我安排个身份,一定要合情合理。目前为止,除了你,整个美国还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包括宋义。”见陆国富还跪着,江浩然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请先生放心,我一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至于宋先生那边,我也一定会守口如瓶的。”陆国富站起来后激动地保证道。 能不激动么? 江先生刚才一番话中的信息量那可大了去了! 什么叫整个美国还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包括宋义? 按照Q组织一贯单线联系的作风,这说明眼前的这个江先生确实如他先前猜测的一样,在Q组织内部拥有远高于、至少要高于宋义的地位,否则怎么可能他知道宋义,宋义却对他一无所知呢? 陆国富知道,他这次是真撞大运了,这条大腿比起宋义那可真是粗上太多了,他敢不效死命? “对了。” “先生请说。”陆国富的态度愈发恭敬,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 “海生人很不错。” “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栽培他的。” …… 7月6日,也即是唐探二剧情开始的第二天。 当天上午10点,纽约唐人街灶王庙,一群侦探涌入庙中。 “风水师有什么发现啊?” 第一个开口的是染着一头蓝色头发,口中含着一根心形棒棒糖的年轻女孩。 这个女孩,如果江浩然在这里,不用看脸,光凭这一身非主流的打扮,就能一眼认出,她就是在唐探二中出场戏份不少的女配KIKO了。 这位来自中国香港的女黑客,在crimaster(犯罪大师)———这款全球推理侦探专属社区的APP中,可是世界侦探排行榜排名第五的存在,当然也在七叔的邀请之列。 “我是侦探,不是风水师啦。”男主角唐仁看起来傻乎乎的,可他又不是真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讥诮之意,于是立即反驳道。 不提唐仁和KIKO的小插曲,另一个男主角秦风,和野田昊———这位在crimaster上一直和秦风争夺世界侦探排行榜第二位置的日本侦探,却是一声不吭的四处查看现场。 “没错,凶手就是从这里进来的。”正当秦风盯着一处窗沿仔细观察时,NYPD探员陈英走过来道。 “那后面?”秦风看向灶王庙后院。 “没有监控录像,我们查过了。”野田昊也走过来道。 “你会说中文?”秦风诧异。 “对你的对手太不了解了,我是混血。”野田昊挑了挑眉道。 “我就说他是个串吧。”唐仁跳了出来,他还在为昨天给秦风介绍野田昊的事情意难平。 秦风直接无视了唐仁,道:“所以最后见到死者的是……” “Jason(伍志豪)前一晚十一点左右出门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陈英道。 “但他的车是在第二天一早,四点零五分离开公寓大门的,并在二十分钟后,停在了附近一个监控器拍不到的街角。”KIKO补充道。 “那么久,他在车上睡了一觉吗?”唐仁插话道。 依旧没人搭理他,秦风继续问道:“监控没有拍到司机的样子吗?” 野田昊看了KIKO一眼反问道:“如果拍到,她还会在这里吗?” 陈英不悦地看着KIKO警告道:“你再肆无忌惮地侵入公共网络,我可是会逮捕你的。” KIKO又不是被吓大的,她当即毫不示弱地反击道:“你说话要有证据才行?” “那它拍到什么了?”唐仁这次恰到好处的跳出来,将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凶手把死者带到这,但并没有着急动手。”可惜没人领唐仁的情,秦风只是自顾自的分析。 “特定的地点?”野田昊意有所指道。 “特定的时间?”KIKO接道,显然也知道些什么。 “特定的杀人方式?”陈英似乎想到了什么。 “特定的五百万!”唐仁也想凑热闹,插科打诨道。 本来集思广益的众人被这么一打断,顿时再也分析不下去,顿时齐声怒斥:“闭嘴!” “你们要是嫌弃我,我马上拍屁股走人!”唐仁又气又委屈地道。 “走人就走人,可你能拍自己的屁股吗?”陈英忍无可忍,一把拍掉唐仁的禄山之爪。 “行,走人就走人。”唐仁自知理亏,讪讪地说了句场面话,嘴里哼哼唧唧跑到一边去了。 可他哪是个能闲得住的人,眼看其他侦探正站在保护现场的警戒线外查勘现场,他不知道抽什么疯,一下子钻进警戒线,对准人形现场痕迹固定线,就躺了下去。 “oh!Fuck!” “what are you doing?” …… 唐仁的动作吓了一众侦探一跳,纷纷怒斥他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听到吵闹声,陈英赶过来,结果发现唐仁居然躺进了人形现场痕迹固定线,也是怒斥道。 “要想接近凶手,就得想着把自己当成死者啦。”唐仁脸皮奇厚无比,众人的怒斥他似乎根本听不到,反而振振有词道。 “你快起来,你这样是在破坏现场。”陈英根本不信他这一套,立即冲过去就要把他拉走:“起来!” “别动。”唐仁自然不肯。 然而就在这拉扯之间,唐仁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变了脸色:“这里有东西!” 等众人将供桌翻了个个,发现原来在桌子的反面居然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 “小唐,知道这是什么吗?”秦风问道。 “嘿!我敢肯定,这是一个———符号!”唐仁一如既往地发挥他的搞笑天赋,卖了个关子,结果却说了句屁话! 野田昊没好气道:“废话,什么符号呢?” 唐仁却理所当然地道:“那我怎么知道呢?” “网络上暂时也查不到。”KIKO倒是个干实事的,不过也没有收获。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突然,灶王庙大门洞开,一群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陆国富和一个少年,毫无疑问,刚才说话的就是陆国富身边的这个少年了。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符号?”虽然唐仁不知道这是什么符号,但突然冒出个人来抢风头,唐仁就是觉得特别不爽。 不过他这次倒是找对了时机,算是问出了众人的心里话,倒是没人再怼他。 “这是镇灵符。”少年深深地看了唐仁一眼,淡淡道。 第十二章 他不是凶手! “镇灵符?”江浩然话音刚落,唐仁就不服气地道:“你说什么符就是什么符啦?我看镇你……” “Shut up!” 唐仁真不愧是唐探宇宙的搅屎棍,任何人说话他都恨不得能插上一句,这也就算了,关键他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说些废话和屁话! 不过陆国富可不惯他臭毛病,立即喝止了他嘴里即将脱口而出的妹字,然后指着唐仁道:“You给老子Out!” 立刻,跟在陆国富身后的两个保镖就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架住唐仁就往外走。 “这不公平啊……”唐仁发出不甘的哀嚎,虽然他有些功夫,但这些保镖腰间都鼓鼓囊囊的,明显装备着枪械,他并不敢造次。 可怜的是,现场那么多人,包括秦风都没有站出来替他讲话,可想而知这家伙有多么讨人嫌了。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陆国富则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Ladies and Gentlemen,在这里,我有必要郑重向大家介绍一下哈,我身边的这位捏,是我们洪门代表队的参赛选手——江浩然。 虽然呢,各位都是世界侦探排行帮上的名侦探,可是捏,也不要小瞧天下人哈,这五百万到底花落谁家,暂时还不晓得咧?” “没错。”七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灶王庙,他坐着轮椅被女管家推到众人面前:“不管是谁,只要能找到真正杀害Jason(伍志豪)的凶手,就能拿到那五百万。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的动作,要快啊。” 说完,七叔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众侦探听到这话,紧迫感立刻上来了,他们都是冲着500万刀的赏金来的,怎么可能不担心被人捷足先登呢? 不由自主的,他们看向陆国富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不善起来。 其实他们都是陆国富召集过来的,可这老小子召集了他们这群人不说,比赛都开始了还临时塞人进来,这不是给他们增加竞争对手和比赛难度么? 还什么洪门代表队?说不准就是这老小子自己盯着这500万呢? 所以这会众人能看他能爽才有鬼了。 现场这么多人,真正能超然物外根本没几个,不过秦风绝对算一个,他本来就是被唐仁以结婚的名义骗来纽约的,之所以最终选择留下来,除了不可能坐看唐仁这个便宜表舅在纽约丢人现眼,更重要的还是案子本身吸引了他。 别忘了,在crimaster上,秦风可是排名第二,怎么可能对案子不感兴趣呢? 所以,秦风的关注点始终都在案子上,他也不管现场变得有些微妙的氛围,直接排众而出,对江浩然道:“说说你的理由吧。” “这种符呢,其实通常为杀人者所用,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死者的灵魂日后骚扰自己,所以才叫镇灵符。 顾名思义,这种符就是用来镇压死者灵魂,让其死后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永远地固定在死去的地方!” 江浩然盯着眼前这个看似阳光大男孩的秦风,淡淡道:“这是一种非常少见,且异常阴毒的邪道秘法。 如果你们质疑的话,现在就可以去纽约市立图书馆进行查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本叫做《阴阳无极说》的书里就详细记载了这种符号。” 江浩然话中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秦风听了眉头紧锁,其他人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就算它真的是你说的镇灵符又怎么样?除了说明凶手是狂热的宗教徒且很怕死外,还能说明什么呢?对破案有帮助?”唐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一副要找回场子的样子。 陆国富见唐仁几次三番拆台,尤其拆的还是他新靠山的台,真是无名火起,真是当场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只是碍于七叔在场,不好发作。 “怎么会没帮助呢?通过它,我完全可以推断这是不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江浩然直接无视掉唐仁,而是直视秦风道:“你觉得呢?” 秦风眼前一亮道:“你是说?” “没错。”江浩然点了点头,伸手示意秦风继续说下去。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六点,一位钓鱼男子在哈德逊河岸边,发现一个白人女性尸体,同样的Y字型伤口,只不过她丢失的是肾脏。” “卖肾换手机?”唐仁再冒金句。 “就这?然后就判定这两起案件其实本质上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陈英耸了耸肩,摊手道:“恕我直言,我并不觉得这两起案件有什么相似之处。” “怎么说没有相似之处?”KIKO操作着手中的电子设备,立刻墙面上出现一块投影,她直接用行动反驳陈英道:“你们分局的资料显示,这名叫Michrelle的三十五岁的售货员,也是吸入了大量的七氟烷昏迷后,被人摘取了肾脏而死。”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陈英不认可道:“一个东方男性,一个西方女性,一个没了心,一个没了肾,所以这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了?” “根据我的推断,我认为江先生的怀疑没有错,这极有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甚至如果我们不能及时阻止凶手,还有人会死!”秦风突然道。 野田昊:“我附议。” 秦风又道:“KIKO,帮我调取哈德逊河案件案发现场监控的全部内容,能做到吗?” “这个很容易。”KIKO自信一笑。 “你不可以再胡来!”陈英立刻阻止。 “出了问题是我的。”七叔这时发话了,陈英顿时不敢多说。 “KIKO,你再分个屏给我,我来查看灶王庙的。”野田昊有心和秦风比个高下。 很快,两人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在32倍数播放的监控中找到了同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的主人自然就是宋义。 很快,他的基本信息都被KIKO给扒了出来。 “他叫宋义,两年前到的美国,签证早已经过期,他还有一个妹妹,比他早两年到的美国,但在一年前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还有什么其他信息?”陆国富突然问道。 “目前就这些信息。” 陆国富听了不禁暗松一口气,眼前这个女黑客手段高明,他还真怕她知道些不该她知道的东西。 “不是凶手,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破了。”野田昊一开口就给案子定了性。 秦风听了点点头,也默认了他的说法。 Crimaster上排行第二第三的两大高手同场竞技,并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其他侦探又不是傻瓜,当即一溜烟的都往外跑,他们都很清楚,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谁能抓到他,500万奖金自然就是谁的。 “他不是凶手。”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拦住了那些即将离开的脚步。 第十三章 针锋相对 “纳尼?” 按照原剧情,野田昊在得到刚才的结论后,就准备打道回日本了,顺便邀请自己的老对手秦风下回找个难度系数更大的案子一起玩玩,也好分出个高低伯仲来。 可谁想到,这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二话不说就否定了自己的结论,要知道,刚才的结论,秦风也是认可的。 这可是Crimaster上排名前三的两大侦探共同推断的结论,足以将这件案子盖棺定论,陡然听到不一样的声音,野田昊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是感觉啼笑皆非。 当他把视线聚焦声音的主人,也就是江浩然的身上时,语气已然带着戏谑:“不知江君在Crimaster上排名第几呢?” 很多人看过电影,可能觉得野田昊除了有些臭屁和爱耍酷外,好像待人也挺友善,谈不上好好先生,至少也有礼有节,就算面对唐仁这种彪货,也没表现出什么太过失礼的地方。 可实际上呢,别说野田昊,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见人下菜碟的,秦风和KIKO这种排行榜上前五的人就先不说了,就是其他参赛者在世界侦探排行榜上也是赫赫有名,否则根本都不可能接收到邀请。 哪怕就是唐仁,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更何况,因为秦风的关系,野田昊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所以,大家看到的野田昊还算得上是彬彬有礼。 而现实呢? 作为Crimaster上排名第三的存在,野田昊如何没有几分傲气呢? 虽然江浩然有洪门背书,且出场也展现了几分过人之处,可说到底,长期浸淫于Crimaster的野田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江浩然这个名字。 因此,江浩然在他眼里可谓是籍籍无名,既然是无名之辈,你要是老老实实也就算了,可要是敢瞎咋呼,那就别怪我野田昊教你怎么做人了。 这就是野田昊的真实想法,也是本能反应。 所以与其说他是在问江浩然排名,不如说他是在反唇相讥,“质疑我?撒泡尿照过自己没有?你配吗?” “我在Crimaster上并无排名。”江浩然当然听得出来野田昊话中带刺,不过他的回答却是无比淡定从容。 “切~~” 本来停住脚步甚至带着几分期待的一众侦探,结果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回答,不由发出一阵嘘声,摇摇头,准备离开。 “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江浩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江浩然现在怎么都算是被烙上了洪门的印记,而洪门又是此次比赛的发起者,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只是没人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七叔,在听到这句话后眼中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不,有一个人注意到了,那就是陆国富,他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观察七叔,刚才借着扶眼镜的机会,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好!很好!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野田昊听了差点没被气乐,存着让江浩然丢脸的心思,他用生硬的中文一字一句道。 江浩然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在案件尚存诸多疑点的情况下,草草的就妄下定论,对一个侦探而言,这本身就是不专业的行为。 如果说,这就是Crimaster认证侦探的真实水平,那我真的对这个所谓的世界侦探排行榜的含金量表示堪忧。” 要说装逼,江浩然不敢说是高手,那也是信手捏来,既然你做初一,那也别怪我做十五。 不过他的打击范围有点广,这波操作有些拉仇恨,不少侦探对他都是怒目而视,就连秦风和KIKO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反倒是唐仁,同样作为无名之辈,野田昊刚才无差别的攻击让他也受到了波及,这会见江浩然和野田昊针锋相对不落下风,对他的观感竟陡然好了起来。 不过江浩然可不是无脑树敌,而是有意如此,眼下的情况,如果按部就班继续走原剧情的老路,除了浪费时间,根本毫无意义。 他有必要加速这个进程,顺便再搅乱这潭浑水,使得情况变得更加错综复杂,没准反而更有利于他探寻剧情背后的真相。 没错,虽然通过与陆国富密谈,又结合自己预知剧情的优势,他已经大致推算出整个案件的大致脉络,但同样,因为信息差的缘故,他所谓的推理暴露出几处致命的漏洞。 比如七叔究竟通过什么方式成仙?人心炼丹还是五脏炼丹?亦或是还另有途径? 已知的这两种方式是否存在什么特殊联系?又是否真的能够升仙? 还有背后操纵这一切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意欲何为? 不言而喻的是,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他想要完成系统任务无异于痴人说梦,没准七叔都已经成仙了他还蒙在鼓里都说不一定。 不过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他也就暂时按捺下这些心思。 当务之急还是要秀出肌肉,好叫一众侦探知道自己的实力,顺便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一定程度上掌握话语权才是正理。 这对应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作为军校生,江浩然对伟人的话可是牢记于心,虽然他也不清楚Crimaster的含金量究竟如何,但眼前的这些侦探都有着过人之处却是毋庸置疑。 如果他们可以团结,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哪怕原剧情中,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打酱油,但不能否认的是,最后的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出了力的。 眼下局势错综复杂,如果能善加引导,将这股力量用到实处,没准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如果你的高见只是转移话题或者哗众取宠的话,我想我们的交流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江浩然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自然令野田昊感到不快,如果不是他的涵养还算不错,此刻或许已经甩袖走人了。 “为什么明明已经意识到Y字型伤口有问题,最后却固执地忽略它,反而去怀疑一个普通的偷渡客呢? 仅仅只是因为他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难道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就一定代表着真相吗?”江浩然并不在意野田昊的态度,而是一本正经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是不是代表真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它是经过时间和历史检验的,无数案例已经证明了它的正确。”野田昊强调道。 “那如果只是巧合呢?”江浩然又问。 “真相面前有那么多巧合吗?江,到底是谁不专业?”野田昊嗤笑道。 第十四章 六边形侦探 “大家还是言归正传吧。” 眼看双方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并且局面还有可能进一步升级的时候,秦风站出来打圆场道:“江先生,刚才你说知道真凶是谁,我想此刻在场的诸位一定都很好奇,这个凶手如果不是宋义,又会是谁? 不知江先生可否为我们解惑呢?” 秦风是真的好奇,尽管他和野田昊都是持一致的观点,毕竟案件在符合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的情况下,通常出现反转的概率会非常低。 但江浩然也没有说错,没有什么定律能够替代真相,更何况案件确实还存在着很多疑点,过早下定结论确实有些不太严谨。 只是他本就打算继续跟进这个案子进行最后的求证,加之野田昊也只是说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破了,而不是已经破了,他当然没有必要打自己的脸,又得罪野田昊,推翻这个他们刚刚共同得出的结论。 所以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两个人其实谁都没有错,归根结底还是江浩然没有名气。 面对他的质疑,别说野田昊,恐怕在场的任何一个侦探都无法接受,这要是认了怂,恐怕立刻就要在Crimaster上沦为同行的笑柄。 “当然,根据我的推断,凶手是一名法医。”江浩然看向陈英道:“我并不是信口开河,如果我没有猜错,伍志豪的Y字型伤口应该切口精准且平整光滑的吧?甚至我敢肯定,那位女性死者的伤口应该同样如此。” “Jason(伍志豪)的伤口的确如此,至于那位女性死者,因为辖区不同,我暂时无法求证。”陈英很干脆地道。 “这有什么难的。” KIKO戏谑的声音传来,随即就见她对着电脑噼里啪啦一阵飞按,随即一道光柱打向墙面,立刻,一张张照片开始显现,反复翻滚。 众人一看照片资料,可不正是那位三十五岁的女性死者Michrelle吗? 而这些照片正是警方现场拍摄的图片证据! 陈英见状有心想说什么,但七叔就在现场也只好作罢。 “KIKO,找出伤口特写,并将照片放大。”江浩然看向KIKO。 KIKO:“OK!” 很快,一张巨大的特写出现在墙面上。 “嚯……”看了照片,现场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除了伤口可怖外,的确如江浩然所说,死者伤口的切口精准且平整光滑。 “通过对比两名死者的伤口,我说凶手是一名法医,应该没有人反对吧。”江浩然环顾众人道。 “看伤口,凶手的确是受过专业训练,手法也相当老练,可这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法医吧?” 野田昊第一个质疑道:“正如我所说,如果凶手是一名职业杀手,只要受过专业训练,造成这样的伤口应该不是难事吧?” 江浩然反问道:“野田君,请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职业杀手这么无聊,杀个人还要掏心挖肾?” “如果凶手是个变态呢?” 野田昊根本不能认同:“在案件尚存诸多疑点的情况下,草草的就妄下定论,对一个侦探而言,这本身就是不专业的行为。 江桑,你可别忘了,这句话可是你说的,我现在还给你,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结论也下得过早了点吗?” “现在就断定凶手是名法医,确实有些为时过早。”陈英也道:“类似专业的手法,不仅仅是法医,只要是资深的外科医生都能做到,为什么就一定是法医呢?” “Y字型伤口虽然在临床医学中并不算鲜见,但多见于磕伤以及特殊刀伤,比如三菱军刺。 但两位死者的伤口已经将前两者完全排除,像这种Y字型伤口,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十分常见。”江浩然回应着质疑,最后却看向秦风。 秦风目光一闪:“你是说解剖?” 江浩然颔首。 “解剖应该是所有外科医生的必修课吧?”野田昊摇头道:“这也并不是法医的专利吧?” “是的,你说的没错。”江浩然并没有否认:“但是,我有必要向大家普及一点常识。 目前,常见的临床医学解剖形式有“T”字形切口、“工”字形切口,以及“Y”字形切口。其中,“Y”字形切口可以充分暴露整个身体脏器腔隙,便于全面探查,是法医解剖最常用的一种解剖切口。” 不得不说,江浩然的这次反击还是相当有力,可能懂点行的侦探,还是可以把“Y“字形伤口和医生这个职业联系起来的,但直接锁定法医,并说出理由,这要是没有专业级的医学知识打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倒不能说这些侦探不够专业,而是术业有专攻,侦探擅长的当然还是推理,只有医生擅长的才是医学。 当然也不排除有那种全才,别说医学,他的知识面涉猎之广甚至可能覆盖了心理学、宗教知识、民俗知识、社会学、犯罪学、化学、生物学、痕迹检测和审讯学等诸多领域。 除此之外,他们或许还拥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语言交流能力和心理素质以及一个比较强悍的身体。 如果是《名侦探柯南》中柯南这样的变态侦探,恐怕还得精通工程力学、机械工程学、阴谋学等方面的知识。 那唐探二世界里有没有这种站在金字塔尖堪称顶级的最强侦探呢? 答案是一定有。 因为这个世界可是连灵鬼之流都真正存在的,那么出现那种六边形属性全满的最强侦探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甚至江浩然在研究剧情时就曾经猜测,可能Q组织中的核心成员就是属于这类存在。反过来说,Q组织吸收核心成员的标准可能就是以有无潜力成长为顶级侦探作为衡量。 不过在场的一众侦探包括野田昊,乃至最强的秦风也是远远达不到这一水平的,至少现在还达不到。 否则的话,原剧情的画风也不至于被就一个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就彻底带歪,以至于明明发现了Y字型伤口存在疑点,却连个出来质疑的人都没有。 而江浩然当然也不行,他能知道这些,还是作为一名资深唐探迷,过去曾对剧情做过大量研究,这才能侃侃而谈。 第十五章 组队:强强联手 其实在整部唐探二电影之中,真正拥有疑似最强侦探实力的,恐怕也只有作为Q组织核心成员的宋义了。 可讽刺的是,明明是一头雄狮,却被一群自诩神探的羔羊视作砧板上的肥肉和唾手可得的天价奖金,乃至于一个个的都摩拳擦掌,准备对他磨刀霍霍。 要知道他再不济,也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最大嫌疑人啊,就这种素质,也无怪他们在原剧情中只能沦为打酱油的角色。 也只有秦风没有妄下定论,这才有了原剧情中和宋义携手共同破案的故事。 可是,作为神秘的Q组织成员,他们的行事风格不应该是通过精密策划、暗中设计和幕后操纵,以达到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可偏偏了无痕迹的效果吗? 为什么宋义却要跳出来,主动暴露自己? 是的,宋义的确在主动暴露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 毕竟,以宋义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 可他偏偏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这合理吗? 是的,非常不合理。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只有也只能是这个答案了——他在引蛇出洞! 看来,他的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以至于不得不通过以身犯险的方式来谋取一个调查切入点。 这倒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即便是艺高人胆大,但是在敌人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暴露自己,确实是存在巨大风险的,即便他的背后站着Q组织。 由此可见,这也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或者说,Q,是一个有信仰的组织。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现象。 当然,现在还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言归正传,不管怎么样,江浩然的解释极具说服力,现场一片沉默,就是野田昊包括陈英都没有反驳,显然也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这个时候,唐仁又来劲了:“没准这个宋义以前就是法医呢?” “你够了!”秦风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唐仁丢尽了,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真要是宋义,江先生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江先生。”秦风看向江浩然道:“你也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凶手是谁吧。” “凶手是……”江浩然环视四周,却突然做了个“嘘”的手势,似笑非笑道:“这是个秘密,别忘了,咱们可还在比赛啊。” “嘁……” 周围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嘘声,但这次对象是却江浩然。 “大家都别被他迷惑了。”唐仁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道:“你们当他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吗?他就是不想让大家去抓宋义,好给自己创造机会,他能放着500万不要吗?你们以为他傻啊?”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群侦探“如梦初醒”,然后果断地离开寻找宋义去了。 “老秦,咱们也赶紧走啊。”眼看大多数人都急匆匆地离开了,唐仁急了,拉着秦风也离开,生怕500万美金的奖金被人捷足先登。 “要走你自己走。”秦风没好气的甩开唐仁的手,眼睛却是看向江浩然,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江浩然眼睛微眯。 “相信宋义不是凶手。”秦风眼睛眨都不眨。 江浩然:“理由呢?” 秦风道:“江先生,你是洪门的人,纽约又是你们的主场,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应该要比我们多的多,如果凶手真的是宋义,没理由还要等我们把他揭露出来吧。” “但你和野田昊先生的超强记忆力却也不是谁都有的,不是吗?”江浩然似笑非笑。 “那又如何?”面对江浩然的夸奖,秦风表现得十分淡然:“江先生未免也太自谦了,我虽然年轻,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还是懂的,如果你没有排除宋义的嫌疑,那刚才也不会推翻我和野田昊的结论了。” “没准我就是为了500万混淆视听呢?” “你看,我就说吧,他自己都承认了!”唐仁一听来精神了,立刻跳出来。 秦风:“你闭嘴!” 野田昊:“Shut up!” KIKO:“+1。” 陈英:“+1。” 果然,唐仁再次被喷。 “你当然可以混淆视听,但你绝对不会那么做。”秦风笃定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才是对的,而且刚才要不是你,我们已经走进误区了,其实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单干。 如果你真的在意那500万奖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出言提醒,但你今天到底是来了,那应该也是想找几个帮手吧?看来这件案子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连环杀人案吧? “没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江浩然用赞赏的眼光看向这个在Crimaster上排行第二的天才少年,Crimaster的排行虽然存在水分,但能排进最前列位置的,那也绝不可能是什么庸才。 不过是简短的一番交流,这个秦风却能抓住重点,直指核心,也难怪他日后能进入Q组织视线,并被对方抛出橄榄枝。 “那你需要几个帮手呢?”秦风略带深意地问道。 “越多越好。”江浩然很干脆的道。 “那你看我方便加入吗?”秦风又道。 “老秦老秦,五百万,五百万啊,你加入他的队伍算什么啊,五百万你不要了吗?”唐仁一听急了,一把扯住秦风衣袖。 “起开,我要的是真相。”秦风顺势脱掉外套往唐仁怀里一塞,“你想要500万,那就自己去取!” 被唐仁这么一打断,秦风也是尴尬到不行,再看江浩然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看行吗?” “欢迎之至。”江浩然微笑着握上了秦风的手。 “那我也加入。”KIKO咬着棒棒糖道。 “咳咳,我承认,虽然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也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是正确的,我不知道秦风为什么那么相信你,但这并不妨碍我质疑你,毕竟案子还没有破,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江浩然饶有兴致地道。 “我暂时也要加入你的队伍,但是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证明,究竟谁对谁错。怎么,你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江浩然拍拍手,无所谓的道。 更新说明 应读者要求,把更新情况和大家作个说明。 我知道以目前每天一章的量肯定是不能满足大家的胃口的。 这些天各渠道也确实收到了不少这样的反馈。 不过作为新书,本书发书时间太短,第一轮推荐都还未开始,确实也不宜输出太多内容,不如细水长流,留给口碑一个发酵的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会太长,很快第一波推荐就会到来。 推荐开始后,每天的更新量会增至到一天二更。 如无特殊情况,以后都会保持每天至少2更的更新量。 至于是否加更,那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我写作的初衷还是坚持质量第一,以给大家提供美味可口的精神食粮为第一准则。 不会为了利益,放低标准,失去底线,为了数量而放弃质量。 因此也希望大家能多多体谅则个。 所以,我也不在乎什么投票和打赏,也从未和大家求过这些。 只有一点心愿,就是如果各位书友觉得我写的还不错,那就有多少看多少,别养着就行。 这就算是对我以及对本书最大的支持了。 第十六章 博弈:谁是棋手? 陈英见状,不由道:“那宋义呢?你们不打算继续追踪了吗?似乎现在也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吧?” 江浩然转身看向出口,努嘴道:“哝,刚才出去的那些人难道还不够吗?” 陈英摊了摊手:“好吧,那我就祝你们好运吧,我要回局里,申请宋义的通缉令了。”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 “陈警官,我看你面犯桃花,应该是红鸾星动遇到真爱了,生辰八字说一下,我给你算算姻缘啦。”眼看陈英要走,唐仁却追过去索要人家的生辰八字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还有6天了,还抓不到真凶的话,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捐给教会,你一毛钱都得不到。”另一边,七叔和陆国富也在开着“小会”,不过话里话外警告的意味十足:“还有,这几年你在我背后干的脏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明白,我明白。”看着眼前这个老不死的依旧在和自己装蒜,陆国富却只能唯唯诺诺的应和着,心里当真是一掌拍死对方的心都有,可他也只敢想想,他要是真敢动这老家伙一根汗毛,恐怕今天就别想走出这灶王庙。 其实想弄死七叔的又岂止他一人呢,在现场,有一个人比任何人都希望七叔死,这个人当然就是江浩然了。 自从七叔进庙,他就没少暗自打量对方,甚至心中蠢蠢欲动,想要冲上前去,一把掐死这个老东西,他敢肯定,如果他现在就能弄死对方,那对方一定无法成仙,换句话说,他的任务就也就完成了。 可他真的能这么做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真要如此,就算真完成了任务,他的下场只怕还不如任务失败呢。 但又否认不得的是,如果可以不计后果,眼下确实是完成任务的最佳时机,简单粗暴的手段往往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虽然糙是糙了点,但能一步到位,也不需要去考虑里面错综复杂的阴谋和算计。 至于错过了这个机会,那案件毫无疑问就会变得无限复杂,甚至还要牵扯到灵异和神鬼。 可是他有的选吗? “唉。”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并按捺下冲动的念头。 七叔敲打完陆国富后便离开了,送走了七叔,陆国富不动声色地钻进一辆轿车,轿车中,一名无比健硕的白人大汉正等待着他。 “什么意思?”白人大汉问道。 “我们可以结盟。”陆国富言简意赅道。 白人大汉道:“抓到人,钱一人一半?” “不不不,我不要钱。”陆国富摇头道。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替我保护一个人。” “那我就没时间挣钱了。”白人大汉不认同道。 “你就这么肯定自己能挣到这500万?” 陆国富笑道:“比利先生,你在Crimaste上的排名不过才第九,可现在排名第二的秦风,排名第三的野田昊都在这里,你认为你获得奖金的概率有多大呢?” “那我至少还有机会,可和你结盟,又能得到什么呢?”比利在Crimaste上好歹也排名第九,可不是什么傻大个,他其实比谁都精明。 “和我结盟当然是有好处的。”陆国富自信道:“只要你听从我的吩咐,事情结束后,我可以单独支付给你一百万美金,这个钱你是肯定可以得到的哦。” “成交!”比利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而就在这时,江浩然等人也从灶王庙走了出来,比利当即和陆国富打了个招呼,便下车迎了上去。 “Hello boys!”比利打着招呼道:“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行动吧?” 说着,比利还摆了个pose,秀了秀自己健硕的肌肉。 “当然。” 江浩然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这件事陆国富早就和他作过汇报。 对于陆国富的讨好,江浩然当然欣然接受。 这其实也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手段,要是不接受反而会让陆国富胡思乱想。 至于陆国富会不会有点别的小心思? 说实话,事关身家性命,有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除非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否则陆国富是不会冒险干什么自毁长城的傻事的。 话说回来,陆国富的马屁其实还真拍对了地方,特种兵出身的比利,能在Crimaste上排名前十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他不但智商在线,身手还极其强悍,可以这么说,他在Crimaste上的评分能让他排进第九,他的身手起码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所以有这么一个人加入,对江浩然来说,安全上就多了一层保障,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安全啊。 “我们现在去哪?”秦风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真相。 “当然是去验证思路了。”江浩然看向纽约国立图书管的方向:“先去找到那本阴阳无极说再说吧。” 其实江浩然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剧情不剧情的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就算带着人直接去找法医詹姆斯其实也没有多少意义。 这就是个背锅侠,把他揪出来毫无意义,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这也是之前他没有直接曝光詹姆斯的真正原因。 去图书馆不过是小事一桩,在陆国富的安排下,一行人坐车很快就到了地方。 这一点,秦风还真是要感谢因为江浩然的出现所带来的蝴蝶效应了。 要知道,在原剧情中,因为寻找宋义,他们可是和陆国富起了冲突,结果被撵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时竟流落街头。 哪像现在这么爽,去哪还有专车接送? 想想也是好笑,要是秦风和唐仁知道他们热心帮助的宋义,其实和陆国富才是一伙的,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只能说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也不想想,陆国富作为纽约唐人街的坐馆大哥,纽约可是他的地盘,他想抓几个人真的有那么麻烦? 也就是宋义想借着这群侦探把水搅浑,这才让陆国富配合着上演一出好戏,以便让人揣摸不到他的真实意图罢了。 说到底,秦风等人不过是他操弄于手的棋子罢了,发挥的作用无非就是投石问路,而他真正需要博弈的对象,甚至都还没有露面。 就是七叔,或许也只是个大一点的棋子罢了,若非如此,宋义又何必选择暴露自己,以身犯险呢? 甚至如果没有猜错,七叔之所以搞什么名侦探大赛,恐怕正是要将矛头指向宋义,而宋义也不过就是将计就计,博弈才刚刚开始。 只是这场棋下得未免有些过大,即便是开启上帝视角的江浩然置身其中都感觉晕头转向,也不怪秦风等人最终只能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相了。 第十七章 残缺的《阴阳无极说》 纽约国立图书馆。 作为世界五大著名图书馆之一,它拥有着超过百年的历史,藏书更是超过5100万册,可谓是浩如烟海。书籍种类更是包罗万象,涵盖天文地理、自然科学、社会历史等等,几乎是无所不容,无所不包。 如果说,这里珍藏着一本记载了杀人凶手所使用特殊符号的古籍,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纽约国立图书馆真的是太大太大了,藏书也太多太多了,虽然江浩然这一行人人数并不算少,可想通过他们自己的力量就找到《阴阳无极说》,还是小有难度的。 这个时候有背景有后台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不过是编辑了条消息发给陆国富,还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安排。 只见一名图书馆管理员朝着他们小跑过来,恭敬地询问众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江浩然当即说出诉求,管理员随即仔细记录,并快速填写了一张小单子,然后通过升降设备传送到地下书库,没一会,整个图书馆所有的管理员都开始忙碌起来。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需要的书籍,如果本图书馆确实有收录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按照惯例,大概1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在服务台取书,现在请大家跟我移步至休息区,我们给大家准备了咖啡和点心。”没有让众人干等着,一名女接待走过来道。 “我要为你们的服务点赞。”野田昊吹了个口哨率先走向休息区。 其他人当然也没有意见。 果然,在众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阴阳无极说》找到了。 秦风第一个抢过书,迅速翻阅起来,很快就找了一模一样的符号,“没错,就是这个符号,的确和江先生说的一模一样。” “等等,这一页怎么没有了?”当秦风翻阅到最后一页时发现最后一页竟然被人撕掉了,不由看向江浩然。 “别看我,不是我撕的。”江浩然摊了摊手。 “会是什么呢?”野田昊支起下巴思索起来。 “也许这一页,就是整个案件的核心。”秦风眼睛眯了起来。 “你想多了吧,估计是上厕所看书忘带手纸呢?”突然一个猥琐的声音道。 “我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秦风明显被吓一跳。 “真是阴魂不散啊你。”野田昊也是无语了。 “老秦,你心可真狠,竟然真的把我一个人丢下。”唐仁没理野田昊,而是哀怨的看着秦风。 “好了好了,你跟着就跟着,但尽量别说话。”秦风也真的是被打败了。 “江先生你怎么看?”秦风看向江浩然,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怎么看?当然用眼睛看了。”江浩然难得开了个玩笑,但他很快又正色道:“既然有人把最后一页撕掉了,那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上面的内容。” “江桑,这个线索还是你提供的,你可不要说这最后一页你没看过。”野田昊插话道。 “我还真没看过。”江浩然耸了耸肩,实话实说道。 “那你把大家都弄来,是给大伙出难题吗?”唐仁一如既往地充当搅屎棍。 “他带不带我们过来,我们都要过来。” 作为Crimaste上排名第三、且有实力和秦风竞争第二的侦探,野田昊也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虽然他和江浩然在推理上产生了分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认可对方的实力,反倒恰恰是因为认可,他才起了好胜之心。 也正因为此,他不但打消了返回日本的念头,并一块跟了过来。 即便江浩然说的有理,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一定错了,他需要一个答案。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把江浩然放到了和自己等同的位置,所以看到唐仁这个跳梁小丑又在作怪,他反而帮江浩然说话:“真相不仅需要推理,更需要检验,不亲自跑一趟,真相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唐仁不服气道:“是谁看了个视频就说案子破了的?” “你!”野田昊指着唐仁,简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不服气啊?”唐仁梗着脖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够了!”秦风狠狠瞪了唐仁一眼,“小唐,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就不要跟着我们了。” 被秦风一唬,唐仁还真有点害怕,顿时老实不少。 “江先生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吧。”秦风看向江浩然,既然镇灵符的说法已经得到验证,那有些东西就是明摆着的了。 “我是有点想法,不过还有待验证。”江浩然慢条斯理道:“在此之前,我看我们有必要再去一个地方。” 哈德逊河岸。 “这里就是发现白种女人尸体的地方了。”江浩然站在高处指着河岸下游一处位置道。 “但根据陈英的资料,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秦风补充道。 “当然。”江浩然打了个响指,“所以,接下来,看你的了哦。” 秦风直接掏出一张美钞,微微一笑:“不,看它的。” “小唐,接着。”秦风将美钞丢给唐仁,做了一个折叠的手势,并朝着河边努了努嘴。 “收到。”唐仁见有表现机会,当即兴奋起来,接过钞票飞快将其叠成了一只小船,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水边将小船放置水面。 秦风立即拿出手机计算起来:“水流速度每秒0.4米,通过案发时间和尸体被发现时间,基本可以判断,应该是在这个位置。” “这里是高级住宅区。”野田昊看着秦风手机地图上的位置,反驳道:“这种水平的住宅区,安保力量可都不弱,疑犯选择在这种地方犯案,不太可能吧?我倒觉得再往上游的这里,倒有可能。” “这里是?”秦风问道。 “废弃船厂。”野田昊道。 “既然找到地方了,那就出发吧。” 江浩然早就知道地方,但又不得不陪他们走个过程,毕竟偶尔剧透,那叫高深莫测,但一直剧透,那就叫花式作死了。 所以那边刚出来结果,他这边就急着要走了,实在是时间宝贵,丝毫浪费不得。 第十八章 合纵连横 废弃船厂。 荒凉,空荡,是这里最真实的写照。 秦风见状,担心去了一半,没有人气,就意味着第一现场被人为破坏的可能性很低。 “大家都散开吧,发现什么线索相互之间提醒一下。”江浩然拍了拍手。 “这里这里,大家快过来,这里有大滩血迹。”几分钟后,居然是唐仁第一个叫了起来。 众人闻声当即围拢过来。 “是这里。”秦风扫了一眼得出结论。 “这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仁迷糊道。 “我以为凶手抛尸在河里的。”秦风道:“现在看,应该是死者自己爬到河里的。” “自己爬到河里?”野田昊疑惑道:“可是她想活命不是应该往岸上爬吗?” “她怕是别无选择吧。”江浩然突然道。 秦风颔首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凶手当时应该就站在她身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第一次使用七氟烷,他应该没有控制好用量,所以当死者肾脏被摘取后,她被痛醒了,在看到凶手后,她其实考虑不了太多,只是在求生本能下,不停向前爬动,结果一头栽进了河里。” “大家快来看。”KIKO突然似发现了什么,立即惊呼起来。 “果然,这里也有镇灵符。”秦风赶去一看,随即目光一闪,看向江浩然道:“江先生,这才是你带我们过来的目的吧。”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啦?”唐仁听得一脸懵逼:“一样的符号,无非也就证明是连环杀人案啦,他还能有啥目的啦?搞得像他是有多高深莫测似的啦?” “不不不,不仅仅是连环杀人案。”野田昊分析道:“江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搞清楚凶手杀人必画镇灵符背后真正的意义,那这个案子也就破了。” “真正的意义?”唐仁道:“还能有什么意义,刚才书里不是写的很清楚啦,这个符号就是用来镇压死者灵魂,让他永不得超生的啦,这是凶手害怕死者死后变成厉鬼找他复仇啦。” “连人都敢杀,还怕什么厉鬼复仇?”比利嗤笑道:“每年凶杀案那么多,你见过几个凶手画符的?” “都怕厉鬼复仇,那世界早就太平了。”KIKO嘴角翘起,也呛了唐仁一句。 “那,那个,那个凶手迷信不行啊?”唐仁狡辩道。 “来,看这个。”比利伸出中指,然后用力往下一指:“你,是这个!” “你……你,你欺人太甚,真当我莫家拳是吃素的?”唐仁气得撸起袖子,一副要拳脚论胜负的模样。 “嗯?哼!”比利当即正展肱二头肌,秀出自己如块垒般的肌肉,下巴一扬,挑衅道:“That’s OK,Come on Baby!” “你,我,我好男不和,不和……”唐仁自己也想不出词了,只好恨恨一跺脚,指着比利道:“你这个死丘八,给我等着,哼!” 说完便灰溜溜跑掉了。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响起嘘声一片。 其实不管怎么样,有一点还是需要承认。 唐仁虽然一天到晚跟个小丑似的上蹿下跳很惹人生厌,但他毕竟是唐探系列的主角,气运还是有的,很多棘手的事情经他一搅合,没准反而会出现转机,就比如刚才,经他这么一闹,大伙反而在心理上更加偏向江浩然的推理结果。 没见就连野田昊都不自觉地站在江浩然角度替他回应唐仁的质疑了么? 所以,选择和秦风等人合作,江浩然未必没有借助主角气运,找到一个完成系统任务切入点的想法。 还真别小看气运二字,仔细想想,虽然唐探二中,秦风和唐仁最终也只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相,可这又何尝不是他们的运气呢?真要是触碰了真相的核心,他们还能活着离开纽约吗? 正所谓,要想混得好,借势少不了。 江浩然现在就是普普通通一凡人,还是身份极其卑微的偷渡客,他唯一能依仗的无非就是预知的剧情而已。 但实际上,就他掌握的那点剧情不过是真实唐探世界的冰山一角,若不是他现在正极力向主线剧情靠拢,恐怕他连这点优势也会随着局势的变化而荡然无存。 所以向主角靠拢,沾点好运,绝对是不二之选。 笑过之后,众人又重新回归主题。 “怎么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秦风目光灼灼地看向江浩然,其实在看到第二副镇灵符的时候,他的脑内当时就闪过一道白光,可这道光来的快,去的更快,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到,但他可以肯定,那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一定知道些什么! “现在依旧不是时候。”江浩然却是淡淡道。 秦风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怎么,你还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不,什么地方都不用去。”江浩然摇摇头,然后掏出陆国富给他准备的加密手机看了眼时间,“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了?”野田昊不可思议道:“要知道,这可是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大概率还是会继续杀人的,我们现在就回去,难道就坐看凶手杀人吗?”作为一名侦探,野田昊多少还是有点正义感的。 “那请问野田君,你该如何阻止凶手继续杀人呢?”撇了野田昊一眼,江浩然似笑非笑道。 “我……” 野田昊有心说只要把凶手找出来就行了,但眼下他们一行人连凶手的杀人规律都没有发现,凶手下一步会选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物下手,一切都还没有踪迹可循。 就这样,到哪去找凶手呢?他也是要脸的人,不可能说什么瞎话,顿时沉默下来。 “好了,我理解大家对于真相的执著。” 眼看现场氛围有些微妙,为顾全大局,江浩然不得不出言抚慰道:“真相需要慢慢浮出水面,子弹也需要让它先飞一会,我们其实并没有必要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想大家都懂。” “我赞同江的说法,我想现在要是能来一块战斧牛排和一瓶来自波尔多酒庄的红酒,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大块头比利第一个出来力挺江浩然,受雇于陆国富的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毕竟谈好的一百万美金,陆国富目前只支付了10%,也就是10万美元的定金,他要是不好好表现,剩下的钱恐怕没那么容易拿到。 “也好,养足了精神,更有利于接下来的探案。”其实这些人当中,对于真相最执着的恐怕就是秦风了,可他居然也支持江浩然的建议。 那剩下的人就更没话说了,于是一行人直接返回了七叔公馆。 这是七叔在纽约置办的一座庄园,占地面积宽广,设施配套齐全,于是,一行侦探在美期间的吃住便都安排在这里。 只不过江浩然因为情况特殊,所以错过了一晚,不过他现在正式参与了探案,自然也就被陆国富安排到这里,这既合情也更合理。 当然,这样的安排也符合江浩然心意,因为方便他合纵连横。 第十九章 我真不是Q 七叔公馆,3208房间,用完公馆精心准备的自助午餐后,江浩然站在落地窗前,却不是欣赏窗外公馆花园的风景,而是在闭目凝思着什么。 而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请进。” 房门是声控的,得到指令,门锁自动打开,三人自门外走了进来。 “秦风、KIKO、野田君,我等侯你们多时了。”江浩然没有转身。 “你知道我们会来找你?”秦风的声音率先响起,野田昊则顺手带上了房门,而KIKO依旧含着她的棒棒糖,嘴角微微扬起,永远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告诉我的。”江浩然转身,直视秦风,显然这句话是对秦风说的。 秦风笑了:“我猜你一定有什么惊人之语,只是当时碍于人多,不便说出来罢了,所以就小小配合了你一下。” “你果然懂我,你知道的,人心不齐,有些话就算说出来,也只会加大分歧而已。毕竟……”江浩然突然话锋一转,看向野田昊:“毕竟,即使是野田昊先生,也并没有完全信服我的推理,不是吗?” “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我相信秦风。”野田昊笑了起来:“这个案子已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应该确实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既然秦风相信你,那我也同样选择信任你。” 说着,野田昊伸出手来,看向秦风和江浩然道:“所以,合作一把?” 江浩然笑了,秦风也笑了。 两人也纷纷伸出右手:“那就合作一把。” “嗳!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少得了我呢?”KIKO见几人自顾自话似乎把自己给遗忘了,顿时不满的拍掉三人的手道:“等等!重来!” 说着把自己的手给伸了出来。 KIKO的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能跟着秦风和野田昊过来说明已经得到了认可,其实几人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碍于男女有别而已。 在KIKO的重新呼吁下,四只手顿时重叠在了一起。 这也意味着在这次探案中,一个真正的小团队成形了! 彼此不敢说毫无保留,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们将毫无间隙,团结一致,精诚合作。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建立攻守同盟后,秦风迫不及待的发问。 虽说秦风和野田昊都是智力超群的存在,但眼下这个团队却是隐隐以江浩然为首,这听起来好像有点违和,其实不然。 首先,因为陆国富的关系,江浩然多少也算是占据了主场优势;其次,因为他预知剧情的缘故,所以在推理上具有优先级。 说到底,推理既不是凭空捏造,更不是凭空想象,就秦风和野田昊手上那点线索,瞎逞能只会和原剧情中一样,直接被带到沟里去,永远也别想触摸到真相。 而在听过江浩然的推理后,再结合一次实地求证和一次现场勘查后,别说以他俩的智商,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个江浩然不仅有真本事,而且大概率手中掌握着他们没有的线索和证据,再加上现如今四人已经正式组队,此时不问他又问谁来? 江浩然倒也没再卖关子,但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们找到宋义了吗?” 这个他们当然是指把宋义当成真凶的侦探们。 “没有,我们过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野田昊摇摇头,虽然他现在认可了江浩然的推理,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完全放弃对宋义的关注,秦风也是如此,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宋义依旧无法摆脱嫌疑。 江浩然闻言挑了挑眉,显然答案在他意料之中,要是宋义能被这群人抓住,那他估计能被Q组织除名。 “宋义的事情其实用不着太放在心上。”江浩然一语双关地道:“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相遇。” 秦风和野田昊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为什么?” “因为他也在寻找凶手!” “他?寻找凶手?”秦风脸上写满了讶异。 “他又不是侦探,找什么凶手?”野田昊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谁说不是了?他可是Q啊!”江浩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他就是Q?”秦风不由张大了嘴巴,因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很难想象,那个邋里邋遢,甚至让人感觉油腻的中年男子竟然是Q,这和他想象中少年版的工藤新一形象完全不同啊。 “就他?”KIKO满嘴的嫌弃,显然也是没法将宋义和Q联系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消息实在是有够劲爆,野田昊不自觉中竟然说回了日语,要知道他可是以中国通自居,通常情况下,和华人交流都说中文,现在这么失态,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也是,就宋义这副形象,你让秦风和野田昊这两个天才侦探如何能够相信,这就是将他们长期压制在榜二榜三的Q呢? 看着两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江浩然毫不意外,其实他的话已经有很大保留了,要是告诉他们Q其实是一个组织,而非是某个人时,他们的下巴恐怕都得惊得掉下来。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这倒不是他想着留一手,而是实在没法说出来,因为根本没法解释,反而会引起猜忌,不利于团队稳定。 “你怎么知道的?”果然,秦风沉静下来后反口就是一问。 “当然是推理出来的。”江浩然只能这么说。 “理由呢?”野田昊则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如果宋义真是Q的话,那他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倒是说得通了。 可是作为一名顶级侦探,他没理由不知道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那么问题来了,在明知自己行为会产生误会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依旧选择这么做? 这根本说不通啊? 要知道,洪门可不是警方,他们做事可是不讲证据的。 这么做,轻一点可能只是引火烧身,重一点,那还会有性命之忧,Q不可能不知道后果,那他究竟想干什么?或者说一切都只是巧合,他也并不是Q?”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江浩然胸神秘一笑:“到底是不是Q,凌晨时谜底就会揭晓。”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秦风咂摸着嘴道:“你的意思是,凌晨有人会死,而且宋义也会出现在现场?” 野田昊眼芒一闪:“第三个死者?” “在排除宋义就是凶手的情况下,如果他继续出现在第三个案发现场,那么除了他就是Q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江浩然摊了摊手:“怎么样,对于我的这个理由,你们满不满意?” 秦风和野田昊顿时陷入沉思,如果这个宋义也在追踪这起案件,而且真的会和他们在第三个案发现场碰面,那这个宋义十有八九是Q没跑了。 “那你又凭什么笃定凶手会在凌晨动手?”秦风若有所思的盯着江浩然。 “是啊,同问。”野田昊阴恻恻地笑起来:“如果说宋义是Q还有待商榷的话,那有一个人,如果说他是Q,我想,秦风和我包括KIKO一定都没有异议。” 江浩然道:“谁啊?” KIKO道:“还用猜吗?” 秦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野田昊道:“就是你啊!” “我还真不是Q。”江浩然无奈苦笑:“你们啊,还不如直接怀疑我是凶手得了。” 第二十章 伯里扬公园 还真别说,细细想来,秦风三人完全有理由怀疑江浩然就是Q,如果不是Q,还有谁能在推理上压他们一头? 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秦风对江浩然才异常支持,就连野田昊后来也明显改变了立场。 至于KIKO就更别说了,这位可是个明白人。 所以尽管江浩然推理宋义才是Q,可三人却是将信将疑,在他们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又似乎无所不知的少年反而更有可能是Q。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昨天七叔发布任务的时候他不在,可当他们推理存在巨大疏漏的时候却突然冒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只有一直在暗中默默关注案情的Q才有理由这么做。 当然,也不排除眼前这个少年是Q推出来的代理人这种可能。 当然这个想法几人都心照不宣留在了心里,静观其变即可。 其实江浩然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但就像他刚才所说,只要别把他当成凶手那就已经谢天谢地。 至于为什么知道就是凶手会在凌晨动手这个问题,恕他现在还无可奉告,因为真要是现在就告诉他们原因,那就不是推理而是剧透了。 所以江浩然只能洒脱地回答道:“很抱歉,真不是我想卖关子,而是我对自己的推理也并没有十足把握。 这种情况下告诉你们,只会让你们先入为主,干扰到你们自己的判断。 所以,还是请耐心等待,当你们形成自己的思维后,就是我们集思广益的时候了。” “也好。”秦风听了解释后,干脆也就按捺下性子,因为江浩然说的也没错,推理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受到干扰,而现在距凌晨也并不遥远,吃过晚饭,再小睡一会养养精神,时间也就到了。 “那地点总可以说吧?”野田昊吐了口气道。 “就在图书馆西面的伯里扬公园,我们凌晨1点前赶到那里就可以。”江浩然道。 真正的案发时间其实是3点,为了防止意外,江浩然谨慎下还是决定提前2小时到达。 既然时间、地点已定,四人也就提前约好,各自通知其他人,0点后准时到大厅集合一起出发。 时间一晃而过,等到接近0点江浩然来到大厅时,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他竟然是最后一个。 “说好的集合,你怎么最后一个才到。”见江浩然姗姗来迟,唐仁不爽的抱怨道。 没错,今晚的行动,唐仁也一并参加了,这还真不是他死缠烂打非得跟来,也不是秦风上赶着要带他一起。 而是江浩然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 事实上,秦风根本不愿带着这个拖油瓶,而唐仁也因为时间太晚而根本就懒得出去。 如果不是秦风说破了案500万不带他分,恐怕唐仁现在都还赖在床上。 “我约的时间是零点,怎么,我迟到了?”江浩然睨了唐仁一眼,不咸不淡道。 既然把唐仁叫上,他当然做好了随时被这家伙恶心的准备。 虽然这多少有点自讨没趣的嫌疑,可江浩然也没办法,谁让唐仁是主角之一呢。 他还想多占点主角气运,以便能更好的应对已经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的局面呢。 “就算没迟到,那你也……” 唐仁可不是什么轻易示弱的人,他一看江浩然的态度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把他当盘菜,当即就嚷嚷起来。 不过他话刚出口一半,气势就迅速衰弱下来,乃至于变得细若蚊蝇:“也可以早点来呀。” 原来,大厅内可不是只有即将参与行动的侦探们,还有一群洪门人员。 为了给江浩然提供方便,陆国富可是安排了一队人随时配合他的行动,其中领头的还是江浩然的老熟人——黄海生。 之所以白天他们行动能这么方便和顺利,这些人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否则光是车辆问题就足够他们头疼了。 所以,当黄海生发现唐仁对江浩然出言不逊时,当即就安排几个膀大腰圆的小弟围了上去,唐仁不怂才怪。 “浩哥。”黄海生直接迎向了江浩然,并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道。 今非昔比,江浩然如今搭上了陆国富的大船,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被他视作小弟的耗子了。 诚然他们关系不错,甚至某种程度上他对江浩然还有知遇之恩,但他自己就是在道上混的,当然知道这一行虽然论辈分,可也不是光讲辈分的,倚老卖老,不识时务的人是走不远的。 尽管他还是很好奇江浩然那晚究竟和陆老大说了什么?能够这么快速获得陆老大的信任和重用?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多嘴的。 更何况,江浩然发达了对他只有好处而没有害处,这不,趁着江浩然的东风,他这次也跟在后面沾光,这会已经被陆国富纳入门墙。 在洪门,被一方大佬纳入门墙,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这可不是收马仔,而是正式小弟,要开香堂的! 彼此的关系就好像师傅和徒弟,老子和儿子一般,不是绝对的心腹,根本不会收,即便是陆国富这样的一方大佬,这么多年,总共也就收了5名正式小弟,加上他,也不过才六个。 但有了这层关系,以后谈不上继承衣钵,起码也会得到重点培养,可以说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试想,连他黄海生都能有如此机遇,江浩然又当如何? 但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为什么陆老大不把江浩然也收为正式小弟?可一想到大佬或许有更好的安排,也就释然了。 总之,他只要按照陆老大的吩咐,配合好江浩然在纽约的一切行动也就是了。 “生哥,你还是叫我浩然吧,你这样我可不习惯啊。”黄海生的微妙变化江浩然看在眼底,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可黄海生说到底对他也是有恩,这一次能联系上陆国富,他更是居功至伟,所以他微笑着,语气十分亲近。 黄海生顿时大为感动,这是个念旧情的人啊,他又不是不会做人,顿时也道:“那你也不许叫什么生哥了,叫我海生就好。” “好的,海生。”江浩然应道,内心并无波动,这就是地位提高后产生的自然变化,合情合理。 只是,黄海生如果能看到陆国富在面对江浩然时的真正态度,他这个浩然只怕是怎么都不敢叫出口的。 第二十一章 守株待兔 “浩然,车辆都准备好了,你看?”言归正传,黄海生可没忘记江浩然白天时就交代给他的任务。 “那就出发吧。” 纽约市国立图书馆附近,一辆保姆车和两辆面包车停了下来。 保姆车中,黄海生询问道:“浩然,现在就通知他们下车吗?” 江浩然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凌晨1点28分,便道:“还不到时间,让大家坐在车里休息一会,听我通知。” “好的。” “咱们就坐在这里守株待兔?”秦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确定兔子真的会来,不会被我们这么多人吓跑?”野田昊也感觉有些不太靠谱。 因为按照江浩然的意思,等到凌晨3点,他们只要准时出现在伯里扬公园散步即可,到时凶手一定会现身。 “既然明知道凶手会在公园杀人,我们为什么不阻止他?”KIKO有些不解道。 “你,阻止不了,我们也一样。”江浩然意味深长道。 时间很快来到2点50分。 “该出发了。”江浩然道。 于是所有人立即下车,准备步行前往伯里扬公园,公园位于图书馆西面,距离不超过500米,即便是步行,也绝对用不了10分钟。 黄海生准备带人跟在后面,却被江浩然阻止:“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 “浩然,有我们跟着会更安全一些。”黄海生劝道。 “你们要是跟来了,今晚咱们就白费功夫了。”江浩然不容置疑地道:“听我的,不是有对讲机吗?” 江浩然拍了拍别在胸前的对讲机道:“放心吧,出现突发情况我会呼叫你的,咱们距离这么近,汽车发动着,瞬间就可以接应我们。” “那好吧。”看了一眼站在江浩然身后寸步不离的比利,黄海生勉强答应下来。 “大晚上的,你们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到公园散步?都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回去?” 伯里扬公园,唐仁一边漫无目的行走着,一边嘴中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就是散步,你们把陈警官叫来也好呀,和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啦?” 秦风撇嘴道:“小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们是来探案,不是来散步的,整天陈警官陈警官,你是犯花痴了吗?没有钱,陈警官也是不会看上你的,难道500万你已经放弃了吗?” “谁说我放弃了?”提到500万,唐仁立刻来了精神:“还不是深更半夜,我怕你们睡着,才多说两句给你们提提神啦?” “你的理由真的是太多了!”野田昊摇摇头,不满地吐槽道。 “我……” 就在唐仁想要反驳时,他的眼角余光似乎扫到了什么,注意力迅速被转移了过去,但这一看可了不得,整个人像是魔障般怔在了那里。 唐仁的异状,当然逃脱不了秦风和野田昊的眼睛。 顺着唐仁的眼光,他们顿时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一名身着黑衣,戴着头套,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一点的容貌的男人,正有条不紊的将什么放入手中的便携式冷藏箱中。 而他身前,却是一名仰躺在地的男子。 似是察觉到三人的目光,黑衣人站起身朝他们看了过去。 大概对视了两到三秒,黑衣人转身就跑,唐仁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当即大喝一声:“追啊!” 秦风和野田昊随即回过神来,拔腿就追,唐仁跑在最前面,在经过那位受害人时还不忘喊上一句:“快去报警救人啊!” 有一说一,唐仁浑是浑了点,但本性并不算坏。 而这个时候,野田昊正好跑到了受害人身边,看着跑在前面的两人,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受害人,不由咧了咧嘴,无奈只能先掏出电话报警,然后又掏出对讲机呼叫江浩然。 而江浩然那边也不是全无收获,因为他碰见了宋义。 其实江浩然倒是真想和宋义好好聊聊,他相信宋义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没准能帮助他进一步把握住真相的脉络。 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双方既不存在对立面,更没有什么矛盾冲突,并非没有联合在一起的可能。 不过宋义显然没有和他们接触的打算,可能是看不上他们,也有可能是信不过他们。 总之,相遇后,宋义转身就跑,江浩然显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带着KIKO和比利就追了上去。 可惜的是宋义身手极为矫健,体力也极为充沛,追到最后,也就比利游刃有余,他和KIKO很快就气喘吁吁,不得不放弃。 也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野田昊的呼叫。 于是,他干脆和KIKO先行与野田昊进行汇合。 同时呼叫黄海生赶紧过来保护第一现场,不然警察来了可不好解释。 至于比利,那就让他继续追下去好了,虽然江浩然没对他抱多大希望,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不早点呼叫黄海生围堵宋义呢? 事实上,即使通过对讲机,呼叫黄海生等人前来协助,也未必能将宋义留下来。 别忘了,他极有可能是全属性点满的六边形侦探啊! 更别说作为Q组织核心成员,他不可能没点自保手段。 虽说江浩然没有恶意,可他不知道啊,也不信啊! 因为根据陆国富传来的消息,七叔已经正式发出了对宋义的追捕令。 当然,除非七叔是想和Q组织立即开战,否则就不会对宋义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控制起来。 由此可见,宋义一定是调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以至于七叔拼着和Q组织直接撕破脸皮的风险,也要先行将宋义控制起来。 显然,宋义的发现,不说破坏,但至少能够给七叔或者说是幕后操纵者的计划埋下一颗不安稳的定时炸弹。 所以,对江浩然来说,宋义绝对是非常值得争取的对象,就算暂时无法争取,也千万不要交恶。 这也是他为什么让黄海生等人不要靠近公园的原因了。 这些人的存在除了加深宋义的忌惮之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惜的是,虽然他考虑的已经足够全面,可联合宋义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凶手真的出现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凶手会选择在这里动手?”见江浩然过来了,野田昊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是等秦风他们回来再说吧。”江浩然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 第二十二章 杀人规律 二十多分钟后。 不管是秦风、唐仁还是比利,全都回来了。 可惜的是,他们都没能抓住对方。 “那小子跑太快了,和兔子似的。”唐仁一脸不爽道:“这要不是我今天状态不好,他这会已经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了。” 没有人听他吹牛逼,大家都把目光看向秦风。 “我们……追丢了。”秦风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略带迟钝的说完这句话后就一言不发了。 其他人见状,只当他是因为把人追丢了,失去了线索,所以有些沮丧,兴致不高罢了。 但江浩然深深看了秦风一眼,知道他只是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内心陷入自责与懊恼的煎熬之中,所以有些魂不守舍罢了。 这也难怪,其实他完全是有机会抓住那个黑衣人的,只是因为对方掏出了刀具,他没有勇气继续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跑掉,这才错失了机会。 因为自己一时的恐惧、犹豫和退缩,导致直接和真相擦肩而过,这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甚至有些自傲的秦风来说,只怕是件很难忍受的事情,所以一时间很难过得了心里这一关。 对此,江浩然倒是不以为然,秦风又不是什么六边形侦探,无脑的冲上去只是找死而已。 “受害人的身体你们检查过了吗?到底什么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KIKO又把棒棒糖含在嘴里,她的话倒是帮大家重新把话题拉回正题上。 “我早就检查过了,他的肝脏被凶手取走了,人已经死透了。”野田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可惜没抓住凶手,不然谜底就可以解开了。” “这么说,连环杀人案这一点是没跑了,可是这凶手难道是变态吗?每杀一个人,都要取走死者一部分内脏,这是什么怪癖?”KIKO嫌弃道。 “这不是什么怪癖,你没发现,凶手每次选取的脏器都不相同吗?”秦风的状态这会终于有所缓和,当下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啦?难道还打算把五脏六腑都凑齐啦?”唐仁脱口而出道。 “这次你倒是说对了一半。”江浩然开口道。 不愧是主角,就是胡说八道,多少也能和真相沾点边。 “什,什么一半?”唐仁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说,凑齐五脏六腑不至于,但凑齐五脏,很可能就是凶手的真实目的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野田昊紧锁眉头道。 “他想要修炼成仙!”第三人已死,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江浩然终于揭开了谜底。 “你说什么?” “纳尼?” “What?” 果然,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荒诞无稽,所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野田昊都是一脸不信,只有秦风低头苦苦思索着什么。 “既然大家都不信,那干脆就先让秦风给大伙捋一捋思路吧?秦风你看怎么样?” “好!那我就帮大家捋一捋!”秦风答应的很痛快,因为他同样需要。 “一般连环杀人案每一起案件中,总会有极大的相似点,但在这起案件中,除了镇灵符外,看不出任何关联。 第一起和第二起案件中隔了三天,第二起和第三起之间隔了七天,时间没有规律,地点没有联系,更不符合猎场理论。 一般连环杀手选取目标时总会有一个标准,比如说年轻女性,或者特定职业者,但这个凶手的猎物,没有标准。” 唐仁插嘴道:“会不会就是随机乱杀,我们想太多了呢?” 秦风摇头道:“这个杀手思维缜密,现场没有任何多余痕迹,绝不会是随机杀人,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内在联系。如果找到了,我们就可以确定他下一个目标,甚至是行凶地点。” “我靠!”唐仁突然指着江浩然道:“那他早早就让我们来到公园,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是的,他早就知道,凶手会选择在公园杀人。” “你简直就是个混蛋。”听到秦风的回答,唐仁冲到江浩然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唐仁指着第三个死者的尸体道:“他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如果早点说出来,他就不会死!你就是个杀人凶手!刽子手!” “小唐你干什么!快住手!”秦风见状立刻上前阻止。 比利:“Stop it!” “王八蛋!你找死!”黄海生见状更是立即带人冲了上来。 好在这个时候唐仁已经被比利控制住,几个小弟冲过去,直接一把架住唐仁,带到一边就是好一顿胖揍。 “好了,不要下死手,给他点教训就行了。”江浩然整了整衣服,淡淡道:“好了,秦风,你继续说下去。” 秦风仰面扶额,也是真的被唐仁给打败了,便也不再管他,而是回归话题道:“其实我刚才话只说了一半,虽然我认为浩然已经找到了凶手的杀人规律,但这或许并不是全部,所以他其实也并不能确定凶手的第三个目标究竟是谁,否则我们也用不着在公园等了。” “这倒是。”野田昊颔首道:“如果事先就可以确定第三个目标,我们可以直接针对目标进行布控,那凶手几乎不可能逃掉。” “也就是说,他已经可以通过某种内在联系确认杀人地点了?”KIKO向江浩然瞟去一眼道。 “显而易见。”秦风耸了耸肩,“如果说他之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的话,那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验证了他的正确。或许此刻,他已经真正掌握了凶手的杀人规律。” “这凶手杀人,不会真像他说的那么玄乎吧?”KIKO有些动摇了。 “想知道,就听我继续说下去。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必要重新回顾一下这三起案件。” 秦风道:“首先,第一起案件,地点,唐人街,灶王庙。死者为七叔孙子伍志豪,华人,男性,他丢失的是心脏,案发时间为七月一日早上九点到十点间。 第二起,地点,哈德逊河废弃船厂。死者,白人女性,职业售货员,她丢失的是肾脏,案发时间为6月27日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间。 第三起,地点,伯里扬公园。死者身份未知,白人,男性,被凶手挖去了肝脏,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多。” 说到这里,秦风暂停下来,目光环视众人道:“以上大致就是三起案件的关键信息了,不知道对大家有什么启发?” 第二十三章 唐仁的高光时刻 江浩然笑而不语。 野田昊则支起下巴思索道:“秦风,你刚才的分析已经很到位了,这三起案件虽然大概率是连环杀人案,但是在排除随机杀人的情况下,相似点确实少了点。 仅凭目前掌握的这点信息,想要找出杀人规律,真的是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野田昊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可以说更是一筹莫展。 “谁说不可能的?怎么就不可能了?不要说什么不可能,就算不可能,那也只是你不可能而已啦。” 就在现场因为陷入沉默而有些尴尬的时候,被黄海生手下小弟控制在一边已经安静了一会的唐仁却突然阴阳怪气的说起了话。 不过狗改不了吃屎,从他嘴里能蹦出来的从来就没什么好话,永远都是那么的欠揍。 “纳尼?” 这赤裸裸的挑衅让野田昊极度不爽:“唐仁,你不开口,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而且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的是笑话?” 唐仁的音调高了起来,他这个人没多少本事却极好面子,所以闹出了不少笑话,也丢尽了脸面。 以至于他心心念念,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扳回一局,赢回脸面。 可惜侦探这活实在太过烧脑,根本不是他能玩得转的,所以越表现就越打脸,也越丢人,这几乎成了他无法打破的魔咒。 可这一次不一样,秦风单独拎出来的案件重点居然让他灵光一闪,竟找到了突破口。 当然,这倒不说他脑子突然开了窍,柯南附体了。 而是这个世上有一个词汇叫做知识盲区,任你智力超群,但是在自己完全没有涉足过的知识领域,恐怕并不比一个小白多拥有多少优势。 也正是仗着自己在这个领域下过苦功,甚至可以说是颇有心得,唐仁才能歪打正着,有了在现场所有人面前扬眉吐气的资本。 而这个资本,就是风水玄学。 要知道,来美国之前,唐仁可一直都混迹在泰国唐人街,作为一个远走异国的外乡人,想要在泰国这个陌生的国度扎根下来,想来也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 诚然,唐仁混的也的确并不如意,但终究算是扎根下来了,不是吗? 所以,要说他没有什么谋生手段,没个一技之长傍身,又怎么可能? 也许当初唐仁学习风水玄学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可要是不学出点真本事,恐怕这碗饭也并不好吃。 可既然唐仁并没有混不下去灰溜溜的回国,说明他还是有两下子的。 恰恰也正是因为他有这两下子,竟然还真让他发现了链接这三起案件的关键点。 但是,他留给别人的印象实在是有些根深蒂固,别说野田昊把他当笑话,就是其他人恐怕也是同样的想法,乃至于秦风都认为他又在胡闹。 “难道不是吗?”野田昊语气中满是嘲弄。 “你信不信我和你拼了。”野田昊的话深深刺痛了唐仁,他挣扎着朝野田昊冲去,一副要搏命的架势,以至于几个一直按着他的小弟都差点被他挣脱开去。 “放开他吧,既然大家都没有主意,给他说说也无妨。”突然,江浩然抬手挥退了几名小弟,淡淡说道。 “你相信我?”唐仁有些诧异。 “知道我为什么让秦风把你带来么?”江浩然的回答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为什么?”唐仁脱口道。 “因为你的运气很好。”江浩然道:“一名优秀的侦探固然可以增加破案率,可有些案子光靠推理是不行的,运气同样不可或缺。 有时候没准就是因为少了一点运气,案子才迟迟不能得破。毕竟,再厉害的侦探也不是神明,不是么?” “哈哈哈哈,算你小子聪明,知道没有我你们根本就破不了案。”唐仁也顾不得江浩然是夸他还是损他了,反正听起来像是夸他也就够了,借坡下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就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精彩的推理吧?唐人街神探?”江浩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为什么他之前都不说话? 其实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因为就他目前所掌握的那个似是而非的真相,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他之前对秦风野田昊他们说的那样,说出来只会误导他们的判断罢了,根本无益于得出真正的真相。 所以,他现在十分期待,秦风和唐仁这一对组合,究竟能不能碰撞出火花,推理出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哈哈哈哈,好,那咱们还是从第一起案件说起,哈德逊河,白人女性,丢失肾脏,听好了,水临脚面割脚煞,水流内湾镰刀煞,属水;腰子肾水不济,属水;案发时间是六月二十七日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间,即葵亥日、子时、水日和水时,全是水! 不会这么巧吧? 再看下一个,灶王庙,伍志豪、丢失心脏。灶王庙,阴火内存,当然属火;心脏,心火炎炎,内五行,属火;死亡日期,七月一日,丁酉年火日;死亡时间,九点到十点,巳时,也属火,真的有这么巧吗? 最后一个,伯里扬公园、未知男性,丢失肝脏。这公园和肝脏就不用说了,都是木,死亡日期,七月七,甲寅日木日;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多,卯时木时,都是木! 世上所有的巧合难道都集中在一起了吗? 不过不用着急,还不仅仅是这些,老秦,你这个人肉相机,一定还记得前两个死者的生辰八字吧?” 秦风闭目回忆了一下道:“没有生辰八字,只有出生年月日。 第一个哈德逊河,八二年十二月五日,晚上十一点; 第二个灶王庙,八六年五月二十二日,中午十一点。” “哈哈哈,果不其然,这两人命格,分别是水和火,虽然第三个死者的身份信息暂时还不知道,但如果不出我所料,他的命格必定是木。 很明显,凶手选择五行内相应的时间地点,取走对应受害者相应的内脏,可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第二十四章 神秘图像 “对啊,为什么这么做呢?”野田昊摊了摊手。 “额……这个嘛……”唐仁一时也哑了火,别看他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一旦路线偏离了他擅长的领域,他立马就又抓瞎了。 “答案,就在那本《阴阳无极说》被撕掉的最后一页当中。”秦风无比确定地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啦。”唐仁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可那页纸早就被撕掉了啦,你说也是白说了啦。” “那可未必。”秦风看向KIKO:“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KIKO撇了撇嘴:“不是发给你了吗?你都不看手机的吗?” “啊!” 秦风当即翻阅自己手机。 “连个谢谢都不说吗?”KIKO翻了个白眼:“难道高智商的人情商都这么低吗?” “额,谢,谢谢。”秦风尴尬地挠挠头,当着现场这么人的面被喷,他感觉自己差不多快社死了。 “找到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KIKO发过来的图片所吸引,这是一副由大小不等的圆圈组合而成的图像,看起来十分古老,处处透露着神秘气息。 相信看到这副图的大多数人都会很懵圈,因为看不懂。 秦风当然也看不懂,尽管图像上也有一些用来辅助理解的标注。 但诸如“玄牝之门、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取坎填离等玄门术语,又哪是秦风一个道学小白能看得懂理解得了的? 这需要一定的道学基础。 所幸的是,秦风其实也并不需要看懂,他只要能认识这些标注的汉字就够了,因为也不是所有的标注都需要深厚的道学底蕴才能看懂的,比如,脱胎求仙。 看着这四个被标注在最中央也是最顶端最大圆圈内的四个大字,秦风要是还不猜不到这幅图的用途,那他也别当什么侦探,趁早改行算了。 “看来又被他给说中了啊。” 秦风也是不得不服江浩然了,别看他刚才没像别人一样质疑江浩然,可这也不代表他对江浩然就深信不疑了。 可现在两下印证后,却是不信都不行了。 可信归信,问题却并没有解决。 即便现在已经找出了凶手的杀人目的,可凶手的杀人规律却并没有完全破解,比如,他是如何筛选受害者的? 这一点非常关键。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像凶手这么一个连杀人时间和地点,都要严格按照五行八字理论进行复杂推衍计算的人,选择目标对象时会简单到仅按照五行命格来决定人选。 这已经不是不符合常理,而是根本不可能,且不说成仙是否真有可能,但它的仪式和过程定然是无比繁复与严谨的。 怎么可能出现某个环节给人十分随意的感觉呢? 再说了,如果选择目标对象只是简单地按照五行命格去寻找,那是不是也太好找了,简直满大街都是啊? 要知道,这五人可是相当于原材料一般,即使成仙还存有其他步骤,但在原材料管够的情况下,成仙的难度怕不得骤降一半都不止? 可什么是成仙?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犹显不够,古往今来更是能有几人得成?还都是在传说中。 可凶手杀人求仙,无疑在走捷径。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歪门邪道,邪教秘法,也不可能毫无讲究。 比如以充分完备的理论依据作为支撑,以毫无破绽的步骤方法作为注脚。 如此,方能使信众如获至宝,深信不疑。 如此,也才符合一本成仙秘籍的基本逻辑。 话说到这里,问题又回来了。 凶手究竟是如何筛选受害者的呢? 毫无疑问,五行命格必然是要件之一,那么其他要件呢? 将目光投注在江浩然身上,秦风知道,这个问题恐怕目前也只有这个男人能回答了。 “怎么样了?”看秦风似乎怔在那里,KIKO不由出声询问道。 秦风没有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要想得到众人认可,他的话就必须得有说服力才行。 于是他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却是浮现出整座纽约市的地图和那副神秘图画。 神秘图画的中央,六个互相连接的圆圈无比醒目,其中五个圆圈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秦风直接将五行属性对应的位置映射到纽约地图上的关联地点,立时,一副人体五脏图跃然脑内。 “我知道了。” 秦风猛地睁开双眼,一字一句的组织语言道:“凶手是把纽约市当成了自己的法坛,他要杀满水火木金土五个人,取其五脏炼丹,他是要修炼成仙。” 听着和江浩然近乎完全一致的结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虽然不可思议,但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野田昊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些怅然道。 KIKO的图片也同步发给了他和其他人,不比秦风好多少,他们同样看得一脸懵逼,此时见秦风的结论和江浩然几无差别,再加上他们也看到了脱胎求仙四个大字,也只能认同了这种说法。 当然了,即使想反驳,他们其实也无从驳起。 “哈哈哈哈,老秦,你的反应实在是太慢啦,我就差把答案告诉你啦。”唐仁又习惯性出来摘桃子。 “你告诉我什么了?”秦风这次可没再惯着他:“既然你早就知道规律了,那你现在告诉我,凶手剩下的两个杀人地点会选择在哪里?” “额……这,这个……”唐仁立刻傻了眼,这他哪知道啊。 其实别说唐仁不知道,就是秦风,按照目前破解出来的杀人规律,也只能根据前三个杀人地点模糊的定位出两个地方——布鲁克林区和曼哈顿中城。 按照凶手的意图,接下来会在这两片区域,各择一处所在,分别对应五行金土,行凶杀人。 理论上,案子侦破到这一步已经无限接近于告破了,但实际意义上却又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因为布鲁克林区和曼哈顿中城实在是太大了,这可是组成整个纽约市的五大区之二,这么大的两个地方,鬼知道凶手会选择哪两个地方进行作案? 除非能够确认凶手筛选受害者的全部要件,才能进一步缩小查找的范围。 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孤军奋战,有个疑似是Q的人现在就是他的队友,别说他可能已经掌握了这些关键信息。 就是没有,他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就面前这点小困难,是难不倒他们这支堪称史上最强的侦探小队的。 第二十五章 一无所获 “那凶手下两个杀人地点会选在哪里?”KIKO习惯性无视唐仁,直接询问秦风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布鲁克林区和曼哈顿中城的某处地点。” “某处?”果然,KIKO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并不满意,她直接皱眉道:“拜托,布鲁克林区和曼哈顿中城很大的好吧,你这个答案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额……”秦风讪讪一笑,挠了挠头道: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其实我们一直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就算发现了他的杀人规律,一样拿他没有办法。” “该死!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野田昊抱着臂,无比憋闷道:“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有恃无恐的将剩下两人杀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将是我们侦探生涯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那倒不至于。”秦风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瞥向江浩然,努了努嘴道:“你把他给忘了吗?” “可是那位一直在卖关子啊。”野田昊有些不满的看向江浩然:“是吧?江桑?” “还真没有。”江浩然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不是一早就将我的结论托盘而出了么,至于理由,和秦风推理的其实差不多,就不用再叙述一遍了吧?” “可是光有个结论有什么用,我们依旧什么都做不了!”野田烦躁道。 “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了,不是吗?”秦风有些尴尬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野田昊的语气软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 可正如他所说,如果他们这些自诩顶尖的侦探就这么被一个凶手耍的团团转,那以后也别在侦探界混了,甚至这样的战绩传出去,在犯罪大师的排名和评分都会下降,最终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这对于极其爱好面子,又极度珍重荣誉的他来说,无疑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可惜的是,在这场名侦探大赛中,他已经完全沦为了配角,已经完全跟不上秦风和江浩然的脚步,焦虑和急切下,这才失了分寸。 “野田君,请不要焦急。” 这个野田昊身份和背景非同小可,江浩然可不确定以后就没有用到他的地方,这也是同意和他组队的主要原因。 有了队员这重身份,以后万一有用得到他得地方,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吧? 所以他当即出言抚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精确的定位出凶手最后的两个杀人地点。” “什么办法?”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江浩然身上。 “你们难道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吗?”江浩然扫视了众人一眼道。 “谁?” “当然是Q了。” “Q?那个什么Q难道也来纽约了?”唐仁道。 其他人却是一脸了然的模样,也是,这次大赛,犯罪大师上的顶级侦探云集,却唯独少了排名第一的Q,说起来,这怎么都是一件让人感到费解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不是人家没出现,而是没出现在他们面前罢了。 “你的意思的Q知道精确的杀人位置吗?”秦风直接问道。 “是的。”江浩然没有否认。 “可是Q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找他问,他恐怕是想独揽这份功劳,出尽风头,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的吧?”KIKO质疑道。 “就是就是,他一定想独吞这笔奖金。”唐仁跟风道。 其他人默不作声,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显然也是默认这种说法,毕竟金钱的魅力谁都懂。 不过Q的实力倒是没人否认,只是不相信他会发扬风格做什么好好先生,尤其是这场比赛还涉及到了500万美金。 如此一笔巨款,相信没有几个人会不动心,尤其是在完全有把握独自拿下这笔奖金的情况下,同样没几个人会心甘情愿与他人分享。 所以KIKO以己度人,便想当然的这么说道。 其实这倒也符合KIKO的人设,原剧情里,她频频对秦风示好,说白了,不就是想要利用秦风,好夺得500万奖金么? 要不然你当她是花痴,还是秦风真是个大帅比,第一次见面就能让她芳心暗许了? “好了,大家就不要瞎猜了,其实今天Q也来到了现场,我和比利还有KIKO都和他打过照面,不过他好像不太愿意和我们接触,我试图让比利追上他,可惜没有成功。”江浩然语出惊人道。 “你是说,那个宋义就是……” 江浩然的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KIKO当即掩嘴惊呼。 其他人也不例外,只有秦风和野田昊因为提前被打过预防针,倒是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说实话,我一直怀疑你就是Q来着。”秦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我也是。”野田昊也道。 “我早说了我不是。”江浩然耸了耸肩道。 “确实,否则很难解释这个宋义为什么又凑巧的出现在这里。”秦风道。 “是啊,出现在这个宋义身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野田昊若有所思的道。 “可惜的是我们刚才没能把他留下来,否则没准可以当面问个清楚。”江浩然不无遗憾地道。 其实不仅仅是遗憾,江浩然同时还生出了一股焦虑,虽然因为他的积极靠拢,现在好歹也算是搭上了主线剧情的列车,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真要继续顺着主线剧情发展,他的任务是无论如何都完成不了的,原本这趟出来,他还抱着能有所收获的期望,可现在一无所获,接下来就有些难办了。 因为根据剧情,下一个要死的就是陆国富了! 可陆国富现在是他手中无比重要的一枚棋子,就算要死,也绝不能是现在,但原剧情中又没有交代他的死因,以至于江浩然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无力之感。 这个任务,他做起来实在是太勉强了。 论智,他比不过秦风野田昊;论势,他甚至还要向陆国富借势。 之所以能混到现在,除了依靠那点似是而非的主线剧情,那还真就是只剩一张嘴,全部靠忽悠了。 地狱开局,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第二十六章 究竟是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知道宋义就是Q,说什么我刚才都要,都要……” KIKO要了半天,都没能把话说下去,实在是因为宋义的身手太过矫健,这一点她已经亲身领教过了,即便她刚才豁出性命去追,恐怕照样连个宋义的衣角都不见得能摸着。 “额,算了,早知道今晚没有结果就不出来了,白白牺牲了我的美容觉。” KIKO哼哼着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抱怨道:“这都快5点了,怎么警察还没来,这纽约警方的效率未免也太低了些吧,我还急着回去补觉呢。” 其实美国警方的出警速度还真不慢,甚至在全世界都公认是最快的,但为什么报警了这么久,都没有警察来到现场,这其中的缘故恐怕就很耐人寻味了。 可是涉及命案,众人又不能直接离开,毕竟要是不小心背上个犯罪嫌疑人的黑锅,那可就划不来了,便也只好发泄式的咒骂几句,然后便按捺下性子等待起来。 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过去,直到天色泛白,一帮警察才姗姗来迟,而领头的,还是他们的老熟人——陈英。 “你们怎么在这里?”陈英安排人员拉起警戒线,又紧锣密鼓地布置完一些案发现场的处理工作后,带着几名警员来到一众人面前。 “我们当然在这里啦,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啦。”见到来人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陈警官,唐仁立即抢答道。 “等我?”陈英哂道:“这里可是杀人命案的第一现场,你们在这里等我,难道人是你们杀的?准备向我自首?” “小唐,你在干什么!” 眼看画风明显有些不对,秦风一把将唐仁这个搅屎棍拉倒身后道:“陈,陈警官,你别误会,我们发现死者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还是我们报的警,你要是不相信,七叔的人可以给我们作证,我们是和他们一起过来的。” “是这样的,陈警官。”黄海生这个时候当然是当仁不让的站出来:“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向陆先生或者七叔直接求证。” “不用了。”陈英当然知道是唐仁他们报的警,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唐仁这个不知所谓甚至令人十分厌恶的家伙。 “你们给他们做个简单的笔录后就可以让他们离开了。”陈英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警员道。 “Yes!Sir!” 吩咐完陈英也就直接离开了,丝毫没有半点要和他们叙旧的意思,虽然她很恶心唐仁,但对于其他侦探同样是半点好感欠奉。 这帮侦探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和破坏到纽约警方的形象和权威了。 诚然,碍于七叔的影响力,她无力去干涉什么,可对于这些侦探,她也犯不着好脸相迎,甩点脸色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否则,她现在完全有理由将他们带回警局接受调查,而不是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陈警……唔唔唔……”看着陈警官离去的背影,唐仁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眼疾手快的野田昊一把捂住嘴巴,把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赶紧闭嘴吧唐仁,你是打算让大家陪你一起去警局喝早茶吗?” 江浩然完全没有理会发生在眼前的这些小插曲,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聚焦在警戒线那边正在验尸的法医身上。 根据原剧情,这名法医就是整部电影的最终大boss了,但江浩然很清楚,其实这只是真正的幕后大佬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他当然可以现在就把他揪出来,甚至带着警方直捣黄龙,毁掉祭坛,来中止这场所谓的杀人升仙仪式。 可惜的是,要升仙的是七叔,搞掉法医有个屁用? 既然法医能被推到台前,那七叔又怎么可能不留有后手,以确保万无一失呢? 他真要失智般直接冲上前,除了打草惊蛇,几何倍数增加任务的难度,乃至生命安全都要直面随时可能到来的反噬外,什么也不会得到!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并不难想通。 按捺下自己的心中的蠢蠢欲动,江浩然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道:“走吧,海生,送大家回去休息吧。” “好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江浩然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根本无法入睡。 今天,已经是系统任务发布的第四天,可任务却连一点完成的迹象都没有,他真的能赶在截止时间之前完成任务吗? 江浩然此刻完全没有一点底气。 可他已经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也团结了他所能团结的所有力量,而一切也明明都朝着他所规划的方向顺利发展,甚至在他的努力靠拢下,原本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些跑偏的剧情也一步步重新回到了正轨。 可是,最终当他一无所获时,才突然发现,与其说他向主线剧情靠拢,不如说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拨动修正着整个剧情线,让剧本按照原本设定的轨道不断推进,最终达成它所想要的那个结果。 “究竟是剧情世界的强大惯性在自我修正,还是有人在幕后刻意针对自己,并操纵着这一切?”想到这里,江浩然猛地从床上弹起,已然是不寒而栗。 因为一旦是后者,那说明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有心人的眼中,甚至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沦为了棋子,被编写进入了对方的剧本之中,说不准因为自己的出现,剧情的推进反而比原剧情更为顺畅。 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事实上,这几天下来,他的表现可谓十分抢眼,一番布局也算是可圈可点,可结果呢?却是收获寥寥,这难道真的正常吗? 也许正常吧,但不正常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之所以说正常,是因为他所掌握的剧情本就是一颗人为制造的迷雾弹,真算起来,他其实并没有多少优势可言,出现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令人意外。 说不正常,是因为作为一名穿越者,拥有上帝视角的他,竟然还能生出一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异怪感? 这难道正常? 所以,如果真是最坏的情况,这将会多么可怕? 这将意味着他毫无翻盘的可能! 其实在这似是而非的剧情背后,幕后操纵者的存在是一早就确认无疑的! 只是,他真的有这么神通广大?可以看穿自己的一切? 还有,他究竟是谁? 第二十七章 拭目以待 毫无疑问,这个人不会是七叔。 七叔,不过一将死之人,任他权力滔天,在长生面前也要任人摆布,顶多就是颗大点的棋子,恐怕还不具备这般洞若观火的洞察力和无与伦比的掌控力。 而结合与陆国富的对话以及前世对唐探二剧情的大量研究,包括宋义如临大敌般的阵势,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一定深不可测。 甚至极有可能就是能够帮助七叔成仙的关键人物。 可纵使这般人物,也不可能知过去未来,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细。 “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吧。”江浩然心中暗暗道。 他现在也只能这么想,因为他无法想象如果是后者他将承受怎样的后果,那将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真是靠谁都不如靠己。”江浩然叹息,原本他还想着借助主角光环,再加上自己刻意的引导,没准还能找出隐藏在原剧情下真相的蛛丝马迹来。 是的,原剧情固然是颗迷雾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既然有人想通过它遮掩真相,那也说明它必定与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他极力想要向原剧情靠拢的主要原因,可惜的是,不管是真相隐藏的太深,还是幕后有人操纵,他都没能如愿以偿。 更要命的是,现在已经死了 3个人了,剧情眼看就要结束,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那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江浩然倍感焦虑,本来因为熬夜所带来的疲惫感在这一瞬间竟然因为强大的精神压力而消匿无踪。 也是,命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情睡觉呢? 江浩然不断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虽然焦虑,但还没乱了阵脚,好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对死亡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恐惧。 就算是在重生之前,他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否则也不会去救那3名落水儿童了。 只是不怕死归不怕死,生命却是何其可贵,他可不想错过这来之不易堪称天赐般的机会,所以此刻可谓是绞尽脑汁,极力寻找破局的办法。 没错,剧情发展到现在,可谓是又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他的出现看似改变了很多,但实际上却又什么都没改变。 不过,他所做的一切也并非都是无用功,至少陆国富还活着,不是么? 甚至因为他的介入,陆国富的防备只会比原剧情中更加严密。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人死亡的消息早就被时刻关注案情发展的陆国富第一时间获悉。 甚至在与江浩然沟通后,他果断躲进了自己地下工事级的安全屋之中,在这件案子没有了结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可能向外迈出一步的。 而这座地下工事,当初设计时就融入了世界最先进的虹膜识别技术,除了他,根本没有人能够从外部将它打开。 陆国富现在人就在里面,外面自然谁也进不来,就算是七叔亲临,也只能徒呼奈何,除非使用大当量的TNT才有可能将安全屋那厚度超过150mm的合金大门炸开。 可一旦使用大量TNT,别说合金大门了,就算是整栋大楼都能给炸塌了,一旦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只怕以七叔的能量都很难摆平。 既然如此,七叔选择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他的概率能有多大呢? 这样的办法虽然看起来有点无赖,也颇有点当缩头乌龟的意思,不过和生命比起来面子又算什么东西呢? 而且有心算无心,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能稍稍对抗七叔的办法了。 正如陆国富自己先前所说,如果七叔真要杀他,他根本无力反抗,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杀他,也不是做不到,就看愿不愿意和值不值得了。 当然,江浩然肯定要做好万全的打算。 他赌七叔一定会来,或者幕后操纵者一定会有所动作。 因为陆国富必须死! 反之,如果陆国富不死,那这个任务也就不解而解了。 因为成仙仪式必将中断! 江浩然笃定,凶手筛选受害者的要件绝不仅限于五行命格,也就是说,被选中的五个人不说是绝无仅有,也绝不是轻易能找到替代品的。 否则七叔当初就不会高度重视陆国富,并对他大力笼络! 而七叔眼看就要咽气,相信是没时间可以继续等下去了。 那么最终的战场,就会是也只能是陆国富所在的纽约唐人街洪门分部了! 所以,借助这座小型地下工事,江浩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集结陆国富手下全部的力量,毕其功于一役! 既然已经预知了陆国富的死亡日期,那只要提前做好万全准备,江浩然不信陆国富还会死! 至于原剧情中,陆国富之所以死的不明不白,在江浩然看来还是过于托大,亦或者过于迷信Q组织,心存侥幸,所以没有像现在这般孤注一掷,这才被人钻了空子,丢了性命。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陆国富已经被他塞进了安全无比的乌龟壳中,任谁想要上来咬一口,都得做好崩坏一口牙的准备! 那么这么一来陆国富就万无一失了吗? 当然并不绝对。 事实上,江浩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狗急还会跳墙,七叔命悬一线,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似乎也并不难预料。 不过这么一来,七叔幕后高人的一系列部署想来将被全盘打乱,两方的碰撞就算以七叔取得胜利而告终,也必将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如果这时再传出,这一场洪门内部的火拼,皆缘自七叔幻想成仙的野望,乃至不择手段,同门相残,试问会引发什么后果? 轻则七叔威信尽丧,洪门分崩离析;重则恐怕还会引来白宫、司法部和FBI的重拳出击,一举将洪门取缔,让其化为历史!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一个自主的政权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或势力轻试底线! 想来这样的后果不是七叔及其背后高人亦或是势力所愿承受的吧? 毕竟一个完整的洪门才值得人留恋和掌控,不是吗? 可真要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是不是也会弃车保帅,所谓的七叔成仙也就不了了之了呢? 至始至终,江浩然接到的任务都只是阻止七叔成仙,而非是对抗其背后的高人及组织,不是吗? 这么一想,这个所谓的试炼任务还是给他留下一线生机的,只要牢牢抓住陆国富,不管他死是活,他都能破局而出。 只是,他真的能如愿以偿吗? 这恐怕就要拭目以待了! 第二十八章 诡异!陆国富失踪! 对于江浩然的计划,陆国富倒是欣然同意,实际上不同意也没用,宋义那边他现在根本连联系都联系不上,显然是靠不住了。 还不如听江浩然的,躲进自己的乌龟壳里一了百了,当初他花费重金打造这么一个安全屋,不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种他完全无法应对的局面么? 既然跑是跑不了了,那干脆就躲起来吧。 这已经是现如今最稳妥的办法,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且他如果真连一点作用都发挥不了的话,就算这次逃过了七叔的手掌心,日后也免不了要被Q组织清算。 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其实他也不是一点生机也无,就算没有江浩然特意交代,他也会第一时间调集全部心腹手下守住整栋分部大楼,只要坚持到7月9日,那么萦绕在他身上的死亡危机大概率就算是解除了。 过了时效,再杀他,意义就不大了! 说起来,这场博弈,不到最后一刻,还真不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 只可惜,人算终是不如天算。 就在江浩然迷迷糊糊的补觉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他惊醒。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黄海生的。 “他现在找我,会有什么事?” 江浩然隐隐心中有些不安,因为昨晚黄海生可是和他一起参加的行动,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还在补觉。 一般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打扰他的。 再看时间,现在也不过才刚过11点,也不到午餐的时候。 那看样子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了,否则黄海生此刻应该和他一样,也在补觉才对。 “出什么事了?”江浩然接通电话后直接问道。 “浩然!出大事了!老大,他,他不见了!”电话里传来黄海生惊慌失措的声音。 “谁不见了?”江浩然瞳仁猛地放大。 “是老大,陆老大,陆国富他不见了啊!” 听到这个确定无比的消息,江浩然差点连手机都没握住。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原本以为既然是试炼任务,能做到以上种种,也算是完美过关了。 可没想到,这所谓的试炼任务却根本不给他留一点余地啊? 陆国富消失了? 就问你可不可笑啊! 那么多人众星捧月般地保护一个人,结果最后和他来一句人没了? “那其他人呢?都死光了?”江浩然沉住气问道。 “没,没有,其他人都没事,就唯独陆老大他消失了!” “什么?怎么可能?” 江浩然简直不可思议:“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还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难道他们的眼睛约好了一起瞎的?” “可是,这件事千真万确,电话是陆老大的头号心腹吴坤打来的,他不可能说谎!”黄海胜也满是难以置信地道:“现在大楼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要急疯了!” “慌什么,只是人消失了,又不是人死了,他们难道没有找过吗?” “找了,都找遍了,但陆老大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监控呢?不是还有监控吗?”江浩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追问道。 为了确保自己万无一失,陆国富这次还特意启用了安全屋的监控系统。 都这个时候了,安全屋的秘密再也没有保留的必要,将自己置身于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之下,便于手下密切关注自己的一切动态,陆国富才会感受到安全感。 反正顶多也就一两天的时间,隐私什么的,相比自己的小命,还是拉几把倒吧! 可是万万没想到,即便小心至此,依旧发生了不受掌控的意外! “监控记录已经全部被吴坤拷下来了,他现在正带着U盘往这边赶来!” “好!那就等人到了再说。”江浩然知道黄海生也就是个传话的,也不会知道太多,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头绪,索性也就挂了电话,还是等吴坤来了再说吧! 不过既然陆国富已经失踪,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作过最坏的打算,可谁能想到对手竟然恐怖如斯,在数百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能直接把人掳走? 要知道,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陆国富这次可是把自己手下的五大金刚全部召集过来了。 各大堂口的精英更是全部抽调一空,至少集结了二三百人之众,并且全副武装到了牙齿,可谓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老巢给打造成了龙潭虎穴。 这种阵仗,任谁前来,那都得掂量掂量,要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可惜的是,上天似乎跟所有人都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江浩然果然还是失算了。 但其实也不能算作失算,这谁能想到,七叔及其背后的力量竟然可以做到无视数百人的力量,直接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尤其还是在你保持最高警戒的情况下把人弄走,却又不惊动你丝毫。 等真正发现问题时,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在戏弄了,而是在赤裸裸的打脸!或者说就是在示威! “难道自己真的被看穿了?”江浩然摇摇头,很快就再次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看穿自己可以,但看穿系统,那绝无可能!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宋义,或者说是针对Q组织的一次警告?警告他们少来插手?” 江浩然突然想到,自己不过是初来乍到,真正和陆国富联系密切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宋义或者说是Q组织! 就连他自己,取信于陆国富不也是靠扯上Q组织的虎皮? 而现在处于博弈之中的其实也正是这两个庞然大物。 至于自己,说到底不过就是偶然出现的一段小插曲,一个小角色,纵然表现的有些与众不同,但想要真正被顶层大佬纳入视线,只怕还不够资格。 相反,自己这些人的存在却有助于搅乱视线,有利于隐藏他们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或者干脆就是需要一群能够按照他们思维逻辑对外公布所谓真相的人。 要不然你以为七叔举办这个所谓的名侦探大赛是为了什么? 显然,这群侦探就是最佳的选择,顺便还能混淆警方视线,减少官方介入后可能带来的不可控变量,可谓是一举多得。 第二十九章 灵异!初显端倪! “看来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想清楚其中种种关节后,江浩然整个人都变得通透起来,不禁有些自嘲道。 不过不被人重视的感觉虽然令人有些失落,但这种充满危险的、来自深渊的凝视,江浩然还是宁可不要,因为那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远不如游离在两大势力视线之外,四处寻觅机会,没准还能逆风翻盘。 不过即便如此,眼下的局势依旧快到了要崩坏的地步。 随着陆国富一死,整个剧情也就差不多到了快要收尾的地步,七叔成仙之事估计也就不再可逆,他的任务自然也就正式宣告失败。 虽说现在陆国富只是失踪,还未被直接宣告死亡,但在江浩然看来,他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毕竟几百人都没能保护得了他,谁还能救得了他呢? 他江浩然自认也没这个本事。 更何况,江浩然现在极度怀疑,所谓的成仙仪式,即便少了陆国富这一环节,恐怕也未必就不能够如期和顺利举行了。 他就不信,如此重大的仪式,作为一方势力,会不考虑到种种突发情况,做好预案和万全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可这么说的话,那七叔成仙真的就无可阻止了吗? 难道,等待自己的唯有任务失败,然后被抹除在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一切痕迹了吗? 其实,如果不想自欺欺人的话,按照目前事态发展的趋势来看,真的是会这样的。 不过江浩然到底是重生过一回的人了,不敢说看破了生死,但起码也看淡了这点事情,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认命的。 更何况,任务时间也还未曾结束,甚至距离任务截止的一周尚有2天多的时间,他还远远没到最绝望的时候。 甚至理论上,只要任务时间没有结束,就算七叔真的成仙了他也不能算任务失败,只要在任务时间截止前,找到方法将其击杀、消灭,他一样算是完成了任务。 当然了,如果真到那一步,任务难度也就是噩梦级的了,完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会比买彩票中500万高上多少,只能看自己的造化,算是一种垂死挣扎吧。 “唉。” 想到这里,江浩然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心情异常沉重。 说到底,他只是一介凡人,而不是智近乎妖的诸葛亮,真算起来,要不是占了剧情的便宜,别说秦风,他连野田昊都比不过。 可眼下这个任务,却是烧脑烧的厉害,他是真心有点hold不住了,可现在又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也幸亏他之前联合了秦风等人,否则恐怕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即便如此,他现在也很难主动作为,只能随波逐流,蛰伏并等待机会。 …… 一个小时后,作为陆国富头号心腹也是头号小弟的吴坤终于赶到。 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想而知他一路有多着急了。 不过来的可不止他一个,其他几名正式小弟包括黄海生也一并跟了过来。 也是,自己老大出了事情,他们哪里还坐得住呢? 尤其当数吴坤五人,说起来,陆国富可是专门把他们调到身边保护自己的,可结果,他们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靠山给弄丢了,这会早就心急如焚,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阿坤,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浩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面沉如水,眼神更是不善的盯着吴坤,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 “浩,浩哥,我,我……” 眼见江浩然面色不善,吴坤心中不由一突,作为陆国富的头号心腹,他的地位当然不低,在洪门也是大佬级别,按道理,心理素质绝对过硬,可是眼瞅着江浩然的态度,他就心里发毛,神色变幻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本来,以陆国富安排给江浩然明面上的身份,又哪里可能会给吴坤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但陆国富即便不能明着透露江浩然的身份,可对自己最信任的5个小弟多多少少暗示一番,还是很有需要也很有必要的。 试想,连他陆国富都要小心翼翼,敬畏有加的人,其他人又怎敢心生怠慢呢? 这样的好处是,一方面可以最大程度上为江浩然在纽约的行动提供便利,避免有人阳奉阴违;另一方面嘛,也是为了防止有不开眼的小弟无意中冒犯到江浩然,给他惹来麻烦。 那为什么要说必要呢? 还是因为江浩然直接关系到他陆国富的生死,所以在进安全屋前,他更是对自己的五个小弟三令五申,并反复强调: 1,要无条件支持江浩然的一切行动,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2,要无条件执行江浩然的任何命令,不容拒绝,不容反对; 3,自己突发意外要立即联系江浩然,不容有失,不得有误。 以上种种,可谓是将江浩然的形象在五人心中无限拔高,无限放大,但也是在为出现意外后自救埋下伏笔,否则一旦自己出事,群龙无首,手下乱作一团,那他才是真的一点希望也都没有了。 由此可见,陆国富其实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值得一提的是,陆国富培养接班人方面倒还算是蛮成功的,几个小弟果然孝顺,在他出事后很是听话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怎么了?” 言归正传,见吴坤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江浩然不由顿感烦躁,追问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那个……唉!您还是先看监控吧!”面对质问,吴坤脸色连连变幻,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让江浩然先看监控,不是他不说,而是一时间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也好。” 江浩然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心情听阿坤的辩解,这么多人保护一个人最后却还把人给弄丢了,这样的结果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浩哥,还是让我们来说吧。”就在这时,其他四人却是站了出来,他们也不得不站出来,因为真看了视频,阿坤恐怕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老大不见了是他们几个人共同的责任,不能把所有责任都让阿坤一个人扛。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江浩然的声音有点冷。 “那天晚上,我们应该集体撞邪了!”四人异口同声,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脊背发凉! 第三十章 揭穿!一出好戏! 江浩然闻言眼芒猛地一缩,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鬼样子,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了。 所以几人异口同声的说辞,他不需要求证就知道是真的。 事实上,如果不通过灵异手段,想要在几百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一个活人大变消失,江浩然有理由认为,除非是陆国富的5个小弟全部背叛了他。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是真的,他也没必要急着表态,有些事情,还是得一步步的来。 “视频在哪里?”江浩然问道。 “在我这里。”老三阿威掏出了U盘,顺带着把笔记本电脑也打了开来。 “那就先看看视频录像再说吧。”不管怎么样,视频还是要看的,他正好也要见识见识七叔背后之人究竟有何手段? “好的,浩哥。”阿威当即将拷有全部监控视频的U盘插进了电脑,里面是陆国富进入安全屋前后直至出事的全部视频资料,总时长大概有十几个小时。 江浩然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这时间也太长了,真要一点点看下来,那还真是个不小的工程,他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可他又不得不仔细观看,否则很难抓住什么蛛丝马迹,万一再遗漏了点什么,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然而他现在又时间紧张,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去慢慢研究这些视频了。 不过别忘了,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他可是早就和秦风、野田昊还有KIKO建立了攻守同盟的,这现成的壮丁干嘛不拉? 真要是藏着掖着,双方反而会生出嫌隙。 组队果然还是对的,它的好处这不就显露出来了? 想到就做,江浩然也顾不得三人是不是还在休息,一个电话立即就将三人给召了过来。 “你是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陆国富?”听到江浩然抛出的重磅炸弹,秦风睡意全无,立即穿上衣服找上门。 对一名优秀的侦探而言,真相简直就是这个世上最致命的诱惑,一模一样的话,江浩然不过是复述了一遍,野田昊也迫不及待的立马赶了过来。 KIKO自然也来了,她虽然没有秦风和野田昊超强记忆力,但她也有别人取代不了的地方。 “KIKO,你先检查一下,看看这些视频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KIKO可是一名天才黑客,如果这些所谓的监控录像被人为改动过,她不可能查不出来。 KIKO直接比一个OK的手势,示意包在她身上,随即掏出自己的“黑科技”装备就是一阵捣鼓。 “OK了,没有发现后期加工的痕迹。”这种小事让KIKO亲自出马简直大材小用,没两分钟她就已经得出结论。 “那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江浩然打了个响指,对秦风和野田昊道。 秦风:“没有问题。” 野田昊:“看我们的吧。 有秦风和野田昊的参与,十几个小时的视频便不再是老大难,在2人开启32倍速的完全状态下,没过多久,所有内容就一点细节不落地全部存贮在二人脑海之中。 “我看完了。” “我也看完了。”两人不约而同道。 至于江浩然,这么快的倍速下,他纯粹是看了个寂寞。 吴坤等人则更是面面相觑,简直大开眼界。 “有什么收获吗?”时间紧迫,江浩然直奔主题道。 “人是自己走出去的,神情自如,肢体协调,没有发现半点胁迫、诱导或者存在不可抗力因素介入的情况。”野田昊抢先道。 秦风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持相同的观点。 “你们都听到了吧?”江浩然环视了吴坤等人一眼,道:“现在该你们了,说说看,到底什么情况?” “浩哥,我……”吴坤犹豫了一下,然后组织言辞道:“浩哥,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能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真实的。” “怎么,你也想说你们当晚集体撞邪了,所以根本就没看到老陆从安全屋里出来,然后离开大楼是吧?”江浩然哂道。 “可是,我当晚确实没有看到老大从安全屋里出来,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监控那边也一直有人盯着,但是也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吴坤苦笑着解释。 阿威闻言补充道:“浩哥,这一点我可以证明,监控室就是我负责的,我一直都在,可是我看到的画面,老大一直在睡觉来着,也没见他起夜,更没见到他离开啊。” “那你们呢?”江浩然看向剩下三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老二阿斌见状也道:“浩哥,因为老大特别吩咐了,我们当晚都彻夜未睡,就连打个盹都没有,而且整栋大楼所有大门紧闭,真要有人离开,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是啊。”剩下的老四和老五也附和道。 “所以呢?”江浩然视线扫过5人:“所以你们几百个人当晚都同时睡着了,而且做得还是同一个梦,你们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是不是比集体撞邪更靠谱一点呢?” 几人顿时不说话了,也没办法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就算换成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即便作为当事人,现在想来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面对质疑,是真的能够理解。 “浩哥,我知道我们的解释有些荒唐,但我们这么说绝对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可不管怎么样,老大确实是被我们弄丢的,而我又是这次安全行动的总负责人,所以我应该负全责。 而这件事也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对此负责,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所以我今天来,既是希望浩哥您能救回老大,也是来向您领罪的,要杀要剐,我悉听您的尊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坤如此放低姿态,可迎来的并不是宽恕,而是江浩然肆意的大笑,“吴坤啊吴坤,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连我差点都要信以为真了!” 江浩然冷笑着,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第三十一章 欺天灭祖 “浩哥,你……”吴坤嘴张大着,呢喃了一声后,竟再也无法言语。 不过江浩然可不给他应变的时间,而是直接看向阿斌道:“阿斌,你来告诉我,在洪门,如果欺师灭祖,是什么罪行?” “呃……” 阿斌迟疑的看了阿坤一眼,但最后还是说道:“是这样的,浩哥,在我们洪门,欺师灭祖被称之为‘欺天灭祖’,因为我们洪门不像青帮是那种师徒传承关系的组织形式,因此没有师,所以也就称不上“欺师”。 但与之相似的是,我们洪门在精神观念上,十分敬畏天地,所以,在我们这,叫法就换成了‘欺天灭祖’。” 江浩然颔首道:“都一个意思,就说说是怎么惩罚的吧。” “是,浩哥。” 阿斌介绍道:“我们洪门历史悠久,最早要追溯到满清代明,南明立国时期了,因为对叛徒内奸恨之入骨,所以,几百年下来,门里制订了很多针对叛徒和内奸的惩治条款。 例如:‘三十六誓’、‘二十一则’、‘十禁’和‘十刑’等,惩罚也分为轻、重和极刑。其中第一等级最轻的刑罚是三刀六洞,第二等级较重的刑罚是活埋或者沉水溺亡,最重的刑罚是凌迟处死。” “哦。”江浩然拖着音调道:“那欺天灭祖肯定能够得着最重的刑罚的吧?” “是的。”阿斌点头道:“‘欺天灭祖’在洪门是头一等的大罪,如果这都够不着,那就没什么能够着了。” “不过浩哥。”阿斌紧跟着又道:“由于现在时代变了,现在也不是几百年前了,很多刑罚因为过于残忍和血腥,明显背离了社会的发展趋势,所以门内也与时俱进,对很多刑罚做出了改变。” “比如呢?” “比如现在最重的刑罚不再是凌迟处死了,而是‘九刀十八洞’。” “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一个‘三刀六洞’吧?” “是的。” “和这个‘九刀十八洞’有什么区别?”江浩然继续问道。 “这中间的区别非常大,刑罚改革之后,门里就只剩下三种刑罚,分别是‘三刀六洞’、‘六刀十二洞’和‘九刀十八洞’了,其中‘三刀六洞’依旧是最轻的刑罚,只需用利刃在自己的身体上对穿三个窟窿就行了,其他的以此类推。” “这么说,‘九刀十八洞’就是在叛徒的身上捅九个窟窿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浩然眼神全程都盯着吴坤,盯得他心里发毛,脊背发凉,可他偏偏还不能解释什么,否则就是做贼心虚。 “这九个窟窿捅下去,人还有得救么?”江浩然又问道。 “浩哥,肯定是没救的了。”阿斌解释道:“如果说‘六刀十二洞’及时救治,还可能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九刀十八洞’绝对是必死无疑。 首先,被处以‘九刀十八洞’刑罚的人是没有资格得到救治的。 其次,最后一刀是要在心脏位置扎个对穿的,再加上前8刀,没有人可以在这种伤势下活下来,相比凌迟处死,这种死法,其实已经是相当人性化了。” “你都听到了吧,吴坤。” 江浩然再次将矛头指向吴坤,“你是洪门的人,这些刑罚你知道的肯定不会比阿斌少,所以,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 只要你一五一十的招了,我可以当着你其他五个兄弟的面承诺你,这件事就交给你们自己内部处理,也算保全你的名声,你可要想清楚再开口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我,可我真的没有‘欺天灭祖’啊。” 吴坤简直欲哭无泪,甚至生出后悔来到这里的想法。 可是他也清楚,不来是不现实的,因为这可是老陆亲自交代的,而且是当着他们五个的面共同交待的。 所以现在这个江浩然俨然就像是国之储君,而他们五个则是被托孤的权臣,不过看起来好像无限风光,但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 幼主再幼,那也占据着大义名分,权臣再权,权力也被一分为五,只要这个“幼主”平衡术玩得好,照样可以把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现在看来,对方何止是玩得好啊,简直溜到飞起啊! 吴坤显然不想就这么束手待毙,他辩驳道:“我对老大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次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责任,但我没有背叛他,就是死也不能背上叛徒的骂名。” “浩哥,坤哥是不会背叛老大的。” “是啊,浩哥,坤哥可是老大指定的衣钵继承人,怎么会害老大。” “坤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浩哥。” “浩哥……” 不得不说,吴坤的威信真是没说的,眼看江浩然质疑,其他人纷纷站出来替他说话。 “可是不是你,又能是谁呢?吴坤,老陆死了,你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吧?”江浩然诛心的问道。 “浩哥,冤枉啊,您或许不了解我们洪门内部的情况,目前,整个洪门内部派系林立,而老大如今正值壮年,还远不到交接权力的时候。 我们哥几个的翅膀也还软着呢,老大这个时候出了事,对我们几个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没有老大压阵,他这个位置,根本就轮不到我们。 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总部那边博弈出一个人选,最后空降到纽约,而我们作为老大的左膀右臂,必然会成为新旧权力交替下的牺牲品,下场堪忧啊!” 吴坤的一席话可谓是声情并茂,真情流露,说的又都是实情,其他几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更加坚信他是清白的,甚至共情之下,心中齐齐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伤感。 这吴坤确实也有一手,三两下就化解了自己的危机,明明江浩然只是问他,他却把其他人也带入进来,大打感情牌。 “吴坤,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这也并不能排除你勾结其他派系,达成交易,阴谋夺权的可能。” 江浩然控制着语速,不徐不疾,显现出一种尽在掌握的强大自信:“你应该清楚,这并不是针对你,以你的身份,如果想做些手脚,其他人只怕防不胜防,而且致幻类的药品在市面上可不是什么稀罕物,以你的身份也不难弄到,不是么?” 第三十二章 人心可用 江浩然的一番话可谓是有理有据,在场之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说一千道一万,视频是作不了假的,如果说自己这些人是中了迷幻药物,这才让老大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楼,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至于老大为什么自己离开,那肯定也是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药物的控制下的行为。 就算没有药物,以老大对吴坤的信任,他大概率也有别的办法让老大毫无防备的离开安全屋,并把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监控都看不出一点问题。 阿斌等人顺着江浩然给出的思路,渐渐脑补出了所有的内容。 真别说,这逻辑性还挺强的。 四人继而又相视一眼,通过眼神交流,发现彼此的想法竟然都差不多。 至于为什么只有四个人,因为黄海生肯定不在其列。 毕竟他被陆国富纳入门墙的时间还短,怎么可能立刻就被吴坤等人接纳呢,甚至他们从来都没把黄海生放入过眼内。 在他们眼中,黄海生无非就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贵人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老大才破例将他纳入门墙。 这已经是看在贵人的面上了,但贵人毕竟不是他爹,所以也就仅此而已了。 没见开了香堂后,陆老大只是让他跟在眼前这位江大佬身边服务,却闭口不谈给他划分地盘的事吗? 要知道他们几个当初被收为正式小弟后,可是立即就划分了势力范围的。 这才是自己人的待遇! 显而易见,等这位江大佬办完事离开纽约之时,就是这黄小子被打回原形之日,毕竟资源都是有限的,老大又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说到底,一个凭借运气的小子,能有今天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又怎么能和他们这种跟着老大一路打打杀杀过来的兄弟相提并论呢? 这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如果陆国富要是能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气得赏他们一人一个爆栗,之所以让黄海生跟着江浩然,当然是认为江浩然这边更加重要,而且没有人比黄海生更合适罢了! 其实江浩然当初提点黄海生,一来是因为对自己有恩,二来也是在为自己培养一颗棋子,可惜到底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发育,就因为陆国富的消失,几乎再度沦为了马仔,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没见吴坤等人来了之后,他连句话都插不上吗? 这也倒逼他不得不借助眼前这个机会,做上一局。 值得庆幸的是,效果初显。 阿斌四人微妙的变化已经产生。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吴坤被江浩然的话问的冷汗涔涔,但其他人却再未开口。 以吴坤敏锐的洞察力,他迅速察觉出了其中的微妙,当发现四人竟有意识闪躲他的目光时,心道一声不好,五人间的隔阂终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要知道,来之前为了预防突发情况,他们可是说好了要共进退的。 这并不奇怪。 因为陆国富的关系,他们摸不清江浩然的底细,再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留点心眼。 任何事情出了问题,都是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 以陆国富对江浩然的态度,他们不得不产生联想,他们的老大是不是已经背地里偷偷改换了门庭,而这个浩哥就是对方大势力派过来接触谈判的代表。 甚至有可能干脆就是自己老大今后的上线,否则,也很难解释老大对其唯命是从的态度。 这极有可能。 毕竟七叔将死,人心浮动,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投拜新的靠山来应对未来门内新一轮的洗牌也是人之常情。 可现在老大生死未卜,自己等人办事不力,没准无意中就破坏了对方什么谋划,这次过来,会不会受到迁怒,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可惜阿斌等人,前一刻因为有难需要同当,所以还是生死弟兄;下一刻却因为有自己背锅而我认识你谁。 虽然吴坤也能理解,如果真如他们所想,那这个浩哥可就是他们的老老大,未来操控他们命运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讨好还来不及,谁还会得罪呢? 甚至于有了这样的靠山,他们都不用再承受来自总部那边的压力。 如此一来,自己的存在反而成了他们四人的阻碍,少了他,这四人如果谁有能耐,讨得这位老老大的欢心,没准就可以在他的扶植下,取陆代之,成为新的纽约教父。 试问前景如此诱人,又有自己完美顶缸,既免除了担责的后顾之忧,又去除了道义的心理包袱,该如何选择,还需要考虑吗? 所谓的兄弟联盟自然土崩瓦解。 可笑的是这个锅竟还是自己主动要求背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却又有些不甘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怎么,你还不服气?”江浩然森然道:“作为老陆失踪最大的嫌疑人,我想你被怎么怀疑都不为过!你早干吗去了?” 吴坤沉默不语。 “我再来问你。”江浩然道:“你之前所说,打算对老陆失踪负责的话,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吴坤突然变得淡漠起来,只是眼神中不时闪过几道晦涩的光芒,不知在想什么。 “那好,既然如此,在找到老陆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安排人员将你先行控制起来,我相信,只要找到老陆,自然就会真相大白,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欺天灭祖的畜生,你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吴坤难掩心中震惊,不明白这位疑似老老大的浩哥为什么将此事高高举起,最后却又轻轻放下,但他回答得却是飞快,这是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 他按捺激动的心情连连躬身感谢:“谢谢浩哥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这话有些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在表忠心,还是说自己是清白的。 “我其实还是相信你的。”江浩然点了点头安抚道:“不过这件事总需要有个交待,就委屈你在这里呆几天吧。” “不委屈,不委屈。”吴坤受宠若惊,腰都快躬到了地上。 “那你们呢,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意见。” “我也没有。” “坤哥,你就好好休息几天,有我们在,一定会配合好浩哥还你清白的。” “是啊,坤哥,我们都相信你。” 作为老江湖,他们见惯了风,使惯了舵,哪会有什么意见,只是江浩然如此处置,让四人觉得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用人之际,不宜搞得人心浮动,这才暂且揭过此事。 至于他们中有没有人因此失望或是感到遗憾,那就不得而知了。 江浩然不动声色的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在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后,心下不由一松:“成了!人心可用!” 第三十三章 江桑,你有艳福了 其实,江浩然要是能知道,陆国富替他背书的效果那么强大,以至于他手下的五个小弟对他是又敬又畏,就连他的身份都替他脑补好了,他恐怕就用不着费心费力,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了。 不过万事没有如果,以吴坤对其他四人的影响力,江浩然完全有理由相信,在没有陆国富镇场的情况下,纽约的这股地下力量或许会渐渐走向失控,恐怕不能再继续为自己所用。 所以他必须得趁着现在陆国富影响力尚存的关键时期,及时对五人进行分化瓦解,打压拉拢,以此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威信。 从而保证自己能够继续借用这股力量,至少也要在未来的几天内,确保可以为自己所用。 即便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沦落外人之手,给自己带来不可控的隐性威胁,唯如此,方可为自己完成任务额外增加一丝成功的概率。 不过想不到的是,事情的发展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这让他心中总算得到点安慰。 搞定了面前这几个原本的烫手山芋,江浩然当即给他们发布任务:“阿斌,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带领阿威他们,继续按照老陆的原计划,对宋义进行抓捕吧。毕竟七叔那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有个说法的。 但是,你们真正的力量一定要全部投入到寻找你们老大上,这件事压不了多久,留给你们的时间不会很多。 至于阿坤……” 江浩然看向阿坤,似犹豫了下才道:“至于阿坤,随便安排几个人看着就是了,我相信他不会跑的。” “就冲着浩哥对我的信任,就是死我也不会跑的。”吴坤表忠心的话张口就来,但确实也被感动到了,顿时又增加了几分对江浩然的感激。 “好的,浩哥,还有别的安排吗?”阿斌问道。 “暂时就先这样吧,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你们的。等我电话吧,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的。”江浩然舞了舞陆国富配给他的加密手机,里面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 “是,浩哥。”得到了江浩然的承诺,几人走的时候可谓如释负重。 …… 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江浩然总算歇了口气,一旁全程围观的野田昊却鼓掌道:“江桑,想不到你的领导能力竟然也这么强。” 秦风也是颇为意外地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洪门的人,想不到另有身份,而且身份恐怕还非常不简单吧?” “哦!那你原来以为我是什么身份?”江浩然这会心情转好,干脆和秦风开起了玩笑。 “尼玛,我原来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洪门的小喽啰。”秦风笑骂道。 KIKO站在一旁倒是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向江浩然的美目却是异彩连连,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 不得不承认,她先前也是有些小看这个男人了,毕竟推理能力再出众,那也只是个小侦探。 虽然有着帮会的背景,但这又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儿,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她看重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赏金,这样的男人她平时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看过他对陆国富手下心腹颐指气使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先前的判断偏差的到底有多严重。 其实只要看KIKO这一身非主流的打扮就能知道,这样的女人又哪里可能会真正喜欢秦风这种小奶狗呢? 她们崇尚的应该是强大、权势还有财富。 比如原剧情中,她接近秦风,并频频示好,难道她花痴吗? 还不是因为秦风crimaster上排行老二,是最有可能破案拿到500万奖金的人,好方便她截胡吗? 所以,当江浩然被她意外发现,竟然同时具备年少多金、智力超群、身居高位和大权在握四大优点,不得不说,这个发现简直让她如获至宝。 因为这样的条件简直太符合她心中完美男友的标准了,说是量身定制都不为过,也是在这时,她的心态开始发生变化,加入这个团队的目的再也不是巨额赏金,而是眼前这个名叫江浩然的少年。 当然,这也不是说500万美金就一点诱惑力也没有了,而是在KIKO看来,像江浩然这种背景深厚的人又怎么会差钱呢? KIKO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浩然,想到入神处竟露出了迷之微笑,连棒棒糖都含在嘴里不动了。 “嘿,你在看什么,看这么入神呢?”野田昊发现了KIKO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了江浩然:“你在看江桑?还看得这么入神,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江桑!” “秦风,KIKO喜欢江桑!” “江桑!KIKO爱你哟!” 唐仁不在场的时候,野田昊就显得有些爱搞爱闹腾了,作为情场高手的他,仅从眼神判断就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场就打趣笑闹起来。 至于会不会猜错了? 那也不妨碍他开玩笑啊! “野田昊,你,你混蛋!” KIKO虽然是天才黑客,但到底也只是个少女,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棒棒糖也不吃了,直接丢向了野田昊,可惜被野田昊灵巧的躲开了。 KIKO气地跺了跺脚,然后便嗔怒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如果有明眼人就会看到,她嗔怒中都难掩的那抹羞怯,这足以映射出她内心的欢喜,说明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真的生气。 反倒心中有些暗喜却是真的,也不想想,她是害羞的人么? 只是如果继续留下来,只会弄得她和江浩然都很尴尬,并不利于接下来的发展,而且,选择离开也会显得更淑女一些。 有一句说得好,战略性的撤退只是为了未来更好的进攻,不是吗? “江桑,你得谢谢我,你这下子可有艳福了。”看着KIKO离去的背影,野田昊冲着江浩然挤眉弄眼道。 “呃……”江浩然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苦笑。 KIKO那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其实他也有所察觉,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回应,只能视而不见,毕竟在没有解除生命危机之前,他是没有心情也没有必要去考虑男女私情的。 秦风则是有些艳羡的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不由有些惋惜,为什么被调侃的对象不是他呢? 对于KIKO,秦风即便感情方面再迟钝,可是在她若有若无的接近下,其实也早就情愫暗生了。 因为他不瞎啊! 讲真,别看KIKO打扮的花里胡哨,但这绝对是90分级别的美女,哪怕奇装异服,浓妆艳抹,也只是让她略显娇艳而已,而娇艳之下,却展现出她独特另类的美感。 所以在电影中,她的出场给很多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三十四章 那鬼仙呢? 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但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惋惜之后,秦风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有点像刚恋爱就失恋的感觉。 “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啊,为什么……” 可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个傻狍子,终究是不懂女人。 这方面,可能他的便宜表舅唐仁都比他懂得多一些吧。 这个时候,野田昊又来到秦风身边,过来人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地安慰道:“秦风,KIKO她不适合你,她,你驾驭不住的。” 看着自己的这个老对手,他们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秦风还能说什么? 只能摇头苦笑,唉,单身狗的苦啊,有手的人都懂。 “好了,秦风,不要垂头丧气的,等你以后来了日本,我给你介绍我们大和民族的妹子,她们性格温柔,卡哇伊哟,关键是听话,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干巴爹!”野田昊握手成拳,对秦风做了一个加油鼓励的手势。 “我……”秦风有心说不要,可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硬气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哎,东洋妞就东洋妞吧,什么妞不是妞,就当是为国争光了。 “那,那好吧。”秦风及时改口道。 “哟西!这就对了嘛,秦风,你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自信点,等到了京都,我带你去艺伎风情街转一转,那里有很多穿着和服的漂亮女孩,到时我再传授你几招,你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额,希望如此吧。”秦风被野田昊鼓动的心里痒痒的,心情顿时也不再那么糟糕了。 不得不说,这个野田昊很会掌控人的情绪,几句话让KIKO落荒而逃,又几句话让秦风心情由阴转晴。 这绝对是个心理学高手啊! 江浩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什么也没说。 因为没有必要。 有这么个人在,对活跃团队氛围还是很有好处的。 就比如现在,经野田昊这么一闹腾,大家的关系明显拉近了很多,团队的氛围也变得融洽起来,至少没刚开始那么生分了。 毫无疑问,这对于一个团队的稳定和团结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 看得出来,野田昊也是在刻意维持这个小队的关系,说不定心里还在盘算着什么。 想到这里,江浩然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他联想到了唐探三的时间线,没准这会那个东南亚商会的会长苏察维已经死了吧? 甚至很有可能野田昊现在就已经接到了这个案子,所以这会便开始未雨绸缪,为后面邀请小队成员一起探案埋下伏笔。 总之,不管以后能不能用着,现在把关系处里好了总比到时找不到帮手自己抓瞎强。 说实话,这个想法其实和江浩然倒是不谋而合。 所以对于野田昊的做法,他也是乐见其成,这对自己同样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餐厅吃饭吧。”见时间已经不早,江浩然招呼两人道。 “咱们不找陆国富了吗?”野田昊问道。 “找他做什么?”江浩然反问。 “可是不找他,这个案子我们恐怕很难再找到其它突破口了吧?” “其实我也不建议去找陆国富。”秦风突然插口道。 “你也这么认为?”野田昊好奇道。 “当然。”秦风理所当然道:“以凶手一贯的作案风格,就算我们真的能找到对方,恐怕得到的也只是一具残缺的尸体,请问对破案又有什么价值呢?”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 野田昊有些烦恼的道:“在这件案子上,我们太被动了,凶手的行凶地点和行凶对象早就确定,甚至连人他们都提前一步准备好了,剩下的只要在固定的时间和固定的地点把人杀死就可以了,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呢?” “所以说,凶手行事非常缜密,且背后能量极大,根本不是我们之前所想象的,是个独行侠。”秦风分析道:“你想,他们连陆国富这种黑道大佬都能随便掳走,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秦风,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陆国富真的是自己走出去的?” 虽然全程围观了江浩然和吴坤他们的对话,但野田昊心中始终有根刺难以去除。 因为在视频中,陆国富本人的状态他是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方方面面,十分自然,唯一奇怪的就是,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的,可就像吴坤所说,所有人都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一开始,在没有了解前因后果之前,他只当陆国富是老大,所有没有人敢阻拦而已。 现在一看,这何止没问题,简直到处都是破绽。 所以他这一问,其实用的是逻辑推理假设法,即便最终予以排除,也能为求得真相而排除一些干扰。 “绝不可能。”果然,秦风直接排除了这种可能。 他道:“其实一开始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情形下,我的想法应该和你差不多,但现在看来,这个视频大有问题。” “当然,我不是说视频本身有什么问题。” 秦风接着道:“而是陆国富和其他人的表现都很有问题,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明明同处于一个空间,可偏偏就好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谁也挨不到谁,谁也碰不着谁,谁也看不见谁?” “平行世界吗?”野田昊惊异道。 “难道不像吗?” 秦风反问道:“就算陆国富的手下都背叛了他,内外勾结,假装看不见他们的老大,让他自己跑出去送死,但有可能几百人在表情细节上都处理的毫无破绽,演绎出堪称影帝级的表演吗? 还有陆国富又怎么解释?他的表情似乎也根本不像看见有人的样子,否则但凡有一方能看见对方,都不该是视频中那副毫无情绪和心理波动的表情!”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像我询问吴坤的那样,他们都陷入了梦境呢?”江浩然这时终于再度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几百人都陷入了同一个梦境?”野田昊问道。 “不,他说的应该是陆国富和他的手下分别陷入了两个不同的梦境。”秦风补充道。 “那还是好几百人啊,那么多人,鬼都没这个能力吧?”野田昊反驳道。 “鬼是没这个能力,那鬼仙呢?”江浩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三十五章 鬼神业务,概不受理 “纳尼?” “鬼仙?” 不用管他们说的什么,仅从语气就能听出他们的难以置信。 “江桑,你是认真的吗?” “浩然,你不会真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吧? “为什么不呢?”江浩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你们可是侦探哎,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两人同时道。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这可是福尔摩斯的原话。秦风你不会没听过吧?” “怎么可能?”秦风矢口否认。 “那你呢,野田君?” 江浩然接着又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事实即使让人难以置信,那也都是不可改变的真相。 是不是很耳熟呢?野田君?这可是你们日本死神小学生的口头禅啊,你不会没听过吧?” “这……我当然听过。”野田昊摸了摸了鼻子,他何止听过,他还看过呢,他可是小学生的死忠粉呢。 “可是小学生他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啊。”野田昊抓住了江浩然话中的漏洞:“我最欣赏他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世上还没有理论和推理解释不了的现象。” 作为一名侦探,有着“日本第一神探”之称的野田昊,其实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但同时又作为日本野田家族第36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野田昊超然的身份地位又让他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些神神鬼鬼的传闻,甚至干脆直接接触过一些灵异档案,然而对于这些,野田昊的态度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侦探的身份,让他只相信自己亲身经历的和自己亲眼所见的,在他看来,所谓灵异不过就是人为的把戏罢了,就像是手段高明的魔术师,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破解他的秘密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江浩然倒是颇为认同的点头道:“小学生又怎么会相信鬼神之说?他是一定会想出合适的杀人手法把凶手推到人类身上的!” 秦风看不过去了,不过站的对象却是江浩然:“野田,你过了啊,一个动画片你还当真了是吧?靠追动画片,可是成不了名侦探的。 就是福尔摩斯,也说过这样的名言,世界之大,足以应付,鬼神业务,概不受理。我想,浩然真正想对我们说的,应该也正是这句话吧?” 江浩然赞赏的看向秦风,这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啊,尤其还绝顶聪明,很多东西根本就是一点就透,交流起来毫无障碍,看来长期将野田昊死死压在第三名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实际上,这样的人,如果加以培养,假以时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难怪会被Q组织纳入视线并进行拉拢。 “你是说?”野田昊虽然后知后觉,但毕竟也是个智力超群的人物,虽然反应没有秦风快,但现在也已经回过味来了。 “没错。”秦风道:“浩然的意思应该是,我们手里的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侦探能够受理的范围,这已经不是侦探可以探索的领域了,继续跟踪下去,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秦风,你是这个。” 江浩然对秦风竖起了大拇指,也开口道:“其实绝大多数的侦探都属于辩证唯物主义者,他们擅长于用推理调查去寻找答案,习惯于用侦探思维去解决问题,执着于用理论依据去求证真相,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存在,与其懵懂无知的踏进去,不如还是留存一份敬畏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笃定这个结果呢?” 野田昊有些奇怪的看向秦风:“秦风,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于鬼怪之说,不是向来嗤之以鼻的吗?怎么现在听你的意思似乎对江桑的说法十分认同呢?难道你也认为这个视频里有鬼神作怪?” “不,我只是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秦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到底指什么。 “还是我来说吧。” 江浩然接过话题道:”野田君,我也非常希望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件,但探案以来,已经有太多太多的疑点证明这件案子的非同寻常,就拿这个视频来说吧,不知你是否能推理出一个可以解答我们所有人疑惑的答案呢? 不会……你也认为,这一切都是精神类致幻药物导致的吧?” “我……” 野田昊一下就被问住了,他可是专业的侦探,可不是吴坤、阿威等人这种外行,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鬼话? 什么药物能有这种效果,那世界还不得乱套了? “但如果你也不信,那你认为这视频又是怎么回事呢?”江浩然紧跟着又追问道。 “额……”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刚刚已经讨论过了,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所以无解,至少暂时是这样的,所以野田昊又怎么答得出来。 “所以答案就很明朗了。”江浩然总结道:“就算不是鬼神作怪,能轻易玩弄陆国富这种黑道大佬于股掌的,背后势力根本难以想象,如果我们愣头青一样的一头扎进去,恐怕很难全身而退,是吧,秦风?” 说到这里,江浩然看向了秦风,明显意有所指。 “你,你怎么知道?”秦风有些惊疑。 “你凌晨的时候去追赶凶手,回来脸色就不对劲,我早发现了,是不是差点遇到危险?” “是的。” 既然江浩然指了出来,他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虽然当时心态确实有点崩,但经过调整,他现在已经释然了。 所以也就直言道:“其实我当时是有机会抓住凶手的,但他拿出了刀具,我一犹豫他就跑了,说实话,为这事,我这觉都没补睡踏实,然后就被你叫来了,不过我状态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 “你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 江浩然鼓励他道:“我们是来探案的,而不是来送命的,真相固然重要,但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而且这起案件另有主谋,且能量极大,你遇到的那个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喽啰,抓住了也于事无补。” “江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想怎样?”野田昊耐不住了。 “放弃吧,这个案子,不要再跟踪下去了,你们是我的队友,咱们结过盟的,我不希望你们出事。”江浩然劝退道。 第三十六章 新的方向 “那你呢?”秦风问道。 “我当然要继续追查下去。”江浩然理所当然道。 “江桑,你不放弃却劝我们放弃,是想笑话我们懦弱吗?还是说,你为了钱连命都不想要了?”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秦风和野田昊多少是有些意动的,毕竟他们两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感兴趣的只是案件本身。 可案子调查到现在这种程度,两人都敏锐地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们可以为了案子冒险,但为了案子玩命,那真的是需要三思而后行和经过反复掂量后才能决定的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面对野田昊的质问,江浩然也并不打算瞒着:“我继续追查,是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能说说为什么吗?”秦风问道。 “因为关乎我的生死,更具体的就恕我无法透露了。” “你参加探案,不会也是想着成仙吧?”野田昊脑洞奇大,脱口而出道。 顿时,秦风看向江浩然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可能?”江浩然差点没被野田昊的脑回路给绊倒,不由苦笑:“我年纪轻轻的,想什么成仙?” “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不用太过于好奇了。”秦风打圆场道。 “好吧,对了,秦风。”野田昊询问道:“江桑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呢?” “当然是继续跟下去了。”秦风毫不犹豫道。 “那我也……啊?”野田昊有点懵了:“你不是总想着要进行一场完美的犯罪吗?就不怕英年早逝啊?” “怕,当然怕了。”秦风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但是,我更怕我睡不着觉啊,这个案子跟了一半突然不跟了,就算回去了,我怕是也会日思夜想,觉也睡不着啊,有句古话说得好,朝闻道,夕可死,以前还不明白,这会算是懂了。” “额……”本来野田昊还想着秦风能和他一起退出,这样也不显得尴尬,可谁想,这伙计居然不怕死,还想着留下来,这可把他整的尴尬到不行。 说起来,他可是日本女首富野田雅子的长子,野田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家中富可敌国,自然是比一般人要惜命的。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真犯不着以身犯险。 可谁想秦风居然整这一出,倒是让他在江浩然面前直接社死了。 “野田君,你快回日本吧,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的良心会一辈子受到谴责的。”江浩然真心的道。 他确实是真心的,这个野田昊并不坏,如果跟着其他侦探始终在真相的边缘来回试探,倒也不虞有什么危险。 可跟着他就不一样了,他疯狂起来可是会直接掀桌子的,到时候会不会殃及几条池鱼那可真说不好,万一把自己的队友给坑死了,那他良心上还真过不去。 可他这么一说,野田昊的自尊心却是被激了起来,像他们这种贵族,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江浩然这么说,在他看来无疑是在骂他是懦夫! “谁,谁说我要回去了?”野田昊涨红着脸反驳道:“我刚才说的是,我也要继续跟下去。” “你们确定吗?想清楚了?不后悔?”江浩然连珠三问。 “当然。” “当然。” 江浩然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人,知道自己再继续这么说下去可能只会起反效果,便只好作罢。 之所以要和他们讲清楚,除了视频的事情恰逢其会,真的是这起案件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来陆国富的死讯,而自己也要做好玩命一搏的准备了。 所以要走的,就赶紧离开,选择留下的,自己也不会藏着掖着。 只要不是Q组织这种一说出来就显得无比违和且根本无法解释消息来源的情报,他都会全盘托出。 “好吧,那咱们赶紧先去餐厅吃饭吧,再不去就收餐了。”江浩然一看时间,这一聊时间耽误了太久,赶紧招呼道。 来到餐厅,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KIKO已经提前过来,这会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江浩然等人过来,赶紧向他们挥手。 江浩然挥了挥手以示回应,然后和野田昊还有秦风取过餐盘,挑选了几样适合自己口味的菜肴便聚在了一起。 “你们怎么才来。”KIKO小声的问道。 “我们刚才在一起讨论了一些事情,不过这个不重要,一会餐后就让秦风把具体情况告知你,你再做选择就好。”江浩然把皮球踢给了秦风。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还要做选择?”KIKO有些好奇。 “这个一会再说,餐厅里怎么回事?”江浩然进来时就发现了,餐厅里人气居然不低,但大多数人并不在吃东西,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声音非常小,不靠近根本听不清。 “哼,还能什么事,肯定是为了500万呗。”KIKO不屑道:“这些人在追踪宋义的过程中碰了壁,发现宋义非常难缠,便也各自组队,这不,正在商量着怎么抓人呢?” 江浩然闻言摇了摇头,真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啊,瞬间对他们失去了兴趣,之所以多问一句,还是因为比利也在其中,看来陆国富失联了,他也有了别的小心思。 可笑之前他居然还有联合他们的想法,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原剧情中,他们之所以能同心协力,还不是因为同困警局,这才出人出力,说到底也是为了自救。 不过现在有自己的介入,被困警局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度发生,那联合的契机也就不复存在了。 实际上,这些人心思太重,又个个桀骜不驯,真要联合恐怕还会适得其反,他所幸也就彻底熄灭了这个心思。 而且,相比他目前暂时掌握的纽约地下力量,这些人简直如鸡肋一般,再无多少价值可言。 最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对于完成任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新的方向。 他的任务,想要完成,光靠堆人数是没用的,他要的是精兵强将,而不是乌合之众。 第三十七章 来自凶手的嘲讽 吃完午餐,几个人回到房间,秦风把情况一一和KIKO作了说明,没想到的是,KIKO竟然连犹豫都没有,就表示也要继续跟进。 拿她的原话就是:“既然你们都在,那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也是,能做黑客的,骨子里就不缺乏冒险精神,他们寻求刺激,钟情挑战,没事都要搞搞事情。 案件升级这种事情,不管是从难度上、危险性上,还是挑战性上,只会让他们更加兴奋,愈加跃跃欲试,哪可能有退缩的道理? 这和野田昊以及秦风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你见过几个KIKO这般年纪的女孩跑去做侦探的?还能在世界侦探排行榜上名列前5 的? 这样的女孩,根本不能以常理揣度。 更何况,她现在的主要目标早就从案子转移到了江浩然身上,案子反倒变得其次,所以更没有退出的理由。 只是她那句话是盯着江浩然说的,声音那叫一个甜腻,经过之前的缓冲,进攻的号角现在正式吹响。 假使换了秦风,也许当场就要缴械,可江浩然却尴尬到不行。 装傻不尴尬吗? 但确实没法回应。 看来妹子太热情,也真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情啊。 秦风在一旁看得酸溜溜的,这刚吃完午饭,就被强行喂了一波狗粮,这不是欺负单身狗吗? 野田昊则是看得嘿嘿直笑,至于喂他狗粮? 拜托,人家可是京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号称“浪子”,阅女简直无数,早就练就了千人斩,就这点小暧昧,人家根本不care好吧?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看着KIKO眼睛始终舍不得离开江浩然的身上,秦风看不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我怕我们连案子的尾巴也抓不到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既然秦风提出来了,江浩然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众人:“一直以来,我们探案总喜欢使用代入法,代入凶手的思维模式考虑问题,好处是,我们可以模拟案发现场,倒推凶手的杀人过程,分析凶手的杀人手法,研判凶手的作案动机。 事实上,在面对普通案件时,这样的探案手法具有天然优势,侦破案件时往往无往而无不利。 而坏处是,在面对案情复杂的案件时,尤其是在缺失关键性证据,且已有证据又不充分的情况下,如果面对的又是一个异常狡猾的凶手,那这种探案方法就会暴露出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发生误判! 对于一名侦探而言,如果探案发生误判,轻一点,会被凶手带进误区,使得案件变得愈加错综复杂,破案遥遥无期;严重的,会被凶手反向设计,借刀杀人,洗清嫌疑,最终铸成冤假错案,而真凶逍遥法外,不可一世!” 江浩然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众人顿时沉默下来,安静的消化、吸收以及思考。 “江桑,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发生了误判?”良久,野田昊第一个发言道。 “其实那天在公园,我想大家已经产生了一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吧?”江浩然看了一眼众人,最终目光定格在秦风身上。 “这么说,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已经在误判了。”秦风意会道:“所以陆国富的消失,未尝不能理解为来自凶手的嘲弄,仿佛在告诉我们,机会给你们了,但你们不中用啊!” “库搜(可恶)!”野田昊气的一拳砸在茶几上:“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会对陆国富下手啊!” “要不怎么说,咱们一直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KIKO咬着棒棒糖道:“当我们的关注点还在最后两个可能的杀人地点的时候,凶手已经釜底抽薪,连受害者都已经先行一步控制起来了,所以浩哥哥说得没错,继续走原来的老路,只有死路一条! 是吧,浩哥哥,你是这个意思吧?”说到最后一句话时,KIKO又看向了江浩然,声音又甜又脆,眸子里秋波流转,传递出来的信息,过于明显。 “呃……是……是这个意思,没错,不过,你还是直呼其名吧,呃,叫浩然也可以,这样我听着,额,习惯些。呵呵。”KIKO的攻势来的又快又猛,简直让人猝不及防,江浩然都大呼吃不消。 “可是,叫浩哥哥我觉得更亲昵点呀。”KIKO有些委屈的来到江浩然身边,摇着他的胳膊,“难道我们不是队友吗?称呼亲昵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额……”江浩然无可反驳,只好道:“那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嗨!KIKO。”野田昊突然叫道:“按照你的说法,你是不是应该也叫我昊哥哥,哦,不,为了和江桑区别开来,你是不是应该称呼我为野田哥哥呢?” 野田昊的救场来的十分及时,江浩然连忙悄悄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KIKO被野田昊这么一插话,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感瞬间没有了,只好依依不舍的松开江浩然的胳膊,然后走到野田的面前,微微一笑,就在野田昊以为对方真的转性了的时候,却见KIKO突然变脸,俏脸含煞地吐出一个字:“滚!” 野田昊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尴尬的摸摸鼻子,但私底下却悄摸摸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回应着江浩然。 这位也看出来了,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早知道就他就不乱点鸳鸯谱了,搞得现在有点两面不是人。 也许有人奇怪,KIKO这种性格,野田昊不才是最佳选择吗? 可KIKO作为华夏女性,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而且她也非常高傲,哪里能看得上野田昊这个花花公子呢? 至于面对江浩然时的大胆,那也是因为她吃准了江浩然的正直,这才敢大胆调戏,否则,她怎么也要保持距离,先行观望。 “咳咳咳……” 快被当成透明人的秦风这时剧烈的咳嗽起来,用这种方式表达的着自己的不满,当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他重新将话题拉回正题:“野田,凶手的嘲讽不会无缘无故,我们中间有人知道陆国富会出事,并提前对他进行了示警。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人非常信任,立即就将自己的安全级别提升到了最高等级,只可惜……呵呵,反正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第三十八章 七叔想成仙 秦风的话中一连涉及了多个关键词:有人知道、示警、非常信任。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焦灯一样聚焦在江浩然身上。 江浩然不由苦笑起来:“如果我说,我不是有意想隐瞒大家的,有人信吗?” “我信你个大头鬼。”秦风不满的道,但嘴角若却有若无的露出一丝笑意,看见某人吃瘪,这下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 “江桑,你真的是太不够意思了,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成队友?”野田昊感觉自己真像个傻子,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就连KIKO也不说话了,走到了一边,倚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事看起来确实是江浩然做得不太地道,说好的组队,共同进退,结果你倒好,情报不共享,背着干私活,放谁能愿意? “浩然,你恐怕得给大家一个交待啊,不然你这队伍可不好带啊?”秦风看着江浩然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一阵暗爽,自己总算是扳回了一局。 “额,好吧,既然大家愿意听我解释,那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确实早就知道,凶手会对陆国富下手,因为陆国富就是凶手的第四个目标,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大概率就会传来他的死讯。 可是,就算我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呢?就像我提前对陆国富示警一样,即便他已经高度重视,即便他也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依旧不能改变结果,不是吗?” “我不认同你的说法,江桑,改变不了那是我们的问题,可是不告诉我们,那就是你的问题,你并没有给予我们应有的信任和尊重。”野田昊的不满越来越大。 现在他又有些怀疑,江浩然之前劝退他们的用意了。 “诸位,还是我来替浩然解释吧。” 眼看团队之间的矛盾有扩大化的趋势,秦风坐不住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矛盾是他挑出来的,既然“压一压”江浩然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搞散这个团队又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他当然得出面将事情圆回来了。 “秦风,你怎么还帮他说话。”野田昊皱着眉看向秦风,满是疑惑的道。 “额,其实我也不是帮他说话,只是觉得,只要他不是有意的,咱们也没必要上纲上线嘛。”秦风说话滴水不漏:“其实……我想浩然可能真的不是有意的。” “纳尼?理由呢?” “其实也不难理解。” 秦风道:“目前我们已知的是,凶手在通过五行杀人。当然,由于线索缺乏,我们并不清楚,凶手是通过何种方式,选择五行命格的受害人的。 如此一来,假设浩然清楚陆国富的命格属性为金,以他们的关系,即便是还未弄清楚凶手筛选受害人除了五行命格以外的要件,也不妨碍他对陆国富进行示警吧? 就算最后陆国富并不是凶手选中的目标,但他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可你不觉得陆国富过于重视了吗?就像是对方真的会对他下手一样?”KIKO走来道。 “像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不怕死呢?怎么准备,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吧?”秦风反驳道。 “可是江桑刚才都已经承认了。”秦风的话并不能让野田昊信服。 “好了秦风,还是交给我吧。”江浩然朝着秦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交给自己,道:“其实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是打算瞒着你们的。” 不等其他人发表看法,他又接着道:“因为我已经预见到这件案子的危险性,所以不打算让你们继续参与下去了。” “你凭什么替我们做主。”这次开口的竟然是之前一直沉默的KIKO,只见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而是异常冷漠的道:“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先征询一下我们的意见?OK?” “我承认我有点独断专行了,但我刚才也确实征询了你们的意见,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会都留下来。” “可是你依旧没有打算让我们继续参与,如果我猜的不错,如果不是我刚才误打误撞逼出了你的真心话,接下来的行动,你根本不会让我们接触案件的核心,而是将我们边缘化,彻底沦为打酱油的角色。” 秦风死死地盯着江浩然:“至于现在,你已经打算解散咱们的队伍了吧?江先生!” 江浩然没有避让秦风的目光,而是无比坚定的道:“我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但是,我没有任何资格让不明真相的你们陪我一起送死!”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敢正面回应我?”KIKO凝视着江浩然,声音却像坚冰遇见了阳光,融化开来。 “即便是送死,也请让我们自己来做决定吧!江桑!”野田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请一并说出来吧,是去是留,是生是死,我想,在这个队伍还未解散之前,在座的各位,有权力自己做这个决定。”秦风无比郑重地道。 看着一双双无比诚挚的双眼,江浩然的鼻子莫名有些发酸,自河水中出来后就愈加冰冷的心,这一刻,竟渐渐有了回暖的迹象,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想来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假借案件之名,并且说的冠冕堂皇,但江浩然又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关注点其实并不在案件上,而是在自己的安危上。 “还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呢。”江浩然不禁呢喃道。 “你说什么?”秦风没听清楚。 “我说,自探案以来,我们只顾着追踪凶手,却忽略了案件本身。” “案件本身?”三人有些吃不透江浩然话里的意思。 “任务是谁发布的?” “不是七叔吗?”KIKO道。 江浩然不置可否,而是看向野田昊:“野田君,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你问我是不是想成仙?” “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当然,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想什么成仙?” “等等……”蓦地,一道灵光闪过。 三人不禁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你是说,是七叔想成仙?” 第三十九章 真·大型沉浸式剧本杀 “聪明!” 江浩然打了个响指。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痛快,简直一点就通,一点就透。 “的确,七叔时日无多,如果他的目的是想成仙,那作案动机确实很大。但是……” 秦风话风一转,又道:“但是这里面存在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总是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的。”野田昊赞同道:“如果七叔是凶手的话,那他举办世界名侦探大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会他有什么怪癖,想让人来挑战一下自己吧?” “那会不会是做贼心虚呢,这很符合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不是嘛。”KIKO道。 “这种黑道枭雄,心里素质可没这么差,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需要他亲自动手,事实上,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具备动手的条件,所以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套用在他的身上是无效的。” 野田昊直接予以否定,然后看向江浩然道:“江桑,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江浩然没有反应。 “江桑?”野田昊又叫道。 “嗯?”江浩然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野田昊有些好奇。 “我在想,七叔有没有可能真的成仙。” “怎么可能?” “但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你是认为这件案子背后另有主谋?”秦风目光一闪道。 说到底,七叔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背后没人,如何敢有这种想法? “伍志豪之死你怎么看?”江浩然反问。 “最是无情帝王家,放在七叔这里同样适用。”秦风见怪不怪道。 “想不到,七叔杀死自己的亲孙子这一点,反倒成为了最没有争议的地方。”KIKO嗤笑道。 “就是死的毫无价值。”野田昊多少有些感叹的道,越是大的家族,亲情越是淡漠,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 “这年头,就是废物都得回收利用一下,更何况是七叔唯一的亲孙子,他的死,恐怕不会毫无价值吧。”江浩然却是有些玩味地道。 “这么说,这都是那个人的手笔了?”秦风反应非常快。 “是的,这个人,才是这件案子真正的核心,也是能让七叔成仙的关键人物,找到他,这个案子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我明白了。”秦风一拍手道:“你之前提到的鬼仙,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人?如果是的话,那我就不难理解七叔的行为了,也能理解,为什么他那么笃定自己7日后会死了。” “鬼仙只是我的一种大胆猜测,但此人既然能让七叔信服,没点真本事恐怕是不行的,少不得也是一名高人。” “所以,我们?” “我们必须另辟蹊径,或者说,直接跳出剧本!” “剧本?” 三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要说这个词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秦风、野田昊以及KIKO可都是侦探啊,而不是什么演员。 反过来讲,如果有人只是把他们当作了演员,而非是侦探的话,那真应了一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了。 “你是说……”秦风已经猜到了江浩然接下来的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没错,其实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人为设计的剧本罢了。” 江浩然眼神微眯,透露出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是这个人的手笔非常大,把所有人都设计进入了其中,并给他们安排了相应的角色以及台词。 是的,你没有听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未必不在对方的剧本逻辑之中。 试想,如果连你自己都只是对方剧本中的一个角色,一个提线木偶,那你又如何去真正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去寻找所谓的真相呢? 换而言之,在剧本里寻找真相,又怎么可能找到真正的真相呢?” 江浩然的话简直骇人听闻,震得三人险些心神失守,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折腾来折腾去,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 秦风第一个回过神来:“那对方还真是设计了一出好剧本啊。” “真,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野田昊有些难以想象,这可不是拍电影,所有人都会严格的按照编剧的剧本,并积极配合导演的思路,然后一丝不苟的将影片拍摄出来。 即便有这么一个天才人物,可以通过复杂严密的推衍和算计,对人心妙到毫巅的掌控和理解,以及天马行空般的策划和布局能力,设计出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剧本。 野田昊也有充分的理由认为,这个剧本的人数必须限定在5至20人以内,地点也必须圈定在某个可控的范围之内,比如一栋别墅、一座小楼或者一家小公司等类似的小范围场景。 但绝不会以整个纽约为背景,以世界名侦探大赛为名目,以500万巨额赏金为噱头,编织出这么庞大而又复杂的世界观。 也不怪野田昊这么想,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人数真的是太多了。 别说这个真实的唐探二世界,就是电影唐探二中出场的各色人物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在这个真实的唐探二世界,任务的发布可是针对所有人的,可不是电影中寥寥可数的那些个所谓的名侦探。 就这还没有算上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乱入到“剧本”中的人物,而这些人对于剧本掌控者来说,都会增加不可控的变量。 要知道,即便是拍电影,在演员配合度极高的情况下,都有可能出现NG,甚至运气不好,某个镜头要NG上无数次,才有可能通过。 而江浩然他们目前所进行的名为“世界名侦探大赛”的剧本,可是一个开放式剧本,“地图”面积无比广大,“演员”不会刻意配合,也没有固定的台词和剧情线,一切全靠“演员”自由发挥。 不难想象,这其中可能产生的变数究竟有多大?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想要暗自操纵,甚至全盘掌控,让剧本的发展完全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可想而知,其中难度又会有多大? 所以,野田昊才会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既视感,在他看来,这种操作,别说自己等人,就是Q来了也玩不转吧? 简直堪比神明了好吧?” “你们不觉得这跟近两年火起来的一款游戏有些相像吗?”KIKO却是若有所思的道。 “什么游戏?”秦风问道。 “剧本杀!”KIKO脱口道。 “如果这真的是什么剧本杀游戏,那一定也是真·大型沉浸式剧本杀!”江浩然淡淡一笑。 第四十章 出发!前往莫家拳馆! “世界名侦探大赛;500万美金;杀人案;一周时间;找出凶手。还别说,把这些关键词串联连起来,可不就是剧本杀吗?” 秦风难得开起了玩笑:“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幕后人物的话,没准还真有可能是个剧本杀爱好者。” “我倒是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物,不转型去做导演,那真的是有些浪费天赋了呢?” KIKO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舔起了她的心形棒棒糖,道:“我敢打赌,以他的天分,拍出来的电影,恐怕可以轻松席卷几十亿的票房,一举成名天下知呢?” “KIKO,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把钱看得那么重要的。”野田昊一本正经地道:“如果江桑说的人真的存在,我想他是不会缺钱的。” “野田,你情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KIKO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嫌弃。 “好吧,我的错。”野田无奈苦笑。 “好了,言归正传吧,大家。” 秦风这时站出来道:“我先来说说我的观点吧,不管幕后黑手就是七叔,还是另有他人,对我们而言,其实都属于不可抗力,不是吗?” “如果是在日本……” “好了野田,这里是纽约。”秦风直接打断他:“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但也是鞭长莫及,不是吗?还是说点实际的吧。”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野田昊两手一摊。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KIKO朝着江浩然一扬下巴:“还是问他吧。” “秦风,你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江浩然知道他其实刚才没有说完。 “不用了,已经被KIKO说了。”秦风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江浩然道:“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继续追踪所谓的凶手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坚持惯性思维,更是只会让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远。 事已至此,唯有跳跃思维,打破知见障,重新寻找案情切入口,或许才有可能真正利用最后的时间,抓住真相的尾巴!” “你就说怎么做吧,江桑,我们给你做好辅助,打好助攻。”野田昊肢体动作不少,再次活跃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会的他,对江浩然算是真正信服了。 秦风和KIKO则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意见。 “那好。”江浩然看了一下时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 “咱们要去哪里?”野田昊盯着江浩然的背影叫道。 “那恐怕得问唐仁了。”江浩然回过头,意味深长地一笑。 …… “什么?你们要找老莫?” 七叔公馆,221房间。 在房间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唐仁被秦风一把拽了起来,气得唐仁抓起拖鞋就想教训教训他这个越来越不像话的外甥。 可是当他听说几人的来意时,不由一呆:“你们找他干嘛?” 野田昊呛道:“当然是为了破案呐!” 唐仁眼珠一转,却盯着江浩然道:“带你们去可以,但是破了案奖金得分我一半?” 说白了,唐仁来纽约的目的就是为了奖金,把秦风忽悠过来也是为了奖金。 可他这个便宜外甥自从和那个姓江的小子混在一起后,现在已经完全不听他的话了,再指望他帮自己获得奖金,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只是没本事而已,但又不是傻,相反还很聪明,已经看出来众人包括秦风都不想带他一块玩,那他还凑什么热闹? 为了奖金,他死乞白赖,被别人嘲弄就算了,可现在明摆着奖金和自己无缘,他再舔着脸跟在别人屁股后面,那就不是讨人嫌,而是他妈的犯贱了! 所以他打凌晨回来后就拿定主意,不再掺和什么狗屁探案了,而是要利用剩下的宝贵时间,在七叔公馆白吃、白喝、白玩! 这白嫖他不爽吗? 这白嫖他不香吗? 权当过来免费旅游了! 至于错过了这次机会,天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住上庄园? 享受到这种堪称贵族般的生活品质? 等嫖完这周,再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算白来这一遭! 看看,谁说唐仁傻了?这小子活得比谁都通透! 至于现在为什么再提奖金的事情? 还是因为这小子聪明,明摆着Crimaster上前五的存在大半都跟这江浩然混在一起,论破案成功率谁能跟他们比? 最后奖励大概率花落谁家也就不言而喻了。 甚至他还能看出来,这些人隐隐都以江浩然为首,那他当然要跟话事人对话了。 “好,成交!” 可谁想,江浩然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你认真的?”唐仁不可思议道。 “当然。” “你不还还价?” 江浩然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你不觉得我狮子大开口?”唐仁又问。 江浩然依旧摇头。 “你不会是耍我的吧?”唐仁脸一黑。 也不怪他多想,谁让这么大一笔奖金,他开口咬掉一半,可对方却跟没事人似的。 “放心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秦风的面,我不会骗你的。” 江浩然当然不会骗他了,因为这笔奖金,七叔压根一开始就没打算拿出来,谁又能拿到? “秦风,他说的是真的?”唐仁不确定地看向秦风。 “真的,我保证。”秦风信誓旦旦道。 “我也保证。”这是野田昊。 “我也可以。”这是KIKO。 “那君子一言?”唐仁抬起右手掌,觉得稳了。 这么多人替这江浩然背书,对方要是还反悔,那不要脸程度估计能跟他有的一拼,那他也就认了这个弟弟了。 “驷马难追!”江浩然抬手和他互击一掌,算是定下承诺。 …… 说通了唐仁,江浩然对前往莫家拳馆不由多出了几分期待。 要知道,见陌生人,有时候有熟人和没熟人,那可完全是两码事。 几人随即下楼。 而黄海生早已提前得到了通知,这会已经备好了车辆。 “浩哥。”黄海生一直在电梯门口候着,看见江浩然从电梯里出来,立刻恭恭敬敬的喊道。 江浩然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去纠正他。 以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身份,再被直呼其名,确实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这种变化,黄海生需要去适应,自己同样需要。 第四十一章 尺度,要再放开一点 黄海生的眼力见还是没说的,见江浩然往外走,立刻小跑几步,冲在最前面,在江浩然来到车门前就提前将车门打开,静候江浩然上车。 江浩然来到车门前,看着恭恭敬敬为他打开车门的黄海生,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 然后便低头坐进了车内,黄海生则快步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过KIKO的速度也不慢,江浩然刚坐进车内,另一边的车门就被人打开,只见一道栗蓝色的身影带着一身香风,也跟着坐了进来,然后就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浩然道:“你不会不欢迎吧?” “额……当然……不会了。”江浩然瞬间哭笑不得。 不过谁又会真的拒绝一位高颜值的美女呢? 就是留在身边养养眼,不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不是吗? 至于秦风等人,当然是另有车辆安排。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七叔公馆驶去。 途中,听着身后谈笑风生,虽然多是女生问话为主,江浩然应付为辅,但江浩然明显游刃有余的样子,让坐在副驾驶的黄海生怎么听怎么觉得违和与别扭。 因为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江浩然这个人其实非常木讷老实,说白了就是情商特别低,交际力为零;可这种人偏偏还有一个特征,就是为人固执死板、性格又犟又倔,还特别爱认死理,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否则,怎么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给耍的团团转了。 但有一说一,这种人用起来还是很放心的,起码忠心,不会背叛,这也是当初他极力想要吸收对方的根本原因。 可是自从江浩然主动来找他之后,他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明明吧,人还是那个人,可如今仔细想来,却是哪哪都不一样了。 最为明显的就是气质变化,尽管当时乍一看,对方看起来很是狼狈,但说话却不卑不亢,沉着冷静,极有条理,整体给人的感觉说不上气度非凡,但也不会随便让人小觑了。 只是他对江浩然的固有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加之对方刚刚遭受感情背叛,有所变化也是合情合理,这才不由自主忽略了这一点。 至于后来到了纽约,江浩然的变化就更明显了,只是两人都得到了陆国富的青睐,地位急剧提升,他很自然的将这当成了身份改变之后的自然变化,也就没想太多。 可是今天上午的事情,带给他的震撼就太大了,以至于他直到现在还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他万万没想到,陆国富手下的几个正式小弟,纽约地下势力真正的掌权人物,在面对江浩然时竟是如此卑微。 甚至随着陆国富的失踪,现在几人说是对他俯首帖耳都不为过。 就是吴坤,他也是说控制就控制,而反观吴坤,非但不敢发难,反倒还要感激涕零。 可见其驭人之术和深不可测的强大背景。 但最让他感到违和的也正是这一点,江浩然的底细他可谓是再清楚不过,这人还是他从大陆带着偷渡回来的呢,怎么突然间就高不可攀了? 可就他掌握的这点东西,你要说陆老大以及吴坤等五个小老大会不清楚? 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就是先前所谓的偷渡客的身份,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人的伪装,一个遮掩真实身份的工具罢了! 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那就不是他可以深究和打听的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才将自己总会不由自主冒出的、对方好像换了一个人这样荒诞无稽的想法给按了回去。 因为如果对方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种伪装,那可不就是是换了一个人吗? 直到这一刻,黄海生才真正的从心理上接受了这个全新的江浩然! 同时心中也是暗自庆幸,自己无意之中竟结下善缘,这才让自己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不,因为江浩然的关系,阿威等人对自己的态度立刻发生了扭转性的变化! 从先前的排挤和冷眼,再到现在的私下接触,频频示好! 看得出来,这四人也在暗自角力,都想获得浩哥的支持,为未来的上位做铺垫。 至于陆国富的生死,恐怕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而就在黄海生暗戳戳盘算江浩然的时候,其实江浩然一边应付着KIKO的连环夺命问,一边也在暗暗的打量黄海生。 不管承不承认,就地下势力方面而言,他身边真正可用的其实仅有黄海生一人,毕竟对方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给予他的,双方的利益已经捆绑紧密,忠诚度方面,不是阿斌阿威这些定时炸弹能比的。 只是他虽有心让黄海生接手阿坤的势力,可阿坤现在虽然受困,可经营势力毕竟日久,手下骄兵悍将,恐怕根本不是黄海生所能驾驭。 而且一旦暴露出夺权的想法,恐怕阿斌等人立刻就会人人自危,也显得自己底气不足,恐怕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更何况,眼下这支势力其实犹如无根之萍,失去了陆国富的庇佑,在未来多方势力的博弈下,最终归属何方,还是个未知数。 自己还是先行观望,不要操之过急才好。 而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中,莫家拳馆终于到了。 “你们就在门口候着吧。”对着黄海生吩咐了一句,江浩然等人就在唐仁的领头带领下走进了拳馆。 拳馆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摆放着的兵器架、供桌和神龛以及悬挂着的牌匾、舞狮和对联等具有浓郁华夏元素的物品,为这家武馆营造了非常深厚的民族氛围,让人一进拳馆,尤其是老外,非常容易联想到华夏功夫,这四个代表着不可思议的字眼。 不过几人来不及多作参观,就听见里屋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这个时候的动作要大胆一点。” 唐仁闻言立刻跑进去,边跑边介绍道:“看看,看看我师父,现在还在远程教学,简直就是桃李满天下呀。” “尺度,要再放开一点。” 不过,等待众人的,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白胡子老头,正对着电脑里的美女主播,在遥控指挥着什么。 “大师,你看是不是这样子。”有意思的是,里面的主播居然听话的乖乖照做。 看来这位大师平时没少充值啊。 第四十二章 深不可测莫友乾 “这就是你师傅?”秦风眼神怪怪的盯着唐仁,言下之意是,我特么怎么感觉比你还不靠谱。 随即,他又把视线看向江浩然,结果发现对方站在老头身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脑里的美女主播,差点脚下就是一个趔趄,心里忍不住吐槽:“大哥,你到底是来带我们破案还是来带我们看美女的。我勒个去,艹了,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顿时,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大师你要送飞机哦,我打飞机去找你哦。” 老头这边,直播还在继续,女主播继续撩拨着,那娇滴滴的小模样,看得老头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刚想回应,结果唐仁一把取下他的耳机:“师傅……” “报名的吗?一节课20刀,十节八折,二十节七折……”老头头也不回的道,但业务那是相当熟练。 “师傅,我是唐仁,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唐仁动情地道,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做戏。 老头这时才回过神来:“唐仁?” 唐仁:“是啊。” 不过老头用视线打量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却是定格在了打算一直保持沉默的秦风身上,说出了原剧情中那一句堪称笑点的台词:“好清秀的姑娘啊。” 老头子这句话一出,直接把秦风给整懵了:“这特么啥情况?” 不过老头还没完:“你叫什么名字?” “哎哎哎,我,我是男的。”秦风受不了,赶紧解释。 老头闻言一拍脑袋:“哎呀,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 旋即又转头看向唐仁:“你刚刚说,你是谁啊?” “我是唐仁啊!” “啊……你是唐仁?”老头摸着胡子,作出思索状。 “是呀,你不认识我啦。”唐仁有点急了,这可关系到250万啊。 “哎呀,好清秀的姑娘。”结果老头思考了一半,又将目光转向了秦风:“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艹!”秦风心里简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老头特么的有病吧?” KIKO和野田昊在一边也是看得满脸无语,KIKO就站在江浩然身边,她扯了扯江浩然的衣袖:“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老头这边是不是有毛病?” 江浩然笑而不语,继续充当围观者。 不过唐仁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对老头他也是没辙,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先:“师傅,我……”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攘到了一边,继续看着秦风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风简直要崩溃了,只好答道:“我,我叫秦风。” “你叫小凤啊。”老头摇头晃脑的,似乎在品味着什么,但紧接着视线又转向秦风:“好清秀的姑娘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直站在一边默默观察的江浩然,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每当某件事情引起他重视的时候,他就会习惯性地眯起眼睛。 虽然他全程都在一旁围观,但他可不是来充当吃瓜群众的。 躲在一边,只是为了方便更好的观察而已。 “莫友乾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同一句话?”江浩然的大脑急速运转起来:“好清秀的姑娘啊……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想要通过这句话提醒我们什么?” 江浩然可不认为莫友乾真的老糊涂了,装疯卖傻还差不多。 一直以来,因为自己已经代替莫友乾解答了镇灵符的秘密,所以莫友乾这条线,下意识地就被他忽略了。 就像玩游戏,直到被困在了某个关卡,这个时候,你才会回过头来,梳理游戏流程,检查疏漏环节,任何可疑的对象,哪怕是一花一草,一叶一木,全不放过,这才可能抓住关键,解锁通关密码,完美通关游戏。 而莫友乾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关键。 可惜的是,也许是因为某种禁忌,他根本就不能够直言提醒,只好隐晦地通过其他方式,但是,他选择的对象却是智力超群的秦风,而不是有着师徒名份的唐仁。 显然,他也清楚,只有秦风这种高IQ的人,才有可能破解出他的潜台词,领会他话中的真正奥秘。 但遗憾的是,他高估了秦风。 那整个原剧情中就没有人能听懂莫友乾的话吗? 不,有一个人听懂了,那个人就和秦风、唐仁一同拜访莫友乾的宋义! 所以,在剧情最后,宋义意味深长地对秦风说出了一句贯穿整部影片的经典名言:“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所以,看可以,别看太久。” 这句话是对秦风说的,但同时,也是宋义对自己说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然他的任务已经宣告失败。不,或者说,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 能让Q组织拥有顶级侦探实力,即六边形侦探实力的宋义主动放弃任务,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已经不言而喻了。 显然,宋义遇到了不可抗力,如果不放弃,他就会死! 可惜的是,眼前的莫友乾不能明说,能听懂的宋义又不在这里,这让江浩然有些一筹莫展。 难道自己要无功而返吗? 而就在这时,被莫友乾缠得受够了的秦风终于妥协了,他手捏兰花指,尽可能的压住自己的嗓子,发出伪娘音:“大师,您看好啦,在那里……” 秦风指着江浩然道:“您看见了吗?就是他,就是那位先生想要找您,要不您跟他聊聊?” 还别说,秦风的伪娘音似乎有治愈的效果,莫友乾瞬间正常了许多,不过当他真正打量到江浩然时,却是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立马三步并两步地来到江浩然跟前,细细打量,左右观察,良久之后,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我观小友命相,贵不可言呐?” “那大师为何叹息呢?” “命有罗网亡劫助,岁运配合有灾星。”莫友乾摇头叹息道:“这是三刑逢冲,凶上加凶的大凶之兆,不日就要有凶事降临,小友,你这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啊!” “那敢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是三言两语,但江浩然便知此人深不可测。 第四十三章 老莫的游戏规则 “破解之法么……”莫有乾捏起了他的山羊胡,陷入了思考,但良久,他终是化作一声叹息:“不可说,不可说啊。” 就这么一会他已经连续叹息了多次,不知道是感叹江浩然的命运,还是其他什么。 “师父,有什么不可说的,你别卖关子,快说啊。”唐仁闪到了莫友乾面前,急切道:“师父,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别吓唬他啊?” “你觉得为师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莫友乾唬起了脸,这个时候他终于认回了唐仁。 “那怎么办啊,师父,他,他,他不能死啊,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有生以来,唐仁从未像今天这般关心过一个人的生死,这种不遗余力的关心力度,这种情真意切的情感流露,恐怕面对阿香和陈英时也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唐仁,你不对劲,很不对劲。”莫友乾狐疑的打量着唐仁,摇晃着脑袋道:“你小子什么尿性我不清楚?他死不死的,跟你小子有关系吗?朋友?我看你对你爹妈都没这么上心!” “小唐,你可真够意思!”秦风也实在是看不惯唐仁的这幅嘴脸,讥讽道:“我在泰国被人拿枪顶着脑袋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啦。”唐仁讪笑。 “什么狗屁此一时,彼一时,你就是怕浩然出事了,你再也拿不到那250万奖金了!”唐仁的话实在是过于敷衍,秦风听了根本不想给他再留面子了,直接曝光了他的真实目的。 “什么?250万奖金?”莫友乾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这个有些意外的消息。 “是这样的……”KIKO当即“善解人意”地将世界名侦探大赛的背景、奖金数额,以及唐仁和江浩然的约定全部一股脑儿的对老头倒了出来。 “哦!对了!这250万可还都是美金呢!”临末了,KIKO还不忘给唐仁再补一刀。 在KIKO的介绍下,莫友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当他再度把视线转移到唐仁身上时,眼神已是十分不善:“唐仁,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人,我救;钱,你拿。没错吧?” “呃……师父,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这钱我,我不是还没拿到呢嘛?”唐仁辩解道。 “你一开始就对我藏着掖着,等真拿到了钱,你会告诉我?” 莫友乾这个时候又变得精明起来,但同样也是火冒三丈:“你简直就是个逆徒,主意都打到自己师父头上了,这已经不是不尊师重道了,而是欺师犯上!” 野田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兵器架上的少林长棍给取了下来,瞄准机会就给莫友乾递了过去。 莫友乾顺势接过,挥起长棍就朝着唐仁打了过去:“今天如果不给你结结实实来几棍,教教你尊师重道的道理,恐怕来日你就要忤逆师长,背叛师门了,那时反倒是我这个做师父的责任了。” “啊,不要啊,师父!”唐仁立时哀嚎起来。 但以唐仁的性子,哪有被动挨打的道理,但让他和老莫对打他肯定是不敢的,所以也只能抱头鼠窜,在不大的拳馆里四处腾挪。 在这过程中肯定少不了要挨上几下,这可是实木棍啊,打在唐仁身上,那真是疼得他呲牙咧嘴,搞得野田昊都有些不忍直视,反思起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火了点? 不过原剧情中当初要是也能出现这么喜感的一幕,估计也能成为一个爆笑的热点吧。 眼看这一老一少,在拳馆里面一追一赶,上蹿下跳,活脱脱的就像一个老顽童和一个永远长不大的老男孩,围观的几人倒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丝笑意。 但抛开唐仁不说,对于这位莫大师,众人倒人不敢再生出一点轻视之心。 就冲他对江浩然说的那几句话,几人就能判断,这位绝对是位深藏不露的高高手。 要知道,江浩然曾当面告知几人,他参与探案是因为即将面临一场生死危机,所以不得不寻求最终的答案,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唐仁是不在场的,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和莫老头通气,至于说秦风与他们串通,那更不可能,也没必要。 毕竟就连来莫家拳馆都是江浩然临时起意,众人连他的目的都不清楚,就是想动手脚也无从下手。 只是众人想不通的是,明明也算是一个隐士高人,为啥非把自己搞得跟个智障似的? 其实这个问题同样也是江浩然想问的,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这老头肯定没有自虐倾向。 选择这么做定然也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或者说有什么人让他忌讳莫深,不愿得罪,否则他大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众人。 所以说,如果这就是和老头沟通的游戏规则,那么,也只有在游戏规则里和他进行沟通,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想到这里,他赶紧拉住还要继续追赶唐仁的莫友乾。 有意思的是,这老头拿着至少二三十斤重的少林长棍,追打着也老半天了,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气息还异常平稳,反观唐仁,倒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就算他不插手,估计唐仁自己都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了,小友?”见是江浩然,莫友乾脸色好看了不少,倒是暂时放过了唐仁。 “大师,在您面前,唐仁其实永远都是一个不懂事的毛孩子,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要是累坏了身子,那唐仁才是真正的罪人呢?” “是不是啊,唐仁?”江浩然朝唐仁使了个眼色。 “是啊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啊。”唐仁苦着脸。 “大师,这样吧,就由我做主,倘若最后真的能拿到奖金,唐仁的那250万,我就直接安排人送到您这里,交由您分配,您看如何?” 唐仁一听,脸色更苦了,想说什么却根本没胆量说出口。 可这个时候,莫友乾却像是失忆了一样,茫然道:“奖金?什么奖金?你们在说什么?” 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第四十四章 镇灵符VS勾牒 江浩然听了,立刻满头黑线,“尼玛,又来!” 心里也是不由蹦出一句MMP,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游戏规则,估计老莫自己也很难受,但又不得不陪自己等人打机锋了。 所谓演戏演全套,装疯装到底。 既然已经领会了老莫的精神,那这台戏就得接着唱下去。 朝KIKO示意了下,KIKO只能不厌其烦的将之前的大概情况重新向老莫介绍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莫有乾点了点头,随即却又赏了唐仁一个脑袋瓜子:“你个不孝之徒,今天看在江小友的面上,就先不和你计较了。” 孰料江浩然闻言却是目光一凝,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又眯了起来,心中不由一动,“这一声江小友,可真有点东西。” 因为自打进拳馆以后,除了秦风就没有人再单独介绍过自己,但秦风介绍自己时,却是以那位先生代替,就是唐仁和KIKO在提到自己时,也没有提到自己姓氏,那莫友乾又怎么知道自己姓江呢? 就算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呢?是无意的呢,还是刻意的呢? 还是说想对自己释放什么信号? 不过现在深究这些没有意义,这台子要一点点搭,这戏更要一点点唱。 总之,莫友乾对自己不存在恶意,那或许这就是对方给自己的一点暗示:我对你并非一无所知,你的来意我也很是清楚,我愿意为你提供一点帮助,但前提是你能领会得了。 江浩然的心态很好,反正接着交流下去自然就清楚了,为了使大家沟通的氛围更加友好和轻松一点,他开口道:“大师,这次多亏了唐仁,我才能有幸拜访到您,但是冒昧登门,总是失礼,所以这次前来,我略备了些薄礼,打扰之处,还请大师多多海涵。” 说着,江浩然拍了拍手掌,早就得到吩咐,在门口候着的黄海生收到信号,立刻带着手下小弟鱼贯而入。 在依次将手中成箱的名烟名酒,精美礼盒包装的上品茶叶以及诸如人参、冬虫夏草和鹿茸等高档补品一一放下后,黄海生立刻领着人全部退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江桑,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野田昊走到江浩然身边悄悄问道。 “来之前就准备了,我们华夏可是礼仪之邦,登门拜访,哪怕不求人办事,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野田昊顿时语噎,只能竖起大拇指。 江浩然则在心里补了一句:“更何况,我不但要求人办事,还要求人办大事呢。” 这年头,求人办事,光有熟人领路也是不够的,你还得要懂礼数,这是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 没脸没皮,死乞白赖,只会令人生厌,没准最后,不但事情没有办成,还把人给得罪了,得不偿失。 各位看官,你们以为为啥唐仁自打进拳馆后,脸都凑到莫友乾跟前了,结果莫友乾楞是像没看见这个人一样,就是看见了也只当不认识? 这是为啥? 要知道,这两人可是师徒关系啊! 就是装,也别太离谱不是? 其实讲清楚了,你们就会发现,这事儿,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咱就看,唐仁他都干嘛了? 首先,到了纽约,如果不是江浩然提出来,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在这纽约,他还有个叫莫友乾的师傅,他宁可呆在七叔公馆白嫖,也不会想到要去看一看他的这个便宜师傅。 后来江浩然提出拜访莫友乾,唐仁同意了,但目的却是为了赏金。 即便如此,你看他,依旧选择两手空空,却不会想到,就这么上门,是不是符合莫友乾弟子的身份? 要知道,这个师傅,你可能一年都拜访不到一次啊? 空手,真的好吗? 你他妈随便街头买两个水果,用衣服兜着也行啊? 但是,还是没有。 所以也甭管好不好,反正唐仁就是这么干的。 有人认为,唐仁粗枝大叶,不懂细节,但是拜托,这不是细节,而是道理,做人的道理,如果连这都不懂?那也配叫个人? 干脆去当畜生吧,畜生不需要懂这些。 说白了,唐仁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只能他占别人便宜,但别人休想占他分毫。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莫友乾逮到个由头就追着他打的原因,因为是真他妈的心寒啊! 但是,唐探二上映以后,居然有人认为唐仁是Q,诸位看官,你们此时再看,他能是Q吗? 他要是Q,那Q组织只怕不得早就被人给灭了几百回了! 虽说,唐仁是主角,但主角也分高下。 高者,如西虹市首富,气运逆天,百亿家产等他继承,人间富贵任他独享。 下者,就好比唐仁,开局就被绿,贫困又潦倒,招摇还撞骗,过街如老鼠。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空有主角运,没有主角命。 机会给你了,但你自己不中用啊! 所以,做人,还真的是门学问。 有的人,他混的差,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看看江浩然吧,人家办事,那叫一个讲究,那叫一个体面,那叫一个爽利! 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临时拼凑而来的,而是来之前就从陆国富的库房里精挑细选的,个顶个,全部都是好东西。 也是,用来孝敬陆国富的东西,又怎么会差呢? 不过陆国富是无福消受了,被江浩然拿来,也算是借花献佛。 莫友乾见屋里被堆得满满当当的,自是喜笑颜开,嘴里却是连道:“客气了,客气了。” 当然东西肯定是要照单全收的。 但毫无疑问,江浩然这一波操作,起码把莫友乾的好感度给刷到了80以上。 莫友乾当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但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凡事就怕比较,有唐人这个蹩脚虾衬托,再加上重礼奉上,这好感度想不蹭蹭的往上涨都不现实。 眼见火候已到,江浩然也不墨迹,立即示意KIKO通过手机调出之前保存的镇灵符图片,交给莫友乾,问道:“请问大师,这究竟是什么图?” 莫友乾接过手机看了几秒,表情似纠结,又似犹豫,但看了眼满屋子的重礼后,不由心中一叹,终是说道:“如果是几天之前,你们问我,我会告诉你们,这是镇灵符。 至于现在,我依旧会告诉你们,这就是镇灵符。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勾牒!” 第四十五章 双瞳!副本升级! “勾牒?” 当在场众人听到这两个陌生却又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字眼,不由面面相觑,心中难掩震惊。 之所以说震惊,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字远比镇灵符更加邪门,也更加脱离认知;另一方面,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早就被他们盖棺定论的镇灵符居然还隐藏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这个震惊的范围,却并不包括江浩然。 就在莫友乾说出这两个对他而言,陌生却又带着一股似曾相似之感的字眼时,他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脑海就像是被闪电击穿,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段尘封的记忆,再度被唤醒。 不过江浩然未动声色,他还需要耐心倾听,才能确定两者是否存在关联。 莫友乾并不奇怪众人的反应,其实他本来也不想说得太多,只是今天要是不撂出点真东西,恐怕是很难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满意的。 对于这个年轻人,莫友乾心中其实是怀揣着一份郑重的,因为有生以来,他从未见过有谁的命格能有如此贵重,简直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纵观历史,如此命格之人,通常不是星宿下凡那就是大能转世,自有一番造化际遇,未来成就不可度量。 但可惜的是,大贵也往往意味着大凶,这种命格,在未形成气候之前,往往也是极其脆弱的,容易半道崩殂,所以通常身边都会有护道者相随。 但这个年轻人身边显然没有,否则也不会显现出劫数缠身,气运枯竭之像,更不会出现天庭血光盈冲,红中带煞的大凶之兆! 而一般出现这样的征兆,那说明离死也就不远了,一般活不过三天! 如果能够早一点遇到,他莫友乾或许还会拼死争他个护道者资格,未来没准也能博个鸡犬飞升。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此时已经积重难返,他莫友乾即便豁出这条老命,也恐怕扭转不了乾坤,还不如明哲保身,安度晚年算了! 可怎料这年轻人行事风格竟颇对他胃口,同时也给足了他脸面,给予了他极大的尊重。 其实本来就算是冲着唐仁,他多少也是要提点一番的,既然如此,索性就多提点几句,至于能领悟多少,能不能逢凶化吉,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反过来讲,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逃过一劫,那将会否极泰来,气运暴增,未来成就也会远超前人,或许会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而他今日之举,也算是结下了一个善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此一想,莫友乾顿觉自己就算是冒点险,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 想通此节,莫友乾的声音中也就不由多出了几分认真:“是啊,勾牒。你们可以理解为阴曹地府的传票,说白了,也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可是这不是镇灵符吗?”唐仁又出来秀存在感了:“这种符不是用来镇压死者灵魂,让其死后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永远地固定在死去的地方的吗?” 莫友乾的话被唐仁打断,顿时不满地看向他,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赏了一个爆栗:“我让你平时多学习,多看书,想不到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这副老样子,肚子里永远都是那半瓶水,整天哐当哐当响,就是倒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哎呀,别打师父。”唐仁叫苦道:“您刚才不是也说了这就是镇灵符吗?” “我是说了。”莫友乾瞪了唐仁一眼,“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它也叫勾牒吗?” “那我怎么知道。”唐仁小声的嘟囔。 可这哪瞒得了莫友乾的耳朵,他恨其不争的道:“唐仁,我当初收下你,是看中你在风水玄学上的天赋,甚至为了不厚此薄彼,就连我莫家拳法,也都一并传给了你。 可是你呢?拳法拳法没有入门,风水秘术也只学了个半吊子水平,只能忽悠忽悠一些村妇乡姑。 这样吧,我最后再给你半年时间,如果在拳法和风水秘术上你还是没有任何突破,就别怪我将你逐出师门,我莫友乾没有你这样的弟子,也丢不起这人。” “师父……”唐仁委屈地叫道,可心里却没当回事,逐出师门就逐出师门呗,他还懒得听这老头逼逼赖赖呢。 “大师,那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呢?”秦风赶紧将话题拉回来。 “其实吧,这种符咒并不是道教的传统符箓。” 莫友乾不再理会唐仁,而是解释道:“它应该是起源于其他的邪道教派,区别于传统符箓,这应该是独创的一种新型的符箓形式,也许还存在别的符箓形式。 但由于同根同源,即便做出了些许改变,但本质上还是属于同一种符箓,所谓的改变不过是被赋予了新的功能而已。” “就像是某品牌手机的一代、二代和三代产品一样?”KIKO尝试着理解道:“虽然手机是更新换代了,但其实也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升级了部分性能,增加了一些新的功能?”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莫友乾认同道:“所以你看到的这个镇灵符,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升级后的一种新型符箓,但别忘了,它依旧具备勾牒的功能,或者说不影响被当成勾牒来使用。” “大师,您是怎么知道这种符箓的?”野田昊这个时候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个么……”莫友乾沉吟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其实在纽约的国立图书馆里,收录有一本名叫《阴阳无极说》的书籍。 而在这本书中,就记载有这种符箓,而它的作者,弯省道学研究专家、社会人类学院士盛祖昌,是我的至交好友。” 当莫友乾说出盛祖昌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江浩然平静的外表之下,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啊,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啊! 双瞳!居然还真的是双瞳!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四十六章 《阴阳无极说》下册 能没有意思吗? 江浩然可是看过《双瞳》这部电影的。 作为一部口碑炸裂的经典惊悚悬疑片,其集结了神秘、恐怖、灵异和悬疑等诸多元素,在当时可谓是充分满足了江浩然的猎奇心理。 好片难得,再加上其中伏笔、暗线和干货相当之多,一时间引得无数人二刷、三刷,江浩然自己更是不知道到底刷了多少遍。 所以对于其中的剧情,哪怕时过境迁,过去了多年,江浩然依旧是历历在目,记得清清楚楚。 而根据他的分析判断,电影中的两姐妹,应该是双双如愿以偿,成了仙的。 至于这个仙到底是什么性质,江浩然没法回答,估计除了那两姐妹自己,别人也回答不了。 再联想到纽约发生的一切,江浩然终于知道七叔为什么执着于成仙了,这尼玛两个成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不信都不行。 只是这两方,一个在弯省,一个在纽约,可以说隔着十万八千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产生了交集呢? 这里面,想来,一定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然,目前这些都仅仅停留在猜测阶段,也存在非常明显的漏洞和破绽。 其中最无法解释的就是,一方贵为“仙人”,而另一方却只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凡人而已,有什么资本能让“仙人”帮助他成仙? 就靠权势、财富? 这些,只怕对方想要,根本就是唾手可得吧? 显然,这个推理是存在硬伤的,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了他目前所在的这方唐探二的世界和双瞳世界根本就是同一个世界,那之前存在的很多疑问,就能迎刃而解了,看来这一趟来拜访莫友乾,还真是来对了。 也亏得他来之前准备充分,否则,但凡莫友乾口风再紧一点,他恐怕就会白跑一趟,毕竟他又不是宋义,背靠Q组织,拥有那么庞大的一张情报网。 等等,那有没有可能,原剧情中,莫友乾的话根本就是说给宋义听得呢? 仔细想来,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可这样说来的话,那这个莫大师就愈发深不可测了,知道的内幕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的多。 江浩然想着能不能多套取点什么,便亲自开口问道:“大师,那您的这位至交好友,可有什么联系方式,或者您亲自为我们引荐引荐?” 江浩然当然也清楚,想要从莫友乾这种有真本事的老家伙嘴里掏出点东西有多难,便把主意打倒了盛祖昌头上。 可惜的是,莫友乾面带悲痛之色的回答道:“你们来得太晚了,早在2年前,他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大师,那您是怎么知道它是勾牒的呢?”野田昊再次重复他的问题,因为《阴阳无极说》他们几人都看过,根本就没有关于勾牒的说法。 当然也不排除就在那被撕去的最后一页上,所以他才要问个清楚。 “其实《阴阳无极说》是老盛对于宗教研究到达了某一个阶段的学术性成果,但既然是阶段性的,那显然它还并不完美。 或者这么说,还有大量存在争议性的内容,并不足以被录入著作,所以你们看到的那本《阴阳无极说》充其量只能算是上册,其实还有下册,并没有公之于众。” “什么,《阴阳无极说》,居然还有下册?”唐仁惊呆了。 秦风却是道:“大师,您怎么知道我们看过《阴阳无极说》?” “哦?你们看过吗?”大师这个时候好像突然又糊涂了。 秦风:“……” “也就是说关于勾牒的内容其实应该被收录在了《阴阳无极说》的下册之中?”江浩然问道。 老头这个时候仿佛又清醒了,思路清晰地答道:“没错,可惜的是,这部下册依旧不算完整,但是老盛却并没有机会再去完善它了。” “那这本《阴阳无极说》的下册又在哪里呢?”KIKO好奇道。 “当然是在我这里了。”莫友乾直言道,并没有打算隐瞒。 “在您这?”江浩然有些惊喜,如果可以看到这本下册,或许能带给他新的启发也说不一定。 “很奇怪吗?这是老盛留给我的遗物,又怎会不在我这里?”莫友乾解释道:“不过,我拿到手其实也没几天,还是老盛的家人前段时间整理他的遗物时,无意中看见了留给我的信封,于是就按照信封封面上的要求,将它寄了过来。” “师傅,那我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唐仁又嬉皮笑脸起来。 “大师,这本书,我可以借来一观吗?”江浩然试探道。 “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莫有乾转身回到里屋,从柜子中取出一个铁匣子,并郑重其事地将一本书取了出来。 “这里面详细记载了20年前发生在北台市的一起离奇案件。” 莫友乾斟酌着言辞道:“这起案件带有非常强烈的宗教色彩,也牵扯到了诸多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神秘现象,但偏偏利用已知的宗教理论同样无法找到答案。 所以案件了结后,这件事就成了老盛多年来的一块心病,因为警方盖棺定论的结果绝非是真相。 只可惜,就在老盛的研究即将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时,就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忌,突然暴毙而亡,而法医的鉴定结果却是因突发大面积心梗离世。” “那份遗书?” “是老盛提前写好的,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所以您的意思是?” “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研究吧,或许对你目前遇到的困境会有所帮助,没准顺便还能解开那件20年前的悬案。” “谢谢您。” “不用谢我,如果你真的能够完成老盛的遗愿,那我也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说不定,我才是那个要说谢谢的人。” “对了。”莫友乾从怀里掏了掏,居然掏出一本书页泛黄的古籍,“这是我莫家拳谱的副本,有些年头了,你也一并拿回去翻翻看吧,如果你真的能渡过这一劫,且对习武又感兴趣,那就来找我吧,或许我们还能续一场师徒缘分。” 莫友乾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第四十七章 吉星入命化凶煞 江浩然接过两本书籍,心头沉甸甸的,他看得出来莫友乾态度的转变,否则就不会拿出这两本书来,这已经不再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态度,但恐怕也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对他,对方已经释放出了足够多的善意。 江浩然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继续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不识趣,恐怕还会给对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再一次谢过莫友乾后,江浩然便果断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江浩然离去的背影,莫友乾心下不由松了口气,今天做的事情已经多多少少触犯了一些忌讳,但他也不尽然都是为了江浩然。 实际上,他也并不认为江浩然这一行人能够真正触摸到那件事的核心,将老盛的手稿交给他们,也是希望他们能够早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及时抽身,免得遭受无妄之灾,反误了卿卿性命。 当然,这里面或多或少也存在着一点自己的私心,和老盛处了几十年的交情,他又如何不清楚那封绝笔信的用意呢? 可这件事,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自己的实力范围和能力领域,属于不可触摸,不可试探,不可介入的“三不”事件。 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更没有底气去完成老友的遗愿了。 因此,也正是怀揣着这份愧疚,最终让他决定拿出老盛的手稿。 这既算是变相的给予了江浩然帮助,也算是变相的帮助老友完成遗愿了。 总之,就让这些小朋友去碰碰运气吧,不管结果如何,多少多少也能弥补一些自己心中欠下的这份愧疚吧。 …… 江浩然一行人回到七叔公馆后,立即全部汇集到了3208房间。 当然,黄海生自是不必在列,但唐仁,最终还是让他留下了,不管他有多不待见对方,但对方的好运气,却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几个人需要全力以赴,攻克这份手稿!”房间里,江浩然拿出盛祖昌的手稿,也即是《阴阳无极说》的下册说道。 众人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作为一名侦探,他们当然清楚,真相,往往就藏匿在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之中。 “秦风,野田君。”江浩然看向两人,直接安排任务道:“时间紧迫,又到你们两人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明白!”两个人形相机当然明白江浩然的意思,立即拿过手稿跑到一边进行速记去了。 接下来,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份手稿一点细节不拉的全部印入脑海,随时为接下来的探案提供线索支撑。 “KIKO。”江浩然又看向这位美少女黑客。 “在呢。”KIKO眨了眨眼,看向江浩然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火花在迸射。 “我需要纽约五行杀人案前三名死者的生平,尤其是那位女性死者以及第三位的公园死者,越详细越好!” “如你所愿。”KIKO嘴角勾出一个媚人的弧度。 “那我呢,那我呢?” 唐仁见大家各有分工,有点急了,被边缘化的滋味可不好受,关键是现在钱还没有到手,他也只有呆在这个团队里盯着才会有安全感。 最为重要的是,江浩然之前的说法是真的把他给吓到了,真要跨过他,直接把钱全部交给莫友乾,那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那不等于是他替别人打白工吗? 所以他认为自己十分有必要留下来刷刷好感度,这样哪怕最后能留它个一半也行啊。 “你……” 江浩然可不知道唐仁的心理活动竟然会这么丰富,他看了唐仁一眼,有心想说,你别添乱就行了,一边呆着去吧。 但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掏出莫友乾特意交给他的《莫家拳谱》,然后从中摸出一根竹签。 竹签属于硬物,夹在书中也不虞发现不了,所以当时莫友乾把书塞给他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可既然莫友乾这么神秘,显然也不希望他当场就看,所以他当时就把书揣进了怀里,什么也没说。 这要不是唐仁主动跳出来,他都差点忘了这茬! 其实竹签在他上车后就已经拿出来看过了,上面只有一句签词:“雷霆得门格命造,吉星入命化凶煞。” 这让他看得似懂非懂。 不过没关系,这不有唐仁送货上门么? 虽然对方是个半吊子水平,但总比自己这个门外汉强吧? 于是他将竹签递给唐仁道:“这样,你帮我看看这句签词是什么意思?” “你这竹签哪来的?” “你师傅给的。” “你看,多亏了我给你求情吧?最后师傅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了你?” 唐仁没脸没皮地道。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江浩然这次卖他这个面子,因为唐仁的话虽然夸大其词,但作为莫友乾的弟子,莫友乾多多少少确实会给他一点面子。 这次去拜访莫友乾,收获不可谓不丰,这唐仁确实也是起到了一定的正面作用的。 所以江浩然也就不想打击他了,而是耐着性子问道:“都说徒弟最懂师傅,你一定知道莫大师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就这,怎么可能难倒我?”唐仁拍拍胸脯道:“看我的。” 唐仁随即掐指算道:“戊子己丑雳霹火,卯支相遇日时柱。卯为雷门,生于春夏,得雷霆之象,为雷霆得门。遇之者福泽深厚,气运绵延,命格贵不可言。 所以,师傅这第一句,雷霆得门格命造,是说你命格正合雷霆得门格局,是富贵荣华的命造。” “再看第二句,吉星入命化凶煞。吉星,是紫微斗数中的六颗辅星,包括天魁、天钺、左辅、右弼、文昌和文曲六颗星。 通常,雷霆得门格局,必有一颗吉星入主星宫,如此才符合富贵命造。但师傅给你的第二句却是,吉星入命化凶煞。 这说明什么?”唐仁卖了个关子。 “说明什么?”江浩然听得有些入神。 “说明你星宫未有吉星落入啊!”唐仁说完,看向江浩然,一脸古怪。 第四十八章 都想修炼成仙 “你这是什么表情?”江浩然被唐仁的眼神盯的很不舒服。 “你刚才没听我说吗?”唐仁提醒道:“雷霆得门格局,必有一颗吉星入主星宫啊,否则就不合格局。 但你的命格又偏偏正合雷霆得门的格局,那只剩下一种情况,就是命宫位移,吉星出逃。 但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发生意外,突然死亡的人身上,可富贵命格的人往往都吉星高照,又哪里会这么容易发生意外呢? 除非是遭遇了不可抗力的群体性事件,或被人阴谋算计,蓄意杀害! 但是呢?你又偏偏活得好好的,显然又不符合这种情况。 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主命宫空悬,根本镇不住这种大贵命格,也可以说是无福消受,所以你现在才劫煞临身,凶兆显露,如果不尽快找到天魁星或天銊星入主本命宫,那恐怕真的会像师傅所说,不日而亡。”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天魁或天銊呢?” “因为有天魁星或天銊星入主本命宫的人,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所以不管遇到任何艰难险阻,哪怕生死危机,往往也能够逢凶化吉,所以我们经常听人说,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说的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可这种天上的星宿,我又能去哪里找?” 其实,江浩然能问出这句话,也算是认可了唐仁的水平,哪怕是半吊子水平,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看来,莫友乾说他这方面天赋异禀,果真如此。 要知道,他的情况,唐仁自然不可能清楚,可他却是一清二楚的,他的前身是怎么死的?不就是被人阴谋算计,蓄意杀害么? 之所以命相变得这么奇怪,估计也是因为自己借尸还魂的缘故。 不过听唐仁话中的意思,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心下倒真是好奇起来。 “哎呀,不是真的去找什么星宿啦。”唐仁唾沫横飞道:“而是要找贵人啦,只要能有真正的贵人愿意拉你一把,你的星宫就会再度归位,吉星也会重新入主,你的劫,自然也就解开了,从此命格更加贵不可言啦。” “贵人?”江浩然心想:“我现在到哪里去找什么贵人,就算是真的找到了,别人又凭什么一定要帮我呢?又不是欠我的?”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莫友乾递给他这两句话,想来也是有自己的用意的,自己接下来多留意一下也就是了,没准也能多个机会,多条出路。 唐仁这次总算是帮上点正忙,江浩然看他也总算是顺眼了不少,然而刚想表扬他几句鼓励一下,就听KIKO那边传来了动静。 “浩哥哥,我这边已经给你搞定了,你该怎么奖励我呀?”KIKO不愧为天才黑客,这才多久,居然就已经搞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额,你想要什么奖励?”江浩然总不能说没有奖励吧? KIKO毫不掩饰自己情感的看着江浩然,看得江浩然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她说出,你做我男朋友,这种让他没办法回答的话来。 不过KIKO非常聪明,假装沉吟了一下,这才道:“额……嗯……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江浩然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道:“情况怎么样?都找到什么了?” “资料很冗杂,我大概整理了一下,并进行了分类,文档就在我电脑桌面的文件夹里,你打开文件夹就能看到了。” “好的,辛苦你了,KIKO,你先休息一会吧。”江浩然客套了一下,就去翻看文档去了。 而就在江浩然看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将将把三个人的大概情况都熟记于心的时候,野田昊和秦风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果然不愧为人肉相机,这还不到一个小时,两人竟然将一份并不算薄的手稿“拷贝”到了他们的脑子里。 这能耐也是没谁了。 “江桑,这书里记载的内容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人难道真的可以成仙吗?”野田昊的话中透露出一股叹为观止的味道,而且听他的口气,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似乎对他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由此可见,这份手稿,看来还真的颇为了不得呢。 秦风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只见他眉头紧皱,语气颇为担忧地道:“浩然,你果然是对的,你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纽约的案子,即便已经很复杂了,但我们依旧还是把它想得过于简单了。” “表情放轻松,秦风,你可是仅次于Q的顶尖侦探啊,这些算不了什么。” 江浩然笑着拍了拍手,将大家重新聚拢到一块,等大家依次找沙发坐下后,鼓励道:“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我们只要坚信,真相只有一个,只要大家群策群力,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秦风的表情真的是过于沉重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态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而这,对于熟知《双瞳》剧情的江浩然而言,倒也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更何况,这里可是真实的世界,相对于只能展现冰山一角的电影而言,盛祖昌手稿中展现出来的内容,恐怕比电影中还要血腥、残忍和恐怖吧? 但江浩然却有些难掩心中的兴奋和激动。 因为没有什么比揭开一个真实世界的神秘面纱,更让人来的有成就感的了。 这个世界虽然无比危险,但它所呈现出来的,不也同样让这个世界变得无比精彩,不是吗? “说说你们的收获吧?谁先来?”江浩然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是我先来吧。”野田昊看了秦风一眼,道:“不足之处再请秦风补充说明吧。”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其实这份手稿,所有的内容全部都是围绕着一件案子衍生而来的。”野田昊道:“说起来,这件案子与我们正在调查的纽约杀人案还存在着不少联系和共通之处。” “是什么呢?”KIKO奇道。 “这正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 野田昊小小的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道:“这两件案子,其中有两个最大的共同点,一是凶手都在通过五行杀人;二是他们都想要修炼成仙!” 第四十九章 追溯!二十年前的旧案! “看来修炼成仙这个点,是怎么都饶不过去了啊。”KIKO玩味道:“这年头成仙有这么容易了么?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上赶着一样?” “可如果他们真的能成仙呢?”野田昊似笑非笑。 “野田君,看来这份手稿带给你们的收获真的很大啊。”江浩然笑道:“不过,我记得你可是小学生的坚定追随者,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改变了自己的信仰了吧?” “莫奇隆哒哟!(那当然)” 野田昊理所当然道:“我只是没想要这竟然还是一起灵异案件,不过既然被我碰到了,那我一定要一探究竟,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这个世上真有鬼神,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现在,我对这个案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看来当初选择留下来,果然是个英明正确的选择。” “那在这份手稿里,凶手到底是怎么杀人滴呢?”唐人看不惯野田昊臭屁的样子,打断他道。 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好衬托自己英明神武形象的野田昊,这下子顿时没了心情,只好不爽地瞪了唐仁一眼,便直奔主题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先把时间追溯到案件发生的年代,即上世纪90年代,也就是1997年。 因为这起20年前的旧案,对比纽约连环杀人案,其诡异离奇,有过之而无不及。” 野田昊一边说,一遍组织着语言道:“根据盛院士的记载,该起连环杀人案共有5名受害者,他们身份特殊,且死法诡异。” “那到底是怎么个死法呢?”唐仁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又问道。 “这五人按先后顺序,分别被冰水溺死、被烈火烧死、被剖腹抽肠而死,被活剜心肝而死,以及被生生拔舌而死。可谓死状凄惨,不可名状。”说到这里,野田昊也是不由咋舌。 “这五种死法,惨烈是惨烈了点,可要说诡异,恐怕还差点意思吧?”KIKO质疑道。 “当然,之所以说诡异,必定是有原因的。” 野田昊接着道:“第一名死者,北台市太丰集团董事长廖振富,死前两小时一直喊冷,时值40度左右高温的三伏天气,他却让秘书关掉了冷气。 而尸体被发现时,却是身披毛毯坐在办公椅上,脸色发青。据法医鉴定,根据其尸表特征以及鼻孔里发现的冰晶,死因初步判定为在冰水中溺亡。但实际上,廖振富至始至终都未离开过他的办公室。 第二名死者,妙龄女子丘妙芳。在拨打火警电话后,被发现离奇死于家中。据法医鉴定,死者全身赤裸,皮肤被大面积烧伤,尸体严重脱水成蜷曲状,大致可以认定为死于一场大火,然而死者家中并无任何失火迹象。 第三名死者,美国籍牧师罗伦佐,被发现惨死于自己的卧室之中,其死因同样十分蹊跷,据法医鉴定,其应是被人剖开肚腹,掏出肠子并用清水清洗后重新被塞回肚子里,最后再用针线缝合,诡异的是,缝合的线路混合鲜血竟形成了一道同样诡异的符箓!” “是勾牒!”唐仁脱口道。 “是的,其实前两名死者的身上也都被发现画有同样的符箓。”野田昊继续道:“至于剩下的2名死者,情况和第三名死者差不多,且身上也都被发现了勾牒的存在,我这里就不多做介绍了。” “说到这里,不知大家有什么想法呢?”野田昊看了看众人问道。 “我觉得除了前两名死者的死法还算诡异外,其他的无非也就是凶手行凶的手段过于残忍了些,似乎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吧?”KIKO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呀是呀!”唐仁也说道:“就算是前两名死者的死法,我认为也只是看起来诡异,只要凶手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也未必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那你倒是说说,凶手是通过什么作案手法进行作案的呢?”野田昊面无表情道。 “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唐仁当然不知道了,所以干脆耍起了无赖。 “好了,小唐,如果只是为了抬杠而抬杠,那我看你还是出去吧。” 因为年龄的原因,秦风的心理素质比起野田昊可能要稍逊一筹,但经历过上次公园的事情后,他明显也成长了不少,尽管盛祖昌的手稿再次给他带来了冲击,但现在看来,状态已经有所回复。 唐仁见秦风发话,顿时不敢再多话,真把人得罪光了,那他是真能滚了。 秦风这时补充道:“野田君,你刚才似乎遗漏了点什么。” “什么?” “霉菌!”秦风道:“这是贯穿整个案件的一条线索,和勾牒一样,所有的被害人身上都发现了这个东西。” “霉菌?这是什么?”KIKO奇怪道。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虫生真菌,由尘螨携带进入体内,人体吸收后会让多巴胺的浓度飙升五千倍,如同吸食了1吨的可卡因,如此之强的浓度下,会使人产生真实的幻觉。” 秦风道:“这是当时美国的检验机构给出的说法,而当地警方也认为,只要将培植的高浓度毒品——霉菌粉,通过各种媒介传播给选定的受害人,在受害者吸入足量的霉菌粉后,自然就会产生被火焚烧或者被冰水冷冻的重度幻觉,继而人体皮肤也会对这种状况产生真正的反应,最终导致死亡。就如同著名的水滴实验一样。” “所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咯?”KIKO嗤笑道:“也就是说,根本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企图用灵异来遮掩罪行?” “如果真要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秦风却是摇头道:“你还记得陆国富是怎么失踪的吗?” KIKO翻了个白眼:“我像是老糊涂了吗?” “咳咳……”秦风尴尬了下,道:“其实我们当初不也是在怀疑,是否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以此帮某人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第五十章 真仙教!五狱成仙法! “但是我们当时就已经否决了这种可能。” 野田昊道:“让人产生幻觉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别说是这个什么霉菌,就是不少医疗麻醉药品或摇头丸中,都拥有这种让人致幻的化学成分。” “嗯,是的。”秦风也道:“让人产生幻觉容易,真正难的地方是,药效产生后,如何控制受害人产生不同的幻觉,并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但是,这就不是光靠药物就能达成的了。” “没错,至少在日本,以我们野田家族的地位、实力和背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药物可以达成这种功效的。” 野田昊哂笑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岂不是连一国的首脑都可以随便控制,统治世界都可以啊,这般费尽心机又是图什么呢?” 秦风也是点头道:“所以,盛院士也是排除了这种可能,最终真正将方向锁定在了渡劫成仙上! 根据他的研究,凶手应该是得到了千年之前的邪道大教真仙教的升仙秘术,欲要通过五狱成仙法,诛杀五名人魈,经历五狱劫数,最终渡劫升仙!” “真仙教?”江浩然目光一凝,这可是原剧情中根本没有的说法,在原剧情中,唯一提到的只有真仙观,但就是关于这方面的内容也只有寥寥数笔,又都被一笔带过。 “真仙教是千年以前位于交趾罗浮山的一个邪教大派,该派初创时,尊黄初平(黄大仙)为祖师,自号仙道正宗,以普度众生,济世救人为教义,发展壮大。但私下里,该派蛊惑信众,勾结地方,收刮财富,意图不轨,后为朝廷所灭。” 秦风将盛院士的手稿吃的很透:“后来,就在这起案件发生的前几年,真仙观的遗址被人挖出,并出土了不少文物,想来五狱成仙的邪教秘法,就是从这个时候流传出去的。” “那盛院士又是怎么知道五狱成仙法的?”江浩然问出一个原剧情中不可能存在的问题。 “盛院士作为拥有官方背景的社会人类学院士,又是宗教研究界的大拿,真仙教遗址被人找到这种事情,自然瞒不过他,他有机会获得第一手资料并不奇怪。” “这么说的话,那就说得通了。”江浩然心道。 自己的亲身经历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他,剧情是剧情,现实是现实,绝对不能混为一谈,否则是一定会吃大亏的! 这一点,不管是在面对《唐探二》,还是《双瞳》时,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所以,他这一次一直都只是在旁充当一名听众,为的就是在掌握情报的同时,尽可能的发现一些问题。 不出所料的是,这一听,果真被他听出了不少问题。 原剧情中,主人公找到盛院士求助,但盛院士却在了解情况后,一口道出了五狱成仙的秘密,按照原剧情中,盛院士的说法,五狱成仙被他说成了道家正统的修仙之法,并举出了黄裳的例子。 但实际上,盛教授研究的都是传统道学,正统宗教,而五狱成仙却根本属于邪教秘法,请问,正常情况下他怎会知道? 更不用说将之与道家正统混为一谈了,这对于一个致力于学问、学术态度严谨的院士来说,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其实原剧情中类似的漏洞还有很多,比如黄裳的典故,这里却是根本不存在的,否则说到五狱成仙,秦风刚才不会提都不提一句,就算忘记了,野田昊也会补充说明,但既然都没有,那说明盛院士的手稿里根本没有相关记载。 那会不会是盛院士忘记了呢? 这也是不可能的,以一名学者对于学问的严谨,怎么会放过这么重要的关联线索? 实际上,没有那就对了。 因为正统的成仙途径主要就分为外丹法、内丹法以及尸解法。 前世时,因为《双瞳》这部电影,江浩然对修炼成仙的冷知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是作了一番研究和了解。 首先,外丹法就是通过服食丹药让肉身更加强健,内丹法则是养精益气使精气神混元为一。 但这两者都属于精神肉身合一后举霞飞升的方法,所以五狱成仙法肯定不属于这两者。 至于尸解法,这是修行到一定程度后弃肉身,精神飞升,假如不到肉身死亡时间,却已经到了可以精神飞升的地步,就需要兵器来杀死肉身,所以尸解法也叫兵解法,由此可见,五狱成仙法应该更接近兵解法。 但兵解法其实也要求修道者固精养气,多做外功,也就是多做好事,积累功德,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死后肉身化为头发、衣物或其他修道者的随身物品。 但五狱成仙法不需要固精养气,只需要做外功,但这种外功不是做好事,而是杀掉五狱人魈,完成献祭,然后被选中的人杀死兵解即可。 于是区别就此产生,五狱成仙法不需要天人合一,不需要固精养气,只要杀人就可,所以并不是道家尸解法。 那有没有可能是某个隐秘的道家门派的修仙方法呢? 其实也没有可能,因为道教从老君到张道陵,其宗旨一直讲究天人合一,而不是胡乱杀戮,所以五狱成仙法绝不属于道家修仙法,所以称为邪教秘法实在是恰如其分。 “那五狱成仙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秦风的解释过于简单,KIKO依旧没听太明白。 “根据真仙教的理论,他们把得道成仙分为了六个步骤,并把其中前五步称之为经历五道炼狱,即寒冰狱、火坑狱、抽肠狱、剜心狱和拔舌狱,他们认为,只有经过此五道以后,方才能进行到第六步,也就是最后一步,得道成仙。”秦风解释道。 “那人魈呢?” “其实这也是真仙教的说法,他们将那些道德堕落,人性泯灭,不人不鬼的人,统称为人魈。” “也就是说,死去的五人,其是都是人魈?” “算是吧。”秦风沉吟了一下,才道:“如果按照真仙教他们自己的说法,那的确算得上。” 第五十一章 五狱VS五劫 “什么叫做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KIKO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真仙教虽然算是邪教,但在理论方面却是自成一派。” 野田昊看出KIKO的迷惑,在一边补充道:“其实这个所谓的人魈根本就是真仙教融合了他们的教义、理论以及总纲后自创而出的一种词汇。 所以你哪怕翻遍道藏、道经或者任何道家的关联书籍,都是找不到这两个字的出处以及相关理论支撑的,如果硬要找出一个词能与它扯上一丝半毫联系的话,恐怕也只剩下魑魅魍魉了。 但魑魅魍魉本身不具备什么特殊的含义,但人魈泛指的却一定是真仙教的修仙理论。” 秦风这时也道:“不仅仅是人魈,就连五狱也是真仙教的独创,因为道家根本就没有五狱的说法,有的只是五劫,而五劫是天地未分、既分及化生万物的五大劫名,为宇宙万物生成演化的五个阶段,亦称五祖劫。 后来也被道家真人借指人生中的生、老、病、死、苦五大苦恼。 其中最为著名的,当数《张三丰先生全集》中张真人的感叹:呜乎悲哉!凡人之有五劫也。五劫维何?生、老、病、死、苦也。” “这么说来,这个所谓的真仙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邪教了?” KIKO算是看明白了:“其实这根本就是披着道教的外衣,假借道家的名义,吸收信徒,壮大自己,传播教义,蛊惑人心的歪门邪道!” “真仙教所图非小,恐怕还要超出咱们的想象。”秦风摇了摇头,冲野田昊道:“野田,仔细和大家说说凶手是怎么渡五狱的吧,也方便大家分析研判,没准无心插柳下,还能找到两个案件的联系点,彻底打开纽约连环杀人案的突破口!” “秦风,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野田昊颔首道:“那我先来解说第一个寒冰狱吧,寒冰狱,在真仙教的教义之中,是用来专门惩罚获取不义之财的人的。 而廖振富,作为化工厂的老板,倾泄汞废料入河,赚取黑心钱,显然符合教义逻辑,再合适不过,插句题外话,这老伙计死的可真不算冤。 接着,咱们再说下一个火坑狱。 这火坑狱呢,在真仙教的教义之中,是用来惩罚犯下奸淫之罪的人,而第二个死者呢,名为丘妙芳,据说是北台某个高官的情妇。 说到这里,大家是不是觉得有些牵强?一个情妇而已,顶多算是道德有亏,结果却被真仙教的教义硬生生打成了奸淫之人,最后用大火将她给活活烧死。 是不是觉得这真仙教除了很邪门,还相当霸道? 不过不着急,咱们继续说第三个抽肠狱,这抽肠狱呢,在真仙教的教义之中,是用来惩罚犯下背信弃义之罪的人的。 而死者洛伦佐,明面上的身份呢,是一名神父(牧师),可实际上,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一名大军火商,据说美利坚进口的每一颗子弹都要经过他的手,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人,他的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倒也死有余辜。 接下来是第四个,剜心狱。在真仙教的教义之中,是用来惩罚犯下不忠不孝之罪的人的,而死者陈两旺,是个不孝之子,嗜赌成性,为了赌博,逼迫双亲变卖房产,结果害得双亲双双自杀,他的死,其实倒也是罪有应得; 最后一个呢,是拔舌狱。在真仙教的教义之中,是用来惩罚犯下不信鬼神之罪的人的。而死者莱特呢,只是因为在公开场合发表过不信鬼神的言论,于是就遭此厄运,说实话,这还真是有点冤呢。 但是呢,这也恰恰揭露了真仙教邪教的本质。 所谓的善与恶,于他们而言,其实并没有多么明晰的界限。 或许,仅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又或许,仅仅只是按照他们的喜恶而已。 他们试图染指神灵的权柄,却忘记了,即使是神明,也要接受正义的审判!” “野田君,你说的真的太好了。” 这次轮到江浩然为野田昊鼓掌了,看得出来,野田昊也是有感而发,说明他也是个性情中人,特别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堪称点睛之笔,充分诠释了善恶的本质,那就是底线,那就是约束,那就是敬畏! 江浩然突然心中产生了一股明悟,也似乎看到了一丝丝未来的方向。 其他人这时也跟着鼓起掌来,他们为什么要做侦探,难道就是为了利?难道就是为了名?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那点小小的阴暗心理? 过去,他们或许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他们似乎隐隐有了答案,就连唐仁,此时时刻,也同样在思索着什么。 坚持正义,贯彻真理,还世间一个青天白日,还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这并不能算是一条标准答案。 但却必然会成为几人未来前进的方向。 或许否认不了,名与利的诱惑,确实让人着迷。 但是,相比名利,正义与真理,却是值得用生命去守护和捍卫的! 今天,已经有一颗种子悄然在他们心中萌芽,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当一个契机到来,他们的人生将迎来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也许,他们将成为正义的战士,真正为守护正义而战! “野田,经你这么一分析,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所谓的五狱成仙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当然众人重新捡回话题,KIKO第一个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比如呢?”野田昊的表情看不出意外,似乎早料到有人会有一问。 “因为我觉得,这五劫渡得似乎也太轻松,也太容易了些,是不是随便找五个符合条件的恶人杀了,我也能成仙了?”KIKO说出来,自己都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还有吗?”野田昊又问。 “当然。”KIKO接着道:“渡劫不应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吗?可是我看痛苦的只有受害者吧?究竟是谁在渡劫?嗯?” “其他人呢?”野田昊又看向江浩然,至于唐仁,呵呵,自己体会。 “KIKO问的,也正是我想说的。”江浩然表态道。 第五十二章 与仙斗!其乐无穷! 其实KIKO的问题问得非常好。 因为哪怕是《双瞳》的原剧情,也暴露出这么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花样噱头搞了不少,但最后所呈现的五狱渡劫还是不可避免的变成了五狱杀人,说白了,和唐探二的五行杀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区别没有,最大的区别就是《双瞳》的观众,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女主角谢亚理最后是成了仙的,但《唐探二》的观众,却根本无法从剧情中看到,他们最为期待的那个点。 那问题来了,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这两者要是能一样,那作者君写它干吗呢?吃喝玩乐它不香吗? 所以面对KIKO的提问,野田昊早有准备,当然你也得相信,盛院士的手稿真的很不简单,这老头没点真东西,也不至于把命给丢了。 所以野田昊的回答很有底气:“当然是凶手在渡劫了。” “怎么可能?”KIKO嗤笑:“相比成仙,杀几个人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怪不得是邪教,这蛊惑人心的本领确实有一套,野田你不会也犯迷糊了吧?成仙这么简单,那世上不到处是仙了?” 野田昊苦笑:“就算我糊涂了,秦风总不会也糊涂吧?” “秦风,还是你来说吧。”野田昊看向秦风。 “好!”秦风接棒道:“既然要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咱们有必要先搞清楚一个问题,即那五个人魈是不是简单的按照五狱的特性寻找而来的?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如果是,那成仙的难度将断崖式下跌,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出闹剧,因为符合这五狱特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说一抓一大把,但也是随处可见,想要凑齐这五个人选,并非难事。 但如果不是,我们就有必要厘清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凶手到底通过什么方式将人魈从茫茫人海中筛选出来的?” KIKO听了连连点头,这个分析她听着舒服,听着靠谱。 “当然了,这并不仅仅是你们的疑问。”秦风道:“我们在翻阅手稿时,同样面临过相同的问题。不过好在,这个问题盛院士已经找出了答案。” “是什么?”KIKO十分好奇。 “盛教授根据出土的资料研究发现了这么一条线索,或者说是这么一个传说,即天生双瞳者,可日观千里,夜窥鬼神。” “双瞳?”KIKO讶然。 “这个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野田昊这时又自告奋勇:“先撇开传说不谈,我们先从现代医学角度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双瞳,以便于你和江桑深度理解这个词语。 其实呢,在医学上,双瞳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病症表现为眼球异常,更准确的说,这种病的患者每只眼睛有两个虹膜和瞳孔,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眼球像是长了两只眼睛。 对此,一些医学专家则认为,双瞳只是早期白内障的现象,属于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O形变成∞形,所以也可以叫做对子眼。” “那这么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吗?”KIKO撇了撇嘴。 “从医学的角度将它剖析透彻了,那的确是不过如此。”秦风这时又道:“但是,我认为找出这个传说背后隐藏的秘密就十分有必要了。 而且根据盛院士对于这条传说的剖析,他则认为这个传说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双瞳者可以看清人世间因果,可以看穿人性之险恶,也就是说想要认出人魈,必须是具备双瞳之人。 当然,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的这么神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反推一下,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凶手必定是拥有双瞳之人呢?”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这五个人魈其实就是凶手通过双瞳筛选而来的?”KIKO反问。 “不不不,那怎么可能呢?我可不相信,什么眼睛能有这么神奇。”野田昊却是第一时间否定道:“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吗?” “野田君,你是想说你之前所说,这两件案子最大的两个相似点的第一条,凶手都是在通过五行杀人,是吗?”江浩然突然道。 “Bingo!”野田昊打了个响指道:“还是江桑懂我。” 秦风也道:“什么双瞳寻找人魈,这有点太扯了,但是如果说是通过五行来筛选凶手的话,我想一切就又说的通了。” “哎!那凶手还是不是拥有双瞳之人了?”KIKO叫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如果真的是,那我猜想,这所谓的双瞳一定拥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代表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否则,那个传说,就显得有些太过于突兀了,既然是能被盛院士收录进书中的东西,我相信不会一点意义都没有。”秦风若有所思道。 “如果这个凶手其实也是通过五行来杀人的话,那这两个案子背后的凶手即便不是同一人,想来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浩然也在苦苦思索:“如何合情合理地向秦风剧透点东西。”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唐仁看着众人不是低头就是皱眉,忍不住把憋在心里好久的话问了出来:“像这种20年前的旧案,5个人魈又全部被杀,按道理,凶手早就渡过了五狱之劫,通过五狱成仙法得道成仙了,而这会都已经成仙了20年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唐仁的一番话简直如当头棒喝,把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想纽约案显现出来的诡异,更是心头发麻。 “小唐,你到底想说什么?”秦风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北台案的凶手真的和纽约连环杀人案有联系的话,那纽约案可能牵扯到了真正的仙人,我想,我们还是早点跑路,回国避避风头吧!” “小唐,你在胡说什么。”秦风斥道。 唐仁的话虽不无道理,但就这么说出来,却是在动摇军心和打击士气了。 这要是在军中,当场就要治个妖言惑众之罪! “你是在教我们做事吗?”野田昊没好气道,他要走之前就走了,还等现在? “真是个废物,你当我们吓大的?”KIKO不屑的看了唐仁一眼,讥诮道:“你那么怕死,那还等什么,赶紧滚吧。” “浩哥哥,你怎么说?”KIKO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浩然道。 “与人斗,稀松平常;与仙斗,其乐无穷。”江浩然淡淡一笑,无比从容道。 第五十三章 仙分三等,尸解为下 唐仁并不清楚,在此之前,几人都曾经被江浩然劝退过,可既然现在人都在这,又怎么可能被唐仁区区几句话所动摇呢? 当然了,唐仁话糙,但理不糙。 事实上,以他的尿性的说出这种怂话并不稀奇,但谁又能否认,有时候,越是没心没肺的人,他说出来的话就越趋近本质,也越接近真相呢? 反倒是聪明人,算计太多,顾虑太多,绕老绕去,结果和真相背道而驰。 就好比江浩然,他明明清楚,所谓的“仙”,其实是真的存在的,可他偏偏就是无法直接提醒秦风等人。 因为他根本不确定一旦说出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许一个不好,众人就此离心离德,无可挽回。 这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这种话由唐仁这种人说出来反而更好,说错了没人在意,说对了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剧情中,唐仁不就好多次靠着这种惊人之语,结果反倒误打误撞,给案件侦破带来新的转机么。 或许,这就是主角气运吧。 因此,别看几人逮着唐仁一顿好怼,但看得出来,他们心中没准已经在盘算着这种可能性,以及可能会产生的后果了。 江浩然果断抓住机会,再加把火道:“盛院士呢?盛院士怎么说的?到底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有人成仙了?” “盛教授?”秦风这时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盛教授最终的结论确实是凶手得道成仙了,所以案件告一段落后,他的研究并没有停止,他一直在寻找这件离奇案件背后凶手成仙的秘密!” “那凶手是谁,锁定了么?”江浩然继续问道。 “是的,一个罹患绝症、名为谢亚理的小女孩。”秦风的神情越加古怪。 “一个小女孩有什么能力做下这么大的事情?”KIKO简直不可思议,“而且还是在身患绝症的情况下。” “所以即使是警方,至始至终也没有将她列为怀疑对象啊。” 野田昊似回忆,又似沉浸在手稿描述的画面中:“警方是在真仙观的暗室中发现的这个女孩。 有意思的是,这座隶属于真仙教的道观竟出现在一座现代化的大楼之中,有人花费天大的代价,将这座道观从遗址中完完整整、一个部件不落的给搬移了进去,并进行了修复,生生将其打造成了一座楼中庙宇。” “很难相信,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真仙教竟然发展出了一批狂信徒。 在警方根据案情线索布控并准备捉拿这些邪教徒的时候,双方竟爆发了一场激烈冲突,并随之展开了血腥厮杀。 但令人意外的是,结果竟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完败,数十人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人身受重伤侥幸活了下来。” 秦风补充道:“邪教徒这边,虽然也仅存活下一个名为林道生的头领,但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却被顶多拿着冷兵器的邪教徒近乎全部杀死,这不是完败又是什么? 甚至这个林道生还是完好无损,就问你们邪不邪门? 其实他完全有机会杀死最后一名警察,真正让这队刑警全军覆没,但是他并没有,而是静等警方援军赶来,最终被警方带走。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警方大力度搜查道观,这才发现躺在暗室中似乎奄奄一息的女孩,于是将她救出,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所以,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大boss。”KIKO分析道:“而那个邪教头目之所以放过最后一名警察,其实就是为了留下目击证人,以方便揽下所有罪责,防止女孩受到连累,对吗?” “Bingo!”野田昊打了个响指。 “那后来呢?女孩成仙了?所以突然消失了?”KIKO猜测道。 “不,她死了。”秦风回答道。 “啊?死了?”KIKO迷惑道:“不是说成仙了吗?怎么会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被一名叫黄火土的警察开枪打死了。”野田昊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还成什么仙,这是成鬼了吧?”KIKO感觉简直是啼笑皆非。 “可如果说,她只有死了才能成仙呢?”秦风抛出了一个炸弹。 “还有这种仙?”KIKO感觉自己三观被刷新了。 “怎么没有!我知道!我知道啦!”唐仁不知什么的,突然又咋咋呼呼起来:“她成仙啦!她是真的成仙啦,而且成的还是传说中的尸解仙啦!” “尸解仙?”KIKO总觉得这个什么仙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是鬼气森森的,远不像熟知的天仙、神仙那样,听起来就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关于这方面,你们其实真的都是外行啦,还是得多听听我的意见啦。”唐仁臭屁道。 秦风和野田昊相视一笑,却也没有打断唐仁,虽然盛院士的手稿中也给出了他自己的论断,但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他们之所以聚在一块讨论,不就是为了集思广益么? 这唐仁虽然不靠谱,但有时候他奇特的脑回路,倒也能让众人迸发出不一样的火花,所以只要他不胡搞乱搞,他们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那你倒是说说啊。”江浩然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听好啦!” 唐仁背着手,俨然一副高人的模样,奈何众人见了只能联想到沐猴而冠这个成语,但唐仁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只见他道:“说起仙,我们绕不过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那就是葛洪!说起成仙,我们更是绕不过他提出的“仙可学致”论,在他看来,神仙不仅是真实存在的,就是凡人也是可以通过修道升仙,成为仙人的。 不仅如此,他同时还提出了“仙有差等”论,认为神仙分为上中下三等,所以,他在其著作的《抱朴子·内篇》卷二·《论仙》中说道:“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那么重点来了,到底什么是尸解仙呢?在这里,我们很有必要引经据典一下。” 唐仁卖弄道:“据《后汉书·王和平传》李贤等注云:尸解者,言将登仙,假托为尸以解化也。 《无上秘要》卷八十七又云:夫尸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练蜕也,躯质之遁变也。 《太极真人遗带散》也云:凡尸解者,皆寄一物而后去,或刀,或剑,或竹,或杖,及水火兵刃之解。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有点体会了吧? 所以,本大师总结了一下,尸解呢,其实就是,托物寄形,死后复生。 如果说的再直白一点,尸解就是像夏蝉一样蝉蜕,人们明明看见他在此处死了,结果却又在别处再看见他。 而这,这就是尸解仙了!” 第五十四章 天命之人黄火土 唐仁这一番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了,除了江浩然,其他几人由于过去从未涉猎过这方面理论,着实好是一番消化。 “所以,你认为,这个什么谢亚理是通过尸解成仙了?”KIKO迟疑道。 “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她正是以尸解法之中的兵解之法得道成仙的啦。”唐仁可没忘记之前野田昊说的谢亚理被枪杀的事情。 “可是,你可别忘记了,真仙教可是邪教,而不是道家正统,她也能通过尸解之法成仙?”KIKO可没那么好忽悠。 “额……”唐仁愣了一下,真有点被问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道:“所以她要杀人魈啦,明显道行不够的啦。 而且她的这个兵解要依赖外力的啦,无法依托自身独力成仙啦,这都和道家正统不同的啦。” 不过还真别说,这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每次都还能揣到点子上,倒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唐仁的话在KIKO这根本没有什么信服力,所以她又把目光瞥向秦风和野田昊:“你们又怎么说?” “那我就说几句吧。”秦风道:“其实按照五狱成仙法渡完五劫之后,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步骤,也就是整个五狱成仙理论最为核心的第六步。” “第六步不是成仙吗?”唐仁插嘴道。 “小唐,其实这个第六步,你刚才已经说出来了。”秦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仁。 “我?”唐仁傻眼了,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看来大家应该都忽略掉了这一点,其实小唐刚才有一句话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就是即便谢亚理杀掉了5个人魈,成就了所谓的五劫圆满,但她依旧无法直接成仙。” 秦风看了唐仁一眼,道:“这的确是她自身道行不够造成的,所以她才需要借助五狱成仙之法的外力。 不过五狱成仙之法的捷径可不是好走的。 盛教授在破解真仙教出土的文献时发现,原来,五狱成仙之法还存在一个至关重要的第六步,即杀死5个人魈之后,还要找到少阳太阴命格的天命之人,并借助他手,除掉自己的肉身,方才能真正成仙!” “所以那个叫黄火土的警察就是她的天命之人咯?”KIKO问道。 “是啊。”秦风答道:“不管谢亚理是真死还是成仙,但是这个案子随着她的死亡算是真正告一段落了。 盛院士也是发动了全部的人脉和关系,才将整个案子的所有细节和脉络补充完整。 要说,当初还是黄火土向他求助,他才介入了这个案子,可谁曾想,最终黄火土却成为他了解案情背后真相最大的阻挠。” “嗯?”所有人被秦风的话给吸引了,尤其是江浩然,因为这剧本路数不太对啊。 “秦风,大家果然很好奇呢。”野田昊笑道。 “那就让你来告诉大家吧。”秦风理解野田昊的跃跃欲试,他们俩当时也被这其中戏剧性的变化给惊呆了。 “那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黄火土吧。”野田昊卖了个关子道:“其实在这起案件中,黄火土绝对是绕不过去的一个人,如果说,他真是谢亚理的有缘人的话,那更是整个案件最为核心的关键人物。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混得可真是不怎么样,就在这件案子发生的前两年,由于揭发同僚贪污,哦、这里有必要提一下的是,这个被揭发的人还是他的小舅子,试想,被自己的姐夫举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所以一气之下,这个小舅子竟夺枪挟持了黄火土的女儿,同时也是他自己的外甥女黄美美。 但有意思的是,这位小舅子激情之下开枪,可子弹竟然擦着黄美美的太阳穴射入了他自己的脑袋,这已经完全违背了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 但不管怎么样,黄火土的小舅子是死了,可这件事给黄火土带来的负面风评非常严重,因为他所谓的正义感又何尝不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冷血呢? 没有人是完美的,包括他黄火土自己也是如此,他所谓的正义感,不过是自诩的正义罢了。 可总有一种人,他们非黑即白,还总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自己善恶观、是非观和道德观去审判一切。 而一切在他们三观之外的人都是他们需要打倒的对象。 他们恨不能让自己的行为标准成为所有人处事的标杆,一切以他为准,一切向他靠拢,一切向他看齐。 就问你可怕不可怕?” 野田昊嘿嘿一笑,见所有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实际上,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人间妖魔,也远比邪教徒更可怕。 所以,小舅子的死也算是给黄火土上了一课,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的女儿在此事件中受到刺激,不能再开口讲话;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更是直接降至冰点,随时可能离婚;工作上,他更是被同事排挤,被上司厌恶。 毕竟,谁希望自己的身边出现一条六亲不认、随时可能咬人的疯狗呢? 所以,没多久,黄火土就被打入冷宫,被安排在分局冷门的外事组工作。 直到美国联邦调查局专家凯文·莱特的出现,黄火土的事业才算迎来转机。 凯文·莱特当然是为了真仙教的案子而来,接二连三的离奇杀人案,已经在当地引起了恐慌,可警政署又办案不利,于是当局只好求助美方,这才有了凯文·莱特前来协助。 可凯文·莱特的到来无疑是对警政署的打脸,又怎么可能配合他破案? 但面子帐又不能不做,于是便将黄火土这个讨嫌鬼派给了莱特充当助手,也算废物利用了。 可谁想这黄火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明明让他给莱特当助手,结果他愣是把自己干成了案件主办人。 为了尽快破案,凯文·莱特也是全力支持,在两人通力协作之下,案件进展倒是突飞猛进,甚至直接锁定了真仙观所在的大楼、也就是邪教徒藏匿的老巢。 可警政署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盯住两人的一举一动,见两人竟然真的找到了案件突破口,虽然意外,但反应不慢,当即就出来准备摘桃子。 可谁想,这下子可算捅了马蜂窝,一场厮杀,直接造成数十名警员的伤亡,可谓损失惨重,舆论一片哗然! 不难想象,事件过后,定然要有人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第五十五章 他凭什么? “那这黄火土,这回怕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吧。”KIKO精灵一样的女子,如何洞彻不了这背后的暗流汹涌呢? 毫无疑问,只要凯文·莱特回国,失去靠山的黄火土势必要受到清算,以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罪名恐怕还不是失职、渎职这么简单,说不得下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都说不一定。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 别说这厮的同僚们不待见她,就是KIKO这个局外人,在了解了黄火土的“光辉事迹”后,对此人也是充满鄙夷和厌恶。 因为这就是一条让人无比恶心的双标狗。 看似一身正气,实则虚伪自利,还桀骜乖张,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可这种人偏偏还不能算是小人,因为他还不配! 因为损人利己,才是小人;而损人不利已,那是魔鬼! 所以KIKO猜到他最后的结局时,实际上心中还是有些暗爽的:这种疯狗还是关起来为好,放出来咬人那就你们的不对了。 “吃不了兜着走?”野田昊意味深长的道:“不不不,人家不但吃的了,还要打包带回家。” “纳尼?”KIKO用野田昊的家乡话回敬她的诧异。 “就在莱特回国前夕,两人喝酒畅聊,大醉一场,直至睡去,但醒来后,黄火土却发现莱特竟拔舌身亡,成为了第五个受害者。” “那黄火土不是更加死无葬身之地了?警政署的高层这下连理由都省了?直接将他定性为连环案的幕后主使人,不但案子破了,功劳有了,顺带还除掉了一只害群之马,简直一箭三雕。” “你这个主意不错,或许警政署的高层还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惜的是,你们有一句古话,叫人算不如天算。” 野田昊娓娓道来,似乎进入了说书先生的角色,他很期待接下来KIKO猜错大结局时精彩的表情,“就在黄火土配合调查、还未真正失去自由之前,他冥冥中似乎受到了某种指引,再次来到了真仙观所在的那栋大楼。 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黄火土被发现时,整个人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配枪被摔落一边,而现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具女尸。” KIKO:“谢亚理?” “当然。”野田昊摊手道:“除了她还能有谁?据法医现场查验,谢亚理是被手枪击中头部当场死亡的,而杀人者如无意外,就是黄火土。” “哇喔,还有比这更完美的杀人现场了吗?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他也说不清了吧?”KIKO有点幸灾乐祸。 “事实证明,从谢亚理脑内提取出来的子弹的编号,正是来自黄火土的配枪,同时,警方也排除了或许存在的第三方出现在现场的可能。”野田昊摸了摸下巴:“当然,排除阴谋论,人确实也是黄火土杀的,原因么,你们懂的。” “所以,在人证物证都无比充分的情况下,即便参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如今又是二十年过去,黄火土坟头的草都不止三丈高了吧?” “恰恰相反。”野田昊得意的笑了起来:“KIKO,我要告诉你,黄火土最后不但没有任何事情,反倒是警政署有一批中高层被换血,而黄火土因为破获连环杀人案有功,事后不但被调回了刑事组,甚至获拔为了分局刑事组的组长。 从此,黄火土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仕途一路高飞猛进,顺畅到让人根本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在他刚刚获拔分局刑事组长的第二年,还未满一年时间的情况下,他又被调任刑事警察局任侦二队队长,一年后又任刑事警察大队大队长,次年,再度获拔,成为了刑事局副局长。” 这一连串头衔简直听得KIKO头皮发麻:“怎么可能?他这种人,谁瞎了眼会提拔他啊?” “可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玄幻?不是吗?”野田昊看了眼同样一脸震惊的其他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见大家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野田昊笑着道:“不不不,这只是开始,在黄火土任刑事局副局长满2年后,他再再再获得了提拔,这次提拔的位置是陶园县政府警察局长的位置,3年后,他被调升刑事警察局局长,但这依旧不是他的仕途终点。 而这次是在5年后,但黄火土迎来的却是他仕途最为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他以不到50岁的年龄升任了当局“内政部”的警政署署长,从此直接登顶警察系统,并且还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政署长。” “他这是准备把所有人的脸都打一遍吗?”KIKO无语道:“从一个人见人厌、被人排挤、边缘化的小人物,再到一个身居高位,权柄极重,可谓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这个黄火土才用了不到二十年时间。 他的变化,恐怕谁都想不到吧?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他究竟凭什么?”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野田昊抬手虚按,道:“还没结束呢,等我说完哦。刚才我不是说,“内政部”警政署署长的位置对黄火土来说,是仕途最为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吗?那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为什么呢?”KIKO配合道。 “因为只有坐上这个位置,才算真正登上了弯省的政治舞台!”野田昊道:“根据盛院士的手稿记载,就在他出事前的几个月,黄火土刚刚出任北新市副市长。” 其实,听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出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比如KIKO前面问的一个问题就问的非常好,堪称一针见血,那就是,他究竟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呢? 黄火土之前就是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小警察,但凡家里有点背景,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了。 至于说岳父母那边,那就更不可能了,别忘了他小舅子是怎么死的。 就算没有小舅子这事,他不也还是个普通的小警察么? 要知道他那时至少也30多少岁了,有能力早升了,不可能连个刑事组的副组长都混不到。 所以,这里面的内情就很耐人寻味了。 第五十六章 被所有人忽略的存在 不,不仅仅是耐人寻味,还十分令人质疑。 就算黄火土真有点背景,也不可能在30多岁这种年纪获得这种升迁速度。 30多岁? 这种年纪,对于官场而言,已经有点老了! 更别说,除了升迁速度,黄火土的升迁路线同样有着明显的人为痕迹,就像是早就规划好的。 事实上,这种级别的发展路线,简直是弯省顶级二代才可能有的待遇了。 所以,黄火土,他凭什么呢? 江浩然在这一场交流之中已经完全沦为了看客。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要知道,他可是重生者啊,而且刷过《双瞳》多遍,熟悉并掌握全部剧情内容的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里不是电影拍摄现场,你也不是演员,提前让你背了剧本然后让你照本宣科。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这里的人类生命层次也不比你低下,其中的惊才绝艳者,更是能让你望尘莫及,所以,你哪来的优越感呢? 你以为,你掌握了剧情,就可以在这里横冲直撞? 你以为,你有上帝视角,人人都是陪衬你的土著? 你以为,你是气运之子,单枪匹马就能干翻副本? 醒醒吧,别以为了,你就是个普通人,而电影世界和真实世界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具有剧本逻辑,所以可以一成不变;而后者,遵循的却是世界运转的古老法则,它会千变万化! 所以,江浩然不得不沦为看客,因为野田昊说的这些内容,原剧情中根本就没有,在黄火土昏迷的那一刻,电影就已经结束,说他死了成仙了也好,活了回归家庭了也罢,一切其实都只是观众们的猜测。 但真实世界,它不存在猜测,因为它必须得有个结果,一个最符合客观规律的结果。 不过这个结果依旧让人大跌眼镜,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情况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啊。”江浩然心中暗道,幸亏自己信奉伟人的名言,早早组队,不然这种副本岂是他一个人能刷的动的? “后来呢?”江浩然终于开口道。 “其实手稿到了这里,该交代的内容基本上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说到这,野田昊不由有些感叹道:“或许盛院士还想通过手稿给它的有缘人留下一些启示,但是显然有人不想让他再开口说话了,否则这位老院士或许现在还健在吧。” “能留下这份手稿,老院士已经是煞费苦心了。” 秦风闻言也道:“随着黄火土的地位越来越高,权柄越来越重,关于20年前的那件案子,早就被他下令彻底封档锁闭,所有知情人士更是全部被下了封口令。 如今,这件案子已经让人讳莫如深,胆敢议论者不是被降职处理就是被边缘化,打入冷宫,不得重用。” 野田昊嗤笑:“老院士怎么会想到,当年那个一脸正气、谦虚向他请教,并邀请他介入案情协助调查的小警察,最后不但拒绝为他提供帮助,反倒成为千方百计阻扰他探索真相的那个恶人呢?真是世事弄人呢?” KIKO奇道:“他们后来还见过面?” “当然。”野田昊答道:“这件案子在尚存诸多疑点的情况下,就被当局匆匆盖棺定论,老院士怎么会没有想法? 不管是他协助调查后付出的若干精力,还是对于案件背后真相的求知欲,都让他无法轻易放弃,对于一名真正的学者来说,他们对于真理和真相的执著,恐怕并不下于一名真正的侦探。 西卡西(但是),黄火土不是对他避而不见,就是推诿敷衍,不肯定透露哪怕一点关于案情的内幕,后来,随着两人地位差距越来越大,老院士甚至连见黄火土一面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不过老院士早就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了,他又怎肯轻言放弃?” 秦风说到这里,不由也是有些敬佩:“老院士在弯省学术界享有极高的地位,门生故友可谓是遍布弯省的各个领域,可不是一点能量也没有的普通人。 也亏得他反应够快,这才打听到诸多内幕,再加上自己的研究、分析和推断,也终才有了我们手上的这份手稿。 可以说,这份手稿几乎凝聚了老院士下半生全部的心血。 不难想象的是,如果他的反应再慢一点,等黄火土升到高位时,恐怕会截断他的所有渠道,到时他的心血恐怕会毁于一旦。 即便如此,由于该案的特殊性,再加上黄火土带来的不可抗力,此后一连多年,老院士的研究一直没有取得一点进展。 这些细节在这份手稿中,体现的极为充分,看来老院士对此也是怨念极深呢。” “但是,老院士的研究此后也并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了。” 野田昊补充道:“老院士整理文献时发现,根据真仙教的说法,想要成仙必须要生过一场大病,只有生过一场大病、才能大彻大悟! 有意思的是,这个谢亚理恰恰就身患脑瘤,可谓是重病缠身,关键她还天生双瞳!也就是说,不管按照真仙教的理论,谢亚理是否真的可以成仙,但至少她自身具备了成仙的基本要件! 再结合案件呈现出来的一系列诡异之处,加之谢亚理又达成了所谓的五劫圆满,并借助黄火土之手成功超脱,所以即便以老院士对待鬼神之说的慎重,也不得不怀疑这谢亚理是不是真的成仙了。” “值得一提的是……”秦风接话道:“案件告一段落后,发生在黄火土身上的事情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反常,尤其是他那堪称火箭般的升迁速度,无一不在表明其背后有一只所有人都无法看见的大手在助推着这一切。” “也是在这个时候,老院士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江浩然这时终于不再选择做透明人,而是参与分析道:“所以,所谓的《阴阳无极说》上册,其实根本就是用来掩人耳目,或者说是老院士保护自己、保护手稿的一种手段。 如果说,他的探究仅仅只是为了名利,或许那不可名状的存在未必会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可惜的是……” 说到这里,江浩然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截至目前,所有人,包括老院士,都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惯性思维下,就连自己也险些忘记,谢亚理还有一个一母同胎的双胞胎姐姐,也即是一出生就死亡的那个死婴! 第五十七章 龙潭虎穴北新市 “可惜什么?”KIKO好奇的问道。 “可惜的是,老院士的研究调查或许真的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进展……” 江浩然当然不能说出谢亚理姐姐的事情,因为这根本没法解释。 虽然,因为开启了上帝视角,很多观众在观看《双瞳》这部电影时,结合剧情,大胆揣测,纷纷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即谢亚理的姐姐虽然胎死腹中,却是因为道行圆满,直接渡劫,并成功尸解,先妹妹谢亚理一步成仙。 可是,电影中或许也存在着诸多暗示,但这些所谓的暗示,其实也只是观众的另外一种揣测,谢亚理的姐姐到底有没有成仙,电影中,其实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那么现在换成了这么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真实情况究竟如何,那就更是一个未知数了。 所以不仅仅是没法解释,江浩然也无法回答,他总不能抛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去误导大家的思路吧? “那究竟是什么呢?”唐仁问道。 “那你得去问盛老院士了。” 唐仁:“……” “可惜的是,这个答案,老院士留下的手稿也无法替我们解答了,甚至如果不是他未雨绸缪,就连这份手稿估计也保存不下来。”野田昊不无感叹道。 “就是这份手稿也说明不了太多问题,即便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认为这是老教授不切实际的臆想,毕竟,它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了,不是吗? 也许这才是它能保存下来的真正原因。”秦风却不这么认为。 “但不管怎么样,这份手稿能帮助我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甚至很多东西,我们根本无法进行求证。”野田昊有些无奈的道。 “那也未必,KIKO!”江浩然却是看向KIKO。 “在呢。” “帮我查一下,黄火土现在的职位情况。” “so easy。” 确实简单,这些基础性资料当局对外也是公开的,都不需要使用任何黑客手段,所以KIKO很快就搜集到了黄火土的资料。 “emmm……他的情况和老院士说的差不多。”KIKO获取资料后,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和老院士说的大致相同,“但是近两年,黄火土的职位再次有了新的变动。” “哦?说说看。”江浩然提起了精神,其他人也是认真倾听,对于这个黄火土,大家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 “就在去年8月份,黄火土受时任市长朱利民委托,以副市长身份代行市长职责,成了名副其实的代市长。而就在今年6月份,黄火土刚刚履新北新市市长一职,正式成为北新市的一把手。” 众人顿时沉默不语,这升迁速度确实没谁了。 “好了。”江浩然拍了拍手:“现在情况大致都了解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各抒己见吧。” “那我先说吧。”野田昊第一个开口:“目前,这起案件的疑点,全部都指向了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北新市市长黄火土。 我想,找到了他,不仅仅这起20年前的旧案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就连咱们手上的这件纽约连环杀人案,也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也说不一定。” “找黄火土?”江浩然存疑道:“你想怎么找?” “当然是去弯省了。”野田昊理所当然道。 “这不可能。”江浩然和秦风几乎同时道。 “你先说。”两人几乎又是同时开口,不由相视一笑。 这一幕搞得野田昊都有点发懵: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 “那我先来说吧。”江浩然也不客气了,直接道:“野田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纽约案已经死了三人,陆国富大概率也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纽约这件案子现在可以说已经逼进了尾声,如果我所料不差,也就在这一两天了,这时候离开,我怕我们首尾不能兼顾,最终一无所获啊。” 开玩笑,江浩然怎么可能同意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野田昊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但他忽略了时间问题。 而江浩然除却刚才的原因,实际上他自己的任务时间,也就剩下了2天多,这点时间,真要去弯省,光来回的飞行时间都得超过一天,剩下这点时间,够干吗?他疯了才会同意。 “我也来补充几句吧。”秦风接着道:“野田,你恐怕还忽略了黄火土如今的身份,我们贸然前去,抛开其中可能存在的危险,就连见到对方,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野田昊顿时哑然,其实他考虑问题,还是不自觉地代入了他野田家族顺位继承人的身份,以他的身份,如果前往弯省,见到黄火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哪怕他现在贵为一市之长。 但KIKO似乎看穿了他了想法,毫不留情地打击道:“野田,虽然你的身份确实不简单,但如果你的目的是刺探别人隐私、打探别人机密的话,恐怕也一样不会受人待见的。 要是做的过分的话,没准还会给自己惹来灾祸,也许世俗的力量不得不卖你野田家几分面子,可要是超脱世俗的力量呢? 请问你野田家族还有多少威慑力呢?你最后可不要落得一个和盛老院士一样的下场才好哦。” “更何况……”KIKO顿了一顿,作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试想,20年前,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真仙教就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展出一批狂信徒,那么现在呢?” 现场的几人又有谁不是才思敏捷之辈,很快就想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不由脸色一变。 只有唐仁傻乎乎地问了出来:“那现在?现在怎么了?” KIKO没空怼他,而是直接说道:“我有理由怀疑,现在的北新市或许已经成为真仙教发展的温床。 就凭真仙教蛊惑人心的能力,再加上有官方保护伞为其保驾护航,尤为可怕的是,如今20年过去,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发酵,今天的真仙教又当如何?” “恐怕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庞然大物,而作为真仙教的大本营,如今的北新市或许已经变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秦风截口道。 第五十八章 逆推之法!剥丝抽茧! KIKO和秦风的论断顿时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但是,所有人又都清楚,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态的严重性恐怕还要远远超过两人所说。 20年是什么概念? 20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 20年可以培植起多么庞大的势力? 这恐怕已经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了,而是深渊和魔窟! 房间里的氛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唐仁都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敢再多话。 探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以众人的智慧,又有谁会不知道这两起案件是存在必然联系的呢? 特别是像莫友乾那样的高人,又怎么可能会无的放矢,交给他们一份与案情毫无关联的手稿呢? 甚至,以他们的聪明,也猜到了,莫友乾之所以交给他们这份手稿,其实并不是希望他们继续探案下去,而是想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也怪不得莫友乾会拿出手稿,显然这趟浑水,连他都不敢轻易踏足!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所有人把目光全部聚焦在了江浩然的身上,何去何从,还是需要眼前这个男人来做决断。 这顿时让江浩然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提旧话:“应该没有人打算中途退出吧?有的话,趁现在还来得及。”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既然江浩然决定继续下去,他们自然是舍命陪君子。 只有唐仁不停在扯秦风的衣袖,并对他一个劲的打眼色,意图再明显不过,可惜被秦风狠狠甩开。 都是义气少年,怎么会临阵脱逃呢? 当然野田昊除外,他已经31岁了,但贵族的荣誉同样让他干不出当逃兵的事情,也真心丢不起那人。 其实江浩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有些话他又不能不说,毕竟要说共进退的话,目前他们的关系真心还没到那份上,说到底还是面子在作祟。 但不管怎么样,这份情江浩然必须得领,心底也打定了主意,轻易绝不会让他们涉险。 “既然大家都有了决定,那我就不多劝了。”江浩然朝着几人点点头道:“下面就由我来说几句吧?” 江浩然扫视了几人一眼,见没有人有疑义,便道:“兵家有云,未虑胜,先虑败。 所以,不管大家是否相信这个世上是否真的存在神鬼,我都希望,从现在这一刻起,大家都将咱们接触的这两起案件,统统定性为灵异案件,将自身警惕提升到最大等级。 这既是对大家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这个团队负责,我不允许任何人,因为这次探案,将自己或团队置于险地,我必须得对所有人负责。 所以,接下来,在案件真正了结之前,我将暂时掌握这个团队的最高话语权,对于我发布的每一条指令,提出的每一项建议,我希望大家都能够无条件的执行和听取。意见,你们可以有,但是,请放在心里,能做到吗?” “能。” “可以。” “好的。” 其实江浩然这种先行定性的侦破手法在专业术语中被称之为“逆推法”,同样属于一种十分高明的破案手法。至于为了加强团队协作以及团队安全而表现出来的作风强硬,几人其实也能理解,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其实几人但凡有点小心思,这队伍也维持不到现在。 至于唐仁,选择无视就好。 将案子彻底定性下来,很多事情反而变得简单起来,至少不需要再进行一些无厘头的推理,也不需要再被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搅乱视线。 这样一来,原本模糊无比的案情侦破方向开始渐渐变得明晰起来。 江浩然稍微清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在重新回归纽约案之前,我们有必要剥丝抽茧,重新归纳整理一下这两起案件的同异之处,这是深挖案件核心不可或缺的前置工作。 首先,先说说相同之处吧,这一点,野田君先前有提及,分别是五行杀人和都想成仙。这两点没什么问题,但需要补充的两点是,第一,死者均被下符;第二,七叔和谢亚理都符合大病要件。 再说说不同之处,第一,成仙理论不同,两者一靠炼丹成仙,二靠尸解成仙;第二,成仙步骤不同,前者五步炼丹,后者六步成仙;第三,成仙要件不同,前者无有特殊要求;后者却是天生双瞳。 当然,以上分析,均来自我们根据现有线索的分析、研判和提炼而来,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探索,你们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我先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吧?”秦风第一个开口道:“根据以上分析,虽说目的都是为了修炼成仙,可方式方法上却还是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差别的。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同的修炼方法,都对应着不同的修炼门槛,比如说,五狱修仙法修炼门槛较高,所以必须天生双瞳者方可修炼;而五脏炼丹法则是专门为普通人量身定制的呢?只要符合大病要件,就可以修炼?”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江浩然点点头,不能算肯定,但也算不上是否定,因为到底怎么样,他也不清楚。 实际上,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所谓的剧情优势,毫无疑问,已经是荡然无存。 “那你呢,野田君?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江浩然又看向野田昊。 “当然。”野田昊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想过一个问题,既然五狱成仙法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第六步,那么五脏炼丹法为什么就不能也有个第六步呢?” 精彩! 不得不说,野田昊补充的这一点堪称画龙点睛一样,似乎让笼罩在整个案件之上的迷雾一下驱散大半! 江浩然甚至隐隐觉得,如果他们可以弄清楚这至关重要的第六步,或许将无限接近整个真相。 “野田君,你是否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呢?”期待中,江浩然迫不及待地问道。 “到底是什么呢?”显然这灵光一闪,已经穷尽了他所有的智慧。 面对江浩然的追问,他也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 第五十九章 你很拽啊!宋倩女士! “那你呢?KIKO?” 强行压住心底涌现的失望,江浩然又将期望放在了KIKO身上,虽然KIKO身上笼罩着天才黑客的光环,但别忘了,她在Crimaster上排名第五,推理同样是她的强项。 “我在想……”KIKO沉吟了一下道:“如无意外,帮助七叔成仙的那个幕后之人一定就是谢亚理了,也就是你之前猜测的那个鬼仙,当然,现在看来,应该是尸解仙。 可她为什么要帮助七叔呢? 仙凡有别,七叔真的值得她这么做吗? 成仙又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即便是有另外一名仙的帮助?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打算将真仙教的影响力辐射到北美吗?” KIKO一连串的问题可谓是鞭辟入里,可惜,相比野田昊提出的观点,那就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因为当务之急,并非是要探究案件背后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因果联系,而是要中断这场即将功毕的成仙仪式。 否则,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又和弯省那件20年前的旧案有什么区别呢? 即便探得了真相,又有多大意义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也都做不了,不是吗? 甚至,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的任务,不出意外,大概率也就算是失败了。 一切付出,化作流水,一切努力,前功尽弃! 这绝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不过话虽如此,江浩然却也不能打击KIKO的积极性,只能鼓励道:“你说的很好,还有什么想法吗?” “对了,浩哥哥,你之前让我找的那几个人的生平是为了什么?”突然,KIKO似想起了什么问道。 说实话,对于江浩然交代给她的事情,她现在格外上心,所以这件事当时做的也是极为认真,可是江浩然至始至终都未再提起此事,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这才不无担心地询问。 “哦!是我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要验证一番,可惜是我想岔了,倒是让你白忙活了。”江浩然有些歉意地道。 其实江浩然当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纽约案死去的几人是否符合人魈特征。 可惜的是,除了伍志豪还能扯上点边,至于那位女性售货员,包括公园死去的男性律师,都显得太过牵强。 这两人说到底,不过就是处于善恶之间摇摆的平凡人,平时虽未积德行善,却也没有作孽为恶。 情况与《双瞳》中的女性受害者丘妙芳和联邦调查局专员凯文·莱特相近,即便上纲上线,顶多也就算个道德有亏,如果说这些人也能成为人魈,那还有谁不能成为人魈呢? 要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如果因为一些道德瑕疵就要被喊打喊杀,那这个世界还不得乱套了? 真要按照真仙教的逻辑,其实就连黄火土自己都符合人魈特征。 也许从法律角度出发,他的行为无可厚非。 可是,这个世上不仅有法律法规,同样还有人伦道理。 站在人伦角度,他必然会遭受大多数人厌弃,为社会主流所不能容纳。 这一点,在原剧情中可谓体现的淋漓尽致。 的确,他是铁面无私了,但却也道德有亏了。 是得是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而真按照真仙教的人魈逻辑,是不是黄火土也要被打成人魈呢? 但是,双标的地方恰恰就在于这里,女性死者丘妙芳因为做人情妇,道德有亏被打成人魈;而黄火土背叛亲族,同样道德有亏,但却因为少阳太阴命格,他反而一跃成为了天命之子。 就问你,可笑不可笑? 所以什么狗屁人魈,真要按照真仙教的理论,那人人皆可为人魈,黄火土自己都难逃人魈定律。 即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人魈,你们是,他们是,大家都是。 唯一的区别就是,看真仙教需要谁去死了,当需要有人被献祭的时候,那被选中者就是人魈。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他们说点什么,那就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这就是人魈,这就是真仙教。 所以厘清了这一点,江浩然自然没有必要再纠结于纽约案受害人的生平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筛选规律定然与弯省案一样,不会简单地仅凭善恶就能判定。 说起来,目前的五行筛选论还是相对靠谱的。 至于其中是否还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标准和条件,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江浩然的头又忍不住痛了起来,虽然这次通过盛老院士的手稿,他们看似解决了一些问题,但同样也暴露出一些新的问题。 尤其是这些问题还统统来自秦风、KIKO和野田昊三人智慧的结晶,可谓是鞭辟入里,针针见血。 然而可惜的是,这些问题虽然个个剑指核心,甚至野田昊的论点更是触摸到了真相的内核,但它们都存在着一个共性,就是需要大量时间去挖掘和探索。 但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如果任由这些问题累积,只怕会将他们再次堵在一个全新的死胡同里。 “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大家有什么想法?”既然大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下一步就要涉及到具体的行动方向了。 “暂时没什么想法。”秦风摇头。 “我也没有。”野田昊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苦恼,显然还在为他自己提出的“成仙六步论”而苦恼。 “那你呢?KIKO”江浩然看向KIKO。 “我听你的,浩哥哥。”KIKO的热情一如既往。 对于这个结果,江浩然也不意外,总不能直接去问七叔和谢亚理吧? 不过他们没想法可不代表江浩然也没有。 “既然大家都没想法,那不如让我先打个电话,没准会有惊喜也说不一定。”江浩然边说边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金秘书么?我是江浩然。”拨通后,江浩然直接自我介绍。 “你有什么事?”对面的声音清冽而又高冷。 “我想找你谈谈。” “没空。”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再拨,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拉黑。 “KIKO,帮我强制接通她。”江浩然很清楚,这不是换手机的问题。 不过这点小事KIKO正好可以解决。 几分钟后,KIKO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后,电话被强行接通。 “你到底有什么事?”显然,发现自己无法挂断电话,金秘书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 “你很拽啊!宋倩女士!”江浩然一字一句道! 这一次,他一言既出,再也不给对方回避的机会! 第六十章 749局!代号先知! “……”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江浩然也不着急,这一来反倒是吃准了对方。 其他人这个时候,也是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 这也不怪他们,谁让江浩然开着免提,根本不避讳他们呢。 对于金秘书,几人可不是一无所知,毕竟他们这一群侦探当初来纽约,可都是陆国富一手操办的,但这些事情陆国富怎么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上上下下的事情其实都是金秘书统筹安排的。 可是,金秘书再怎么贴身,也不过就是陆国富身边的一个小秘书,怎么敢以这么嚣张的态度对待江浩然? 几人可是非常清楚,就连陆国富的心腹手下在面对江浩然时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可这个金秘书怎么敢? 总不会以为和陆国富有一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这是他们自然而然的衍生出来的想法。 可是当他们从江浩然口中得知,这个金秘书居然是宋倩,也就是宋义,即Q的妹妹时,又立即收回了刚刚显得有些肤浅的想法。 既然这个女人是宋义的妹妹,那一切都不足为奇了,但事情恐怕也将变得无限复杂起来。 谁能想到,宋义失踪了一年的妹妹,竟然一直就在陆国富的身边? 但江浩然却要替看过唐探二的观众们补一句,谁又能想到,原剧情中号称被陆国富卖到南美的宋倩,其实根本就在陆国富的身边呢? 其实金秘书的情况,陆国富早就对江浩然全盘托出了,他们的关系可没外界看起来那么亲密,事实上,陆国富对其极其忌惮。 因为,她就是被七叔安插到纽约的代言人,既是充当耳目,也是为了方便处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显然,陆国富这个所谓的干儿子并不受七叔信任。 如果不是陆国富确实还有几分手段,手下的小弟又对他忠心耿耿,恐怕一早就被架空,毫无话语权可言了。 当然,也不排除,宋倩根本没有兴趣跟他争权夺利。 所以两方一直保持着进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只是,不管是七叔也好,陆国富也罢,恐怕想都不会想到,这个金秘书居然就是宋倩,和宋义一样,同样隶属于神秘无比的Q组织的一员吧? 那江浩然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这个容后再表。 “我马上到。”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动静。 “好!” 江浩然应道,但目光却是一凝,这个宋倩连地址都不问,显然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半个小时候,门铃响起。 “请进。” 房门自动打开,顿时,身穿一身性感秘书装,却又显得无比干练的宋倩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唐仁眼睛都看直了,盯着被秘书装包裹下的玲珑身段根本挪不开眼,这是区别于陈英和阿香的另一种风味,可唐仁一反常态,并没有急色地冲上去撩拨对方。 他是彪,可不傻,即便没听说过Q组织,也不了解它的可怕,但他刚才同样旁观了一切,清楚江浩然实力的他,自然明白,这是他招惹不起的女人。 “你在看什么?” 不过唐仁的目光实在是有够恶心,溢出来的猥琐恨不得要扑到宋倩身上,这顿时让她感到有被冒犯,清冽的目光顿时打在唐仁脸上,竟然让唐仁感到似乎有刀尖在脸上划过,带来一阵彻骨的寒意,唐仁瞬间低头,不敢再看。 给了唐仁一个下马威后,宋倩的气场可谓全开,她又看向了除江浩然以外的其他人道:“我要和江先生聊一聊,无关人员回避一下吧。” “纳尼?”宋倩颐指气使的语气和全然没将他们放在眼内的态度,顿时让野田昊感觉受到了侮辱,他不满道:“是谁给了你勇气敢跟我这么说话?” 但宋倩只是冷冷一笑,只见她袖口向下,一张扑克牌顺势滑落她的手中,紧接着她秀腕一抬,瞬间甩出一抹弧度,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但扑克牌此刻已经急速射向野田昊,野田昊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一股劲风贴着面门划过。 等到反应过来时,却见一缕头发缓缓飘落地面,那是他的头发。 而此时再看扑克牌,却见其深深嵌入了野田昊身后的红木家具之中,堪称入木三分! 众人见状心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什么神仙? 秦风别看不言不语,但却是个行动派,他当即来到家具跟前,然后伸手去取扑克,结果竟费了点小劲才将扑克牌取下来,可见入木之深。 拿在手中感受了下材质,秦风当即将它撕成碎片,竟然真的只是一张最为普通的扑克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宋倩这一手可谓是极大震慑住了众人,如果说,她这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下马威的话,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浩然见状,深深看了宋倩一眼,但却开口道:“既然宋女士不喜欢热闹,那大家不妨先去庭院休息一会,喝杯咖啡吧。” 野田昊听了之后,这次并未再坚持,显然知道,这是个台阶,以宋倩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强势,继续坚持下去,吃亏的恐怕会是自己一方。 说起来,这宋倩反客为主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呢。 “浩哥哥……”KIKO有些担心地看了江浩然一眼,还别说,自从遇见了江浩然,KIKO越发的变得温柔起来。 当然,分对象的。 她的温柔,向来只对江浩然一人输出。 至于别人? 不赏你个卫生眼算是客气了。 “无妨。”江浩然却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其实他也不希望他人在场,当然,这并非是不信任。 而是所料不差的话,接下来两人交流的信息量将会非常大,这其中牵扯到的秘密会非常多,有关于宋倩的,也有关于他自己的。 就像他明明知道这方世界的真相却无法明说一样,这无关信任,只是无法解释而已。 终于,当所有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一男一女。 “你到底是谁?”宋倩懒得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江浩然并不着急回答,而是调整姿势,将身体舒服地陷入沙发之中,这才用慵懒无比的声音答道:“华国,749局麾下,剑花小组成员,代号,先知!” 第六十一章 预言!七叔成仙了! “749局?剑花小组?”宋倩黛眉轻皱,显然还在消化这个来的有些突兀、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情报。 但奈何,即便以Q组织强大的情报能力,宋倩依旧对江浩然所隶属的组织有些茫然,不,应该说是一无所知。 “不用猜了,宋小姐。”江浩然似笑非笑道:“即便是在华国,749局的存在也属于绝密核心级,虽然你们Q组织无孔不入,但是华国,毕竟不是你们可以涉足的领域。” “当然。”宋倩也并不否认:“我们也是华国人,虽然作为孩子,我们是有些淘气,但是在外面调皮也就算了,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家里撒野呢?” 江浩然不禁鼓起掌来:“看来,Q组织能发展今天这一步,与你们坚持底线原则是分不开的,倒是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敢问江先生,究竟有何指教呢?” 其实对于江浩然的话,宋倩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自信与从容无一不在向她表明,他并不是个普通人。 她可是Q组织象中征着权力巅峰的十二议员之一,什么人没见过? 而这个世上最难作假的便是一个人的气质,因为骨子里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宋倩自信,就算是一名影帝在她面前表演,她都能找到破绽。 她信奉的从来都只有一句话:真的它假不了,假的它真不了。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江浩然骨子里的自信和从容确实不是假的,其前世作为国内顶尖军事学院的毕业生,4年的学习生涯可不是白给的。 事实上,就是当初在学校,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不敢说是最优秀的,但起码也排在第一序列。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攻略陆国富时,他才能大获成功。 否则即便他说的天花乱坠,即便侥幸使得陆国富信服了,他也只能扮演个无足轻重、丝毫掀不起半点浪花的小角色,而不是Q组织核心成员这种举足轻重的关键戏份。 因为没有那个气质,他就拿捏不住这种人物。 试想,要是不能披上Q组织的虎皮,他在纽约的局势恐怕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这陆国富尚在也就罢了,他还多少能够有所借势,可一旦陆国富遇害,他就只能两眼一摸黑,抓瞎了。 不管是阿坤还是阿斌等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人,没有陆国富替他背书,他玩的转吗? 所以有时侯成功真的不是偶然的,他江浩然是普通人不假,可也并非一无是处。 就好比现在,他能让阿坤等人俯首帖耳,就说明了他的能耐。 远的不说。 眼下光凭这点,无形之中,就可以加重他在宋倩心中的分量,可以加大他和宋倩谈判的筹码,还可以加深宋倩对他的忌惮,好处不要太多! 所以,普通人入局这场超智者、超凡者和灵异者共同角逐的游戏,也并不是说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关键也要看你自己怎么玩了? 要是你和超智者拼智慧,和超凡者扳手腕,和灵异者比诡异,那你不被按在地上摩擦那才有鬼了! 只有认清自己、找准方向、发挥长项,方能死中求活,夹缝中生存,觅得一线生机! 明显感受到宋倩态度微妙的变化,江浩然精神一振,显然这是宋倩初步认可了这个身份,并因为这层身份而感受到了丝丝压力。 要知道,之前她拽什么样子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甚至江浩然敢保证,单独面对陆国富时,她的态度可能还要嚣张! 不过既然她现在已经入了毂,那就好办了,只要自己稳打稳扎,不说让她为自己所用,起码交换点情报,小范围合作一下,问题还是不大的。 面对宋倩的询问,江浩然稍作凝神,道:“指教不敢当,看得出来宋小姐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我749局虽然保密等级极高,但一些不涉及机密的基本情况,我还是有权限向你透露一二的,这也有助于我们接下来的沟通。” 宋倩:“我洗耳恭听。” “我749局呢,简而言之就是专门负责各种神秘事件的调查和研究,并搜罗各种奇人异士,加以培养,为我所用,归根结底呢,主题还是保障国土安全,维护国家稳定。” 江浩然此时的声音变得极富感染力:“在749局内部,所有成员按照能力高低被划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各小组又按照实力高低次序进行编号,并分别被赋予不同的代号加以区分。 其中最顶尖的二十四个小组分别对应十大天干十二地支,即十二天将和十二神将,其中天干最强,地支次之。 而我所在的剑花小组就位列这二十四组之一,又称天干小队。 小队之中,队员之间不以姓名称呼,同样以代号区分,而每个人的代号又分别代表着其最擅长的特殊能力。 以我组长剑花为例,其擅使一口飞剑,千变万化,剑如花雨,故称剑花! 其脚踏飞剑,万里穿梭,取敌首级,如同等闲。 相比队长飞天遁地的能力,我就不值一提了,我代号先知,拥有的是预知力和回溯力。 其中预知力么,当然是预言未来某个时间段将要发生的事情;至于回溯力么,顾名思义,可以关联某个人物,探知过去发生在他(她)身上的种种事迹。 当然了,不管是预言力还是回溯力,想要使用,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对于这两项能力的使用,我从来都是慎之又慎。 毕竟,想要获得的东西越多,付出的代价相应也会越大。 但这其中,预言最重,回溯次之。 尤其是在预言未来发生的某件大事上,使用者将损耗大量的生命力也就是寿命,如果该事件影响力特别巨大,完全超出了使用者的生命上限,使用者将暴毙而亡!” 说到这里,江浩然的神情变得无比肃穆起来:“今天,我将你找来,就是因为我预言到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一件大事,为了看清预言中显现的结果,我足足损耗了三十年的寿元!” 言及于此,江浩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不是装的,他这具身体确实非常衰弱。 宋倩早就被江浩然话中巨大的信息量给冲击的心神摇曳,这会倒也顾不上其它,而是脱口问道:“预言究竟显示了什么?” “预言显示!七叔成仙了!” 江浩然一脸沉重,爆出了一个堪称惊天动地的特重大情报! 第六十二章 仙VS超灵者 “什么?” 饶是宋倩心理素质强大,见惯了大风大浪,咋一听到这则消息,也是被震地七晕八素不能自已。 如果说,之前她对江浩然还处于半信半疑状态的话,那现在这份疑虑至少打消了七八分。 就冲七叔成仙这四个字,至少对方拥有华国官方背景这一点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不,应该是确信无疑了。 因为如果是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把七叔和成仙这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呢?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介入这场探案的所谓名侦探们,也不可能产生这种看起来就无比荒诞滑稽的想法。 当然,和江浩然打成一片的那几个侦探除外。 可能有人会质疑,为什么宋倩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江浩然编织出来的那套鬼话呢?这是不是也太好骗了? 其实不然。 首先,江浩然所说的内容也并非都是胡编乱造,其次,这里面涉及一个非常值得让人探究的问题,那就是人的层次和认知问题。 如果江浩然面对的是一个普通人,那他今天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对牛弹琴;可是面对宋倩,那真真切切的,就是可以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因为宋倩的身份是Q组织象征权力巅峰的十二议员之一,她所掌握的情报,她对世界的认知,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可能江浩然口中所说的御剑飞行、万里之外取人首级、预言力以及回溯力等等等等,换了别人一定认为他是在讲故事、说小说,瞎扯淡。 可宋倩是什么人? 她本身就是一名暗劲大师! 那什么是暗劲大师呢? 这其实是当今世界对于武术境界的一种划分。 目前主要划分为三种境界:即明劲、暗劲和化劲。 当然,化劲之上,其实还有更加高明的境界,但当今之世,化劲已经是一代宗师,堪称凤毛麟角的存在。 至于化劲之上的境界,目前还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据说只有少林的达摩祖师和武当的太极祖师张三丰曾经达到过。 可这些传说,最早的都要追溯到数百年前,现在已经不可考,所以,化劲宗师已经是当今武术界,至少是明面上最强大的存在了。 化劲的强大自然不必多说,可明劲和暗劲同样不可小觑。 明劲有成者,其一拳一脚,都能有千斤之力。 普通人若是与之交手,触碰之间,轻者断手断脚,重者五脏移位,吐血而亡。 所以,练成明劲,已经是一个高手的标志。 他们开发了身体的潜能,激发了人体的极限,说一句超凡者,绝不为过。 至于暗劲,那就是真正的超凡脱俗了,练成者已经学会并掌握对“气”的控制和使用,直到这个时候,在武术一途上,才真正算得上是登堂入室。 当练至暗劲的最高境界时,他们身上的这股“气”可谓是遍布全身上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将暗劲练到全身上下。 达到了这种境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暴起伤人,也能化解甚至反击敌人的攻击,可谓是拥有了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力量。 当然,这已经是暗劲的巅峰境界,而不是初入暗劲者所能拥有的能力,所以,真正的暗劲巅峰强者,已经能被尊称一声大师,当之无愧! 而宋倩就是这样的一名大师。 所以,一张非常普通的扑克牌,在她手里,简直具备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堪称杀人利器,实际上,到了她这样的境界,落叶飞花皆可伤人,更别说扑克牌了。 就是在普通人手里,一张扑克牌练到了极致,也能切个黄瓜,打破个易拉罐啥的,也足够唬人了。 所以,宋倩刚才对野田昊已经是非常温柔了,稍微狠一点,扑克牌划过他的脸颊,他就破相了;再狠一点,直接划过他的咽喉,当场就能切断他的喉管,抢救都来不及。 所以这样的人,你说她能不拽吗? 一个念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可谓是把别人的命运操弄于手,你要有这个能耐,怕是比她还拽。 值得一提的是,Q组织象征权力巅峰的十二议员,每一名议员都拥有这样的实力,暗劲巅峰也是成为一名议员的准入条件。 至于议员之中的议长,其实力更是达到了化劲之境,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化劲宗师。 那什么是化劲宗师? 或者说什么是化劲呢?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境界呢? 其实武术界有一句很形象的话对这个境界进行了描述,就是“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也就是说化劲宗师,哪怕是一只苍蝇无意中落在了身上,也会敏锐的察觉到,暗劲自然勃发,震死苍蝇。 也就是说,人到了这个境界,那可谓是神乎其神了,一句宗师那真是当之无愧。 说到了这里,可以想象,Q组织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了。 尤其是这个组织还在不断开发和探索人体极限的秘密,窥视着化劲之上的境界。 所以,以己度人,宋倩真心不觉得江浩然说的有多离谱,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这是她的母国啊,其神秘和底蕴本就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如果说实力都比不上Q组织,那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至于江浩然所说的预言七叔成仙之事,这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相信的问题了,而是不得不信! 首先,以她眼光之毒辣,又怎么看不出江浩然的这具身体虚弱的犹如风中灯火,彷佛一吹就灭呢? 明明是生命力最为旺盛的年纪,却好像随时会死去一样,或者还不如说他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而已! 要知道,能成为暗劲大师的人物,在养生之道上,其造诣之深,恐怕未必会下于她的武道境界。 像这种明显违反常理的情况,恰恰印证了江浩然的说法,否则也很难找出第二种原因来解释发生在江浩然身上的一切。 其次,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根据Q组织的强大情报网,目前已经证实了灵异者的存在! 甚至种种迹象表明,20年前,有人通过特殊的仪式成为了“仙”! 当然,Q组织是不会承认这种所谓的“仙”的,他们将之称之为灵异者或者超灵者! 第六十三章 成仙术!另类长生! 对于这种超乎认知的力量体系,Q组织给予了极大的关注。 因为一旦可以破解其中的奥秘,Q组织不但可以多出一种手段,多出一份底蕴,多出一层保障,甚至还可以触类旁通,打破武学知见障,遁入抱丹之境。 据说,一旦突破化劲巅峰,迈入抱丹之境,就相当于触摸到了道的门槛。 从此武学修为突飞猛进,人也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整个人更是脱胎换骨,寿元大增,待到抱丹圆满,就会自然而然的迈入道的门槛。 从此,他们修的就不再是武学,而是道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真正的分水岭产生了,所有过去掌握的武学功法会被熔于一炉,并根据自身领悟,重新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绝学,也叫神通。 不管是攻击方式还是攻击手段,都不可同日而语。 攻击威力更是天上地下,堪称云泥之别。 而这就是上古炼气士的境界了,也只有到了这一步,才有资格自称一句修道者,或者修仙者了。 可即使修炼到了这一步,也只敢自称一句修仙者,而非是自命为仙啊! 所以Q组织又怎么看得上这种失去了肉身,灵不灵,鬼不鬼,仙又不算仙的东西呢? 在他们看来,肉身成仙,白日飞升,方谓之仙。 不过有一说一,在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在战术上却要重视敌人。 对于这一点,Q组织也是深谙之。 根据收集的情报,他们发现,超灵者虽然没有肉身,但也正因为此,它们的能力非常诡异。 目前已知的是可以制造幻境,操控心灵,以及干涉现实,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区域内的物理法则,但具体能力未知,十分神秘。 最为重要的是,即便以当前的科技水平,依旧缺乏有效的对付它们的方法。 当然缺乏并不代表没有,但是代价无比高昂,且操作难度系数极大。 因此,Q组织虽然觊觎它的秘密,却也不愿树此强敌。 硬碰硬,从来都不是Q组织的行事风格。 所以,目前大多数的调查都还暂时停留在表面,并未大规模的进行渗入。 毕竟Q组织需要的也仅仅只是破解它的核心秘密,产生对抗,发生冲突,并不符合组织的核心利益。 别忘记了,利用智慧,超前布局、遥控指挥、操弄一切,这才是Q组织最为擅长的能力啊。 可即便如此,Q组织依旧掌握了大量堪称珍贵的情报和第一手资料。 但是,在如此种种前提之下,宋倩还是被江浩然的话给惊呆了。 宋倩当然清楚,那股原本一直蛰伏于弯省的神秘势力,这几年开始逐渐将触手伸到了纽约,看得出来,20年的发展,已经让他们羽翼逐渐丰满。 不过这一切都在Q组织的严密监控之下,甚至还乐见其成,毕竟经过20年的发展,一个再散乱的组织也能被经营的密不透风,更何况还是真仙教这种拥有古老传承的邪教组织? 所以Q组织这些年对于真仙教的渗透工作几乎陷入了停摆,再难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那么,他们这次主动离开大本营,就成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一次一举获得突破性进展的天赐良机! 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Q组织可谓是提前入场,超前布局,精密谋划,更是一次性派遣两名议员空降纽约,势必要刺破真仙教的核心机密——成仙术! 可是,即便如此,Q组织内部所有高层,也一致认为,这次成仙的主角七叔,不可能成仙! 原因很简单,七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还是一个行将就木,大病将死的凡人,如果这样的一个人,真仙教也能点化为仙,那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所以,Q组织内部也只是认为,所谓的成仙不过是真仙教忽悠七叔的一个噱头。 但是,既然真仙教有所图谋,不拿出点真东西也是不行的,七叔可不是好忽悠的。 就连Q组织自己,为了笼络七叔也给出去一个参议员的位置。 要知道,参议员的地位在组织内虽不能和议员相提并论,但也非同小可,通常时候,只有达到了暗劲的高手,才有资格担任。 更何况,Q组织也不是光以武道实力论一切的地方,智慧、手段、谋略、胆识、知识面等等,同样缺一不可。 所以也不是没有达到暗劲的高手多年来被卡在众议员的位置上,一直未能向上挪动一步。 就算是秦风和思诺这种Q组织都需要大力招揽的天才少年,即便进入了Q组织,也只能先成为一名候选者,再由组织针对性进行培养和训练。 至于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他们自身的成长上限了。 却非是很多人以为的,直接一步登天,成为议员了。 议员,那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更是无上的荣耀,六边形属性不点满了,这个位置想都不要想。 所以,真仙教或许是这些年来研究出了什么成功率更高、适用性更强的法门,可以让人死后成为灵体,长驻世间,于是便冠之以仙的名义,诱惑人心,壮大势力。 但显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完美的,高成功率和高适用性,必将牺牲掉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能力。 也就是说,这种阉割版本或者说降级版本修成的“仙”,或者说“灵”,在实力方面,是根本不能和超灵者相提并论的。 当然,这也才更符合真仙教的逻辑,否则也不利于真仙教的管理和控制,最后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虽然失去了能力,或者说大幅降低了实力以后的“灵”,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甚至有着一项无与伦比的巨大优势,比如可以换一种方式,让将死之人重新以另外一种形态存于世间,实现所谓的长生。 所以真仙教对“灵”的定位应该是:能力不重要,续命第一位。 想来,这便是真仙教用来笼络一些大人物的真正手段。 就如同Q组织给出的参议员、众议员席位一般。 然而,比起真仙教的手段,Q组织的笼络手段,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毕竟,在长生面前,权力、财富、地位,根本不值一提! 而这,也是Q组织无比热衷破于解真仙教秘密的真正原因! 只要纽约计划能够顺利实施,Q组织甚至有把握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延伸,从而真正破解超灵者的奥秘! 第六十四章 Q VS Queen 如果江浩然能够知道,早在20年前,Q组织就已经密切关注真仙教,并收集了大量情报,甚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着手这场时间跨度长达20年的布局时,恐怕也要惊叹于Q组织的大手笔,以及它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吧? 不过现在吃惊的可不是他,而是宋倩。 不,应该用震惊来形容更为贴切,因为如果江浩然所言是真,那就意味着Q组织对真仙教调查、评估、研究和分析,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方向性错误,对于他们这样超级组织来说,如果对某件事发生严重失误,往往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毕竟如果不是什么需要重点关注的人或事,又怎么可能被Q组织纳入视线呢?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叹宋倩这种议员级的人物,她的智慧之高和思维之敏捷了。 要是能和她生孩子,孩子肯定聪明…… 咳咳咳…… 跑题了。 言归正传。 像她这样的人物,往往你可能只说了一句话,但她却能从你这短短的一句话中推断分析出无数种可能。 如果再加上一个她本就掌握大量关联情报的前提,那她直接就能从你这句话中找到答案或者说真相! 宋倩就是如此。 以江浩然的身份,既然说出七叔成仙了这种话,那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七叔成的这个仙,绝不可能是她们推断而出的所谓的“灵”,起跑都得是超灵者这种级别,甚至更高等级。 而出现这样的情况,通常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七叔设置了一个无比庞大的局,反向设计,把所有人都给算计了,并达成了他所谋算的那个结果。 但这种性可能非常小,无限接近于零,宋倩首先排除。 第二种,那就是真仙教没有对七叔藏着掖着,而是全力以赴,助他成仙! 而这就有点复杂了。 因为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足以说明两个问题。 一是真仙教已经掌握了批量生产“超灵者”的方法,甚至于成功率大到了连普通人都可以轻易成功的地步。 二是真仙教于二十年前成仙的那名“超灵者”,这么多年下来,实力非但没有停滞不前,反而还修炼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而有了无比强大的实力作为底气,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因为她不怕失控。 其实不管是Q组织分析研判的“灵”计划,还是第一种来自七叔的反向设局,都产生不了太大的严重后果。 但第二种就异常可怕了,如果所谓的“超灵者”不但可以像他们一样能够修炼进步,同时还能批量生产的话,那用不了多少年,这个真仙教就会膨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今后再难有人可以遏制。 可以想象,这么一个邪教如果任由其发自,却又无人可对其进行遏制的话,那造成的危害,所产生的深远影响完全是不可估量的! 这并不是说对方在纽约,其他国家和地区就不用操心了的事情。 人类命运共同体,这已经不是个新鲜词了,也不是说说而已。 到了某个份上,那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隔岸观火这个词放在这里是完全不适用的。 她终于明白江浩然为什么会损耗了足足三十年的寿元了,她也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找到她了。 所以稍稍收拾了一下震惊的心情,宋倩有些复杂地对江浩然道:“那您,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呢?” 没错,对江浩然,宋倩竟然用起了您,这样的敬语! 是不是感觉特别违和? 这么拽的女人居然也会对某个人尊称您? 这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不然,正所谓“*******,*******!” 这是多么慷慨激昂,又是多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句话啊,然而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做到了。 因为感应到了未来可能产生的危机,他不顾个人安危,不顾个人得失,毅然决然地过度使用自己的能力,哪怕这需要消耗他三十年的寿命。 他图什么呢? 是啊,他图什么呢? 可能他一个月的工资加补助还没有一万块吧? 但实际上,像他这样的超能者,如果愿意为某个国家,某个组织或某个机构所用,就是开出上亿的年薪,想来也有的是人抢着聘请吧。 不说别的,就凭这无比特殊的超能力,Q组织绝对愿意开出上亿年薪,甚至更高的年薪,同时还会给出参议员的名额,将他奉为上宾。 可是宋倩不需要问,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男人绝对会毫不犹豫拒绝她的邀请,回去继续领他的一万多块,甚至可能只有几千块的月薪,做回那个国家背后默默无闻却又不可或缺的男人。 他很重要,却又一点儿都不重要。 但毫无疑问的是,只要他的国家需要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哪怕前面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百死而无悔。 这就是她伟大的母国,也只有伟大如她,才能孕养出这般伟岸的男子。 这不是某些看似强大,却毫无底蕴可言的所谓强国所能比拟的。 有些人的强,只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看着面前面容有些枯槁,又极度虚弱的男人,宋倩突然有些心疼,甚至有种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试想,如果不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民族大义,他凭什么要这么做? 阻止七叔成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又需要什么好处? 想到自己在组织内,每日考虑的不是阴谋算计,就是布局操纵,宋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需要你,帮助我,一起阻止七叔成仙!”江浩然虚弱但却不失铿锵的话语打断了宋倩的思路。 听到果然如自己猜想般的答案,宋倩笑了,这一笑之间,脸上竟然罕见的现出一模温柔:“我答应你。” “什么?”这会轮到江浩然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宋倩摇摇头,笑意却是更浓了:“既然秦风和野田昊都加入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江浩然闻言也是笑了:“是啊,Crimaster上的第二和第三都已经到位了,第一又有什么理由缺席呢?是吧,Queen?或者说,Q?” 宋倩笑而不语,但却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江浩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无比认真地握住对方的芊芊玉手:“合作愉快!”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六十五章 惊天秘密!天道孩童! 江浩然和宋倩的密谈一直持续了4个多小时方才结束,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等到宋倩离开,此时天色已黑,而秦风等人却是早早就吃完晚饭,然后便翘首以待了。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即使聪明绝顶如他们,也不可能猜到江浩然与宋倩到底交谈了些什么,心里如何能不痒痒? 所以见到宋倩离开,几人一溜烟儿地就冲进了江浩然的套房。 心细如发的KiKO却是提前通过管家服务,准备了一份精致的晚餐,这会正催促着唐仁快推餐车,赶上秦风和野田昊的脚步呢。 江浩然一脸苦笑的看着鱼贯而入的众人,这是连口气都不打算让他喘啊。 不过看见了KiKO和餐车,江浩然总算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到底还是女孩子好啊,知冷知暖的,确实不一样。 唐仁也没闲着,将餐车上的菜品一一端到了餐桌上,然后招呼道:“嘿,那个谁,赶紧吃饭啦,再不吃就凉啦。” 唐仁一反常态的举动倒是让江浩然有些诧异,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唐仁看起来要顺眼多了,最起码不怎么讨人嫌了,如果能保持下去的话,他或许今后能改变对唐仁的看法。 闲话不多说,江浩然迅速解决掉了还算丰盛的晚餐,然后坐回沙发,准备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他们是一个团队,虽然之前因为宋倩的原因,其他人进行了回避,但他目前作为队长,显然要对众人有所交代。 不过全盘托出是不可能的,因为涉及的隐秘太多,不管是宋倩还是自己,都有不足以对外人道的秘密,真要告诉众人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不过挑拣一些重点出来与众人谋划一番也是必要的,这既算是一种交代,也确实需要大家的智慧来集思广益,难不成他江浩然已经自大到,认为凭借自己的智慧就能摆平一切的地步了吗? 他是主角不假,但主角也不是万能的,就是皇帝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冲锋陷阵啊,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三字要划重点,要考的! 于他而言,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死了,那啥也不是。 看着众人有些期待的目光,江浩然轻咳一声,刚准备讲话,结果却被KIKO抢先了:“你怎么知道金秘书就是宋倩?” “额……” 不得不说,KIKO的这个问题问得简直堪称犀利。 可却给江浩然出了个难题,因为这是他根据前世剧情分析研判后,再加上出现在这个金秘书身上的种种不合理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现象,这才作出的大胆判断。 至于说猜错了怎么办? 凉拌呗。 难不成金秘书还会把她们都杀了? 虽然她确实有这个实力,但她又不是杀人狂魔不是吗? 再说了,他江浩然还有的选吗? 至于说成功了,结果你们不是都看到了么? 其实今天能够这么顺利,也是出乎江浩然的预料的,甚至脑海里一直盘算着的数套应对方案都没能用上。 宋倩态度转变之明显,简直不能说明显了,而是说生硬还差不多,因为转变幅度之大,就连江浩然自己都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事实上,宋倩是好说话的人吗? 那怎么可能? 从她一出场爆发的气场就能猜出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不好惹了。 一个眼神就让唐仁瑟瑟发抖。 有点小拽的野田昊更是一张扑克牌被她教做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是怕了江浩然虚构出来的749局了吗? 那就更扯了,像这种武道境界达到了大师级的人物,心中但凡有个怕字,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那是看上江浩然了吗? 呵呵,你就别扯了,看上他?凭啥啊? 真当他是真命天子,有王八之气? 至于原主,那更是被人弄死抛尸的货色,但凡有点出息,也不至于混到那一步。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了,可惜宋倩她不说,江浩然猜不到,也没法去猜。 但不管怎么样,KIKO的问题总要回答,因为其他人也盯着他呢,显然对这个问题同样感兴趣。 “其实这是陆国富告诉我的。”没办法,江浩然只好推出陆氏挡箭牌,反正众人也不会有机会向老陆求证了。 众人听了倒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陆国富的身份地位也不是没有可能,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个宋倩的地位才这么超然。 “江桑。”野田昊听了却摇摇头道:“陆国富是请不动这种高手的。” 野田昊可不是没见识的人,他继续道:“在我们霓虹,宋倩女士可是和忍道上忍、剑道大师一个级别的存在,这不是陆国富可以请动的。 即便是我野田家族,想请动这样的存在也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并且还要以上宾之礼待之,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给陆国富做小秘书呢?” “陆国富当然请不动,可要是七叔呢?”江浩然反问。 野田昊顿时语噎,七叔的影响力辐射整个北美,要请来这样的高手,不能说很容易,却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大家不要猜了。”江浩然拍拍手道:“其实也无怪大家好奇,就连我也没有想到宋倩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以至于差点忽略掉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 可惜这也是陆国富临出事之前才告知我的,当时我们又被手头上千头万绪的线索困扰着,所以下意识的就忽略了。 不过虽然这的确是一条联系宋义的途径,可宋义也未必就真的会和我们见面,即使见面了也未必就能达成合作。 所以我们的反应虽然慢了一拍,却也并不算迟,事实上,即使是宋倩自己,现在也联系不上宋义,更别说帮我们联系了。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相比宋义,宋倩对我们来说,才是那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你们都聊什么了?”秦风目光一闪,知道重头戏来了! “相信你们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江浩然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铺垫道:“宋倩呢,她其实来自一个十分神秘的超级组织,且还是埋伏在七叔身边的一颗重要棋子,目标与我们相同,都是关于七叔成仙之事,所以我们初步达成了合作。” 说道这里,江浩然才话风一转道:“当然了,为了表示诚意,我交出了盛院士的手稿,而宋倩呢,也给我们透露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所有人的好奇心瞬间被吊了起来。 江浩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等卖足了关子,看着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到了极致,这才缓缓开口吐出四个字:“天道孩童!” 第六十六章 天罡地煞夺仙阵 “天道孩童?”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显然被这个一听就显得异常神秘且高深莫测的词组勾起了心中疑问。 “快说说到底什么意思?”KIKO心急道。 女孩子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那是十匹马都拉不住。 江浩然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道:“这天道儿童呢,通常指天上的仙人或侍奉神仙的小童,因各种原因下凡投胎做人。 当然也不尽是如此,且容我慢慢道来。” 江浩然稍稍梳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总的来说呢,天道童子主要分为四类。 第一类,叫偷跑童子,这种童子原本是侍奉神仙的童男童女,因为工作太累,或者好奇凡间的生活,趁机偷跑下界玩耍。 这第二类呢,为被贬童子,它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叫法,就是谪仙。因为思凡或在天界做了错事被贬谪到人间受罚,亦或者因天人福报消耗殆尽,不得不投生人间,重新修炼。 第三类么,则是任务童子,天界为了直接或间接的把控整个人间的走向,会同时派下很多童子甚至地位很高的天神下凡来执行多个任务。 这些童子或天神有的是直接派下来的,也有因为犯了错,下来戴罪立功的。所以只有在人间经历了考验,完成了任务,才能会回天界复命;而没有完成任务的童子则会在人间轮回,直至不辱使命。 最后一类,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精灵童子,这些精灵可以是山林草木之精,也可以是水灵鸟兽之精。 很多精灵在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到达瓶颈期,如需继续修行求得飞升,必须要投胎转世,以人身修炼,才有可能得成正果。” 江浩然说到这里暂停了下来,看着几人暗自思索的样子,他知道,这么大的信息量,几人总需要消化一下。 甚至以几人的智慧,还会触类旁通,结合案子,找到新的线索也说不一定。 良久,还是KIKO第一个发言:“像这样的天命不凡者,或者说天人转世,即便在人间肯定也是风生水起,大有作为,不会泯然众人吧,不知道和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说,七叔就是所谓的天道童子转世,他的使命就是修练成仙,然后重回天界?” 江浩然微笑着看着KIKO,心中也是感叹,不愧是智慧超群之人,就算是推断错了方向,但至少在思维逻辑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把童子命想得太高大上了啦。”不待江浩然回答,唐仁这个时候却突然插进话题,且第一句话就弄得KIKO有些尴尬。 可他似无察觉,全然不顾KIKO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其实关于天道孩童,我也听我师傅说过只言片语啦,所谓的天道孩童,还有个说法就童子命啦。 他们生下来确实是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的啦,但是呐,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命格啦,所以童子命又有倒霉命的说法啦。 因为他们来人间是来经历磨难的,而不是来享福的啦,只有经受住了考验,功德圆满了才能重回天界,或者是得道飞升啦。” 江浩然听了赞许地点了点头,“唐仁,你师傅说的没错,你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如果真的能做到一心向学,我想区区五百万美金,今后并不会被你放在眼中。” “有这五百万美金,我还用学习干嘛啦?有这时间,我可以追求追求陈警官,或者阿香啦?” “唐仁,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哪个姑娘会瞎了眼看上你?”KIKO逮到了机会,立刻报掉刚才的一箭之仇。 江浩然听了摇摇头,并深深看了唐仁一眼道:“唐仁,就算追求女人,你最好也去追求那种性格温婉,乖巧听话,你能够驾驭住的女生,正所谓,错娶一妻,懊悔一生。 陈警官和阿香都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女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更何况,阿香已经有主,不是吗?” 说到这里,江浩然突然起了恶趣味,学着唐仁的语调调侃道:“阿香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立刻,引来哄堂大笑。 唐仁的腌臢事,在秦风不遗余力的宣传下,早就搞得全队人人皆知。 这会这个梗一出,哪能不笑翻全场。 唐仁恨恨的看了秦风一眼,为这点事,野田昊就没少拿他打趣。 这会又来,可他却不敢给江浩然甩脸子,可不说点什么又觉得下不来台,于是下意识地道:“那,那我也,也……” 其实唐仁想说的是,那我也还可以追求陈英啊,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想到陈英对他的态度,说出来只怕更加打脸,便叹了口气,灰溜溜地坐到一边吃起茶几上的点心来。 少了唐仁的插曲,众人的话题再次回归主题。 秦风首先道:“浩然,小唐刚才说到点子上了吗?” “还可以。”江浩然点了点头,认可道:“看来莫大师对唐仁的教授还是很用心的。” KIKO抢道:“可谁让他不争气呢?” 果然女人是最记仇的,KIKO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唐仁的机会。 “江桑,我记得你和我们说过,七叔在搜集童男童女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是有所关联的吧?” “Bingo!”江浩然打了个响指:“说到这里大家想必都猜到了。” 秦风和KIKO也都点头,没说不是没想到,只是这里面可能性比较多,必须一一排除,这也是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 “这么说,七叔收集的所谓童男童女,根本就是天道孩童了。”秦风的目光中闪烁着什么。 “那他的目的恐怕就不是人心炼丹这么简单了吧?”野田昊也道。 “所谓的人心炼丹根本就是个幌子而已。” 江浩然环视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这才道:“试想,一个失败的成仙案例,又有什么值得七叔去煞费苦心的呢? 大费周章收集的童男童女,又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以年龄为标准呢? 其实,七叔所有谋划都只是在为一件东西做准备!” “什么东西?” 江浩然再次将所有人胃口吊了起来。 “那就是———天罡地煞夺仙大阵!” 江浩然这次没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 第六十七章 炼魂夺魄羽化仙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三观再次被刷新,这个什么大阵听起来就很牛逼,有木有? 或者说,这个阵让他们听起来才有点真相的意思。 “这个七叔,恐怕把不少人都耍得团团转吧?”KIKO玩味道:“虽然唐武宗的人心炼丹法只是个失败的案例,可七叔毕竟也只是一将死之人而已,要死的人,为了活命,死中求活,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不为怪,说起来还是很具有迷惑性的。 只是,以他的身份,这么大费周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呢?” “KIKO,这个世界的水,可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哟!” 野田昊神秘一笑,看向了江浩然,显然是打算把解释权交给他。 江浩然当仁不让道:“野田君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水,远比我们想像的要深,宋倩的事情想来已经给大家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可能除了野田君,其他的诸位,恐怕很难相信,现实中也能有人像电视电影中的武林高手一样,可以做到落叶飞花,皆能伤人这种事情吧?” 秦风和KIKO的神情有些凝重起来,江浩然和野田昊这一唱一和的铺垫,恐怕接下来的内容,会很毁三观。 果然,就听江浩然接着道:“七叔成仙之事,兹事体大,其实已经吸引了很多巨无霸的目光。 当然,一个小小的七叔,还并不值得云端之上的他们投注下目光,可这里面既然有了真仙教的身影,那就由不得他们不花费几分心思了。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真仙教已经不再是20年前的真仙教了,虽然它依旧还在蛰伏,也没有恢复巅峰时期的盛况,但是,整体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而且根据各大组织的情报,20年前有人成仙之事,已经得到证实,这一点,我也已经向宋倩进行了确认,所以,关于谢亚理成仙,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听江浩然说到这里的时候,野田昊的脸色也变得郑重其事起来,一改先前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 要知道,猜测和证实可是两码事,即便他们之前假设谢亚理成仙,可在心态上,还是有些放松的。 就像模拟高考,你再怎么模拟,你也模拟不出来,高考真正来临时的那份紧张。 秦风和KIKO同样神情肃穆,就是唐仁也不再吃东西,而是提溜着耳朵认真倾听。 江浩然倒也没有避讳他,唐仁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信任度还是有的,还有主角的身份,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看到众人现在已经真正进入状态,江浩然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既然成仙这件事是真的,我们也暂且不需要去管这是什么仙了。 可既然能引起各大组织和各方巨头的关注,那显然也是不容小觑。 对于真仙教背后成仙的秘密,看来,所有人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只是真仙教虽然实力算不上一流顶尖,但到底也算是羽翼渐丰,再加上各方势力相互制衡,互相牵绊,倒是让它顺风顺水发展到了今天。 可是真仙教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疯,或者说,这个谢亚理突然抽了什么疯,居然横跨整个太平洋,来到纽约,竟然信誓旦旦地要帮助七叔成仙?” “她究竟想做什么?”野田昊托着下巴,大脑疯狂运转起来。 “是啊,她究竟想做什么呢?”秦风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仅仅是他们,就是江浩然,就是宋倩,就是Q组织以及其它各方势力,都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随着越来越接近真相,不管是江浩然小队曾经推理出来的所谓的拓展势力范围,还是Q组织推测出来的“灵计划”,其实都已经立不住脚了。 如今纽约的这一潭深水,其实早就随着真仙教的迷惑行为以及各方势力的布局给搅得浑浊不堪了。 所谓的名侦探大赛更是由一场智慧的比拼,演变成各方势力角逐的赛场。 在这场比赛中,不管真仙教有什么目的,但既然她主动放弃了主场优势,那各大势力绝不会错失这次机会,以最小的代价,摘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可谢亚理会考虑不到这种情况吗?她究竟有什么底气去对抗各大势力的势在必得呢? 不会是真把自己当仙了吧? 可各大势力真要没点对付她的手段,又岂敢做这仗马之鸣呢? 那七叔成仙真的只是一个幌子吗? 如果是,她又想干什么呢? 暂时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各方势力像是商量好般的,竟不约而同地保持了静默。 每一方都在暗自观察着,寻找着最后的落子点。 如果这个问题搞清楚了,那这盘棋就知道该如何落子了。 那棋,也就活了。 那么,谁才能成为这场竞赛背后最后的赢家呢? 那当然,也只有拭目以待了。 其实江浩然倒是知道七叔是铁定要成仙的,但他同样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谢亚理为什么要帮助七叔成仙? 这个问题不搞清楚,简直如鲠在喉! 但这个问题,暂时注定是没有答案的,否则,也意味着他找到了真相。 秦风、野田昊包括KIKO当然也找不到答案,苦苦思索一阵后,也只能放弃。 “还是说说这个什么阵吧。”秦风只能强迫自己换个思路。 “真有意思,身为邪道,怎么搞出来的东西,都喜欢带个仙子,听起来倒是有点仙家阵法的意思,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异常狠毒霸道的邪道阵法吧?” KIKO被真仙教搞得脑仁生疼,听到秦风的话,不由不爽的吐槽道。 “你说的没错。”江浩然点了点头道:“这其实就是个炼魂夺魄大阵,所谓天罡,能级高者为天罡;所谓地煞,能级低者为地煞。 这个大阵,其实就是将精心挑选出来的一百零八个天道孩童,按能级高低,以天罡地煞分布阵位,以三垣四象对应星宿,再按河图洛书之法补全大阵弊缺,最终成阵。 待到功德圆满日,以生辰八字对应五行属性,择出良辰吉时,启动大阵,则阵法动,真仙成!” 第六十八章 陆国富之死 “真仙成?” 听到最后一句时,KiKO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最后这一句真的好真仙教啊。” 不过其他几人的心情却有些沉重,显然关注到了异常残酷的一面。 秦风面沉如水地道:“他是真仙成了,可那一百零八个孩子呢?嗯?” “他们……”江浩然稍作沉吟,缓缓道:“他们当然是魂飞魄散了!” “八嘎!”野田昊怒骂道:“这个混蛋,简直禽兽不如!” 作为女孩子,KIKO在这方面反应稍显迟钝,但这时反应过来,立刻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我们必须阻止他。”秦风义愤填膺道:“我们必须阻止七叔成仙。” 野田昊:“我附议。” KIKO:“我也附议。” “还有我。”这是唐仁。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浩然倒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所有人的目标这个时候倒是前所未有的一致起来。 就在前一刻,大家虽然也聚在一起,但说到底,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被面子裹挟的原因。 但现在的话,却是大义所趋,这份心意却是要比之前真实许多了。 倒是KIKO,江浩然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发现她正若无其事的咬着棒棒糖,倒是这个丫头,至始至终都不是奔着所谓的真相去的,之前是为了500万,现在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江浩然也不禁在心里苦笑起来,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像KIKO这种女孩,不管是放在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那都属于非常出类拔萃的那一类,是普通男人望尘莫及的对象。 即使是他的前世,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家庭,也是无法和她产生哪怕半点交集的。 至于这个世界么,只要他完成了任务,那成就自然不可限量,当然也不存在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只是…… 江浩然知道,自己的心里始终是有点介怀的。 因为KIKO看上自己的原因是有些复杂的,或者深入一点讲,是自己虚拟出来的身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或许,像KIKO这样的女孩子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也会付诸真心吧。 这一点,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多少也是能够感受到的。 可是,否认不了的是,这段感情并不纯粹,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哎,等此间事了,如果自己能活下来的话,就和她讲清楚吧,等自己恢复‘偷渡者’的本来面貌时,想来彼此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江浩然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江桑,这个阵法真的有这么邪门吗?”野田昊这时突然问道。 阻止归阻止,可万一这个阵法只是真仙教虚晃一招,或者干脆就是真仙教用来迷惑忽悠七叔的玩意,根本没用,那他们岂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野田君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 江浩然给予肯定道:“事实上,这并非没有可能,所以为了厘清这一点,我有必要向大家阐明一下关于夺仙阵的阵法原理。” 众人闻言立刻竖耳倾听。 “首先,天道孩童的特殊性我已经向大家作出过说明了,但有必要强调一点的是,天道儿童的灵魂非常特殊,作为天人转世,投胎为人之后,他们真正异于常人的地方其实在于一体双魂,也即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所以虽为天人,但也有胎中之迷,如果不能觉醒宿慧,一辈子就算是顺风顺水,其实也就是懵懵懂懂,泯然于众人。 但若是一朝觉醒,领悟了前世今生,找回了自我,那双魂融合,从此修行突飞猛进,大道可期。 所以天罡地煞夺仙阵的这个仙字,倒还真不是缘自于真仙教的特殊癖好,而是有其出处的,而目的正是这些天道孩童身体内的真灵、神魂以及仙魄。 事实上,也只有通过启用大阵的炼魂夺魄之法,将一百零八个天道儿童体内的真灵、神魂以及仙魄全部抽取,再加以炼化,才有可能将七叔这样的普通人生生推至仙人之境!” “这七叔上辈子难道是真仙教教主的亲儿子吗?这谢亚理要这么帮他?”KIKO不可思议地道:“可就算真的是亲儿子,也不带这么宠的吧?这可是成仙呐?” “万一真的就是个宠儿狂魔呢?”野田昊不置可否的道。 “这些都不重要。”秦风目光中有火火花闪烁:“这样的阵法,想要启动,恐怕也不是易事吧?” “当然。”江浩然颔首道:“理论上,能帮助一个人成仙的,也只有仙。事实上,像这样的阵法,也只有由仙,或者说真仙教教义理论中的仙来主持,方能承担阵法运转所带来的恐怖消耗。 更有甚者,要是这名“仙”的法力不济,还会遭到来自阵法的反噬,在能量的反向席卷下,不排除遭受重伤的可能。” KIKO不由道:“那岂不是说代价很大?” “何止是大,还会有性命之忧。”秦风玩味道。 “性命之忧?”KIKO疑惑:“不是说最多重伤吗?” “KIKO,你难道忘记了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环伺真仙教一举一动的各大顶尖势力了么? 如果谢亚理真的身受重伤,我相信这些势力一定很乐意解决掉这个已经日见威胁的隐藏之患,顺便还能挖出真仙教的所有秘密,何乐而不为呢?” “那谢亚理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七叔成仙?!不信她预料不到这些后果。 那么,冒这么大的险,就为了一个外人,真的值得吗?” “没准是为了报恩呢?”唐仁插嘴道。 可惜没人搭理他。 唐仁:“……” “所以,不仅仅是各方势力,即便是宋倩所在的组织,也不认为七叔真的能够成仙。” 江浩然施施然道:“因为这并不符合真仙教的利益。 至于这个阵法么,或许倒是真材实料,但是这也许只是真仙教取信于七叔的一个手段而已。” “那谢亚理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问题再次回归原点。 可惜依旧是那句话,真弄清楚了这个问题,那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江浩然不紧不慢的看了眼手机:“今天不过才7月7日,我们还有时间,既然真相的子弹已经射出,那我们不妨让它先飞一会。” 果然,江浩然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翌日。 一条讯息传来:陆国富,死了! 第六十九章 启动!驶向真相的列车! 众人得到这条讯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5点15分。 而这个时候,江浩然正老神在在的躺在沙发上,吃着让管家安排人送来的各种高档水果切盘。 “浩然,陆国富死了!” 秦风第一个冲进房间,其他人这时也鱼贯而入,不过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诸位?”江浩然慢条斯理的拿起一颗车厘子丢进嘴里,仔细品味着来自舌尖的鲜美,然后将核吐进一边的骨碟之中。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秦风摇灵摇头:“看来我们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说着也取了片西瓜吃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不客气,一拥而上,直接把果盘干了个干净。 “额……” 江浩然见状摸了摸鼻子,唯有苦笑。 他知道几人这是在向他表达不满呢,谁让他竟然睡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吃午饭了才起床。 搞得众人差点产生自己是来度假的错觉。 要知道,案子已经进入尾声,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江浩然知道不给众人个说法,这关可不好过,只好先行抚慰,道:“额,大家慢点吃,不够我让管家安排人再送几盘过来?” “江桑,真当我们是来找你吃水果的吗?” 野田昊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道:“现在陆国富已经死了,可你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再让子弹这么飞下去,恐怕真相也与我们无关了吧?” “可我们不是早就知道陆国富会死吗?”江浩然摊了摊手:“难不成你们以为还会发生奇迹,他能活下来不成?” 众人顿时哑然,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这条讯息是Q通过Crimaster发出来的,而且他通知了所有侦探,现在这些侦探们都蜂拥向了位于布鲁克林区的废旧糖厂,我想此时此刻,这座庄园,除了我们,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参赛者了。” KIKO有些无语地道:“Q这是到底想做什么?还嫌纽约这趟水不够浑么!把那群废物搅合进来又有什么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 江浩然打了个响指,道:“我想,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他们是没有机会再到处乱跑了。” “什么?”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江浩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与宋倩建立了攻守同盟,除了情报共享外,还间接与宋义,也就是Q取得了联系。 你们得到的这则消息,其实我早在你们收到消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宋义会通知你们,我自然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江浩然不待众人说话,拍拍手又继续道:“好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过相信我,很快你们就没有了。 至于现在,还是让我先来给你们安排任务,包括唐仁。” 说到这里,江浩然笑看着大家,道:“准备好了吗?诸位?驶向终点(真相)的列车已经正式启动,你们可要坐稳了哦!” …… 当江浩然交代完一切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众人干脆结伴来到餐厅,果然,除了他们再也找不到一个参赛者了。 在七叔公馆用完了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餐,江浩然一行便在黄海生的安排下离开了这里。 当车辆驶出庄园大门的时候,江浩然深深地回望了这里一眼,他知道,这一走,他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们现在去哪里?”KIKO问道。 为了方便交流,众人这次坐的是之前唐仁去接秦风时的那辆白色林肯。 还别说,坐在车里,品着红酒,吃着水果点心,私密的空间足以让他们畅所欲言,真是没有比这辆车更适合的了。 “当然是回唐人街了。”江浩然理所当然道:“至少目前那里还在我的控制之下,没有比那里更适合的去处了。” “江桑,我们不去废旧糖厂了吗?” “去那里做什么?”江浩然摇晃着酒杯,品咂了一口红酒道:“我已经通知阿坤他们去给老陆收尸了,有他们去,足够了。” “那里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吗?”野田昊又问道。 “野田,不用再问了。”秦风闭目养神道:“你只要把浩然交给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相信真相到时候会浮出水面的。 至于糖厂,就算我们过去,估计迎接我们的,也只会是凶手无情的嘲讽。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再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苦搜!(可恶)”野田昊不满道:“那Q为什么要把这条消息发给我们?” “那是发给他们的,不是发给我们的。”秦风似乎猜到了什么。 “可是我们也收到了啊!”野田昊纳闷道。 “笨蛋!他群发的!”KIKO白了野田昊一眼。 不过江浩然等人虽然没去,但这并不意味着糖厂发生的一切就可以瞒过他们。 纽约唐人街洪门分部。 陆国富无比豪华的办公室中。 江浩然、秦风等人汇聚一堂,这间办公室,将暂时成为他们集体“办公”的场所。 “什么,那些侦探竟然都被警方抓起来了?” 野田昊有些吃惊,暗道自己等人幸亏没去,不然凭空又添许多麻烦。 不过看向江浩然的眼神却不禁流露出几分古怪,自从遇到了宋倩之后,这个家伙就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一样。 但很快,野田昊就释然了,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以宋倩的实力,就是身处顶尖势力之中,那也是绝对的高层,以她的能量,纽约恐怕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她的耳目,至少一个小小分局的动静还是不难掌握的,江浩然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真正令他好奇的是,江浩然是如何说服宋倩的? 要知道,宋倩一开始不合作的态度,就数他野田昊感受最深刻了! 除非? 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野田昊眼中一道光芒闪过! 事实上,江浩然也并非遇见宋倩后才未卜先知的,而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已经是了,比如镇灵符! 要知道,当时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而他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可如果,他同样也来自某个超级势力或顶尖组织,那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只有地位相同,身份相同,实力相同,才能平等对话。 可令他好奇的是,为什么江浩然看起来却像是个普通人似的? 而且病恹恹的,给人感觉十分虚弱?根本看不出来像个高手? 或许,这就是他的伪装吧? 如此高手,想要瞒过自己这些普通人,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他虽然好奇,却也不会多问,以他的骄傲,如果江浩然自己不说,他野田昊也绝不会主动开口。 他只要知道,他们是友非敌,就足够了! 第七十章!大战将起!我命由我不由天! 关于江浩然身份神秘这件事,在这个四人小团队里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就像野田昊的野田家族第三十六代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在大家看来,同样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说到底,大家不过只是因为某个契机才聚在一起。 今后何去何从,还都是未知数。 诚然,大家或因惺惺相惜,或因形势需要,聚在了一起,也积累了一些感情,可案子一结,分道扬镳,今后会不会在联系,那真心说不好。 因为身份的差距,有的时候真的是无可跨越的鸿沟,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尽管江浩然之前处处表露出不凡,且身份又无比神秘,但对于野田昊这种家中富可敌国的太子爷来说,还真的一点不care。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对方的身份上升到顶尖势力这种层次,那他就必须慎重以待了,不,即使是野田家族也要慎重以待。 因此,在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下,野田昊不知不觉的就变换了和江浩然的相处方式。 因为和这样的人物真正交好,不用说对他巩固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大有好处,就是对于整个家族,同样意义非凡。 “是啊,被抓起来了。”江浩然悠然的坐着,指尖敲击着桌面,回答野田昊的疑问道:“陆国富被杀,他们又正好出现在凶杀现场,警方不抓他们又抓谁呢? 要知道,陆国富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身份远不是死在公园的那个小律师所能比拟。” “那警察怎么会也到的那么巧的呢?正好将他们逮个正着?”唐仁一本正经的道。 可惜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低能,他再度被所有人无视。 “也就是说,Q这是在清场咯?”KIKO目光一闪道:“怪不得你之前意有所指,原来你早就知道!哼!浩哥哥,你现在也学坏了哦?” “就这些人的智商,居然也能混迹于Crimastre之上,甚至还能榜上有名,我真是羞于与他们为伍。” 野田昊一脸嫌弃道:“Crimastre的含金量真的是越来越低了,看来我真的很有必要提议我野田家族开发一款同类APP,以此来提高侦探行业的准入门槛。” “以Q一贯诡秘的行事作风,我想或许不会这么简单吧?”秦风看向江浩然道:“你觉得呢?” 江浩然神秘一笑,却不置可否道:“也许吧。” 几人见状也不再多问,这是自从与宋倩结盟后,江浩然身上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变化,但几人也默认了这种变化。 宋倩身份特殊,忌讳也多,布局之深更是不可想象,没理由跟你合作了还要打乱自己的计划和部署。 很多东西就不可能全盘托出。 因此有些问题,即便是江浩然自己都无法回答,或者干脆不能回答。 如果违反了契约精神,最轻的后果都是被切断合作,这在当前无限复杂的局势下,无异于自断臂膀,殊为不智,几人自然没有不能理解的道理。 随即,几人也不再多说。 在这里简单碰个头,主要还是商量一下相互配合的问题。 见大家都不再有疑异,他便长话短说,直接安排众人各就各位。 接下来,每个人都需要竭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分配到个人的任务悉数完成。 眼下风雨欲来,但暴风雨来临前夕尚有片刻宁静,这是大决战到来之前最后的空窗期,能不能安然度过此次危机,能不能彻底驱散迷雾诡影,一切就看他们自己准备的充不充分了! 至于江浩然自己,他当然要统揽全局,在最恰当的时间,以最迅捷的速度,精准切入敌人软肋,一举破局! 当晚无话,众人早早休息。 第二天,时间迈入了7月9日。 当天,一切平静,至于这平静之下,到底有多少暗流在汹涌,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转瞬既过。 第三天,也即是7月10日来临了! 然而整个白天,依旧风平浪静。 直至傍晚,一条讯息来临。 原本平静的夜晚,就像烧开的热水,瞬间沸腾起来! “终于还是来了。” 江浩然收到讯息,心中不由暗叹,不管是答案还是命运,终于都到了要揭晓的时候。 江浩然随即转身,此时此刻,他居高临下,按着扶手,就站在当初七叔发布任务的二楼楼廊之上,占据着最佳视野,他可以轻松俯瞰整个大厅。 而秦风、KIKO、野田昊包括唐仁都站在他的身侧。 而楼下大厅,则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这些人约莫三百人上下,全副武装,浑身上下透露着彪悍的气息,戾气由内而外,毫无遮掩,也遮掩不住。不过区分于寻常的混混,他们的队形非但没有松松垮垮的感觉,相反井然有序,号令如一。 看得出来,这绝对是经过专业人士调教过的。 看来陆国富能坐稳纽约地下势力头把交椅,号称纽约教父,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的。 要知道,就这数百人还不是他所有的力量,只是挑选出来的精英而已。 至于领头的,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包括黄海生在内的阿坤五人。 既然手中掌握着这支力量,那江浩然岂有不用之理? 不管有用没有,用了才会知道。 就算真的没用,拉出去壮壮胆,也比自己这几个人单枪匹马强上太多。 见江浩然看下来,早就关注着上方动静的数百人立即将目光聚焦在了江浩然的身上,齐齐喊道:“浩哥!” 数百人的声音立刻回荡在整个大厅,耳膜震动,场面堪称震撼。 而江浩然理所当然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说实话,即便以江浩然的心理素质,此刻心中虽然不憷,但还是感受到了不轻的压力。 但他脸上却是无比从容,一副满意的表情朝着下方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屏除杂念,鼓足中气对众人道:“诸位,时间紧迫,废话我就不说了。 陆老大死了,他究竟怎么死的,相信你们也已经听说了。 灵异的事情,不必怀疑,你们都亲身经历过,就是真的。 所以,今晚的行动非常危险,想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走出队列即可,有人吗?”江浩然环视全场。 没有一人动摇。 “很好,利害关系大家都清楚,我们没有退路,那就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都给我记住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出发!” 江浩然用力将手一挥,最后一句话可不仅仅是对他们说的! 第七十一章 九逆阴阳移魂大法 在江浩然的带领下,所有人立刻出发,足足六七十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前往曼哈顿中城,目标——Springfield HOSPITAL(春田医院)。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就在江浩然出发没多久。 “Yes!Sir!” “收到!” “哈依!” …… 各方顶尖势力和各大超级组织就好像约定好了一般,在同一时间内对在外执行任务的各支小队发布了作战命令,而各小队在接到命令后,也迅速进入状态,立刻行动起来。 …… 七叔公馆。 今夜的公馆,似乎与平日里有所不同。 往日里,就算阴雨连绵,不见日月,但是整座公馆却是生机勃勃,人气沸腾。 作为一座占地面积超过千亩、拥有着美利坚十大私人庄园之一美誉的七叔公馆,可谓是纽约市的一颗明珠和地标建筑。 像这样的一座超级庄园,平日里,就算主人不在,也需要超过百人的服务团队,包括但不限于管家、园丁、司机、厨师以及仆人等共同维护打理。 甚至如果主人常住的情况下,这个人数更是要突破200人的上限,才能将整个庄园完全运转,为主人提供上帝般的服务体验。 所以,这样的一座庄园,又怎么会没有人气呢? 同时,作为一座顶级庄园,该公馆整体完全按照九龙衔珠的风水格局打造,共筑有建筑九九八十一栋,既不多一,也不缺一。 其中,九栋主建筑分别对应龙头,其它建筑则分别对应龙身和龙尾。 甚至在建筑大师的巧妙设计之下,诸如园林、牧场、农场、马场以及人工湖泊等建筑,则纷纷化作了龙鳞、龙须以及龙珠。 所以如果可以乘坐直升机爬升至公馆上空,完全可以看见九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口衔龙珠,场面颇为震撼壮观。 甚至公馆内部就建有停机坪,并设有一架直升飞机,每当七叔接见贵宾时,通常都会邀请贵宾一起乘坐飞机,在公馆上空遨游一圈,以示隆重。 除了壮观之外,该风水格局,上临九宫飞星之门,下合八卦坎离之势。 可谓是能聚八方气运尽归一处,可筑大道之基补完先天。 这样的风水格局之势一旦养成,可谓是在人间生生造就出一座洞天福地,堪称惊天动地。 而九龙衔珠又暗合飞升之意,实在是修行之人的绝佳道场。 不用说修道之人,就是普通人居住其中,都能够百病不生,福寿绵延。 只是风水要转,格局要养,想要长时间定住这一方格局,却也是千难万难。 不过这座庄园明显落成时间尚短,顶多也就十年之数,但不管怎样,十年时间多少也能养成一番气象了。 说仙气缭绕有些夸张,但最起码作为一处吉地福地,生机盎然、朝气蓬勃,令人神清气爽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但此时此刻的七叔公馆却透露出了一股深沉的诡异,明明是皓月当空,可月光中却隐隐带有一丝血色,就好像似有鲜血在缓缓地从月亮内部渗透出来一样。 明明是月光洗地,可庄园内却像是被泼上了一层厚重的浓墨,连月光都透不进去。 整个公馆更是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就仿佛这里不是七叔公馆,而是一座被人废弃多年的庄园一般。 不,就算是一座废弃庄园,也不该如此寂静,也总该有虫嘶蛙叫,鸟鸣犬吠之声,而不至于说,连一丝丝动静都没有了。 可是这里,却是寂静的彷佛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就彷佛这座庄园已经死了,真真正正、彻底死亡了一般。 那真的是如此吗? 就在七叔公馆中央别墅的顶层,作为占地面积最大、楼层最高的主建筑,它的顶层是独属于七叔的私人领域,不经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一楼层半步。 而就在顶层的总统套房之中,硕大无比的落地窗前,一道端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窗外,似乎在俯瞰着窗外的夜色。 只是窗外漆黑如墨,真的能看见什么吗? 不过房间内也并非只有他一人,在他的身后,一名身穿旗袍的女子正扶着轮椅把手,陪伴他左右。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或许只是两尊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旗袍女人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她慢慢弯下身子,将头伏至男人的耳边,轻言轻语道:“七叔,时辰就快到了。” 可惜的是,男人却没有半点反应,既不见他说话,更不见他用肢体回应,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或者说,他根本就听不见! “好的。” 可诡异的是,女子居然自顾自的回了一句“好的”,就好像得到了男人的回应一样! 这一幕要是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会看得浑身鸡皮疙瘩起冒,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诡异的还不止如此。 在女子得到“回应”后,她竟然开始推动轮椅,并将之调转过来。 此时,如果真有第三者在场,就会看到,这坐着的,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个木头人啊! 再联想到之前的一幕幕,这恐怕就不是什么冒点鸡皮疙瘩,感到不寒而栗的问题了,而是亡魂皆冒,简直能把人给活生生吓死啊? 得亏这现场根本就没有第三者。 然而不得不提的是,这个木头人浑身上下都被画满了数不清的血色符咒,这些猩红的符咒,除了深奥、神秘,还透露出一股深深的邪性,却是不知究竟有何用处。 女子就这么推着“七叔”一直向前,直到来至一道暗门跟前,她随即拨弄了一下机关,于是暗门打开,露出了一个电梯入口。 将“七叔”推了进去,电梯开始一路朝下,直至停下。 当推着七叔走出电梯,女子却是来到了一处被建造的无比宏伟的地宫之中。 地宫中,一百零八个脸上画着妆容,身披红色绸缎的天道儿童,此时正根据各自能级高低,列阵而坐。 他们全部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已经遇害还是失去了对外的感知力。 女子无视掉这一切,直接将木人抱起放至阵心处,同时将它的四肢关节一阵摆弄,竟然也能让它盘膝而坐。 等做完这一切,她自顾来到大阵的另一处核心位置,即大阵主阵之位,也是真正启动大阵的地方。 女子的身份,此时此刻,已经呼之欲出了! 女子同样盘膝坐下后,朝着阵心位置的木人说道:“七叔,待得九逆阴阳移魂大法失效之时,便是这天罡地煞夺仙大阵启动之刻,届时,你一朝成仙,大道可期,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啊!” 第七十二张章 空城计?我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 七叔公馆深处的隐秘自然不足以为外人道。 但这并不意味着各大顶尖势力和超级组织们就束手无策了。 事实上,这怎么可能呢? 以他们的掌控力,一个小小的七叔和尚在发育之中的真仙教,想要完全脱离他们掌控,那是丝毫不可能的事情。 实际上,通过各自的隐秘渠道,他们早早就将七叔公馆牢牢锁定,并在私下里达成一致。 如果在最后的时限到来之前,他们中都未能有一方取得突破性进展,那就一起出手,将真仙教这支过了界的触手斩掉,一切所得平均分配,一切资源进行共享,这也是他们彼此之间无数次争斗下来形成的老规矩了。 毕竟金字塔尖无秘密,到了他们今天的这个体量,彼此之间,就算存在差距,也可以忽略不计了,所以谁也别想骗过谁,谁也别想瞒过谁。 既然如此,要是竞争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话,那也只有共赢了。 所以此时此刻,庄园之外,可谓是人影绰绰,一支支特种作战小队整装待发,领头的无一不是暗劲巅峰圆满层次的强者。 当然,这种层次的强者,在各个势力,各个组织的叫法都不一样,比如Q组织,尊称这样强者为议员。 没错,只要达到暗劲巅峰的强者,在Q组织内部就会自动获得议员身份。 不过,这个议员只能算是荣誉议员,与真正掌握实权的十二议员并不是一码事,毕竟十二议员可个个都是六边形属性点满的强者,他们所擅长的能力,随便挑出一个,放在其所在的领域,都能够成为金字塔尖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说是万万里挑一都不为过,自然不是所谓的荣誉议员所能比拟。 但这并不是说荣誉议员含金量就低了,事实上,他们在Q组织内部地位同样尊崇,享有着莫大的权利。 毕竟暗劲大师同样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么多年下来,即便是Q组织拥有的数量都只能算是屈指可数。 但这一次各大组织又不得不派出这样的人物出来,因为暗劲巅峰圆满,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大师,就是因为其心灵修为也修炼到了圆满无漏的境界,这样的人物说是一只脚迈进了化劲境界都不为过。 也只有这样的境界,才能抵挡超灵者的幻境攻击,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人全军覆没。 超灵者的能力确实诡异,暗劲之下,在她面前,居然连自保的手段都欠缺,就连普通的暗劲强者,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手段,在面对她时,同样难以全身而退,更不用说对她造成伤害了。 即使是暗劲大师,如果对上这么一个敌人,同样头痛无比,虽说自保有余,可一样欠缺有效的攻击手段。 一定程度上来讲,超灵者几乎免疫所有的物理攻击,可她的攻击手段却多种多样,且强大又诡异。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既缺乏有效对付手段,又极具威胁的对手,如果不早日除掉,岂不是如鲠在喉,难以入睡? 只是因为各方制衡的缘故,这才让它发展至今,但真仙教如今的行为却是明显超出各方底线,甚至挑衅意味十足。 试想,各方又如何会不借此次机会,酝酿大招,断其一臂,给它点教训呢? 所以今夜,各方可谓是有备而来。 只等一声令下,就突入庄园,进行斩首。 但是,现在,似乎还欠缺一点火候。 于是在惊人的默契之下,各个方面,都没有再出现多余的动作。 所有人都在等待,耐心地等待着…… 就像是精密计算后,最完美的那个结果,只因抓住了那个转瞬即逝的瞬间才会出现! …… 春田医院。 江浩然一行终于到了,他立即安排人员将整座医院暂时控制起来,这有利于避免发生一些特殊情况。 至于警方? 不用担心,等需要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来。 在一切都处于自己掌控之中后,除了秦风3人以及阿坤5人,江浩然又优中选优挑选了15名精干人员一起行动。 这么多人已经足够了,要是还不够,估计来再多也白搭。 江浩然目标非常明确,直奔解剖室而去,因为通往祭坛的暗门就在那里! 其实这道暗门在江浩然看来,根本没多少意义,因为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没机会知道。 所谓人多力量大,原剧情中,需要合三人之力打开的铁闸门,现在根本不用江浩然操心,黄海生指挥着几个小弟,很轻松就把门打开了。 其实有意思的也在这个地方。 虽说这道铁闸门是关着的,但在江浩然看来,其实和打开着没有任何区别,别的不说,只要詹姆斯进去后从里面把门给闩住,别说原剧情中唐仁、秦风和宋义三人要干瞪眼,没有办法继续走完剩余剧情。 就是他们这几十号人也同样没有办法,除非通过外力手段直接进行爆破。 可关键是,詹姆斯根本就没闩门。 这里面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他忘了。 第二,他以为别人不会找到这里。 第三,他故意的。 你们觉得这是哪一种呢? 所以,答案已经有了。 他这是要唱空城计啊! 可这就更有意思了,且不管案件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但自探案以来,他(她)可谓是把众人耍得团团转。 牵着大家伙鼻子走不说,还动不动就喜欢嘲讽。 你说你都这么牛逼了,这会怎么怂了呢? 不过呢? 这个问题先不着急,且看他接下来要唱什么戏? 等众人鱼贯而入,全部进入门内后,顿时除了江浩然以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无比空旷广阔的空间之内,矗立着一座无比高大的祭坛,虽然没还有靠近,但一股古老沧桑且带着无与伦比厚重感的历史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竟让众人心中有了一丝丝沉甸甸的感觉。 而祭坛之上,詹姆斯此刻正拿着手术刀对着祭台上躺着的人儿比划着什么,见到众人闯入,他停下了动作,但脸上并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他收起了手术刀,上前几步,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当看到唐仁时,竟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他几眼,这才对众人道:“我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 第七十三章 阵中阵!都天神煞大阵! 听着詹姆斯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什么叫等候我们多时了?”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等人会来一样。 秦风见状也是愁眉紧蹙,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再次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江浩然倒是没在意他说什么,反倒是津津有味的打量着整座祭坛。 这座祭坛和电影中是完全不同的,不管是用料还是成本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也很正常,电影嘛,你懂得。 说到底,这里毕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啊。 所以,他现在的注意力反倒集中在体会两者间的不同之处上。 唐仁眼尖,见祭台上躺着个女子,隐约还能看到一头秀发,竟莫名有些熟悉。 他倒也不怂,直接冲上了祭坛。 实际上也不需要怂,毕竟敌人肉眼可见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而且阿坤等人这个时候也争着表现自己,操着枪,带着小弟紧跟其后,冲上了祭坛。 詹姆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既不跑,更没有阻拦的意思。 反倒是配合地让开了祭台。 唐仁冲上祭坛后,果然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身影,见她一动不动地倒在祭台上,他立刻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摇晃她道:“陈英,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眼看怀中佳人摇之不醒,他有点急了,当场把嘴凑上去,就要做人工呼吸。 “你想干嘛?”秦风等人此时也上来了,看见唐仁的动作,一把拽住他的狗头,“你特么就不能正经点了?” “老秦你干嘛啊?”唐仁甩掉秦风的手道:“我怎么啦?没看我在救人吗?” “救你个大头鬼啊!”KIKO可不会给他留脸子:“你个老色批,你这是在救人吗?你这是在揩油!” “唐仁,她哪里用得着你救。”野田昊也看不过去了,撇嘴道:“这是七氟烷的作用,你把人放下来,人家躺一会自然就好了。” 唐仁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只好讪讪地抓了抓头发道:“我也是好心救她啦,是你们自己不早说的,还怪我咯?” 几人顿时冷笑,不再屑于理他。 而此时,詹姆斯已经被人包围了,被一群人用枪指着,但脸色却丝毫未变。 也亏得这祭坛空间实在够大,这么多人站在上面,竟然丝毫不显拥挤。 “詹姆斯,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江浩然这时走了过来,众人见状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当然。”詹姆斯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用戏谑地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道:“你们,就是,一群,傻……逼。” 说完,也不顾众人难看的脸色,操起手术刀,冲着自己的脖子一刀捅了下去,但他尤嫌不够,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术刀环着自己的脖子这么一抹,登时,鲜血喷涌,当场气绝身亡。 詹姆斯如此惨烈的死法,简直把众人惊呆了,而且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自杀。 “他竟然连死都不忘嘲讽我们一把啊。”野田昊唏嘘道:“这风格,确认是凶手无疑了。” 良久,众人终于缓过神来,野田昊不无感叹的道。 但是他话音刚落,怪事发生了,整个祭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就好像地震了一般,众人顿时被震得七晕八素,不少人更是没能稳住身形,直接从祭坛台阶处滚落了下去。 不仅如此,就在同一时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强烈的窒息感充斥所有人的大脑,就好像体内的氧气被瞬间抽干了一般,又好像整片空间被突然剥离,丢进了太空一样,任你哪怕耗尽全身气力,都汲取不到哪怕半丝空气。 幸运的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只是这个过程太过痛苦,以至于众人在感官上都以为自己熬了快半个世纪。 “呼……呼……” 整个祭坛此起彼伏,到处都是剧烈的喘息声。 即便是江浩然也不例外。 “刚才到底什么情况?” “是地震了吗?” “我差点就闷死了,突然感觉就不能呼吸了。”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经历了这段插曲后,有些惊疑不定的众人还沉浸在刚才惊惧的氛围中不能自拔,暂时还没能缓过劲来。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安安稳稳躺在祭台上、似乎完全不受刚才波及影响的陈英,这个时候却慢慢睁开了眼睛,缓缓苏醒…… 七叔公馆。 同一时间,睁开双眼的还有位于地宫之中的旗袍女人。 这个女人,有看过唐探二电影的人,就能够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剧情中,一直给七叔推轮椅的那个女人嘛? 整个剧情中,她一共出现过2次,第一次,是七叔给一众侦探发布任务的时候;第二次则是在灶王庙,七叔当面警告陆国富的那次。 但是,她现在却安坐于地宫之中,看其在大阵中所处的位置,分明就是天罡地煞夺仙阵的主阵之人。 “是时候了。”旗袍女子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十二道阵旗! …… 而就在此时,似乎约定好了一般,十二支来自各方顶尖势力和各大超级组织的特种小队齐刷刷行动了起来,他们接二连三突入庄园,朝着内部渗透进去。 这十二支小队,每一队都有30余人,带队配置为一正两副,队长实力等同暗劲巅峰圆满,两名副队长实力等同暗劲中期,至于其他队员实力一律等同明劲高手。 这样的队伍配置,往往一支就足以执行斩首行动,轻易就能覆灭一座小国,可这一次,却足足派出了十二支,虽然是分属不同的势力,但足见对真仙教的重视。 这样的动静显然不能瞒过旗袍女人,她戏谑一笑,双手掐诀,迅速将十二道阵旗按方位打入阵心位置。 此阵早在庄园始建之时,就依托九龙衔珠风水格局暗自布下,她现在只要操控阵盘,布下令旗,就可以唤醒此阵! 而此阵,名为“都天神煞大阵!” 第七十四章 血肉为躯!铸为魔神! 都天神煞大阵又名十二都天神魔大阵。 传说,上古时期,天外邪魔入侵本界,危难之际,十二位大能共同出手,联合布下了这套绝杀大阵,绞杀百万天魔,荡涤魔氛,一举奠定了该阵上古第一杀阵的威名! 而旗袍女子现在操纵的这套阵法虽然名为都天神煞,但毋庸置疑的是,这绝不可能是上古那套威力足以诛仙灭神的阵法。 即便真的是,也绝不是旗袍女子所能催动的。 别说以她那点修为无法催动,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照样无能为力。 但话说回来,真仙教作为千年大教,没点真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旗袍女子的这套阵法,传自真仙教开派祖师元阳真人之手。 没错,元阳真人才是真仙教的真正开山之祖,而非是什么黄初平。 其实,真仙教本也不是这个名字,其始创之名是为真武门,袭承的是真武大帝的道统,假使真武一门能够延续至今,那恐怕也没有后来的武当山什么事情了。 但是,自元阳真人飞升之后,这真武门是一代不如一代,这门人弟子不是资质平平就是福缘浅薄,不要说破界飞升,就连陆地神仙也极难成就。 为了延续道统,也为了再续仙缘,许多弟子在大限来临之前无奈转修鬼仙,又或纷纷证求尸解仙,而此二仙者虽为下方,却亦能算作正统。 何谓正统? 所谓正统者,无有雷劫之忧,无受轮回之苦。 然无有缘法者,仙之下方,亦不可强求。 固后世弟子有不成器者,为求已道而堕于邪道,改派易教,颠倒教义,是为真仙教。 而这,就是真仙教真正的来历了。 既有如此背景,可见其底蕴深厚,有此阵法倒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套阵法虽出自元阳真人之手,但却是他根据破灭一邪道教派后偶然得到的一本阵法秘籍改良,但因该阵异常阴毒霸道,且又威力绝伦,轻易使用恐怕有干天和,有损福报,动摇修行根基,便严令门下弟子不到生死关头,无有灭派之危,不得动用。 但或许该阵本就是效仿都天神煞大阵,所以原理不说相近,但也似是而非,不管怎么说,也总有几分致敬上古杀阵的意味在其中。 所以,元阳真人也不做恶人,干脆就以小都天神煞大阵命名,也算是不辱没了阵法原主人的一番心血了。 只是,元阳真人恐怕万万不会想到,数千年后,那个原本被他抹除了六七分阴毒狠辣的小都天神煞大阵,在后世却被人完全复原。 更有甚者,还加入了很多奇思妙想,不管是在威力还是作用上,都要远远超出前人想象。 不管怎么说,小都天神煞大阵虽不能与真正的都天神煞大阵相提并论,可如果仅仅只是在人间界,想要找出能与其争锋者,恐怕并非易事。 而随着十二道阵旗归位,一股无形的阵势顿时将整座庄园笼罩其中。 实际上,此时大阵还并未发动,但仅仅只是借助风水格局以及阵法本身沟通天地的力量,就已经形成了莫大的威势。 此时此刻,若是有人身处阵中,就会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好像心头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一般,让人心怀惴惴,莫名不安。 如果是普通人还好,顶多也就是感觉身体不适,换个环境也就可以恢复正常。 可对象一旦换成了武者,且对方恰巧还在执行任务,那就有些致命了。 尤其是暗劲巅峰圆满以下的武者,由于心灵修为不够,在心灵受到干扰的情况下,实力会不同程度降低。 就比如现在,闯进庄园的一众高手,就直接面临着这样的困扰,在这样的情形下,一旦发生战斗,对他们而言,无疑会深陷被动。 当然,如果是暗劲巅峰圆满的强者,受到的影响自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问题是,大阵还未启动,就已经有如此威势了,一旦启动了,还会简单吗? 但显然,旗袍女子是不打算给他们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 作为主阵者,在阵法的加持下,庄园里的一切,于她而言,不过是掌上观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只见她再度掐诀,几道灵光打入阵盘,登时,位于庄园各处乃至各个角落里的数百道人影齐刷刷动弹了一下。 但需要提醒的是,这些人并非是突入进来的各支精英小队成员,而是原本就隶属于庄园的服务团队人员以及保护七叔的武装人员。 但前一刻,他们还维持着失去意识前那一瞬间的动作,如同一尊尊恒久不动的雕像;但下一刻,他们刚刚恢复了意识,就立即遭受到这个世间最为极致的痛苦。 在他们痛苦的表情之下,一道道人形的虚影似乎肉眼可见般,被一股无形却又无比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然后在他们凄厉无比的惨嚎之中被拉出身体,遽尔以无比迅疾的速度投入至天空中央的一道漩涡之中。 这道漩涡不大,但其旋转的速度之快却是足以令人眩晕,而一道道灵魂进入其中后,立即被一股无可言喻的恐怖力量给搅得粉碎,直至化为一股股无比精纯的灵魂力量后,漩涡才逆向旋转,全部将它们喷吐出来。 而这些精纯的灵魂力量,立即四处游走,没入大阵的各个方位之中。 “成了!”旗袍女人眼中精芒一闪,真当这小都天神煞大阵是容易启动的? 即便以她身为尸解仙的法力,想要驱动,除非将自己献祭,完整没入整个阵中方有可能。 如若不然,就得以三元神数择出五百一十二人,以玄星定神术圈禁魂魄,以玄空蕴神术蕴养魂力。 最后再利用小都天神煞大阵沟通天地大势,结合自己的法力,祭出阴阳混洞真诀,形成阴阳混洞漩涡,将五百一十二道生魂抽离躯体,再一举粉碎,化作最为精纯的灵魂之力,充作大阵养料,方可驱动大阵! 但这还仅仅只是第一步。 而此时,随着大阵启动,原本覆盖庄园的阵势开始几何倍的提升,一股恐怖的威压渐渐形成,借助阵势,作为主阵者,旗袍女人的感受无比深刻:她的修为像坐火箭一般,不断向上蹿升! 但她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冲昏头脑,她清楚地知道,这些力量并不属于自己,只是来自大阵的加持而已! 而越是恐怖的大阵,消耗越大,也越难持久,所以她的时间不多了! “就是现在!”旗袍女人突然立身而起,朝着阵盘一连打出十数道法决。 “嗡……” 大阵无与伦比的力量让整座庄园都微微震颤起来,而那五百一十二具只剩下空壳了的躯体,却是在同一时间全部升腾向了空中,然后接二连三地炸开! 而这就是第二步:血肉为躯,铸为魔神! 第七十五章 十二魔神!凝聚真身! 自大阵启动之后,原本笼罩庄园、仿佛浓墨般的黑暗,就像被彻底驱散了一般,再也不见了踪迹,天色也开始变得灰灰蒙蒙起来,能见度大大提高,就仿佛黎明已经提前到来。 此刻,就算是普通人在庄园中都能够视野开阔,更别说突进庄园的一众高手了,可是他们宁愿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太过于震撼,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们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人,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依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第一次,所有人对此次任务是否还够能完成产生了深度怀疑! 五百一十二具躯体在天空爆炸的场面确实太过于震撼,但真正不可思议的画面还在后面。 因为爆炸后产生的血肉并没像想象中如雨点般自由落体,而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定在了半空,直到整座庄园的上空全部被血肉布满,也依旧未见落下,就好似要化作一颗颗血色繁星长驻高空。 这般场景,非亲眼所见者根本难以想象,更无法体会亲眼所见者的震撼和心颤,丝丝寒意更是无可阻挡地从心灵深处逐渐向外蔓延。 谁也不希望,自己也沦落为同样的下场。 十二名暗劲巅峰圆满的强者倒是异常镇定,但他们远超常人的心灵修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将要遭遇的凶险。 一名队长当机立断,即刻下达命令道:“Fire!” 并在下达命令之后,首先朝着空中扣下了手中自动步枪的扳机。 “哒哒哒——” 明显经过特殊加强的自动武器,瞬间喷吐出一道耀眼的蓝色火舌! 其他人员,包括其他小队,这时也反应过来,当即展开攻击!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攻击,可谓是铺天盖地,子弹和炮弹组成的弹幕,夹杂着五颜六色、不知由什么武器发出的能量攻击,可谓是遮蔽了整个夜空! 但是待到烟雾散去,所有的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堪称诡异甚至堪称恐怖的画面,一时间不禁失语,再也无法从口出吐出哪怕半个音节。 原来,就如同那些躯体一般,所有的攻击同样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定在了半空,然后在失去动能后纷纷自由落体,化作了一堆废铁。 而那些能量攻击就有看头多了,定住后没多久就纷纷爆了开来,化作了一朵朵的烟花,煞是好看。 但是此刻没有人顾得上欣赏,因为那些血肉竟然开始动了起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它们在半空蠕动着,分向十二个方位,然后一股脑地扑了过去。 而各支小队却只能眼瞪瞪地看着,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因为就在刚才,他们已经手段尽出,短时间内已经很难再次组织有效的攻击。 即便是组织了,可是有着刚才的前车之鉴,又真的能够产生什么威胁吗? 所有在心中已经有了标准答案。 至于压箱底的手段,那都掌握在各自的队长手中,却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而就在此时,天上的血肉终于分化完毕,原本漫天血肉,此刻竟是化作了十二颗丑陋且狰狞的巨大肉球! 但这依然没有停止,肉球开始伸出了头部,又纷纷长出了手臂和双腿,它这是在组成人形! 最终,十二个大肉球纷纷化作了三米高下,身披血色盔甲,手持血色武器,且面部无比狞恶的血色魔神! 他们悬停空中,眼中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的盯着各支小队,仿佛结局早已定下。 也是在此刻,各支小队成员心中的震撼才算达到极致,“What?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谁他妈能告诉我?” 此时,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萌生了退意! 可是来不及了! 十二个血色魔神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各自挑选了一支小队,当即俯冲而下! 一场厮杀,毫无避免地就此展开! 但是结局,确实是早就注定! 如果说,这十二个魔神只是傀儡一般的东西,那这些小队尚还有一线生机。 可它不但实力强大,还好像具备智慧一般,不仅懂得如何利用自身优势,扬长避短;还会使用计谋策略,知道柿子得先挑软的捏,于是开始不断削弱小队的整体实力。 每支小队最多的就是等同明劲的高手,可这种所谓的高手,其攻击于血色魔神而言不过是挠痒痒般,可血色魔神每次一个纵身飞扑,就会带走其中一人的生命,并汲取他所有的生命精华及灵魂,将其彻底化作一具干尸,一触即碎,化为尘埃。 更为恐怖的是,每当成功吸干一人后,血色魔神的实力都会有所提升,最明显的变化是它的盔甲外形变得越来越具有观赏性,也越来越精致,眼尖者甚至可以看到盔甲上复杂的纹路还有花纹! 整体也不再是那么虚幻,而是愈渐真实,毫无疑问,不出意外的话,此消彼长下,这些小队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少,虽然剩下的人实力也越来越强,可当他们发现,就连被他们视作底牌的手段,在面对这些魔神时,也只是收效寥寥而已,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队长救我!” 一名副队长级的暗劲高手被血色魔神挟至半空,他惊恐地大叫起来,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于是疯狂地输出元气,各种携带暗劲的招式,一股脑的使将出来,可惜根本就是石沉大海,一丝反应都没有。 而这些招数,就算击打在明劲高手身上,也能渗透他们的五脏,将它们震得稀巴烂,可是这会,却连给他带来基本的安全感都无法做到。 而就在这时,一名牧师打扮的男子,手持长弓,以自身灵力,拉弓成箭,一箭将魔神的胳膊贯穿,这才堪堪将那名暗劲高手解救了下来。 仗使这件长弓法器,他已经好几次化险为夷。 但是血色魔神只是轻轻一震,便将那支差点洞穿自己的光箭震成了无数光点,伤口更是立刻恢复如初。 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刀光悄无声息的在其背后闪过,划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轨迹。 而血色魔神竟被此刃一分为二,轰然倒地,看其伤口切处,竟光滑如镜,不见肉芽疯长,可见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碍着切口的愈合。 “不愧是妖刀村正,数百年祈愿力的不断加持,已经足够使它破灭一切邪祟之力!”一名上忍得手后,抚摸着手中的村正,感受着它的强大。 这把村正便是他此次带队前来的最大依仗,现在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可惜他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胸口就被一只巨掌贯穿,原本被他一切为二的血色魔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竟然又恢复如初,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无法反应,更别说施以援手了。 这让原本已经抛弃成见,准备彻底联手渡过此次危机的各小队成员,彻底熄灭了对抗的心思,这根本打都打不死,还怎么搞? 要知道,他们现在连此行真正目标的面都还没见到啊? 但人员已经损失大半,不出意外,再不撤离,绝对全军覆没没跑了! 于是当即做鸟兽散,死道友不死贫道,跑掉一个是一个。 事实上,这样的做法倒也不无不妥,因为身处大阵之中,只要阵法能量没有损耗殆尽,那十二魔神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选择对抗,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可要说对,似乎也不对,因为只要置身大阵,他们的一举一动就逃不过主阵之人的感应,而十二魔神凝则为实,散则为虚,可谓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又能跑去哪里呢? 所以者十二支小队的命运,从踏入这座庄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无可更易! 而随着他们的全军覆没,感受着十二魔神庞大的血气和格外强大的灵魂之力,旗袍女子心中一动,她知道,准备了这么久,凝聚神魔真身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第七十六章 陈警官,你有点捉急啊? 原来,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无论是庄园里原本的五百一十二人,还是各方势力突然闯入的大批精英,其实都在旗袍女子的算计之中! 甚至在这堪称大手笔的庞大布局之中,他们都算得上是非常重要,乃至不可或缺的关键环节! 试想,如果不是这些势力自己主动将手中的精锐派到这里送死,她又能从哪里去找这么多堪称顶级的“肥料”或者说顶级祭品,去奉养这“小都天神煞大阵”呢? 不难想象,如果这些势力组织日后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气得吐血三升,这可谓是常年捕鹰,最终反被鹰啄瞎了眼。 要知道,这种损失,即便于他们而言,也简直是不可承受之重! 事实也是如此,这三四百人可不是庄园里五百一十二人所能够比拟的,因为他们当中,实力最弱的都达到了明劲中期啊。 不用说明劲中期,就是明劲初期的武者,他的一拳一脚都能够爆发出千斤之力,而明劲中期,这个准入门槛更是达到了三千斤。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生命力该有多么强盛,他的气血该有多么旺盛,他的灵魂纯度又该有多高呢? 明劲中期尚且如此,那么暗劲,乃至暗劲圆满,又当如何呢? 旗袍女子计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如果缺少了这三四百人的精锐,那她至少都需要一次性血祭上万个普通人,才有可能凝聚神魔真身。 而且这个上万个普通人还必须得全部都是青壮年男子,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有七八的把握,而不像现在,成功率几近十成! 可惜今晚来的队伍当中,不知是何缘故,竟然少了一队。 否则,如能再加上这最后一支队伍,那成功率就稳稳超过了十成! 不过现在其实也已经足够,十二魔神对应十二支队伍,既能算是一种缘分,也勉强能算作圆满了。 超过九成的成功率,凝聚神魔真身,几乎不可能失败! 时不我待,刚才消灭掉十二支小队,小都天神煞大阵自身的消耗其实也不可谓不大,而至于吸收的、来自于十二小队的能量,则全部需要用来凝聚神魔真身,是绝无可能反馈大阵本身的。 所以没能趁此良机,一并将第十三支小队一并消灭掉,旗袍女人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远的不说,至少维持大阵运转所需的能量就有可能捉襟见肘。 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而是立即打出十二道真诀,号令十二魔神各自归位。 而十二神归位之后,整个大阵之内顿时风起云涌,雾气翻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十二方位各有一道红光在若隐若现。 而旗袍女子这个时候反倒盘膝而坐,但她天灵处却有一道神魂飞出,这道神魂凝实无比,宛如真人,看其面貌,不是谢亚理,又是谁来? 只见她神念一动,神魂却是突破了地宫,直接来到小都天神煞大阵真正的阵眼位置,原来,凝聚着神魔真身,却不是依托阵盘就能够实现了的了。 必须得主阵之人,身居阵心位置,手执令旗,号令魔神,方能成就。 而此刻,谢亚理就悬浮于大阵阵心之位,她招了招手,顿时一道令旗飞射入手。 她抓起令旗,直接飞至阵心上空,挥舞令旗,口中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心神丹元,令我通真;十二神将,尊为天神;神魔真身,化为亘古;魔妖万鬼,诛战无盖!急急如律令!敕!” 所谓敕令一出,莫敢不尊! 这一声敕令,仿佛如九天雷霆般,响彻于十二魔神灵台之上! 这十二魔神,在吸食了无数精元血魄后,早已诞出灵智,不再是简单的傀儡木偶,如能脱出阵法,那必然化为妖魔,遵从本能,掠夺血食,为祸一方。 但此刻,身处阵中,也只能乖乖领命,虽然灵智初开,却也懂得趋吉避凶,知道违抗敕令,大阵作用下,顷刻间,就要真灵泯灭,重新化作傀儡。 在谢亚理连连挥舞令旗下,这十二魔神立刻合身一处,谢亚理见状立刻催动阵法,并按照法阵原理,打出灵诀,催化这一进程,孵化这一出世,就必定要惊天动地的存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谢亚理一举消灭十二小队,铸就十二神魔,并竭尽全力催动都天神煞大阵,孵化神魔真身之际。 另一边,春田医院。 大楼中心,祭坛处。 江浩然等人在经历了一场小变故后,稍作休整了一会,便准备通知警方过来处理现场,然后离开。 而就在这时,陈英也恰到好处的苏醒了过来。 “咳咳咳……”醒来后,陈英剧烈地咳嗽起来。 唐仁见状,立即跑过去抱住她,并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关切地询问道:“陈警官,你好点了吗?” 陈英深吸了几口气,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看得出来,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还在咳嗽,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 所以这一次倒也不能完全说是唐仁在献殷勤,因为刚才陈英咳嗽的模样确实将众人吓了好大一跳,因为真咳的太严重了,就好像身体里钻进了什么异物,身体极度排斥之下,自然而然形成的反应。 看那模样,众人都要怀疑她怕不是要咳出血来了。 因此即便唐仁不在,其他人恐怕也要伸出援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了。 “唐仁,谢谢你。”缓过来的陈英依偎在唐仁怀里,看着一脸关切的唐仁,竟破天荒对着唐仁道起了谢来。 “额……”面对陈英的感谢,唐仁却反而感到有些尴尬起来。 他是来帮忙的,但也是来揩油的。 这不,见陈英好了许多,他原本放在陈英后背的爪子,开始一路下滑,在陈英向她道谢的时候,正好已经伸到了敏感处,狠狠地爽了一把。 但他同时也做好了被陈英一顿臭骂的准备,可没想到,陈英一开口,就是对他道谢,这反而唐仁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陈英吗? 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江浩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到两人跟前,戏谑道:“陈警官,作为未亡人,你却当着亡夫的面和唐仁打情骂俏,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呢?” 第七十七章 陈英VS谢亚楠 “你说什么?”陈英一脸懵逼的看着江浩然,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什,什么未亡人?”唐仁更是一脸懵逼了,简直云里雾里,“还有什么亡夫啊?人家单身好不啦?而且我们也没有打情骂俏啦?没见我只是来帮忙的啦?再说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啦?就是打情骂俏又碍着谁啦?” “碍着他了。”江浩然朝着詹姆斯的尸体扬了扬下巴。 “小子!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唐仁露出了凶相,再也忍无可忍,好不容易,他的女神对他的态度来了个惊天大逆转,甚至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他很有可能用不了几天就抱得美人归。 可这小子倒好,自己还没吃上口热乎的呢,他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捣乱,真他妈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但是唐仁的凶相露的还是有点不合时宜。 要知道本来陈英咳的惊天动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更何况唐仁自己这个活宝还跑去大献殷勤,众人这会就等着看好戏呢,结果江浩然又过去了,当然就更吸引关注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好戏要开场了。 可没想到,唐仁这小子一点逼数没有,不但不配合,还对着江浩然大吼小叫,这特么还了得? 阿坤五人反应可不慢,立刻掏出手枪,带着小弟们冲了过去,“你他妈和谁大呼小叫呢?” “喊谁小子呢?跟谁特么的呢?他妈的你这是活腻歪了吧?” “我看尼玛这是想死的节奏啊?要不要老子帮你一把?” 唐仁硬不过三秒,脑门上就被5个黑洞洞的枪口顶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委实不太好受。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唐仁上一个瞬间好不容易提上来得心气,没想到下一个瞬间就立马泄了个干净。 但阿坤等人可没有轻轻放过的意思,枪口依旧顶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信不信我一会把你们全部带回警局?”陈英有心想帮忙,可谁搭理她呢? “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是我嘴贱……”没有办法,唐仁只好每说一句,就自扇一个耳光。 这脸被打的,已经不能算是啪啪响了,而是直接被人拿脚来回踩了,可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江浩然看差不多了,挥了挥手,众人这才收枪站到一边。 江浩然走过去,意有所指的对唐仁道:“唐仁,我要是你,现在就离陈英远远的。” 唐仁哭丧着脸道:“你不是都有KIKO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我抢女人啊?” 江浩然被气笑了,但懒得再搭理他,只能示意秦风先将他带到一边。 重新将目光放在陈英身上,江浩然似笑非笑道:“看来陈警官是决心要和我打哑谜了?”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英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是不承认和詹姆斯的关系咯?”江浩然似笑非笑。 “詹姆斯是一名法医,我作为一名警察是和他打过交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有什么关系了?” 说到这里,陈英略微迟疑了下道:“虽然,詹姆斯是隐晦地表露过喜欢我的意思,但是我并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陈英女士。”江浩然笑着给陈英鼓起了掌:“我想,如果你放弃警察的工作,进军好莱坞,我想或许可以拿到奥斯卡影后也说不一定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英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说,谢亚楠女士,你是真的打算否认和詹姆斯的关系吗?”江浩然一字一句地道,眼神盯着陈英,片刻不离。 这回轮到围观的人懵逼了,他们已经听不懂江浩然在说什么了,这个女警官不是叫陈英吗?怎么突然变成什么谢亚楠了? 只有江浩然小队的人听见这个有些似曾相似的名字,若有所思。 陈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江浩然的眼神有些冰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浩然笑了起来,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既然陈英女士不认识这个什么谢亚楠,那我就更得好好说道说道了,相信总会有人感兴趣的,不是吗?” “是啊,我就感兴趣。” “我也是。” “我们都是。” 以阿坤为首的五人帮立刻起哄道。 自从切身利益与江浩然捆绑,如今他们已经成为江浩然最坚定的拥趸。 这并不奇怪,陆国富一死,羽翼未丰的阿坤等人根本没有能力接盘,一旦总部派人“空降”纽约,作为陆国富正式小弟的他们只能靠边站,被清洗是早晚的事情,他们根本没得选。 “OK。”江浩然打了个响指:“既然大家都感兴趣,KIKO,就由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好!”KIKO早就做好了功课,她有些复杂地看了陈英一眼,按捺下心头的震惊道:“15年前,一对青年男女在哈佛相遇,作为一名医学生和一名神学生,两人专业明显不同,可最终却因为兴趣相投,走在了一起,并结为了夫妻。 说到这里,相信大家也已经猜到了,那名医学生呢,自然就是詹姆斯,而神学生呢,就是谢亚楠了。 其实,如果没有10年之前谢亚楠的那趟弯省之行,我想他们的生活或许会平淡下去,但至少还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去湾省做什么?”野田昊听到湾省两个字就心里发憷,不由问道。 “她去拜访了盛祖昌院士。” “盛祖昌?”秦风皱起了眉头:“她找盛祖昌做什么?” “巧的很,盛祖昌也来自哈佛神学院,作为哈佛神学院的博士后也是后起之秀,谢亚楠拜访一下老前辈似乎也并不奇怪。” “后来呢?”野田昊支着下巴,边问边思索着什么。 “据说,他们就一些学术问题进行了辩论,但最后好像不欢而散。” “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秦风看出了关键。 “那就不得而知了。”KIKO说到这里,突然有些玩味道:“但是回到纽约后,谢亚楠似乎变得和从前判若两人。” 第七十八章 亿元得主詹姆斯 “判若两人?她怎么了?”野田昊迫切地需要了解全情,以好印证自己的很多想法。 “自弯省回来后,谢亚楠开始变得神秘起来,不但辞去了教堂和教会的工作,整个人更是深居简出,几乎不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说到这里,KIKO话锋一转,紧跟着道:“但是,相比谢亚楠的神秘,她的丈夫詹姆斯,身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出自名校,但彼时的詹姆斯还只是纽约一家私立医院的实习医生而已。 诚然,在美利坚,医生的确是一个地位尊崇,收入极高,人人艳羡的职业,但这些,对于一名实习医而言,暂时还有些遥远。 因为在美利坚,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师需要经过极其严格系统的培训。 这种培训,实行的是“4+4+3+X”模式,即4年本科、4年医学院、至少3年的住院医培训以及若干年专科医生培训。 也就是说,即使你是那个最好运的幸运儿,也需要11年,才能成为一名最为普通的家庭医生。 因为要成为专科医生,时间更为长久,即便当了医生之后,每过几年也还要进行资格考试(相当于年审),而只有通过者才能继续行医,并且每年还需要定期参加专科知识补充学习。” “想不到这小子还有点能耐嘛。”唐仁是典型的不长记性,这才多久?他又出来咋呼了。 不过KIKO话语之中流露出来的内容,也确实让人咋舌,但也应了华夏一句古话:要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 不过秦风听了却饶有兴致地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既然詹姆斯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那收入肯定不会很高吧?而谢亚楠又把工作都给辞了,这是打算一家子喝西北风吗?” 不过秦风的问题看似随意,但实际上却极其刁钻,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非常内核的问题,那就是詹姆斯到底是怎么发家的? 要知道,光他们目前所掌握的,詹姆斯就已经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当家人,也就是目前他们所在的这家春田医院的实际掌控人,更是唯一控股人,也就是说,这家医院完全归他一人独有。 而这家医院的规模可是不小,别的不说,就他们当前所处的这栋大楼,即足有23层之高,且完全由春田医院独占的商业办公大楼,其价值恐怕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等规模,那也不足以在其中建造一座极具规模的祭坛了。 那么问题来了,且不论詹姆斯名下是否还有其他资产,就单论这家春田医院,恐怕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所能置办下来的产业吧? 除非这詹姆斯是一个超级富二代,他学医就是为了兴趣爱好,为了体验生活,或者干脆说就是为了玩。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秦风问出来,在他看向KIKO的时候,KIKO瞬间就领会了他的眼神,要不怎么说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呢? KIKO白了秦风一眼,“不要用那种好奇宝宝的眼神看着我,实际上你早就猜到了吧? 不过呢,这里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怪胎,所以我有必要讲清楚的是,这詹姆斯并不是什么富二代,事实上,作为实习医生,他每个月只有2500美金的薪酬,可这点薪酬,就算谢亚楠不需要他养活,他也还不起背负的巨额债务。” “什么?这小子还赌博?”唐仁听了来劲了。 “我有说他赌博吗?”KIKO无语了。 “你不是说他欠了一屁股债嘛?不是赌博还能是什么啦?”唐仁振振有词道。 “欠债就一定得是赌博吗?”KIKO不想听唐仁胡搅蛮缠,直接说道:“詹姆斯所欠下的巨额债务实际上只是学费,只不过这个金额比较夸张罢了。” “那是多少呢?”野田昊下意识问道。 “大概在30万美金左右。”KIKO道。 “那是不少了。”野田昊点了点头:“以他的薪水,想要还清这笔外债只怕要很多年。” “怎么会那么多?”秦风不解道。 “当然是医学生的学费太高了呀。”KIKO眨了眨眼:“根据我所收集到的数据显示:在美利坚,医学生每年学费高达4.5万到6万美元,像詹姆斯这样的哈佛生,有名校加成,费用还要上浮20%—30%。 所以一般家庭的医学生毕业后欠债属于常态,甚至可以这么说,几乎90%以上的医学生都会欠债,且数额平均下来超过15万美金,大概还有40%的学生会有学费以外的债务,加上这笔费用的话,那债务就更重了。 而詹姆斯的家庭其实连一般都算不上,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初谢亚楠除了身兼教堂和教会双份工作外,还需要经常接些私活,否则支付家中每个月的电费和煤气费都有些困难。” “啧啧啧,这华国的男人不好吗?干嘛非要嫁给老外啦?真以为美利坚的空气都是甜的啦?” 唐仁有些看不惯,又有些为自己鸣不平地道:“要是嫁给我的话,我保证她什么都不用干的啦,每天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就好了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偷瞄陈英,显然是说给陈英听的。 自从在伯里扬公园见到陈英和詹姆斯聊得火热,他就把詹姆斯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现在詹姆斯一死,且陈英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来了个180度大拐弯,这让唐仁顿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嘁~”野田昊听了唐仁的大话,满脸不屑,道:“唐仁,要是其他男人说这话,我信。但是你……”野田昊朝唐仁摇了摇手指,鄙视的意味一览无余:“我~不~信!” “你!”唐仁感觉受到了侮辱,当即袖子一捋,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好了!让KIKO继续说下去。”江浩然撇了唐仁一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顿时让唐仁哑了火。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此刻也全都集中在了KIKO身上,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将无比关键。 果然,KIKO不负众望道:“不过这样的生活,随着谢亚楠从弯省回来后并没有持续多久,2个月后,詹姆斯的人生迎来了堪称逆袭般的重大转折!”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似乎还在消化当初得到这份消息时的震惊:“他购买的彩票中奖了!而且还是2.58亿美元的巨奖!” 第七十九章 别回头!你身后有…… “嘶……” 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但相比这个消息的劲爆,似乎再怎么惊讶都不过分。 毕竟这可是2.58亿美元,而不是2.58美元。 如果把这笔钱全部兑换成华币,那可是将近20个亿啊! 要知道华币的购买力可绝对不算弱,不用太多,哪怕只有一个亿,那也是立马实现财富自由,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接下来,你啥事也不用干,就算吃利息,一年500个W,只要你不赌、不乱作、不瞎浪,单纯吃喝玩乐的话,那是怎么花都用不了500万的。 更何况,这还是近20个亿…… KIKO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消息能让多少人心里不平衡了。 “不过虽然是中2.58亿,但缴纳了税金后,真正拿到手的也就大约1.2亿美金罢了。是吧?KIKO?”野田昊补充了一句。 “Yes。”KIKO比了个OK的手势。 “什么叫也就?什么叫罢了?根本没有区别好吗?”不少人听了野田昊的凡尔赛,不由在心里疯狂吐槽。 不过也对,对很多连一个亿都没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金钱的数量一旦到达某个量级,就会产生质变,那时就真的和数字一样,多一点,少一点,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真到了那个份上,你的睡后收入会远远超过你的花钱速度,你的财富永远都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着,还能有什么感觉呢? 最重要的是,彩票奖金和白手起家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后者那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 所以乍一听詹姆斯中了大奖,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靠!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但紧跟着的第二个反应就是,他凭什么? 当然,大多数人很快就会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是给自己的不爽和不服找一个台阶下:哎,还能凭什么?凭运气呗,凭人家有那个命呗,咱既没那个命,也没那个运气,还想啥想,散了呗。 不过,这里面并不包括江浩然小队成员! 虽然他们心里也在不停的问,到底凭什么? 不过他们关注点却并不在奖金上,而是这个詹姆斯让他们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们产生过同样想法、同样问题的人。 那就是黄火土! 犹记得几天之前,他们震惊于黄火土诡异的升迁速度,当时还是KIKO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那就是他黄火土,究竟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啊? 但今天,他们依旧要问一句,凭什么啊? 但这个对象却已经换成了詹姆斯。 秦风当即问道:“KIKO,如果我没有猜错,詹姆斯过去没有买彩票的习惯吧?” “是的。”KIKO肯定地道:“我调查了他所有的购买记录,在谢亚楠从弯省回来之前,不管是詹姆斯还是谢亚楠自己,都没有购买彩票的习惯。 直至谢亚楠回来一周后,詹姆斯开始有规律的购买彩票,当然这个规律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规律,只是说从某一天起,詹姆斯每天都会购买一张彩票,从不间断!” “也就是说……”野田昊分析道:“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购买!换而言之,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会中!” “那为什么连续购买了2个月才中?”唐仁问出了一个无比白痴的问题。 “你白痴吗?难不成一买就中吗?”KIKO直接喷道。 “不可以吗?彩票不花钱啊?”唐仁不服气道:“既然明知道自己会中,早买早中不好吗?万一被别人买中了呢?” “唐仁,相比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安全最重要吗?”野田昊一针见血道:“且不说不同彩票之间的差异性和复杂的游戏规则,我们假设在已知一支彩票兑奖号码的情形下,且该彩票也支持当天购买,当天兑奖,这个时候,你一买即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当然是发财了!”唐仁手舞足蹈,仿佛他真的发财了一样。 野田昊用手遮脸,他也是真的被打败了。 “小唐!”秦风看不下去了,道:“小唐,相比发财,我想你更有可能被FBI盯上。” “怎么啦?还不让人中奖啦?” “小唐,事出反常必有妖,就连詹姆斯连买2个多月彩票,都一样会引来无数猜疑,你一买就中,而且还是超级巨奖,这种概率本身比中奖更低,你难道还不觉得严重吗?” “我又没鬼,我怕什么……”唐仁嘟囔道。 “对啊,你是没鬼啊,所以你中了吗?” “额……”唐仁语噎,他也不是没做过彩票梦,在泰国更是没少在这上面花钱,可钱花了不少,连个小奖都没兑着,别提点有多背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这个詹姆斯中奖,里面一定有鬼咯?”唐仁终于反应过来。 “还不够明显吗?”野田昊摊手道:“一个从来不买彩票的人,突然转性了,可偏偏就中了,中的还是亿元巨奖,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我说没鬼你信吗?” “可他不是好好的啦?还开了这么大一家医院?” “因为那不是一般的鬼,而是鬼仙啊。” 秦风显然智珠在握:“就是让詹姆斯连买2个多月的彩票,也不是怕查出什么问题,而是尽可能的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布局而已。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与发生在黄火土身上几乎如出一辙的手法,一定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野田昊脱口道:“谢亚理?” “除了她还能有谁?” 秦风似乎已经驱散了长久以来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迷雾:“既然谢亚理成仙之事,已经得到了确认,那我们之前的猜测不说盖棺定论,至少也可以充作一份有效的证据补充。 而有了证据支撑,那很多事情就显而易见了。 首先,谢亚楠的转变并不合理,没理由去了一趟弯省就性情大变,判若两人。 其次,詹姆斯中奖,看似合理,实则匪夷所思,简直不可理喻。 如同黄火土的升迁之路,看似一步一步,水到渠成,实则处处破绽,违和之极! “可是!”秦风话锋一转道:“如果说这其中一直都有一个仙的身影,是不是又突然合情合理了呢?” “所以?”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认为,这个仙早就来到了纽约!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秦风话音落下,但众人却是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很想回头! 第八十章 夺舍!鬼影迷踪! 秦风的话有些骇人听闻,说谢亚理来到纽约他们信,可要说就在他们身边,怎么感觉就那么玄乎呢? 若真是,那会是谁呢?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四下打量着,寻找着那个最可疑的人。 但无一例外的,最后所有人都齐齐将目光聚焦在了陈英的身上。 也只有这个女人最可疑了。 不冲别的,就冲江浩然先前和她的那一番古怪对话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野田昊和KIKO当然知道秦风意有所指,此刻也在观察着陈英。 可是,他们是真的看不出来这个陈英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许,还是接触太少了吧。 所以,即便是KIKO,即便她早就在江浩然的吩咐下掌握了谢亚楠的第一手资料,但在江浩然当面道出陈英真实身份的时候,她也是被雷的不轻。 “所以,谢亚楠女士,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秦风盯着陈英,目光灼灼道。 但陈英并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坐在祭台上,似乎有些愣神。 “老秦,你难道也疯了吗?” 见秦风突然也开始针对陈英,唐仁立刻不干了,指着秦风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唐,你让开,什么都不知道你瞎咋呼什么?”秦风不快道。 但唐仁不管,他干脆跑到陈英跟前,然后护犊子般站在陈英身前,朝众人张开了双臂,大声喊道:“陈英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们欺负她!” “小唐,你快回来!那个女人现在很危险!”秦风见状急道,说话间,就要冲过去将他回来。 “随他去吧。”江浩然却按住秦风,意味深长道:“在这里,恐怕没有谁会比他更安全了。” 在秦风有些诧异的目光之中,江浩然却自顾走到唐仁面前,打量着他,而就在唐仁被江浩然盯得全身上下发毛,鸡皮疙瘩泛起的时候,江浩然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可谓是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整个祭坛回音激荡,笑得唐仁心虚发颤,“你,你笑什么!” 唐仁并不怕被人拎出去暴揍一顿,可唯独就怕江浩然这种无厘头,偏偏浑身上下透着诡异和冒着邪性的笑声! 因为这通常都会意味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其实别说唐仁,就连现场其他众人也被江浩然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弄得摸不清头脑。 不过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包括侦探小队的几人也是静观其变,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以江浩然素来的沉着和冷静,这会突然一反常态,那显然不会无的放矢。 “我笑什么?”面对唐仁的发问,江浩然掏出手绢擦了擦笑出泪花的眼角,用一副怜悯和同情的口吻道:“我当然是笑你可笑了!但是相比可笑,我更笑你可怜!” “你!”唐仁指着江浩然,有心想说什么,可摄于江浩然威势,他却始终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浩然失望的摇了摇头:“唐仁,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都在做什么?” “你护着她?”江浩然朝着陈英抬了抬下巴,“你知道她是谁么你就护着她?” “她能是谁?她当然是陈英陈警官啦!”唐仁维护陈英道:“她不是詹姆斯的妻子谢亚楠,詹姆斯的妻子早就死了,死了啊!你们为什么要抓住陈英不放呢?” “是啊,她当然死了,如果她不死,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哈佛神学生,凭什么能够帮助詹姆斯获得亿元巨奖? 如果她不死,凭什么詹姆斯能在短短几年内崛起,先后荣获全美十佳医生、纽约市最具影响力的商界领军人物等一系列荣誉称号? 如果她不死,詹姆斯又何德何能可以当选纽约曼哈顿第一选区市议员,并作为唯一控股人,掌控春田医院这家在纽约州可以排进前10,全美都能排进前20的顶级医院呢?” 江浩然一个炸弹接一个炸弹的抛出来,炸得全场众人晕晕乎乎,炸得唐仁面色惨白,但这其中似曾相识的味道,估计也只有江浩然小队成员才能深有体会了。 如果说斩获巨奖可以用一句运气解释,所以稍显得缺乏说服力的话,那江浩然所说的这一条条、一桩桩,只要属实,无疑可以成为此谢亚楠非彼谢亚楠得铁证! 事实上,这些线索除了彩票的的关联信息比较难以采集外,其都的都算不上什么非公开资料,即使不用KIKO亲自出马,换个人也能轻松搞定。 换而言之,这些内容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你,你是说,这个谢亚楠,她,她早在回纽约之前,也就说还在弯省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所以后来回纽约的其实另有其人?”唐仁这个时候终于醒悟过来,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那就不是后知后觉,而是蠢笨如猪了。 而紧跟着又是一道灵光闪过,唐仁突然想起来几天前江浩然交给他的任务,立刻就觉得犹如芒刺在背,立刻连滚带爬,屁股尿流的滚回到秦风身边。 尔后,他抓住秦风的胳膊,躲在他背后,悄悄摸的超陈英望去。 结果竟然正好对上陈英的眼神,对方正死死的盯着他,遽尔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啊!鬼啊!”受这一吓,唐仁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然后抱住秦风后腰,瑟瑟发抖。 “小唐你怎么了?”连秦风都被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来,关心的询问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这是夺舍!夺舍!夺舍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唐仁干脆就是喊出来的,直到声嘶力竭,气喘吁吁。 不过这次没人再说他,知道他这是借机发泄心中的恐惧,但大家又都在关注着他,期待着下文。 终于,唐仁情绪平复了许多,深吸了几口气说道:“是那个谢亚理,肯定是她夺舍了谢亚楠,现在詹姆斯死了,谢亚楠的身份没用了,所以她需要换个身份,于是就夺舍了陈英!就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 上架感言 相信不少读者也看过不少上架感言,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求首订求追定求全订,但今天让我们直接跳过这个环节。 因为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爹娘,他们总要学会独立承担和经历风雨,他们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人生和精彩。 本书自发书以来,已经历经了接近2个月的时间,17万字,不能算多,也绝不能算少了,上架的那一刻起,也意味着它脱离了新书期,也意味着它长大了,我相信,在它成长的这段时间力,他也交到了很多朋友,结识了很多伙伴,也遇见了生命中的贵人。 所以,这个时候,我认为我应该为它保留一丝尊严,应该相信它,它可以的。 事实上,自发书以来,它一路晋级,连连过关,官方推荐从未断过,可以说是一路官推上架,截至今天,收藏也已经破万,不敢说取得了多么瞩目的成绩,但至少也可圈可点。说实话,也到了该上架的时候了,温室里的孩子永远不会长大,这是它必须面临的一道关卡和考验。 我能做的,也唯有祝福它了。 实际上,早在半个月前,它就已经可以上架了,但为了能让它再长大一些,也为了让诸位读者朋友能够多了解它一些,所以这个时间,一直顺延到了今天,但上架最终还是如期而至。 所谓儿孙自由儿孙福,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一切就看它的造化吧。 如果它能有幸得到诸位垂青,那就让它用无限精彩的世间来回报大家吧。 最后,还要特别感谢阅文集团和金牌编辑鹿鸣老师,感谢阅文提供的这方文学沃土,感谢老师的授业解惑和诲人不倦。 至于存稿和爆发,暂时是真的没有的,每天都是现写现发。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确实存在150章左右的存稿,其中《金陵十三钗》已经完结。但作为第三个世界,中间还需要《怒火重案》过渡和衔接,所以暂时发不出来的,对此我也很是头痛,但请诸位稍安勿躁,相信爆发的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就这样吧,谢谢诸位,感谢你们的支持与陪伴,希望友谊长久,也希望大家在无限精彩的无限世界中获得无限快乐! 7017k 第八十一章 双生双瞳!双双成仙! “小唐!等等!你等等!” 唐仁万分笃定的话语让秦风直皱眉头,他立即打断唐仁道:“在没用充分直接的证据之前,你说话能不能不要直接下结论?你这样会把大家的思路给带偏的!” “可是,可是难道哪里有什么不对吗?”唐仁不解道。 “哪里不对?哪都不对。”秦风摇头道:“谢亚理既然已经成仙,又有什么理由去夺舍呢? 要知道,夺舍可是完完全全占据一具身体,从此以此为家了。 除非打算以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面貌去示人,否则我想她有什么理由会这么做? 可是都已经成仙了,却要再去做回一个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没准人家只是想体验下重新做人的感觉啦。”唐仁不以为意道。 “夺舍不是简单的附身,就是对仙而言也是一件相当慎重的事情。否则,我们的陈英女士刚才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你看她,就算是现在也没有精力搭理我们呢?” 秦风朝着陈英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此刻正盘膝坐在祭台上,双手掐出一道很是奇怪的手印,不由一语双关道。 “反正她就在这里,咱们直接去问她不就行啦?”唐仁这会胆子竟然又大了起来。 “好主意!”秦风欣然同意:“那你去吧。” 唐仁秒怂。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秦风呵呵了两声:“毕竟,如果只是想通过人身媒介来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附体就已经完全足够,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又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无论是黄火土诡异的升迁之路,还是发生在詹姆斯身上的种种奇迹,想来这附体都是立了奇功的吧? 否则就算是仙,也不可能全知全能, 又凭什么让人心想事成呢?” “老秦,你到底想说什么?”唐仁最听不得这些弯弯绕绕, 他头都大了。 “我想说的是, 这个谢亚楠可能真的就只是谢亚楠, 而不是什么谢亚理!”秦风言辞凿凿道。 “什么?”这下众人更懵了,就算是野田昊和kiko都不禁发问:“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因为秦风这么一说, 不等于是推翻了他们之前所有的结论吗? “我是说,如果。”秦风强调道:“如果所谓的仙,根本就不止一人呢?这样是不是就不奇怪了呢?” “嘶……”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脑洞有点大啊? 如果这个推理真的成立,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探案难度将呈几何倍数上升! 野田昊思索道:“我赞同秦风的观点,既然真仙教能够帮助七叔成仙,那自然也能够帮助别人成仙。 可七叔毕竟是一方势力的掌舵人,假设帮助他至少还有利于拓展真仙教的势力范围, 但谢亚楠却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学生额, 帮助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亚楠, 谢亚理, 她们名字这么像, 没准是亲戚也说不一定呢?”kiko心中一动,突然道。 众人顿时一愣,kiko的话乍一听有些荒唐, 可仔细品味下来,却是越想越有道理,毕竟涉及到仙, 任何违反常理的现象,都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那谁是姐姐, 谁是妹妹呢?”唐仁却是突然问了一个很有意思却完全与主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众人顿时一阵无语, 这特么什么狗屁问题? 但江浩然却突然开口道:“诸位,唐仁的这个问题,也算是歪打误着,恰巧我就可以回答大家。” 众人一听, 顿时竖起耳朵, 知道江浩然既然开口,自然不会回答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果然,就听江浩然道:“还是在弯省,但这一次要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 这一年,北台市的某家医院内, 一名女子难产而死,而她胎腹中的双胞胎也一死一活,而活下来得那名女婴,就是谢亚理。至于那名死婴,还会有谁去关注她呢?” “你是说那名死婴?”秦风脱口道,眼神中几乎有光芒迸射出来。 “没错,那名死婴其实就是谢亚理一母同胎的姐姐,虽然她一出生就死了,但……” “但她不仅活了,还一举成仙了!”秦风抢道。 江浩然不以为意,微笑的看着他。 秦风越说眼睛越亮,越说整个人也越激动,“其实姐姐的道行早已足够,所以尚在胎中时其实就已经死亡,直接尸解成仙!而谢亚理道行不够,所以不得不借助外物尸解,这才有了17年后发生的一些列故事!“ 秦风一口气说完,气也不喘的又接着道:“其实我心中早有疑问,尸解成功之前的谢亚理,其本身也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不过就是一普通人罢了,甚至因为身患重病,比起普通人其实还要多有不如。 所以她一个重病缠身的人又没成仙呢,凭什么能够发展出那么多狂热的教众,并让他们一个个死心塌地,甘愿赴死呢?又有什么能力去制造5起诡谲离奇的连环杀人案呢? 也不怪警方至始至终都没把她列为怀疑对象了,事实上, 她也确实不具备这种能力和实力,那就很奇怪了,究竟是谁在帮她呢? 现在看来, 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成了仙的姐姐在替她运筹帷幄、暗中策划, 那就说得通了, 也不足为奇了。” “所以……”秦风看向陈英,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既不是谢亚理,却也不是谢亚楠,你是谢亚理的双生姐姐——谢亚楠!” 秦风的话有点绕耳,现场很多人都听得迷迷糊糊,但这并不包括知道内情的江浩然四人小队,就是反应有些迟钝的唐仁此刻也是知晓了前因后果,看向陈英目中充满了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很显然,也非常巧合,谢亚理的双生姐姐就叫谢亚楠,与詹姆斯的妻子同名同姓! 陈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这个时候她的双眼却诡异的变成了双瞳,即每一只眼睛中都出现了两个瞳孔! 7017k 第八十二章 夺仙阵成!七叔成仙! 因为秦风的关系,此刻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陈英身上,迥异于常人的双瞳异象,让陈英整个人变得无比诡异。 这一幕不由惊的不少人急退几步。 唐仁更是把整个身体藏在秦风身后,这会再也不提陈英是她女人的事情了。 “怎么了,谢亚楠女士?你这是打算不装了,摊牌了?”江浩然虽然首次接触这种传说中的物种,而且还是以普通人的身份,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反倒调笑起谢亚楠来。 “唉……” 一声悠悠叹息,声音明明是从陈英口中发出来的,可却带着一股沧桑和古老的味道,听不出来性别,更感受不到情感。 “年轻人,活着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一再试探我的底线,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现在是想要伤害我们了?” 江浩然浑然不惧,甚至一步步的向着对方走去,眼看这一场游戏即将终结,恐惧、软弱和退缩这些负面情绪只会将自己等人拉入深渊,只有勇猛精进、一往无前才会赢得一线生机。 “保护浩哥!”这种时候,阿坤等人怎么可能让江浩然孤身上前? 真那么干,他们这些天的好感度岂不是白刷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一身荣辱全都系于江浩然身上,又岂容他有失? 再说了这么多小弟是白带的? 于是他一声招呼,所有小弟都持枪包围上来。 “唉……” 又是一声悠悠长叹:“年轻人,你和你的朋友都是聪明人,为什么要卷入这场风波和是非之中呢?不如听贫道一句劝,早早离去,还有一线生机!” 而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先前睁开后又闭上的双眼再度睁开,四个瞳仁诡异的一阵旋转,登时,一股无形的气场爆发开来。 本是无比封闭的祭坛空间内,却是突兀刮起了一阵邪风,风力竟还巨大无比,直刮的祭坛空间内尘烟四起,就连祭坛都在不停晃动,江浩然等人更是被刮得东倒西歪,连连后退。 而等到尘埃落定时,陈英或者说谢亚楠,却是早就不在祭台之上,抬眼一看,却见半空一道身影悬浮,正以无比冷冽的眼光打量着众人。 此时,所有人的脸色终于彻底大变,对方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一种超出众人认知和理解的能力。 就是江浩然看了同样是一脸肃穆,别看他们之前各种推理分析,可也只有真正面对时,才能体会到那种重如山岳般的压力。 就好像很多人对着荧幕可以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可一旦真正进入了以影视作品为背景的真实世界,恐怕内心最为真实的感觉只有四个字——慌得一批。 江浩然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沉浸在眼前一幕所带来的震撼中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阿坤对着一名手持ak47步枪的手下极其隐晦地使了个眼神。 这位手下立刻会意,当即越众而出,冲着谢亚楠大声喝道:“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真当大爷是被吓大的不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说着,很是干脆的就扣动了扳机,立时,整整一梭子子弹,在连射模式下,顺着膛线,摩擦着空气,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速度疾射向谢亚楠。 这是一场现代工业和古老传说的比拼,究竟会谁胜谁败呢? …… 另外一边,七叔公馆。 盘座于阵心的谢亚理蓦地睁开双眼,神魔真身的凝聚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已经无需她再浸入全部心力,遂打出几道灵诀,稳定住阵法,让其自行运转。 而她本人心念一动下,神魂瞬间归位,重新回到地宫之中的旗袍女子体内。 其实,如果有认识旗袍女子的人在现场,他们一定惊讶的会认出来,这不是谢亚楠吗? 当然,这个谢亚楠指的是詹姆斯的妻子。 这就有意思了。 要知道,按照先前秦风等人的猜测,这个谢亚楠大概率是被谢亚理的姐姐夺舍了,但现在,这具身体却明明在谢亚理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之所以暂时放下凝聚神魔真身的大事,而重返地宫,谢亚理当然是有大事要事去做。 因为九逆阴阳移魂大法失效了。 这也意味着七叔的魂魄无法再寄居于那具由千年桃木打造的木偶傀儡之中,这也意味着,如果在一炷香之内,不能完成成仙仪式,因为经受了九逆阴阳移魂大法而变得无比虚弱的七叔灵魂就会直接溃散。 届时,不要说成仙,就连投胎转世都不可能。 不过,这一切都在谢亚理的算计之中。 运转天罡地煞夺仙大阵虽然消耗不小,不过小都天神煞大阵仍在运转,给予她加持的法力还在,再加之她本就是仙人修为,此时再启动天罡地煞夺仙大阵虽不能说轻而易举,但也游刃有余。 这一步,同样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而此时,七叔的灵魂已经开始逸散,整个灵魂意识也是一片混沌,这是要魂飞魄散的预兆! 时不我待,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好在大阵早就布置妥当,天道儿童也全部就位,谢亚理立刻掐诀,手影翻飞,依托阵盘,对准整座大阵足足打出了符合天罡地煞之数的一百零八道印诀! 顿时,一道道阵线逐一亮起,整座大阵很快就被全部勾连,也是在这时,一道血色光幕罩住整座大阵,一道道红光瞬间笼罩住一百零八名天道儿童! 或许感受道大劫来临,原本沉睡的真灵神魂和仙魄纷纷觉醒,他们冲出肉身,化作灵光,四处冲撞,妄想闯出大阵,逃出生天! 而大阵之外,谢亚理就能看到,一百零八道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在阵内四处腾飞,猛烈冲撞,但是不管如何尝试,每次都会被大阵弹开,反倒被大阵灼烧的惨叫连连。 即便是能级最强的几道仙魄,在撞上大阵之后,也只能撞出几道涟漪,根本于是无补。 实际上,如果这座大阵仅凭谢亚理一人主持,说不准,还真能被他们撞破了大阵,逃过一劫。 但奈何,这夺仙大阵根本就是依托小都天神煞大阵布置的阵中阵,在后者庞大的阵势和汹涌的能量加持下,这些失去了道基的魂灵,即便勉强觉醒,也只是困兽犹斗,徒劳挣扎而已。 果然,在红光一次又一次的笼罩下,很多真灵再也挣扎不得,随即就被大阵一卷,直接炼化,化为了一股股闪烁着晶芒和毫光的灵魂之力。 而这些灵魂之力则纷纷涌向了一个已经接近虚无的灵魂虚影! 而在这股无与伦比、透露着神性的灵魂之力的滋补下,本来无限接近于虚无的灵魂虚影竟然一点点凝实起来,甚至愈渐真实起来。 “啊……好舒服……好舒服啊……” 而就当大阵之中的真灵、神魂以及仙魄被炼化至大半的时候,大阵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道无比愉悦又舒坦至极的灵魂之音,就仿佛三伏天喝下冰水时的那种酸爽,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极致体验? “谢亚理,我这是要成仙了吗?这就是成仙的感觉吗?真的是太舒服了。”大阵之内,七叔充满愉悦的声音透阵而出,他的声音居然能够透阵而出,可见他的灵魂不但完全恢复,而且已经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否则,他的声音就绝无可能能够穿透大阵! “还没有。”谢亚理知道七叔的灵魂强度已经足够,立刻加大了法力输出,立刻,阵法运转速度陡升几倍,不多时,剩下的魂灵就被一举炼化。 只剩下大阵内阴风呼号,以及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嚎和哀泣之音萦绕不绝。 这是无尽的怨念以及无穷的恨意夹杂着无边的阴煞之气所凝聚。 驱之不散,炼之不化。 但这并不能带给阵中的那道光影带来丝毫影响。 “终于成了!” 饶是借助小都天神煞大阵之威,谢亚理也是感到有些疲惫,如果没有大阵的加持,这样的阵法别说是她,就算加上她的姐姐谢亚楠,合两人之力也是无法启动,也不敢启动。 “我成仙了吗?我成仙了吗?” 当阵法散去,位于阵中的光人顿时心念一动,随即出现在谢亚理的面前,这不是七叔却又是谁来? 只是此刻他浑身上下被光华包裹,恐怕也只有谢亚理以及谢亚楠这样的存在,才能够看清楚他的本来面貌。 不过此时的七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他再也不是那副老态龙钟,病病怏怏,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了。 虽然是神魂状态,但他的面貌却是无比年轻,声音更是洪亮而富有活力,而他的魂体同样是无比凝实,恐怕比之谢亚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他这幅模样,如果显现在人前,只怕与生人无异,根本难以分辨。 如果以真仙教对于仙的理解,说他现在是仙,那绝不为过! ------题外话------ 第二更。(本章3000字) ps:感谢万象始元500起点币的打赏支持;感谢书友尾号3641,100书币的打赏支持;感谢魔主噬罗天、太初永恒、安澜、书友尾号3408、深蓝月夜以及落沐的月票支持。 7017k 第八十三章 要么臣服!要么死!(二合一大章) “还差最后一步,跟我来。” 面对七叔的询问,谢亚理不动声色,神魂再度出窍,她拉住七叔,一个念头,等再度出现时,两人双双已至小都天神煞大阵的核心位置。 此时,大阵中央,一团无比巨大的血色雾气在不断蒸腾翻滚,雾气中央,一道人形身影绰绰约约,若隐若现,可惜,七叔的目光被雾气遮蔽,看不真切。 而谢亚理就不同,双眼神光激射,一眼就看穿了内部的所有情形。 这一下就看出两人区别了,就算七叔现在已经成仙,但显然,相比谢亚理这种已经成仙二十年的老前辈,他还没有熟悉掌握并使用自身的能力。 即便神魂本质与谢亚理相同,乃至还要超出,但这就像是一个身体无比强壮的普通人和一名练武二十年的武术高手比武,孰优孰劣,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亚理,这是什么?”七叔当然知道谢亚理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到这里,可谢亚理什么也不说,他只好发问了。 “这就是神魔真身了。”谢亚理语气淡淡,但眼神中却难掩一抹炙热。 “原来这就是神魔真身。”七叔有些叹为观止:“想不到这人世间居然还真的可以孕育这样的存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谢亚理看了七叔一眼,似笑非笑道:“就是七叔你,现在不也成就了虚仙之体么,怎么样,这具身体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简直太棒了。”七叔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叹道:“我感觉自己的状态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谁能想到,就在不久的之前,我还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咽气呢?但现在,我感觉自己还能再活500年!” “七叔,你也太小瞧这虚仙之体了。” 谢亚理摇摇头道:“你的身体可是萃取了一百零八位天人转世的灵魂精华而成就的,这些天人,如今虽说因为各自原因而被打落凡尘,可曾经却也都是得过道的,又有哪个没有经历过千载的岁月呢?” 七叔惊喜道:“你是说,现在的我至少可以活上上千年吗?” “何止……” 谢亚理再度摇头道:“就算是寻常的鬼仙之体也能够历经千载岁月而不磨了,只是鬼仙之术终究小道耳,虽谓之为仙,实则为鬼,诚可笑矣,又有三灾九劫不断,说是千年不磨,实是在劫难逃,在世者难有五百之寿,真正的千年鬼仙,少之又少。 而虚仙却是真正的半仙之体,堪称在世地仙,可经沧海桑田而不老,可历日月迁移而不变,其寿命又岂是区区千载? 其所走又是堂堂皇皇的阳神大道,功成者举霞飞升,得天仙果位,从此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这才是真正的仙啊。” 谢亚理一番话,不禁让七叔听得心驰神往,恨不能立即举霞而去,从此逍遥天地之间,于是他又忍不住问道:“那亚理你和亚楠小姐修的又是什么神仙之术呢?” “我与姐姐所修,皆为尸解之仙,虽不是鬼仙之流所能比拟,却也不是什么仙法上品。”说到这里,谢亚理不禁幽幽一叹:“修仙讲究的终是缘法二字,仙缘不够,道法浅薄,终是难窥仙道。” 七叔欲言又止道:“那这神魔真身?” “这就是你的缘法了。” 谢亚理口中难掩艳羡的道:“在这小都天神煞大阵的基础之上,姐姐又结合我真仙教赖以成名的神仙之方和立教之本《元阳真仙诀》,独创了都天神魔炼真大法,其核心要义乃炼虚为真,化为纯阳,以身合道,位证真仙。 也即是通过该阵,将一名半仙之体,与神魔真身合二为一,以进入天人感应,人神交互之境界,从而还虚合道,直抵真仙之境。” “亚理,你和亚楠小姐如今是什么境界呢?是否已经是真仙的境界了呢?”七叔突然问道。 “真仙之境谈何容易?”谢亚理叹息道:“我与姐姐的境界如今不过是鬼仙之上,地仙之下而已。” “那真仙的境界呢?”七叔紧随其后问道。 “那就是地仙之上,神仙的境界了。”谢亚理向往道。 “可是……”七叔望了一眼血雾之中仍在孕育的神魔真身,犹豫道:“可是我又何德何能,能够成就真仙的境界呢?” “所以说,修仙才要讲究缘法啊。”谢亚理幽幽道:“这神魔之身于我和姐姐而言就是毒药,且剧毒无比,可于你而言却无异于九转金丹,服用即可白日飞升。” “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归根结底,这神魔之身虽是依据大阵之势,沟通天地之力,引动冥冥之中大道规则加持,方才得以凝聚。 但是凝结它的毕竟是数百名高手的血肉精华以及无穷精神念头和武道意志,我和姐姐的神魂如果贸然融合,恐怕非但参悟不了大道,还会反复受到这些精神念头和武道意志的来回冲刷和影响,轻者修为退步,重者道心失守,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那我为什么就可以了?”七叔不解道。 “你当然可以,如果你都不可以,这世上也没有人可以了。” 谢亚理道:“你之所以能够以灵魂形态成就半仙之体,神魂本质更超出寻常鬼仙无数倍,你以为凭借的是什么? 这当然都是那些真灵、神魂及仙魄的功劳,首先一体双魂,灵魂之力本就无比充沛,更何况天人转世的灵魂本质也无比强大,否则他们也不用转世了,因为轮回的力量足以让他们永远无法觉醒。 其次,你现在的神魂,完全是由天人魂魄的精华所铸就,不比凡人,天人魂魄早就经过天道洗礼,念头纯粹无比,不带一丝杂质和杂念。 所以你才可以完美的吸收和融合,又保持住了独立的人格。 否则,不用说以你当时虚弱的灵魂状态,就是来上一名鬼仙,也绝对会灵魂错乱,道心失守;换成普通人,可能在吸收的过程中灵魂就直接崩溃消散,更别提融合了。 最为重要的是,所谓天人,都是修炼有成,或是得到天道认可的人,他们的魂魄天生被刻有天痕或是大道之痕,这是后天任何阵法、任何力量都无法炼化和消磨的。 而这也是天人转世最大的依仗,同样也是为什么,但凡只要能够破解胎中之迷,重新走上修炼之路,天人转世修炼起来往往都是勇猛精进,并很快就能一飞冲天。” “也就是说?”七叔有些琢磨过味来了。 “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你现在也相当于天人转世,那些天痕或是大道之痕同样存在于你的体内。 有了它们,你不但可以更好的体悟天人感应和人神交互的境界,同样也可以保护住你的独立人格,不受外来的异种念头和精神意志的影响和冲击。 所以,这同样也是为什么天人转世几乎不可能被夺舍的原因。” “好了,快做好准备吧!”眼看神魔真身的凝练就要到了最后关头,谢亚理顾不得多说,立刻掐出灵诀,连连打入阵中。 见七叔似还有迟疑,不由喝到:“七叔,你难不成还有什么顾虑吗?” 见七叔沉默不语,谢亚理不由大急,神魔真身眼看就要大成,如果七叔这边出了岔子,她和姐姐二十年的苦心布局就将功亏一篑,全部付诸东流水。 但此刻,且不说七叔已经成就了半仙之体,即便没有,她也无法用强,与神魔真身的融合必须得放开心神,全身心投入其中,方可得成。 如有哪怕一丝丝的抗拒和排斥,两者之间就不可能融合,如果强行融合,九成九的结果就是神魂崩溃,真身爆体,产生大爆炸。 而由十二魔神凝聚的神魔真身要是产生爆炸,其中产生的化学反应,参数变量会有多大?威力可想而知。 就连整个大阵都会受到牵连,产生连锁反应。 直接结果就是导致大阵崩溃。 而谢亚理作为主阵之人,心神与大阵完全紧密结合,必会首当其冲,深受重伤,说不得到时又要重新投胎转世,再寻机缘,尸解成仙了。 可就算是尸解,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想到这,她银牙一咬,不由再次喝到:“七叔,肉身乃是得道之基,大道之本,没有肉身的仙,那算是什么仙?就算是天人,他也得先投胎转世! 没有一具适合自己的肉身,纵然是仙,那也是无根之浮萍,荒坟之野草,如鬼如魂,四处飘荡,无处所依,终无所归,大道无期!” 谢亚理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宛如当头棒喝:“七叔,你还不醒悟吗!” 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七叔突然看向了地宫的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他很快回过头来,此时脸色再无犹疑:“亚理,是我多虑了,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他此刻确实也是想通了,他本就是要死之人,如果谢亚理姐妹要害他,为何还要费劲心机为他成就这半仙之体呢,千假万假,这个半仙之体却是掺不了半点假的,更何况…… 不过谢亚理却给不了他时间去多想了,只见她急切道:“七叔,你想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别抗拒阵法的力量就好!切记!切记!!切记!!!” 谢亚理一连说了三个切记,可见到底有多么重要了。 “好!”七叔则重重点头回应,显然也知道事关重大。 而就在这时,一道无比耀眼的红光骤然亮起,并在一个刹那之间就将整个大阵照了个通透。 这一个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大当量的核弹爆炸了一样,同样是在一个瞬间,将它恐怖的威能辐散向四面八方。 令人庆幸的是,好在这个红光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但如果有普通人在现场,如果不及时闭眼,那恐怕还是会暂时性失盲。 不过这阵红光来得快,去的更快,就在其覆盖整座大阵的第二个瞬间,所有的红光就像被一个黑洞吞没了一般,又在一个瞬间内全部被收敛了回去。 等到红光尽去,现场再也没有了那片血红色雾气翻滚的云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悬浮在半空,浑身上下被血色红甲覆盖包裹的红色巨人,巨人紧闭双目,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威武,肃穆以及不可侵犯。 “就是现在!” 谢亚理见状,根本不敢有丝毫犹疑,翻手之间,一连串的灵诀打出,大阵力量顷刻发动,而七叔此刻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心中顿时不由一慌。 “七叔,莫要慌张,莫要抵触,敞开心灵,放空自我,千万不要抗拒大阵的力量!”似乎感受到七叔的心灵波动,谢亚理双眼猛地张开,双眼中的四个瞳仁滴溜溜的疯狂转动,显然法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 听到谢亚理的声音,七叔心头一松,整个人立时就被大阵力量包裹,化作一道七彩的光芒,投射向红甲天神灵台深处。 而随着七叔的神魂入住天神灵台之后,整个大阵的运转似乎在一个刹那间发生了凝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一变化,第一时间就被谢亚理捕捉到,而直到此时谢亚理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像这种借助天地之力催化而出的不可名状的存在,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将其压制,并迅速将其掌控,可能在须臾之间就能诞生灵智。 届时,在趋吉避凶的本能下,势必要引起反弹,大阵都压制不住,到时引发的后果,恐怕会比强行融合还要严重。 但此刻,它平静到看不出任何变化,但这就对了,说明七叔已经成功入住,并已经开始了融合,如果真发生什么异变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了。 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久,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可能是一个刹那,也有可能是一个弹指的功夫,更有可能只是转动一个念头的时间。 《仁王经》有云:“一念中有九十刹那,一刹那经九百生灭。” 那一刹那有多久呢? 只要0.018秒。 有这么快吗? 那得看对谁了? 正如爱因斯坦在相对论中提出时间是相对的一样。 所以未尝不可这样理解,即你的一个刹那,对别人而言,可能就是九百个生死轮回了。 而现在,谢亚理的情况就无比适用于这两条规则。 果然,仅仅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但红甲天神已经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边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开来。 这感觉,就好像晴空霹雳,明明没有任何征兆,但一道闪电已经划破长空。 紧接着自然便是风云激荡,暴雨将顷。 “哈哈哈哈哈……” 无边的气势之下,仿佛雷霆般炸响的笑声,将整个大阵震地漱漱发响,就仿佛它也惊颤于这股无边无际,显得有些无法无天的力量,忍不住瑟瑟发抖。 “原来!这就是真仙的力量啊!” “原来!这就是神仙的境界么!” “原来!我竟然真的可以成仙!” “还是这么强大的仙!” “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那些古老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想不到啊,万万都想不到啊!竟然真的有仙界啊!!天庭也真的存在!” “呵呵呵,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现在需要关心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我的成仙纪念日,这么有意义的日子,到底该做点什么好呢?” 红甲天神作出思索状,但下一刻就有了答案:“有了!” 他打了个响指,但凭空却是炸起一道惊雷,整个大阵再次瑟瑟发抖。 他呵呵一笑却毫不在意:“算了,还是显征服世界吧,这么有意义的日子,是该让他们知道知道,有一个伟大的存在诞生了!” 红甲天神自苏醒以来,一直就这么自顾自的体会着,一直就这么自顾自的言语着,丝毫不顾及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或许,在他看来,这个人间,已经没有谁值得他在意了! 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此刻,他终于把眼光打量向了谢亚理。 但是他这道肆无忌惮的眼光,却根本没有丝毫收敛自己的力量意思,随着两道神光扫过,谢亚理一声惨叫,当即朝高空栽落下来。 如果不是她此刻身上还加持着阵法的力量,就这两道神光,完全足以让她神形俱灭! “呵呵。” 红甲天神见状反而发出了两声冷笑,随即一步步朝着谢亚理踏空而下,而随着他一步步接近谢亚理。 他原本神像般巨大的身形,却是一点点在缩小,可每缩小一点,他身上的威势却在进一步加强,等到他来到谢亚理面前时,他已经恢复正常人的身高比例,但他身上的威势已经浓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显然对于力量的掌控,他已经熟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谢亚楠是对的,时间往往都是相对的,于她而言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对于七叔而言,可能已经足足过去了数百年! 看着倒伏地面的谢亚理,七叔稍稍收敛起一部分气势,否则对方别说动弹一下,就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够。 要知道,谢亚理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仙啊! 就算尸解仙再怎么不入流,那也是仙啊! 可是在七叔面前,竟然脆弱如此,简直不堪一击! 连一道眼神都抵挡不了! 那七叔到底有多强大? 没有人知道,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实力之强,简直强到离谱,恐怖如斯! 看着倒伏在自己面前的谢亚理,看着这个过去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仿佛处于云端,将自己视作如蝼蚁,似乎可以随意处置的谢亚理。 七叔的心中现在也唯有戏谑了,但他的神情却只有无尽的威严和肃穆:“谢亚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死!” ------题外话------ 因为是二合一章节,所以只有一更,共计5000多字吧,因为今天这章不适合断章,断开估计会让人抓狂,还不如一次性放出来让大家看个痛快,但结果就是现在才发出来。但我已经尽力了,今天一天的时间全部耗在上面了。 7017k 第八十四章 亵渎神灵者!当永堕无间地狱! 就在谢亚理面临生死危机,或者说面临着一场关于人性、兽性以及神性之间该如何抉择的问题的时候…… 另一边,春田医院。 祭坛处。 这里也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上回说到,阿坤指使一名小弟,对着悬浮于半空之中的谢亚楠扣动了ak-47步枪的扳机,拉开了现代工业对抗古老传说的序幕。 但是,这个结果或许要让不少心存侥幸的人失望了,尤其是位于现场的一众人员。 因为眼前诡异的一幕已经让嗅觉敏锐者察觉出了不妙,但如果这一梭子子弹可以建功的话,那他们悬起的心就能放下了。 可惜的是,就在这梭子子弹离着谢亚楠尚有一丈之距的时候,异变陡升! 就好像遭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不,就好像时间在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一颗颗的子弹竟然违反了物理定律的常识,就这么被滞停在了半空,甚至就连空气因为子弹的快速移动摩擦而产生的空气波浪,竟然也像一件高度还原的手办艺术品一眼样,被凝结在半空之中,以至于让人产生一种在参观一场后现代艺术模型展览的错觉。 可残酷的现实是,这并不是什么错觉,更不是什么幻觉! “哼!” 只听一声夹杂着无限冰冷和被人冒犯后带着怒意的冷哼! 在同一个瞬间,所有人的脑袋就好像被人拿重锤击中了一般,只感觉轰隆一声,整个脑袋就像炸开了一般,头痛欲裂,一时间只感觉身不如死。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有心去观察整个现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所有人当中甚至包括了江浩然,却偏偏不包括一个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人! 那就是唐仁! 唐仁此刻呆呆的看着周围,不就是“陈英”冷哼了一声,怎么所有都抱着头,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老秦,你怎么了?” 到底还是秦风和自己的关系最近,唐仁立刻关心的问道。 秦风此刻蹲在地上,头痛的浑身只冒冷汗,两眼也直翻眼白,可见,这种疼痛恐怕非是简单的肉体受创,而是来源于灵魂的撕裂! 如果现场有哪位读者可以站出来得话,他一定会大声的叫出声来:“我知道了,这是灵魂攻击!这是灵魂攻击啊!” 但可惜的是,此时此刻的读者在没有被授予特别权限之前,他目前最多也只能充当一名时空观光客。 他(她)可以像一名旁观者旁观眼前的这一切,但是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受到某种至高规则的保护,即便是谢亚楠这样的“仙”也发现不了他(她)的存在,更不用说对他(她)造成什么伤害! 至于现场的其他人,恐怕就是经常的人,乃至于拥有上帝视角的江浩然此刻都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因为是真他妈的疼啊! 哪还有心情顾得上考虑这些? 包括秦风,此刻对于唐仁的关心也是充耳不闻。 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打滚。 但是江浩然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有点懵,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也不敢忘啊! 因为人命关天呐! 于是他忍住痛楚,竭尽全力大声嘶吼道:“全体都有,滚下祭坛!全体都有,滚下祭坛!全体都有,滚下祭坛!” 江浩然一连喊了三声,然后带头滚了下去,得益于他早就防范着对方,所以此刻就对着阶梯口,看见野田昊和kiko就在自己两侧,他干脆也拉了他们两人一把,三人顿时咕咚咚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想起了一连串的惨叫。 其他人也不敢怠慢,这是来之前就打了预防针的,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指挥,否则死了也不要怨谁。 所以江浩然的提醒无疑是吹响了危险的号角,相比于疼痛,死亡显然更为恐怖,于是整个祭坛上顿时出现了有些滑稽的一幕——一个个人争先恐后的,仿佛滚西瓜一般地从祭坛阶梯口滚了下去。 秦风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疼了,喘着粗气对唐仁道:“小唐,快,快背我下去。” 唐仁这个时候倒没犯浑,背起秦风,一溜烟就跑下了祭坛。 全场这么多人,这个时候,反倒就数他们最优雅。 谢亚楠看着眼前有些滑稽的一幕倒也没有插手,任由他们下了祭坛,此刻,整座密室都处于她的领域之中,没有她点头,谁又能跑得出去呢? 于是她将目光重新回到了敢于对她发起攻击的那个男人身上。 而此刻,阿坤的这个小弟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幸运了,明明承受着极致的痛苦,可他却动弹不得,苦苦煎熬,两只乱转的眼珠似乎在替他诉说着来自心底的无尽恐惧。 而站在祭坛之下的其他人,此刻却只能抬头仰望着这一幕,他们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深有体会的他们非常清楚,一会儿绝对会有大恐怖降临在这个小弟的身上,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心中不由万分沉重。 毕竟,对方也是他们一个战壕中的伙伴不是吗? 可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送死? 可问题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江浩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所有的胜利,所有的成功,所有的收获,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 就如同刚才,他们同样承受了极致的痛苦。 甚至开枪的如果换成了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包括他江浩然在内,那此刻在祭坛上接受厄运的也同样会换成他们。 更甚者,谢亚楠放任他们围观,又难道是在大发慈悲么? 难道不是为了制造恐惧,让他们的心灵饱受煎熬,在恐怖、懊恼、悔恨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中崩溃吗? 死亡往往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从来都是明知即将死亡,却又不得不等待它来临的那一刻。 换而言之,现在最为煎熬的反而不该是那名小弟。 而是江浩然等人。 但这又很公平,不是吗? 因为这才是现实啊,真实到让你感到恐怖。 却不是嘻嘻哈哈,念几句台词,制造点诡异,抖出点包袱,然后就可以杀青的悬疑喜剧电影。 “以区区凡人之躯,竟然也胆敢亵渎神灵,是谁给了你如此勇气?” 而就在万众瞩目中,来自谢亚楠的审判开始了。 她的声音冷酷的仿佛万年的冰山,又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傲慢的神女:“犯五逆罪者,当永堕无间地狱!” ------题外话------ 特别鸣谢:感谢光之旅大兄弟一万起点币的厚赏。 7017k 第八十五章 惨烈!地狱之门洞开! 所谓五逆罪,又称五无间业或五不救罪,泛指一切罪大恶极之罪。 而无间地狱又称阿鼻地狱,也即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据传,该狱为地狱中最苦、最黑暗的一狱,大部份永世不能超生,一日有亿次死生,往往刑期皆在百亿年之久。 所以,对于这名冒犯了她的小弟,谢亚楠宣读的判词是:判处极刑! 只见她挥了挥手,原本被她的力量所禁锢的子弹纷纷自由落体,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原本江浩然想象当中的,这些子弹全部会被原路反弹回去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其实,如果真是这样,那反倒是件好事,至少这名小弟死得不会太过痛苦。 但显然,谢亚楠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谢亚楠缓缓地降低了一些高度,右手轻轻向上一勾,霎时,那名小弟就悠忽一下,直接飞到了半空,飘到了与谢亚楠视线平齐的位置。 但江浩然却敏锐地发现,这样一来,呈现给他们的视角将更为直观。 看着这名冒犯了她的“罪大恶极”之人,谢亚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比残酷的笑容,然后双目猛地一凝,立时,那四个瞳仁诡异无比地疯狂转动起来。 紧跟着就见谢亚楠左手划掌为刀,猛地转身,朝着身右侧的空间就是这么一划拉! 顿时,一道巨大无比的时空裂缝就这么凭空出现在祭坛上空! 但这还并不算完! 谢亚楠又探出左手,掌心向外,做出了一个向外扒拉的动作,但这一下却是比刚才更为震撼,在谢亚楠的动作之下,一道巨大无比的时空之门似乎被她这一下彻底打开。 随后,透过这道时空之门,现场所有人看到了这辈子估计都无法散去阴霾的恐怖场景! 显然,这道时空之门通往的并非是什么世外桃园。 未见其像,先闻其声。 这是所有人第一时间涌向心头的最为真切的想法! “啊……我好痛苦……我悔啊……” “呜呜……我不敢了……啊啊啊……” “呃呃……呕呕……不要啊……我好恨……恨啊……” 无尽的哀嚎…… 凄厉的惨叫…… 夹杂着一遍又一遍无穷尽、无止境的痛哭、忏悔、绝望以及无边的怨恨…… 惨!惨!!惨!!! 没有人可以完全形容,这些使劲往耳里钻、一个劲往心里挤,并挥之不去、甩之不绝,如回音般盘桓于脑海内久久不息,循环往复的声音,听起来到底是什么感受。 只知道什么浑身发抖,头皮发麻、冷汗涔涔等等词汇简直都不足以形容这份感受之万一。 这是要让人癫狂!要让人崩溃!要让人疯魔的声音啊! 因为,它来自地狱! 自从这道地狱大门被打开后,所有人顿时被这来自地狱的声音所洗脑。 问题是想不听都不行,kiko用力用手遮住耳朵,然则,这并非是寻常意义上的声音,根本不遵从特定的物理法则,它像是响彻在灵魂深处,让你根本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在地狱之音的刺激下,所有人的面容都全部扭曲了! 江浩然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可却还是振奋精神,朝地狱之门看了过去。 事实上,你以为你不看就看不见了么? 所有的画面都会直接倒映在你脑海之中,纤毫毕现!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呢? 只见无数青面獠牙的鬼卒,手持各种以刑具形象显化的鬼器,然后役使着一只只赤身果体、但面貌与生前无异的魂体,带着他们轮流奔赴各个刑场。 此时,就有一队魂体来到了一处山涧之上,山涧中央,一只巨锅凭空支起,只见锅下阴火熊熊,热浪汹涌,而锅中,无名汤水沸腾不息,热气蒸腾。 而在鬼卒的驱使之下,一队又一队的魂体哭嚎着被赶下锅中,如下饺子般,纷纷下锅,而下了锅的魂体不一会儿就被烧的皮开肉绽,皮肉掉落,顿时化作了骷髅状,凄惨无比,但这并不是结束。 所谓的骷髅无非是灵体幻化,又或是鬼器作用,让它们的魂体恢复了一些作为人的特性,以便更为彻底的执行刑罚。 所以当魂体化作骷髅之后,顿时又见他们皮肉疯涨,霎那之间,又变得完好如初,但很快又皮开肉绽,皮肉掉落,化为骷髅,如此循环往复,永无停息。 此为油锅之刑。 而类似的刑罚遍布整个地狱,各个角落。 有魂体紧紧抱住烧得通红的铜柱,身体被灼烧的噼啪作响,皮开肉绽,惨嚎不已,此为炮烙之刑。 还有魂体伏于刑床之上,被鬼卒用滚油浇于后背,顷刻,魂体后背皮开肉绽,而鬼卒此时却持铁刷形状的鬼器,对准魂体后背就是用力这么一刷,顿时后背血肉模糊,挂满了一条一条的肉丝,如挂面一样,此为梳洗之刑。 而类似的刑罚法多不可数,不足以一一道来。 如此景象,简直吓得不少人痛哭流涕,跪伏于地,漱漱发抖,更有甚者,尿液顺着裤管流出,瞬间骚臭无比,丑态百出。 而此刻,最为惊惧的还是要数为谢亚楠所制的那名小弟了,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似乎已经有所预料。 虽然他不能动弹,也不能讲话,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但谢亚楠显然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了,只见她伸出右手,虚空一抓,顿时一道淡淡的虚影就从那名小弟的身体里被拽了出来。 顿时,小弟的魂体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叫之声,但是传到众人耳内却是化作了尖锐之声,直刺的耳膜阵阵生疼。 “放……过我……我错……了……饶……命啊……我再……不敢……宽……恕……我……求……” 小弟无比凄厉的惨嚎声所化为的尖锐之声,终于有一些音节被在场的众人捕捉到,顿时脸色更是煞白,仓皇欲逃,可又无路可走!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小弟的惨嚎,谢亚楠却是听的无比清晰,这个时候的她却好似有了一丝慈悲之色,但下手却丝毫不软,抓住小弟的魂体一把就投向了地狱之门! ------题外话------ 第二更奉上! 7017k 第八十六章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呃……啊……” 小弟最后的哀嚎声随着被打入地狱之门而戛然而止,阿鼻地狱中山呼海啸般的鬼蜮之音足以淹没一切,一个小小魂体的进入自然掀不起半点风浪。 “无量天尊!” 谢亚楠唱了一礼,脸上的慈悲之色竟然更浓了,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唉,这又是何苦呢?” 说完手臂轻轻一挥,地狱之门瞬间关闭。 终于,整个世间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而站在祭坛之下的一众人顿时如释重负,三三两两跌倒在地,大口喘气,就连秦风等人也不例外,但毕竟几人也算异于常人,虽然惊吓过度,但总算没有失态。 值得一提的是野田昊,他此刻呆立一旁,似乎痴傻了一般,动也不动,显然三观碎了一地,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彻底崩溃。 讲真,作为霓虹国顶级家族的顺位继承人,野田昊在信息的获取上,优先级远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所以很多人一定认为,像这样的人物,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神鬼,肯定是第一批知道的那群人。 但事实上,有时候并非如此。 首先,这类存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显露于人前,关乎它们的消息本就稀少闭塞。 其次,就算显露真身,对一个普通人而言也未必就是好事。 真有消息灵通的大家族,对于这种存在恐怕也都是既敬又畏,三缄其口,忌讳极深。 毕竟,自古以来,与神鬼打交道的,又有几个是得以善终的呢? 所以,即便野田家族真的知道内幕,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野田家族的掌舵人、霓虹国女首富野田雅子女士恐怕也不会让其过早的接触这些信息。 最为重要的是,以野田昊的自负,就算是真的知道了,在未亲眼所见之前,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如果真见到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大概率是没有的。 就比如现在。 在将小弟亲手打进阿鼻地狱后,谢亚楠又重新将目光转向了祭坛下的一众人,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但所有人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被大恐怖大恐惧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占领。 仿佛看到的是这个世间最为令人惊惧的画面! 可是,难道不是吗? 在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无比熟悉的、曾经并肩作战过、甚至朝夕相处过的人。 在自己面前,且眼睁睁、毫无能力、也无能为力的看着他的灵魂,被人生生从体内抽出,这样的无力的感觉真的不令人感到惊惧吗? 是的,因为无力,才会感到惊惧。 这个世上最为恐怖的事情其实不是恐怖本身,而是你的无能为力,你的力不从心,你的无可奈何! 因为你自己的无能,从而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那么迎接你的就只能是被支配生死、被摆布命运,被剥夺灵魂! 你明明属于自己,可事实却是,就连你的灵魂都不属于你自己! 看看吧,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血淋漓,却也道尽了这个世界真正的奥秘! “那么,现在是要轮到我们了吗?” 几乎所有人的灵魂都在颤抖,不管是小弟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还是从地狱传出的鬼蜮之音,似乎现在都仍旧萦绕他们心头,仍旧让他们感到心颤,仍旧让他们感到恐惧。 这个时候,只有江浩然一人敢于直视谢亚楠的双眼,这个世间也不尽然都是大恐怖和大恐惧,还有大毅力!大勇气!以及大智慧! 人类,虽然生而脆弱;人性,虽然拥有缺点;人格虽然难免丑恶。 但是上天同样赐予了人类最为宝贵的财富! 那就是以大毅力为根,以大勇气为本,以大智慧为源,铸就而成的真正人格。 这种人格,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它叫道! 这才是道,这才是真正的道。 这也是上古先贤,以凡人之躯却能比肩神明的真正法宝! 也是无上至宝! 这同样也是江浩然以凡人之躯对抗神明真正的底气所在! “区区凡人!竟然也敢与我对视!” 谢亚楠却是被江浩然的眼神给激怒到了,刚才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会又变得横眉怒目,仿佛怒目金刚! 变脸之快,简直令人猝不及防! 因为对方眼中并没有她想看到的恐惧、恐慌以及惊怖! 有的只有一股从容不迫以及发自心底的不屑和鄙夷! 她竟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这些! “一介凡人!竟然也敢?”谢亚楠深吸一口气,刚才还变脸一般的脸谱此刻又恢复平静,变得古井无波。 但她口中吐出的字却是一字一句,仿佛刀刻般直击人心,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凡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无比惨痛的代价!” “是么?” 江浩然闻言,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略带深意的微笑:“但是,在让我付出代价之前,你恐怕得先品味品味付出代价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说完,江浩然“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而此时,整个密室就能听见一阵急促的滴滴声,而这个声音竟然是从已经死亡的小弟身上传来的! 为了震慑众人,持续输出恐惧,小弟虽然已经死了,但谢亚楠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就像古代杀了犯人还要将尸体悬于城楼暴晒三日一样。 同样的道理,谢亚楠也一直将小弟的尸体悬在空中,依旧在她身边不远之处。 目的不言而喻! 但是这阵突然传来的“滴滴”声却是让她心头警兆大起! 但是来不及了! “轰隆!!!” 就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祭坛顿时就被一团巨大无比的火焰完全包裹。 在这无比强大的爆炸声中,谢亚楠的领域再也维持不住,整间密室就听咔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有点像鸡蛋破碎,又有点像坚冰碎裂。 但此刻众人是完全没有心情,也完全没有能力去关注这些的。 虽然身处祭坛之下,不在爆炸的核心区域,但此刻,众人依旧被爆炸袭来的冲击波所席卷,狠狠抛上高空,又狠狠坠下,被摔的七晕八素,口吐鲜血。 ------题外话------ 今天来不及了,先发一章,第二章一会继续写,估计在凌晨发出。 ps:感谢独坐海边看日出打赏的一千起点币的支持。(以后1000起点币以上的打赏我再单独感谢吧,其他各种方式的支持,请大家移步感谢楼留下你们的印记,方式随意,我会一一点赞,以表谢意。 之所以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支持的朋友越来越多,说实话每天统计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但作为作者,我现在还是要集中精力更新为主,所以只能挑选重点感谢了,当然其他人我样非常感谢,但只能换种方式集中感谢,望盼大家理解,感恩诸位。) 7017k 第八十七章 众人齐聚!神明的战栗! 就这一下,众人不说深受重伤,但至少受伤不轻。 但这已经足够幸运。 多亏了这处密室完全是由钢筋水泥所铸就,而非是如电影中一样,朝阳的一面完全是由强化玻璃所构成。 否则,就凭爆炸所形成的冲击波,就能将玻璃全部震碎,那说不得会不会有谁被冲击波卷下大楼,要知道,这可是二十多层的高楼,这要是摔下去,神仙都救不活。 而现在,众人虽然受伤不轻,或许有人还深受重伤,但至少还没死,不是吗? 江浩然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重重的咳了几声,哇的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这具身体真的是太差了。 “你怎么了?”kiko看见江浩然竟然吐了血,连忙关心的问道。 kiko此刻虽然是灰头土脸,但却是最幸运的那一个,摔下来得时候正好有唐仁给她做了垫背,再加上来之前她也是全副武装,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除了先前在谢亚楠的灵魂攻击中遭受了不小的痛苦以及谢亚楠打开地狱之门处决小弟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外,倒也没受到其它损伤。 唐仁就更别说了,好歹练过武,是众人当中状态最好的那个。 其余众人也是相差不大,无非就是刚才在炸弹的余波中受了轻重不一的内伤而已。 “我没事,一点小小的内伤而已。”江浩然摆了摆手,其实因为这具身体本身过于脆弱的缘故,其实江浩然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不过暂时也死不了就是了。 大概看了一下众人的情况,发现没人倒霉的直接挂了,江浩然也就不再关注,而是直接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祭坛上。 此时整个祭坛完全被烟雾笼罩,但也已经开始渐渐散去。 江浩然冷笑一声,重新拾阶而上。 “浩然,你在干什么?”kiko这个时候也不再喊什么浩哥哥了,场合不对。 “浩然!”这是秦风。 “浩哥!”这是阿坤、黄海生等人。 还别说,到底是当过老大的人,虽然刚才几人也怂的一匹,但换谁不怂啊? 可也别小瞧他们,关键的时候是真能拿得出来。 这会,他们几个是挣扎着都要起来跟上去。 不过几人真正值得表扬的地方是,怂归怂,怕归怕,但大局观真是没得说。 为什么谢亚理要对他们持续输出恐惧? 说白了就是要制造混乱,最好能看到他们互相残杀。 这才痛快。 毕竟受恐惧支配的人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呢? 显然众人都是以江浩然为首的,那换句话说,相当于是江浩然将他们带入了绝境。 所以她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挑唆众人,自相残杀。 但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就被江浩然暗藏的杀招打得措手不及。 就算来得及,像阿坤等人这种老江湖也是不会上当的,倒是手下的十几个小弟还有可能。 更有甚者,也不可能。 首先,能跟着进来那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关系等同陆国富与阿坤等人的关系,不然你以为这十几个人都是随便挑的吗? 其次,能混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难道没经历过收买、挑唆等阴谋算计吗?真要这么容易就叛变,也混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所以这一个个的其实都是明白人,反正横竖要死,何必最后搞得那么难看呢? 可不管如何,谢亚楠是没有机会实验了。 其实,但凡她要是一上来就对众人实行精神操控,那别说互相残杀,只要她愿意,什么花样都能玩。 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任何成就感和爽感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她的心态,像她这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想过,有遭一日会受到来自蝼蚁的威胁呢? 但是,造化就是如此弄人。 江浩然毅然决然地制止了阿坤等人跟上来的念头,因为他坚信,此时的谢亚楠对他已经构成不了任何威胁,那他何必不趁机刷刷众人对他的好感度呢? 就算谢亚楠对她尚具威胁,他们跟上来也没用不是吗? 所以想通了这点,几人也就不再坚持。 再漫长的阶梯也有走完的时候,很快,江浩然重新回到了祭坛之上。 此时,爆炸造成的烟尘也尽数散去。 不过此刻的谢亚楠不再高高在上,悬浮空中,而是狼狈的倒在祭坛上,胸襟洒满了鲜血,不时还有鲜血从口中涌出,显然受伤不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谢亚楠如此惨状,江浩然终于忍不住,疯狂哈哈大笑起来,其笑声之大,其笑声之癫,其笑声之肆意,其笑声之轻狂,可谓是充斥整间密室,整座祭坛,四处激荡,反复回响。 看得祭坛下的众人一脸诧异,看得谢亚楠一脸怨毒。 但江浩然可不管他们怎么想,随着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刻,他才算真正舒坦了! 因为他压抑的真的是太久太久太久了! 久到快要把人给逼疯了! 试问?这段时间以来。 他精神承受了多少压力?内心经历了多少煎熬? 环环相扣的布局、扑朔迷离的真相、层层叠叠的算计、无穷无尽的阴谋,这些熬干的不仅仅是他的智慧,沥干的也不仅仅是他的心血,突破的更不仅仅是他的底线! 真正让他难以容忍的是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无力感! 他何止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啊! 他简直是光着脚丫在万丈悬崖之间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但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要结束了! 终于!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他真的受得够够的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又怎能不如释是负重?怎么不放纵肆意?又怎能不癫狂若疯? 就像高考结束的学子,在结束的那一刻,只想极尽一切方法手段释放自己! 这同样是他现在想要做的。 不过释放归释放,尾还是要收的。 见着谢亚楠一脸怨毒,江浩然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不服?” “愚蠢的凡人啊!你是不是高兴的有点早了?”谢亚楠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江浩然。 “怎么?你觉得你还能翻身?”江浩然戏谑道。 “神明就是神明,即便是受了伤,也可以轻松收割凡人的性命。”谢亚楠冰冷道:“跪下!向我惭愧,你还有一线生机!” “哈哈哈哈……”江浩然差点没笑岔了,“到现在你还在做着神明的美梦呢?怎么?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同样的招数对神明是不起作用的。”谢亚楠冷笑不已。 “如果他不可以,那加上我们呢?” 突然,密室大门洞开,一众人鱼贯而入,领头的除了刚刚开口说话的宋倩外,竟然还有两人! 其中一人,身穿忍服,身背忍剑,带着面罩,神秘无比; 而另一人,就不陌生了,反而熟悉无比。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宋义!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首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谢亚楠见状,脸色不禁大变! ------题外话------ 感谢十三年的千城1500起点币的打赏! 7017k 第八十八章 区区邪灵!也敢自诩神明! 她岂能不变色呢? 因为原本布局之中应该出现在七叔公馆的第十三支队伍,也即是隶属于q组织的特别行动队,竟然放弃了原计划,而是来到了她这里! 这其中要说没有什么深刻的算计,又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这个组织可是以谋算而闻名世界的,相比其他势力,尤其要让她忌惮三分! 所以当她从谢亚理处得知了关于第十三支小队出现异常的消息后, 心中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只是碍于自己的计划已经实施,她实在分身乏术,也只好顺其自然。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她更换了新的身体,并初步适应之后,才渐渐消失。 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虞有超出掌控的意外发生了。 甚至于医院内部的这处祭坛,更是被她运用两界切割之术硬生生地从原来的世界给暂时剥离了出来。 就算有人找到了祭坛的位置,并闯入其中,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被一个男人破坏了! 被一个无足轻重,即便被她纳入眼中,也只会视作蝼蚁般的小畜生给生生的破坏了! 以至于原本大好的形势竟然急转而下,乃至于更是到了一个危如累卵的地步! 然而,造成这一系列变化产生的时间却仅仅只在一瞬之间! 快到连她都感觉不可思议,犹如梦中一般! 可是,就在上一刻,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掌控所有人的生死;然而下一刻,她就被打落凡尘,如同龙搁浅滩, 遭到群虾戏弄, 真真是可恶无比! 但真正令她头皮发麻的是, 此时此刻,蝼蚁竟然还真的拥有了弑神的能力! 要知道,刚才进来的一群人中,竟然有着三名暗劲圆满的强者。 这些将心灵修炼到圆满,号称“无漏”的大师,即是在她全盛的时期,如不借助外力,比如阵法或者真正的法宝,她也只能将他们拿下,而非是击杀。 所以像这样的高手,再被称作蝼蚁其实是极不恰当的。 也由此可见,谢亚楠修成的所谓“尸解仙”,虽然强大,却也并没有强大到不可抗衡的地步。 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她们诡异的能力简直堪称恐怖。 但对上层建筑而言,威慑力就远远要小的多。 这也是这姐妹俩虽然修成了尸解仙,但依旧小心翼翼,苦心布局,因为在这个世界,她们还没有无敌! 不过更为致命的是, 她隐约能感觉到,暗处,似乎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蛰伏着,就等她露出破绽,然后给予她致命一击! 看来,很有可能,那个老东西也来了。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头皮发麻的问题了,而是生命都遭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此刻,她的心中竟然涌现出了一股久违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心颤,也叫做战栗! 江浩然如今优势尽在掌握,身上的气势顿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他依旧只是个普通人,但谢亚楠却开始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压迫力。 说来也是可笑,她竟然会从这个风吹即倒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压迫? 可哪怕这压迫力只有那么一丝丝,却也是真实存在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年轻人已经拥有了威胁她生命的一丝可能! 所有人都小看了他,包括她自己! 可她仍旧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有什么能力去串联起一个个大人物,并甘心给予他帮助,并肯为他所用呢? 可惜的是,在未解决自身危机之前,探讨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江浩然看出谢亚楠的声色内荏,不由玩味地对她说道:“谢亚楠,今天我就送给你一句话,凡人的疯狂,就算是神明也会感到心颤! 当然我还要还给你一句话,区区邪灵!竟然也敢自诩神明! 我看你简直不知死活! 是不是转了几次世,投了几次胎,夺了几次舍,你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所以呢,像我这样的人,存在的意义呢,就是教你这样的‘神’怎么先做个人!” “你!”谢亚楠瞬间被激怒,四个瞳仁立刻疯狂转动起来,就要对江浩然发动灵魂攻击! 但宋倩立刻挡在江浩然的面前,替他挡下了攻击,暗劲圆满到底是非同小可,宋倩只是一阵眩晕后就再无大碍,反观谢亚楠却因为强行发动自己的能力而吐出一口鲜血。 “万万想不到,这心率炸弹,竟然能建此奇功,真是不可思议。”看着谢亚楠如此狼狈,宋倩也是不无感叹的道。 “这个世上没有没用的武器,只是看你如何使用罢了。” 江浩然戏谑地看着谢亚楠道:“像这样的物理攻击,按理说,是不可能给我們的‘女神’造成哪怕一丝丝的伤害的。 可是呢?我们的亚楠小姐却偏偏因此深受重伤,大家说,这是为什么呢?” 江浩然说着环顾了众人一圈,可惜众人皆是摇头,显然都不知道。 宋义倒是作思索状,显然在寻找两者间存在的必然联系。 宋倩则是有些无语。 说起来,这批炸弹还是她帮忙联系提供的,可当时她还觉得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来着,因为无论是根据q组织所搜集的大量情报显示,还是实验室长期以来的实验数据分析,超灵者是完全免疫物理攻击的。 这种免疫也许可能还包括核武器。 心率炸弹虽然威力奇大,甚至在江浩然的要求下还作了加强,威力足足比过去大上了好几倍,可她并不认为,这就足够威胁到超灵者了。 否则,超灵者也不值得组织对其高度重视了。 但现实来的打脸,往往就是如此之快,仅仅不过一个心率炸弹的爆炸就将超灵者给炸的半身不遂,这到底是超灵者太弱了,还是组织情报有误? 宋倩不得而知,很干脆就将目光投向了江浩然,静待下文。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无非就是谢亚楠太贪了而已。” 江浩然嗤笑道:“看来,如果犯了五毒,不管是仙佛,那都是要被打落凡尘的。” 7017k 第八十九章 宁为玉碎!无为瓦全! 所谓“五毒”者,“贪、嗔、痴、爱、恶“也,又称“五毒心“。 该“五毒”,被视作修行剧毒,仙佛遇之,都要退避三舍。 一旦与之沾染,即便是仙人也要转世历劫,哪怕是佛陀也要涅槃圆寂。 从此轮回中兜兜转转, 不知要历经多少磨难,不知有多少劫数加身,才能重获天道认可,方可重新修成正果。 由此可见,“五毒”于修行的阻碍了。 那谢亚楠又是怎么回事呢? 江浩然一言道破:“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因为咱们的亚楠小姐,既想保住这具得之不易的肉身,又要护住这座尚未完全发挥作用的祭坛呢?” “呵呵,这不可正是中了贪毒的表现么?” 说完,江浩然将目光扫向了谢亚楠:“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呢?亚楠小姐?” 谢亚楠闻言心中大震,但脸上却又变得古井无波起来,什么都看不出来,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来亚楠小姐这是不打算配合我咯?”江浩然似笑非笑:“难道你不认为打开天窗说亮话更有利于咱们沟通吗?” “我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谢亚楠再度变回了陈英的声音,显然现在形势比人强,再保持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好!没关系!” 江浩然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 不过话说回来,在心率炸弹爆炸的那个瞬间, 你完全可以遁出神魂, 做到毫发无损。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我想, 现在宋倩非但无法进来进行支援,就连我们这些原本困于此处的众人,也要沦为你砧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吧? 那么问题来了。” 江浩然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道:“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优势,或者干脆这么说,陈英的身体和这处祭坛,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值得你冒着重伤的危险,也要保全它们?” “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又要明知顾问呢?”谢亚楠冷笑着,“想不到我千算万算,将所有人都收于毂中,却唯独漏算了你! “呵呵。”江浩然却笑了起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小人物,在你眼中不过就是蝼蚁而已,又怎么可能被你纳入眼中呢?” 谢亚楠沉默了,这话没毛病, 她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都用在了和各大超级势力和超级组织的博弈上了。 剩下的百分之一还要关注事态发展、进一步谋划以及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巨变上。 所以又怎么可能把关注的眼光落于一个小人物的身上呢?即便关注了那也只会一瞥而过,绝不可能停留第二秒。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她的精力都用来关注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和事的话,那她也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事实上,自布局以来,她也未曾出过任何偏差,直至…… 想到这里,她目光一闪,视线落在了宋倩和宋义等人身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更改了计划,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杰作还谈不上,只是达成了一些小小的合作协议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亚楠质问道。 “我?我当然是个普通人啊。”江浩然莞尔一笑。 “普通人?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和大名鼎鼎的q组织合作?”谢亚楠当然不信,反问道:“普通人又有什么能力把我逼迫到这一步?” 谢亚楠目光灼灼的盯着江浩然,继续道:“你可别告诉我,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不在你的算计之中?甚至……” 谢亚楠视线再次扫过宋倩等人,“甚至今天他们不来救场,你照样可以化险为夷,不是么?” 不知不觉中,江浩然在谢亚楠心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因为没有理由,像她这样的存在会输给一个普通人。 要知道,就在十数分钟之前,她还掌握着绝对的优势,可以对一众人生杀予夺,可就在无比短暂的一个瞬间之后,她却大败亏输,虽不至于说命悬于人手,但想要全身而退却是不可能了。 所以,这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吗? 可以说,这其中复杂深刻的算计简直不可度量。 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才能让她在一个瞬间内落败。 正如对方所说,她是可以神魂脱出,免疫这次爆炸的伤害,可是她真的可以吗?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也就意味着她二十年的苦心布局将全部化作东流水,成道之基一朝尽丧,二三百年之后化作灰灰,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你说她该怎么选? 至于这座祭坛,更是涉及她成道的无比关键的一环,当初建造时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 一旦被毁,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重建的。 纵然可以,这个时间即便再短,也至少需要一月有余。 但她的计划已经实施,别说一个多月,一周都不会有! 她可以等,但机会不会! 不过由此也足见这座祭坛用料之扎实,规格之高了。 按理说,一般的炸药想要摧毁这样的一座祭坛,并不容易。 可是江浩然真的是太狠了,他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安装了一个装载了足足十公斤tnt黄色炸药的心率炸弹。 包括他自己! 可能不少人对于十公斤tnt这个数据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但没关系,咱们换种说法。 以一颗子弹为例,一颗足以将人击杀的子弹,实际上它tnt的装药量只有4克。那么一颗可以有效摧毁10米范围内生命的手雷装药量又有多少呢?也不多,只有50克。 实际上,能够击穿坦克、炸毁墙体的火箭弹tnt重量也不过才500克,而装药量大约为一公斤的76毫米高爆炮弹,已经足以把一栋二层小楼完全化为瓦砾。当这个数量再上升到14斤,也就是7000克时,它的威力已经足够摧毁一个足球场了。 而江浩然搞了多少?整整10公斤! 也就是足足20斤! 这个分量的tnt别说摧毁祭坛了,就是整座春田医院都得化为碎片! 也就是说,如果江浩然的算计稍有差池,那也意味着所有人都要为他陪葬! 这真真是应了一句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咳咳,错了错了,重来。 这真真是应了一句话,宁为玉碎,无为瓦全! 7017k 第九十章 摊牌!七叔必须死! 此处应该有掌声的是,江浩然的这种“宁为玉碎而无为瓦全”的决心,以及玉石俱焚的勇气,已然有了一丝真正的强者姿态了。 真正的强者,他之强,并不仅限于他的实力,更在于他的心灵,他的意志, 他的胆魄!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强者不外如是。 江浩然但凡有一丝犹豫,有一丝胆怯,那这场游戏,或许从倒计时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机会从来都是转瞬即逝的,抓不住就没有了。 这个道理,谢亚楠同样明白,可她至少已经输了一半。 而这也恰恰印证了“贪毒”的可怕。 如果在爆炸的那一刻起,她哪怕仍旧护着肉身,但果断放弃祭坛,那她即便受伤,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严重,以至于几近丧失了自保的能力。 这就是贪了,不懂得及时止损,结果损失反而更加严重。 诚然,她现在是护住了祭坛,可以她现在的状态,真的有能力实施她的隐藏方案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果然,作为修行第一毒,五毒可真是沾之即伤, 触之即死! 谢亚楠现在可不就伤了么?而且还是身受重伤! 说被打落凡尘,还真是形象无比。 要说悔,谢亚楠此刻真的是悔死了! 可是悔之晚矣! “你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谢亚楠十分肯定的道。 且不说江浩然身上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不可能与生俱来,就说他在最危险的时候,竟然也能处变不惊,这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了。 更何况,在对方的设计之下,自己看似选择很多,实际上却是根本没得选。 也难怪谢亚楠会生出这样的感慨,因为她确实没得选。 即便她选择的对象不是那名小弟,而是现场中的任何一人,结局同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每个人都被安装了心率炸弹,就连江浩然自己都不例外。 其次,别说她不可能预料到有人体炸弹这种事情,就算预料到了,同样不会太当回事,因为威力小了,对她没有威胁;威力大了,他们自身难保。 可偏偏江浩然反其道而行之, 结果反而倒逼她独自扛下了这枚威力堪称恐怖的炸弹。 如果是在平时,即便是这种当量的炸弹,都难以震荡她的神魂丝毫。 因为她的存在是完全超脱于物理规则之外的。 可同样的,像她这样的存在,轻易也不能够干涉现实,除非能级可以突破规则上限,方可降临自己的力量。 但这往往意味着消耗巨大,得不偿失。 所以精神攻击、精神控制、精神干预,才是她们惯用的手段。 这也是为什么她們在面对巅峰圆满的暗劲大师时,往往会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显得有些力有不逮。 可这次为了保护陈英的肉身以及祭坛,她却不得不打破常规,运用神魂之力强行干涉现实,透支自己,损耗之大简直让她心在滴血。 更何况,她还未能完美的融合这具肉身,一身实力顶多只能发挥五成,这无疑加深了她的损耗,若不是她早已成仙,积累庞大,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戕。 可饶是如此,她也透支了神魂,身受重伤! 而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超脱于物质规则的仙,却被受限于物理规则的心率炸弹给炸成重伤的真正原因了。 固然,这枚心率炸弹的威力确实巨大,但这并不足以成为让谢亚楠受伤的理由。 归根结底,还是谢亚楠想要的东西太多,结果反而形成致命弱点,暴露出命门。 关键命门还被人一下子掐住,受制于人,即便她有能力抵挡,也不得不放弃抵抗,硬生生站出来承受这致命一击。 所以,谢亚楠可谓是被江浩然吃的死死的,而以她的骄傲,又怎么可能相信江浩然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q组织的议长候选者吧?”不待江浩然回答,谢亚楠又猜道。 议长候选者顾名思义,其实和议员候选者差不多,但前者的标准和要求要远远高于后者,地位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唯一一个以候选者身份,地位等同十二议员的特殊存在,有且只有一人,身份非常神秘。就连十二议员之一的宋义和宋倩都是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 所以听谢亚楠如此猜测,宋义和宋倩都忍不住对江浩然投去了审视的目光,心中不由打起了鼓:“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但两人很快就想起了议长对他们的特殊交代,于是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过谢亚楠见状却是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因为根据她所掌握的,议长候选者只有那种千年不出世的绝世天才才会被选中。 也因此,这个位置一直悬而未决,没想到,不是没有人选,而是早就已经有了。 事实上,除了这样的人,谢亚楠也不认为有谁可以算计到自己,再看宋义和宋倩两名议员对江浩然的态度,她心中就更一目了然了。 也对,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能随意调整更改q组织的战略布局,并让q组织派出2名议员暗中保护了。 “相比猜测这些有的没的,你难道不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么?”江浩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江浩然没有否认,谢亚楠心中反而更笃定了,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对于她这样的存在而言,失败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关键是败给了谁,如果对象是江浩然这样的绝世妖孽,她反而要容易接受的多。 所以她的态度也是大为改善,毕竟,强者,就算是对手,也是值得尊重的。 “难不成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得出去?”江浩然饶有兴致道。 “为什么不呢?”谢亚楠笑了:“你们也根本也没想留下我,不是吗?要不然,咱们在这聊什么呢? 况且,我们虽然彼此立场不同,但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何必鱼死网破呢?” 江浩然深深看了谢亚楠一眼,和这样的老妖怪讲话确实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眼下对方虽然身受重伤,可真把对方逼急了,恐怕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更何况,自己的任务是阻止七叔成仙,而非是击杀谢亚楠。 所以谢亚楠当然可以走,但是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可能呢? “我可以让你走。”江浩然说道。 谢亚楠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 “但是!”江浩然顿了一下,看着谢亚楠道:“七叔必须死!” “七叔到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谢亚楠皱眉道。 7017k 第九十一章 夺舍难逃因果律!三灾九难真报应! 谢亚楠有些怪异于江浩然提出的要求,简直脑海里都要跳出三个问号了,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让自己交出真仙教成仙之法的秘密吗? 这不才是各大组织和超级势力梦寐以求并派遣精英集结纽约的真正目的吗? 可要七叔死是什么鬼? 难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又被他洞察了? 可就算真知道了也不应该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啊? 谢亚楠有些搞不明白了,不过她也没兴趣去挑战这种妖孽的脑回路,要是能搞明白,也不至于这一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掌握到自己的命门所在的。 不过搞不懂就不搞。 相反,对方提出的这个要求, 想要满足简直亦如反掌。 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找个理由放她离开了。 所以她也没心情计较对方为什么无视她刚才的问题,而是很干脆地道:“如果是这个要求的话,那我想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因为七叔已经死了。” 说着,她起身离开了祭台,然后手指飞快地点在祭坛的几个隐秘之处。 “咔咔咔……” 一阵机关发动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 众人就见原本硕大的祭台竟然缓缓从中间裂开, 向左右两边纷纷移去, 露出了一个黑洞洞、似要择人而噬的大口。 但很快,所有人都听见有动静从洞中传来,同样“卡咔咔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下边缓缓升起。 用不到等它完全升起,众人就发现这竟然也是一座祭台,而且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 等到祭台完全升起时,原本分开两边的半边祭台则从两边缓缓缩回了地下,当机关缓缓闭合,整个祭台又恢复了原貌。 试问,如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这祭台下,竟然还别有洞天,隐藏着另外一座同款祭台呢? 不过,这固然是让人惊异,但还并不足以让人震惊。 真正令人震惊的是, 这升起的第二座祭台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而这个人, 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赫然就是七叔! “七叔!” “怎么可能?” “居然真是七叔?” “伍志远?” 接二连三的惊呼声响起,所有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给惊呆了。 尤其是阿坤、阿斌以及黄海生等洪门人员,七叔可是洪门的最高领导人,地位无比尊崇,就是他们也不可能经常见到,但也绝不可能认错。 可是,七叔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和这个地方扯上了关系,还能落个好? 这也是他们质疑的重点,毕竟就连他们身边都有小弟保护,更别说是七叔了。 可是,当他们悄悄瞥了一眼,那个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怖的女人,顿时又释然了,“如果是那个人做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但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们还是学着其他人也纷纷涌上前去,结果发现确实是七叔本尊。 只是,七叔现在安静的躺在祭坛上,一动不动,就连一点呼吸都没有,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生命特征。 看来真如那个妖女所说,七叔已经死了。 但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心中也不由冒出了和阿坤等人相同的问题:七叔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像宋义、宋倩以及秦风等人,看着七叔的尸体却是若有所思,因为对有一种人来说,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恰恰相反,一切才刚刚开始。 如谢亚楠和谢亚理,不都是这样的存在么? 所以,他们现在完全有理由思考一个问题,这七叔究竟是真的死了,还是如谢亚楠姐妹一样,真的成仙了呢? 但谢亚楠可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他直接看向江浩然道:“如你所愿,七叔已经死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谢亚楠说完,居然转身真的准备离开了。 “慢着!”江浩然喝道! “怎么?”谢亚楠转过头来:“你是打算出尔反尔了么?” 江浩然冷笑道:“谢亚楠,你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呢?还是看不起我呢?这是谁?这到底是谁?我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遍!” 谢亚楠失笑道:“这还能有谁?不就是七叔吗?你难道没见过七叔吗?” 江浩然冷哼一声:“你编,你继续编!” 谢亚楠突然叫屈道:“我说准议长大人,您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您可以问问您的伙伴,您的下属,这到底是不是七叔?”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法回答。 就是认为七叔已经成仙的几人,也不能否认七叔的躯壳就不是七叔了。 “谢亚楠,我发现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江浩然摇摇头,继而无比森然的道:“你说这是七叔,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陈英呢!” 江浩然的话让全场人都为之一震,这这这,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可谢亚楠的眼中一抹惊慌却是一闪而逝,因为江浩然这句话一出,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已经真正洞悉了她的核心秘密! 但她此刻不能露怯,万一对方是在诈她呢? 于是谢亚楠强作镇定道:“你说这话未免有些可笑了,你要说我是陈英,我认为还情有可原,可你说躺在那的七叔是陈英,别说是我?就是你的伙伴你的手下,也无法信服吧?” “唉……” 一声悠悠长叹突然响彻整间密室,回荡在祭坛上空,一遍遍的回响。 这道叹息来得突兀,以至于众人都无法分辨它就将源于何处? 但不用猜了,一道身影已经朝着祭坛拾阶而上。 只见他背负着双手,一边踩着台阶,一边吟道: “此身无有神仙骨,纵遇真仙莫浪求。 夺舍难逃因果律,三灾九难真报应。” 荡气回肠的吟唱声,伴着极具节奏感的踩踏声,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得置身高山之巅,听人打着节拍,引吭高歌,不由心旷神怡。 但这声音听在谢亚楠耳中却犹如军鼓急擂,一阵快过一阵,一阵响过一阵,一声声,一下下,犹如敲击在她心中之上,让她难受的想要吐血! 7017k 第九十二章 所为何来?护道而来! 谢亚楠死死地盯着拾阶而上的那道身影,无比阴寒的道: “老东西,你终于还是现身了,看来,我已经虚弱到了人人都敢扑上来咬一口的地步了么?” “唉……” 又是一声悠悠长叹,一道无比苍劲,却又饱含着怜悯但又不失凛冽之意的叹息声, 再度从那道身影之上传出:“大道难求,仙缘难觅,谢居士,你这又是何苦呢?” 等到话音落下,那道身影也终于矗立于祭坛之上,不是莫有乾又是谁来? 不过此时的莫有乾,头发挽成道髻, 身着居士常服, 神情无悲无喜,整个人形象气质脱尘,俨然道骨仙风,却再也不是原先一副嬉皮笑脸的猥琐老头形象了。 如此之大的反差,别说是外人,恐怕就是亲近之人一时间或许都不敢相认。 比如唐仁。 此刻他呆呆的盯着莫友乾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认错了人。 也不怪他,实在是两者气质形象差距太大。 两种印象,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重叠。 以至于唐仁见到他的第一个刹那,形成的自然反应竟然是:这个人和师傅长得好像啊,而不是师傅来了! 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莫友乾一开始就以这样的形象收唐仁为徒,相必唐仁是不敢再跟他嘻嘻哈哈的吧? 不过此刻,相比于唐仁的不敢相认,宋倩和宋义却是纷纷放低姿态主动打招呼道:“莫大师。” 这并不奇怪,一名化劲宗师值得他们的尊重。 即便是以他们的身份, 也同样有必要低下高贵的头颅。 别说是他们,今天就是他们的议长大人在此, 也要客客气气的道一声:老莫。 就连那名忍装男子在感受到莫友乾毫不遮掩的气场后,见到莫友乾目光扫过来,也是微微低下了头颅以示尊敬。 这就是化劲,这就是宗师,不管在任何地方,任意场合,面对任何组织,任何人,都可以收获来自对方最真诚的敬意。 而莫友乾在接受到对方的敬意后,也不过就是微微颔首,在他眼中,这不过就是一群小辈而已。 但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的一点是,原剧情中,当秦风、唐仁和宋义三人结伴去询问莫友乾有关镇灵符事宜的时候,老莫是给出暗示的。 这个暗示就是老莫频频对秦风说出的那句经典台词:“好清秀的姑娘啊!” 但是在本世界中,因为江浩然的缘故,宋义并未再与秦风、唐仁等人产生交集,这也就导致了,这经典的一幕中,多出了江浩然、野田昊以及kiko三人,但唯独少了宋义! 这也就让江浩然先入为主,一度认为老莫的暗示是说给秦风听的。 但事实上,彼时的秦风对连真相的毛都没摸到一根,又怎么可能读懂老莫的暗示呢? 反而把他当成了个变态小老头。 所以,原剧情中,老莫的暗示是说给谁听的? 没错!就是宋义! 除了过人的智慧之外,作为q组织十二议员之一的宋义,他的情报能力和所掌握的信息量,根本不是唐仁甚至秦风所能比拟,双方之间的信息差足以形成代差! 这并不是仅仅依靠智慧就能弥补的了的。 如果这个世界仅靠智慧就能解决一切的话,那q组织也不用将“六边形”概念引入对人才的选拔、考验、培养以及晋升上了,更用不着发展势力,成为登顶世界之巅的超级组织之一了,也成为不了之一! 故而,老莫的暗示只有他能听懂,也只有他能听懂! 所以,他自然懂得投桃报李,及时中止并退出了这场危险的游戏,也算是保全了秦风和唐仁,免得他们误打误撞,一头扎进危险之中。 当然,也更是保全了自己、宋倩以及组织的精锐力量,试想十二超级大组织和顶级势力都全军覆没,他们如果没有激流勇退,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因此,虽然是老莫提点了他,但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最应该感谢的人其实还是唐仁。 事实上,就算是秦风也需要感谢唐仁。 否则就以他在唐探二中的表现,其实并不能纳入q组织的视线,因为他距离到q组织筛选议员候选者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为什么宋义会对秦风说出“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的那番对话? 这既是在暗示他,也是在否定他。 就差直接对他来上这么一句:你还是太天真了。 由此可见,秦风推理出来的,所谓的宋义为了妹妹宋倩报仇,而进行的“顺风车杀人”的结论,是多么令人可笑了。 就算秦风当时真的打开了后备箱,也绝不会发现他所认定的那具尸体。 当然了,宋义是默认了,但也只是因为他不能挑明罢了。 所以唐探三本质上是什么? 本质上就是q组织投桃报李,为秦风量身定制了一套考验,或者干脆就是一场萝卜招聘,送他一场造化而已。 至于唐仁,也不会落下,虽说他最终与500万美金无缘。 但如果事后,他也学詹姆斯去买彩票,不敢说也能成为亿元得主,但轻易中个数千万美金,当个富家翁,那也是一点问题没有。 仔细说来,唐仁的这个主角含金量多多少少还是有的,至少在一众主角之中还没沦落为垫底的存在。 而关于这一切,从现场宋义对待老莫的态度以及称呼上,就足以说明一二了,至少也证实了一点,他们是认识的。 或许谈不上交情,但起码互知根底。 不过显然,就他们这点关系,还不至于让老莫出言提点。 之所以老莫开了金口,这个已经不用猜了,就是冲了唐仁的面子。 不管唐仁这个人怎么样,有多不靠谱,但有一点否认不了,那就是他作为莫友乾弟子的这一层身份。 当然,或许说记名弟子更确切一些。 显然,老莫一直都在考验他。 否则,唐仁也不至于不清楚老莫的真实身份了,甚至此时此刻竟不敢相认了。 可惜的是,唐仁并没有争气,所以今天这一显露身份,显然他们的师徒缘分已然是尽了。 或许,之所以隐匿在暗处,而迟迟没有现身,想来也是想给唐仁最后一个机会吧。 可惜的是,机会给他了,但唐仁是真的不中用啊。 甚至就在几天之前,唐仁和秦风还再次联袂拜访了他。 而这一次,他虽然依旧有所保留,却也已经给出了足够分量的信息了。 如果说上一次保留只是不想趟这一趟浑水的话,那这一次保留,却是故意设置的一道考验了。 这份考验既是给唐仁和秦风的,却同样也是给江浩然的。 现在考试结果出来了,唐仁不及格,秦风勉强及格,而江浩然满分! 是的,就在江浩然一言道出七叔这具躯体真正身份的时候,考验的结果就已经自动公布了。 而他,自然也没有了继续隐匿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他的决心已下! 而眼下,正是介入的最佳时间节点,早一点,晚一点,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老东西,你来到这里,就是跟我讲这些大道理的么?还是认为我受伤了就可以任你拿捏了?你信不信我就算是死,也照样能拉你这个老东西垫背?” 如果老莫仅仅只是以一副无比道貌岸然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也就罢了,可他张口闭口,就是对她精心布局的一切以及可谓倾尽所有的付出,一顿暗讽或者干脆就是嘲讽,这个谢亚楠能忍? 所以就算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可对于老莫,她张口也是绝不留情。 “唉,谢居士,你又何必动怒呢?其实,老夫此次,并非为你而来。”莫友乾并不在意谢亚楠的态度,无比淡然地说道。 “那你究竟为何而来?”谢亚楠狠狠地盯着他。 “我为……” 说到这里,莫友乾施施然看了江浩然一眼,这才露出一丝丝淡淡笑意,对谢亚楠说道:“护道而来!” 7017k 第九十三章 千年布局!真仙之体!(二合一章节) 这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它会非常现实。 而什么叫做现实? 现实就是,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只要你在他们眼中有价值,他们就会捧着你,哄着你, 为你所用,哪怕你不会给他们丝毫利用自己的机会; 可一旦你在他们眼中毫无价值了,哪怕你对他再好,为他付出再多,等你需要他时,客气点的, 会敷衍你一番, 不客气的,会直接翻脸。 话说,江浩然的前身是怎么死的? 说白了,不也是没有逃过这种现实定律吗? 一如现在。 要知道,江浩然可不是今天才认识的莫友乾,事实上,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天。 说句诛心的话,你口口声声说护道,你早干吗去了? 说白了,还不是之前的江浩然让他觉得还不配吗? 但有一说一,莫友乾的做法无可厚非。 因为双方既不存在交情,也并不存在利益纠葛。 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莫友乾又错哪里了呢? 更何况,也曾间接指点过他,也算有恩了。 关于这一点, 还是非常有必要区分开来的。 所以, 对于莫友乾的到来, 江浩然心中还是非常感激的, 最起码, 这也是别人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也说明,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实力,是实力者的通行证;弱小,是弱小者的墓志铭。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 而通过莫友乾考验的江浩然,虽然依旧是普通人,但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他获得了强者的加持。 如同普通人获得皇权加持一般,为官为爵,封侯拜相,又怎么可能再和普通人一样呢? 也就是说,现在的江浩然,即便身份身份被人曝光,但光一个莫友乾守护之人的身份,就足够他与宋倩、宋义等同层次的人平等对话了。 换句话说,就算他现在直接向众人坦白一切,但众人也唯有报之以苦笑了。 因为莫友乾护的是他这个人,而非是他编造出来的一系列身份。 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莫友乾轻飘飘的几个字,但听在谢亚楠耳中却是如当头棒喝,脸都差点没绿了,但对江浩然的忌惮却是上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q组织的议长候选者、莫友乾的守护之人……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还会不会冒出其他身份?” 谢亚楠心悸不已,光是已知的两个身份就已经让她深陷被动,如果再冒出几个身份,她今天怕是连谈条件的余地都不会有了! 相比谢亚楠沉如山岳般的心情,宋倩和宋义却是一下子放松下来,生怕莫友乾是抱着相同的目的而来,那特么就尴尬了。 作为一名宗师级强者,他的态度,将直接导致一件任务的成败存在变量,更别说直接介入了。 但既是为护道而来,那就无须自寻烦恼了,这种高人是万万不会拿护道一事开玩笑的。 “千城大人,什么是护道?”野田昊小声的询问忍装男子,对这两个字,他有些好奇。 这并不奇怪,野田昊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完全属于另外一个圈子的内行话,他听不懂正常。 “野田少爷,天之骄子在未成长起来之前往往都是非常脆弱的,而在他们真正成长起来之前,陪伴并给予他们最大保护的人,通常被称作护道者,这也是护道一词的由来了。”十三千城也即是忍装男子,耐心地解释道。 野田昊此刻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这终于让十三千城放下了心。 要知道,他刚冲进来那会,一眼就看见了呆呆杵着不动的野田昊,这可让他着急坏了。 在他的精神感知之下,野田昊灵魂明显受到创伤,精神更是萎靡不振,整个人状态可谓十分不妙。 如果不及时进行调整、疗养,轻者就此精神抑郁,从此生无可恋,了无生趣;重者更是精神崩溃,从此痴傻呆愣,宛如废人。 这一发现简直让他大惊失色,要是野田昊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不但无法对野田家族作出交代,就连回到伊贺也无法向影交代。 作为伊贺的重要合作伙伴,野田家族每年对伊贺输出的资金高达数十亿美金,就连影,对野田家族的家主野田雅子女士也是极为看重。 这种看重,更是直接表现在行动上。 除了派出了连自己在内的三名上忍外,还另外委派了一名超忍长老带队,共同守护野田家族。 当然了,守护并不意味着要事必躬亲,一般情况下,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亲自出手的。 但这一次,野田少爷竟然主动发出了求助信号。 虽然不是求救信号,但以野田家族的势力,以及野田少爷潇洒不羁、不愿被人打扰的的性格,发出这样的信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 所以超忍长老在接收到野田昊的信号后,立即对十三千城下达援助指令,令其火速前往纽约,接应野田少爷。 十三千城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可谁想还是晚了一步,事实上,也并不能算晚。 根据特殊定位器显示的位置,野田昊最后出现的地点正是春田医院,可他刚刚赶到医院,却发现定位突然消失了。 不过巧合的是,来这里找人的,似乎并不止他一个。 更巧合的是,他还遇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宋义,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不如干脆合兵一处,一起寻找。 但遗憾的是,不管是江浩然安排留守的洪门人员,还是宋倩宋义的精锐小队,又或是十三千城,他们翻边了整座医院,竟一无所获。 直到那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明显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打破后,他们才真正锁定了位置。 可有意思的是,这处位置,他们此前也并非没有找过,可当时却明明什么都没发现。 很显然,他们遭遇了超自然的力量,而这座医院,显然也已为超自然力量所侵袭。 所以在发现野田昊少爷的特殊情况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带其返回东京。 可惜,现场的形势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掌控,他也唯有将野田昊少爷护在身后,静观其变。 其实,从某种程度而言,他又何尝不是野田少爷的护道者呢? 自从进野田家族的第一天起,他的使命就是保护野田昊,对于这样的任务,他虽然接受但还是极为诧异的。 要知道,他可不是普通的上忍,而是精英上忍,俗称精上,在族内的地位极高,是有机会成为影的存在。 他本人更是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忍术天才。 是的,在伊贺,只有“精上”才有机会角逐影的位置,而不是超忍。 所谓超忍,都是由晋级影忍失败,实力又无法突破瓶颈,且又超出晋级年限的老牌“精上”,自动升格,成为长老而来。 成为超忍,固然在族内地位尊崇,受人敬仰,可毕竟潜力耗尽,再难登顶,与潜力十足、拥有无限可能的年轻“精上”相比,还是稍逊一筹的,毕竟前者象征着底蕴,但后者却象征着未来,孰轻孰重,却是一目了然。 言归正传,莫有乾的出现,可谓如定海神针一般,一下子就打灭了谢亚楠的诸多幻想。 江浩然见状底气更足,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谢亚楠这种老妖怪呢? “亚楠小姐。”江浩然再次将话题拉回到祭台上的尸体上:“都这种时候了,再藏着掖着恐怕就真的没意思了吧?” 谢亚楠撇了一眼站在一边闭目养神的老莫,终是长长吁了口气,神情竟是再度恢复平静,又变回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如果你说我夺舍,我认!也没法不认! 可要说躺在那儿的尸体和陈英有什么关系,那我还真纳了闷儿了?不如你教教我,我也好洗耳恭听?” “好好好!” 江浩然一连道了三个好字:“看来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是没法让你心服口服的了,不过没关系,我愿意花费这笔时间,也好教你知道我的诚意?” “好啊,那我洗耳恭听咯。”谢亚楠眼波流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也不难猜,像这种活了千年的人物,就算处于下风,想要三言两语从她嘴中套出话来,那也是休想。 哪怕江浩然有莫友乾助阵,哪怕莫友乾凭籍深厚的道学底蕴,凭籍玄学领域的深刻研究,或许已经洞悉了她的不少秘密,那也不可能。 因为千年的岁月,已经让她养成了一股无以伦比的优越感,无数次的成功也顺利让她培育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一次次投胎转世经历的胎中之谜和诸多磨难更是为她凝练出了坚韧不拔的无敌信念! 就眼前这一点点挫折就想让她屈服? 做梦呢吧? 她绝不相信,她跨越了千年空间和时间,动用了无穷底蕴和资源,耗尽了无尽智慧和心血布下的千年之局会被人轻易看透! 因为那绝无可能! 纵然管中窥豹,得出个一知半解,但未观全貌之下,又怎会领悟其中真正的奥秘呢? 千年的经验早就无数次告诉她一个真理:未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一切尚未可知! 不过说起来也是好笑,两人一个夺舍,一个重生,一个跨越时间的长河,一个打破世界的屏障,但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体,那么到底谁能更胜一筹呢? 却是要拭目以待了。 江浩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很清楚,越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越是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对决,往往才是最惨烈,最血腥的,所有他毫不犹豫的开口,且一开口就直奔对方命门所在:“之所以躺在那里的是陈英而不是七叔,是因为你必须留陈英一命!” 江浩然打出终极绝杀第一式,当然这还远远不够,第二式紧随其后:“因为陈英不能死!至少不能死于你手!否则你煞费苦心、千方百计才求得的真仙之体、大道之基就会再度沦为一具废体,前功尽弃!” 江浩然不给谢亚楠说话,继续打出第三式:“如果我没有猜错,像这样的真仙之体,你已经得到过一次了,也即是詹姆斯的妻子,谢亚楠的身体。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具拥有着神仙之骨、真仙之体乃至大道之基等诸多美誉的完美肉身,却不知何故,罹患了绝症,药石无医,仙术难返,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走向死亡,走向毁灭。 哎……想想那种身为仙,却依旧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不是很想哭,又很痛恨自己呢? 那么亚楠小姐,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副神仙之骨最终走向了无可挽回的死亡之路的呢?” 说完,江浩然定定地看着谢亚楠,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模样。 但谢亚楠却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 “哎,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等待千年,就是这么个结果,换谁能好受呢?” 江浩然见状理解的摇了摇头:“既然亚楠小姐不想说,那我就接着说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想我大概率还是猜对了的。”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江浩然顿了下,话锋一转又接着道:“要说这真仙之体呢,也是禀天地之灵所生,钟天地气运而存,可谓是百年不得一见,而千年又难得一遇,纵然所生,茫茫人海中,又怎好寻觅?” “但是这点问题,于你们姐妹又有何难呢?” 江浩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谢亚楠一眼:“因为就在百年之前,你们姐妹运转天机,不惜使出五行绝灭解体大法,解去仙体,血祭神魂,化为先天一气。 再运用先天乾坤神卦之术,洞彻蕴奥,窥破神机,最后再以残留的一点真灵遁入轮回,以天机为指引,以功德为守护,再觅转世良机,重铸天人之路! 端端是好大手笔!” 7017k 第九十四章 九星连珠!天降玄牝! 此刻的祭坛处,熙熙攘攘地拢着一大票人,但全场的焦点却只有两个,那就是江浩然和谢亚楠,就是莫友乾,此刻也已经站到了一边。 相比围观众人的目瞪口呆或惊诧莫名,他则捋着山羊须, 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时不时打量向江浩然的眼神,满满的都是赞许,对自己英明无比的决定更是有些自鸣得意。 不过谢亚楠就没这么写意了,被江浩然的一套组合拳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几难发声。 江浩然却根本不管不顾, 继续发力:“说到这里,问题来了,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竟然敢如此果决,肯以一世修为作为赌注,甘冒轮回风险托胎转世?这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肯定是为了那个什么神仙之骨,真仙之体啦。”唐仁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头,张口就来。 江浩然笑了笑,并不以为忤,这本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便又继续说道:“其实说到这里,我想在场有聪明人一定猜出来是为什么了吧?” 江浩然留了个悬念,目光却是看向了秦风,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 秦风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站出来道:“因为就在一百年后,会发生6000年方才能得以一见的‘九星连珠’奇观。 届时,天地异象之下,天门大开, 灵气汇聚, 机缘乍现,凡是当天脱胎而生的女婴, 都将有几率诞生出传说之中万年难得一见的‘玄牝之体’! 何谓玄牝?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简而言之,玄牝象征着世间万物生机,生生不息。 而这,其实就是“道”了。 真正的道!” 说到这里,秦风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詹姆斯的尸体,然后继续说道:“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是天地万物宇宙的本源,它永远存在,天地万物也都是由它而产生,它是宇宙万物的母体。所以道又被称为‘天下母’,也因此,凡是玄牝之体皆为女子,浩然说的没错,这是真正的大道之体,神仙之骨! 如果我没有猜错,之所以你们肯散去一生苦修,冒着胎中之迷也要重新转生,其是就是冲着这玄牝之体而来! 无巧不成书的是,恰恰是因为这6000年才得遇一次的天地异象,这人世间不但诞生出了玄牝之体,还一次性诞生出两具! 你们姐妹俩可真是好算计啊,一人一具,都提前分配好了是吧?” 但谢亚楠此刻却是像是化作了一尊泥胎木塑的雕像,不管你怎么说,她就是不开口,脸色更是化作了坚冰,让你什么都别想看出来。 “我艹!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秦风也是忍不住骂道。 一是恨她们阴毒狠辣,夺人性命还要占人躯体;二是拜她们所赐,自己也在地狱之门前走了一遭,差点没给吓尿。 须知,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一股邪火早就憋在心里多时,此时已方占据优势,又哪有不借机发泄出来的道理? 真当他警校“腹黑小天才”的名号是白混的? 经秦风这一骂,谢亚楠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也只是眼皮跳了一下,紧接着又没了动静。 但就是这一下,也足见她心中怒火,如果不是她深受重伤,那秦风如此亵渎于她,定然也会被她放逐地狱,受到无穷无尽的惩罚和折磨。 “唉!”莫友乾这个时候却是叹息起来:“可惜啊,可惜,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又岂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呢?” “可惜?当然可惜了,何止是可惜!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浩然感慨万千的道:“玄牝之体作为大道之体,其身体主人如能走上修行之路,开启灵慧,重返先天,那周身大小窍穴立即能与漫天星辰呼应,汲取星辰之力,化为灵气,即便是末法时代,也能修成神仙之境,直指天仙大道。 其人更能呼应天道,进入天人感应,与道合真之境,也即是人们经常所说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从此修行一路畅通,毫无阻滞,亦不存在所谓的瓶颈和关隘,只要不遭遇劫数,修炼突破就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容易,得道,早晚而已。 可结果呢? 本该是神仙中人,岂料却遭来人劫,做人衣裳。 从此大道无期,仙路无门。魂飞魄散,投生不能,又岂是一个惨字所能言语的呢? 偏偏可笑的是,有人犯下如此罪孽,罪业深重,却还做着鹊巢鸠占,满天过海,得道成仙的美梦! 可如今又怎么样? 美梦破碎了吧?” 看着谢亚楠,江浩然冷笑不已。 但谢亚楠这时却终于开口说话了:“想不到,真想不到啊,你知道的,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的多。 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天仙,至始至终,想得也不过就是修成神仙,阳神出窍,从此落得个自在逍遥罢了,我真的有错吗?” “那谢亚楠又有什么错?”江浩然冷冷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体,到底没有走上修行之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难道就因为你一己之私欲,所以就活该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谢亚楠幽幽道:“就算是没有我,你以为她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了么?就说这个陈英吧,如果没有我暗中守护她,你以为她能顺风顺水的活到24岁?” “呵呵。”谢亚楠冷笑道:“怕不是早就被人夺舍炼魂了吧。” “那你难道又是打的什么好主意?”江浩然冷声道:“我看也不过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天生玄牝之体,就像是一块行走的唐僧肉,但凡有点道行的,谁见了不想咬一口?” 谢亚楠道:“如此亘古罕见的体质,却不懂得修行自保,这本身就是在暴殄天物,与其百年后化作一堆枯骨,为什么就不能做做好事,成全我们呢?功德无量,不是吗?” 7017k 第九十五章 天道之灵!纯阳之神! “真仙教不愧是邪门歪道,说起这些歪理,不但一套套的,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kiko听了谢亚楠的歪理简直都要气笑了,当即反驳道:“照你这么说,人家还得感谢你咯?” “难道不应该么?” 谢亚楠也笑了:“我若以此身得道,从此天地衰而我不朽;我若以此身得道, 从此山河变而我不变;我若以此身得道,从此日月移而我不动。 试问,这是何等的荣耀,难道她不该与有荣焉?” “我嚓……”kiko情不自禁爆了粗口,实在是无言以对。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江浩然闻言哂道:“亚楠小姐,你回答我,你如今真的如愿以偿了么?” “不到最后一刻, 谁又能说得清呢?”谢亚楠的口气有些玩味。 “那我倒是挺好奇, 原先的两具玄牝之体,如今一具沦为废体,另一具呢,如今又为你所侵占,谢亚理日后不知该当如何呢?” 谢亚楠冷哼道:“你似乎操心的有点多?” “难不成,你们还在打天道之灵的主意?想要一体两用?”莫友乾突然道。 “师傅,什么是天道之灵啦?”唐仁冒冒失失地道。 自从发现眼前的老头就是莫友乾后,他立刻失去了敬畏,再度恢复了本性,却忽略了现场除了他根本没人敢胡乱插话,就算秦风也是得到了江浩然授意后,才开的口。 这就是眼力见了。 同样,也是一名宗师威严的显现。 没看就连宋义和宋倩都保持沉默,默默充当一名看客么? 他唐仁又凭什么? 果然, 莫友乾看了唐仁一眼,冷冷道:“唐仁,师傅二字以后就不许再叫了, 你我师徒缘分尽了。” “师傅,我做错什么了吗?”唐仁有点懵,但还是嘻嘻哈哈地腆着脸凑了上去,“师傅啊,要真有什么,您老直说呀,我改,改还不成嘛,嘿嘿!” 他总是这副样子,每次惹得莫友乾不开心,就开始死皮赖脸,插科打诨,顶多认个错,服个软,弄得最后莫友乾也只好不了了之。 但有意思的是,每次这幅样子都建立在他有求于莫友乾的时候。 在他看来,莫友乾对他而言就是个有用则近,无用则逊的工具人,若不是看在他教的东西确实挺能糊弄人,可以捞俩快钱,他哪有功夫搭理这老骗子? 一如现在,意识到老头价值的他发现苗头有些不对,立刻使出他惯用的伎俩。 可惜的是,他屡试不爽的伎俩这一次却是失了效。 莫友乾见他凑了过来,立刻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可唐仁却恍如无觉地继续往上凑,而就在这时,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莫友乾衣袖一甩,凭空一道气浪打出,径直冲向唐仁。 “哎呦!我去!” 这一下子来得让唐仁有些猝不及防,当即就被打翻在地,滚出去很远,狼狈不已。 吃这一记,唐仁立刻就知道,及防也没有,这根本不是他能躲得了的。 “唐仁,这次我先帮你长个记性,话已经说得清楚了,如果你再继续这般冥顽不灵,可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莫友乾的神情无比肃穆,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当然不是开完笑了,有道是黄金万两不卖道,十字街头白送人。 如果当年不是在泰国的唐人街头偶遇唐仁,且又觉得他甚是有缘,他又如何可能收他为记名弟子,授业于他呢? 可如今看来,终究还是自己走了眼。 江浩然看着眼前一幕不由暗自摇头,如果沿着原剧情的轨迹,唐仁最后虽然未能收获500万奖金,但因为老莫的关系,却意外让q组织承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这份人情不但让q组织破例对秦风放低了候选者的准入要求,对唐仁则更是精心准备了一份意外惊喜。 就算唐仁不买彩票,也会通过别的方式,让他轻松获得一笔数额庞大到让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巨款,足够他挥霍一生。 可能和王多鱼没法比,但这份气运也已经不是一般的主角所能比拟的了。 可惜的是,因为江浩然的出现,老莫放弃了他不说,就连代表q组织的宋义也没能和他产生交集。 看来,他所谓的主角气运估摸着已经废了一大半了,至于后面能不能交到好运,那真的就是未知数了,江浩然也不得而知。 可不管怎么样,唐仁的问题还是问到了点子上,就算老莫不回答,他也要回答。 他在这边可不是和谢亚楠扯闲篇的。 想要让她这样的存在屈服,在武力并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只有通过所掌握的真相,一点点的突破她的心理防线,倒逼她配合自己,才是上上之策。 说到底,还是要斗智斗勇。 一味的扩大对立面,产生对抗,根本没有意义,别忘了,至始至终,他的任务目标都是七叔,而不是双瞳姐妹!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刚刚问问题的人,现在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不知道是被打蒙了,还是一时不能接受现实。 总之他现在呆呆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对天道之灵好奇的又岂止唐仁一人,见唐仁吃瘪,kiko立即补问道:“浩然,天道之灵是什么?” 终于,被唐仁打岔而中断的话题再次回归正题。 “天道之灵其实就是玄牝之体者的灵魂。”江浩然解释道:“能诞生出玄牝之体的女婴,灵魂自然也不可能再是普通人的灵魂。 说到底,不管是玄牝之体还是天道之灵,都是在因缘际会下,受到天道牵引、规则加持,从而产生的特殊体质和特殊灵魂。 通常情况下,它们是相伴相生,相辅相成的。 当然,这仅限于极其特殊的体质,或者说极品体质,比如玄牝之体、混沌之体又或鸿蒙之体等。所以这些特殊体质通常被统称为大道之体,又叫大道真身,光听名字,就能想象,这是有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啊。 事实上,也只有这种堪称金字塔最顶尖的极品体质才能伴生出天道之灵,至于普通或者相对普通的特殊体质,它们的伴生灵魂,最多只能被称之为仙灵、真灵或者神魄。 其妙用自然也是天差地远。 概因天道之灵乃为先天之灵、纯阳之神,又称阳神! 而阳神,又是神仙的境界。 所谓先天为阳,后天为阴,炼化群阴,即为纯阳。 凡修道者,功到阴尽阳纯,则圣胎成就,阳神显象。 自此,身内有身,神成真圣,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去来无碍,灵显自如,造化莫能拘,阴阳莫能制,鬼神莫能测,逍遥天地间。 而这就神仙,传说中浩劫不死,寿齐天地的神仙了!” 7017k 第九十六章 天道视察!移花接木! 说到这里,江浩然环视了一圈,笑了笑:“我猜大家心里一定有疑问,既然天道之灵是阳神,那岂不是说,天道之灵就是神仙了? 当然不是了,阳神只是一种称谓, 但神仙却是真真实实的境界了。 所以,只能说,阳神是神仙的一个特征,一种象征。 事实上,神仙作为纯阳之仙,纯阳就是神仙的标志,但纯阳却并不代表就一定就是神仙, 因为神仙是需要一步步修炼而成的。 但天道之灵既然作为纯阳之神,只要踏上修行路,修炼到神仙的境界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而且作为大道规则在人间的显化,修炼起来,没有任何瓶颈,神仙境界,不过指日可待。” “所以……”江浩然顿了一下,看向谢亚楠道:“所以,既然得了玄牝之体,又怎么可能放过天道之灵呢?” “要不怎么说亚楠小姐姐中了贪毒呢?而且还日渐愈深,毒根深种!” 江浩然似笑非笑:“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只满足于神仙的境界,呵呵,神仙的境界啊,她竟然还不满足,还敢不满足! 因为她盯准根本就是天仙业位,她想与大道同游,与造物同参,经万古而不朽,永恒不变呐!” “贪!这是真贪!简直贪得无厌啊!” 江浩然慨然道:“因为玄牝之体得天独厚, 伴生之灵更为天道之灵,这二者一为神仙之骨,二为纯阳之神,任选其一,都能轻松直抵神仙之境。 若是两者合二为一,将证道——功成于三乘之中,迹超乎三乘之外,不为法拘,不为道泥的,仙乘中之无上上乘之天仙!” 说到最后,江浩然大喝道:“谢亚楠!你的胃口难道不嫌太大了吗?” 谢亚楠直接报以冷笑。 “唉,谢居士,人心不足蛇吞象,机关用尽枉徒然。”莫有乾长叹道:“何不迷途知返,消除罪业,了却因果呢?或许劫数来临,还能有一线生机留存。” “你这老狗,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谢亚楠没有理会江浩然,却是被莫友乾的话给激怒了:“我等修道之人,修的是非常之道,行的是逆天之事,夺的天地造化,侵的日月玄机,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为天地认同?哪样为鬼神所容? 唯有勇猛精进,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方能与天斗,与地争,夺取那一线生机,成道机缘!” “那你真的得到了吗?” 江浩然驳斥道:“你的道,是邪僻不正之道,是逆反因果之道,是天厌地弃之道;而非是天地自然之道,亦非是得悟真常之道,更非是大功大行之道。 所以,你夺舍玄牝之体,禁锢天道之灵,妄图炼化,窃取纯阳,但怎料天机泄露,天道有感,唤醒阳神,更受天谴。 终是阳神溃散,道体不存,枉费心机。 说到底,这一切都还要应在一个贪字上,要知道,即便是天人转世都难以被人夺舍,又更何况是天道之灵伴生的玄牝之体呢? 故而,你虽以法力搅乱天机,蒙蔽感应,可若只是禁锢阳神也就罢了,然则你偏偏不满足于夺躯就舍,更垂涎于纯阳之神,并试图炼化,窥视天仙道果。 可怎料这一下却是捅了马蜂窝。 须知,这天道之灵本就是规则所化,属于天道的一部分,你未获天道认可,却妄图炼化天道规则,岂能不受反反噬? 最终的结果就是天道之灵自行溃散,而玄牝之体失去神性,化为凡躯,沦为废体,更遭受天谴,罹患绝症,不日而亡!” “呵呵!”江浩然冷笑不已:“谢亚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干的好事!给你机会又怎么样呢?你把握得住吗? 但凡你小心一点,谨慎一点,胃口再小一点,即便只是夺舍玄牝之体,想来现在至少大概率也修成了地仙。 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奈你何呢? 试问,现在还能有我们什么事呢? 试问,还用得着和我们虚与委蛇? 可惜,你中贪毒之日久矣,早就不可救药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即便是到了现在,你依旧在做着证道天仙的美梦,不是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亚楠冷若冰霜道。 江浩然此时却是自顾走向了祭台,他看着七叔的遗体揭开谜底道:“你已经不敢再打纯阳之神的主意了,因为这根本不是你现阶段修为所能掌控的存在。 因为阳神是神仙的标志,而你不过是小小的尸解仙,这中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那么,你所能企图的,也就只有陈英的这具玄牝之体了。 可是你又害怕再度遭遇天谴,致使这具神仙之骨再度失去神效,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于是,七叔的这具身体就成为了躲避天道视察的最佳选择。 七叔本就身患重病,大限将至,而当一具躯体濒临死亡,而不再足以承载其灵魂时,那么这个人,从广义上来讲,可以认为他已经死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呢? 假设有一种移魂之术,可以安全的将七叔和陈英的灵魂进行对调,那么陈英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具油尽灯枯,随时可能死亡的躯体。 这也意味着这具身体一旦死亡,那陈英就魂无归处。 哪怕她的灵魂是传说中的纯阳之神,天道之灵,但在没有开启灵慧,进行修行之前,本质上也不会比普通灵魂强上多少,一旦肉身死亡,要么就此消散于天地之间,要么就魂归于幽冥地府。 这都是自然之道,大道规则。 只要不受到剧烈的外部刺激,或魂飞魄散的危险,它就会一如其他的魂体一般,混混沌沌,浑浑噩噩,毫无所觉,自然也就成功规避天道视察,不会引得大道反噬,降下灾厄,发动天谴。 此时,只要你谢亚楠不再利令智昏,干出什么傻事,那夺舍玄牝之体之事大概率就算是成功了。 虽说不能再与纯阳之神合二为一,从而窥探天仙大道。 但有了神仙骨,就能做神仙。 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等到阴尽阳纯,阳神化为实体,既可脱壳而出,又可为身外化身,千变万化时,就说明已经超凡入圣,成就了神仙业位了。” 7017k 第九十七章 灵魂血祭!镇灵符之秘! “可是浩然,与陈英对调身体的不是谢亚楠吗?” kiko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跟不上江浩然的脑回路了,野田昊同样如此,唯有秦风还在梳理着脉络,艰难迎上。 这当然不是他们不够聪明,也不是江浩然藏私,而是信息差造成的, 而造成信息差的原因有很多,既有宋倩介入的原因,也有江浩然来自于前世的高屋建瓴,以及上帝视角的加持等等。 这些优势可不光是靠智慧就能带来的。 所以,听见kiko提问,他笑了笑:“我想这个问题, 不仅仅是你, 此刻,大多数人心里应该也都产生了同样的心声。 当然, 这并不是我遗忘了,或者出现了口误,而是想要籍此提醒大家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这里明明只出现了七叔和陈英的身体,可对换灵魂的却是陈英和谢亚楠呢? 不过这个问题就交给秦风回答吧。” 说完,江浩然笑吟吟地看向了秦风。 这么一场大戏,他一个包场唱独角戏可不太合适,作为自己同队的小伙伴,给他们个机会亮亮相,展示展示自己,不但有利于融洽关系,也有利于他们打开思路,对案情作出更为深刻的剖析。 秦风果然不负期望再次站了出来,这个问题他要回答不上来, 那他也枉为唐探二的主角了。 “那我就献丑了。” 秦风感激的看了江浩然一眼,在这种完全可以体现一名侦探基本素养的推理环节,如果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全程充当看客,那是多么憋屈的事情? 可偏偏自己又没有完全把握住真相的脉络,贸然开口,恐怕非但不能为自己长脸,打脸或许会来得更快。 但现在有江浩然替他背书就不同了,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既然让他开口,当然不虞有丢场的可能。 于是他提气道:“在已经排除谢亚楠夺舍陈英的前提下,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如果真的存在一种可以转移灵魂的秘术,那是不是谢亚楠之前就已经使用过了呢?” 见到不少人已经开始思索起来,秦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打量起了身处的这座祭坛道:“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像这种不可思议的秘术,它的成术条件非常苛刻,以至于谢亚楠必须得建造这么一座祭坛配合施法,才有可能成功。” 说到这里,秦风看向谢亚楠,“谢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座祭坛应该暗含一种五行法阵,而启动它的要件就是集齐五行属性为水火木金土的五人灵魂,并通过邪恶的宗教仪式进行血祭,最终化为激活阵法的能量! 所以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包括盛院士其实也错了,当然也并不能算完全错了,说到这里,不知大家还记得镇灵符吗?” 秦风这话明显是冲着kiko和野田昊说的,见两人点头,他又继续道:“当时根据浩然给出的线索,我们在纽约国立图书馆找到了《阴阳无极说》。 而书上记载果然如同浩然所说,这镇灵符就是用来镇压死者灵魂,让其死后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永远地固定在死去地方的邪道符箓! 但现在来看,所谓的镇压固定不就是禁锢吗?永世不得超生不就是魂飞魄散吗? 所以镇灵符真正的作用应该就是将死者的灵魂禁锢在与其相对应的五行脏器之内,如此,既能躲避阴曹缉拿,又能防止灵魂能量逸散,而这才是镇灵符真正的妙用!” “至于魂飞魄散……”秦风看了谢亚楠一眼,幽幽道:“这些被禁锢的灵魂,最终都是要被用来血祭的,最后自然难逃魂飞魄散的结局!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关于镇灵符的解释,其实说对也对,只是作为外行的我们,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真正的奥秘,所以自然而然推理发生误判,直接导致探案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秦风的推理不可谓不精彩,眼下探案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但五行杀人的真正原因却迟迟没有答案揭晓。 至于通过五行杀人,就可修炼成仙这种拙劣的论断,显然是不足以让他们这些智慧超群的天才信服的。 可既然不是,那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事实上,以双瞳姐妹的布局手段,显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尤还是杀人这种尤其会引起社会轰动,引发舆论和大量关注的事情。 硬是要说这是为了掩人耳目或是混肴视听,那也太扯淡了。 所以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们一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心中有块阴影,不除不快,如鲠在喉。 但直到今天才真正有了答案。 “那关于发生在弯省的五行杀人案?”kiko眼睛一亮,受到启发,想到了什么。 “没错,其实也是为了血祭。” 秦风提醒道:“你们没有忘记盛院士手稿中,关于那段描述发生在真仙观的那场蹊跷诡异但却无比血腥的厮杀吧?” “当然没有!”野田昊终于开口说话了。 实际上谁都能忘,唯独他和秦风不能忘。 因为这份手稿可是优先经他和秦风共同过目的,直到现在他还无比清晰的记得那场厮杀表现出来的诸多疑点。 “野田,这份手稿你也过目过,当时还是你亲口给大家介绍的情况,你干脆也说几句吧。”秦风也不能只顾自己出风头,关键时候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对手,现在的小伙伴野田昊。 “哈依!” 野田昊应道:“我当时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什么一支全副武装、装备精良且人数占优的刑警队伍,会被一群拿着冷兵器的邪教徒,几乎给杀了个精光呢?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邪门且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后来随着案情不断发展,这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虽然大家没有刻意提起,但显然也知道一定是谢亚理在从中作祟。 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但现在看来终于有了答案。 血祭! 她这是在血祭! 也只有将这些人全部血祭,她才能够获得足以升仙的能量!” 7017k 第九十八章 绝地天通!五行灵根! “我就说嘛。” kiko嫌恶道:“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造成的社会影响一定非常巨大,真仙教也不怕自身受到波及,现在算是明白了,在成仙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当然了。”野田昊摊了摊手。 “野田确实说到了重点上。”秦风肯定了一句,话锋又一转道:“但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那座从遗址中整体迁移进现代化大楼的真仙观呢?” “当然记得。”kiko道:“当时我还觉得他们是不是有病, 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去搬迁复原那么一座老古董,直接在大楼里建造一座新的不香吗?” “那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秦风意有所指道。 “当然不啊。”kiko跺了跺脚下的这座祭坛,道:“真仙教真正想修复的应该是道观中遗留下来的上古阵法吧,没准你所说的祭坛法阵就出自那座出土的道观呢。” “自信点,把没准去掉。”秦风久违的开了句玩笑。 但下一刻他又正色起来:“本质上和纽约连环杀人案一样,真仙教所谓的人魈不如称作人祭更为形象, 同样是挑选五行命格匹配之人的灵魂进行血祭,然后激活法阵。 但显然,五行人祭所提供的能量,也仅仅只够激活阵法而已,想要帮助谢亚理一举成仙却是力有不逮。 而就在此时,一群不知死活的警察居然送上门来,谢亚理又如何可能放过?立即驱使教徒主动攻击,这才促使了惨案的发生。 而上百人的死亡,也终于为谢亚理蓄积满了足够的灵魂能量。 于是,她将五行人祭所需的最后一人莱特杀死,又施法将黄火土引来,激活法阵的同时,诱使黄火土开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枪,然后一举升仙。” “啪啪啪……” 江浩然的掌声适时响起,他不得不中断秦风的推理。 别看秦风的前半段推理连他都要暗自喝彩,可后半段也许他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便开始凭借主观臆断自由发挥,加入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论断。 这直接导致原本渐渐明晰的案情线又再度变得晦暗起来, 通往真相的路线更是随之发生了偏移。 迫使他也只能以这种委婉的方式提醒道:“刚才秦风的推理不可谓不精彩, 我想不少人应该都听入迷了吧?” 江浩然微笑着扫视了一圈,不少人也都是会心一笑。 也许现场很多人并不知晓整起事件的经过以及前因后果,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超出认知之外的事物的好奇心,虽然他们一言不发,但却听得津津有味。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继续由我为大家补充几句吧。” 江浩然道:“刚才秦风说的很好,咱们当前所处的这座祭坛呢,确实存在着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妙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把目光集中在了秦风等小队成员身上,又接着道:“就如同弯省那座整体迁移进写字楼的古老道观,本质上,它们除了外形不一样外,性质大抵接近。 不过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祭坛也好,道观也罢,它们再特殊,如果提供给它们的祭品过于稀松平常,我想,也是发挥不了它们应有的效用的。” “你是说那五名人祭对象?”kiko反应不慢,眼前一亮道。 江浩然认可道:“没错,大家不觉得这五人有些太稀松平常了吗? 如果真的只要参照五行命格就能挑选出适合的祭品人选,那岂不是满世界都是祭品? 那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 修仙的门槛很低,每个人都可以尝试一下呢? 但显然,这又是不可能的。 否则,咱们的双瞳姐妹花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 “你是说?”kiko立刻会意。 “我觉得五行人祭这个词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如果更确切一些的话,我认为应该是或五行灵祭才对。” “五行灵人?” “五行灵祭?” 秦风和野田昊面面相觑。 kiko低头若有所思。 “大家不用猜了,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有一个人,他的回答应该比任何人都具备权威性。”江浩然笑意吟吟的看向莫友乾:“不知道莫大师可愿为在场的小辈们指点一二呢?” “理当如此。” 莫友乾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态度早已无比明确,自然不会拂了江浩然的面子。 “说到五行灵人,说不得还要追溯到上古的一些传说了。” 莫友乾来回踱了几步,似思索又似回忆道:“传说上古时期灵气喷涌,天地人三界并立,人神共处,仙魔一体,妖冥共生。 当是时,生物灵长皆可修行,福缘机遇各有所得,造就出一大批震古烁今、威名赫赫的仙人大能和神话传说。 这既是修行者的最黄金时代,却也是修行走向没落的最黑暗时代。 因为一场席卷三界的大战将所有生灵,包括神魔仙佛妖鬼全部卷入其中,这一战,直打得天地通道断绝,打得大地幽冥分离,自此,天地人三界分立,人界灵气日渐萎缩,修行之人日渐减少,再也不复修行大时代的盛况了。 也是在三界分立之后,随着灵气日益稀少,修行的门槛日益拔高,逐渐与普通人绝缘,到了中后期,更是唯有灵根者方可修行。 所谓灵根,即天地人和金木水土五行灵根。 灵根代表着资质,也代表着特殊体质,这是胎体尚在先天之时,母体或因机缘巧合误食了天材地宝,或因非凡际遇偶得天人感应而诞下的特殊体质。 而这种特殊体质本身就氤氲有大量灵气,也唯有如此,方才能助力胎儿诞生先天灵根,生成灵体,等到胎儿长大,受到接引,只要稍作引导就能勾动体内灵气,一举踏入修行之门。 所以每一名天生灵根者都是天地的宠儿,尤其是在修行后时代,也唯有灵根者能感应并吸收到天地灵气,艰难地向着大道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这么说来,这五行灵人其实就是五行灵根的拥有者了?”秦风脱口道。 “非如此,谢亚理不足以成仙!”莫有乾意味不明道。 7017k 第九十九章 双瞳之秘!洞彻真相! 话题聊到这里,所谓的五行杀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已经算是一目了然了。 于是,莫友乾作最后的总结道:“可惜的是,当今世界,却是连后修行时代都算不上了,绝地天通之后,灵气逐渐枯竭。 现如今,已然进入了末法时代,修行之法濒临失传,修仙之人几乎绝迹。 失去了灵气支撑,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惊才绝艳之姿,也只能受困于天地囚笼,黯然收场。 即便是通过一些邪门外道之法苟延残喘,但也不过是饮鸩止渴,待到那一点真灵被轮回之力彻底消磨,那便是真真落得一个身死道消,千年道行一朝尽散的下场。” 说到这里,莫友乾乜了谢亚楠一眼,问道:“谢居士,不知老夫说的对否?” 谢亚楠却是冷眼相对,不发一言。 莫友乾不以为忤,继续道:“所以,后来有前辈大能有感于天地困局,穷尽毕生智慧,终于创出了以武入道之法。 此后,在后人的继承与不断完善之下,武道被不断发扬光大,这才有了如今武道界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盛况。 可惜的是,当今之世,即便武道如此昌盛,但化劲便已是极境,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听说过抱丹强者的消息了。” 莫友乾说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似乎在感叹生不逢时,又似乎在感叹天道不公,总之,连连嗟叹下,他似乎已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之中去了。 不过该他说的,他此时也已经讲尽,江浩然自然而然地主动接棒话题道:“诚如莫老所言,如今已是末法时代,宗门隐世,修士绝迹,传承断绝。 灵根者也已经沦为凡人,但到底是天赋异禀,特殊体质,所以作为人祭可谓是再适合不过。 如果说,谢亚理是以五行灵根者作为人祭,血祭其五行元魂化为灵体,抽取其体内灵气驱动法阵。 最后再通过激活后的组合法阵,释放积蓄了数百年的天地灵气,借助法阵之力,荡涤那一百多条死于厮杀的死者灵魂,将其化作最为精纯的灵魂之力,充实灵体,待得黄火土助其兵解,一举成就拥有五行灵体的五行灵仙,那就再合理不过了!” “不过呢,与其说这是五行灵仙,我看,不如称之为五行血仙更为合适!”江浩然森然道:“通过如此血腥残酷的血祭之法,掠夺他人的气运的和灵肉精华,从而练就神魂真身,成就所谓的仙的境界,这真的是仙么? 就算是,我看也只是冠之以仙的名义的邪仙罢了,与邪灵魔头何异?” “谢亚理!你们姐妹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难道真的不怕遭到报应吗?”江浩然呵斥道。 谢亚理不屑冷笑:“凡夫痴愚,又懂什么?” “是啊,我不懂。” 江浩然哂道:“也对,你们姐妹怕什么呢?作为天生双瞳者,只要成为了‘仙’,就可以打破血继界限,将无数世的积累化作今世的资粮,实力顷刻间突飞猛进,远远凌驾于同境界者之上。 同时,拥有了五行灵体,更可以运转玄机参悟奥妙,伺机窃取阴阳,夺取造化。如果我没有猜错,即便在这末法时代,如今的谢亚理也可以行那偷天之事,汲取到一丝丝堪称弥足珍贵的天地灵气了吧?” “唉……”江浩然莫名叹息:“即便是一丝丝,在这个特殊的时代,也足以让人如获至宝了吧? 只是……你们姐妹又怎么会满足于此呢? 就这点灵气,恐怕也只够维持日常所耗,维持境界不作退转罢了,想要更进一步,突破瓶颈,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但这也已经极为了不得了不是吗? 试想谢亚理都如此了,作为姐姐的你,谢亚楠又当如何呢? 不过相比于你们所觊觎的,这点成就确实也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啊……” 江浩然呵呵一笑,环顾了一下身处的这座祭坛,悠悠道:“所以你们姐妹啊,利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苦心经营、层层布局、环环相,扣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说到这里,江浩然又再度打量了一下祭坛,道:“既然就连一座重新修复的老古董都具备种种不可思议的妙用了,那这座被精心打造,计划用于实现一场精心谋划、跨度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庞大布局,又当如何呢? 恐怕不会简简单单的用作于调换身体这么简单吧? 真如此,你的目的不是已达成了么? 又何必冒着巨大的风险护住这座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祭坛呢?” 终于,陈亚楠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生怕江浩然下一刻就将真相说出来。 虽然江浩然之前就已经猜测到了这座祭坛的不同寻常,可是她并不担心,因为这或许出人意料,却也没有超出思维逻辑。 况且知道了又如何呢? 离着真相依旧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怎么可能找得出她的死穴呢? 可是,既然江浩然选择通过这种娓娓道来的方式来道明前因后果,那也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洞悉了真相! 而这个时候,秦风也终是如梦初醒道:“我一直以为,这座祭坛的作用就是用来施展互换灵魂的秘法,可我却下意识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这种秘术明明进行了两次,但作为祭品的五行灵人却只有五人,又如何进行两次秘术呢? 那结合浩然你刚才的论断,我有理由认为,以双瞳姐妹的实力,已经完全可以在相互配合的情况下,不借助其它外力即可施展这种特殊诡异的秘术了!” “差不多吧。”江浩然没有全盘否定道:“但依旧需要借助祭坛早就布置刻画好的上古法阵才有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谢亚楠早就和七叔调换了身体了呢?”秦风似想到了什么,灵光一现,大声说道。 “其实这个答案,莫老早就已经告诉你了。”江浩然神秘一笑。 “好清秀的姑娘!”秦风恍然大悟,激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莫大师怎么可能会男女不分呢!他根本就是在暗示我们,所谓的七叔,其实是个女人!” ------题外话------ 感谢何为谦2100起点币的打赏!还有这些天通过月票支持的小伙伴也非常多,没办法一一统计,在这里一并道谢! 7017k 第一百章 谢亚理臣服!七叔的野望! 七叔当然不是女人。 可如果说他的躯体为一名女性灵魂所占据,那么透过皮肉的表相直击其本质内核,说他是个女人也不无不可。 因为皮囊不过躯壳而已,灵魂才是一个人的重心和内核。 也就是说,其实莫有乾早就觉察到了双瞳姐妹在纽约的一系列动作。 可惜的是,因为信息差的缘故,众人均是后知后觉。 就连江浩然也是在对接了宋倩之后, 补足了信息短板,这才渐渐洞悉了真相,至于秦风,更是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也随之生出了一个衍生问题,那就是七叔去哪了呢? 或者说七叔的灵魂去哪了呢? 这个答案,想从谢亚楠口中撬出来,恐怕不太现实。 不过诸位看官因为上帝视角的缘故,已经不需要再探究这个问题了。 那我们不妨再度把镜头重新切回七叔公馆、切回七叔和谢亚理对峙的那一幕上。 可惜的是,这一幕下,谢亚理却是不足以和七叔形成对峙的。 此刻的她,被七叔压迫的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但更要命的是,七叔已经给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她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七叔,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是谁帮助你成仙的吗?” 面对七叔的压迫,谢亚理艰难地质问道。 “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 面对谢亚理的质问,七叔表现的饶有兴致。 成仙之后,他的生命几乎无穷无尽,戏谑的心态下,就像猫捉老鼠,倒也不介意在她身上花费一点时间,找寻一番乐子。 “既然没有忘记,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不过刚刚成仙, 就打算要过河拆桥了吗?难道这才是你七叔伍志远的真正为人和真实面目么? 谢亚理有些齿冷道:“看来江湖上盛传的关于你的道义和仁德,都是假的!我们姐妹真不该信了这些鬼话, 将你挑为合作对象! 结果却兀自上演了一出现实版农夫与蛇的戏码, 凭添了笑料,也真是咎由自取了!” 谢亚理一副遭人背叛后义愤填膺的模样,看得伍志远却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他打断了谢亚理的表演,哂谑道:“谢亚理,你不觉得这些话从一名仙的嘴里说出来,有多么违和么?又有多么可笑么? 你想拖延时间就拖延时间好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假模假样,没得辱没了仙的名头!” 谢亚理闻言,原本运转如意的神魂都不由为之一滞,果然,自己现在恐怕随意一个念头的波动,都难逃对方的法眼。 “呵呵呵呵……”伍志远轻笑了起来:“就在刚才,你的念头一直都处于波动之中,直到现在才渐渐平息下来。 看来,你已经将这里的变故告知亚楠小姐了。 说不定,她本人正向着这里疾驰而来。 但是,获悉变故的她,真的敢面对一名神仙么?真的还敢来自投罗网么? 亦或者,你也担心成为弃子,所以隐瞒了实情? 若真如此,倒是省却了我一番功夫……说不得我还得奖赏你一番……” 说着,伍志远双眼射出一道血色神光,打在谢亚理身上,将其团团罩住。 顿时,谢亚理就跌入重重幻境之中,不能自已。 等到清醒过来时,却是面色潮红,状如滴血,却也不知到底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 倒是伍志远,自激射神光后闭合的双眼,恰到好处的在谢亚理恢复清醒的那一个刹那,缓缓睁开。 不同的是,他的面上却显现出一股意犹未尽之色。 这就又不知是何缘故了。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后,伍志远却是将自身气势完全收敛,不再给谢亚理丝毫压迫,也闭口不提二选一的事情了。 似乎刚才他已经替谢亚理作出了选择,又或者在先前的幻境之中,谢亚理自己已经作出了抉择。 伍志远砸了咂嘴,轻佻的一笑,再也不复原本庄严肃穆之色。 就从这一点,即可看出,他即便是成了仙,却绝可能是什么受到天道和正统认可的正仙,而是实力强大等同于仙的邪仙、血仙之流。 “亚理,想不想知道你的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呢?”双瞳姐妹花已得其一,伍志远不由有些心猿意马,恨不能立即就能将二者收集齐全,解锁一个新的成就。 未来,他还将解锁更多的成就,包括他的野望。 “我已经通知了姐姐,想必她不刻就能到来。”谢亚理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道法力运转不济,让她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伍志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道:“罢了,何必等她过来,我们主动与她汇合便是,且待我看看她现在何处?” 说罢,神念铺天盖地涌出,透过阵法,几个呼吸之间就将整个纽约完全覆盖,法力扫射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看见了!原来在这里!” 透过神念,春田医院、密室祭坛,各色人群,林林总总,一切都倒映在他的心识之下,纤毫毕现。 谢亚楠通过两界切割之术剥离出来的小世界,同样无法躲避他的神念巡察。 说到底,所谓两界切割之术,不过是谢亚楠对于自身领域的一种巧妙运用罢了,而不是真正拥有了切割和剥离空间的能力。 涉及空间,这至少都是神仙以上的境界了。 也许在普通人或者道行浅薄者眼中,这种能力简直是神仙手段,堪称神迹一般,但在如今的伍志远眼中,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此刻,在他的神念观察之下,谢亚楠正在大发神威,抽人生魂,并将之放逐进地狱之门中。 不过这依旧只是幻象,强行在人间和地狱之间开辟通道,哪怕是暂时的,这同样也是神仙以上的境界。 所以当神念突破眼障,就会发现抽人生魂是真,凄厉嘶嚎是真,但其他一切尽皆假象而已。 可这也仅仅只是站在他的境界而言。 对凡人而言,和真的也并无区别。 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对普通人而已,虚幻和真实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多么明显的的界限。 7017k 第一百零一章 劫云密布!大劫将至! 而就在那名凡人生魂在谢亚楠的手段之下,最终魂飞魄散之时。 异变陡生! 一场剧烈的爆炸突然席卷整座祭坛,而以伍志远的法力当然可以第一时间制止这场爆炸,但这种对于凡人而言堪称恐怖的爆炸烈度,对于一名仙而言,根本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自然犯不上多此一举。 所以当他察觉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就算是来得及,他也顾不上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七叔公馆的上空开始红云集结,且在顷刻间就变得铺天盖地,就连原本因为小都天神煞大阵而凝结于公馆上空的无边煞气,在对上这种来得有些蹊跷的红云时,也是节节败退,片刻间就被消融瓦解,消散无形。 如此天地异象,又怎可能不引起神念尽出的伍志远的注意呢? 可他又怎会放在眼里呢? 堪比神仙的境界,足以让他无敌世间,还有什么是可以阻挡他的呢?又有什么是能伤害到他的呢? 所以尽管这些红云的出现,让他心中稍稍产生了些不舒服的感觉,可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就继续关注谢亚楠的情况。 可就当爆炸发生,他察觉不对,就要降下法力,稍作挽救之时,结果法力刚刚透出法阵,他就感受到天象巨变。 天空之上,无边的红云竟然沸腾起来,而就在这翻沸之间,竟然隐隐有电光开始在其中闪烁,酝酿。 一股毁灭性的波动如脉动一般一波波地从其间传递出来,且还在不断加剧之中。 此时此刻,伍志远的心中,早就不再是轻描淡写的轻微不适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深深的忌惮,和身体时不时传来的心悸和刺痛感。 要知道,现在的他早就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又怎么会产生这种凡人才有的感觉呢? 显然,这是真身和神魂在对他发出预警,说明高天之上酝酿的这股力量足以对他产生毁灭性的伤害,甚至能够让他形神俱灭! “怎么会这样?” 伍志远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观察谢亚楠的情况,他立即回撤法力,就连神念也一股脑的全部收敛了回来。 说来也是奇怪,当他将法力和神念全部敛于一身时,天上的动静却是渐渐的小了,虽然红云依旧凝结不散,但也不见其沸腾了,也不见电光在其中闪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伍志远对着谢亚理吼道。 “七叔,神仙的力量,根本不容于世,您呐,还收敛着点吧。”谢亚理轻描淡写地回道。 “什么意思?” “七叔,那么多天人转世的真灵、神魂和仙魄可谓是被您熔于一炉,一举给炼化了。自然而然,他们烙印于元灵深处的累世记忆和修炼经验,应该也被您一并吸收了吧?怎么这个问题却还要问我呢?”谢亚理讶异道。 伍志远闻言老脸一红。 当初他修炼融合之时,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如何提升修为和实力上。 像他这样的黑道枭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把自身实力摆放在第一位,如何强大自己,如何提升自己,才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 他们当初就是这么发迹的,信奉的也是强者为尊,拳头大的才是老大这套理论,并终生将其作为座右铭。 以至于现在都修仙了,他还是照搬过去的那一套。 所以在不知岁月的元神空间,他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消化那些天人转世的修炼经验和法术运用上,对于他们累世庞杂的记忆,所余不多的精力,也将关注点放在了关于天界的一些秘闻和传说上,对于修行的禁忌和注意事项却是鲜有关注。 就像不少人心心念念的游戏机到手了,第一时间研究的肯定如何使用,赶紧玩起来再说,谁会关心什么注意和保养事项呢? 伍志远自然也没能免俗,不过也不能怪他,也不想想108个天人转世的累世记忆究竟有多么庞大,想要全部吸收并完全纳为已用,没有千年的岁月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伍志远也只有暂且先行将所有天人的记忆全部封印,优先选择提升自身的实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觉醒,就能无比纯熟地运用自己的力量,似乎已经在神仙的境界修炼了数千年一般。 但可惜的是,仙道不是黑道,修炼禁忌有的时候可能比修炼实力更为重要,如果因为一时不慎行将踏错,落得个形神俱灭,化作灰灰的下场,纵然修炼到金仙的境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显然,伍志远现在就犯了这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由此也能看出,他与谢亚理姐妹之间真正存在的差距,其实并不是实力,而是底蕴浅薄了! 如果他能耐住性子,在元神空间一次性修炼个上千年,将所有天人的累世经验和庞大积累,全部化作自己的资粮,那他究竟可以修炼到一个怎样不可思议的境界呢? 没有人可以想象! 可他呢? 不过修行了短短的一两百年,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想要享受力量给他带来的快感,终究还是不成大器。 所以面对谢亚理的反问,他竟然感受到了一阵心虚。 什么叫心虚? 其实这也是一种虚弱的表现。 这也意味着他即便在力量上比肩神仙,但他依旧没有真正的强大! “你们姐妹简直其心可诛!” 伍志远并不会轻信谢亚理,他虚空一抓,谢亚理被凭空摄起,一股血焰立刻将她神魂尽数包裹! “啊!!!” 血焰灼烧之下,谢亚理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可见血焰威力。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我包藏祸心!” 伍志远没有丝毫怜香惜玉:“这都是你们算计好的吧?我就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为什么自己不用,却好心的留给我! 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否则我现在就叫你魂飞魄散!” 说着,他又加大了火焰灼烧的烈度。 “我们没有骗你,神仙的力量已经突破了这方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任何人修炼到神仙境界都会招来劫云,降下天劫,渡得过,飞升天界,永享自在;渡不过,化为飞灰,一切皆休!” ------题外话------ 第二更。 7017k 第一百零二章 得渡天劫者!方可谓之仙! 谢亚理的说法让伍志远有些动摇了。 天劫的说法在修道界不是什么稀罕话题。 须知,自然界,万物灵长,生死交互,轮回罔替。 这是自然界的生命规律,也是天道运行的基本规则。 但是修道者不甘天命,逆天而行, 誓要夺天地造化,妄图与日月并立。 天道自然会降下天罚,任你天纵之才、惊世之姿,天劫之下,也要化作灰灰。 然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天道虽然无情,却也留有一丝余地, 要么硬抗天劫, 立地成圣;要么有功天地,亦能成道。 所以在继续拷问了谢亚理良久、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后,伍志远也只好作罢,收回了血焰。 这种血焰,被他称作轮回血焰,是他糅合了一百零八名天人累世最痛苦的经历凝练而成。 凡人但凡沾上一点,就要经历百世轮回,受尽无尽苦楚,直到被折磨的魂飞魄散为止,其烈度之强,手段之酷,比之炼狱之刑都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就是这种血焰,伍志远竟然用它将谢亚理的神魂完全包裹,也亏得谢亚理道行深厚,神魂凝练, 加之轮回经验丰富,虽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依旧能保持一丝本性灵光不灭。 如果换作普通的鬼仙, 就这一下,神魂迷乱,失去自我,功散道消,一世苦修尽付流水。 伍志远深知血焰威力,除却是他一手所创外,也是因为他借鉴了,在三界内留下赫赫威名的顶级法术,红莲业火的原理。 但就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伍志远都没能从谢亚理嘴里逼问出点什么,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她们姐妹。 因为在血焰的不断灼烧下,谢亚理的神魂都变得有些虚幻,神识也变得有些模糊,这都是他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没理由在这种随时可能魂飞魄散的极端情况下,谢亚理还能保持住什么秘密。 所以就算是将信将疑,伍志远也不得不暂时接受这个结果。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可即便是如此,猜忌心极重的伍志远,还是忍不住再次质问道。 “您给我机会了吗?”谢亚理无比虚弱道。 伍志远闻言不由一窒,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抬手向谢亚理打出两道血色灵气,而得到这两道灵气的滋补,谢亚理的神魂立刻又鲜活起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伍志远抬头看向高空凝结不散的劫云,不由皱眉道:“这劫云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谢亚理却是摇了摇头道:“恐怕暂时是散不了了。” “什么?”伍志远眉头皱得更深了:“就算这天劫要来,也早该来了,为什么会这么突兀?” 谢亚理道:“天劫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之所以如此,还是您泄露了自身气机导致的。” 伍志远:“嗯?” “说到这,还多亏了助您成道的小都天神魔大阵,没有它替您遮蔽天道感应,掩盖神体气机,恐怕早就天劫临身,万劫不复了!” “不可能!”伍志远不由失色道:“你的意思……这天劫我渡不过去吗?!” “七叔……”谢亚理幽幽道:“您怎么可能渡得过去呢?这雷劫要是这么好渡,我们姐妹何必一次又一次投胎轮回,转世重修呢?” “怎么?你们也需要渡劫?”伍志远讶异道。 “七叔……” 谢亚理不由苦笑道:“就算号称仙,实为鬼的鬼仙,也要渡劫,又何况是我们姐妹呢? 虽然和七叔您比起来,我们姐妹的确不算入流,甚至在真仙榜上,尸解仙都不能名列五仙之列。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勉强算是一种另辟蹊径的成仙法门,虽然早已为正道所摒弃,但天道却还是一视同仁。 正道也好,邪道也罢,其实从来都只是人类自己划分的界限。 天道眼中,只有逆天之人,而无正邪之分。 真正的区别,只在于逆天程度,天劫大小罢了。” “既然就连鬼仙都能名列真仙榜,怎么尸解仙就不能了?”伍志远不知道什么是真仙榜,但五仙过去却是听双瞳姐妹提及过一二。 谢亚理闻言苦笑更甚:“七叔,真仙榜上的鬼仙,那至少都是渡劫过一次雷劫的雷劫鬼仙,和被称之为清灵之鬼的所谓鬼仙根本不是一码事。 前者阴中带阳,是可通阳神的真实不虚之仙;而后者只是自号为仙,实则为纯阴而无阳的鬼魂而已,虽有法力,但不通大道。 唯有经受雷劫考验,成功渡过天劫,获得天道认可者,方能谓之为仙! 所谓仙道即大道,而仙,就是行走大道的资格。 所以,必先获得认可,方能获得资格,继而迈过大道门槛,真正行走于大道之上,从此不说一路坦途,但至少有了方向,不会行将踏错,误入歧途,成道有望! 因此,真正有资格被称之为仙的人,都是已经初步获得天道认可,至少都是渡过一次雷劫之人! 至于其他之仙,无论鬼仙灵仙还是尸解仙,在未经历天劫考验之前,都是只是虚仙假仙和伪仙,说是仙,不过灵鬼而已。 “那我这个仙,到底是什么仙!”伍志远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血仙!” 伍志远心中咯噔一下,明明分开让人感觉不到异样的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到邪怪诡异,试想能有什么好事?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这个所谓的血仙,其实和你的尸解仙一样,根本就不能算是仙?是也不是?”伍志远沉住气问道。 “当然不算了。”谢亚理想也不想道:“雷劫一至,便化灰灰,这算什么仙?” “可是我明明拥有神仙境界的力量啊,这是货真价实的力量啊,难道不是吗?这难道也是假的吗?”伍志远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这当然不是假的,也做不了假。”谢亚理没有否认,“事实上,只要你渡过了天劫,你就是货真价实的神仙!真正的神仙!” 7017k 第一百零三章 天仙之劫!大道域场! “渡劫!又是渡劫!可恶!” 伍志远恶狠狠地盯着谢亚理,但他这一次没有动手,该动的手早就动过了,难不成直接将她打得形神俱灭? 他要依赖这对姐妹的地方还有很多,就比如说眼前迫在眉睫的天劫之危,他确定了,这就是这对姐妹赖以制衡他的手段! 显然,千万百计助他成仙,不可能没有所图谋。 他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才不惜立刻翻脸也要逼出这对姐妹的后手。 以这对姐妹的底蕴,即便他已经堪比神仙,也不得不留一份心眼。 所谓高处不胜寒,谨慎,是他执掌大权后逐渐形成的一种本能。 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可以成为整个北美洪门的最高领导人,并执掌最高权力长达数十年之久,且无人可以撼动? 真当他是什么一朝得志就得意忘形的小人么? 之所以表现的恣意、张狂和不可一世,不过是用来麻痹双瞳姐妹花的。 他很清楚,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如果双瞳姐妹真对他留有手段,不如趁着他力量处于最为巅峰,戒备处于最为高点的时候,将之逼迫出来,然后一举化解。 否则,如若哪天趁他不备,发动了杀机,恐怕就悔之晚矣。 所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当然,要是这都栽了,那他也认了。 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不难想象,如果觉醒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以为是的要铲除双瞳姐妹花这对所谓的后患,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 显然,在击杀谢亚理后,他会第一时间锁定谢亚楠的位置,然后冲出大阵,迫不及待地要将谢亚楠也一并击杀。 可如果真的这么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下场呢? 恐怕他在冲出大阵没有多久,就会引动天劫,并在顷刻之间将他牢牢锁定,然后天雷地火,用不了片刻,就能将他化作一捧劫灰。 所有努力,所有付出,所有坚持,皆化梦幻泡影。 哪怕他是神仙的境界,神仙的力量。 可在天地之威面前,同样是蚍蜉撼树,不值一提。 而这,就是双瞳姐妹的算计。 试想,她们怎么可能在不留后手的情况下,去进行一场毫无保障的交易呢? 所以伍志远表面上是在发狠,实际上心中却是庆幸无比。 对双瞳姐妹花的忌惮,又再一次放大。 她们总是这样,算计无比深刻,且又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 但既然知道了她们的后手,他也就不再担心了,至于说谢亚理会不会散开阵势,利用天劫将他轰杀,他根本毫不担心。 要知道,就在刚刚,谢亚理的性命处于最危险的关头都没有那么做啊? 那现在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这对她们姐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的存在是她们倾尽了无尽的心血和损耗了无穷的资源才得以孵化而成的。 在没有达成她们的目的之前,守护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毁掉呢? 更何况谢亚理近在咫尺,这么做,是要逼迫一名神仙和她玉石俱焚吗? 至于说目的,这对姐妹当然是有目的。 甚至猜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所图非小。 他虽然猜不出她们的真实意图,但也没有必要去猜。 知道她们掣肘自己的后手就足够了,只要能够威胁道自己的存在一日不消除,他就一日不会配合她们,让她们得偿所愿的。 要说耗? 谁能耗得过他这个神仙呢? 他会耗到她们主动卸甲,委曲求全为止! 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兵法之上上乘! 而他,稳住钓鱼台即可! 想到美妙处,伍志远恶狠狠地表情消失了,竟然露出了迷之微笑。 “这么说来,那我到底有无可能渡过天劫呢?”再开口时,伍志远的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一反常态。 “有,当然是有的。”谁也没想到,谢亚理居然说出一个伍志远意料之外的答案。 到底能不能渡过天劫,伍志远其实再清楚不过。 修炼到他现在的境界,福至心灵下,对危机的体察已经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境地。 到底有没有危险,危险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危及性命,都会无比真实的一一倒映至他的心灵湖海之上,无比清晰,绝无差错。 高空之上,劫云之中酝酿的可怕力量,已经恐怖到他无需尝试就能预知必死的地步。 有此一问,除却侥幸心理,也是为了进一步试探谢亚理,虽然自己猜出她们姐妹真实目的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试试也没错,不是吗? “是什么?”伍志远表现的有些迫不及待。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即便是七叔你这样的情况,上天依旧给你留下了一线生机。” 谢亚理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只要你可以在神仙的境界修炼到媲美天仙巅峰或者天仙圆满的修为,就完全可以渡过此次天仙之劫了,等到天劫一过,劫云自然也就消散了。” “什么?天仙之劫?” 伍志远简直感到不可思议:“我不过神仙的境界,为什么要渡天仙之劫?即是渡劫,不也该渡那神仙之劫吗?” “七叔,你的力量已经堪比神仙的境界,又渡什么神仙劫呢?”谢亚理反问道。 “可我还没有修炼到形神合一,炼虚合道的境界啊?”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谢亚楠摇头道:“七叔,你一举炼化了一百零八名转世天人,掠夺了他们的成道之基,汲取了他们的元魂精魄,又 不但触犯了天规天条,更亵渎了天道大道,天劫自然加等,没有提升到金仙之劫,已然是留给你一线生机了。虽说你罪孽深重,罪无可恕,只但要你能渡过天劫,就算接受了惩罚,那天道也就一切既往不咎了。 “可是这是天仙之劫啊!我怎么可能渡得过去?” “不,七叔,你曾经是有机会的。”谢亚楠道。 “什么机会?” “七叔,你难道忘记了吗?元神空间?”谢亚楠提醒道。 “你是说,我和神魔真身融合时进入的那种玄而又玄的莫名境界吗?”伍志远道。 “是的,这就是元神空间,神魔真身诞生灵识之前大道规则建立的一处特殊域场,在那里,一切时空,一切时间,除了你以外的存在都是静止的,如果你可以在里修炼上一万年,十万年再出世,也许就可以拥有媲美天仙的力量!” ------题外话------ 这一章看过的,早上再看一遍。还要修改调整一番。 7017k 第一百零四章 双瞳之体!红莲业火! “也就是说,我必须得再度进入胎藏界,或者说大道域场之中,直至修炼出足够强的实力再出来,才能渡过劫数,安然无恙是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谢亚理颔首。 “可是我应该再也进不去了吧?” 伍志远显然也明白,谢亚理先前所说的曾经是什么意思。 “唉……既然错过了, 那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了。” 谢亚理叹息道:“但凡是机缘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这遁去的一,既是变数,也是生机。 你抓住了, 变数自然就变成了生机;你抓不住,那变数也有可能会变成劫数。” “唉……” 谢亚理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七叔, 为何当初不耐住寂寞,一心潜修行呢?既有完足的天人底蕴作为天时,又有传说的大道域场作为地利,更有我主持都天大阵为你护法以为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占,可谓万载难逢之机遇,只需静静消化所得,恐怕也无需万载岁月,就可横空出世,睥睨万仙。 惜哉……惜哉……” 又是一阵叹息后,谢亚理便不再说话。 伍志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当然可以怒怼对方,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他。 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以他对姐妹二人的猜忌,对方就算真的提醒了,他就会照做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唉,各怀鬼胎,终究是难成大事。” 伍志远心中不由也是一叹, 以他如今的强大,竟也莫名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但有的问题,因为各自立场不同,真的是无解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静默了一会,伍志远不由问道。 “暂且,也只有先行蛰伏了。”谢亚理抬首望向穹顶之上的依旧凝结不散的劫云,道:“还是等姐姐来了,看看有没有办法先让劫云散去吧。” “要是散不了呢?”伍志远下意识道。 “七叔,不管散不散得了,你都断了离开的念想吧。” 谢亚理知道七叔的心思,不免打击他道:“所谓天命不可违,天意不可欺,天劫,既是劫数,也是天命,这是躲不了,也逃不过的。 就是都天大阵也只能遮蔽一时,而管不了一世,这也就是你我身处的微尘世界不为天道所重,不为天意尽察,才可行那偷天之功,转圜一二。 若是换成了规则严密的小千世界,早就被天劫找上门来,任你使尽解数,用尽手段,也要乖乖受那天雷击打,渡不渡得,全凭各自造化。 而今,你因果沾染遍体,劫丝缠绕周身,只消迈出大阵一步,气机牵引之下,大劫顷刻便至,纵使大罗天仙下凡,也救你不得,怎么,你还想离开吗?” “不会不会。” 伍志远知道谢亚理所言非虚,只是不甘困顿此处,方才有此一问,见到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否认道:“我只是好奇,为何要先让劫云散去呢?” 谢亚理好笑道:“七叔,你我都是修仙之人,而天劫又是我等逃脱不了的宿命,劫云之下,又怎么能够独善其身呢? 何况,我们姐妹平时也没少行那偷天之事,只怕但凡迈出大阵一步,气机牵引之下,同样要遭来天罚,生死不由己。” “尸解仙的天劫有那么恐怖吗?” 伍志远不解道:“既然五仙之下一的鬼仙都能位列五仙,榜上有名,显然也是有人渡过雷劫的,否则也称不了一声雷劫真仙,更上不了那真仙榜。 难道尸解仙就不如鬼仙,连渡过雷劫的人都没有?” “说得没错啊。” 谢亚理幽幽道:”尸解仙的确不如鬼仙,自我修道以来,就未曾听闻有尸解之仙渡过天劫的先例。” “什么?”这回轮到伍志远讶异了:“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鬼仙之法是仙之下方,那尸解之法,就是仙之下下方。”谢亚理如实道:“因为尸解之法过于邪异,虽然易成,却也有伤天和有悖天理,即使成就,也法力微末,根本难当天劫之威。 所以古今以来,凡以尸解得以成仙者,要么天劫之下化作灰灰,要么转世重修以图来世,莫不如此。 故而,渐渐也就为仙道摒弃,视为异类了。” “可以你们姐妹的天资,有什么理由选择仙之下下方的尸解仙呢?”伍志远更为不解了。 “末法时代,修仙艰难。”谢亚理感叹道:“任你天纵之才,没有灵气支撑,便是仙之下方的鬼仙亦无能成就,也唯有另辟蹊径,尸解成仙了。” “可是亚理,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的修为犹在鬼仙之上啊。” “因为我是天生双瞳者啊。” 谢亚理介绍道:“天生双瞳者号称双瞳之体,这是三界之内的一种特殊体质,受血继界限保护,天生双瞳者只要成年,将不受胎中之迷,顷刻之间明悟前世今生,只要再度尸解成仙,就能将累世积累作为今世资粮。 所以,就算只是尸解之仙,却也不是没有渡过雷劫的清灵之鬼所能比拟的。” “既然如此,天劫对你妹姐妹而言,应该不在话下吧?”伍志远意味不明道。 “七叔。” 谢亚理手指头顶道:“难道天劫的威力,现在的你还不能感受一二吗? 末法时代,我们运转法力都犹有不济,又拿什么去抵挡天劫呢? 更何况,七叔你招来的可不是普通的劫云啊。 像这种红色的劫云,往往象征着大罪业和大因果。 通常也只有天魔中的穷凶极恶者方能招来。 据说,受劫者如能连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天地就会降下红莲业火。 须知,就是居于那三十六天之上的大罗天仙沾到了红莲业火,也会深受重伤,境界跌落。 可想而知,受劫者又当如何? 这不是普通的天仙之劫! 而是天魔大劫! 威力尤胜天仙之劫十倍! 所以,如果不想办法将这劫云散去,天知道会给我姐妹招来什么祸事呢?” 7017k 第一百零五章 任务倒计时!最后的时刻! “你们姐妹怕给自己招来祸事,那我呢?” 听谢亚理这么一番介绍,伍志远颇有一种被这对姐妹骗上贼船的感觉,不由阴翳道。 “那七叔你会拒绝吗?”明明是势弱的一方,谢亚理却好像吃定了对方一般。 伍志远顿时不说话了,他知道谢亚理的意思。 拒绝? 然后病死吗? 至始至终,他根本就没得选! “所以啊七叔,咱们还是摒弃前嫌,好好合作吧。”谢亚理笑靥如花。 在天劫威胁下的七叔,虽然依旧强大,可也不过是声色内荏罢了。 “看你们姐妹俩的架势,这是要把我牢牢捆绑上你们的战车了?” 伍志远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道:“说吧,你们姐妹到底想做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就不必再兜圈子了吧?” “也好,那就等姐姐来了,由她与你分说吧。” “亚理,你的姐姐亚楠小姐,现在恐怕处境堪忧啊。” 伍志远意味深长道:“如不出我所料,她现在应该受伤不轻,可是你我如今又被困于此处,难伸援手,不知她一人能否力挽狂澜,渡过难关呢?” “无妨,一切都在姐姐的算计之中。”谢亚理不动声色道。 …… 此时,让我们再度把镜头切回祭坛。 被秦风点名的莫有乾不由摇头苦笑,到底是他戏演得太好了呢?还是看起来就像个老糊涂呢? “浩然,既然谢亚楠和七叔调换身体这点确认了,那我的猜测不妨再大胆一点。” 说到这里,秦风又看向谢亚楠道:“亚楠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至始至终,我们见到的七叔,其实根本就是你本人吧? 甚至我们初来纽约时,那个在大厅给所有侦探发布任务的七叔,就已经是你了!” 秦风在原地来回快踱几步,不待谢亚楠回应又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七叔呢?七叔去哪了?” “我不是早说了么,七叔已经死了。”想不到,谢亚楠竟然还回答了秦风的问题。 “不,他没死。” 秦风一口否决道:“如果七叔死了,那他的身体,也就变为了尸体,请问,你真的可以用一具尸体和陈英调换身体么?” 谢亚楠不语。 “呵呵,也不怕你不承认,其实这个问题浩然之前也已经回答过了。” 秦风道:“虽然他举的是七叔和陈英调换身体的例子,但既然七叔的身体实际为你所占据,那就必然不可能是具尸体! 也就是说,七叔并没有死! 毕竟,尸体是不足以承载灵魂的,又遑论天道之灵呢? 除非使用邪道秘法将其禁锢于尸体之中! 但我想,吃过一堑的亚楠小姐你,恐怕不敢这么做了吧? 这也意味着,想要规避天道视察,就必须得是活体交换。 也唯有活体交换,才能保证天道之灵的新躯体符合自然死亡的客观规律,不至于引起天道反弹,大道反噬,功亏一篑。 如此,等到新躯体自然死亡,切断了与天道之灵的内在联系,也就意味着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因果闭环。 如此,就算偷天换日,瞒天过海成功了。” “嗟乎!本是禀天地气运而生,却难逃劫数加身之命。” 莫友乾闻言不由嗟叹道:“但所谓天降鸿运必伴随灾祸,这也是天道。 只是其虽未落得被人炼魂夺魄的凄惨境地,却也难逃六道轮回的沉浮之苦,却又不知让人从何说起了。” “呵,说来说去,却也不过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罢了。”谢亚楠冷笑。 “想要证明我的话其实也不难。”秦风看了眼祭坛,向莫友乾施了一礼道:“大师,我想请您帮个忙?” 莫友乾道:“但说无妨。” 秦风说道:“据我研判,七叔的身体现在应该处于一种假死状态,换而言之,陈英还没有死!” 莫友乾不由多看了秦风一眼,点头道:“好,那就让老夫试一试吧!” 说着直接抬步迈向了祭坛。 而原本躺在地上呆滞不动的唐仁,这个时候却好像突然又活了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莫友乾身后。 莫友乾也不管他,径直来到祭台边上,掀开衣服,抬指对着躯体的神阙、气海和关元三大人体命穴按了下去。 立刻,三道精纯无比的元气顺着三大穴位直冲而入,瞬息之间游走十四经脉和一百零八大穴,在环绕一周后回归原点,复被吸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手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只见七叔的躯体猛地一抖,紧接着,整个人竟然缓缓舒醒过来,但到底只是回光返照,其艰难睁开的双眼,都无力去打量四周。 但下意识睁开的眼睛,却让她看见了一个过去她无比厌恶,现在却感觉无比亲切的男人,“唐……唐……” 她艰难地吐出音节,想要伸手去抓唐仁,却根本抽不出一丝力气。 “唐……唐……仁……救……救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声音无比微弱,可她却仿佛耗尽了仅存的生命余火。 但值得庆幸的是,唐仁听见了。 他脸色登时变的煞白,浑身上下止不住的一阵颤抖。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抓住对方,可终究因为胆怯,始终迈不出最后一步。 但陈英却是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知道,他认出了她,这也就够了。 想不到,造化弄人,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让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竟然是她曾经最为厌恶的那个男人。 “罢了……罢了……” 陈英心累的闭上了双眼,随之溘然而逝。 “呜呜……” 唐仁见状无力的跪倒在地,兀自低声抽噎着,终究,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此怆然的一幕,看得众人不由悲从心来,这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控、任由别人摆布和掠夺的无力感,足以让人心碎! 谢亚楠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为所动。 陈英之死已成定局,不是输几道元气就能起死回生的。 当然,秦风也没有异想天开,只是想证明七叔还活着而已。 可是江浩然不想再去理会这些有的没的了,系统任务的倒计时已然开启,距离任务截止,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时,他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的时刻,如约而至!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江浩然心中默默道。 ------题外话------ ps:第一篇章结局预告:七叔之死!任务完成!(本章已修复完毕,可正常阅读) 7017k 第一百零六章 五行八卦化为炉!乾元一气炼仙丹! 时不我待。 江浩然立即排众而出:“谢亚楠,游戏该结束了。” 谢亚楠的脸色立即变得凝重无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早说过了!我要七叔死!”江浩然不容置疑道。 “你……” 谢亚楠有些无语了,她一直以为江浩然在开玩笑,或者干脆就是在诈她,她实在想不出,七叔死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你们怕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谢亚楠试问道。 “没有。” “那就是他哪里得罪你了?”谢亚楠又问道。 “也没有。” 谢亚楠:“……” “看来,他这是哪里碍着你了。”谢亚楠了然道。 “算是吧。”江浩然这次没有完全否定, 给出了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 “虽然我不清楚七叔哪里碍着你了,可既然你心心念念的要他死,那完全可以自己找他去啊,抓住我不放又是几个意思呢?” 谢亚楠一脸委屈:“难道非要和我鱼死网破?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江浩然听了差点没气乐:“你们真仙教一心助七叔成仙,这就是在跟我作对,我不找你们,又找谁来?” “可是现在七叔已经成仙了,你找我,莫不是还想让我帮你干掉他?” “怎么?不可以么?”江浩然反问道。 “那你可真的是太高看我了, 我不过是一小小的尸解仙,可七叔成就的却是神仙大道,境界比我高明无数倍,反掌之间就能将我镇压,你莫不是让我去送死?” “谢亚楠,直到现在你还在和我装蒜?” 江浩然冷笑道:“还真把你们真仙教当什么慈善机构了? 这助人为乐我还经常听说,这助人成仙?你倒是帮我大开了眼界,刷新了三观! 哟,你们真仙教还真是‘大公无私’呢?” 谢亚楠的脸色越听越难看,直到最后阴沉无比! “谢亚楠!你不要冥顽不灵!” 江浩然大喝道:“你以为我这是在和你商量么!你以为你还有的选择么!你以为我没有真正洞悉你的秘密么!” 江浩然用力踏了踏脚下的这座祭坛:“像这样的祭坛,整个纽约应该还有四座吧?” 谢亚楠的脸色终于大变! “谢亚楠啊谢亚楠!” 江浩然深吸一口气,道:“正所谓,五行八卦化为炉,乾元一气炼仙丹! 秦风当时有一句话倒是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他说,凶手把纽约市当成了自己的法坛,要杀满水火木金土五个人,取其五脏炼丹, 修炼成仙。 事实上,你确实将纽约市布置为了自己的法坛,确实要炼制仙丹,也确实要修炼成仙! 不过这个仙,当然不是你所谓的尸解仙,而是真仙!真实不虚之仙! 你是要炼制真仙大丹,以丹渡劫,一举成就无法无念的无上境界,在劫数中突破自我,奠定道基,飞升上界!” 江浩然一口气把话说完,在场众人无不目露惊诧,就连莫友乾都是露出震惊之色,显然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实际上,一直以来,他都在暗中把握局势。 别的不说,就说江浩然和秦风能够侃侃而谈,说出那么多玄而又玄的道理, 这中间如果说没有站在他这个巨人肩膀上的缘故,又怎么可能呢? 可是, 江浩然刚才所说居然连他都不知情,这就有些非比寻常了。 这到底是得到了q组织最新的情报助力,还是背后另有玄机呢? 看着同样一脸茫然和诧异的宋倩和宋义,莫友乾自然更倾向于后者。 “果然,像这种天生异象者,必有百灵护佑。”莫友乾心中暗道一声,却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不是只有他才是高人。 这个世上,或甘藏功名,或不慕名利的隐世高人还有很多,就连他自己,不也大隐隐于市么? 如果不是为了博个护道之功,挣它个成道机缘,他犯得着出世趟这趟浑水么? 想来别人也是如此,或许道行比之他更为精深也说不一定。 “浩然,这谢亚楠原来真的要炼丹啊?”秦风回过神来,情不自禁问道。 他万万没想到,早早被他推翻,丢到爪哇国的论断,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发挥点余热。 “是的。”江浩然肯定地道:“咱们亚楠小姐可是一贯的大手笔。 她直接将整个纽约市作为法坛,建五行五方祭坛作为阵基,以东、南、西、北、中五方生成阵门,一举布下了大先天五行八卦九宫大阵。 定住五行,守护四时,每日取天地清气,汲日月神光,聚八方气运尽归其中,筑大道之基补完先天。 最终,驱天雷劫火,反复煅炼丹引,待到火候俱全,可炼成一颗太上混元真仙大丹,将之炼化,可成大罗神仙境界,从此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兀自逍遥,快乐齐天!” 说完,也不管众人听得是如何反应,只是把目光定在谢亚楠身上,笑意吟吟地道:“不知亚楠小姐,我说的对也不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谢亚楠此时的表情可谓是如丧考妣,同时内心陷入自我怀疑,煎熬无比。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对方竟然可以一言道破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她千年布局最为核心的秘密。 这究竟是她蠢笨如猪,还是对方学究天人呢? 但是此时此刻,再去想这些已是无用了。 “你到底是谁?”不搞清楚这个问题,谢亚楠简直死不瞑目。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江浩然给出了一个无比中二的答案。 谢亚楠苦笑,她感受到的,却是无情的嘲弄。 “说吧,你到底想什么样。”既然底牌都被人摸透了,那再装模做样,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不是说了么,干掉七叔,也就是真仙大丹的药引,我要你毁掉它!”江浩然毫不留情道。 “你要毁掉的,不是七叔,不是药引,而是我的成道之基啊!”谢亚楠疯狂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7017k 第一百零七章 九龙屠灭!风水杀局! 听着谢亚楠歇斯底里的怒吼,江浩然不为所动,难不成还要怜悯她吗? 如果她都值得同情,那死在她们姐妹手中的那些人又算什么呢? “谢亚楠,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中贪毒太深!” 江浩然振聋发聩道:“我已经再三告诫于你, 可你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你真想得成大道,今日不妨听我一句奉劝,与其机关算尽,不如先炼道心,拔除贪毒。 否则,即便你真的得偿所愿,成为了大罗神仙,也免不了日后遭劫, 陨落的下场。 届时, 恐怕就是身死道消,化作灰灰的结局,一点真灵恐怕连遁入轮回的机会都将失去,你还不醒悟么!” “我还有机会么?”谢亚楠突兀道。 “有,当然有了。” 江浩然指着她道:“陈英的这副神仙之骨,不是已经被你成功得手了么? 有它加持,就算是在这末法时代,你也可以引星光入体,炼化灵气,修炼到阳神大成的神仙境界不说指日可待,却又有何难呢?” “如此说来,倒是我贪得无厌了。”谢亚楠似有所悟道。 “你如今身受重伤, 即便我不阻你,就凭你现在的状态, 恐怕也无法主持五行大阵, 实施你的计划吧? 若是强行发动,恐怕还要引发杀机,遭受反噬,得不偿失,处境堪忧。” 江浩然叹道:“以堪比神仙境界的强者为丹引,以天雷劫火的天地之力为丹火,以阵法祭坛勾动的天地大势为丹炉。 如果我没有说错,你这是参照了九转金丹‘以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的入炼之法。 欲借天地之势,造化之妙,日月玄机,炼制出效仿九转金丹入炼原理的太上混元真仙大丹。 但你可曾想过,如此神丹,即便侥幸炼成,其出世之日,恐怕也会引得天劫地劫人劫齐至,就凭你姐妹二人的修为,难道真的以为凭借几道阵法,就可以抵御劫数, 如愿以偿吗?” 江浩然一番话说得谢亚楠冷汗涔涔,这些道理她岂能不懂? 领悟之透彻, 更非江浩然所能想象。 所谓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求道千年,千年求道,要么向道之心弥坚,要么求而不得疯魔。 而谢亚楠姐妹显然属于后者。 末法时代,大道惟艰。 她们求道不成,便求速成之法,从此突飞猛进,早就迷失在实力飞速提升的快感之中,难以自拔。 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毫无顾忌,全然不顾因果加身,劫数缠绕。 如此这般,自然颠倒迷离,灵智蒙蔽,也就是常说的利令智昏了。 所以这一遭受到打击,又经江浩然当头棒喝,却也生出悔悟之意。 但终究还是难以放下,心存侥幸道:“难道不能给我点时间,成全于我吗?” “你想要怎么成全?”江浩然投以冷眼。 “你我之间其实并无对立,某种程度而言,目的还且一致。” 谢亚楠试图挽回道:“你想要七叔死,我也没想让他活,作为丹引的他,其实必死无疑。 所以为什么不能多给我点时间呢,只要我恢复了伤势,就会立即发动大阵,七叔自然难逃一死! 届时,你达成了目的,而我也夙愿得偿,岂不美哉?” 为了说服江浩然,谢亚楠开始层层加码道:“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尽付于你。 包括真仙教的所有秘密,以及尸解之法,也全部都可以交给你,你可以拿着它们和各大势力组织交互利益,各取所需,这难道不好吗?” “你别做梦了。” 江浩然毫不犹豫拒绝道:“七叔今天必须死,这是我的底线! 而且我等不了你多久,如果你还是贪得无厌,那我说不得就要先毁了你千辛万苦得来的玄牝之体!” “莫大师。”说到这里,江浩然唤莫友乾道:“要是您老亲自出手,毁掉谢亚楠当前的这具肉身,可有难度?” “轻而易举。”莫友乾自信道:“你若是要老夫打得她形神俱灭,老夫还真不敢夸下海口,可仅仅毁掉一具躯体,反掌之间而已。” 话及于此,莫友乾看向谢亚楠道:“谢居士,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不要逼老夫出手才好!” “看来我是没得选了?”谢亚楠苦笑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什么不见好就收呢?” 江浩然道:“你们姐妹自以为是的一番布局,只当天衣无缝,却岂料劫煞临身而毫无感应,神魂昏聩而不自知呢? 若是继续执迷,强炼大丹,还不知要招来什么泼天大祸,为何不退而求其次,以策应完全呢?” 谢亚楠默不作声,沉思良久,终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千年布局一朝尽丧,这既是劫数,也是命数,既然天命不可违,也只好如此了。” 谢亚楠甫一放下执念,就见神魂有清气上升而浊气下沉,神魂闪烁出了晶莹之色,智慧火花跃动,终于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天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亚楠彻悟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小友,贫道这番是受教了,这便如你如愿。”谢亚楠随即盘坐祭台,双手掐印,紧跟着便静默不动了。 江浩然见状,干脆也盘坐下来,接下来,静待天意即可。 而同一时间。 七叔公馆,小都天神煞大阵。 同样盘坐阵心的谢亚理福至心灵一般,睁开了双眼。 而盘坐一旁的伍志远心思一动,也是睁开双目,“怎么了?” “姐姐那边事了,且已经为我们找到了破解之法。”谢亚理不动声色道。 “她人呢?” “劫云已经锁定了大阵全域,姐姐是进不来了。” “哦,那如何破解呢?”伍志远流露出兴趣。 “此法颇耗法力,还需借助七叔之力。”谢亚理征询道。 “无妨,总也不能困顿此处,还需亚楠小姐进阵共商大计。” 谢亚理一道神念传出:“如此,那就请七叔按照此法插入阵旗,随即对应阵盘输入法力,打出法诀即可。” “易如反掌。”接受到了谢亚理的神念波动,伍志远自负一笑。 随即,在他的神识操纵之下,一支支早就被祭炼好的阵旗,按照谢亚理之法,被一一布置在了公馆的各个方位。 之后,大量法力涌进阵盘,配套法诀予以激活,遽尔大阵成矣! 而大阵一成,阵势引动之下,立刻风云激荡,天地色变,异象频生,而劫云渐散。 七叔见状一喜:“虽然糜耗法力,但果然拥有奇效。” 不过劫云是散去了,但天空却是渐渐变了颜色,其色如血,其血玄黄,宛如苍天泣血。 此乃为大大不祥不吉之兆! 这还只是阵外。 阵内,同样异变陡生。 先是有龙鸣之声此起彼伏,其声似哀似悲似泣,当真是闻者伤心而听者落泪; 后又有呜咽之声不止不绝,大地颤动大阵簌簌,似天地悲日月泣山河呜咽。 “谢亚理,这是什么大阵?”如此异象,终于还是引起了伍志远的警觉。 “这是由天地同悲寂灭大阵和十方生灭微尘大阵组合而成的九龙屠灭困仙大阵。” 谢亚理如实道:“此阵需将九龙衔珠风水格局先养后杀形成九宫风水杀局。 再以杀局形成的无边煞气,辅以两大上古仙阵激活的阴阳二气以及精纯无比的仙灵之气驱动,最终才得以成阵。 非如此大阵,不足以驱散劫云,化为祥和。” “什么?困仙大阵?风水杀局?”伍志远脸色一变,心头却警兆顿生。 但还来不及多作思量,就见阵中异变骤起,随着阵阵宛如实质的龙吟声,九条金色龙魂冲天而起,就要破阵而去! 7017k 第一百零八章 七叔之死!任务完成! 这是九条五丈身长的金色巨龙,一下从地底冲出。 霎时,七叔公馆的上空全部被金色的龙影所充斥,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到处都是祥云氤氲,一派仙家气象。 不过整座七叔公馆占地虽然多达千亩,但九条拥有十几米长龙身的巨大金龙在其上空游走,竟然依旧尤显狭小。 尤其是,这九条巨龙可不是出来放风的,它们四处乱窜,到处乱飞,使得空间更加迷乱,更显狭隘。 非常可惜,明明只要能飞出公馆上空,从此它们就可以:潜龙脱缚破天舞,亢鸣翱翔九重天。 但可惜的是,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它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公馆的边缘壁垒,整座七叔公馆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能量磁场所笼罩。 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可只要你想要迈出公馆范围一步,它就会牢牢的阻碍在你面前,让你不得越过雷池半步,不管你是什么形式的存在。 就好像现在的这九条金色的龙魂,任它们如何撞击,在触碰到大阵的能量磁场之后就会铩羽而归。 每次撞击,除了将空间撞击的震动不已外,就连丝能量涟漪都有没能激荡出来,可见大阵之终固若金汤,根本不是它们所能撼动。 可作为由两大上古仙阵组合而成的九龙屠灭困仙大阵又岂是等闲呢? 它的作用当然不是仅仅只是用来阻挡和妨碍的。 别忘了它的名字。 它可是会屠龙的。 所以谢亚理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两座上古先阵的作用或许是用来辅助驱动九龙屠灭困仙大阵的,但它们真正的作用应是与九龙屠灭困仙大阵策应,以天格、地格、人格三格占住运势,以天道、地道、人道三道会通阴阳,从而五行相生,形成天地人三才之势,贯通三阵。 也就是说,这三个大阵其实是相辅相成,互相作用,又可以相互转化,是名副其实的三阵合一,也可以称之为“三才之阵”。 但显然,这个阵法虽然开始运转,但还并没有完全激活它的所有功能,因为它还缺少了一样主材,那就是九道龙魂,缺少了这九道龙魂,它又怎么能称得上是九龙屠灭困仙大阵呢? 不过,它很快就不缺了。 不管怎么样,“三才之阵”已经开始正式运转,又怎么可能放任这九道龙魂如此横冲直撞呢? 别忘了,天地同悲寂灭大阵和十方生灭微尘大阵可都是主杀伐之阵,九道龙魂的行为对它而言无疑是种赤裸裸的挑衅。 大阵有灵,如何会对它们继续放任? 所以大阵运转之间,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神光被大阵激发出来,这些神光一俟出现,就化作刀枪剑戟等各色神兵向着九道龙魂追击而去。 这九道龙魂感受到危险,一个个全身上下大方光芒,紧跟着龙身急剧缩小。 五丈……三丈……一丈…… 最终化为不足一米大小。 原本因为巨大化而显得有些模糊的龙身,此时再看,却是显得无比凝实,龙鳞、龙须、龙角、龙爪等细节可谓是纤毫毕现,宛如真龙在世。 看来,小是小了,但是九道龙魂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灵活度却是大大提升,陡升几倍,倒是打了这些神光措手不及。 但是不要忘记,这几座大阵可是得到了伍志远仙灵之气的加持,这仙灵之气无论是质量还是纯度那都不是普通的灵气所能比拟。 而这,本来也是原本伍志远赖纵横人间的资本。 不管怎么说,有仙灵之气加持的仙阵,就算因为大阵的材质所限,无妨与上古大阵真正比拟,但这威力在这人世间也算是惊天动地了。 所以就在下一个瞬间,神光的数量陡然增加了十数倍,从大阵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直接组成天罗地网,一下子将九道龙魂笼入其中,然后不断紧缩,就像是渔网里的九条鱼儿一般,任你如何跳动,也不可能脱了束缚逃出升天。 这九道龙魂如今就是这般,感应到巨大危险的它们在剧烈挣扎,但是毫无作用,而天罗地网还在不断收缩之中,越缩越紧,越缩越小。 终于,当它缩紧到极致,就像是被无数道激光划过,九道龙魂瞬间被割裂成无数规则的碎块,从空中飘落。 这些碎块尚在半空就全部爆成金色微尘,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大阵空间。 这是怎样壮观的一种景象? 就像是上十吨的金粉被人从高楼一下子抛撒向了地面,整个人间都恨不得一下子被金色所浸染。 这一瞬间的震撼,就连伍志远都不由愣了一下,因为真的很美。 可美丽的东西,有时候往往会非常血腥。 因为这意味着九道龙魂的陨落。 当这些金色微尘如雾气般四处弥漫,最终落于大阵各处,消弥无形后。 整个大阵突然发出一声鸡蛋破壳的“哔啵”声,就好像产生了什么变化,又好像打破了什么屏障,明明大阵还是那个大阵,可偏偏又让你感觉到它从里到外,由表及里,哪哪都不一样了。 不过真正肉眼可见的变化却是大阵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弥漫起了一股白雾,很快就伸手不见五指? 是不是很可笑? 难道仙还需要用眼睛看么? 但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伍志远延伸出去的神念,刚刚触摸到白雾就被完全吞噬,等到雾气将他笼罩,不管是他的肉眼还是神念,目所能及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谢亚理,这是怎么回事?” 伍志远好歹也是神仙境的修为,再加上白雾也没有什么攻击性,所以心中虽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却也没有惊慌失措,当然以他的修为,也没那么容易惊慌。 只是,可惜的是,他没有得到谢亚理的任何回应。 伍志远眉头一皱,又连唤道:“谢亚理?谢亚理?” 但是依旧石沉大海。 如果这个时候伍志远都不知道出现了问题,那他就不是七叔,而是傻叔了。 不过他刚想发怒。 大阵之外却是风起云涌起来。 似乎感应到九道龙魂的陨落,原本就显现出血色异象的天空,竟然更进一步,就好似一道被撕裂的伤口,直接变得血淋淋的,但更像是一处被人捅烂的伤口,糜烂无比,却还在“噗呲噗呲”往外喷着鲜血。 这种画面,如果有人看见,不但会感觉有些恶心,有些异怪,还会有些膈应。 但还不止于此,整个天地间都开始响彻起一股悲怆之音。 区别于先前的异象,如果说之前只是小打小闹,那现在就是嚎啕大哭。 哭得天崩地裂,哭得山河破碎,哭得大阵停滞。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真实发生在七叔公馆区域内的真实景象。 此时的七叔公馆,大地开裂出无数道缝隙,一间间别墅、一座座功能建筑和配套设施相继倒塌,几无幸免,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地面就好像遭到了地龙翻身,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任何一个来过公馆做客的人,此刻要是再度到来这里,绝不会相信自己曾经来过这么一个地方。 可这就是公馆的现状,这就是天地之威。 但可惜的是,这并不能伤害七叔分毫。 此刻,伍志远早已悬浮在空中,因为突如其来的天罚,白雾已经逐渐散去,看着自己靡费巨资打造的庄园被毁于一旦,伍志远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对于他这样的存在而言,一座小小的庄园自然算不得什么,真正让他有些不安的,还是谢亚理的突然消失和这突入其来的天罚。 当然,这天罚算不得突如其来,这其实是杀死九龙衔珠这种顶级风水格局的代价,算是现世报,同样也能算是天罚。 不过就这种烈度的天罚,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灾难性的,但对伍志远来说,却是连挠痒痒也算不上。 根本无伤好么! 之所以不安是因为这个天罚还没有结束,他不得不保持一丝警惕。 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其实还是谢亚理,眼下白雾几乎全部散去,可是他散开神念,却依旧寻觅不到谢亚理的身影。 那她去哪里了? 她为什么离开? 至于怎么离开的,倒是不奇怪,因为红色劫云早就已经散了。 所以眼下的情况有点诡异,以这对姐妹的城府,出现这么诡异的情况,显然是有什么算计在其中。 可他实在想不出来。 不过他也懒得去想了,毕竟主动权更偏向于自己这一边。 真正要担心的反倒是双瞳姐妹,竟然敢把自己晾在一边! 回头见了她们,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要是让自己不满意,那就别怪自己略施手段予以惩戒了。 想到入神处,伍志远嘴角处竟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意,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不过天罚似乎看不过去了,第二波随之而来,只见流淌着鲜血的苍穹竟然开始下沉,并向着他缓缓压迫而来。 伴随着的还有山呼海啸般的鬼神嚎哭和索命之声,这两者结合,竟然携带着天地之势,直接压迫在了伍志远的神魂之上。 “有点意思。”伍志远嘴角带笑,显然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尤其是那鬼神索命之音,一个劲地朝着他神魂深处钻去,演化出种种幻境,似乎想要拘拿他的神魂,带去天庭或者地府问罪。 “哼!”伍志远玩够了,冷哼一声,立刻破去幻境,神魂运转周天,更是连那一丝不适都散去了。 当然了,要是面对的是一个普通人,那恐怕早就七窍流血、魂飞魄散而亡了。 眼看第二道天罚又未起到作用,穹顶之上的血云竟然开始翻腾起来。 看着颇有些熟悉的画面,七叔脸色却是大变,这是要降下雷罚了。 果然,云团中,丝丝电光开始凝聚,不多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无比耀眼的电弧光芒竟然映射出了伍志远无比惊恐地表情。 “不!!!” 一声不甘的怒吼突然炸响,仿佛凭空炸响的一道惊雷,可它毕竟不是真正的雷霆,又如何能迟滞闪电的速度呢? 天雷依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伍志远的身上。 可惜的,声势浩大的闪电,打在伍志远的神魔真身上,除了多出几道游走其上的电弧光芒外,什么伤害都没有造成。 但伍志远却没有半丝惊喜,整个人陷入大恐怖大恐惧之中,不可自拔。 而就在此,一阵“咔嚓咔嚓咔嚓”的碎裂和爆响在七叔公馆的各个区域响彻开来,明明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怪异的是,谁都无法忽略它。 这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对伍志远而言,就更是如此。 甚至这“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在他耳内,不下于一颗玻璃心的碎裂! 尤其是此时此刻此景下,他的心不再是神魔之心,而就是一刻玻璃心,随着那“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一起破碎了! 因为,小都天神煞大阵破了! 在刚刚天崩地裂的情形下,都没有出现丝毫问题的小都天神煞大阵,居然在一道非常普通,甚至对伍志远都无法造成一丝伤害的天雷下溃散了。 伍志远的脸色煞白无比,其实这就是天地间相生相克的道理,小都天神煞大阵虽然妙用无穷,可到底不是什么防御法阵。 尤其是该镇属性至阴至邪至煞,刚好被至阳至刚,专破邪煞的天雷所克制,所以一下就击溃了小都天神煞大阵的阵势,对一道阵法而言,阵势散了,阵自然也就破了。 虽然说,只要阵旗阵盘等大阵要件没有损坏,以后依旧可以再度布置,重聚阵势,但这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布阵,尤其是布置大阵,向来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要是连这些基本要素都不具备,重聚阵势,那就是一句笑话。 所以,随着小都天神煞大阵阵势一散,也就意味着伍志远死定了。 果然,没有了小都天神煞大阵为其遮掩天机,整个苍穹就像变脸一般,明明上一道天罚还没结束,但下一刻就已经是红云密布,这是只针对伍志远一个人的“天魔大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姐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大限来临,伍志远不顾一切的嘶吼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提醒七叔,你该渡劫了。”突然一道神念从地宫中传来。 “原来你在这里!给我死来!”伍志远神念扫过,看到的竟然是他魂魄曾经依附的那个木人,“不!居然是李代桃僵!” “可恶啊!我不甘心!我死不瞑目!” “轰!” 天雷轰响!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于此同时,江浩然也收到了滴滴滴的提示音,任务显示,已完成! ------题外话------ 二合一章节,但还需要精修一下个别字句,精益求精,不过不影响阅读,看得快的明天有时间可以重新再看一遍!慢的就无所谓了,等看到也精修好了。 7017k 第一百零九章 谢亚理之殇!唐仁的选择! “终于结束了。” 江浩然长舒了一口气,一时间竟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万万没想到,真到了这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万分期待的时刻,自己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 不知道是因为成功将谢亚楠算计重伤后,发泄的有些用力过猛,还是在这超乎常人想象的七天内,他已经迅速成长了起来。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任务的倒计时定格在最后的第58秒上,江浩然也是暗自庆幸。 一方面庆幸任务终于赶在最后一分钟倒计时结束前完成了; 另一方面,也是庆幸《阻止七叔成仙》这个任务,并没有以七叔是否成仙来定成败,否则他的任务早就失败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 如果真以七叔是否成仙来判定成败,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设置个任务时间,并开启倒计时呢? 若真这般算法,但凡七叔只要提前成仙,那这项设置就成了画蛇添足。 这是系统能干的事? 所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一切以任务时间为准: 即在任务时间范围之内,不管用何种方法,也不限定任何形式,只要七叔未以仙的形式存在,即可判定任务完成。 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 既然任务完成,那自然就该离开了。 江浩然随即站起道:“谢女士,你可以离开了。” 谢亚楠闻言睁开了眼睛:“你不怕我骗你?” “不。” 江浩然摇头道:“七叔已经死了,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你自然可以离开了。” 周围一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我们怎么不知道? 谢亚楠则美目一凝,她也不过刚刚从谢亚理处确认七叔身亡的消息,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比她还快? 这不禁让她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但又有些庆幸自己先前做出的选择。 “既如此,贫道也就不便久留了。” 不过说话的人明明是谢亚楠,可以莫友乾为首的几名强者却是将目光落到了入口处。 “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呢,难道是见不得人么?” 莫友乾视线不断移动,全身的气势也是毫无保留地全部释放,并不忘吩咐宋倩和宋义道:“保护好江小友。” “是!” “亚理,莫要胡来。”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乃至于那在暗中凝聚的攻势即将发动,可结果反倒是谢亚楠拦在了双方之间,叫停了一场原本可能爆发的争斗。 “姐姐!” 谢亚理见状显露出了身形,此刻她是神魂状态,至于那具遗留在地宫中的肉身,却是未能在天崩地裂的天罚中幸免于难。 当然就是幸免于难,以她当时的情况也只能将之舍弃,否则她就无法脱身。 值得一提的是,那具肉身其实就是第一具玄牝之体,即詹姆斯妻子,谢亚楠的肉身,因为谢亚理姐姐的操作不当,从而沦为了一具废体。 但到底曾经身为玄牝之体,就算成为废体,也自有妙用。 姐妹二人附身其中,可完美发挥神魂状态下的全部实力。 不管是在外行走,还是对阵斗法,都十分便利。 所以这依旧算得上是一具上佳的庐舍。 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失去了生机,所以每天都必须以灵气滋养,代价不可谓不大,所以这一下损失,谢亚理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多么心疼。 谢亚理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大打一场,她和谢亚楠双生双瞳,心灵交流比之神念更为便捷,自然也知道姐姐的迫不得已。 只是千年大计被迫流产,一口恶气到底憋在心里,恨意更是无穷无尽,这一下仇人见面,可谓分外眼红,自然要还其三分颜色,否则念头怎能通达。 可既然被阻,干脆也就顺势下坡,但嘴上气势不输:“究竟是谁阻我姐妹大计?倒是站将出来,我今日倒要领教领教高招,也好叫你知道我姐妹手段!” “你是在说我么。”江浩然分开众人,走上前直视谢亚理道。 “你?谁给你的胆子?” 谢亚理冷喝道:“不过一凡夫痴愚,也敢当我们姐妹面前做这仗马之鸣?简直不知死活!” 说着一步越过谢亚楠,直接施展出雷霆手段! 但这却不是谢亚楠的意思了。 不过也不是谢亚理改变了主意,而是这种时候,江浩然以普通人的身份站出来,实在是太过扎眼和另类。 而谢亚理见一个小小的凡人都敢亵渎自己的威严,又岂能容忍? 这一下,却是真的动了杀机。 她倒是不信,她当场格杀了这个凡人,在场的几名强者还能为了一个小人物和她鱼死网破。 “混账!真当老夫不存在么!” 莫友乾怒斥之间,一股无比灼热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发开来,然后迅速又是一敛,尽数向掌心汇聚而去,一道至阳至刚之力就此而生,然后席卷着周身元气朝着谢亚楠悍然拍击而去:“五雷掌!” “亚理小心!”谢亚楠见状脸色大变,心念急动下频频向谢亚理示警! “啊!!!” 但谢亚里还是惨叫一声,从半空跌落,显然受伤不轻。 这一番变化不过就在兔起鹘落之间。 上一刻还挟气势而来不可一世,下一刻就遭雷霆一击萎靡顿地。 不过莫友乾也并不好受,这一击发出,整个人气喘吁吁,汗如浆出,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由此可见,如此至阳至刚又迅猛如雷的攻击,即使是由宗师使用,负荷也是极大,轻易不能使出。 “老匹夫,你这是要与我们姐妹同归于尽么!” 谢亚理死死地盯着莫友乾,无比怨毒道:“为了区区一个凡人,你至于么!” “唉!何苦来哉!小居士,为何不听乃姐之劝呢?”莫友乾吁叹道,一脸苦涩。 谢亚楠闻言也是满脸苦涩。 她虽能与谢亚理心灵感应,形成心念交流,但也不可能时时处于交流之中,更不可能事无巨细,一一俱述。 事实上,有时候很多事情,面对面都未必能交流清楚,更何况是心念交流呢? 而今日所生变故又是猝不及防,令人目不暇接,连她都如陷梦中,如醉方醒,自然是三言二语挑拣重点说了。 而江浩然呢,虽然特殊,但却也普通,说还不如不说,免得越说越乱,反倒生出变故。 可谁曾想,变故却还是产生了,这却是让人从何说起呢? “罢了罢了。” 谢亚楠一边用心念安抚住还要动作的谢亚理,一边眼神却飘忽向江浩然道:“我们姐妹还能走吗?” 江浩然不无不可道:“当然。” “那你呢?和我们一起走么?”谢亚楠忽然莫名道,眼神却盯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又默默做起看客的唐仁! 显然,这句话是冲唐仁所说,而非是江浩然! ------题外话------ 感谢何为谦1500起点币的打赏。 7017k 第一百一十章 一年之约!新的任务! 顺着谢亚楠的视线,所有人齐刷刷把目光聚焦在了唐仁的身上,而原本挨着唐仁的人,摄于谢亚楠的威势,则是刷的一下子和他拉开距离,直接把他暴露在明处,让他想回避都没有余地。 不过此时的唐仁却是有些不太对劲,要是放在往常,这个时候,他肯定咋咋呼呼起来,说不定嘴里还骂骂咧咧,抱怨众人不讲义气,把他给卖了。 可现在的他却是异常平静,甚至敢直面谢亚楠,与她对视。 “为什么是我?”唐仁十分冷静地道。 “因为我与你有缘。”谢亚楠脸上绽放出笑意,一时间竟灿如夏花。 唐仁愣住了,这突然绽放的笑靥,与他印象中的陈英开始慢慢重叠,一时间,竟让他看得有些痴了。 “我应该恨你的。”良久,唐仁突然叹道。 “恨我什么?”谢亚楠道:“因为她么?” 谢亚楠只说了个她,没有指名道姓,可所有人包括唐仁,都知道她说的是陈英。 唐仁被问住了,他很想说是,可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什么理由,又以什么身份,去替陈英仇恨对方呢? 可要说因为自己,却又不对。 若是说惧怕对方,尚且还有几分道理。 可要说恨,那真真是全无道理。 因为至始至终,对方都没有对他表现出有丝毫的恶意啊。 他不会忘记,当所有人都被灵魂攻击时,就他安然无恙。 他不会忘记,当所有人都被恐惧折磨时,就他浑若无事。 他不会忘记,当所有人遭受死亡威胁时,就他安之若素。 为什么,唯独就他可以与众不同? 他当时答不上来。 只是冥冥中,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在告诉他,对方不会伤害他。 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对方所说的缘了吧。 所以,最终唐仁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应该恨你的,可是,我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谢亚楠闻言笑了,这笑容,就像是一股源于地底的清泉,清澈见底,却又甘冽可口。 这是用心良苦得到认可的欣慰。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是的,你没有理由恨我的。” “你说的缘,究竟是什么?”唐仁突然问道。 “是情缘,一世之情缘。”谢亚楠无比认真地看着唐仁道:“这一世,我们有夫妻的缘分。” “什,什么?” 唐仁震惊了,不可思议道:“夫妻……我……我们……夫……夫妻……” 他反复念叨着,一时间难以置信。 别说他难以置信,在场的一众人中,估计除了谢亚楠姐妹外,就没有不震惊意外和不可思议的。 “和唐仁有夫妻缘?”他们一个个忍不住在心里发问和吐槽:“你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欠了什么债啊……” “很奇怪么?”谢亚楠似在对唐仁说,又似在对所有人道。 “为……为什么?”唐仁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道,他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 “你是我的天命之人,如何没有做夫妻的缘分?”谢亚楠一语道破天机。 唐仁怔住了,天命之人,他不久之前才听说过,那个人叫黄火土。 而这个人,现在早就飞黄腾达,而且大权在握,风光一时无两。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么? “怎么,还需要考虑么?”谢亚楠诱惑道。 “所以,所谓的世界名侦探大赛,根本就是你为了将唐仁引来而特意举办的吧?”秦风出声打断他们道。 “不然呢?”谢亚楠反问道:“你觉得它还能有其它什么意义么?” “那我们算什么?”秦风又道:“陪衬?还是陪太子读书呢?”谷仗 “呵呵……”谢亚楠轻笑道:“莫不如此,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光凭你们,就能够找出真相么?” “老秦,别说了,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祝福我吗?”唐仁不知不觉中立场已经发生了变化。 也是,这年头不就流行和妖女贪恋爱吗?这可是妥妥的主角待遇啊。 再者当初唐仁之所以喜欢陈英,不就是因为她出色的外貌么? 更何况,谢亚楠于别人或许是恐怖,可于唐仁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 “小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疯了吗?这个妖女的话你也信?”秦风吼道:“你是不是被她给精神控制了?” “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能量波动。”莫有乾侧面回应了秦风。 “那他就是真的疯了。”kiko见状,在一边不由情不自禁道。 而江浩然则默默关注着变化,一言不发。 “妖女?你说谁是妖女?” 秦风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唐仁,他瞬间炸裂了:“她是仙,是仙女啊,不是什么妖女!而且从现在起,她就是你的舅妈了,你怎么和你舅妈说话?你还把不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得了痴心疯!走火入魔了!” 秦风毫不留情的叱责道:“你不是喜欢陈英吗?那现在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吗?! 她就是个杀人凶手!她就是个魔鬼! 是她夺取了陈英的身体!也是她一手将陈英害死!” “唐仁!” 秦风指着谢亚楠怒道:“她可是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啊!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不给她报仇也就算了!反而对这个杀了你心爱女人的凶手百般维护?你对得起陈英吗?你这么做,她死后能安息吗?!” “陈英?” 秦风一口一个陈英,让唐仁忍无可忍,他炸毛道:“陈英和老子有个屁的关系!我是牵她手了还是亲她嘴了?她有承认过我什么吗?她给过我好脸色吗?她把我当过人吗? 在她心里,我就是一条舔狗!一条超级无敌大舔狗! 我他妈就是一条狗!甚至连条狗都不如啊!” 唐仁叫囔着,眼泪却流了下来,这是屈辱的泪,这是不被理解的泪,也是心如死灰,伤心绝望的泪! “而你们这些人呢,又好到哪里去呢? 一个个正眼瞧过我吗?一个个拿我当回事吗?一个个尊重过我吗? 没有!!!” 唐仁齿冷道:“你们啊,一个个满嘴道德,一个个满口仁义,可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他妈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很爽是吧?爽死你们了是不是? 那我他妈的要告诉你们,我忍你们很久了!我受够了!我不干了! 咱们从此分道扬镳!” 唐仁走到谢亚楠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仿佛宣言般道:“从现在开始,谢亚楠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妻子,你们谁都不允许伤害她!” 说着,他一脸深情地凝视谢亚楠道:“你愿意吗?” “我愿意。”谢亚楠拥住唐仁,用行动支持着唐仁。 “那我们走吧,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唐仁一脸厌恶地看着对面的那群人,包括放弃他的莫老头,尤其是江浩然。 这个男人,他第一次见到时,就产生了一种很是莫名的不适之感。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羡慕嫉妒对方而产生的不适,可这种感觉现在变得越来越强烈,显然是没有这么简单。 “那我们走了哦?”谢亚楠看向了江浩然。 江浩然笑了笑,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还会回来的。”谢亚楠眨了眨眼睛:“一年之后,我和唐仁会来找你,咱们不见不散。” 而就在谢亚楠话音刚落,系统的“滴滴滴”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新的任务来了! 7017k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主线任务!剿灭真仙教! 是的。光听那熟悉的任务提示音,江浩然就知道这是新任务发布了。 果然,随着一道唯有江浩然目所能见的蓝色光幕弹出,任务直接开始生成: 【主线任务】:剿灭真仙教 【任务世界】:唐人街探案2 【任务时间】:365天(364天23小时59分59秒) 【任务要求】:无 【任务奖励】:1000点审判值 【失败惩罚】:无 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功夫,江浩然就将新任务了然于心。 不愧是主线任务,任务奖励直接翻了10倍,任务时间也足足长达一年时间,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有紧迫感了。 至于失败惩罚,更是直接没有。 不过就目前他与谢亚楠不死不休的状态来看,惩罚不惩罚的其实也无所谓了,一年之后,就算他不找上门去,对方也会打上门来。 什么叫会来找你? 这当然是不死不休的意思了,难不成上门找你喝茶? 值得一提的是,谢亚楠还提到了唐仁,显然是要夫妻一体了。 看来,这才是唐仁作为主角真正的气运所在啊! 回忆起原剧情大结局时,陈英在机场送行时,对唐仁的道谢,她在谢什么? 按道理,不更应该谢谢秦风么? 但现在就一目了然了,人都不是那个人了,谢谢包含的意义自然也不一样。 伏笔,早就已经埋下。 如果不出所料,按照原剧情的后续发展,唐仁注定会和陈英再次相遇,然后结为连理,从此开启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所以,毋庸置疑,一年之后,唐仁绝不会再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不算短。 以双瞳姐妹目前的实力,尤其是在谢亚楠获得玄牝之体的前提下,一年之后,真仙教会膨胀成什么样子,简直难以想象! “果然,系统发布的任务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江浩然终于明白,为什么【阻止七叔成仙】只配、也必须成为试炼任务了。 因为试炼者如果无法通过这项试炼,那么这方真实世界恐怕就要面临重启了,也不得不重启。 试想,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最后真的让谢亚楠如愿以偿炼出了太上混元真仙大丹,那会是什么后果? 恐怕这个世上将再无人能够遏制这对姐妹了吧? 接下来的主线任务自然也就没有了开启的必要,没有新人可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不知道这个世界被重启过多少次。”江浩然暗戳戳的想道。 谷殳 也不怪他这么想,不过一个试炼任务,难度就被拔高到如此地步,这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新人能够完成的么? 恐怕任务更多的还是考校试炼者的综合素质,尤其是大局意识和全局观念。 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一路走来,如果他不是通盘考虑,暗中运筹、各种借势,恐怕就是系统白送他一个新手大礼包,一上来就让他拥有暗劲大师的实力,他恐怕也照样完成不了任务。 没见原剧情中,就连六边形属性点满的宋义都直接败退了吗? 要知道,作为q组织十二议员之一的宋义,可是和宋倩一样拥有暗劲大师的实力的。 更何况,所谓的暗劲大师,这对姐妹花可没少杀。 除了七叔公馆被大阵炼化的那些位,难不成,不靠大阵,这对姐妹就办不了了吗? 说到底,祭坛这里,真正让谢亚楠投鼠忌器的,还是一开始就潜伏暗中的莫友乾,而非是宋义兄妹以及那名霓虹忍者。 也就是说,系统真正要筛选培养的,至始至终都不是只会通过武力解决问题的莽夫;也不是拥有点小聪明就自鸣得意不可一世的小丑;而是真正拥有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和大福缘的天选者! 甚至为了挑选出这么一个天选者,系统不惜一次又一次重启唐探案二世界。 须知,这样的一个世界,能级虽然不能和真正的仙侠世界相提并论,但它毕竟是一个可以能让凡人成仙的世界。 即使只是一个灵气断绝的微尘世界,天花板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低。 可想而知,重启这样的一个世界,需要耗费多么恐怖的能量以及付出何等代价,可即便如此,系统也依旧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反复筛选。 可见其筛选力度之严,选拔要求之高了。 就是q组织议长候选者的选拔手段与之相比,那也是云泥之别,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不管怎么样,今日今时,它终于选拔成功了。 而这,也意味着江浩然真正崛起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其实真正可怜的还是双瞳姐妹,她们虽然名义上为仙,可实际上却根本超脱不得,即便干掉了试炼者,这个世界也会被再度重启。 干不掉,就更别说了,命运可想而知。 所以,所谓的千年布局归根结底就是个笑话,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也就是说,太上混元真仙大丹永远都只是她们的一个梦,或者说是一个待求证的伪命题,实际上根本无法实现。 但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她们也不是没有一丝超脱的可能。 那就是现在立刻马上跪伏在江浩然面前,乞求原谅,真心悔过,虔诚赎罪,甘为奴仆,供其驱策。 如此百年之中,先观二人效行;百年之后,再定二人功过。 不管是论功行赏获赐机缘就此超脱,还是将功抵罪重头来过再图造化,总也有了正经盼头,大道可忘。 可这个世界最为可笑,也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有的人明明真正的机缘就在眼前,可她们却有眼无珠,有眼无瞳,有眼不识金镶玉。 最为讽刺的是,谢亚楠姐妹还是天生双瞳,可照样没有识人之明,不懂识人之术。 她们利用上天赐予的瑰宝,假道之名,实为私欲,做出了种种伤天害理之事,罔顾了天地仁德和正道教化,说是一心求道,实则背道而驰。 殊不知,只要修得瞻山识璞、临川知珠的慧眼,领悟见微知著、去伪存真的真传,则仙缘须臾可至,大道可成矣! 7017k 第一百一十二章 比肩荣誉议员!登顶权力巅峰! 然而,面对江浩然,她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她们喊打喊杀,恨不能置之死地而后快! 说白了,这就是没有仙缘,不配成道。 也可以说她们的一点真灵被天机蒙蔽,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自然也就不可能抓得住那一闪而逝的仙缘了。 至于说为什么被蒙蔽,你看她们干得都是什么事就知道了。 所以,面对谢亚楠挑衅意味十足的眼神,江浩然心中只能暗道一句不知死活,虽然他现在依旧是个普通人,可短短七天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不知不觉中,他的身边早就围拢了一股堪称可怕的势力,如今他跺跺脚,不说让美利坚抖三抖,但是让小小的纽约抖三抖还是问题不大的。 这就是借势的重要性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江浩然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他既然能将这些力量凝聚在自己身边,那自然也能为自己所用,又怎么可能还和过去一样呢? 有时候,定义一个人的强大与否,不能仅从他是否拥有超凡之力来进行界定。 例如古代的钦差大臣,手持一道圣旨,手握尚方把剑,但到了地方,一声令下就可以杀的人头滚滚,可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又是凭的什么呢? 说到底,还不是借了皇权的势么? 甚至如果有武林高手要对他行刺杀之事,他还可以调集高手将其反杀。 如此说来,反倒是拥有超凡之力的武林高手不如身为普通人的钦差了。 可不就是如此吗? 所以不要过分迷信某种力量,力量分为很多种,超凡之力也只是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智慧不是力量吗?科技不是力量吗?知识不是力量吗? 学会借势同样也是一种力量,只要你能借得到,那就是你的本事。 而江浩然真正的强大之处也在于此: 他会科学利用自己所有的优势, 他会客观正确直面自己的缺点。 所以没有智慧他就去借用智慧,没有力量他就去借用力量,没有机会他就去创造机会,最终补齐短板,化不可能而为可能。 因此,真正的强大,从来都不是某一方面的强大,如果你过分依赖于自己所谓的长处或者强项,那也意味着你离败亡之日不远了。 强大如双瞳姐妹,算计如此深刻,谋划如此深远,为什么最终还会惨遭滑铁卢呢? 归根结底,还是她们的算计和谋划,几乎全部建立于她们强大的实力基础之上,所以当谢亚楠乍然身伤重伤,原本大好的局面,立刻土崩瓦解,功亏一篑。 须知,真正的强大是没有短板的,也是没有弱点的,所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也是江浩然未来所需发展的方向。 靠借势而来的力量再强大,终究也只是外力。 不过江浩然到底刚刚起步,短短七天内做到这一步已经殊为不易,至于日后,有系统培养,一切都不在话下。 “怎么,这是打算做过一场咯?”被人挑衅,江浩然怎么能够没点反应? “当然,不做过一场,念头不得通达,又如何追求大道?”谢亚楠理所当然道。 “理当如此,不过……”江浩然紧跟着话锋一转,道:“你们又怎知我不会找上门去呢?” “那我可要恭候大驾了。”谢亚楠似笑非笑道:“您可要说话算话哦?” “一言为定。”江浩然笑了笑。 “一言为定。”唐仁朝江浩然挥了挥拳头,然后携双瞳姐妹扬长而去,似乎他们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对姐妹一走,日后恐怕会遗祸无穷。”莫友乾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不无忧虑道,他更担心江浩然的安全。 “无妨。”江浩然轻笑道:“就是再蹦跶,也就蹦跶这最后一年了。” 见江浩然无比自信,莫友乾也就不再多说,像江浩然这类人往往不能用常理揣测,既然这么说,那显然也是有其把握的。 “既然此间事了,那老夫也就先走一步了。”和江浩然打了声招呼后,莫友乾直接离开了。 至于其他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连唐仁和双瞳姐妹混在了一起,他也未发一言,显然是彻底绝了关系。 莫友乾一走,氛围明显轻松许多,宋义和宋倩当即迎了上来。 宋倩当先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想不到莫老对先生竟是这般看重,抛却先生其它身份不谈,就冲这一点,当初选择与先生合作,就是一件无比英明的决定。” “宋小姐过奖了,此次合作,若是没有你的慧眼识人和深明大义,料想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尤其是给予我的诸多帮助,更是让我受益良多。 请放心,你们作出的付出和贡献,祖国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些话江浩然张口即来。 “还待江先生多多与我们美言几句。” 宋义也是附和道:“感谢先生为我们开辟和搭建了与母国沟通的桥梁,这些年,我们在外发展虽然顺风顺水,但却也如履薄冰,既怕给母国遭黑,又怕给母国丢脸,当真是忐忑不已。” “无妨。” 江浩然安抚道:“此次合作,足见你们对祖国心怀赤诚,虽说在外,却也未曾忘记体内流淌的炎黄之血,我心甚慰。 你们的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我会代为转达,望你们日后再接再厉,不忘初心,不改颜色,不负祖国,不负人民!” “一定!一定!”宋义紧紧地握住江浩然的双手,激动道:“虽在外,却一日不敢或忘根在何处,心在何方!” “好!非常好!”江浩然拍了拍宋义的手,给予鼓励和肯定道。 “对了,先生。” 宋义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特殊材质的卡片道:“这是一张我组织参议员的身份识别卡片,同时也是一部经过加密的微型联络装置。 其通过卫星传输信号,可在北美任何一座城市联系到我组织派遣其处的联络员。 先生,这张卡片已经录入了您的基本信息,如您有需要,可随时联络情报人员,为您提供包括但不限于生活、工作、情报、安保等各项服务。” “这是给我的?” “是的先生。” 宋义道:“这是我们议长大人委托我们交由您的礼物,出于低调,表面上这只是一张参议员的身份卡,但议长大人为您开通的却是等同荣誉议员的权限,希望能为您的工作生活带来便利。” “先生,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们组织的荣誉议员了。” 宋倩笑着鼓了鼓掌,但随即眨了眨眼,补充道:“考虑到您的特殊身份,所以呢,这个荣誉议员身份其实只是挂名的,只是享受等同誉议员的权限罢了,请你不要多虑。” “还有。”宋倩继续补充道:“这张身份卡我们还特别配置了我和宋义的紧急联络按钮,如果您遇到了危险,只要按下它们,我和宋义会根据定位第一时间赶来救援。” “你们有心了。”江浩然接过卡片肯定他们的心意道:“替我谢谢议长大人,他的心意我接受到了,我很喜欢。” 宋义和宋倩闻言,顿时相视一笑。 不过江浩然自己却是觉得好笑,明明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可就在短短的几天内,自己竟拥有了连普通超凡者都望尘莫及的权力,登顶了权力的金字塔尖。 造化,还真的是无比奇妙呢。 7017k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亿美金!一夜暴富! “少爷,我们也该离开了。” 另一边,伊贺**英上忍十三千城提醒野田昊道。 “千城大人,这个世界看来远比我之前想象的要精彩呢。”野田昊莫名感慨道。 “可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十三千城意有所指地道。 像他们这种早就脱离了一味追求力量而开始转修心灵的强者,对危险的敏感那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可今天在一天之内,连续遭遇的两名妖女,带给他的危机感简直达到了今生之最,那是一种心中发麻,浑身带刺,仿佛稍不留神就会如坠深渊,导致万劫不复的危险感觉。 就算是他在接受精英上忍考核时所接受的天阶任务,也未曾带给他如此惊悚的感觉。 恐怕就算是传说中的天阶九星任务,与之相比,也要稍有不及吧。 若不是今天现场有那位宗师强者坐镇,他们结局究竟如何,谁也不敢预料。 “是的,这种危险的感觉,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野田昊心有余悸道。 “少爷,普通人就是想体验第二次也没有机会了。” “纳尼?”野田昊先是一愣但很快了然,面露苦笑道:“是的,死人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少爷,做好准备吧?” “嗯?”野田昊诧异看向十三千城:“什么准备?” “少爷,送您回东京后,我会向影大人具体汇报此次纽约之行的细况,我想用不了多久,您就会接受到野田雅子女士的任命,进入野田家族管理层,参与家族事务管理,所以请做好心理准备吧,我想,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呃……”野田昊面色一苦,道:“千城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商……” “不可以。”十三千城断然拒绝道:“少爷,这是来自影的命令,在我出发之前就已经下达,所以还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我就知道。”野田昊苦恼的抓了抓头,这也是他轻易绝不会向家族发出求助信号的真正原因。 当然一般情况下也用不着求助。 因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平常也就搞搞兴趣,玩玩女人,都没空去得罪谁。 再加上野田家族又是名声在外,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有谁会真的与他为难、从而树敌于野田家族这么个庞然大物呢? 这也是为什么野田昊这么大哥公子哥出门连个保镖都不敢不带的真正原因,除了他生性浪荡不受拘束外,归根结底还是背后站在野田家族,无人敢得罪而已。 “这趟出来真的亏大了……” 野田昊唉声叹气,看着另一边和宋义兄妹畅谈的江浩然一脸哀怨,其实他也是听从了对方的建议才发出的求助信号。 说白了,还是自己怕死啊。 虽说最终也验证了对方的正确,可毕竟他不是没有事吗?可代价却是回家继承家业,从此不能再潇洒快活了,能不哀怨吗? “少爷,您这趟出来可不亏,甚至在我看来是赚大了。” 谷稥 “纳尼?”野田昊不解道。 “少爷,您和那位的关系似乎不错?”十三千城朝江浩然所在位置打了个眼神。 “唔……还不错。”野田昊道:“我们这次在探案中自发组成了小队,他应该算是队长吧。” “那您可一定要和他处好关系啊少爷,如此机遇,可遇不可求。” “为什么?”野田昊讶然道,虽然他确实有交好江浩然的意思,可十三千城的意思好像和他并不太一样。 “少爷,如果您有这么一个朋友,并将他处成您最好的朋友的话,我想您的弟弟,野田昊二将会失去最后一丝撼动您家族顺位继承人地位的可能。 不仅如此,除野田雅子女士以外,您还将在整个野田家族的管理层面前拥有绝对的权威。” “不,不可能吧?”野田昊被十三千城的话给惊呆了,简直不可思议啊! “为什么不呢?”十三千城无比认真道:“您还记得那名护道者么?” “当然。”野田昊当时还专门询问过这个问题,如何能忘。 “那是一名宗师强者,和影大人一个层次的存在,但他现在是您朋友的护道者,这意味着什么,您难道还不明白么?” 野田昊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江浩然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 而此时,江浩然那边,宋氏兄妹的福利大放送还没有结束。 只见宋倩也掏出了一张黑色卡片,递给江浩然道:“江先生,这是一张瑞士银行最高级别的万夫长黑金卡,我们目前已经以您当前的身份为您做了登记办理,密码是您的生日,您有空也可以自行开通指纹和人脸识别,使用起来会更加方便。” “这是?”江浩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先生。” 宋倩解释道:“陆国富已经死了,但他存在瑞士银行的2亿多美金还没有花完,现在这笔存款已经成了无主之物,我们已经将它划至您目前持有的这张黑金卡内。 同时,为了表达我们对于您此次奥援作出重要提醒的感谢,我们又另外将这笔存款补齐至5亿美金。 毕竟,若是没有您的提醒,我想,不仅仅我,宋义还有数十名组织的精英,此时恐怕也已经一并葬身于七叔公馆之中了。 您的恩德,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但我们也只能以一点金钱来聊表谢意了。” “你们太客气了。”江浩然晃了晃参议员身份卡道:“你们的议长大人已经送了一份大礼给我。” “请先生莫要推辞。”宋倩劝道:“这张黑金卡,还另有很多附加功能,其中最有价值的是,该卡持有人将自动获得除华国以外,任何国家的绿卡资格,我想,这一点对于您在外执行任务时,应该大有裨益。 至于卡里的那点钱,就当是我们赞助给您的一点活动经费了,也算是我们对于母国的一份心意了,还望先生不要推辞才好。” “那好吧。”江浩然再也找不出推辞的理由,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上一刻才登顶权力的巅峰,下一刻又马上坐上了财富的宝座。 真也是没谁了。 7017k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先知身份!绝密档案! 宋义兄妹落实好议长交代的任务后如释重负,但也能理解议长良苦用心,有些人是必需要提前交好的,因为晚了就没你啥事了,没见就连莫大师也争抢着要做护道者么?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我这还有个不情之请。”江浩然思索了一下道。 宋倩道:“先生请说。” 江浩然侧过身,朝着呆坐在台阶上不知道想什么的秦风,示意道:“秦风还是比较有天赋的,给他个机会怎么样?” “既然先生发话了,自然没有问题。”宋倩秒懂,自无不可道。 宋义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江浩然终于还是把秦风的机缘又给续上了,这样唐三也就有着落了。 两人见不再有事,便道别一声离开,带队回去向议长复命了。 野田昊终于逮到了机会,赶紧插了进来,生怕再被别人抢了先。 “队长。”他朝着江浩然唤道。 江浩然眉头一挑,还是第一次听野田昊这般唤他,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回应道:“怎么了,野田君。” “是这样的,队长,我这就准备回东京了,特意来和你告别的。”野田昊有些刻意地道。 “野田君,别一口一口的队长了,你以前不这么叫的,到底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江浩然拆穿他道。 “这队长我也没叫错啊。”野田昊叫屈道:“你忘了咱们可是组建了侦探小队啊,虽说没有明确谁是队长,但一直以你为首不是吗?叫你一声队长不是恰如其分吗?我想秦风和kiko也是不会反对的吧。” “那你真的没有别的事吗?”江浩然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随他便了。 “我真的是来向你道别的啊。”野田昊的姿态放得很平,已经没有过去那种一开口就自带优越的感觉了。 “那好吧,那我就预祝你一路顺风了。”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野田昊递给江浩然一张精致的卡片,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道:“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可是会来找你的!” 说完他又分别和秦风和kiko打了个招呼,然后真的和十三千城一道离开了。 野田昊智商高,情商同样不低,之所以一口一个队长的叫着,就是要敲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队员的身份可是远远比合作者要亲密的多,更何况他们这几天也确实并肩作战过,倒也不怕江浩然不认账。 但他没有过于纠缠,只是一触即收,点到为止,有时候太过刻意,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倒是保持距离,顺其自然,没准还能取得奇效,收获友谊。 真正的至交,那都是以真心换真心慢慢处出来的,又怎么可能靠取巧投机虚情假意就能轻取呢? 江浩然看着手中的卡片不由失笑,这是他今天收到的第几张卡了? 摇了摇头,他将这些卡片一一收好,尤其是前两张,一张珍贵异常,一张价值连城,可不能弄丢了。 谷鈌 随即他招呼一声,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至于这里,那就交给纽约警方吧,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 …… 纽约港口,自由岛上。 被誉为美利坚象征的自由女神像高然耸立。 女神双唇紧闭,头戴光芒四射的冠冕,身着罗马古代长袍,右手高擎长达12米的火炬,似乎想要通过火炬的光芒,照亮美利坚每一个黑暗的角落,让自由真正的降临人间。 可惜的是,高楼大厦林立的纽约,灯红酒绿,光怪陆离,恐怕再也不是单调昏黄的火焰光芒所能照耀进去的地方了。 不过真正值得注意的地方是,此时此刻的自由女神像高举的火炬顶部,竟然有一道身影长身而立。 这是该座高达100多米的自由女神像的最高之处,这里既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也没有开辟出任何可通往此处的通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一百多米的高空,如果身处大厦,乘高临下,那会是一览众山小,别有一番滋味。 可如果暴露在外,全无遮蔽,你感受到的只会是劲风扑面,寒意浸骨,被吹摆的摇摇欲坠,心生大恐怖。 但是这道身影却渊渟岳峙,不动如山,就连衣角都未被吹动半分。 这当然不是高空无风,而是不管风从哪个角度吹向对方,都会被莫名改变轨迹,最终拂散而过,了无痕迹。 此时如有道行在身的高手也在此处,就能发现该道身影的周身形成了一道特殊的能量域场,将其团团笼罩,这是形成了自身领域的标志,也叫得道。 不要说是风了,就算是导弹向他袭来,也照样会被改变轨迹,依旧擦不到他分毫,即便是在他身边爆炸了,卷起的能量也侵袭不了他半分。 那么,这样的一个存在,站在这里,却是又为何呢? 但见他目中神光盈尺,所视方向却是女神像之东,有着“钢铁巴比伦”之称的曼哈顿岛,而目标正是祭坛所在的春田医院!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这道身着素色道袍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原本按照先天神卦显示,我此行将遭受大劫,有身死道消之危,且解无可解,破无可破。 唯一一丝生机显示却在东方,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卦象已破,危机已除,如此说来,你就是卦象显现的生机,我的天缘之人了!” 说着一只千纸鹤被他从袖口取出,托于手心,然后一口灵气喷出,千纸鹤双目红光一闪,竟然扑腾起翅膀飞了起来,它绕着道人飞行了一圈,最后悬停在了他的面前。 道人微微一笑,又从袖口取出一枚鱼形玉佩,将之挂于千纸鹤的脖颈处道:“先知!收信即阅!此枚玉符含有我一丝本命元神烙印,你持之即可与我感应,心念交流;如遇险情,则将之捏碎,可暂保无虞,而我顷刻便至。 你之身份,我亦传信回国,建立双层档案,一份归档秘密,供人调阅;一份归档绝密,不可轻启,你在外尽可便宜行事,毋庸忧疑。” 言罢,他一下散开域场,朝着千纸鹤挥了挥手:“去吧。” 而千纸鹤立刻扑腾着翅膀,朝着曼哈顿下城方向飞去。 7017k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丹真人!唐仁大婚! 看着千纸鹤越飞越远,直到没了踪迹,道人才收回目光。 但他却又看向了另外一处,这是双瞳姐妹离去的方向。 “哼!区区妖邪,竟然也敢觊觎大罗果位,天仙大道!简直是不知所谓,不知死活!今日暂且留汝等性命,待到几位太上长老联手打破灵境封印,腾出手来,便是尔等死期!”道人不禁冷笑。 不过随即似想起什么,遂又默默自语道:“先知,只待灵境封印破灭,我就进入其中找寻天材地宝,为你伐骨洗髓,塑造灵根,打通灵脉,再传你修行之法,登仙之术,尽早助你走上仙路!也好早日定下你我师徒名分!从此大道朝天,未来可期!” 说罢,当即腾空而起,迅速化为一道流光,不知道前往何方。 只留下希音渺渺,若缥缈鸾虹,譻譻袅空: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 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 但这一下,就显露出了他的境界,这是渡过一次雷劫,金丹显像的真人境界! 俗称金丹真人,有道是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在真仙榜上,像这般以肉体凡胎而渡过雷劫者,又被唤作人仙! 人仙者,人中之仙,肉身脱胎换骨,重返先天,得寿八百,超凡入圣。 其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御空而行,疾似电光! 须知,以人身修行而有成者,可御剑飞行;而以人身修行有大成者,可御空而行! 所以这名道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人仙! 所谓得渡天劫者,方可谓之仙,而不渡天劫,则金丹不成,所以每一名金丹真人都是雷劫强者,威名赫赫,称一声人仙,当之无愧! 只是,令人有些生疑的是,明明如此强者,为什么面对连天劫都不敢渡,且处于虚弱期的双瞳姐妹,却要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呢? 又为何不趁此良机一举将其拿下呢? 说到这里,很有必要提及的是,七叔伍志远临死之前其实一直有个疑问没有来得及问出,即所谓的困仙阵究竟要困的是谁? 如果说是他,有些多此一举,有天劫之危,他根本无处可去,但现在,这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也终于可以理解,三才之阵为什么要融入两大主杀伐的上古仙阵了,因为它的目标至始至终都不是七叔! 当然了,以七叔称霸人间的实力,这两大弱化过的所谓仙阵想要奈何于他,恐怕也只是妄想。 可如果说它们的目标只是人仙又或者是地仙呢? 所以,双瞳姐妹深刻的算计,在这里,再度得以显现。 想一想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问题来了。 看似虚弱的双瞳姐妹到底是真的处于虚弱期,还是装得很虚弱呢? 就算是真的虚弱,是不是就真的没有留有可以对付一名人仙的后手了呢? 这个问题,谁都不敢轻易回答。 要知道,这对姐妹一路走来,干的从来都是以小博大的买卖,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押上所有赌注,要么赢个盆满钵满,要么输个干干净净。 可到底有别于赌博,两姐妹既然一路成功走到现在,那所积累的底蕴之深厚,外人只怕难以想象,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还留有什么压箱底手段。 俗话说得好,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修道之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更何况一名金丹真人。 所谓真人,得道者是也,虽未得大道,可也大道通途,成就不可限量。 在未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没有选择贸然出手,似乎也不难让人理解。 …… 双瞳姐妹离开春田医院后就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似水,惹得唐仁都不敢贸然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心神一松,情不自禁下齐齐看向了自由岛的方向,当终于确定那名可怕的存在已经离开后,这才不由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姐姐……”谢亚理欲言又止。 “既然那位存在如此谨慎,最终也没有选择出手,那咱们姐妹这次输了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谢亚理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显然也不是真的怕了那位人仙,更多的只是纠结犹豫凝结而成的不甘,让她心沉如石罢了。 “姐姐,如果那位选择出手,你有几分把握呢?”谢亚理问道。 “哎,也就五五之数吧。”谢亚理叹道:“我神魂受损虽未有看起来那般严重,可毕竟也不是假的。 若对方真要不管不顾动手,那姐姐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哪怕退而求其次,也要拿他入药,炼那太上混元人仙大丹了。 到底也是渡过一次雷劫的强者,虽不如七叔大补,却也非是一无是处,只是如此一来,渡劫成功率将跌破三成,大概率是渡不过去了,可既然主动权在对方手中,却是由不得你我了。 更何况,这具玄牝之体我也是初得不久,还未发挥出它的种种妙用,非要斗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实在非是智者所为。 可毕竟我姐妹二人耗费千年布下大局,即便几率太低,不作最后一试又岂能甘心? 但我姐妹二人已经示弱,他却依旧不入毂,那看来也是天意,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话说这对姐妹也确实够纠结,明明心里也不希望对方来攻,可偏偏还要行引诱之能事,却又是何苦来哉? 不过也幸亏那道人谨慎,不然被这对疯姐妹缠上,即便无性命之忧,可要被毁了道基,那也是生不如死! 只是二姐妹不过区区一尸解仙,究竟有什么把握去陨落一名真正的人仙呢?或者说,她们手中究竟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呢? 这就不是一时之间可以探究的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见姐妹二人脸色好转,唐仁忍不住道。 “当然是送你们入洞房咯。”谢亚理嘻嘻一笑。 “啊?”唐仁猝不及防下倒是局促起来。 “啊什么啊。”谢亚理没好气地瞪了唐仁一眼,道:“姐姐早就作了安排,弯省那边,黄市长亲自给你们安排了盛大的结婚典礼,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准备等你们回去大婚了。” “我……我们要结婚了?”唐仁被有一种被绣球砸中的感觉。 “是的。”谢亚楠笑意吟吟地看着唐仁,略显娇羞地叫道:“老公?” “哎……哎!”唐仁慢了半拍,但反应过来立刻重重应道。 7017k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形吉星符!东京有点热! 将镜头再度拉回到我们的主角,江浩然身上。 返回途中,依旧是来时的那辆白色林肯。 江浩然看了眼坐在车位上,显得有些呆滞,久久不语的秦风不由暗自摇头,本就不是一类人,硬是要往一块凑,最后能有什么好结果? 恐怕秦风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吧? “怎么了秦风,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还是说出来为好。”江浩然倒了杯红酒递给秦风道。 “我……我真的错了吗?”秦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长舒口气道。 “你又有什么错呢?”江浩然中立道:“纽约又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差距也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最后落得这个结果又能怪谁呢?” “那他会死吗?”秦风一想也是,自从秦国一行见识到自己这个所谓的表舅有多么不靠谱后,他就想着划清界限,最后以后也不要往来了。 这次纽约之行,如果不是对方以结婚的名义把他诓来,他根本不可能来。 不过唐仁再怎么样也是自己表舅,高低也要问一句,处了这么久,多少有点感情,不搞清楚这个问题,他良心难安。 “他怎么会死?只会爽死。” 江浩然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道,“我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如果唐仁真的会有什么危险,不管做不做得到,说什么都会想办法把他留下来的。不过他既然是谢亚楠的天命之人,那我看还是算了,强行留他下来,他会恨死你的。” “这两个妖女别提有多阴毒狠辣了,唐仁跟他混在一起,我怕迟早会被她们害死。”秦风不无担心道。 江浩然心道,害死他是肯定的,不过主观故意要害他还不至于。 便开导他道:“怎么可能呢,别人或许会,唐仁他不会的,没见黄火土现在过得有滋润吗?唐仁好歹是双瞳姐妹姐姐的天命之人,没理由混得比黄火土差。” “浩然,唐仁怎么就突然就变成什么天命之人了?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啊?”kiko插了一句道。 kiko好歹也是一名侦探,她这么问自然也是有理由的,毕竟谢亚理找黄火土这个天命之人是为了帮她尸解,可唐仁却没见他做什么啊? “我也希望他不是,可惜……”江浩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秦风你来说吧。” 江浩然想着有这么个机会不如帮秦风转移一下注意力。 “kiko,你难道忘了法医詹姆斯临死前说什么了吗?”秦风道。 “傻逼?”kiko疑惑道。 “咳咳咳……” 秦风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喘过气道:“不,是第一句。” “我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kiko的记忆力一点不差。 “对咯。”秦风打了个响指进入状态道:“你想过没有,詹姆斯为什么会那么说,他究竟在等谁?” “唐仁!”这个答案根本用想,kiko也不可能答错。 “是啊。”秦风说到这里莫名感慨道:“kiko,你想过吗,咱们,包括那群侦探,之所以汇聚纽约,全都是因为唐仁么?” “真不敢想。”kiko实话实说道:“但光凭这个来推断唐仁就是天命之人,也太武断了吧?没准谢亚楠要他有别的什么用呢?” “她还能有什么用?”这种小谜题对秦风而言,根本就不值得打什么机锋,他干脆全盘托出道:“她不过是想要唐仁帮她增加一些移魂术的成功率罢了。” “就这?”kiko有些不敢置信。 “这还不够吗?”秦风苦笑:“运气难道不重要吗?” kiko顿时哑然,是啊,运气能不重要么? 只要运气够好,去买张彩票中个大奖,不管你之前有多么潦倒,立刻就能逆天改命,不服都不行,现实中,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但这就是运气,根本羡慕不来。 “也就是说,移魂术的成术率其实并不高,或者说是因为陈英的特殊性,所以成功率不高,而这个时候天命之人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kiko道。 “是啊。”秦风笑道:“毕竟谢亚理已经成仙了,难不成让小唐帮她再尸解一次不成?” “所以啊秦风,你也就别担心了。” 江浩然恰到好处地接话道:“现在的唐仁,对谢亚楠来说就是一枚人形吉星符,谢亚楠保护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伤害他呢? 她还指着唐仁帮她突破更高层次的境界呢。 你啊,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他这会估计跟谢亚楠已经入了洞房,正爽着呢,你有功夫操心他,还不如考虑考虑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吧。” 秦风此时早已释怀,其实两人感情也没那么深。 除了一方面确实担心他的安危外,另一方面,也是产生后果后的一种自责,觉得过去是不是太不懂得尊重对方了? 不过经江浩然开导,这会已经完全没有了心里负担,想想也是,这家伙最会占便宜了,他会吃亏? 没准这会真的如江浩然所说,正在攀着高峰,你来我往,爽得不亦乐乎呢,自己还操心他?这可真特么瞎扯淡啊? 不过对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他还真是有些迷茫,不由哂道:“我还考虑啥何去何从啊,肯定是回国了。 哎,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这一次差点又把小命给丢了,这个唐仁,呵呵,算了算了,也没以后了。” “这样吧,秦风。”江浩然直接替他安排道:“你也别回国了,也别想着以后考什么刑警学院了,你的家庭性质,注定了你压根连正审那一关都过不了,考上了也上不了,还是早点另谋他路吧,大好的青春不能浪费了。” “可除了这我也不知道该干吗了?”秦风也是一阵头疼,这个情况他早知道了,本来还想着回去是不是再想想办法,可被江浩然这么一说,心思立刻淡了。 确实,办法想的还少吗? 结果呢? 可自己总不能回去送外卖吧?秦风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点追求的。 “去东京吧。”江浩然扬了扬手机:“我已经和野田昊打过招呼了,你就去吃大户吧,包吃包玩包住包找女朋友,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江浩然话音刚落,秦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不用猜都知道是野田昊的。 几分钟后,秦风一脸轻松的放下了电话,有点扭捏道:“浩然,野田明天的机票都已经给我订好了,盛情难却,那不如我就先去东京看看好了。” “这就对了,跟野田不要客气,他要是敢怠慢你,别说我这个队长打电话训他。”江浩然板着脸道。 “那应该不会的。”秦风又腼腆起来,但心却已经飘到了东京,据说那边的天气有点热呢。 ------题外话------ ps:目前所有章节都处于正常状态,已经全部恢复正常,后续也将持续保持正常状态,请大家放心阅读。 7017k 第一百一十七章 S级评价!审判使徒! “秦风啊秦风,到了东京后,你可别忘了感谢我这个队长啊。” 看着秦风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江浩然心里暗笑。 他已经和野田昊说好了,等秦风到了东京,一定要多找几个妹子给他发发红包。 当然了,要是能找几个老师亲自指导一下那就更好不过了。 野田昊当然没有二话,当即表示全部包在他的身上,这可是他的绝活啊,怎么能让队长大人失望呢? 至于老师,那必须安排上,哪个老师敢不给他面子? 要说江浩然也是用心良苦啊,这男人啊,要是不多经历几个女人,多承受几次伤害,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成长呢? 毕竟,唐仁的教训那可是历历在目啊,谁看了心里不发毛啊? “那你呢?kiko?”安排好了秦风,江浩然又把视线落在了kiko的身上。 “你去哪我去哪。”kiko眨了眨眼睛,态度鲜明。 也是,别看kiko先前各种主动,可这也不意味着就是在倒贴呀? 以她的iq和性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恐怕试探的意味占了大多数,如果江浩然稍有表现的孟浪或者轻浮,恐怕kiko就不是先前那个态度了。 至于现在,形势又不一样了,首先双方接触的时间更长了。 其次,江浩然现在俨然成了各大势力争先示好和拉拢的对象。 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多说了吧? 这些她还不是听说,而是亲眼所见。 作为江浩然小队成员,她更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甚至以她对江浩然的关注,体会还要更深刻些。 试想,跟着江浩然的这些天,他们见识到了多少大人物?又见识了多少大场面? 原本类似七叔这种存在,在她眼中就已经是高不可攀了,可现在呢,在身边这些大人物眼中,七叔也不过是个棋子。 最为重要的是,这么多天下来,江浩然给她的感觉是真的非常不错,正直、果敢、幽默又不缺乏统治力。 啧啧啧,绝绝子。 所以她已经有些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 而眼下,不说以身相许,主动创造一些机会,多增加一些相处的时间,总是题中应有之义吧? “那好吧。”江浩然则轻松一笑。 今非昔比,现在的他可是真的轻松了,没有来自任务的压力,没有来自经济的困扰,也没有来自他方的挑衅,他能有什么不轻松的呢? 至于说kiko传递的情愫,这太简单了,顺其自然呗,如果感情真的水到渠成,那他也不介意发生点什么,他又不负不了责。 别忘了,他的银行卡里可是躺着5亿美金,以它这种万夫长黑金卡在瑞士银行的利率,一年光产生的利息换算成rmb,那就得有好几个亿,他要怎么造,一年才能花掉几个亿啊? 都说钱是男人胆,那是一点不假,以他现在的财富,别说负责一个kiko,一百个一千个他都负责的起。 等众人重新回到纽约唐人街洪门分部的时候,已经快凌晨4点,他赶紧打发众人休息,时间太晚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而江浩然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准备领取系统奖励了! 奋斗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 实际上,自打任务结束后,他就已经收获了很多额外奖励。 以至于这些奖励叠加起来,足以让他登顶凡人的巅峰。 那么系统的奖励又将会是什么呢? 江浩然有非常强烈的直觉,一定和超凡有关! 这也意味着,他即将迈出超凡的第一步! 所以不再犹豫,江浩然意念一动,一道淡蓝色光幕跳出,任务界面随即显现: 【试炼任务】:阻止七叔成仙 【任务世界】:唐人街探案2 【任务时间】:一周 【任务要求】:无 【任务奖励】:100点审判值(新人额外奖励抽奖一次) 【任务进度】:已完成 【任务评价】:…… 这显现的部分与之前大同小异,不过显示到【任务评价】一栏时,屏幕上的字迹开始全部淡化,继而浮现的,是一幕幕快速闪烁的画面,江浩然定睛一看,赫然是他执行任务中的重要片段以及一些分量极重的关联片段。 不过因为闪烁的太快,他也只是惊鸿一瞥。 当画面闪烁到最后一幕时,速度骤然开始减缓,此时,江浩然赫然看到一名红甲战神凌空虚立在一片废墟之上,而在其头顶,却是红云翻滚,雷霆酝酿。 不多时,一道球状闪电一击而下,红甲战神根本毫无半点反抗之力,就被打得飞灰湮灭,再也不复存在。 江浩然不用猜也知道,这红甲战神定然就是七叔了。 而此时,整个画面也终于趋于定格,但不多时,画面又开始渐渐隐去,任务界面则再度浮现。 不过这一次显示到【任务评价】一栏时,【任务评价】后面则开始现字: 【任务评价】:行将就木的罪孽之人,却妄想逆天改命,篡改天机。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从天而降的少年,以智慧为阶、以勇气为盾,化真理为剑,自此开展了一段勇者斗恶龙的神奇旅途。 他一路无所畏惧、一路披荆斩棘、一路斗智斗勇,最终斩断妖魔触手、粉碎滔天阴谋、破灭诡图野望,使罪恶者伏诛,令妖邪者退散,还人世间乾坤朗朗。 经鉴定,少年能以凡人之躯,行比肩神明之事,有勇有谋,手段精妙,表现堪称精彩绝伦。 加之又肃清了红尘流毒,荡涤了世间妖氛,行为符合审判规则真谛,且颇具审判圣者气象,故赐审判使徒身份行走,给予s级评价。 望再接再厉,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系统的评价不可谓不高,江浩然见状心头也是不由一阵心怀激荡,有些热血沸腾。 这个系统真的跟他很搭啊。 说实话,自得到系统以来,对于这个神秘的存在他就有些茫然,唯一能证明系统真实存在的,可能也就是那道显示任务界面、能够随意调取的蓝色光幕了。 至于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看不到,叫谁也没人应。 现在看来,不是系统就这点功能,而是他没有这个权限。 7017k 第一百一十八章 特殊奖励!精灵鸿蒙!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审判使徒的身份,应该就是开启系统的钥匙了,就像q组织给予他的荣誉议员身份一般。 身份象征着权力,没有这层身份,他所谓的权限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换而言之,他拥有了系统认可的身份,自然也意味着,终于可以深入了解系统了。 其实,通过任务评价,他管中窥豹,已经对系统有了一鳞半爪的了解。 要不怎么说,这个系统真的跟他很搭啊。 也不想想他前世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见义勇为么? 这乍一看,好像和阻止七叔成仙没什么关系。 但仔细思量,不难发现其中存在的共通之处,本质上都是在行使或彰显正义,不是么? 见义勇为,拯救落水儿童?难道不是正义的一种体现吗? 阻止七叔,覆灭他的野望?难道不是在维护公平正义吗? 其实,就是任务评价提到的审判规则的真谛,江浩然也有理由认为,这个真谛,其实就是正义。 这不由让江浩然想起了前世在国防大学上的一堂哲学课,这是校方为了给他们树立正确的正义观而专门开设的一堂公开课。 当时授课的专家更是社会学和哲学领域的院士大拿。 这节课对正义一词作出了非常全面的阐述。 首先,正义是个意义非常广泛的名词。 在社会学中,通常指人们按一定道德标准所应当做的事,也指一种道德评价,即公正。 这也是社会上对正义最广泛的一种理解。 其次,真正需要重点提及的,还是另外两个角度,即自然哲学和伦理学。 在自然哲学角度,正义被上升到了宇宙正义的层次,它认为,宇宙万物方生方死、生生灭灭之际,在万物动变的多样性背后起主宰或支配作用,是第一性原则,也就是宇宙正义。 也就是说,万物由它产生,也必复归于它,都是按照必然性;反之,按照时间程序,它们则必受惩罚并为其而受审判。 再看伦理学的角度,宇宙正义被看作神法、自然法或理性法,这种正义不止于实在法意义上的正义,而是高于实在法,并赋予实在法以合法性的“天神所重视的天条”,它在内容上表现为一些普适性的道德法则。 说实在的,这些内容颇有些深奥,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过的人,听起来是有些似懂非懂的,就算是江浩然,当时在课堂上听的也是迷迷糊糊,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哪懂这些啊? 关于正义与否,更多的还是通过自己的心去判断。 但是,在经历了唐探二世界,真正完成了【阻止七叔成仙】这项任务,并被系统给予评价后,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明悟,豁然开朗起来。 那就是正义即审判,审判即正义,它们彼此不分家,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一体,而它们更有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叫做——道! 也就说,所谓的系统,很可能是由道的规则衍化而来,也有可能是道的一道化身,但究竟是什么,江浩然也说不好,毕竟他之前还猜测过这是神级文明的产物呢? 总之不管属于哪一种,它的层次都太高太高,高到他根本不能够去想象,而只够稍稍猜测一二。 所以江浩然干脆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只要知道对他没坏处就行了。 说来话长,实际上以思维闪烁的速度,也就是一瞬之间。 而就在这个时候,荧幕继【任务评价】之后,竟然又开始现字。而这次显示的竟然是【特殊奖励】。 “特殊奖励?”江浩然一愣,这在之前,他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究竟是何概念,毫不清楚。 也难怪直到现在才显示。 【特殊奖励】:随机抽取审判套装部件1件(黑铁级)谷受 不过也用不着江浩然去胡乱猜想,在【特殊奖励】显示完之后,又出现了【特别备注】,显然是对【特殊奖励】作的注解。 【特别备注】:特殊奖励是针对宿主在任务中的出色表现而给予的额外奖励,奖励具有唯一性,惟有首次获得s级及以上评价时,方可获得。 而在【特别备注】显示完后,万众期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江浩然死死盯紧的目光中,【领取奖励】四个大字终于出现了。 【领取奖励】:是/否 “终于可以领取奖励了?”江浩然兴奋起来,说来说去,他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领取!”这种时候还要考虑什么,当然是领取了。 “叮咚!” “检测开始……检测完毕……权限通过……默认设置启动……” “系统精灵自动生成……生成中……生成完毕……” 但没想到的是,只听“叮咚”一声,一段段文字飞快地在光幕上显示。 而就在文字全部显示完毕之后,光幕竟然一变,化作了一道散发出璀璨光芒的光门。 在江浩然目瞪口呆下,光门的光华渐渐开始收敛,也就在这个时候,光门居然洞开了,一道倾国倾城、绝代风华、风姿绰约简直用尽人间之词都无法形容的美丽身影从中走出,凌空而立,宛如仙子从天宫降临人间。 女子缓缓地降落地面,然后踩着足以魅惑众生的步伐走至江浩然跟前,微微下蹲,行了一个非常古老的见礼道:“见过主人,鸿蒙这厢有礼了。” “你不应该叫嫦娥吗?”江浩然不由道。 “主人说笑了,但如果主人希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鸿蒙优雅的转了一圈,一阵仙雾飘渺,等到散去,一道同样倾国倾城、绝代风华、风姿绰约,简直用尽人间之词都无法形容的美丽身影出现在了江浩然眼前,只是相比之前,多了一丝冰艳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嫦娥拜见主人。” 一道清冷如霜,又犹如珠落玉盘般动听的声音响在耳畔,简直让人迷醉。 “鸿蒙,你不会什么女子都能变化吧?”江浩然不由自主吞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问道:“比如说,王者荣耀里的那些女性角色?” “这有何难?”鸿蒙嘻嘻一笑。 “想欣赏妾身的舞姿吗?” 一道光芒闪过,一名粉色宫装的美丽女子从天而降,半空中就摇曳生姿,舞弄清影,无比诱人地道:“不要爱上妾身哟! 这是貂蝉。 “不是你记忆中的刺客,但是致命的程度,没两样!” 又是一道光芒闪过,只见一道旋风般的身形从半空划过,等到落地时,一名身穿红色性感刺客装的妖娆手持双刃剑显现出身形来,她摘下面具,眼神中寒意迸射,冷漠道:“我……是你惹不起的。” 这是荆轲。 “有珍宝,不如有眼光。” 再次一道光芒闪过,这一次出现的是拥有着一头如天空般蔚蓝的长发,又如同精灵般灵动的美丽少女。 她身穿蓝色短裙,迈着两条光洁如玉的大长腿从远处奔向江浩然。 待走到近前,变魔术般手心出现一朵粉色莲花,对着江浩然就是这么轻轻一吹,顿时莲花化作无数花瓣,和着芬芳的莲香向着江浩然飘去。 “最有价值之物,给最珍贵之人。”凝视着江浩然,少女柔情似水道。 这是西施。 7017k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诸天万界次元商城!(上) “我靠,有这系统精灵还要找什么女朋友啊!”来自系统精灵的顶级变装盛宴,简直看得江浩然如痴如醉,目眩神迷。 要知道,这还不是什么cosplay,而是最真实,也是最完美的原型展示,根本不是什么一比一,完美复刻所能比拟,就是双胞都没得比。 所谓的完美,其实就是说,和本尊一般无二,毫无差别,乃至于就连声音包括音调都是一模一样。 就是她们自己来到现场,也会产生是不是照了镜子这样的错觉。 所以,即便以江浩然的定力,也有种即将沦陷的感觉,鼻子都快要喷血了。 因为呈现在他面前不是什么虚拟投影,更不是什么3d动画,而是真人,真真正正的人啊!而且还是可触摸可交流可互动的那种! 这可不是乱说的,而是江浩然情不自禁下,主动上去捏了人家的小脸蛋后的亲身体会。 那手感,哎哟喂,真的是吹弹可破啊。 啧啧啧,简直也是没谁了。 再加上每种形象每次出场,系统都搭配了最完美也是匹配人物特质的特效,这效果真是秒杀任何大型舞台剧。 试问,如此种种叠加,轮番轰炸,江浩然如何能够不沦陷呢? 继西施之后,鸿蒙后又陆续展示了武则天、王昭君、艾琳、花木兰、娜可露露、伽罗、上官婉儿等形象,看得江浩然是大呼过瘾、大饱眼福。 “鸿蒙啊鸿蒙,有了你,就白送我一台‘傻妞’我也不要啊。”江浩然突然感叹道。 “主人,我会的可比傻妞多多了。”鸿蒙俏皮的对江浩然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听懂了。 江浩然一愣,反应过来后简直要拍案叫绝:“她居然听懂了,她居然都知道!” 不过江浩然很快就释然了,以系统的定位,鸿蒙又如何能简单的了呢? 他有点后悔拿她和傻妞对比了,因为两者之间跟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两者间的区别,就好像是全球顶级手机制造商刚刚推出、还未能投入生产的概念机和最为普通、只能打电话的老人机间的差别。 一番展示之后,江浩然意犹未尽地道:“鸿蒙,以后每天我都希望看到不一样的你,可以做到吗?”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此时以艾琳形象示人的鸿蒙,对着江浩然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西式宫廷礼。 “对了。”直到这时,江浩然才想起正事道:“鸿蒙,你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呢。” “唔……”鸿蒙略作沉吟道:“其实主人将我理解为系统精灵就好啦,我之存在,主要就是为了帮助主人理解并正确使用系统,以便帮助主人尽快成长起来。 所以只要不直接参与战斗,不管遇到任何问题,主人只要呼唤于我,我都可以为您解答,随时随地哦。” “哦。” 江浩然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鸿蒙的最大作用其实还是用作辅助。 这倒是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话说他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认为鸿蒙还得帮助他战斗。 况且,之前的字幕其实他也有看,大概率应该也是给他看的,以他所能理解的方式,否则根本就没有出现的必要。 “鸿蒙,我的奖励呢?”江浩然突然想起,他领取奖励后却是直接激活了系统精灵,但奖励貌似还没见到呢? “主人,您的奖励100审判点已经在您名下,需要查验吗?” “不用了。”江浩然摇头,这有什么好查的,还怕系统吞了不成? “那其他奖励呢?” “主人,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发放,您是要先抽取您的新人奖励呢,还是先领取特殊奖励呢?” “不着急,还是先和我介绍介绍审判点的作用吧?” 相比已经落入口袋的新人抽奖和特殊奖励,江浩然现在更想了解的是审判点的作用,想他千辛万苦才完成了试炼任务,但审判点却只得到了区区一百点,这多多少少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他亟待知道,这审判点究竟有何特异之处,竟然能让系统这么“抠”? 讲真,从他完成任务后获得的一系列奖励来看,系统对他考验虽然堪称“噩梦”难度,但完成任务后又是新人抽奖,又是特殊奖励的,那又真叫一个大气,显然对于真正的自己人,系统是丝毫不吝啬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也就是说审判点非常珍贵了。 “主人,审判点是您在完成任务后,系统根据任务难度、罪恶指数及相关评价等自动生成的奖励,其作用类似于人类世界的货币。 但审判点珍贵无比,绝不能与寻常世界的货币混为一谈,其是专属于系统商城消费的唯一性货币。” 果然,鸿蒙的回答验证了他的猜测,但他的兴趣和好奇心却是更重了:“系统商城?也就是说可以用来买东西了?” “主人,您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呢。” 鸿蒙道:“系统商城又被称作诸天万界次元商城,其中无所不容,无物不包,凡是一切主人可以想象的,一切不可想象的,在系统商城内,您都可以找到。” “这么神奇的吗?”江浩然总算对审判点的珍贵有了一个初步认知。 有道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钱也不是万能的。可按照鸿蒙的说法,那审判点就点万能货币的意思了。 “主人,这个其实您可自行体验的呢。” 鸿蒙嘻嘻一笑,眸子中神光激射而出,对上了江浩然的双眼。 刹那间,就见他双目中有数据流快速闪过,只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等他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凌空虚立在一片宽广而又充满科幻味道的空间之中。 这让他心中一惊,因为他不会飞啊,这个念头一起,江浩然的身形立刻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主人请不要惊慌,这是为了能让您对诸天万界次元商城有个最系统,也是最直观的了解和感受,所以我特意为您开启了沉浸模式,请您稳定情绪,否则将会被强制退出当前模式哦。” “吁……” 听了鸿蒙的解释,江浩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说真的,刚才确实不是他怂了,而是鸿蒙所谓的沉浸模式实在是太逼真了,就连那一刹那的失重感,都是无比真实,以至于他根本就无法分清楚虚拟和现实的区别,这才导致有些慌乱。 稍稍稳定了情绪,江浩然开始打量周围,而等他目光扫过去,原本空旷的空间中却突然多出了无数荧幕。 这些荧幕不时在他眼前闪现,每一块荧幕中都陈列着一件物品,这些物品都是以立体视角呈现,一旁还附有物品的详细来历介绍和使用说明,总之让人一目了然。 突然,一件物品闪过,一股熟悉之感蓦然涌现,江浩然定睛望去。 而在他的目光下,物品竟倏然回转,出现在他眼前,江浩然立即看过去,而这一看,不由惊呼出声:“这……这竟然是天马座圣衣?” 江浩然绝不会认错,这绝对是天马座圣衣,因为《圣斗士星矢》是他小时候最爱看的动画片啊! 而眼前这套酷似于天马的铠甲,虽然外形和动漫以及漫画中有所区别,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也绝对可以肯定,这就是天马座圣衣! 7017k 第一百二十章 诸天万界次元商城!(中) 江浩然不由震惊了:“商城内居然连圣衣都可以交易啊!这牛逼简直大发了有木有?” 但紧接着,他的心中就涌现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占有欲,“这件圣衣我要了,我一定要得到它,它是我的!” 试问哪个少年不怀梦? 又试问,哪个少年不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穿上这套帅气的圣衣,然后热血无比地喊上那么一句:天马流星拳! 哪怕时过境迁了,人至中年了,但只要回想起这一幕,相信不少人也会心怀激荡,午夜梦回。 所以江浩然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向着圣衣触摸过去,可就在他触摸到荧屏的瞬间,整个荧幕突然炸成漫天星光,而江浩然所立身的这片空间也顿时变得昏暗下来。 江浩然来不及惊讶,就见那满天星光散落下来,竟然凝聚成一个穿着红色短袖和牛仔裤的少年。 少年立身于一片古希腊雅典神庙遗迹中的一个高大的石柱上,任狂风吹拂,他自岿然不动。 可突然,少年动了,他一把扯下挂在脖间的一条天马形状的银色挂坠,随手抛向身下一片开阔的空地上。 而神奇的一幕就此出现,挂坠落地后,陡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之中,一个玄奥的魔法阵自动成形。 随后,一个闪烁着白色光芒的箱子从魔法阵中升腾了起来,如果看得仔细,不难发现,箱子周身刻画着四只形态各异的天马,这些天马马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要从中飞出来一般。 这个时候,少年终于动了,他脚尖一点,跃向高空,而此时箱子就好似听到了召唤一般,瞬间打开,并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随着光芒收敛,一只浑身上下闪烁着电光的“天马”赫然傲立其中。 但下一刻,“天马”突然四分五裂,化成无数部件,朝着天上飞去,而它的目标,赫然是那跃向高空的少年! 而少年此刻被一团神圣的光芒包裹着,一件件的盔甲部件似有生命一般,自动覆盖住他周身上下。 当圣盔佩戴头部,面甲遮蔽面容,少年的双眼却是蓦然睁开,闪过一道慑人的光芒。 少年的背后更是伸展出一对整体呈现流线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羽翼,羽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频率挥动着,带出阵阵残影。 原本依靠借力才短暂滞留空中的少年,这个时候凭借羽翼却是真正做到了凌空虚立。 少年并不停留,身体一个前倾,便骤然在半空划过一道残影,紧跟着,就听“彭”的一声音爆,少年瞬间突破音障,整个人犹如一支利箭,直射远方。 超音速究竟有多快? 更何况青铜战士最高是可以达到千倍音速的,而突破了千倍,那就是白银的境界了! 所以少年只是不过一两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一处荒芜的山体上空,只见他双手虚划,一个玄奥的起手式过后,便是一拳轰然挥出:天马流星拳! 而伴随着这一声大喝,天地间风起云涌,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鼓荡在少年周身,一片浩瀚的星空从少年背后升起,勾勒出一副清晰的天马座星图。 就在这时,少年的拳尖释放出璀璨的光芒,然后,就见无数流星如疾风骤雨般从拳尖迸射出来。 这些流星乍一离拳就突破音障,发出巨大的音爆之声,强烈的声强,似乎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抖,但这些并不足以夺走独属于流星的耀眼和色彩。 一颗颗拖拽着尾翼的流星,仿佛来自天外,裹挟着无边的威势,一头就朝着下方的山体扎了下去。 “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断地巨响,就好似成基数的导弹在轮番轰炸,却更像是流星在轰击大陆板块,造成了惊天动地的破坏,掀起了漫天粉尘。 而等到尘埃落定,令人骇然地一幕出现了,原本巨大的山体竟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地面都是被轰击的千疮百孔,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如果有人类的科学家来到此地,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此地必然遭受过大范围流星雨的降临。 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到,这仅仅只是圣斗士的一次出手而已。 画面播放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再度化为漫天星光,直至凝结成荧幕出现在江浩然面前。 “这……这就是圣衣,这就是真正的圣斗士的力量吗?”江浩然呢喃着,整个人竟然还沉浸在这种身临其境的画面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也难怪,动画片毕竟只是动画片,说白了就是给儿童看的幼稚片,它追求的更多的还是趣味性和故事性,而非是逻辑性,所以存在不合理的bug那是再正常不过。 通过它展示的圣衣和圣斗士,当然永远都只可能是冰山一角。 别说动画片了,就是电影不也是如此吗? 对于商业性作品而言,逻辑性自然永远不可能排在首位。 所以说,你要真将动画片里的圣衣和圣斗士和现实中真正的划上等号,那你可真是个天真的小可爱。 江浩然其实多少也有点思维定势,毕竟过去长期被动画和漫画洗脑,总以为圣斗士和圣衣就是动画中表现的那般。 但这一次陡然零距离观看了来自一个真正圣斗士的真人秀。 就如同只看过画中龙像的普通人,陡然见到了真龙一样,那不被震撼和颠覆了三观才怪!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领会鸿蒙给他开启沉浸模式的真正用意! 有些东西你如果不亲身体验下,你是不会作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好不容回过神来,江浩然再度看向荧幕,这次他注意到了关于天马座圣衣的信息介绍: 【物品名称】:天马座圣衣(青铜级) 【物品类别】:神话传说 【出产世界】:圣斗士星矢世界 【背景资料】:圣斗士星矢世界主角星矢的守护圣衣,从远古的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由穆大陆顶级的炼金术师以传说金属奥利哈刚、伽马尼恩和银星沙制成,并被女神雅典娜赋予了生命。 【评价等级】:s级 【推荐指数】:五颗星 (这是一件集攻防一体的战斗衣,难能可贵的是,它是有生命的。它不仅可以在受损后自动修复,更可以在一次次战斗中获得进化; 值得一提的是,区别于a级评价的其它青铜圣衣,天马座圣衣还有着让装备者飞空的能力。 不可思议的是,它的守护星座天马座似乎受到某个神秘存在的青睐,并获得了他的伟力加持,这令得天马座的圣衣也拥有了创造奇迹的可能。 因此,这件天马座圣衣虽然只是一件青铜圣衣,可它的未来却拥有无限可能,所以,s级的评价,它当之无愧。) 【物品价位】:10万审判点 7017k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诸天万界次元商城(下) “嘶……” 江浩然直接倒吸一口凉气,他总共才有100审判点,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可就算是天马座圣衣最小的一个部件,也远远不是他能够负担得起的。 这一下,就如同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将先前的热切和势在必得给全部浇的凉凉。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他是真的很想要啊! 也难怪,看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后,又有几人能够不心动呢? 不过对于江浩然而言,现在除了情怀,却还因为它的种种不可思议之能力,以及能够带给使用者的强大力量了。 是的,力量。 难不成,真把圣衣当成一件只能防御的铠甲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一名使用者可以真正发挥出一件圣衣的力量,那么这件圣衣绝对可以完爆钢铁侠的战衣。 诚然,圣斗士的强大与否,和其自身实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他这一身实力,圣衣的比重占了足足有五成之多。 因为圣斗士的身体太过脆弱,就算强大,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 本质上,依旧属于凡人的范畴。 但是他们的力量,特别是觉醒了第七感的黄金圣斗士,这已经完完全全属于神的领域了。 须知,光速是音速的88万倍,请问,这不是神的领域又是什么? 但问题来了,拥有媲美神灵力量的黄金圣斗士,身体却只是凡人之躯,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即便不面对神灵,同级别战士间战斗就会非死即伤。 这也是黄金圣斗士之间不轻易动手的原因,这还是穿有圣衣的情况下。 这么一比较,有点像防弹衣和枪械之间的关系。 想一想,枪战中,缺少防弹衣的后果。 那么,圣衣的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圣斗士其实很可怜,明明拥有神明的力量,却要生老病死。 人类难道不可怜吗? 明明拥有可以摧毁世界的力量,也依旧要生老病死。 恐怕,这也是圣斗士世界中的神明可以允许凡人涉足神的领域的根本原因吧。 可不管怎么说,作为神明专门为凡人制造抵挡超凡攻击的战衣,圣衣的水准还是可以想象的,尤其是五小强圣衣,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难想象,如果江浩然可以拥有天马座圣衣,哪怕只是借助圣衣本身的力量,想来在地球上不说横着走,自保应该是无虞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搞清楚一件事。 “鸿蒙,我只是一个凡人,既没有信仰雅典娜,也没有修炼过小宇宙,那么,即使穿上圣衣,是不是也只是一件沉重的铠甲呢。” “是的呢。”鸿蒙道:“理论上,雅典娜的非信徒,以及小宇宙未觉醒之人,都不会得到圣衣的承认,自然也是穿戴不了圣衣的。” “不过呢……” 鸿蒙又峰回路转地道:“诸天万界次元商城中出品的天马座圣衣,已经经过改造,适用于不同的力量体系,包括内力、真气、元力但不限于魔力、斗气和法力等等,均可获得圣衣生命的认可。 一旦认主,即刻与持有者气息完美融合,如臂使指。” “果然……” 江浩然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其实他事前已经猜测到了这个结果。 这并不难理解,信仰就意味着放弃独立人格,也意味着失去自我,可以预见,这样的人以后的成就和高度必然有限。 也是无论如何都打破不了人神之间的那道规则屏障的。 想想看,那些圣斗士们,又有谁成为真正的神灵了? 一个都没有!不要说是主神,就连最低级的属神都没有! 就连那些号称能够屠神的圣斗士包括星矢,也没能成神。 被他们杀死那些神灵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不过是若干年的后卷土重来罢了。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是神? 即便力量再强大,可没有凝聚受天地规则认可的神格,终究还会肉体死亡,终究还是不能伤及神灵的根本。 如此看来,为这些战士提供保护的战衣,反而是最为致命的毒药。 虽然给持有者提供了保护,同时也极大地增幅了他们的战力,可作为代价,他们同样需要付出忠诚和信仰。 所以,圣衣于圣斗士而言,既是伙伴,可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 禁锢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他们成神的道路。 试想,品尝过圣衣带来的好处,谁还会舍得放弃? 就算无需信仰,就光凭圣衣,雅典娜也能笼络住绝大数人的忠诚。 因为背叛,就意味着失去,而失去圣衣的圣斗士,那还能叫圣斗士吗? 实力不说一落千丈,也绝难和其它武装到牙齿的圣斗士抗衡,巨蟹座黄金圣斗士迪斯马斯克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为重要的是,过为倚赖外物,就会失去进取之心,这也是同为黄金圣斗士,十二人实力却异常悬殊的原因。 综合以上几点,成神固然难如登天,可不是圣斗士还有亿万分之一的希望,成为圣斗士却是绝了成神之路。 圣斗士如此,神斗士、海斗士、冥斗士包括天斗士都是如此。 失去了成为至强者的决心和勇气,甘愿沦为附庸,自然也就失去了问鼎神道的资格。 所以这样的圣衣,系统如何能不作处理就收罗进商城呢? 归根结底,外物就是拿来用的,而不是用来束缚自己的,搞错了精神,那就是本末倒置,试想,就连系统未曾让江浩然信仰它啊,不是么? 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江浩然心下也是不由暗凛,对系统的良苦用心更是深以为然。 处理不同力量体系带来的使用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还是涉及到了信仰。 不由的,江浩然对这两个更加上心起来,他知道,只要他想成为真正的强者,这就必定是他成长路上绕不开的两个字。谷渪 话说回来,经系统处理过的天马座圣衣无疑是件好东西,可惜10万审判点的价格简直让他望而却步,根本买不起好吧? 所以他也只好继续看下去。 在调阅了其它圣衣的信息后,他发现,就算是最垃圾的青铜圣衣也都是a级评价,至少一万审判点,说到底人家再垃圾也是神话装备,光凭拥有生命这一点,就值这个价。 再看其它四小强的圣衣,天龙座、白鸟座、仙女座,都是准s级评价,66666审判点,而凤凰座圣衣,除了拥有不逊于天马座圣衣的s级评价,在价格上,审判点也达到了惊人的88888点。 要知道,白银圣衣中最昂贵的天琴座,也不过就双ss级评价,99999审判点。最便宜的,也至少是a+级评价,30000审判点。 由此可见,这不是白银圣衣太廉价,而是五小强圣衣太特殊,根本不能用传统的青铜、白银和黄金等阶位对其进行划分。 不过黄金圣衣的价格倒是没让江浩然意外,最便宜的水产组合巨蟹座和双鱼座,都是双s+级评价,188888审判点。 至于最高的,比如天秤座、处女座、双子座和射手座,都是3s级评价,50万审判点。 这倒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黄金圣衣,底子在那里,五小强的圣衣再牛逼,那也是潜力,只要没进化,就还是青铜级。 至于为什么同样是圣衣,彼此之间却如此悬殊?(五小强圣衣这种怪胎不包含在内) 江浩然猜测,这应该是和持有者实力有关,毕竟圣衣也是能进化的,实力强者如天琴座圣斗士,作为掌握了第七感的强者,天琴座白银圣衣在他力量的孕养之下,质量已经开始逼近黄金圣衣了。 毋庸置疑,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天琴座白银圣衣迟早会变成天琴座黄金圣衣。 而那些黄金圣衣同样如此,只要持有者得到女神之血加上小宇宙提升到了超越第八感的程度,那圣衣就自然可以升级变成神圣衣了。 “可惜了,可惜了啊。” 看完这些信息,江浩然多少有些唏嘘,实在是好东西太多,而审判点太少啊。 看来他这趟最多也只能长长见识了,就他那点审判点,别说五小强圣衣了,最垃圾的青铜也买不起。 江浩然随后又开始扫视荧幕,陆续又看到了光能使者、高达、钢铁战衣和光武等诸多战斗机甲;也包括各式各样的美少女变身器、种类齐全的奥特曼神光棒以及名目繁多的数码宝贝召唤器。 不得不提的是,他还看见了超人、赛亚人、火影、血族、蜘蛛侠以及变种人等强化血统,当然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内功、斗气、魔法乃至于高低层次的修仙秘籍。 真应了鸿蒙那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评价有高有低,价格却是一致惊人的高昂。 真是放眼下去皆是贵,没有一件买的起。 “鸿蒙?我这100审判点还有机会不?” 一开始新鲜劲没过还好,可看多了江浩然就有些受不了了,这就好像面前有个绝色美女对你极尽撩拨之能事,可你却只能看不能吃,这他妈谁能受得了? “有呢,主人。” 鸿蒙掩嘴一笑道:“请您稍安勿躁呢,这些都是系统自动为你筛选的推荐商品,所以具有优先级。” “东西是好,可是我买不起啊。” 江浩然苦笑:“还是出个分类列表,让我自己选选吧?” “如你所愿。” 鸿蒙一言既出,所有的荧幕就像听到了号令,开始自动组合,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幕出现在江浩然的面前。 光幕上,诸天万界次元商城内所有的商品全部被系统分门别类,一一划分为:科幻科技类、魔法斗气类、神话传说类、功法秘籍类、次元位面类和生活日常类六大板块。 真是再次应验了系统的两个凡是:凡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凡是你不能想象得到的,这里都有。 可不是吗? 当江浩然发现这里就连古代四大美人,现代影后视后,包括但不限于游戏、动漫中的所有美女,也都可以按照现实1:1比例还原时,简直要惊掉了嘴巴。 当发现还可以根据自身口味、兴趣和要求私人订制美女时,他已经无力吐槽(跃跃欲试)。 不过,同样是美人,价格之间可是千差万别。 比如那些来自各个时空,各个次元土生土长的“原装货”。额,也就是土著的价格,肯定是最为便宜的,因为她们唯一的亮色,无非也就是姿色而已。 可要是系统出品,那就截然不同。 首先价格就要翻上数番,毕竟,系统出品,必出精品,这可不说说而已。 除了美丽的外表,这些美人一个个还自带s级生活技能,绝对的居家旅行好能手,哪是那些土著能比? 至于私人订制,作为最顶级的资源,那价格自然是最高的。 至于优点,那实在是太多了,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反正江浩然也买不起,说多了,也只是空挠痒痒而已。 总而言之,看了半天,江浩然见识是长了不少,但实质性的收获那是一点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吧。 如果审判点管够,他还是不介意于私人订制一番的,咳咳,就算是养养眼也好啊,是吧? 此外,生活日常类除了各色美人可以兑换外,江浩然发现竟然还支持各类人类世界的货币兑换,比如美元、欧元、华币、英镑、卢布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且兑率也是相当可观。 以美元为例,一审判点就可以兑换100万美元,即700万华币。 也就是说,如果将100审判点全部兑换成美元,将得到一亿美金或者七亿华币。 如此看来,100审判点的奖励还真是不算少了。 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能体现出审判点的珍贵性和稀缺性。 你能拿出100审判点换取一个亿的美金,可是否能拿取一百亿美金换取一审判点呢? 不好意思,别说一点,半点都换不着。 也不想想,作为被系统从噩梦难度任务中遴选而出的命运承载者,又怎么可能会为世俗界的钱币而发愁呢? 别的不说,江浩然的黑金卡里现在就躺着5亿美金,而100审判点也不过才兑换一亿美金而已。 换而言之,系统也不担心选中者会犯审判点换钱的低级错误,因为会犯这种错误的人,早就被试炼任务筛掉,也开启不了商城,又何必关闭兑换,让商城变得不够完美呢? 江浩然继续翻阅列表,不过商城内的物品说是浩如烟海也不为过,他看到的那点简直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搞了半天,他也未能找出100审判点性价比最高的花法。 “鸿蒙,你帮我梳理下,看看我这一百审判点究竟兑换什么最为合适。” 有疑问,问鸿蒙,这可是鸿蒙自己说的,江浩然突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7017k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隐藏福利!过去弥陀经! “主人,目前与您最为匹配,且不影响您未来发展上限的兑换商品共分为三种,其分别为—— e级科技产物:【t病毒进化药剂(完美级)】;e级功法秘籍:【形意拳(入门级)】;e级魔法造物:【隐身衣(死亡圣器)】,三者价格均为100审判点,您可根据需要作出选择哦?” “好,我考虑一下。”凡是三选一,一定意味着很难抉择,而江浩然随之也陷入到了这种为难和纠结之中。 盖因这三件商品虽然都只是e级,但以审判点的珍贵及其强大的购买力,可想而知,这三件商品定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事实也是如此。 根据他调阅的物品资料和相关信息,前两者,无论是产自《生化危机世界》完美级的t病毒进化药剂,还是产自《龙蛇演义》世界入门级的形意拳。 使用之后,都可以瞬间让他实力得到大幅增长,一举进入超凡,从此与普通人划清界限。 而后者,作为《哈利波特》世界大名鼎鼎的死亡圣器之一,可不是通过幻身咒、或带障眼法、或用隐形兽的毛织成的旅行斗篷,这种一开始能够隐形,但时间长了就会渐渐显出实体的垃圾货色。 而是让人真真正正、完完全全隐形,且永久有效,持续隐形,无论用什么咒语都不可破解的真正隐身衣! 老实说,这件隐身衣竟然让江浩然生出一种100审判点就跟白捡一样,恨不得立刻下手的冲动。 但他还是忍住了,隐身衣虽然好,但也就仅仅只能隐身罢了,一来不能直接增加自身实力,二来面对真正的高手用处不大,也就能在普通人面前呈呈威风罢了。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如果在某些特定场景下,隐身衣或许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一定。 至于t病毒进化剂和形意拳,这两者其实各有千秋,前者带来的综合提升,目前来看,是完全优胜于后者的。 尤其是使用后,药剂可刺激脑域,促进开发,进而产生出一种神秘的能力——念动力,即通过后期锻炼,逐步将精神力实质化,最终达到以精神干涉物质的程度。 老实说,性价比非常高,但是也有缺点,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进化方向,成长空间和上限较低。 而且借助外力刺激脑域从而开发出超能力的方法有些取巧,或者说拔苗助长,一旦日后修行到了深处,就会造成阻碍,得不偿失。 当然系统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不过需要的审判点,简直让人望而却步,这一点就明显不如形意拳了。 形意拳虽然起步不如t病毒药剂,但它也有个无与伦比的优势,就是它所隶属的力量体系与唐探二的武术力量体系是一般无二的。 选择了它,不但可以避免后续进阶可能产生的一系列花费,还能免费获得完整的功法传承,以及一名宗师级强者的贴身指导,这些要是换成审判点能省下多少? 而且形意拳修炼到高深处,同样也会涉及到对精神力的运用,开发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按道理,这么算的话,还是形意拳更适合一些。 但是呢,完美级别的t病毒进化剂虽然也存在着种种缺陷,可作为完美级的产品,注射人体后,是能达到与人体基因完美融合的效果的。 也就是说,即使江浩然修行其他功法或是干脆强化某种血统,都不会造成影响和产生冲突。 这么一来,江浩然照样可以找莫老修行武术,解决后续修炼的问题,真正需要顾虑的,还是未来可能需要花费一笔不菲的审判点的问题。 所以到底怎么选呢?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江浩然虽然排除了隐身衣的选项,但对于后二者还是有些纠结,一时间依旧难以抉择。 谷虙 “主人。”鸿蒙似看出了江浩然的为难,道:“其实还有一法,本来我想在主人作出选择后再行告知,可既然主人难以作出选择,那不妨一试呢。” “什么办法?” “主人,首次开启系统商城后,任务评价获得s级及以上评价者,在审判点基数满足100,且又尚未进行首次购物的前提下,可解锁一项隐藏福利,即幸运轮盘大抽奖活动。 由于是作为一项福利推送,所以该项活动的中奖率高达100%呢。值得一提的是,抽奖活动设置了百倍爆率,这也意味着参与者的投入产出比可能会高达百倍呢。 “什么?中奖率百分百?百倍爆率?”江浩然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茫然,颇有些似曾相似的台词,仿佛让他置身于前世商城大促活动的现场。 “是的呢,主人。 奖品价值的范围是在100—10000区间上下浮动,也就是说,即使运气再差,也会抽出不低于投入的奖励,不至于血本无归。 可如果运气爆棚,奖励将直接翻至百倍,获得价值高达一万审判点的超级宝物,有如此宝物加持,主人您未来的成长不说一飞冲天,但至少也会额外多出一份保障呢?” “鸿蒙,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也不早说。” 江浩然也不是怀疑什么,因为没有必要,他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主人,虽说抽奖全无风险,可也并非一本万利,加之它的特殊性也即是它的随机性,这意味着抽中的奖品很可能并非是主人急需,又或是因为种种限制而暂时无法启用,都会导致奖品的价值大幅缩水。 尤其是其还存在着60%的高概率,只能抽中价值100审判点的奖品,这就更加无法保障主人的收益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放弃抽奖,选择购买相适性最高的商品来的更为实际呢。 所以这也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主人的原因呢。” “不用犹豫了,抽奖吧。” 江浩然听了鸿蒙的解释却反而没了犹豫,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只有好处而没有风险的美事呢,想要得到就必定先要付出。 系统的这项福利已经非常良心了,运气再怎么差,也总会有点安慰。 而成为至强者的道路上,除了实力,运气同样非常重要,眼下他也没有什么生死危机,倒不妨试试水,检验下自己的气运成色,究竟如何。 “如你所愿,我的主人。”既然江浩然决心已下,鸿蒙也没有阻止的理由,她也好奇,她的主人会抽中什么奖励呢。 拍了拍玉手,江浩然直接从沉浸模式中退出,而他面前也出现了一个闪耀着七彩亳光的巨大转盘。 转盘在缓缓的转动着,一件件奖品从眼前掠过: 有熟悉的隐身衣,有无限子弹版本的沙漠之鹰,有地阶斗技、有钢铁圣衣、有异火、有七彩葫芦籽、有盘龙之戒、有无限酒枪、有被封印的九尾狐、有大帝舍利、有蝙蝠侠战车、有闪烁着暗金光芒的经文、有缩小版的图书馆、有滴溜溜旋转的金丹,也有那通体被金光包裹的小人…… 那么江浩然究竟会抽中什么呢? “开始吧。”江浩然说道。 而随着这声开始,转盘立刻快速转动起来,然后速度又渐渐趋向缓慢,最终,指针停在了那绽放着莹莹亳光的暗金色经文前。 奖品既出,那道经文瞬间化作一道光芒射入江浩然手心,而七彩转盘也随之消散。 江浩然翻开经文一看,登时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过去弥陀经》。 7017k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通初成!审判之戒! “居然是它!”江浩然心中莫名一震,但来不及多想,紧随而来的一道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物品名称】:过去弥陀经 【物品类别】:神话传说 【出产世界】:阳神 【背景资料】:这是阳神世界主角洪易赖以崛起的无上宝典,也是与现在如来经、未来无生经并列的大禅寺三大传奇经书之一,更是修练神魂之术的亘古妙方,它的现世必将伴随着血雨腥风。 【评价等级】:s级 (作为一部无须灵气就可修行的旷世奇书,它的存在堪称是末法时代的奇迹,足以被末法背景下的人们奉为圣经,s级的评价,它当之无愧。) 【推荐指数】:五颗星 【物品价位】:1万审判点 信息是直接显现在脑海中的,所以江浩然瞬间了然。 而就在这时,原本在他手中的经书却又再度化作了一道光芒,直接射入了他的天灵之中! “轰隆!” 江浩然只感觉开天辟地般地一阵轰鸣,等缓过神来,却赫然看见一尊巨大无比的金色大佛在无尽的梵音梵唱声中端坐于虚空之上,无数日月星辰围绕其周身运转,无尽的光辉加持在他的身上。 只见金色佛陀双眼微闭,盘膝结印,神态安详,透露出一股莫名的亲切和熟悉之感,在他的身上,江浩然仿佛看见了自己过去的一切种种,又仿佛看见了千百世起源的前生! 这一刻,大佛栩栩如生的形象及其显现出来的超然意境,竟自然而然地深深烙印江浩然脑海深处,如同大道留下的天痕一般,无需刻意观想,只需心念一动,大佛就会出现,为他镇压种种心魔,领悟那不可言说境界的无上奥妙。 “神魂存想于天庭,天庭者,众神之所归,众佛之灵台。观想天星之气贯顶而入,寸寸深入,与神魂结合,幻象重生,神魂可得清凉,炙热,酸辣,又可见天上琼楼玉女,又可见修罗恶鬼,可见天女诸菩萨,可见天地众神,可见上古圣贤,又可觉已堕轮回,又可觉战阵厮杀,又可觉软玉温香,又可觉父严母慈,又可觉自己武力滔天,翻江倒海,又可觉遍体腐烂,白骨累累。 此诸般幻象,一切不管,守定心神,观想虚空有一佛,名为阿弥陀,结弥陀法印,此佛为天地众生本来面目,守护本念,不为一切所动,能免灾厄。忽然又感,天星之气已触神魂,以大力向上拉扯,人有白日飞升之意,此时便以莫大定力定神,于体中沉浮,切不可真意出窍,凡此种种,皆为虚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江浩然宝相庄严的如同金佛端坐,双手抱于腹前,拇指相对,结住弥勒印,口中念念有词,一篇无比晦涩却又蕴含着高深精义的经文,从他嘴中无比顺畅地流淌出来。 而这,正是过去弥陀经的神魂修习之法。 理论上,如此高深的修炼法门,想要入门,即使是天纵之才,光理解经义,只怕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更不消说想要入门了。 可观江浩然表现出来的状态,却好像是沉浸了佛法多年一般,一切存乎于心,了然于胸,已经初窥门径!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竟然气运爆发抽中了百倍爆率的s级大奖,相信您此刻已然初步掌握了这门无上神通了吧?”鸿蒙笑意吟吟地恭贺道。 “是的。”江浩然睁开了双眼站起身道:“这应该是奖品附带的福利吧?” “是呢主人,凡是系统出品的功法、秘籍和神通等都是附带入门级的境界感悟和力量提升的,这不但可以有效帮助主人省却大量苦修时间,还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最完美的成长,从而面对未来可能存在的严峻形势和复杂局面。” “如果功法秘籍需要晋级呢?” “同理,可购买进阶版本的同类功法秘籍,同样也会附带同级别境界感悟和力量提升的哦。” “这么说,以后只要审判点管够,理论上是不存在修炼瓶颈的咯?” “是这样的呢,主人。” 江浩然却是砸了咂嘴,没有瓶颈就是最大的瓶颈,而审判点就是那最大的瓶颈制造者,可不比苦修来的简单。 “也好。”江浩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那咱们还是接着领取奖励吧?” “主人,您目前还剩一次新人抽奖以及特殊奖励未曾领取,是否先抽取新人奖励呢?” “可以。”江浩然无所谓道。 征得他的同意后,江浩然面前再次出现一个转盘,不过比之前的七彩转盘就要小上许多,虽然转盘整体充斥着浓烈的科幻元素,且满满的都是高级感。 可是有珠玉在前,江浩然再看它就有些不过如此的感觉,连里面的物品都懒得观察,直接喊道:“开始!” “恭喜主人获得莫家拳(入门级)!”很快抽奖结果出来,鸿蒙惯例恭贺道。 而奖励也直接化为流光向江浩然射去并没于其体内。 而就在下一个瞬间,一股透明的不知名的液体在须臾之间将江浩然尽数包裹,并将其摄至半空,然后凌空翻滚,上下跌宕。 起初,江浩然虽有眩晕之感,但浑身酥酥痒痒麻麻的感觉,让他明显感受到,全身的死皮正在不断的褪去,体内的杂质也被大量的排挤出来。 但很快,剧烈无比的疼痛取代了之前还有点小爽的感觉。 这是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尽述的疼痛,就好像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都被人敲得粉碎,然后又遵照某种规则开始重新排列组合,以完成一个名为脱胎换骨的步骤。 这一次时间就有些漫长了,但终于还是结束了。 一个小时后,当江浩然再次出现在鸿蒙面前时,全身上下却是光洁溜溜,但黄金比例切割般的体型、流线型呈饱满的肌肉和无形中就能造成压迫的气势,无一不在证明他刚刚所经历的并非是一场虚幻。 “嘻嘻,恭喜主人,终于神通初成!”鸿蒙掩嘴轻笑,长袖挥舞,一件长袍却是从天而降,直接套在江浩然身上。 “不急,还是先领完奖励!”江浩然却来不及细细体会自己身体的变化,显然对特殊奖励迫不及待了。 “是,主人!” “3、2、1……特殊奖励开始随机抽取……抽取完毕……抽取奖励……抽取成功……审判套装之审判之戒……奖励已到账……请及时领取……” 7017k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空间装备!灵鹤传音! 这次抽奖,却是没再出现什么转盘,而是再度恢复了光幕显示的传统模式。 也许是套装部件太少,随机性不大的缘故;又或许是看江浩然太过着急,鸿蒙干脆就帮助江浩然省略了这一步骤。 总之奖励已经抽取完毕,鸿蒙挥手间撤去光幕,再一挥手,一道光芒开始在江浩然的左手之间凝聚,“主人,您的奖励已经发放,请查验。” 江浩然点了点头,抬起左手,这时,光芒已经开始消散,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则出现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这枚戒指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但厚重的历史感并未能掩饰它被赋予的巧夺天工的造诣,戒身之上镂刻着的玄奥而又复杂的铭文,更是不断传递和荡漾出一股古老和神秘的气息。 这些铭文相互纠缠,竟然组成了一个??(天平)的图案,似乎象征着公平和公正。 江浩然见猎心喜,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边问道:“鸿蒙,这枚戒指不知有何妙用?” “主人请看。”鸿蒙眸子中神光一现,一道意念直接传递进江浩然脑海之中,瞬息之间,有关戒指的一切信息,他都尽数了然: 【特殊物品】:审判之戒 【装备品质】:黑铁级(可成长) 【背景资料】:审判套装的部件之一,审判者的制式装备,象征着审判者特殊而又尊贵的身份。 【装备效果】:自带一立方米存储空间(可扩展) 【攻击技能】:暂无 【防御技能】:暂无 【特殊技能】:暂无 【评价等级】:??? 关于戒指的信息,相比天马座圣衣和过于弥陀经就简单了太多。 可简单的东西,往往要么真的很普通,要么就是特别特殊。 显然,作为审判套装一部分的审判之戒,必然属于后者。 其实,戒指的特殊光从系统对它的三项技能介绍就能窥视一二。 什么叫暂无,这摆明了是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至于评价等级显示的???,这就更暧昧了,这说明这个审判之戒压根就不在正常的评价体系范围之内。 当然了,对江浩然而言,虽然戒指暂时还不具备攻击和防御的能力以及让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特殊技能,让他感觉有那么一点小遗憾,可光是那自带一立方米的存储空间,就让他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抑。 江浩然毕竟不是江小白,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枚审判之戒,同时还兼具着空间戒指的作用,是一件珍稀无比的空间装备啊! 要知道,凡是涉及空间的,那就没一件是简单的。 “鸿蒙,这枚戒指该如何使用?”江浩然实在有些跃跃欲试。 谷包 “主人,十分简单,对需要存放的物品直接使用意念即可。” “对精神力和神念啥的没要求?”江浩然也看过,所以有这么一问。 “主人,您是获得系统承认的审判使徒,具备相应权限,奖励抽取后已经与您实时绑定,通过系统链接,主人您在使用时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江浩然心中暗暗点头,无限制就是处处限制,他不过是因为审判使徒这重身份,才能在系统的帮助下,突破限制,尽情使用。 换个人,可就不定好使了,就算拿到了也只是枚普通的戒指。 不过也对,这枚戒指同时还是审判者特殊身份的象征,真要随便来个人就能使用,那还了得。 江浩然随即不再多想,而是看向了被鸿蒙转移到茶几上的q组织身份识别卡和瑞士银行万夫长黑金卡以及野田昊的私人名片包括他的加密手机。 随之意念一动,三卡和手机瞬间消失,明明肉眼看不见,可江浩然用心感受了一下,却比肉眼还清晰地“看”见了被转移至戒指中的四件物品。 “果然啊。” 江浩然感叹一声,刚才的一幕看起来神奇,里面的学问却大了去了。 江浩然虽然不明所以,也知道必定涉及精神力的各种运用,可惜,他现在虽能正常使用,可终究借助了外力,难免不美。 将几件物品又从戒指中取了出来,江浩然反复练习几次,也就了然于心了,确实如鸿蒙所说非常简单。 不得不说的是,一件空间装备的意义简直堪称重大。 不仅仅是出门方便这么简单,关于它的应用足以涉及一个人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包括战斗但不限于休闲、娱乐、学习和物资贮备等等,可谓是360度无死角全面渗透,甚至在你意想不到的关键时刻,没准还能救你一命。 所以这枚戒指就空间方面的意义和价值,在江浩然看来,其实并不下于高达一万审判点的过去弥陀经。 既然奖励已经全部接受,接下来的时间江浩然就打算先休息一会了。 诚然,他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但这段时间高强度的任务压力早就使得他的精神无比倦怠,这使得他迫切需要大睡一觉,好好放松放松。 更何况,现在已经快凌晨5点,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鸿蒙,我……” 江浩然刚想打发鸿蒙准备休息,可鸿蒙却抢先一步道:“主人,你看?” 顺着鸿蒙芊指,江浩然发现落地窗外,一只千纸鹤正扑腾着翅膀悬停在窗外,一下下地啄着玻璃,似乎很是着急。 “让它进来。”江浩然知道鸿蒙可以做到。 鸿蒙俏皮的打了个响指,千纸鹤一下子消失,等再出现时已在江浩然面前。 千纸鹤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发现江浩然后,立刻在空中兴奋地跃动起来,围着他一圈圈的飞舞。 折腾了好一会才重新飞回江浩然面前,双目射出一道红光,直接没入江浩然天灵,随后一道仿若从高天之上传来的缥缈之音传入江浩然的脑海:“先知!收信即阅……” 等到江浩然接受完毕睁开眼睛,千纸鹤身上残留的灵力开始倒卷,化作一道灵火将千纸鹤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块玉符依旧悬浮身前,被江浩然意念一卷,收进了审判之戒! 7017k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劲初成!神魂出壳! 做完这一切,这一次江浩然是真的准备休息了。 “主人,您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欠佳,还是好好休息回复一下吧,鸿蒙就先行告退了。” 以艾琳形象示人的鸿蒙躬身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西式拜别礼,转身一步迈进了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光门之中,随后光门关闭,化作了点点星光,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 江浩然却是顾不得这些了,直接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但不过2个小时,江浩然就自然清醒了,他随之起身,只觉得整个人精气神完足,就好像睡了睡了几天几夜似的。 不过说几天几夜有点夸张,但他这2小时,抵得上普通人12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而且效果还要尤有胜之。 这并不奇怪,托系统的福,如今江浩然过去弥陀经已经入门,他躺下只要一闭眼,整个神魂就会立刻被过去大佛那亘古不变地念头包裹,一下子进入那最深层次的睡眠之中。 千万不要小瞧这种睡眠,如果一个普通人每天都可以进入这种睡眠状态,不但每天都会保持非常充沛的精力和体力,身体素质也随之会变得越来越好。 久而久之,哪怕他不会任何修习之法,也会龙精虎猛、记忆超群,百病不生,延年益寿。 当然了,这种深度睡眠普通人偶然机会能进入几次就已经颇为了不得,江浩然能如此,也是因为修行了过去弥陀经入了门才能随时随地做到。 至于未入门的初学者,就算是同样修行这种无上法诀,每次进入只怕还要沐浴焚香,小费一番功夫方才可以。 感受到自己状态前所未有之好,江浩然随即在无比宽敞的套房客厅打起了一套拳法,开始舒展筋骨。 而这套拳法就是唐探二中只见花架子而不见真功夫的莫家拳了。 之所以给人留下这般不堪的印象,倒不是莫家拳不够上乘,而是只练出花拳绣腿水平的唐仁给它抹黑了。 如此看来,就算没有江浩然出来横插一杠,唐仁日后也免不了要被莫友乾给逐出门墙。 其实莫家拳是莫家先祖集太极、形意和八卦三家所长开创而出的一套集大成者的拳法,根据莫有乾当初赠予江浩然的拳谱所述,莫家拳是完全有望突破化劲圆满进入抱丹之境的。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无人得知,但根据莫友乾化劲圆满的境界,已经足见这部拳法的高明之处了。 那么,获得莫家拳(入门级)的江浩然,如今又是什么水准呢?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猜,根据惯例,凡是系统出品的功法秘籍等商品都是附带同级别境界感悟和力量等级提升的。 而获得莫家拳(入门级)后的江浩然,经过系统提升,目前已经是初入明劲的水平,也就是明劲初期。 说到明劲,前文虽然寥寥带过几笔,但并不足以让人真正对明劲的境界有一个明晰的认知。 那么什么才是明劲呢?其实明劲的原理搞清楚了也并不复杂。 所谓明劲,就是通过锻炼,把全身的赘肉都练成肌肉,并能随时调动身体,控制骨骼,运用腹腰腿骨骼各处的力量拧成一股,使得每一拳每一脚出去,都能有千斤重力。 谷峝 不过说起来简单,想做到却是千难万难。 首先第一步,把全身的赘肉都练成肌肉,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更别说后面还有更难的调动身体、控制骨骼,将腹腰腿骨骼各处的力量拧成一股了。 三个问题:如何调动?如何控制?又如何拧成一股? 其中的学问不可谓不深,普通人就算知道原理,也根本无从学起,能第一步先将全身的赘肉都练成肌肉就已经算是不错。 至于后三步,没有名家真传或是真的天赋异禀,还是轻易不要尝试。 归根结底,练武这种事情,练好了是强身,练坏了就是伤身,要是反而把身体练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么,如果得到了名家真传,掌握了正确的修炼方法,就能练成明劲了吗? 其实也不然,没个千锤百炼的功夫,依旧是个休想。 那什么叫千锤百炼呢? 这就是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数年如一日的苦熬打磨了,这就是个水磨工夫,需要大毅力和大耐力了,能坚持下来的不说寥寥无几,却也是屈指可数。 明劲之难,由此可见一斑。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明劲在江浩然这,却也不过一个小时的事情,甚至这一个小时几乎也都用在了为他脱胎换骨上。 这却就是系统的神妙之处了。 而江浩然虽说速成,可论经验丰富,就是那些入门十几年的明劲高手都拍马也赶不上。 不过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若是江浩然进步也是这般迟缓,那还是吃好喝好玩好,等着一年后双瞳姐妹上门索命吧。 一连数套拳法打下来,江浩然终于神清气爽,浑身舒泰,但也出了一身臭汗,这也正常,别说明劲初期,就是明劲圆满,也要出这身臭汗。 不出汗,那是暗劲大师的境界了。 冲了个澡,从衣柜中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各尺寸服装中,挑出一套适合自己的穿上,江浩然这才轻松的舒了口气,这是状态完全恢复后的一种惬意。 念头一动,原本安安静静待在审判之戒中的手机突兀出现在江浩然手中,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竟还不到7点半。 本来这个时间,吃个早饭倒也是正当时,不过昨晚回来太晚,其他人此刻一定还在入睡,自己一个人去吃早餐未免有些不美。 想到这里,江浩然心中一动,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随即上床盘膝而坐,双手抱前,拇指相对,结出弥陀印,整个人立刻进入一种无悲无喜、心如止水的大安详与大宁静之中,这是真正的入定境界! 而随着入定,他心念一动,一尊大佛冉冉升起,金色佛光照耀万千,为他驱散种种不详和万般魔头,过去经的经文奥义则是一遍遍在他心间流淌,他神魂一动,竟是直接站起,已然出窍。 7017k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游境界!直升飞机! 修行之人首次出窍,按例都要点燃一根檀香,护住神魂,以防不测。 盖因神魂在未修炼壮大之前会异常脆弱。 这种情况下神魂脱离肉身,就如同不擅泳者而离船跳海,消不了一时半霎,就会冻得浑身僵硬,沉入海底。 即便只是一阵平素感觉稍带微凉的轻风,如果直接吹在神魂之上,也会犹如赤身果体立于冰天雪地之中,被寒风肆意吹拂,不消片刻也会冻毙而亡! 唯有点燃檀香,等到香火缭绕之时,再行出窍,以香烟包裹神魂,方可保无虞。而不至于稍有意外,神魂就无法归体,直接魂飞魄散! 世间如海,肉身如筏,神魂出窍就犹如弃筏跃海,稍有不慎,就是溺毙当场的结果,其凶险可见一般。 但江浩然却是直接出窍,既未点燃檀香,也未有其他措施保护,可却也没有任何不适,倒是有万般新奇,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就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在打量着盘膝而坐的那个自己。 江浩然放开心神,整个人立刻像被撒了手的气球一般向上飘荡,在向上了约莫半丈许才停了下来,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景物如常,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没有任何变化,便又专心打量盘膝而坐的那个自己起来。 只见盘坐的自己呼吸微弱,两眼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却又好像是晕死了过去一样。 江浩然根据过去经附带的前人的修行经验知道,这其实就是神魂离体后肉身的状态了,他随即控制神魂下降,在屋内飘荡了起来。 当看到书柜,他触摸上去,想要打开,却发现双手直接穿透了衣柜,无法直接触摸,更别提打开了。 再一低头,发现明明房间内灯光明耀,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果然,的确如同前人所说,神魂就是一股无形无质的念头。 稍稍体会了下,江浩然又开始飘荡起来,如今的他却是无法脚踏实地的,这与肉身状态是完全不同的。 整个人飘荡的感觉,就如同顺着水势游泳一般,既省力又畅快,全身上下也是暖暖洋洋,十分惬意,就如同大夏天下水游泳般酣畅淋漓,暑意全消。 而这,就是夜游的境界了。 凡此境界之人,神魂一旦出窍,会产生一种刚刚学会游泳的人看见了水,有一种强烈下水畅游的冲动。 就如同江浩然现在这般,肆意飘荡,有些不亦乐乎,却不是初学者一失去香烟保护,就变得如履薄冰,浑身无力寒冷所能比拟的了。 这般境界,初学者怎么也要个一年时间方能勉强达到,但有系统加持,对江浩然来说也不过就是一时半刻的功夫,根本不值一提。 在房间内飘荡了一会后,江浩然看见房门,心中一动,一个念头,神魂就穿了过去,开始在走廊里飘荡起来。 他所在的楼层,是整个洪门纽约分部的最高层,通常,这一楼层必定是属于洪门分部的总负责人兼唐人街坐馆大哥的私人领域。 当然,按照惯例,该层也很是布置了几间总统套房,这些套房都邀请了设计名家参照国际顶尖的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标准量身打造,专门用来接待总部高层和贵宾使用。 不过现在这些房间都被江浩然、kiko和秦风占据,也就是说当前整个楼层,只有也唯有他们三人存在。 谷零 江浩然飘荡到秦风房门口,一个闪身就进入其中,并穿过客厅,直抵他的卧室,而秦风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浑然不知有人闯入了他的房间。 看秦风也不盖被子就抱着个枕头睡得香甜,那八爪鱼般的姿势,就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个绝色美人一般。 仔细观察,竟还发现有丝丝口水从他嘴角溢出,加之时不时冒出的几句呓语,且又嘴角带着笑容,不难猜出,一定做的是个美梦。 江浩然看得心中暗笑,有心想捉弄他一下,可碍于自己修为太低,有心无力,也只好作罢退了出去。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kiko的房间门口,稍稍犹豫了下,但还是穿了进去,不过来到卧室,竟然发现床上无人,这倒是让他有些惊奇,再待找寻一番,却听见浴室方向有稀里哗啦的水声传来。 很明显,对方是在洗澡。 最为考验人心的时刻到来了,只要他现在穿进浴室,那么一个女人的所有妙处和神秘都将会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面前,甚至如果他愿意,还可以通过任意视角仔细观察对方。 最为重要的是,他的这种行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包括kiko本人。 可这样的念头,在他心中刚刚冒出头来就被立刻打灭。 太猥琐了。 以他今时今地的身份权势,只要他愿意,有的是女人愿意按照他的意愿来进行交流,以任何形式、任何姿势包括任何距离。 何必自降身份呢?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退出了kiko的房间。 接下来,他又以游荡者的身份参观了会议室、私人影院、健身房和娱乐屋等场所,不得不感叹的是,偌大的一个平层,简直被利用到了极致,甚至连泳池都给搬了上来,看来老陆还真不是一般的会享受。 最后,他的目标是前往天台。 因为有个谜底需要他去解开。 诸位可还记得唐仁的一句经典台词呢? 不如回忆一下:“老秦,欢迎orgeto纽约,直升机借出去啦,就委屈你坐下这个啦!” 问题来了,唐仁嘴中的直升机是否真的存在呢? 一直以来,因为承受来自试炼任务的莫大压力,江浩然不自觉的就忽略了这个问题,趁着今天神魂出窍的机会,倒是不妨亲自去回答这个问题。 控制着神魂,江浩然直接向着头顶穿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到达了楼层顶部,天台所在。 整个天台,面积巨大,视线开阔,毫无遮蔽。 一架硕大无比的白色直升飞机赫然闯入江浩然眼帘,它此刻正安静的停在画着h的停机坪上,就像是一名优雅的爵士。 7017k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末法圣经!拜访莫老! “原来还真的有直升飞机啊!” 江浩然哈哈一笑,但很快就重新钻进楼层,返回到自己房间,一下子投入自己肉身,神魂归壳。 江浩然睁开了双眼,就感到头部一阵胀痛,他知道,他这是伤了神魂。 原本看见了直升飞机,没理由不近前打量一番,可他却忽略了,现在不是夜晚,而是白天。 七八点的时刻,正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太阳早已升起,原本他在房间和楼道之中,因为窗帘紧闭,阳光照射不进来,倒是无有影响。 可这一下上了天台,被阳光直射,神魂在阳光灼烧之下,立刻受到损伤,也就是他修炼了到了夜游的境界,神魂没有那么脆弱,换成普通的游魂,这一下直接就会魂飞魄散! 须知,以他目前夜游的境界,是不足以暴露在日光之下的,大白天在阳光下行走,那是日游的境界了,而且是日游的高深境界。 就算是普通日游境界的神魂出窍在外行走,也要尽可能地避开阳光。 直面阳光,虽不至于魂飞魄散,却也会灼烧神魂,致使神魂受到损伤。 神魂一旦受损,可不比练武受伤。 伤筋动骨,还有人可医,有药可用;神魂受损,却是无人可医,无药可用。 所以,神魂无形无质,一旦受损,很难痊愈不说,也不能再进一步修炼,运气不好,还要落下终身残疾,从此疯疯癫癫,不成人形。 不过江浩然倒是无需紧张,可别忘了他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其实过去弥陀经最为珍贵之处,就是在于它能够快速修复神魂损伤。 当即,江浩然闭上双眼,根本无需观想,念头一动之下,一尊金色大佛立刻出现在他灵魂深处,在金色的佛光照耀之下,江浩然只感觉神魂一阵清凉,无比舒泰,再也没有那种被灼烧后疼痛之感了。 再度睁开双眼,江浩然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原本出现在头部的胀痛感也完全消失,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江浩然知道,自己神魂的损伤已经完全修复了。 不过损伤是修复了,但以他如今对神魂的敏感,顿时察觉到,自己的神魂似乎少了点什么。 神魂还能少什么呢,少了的当然是他的神魂之力了。 如果用数据来表现的话,之前完美状态下他的神魂数值是100%,那现在就是99%,缺少了1%。 假使,被阳光灼烧损耗的神魂数值是0.5%的话,那修复神魂造成的损耗同样是0.5%。 显然,他的神魂伤势不是无缘无故修复的,而是以自身神魂损耗为代价。 这就是末法时代的悲哀了。 如果是在灵气充沛的世界,比如阳神世界,修复这点损伤,哪里还需要损耗神魂呢? 要知道,过去经本就是修复神魂的无上妙方,如果修复神魂还需要以损耗神魂为代价,那还算个屁的妙方啊,这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吗? 但有道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能量守恒定律在这里同样适用,但凡唐探二世界有点灵气,它也不用行此下招。 话说回来,就算过去经真的是以损耗神魂来修复神魂损伤,一样不影响它至高无上的地位。 因为损耗是可以通过修炼来弥补的,而损伤,就不是简简单单通过修炼所能修复的了。谷熶 但有人又要有疑问了,过去经不是号称无须灵气就可修行码? 的确如此,这并非虚言。 可无需灵气,并不意味着就不需要其他能量作为补充了。 事实上,有着“末法时代奇迹”之称的过去经,即便是在末法时代,它也可以汲取日月星辰的精华,转化为精纯无比的、可供人体吸收的日月精华或星辰之精,端的神妙无比。 所以这样的一部奇书,在末法时代,它的意义或许要比修复神魂还要来的更大一些。 称上一句“末法圣经”,并不为过。 只是江浩然现在还并没有通过过去经正式修炼过,也就谈不上汲取日月星辰的精华,这才被动的通过消耗神魂来修复损伤。 不过夜游境界可没有那么弱,以该境界的神魂强度,这点损耗,完全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负面效应。 只要江浩然正式开始过去经的修炼,这点损耗须臾之间就能够弥补。 经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来到8点,江浩然知道kiko没睡,于是一个电话拨了过去:“kiko,去吃早饭吗?” “咦?你知道我没睡?” 电话很快接通,kiko有些狐疑道。 以他对江浩然的了解,不可能在明知大家很晚休息的情况下这么早打电话。 还别说,这一下还真把江浩然问住了,他总不能说,我去过你房间,发现你没睡吧? 见江浩然居然真的迟疑了,kiko心中不由狐疑更甚,她情不自禁四处察看起来,同时也没忘质疑江浩然道:“不会这总统套房里有监控吧?” “你是黑客,你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江浩然不由苦笑道。 他不清楚自己的存在是不是也能算作是一种监控,但他很清楚,这种用来招待贵宾的总统套房是不可能安装监控的,就算真的装了,随行的安保人员也会检查出来,谁会多此一举呢? “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kiko答非所问道。 “怎么会?”江浩然先是否认,但很快又异常霸道地说道:“我如果想看,会让你主动配合我的。” 这下轮到kiko不敢作声了,得亏现在只是电话交流,要是面对面,江浩然就会发现此刻的kiko脸红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其实也就是嘴厉害而已,真要是来真的,她立马就退缩了。 但她心里却也是陷入了天人交战,如果江浩然真的要看她洗澡,她到底是答应呢?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但江浩然显然不知道她此刻复杂的心理,直接打断她道:“我打电话给你只是不想避开你而已,既然你打算跟着我,那一会咱们就有事做了。” “什么事?”kiko立刻问道,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先去楼下吃早餐吧,咱们边吃边说。” 说完,江浩然立刻又将电话打给了黄海生,一一作了布置。 他所说的有事,其实并不是搪塞之词,而是真的有事要做,他要拜访莫老! 7017k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惊人变化!头版头条! 通完电话,江浩然当即携kiko去楼下的自助餐厅用餐。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洪门总会设在纽约的分部,这边的规格还是相当之高的,用餐标准也都是按照五星级酒店标准定制。 甚至厨师六点半就已经开始准备早餐,7点自助餐厅准时开放,凡是分部的工作人员均可在此用餐。 算是给员工的小福利了。 此时,时间已经不能算早,整栋分部大楼已经完全运转起来。 毕竟是洪门在纽约的权力中枢,一切都得正规起来。 这里的工作人员并不都是洪门中人,很多都是走市场化路线公开招聘的专业人员,而非是一股脑的全部安插自己人。 须知,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等江浩然和kiko走出电梯,立刻就有服务生上前引路,等到了餐厅,门口早就有人列队等候。 “浩哥!kiko小姐!”见两人到来,众人纷纷鞠躬问候。 “好!”江浩然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好了,大家去忙吧。”餐厅负责人会意立刻驱散众人。 “浩哥,kiko小姐,您们这边请。” 餐厅负责人是洪门内部人员,对江浩然显现出了十万分的热情,现在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这个浩哥才是整个洪门在纽约最大的话事人? 据说陆老大生前就对他毕恭毕敬,唯他马首是瞻,现在轮到坤哥,更是恨不能鞍前马后,围着他转。 餐厅负责人将江浩然和kiko引到一处独立的用餐区域,这里是洪门高层用餐的专属区域,不管是用餐环境还是用餐体验都不是员工区所能比拟。 送到这里,餐厅负责人也就识趣的离开了,不多时,厨师长就亲自带着他的后厨班底,亲自将一道道美食送了上来。 这些美食涵盖了中西式各自种风味,足足有一百多道,全部被一一摆放在了自助餐台上。 似乎是得到了授意,这些人并没有久待,送完餐也就恭敬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两名女服务生点对点进行服务。 “你们也下去吧。”江浩然还有话要与kiko说,并不方便外人在场。 “好的,先生。”两人随即也退下了。 “浩然,你不觉得你的变化有点大吗?”见终于没有外人在场,kiko忍不住问道。 “有吗?”江浩然取出一只餐盘递给kiko道:“来,先选餐。” “我……觉得你现在有点,有点帅。”kiko接过餐盘,一边挑选中意的食物一边说道。 “怎么,这是说我以前很丑咯?”江浩然夹取了一根西班牙火腿放在餐盘上道。 谷剉 “没有,可和帅也不搭边好吧?” kiko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努力组织着言辞道:“而且你的脸色一直很苍白,整体给人感觉病恹恹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似的。 也就是你内敛的气质加之惊艳的表现将你凸显了出来,否则,我感觉你的存在感恐怕不会比唐仁高到哪去?” 为了能让江浩然充分体会自己的感受,kiko也是豁出去了,实话实说道。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就感觉你换了个人似的。” kiko盯着江浩然有些坚毅的脸庞有些挪不开眼睛:“以前你的五官总让人觉有些过于柔和了,很有些阴柔的感觉。 可现在,你身姿挺拔,体魄强健,精气神也是十足,就连五官似乎都变得立体起来,这些变化叠加在一起,真的变化很大好吗? 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如果不是昨天我们还在一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偷偷去了一趟泡菜国。” “去吃泡菜吗?”江浩然莞尔道:“好啦,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你也清楚,这段时间我的人生面临着一场生死考验,巨大压力下,我哪还有心情打理自己?这不现在危机解除,人一放松,精神面貌自然大不一样。” 说着,江浩然还弹了一下身上这套阿玛尼制定的顶级西装,笑道:“其实啊,你所谓的变化啊,不过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罢了,价值数万美金的西装,就是穿在唐仁身上,也会让人眼前一亮的。” “嘁,我才不信。” kiko皱了皱琼鼻,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是接受了这种说法,否则也无法解释不是? 江浩然见状心中也是不由苦笑,得益于系统,他的变化可谓是脱胎换骨,别说kiko,估计秦风、黄海生包括即将拜访的莫老见到,也会吓一大跳。 随后两人就各自用餐,中间最多夹杂几句碎语,等吃到快结束时,黄海生风风火火地进了餐厅。 待见到江浩然时,果然也是一愣,差点没敢相认,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浩哥,您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这是您要的报纸。” “好。”江浩然接过黄海生递过来的报纸,道:“你还没吃早饭吧?这边自取吧。” “谢谢浩哥。” 江浩然点了点头,随即打开报纸翻阅起来,首先翻开的是《纽约时报》,这份在纽约拥有极高影响力的报纸。 不过光这一份报纸的内容加起来就有几十页,江浩然自然不可能一一过目,重点还是放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和二条上,而这一眼扫下去,果然有收获。 只见入目一行大字,是一个加重放大标题,上面如此写道:《触目惊心!全美十大私人庄园之一被夷为平地,疑似遭受特重大恐怖袭击,或成美最大恐袭!》; 报纸上还附有一些镜头特写,现场确实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建筑碎片,说不是遭受恐怖袭击估计都没人相信。 由于目前这片区域已经被警方、fbi联合国土安全部门封锁,有关调查也还在进行之中。 所以头条的其他内容,就大篇幅集中在一些媒体人和专家的猜测和分析上了,整个头条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就连二条都被挤到了二版,可见这条新闻分量之重。 不过江浩然见状却是轻笑了下,七叔公馆到底是如何被毁的,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但这就已经是普通大众所能接触到的真相了,不是吗? 7017k 第一百二十九章 莫老的震惊!重返洛杉矶! 按道理那群被关在警局的侦探们今天也该被放出来了吧? 不知看到这条新闻时该是何等感受呢? 是感激?是庆幸?还是后怕呢? 但毋庸置疑的是,如果没有q,也就是宋倩,将他们骗到糖厂被警方逮个正着、一锅端了的话,那他们此刻大概率应该也随着七叔公馆灰飞烟灭了吧? 相信被关在警局的日子里,他们已经将q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了吧? 江浩然摇了摇头,果然,无知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原罪。 不知在得到七叔公馆的最新消息后,他们是否会心怀愧疚呢? 不过这就不是江浩然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他随即又将报纸翻到了第二版,将目光投注在了二版的头条、原本头版的二条上。 不过当看到新闻的标题时,却是不由会心一笑,原来,主标题是这样的:《华夏侦探组合告破纽约连环杀人案!世界名侦探大赛终落帷幕!》 但既然有主标题,自然意味着还有副标题,它这般写道:《大赛主办者骤然离世!500万天价奖金或成空头支票?!》 再看内容,果然,法医詹姆斯成为了这起案件最大的背锅侠,不过詹姆斯这个人身上可是有大新闻可挖的,嗅觉敏锐的美利坚记者可不会放过,极力制造各种卖点: 比如《曼哈顿天才医生缘何沦落为杀人犯?》;比如《起底亿万富翁詹姆斯的发家史?》;再比如《纽约市第一选区议员詹姆斯崛起的二三事!》等等。 结果硬生生把一单篇幅报道给搞成了深度组合报道,同样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 当然,最后为了呼应主题,也为了持续发扬媒体一贯的“毒舌”精神,美媒们还不忘用评论对纽约警方很是嘲弄了一番: 堂堂纽约警方面对恶性杀人案件竟然束手无策,破案全靠华夏侦探推理侦破,请问离开了华夏人,纽约警方是否还有能力保护美利坚合法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呢? 不得不说,这记耳光可谓是打得“啪啪”作响,简直把纽约警方给扇得颜面扫地,可偏偏又无言以对。 身份不够的,只觉得作为警方,简直无能!身份足够的,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暗骂这些记者不知道天高地厚。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江浩然倒是毫不意外。 七叔利用500万的天价奖金和世界名侦探大赛作为噱头,简直把整个纽约给搅成了一锅粥,闹得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不知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只为争夺那个幸运儿的名额。 这件事关注热度之高,可想而知。 可他却突然死了,撂下世界名侦探大赛没人去画上句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没个说法,天知道会闹出多大的舆论。 这种时候,利用媒体来转移视线自然是再好不过。 再加上连环杀人案性质恶劣,又闹得人心惶惶,就算是为了维稳,也不能毫无作为。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需要有个说法的。 只不过江浩然为了满足自己一点小小的恶趣味,暗示了宋倩一番,这才让秦风唐仁这对组合重新回归大众视线。 这多少也算是他以自己的方式给唐探二划上一个句号吧,这既能算是对前世的一种闵怀,也能算是对原版《唐探二》的一种致敬吧。 至于真相,还是让它永远尘封吧。 无知,的确是一种原罪。 可又否认不了的是,无知,于普通人而言,又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秦风和唐仁这对组合现在已经分道扬镳,以后大概率也不会组合到一起去了。 江浩然又继续翻阅了《今日美国》和《华尔街日报》,发现内容大同小异,就连头条位置都一般无二,看来不仅仅内容来自同一份通稿,就连比重都提前作了通气。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七叔伍志远的离世,这几家重量级的媒体也都给予了一定篇幅的报道,由此可见,这位北美教父的影响力确实也是半点不虚的。 “原来,很多人都是不明不白的活着,就像是个傻子。”江浩然在看报,kiko也没有闲着,突然,她似乎被什么触动,莫名感叹道。 “其实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傻人有傻福么,再说了,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江浩然意味深长一笑。 kiko则是若有所思。 一切准备就绪。 江浩然一行随即出发前往莫家拳馆,途中,江浩然突然问黄海生道:“海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准备留在纽约吗?” “浩哥,您难道要离开纽约?”黄海生反应不慢。 “是的,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您要去哪?” “我要返回洛杉矶。” “啊?”黄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要回去?” “是啊,洛杉矶还有一些事情在等着我。” “您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黄海生坚定道。 “不打算留在纽约吗?”江浩然道:“我会吩咐下去,让阿坤给你划出一块地盘,不要担心被排挤,他们不敢。” “不,浩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海生解释道:“我只是想跟着您做大事,过去那种蝇营狗苟的生活,我现在越想越没有意思,还是跟着浩哥您,能见大世面。” “你确定了吗?”江浩然笑道:“你如果选择留下来,那以后也是一方大佬了,可算不得什么蝇营狗苟,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不,浩哥,我是认真的,我不在乎那些,那种一眼能见到头的生活,我是真的过够了,就算成为了大佬又如何?大佬就不是混混了吗?” “你倒是有志气。”江浩然夸了一句,也不再多说,心里已经有了注意。 说话的功夫,莫家拳馆到了。 走进拳馆,老莫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电脑面前,调戏着美女,咋咋呼呼,一点都没有隐世高人的模样。 直到江浩然踏足拳馆,他才收起了一副老顽童的模样,而是正色看向了江浩然,可就是这一打量,他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你进入明劲了?什么时候的事?” ------题外话------ 今天两章与前面的第六十九章的伏笔相呼应。大家可以翻阅前章看看。 7017k 第一百三十章 天人灌顶!师徒缘分! “昨天晚上的事。”江浩然笑着道。 “什么?”莫有乾似乎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得亏他没有喝茶,不如非得一口老茶喷在江浩然脸上。 “这样吧,你打一套拳我看看。”莫有乾指了指拳馆中心平素用来教习的“演武场”,道:“记得用全力,也好让我摸摸你的底。” 莫友乾沉浸武术数十年,心灵早就练到了蝉未动而心先觉的地步,所以江浩然等人还未进入拳馆之前,他的心灵就已经有所感应。 其实不用说明劲高手,就算是一只苍蝇飞了进来,也休想逃脱他的感应。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力量早就修炼到了极致,已经修无可修,心灵才是他们的主修方向,只是来人竟是江浩然,这却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据说心灵一旦修炼到极其高明的境界,人就可以未卜先知,可惜莫友乾也没能修行到这样的境界,否则他现在至少都是抱丹的境界,而非是化劲了。 所以想要具体察看江浩然的情况,还是得通过江浩然亲自演示这种通俗的办法,但如果是那名灵鹤传音的道人在此,那就无需这么麻烦了,一个念头的事情。 “浩哥,那礼物?” 因为这次带的礼品同样不少,黄海生本来打算和上次一样放在相对宽敞的演武场,可既然江浩然展示拳法,那就不得不换个地方。 “搬到里间就可以了。”莫有乾毫不客气道,和江浩然客气,那就生分了。 “好的大师。”黄海生点头哈腰道,然后招呼手下赶紧动作。 等到拳馆又恢复清净,江浩然将西装外套丢给了黄海生。 他并没有避讳对方和kiko,他现在根基已成,做事情早就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万般顾忌了,相反,只有展现的东西越多,才越能受人重视,也越能让人顾忌。 再者,这二人跟着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们要是都不可靠,他身边也没有可信和可用之人了。 江浩然随即摆出了莫家拳的起手式,整个人的精气神立刻凝聚成为一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莫家拳的看家拳法燕云十八技被他行云流水般使将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拳馆之内,只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但见其出掌出拳出腿之时,或力大势沉,或阴柔狠绝又或灵动如风,简直把快、猛、疾、慢、沉、稳六字真诀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等到一套拳法打完,江浩然登时停止了动作,双手猛的向上一提,直至眉心部位,随后又徐徐下按,直至腹部,而左脚则划出一道弧度,轻轻踩在了地面,随后张嘴吐出一口长气。 可惜的是,江浩然目前修为尚浅,否则这一口气吐出,就会化作一支气箭,直射远处,场景颇为震撼。 这就是吐气如箭了,怎么也要修炼到暗劲巅峰的大师境界,放才能有这般气象了。 “小友,我看你出拳出掌的劲道不过就是初入明劲的水平,可想不到你的脆劲功夫却已经出神入化,这一声声脆响,说明你已经把劲理顺也练透了。 这可是明劲中的上层功夫,通常习武者至少也要修炼到明劲中后期的地步,方才能将这脆劲功夫练到登堂入室的水平。 可要说练到出神入化,那至少也要有明劲巅峰的修为了,可你现在却不过才明劲初期……” 谷攺 莫友乾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就是老夫年轻那会,也是无法与你现在相提并论啊。” “大师,您年轻那会是什么时候练出这什么脆劲的?”kiko好奇道。 “小姑娘,这声声脆响可不简单呐。” 莫友乾轻捋山羊须,却没有直接回答kiko的问题,而是道:“这明劲的标志呢,是能把全身各处的力量凝成一股,击打出去,只要不下于千斤之力,这明劲呐,就算是成了。 我们武术家呢,通常将这样的表现,称之为明劲初期。 可事实上,这只是初入明劲之人最完美的表现,实际上,不经过一番酝酿和准备,是很难在将全身劲道拧为一股的同时,还能打出千斤之力的。 这里的千斤之力,可不是计算的一般意义上的爆发力或者蛮力。 而是力量和技巧相结合后的一种武术境界了。 所以,一般修炼者只有修炼到明劲中期,每一拳每一脚都能够随意爆发出千斤之力的时候,才会开始练这一声脆响。 可这又不是光有力量就可以的了,这是力量和速度的结合,慢一点或者力量小一点,都练不出这道响。 所以明劲中期的标志是力量可以达到3000斤。 就算如此,没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反复打磨和苦熬,也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这一声响的,更不用说,随时随地,一招一式都能发出这样的脆响了。 小姑娘,听到这里,你说这声响,到底难不难? 就是老夫我,也是快修炼到明劲后期的时候,才把这声响给连贯了的,但依旧做不到行云流水,更别说像你那小男朋友这般出神入化了。 “哎呀,大师,你瞎说什么呀。”kiko闻言大羞,飞快瞄了江浩然一言,却是忘了主题了。 “那就是说我练的还行了?”江浩然自动过滤掉了莫友乾的最后一句话。 “咳咳……”莫友乾差点又是一口被呛到,这要是都只算还行,那他们年轻那会岂不是白练了? “江小友,你太过自谦了。”莫友乾忍住吐槽的冲动道:“你虽然才初入明劲,可既然已经把劲练透了,说明你不但爆发力发挥稳定,且对力量的掌控也到了一个妙至毫巅的境界。 从此以后,明劲的境界对你而言就是一片坦途,日后只要好好打熬气力,明劲巅峰,自然水到渠成。” 言及于此,莫友乾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道:“既然有天人为你灌顶,那老夫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这是我莫氏一脉明劲之后的所有修行之法,你且收好了。 虽然也只是副本,但好歹传承了百年,同样珍贵无比。等哪天你用不着了,记得连同上回那本,一并归还于老夫。” “但是所谓法不可轻传。”莫友乾紧接着又话锋一转道:“依我莫氏祖训,如此家之重宝,传承利器,非本脉弟子,绝不轻与,所以,不知江小友,你是否可愿与老夫续上一段师傅缘分呢?” “理当如此!”江浩然闻言面色一正,立刻郑重无比地将秘籍接到手里,然后二话不说,就将莫友乾请至上位,然后恭恭敬敬地对他行大礼道:“师傅在上,请授徒儿一拜!” 7017k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拜师莫老!洪门元老! 不过就在江浩然将拜欲拜,即将跪倒之际,莫有乾却是抢先一步将他扶了起来,但神色却是无比满意道:“徒儿,跪礼就免了吧,一会向为师奉杯茶也就是了。” 黄海生见状,立刻寻找茶具赶紧烧水泡茶起来。 而就在这空档口儿,kiko终于又逮到了插嘴的机会,好奇问道:“大师,您刚才说的天人灌顶是什么意思啊?” “唔……”莫友乾心情大好,面对kiko的问题,倒也甘为人师道:“这天人灌顶么,其实最早还追溯于佛教密宗的说法了,在藏经中,它被称之为阿毗晒噶。 不过在这里,你完全可以理解为神仙显灵。 传说,与神佛关联极深之人,他们降临人世之后,一旦时机到达,神佛便会显灵,为他灌顶加持,使其觉醒宿慧,拥有神通,以便顺利完成来人间所肩负的特殊使命。 如这般能让神佛亲自显灵的,即便是在那神佛漫天的天界,应当也是地位无比崇高的存在,或身份极为特殊,或身份极为尊贵。 他们之所以转世,要么是为了下凡历劫化解劫数,要么是为了洗练道心更进一步,再要么干脆就是被天道选中,肩负天道使命而来。 不管是哪一种,这都不是普通的天人转世能够相提并论的。 普通的天人,之所以下凡,不是因为犯错受罚,就是因为思凡偷跑,就算是肩负天庭使命的高级天神,只要无法觉醒,也照样要一次次在轮回里打转,没准就此迷失,再也回不去了也说不一定。 说什么也是不会有什么神佛为他而来,特意显灵的。 须知,绝地天通之后,天地规则重新制定,而能突破规则显灵,并传递下来力量的,无一不是真正的大能。 即便如此,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末法时代,神佛不显的真正原因了。” 说到这里,莫友乾笑眯眯的看着kiko道:“小姑娘,你作为他的红颜知己,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啊?”kiko正听得入门,猛不丁被莫友乾一问,下意识道:“怎么做?” “天机不可泄露。”莫友乾高深莫测一笑。 但kiko却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正儿八经思考莫友乾的话了。 而关于天人灌顶的问题,老莫虽然是说给kiko听的,但江浩然就在一边,显然也是说给他听的,或者说就是说给他听的。 说白了,这又何尝不是老莫自己的猜测呢? 因为可以万分确定的是,江浩然,这一点,作为一名宗师,又反复经过确认,是绝不会存在差错的。 事实上,江浩然何止从未练武,他根骨奇差,压根就不能练武。 关于练武,虽不像修仙对资质要求奇高,可也不是一点要求没有,有些人因为先天或后天种种原因,天生就不适合练武,强行去练,只会搞垮身体,得不偿失。 这也是为什么护道后,他没再提拜师的事情,因为没法教啊? 这种情况下再说什么拜师,实在是有些刻意,未免不美。 可现在什么情况? 一晚不见而已,对方就脱胎换骨成了练武的旷世奇才了? 而观他一夜成就,就算是再天才的人物,哪怕不眠不休,再加上名师贴身指导,恐怕也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做到吧? 所以,除了他在古书上偶然翻阅到的“天人灌顶”能解释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由此可见,江浩然的来头可能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更大。 谷籆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而且来头越大越好。 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比庆幸自己的护道选择,虽然去的有点晚,但还算及时,不是么? 之所以借kiko的问题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倒也不是想要探究江浩然的秘密,而是表露自己:护道虽有因,但是坦荡荡。 从而尽量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至于拜师,也不过就是进一步加固彼此关系的一种手段罢了。 江浩然最终还是选择做一名旁听者,不发一言,有些东西,自己实在是无法解释,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猜测好了。 有时候,自我脑补,会比解释来的更有说服力。 恰到好处的是,茶这个时候终于好了,黄海生屁颠屁颠的将茶小心翼翼地递到江浩然手心,生怕他被烫着。 江浩然领情一笑,然后端起茶杯,对莫友乾道:“还请师傅上座。” “好!”这个时候莫友乾自是当仁不让。 待莫友乾落座,江浩然先是鞠躬,再又敬茶,在莫友乾喝过茶水后,双方名分,这便是定下了。 虽然一切从简,但彼此身份却是真真切切的改变了。 “徒儿,虽说你我今日定下师徒名分,但说到底,还是我有些占便宜了。” 莫友乾岂是没脸没皮之人,他沉吟片刻道:“所以,我不希望师父这层身份对你有所阻碍,这也是我之前所说,只是续一段师徒缘分的缘由所在了。 我相信,你日后必定还会遇到更好的良师缘分,所以不得不为你早作打算,若是贻误了你的机缘,却就是我的罪过了。 所以,机缘所至之日,便是你我解除名分之时,切莫顾忌为师,为师允的。” “师父。”江浩然这一声师傅却是叫得发自肺腑了。 说到底,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终究不能一概而论,而莫友乾卡在两者之间,充其量能让江浩然感恩,却无法让他戴德,所以对莫友乾“挟恩”让他拜师,他多少是有些膈应的。 因为师徒关系并不亚于父子,可他们之间,却还没到那个份上。 之所以接下秘籍,答应于他,却还是因为感恩。 可既然莫友乾能够以诚相待,那就再无芥蒂,一声师父倒也当之无愧。 所有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莫友乾直接打断:“好了,为师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劝。”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你今日来找为师,怕是有事而来吧?” “是的,师父。” 既为师徒,江浩然也不矫情,直言不讳道:“徒儿是有一些布置,想请师傅成全。” “但说无妨。” “一是关于洪门下一步在纽约的人事安排;二是关于海生,我想为他另谋一份出路。” “看来,为师洪门元老的身份果然瞒你不住。”莫友乾笑着,似乎早有预感。 7017k 第一百三十二章 洪门元老会!培植暗势力! 黄海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他听到了什么? 莫老居然是洪门元老?他竟然还有这层身份? 他用力吞咽了几口唾沫,喉结急剧跳动了几下,总算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没有在大人物面前有所失态。 没听浩哥说么,要请莫老给他安排出路吗? 这种时候要是丢了分,会不会影响接下来关乎前程的人事安排暂且不提,但毫无疑问的是,会给浩哥丢脸。 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莫老,浩哥用人的眼光不行吗? 不过他的心态虽然有所调整,但发散的念头却不是他所能控制,他已经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万分期待莫老对他的安排。 作为洪门的一份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元老二字的分量了,可以这么说,每一名元老在洪门,都是地位超然,极为尊崇的存在。 他们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资历,更有背后盘根错节的力量形成的巨大势力,这是真正的参天巨擘,可一言决人生死,也可一言逆天改命。 可以这么说,谁的背后要是能够真正站着一名元老,莫要说小小的坐馆,若干年头,就是龙头的位置,元老会的席位,都有资格参合一脚。 而现在,他黄海生也即将有一名元老作为靠山,那未来…… 黄海生不敢再想下去,赶紧摒除杂念,他很清楚,什么未来都比不上跟着浩哥有未来,自从跟着浩哥,他也见了不少的大世面,早就看得分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浩哥带给他的,离了浩哥他屁都不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选吗? “师父,您可是洪门元老会的元首,我不找您,又找谁来?” 就在黄海生心中念头不断转动的时候,江浩然和老莫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江浩然这次爆出的消息,已经不是让黄海生震惊那么简单了,而是简直直接要把他给震翻在地! 天啊!他听到了什么啊? 元首?元老会的元首? 那个在洪门身份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就连七叔都要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的元首吗? 而眼前的莫老就是这个元首吗? 在洪门,元老会的存在不是秘密,事实上,虽说在洪门,大小事务都由七叔一人裁决,可一旦涉及要重要人事安排,或关乎洪门未来走向以及生死存亡的大事的时候,那就不是七叔一人可以乾纲独断的了。 他必须发起元老会议,并邀请全部元老参与会议,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着来。 但洪门共计七个元老席位,其中地位最为显赫的元首席位,其实是长期空悬的,没错,即使是七叔,他也没有资格成为元首,只能以副元首的身份统领洪门。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七叔在洪门的权威,因为元首只会在洪门出现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才会出现。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元首的权力就会被架空了,事实上,不管是其他五位元老还是七叔,都不会也不敢忤逆元首的一个念头。 归根结底,这个世上,还是以实力为尊,凭什么一统北美华人帮派的是洪门?而不是什么白门、黑门、大前门? 谷畂 这当然是因为洪门拥有武力值登顶世界之巅的莫老了。 事实上,当初的洪门也正是在莫老的带领下,这才得以扫除所有阻扰华人帮派一统的障碍,这也才有了后来如日中天,声名远播世界的洪门。 至于七叔,不过就是他从六大元老中挑选出来的一个资历最深、威望最高的代理人而已。 不仅如此,他还收有六大真传弟子,个个都是暗劲以上实力,其中大弟子更是达到暗劲圆满、半步化劲的层次。 目前这六大弟子,分别被六大元老当成接班人来培养,换而言之,虽然莫友乾醉心武道,并将毕生的精力都用于追求武道极致,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掌控洪门,或者这么说,至始至终,洪门都牢牢处于他的掌控之下。 不然呢? 真当一名化劲宗师是个孤家寡人不成? 难不成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须知,穷文富武,习武消耗的物质资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境界越高靡耗越大。 试想莫友乾一把年纪,虽然境界高明,可也抵抗不了年老体衰的自然变化,但又要保持自己的实力时时处于巅峰,并伺机寻求突破,这难道不用花钱么? 而权力不过就是实力的伴生品而已,倘若偌大的一个洪门都没有一个真正的高手坐镇,却还能发展壮大,那才是一件无比诡异的事情。 此时再观莫老,恐怕任谁都得赞上一句,这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啊! 纵是遭遇双瞳姐妹这对过江猛龙,他也照样游刃有余: 进则全力一击命敌七寸。 退则万事放手明哲保身。 端端的是老江湖,好算计啊! “哈哈哈……” 江浩然话里话外再没有透露出半点生分的味道,这让莫友乾分外高兴,他捋着胡须大笑道:“说得好啊,徒弟有事,不找师父,又该找谁呢?你能这么想,为师老怀大慰啊! 说吧,瞄中什么位置了,为师替你吩咐下去也就是了,倒也不用如此慎重其事,洪门,不过是为师的一言堂而已,你又是为师的亲传弟子,洪门于你,也不过就是后花园而已。” 江浩然也笑了:“徒儿的意思是,就让吴坤接替陆国富的位置吧,既然徒儿答应过他们,且这次又跟随徒儿一起赴险,表现呢,也算是可圈可点,那干脆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至于海生……” 江浩然微笑着看向黄海生道:“海生么,我答应了他随我回洛杉矶,不过呢,他目前资历还浅,直接做坐馆,怕是有些经验不足,不如提先他做个揸数吧。” “这些许小事,你做主就好。”莫友乾笑眯眯的道:“一会我就吩咐下去,等你回去,他们应该也接受到有关任命了。” “谢谢浩哥!谢谢莫老!”黄海生当即跪下来重重向二人磕头谢恩,他当然知道自己首先该感谢谁,这要是弄错了,估计莫老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7017k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接受效忠!前往机场!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江浩然随即就准备拜别莫友乾了。 临行前,莫友乾叮嘱道:”徒儿,回去后修行还当日夜不缀,权势财富不过浮云,自身实力才是根本,你可要切记啊。” “师父放心,徒儿省得的。”然感受到莫友乾的拳拳关切之意,江浩立刻郑重回应道。 “其实为师也清楚,自己的话是有些多余的,不过为人师表,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莫友乾感叹道:“以你之非凡心性,如今又有绝世惊艳之资,前路已然无碍矣,为师期待你的表现,或许也只有你能打破常规,真正突破我莫家拳前所未有之境界了。” “那徒儿只能尽力而为了,希望不辜负师父的重望才好。”江浩然谦虚道。 当然是谦虚了,他的成就如何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抱丹所限?但他也不可能当场和老莫吹这个牛皮,不然人设就要崩塌。 “辜负?怎么会?”莫友乾笑着拍了拍江浩然的肩膀:“为师的眼光从没错过。” “对了。” 莫友乾突然想起什么道:“你的三师弟目前正坐镇洛杉矶,统揽着洪门在洛杉矶的所有事务,我会让他亲自拜访你,不管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他就好,你既然要回去,总有能用到他的地方。” “谢谢师父。”江浩然真心感谢,对方为自己考虑的太周到了。 “对了师父,我刚刚入门,不应该是小师弟吗?”江浩然也不是全知全能,当即不懂就问。 “那也分是什么弟子了呀?”莫友乾哈哈一笑:“在亲传弟子没有出现之前,真传最大,可既然亲传已出,那其他人自然都是师弟,否则岂不是乱了辈分?” “额……”江浩然突然有点担心见面时的尴尬,心中不由暗道:“我这是算是后来者居上了?” “放心吧,你的修为也会后来者居上的。”莫友乾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意味深长道:“我这个人平素最重规矩,他们知道轻重的。” 莫友乾这么一说显然是打了包票,不会出现江浩然想象之中可能会发生的龉龃之事。 再次与莫有乾拜别,江浩然这一次是真正离开了。 途中,黄海生依旧和江浩然、kiko同乘一车,还是那辆白色林肯。 “浩哥,您对我的栽培之恩,我实在是无以回报。”黄海生说着又要跪下。 可能说到坐馆,不少看过古惑仔这类警匪港剧的都知道,这个词通常是形容某个帮会的大哥大的。 实际上,就是在洪门,坐馆也绝对属于一方大佬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可不仅仅局限在唐人街,而是辐散整座城市,无非是不同区域之间控制力存在强弱大小而已。 由此可见,一位坐馆的地位和权势究竟如何了。 说完坐馆,再说揸数,这又是怎样一种存在呢? 很简单,如果说坐馆犹如公司ceo,那么揸数就是cfo。 和成为坐馆一样,想成为揸数,也要先具备红棍或白纸扇的资格。 因为对一个帮会来说,揸数已经不是什么管理层了,而是真正的高层。 而黄海生之前是什么身份? 充其量就是个手下带兵的草鞋而已,说他是小头目,小老大那都是抬举他,说白了就是个看场带班人。 这样的一个身份,在洪门其实就是最底层,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只能算是洪门的外围人员,根本不是真正的洪门中人。 所以黄海生离管理层都差着十万八千里呢,结果江浩然一句话却直接让他做高层,说实话,一开始他是无比兴奋的,但兴奋之后,却又只剩下惶恐了。 因为在论资历和论实力排位的洪门,他骤上高位显得有些德不配位。 江浩然看出他的不安,拦住并将他扶起来道:“说话就说话,动不动下跪做什么。” “浩哥,我……”黄海生欲言又止。 “我知道。”江浩然淡淡一笑:“怕压不住下面吗?” “浩哥,我怕到时候有人阴奉阳违,万一给您误事,那我就百死莫赎了。”黄海生平时没少看金老爷子,说话也有一套。 “无妨,所以我也只是让你做个揸数过度过度,先积累积累做老大的经验,你先前也听我说了,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您是想对我委以重任。”黄海生苦笑:”可我之前的身份毕竟太……” “太低微是么?” 江浩然无所谓的笑笑,道:“说实话,我之所以没有直接让你成坐馆,倒也不是怕你德不配位,而是怕你经验不足,多走弯路而已。不过你既然有所顾虑,那我也不妨给你透个底。” 黄海生低眉顺眼,立刻做聆听状。 江浩然则无比霸气地道:“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我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一路再无话。 等车队即将到达分部的时候,竟然老远就有人来接车。 “浩哥,坤哥他们亲自来迎你了。” “好。” 等车队终于到达目的,江浩然甫一下车就被人众心捧月迎进分部。 “浩哥……浩哥……” 在恭迎声中,江浩然被引入了位于顶层的坐馆办公室。 摒退了无关人员,阿坤、阿斌等五人当即跪地,对着江浩然大表忠心,好是一番效忠,尤其是阿坤,此时已经接到了来自总部的任命,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以示感激涕零。 其他几人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虽然这次阿坤最终拔了头筹,但他们几人也有好处,怎么能不好好表现? 毕竟风水轮流转不是? “好了,你们也不必如此。” 江浩然懒得看他们作秀,而是快人快语道:“你们能有今天的造化,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现在也不想听你们多说,我只看你们今后的表现。” 几人自然连连应是,如今江浩然才是他们最大的靠山,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表现,这点不需人教。 江浩然随即叫上秦风,带着kiko一起参加阿坤五人精心准备的午宴。 吃完午饭后,江浩然便准备出发了。 在阿坤的安排下和陪同下,一行人登上了天台的直升飞机,向着纽约最大的机场——肯尼迪国际机场飞去。 7017k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机场偶遇!阿香夫妇! “居然真的有直升飞机啊?” 透过直升飞机的舷窗,秦风从高空俯瞰着纽约这座被誉为世界之都,同时也是美利坚第一大都市和第一大商港的世界级城市,不由心生震撼。 这种新鲜奇妙的别样体验,是他从未有过的,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坐直升机,这和坐飞机的体验感是截然不同的。 看着那一栋栋原本需要自己仰望的摩天大厦,现在却变成了模型大小,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将它们抓在手心,肆意把玩的时候,让他不禁生出股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想要在这高空之上纵情大喊一句:“纽约我来了!” 但可惜的是,他此时却是要离开纽约前往东京了。 不过想到东京同样也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尤其是那里还有着无数乐于助人的老师和卡哇伊又乖巧温柔的妹子,秦风就忍不住唾液分泌加速,不由狠狠吞咽几下。 ***不热他暂时他还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心现在莫名很热,很燥热! kiko坐在秦风对面,紧紧挨着江浩然的座位,听到秦风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奇问道:“秦风,居然真的有直升飞机?什么意思?” 秦风下意识道:“小唐没骗我,这里原来真的有直升飞机,当初我来纽约时,他说直升飞机借出去了,所以只能用车来接我,我还以为他骗我来着,想不到竟然真有直升飞机。” 秦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舷窗之外的风景,显然舍不得错过每一秒的精彩。 “直升机被借出去过吗?”kiko黛眉一挑,问吴坤道。 “没,没有吧?”吴坤被问得莫名其妙,因为这架直升机作为纽约分部的牌面,怎么可能随意出借呢? 不过kiko的问题他可不敢怠慢,如今这妹子跟浩哥跟得那么紧,而浩哥不管去哪,竟然也都让她跟着,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即便他现在已经贵为纽约分部新的掌门人,可面对kiko时,还是表现的极为客气,所以他当即又道:“请稍等,kiko小姐,我也不太确定,我问一下。” 秦风眼睛虽然盯着窗外,但闻言,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他也很想知道,唐仁当初到底有没有真的打算安排直升机去接他。 “hey,米奇,最近飞机有被出借吗?”吴坤随即问道。 这种问题要问当然要问飞行员了,谁还能比飞行员更有发言权? 就算飞机真的被借出去,飞行员肯定也跑不了。 “并没有,先生,我最近没有接到任何飞行任务。”美籍飞行员米奇?布鲁斯如实答道。 秦风听得一头黑线,最终只能在心中无奈叹气,唐仁如果真的靠谱,那他也就不叫唐仁了。 但kiko却是戏谑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唐仁的身份,怎么可能安排地动一架直升机呢? 机舱内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虽然大家说的是唐仁,但被打脸的却是秦风。 江浩然见状转移话题道:“秦风,我和野田说了,等你到了东京国际机场,坐直升机过去给你接机。” “真的?”秦风立刻兴奋起来。 “你说呢?”江浩然似笑非笑。 秦风立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自己失言了,江浩然又不是唐仁又怎么可能失言呢,他这么问不是拿唐仁跟对方相提并论么? 谷負 “谢谢你,浩哥。”秦风发自内心的谢道,就连称呼都不自觉地变化了。 因为江浩然对他的关心实在是无微不至,不但安排他去日本游玩,就连自己想坐直升飞机的这种小心思都关注到了。 不仅如此,秦风情不自禁将手揣进口袋,摸了摸那张金属质感的卡片,这是一张通过他护照证件实名办理的花旗银行国际通用信用卡,里面被转入了30万美金,是浩哥拨给他的恋爱经费。 按浩哥的话说,在日本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不用舍不得花钱,该花花,该用用,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不够和他开口就是了。 他有心拒绝,但浩哥立刻冷下了脸,说不接受就是不认他这个队长,并要立刻安排他回国,所以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替唐仁惋惜,像浩哥这么够意思的人,如果唐仁也能抱紧他的大腿,那这会应该也会和他一块去东京潇洒吧? 所以,浩然两个字他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了,讲真,亲大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再加上浩哥最近变化太大,身上威严日重,他也不敢像过去那么随意了。 秦风的态度让江浩然很满意,对他也是刻意栽培,这是一个气运加身的年轻人,就算在前世,气运也是超过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小小年纪跻身一线,并且电影票房累积近百亿了。 因此,对于秦风的成长,他表示期待。 直升飞机一路向,掠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标建筑,包括自由女神像,而阿坤也抓住了这个难得于江浩然近距离相处的机会,一边介绍沿途风景,一边见众人谈到了直升飞机,也紧贴主题道:“浩哥,可惜时间有点仓促了,不然今天天气这么好,倒是正适合坐直升机俯瞰城市美景,把整个纽约都游览一遍。” “下次有机会吧。”江浩然无所谓道。 “以前看电视,还以为坐直升机噪音会很大,想不到这么安静。”秦风第一次坐直升机,新鲜感正是最强的时候,不由啧啧称奇道。 吴坤正愁没机会多给自己增加点存在感呢,见状立刻逮到机会道了:”秦先生,咱们这家飞机啊,是韦斯特兰公司aw109型号的改良机型,除了客舱位置升级到了6个之外,最大的特色就是客舱采用了最新的隔音技术,能够让乘客免受直升机噪音困扰。” “怪不得呢。”秦风恍然大悟。 “不仅如此。”吴坤又道:“机身两侧它还各有一扇滑门,配有折叠式登机梯,可以方便乘客轻松上下机器,再加上驾驶舱安装有最先进的全球导航卫星系统,能够应对各种天气状况。所以这架飞机非常适合家用,被富豪们誉为‘空中法拉利’,就连全球首富比亚盖尔都将它作为全家度假的交通工具呢。” “那我们今天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全球首富的待遇了?”秦风不由道。 却是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曼哈顿唐人街距肯尼迪国际机场的直线距离是25公里,这点距离,如果直升机全力飞行,可能都要不了十分钟,但众人却足足花了近半个小时才到达机场。 显然,为了能够多给自己争取一点表现机会,吴坤是花了些心思的。 不够半个小时也算不了多久,众人一下飞机,早就得到机场授意在此等候的地勤工作人员,立刻将导览车开了过来。 众人纷纷上车,吴坤想要继续跟着,但被江浩然赶了回去,机场这边已经全部安排好,自然没必要让他再跟着了。 “海生,浩哥就交给你了。”吴坤怕了拍黄海生的肩膀,尽显亲近之意。 “放心吧,坤哥。” 有电动导览车开路,众人很快来到候机大厅,而就在这时一道温婉淑雅的女声传来:“秦风。” 秦风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即顺着这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望去,却是无比惊喜的叫道:“阿香!” 7017k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私人飞机!主动邀约! “阿香,你怎么在这?”秦风立刻迎向了那道身姿妙曼,清丽脱俗的倩影。 “我?我是来度蜜月的。”阿香有些甜蜜的看了一眼身边被自己挽着胳膊的男人。 “你好秦风,我是阿诚,阿香的丈夫,我听阿香说起过你。”阿诚戴着墨镜,一脸酷酷的样子,不过却主动伸出手和秦风打招呼道。 “你,你好。”秦风也伸手和对方握了握,也趁机打量了一下对方,看看这个抢唐仁一步抱得美人归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对方光从形象上就胜唐仁不止一筹,至于其他方面,以阿香作为老板娘的精明,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唐仁对上他,确实没有什么胜算。 “秦风,阿诚是一名导演,也导出过几部有影响力的作品,其实你的形象很不错,有机会倒是可以和阿诚合作合作,没准能火呢?” 阿香在一边介绍,似乎在为秦风打算,道:“秦风,虽然你很聪明,但侦探这份工作太危险了,泰国的经历你难道忘了吗?不如重做打算吧?” “阿香姐,谢谢你,但是不了,我觉得做侦探,挺好的,这是我的爱好,我对演戏一窍不通,别到时把戏搞砸了就不好了。”秦风婉拒道。 “好吧,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想通了随时联系我?”阿香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好的。”秦风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了,你怎么来纽约了。”阿香表露好奇道。 “额,我……”秦风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说我是来参加你和唐仁的婚礼的吗? “我们是来破案的。”江浩然和kiko这时也走了过来,见秦风关键时候就犯起结巴,倒是替他解了围。 阿香的梗,他们小队的人都知道,kiko其实也挺好奇唐仁心心念念的女神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过现在一看,啧啧,确实让人有些惊艳。 话说,这唐仁的眼光倒是不错,不过就是这女人缘嘛……不提也罢…… “破案?”阿香看了kiko一眼,诧异道:“你换搭档了吗?唐仁呢?” “没……没有。这位是kiko,在crimaster上排名第五,是我的队友。”秦风介绍道。 “那你还说你没换搭档?”阿香笑了:“秦风,你总算是开窍了,确实,你这么年轻,如果总和唐仁这样的大叔待在一块,那怎么行?现在看来,你这是快要脱单了呀,不会是借着破案的名义,也是来独蜜月的吧?” “没,没有,真不是。”秦风苦笑着解释。 阿香似笑非笑,又怎会相信呢? kiko在一边听着大皱眉头,对阿香的印象登时坏了不少,她不客气地道:“你就别瞎点鸳鸯谱了,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说着,她回身疾走几步,一把拉住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的江浩然,走来道,“哝,这就是我男朋友,既然遇都遇到了,那干脆一起认识认识咯?” kiko发现这个叫阿香女人很有些自以为是,或者说有些聪明过头了。 就说刚才给秦风介绍工作的事情,她也全部听在耳里,也许阿香是出于好心想帮秦风一把,可谁又能否认,她没有向秦风显摆自己老公的意思呢? 当然,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算了。 现在又一声不响地给自己强加一个秦风女朋友的头衔是几个意思? 经过自己同意了吗? 这一下可就激起了kiko的心气。 好!你不是喜欢炫吗? 那炫一炫,比一比好了。 看看谁的男朋友更胜一筹。 江浩然无奈一笑,本来他站在一边就是不想介入这场叙旧,因为他们彼此并不相识,双方之间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现在倒好,这是赶鸭子上架吗? 可他也不好当众拂了kiko的面子,只好微笑着上前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江浩然,既是秦风的好朋友,也是他的队友。” “对对对。”秦风上线的很及时,“阿香姐,浩哥是我们的队长,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这次在纽约破获了一起大案。” 因为之前只顾着和秦风叙旧的缘故,阿香并没有注意到故意落在秦风身后的江浩然,可现在近距离一打量,她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是眼前一亮,她发现这是一个非常耐看的男人。 可能乍一看,他的五官并不如小鲜肉那般让人感到惊艳,但却十分立体,可偏偏勾勒五官的线条又不缺乏柔和,这样的五官会因为很有质感,特征明显,很容易让人记忆,而且看起来会让人非常舒服,也会发自内心的想去记忆。 更让人惊奇的是,是这个男人西装都遮掩不住的强壮,精壮的肌肉在衬衫中若隐若现,加之挺拔的身姿,阳刚的气质,在他靠近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实说,这样的男人,杀伤力比起小鲜肉可强了百倍不止,阿香顿感身边的阿诚不香了。 所以在江浩然自我介绍后,她主动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阿香,秦风也算是我弟弟了,感谢你对秦风的关照。” “你客气了。”江浩然只好伸手和她一握,但只是一触即放,非常绅士,就连一旁盯着的阿诚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倒是阿香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但也不能表露出来。 她突然有些羡慕那个非主流小丫头了。 老婆都作了表率,阿诚自然嘴上也要客套一下,并同样和江浩然握了握手,以显风度。 “乘坐sa5819航班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纽约飞往东京的sa5819航班,因受航空流量控制的影响,导致您暂时不能按时登机,具体登机时间,请您等候通知……” 而就在阿香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广播里一阵播报传了出来,当听到东京两个字的时候,阿香条件反射般看向手中的机票,当听完播报后,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老公,我们的航班延误了。” “没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阿诚安慰道。 “天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的酒店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阿香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秦风见状,有心想说什么,可这个口,他不好开。 而就在这时,一名漂亮的华裔地勤领班带着两名拖着行李车的女地勤从远处走了过来,她非常恭敬地询问道:“请问,哪位是江浩然江先生?” 她说的是英语。 “是我。”江浩然同样用英语答道。 不得不提的是,打工几年,前身倒是练出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见是江浩然,领班也是眼前一亮,态度却是更恭敬了,“您好,江先生,我是私人飞机波音737海天号的地勤客服人员mary,很高兴为您服务。 您乘坐的私人航班,目前地勤工作组正在进行紧急飞前作业,请您和您的朋友将行李放在行李车上,然后随我去vip候机室休息片刻。” “好。”江浩然点了点头,不过他有空间戒指,倒是没有任何行李,其他几人却是有的,这时纷纷将行李放在了行李车上。 而阿香和阿诚此刻是有点懵逼的,尤其是阿诚,他突然很想来上一句: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凭啥我这边航班延误,你那边私人飞机却可以随时起飞? 可惜有些事是没道理可讲的。 “不如一起吧?”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人,江浩然却是心中一动,主动邀请道。 7017k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投资阿诚!布局唐探! “额……” 夫妻两人陡然之间被问愣住了,也难怪,私家车搭个顺风车很正常,可私人飞机又有几人搭过顺丰机的? 阿香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很想直接答应下来,本来她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可怎料这个男人带给人的惊喜似乎有些超乎常人想象,这让她的好奇心变得越发深重了。 要知道,女人的求知欲可是很强的。 更何况航班延误也是事实。 可是她也不能表现得太不矜持,万一这只是对方客套之辞,那未免有些自讨没趣。 “这恐怕不太方便把?我和阿诚接下来打算前往东京,未必顺路呢?”不管怎么样,阿香还是决定试探一番,万一顺路呢? 那就成了一举多得的好事。 “我需要前往洛杉矶,所以飞机的第一站会抵达洛杉矶,但是秦风会前往东京,所以飞机的最终目的地是在东京国际机场,目的地与你们的行程一致,如果你们并不是太着急的话,倒是正好可以与我们同行。”江浩然显得很有耐心。 “是的阿香姐,如果你们不是特别着急的话,干脆和我们一起走就是了,我也要去东京呢。”秦风是个聪明人,既然江浩然主动邀约,他再开口就无妨了。 “我们有什么可急的,本来航班就延误了,等多久都是有可能的。”阿香苦笑,但心里却是一喜,秦风的辅助打的很及时,借着他给的台阶,她答应下来就顺利成章了。 “那就一起吧,阿香姐?” 江浩然则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啊……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叨扰了?”阿香依旧表达的很含蓄。 江浩然则很绅士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诚在一边则是完全插不上嘴,阿香好歹还认识个秦风,他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其实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抗拒的,毕竟江浩然的竞争力实在太强,连他都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威胁以及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可矛盾的是他心中竟也有些期待,毕竟出行都有私人飞机接送的人,往往来头都非常之大,说不准就是他的贵人呢? 他手里有几个非常不错的剧本,可惜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投资人,所以,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实在是不想放弃…… 更何况,他和阿香已经结为夫妻,表现的太过小心眼,一来显得自己没有自信,二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未免有些跌份。 说不准阿香刚刚才为他营造的年轻有为的青年导演形象都会就此崩塌。 所以他也就由着阿香去了,顺其自然吧。 谷籊 两人也随即将行李放在行李车上,接着一行人在mary的引领下,穿过大厅,坐上电梯,最后在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后,终于来到一间装修的无比豪华的房间之中,这就是vip候机室了。 区分于普通的vip候机室,私人飞机贵宾专属的候机室,光面积就高达四五百平,里面更是应有尽有。 在这里,咖啡、点心、酒水清一色都是高配,而且还免费不限量供应,如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这里还提供温泉、spa、私人影院和游戏厅等等,总有一样能吸引你。 不过众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落地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只见窗外,一架豪华的737波音飞机正停在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上,一群地勤人员正驾驶着车辆围着飞机忙前忙后。 “这就是我们一会要乘坐的私人飞机?”请指着窗外,一时间心潮澎湃。 “是的,先生。”mary回答得无比肯定。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kiko刚喝完一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多品尝几块精致美味的小点心呢,就被通知要登机了。 登机十分方便,登机廊桥可直接架设靠接vip候机室,而只要穿过这道封闭式走廊,就已经进入机舱了。 在海天号机组人员的迎接下,众人纷纷登机,待众人全部上机后,机组人员在机长的带领下,齐齐向众人鞠躬行礼道:“尊敬的野田家族的贵宾们,我们是海天号的全体机组人员,欢迎登临海天号,接下来,我们会为您们提供竭诚的服务,祝您们能在海天号上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拥有一段轻松愉快的旅途。” 他们说的是日语,但是很快又用英语复述了一遍,好在众人虽然不懂日语,但是英语交流还是全无障碍的。 飞机很快起飞,私人飞机的豪华,尤其还是海天号这种大型私人飞机,比之vip候机室那都是不遑多让,里面同样应有尽有,吃的喝的玩的,同样敞开供应,就是飞机飞上48小时,都不用担心会发生无聊这种事情。 不过秦风的目光却时不时瞄向那几位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日本空姐,有心想搭讪,却总有鼓起不了勇气。 话说回来,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让野田家族出动私人飞机专门来接,之所以能坐上海天号,沾了谁的光,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看来野田昊对江浩然的动向十分关注,不过既然他这么用心,江浩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是了。 也用不着感觉亏欠,私人飞机而已,他的万夫长卡一样可以安排。 看出秦风有些魂不守舍,过来人的阿香坐到秦风身边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是在叙旧,还是在给他支招,又或是在向他打听着什么。 在飞机飞行了三个多小时后,阿诚终于坐不住了。 他很清楚,从纽约飞往洛杉矶,这两者之间的航距,以私人飞机的速度,恐怕连五个小时都用不了,看这个江先生似乎又很好说话的样子,他要是不抓住机会赶紧开口,恐怕以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这辈子别说再开口,就连遇怕是都遇不上了。 打定主意,趁着kiko起身去洗手间的功夫,他终于鼓起勇气坐到江浩然身边,露出一丝有些刻意的笑容道:“江先生,不知您对电影敢不敢兴趣?” “怎么,打算找我投资么?”江浩然似笑非笑。 7017k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百亿卖身契!同门来相见! 之所以主动邀请阿香夫妇,江浩然当然不可能是盯上阿香这个有夫之妇了,反倒是阿诚,让他生出了几分兴趣。 咳咳,别误会,没有那方面意思。 他很想知道如果有他鼎力支持,这个阿诚是否也能在这个世界折腾出一个唐探宇宙出来。 “您……”阿诚被揭穿来意,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一下子尬哪里,有些进退不得。 “别紧张。”江浩然笑了笑道:“其实我对电影很感兴趣。” “所以……”江浩然话锋一转道:“如果你有可以打动我的剧本,我未必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真……真的吗?”阿诚有点不敢置信,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容易,反倒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对方并没有打什么包票,但他要的不过也就是一个机会而已,他相信自己剧本的质量,他缺的只是真正能慧眼识珠的大老板而已。 之前的不少投资人,光预算就已经将他们吓退,简直不值一提。 “您……为什么……”阿诚欲言又止,非常纠结,他心里在想,对方不会真的看上自己老婆了吧? “你是想问,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是吧?” 阿诚尴尬的笑了笑,但也没有否认,有些问题不搞清楚,他慌啊! “我看过你的处女作。”江浩然直言道。 “燕京爱情故事?”阿诚有些不自信道。 这并不奇怪,因为在这个世界,他的这部处女作并没有像在江浩然的原世界那样大卖,票房都没有过亿,但这部由他自导自演的电影口碑还不错,评分也很高,凭借它,最终还是获得了msn新锐导演奖。 “是的,我认为,《燕京爱情故事》有大卖的潜力,你还是很有才华的,只是差了一点运气而已。” “江先生,您,您太谬赞了。”阿诚有些激动,即便是被普通人认可,其实也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就更别说来自一个大人物的肯定了。 一时间,他颇有一种将对方引为知己的冲动,原来对方竟是看过自己的处女作,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对方这是欣赏自己的才华,所以才另眼相待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阿诚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想想也是,就算对方真的看上了阿香,也犯不着要以这种方式来兜圈子,拍电影可不是过家家,那烧起钱来,动辄都是千万为单位的。 “先生,这是我目前计划筹拍的剧本,请您过目。” 阿诚从背包中拿出了他的剧本,是的,就算出来度蜜月,他都没把自己的剧本落下,只要灵光一闪,或是有所触动,他都会立刻拿出剧本,将灵感飞快地记录下来,等有时间了再一一将它们整理融入剧本。 “好。”江浩然接过剧本,发现果然是唐探一的剧本,便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老实说,电影他看过,但剧本,尤其还是第一手的剧本,真是破天荒头一回看。 他翻看了一遍,发现内容大致就是唐一的剧情,虽然有所区别,但区别不是很大,看来这个剧本已经非常成熟了。 不过看到坤泰一角时,他心中忽然又生出一丝恶趣味:“这个角色应该没有谁比宋义更适合了吧?” 心中一旦生出这样的想法,就再也遏制不住,他打定主意,如果电影开拍,他一定要让宋义参演,想来宋义是不会拒绝他的面子的。 “说吧,这部电影的预算是多少。”将剧本递还给阿诚,江浩然问道。 “您是打算投资吗?”阿诚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的。” “您不再考虑考虑?”真到关键时刻,阿诚反而有些忐忑。 “不用了,这个剧本很符合我心意,你自己回去稍加打磨打磨即可。直接告诉我预算吧。” “这个预算,呃,大概需要8000万吧。”阿诚显得有些犹豫,生怕这个数字有些多了,对方会打消投资的念头,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让对方再考虑考虑。 他当然不是怕对方拿不出这笔钱,而是投资这种事情和钱有关系,但又和钱没有关系,他见过太多有钱人了,但是越是有钱的人投资越是谨慎。 八千万又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的咖位也远远达不到票房保障的地步,让对方考虑考虑也显得自己更有诚意一些。 “这样吧,我出这个数。”江浩然伸出了3根手指。 “先生,这……”阿诚的脸色苦了起来。 其实八千万真不是他狮子大开口,而是一部真正精良的电影本身就是要拿钱去砸的,砸少了还不如一开始定位就低一点,直接拍网大算了。 “怎么,嫌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诚立刻摇头道:“先生,三千万已经不少了,我只要再联系几位联合出品人,电影就算有着落了,有您这三千万,我相信其他投资人顾虑也会少很多。” “怎么,这部电影的预算需要8000万美金么?”江浩然有些奇怪,据他所知,原世界唐一的拍摄成本并没有超过一个亿。 “啊?”阿诚也有点懵,下意识道:“不,不是啊,是8000万华币。” 江浩然不禁哑然失笑,他重新伸出3根手指,道:“可我说的是三千万,美金!” “啊?”阿诚彻底目瞪口呆。 “这笔钱应该能让你有信心拍好这部电影了吧。” “有有有!”阿诚头点的犹如小鸡啄米。 “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阿诚闻言心中一震,知道真正的主菜要上来了。 “等你回国之后,我会安排我的法律顾问和代理人前往华国与你接洽,我计划出资5000万美金注册一家全资控股的影视娱乐公司,而你就是我司旗下签约的第一个导演。” “这……”阿诚有些犹豫,签约有时候就像签了卖身契,会处处受到掣肘,可不签,他现在就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江先生,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想签我多少年?”虽然心中天人交战,但阿诚还是忍不住问道。 “什么时候你的总票房突破了一百亿,什么时候就是你恢复自由的时候。”江浩然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 “轰……” 阿诚只感觉大脑一阵轰鸣,仿佛脑海中被丢下了一颗大当量的核弹,“对方这是要签死他啊!” 果然,越是看起来好说话的人,真正开起口来往往比任何人都狠! “阿诚!”阿香突然叫道。 两人交流了这么久,其实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毕竟人都有好奇心,这两个过去素未谋面的人聊什么竟然能聊这么久? 加之两人也不是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没有刻意回避他人,所以只要刻意倾听,在本就相对安静的机舱内,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男人,一个是她抱有极大好感的男人,她又如何会一点不关注呢? 恰巧,他们的对话被她听了个正着。 此刻,她唤了阿诚一声,拼命的打着眼色。 但阿诚却仿若未闻,仿若未见。 “江先生,那我也想跟您提个条件。”阿诚突然道。 “你说。” “只要我的剧本不存在任何质量问题,我希望在公司内部可以获得优先拍摄的权力,同时资金预算方面,我不希望公司到时有人刻意给我设置障碍。” “当然,这些都会在合同中具体体现。”江浩然道:“这一点你放心,只有你拍摄的电影大卖了,公司才能赚钱。” “那我的个人待遇?”这同样是阿诚极为在意的一部分。 “我会给你保底100万华币的年薪,奖金则与票房提成直接挂钩,不计算在保底薪水范围之内,你看如何?” “成交!” …… 经过近5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海天号终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 而就在机场的公务机楼附近,一辆辆豪车早就翘首已待。 7017k 第一百三十八章 原身之死!支线任务! 这是一支车队,看样子早就抵达了机场的运营基地(fbo),明显是为了接机而来。 为首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内,一名身穿绛紫色练功服的男子正对着天窗吞云吐雾,不不不,说吐雾,有些太不恰当,但见他一口气喷出,竟然化作了一道笔直的云箭,朝着天窗外直射而出。 抽烟抽出这种境界,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但是要有懂行的人在此,就能一眼辩出,这是吐气成箭,暗劲巅峰修为的标志! 当然,也不排除有极少数天才,在暗劲后期就能修炼出这种气象。 “真想知道老大现在是什么表情啊?头顶上突然冒出个师兄,这滋味,怕是要比我们几个难受多了吧? 据说,还是位年龄不满二十岁的师兄? 嘿嘿嘿嘿,老爷子看来这是找到了极为满意的衣钵传人了啊,竟然直接收为了亲传弟子,这可是关门弟子啊。 啧啧啧,想不到,就连老大这种资质都入不了老爷子的法眼,看来这位师兄一定是天赋异禀了,我倒是真要好好会一会了。”练功服男子微眯着眼睛,显然很享受烟草带给他的精神愉悦和放松,但他的思绪却是如那逸散的烟雾,不断飘飞。 而就在这时,前排的司机似乎从耳麦中接受到了什么,于是立刻朝着副驾驶位置的一名刀疤脸、络腮胡的彪悍男子耳语了几句。 “裴爷,飞机要降落了。” 刀疤脸明明一脸遮掩不住的凶悍,可在侧过身子,面对后排明显只有30出头、身形甚至显得有些瘦削的练功服男子时,却是满脸堆笑。 或许是为了想让自己的笑容尽可能显得憨厚一些,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肌肉,可这一来,反而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像是一条凶恶的大狼狗极力想要在主人面前表现出它的温顺和可爱一般,可往往它的表情只会让人觉得更为可怖。 当然,他故作姿态的讨好之意却是不难让人看出的。 也正因为此,坐在驾驶位置的司机此刻已经快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他当然知道坐在车后的人是老板的贵客,可看老板的态度,这般刻意巴结和讨好,早就超出了对待好朋友和贵客人的范畴了吧? 要知道,他可是老板的专职司机,为老板接送过多少贵宾? 可就是面对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时,也没见到老板这般曲意逢迎,低三下四啊? 这坐在后排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竟然能让贵为洛杉矶教父、有着黑龙、疤龙、血龙之称的陌龙老大放下身段如此? 要知道,这可是跺跺脚能让整个洛杉矶地下势力抖三抖的人物啊,就他那些听起来就无比凶悍的外号,那是手里不知沾了多少鲜血,方才浇筑而出的赫赫威名。 司机心里泛起了嘀咕,可惜不敢多一句嘴。 他很清楚,即便以他专职司机的身份,今天但凡敢说出一句自己不该说的话,那今晚就是葬身密西西比河喂鱼的下场。 “那就准备迎接吧!” “是!” “对了,那个黄海生以前也算是你的手下吧?” “是的,是我手下的一名草鞋。” “但他现在是我师兄的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一定配合好他!”陌龙恭敬道。 “你才是老大,配合什么?没得乱了规矩。” “呃……那裴爷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裴爷道:“他不过是来过渡一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还是老大。” 陌龙不由松了口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以后也是要做老大的人,你不要藏私,好好教教他,处好了关系,对你以后有好处。”裴爷提点道。 …… 简单的和秦风等人打了声招呼了,道了声别,江浩然便带着kiko和黄海生下机了。 舷梯两侧,此刻早就站立了两排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舷梯一路向下更是被铺上了红毯,以示隆重,排场可谓是非常之大。 当江浩然顺着舷梯而下时,两侧像经过排练般传来整齐划一般的欢迎声:“欢迎浩哥!热烈欢迎!欢迎浩哥!热烈欢迎!” 好吧,这欢迎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可很洪门有木有? 等到真正下机后,三名手捧鲜花,美丽窈窕的空姐当面迎了过来,纷纷将手里的鲜花递给三人,微笑并欢迎道:“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天使之城洛杉矶。” 说完,三位空姐又纷纷对三人行了拥抱礼。 “谢谢。”入乡随俗,三人自然微笑接纳。 “哈哈哈,师兄,您终于来了!您可是让师弟好等啊!” 终于,正主上场,在爽朗的笑声中,裴爷带着陌龙迎了上来。 “你就是裴熙吧?这次知道我来洛杉矶,师父可没少和我提起你。”江浩然笑意吟吟地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双手。 这里并有没发生里经常出现的试探桥段,两人只是正常的握手,毕竟双方实力相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有什么好试探的? 当然裴熙完全可以仗着自己的实力在这个时候给江浩然一个下马威,但这绝非明智之举。 因为那不是让江浩然难堪,而是在打莫友乾的脸,后果会非常严重。 裴熙如果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那他当初也不可能在一众人弟子中被莫友乾选为真传弟子。 “哈哈,知道师兄要来,我这个做师弟的可不敢怠慢,这不即刻着手安排,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呐。”裴熙半真半假道。 “师弟你客气了。”江浩然摆摆手道:“说起来,虽然因为辈分我为师兄,但实际上裴师弟你却比我要大上很多,这一口一个师兄,听的我怪怪的,不如我们平辈相称,我叫你阿熙,你唤我浩然如何?” “这……”裴熙有些犹豫,喊一个乳臭未干、实力又远不如自己的小子为师兄,他当然很不爽,但奈何莫友乾门下规矩极重,他根本不敢有丝毫僭越,所以他明明不待见自己这个所谓的师兄,可又不得不重视起来亲自迎接。 可想而知,他这一声声师兄喊得有多别扭,可哪怕是昧着良心,他也非喊不可。 所以江浩然的建议他真的是非常心动,对他的观感也一下子大为改观。 “哎呀,阿熙,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江浩然理解道:“说实话,咱们年龄摆在这,你喊我师兄难道心里真的不别扭嘛?就是我听着也觉得尴尬,还是各论各的,你要真拿我当师兄,就听我的。” “可是师父……”裴熙依旧有些迟疑。 “嗨,没事。”江浩然出了个主意道:“这样,如果是必要场合,我们师兄弟称呼如常,但要是非必要场合,咱们还是平辈相交,如何?” “那,那好吧。”阿熙嘴上虽然有些勉强,但心里却是十分高兴,这真要是张口闭口都得师兄师兄的叫着,那他以后一定想办法,还是尽可能的避免和江浩然接触吧。 既然江浩然真诚以待,那他当然也要将心比心。 于是,他的态度随之真诚起来,“来,浩然,咱们赶紧上车,你这次过来,讲真的,我可花了不少心思,我啊,不但给你准备了接风宴,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大礼?”江浩然倒是被裴熙勾起了好奇心。 “先上车。”裴熙神秘一笑。 车队随即启程,裴熙和江浩然自然共乘一辆,至于kiko和黄海生自然另有安排。 “先去酒店。”裴熙随意吩咐道:“顺便通知酒店方,宴席可以提前准备了。” “我亲自安排。”陌龙殷勤道。” 裴爷的师兄,他已经不敢想象是什么身份了,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这是?”江浩然会意地问道。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汉子了,既然裴熙让他跟着,显然是想让他在自己面前露把脸,他如何能不成全。 “他叫陌龙,咱们洪门洛杉矶分部的负责人,以后有什么跑腿的活,你也可以交给他,保证给你办得麻麻溜溜的。”说着,他乜了陌龙一眼:“是不是啊,小龙?” “是的是的,交给我,都交给我就行,我保证一定给江爷办得体体面面的。”陌龙点头哈腰,然后掏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给江浩然道:“江爷,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事,随时吩咐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好。” 江浩然随意看了一眼,发现名片上倒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头衔,只有一个姓名和电话,显然是为了发给大人物而专门定制的,他没多在意,手一翻,东西已经进入了审判戒指之中,就连裴熙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回事,名片就已经不见了。 这一手,倒是看得裴熙眼芒一缩,对这个便宜师兄倒是更多了几分重视。 “浩然,这个给你。”裴熙随即也不再废话,直接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江浩然道:“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大礼了,你打开看看。” 江浩然笑了笑,这个裴熙,倒是挺会营造神秘感的,居然还弄了个档案袋装着,那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了,他随之将其打开,一叠资料显露在自己眼前。 【姓名:赵梦安;性别:女;籍贯:华国……】” 没想到,档案袋里装的真的是档案,而抽出来的这一叠资料,放在首页的居然是一名女子的档案。 可是江浩然仅仅看到赵梦安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挪不开眼睛,一股刻骨铭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几乎是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反应,以至于就连他的心都有些隐隐作痛。 “想不到,你竟爱她如此之深,只是……真的值得么……” 江浩然在心中为原身感到不值,试想,这具身体早已换了主人,可是在看到那个女人的名字时,依旧会形成强烈的条件反射,可见爱之深情之切了。 江浩然强行抑制住赵梦安这三个字带给自己的强烈不适,继续翻看资料。 资料非常详细,除了姓名性别籍贯等,更有住址、联系方式、护照证件包括家庭成员及主要社会关系但不限于财产分布、恋爱情况、学历学位等等。 尤其是她的主要社会经历那一块,可谓是将赵梦安出生以来的所有经历全部记录在案,尤其是出国以后,她所有的生活细节,社会关系、恋爱经历包括开房记录等等,可谓是点点滴滴,丝毫不落。 可想而知,这样详尽的一份档案想要形成,需要动用多少资源,不仅仅是金钱,更涉及到不少人脉和一些特殊渠道。 不得不说的是,这份个人档案,信息量非常之大,最为重要的是,它揭露了原身死亡的真相! 而就在江浩然掌握真相,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时候,熟悉的“滴滴滴”的声音再度响起。 江浩然不由一震,知道这是系统又发布任务了。 “主人,新的任务已经发布,是否立刻领取?”鸿蒙的声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 “领取!” 同样是一个蓝色光屏,但这一次直接倒映在江浩然的视网膜上。 任务如下: 【支线任务】:正义不会缺席 【目标人物】:自行锁定 【罪恶指数】:三颗星 【任务难度】:f级(根据审判者自身实力评定) 【任务背景】:这注定是一场悲剧,主人公千辛万苦偷渡美利坚,只为打工供女友完成学业。 然而,这个世上,有一种罪恶,叫做你为我付出再多,那也是理所应当,可你只要阻碍我了丝毫,哪怕曾经为我倾其所有,也照样要你死无葬生之地。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暴雨倾盆的夜晚,傻乎乎等待的主人公等来的不是女友,而是杀劫。 只是,一场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意外来临,伴随着死者的复苏,英灵的降临,本应该被掩埋的真相也终于重见天日。 那么,剧情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呢? 【任务要求】:无 【失败惩罚】:无 【任务奖励】:待定 ------题外话------ 本章为二合一章节。 7017k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复仇之夜!我从地狱来! 这次任务发布的很有意思,居然多出了任务背景一项,这是前所未有的。 更有意思的是,这次任务没有限时。 不过也不足为奇。 这件任务的特殊性和特殊意义,注定了它终究会与众不同些。 没看系统都为这次任务披上了一层明显的戏剧色彩么。 或许,就连系统都认为这是一出闹剧,想要趁早收场了吧? 是啊,是时候该收场了。 有时候,不是你以为的悲剧就一定会是悲剧,没准是一出闹剧也说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江浩然的嘴角不由地勾勒出一丝冷笑,其中的森寒之意,就连坐在一边的裴熙都感受到了丝丝冷意。 说实话,他的这位师兄的身份来历,颇有些让人一言难以道尽。 说他身份普通吧,他偏偏与国内外诸多超级势力关联密切,就连老爷子都对他青眼有加,直接收为关门弟子;可要说他身份神秘吧,他的来历又透明的跟纯净水一样,轻易就能够调查个清清楚楚。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有时候看起来越是普通的,往往才是越深不可测的。 可是,与他勾连的这名女子,却又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顶多就是个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虽然也算是稀缺资源,可放到他们的地位和层次上,却又算不得什么了,又哪里值得师兄这样的人物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呢? 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拿到对赵梦安的调查结果后,他通过翻阅资料发现,在与赵梦安的交往过程中,师兄的表现,很舔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吗?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恶趣味啊? 裴熙暗自摇头,他当然不奇怪理论上已经被两名流浪汉干掉的师兄,为什么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开玩笑,能做自己师兄的人会被流浪汉干掉吗? 不过就是配合出演的一场好戏罢了。 现在看来,这出好戏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 看师兄现在的精神状态,想来已经完全走出了阴影,试炼成功了! 是的,裴熙已经主动脑补,把江浩然当作了某个大型势力或超级组织又或者干脆就是老爷子亲自培养的接班人! 越是底蕴深厚的势力和组织,对于培养继承人的要求就越是苛刻。 以他的层次,也不乏听说某某超级组织或超级势力将刚出生不久的准继承人,丢至深山老林或偏远山区又或是贫民窟等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 任其野蛮生长,而不横加干预,但又时刻密切关注着,让其饱受社会毒打,历经人间苦楚,受尽世态炎凉,直到时机成熟,磨砺圆满,再一步步善加引导,使其拥有一颗坚韧不拔、永不言弃、愈挫愈勇的强者之心! 因为只有具备了强者之心,拥有了强者素质,才有资格带领一方势力走向未来。 在他看来,毋庸置疑,江浩然就是这样的一名继承人。 而眼下,显然就是他与过去作真正告别的时候了。 江浩然没想到裴熙会想这么多,不过他也懒得去掩饰什么,也不需要再通过其他身份去制衡什么,光一个老爷子亲传弟子的身份,就足以避免掉绝大多数的麻烦了。 所以他也不怕对方调查赵梦安时,会带出自己的底细,如今他大势已成,就算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自己就是一个从偏远的贫困山区出来的小赤佬,别人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就让他们猜去吧! “这份档案非常不错。”江浩然夸奖了句,其实这份档案虽然详细,但调查出来的真相却并不复杂,简而言之,这是一场情杀。 但档案没有解答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合谋杀死原身。 这就很是透露出了一丝诡异。 因为原身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人,当得知女人移情别恋后,虽然心如死灰,但也只能含泪祝福她了。 至于最后的见面,也是女人主动邀约,说要给他一个交待。 但结果,所谓的交待,就是送他下地狱。 那么问题来了,见过分手的,也见过因为分手而酿成悲剧的,但还真没见过明明和平分手了,却还要心心念念要搞死对方的。 想到这里,就连江浩然都不得不吐槽一句:这特么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 虽然系统的任务背景提示了,这场情杀是因为原身对陈梦安造成了阻碍,可江浩然实在是想不出来,原身能对陈梦安造成什么阻碍? 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其中的隐情就需要他自己去搞清楚了。 “其实还远远不够。” 裴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道:“想不到这个贱人居然能勾搭到加州州长候选人的独子,倒是本事不小,据我们调查,张大公子对这位赵小姐可是迷恋的很呐,竟然为了她不惜打破他的‘一周定律’。” 关于加州州长候选人的独子张宥琛的相关资料,在赵梦安经历的涉及部分都有所体现,江浩然自然也都掌握。 所谓的一周定律,是指张宥琛从认识一个女人到将其搞上床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一周时间,至于时间最短的,都没用得了10分钟。 但在赵梦安身上,他却足足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实现全垒打。 所以裴熙才说赵梦安打破了张宥琛的“一周定律”。 不过真正讽刺的事情,裴熙并没有好意思当着江浩然的面说出口,因为在原身认识赵梦安的近二十年中,两人就连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浩然,张宥琛的父亲毕竟是加州州长的重要候选人之一,在加州拥有的能量不小,所以我并没有将张宥琛的资料单独形成一份交给你,虽然这算不得什么难事,但难免会惊动张家,如果因此增加了你计划的实施难度,那未免不美,我想有些事情,你并不想假于他人之手吧?” “还是阿熙你懂我。”江浩然认同道:“有些事情,我确实希望自己亲手解决,若不如此,念头不得通达,那又如何全心全意地追求武道呢?” “果然如此。”裴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两名流浪汉,我已经提前控制住了,你准备如何处理?”裴熙问道。 这两名流浪汉自然是当初将原身摁死在河里并且抛尸的元凶了,不过他们并非是主谋,顶多也就是个帮凶,所以江浩然倒也没怪裴熙多事,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人物身上,那才是多此一举。 “既然是老朋友,那当然是老地方见了。”江浩然嗤笑道。 “呵呵,妙了,还是浩然你有想法。”裴熙忍不住拍手叫绝。 “那现在?” “你不是要给我接风吗?”江浩然摊了摊手:“我总不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吧?” “哈哈,那就先饮那三碗不过岗,再待景阳冈上徒手博虎……”裴熙用京剧西皮的腔调唱道。 可惜的是,那两人并不是虎,而是两只蝼蚁罢了! 一行人随即来至位于洛杉矶市中心的丽思卡尔顿酒店,作为站在酒店金字塔尖的五星级酒店,这里的总统套房一晚上就需要数万美金,不过用来接待江浩然,总统套房不过是标配而已。 在将江浩然一行妥善安排下榻之后,陌龙挥退了准备带路的女侍应,亲自充当引导,将以江浩然和裴熙为首的一行人引进了宴会厅。 接风宴随即开始。 至于接风宴到底有多丰盛豪奢就不必细表了,总之这一顿饭消费下来,金额超过百万美元,很多只有拍卖会上才会出现的名酒都一一出现在了当晚的宴席之上,可谓是极尽人间享受。 散席之后,当然是要去办正事了。 不过江浩然首先给kiko安排了一项任务,即要求对方去做头发,并换回正常装扮,这套非主流的装扮实在太拉低她的评分了,他早就想让对方换装了,不过今天才找到机会。 “kiko,我会让陌龙安排人带你去南海岸广场购物,一线大牌的衣服、包包、首饰和化妆品你随便挑,随便买,今晚的消费额度,没有上限,但过时不候,你可不要错过机会哦!” “你就不怕我败光你的家产啊?” kiko有些震撼于江浩然的大手笔,洛杉矶南海岸广场可是号称洛杉矶商场航母,是加州最大的购物广场,驻扎了不计其数的国际一线大牌商品,种类可谓是包罗万象,真要可着劲的刷卡,一晚上刷掉几百万美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刷!今晚全场由洛杉矶分部买单!”江浩然朝着陌龙挑了挑下巴。 “kiko小姐,请您放心,我们洛杉矶分部还是有些实力的,您今晚就是消费一个亿,相信也绝不在我洛杉矶分部话下。”陌龙立刻表态道。 “我哪有能力花掉一个亿。” kiko不由苦笑了,她突然想起,莫老爷子曾当面对江浩然说过,洪门于江浩然不过后花园的话来,顿时大感自讨没趣,这家伙会缺钱? 想到这里,她突然对今晚的商场大购物有些期待和跃跃欲试。 打发走kiko,江浩然的脸色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今晚,将是他兑现当初对原身许下诺言的日子。 有一句话他没说错,如果不亲自为原身报仇雪恨,讨回公道,他确实念头不得通达! 接下来一行人坐着车,形成车队,浩浩荡荡地向着洛杉矶市那条不知名的小河而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有意思的是,车队行驶途中,高空之上的云层居然开始涌动翻腾起来,雷声更是轰鸣滚滚,闪电的光芒也开始不断在云间闪现。 “轰隆隆……” “咔拉拉……” 随着一声仿佛开天辟地般地轰隆声,一道长长的闪电拉过天际,暴雨,终于倾盆而至! “今晚这波雨来的有些凶猛,也有些突兀了些。”裴熙看着窗外,视线在雨水的作用下变得模糊起来,连他都有些看不真切,“小龙,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吗?” “没听说啊,裴爷。”因为今晚有行动,按照惯例他自然会关注一下天气情况,以便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不过咱们快到了,时间上不会有什么耽误,而且车上都备有雨具,您请放心。” 陌龙早就做了充分准备,面对提问,简直对答如流。 这段对话,充斥着的,全是细节。 “无妨。”裴熙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他看中陌龙的地方,凡事不需要自己操心。 而江浩然盯着窗外瓢泼的大雨,竟莫名生出了一丝亲切之感。 陌龙没说错,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样子,目的地到了。 熟悉的树林,熟悉的河畔,熟悉的雷雨…… 他,终于回来了! 江浩然此时早就换上了当初原身的那套破旧衣服,这套衣服他保留至今,并没有丢掉,就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着今天。 江浩然随即下车,陌龙立即为他撑起雨伞,却被他抬手挥退。 打量着这处他最初降临的地方,江浩然心头不禁感慨万千,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这里依旧恍如昨日,还来不及发生什么变化。 可他,在同样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即将发生变化的,还有他们! 江浩然径直走向被捆住手脚,跪在河边,头上戴着黑色头罩的两名外籍男子。 “放开他们。”江浩然挥了挥手。 接到命令,一边的看守人员立刻拿出刀具,划开两人身上的绳索,并同时揭开了两人的头罩。 登时,两张带着茫然的面孔暴露了出来。 不过两人虽然暂时恢复了行动,但面前密密麻麻的人影还是将他们吓坏了,两人立刻不敢动弹,都顾不得舒展因为长时间捆缚而变得麻木不堪的手脚。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普通的流浪汉啊,我们没有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谁啊,为什么要抓我们过来啊?” 两人虽是流浪汉,但如此阵仗,怎么也意识到了不妙,所以即使没人要求他们,他们也主动跪下,不断磕头求饶。 “哈哈哈哈……”看着两人可怜兮兮,实则丑态毕露的表演,江浩然仰天长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虽然完美融合了原身的记忆,但刻骨的仇恨同样被继承了下来,也许没有原身那般感同身受,但他死前的绝望和无尽的悔恨,又何尝没有在午夜梦回时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自己呢? 爱,会刻骨铭心,但恨又何尝不会深入骨髓呢? 这是占据这具身体必将承受的因果,他必须亲手做个了断。 泪水掺杂着雨水,很快就被冲刷干净,这非是痛苦之泪,而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喜悦之泪,是这具身体受情绪感染所产生的自然变化。 也许,江浩然如今可以凭借实力强行抑制住这种变化,但今晚是复仇之夜,它,拥有这个权力。 而他,也不想抑制。 因为情绪需要宣泄,而仇恨,需要清算! “你们,真的没有得罪什么人么?” 江浩然深深吸气,又长长吐出,稍稍使心情平复,他淡淡地问道,可眼神却择人而噬! “没有,没有。”两人连连摆手,其中白人男子委屈道:“我们只是靠乞讨和捡垃圾勉强生活的流浪汉啊,谁都能够欺负我们,我们不可能得罪谁,也没机会得罪谁啊?” “是啊是啊!”另一名黑人连连附和。 “看来,你们忘记这个地方了,为什么不好好的看一看,这究竟是哪呢?”江浩然垂下眼睑,心中不由一叹。 这一叹,既是在为原身不值,也是在为原身惋惜,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客死他乡不说,竟还死在了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垃圾手中,这到底是可怜、可悲还是可叹呢? 两个流浪汉不由有些面面相觑,他们被人绑到这里,一路上都戴着头罩,虽然暂时恢复了行动,但一来,还来不及打量周遭环境,二来,视线还没有恢复,加上大雨滂沱,就更难看清楚什么了。 不过他们还是听话的打量起来,努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江浩然并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 “这里,这里是……”终于,白人男子有了反应,他颤抖着,嘴中喃喃,显然回忆起了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黑人同伴,发现对方的嘴唇正哆嗦个不停,两人四目相对,立刻知道对方所想,似乎做了约定一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江浩然,而这一看,两人顿时亡魂皆冒:“是,是你!” “不可能,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呢?”江浩然哂笑道。 “你,你不是死了吗?”白人男人指着江浩然道:“你明明就是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不,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死了啊!” “他不可能,不可能活着!”黑人男子同样难以置信:“我们是确认他死亡后才离开的啊,根据雇主要求,我们还拍摄了死亡视频,就连尸体我们都抛进了河里,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两人顾不得抵赖,也没办法抵赖。 当看到江浩然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抵赖失去了意义。 就算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那个人,那也有可能是他的阮生兄弟,既然别人能精准的找出他们两人,自然就能确认,或者已经确认,他们就是凶手! 就算不能确认,难道他们就走得了了吗? 他们是流浪汉,但又不是傻汉! “就是我!我从地狱回来了!”江浩然阴森无比地道! 7017k 第一百四十章 牛刀小试刃仇敌!君子报仇不隔夜! “轰隆!” 天空中猛然间又是一道雷霆炸响,亦如一黑一白两名男子此刻的心境,同样有一道惊雷遽然炸裂。 “咔拉拉……”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拉过天际,蓝白色的电弧光芒将两人的脸色映照地惨白无比,惶恐和惊骇爬满了他们那令人无比憎恶的面庞。 不管对方是不是从地狱来,但他们很清楚,自己恐怕是要去地狱走一遭了。 可是,他们现在就连逃跑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因为趁着刚才打量周围环境的功夫,他们也暗戳戳地寻找着逃生路线。 可令他们绝望的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有黑衣人的身影,就连河边,都被拉起了一道人墙,直接断绝了他们想要跳河逃生的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扑通两声,二人竟又齐齐跪下,然后又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地求饶道:“饶命啊!先生,是我们鬼迷心窍,是我们利欲熏心,是我们猪狗不如啊!我们不该为了钱就丧尽天良,草菅人命啊!” “我们现在后悔极了,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主都难以宽恕的罪过,但我们现在是真的想要悔过,只要先生能饶我们一条狗命,随便您怎么处罚我们都可以啊!” “对了,先生,我们可以将功补过的,我们可以给您提供雇主的信息,是他要杀你,他才是真正的主谋啊,我们不过就是两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小角色,真的不值得您大动干戈啊。” 为了活命,两人现在可谓是丑态百出,就连契约精神都不要了,不过也是,两个流浪汉而已,又不是职业杀手,又如何能懂什么契约精神呢? 江浩然闻言嗤笑道:“雇主的信息?你们连接头人的信息都不知道,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知道雇主的信息?我看起来很好骗是不是?” 被戳中了心事,两人顿时唯唯,眼神躲闪,但犹自要狡辩道:“先生……”。 “够了!”江浩然直接打断了他们。 他已经没有耐心和他们多说废话了,之所以说上这么多,既是要让他们死个明白,也是为了不断放大他们心中的恐惧。 要知道,死亡不过一瞬之间的事情,但是临死之前被恐惧折磨至崩溃的感觉才是最令人不堪忍受的刑罚。 如此这般,也算是先为前身出一口恶气罢了。 “从你们收取下雇主2万美元报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你们今天的命运。”江浩然似乎在宣读着判词,“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犯下的罪孽,就连你们的主都不会宽恕你们,那就只好用你们的鲜血去洗刷了。” “不不不,不要啊,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啊……”黑人男子瘫倒在地,不敢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他看向那名白人男子,眼神中流露出仇恨的光芒:“史蒂芬,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我!” “你闭嘴!路易斯!”史蒂芬,也就是那名白人男子,似乎知道自己必死,反倒硬气起来,他也不跪了,而是直接起身叱责那名叫做路易斯的黑人男子道:“你有什么脸和我抱怨?你的那一份我可是一分不少的给了你,这几天,你拿着那一万美元可没少找站街女快活,难道这么快你都忘记了吗?” 路易斯顿时哑口无言。 史蒂芬接着又恶狠狠地看向了江浩然,咒骂道:“你这个该死又低贱的亚裔,你也不过就仗着人多而已,如果你现在只是一个人,我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扯下你的头颅,把它当球踢! 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死的吗? 是我把你死死地摁进水里,阿哦,你当时挣扎的可真厉害,路易斯都差点摁不住你的身体,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你挣开了路易斯,你以为就能挣脱出我的手心么? 窒息的感觉很难受是吧?知不知道,你当时双手拍打水面的样子,可真像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哈哈哈哈……” 史蒂芬狂笑起来,并手舞足蹈地学着原身当时临死挣扎的模样,挑衅江浩然道:“你当时死得可真叫一个惨啊,可叫又叫不出来,当然叫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把你溺死后,我和路易斯还在你的尸体上撒一大泡长尿,那滋味,哈哈哈哈,真的舒爽极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都会激动地浑身颤抖,那感觉,简直和高朝都有得一拼啊!” 史蒂芬肆意癫狂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深度虐待症患者,而根据他描述时所表现出的性状,就好像他虐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流浪猫,流浪狗一般。 想来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干。 可就是不知他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不过想来是没有的。 “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流浪汉,还能有这种心机,想激怒我是么?不过看你的样子,倒也是本色出演,还真是死有余辜呢。” 江浩然岂能为他所动? 他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致道:“既然你表演的这么卖力,作为观众,我要是不给你一个机会,似乎有不通情理之嫌了,罢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吧。” 江浩然挥了挥手,作了一个让所有人后退的手势道:“没有我的命令,一会谁都不许动,我马上要和这两位先生来一场生死对决,规则么……” 江浩然看向史蒂芬二人:“很简单,只要你们这一次还能够将我杀死,那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江浩然说完又环顾周围道:“如果我输了,你们谁也不得阻拦这两位先生离开,听到了没有?” 众人齐齐应诺道:“是!” “真的?”史蒂芬狐疑道:“你打算用枪?” “不,我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江浩然面无表情道:“你们可以一起上。” 史蒂芬和路易斯对望了一眼,感觉事情有些诡异,原本他们还真有点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被他们一周前弄死的那个亚裔,只是对方运气好,陷入了假死在,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喜欢受虐,还想再死一次? 这显然有些不合逻辑。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路易斯,一起上。”史蒂芬露出一脸凶相,招呼路易斯一声便带头冲向江浩然。 西方人整体骨架本就比亚洲人大出不止一筹,所以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史蒂芬虽然只是一名流浪汉,可是他高大的身形让他发起狠来,倒是有些唬人。 路易斯的身高同样超过一米八五。 反倒是脱胎换骨后身高依旧不足一米八的江浩然在两人面前显得有些瘦弱。 不过看着冲来的两人,江浩然不但双手负背,甚至还闭上了双眼。 史蒂芬见状一喜,不管对方这是害怕还是装逼,对他而言,都是极其有利的,而此时,他的拳头已经重重朝着江浩然的面部挥击过来。 这一拳,他用上了全力,如果挥实了,他自信可以打得江浩然满地找牙! 但是,就在他以为能够一击建功,能让眼前这个不知天盖地厚的亚裔吃足苦头时,江浩然却是动了,但他只是侧身轻轻一个跨步,就险而又险或者说计算精确地让史蒂芬势在必得的一拳贴着他的面皮划过。 也是在这一刻,他双眼猛睁,一道厉芒一闪而过。 而他的右手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史蒂芬的手腕,然后脚下一点,侧身在半空翻出一个筋斗。 在他的动作之下,史蒂芬的右臂立时呈360度逆向旋转,就听“嗤啦”一声,等江浩然落地时,一条胳臂已然被他抓在手中,鲜血滴落,但很快就被雨水冲淡。 “啊!!!” 而直到此时,史蒂芬的痛觉神经才后知后觉地将痛感反馈给他,登时,一股难以言述的剧烈疼痛将史蒂芬完全包裹,痛得他撕心裂肺地惨嚎起来。 要说江浩然这一下来的可谓是又快又猛。 普通人纵然能做到这一步,也顶多就是将史蒂芬带个跟头,手臂骨折,却万万做不到将整条胳臂撕扯下来的。 可江浩然又岂是常人,他早就将明劲练透,出手就是千斤之力,同时又将慢、沉、稳、快、猛、疾六字真言演绎的淋漓尽致,徒手撕臂这种在外行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手中不过是信手捏来。 更别说他这一手还借用了身体翻腾落地时的那股巧劲,就更轻松写意了。 不过江浩然是写意了,但史蒂芬触目惊心的断臂豁口处却是大量鲜血喷涌,史蒂芬惊恐地想要用手将伤口堵住,可是那汩汩的鲜血还是不住地从他的手指缝隙处不断外流,似是在嘲弄着他的无知。 随着大量失血,史蒂芬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他无力的跪倒在地,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江浩然见状不由一愣,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超凡者和普通人间存在的巨大鸿沟了,在超凡者面前,普通人就像那瓷娃娃一般,可谓是一触即倒,一碰即碎! 史蒂芬的惨状已经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江浩然无语的摇了摇头,本来他还有很多招式等着招呼史蒂芬,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他依旧按照原计划进行,那他也只有鞭尸了。 但他可不是史蒂芬这种变态。 现在这样也好,就让史蒂芬在流干最后一滴血前好好的惭愧自己的罪行吧。 说来话长,但从史蒂芬出手,再到江浩然悍然反击,不过就是兔起鹘落的功夫,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路易斯的配合攻击还没到来,但史蒂芬已经倒下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路易斯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愚蠢行为。 他怔怔地看着那道在雨中犹如魔神般的身影,对方手中的那条胳臂还在肉眼可见地流淌着鲜血,如同史蒂芬在啼哭泣血。 他已经丧失了动手的勇气。 终于,他大叫一声,情绪彻底崩溃,疯魔一般朝着树林的方向奔去,也不管那里明明就有黑衣人守着。 他已经不管不顾了,不管落在谁的手里,他都不想落在那个魔鬼的手里,被他大卸八块。 “那就彻底结束吧。” 江浩然看着路易斯的背影,随手丢掉了史蒂芬的胳臂,挥退了那几道即将阻拦的身影,随后深吸一口气,找准一个方向,脚尖猛地一点地面,人便像是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冲着路易斯斜插过去。 江浩然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简直能让百米短跑奥运冠军都自惭形秽,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斜插向路易斯。 可这个时候,如果阻拦在他的正前方,那么两人必定会撞个满怀。 于是,江浩然在插入他正前方的那一瞬间,腰肢猛地一扭,随着转身,浑身的力道顿时被拧成一股,只见他抱住路易斯头部,反手就是一个正手枢折,而人却趁着冲势在半空打了个旋儿,然后稳稳落地。 但路易斯在惯性下,向前的冲势被这股突然介入的力量四两拨千斤,骤然改变了力的作用方向,就像是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在高速上以120码的速度向前行进,但因为前路突然拥堵,而它又因为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只能向左猛打方向盘,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会爆发一股非常强大、几乎呈几何倍增长的向左的甩力,在这样的力量之下,酿成一场事故是显而易见的,搞不好车毁人亡也不是不可能。 但相比力量作用于整个车身的卡车,路易斯却因为江浩然的缘故,被这股扭转了方向的力量直接作用在头部。 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整个身体被转得飞起,而他的头颅在这360度的高速反向逆转下,早就脱离了躯体,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仆倒地面,不一会儿,尸身下就渗出了大滩鲜血,死得不能再死,死状更是不可谓不凄惨。 但他多多少少还算是幸运的,至少所承受的痛苦要比史蒂芬不知少了多少。 江浩然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慢腾腾地走向史蒂芬,史蒂芬这个时候早就死得透透的了,江浩然懒得动他,就让他这么跪着吧,就当向前身赎罪吧。 随着二人身死,今晚的复仇计划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不过对江浩然来说,除了复仇,却也是检验自己身手的一次牛刀小试。 至于效果么,当然还是无比令人满意的。 在明劲高手面前,普通人在不持有枪械的情形下,那面临的只能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要说还手的能力,就点还手的机会都不具备。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强大了? 江浩然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种恍如梦中的既视感。 令他有些惊异的是,初次杀人,他并没有像中一样出现类似呕吐的身体反应,反倒有一股淡淡地兴奋在心中流淌,伴随其间的,还有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意! “啊!!!” 江浩然仰天长啸,直抒胸臆。 这一刻,他的念头无比通达! “浩然,这会心情舒坦了吧。”裴熙在陌龙撑伞下,笑意吟吟地向江浩然走来。 对他们而言,杀死两个流浪汉虽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可要想达到江浩然这般酣畅淋漓的效果,却又少不了一番精心准备和情绪酝酿了。 “是啊,舒坦了。”江浩然坦承道,可继而又话锋一转道:“但是,还差了一些。” “不,不是一些,而是一大半吧。”裴熙摇摇头,意有所指地道。 “知我者,阿熙也。” “你想怎么做?” “君子报仇不隔夜,十年太晚,我只争朝夕!”江浩然斩钉截铁道。 ------题外话------ ps:1、本章为二合一章节。 2、感谢太初永恒600起点币的打赏,和笔木有灵、寂灵儿及逆天而行再改命的500起点币的打赏以及总是寻常400起点币的打赏。 7017k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入别墅区!俘获主动权! “浩哥!” 就在这时,黄海生撑着雨伞一路小跑过来,一边替江浩然撑住伞,一边作汇报道:“我们给您准备了热水和替换衣服,您赶紧上车吧。” “对,浩然,你先去洗个澡,有什么事一会再说。”裴熙也道。 “也好。” 江浩然看向停在远处的那辆价值数百万美金的安德森定制房车,倒是不由多打量了陌龙一眼。 很明显,这定然是他的手笔,不得不说,这种超前的服务意识,确实很容易给他加分。 尤其是他明明可以自己邀功,但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海生,用意不言而喻,倒也是个妙人。 江浩然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由顿了一下,停下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小龙,海生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陌龙闻言立刻挺起被拍得有些下塌以示恭顺的腰杆,表态道:“请江爷放心,我会将海生当成亲弟弟来培养,他以后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以后和海生一样,叫我浩哥吧。”丢下这一句,江浩然径直向房车走去。 陌龙惊喜的满脸横肉都有些发颤,大声答道:“是!浩哥!” 车队很快扬长而去,至于现场,当然是留给警方处理了。 而明天的《洛杉矶时报》,或许会有个豆腐块大小的篇幅报道关于两名流浪汉失足落水溺亡的消息。 但更大概率,报纸上什么都不会有。 整个美利坚足足拥有近2000万的流浪汉,每天都会有流浪汉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导致死亡,如果记者们的新闻敏锐度已经低到要拿流浪汉做文章的地步,那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第一种,这名记者的业务能力和水平实在令人堪忧,显然并不适合竞争激烈的记者岗位,建议尽早辞退。 第二种,说明这家报纸离倒闭已经不远了,或者说已经濒临倒闭,因为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家报纸的主编竟然会同意这种毫无新闻亮点和卖点,根本无法博读者眼球的劣质稿件堂而皇之地刊登在报纸上。 至于沿途的监控是否会忠实地记录车队行驶的轨迹? 那你显然是有些多虑了。 答案是一定会呀。 但是在自由民主的美利坚,视频监控这种东西的故障率可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它们忠于职守,却又总在关键的时候不得已的失灵,这些都是惯例了。 毕竟洛杉矶警察系统的经费因为被市议会不断削减,导致警员们的福利待遇都无法保障,又哪有钱去维护监控设备呢? 为此,警察部门已经几次向议会和市政厅提出裁员申请,可惜都被市议会予以驳回。 好在每到警察部门经费紧缺的关键时刻,洪门洛杉矶分部总会伸出援手,捐助大笔费用,帮助警察系统渡过难关。 可谓是真正体现了警民一家亲,共叙鱼水情的深刻内涵,为此,陌龙每年都会获得来自洛杉矶警察局的表彰。 所以,问出这种话的人,得多不懂事儿呀? 监控当然会充当一名忠实的记录者,但如果没有,那一定是它出故障了! “浩然,需要我做什么?”房车内,洗完澡的江浩然接过女佣递来的鲜榨橙汁一饮而尽,然后一脸舒爽地坐在价值十数万美金的真皮沙发上,心情十分放松。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排人将我送到那对狗男女目前所在的位置就可以了。”江浩然毫不犹豫道。 “浩然,对方可是配备了一支力量不弱的保镖队伍,装备十分精良,你一个人去……”裴熙有些担心,虽然以江浩然的实力完全可以对普通人形成碾压,但这并不包括装备枪械的普通人。 明劲对上枪械,危险系数依旧极大。 “我还是安排一队精英协助你吧?” 裴熙说什么也不能真的让江浩然单枪匹马独闯虎穴,如果师兄在他的地头上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也无法承受住来自老爷子的怒火。 “无妨。”江浩然却摆摆手道:“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解决,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江浩然当然清楚,裴熙送给他的这份大礼里面未必就没有来自老爷子的授意。 相信他的初衷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完美的和过去做个了断吧? “那不如我亲自陪你走一趟吧?”裴熙实在放心不下。 “这样吧。”江浩然也不好让裴熙为难,便退一步道:“你们就在外面接应我吧,如果遇到危险,我会发出求援信号的。” “这……那好吧。” …… 西恩诺别墅区在洛杉矶市享有盛名,能在这里拥有一座独栋别墅作为私宅的,无一不是洛杉矶市的上层和名流,他们的身份或许是政客,或许是富商,亦有可能是国际明星等等。 总之,类似这样的一个顶级富人区,从来都不是一个平民该来的地方。 但无论它有多么高贵,上帝却公平的很。 此刻,这里一样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并未得到什么优待。 “fuck!李,你说这该死的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西恩诺18号别墅坐落在一座丘陵顶部,这座大型地中海风格别墅占地面积颇为宽广,不但建有两栋专供保镖和保姆居住的副楼,还参照法式园林,打造出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园,其中不但种植有来自全球各地的奇花异草,还放养了品类繁多的奇兽珍禽。 看得出来,别墅的主人很会享受生活。 不过在风雨中巡逻的保镖们显然没有这份享受的命。 此刻,两名穿着透明雨具的男子,正牵着猎犬在别墅范围内来回巡逻着,瞧他们鼓鼓囊囊的腰间,显然还装备着枪械。 “噢!尼克,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问题。”被称作李的亚裔男子耸了耸肩道:“我觉得你去问上帝他老人家或许更合适。” “shit!”尼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咒骂道:“见鬼!为什么坐在监控室里喝着热咖啡,看着监控视频的人不是我们?” “嘿!伙计,不要再抱怨了。”李一脸嘲弄地看着尼克,这个一身黑皮的非裔道:“如果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做个纯种的白人,没准就用不着和我一起冒雨巡夜了……” 两人就这么大声的聊着,没有丝毫警惕,这也不怪他们,暂不提西恩诺别墅区本身就拥有极高的安保等级。 就说他们所在的这栋别墅,同样安装了顶级的安保系统,不但拥有360度无死角的全景监控,更有红外线警报装置立体式全覆盖,不要说是人,就算是只苍蝇,也别想悄无声息地飞进来。 而他们所谓的夜间巡逻,不过是以防万一,或者说是例行公事罢了。 …… 西恩诺别墅区外,一辆被遮挡了车牌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一片阴翳之处。 车内后排,kiko手指飞快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不知过了多久,她一按回车,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神情:“浩然,我已经用病毒攻击了整个别墅区的安保系统,我敢保证,在6个小时之内,他们的工程师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系统修复的。 至于18号别墅,我虽然入侵了它的安全防护系统,但为这套安全系统编程的明显是个高手,竟然给系统设置了自毁程序。 也就是说,一旦安全系统被人攻破,系统就会直接宕机,接下来,别墅内所有的防护和警报措施,就会在默认设置下全部打开,确保别墅主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救援。 不过我还是强行将它瘫痪了半个小时,所以你一旦进入别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破坏掉它的主机。否则,整个别墅区都会在半个小时之后热闹起来,那也就意味着你的行动宣告失败了。” “好。”江浩然点了点头。 “这个联络器你放好了,只要打开这个开关,就可以与我们保持通话畅通了,必要的时候你会用到它的。” kiko取出一个纽扣状的电子设备,并亲自为江浩然安装到领口道:“我还修改了它的部分程序,增加了定位功能,你一旦遇到了麻烦,只要按下它的紧急按钮,裴先生就会立刻前去接应你。” 说完,kiko轻轻拥抱了下江浩然,轻声道:“注意安全,你答应我的,回来要陪我去shopping的。” “会的。”江浩然认真承诺道。 因为要亲手了断这段恩怨,江浩然并不打算借助洪门的力量。 再者张宥琛也不是普通人。 哪怕以洪门的势力并不难对付他,可以洪门的行事风格和手段,闹出的动静势不会小,所造成的影响也必然深远,这都会在无形之中给洪门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以及非常不利的负面效应。 毫无疑问,这并不符合洪门发展原则。 不管怎么样,江浩然如今都是洪门实际上的少东家,虽然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全洪门大局,可不管是从自身需要还是行事作风上,江浩然都不会选择这么做。 因为手法真的是太糙了! 江浩然甚至都可以想象,如果他真的以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完成支线任务,系统对他的任务评价绝对不会高到哪去,至于那待定的任务奖励到底还会不会有,没准也成了未知数。 他这个人,能简单的事就绝不会复杂化,何必自出昏招,让人看轻不说,还坍塌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呢? 所以他才请kiko出手,不过也因此中断了kiko的shopping,这才有了补偿一说。 值得一提的是,kiko的头发却是已经做好了,她这次干脆换了一头清爽利落的栗色短发,整个人可谓形象大变,精致的五官搭配金属材质地复古lv耳环,让她的五官显得有些凌厉,但整个人气质更为凸显。 尤其是身上穿搭的一套巴宝莉卡其色v领风衣,让她显现出了一丝英姿飒爽的气象,但脚下香奈儿的双色小羊皮短靴又让她多出了一份优雅和知性,这种种气质糅合在一起,竟然让她拥有了一丝成熟女性的味道,更平添了一丝难以捕捉的魅惑。 就连江浩然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时间稍显紧迫,江浩然随之下车,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西恩诺别墅区的围墙虽高,可也不可能挡得住一名明劲高手。 江浩然脚下一个助力,双手并用直接翻过墙去。 而失去了安保系统的别墅区,监控全部沦为了摆设,江浩然行动自然毫无顾忌,按照事前记忆的地形图,直奔18号别墅而去。 等来到18号别墅的外围之后,江浩然小心起来,因为kiko在侵入别墅安保系统时已经替他摸清了整座别墅的安保力量以及内部结构。 好在今晚雷雨交加,可以替他遮掩掉不少动静,所以他干脆跃至围墙之上,仔细观察,据kiko所说,别墅的院落里有两名保镖和一条猎犬正在巡逻。 果然,不一会儿,江浩然就发现了目标,由于猎犬嗅觉灵敏,江浩然倒也不敢尾随,甚至今晚如果不是暴雨倾盆,可能这会他身上的气味已经为猎犬察觉。 所以要解决掉这二人一狗,只有一个字:快! 江浩然当即立断,下了围墙后,脚下猛然发力,箭射般冲至尼克和李身后,各自一记手刃就将两人敲晕,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冲那猎犬飞起一脚。 就听“嘭”的一声闷响,猎犬猝不及防下受到攻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就一头撞向花坛,紧接着猝然坠地,生死不知。 来不及查看战果,也不需要查看,他刚才出手几乎毫无保留。 那条猎犬估计是没救了,因为他那一脚几乎使出了十分力道,至于那两名男子,他下手时虽然收了几分力,可对出手动辄就是千斤之力的他而言,依旧十分可怕,所以究竟怎样还真不好说,但陷入深度昏迷是肯定的。 江浩然随即一头扎进别墅,由于门锁都是数字操控,系统被入侵后,所有的门户都默认打开状态,江浩然直接扬长而进,但他不敢耽搁,随后脚步毫不停留,直冲地下室而去。 因为根据别墅的结构分布,监控室包括安全系统的主机就设在地下室中,他现在下去就是要解决后顾之忧,否则半小时一过,前功尽弃。 来到地下室门口,江浩然刚想破门而入,却不想门却自动打开,一人竟自己从中走了出来,想来是出来检查监控设备突然“罢工”的原因,不过对江浩然而言却是歪打正着,他可不会客气,直接出手敲晕了事,顺便又冲进室内,闪电般将另外一个打算拔枪射击的白人男子一并打晕在地。 他没有杀人,他又不杀人狂魔,这些人与他并无直接关联,又怎好痛下杀手。 监控室很大,里面耸立着好几台大型电子设备,江浩然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事前由陌龙亲自为他准备的,加装了消音器的柯尔特m1911,对着监控室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就是好一阵开枪。 直接打得这些电子设备火苗乱窜,直至彻底损毁! 搞定了监控室的电子设备和安全系统主机,江浩然总算松了口气,最大的隐患终于解除。 下面,是捏扁还是搓圆,那可就全由自己了。 7017k 第一百四十二章 撞破苟且!登场大戏! 江浩然走出监控室,随即乘坐电梯,慢条斯理地上了一楼,这一层还有4名保镖,应该是轮岗人员。 也就是说,张宥琛雇佣的是一支八人队的保镖队伍,这个人数已经不算少了,足以替雇主应对绝大部分危机。 就算是明劲高手,在面对这种由专业安保公司训练而出的职业保镖,也要严阵以待,因为他们百分百都经历过枪械训练,在配备枪支后,危险性将呈几何倍数上升。 就算是江浩然对上了,也不会托大,选择正面对抗。 不过他们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在真正面临危险时,警觉性根本不能和武者相提并论,此时江浩然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卧室,但他们还在呼呼大睡,显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没有什么好说的,江浩然将他们敲晕后便退了出去,然后来到另一间卧室,同样如法炮制,将里面的保镖也一并弄晕。 直到这个时候,安全警报才算是真正解除。 而保姆都住在保姆楼里,没有接到指令是不会乱跑乱闯的,倒也不虞会被人误打误撞发现什么。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不过是兔起凫举,从江浩然出手,再到解决完毕,还不到10分钟的时间,kiko给他留出半个小时,简直绰绰有余。 当然了,这些顶多也就算是道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才有资格算是主菜和硬菜。 想到那个曾经那个让原身刻骨铭心,现在依旧是刻骨铭心的女人,江浩然的眼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非常遗憾的是,同样是刻骨铭心,但如今,却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没有耽搁时间,江浩然径直上了三楼,三楼也有门禁,可惜现在形同虚设,直接穿过,迎面是一道铺着红毯的长廊,而长廊尽头,就是别墅主人的主卧,也即是那对狗男女的苟且之地了。 “嗯嗯……啊……啊……” 苟且二字,当真是没有用错。 江浩然不过刚刚跨出门禁没两步,人还犹在走廊之时,凭借如今远超于常人的听力,就隐约可闻有断断续续的银声浪语入耳。 当听清那婉转低吟的承欢声,正是那个昔日被原身视若珍宝,乃至于连手都舍不得摸一下的女人后,江浩然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冰冷无比,一股彻骨地寒意更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这样的声音,听在耳内,简直就是在对原身肆意的嘲弄,和对其尊严的无情践踏啊! 江浩然可谓是感同身受! 别说他还占据着对方的身体,就算没有,这样的事情,外人在了解内情后也要义愤填膺,义形于色!恨不得当场将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君不见某明星的妻子出轨其助理一事被曝光披露后,引发了多少人的义愤?简直是群情激奋,举国唾弃。 也就是现代文明社会,否则他们早就被人抓起来浸了猪笼,尸沉河底了! 江浩然深吸一口气,他极力安抚着因为条件反射而不断微微颤抖的身体,可房间中不堪入目的画面,纵然是隔着距离和障碍,他也宛如亲见,他顿时热血上涌,杀机陡起:“此间之恨,非血溅三尺不能解耳!” 江浩然强忍杀机,大踏步向前走去,直至来到那扇门前。 这个时候,门内传出的动静自然就更清晰了,只是这个动静却变成了鸣金收兵,江浩然森然冷笑,就要破门而入。 但紧接着门内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江浩然顿时收回了自己的动作,或许,听完他们说些什么再动手也不迟。 “达令,你以后就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但爱的只能是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首先开口的是那个女人,她的声音,江浩然不会听错,原身早就将它溶入了骨子里,可是她撒娇的口气却让江浩然十分陌生,这是原身从未有过的体验。 “好,当然好了,你这么漂亮,还这么懂事,我不爱你爱谁呢?”这时男人也开口了,声音无比宠溺。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呃……” 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不是说了,等我带你见过父亲,我们就可以商量订婚的事了嘛? 但你也知道,父亲目前正处于大选在即的关键时期,暂时也理不到我们的事情,等过段时间我再找个恰当的时机与他说,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女人明显有些失望。 “还是仔细和我说说你和那小子的过去吧?”男人赶紧转移话题道:“以前你总不肯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提他作什么。”女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哎,虽然他对我死缠烂打,可也罪不至死,你不应该那么晚才告诉我的。” 女人似乎有些不忍。 “这就是命,有的人生来就高贵无比,所以他现在就可以住在豪华的别墅里享受人间最极致的欢乐; 但有些人,他生来就是蝼蚁,卑贱无比,所以他的尸体只能泡在发臭的水沟里,腐烂、生蛆!” 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地优越感,但其中的阴鸷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就是命么?” 听到这里,江浩然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绝不是愤怒那么简单纯粹,而是一种复杂而又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在他心中激荡! 他没有兴致再听里面说些什么,因为这种情绪在短短几秒内已经攀至巅峰,简直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好!既然你说这就是命,那我就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命!” 这个时候哪还需要再等什么? 那便尽情地倾泻吧! “嘭!” 一声巨响。 随着法兰西宫廷贵族式的纯手工雕花柚木房门被一脚踹开,这意味着,今天的重头戏开始了! 破门造成的巨大动静,似有禁锢时间的威力,江浩然随即就见到,一对犹如连体婴儿般亲密的男女正以一副惊惧而又呆滞的表情向他张望过来。 这种姿势、这幅表情甚至足足保持了长达四五秒之久,两人这才从不可思议地惊恐中回过神来。 “啊……” 一声高分贝女性的尖叫,终于打破了这种沉寂,整个画面似乎被随之激活。 男人立即大声吼道:“混蛋!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人!快来人啊!” 张宥琛一把推开怀里的赵梦安,大声喝问道。 他的声音很大,可听在江浩然耳中,却怎么都有股声色内荏的味道。 江浩然报以冷笑。 不过张宥琛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当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个能够悄声无息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只是来听他墙角的。 所以,他也只是借着质问,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他的右手则趁机在黑暗中快速摸索着,他发誓,只要一摸到放在枕下的沙漠之鹰,他就一枪打爆这个不速之客的脑袋! 不过江浩然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他修炼过去弥陀经如今已是夜游的境界,神魂强大之后,他的双目眼力大增,不敢说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能够洞察秋毫,但也能做到一目了然,一览无余。 再加上他本也是心思细腻之人,随时保持着足够警惕。 所以房间内虽然没有灯光,可张宥琛的小动作想要瞒过他,却也是痴人做梦! 江浩然倒也干脆,腕间一个翻转,一把匕首瞬间出现在手中,然后猛地掷出! “啊!!!” 就听一声凄厉无比地惨叫,张宥琛随即抚掌痛呼,就在这须臾之间,他的手掌竟然直接被匕首贯穿,巨大的力道甚至于直接将他的手掌钉在床上,得亏了床垫柔软,形成了缓冲,否则他受到的伤害还会更大。 他当下再也不敢乱动心思,只是口中讨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我有钱,我有的是钱,保险柜就在房间,美元、金条还有钻石,里面什么都有,只要你别伤害我,这些全都是你的。” “怎么?杀了你我就取不了了么?”江浩然戏谑道。 “额……”张宥琛哑然,但他反应很快:“我还可以作为你的人质,我父亲非常富有,一个亿怎么样?一个亿的美金,够买我这条命了吧?我现在在你们手里,只要你们信守承诺,这笔钱就是你们的。” “想拿钱买命?”江浩然哂道:“你们还是先看看我是谁吧。” 说完,他的手中又变魔术般出现一张扑克牌,反手甩出,竟然直接撞开了灯光的开关,霎时,偌大的主卧室灯光璀璨,尽显富丽堂皇,可张宥琛和赵梦安惨白的脸色却有些破坏主卧金碧辉煌的装修色调和主打豪奢的灯光氛围。 “啊!是你!” 张宥琛和赵梦安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张宥琛脸色瞬间煞白,这个时候,他哪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这特么就是来寻仇的! 他呆坐在床上,心中的侥幸一点点熄灭,对方这是来者不善啊! 恐怕根本就不是为钱而来! 这是最麻烦也是最凶险的,他不怕对方要钱,就怕对方要命啊! 再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自己的保镖一早就被对方给解决了! 相比张宥琛的惊恐,赵梦安却是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都忘记了害怕,她用被子遮挡住自己身体的“要害”,蜷缩在床角边沿处,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江浩然,难以置信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不……不对……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赵梦安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乃至有些自相矛盾,也不怪她会如此了,因为反差太大了嘛。 其实要论对江浩然的了解,恐怕除了他的父母,就没人能胜过他的青梅竹马赵梦安了。 在她过去的认知之中,江浩然为人木讷,不善言辞,而且性格懦弱,没有主见,对她言听计从。两人的相处之中,也从来都是以她为主导,她说一,对方不敢说二,她说向东,对方绝不敢往西。 就连说话,江浩然都得小心翼翼,要看赵梦安的脸色行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道点的,还当他们情深日笃,妇唱夫随;只有真正了解的,才知道这完全就是一段畸形的感情,江浩然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所以在赵梦安的心中,窝窝囊囊的江浩然其实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窝囊废,现在却展现出超乎她想象力的实力,不但在一个照面间将拥有空手道黑带四段实力的张宥琛制服,还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这是那个废物可以做到的? 要知道,她可是在武道场真正见识过张宥琛的实力的,四五个壮汉联手,都能被他轻松击倒,可不是那种只会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所以,她这会竟也和那两名流浪汉一样,开始猜测起江浩然是不是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江浩然见赵梦安说话,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原身为之付诸一切包括生命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女人确实美丽的不可方物,与生俱来的独特的气质,让她根本无需刻意勾引异性,因为哪怕只是一颦一笑间自带的风情,就足以吸引和魅惑那些自命风流的狂蜂浪蝶了。 就好比她现在慌乱无助的心境以及不可思议的神情,表现在脸上却是显得楚楚动人,让人我见犹怜,只怕任何男人见了或许都会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可惜这些男人里面,注定不会再包括江浩然了。 看着那张让原身沉沦而不能自拔的绝美容颜,江浩然却是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原身过去经历的点点滴滴,仿佛前尘往事般开始在脑海中一一回放。 但就是这么片刻的失神,张宥琛却是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作为谋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主谋,他至始至终就没指望对方能放他一马。 “去死吧。”张宥琛忍住剧痛,一把抄出枕下的沙漠之鹰,就要打开保险射击。 “你太慢了。” 一句冷冰冰地嘲讽落下,张宥琛就在颤抖中停止了动作,因为他已经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额头。 而他,不过才刚刚打开保险,就连枪口都没来得及对准江浩然。 估计,现在让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什么要把枪的保险给关了吧? 不过他很快就又释然了,不关保险,特么的走火了难不成你负责啊? “嗳嗳嗳……大哥,大哥,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万一走火那可就完蛋了啊。” 张宥琛倒也光棍,眼见事不可为直接认怂,他作举手投降状,枪口倒持,以示自己没有威胁。 江浩然嘲弄的看着他,慢条斯里地从他手里接过手枪,随手耍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极其自然的将其插入腰间。 就这随意露出的一手,张宥琛登时眼芒一缩。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越是看似简单自然的动作,其背后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越是超出常人想象。 毫无疑问,能把手枪玩的这么溜这么自然的人,至少能够肯定的一点是,对方平常绝对没少和枪打交道。 再结合他的身手,以及直到现在都毫无半点反应的保镖队伍和安保系统,对方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这至少都是国际顶级雇佣兵团或杀手组织才能拥有的手笔,毕竟他身边的安保力量也不是吃素的。 真是万万想不到,不过是玩个女人而已,竟也会踢到这种铁板。 “啪!” 一记清亮的耳光声响起。 “贱人!你竟然敢骗我!” 一想到自己招惹到的极有可能是,世界顶级雇佣兵团的成员或杀手组织的杀手,张宥琛简直怒火中烧,顾不得手上有伤,他二话不说,扯掉赵梦安赖以遮身的被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也不管她是否春光乍泄。 “张宥琛,你混蛋!你居然打女人?你难道忘记了对我的承诺了吗?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爱我一辈子,永远不让我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的?”赵梦安一边哭泣一边恨恨地看着张宥琛。 “打你?” 张宥琛连连冷笑:“打你算是轻的!如果不是你骗我说你的前任只是一名来自华国农村的偷渡客,我又怎会得罪眼前这位先生?” “我没骗你!我的前任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了!”赵梦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她立刻解释道:“而且他明明已经死了,这是你自己确认过的,所以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另有其人!” “贱人!还敢骗我!”不过张宥琛哪里肯信,下手更狠了:“我看你接近我根本就是别有用心,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在张宥琛面前看来,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了,没准就是他父亲的政敌也说不一定。 7017k 第一百四十三章 喋血西恩诺!命运终审判! 这并不奇怪。 加州州长大选在即,近在咫尺的权力俨然让加州成为了最为残酷的斗兽场,在这场关乎权力和名利的角逐中,整个过程必定极度丑陋。 而对于参与角逐的竞选者来说,张宥琛的父亲、现任的加州副州长、前旧金山市长张佑铭,都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道障碍。 如果在这种时候,他张宥琛惨死家中的消息被媒体曝光,并上了头版头条,比如以《惊爆!现加州副州长、前旧金山市长独子惨死家中!死因尚不明确!》这样的新闻标题出现。 试问,这样的内容一旦刊登出来,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又会引发怎样的舆论? 张宥琛简直不敢想象! 但这还只是开胃小菜而已,什么叫死因尚不明确? 这意味着重头戏还在后面,先给你卖个关子。 这都是美媒一贯的骚操作和老套路了,他张大公子简直深谙之! 但如果可以赶在新闻出来之前,达成各种利益交换,作出种种妥协让步,那接下来,这条新闻最后就会不了了之。 可要是选择硬刚到底? 那么这条新闻就像是一条导火索,随着媒体的深挖和爆料,他张大公子的丑闻将会被做成一条条的标题,作为新闻的背景和案情的回顾,并伴随着挖掘出来的真相,形成专版,进行深度报道,全部披露出来,最终引爆舆论! 在媒体尖锐的笔下,别说他干的事情本身就人神共愤,就算真的只是一名无辜的受害者,也照样会被描述成一个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并且罪该万死的混蛋! 不难想象,作为自己的父亲,这种情形下必然会深陷舆论漩涡,选民支持率暴跌,一生心血更是付诸东流,而始作俑者,竟然还是自己最疼爱的独子! 至于选择妥协,那自然就更加无法挽回了。 一想到这里,张宥琛的身体都情不自禁战栗起来,对赵梦安的恨意更是无穷无尽,又怎会相信她的话呢? 要知道,为了配合父亲的大选,他近半年来可谓是十分低调,为了不节外生枝,也为了避免被人算计,他干脆深居简出,既不沾花惹草,也不飙车酗酒,简直把自己活成了个好好先生。 虽然后来偶遇赵梦安,他又故态萌发,见色起意,但也做了深刻的背景调查,此后更是一心扑在该女身上,反倒意外让该女成为花费自己心思和时间最多的那个女人。 除了赵梦安确实属于万里挑一的美人外,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大选,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栽了! 所以面对这个要将他张家父子拉入深渊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再怜香惜玉? “别打,别打了,宥琛,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你?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赵梦安忍受着疼痛,极力辩解道:“我不是谁派来的,也没有谁派我来,我们怎么认识的,你难道忘记了吗?真的只是一场偶遇啊!” 张宥琛发泄了一通倒是冷静了不少,仔细一想,赵梦安或许真的没有说谎。 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江浩然,可资料显示,对方确如赵梦安所言,是一名偷渡客。 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在父亲大选的关键时期贸然动手呢? 即便如此,他还是非常谨慎,没有暴露自己,而是兜了个圈子,借两名流浪汉之手,人为制造了一起溺亡事件,摆平了此事。 可谁能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别说他了,就算是赵梦安,也被蒙在了鼓里。 诚如她自己所言,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说为了钱?难道自己在她身上花的钱还少吗? 自从跟了自己,她就没缺过钱。 如此说来,这要么就是一起偶然事件,要么干脆就是有高人在幕后布局,让自己主动趟雷。 而结合江浩然的身份,后者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毕竟以对方的身份,恐怕是不会心甘情愿被人利用的。 看来,父亲这是遇到对手了啊,也许,自己很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赵梦安啊赵梦安,你还真的是红颜祸水啊。”就算赵梦安也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但张宥琛深知自己必死,又怎么可能原谅她? 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会便宜了对方,这一句红颜祸水,大有深意。 坦白说,无论是江浩然还是他自己,都是受了这个女人的害。 他希望可以引起对方共情,捡回一条性命。 这其实也并非没有一丝可能,他始终坚信父亲的一句原话: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对方要杀他早杀了,却迟迟不动手,为什么? 张宥琛已经琢磨出点味道来了,这是要看他们狗咬狗啊! 否则自己暴揍赵梦安的时候,对方就不会在一边无动于衷了,显然是恨极了对方,那就来吧,咬起来吧! 张宥琛二话不说,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又是狠狠几记耳光冲赵梦安脸上甩了上去,“贱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赵梦安被打得有些发懵,原本她看张宥琛沉思,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对方已经渐渐想通。 可万万没想到,他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又对自己动手,可听他的意思,好像还事出有因,她下意识道:“为什么?” “我抽你,是因为你不知好歹,未婚妻?这三个字是你能说的么?你配吗?”张宥琛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字字往赵梦安心窝子里戳刀子。 “我不配?” 赵梦安有些颤抖,相比被打,似乎张宥琛的话对她造成的伤害还要更大一些,她努力控制情绪,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明明说要娶我的是你,可现在说我不配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娶你?”张宥琛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可思议道:“像这种床上的情话你也信?” 张宥琛一脸鄙夷道:“赵梦安,看来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你以为我父亲会同意我娶一个花瓶?一个身份低贱,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花瓶?” “呵呵。” 张宥琛冷笑两声:“我承认你长得是有几番姿色,可你得明白,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而我,作为加州现任副州长、加州州长重要候选人的独子,你能作为我的rbq,这对你来说已经是一种无上的赏赐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宥琛顺带点出了自己的身份,都这种时候了,当然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只希望江浩然听到后,多少能生出点顾忌,那他也就有救了。 可听在赵梦安耳中,自然又是另一重意思。 “rbq?”尤其是听到这么一个带有极端侮辱性的词语从张宥琛嘴中蹦出来,赵梦安整个人简直如遭雷击。 她不敢相信,这个她一心想要出嫁的男子,竟然会把她比作任何贬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万一的rbq! 这已经不是在侮辱她了,而是直接将她浸泡在屎尿之中啊! “你确定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了rbq,而不是为了保命和我划清界限,故意这么说的?”赵梦安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然呢?真的嫁给我么?”张宥琛直接无视了她后半句屁话。 跟她划清界限就能保命了?闹呢? 所以他再加把火道:“赵梦安,你听清楚了,嫁给我这三个字,你不用说出来,你就是想一想,那都是一种罪过!”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了?”赵梦安眼神中有火苗在闪烁。 她本就是极为高傲之人,从小就自命不凡,目空一切。 完美的容貌和极品的身材更是给予了她不受动摇的无穷自信和不甘平凡的勃勃野心。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张宥琛。 善于捕捉机遇的她,立即意识到,这个男人将会成为她踏上人生新舞台的一个无比重要的台阶,所以为了能够斩获对方,她可谓是孤注一掷,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贞操! 可惜,她输了。 这也意味着她跻身上流、成为豪门、实现野望的人生信仰和终极目标彻底破碎,原本支撑她内心世界的精神支柱更是就此坍塌,人生同样是一下失去了方向,再也看不见未来。 于是她崩溃了,整个人状若疯狂,并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张宥琛!我和你不死不休!” 说着,她扑向了对方,不顾一切地撕咬起来! 俗话说的好,女人发了疯,英雄也要懵。 可惜,赵梦安是疯狂了,奈何张宥琛却不是英雄。 张宥琛冷不丁被赵梦安抱住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当即惨叫一声,吃痛之下哪还顾得许多,猛地抬腿就是一记冲膝,直接顶向赵梦安的小腹,这一记,却是含怒而出,赵梦安受此一击,立即痛苦地抱住肚子在床上干呕起来。 “臭婊子,你特么是属狗的么?” 张宥琛吃痛地揉搓着脖子,以此来缓解剧烈的疼痛,然后不忘恶狠狠地咒骂赵梦安,看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模样,似乎前一刻和他滚床单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江浩然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好似一个过客。 有一点张宥琛猜得没错,江浩然就是要欣赏他们,在面临死亡威胁时,狗咬狗,丑态毕露的样子。 简简单单将他们杀死?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张宥琛到底不是简单的二世祖,他一边卖力的表演,一边也没忘记察言观色,当发现江浩然的神情始终如万年雪山一样,没有露出什么犹豫、不忍的神色,顿时放心了。 他知道自己的方向没错,于是更加没有顾忌,直接骑在陈梦安身上,然后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煽起耳光来。 他如此卖力,自然是为了讨好江浩然,只盼能稍稍出掉对方心中的那口恶气,好保住一条小命,至于对方不方便也不屑于动的手,自然就由自己代劳了。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赵梦安双目几欲喷火,她用力的挣扎着,可是并没有任何用处。 也许张宥琛这个空手道黑带四段在江浩然眼中就和一只弱鸡没什么区别,可换了赵梦安,她能体会到的,就只有挣扎的无力! “江浩然!”突然,赵梦安竭力呼叫起来,叫出的却是江浩然的名字,这不由让张宥琛一惊,没留神竟然让赵梦安挣脱开来。 赵梦安逮着机会立即指着张宥琛大声道:“江浩然,你替我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我以后就是你的女奴,任你予取予夺!” 江浩然本来已经闭目养神,闻言却是慢慢睁开眼睛。 张宥琛闻言一惊,紧接着就是大怒,小贱人够歹毒啊! 他顾不得许多,立刻又是一脚踹去,并张口大骂道:“贱人,我本来就是死有余辜,但也用不着你在这里挑唆,你有时间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你以为凭你的恶毒,今晚能逃得过去吗?”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赵梦安恨声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前任,他是不会杀我的。” “好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女人,当婊子不够还想再立牌坊?”张宥琛当即揭穿她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在我面前不停挑唆,我犯得着那么麻烦,还要买凶杀人吗?” “你血口喷人!” 赵梦安驳斥道:“我为什么要挑唆你去杀人?还是杀我的前任?你逻辑说得通吗?你知道他为我付出多少吗?我会挑唆你去杀他? 是!我承认我物质,没有抵挡住你的金钱攻势,可也没有理由挑唆你,去杀一个为了自己付出了无数的男人吧?” “呵呵!”张宥琛冷笑道:“赵梦安,这位大哥真的有纠缠你吗?你把当初和我说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再复述一遍,你可要说实话啊,否则被当面揭穿可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他当然没有啊,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才想分手的。”赵梦安一本正经道。 “你还真是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张宥琛也算见识到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了。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举动,只见他跳下床,然后直挺挺地跪在江浩然面前,忏悔道:“大哥,我错了,是我占有欲太强,所以听信了赵梦安的鬼话,以为她真的被你纠缠骚扰,所以才鬼迷心窍,犯下大错啊! 但是我知错了,看在我老实交代的份上,看在我为您揭穿这个蛇蝎女人真面目的份上,还请大哥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啊!” 说完,张宥琛居然跪在江浩然身前,然后“嘭嘭嘭”磕起响头来。 “浩然,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的对吧?”赵梦安楚楚可怜道:“浩然,你杀了这个王八蛋,我以后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 “赵梦安!你够毒!”张宥琛听到这话眼都红了:“你很喜欢借刀杀人是吧?对,我是上当了,但你以为大哥他也会上当吗?” 张宥琛确实是有些急了,他真怕江浩然对这个女人还留有旧情,直接对他狠下杀手,所以立即指出她的恶毒之处,也是希望能够引起江浩然同仇敌忾之心,好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就算不行,他也要揭穿这个恶毒的女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睁开双眼的江浩然眼中如有厉芒,无论是张宥琛还是赵梦安,都不敢与他对视。 江浩然面无表情,没有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张宥琛和赵梦安更是无比紧张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是的!就是审判。 他们突然生出一种异怪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那作恶多端的囚徒,肮脏邪恶,就连自己都感到厌恶和唾弃。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则是无比尊贵和神圣的审判官,现在他掌握着他们的命运,一言即可决生死,而他们,无力抗争,只能等待判决的结果。 江浩然直视着赵梦安,径直走到她的跟前,然后,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直接掏出插在腰间的沙漠之鹰,朝着张宥琛连连开枪! “砰!砰!!砰!!!” 江浩然不停扣动扳机,直到7发的弹容量彻底打空了这才停止动作。 沙漠之鹰的威力有多大?反正在这一米都不到的距离下,就算穿上防弹衣,也不妨碍将你打穿。 所以就更别说光着身子的张宥琛了,他的整个身体几乎要被打爆,七个洞大的血窟窿,鲜血狂喷,整个屋内顿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此刻,张宥琛已经完全死透了,然而,他的双目却是圆睁着,眼神中写满了惊恐、不甘和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 他可是还有很多钱没有花,很多美女没有泡啊,甚至将来还要继承他父亲的地位和财富啊,怎么会死呢?又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 丝丝血泪顺着他的双目流下,与之一起流下的,或许还有无尽的悔恨吧,可惜,死了就是死了,再多不甘和悔恨也尽皆是枉然罢了! ------题外话------ 二合一章节。 7017k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的良心呢?不会痛的吗? “啊!!!” 赵梦安疯狂地大叫着,从枪响的那一刻起就再没停过。 事实上,在看见江浩然掏枪的那一瞬间,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即便枪响过后的几分钟,她都在嘶哑的叫喊着,显然,她是真的快被吓傻了。 不管她有多恶毒,始终也只是个女人。 沙漠之鹰发出的巨大枪声,更是震地她魂飞魄散,几乎晕死过去,也好在她通过尖叫发泄掉不少恐惧,否则惊吓而死,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也好在她没有被活活吓死,否则江浩然纵然侥幸完成了任务,但任务的最终评价,必然也要被系统打上一个大大的差评! 好半晌,赵梦安终于回过神来,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当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后,她惊喜地又哭又笑:“我没死,我没死,我竟然没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梦安状若疯狂,笑得毫无形象可言,再加上原本披散的长发,被张宥琛一顿耳光给扇地蓬乱无比,这让她此刻看起来,活脱脱地就像是一个疯婆子! 但不管怎样,这并不影响她表露自己死里逃生的兴奋,直到看见张宥琛横死在床上的尸体,这种兴奋才如鲠在喉般戛然而止,然后……然后……便是疯狂地呕吐! 江浩然的脸色有些冷酷,看不出什么表情,更看不出丝毫波动,似乎刚才开枪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只见他随手将打空子弹的沙漠之鹰扔到了张宥琛的尸体上,这才露出淡淡地微笑道:“哝,这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可惜的是,张宥琛是没有办法回答他了。 江浩然则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赵梦安,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梦安,这下子世界总算是清静了,咱们,好好聊聊如何?” 江浩然笑的灿烂,然而落入赵梦安的眼中,却是令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上下,顿觉被一股寒意包裹,如坠冰窟! “聊……聊什么呢?” 赵梦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内心却是被恐惧全部占据,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微笑似乎和过去一样,依旧温和。 可她却怎么都无法从中感受到哪怕一丝温度,甚至除了相貌之外,她已经无法在他身上找到半点和过去相似的影子了。 她悄悄撇了眼身边张宥琛的尸体,只见他那无力垂落床沿的手臂,正有鲜血顺着指尖慢慢滴落,而整张大床,更是被鲜血浸染大半,十分渗人。 而就在片刻之前,这个死去的男人还活蹦乱跳地虐打自己,可现在却已经沦为一具尸体,死相凄惨。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表现出的反应更是令人心惊,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臭虫而已。 她甚至毫不怀疑,就凭他在杀死张宥琛时所表现出来的冷酷和狠辣,如果想杀她,恐怕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他不会杀我的,绝对不会杀我的。” 赵梦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给自己洗脑,否则她就连和江浩然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她打心底就瞧不起的男人,居然有一天能够主宰她的命运! “聊什么?当然是聊聊你我的事情了。” 赵梦安复杂的面部表情被江浩然尽收眼底,他心中不住冷笑,可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怎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啊,浩然,难道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话吗?” 在死亡的威胁下,赵梦安不敢怠慢,立刻表现出一副泫然欲泣,无限委屈地模样道:“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也从来没想过要加害你啊,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又怎么可能忍心那么做呢?” “哦,是么?既然这样,那你就不用说了。” 江浩然面无表情的说道,手中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看一把柯尔特m1911,这当然是从审判之戒中拿出来的,他一拉枪机,子弹瞬间上膛,枪口登时就指向赵梦安的额头:“既然不想说,那你就下去陪他吧,相信他还没走远!” “啊!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了!”赵梦安急忙道,生怕晚一点就赴了张宥琛的后尘。 “早这样多好。”江浩然冷笑一声将枪口移开,“说吧,为什么要杀我。” “完了,完了,真的要说吗?”赵梦安内心挣扎着,因为她知道,如果把真相说出来,她必然难逃一死,可要是不说,她现在就要死! 可在见识到江浩然击杀张宥琛时干脆利落和冷酷无情的一面后,赵梦安根本不敢再抱有丝毫侥幸,这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浩然了。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赵梦安心中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可她始终想不明白,江浩然这一身本事究竟从何而来? 难不成真的是另有其人? 不过生死关头,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真正让她绞尽脑汁的,还是一条条关于逃出生天的计谋,可惜最后又一条条被她自己否定,因为毫无半点成功的可能。 “可恶啊,只要我赵梦安今天能够逃出生天,它日我定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赵梦安暗自发狠,心中又酝酿出一条条毒计。 她打定主意,只要今天能够逃出生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张家告密,在张家巨无霸般的势力面前,她相信,江浩然就算是三头六臂,最终也难逃一死。 不得不说,赵梦安此女是真的无药可救了,自己都要死到临头了,脑子里转动的却还是害人的念头。 殊不知,即便真让她逃出去了,又焉知痛失爱子的张佑铭不会迁怒于她呢? “不,绝对不能说真话!不说还有希望,说了必死无疑。” 终于,在权衡之后,赵梦安抱着侥幸,依旧选择了执迷不悟。 “浩然。” 想到这里,赵梦安爬下了床,快速膝行至江浩然身前,然后用力抱住他的大腿道:“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杀你,我是爱你的,一直都是,从来都没有变过,是那个男人……” 赵梦安指向张宥琛的尸体,恨声道:“是他!就是他!对我见色起意,图谋不轨,软得不行就来硬的。他一直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从了他,就会安排人把你弄死,所以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被迫和他在一起的啊!可谁想到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你……” 赵梦安说完,就“嘤嘤嘤”的哭泣起来,一时间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江浩然嗤笑道:“赵梦安,你是得了失心疯呢,还是当我不存在啊?怎么说出来的话自相矛盾呢?难道刚才承认物质的女人不是你?或者说是我出现幻觉了?” “啧啧啧……”江浩然哂谑道:“看来,你还是把我当成过去那个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傻小子了啊。” “那是我和他虚与委蛇,不是真的!”赵梦安急忙辩驳道:“浩然,请你务必相信我,我可以证明自己的,对,我可以的,我现在就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解江浩然的腰带:“我现在就把自己给你,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爱你!” 这就是赵梦安的保命之策,也是她此情此景下唯一能拿出的底牌了。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现在的江浩然,还会相信连她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的鬼话,可是说什么真的很重要吗? 不过就是给彼此一个转折的台阶而已。 她的杀手锏自始自终就不是这个,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这难道还需要多说吗? 等江浩然真正品尝了这人间极乐,尤其还是她这种极品女人给他带来的极致欢愉后,真的还会舍得杀她吗? 所以,她一边动作着,一边却媚眼如丝,用无比勾人的目光,极尽撩人之能事道:“相公,您一会可要好好怜惜奴家,奴家……怕疼呢!” “哈哈……”江浩然却是啼笑皆非地一把钳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所动作。 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缓缓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看不出来,你原来可以这么有情调啊?可是我的记忆里的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冷若冰霜呢?” “浩然,你……”赵梦安没来由的感觉有些不妙。 “看来,终究是我不配啊。”江浩然一语双关的嘲讽道:“要我说啊,你也是个人才,你这角色切换的本事和精湛深厚的演技啊,我看就连一些老戏骨怕是都自愧弗如吧。” “浩,浩然,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赵梦安心里有些发慌。 “什么意思?呵呵!”江浩然冷笑一声道:“收起你那套自以为高明的把戏吧,你今天就是说破了天,也难逃一死,你以为我今天干吗来的?” 赵梦安的命运其实早已注定,自她转动恶毒念头要置江浩然于死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自己给自己判下了死刑。 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如是。 “不,不可以,浩然,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我可是你从小亲梅竹马的女朋友啊!”赵梦安抑制住惊慌、犹自挣扎道:“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女朋友?”江浩然哂然道:“送人下地狱的那种?你可是给女朋友三个字重新定义了一层新的含义了啊?” “究竟怎样才可以放过我。”赵梦安无视江浩然话语之中流露出的嘲讽,只要能活下来,言语羞辱又算什么?就是胯下之辱,她也忍得。 “你非死不可。”江浩然没给她留存什么希望,直接掐灭了她的侥幸。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赵梦安银牙紧咬,无比不甘道:“张宥琛已经死了!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已经报仇了!为什么非要抓住我不放呢?” 赵梦安一连问出了三个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江浩然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什么,可是听在赵梦安耳中,他幽幽的声音,像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拷问,势必要拷问出一个名为“良心”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一件东西,她真的有吗? 江浩然似乎也知道了这注定是场无用功,不由叹息一声道:“他当初答应你赴约,不也是希望能从你嘴中得到一个为什么吗?可是你给他机会了么?” “你果然不是他。”赵梦安闻言心中一震,不由脱口道。 不管是眼前之人高深莫测的个人实力,还是精准定位并闯入别墅的未知手段,都意味着他的背后极有可能站着一个比张家还要庞大的组织或者势力。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可能会是她相处了近二十年,无比熟悉的那个江浩然呢? 她宁肯相信,这是江浩然失散多年的哥哥! “他早就被你害死了,死人又怎么可能复活呢?” 果然,赵梦安听了她想要的那个答案,不由也道:“是啊,如果真的是他,就算明知我要害他,他也不会舍得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吧?” 赵梦安突然有些释怀,如果要找她复仇的是一个她无法想象的可怕势力,那这样的结局显然并不意外。 或许早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提前就将他们牢牢锁定,只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立刻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笑他们还自以为是,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也未必,没准彻底醒悟了也说不一定呢?”江浩然不置可否道。 “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动手吧!” 赵梦安放弃了挣扎,既然别人已经洞悉了一切,再继续装模作样,也不过和跳梁小丑一般自取其辱罢了。 “不急。” 江浩然却是道:“既然你不再打算诡辩,那你我倒是可以聊上一聊。” “你是想替他问一句为什么吧?”赵梦安反应很快。 江浩然不置可否,自顾道:“你们来自华国一个偏远、落后而又贫穷的山村,对于这样的一个地方,只有读书才可以走出大山,改变命运,迎来新生。 幸运的是,你们的成绩都异常优异,但不幸的是,即便双双考上了重点大学,但村里砸锅卖铁,也只能凑出一人的学费。 于是,他毫不犹豫放弃了这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将它让给了你。 非但如此,为了让你安心求学,他也来到你所就学的城市,每天起早贪黑,身兼数职,为你赚取学费。 即便是你出国留学,他也一路追随,甘当黑户,只为助你达成夙愿,实现人生抱负。 可结果呢? 你尽情消费着他的血汗钱,完全将他当作了工具人,就算失去价值被你分手了,也还是不肯放过他。 为什么? 明明一无纠缠,二无骚扰,你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千方百计置他于死地呢? 杀一个为你无私奉献了这么多的人,你难倒就没有摸过你的良心,问问它到底痛不痛吗?” 说到最后一句痛不痛的时候,江浩然整个人已然是声色俱厉! 7017k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世间一命还一命!报应分明在眼前! 面对江浩然的质问,赵梦安却显得异常平静。 她当然听出来了江浩然这声声质问中隐含的凛冽杀意,可既然明知必死,她又何必再怕呢? 当然说是这么说,可真正在面临死亡时,依旧能保持平静的,又能有几人呢? 这个时候,赵梦安倒是显露出了迥异于一般女人的特异之处,她挣扎了一下,江浩然会意地松了手。 她随之站起,也不顾春光乍泄。 霎时,诱人的胴体在灯光下可谓一览无遗,但她毫无顾忌,摇曳着那曼妙身姿袅娜地走向衣柜,直至取出一套睡衣将那满室春光重新收敛。 可惜江浩然全程视若无睹。 “不介意我抽支烟吧?”赵梦安从包包中取出一支女士烟。 “你随意吧。” 得到授意,赵梦安将烟点燃,并深吸了一口,随后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将双腿交替,这才神女范十足地轻吐烟雾,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些烟雾从她的小嘴吐出,竟然组成了一颗爱心的形状,最后被她一口气吹出,飘向了江浩然的方向。 这样的一幕,如果可以拍成电影,必定会成为经典画面,若是被剪辑成短视频发布在网上,那必然会获赞无数,不知有多少人要为之倾倒。 这个女人早已将她的魅力开发到了极致,一举一动都能撩拨男人的心弦,即便是抽烟这种出现在寻常女人身上的减分项,到了她这里,反倒更是让她平添几分魅惑,有了些许颠倒众生的味道。 看来,她能拴住张宥琛这个浪子,也不尽然都是因为张宥琛处于需要低调的特殊时期,其本身的魅力又岂容小觑呢? “你们确实不合适啊。”江浩然侧开了身子,避开了这道有些暧昧的烟圈,颇有些感触道。 “你们也是一样的不解风情呢。”赵梦安意有所指道。 “如果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的话,那吸了这根断头烟,我就送你上路吧。”江浩然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他已经不太想知道为什么了。 就是原身,他也想奉劝一句,别再多此一举了。 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赵梦安其实早就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原身,是他自己执迷不悟,形成了执念而已。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叫我去死么?”赵梦安又是一口烟圈吐出,这次却是一团缭乱的烟雾,两行清泪更是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早点上路,路上也有个伴,难道不好吗?”江浩然扫了一眼张宥琛的尸身,幽幽道。 赵梦安持烟的玉手不由一颤,眼前这个男人的决绝和狠厉,简直超乎想象,难道自己的魅力在他面前真的一文不值吗?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赵梦安随手将烟头按灭,站起身来,睡衣像是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上滑落,她一步一步的缓缓来至江浩然面前,与他正面对视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只要你一个念头,我就可以任由你摆弄,我甚至可以配合你,完成你想象中的各种动作,这对你当真没有一点吸引力么?” 赵梦安循循引诱道:“我把自己作为最大的诚意奉献给你,难道还不够给自己赎罪么?死人是不能复活的,这可是你说的,杀了我,他就能活过来吗?那就不如你帮他实现一个愿望好了。 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得到我么? 好啊! 既然你要为他报仇,那我给你也是一样的。 我犯下的错,我造过的孽,你都可以在我身上狠狠报复过来。 我相信他会满意的,你也会满意的,而我呢,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罪过,也算是一举多得吧,难道不比杀了我更有意义吗?” “你说完了?” 赵梦安身高约莫有一米七,其身段自是不用多言,不过江浩然自脱胎换骨后却是比她高出近十公分,这也是她笃定此江浩然非彼江浩然的一大缘由。 不过此刻,江浩然却是居高临下,以俯视姿态,对着她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残花败柳之身,你也配。” “你……”赵梦安大感受辱,有心想回击几句,挽回颜面,可又怕激怒江浩然,直接把她杀了,于是一个你字说出口,却再也吐不出第二字来。 “既然说完了,那就上路吧。”江浩然再次掏枪。 “不要!究竟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赵梦安不甘心地喊道。 江浩然迟迟没有将她处决,反倒又让她滋生了侥幸。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最后再给你五分钟,如果你再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会直接开枪,有什么遗言就尽快交代吧,如果你再敢浪费时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对于赵梦安,江浩然似有放水之嫌,没有表现出击杀张宥琛时的杀伐果断,那么是他色令智昏了么? 当然不是。 而是因为杀死赵梦安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到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杀死,反而是一种放过和便宜。 别忘了,这可是支线任务啊,以系统对这件任务的特殊定位,如果就这么草草落幕,只怕会与任务的主题背道而驰,且无法呈现出一场本该精彩绝伦的戏剧应当呈现出来的转折与高朝。 那么,这场演出于系统而言,无疑就显得平平无奇和索然无味,可谓难登大雅之堂,最后会给予怎样的评价?似乎并不难预见。 所以与其说他在给赵梦安放水,不如说他在给自己时间思考,究竟如何才能为这次任务画上圆满句号的同时,也能与原身之间的因果作一个彻底的了断呢? 可惜他反复琢磨,却始终不得要领。 “我不甘心!这不公平!我恨!我真的好恨啊!” 江浩然为赵梦安敲响了丧钟,可她又如何肯真的就此认命呢?可惜她无力抗争,也唯有抓住最后的时间,释放自己无穷无尽的怨念以及滔滔不绝的恨意了。 “不过就是一个卑贱而又粗鄙的乐色,凭什么要我给他陪葬?”赵梦安一脸怨毒地盯着江浩然道:“为了这么个乐色,你说什么都不肯放过我,他就是活着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粮食罢了? 可我活着最起码也能让你快活,不是吗?哪怕就只凭这一点,我也有资格活下来,也应该活下来!可你为什么这么油盐不进?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公道,为了良心,这些还不够么?” “哈哈哈哈……”赵梦安闻言却像是听了这个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以你表现出来的强大,会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想不到,真想不到,原来也只是比普通人更虚伪罢了,就像那些虚伪的政客,明明一肚子男盗女娼,可偏偏满嘴的仁义道德,你说可笑不可笑?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并非是不觊觎和垂涎于我的美色,而是见得多了,吃得多了,所以要求也更高了。 呵呵,你是嫌我脏了是不是?今天但凡我要还是个处,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能忍住不碰我?你真的还会舍得杀我?” “是不是在你心里,所有人都是虚伪做作的?所有人都是别有用心的?如果是,那他呢?”江浩然质问道:“你们连手都没牵过几次吧?他到底图你什么?值得付出这么多?” “没有做过,不代表没有想过。”赵梦安仿佛早就看透般道:“这世上又哪有不吃腥的猫呢?如果不是有一丝希望,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舔在我身后呢?” “可你真正有给他哪怕一丝希望了么?”江浩然一针见血道:“就算你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那也要讲个公平原则,童叟无欺,可你这又算什么?” “不管算什么,他也是心甘心愿,不是吗?” 赵梦安理直气壮道:“像他这样的人,活着的价值不就是用来给上层建筑添砖加瓦和充当踏脚石的么?这难道不是他们应有的宿命和难得的荣耀么?” “赵梦安,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话和张宥琛简直如出一辙么?”江浩然戏谑道:“可是在他的心里,你又是什么呢?rbq,对吗?” 赵梦安面色大变,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就好像遮蔽内心自卑的遮羞布被人一把扯掉,简直无地自容。 “没有强盗的实力,你跟我扯什么强盗逻辑?”江浩然不屑道:“看来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你究竟来自哪里!”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谁给你的权力?又是谁赋予你的自信?”江浩然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逼得赵梦安面色惨白,连连后退,直至跌坐在地。 “我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赵梦安尤不醒悟道:“如果不是你的意外出现,我已经快成功了不是吗?只是你站在食物链顶端,又怎会懂我的无奈呢?说到底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些人,就算侥幸身居高位,也不过是沐猴而冠,改不了骨子里卑贱的习气。 不管再怎么变化,只要一开口,就会原形毕露,因为这就是骨子的东西,你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赵梦安!你这是中的什么毒!”江浩然驳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是唯独你才拥有抗争命运的勇气,所以不要自命不凡,把其他人全都视作蝼蚁!” “你不懂……你不懂的……你真的不懂的!!!” 赵梦安捂住耳朵嘶声道:“你知道我什么要杀了他吗?因为跟他在一起的那段经历,犹如将我浸泡在一条发着恶臭的烂水沟中,他简直就是那万臭之源,恶心地让我想吐!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想让他死有什么奇怪的吗? 嗯? 他简直该死啊!只有他死了,我才可以洗刷掉坑脏的过去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从此摆脱这个噩梦! 至于他的那点付出? 呵!相比带给我的痛苦和耻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呼……原来如此。”江浩然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管真相是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和费解,但谜底总算是得以解开了。 赵梦安的心态其实并不难理解。 就像是一个一朝出人头地的小人物,在获取成功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包装和掩盖自己不算光彩的过去。 因为白手起家的故事虽然励志,但也意味着欠缺底蕴和背景。 如此身份,身处普遍拥有辉煌履历和家世背景的上流圈,无疑会处于鄙视链的下端,不但很难为圈子所接纳,更有甚者还会遭受排挤和敌视。 其实这本来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奈何赵梦安行事太过极端,她要的不是包装和掩盖,而是割裂和抹杀! 而见证了她几乎全部不堪回首过往的原身,自然成了她和过去了断的最大阻碍,因此除掉他也就成了题中应有之义。 “你后悔么?”江浩然冷冷地看着赵梦安。 “不,他一日不死,就如同心中刺一日不除,我不会快乐的。”赵梦安毫不犹疑道,这是她的真心话,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太久,今日借机说出来,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死不悔改!”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赵梦安却毫无忏悔之意,仿佛所作所为皆是理所应当,如此蛇蝎妇人,当世也确属罕见。 江浩然不由有些憋闷,有心想仰天长啸,却发现念头仍旧不够通达,始终难以快意。 “武松只顾用油靴猛踢潘金莲的肋下,后用两只手去摊开她胸脯……” 而就在此时,一段来自前世记忆之中的文字片段忽而在他心间流淌,似乎让他找到了一抒胸臆的渠道。 “也罢,像你这般毒妇,比之金莲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当有此报!” 一念及此,江浩然猛地动了,他一把将赵梦安从地面拉起,让其双膝跪地,然后一脚踢向她的肋下,接着又用双手摊开她的胸脯……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折射着白光的军用匕首就这么冲着赵梦安的心窝扎去! “噗嗤!” 就听一声闷响,锋利的军用匕首轻易就破开了赵梦安的身体,将她捅了一个透心凉! 而江浩然手犹自不停,刀子顺着赵梦安白馥馥的心窝内就这么一剜,顿时就剜了个血窟窿,瞬间,鲜血汩汩,喷泉般涌了出来。 再看赵梦安,星眸半闪,两只脚登踏间,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而等到血流满地时,赵梦安早就没了声息,而她的血水,却在蔓延中渐渐与张宥琛流淌的鲜血交汇混合。 不管他们生前因为什么搅合在了一起,如今死在了一起,也算是做了对鬼鸳鸯,只是这画面却是不怎么美好。 赵梦安虽然身死,但双眼却是死死地瞪着,似是死不瞑目,江浩然不难发现,其眼神中即便死亡也难以散去的恨意、不甘以及夹杂着的那么一丝丝的悔意! 至于是因为什么而后悔,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后悔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江浩然随即顺势一把扯出她的心肝五脏,然后从床边拖来一个柜台暂且充作供桌,将心肝五脏俱都摆放上去。 这并不算完,江浩然又分别割下了赵梦安和张宥琛的头颅,一并置于供桌之上,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原本光洁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行行的血字: 往事看嗟一场梦,今身不值半文钱。 世间一命还一命,报应分明在眼前。 血腥的字迹带着森然之意,任谁见了都要心生颤栗。 但凡是个有心人,但凡对赵梦安有所了解的话,都会发现,这区区数行字,却几乎精准概括总结了赵梦安的一生,就好似判官笔下的判词,既判定了她的过去,也判定了她的未来。 7017k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返中餐馆!天大的人情! “恭喜主人,支线任务当前已完成,是否开始任务评定?”鸿蒙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急,回去再说吧。”江浩然不禁有些怅然道。 “遵命,主人。”鸿蒙并没有现身,但是一道光门却出现在江浩然面前。 这是一道时空之门,只要跨进去,江浩然将直接出现在西恩诺别墅区外。虽然根据规则,鸿蒙并不能直接介入系统任务,但现在任务完成,给江浩然提供一些小便利倒是不无不可。 就是没有鸿蒙为其打开这道方便之门,江浩然自己也能离开,无非就是花费点时间而已。 最后看了一眼赵梦安,看着那个过去让原身可以付出一切、也付出了一切的女人,江浩然不胜唏嘘。 曾经,她是那般的光彩夺目,可现如今,却是死状凄惨。 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 为恶者,终有报应。 自她生出恶念的那一刻,她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这既是她是宿命,也是她逃脱不了的轮回。 “唉……” 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声幽幽响起,饱含着着复杂万千的情绪。 “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 最后又深深地看了赵梦安一眼,江浩然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唯有一滴晶莹,悄然从眼角滑落。 “砰……” 晶莹坠落,犹如璀钻碎地。 一如那象征着爱情的坚硬质地,同样不过是一场爱情骗局,又怎么可能经得起半点考验呢? 而就在江浩然迈入时空之门的那个瞬间,他的耳畔传来一阵曲调优美,却又带着无限伤感的歌声: 要怎么做?就这么做吧 这样也好,那样也罢 我只是一颗不停地围绕你 转动的行星 我本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即使只是静静地守护着你 也不要说再见..…… 今天我却要开始偏离你的轨道 目送你,直到最后 因为我将要永远与你分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终仍旧是我独自一人伫立在这 事到如今才意识到 原来很多东西早就是命中注定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神明 无论何种期盼最终也只能在自己的轨道中巡回 没有被选择的悲伤 究竟还要再尝多少次? 我把你当做我的太阳 你却想将我全部燃尽 不要说再见... 从今天起就要偏离你的轨道 目送你,直到最后 因为我将要永远与你分离 …… “你回来啦。”早就翘首以盼的kiko,在看见那道在自己心中变得愈发重要的身影后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有些雀跃道。 “嗯。”江浩然微微点头,不过情绪并不高涨。 虽说兑现了承诺,也了却了因果,可有些刻骨铭心的东西却也不是一时半儿可以清除的。 其实这具身体在脱胎换骨后,本质上就已经和原身没有半点关系了,可毕竟融合了他的记忆,一些条件反射性的东西还是予以了保留,否则融合就不能算是完美。 但不管怎么样,了却了这么一桩心事,江浩然整个人的心态还是很放松的。 “浩,看来行动很顺利啊。”裴熙竖起了拇指。 这倒是发自内心的,论实力他是比江浩然要高,但同样的事情如果交由他去处置,恐怕就要复杂的多,是万万做不到像江浩然这般不动声色的。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事后张家想要调查,估计也很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要知道,江浩然带来的这位女黑客可是直接黑进了洛杉矶警局系统,直接瘫痪了整个洛杉矶市的监控平台,并强行删除了近三天以来的所有监控记录,永远无法恢复的那种。 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十分之妙,可远比他们拉拢那些警员要靠谱的多。 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花瓶,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内心深处没有真正的正视自己的这个师兄啊。 “还可以。” 确实还可以,他这次行动准备的很充分,一身轻量化战术装备,全场连个指纹都没留下来,瞧他哪一身装扮,也难怪张宥琛会把他当成一名雇佣兵了。 既然行动达成,一行人自然准备返回,不过江浩然却是道:“对了,先将我送至洛杉矶唐人街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需要我做什么吗?”裴熙问道。 “不用了,也就是会一会一些老朋友。” “也好,那就保持联系吧,我会让陌龙做好跟踪服务工作的。”裴熙知道他需要自己的一些私人空间,也就不再坚持。 “嗯,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他们的。” “那我白天再来找你吧。”kiko也知趣地道。 江浩然应道:“好。” …… 洛杉矶唐人街。 在美利坚所有的唐人街中,洛杉矶唐人街绝对不是最有名的,也绝对不是规模最大的,但它绝对是历史最悠久的唐人街之一。 火红色的灯笼、古色古香的牌楼,以及那一家家洋溢着华夏特色风俗文化的店铺,这些可以说在国内稀松平常的存在,放在美利坚,却是那些远在异国他乡游子心灵仅有的慰藉。 午夜的唐人街,人气寥寥。 由于下着雨,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 毕竟,美利坚固然发达,可也不可能处处都如不夜城纽约一般,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唐人街呢。 不过唐人街的小也仅仅是相对纽约而言,实际上可它一点也不小,说是街,但作为洛杉矶华人的聚集地以及文化生活中心之一,它实际上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中国城。 21世纪的洛杉矶唐人街,经过一百多年的不断发展,如今倒也是高楼林立,繁华异常,早就不再是那个被人提及就联想到脏乱差和贫穷落后的贫民窟了。 此刻它虽因时间和天气原因,导致人气缺失而显得有些空旷,但江浩然并不在意,他边走边看,表现的兴趣盎然,前世他没有捞到机会出国,这会身处美利坚,倒是新鲜感十足。 不过中国城这三个字真不是白叫的,街道上到处可以看见中文标示,情不自禁就让人生出还在国内的错觉。 所以看了一会,新鲜感一过,江浩然也就失去了兴趣。 再说了,他也不是来旅游的,于是不禁加快了脚步,好在他虽然提前下车,但离目的地并不算远。 之所以提前下车,当然不是没有原因,既然要见见老朋友,总不能空手过去吧? 而此时,他也来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前,过了午夜,除了路灯和闪烁着霓虹的广告牌外,也就24小时不停业的酒旅店和便利店还对外营业了。 江浩然这会早就换上了原身的那套行头,倒也不惹人注目,他随即走进便利店,说是便利店,但这家店规模还可以,勉强也算是一家小超市了。 说来可笑,这样的地方原身每次进来之前都要反复纠结一番,说来说去,还不是没钱给闹得。 他挣得钱除了要清还渡费,剩下的那可都一分不少的交给赵梦安了,至于他自己,每天就靠吃中餐馆的剩菜剩饭生活,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抠出几美元给自己买点生活必需品。 至于现在? 呵呵呵。 买下这座小超市都是小菜一碟。 没啥好犹豫的,取了一辆推车,江浩然随即就开始大肆购物起来。 他也没买别的,就专盯着吃的喝的下手,而且专挑贵的下手,没多会一辆推车就被他给装满了。 “老板娘,结账。” “一共375.5刀,利索索的。”老板娘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清点完了商品,不过语气似乎不太友善。 “好嘞。”江浩然倒是没怎么在意,而是假模假样的把手伸进怀里,实际上从审判之戒中取出300美元递给了老板娘。 为了方便,江浩然可是足足准备了超过500万美元的现金,毕竟在美利坚,现金支付依旧是主流,出门要是不带点现金,有时候可是会傻眼的。 “这里的东西可真是便宜,这么多东西竟然花了还不到400美元。”江浩然心里美滋滋。 果然财大才会气粗,375刀换算成华币也有好几千了,不过对手握好几亿美金的江浩然来说,这点钱确实是毛毛雨了。 但话说回来,这里的东西确实不算贵。 要知道,物美价廉可一直都是唐人街的特色,这是带有国情色彩的,哪怕在国外,但只要在唐人街,你东西卖贵了,那别人就是不买账。 不过这点钱对江浩然来说是毛毛雨,对原身来说,那可就是至少十来天的收入了,须知,原身每天在中餐馆工作16个小时,他一个月的收入算下来,每个小时都不超过2美元。 也就是说,累死累活干一年,到了年底,他的收入都不可能超过1.3万美元,而且这笔钱他又另有它用,自己几乎动用不了丝毫,可想而知,他过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看江浩然居然很是爽快地掏钱结账,老板娘讶异之余却阴阳怪气道:“浩子,你开窍了?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东西了?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难道发财了?暧暧……你这钱不会来路不正吧?” 江浩然闻言眉头一皱:“老板娘,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几百美元而已,难道很多么?我虽然赚的少,但几百美元还是挣得到的吧?怎么就来路不正了?” “你……”江浩然一番话呛的老板娘说不出话来。 其实说来说去,这事无非就是狗眼看人低。 要说原身以前也是这家店的常客,只是每次花的美刀都是个位数,买个东西又磨磨唧唧,挑来选去,举棋不定,老板娘能有好脸色才怪。 这次一反常态,陡然花得多了,老板娘又左右没事,不拿话堵他一下才怪。 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没把江浩然当作一个正常的客人,无非是爱来来,不来滚。 就算这次花了近四百美元也改变不了这种印象,因为当你把一个人看扁到骨子里的时候,连带着他的钱,都不见得会稀罕去挣! 江浩然可不是原身,可没那么好说话,但既然结完账,也就懒得搭理她,拿起东西直接走人,只留下老板娘一人脸色气的发白。 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江浩然脚步却很轻快,好歹也被系统灌顶过的人,以他现今的实力,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几个大袋子抓在手里也很不爽就是了,瞄着左右没人,全部送进审判之戒中去了。 一路走着,很快,江浩然便来到一家中等规模的中餐馆,并从虚掩着的后门走了进去。 “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这道门居然还给他留着,看来这个猴子一直在等他回来。” 江浩然不由有些动容,来美利坚这两年,原身通过给中餐馆打工为生。 平时说是给厨房帮厨,实际上整个中餐馆什么脏活累活苦活他都要干,除了技术活,比如做菜。 也是,别说这是在美利坚,就是国内,还讲究个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呢,他又无亲无靠的,不防着他就不错了,谁还肯花这个心思教他啊。 整个中餐馆,除了江浩然口中的猴子,原身可谓是没一个朋友。 说真的,有时候,内部歧视比种族歧视可能更加严重,这也许是源自长期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所造成的心理扭曲或者说心理缺陷吧。 尤其是在中餐馆这样的地方,本就有欺生的传统。 再加上这个新人身份非法,又性格孤僻,可偏偏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自然也有人怨恨,所以不欺负他欺负谁呢?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两人两处十分投缘,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铁,可以说是原身在美唯一的朋友。 江浩然这次回来,其实就冲着猴子而来的,否则难不成吃饱撑着继续回来刷盘子吗? 之所以值得江浩然亲自跑一趟,当然是因为原身欠了猴子一个天大的人情。 想想看,原身以不到1.3万美元的年收入,却能在短短不到2年的时间内清还渡费,还并一力承担起女朋友留学的一应费用,这是凭了什么? 说白了,除了黄海生对他放宽了要求外,就是因为猴子借了他整整三万美元。 应该没人看不起这三万美元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利坚,一个中产阶级的年收入其实也不不过就3至5万美元,折合华币才三四十万。 所以3万美刀至少都相当于一个中产阶级大半年的收入了,就是在华夏,多少人工作个五六年也未必能有相当于3万美刀华夏币的存款。 也正是有了这笔钱,再加上自己拼命工作,原身才对未来始终抱有一丝希望,否则他就要被身上肩负的两笔费用给活活逼死,因为有些钱要的很急,他就算二十四小时不睡也来不及去挣。 可想而知,这份人情究竟有多大了,说句天大的人情,一点都不为过。 因此,原身虽然死了,但这笔债,这份恩情,当然要由江浩然补上。 进了中餐馆,江浩然直奔地下室,地下室里有处20平米左右的小间,这是属于他的蜗居,当然更是猴子的。 确切的说,还是原身沾了猴子的光,猴子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在餐馆里有些与众不同,所以会受到一些特殊照顾。 但这种照顾显然也是有限的,毕竟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怎么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所在。 但相比去住那种和另外7人挤在一起的员工宿舍,这里又不亚于一个温馨的小窝了。 尤其对江浩然而言更是如此,和那些人住在一起? 呵呵,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会被如何戏弄和折腾吧? 走到门前,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江浩然进去后顺手将门反锁上,而猴子毫无所觉,依旧呼呼大睡,显然睡熟了。 江浩然露出微笑,走到猴子床前,轻轻拍打着他:“猴子,猴子,醒醒,醒醒。” “emm……别闹……别闹……让我睡会……”猴子呢喃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这小子……”江浩然笑着摇摇头:“总是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模样呢。” 猴子之所以被叫做猴子,当然并不是他就叫猴子,这只是他的绰号而已。 他原名叫做王一舟,只是小时候多病,发育也不正常,导致明明18岁的小伙子,看起来还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可惜的是,自从他母亲病故后,其父就变得酗酒起来。 一晚,其醉酒卧在街头不醒人事,竟然就这么被车给活活碾死了。 自此,他便成了孤儿。说到底,这也是个可怜人。 默默叹息一声,江浩然还是用力摇醒了他。 “谁啊。”王一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见是江浩然,顿时就精神起来:“阿,阿浩!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王一舟话里的信息量很大,显然原身消失的这段时间,中餐馆里没少有闲言碎语。 “当然是我,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江浩然意有所指道:“我要是不回来,那些人还不得说我卷了你的钱跑路了?” “哼哼,我才不信他们的鬼话呢!”王一舟挥了挥拳头:“一帮混蛋,除了欺负人,就知道无事生非了!” “对了阿浩,你见到女朋友了吗?快给我讲讲,你们到底怎么了?分手没有?” 江浩然闻言没好气道:“瞧你这话说的,巴不得我分手是不是?” “哪有……”王一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不过你这次离开了这么久,看样子应该是又和好如初了吧?” “没有,只是我想通了。”江浩然淡淡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7017k 第一百四十七章 获取因果点!修炼过去经! “可是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一句随她去,就这么完了?” “那你想怎么样?” “那她就没说点什么吗?” “她根本就没有去。” 王一舟:“……” 江浩然:“好了,这件事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提了。” 王一舟:“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准备回国吗?毕竟你之所以来美利坚,主要不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江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应付了一句。 他这一次来主要是考虑对王一舟的安排问题,可到底怎么安排,他目前有些举棋不定,选择给他一笔钱,肯定是最简单的办法,可王一舟的年纪还是太小了,贸得到一笔巨款,恐怕对他来说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打算先通过相处,先行观察了解一下对方再说。 王一舟的性格和原身一样,也是那种三棒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人,所以问完江浩然的打算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对了,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江浩然情商可没那么低,当即指着进门后被他放置在床边的几个大号的便利袋,将话题衔接了起来。 “这是?”王一舟打开灯,顺着江浩然手指方向好奇地看过去。 “你自己看。”江浩然笑着道。 “难得啊,出门还知道带东西回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搞得这么神秘。”王一舟嘀咕着下了床,然后翻看起来。 “oh!mygod!我眼没花吧?”王一舟一边扒拉着包装袋,一边夸张地叫着:“哇塞,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阿浩,你小子发财了啊?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得花不少钱吧?” “能花几个钱?就算花再多钱又怎么样?如今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钱不花留着给谁呢?” 江浩然随手拿起一罐可乐打开狠狠灌了一大口,又随手丢了个真空包装的火鸡腿给王一舟道:“别光看着,吃,放开了吃,咱们是该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了。” “额……” 王一舟看江浩然一反常态,只当他失恋了很难受,有心想对他劝慰一番吧,但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已经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所以干脆打开一瓶啤酒道:“那好,咱们今晚什么也别想,就好好吃喝个痛快,cheers!” 两人一番吃喝自是不提,完事后,两人便各自上床休息,毕竟按照以往的惯例,第二天两人还要早起干活。 不过原身虽然旷工了这么多天,但既然江浩然以他的身份回来了,也不愁中餐馆不要他,因为像他这般廉价又肯干的劳动力,在唐人街那是极受欢迎的,还真不怕找不着工作。 左右江浩然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事,倒是也不介意以普通人的身份和王一舟相处一番,顺便也对他考察一些,以及解决一些原身遗留下来的宿怨。 真当欺负人是不用付出代价的么? 呵呵…… 王一舟很快又沉沉睡去,实在是每天工作量十分沉重,加之陪江浩然饮了不少酒,所以睡意很重。 不过江浩然处于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实在是无心睡眠,不过他也不愁没事干,别忘了支线任务还没来得及评定呢。 “鸿蒙,开始任务评定。”江浩然在心中呼唤鸿蒙道。 “是,主人。” 随着鸿蒙话音落下,淡蓝色荧幕再度倒映在江浩然的视网膜上,然后开始一行行的现字: 【支线任务】:正义不会缺席 【目标人物】:自行锁定 【罪恶指数】:三颗星 【任务难度】:f级(根据审判者自身实力评定) 【任务背景】:这注定是一场悲剧,主人公千辛万苦偷渡美利坚,只为打工供女友完成学业。 然而,这个世上,有一种罪恶,叫做你为我付出再多,那也是理所应当,可你只要阻碍我了丝毫,哪怕曾经为我倾其所有,也照样要你死无葬生之地。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暴雨倾盆的夜晚,傻乎乎等待的主人公等来的不是女友,而是杀劫。 只是,一场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意外来临,伴随着死者的复苏,英灵的降临,本应该被掩埋的真相也终于重见天日。 那么,剧情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呢? 【任务进度】:已完成 【任务评价】:…… 显示到【任务评价】一栏时,屏幕上的字迹照例开始淡化,继而浮现的,同样是一幕幕快速闪烁的画面,和试炼任务一致,同样是他执行任务中的重要片段以及一些分量极重的关联片段。 当画面闪烁到击杀赵梦安的那个瞬间时,速度骤然减缓,而等到审判词出现后,整个画面终于趋于定格。 此时,荧幕上的画面又开始渐渐隐去,而任务栏则再度浮现。老规矩,在显示到【任务评价】一栏时,【任务评价】栏后面开始现字: 【任务评价】:这是一个带有浓重悲情色彩的故事,但或许是因为感动了天地,随着上苍之手的拨弄,这原本注定了的悲剧,却生出了一丝不可揣度的变化,最终不可逆的以闹剧的形式草草收场。 但不能否认的是,它的戏剧性却因为不可思议的反转而几何倍数增加,使得这出闹剧具备了较高的文化和艺术参考的价值,其中发人深省的寓意和令世人警醒的箴言,更是画龙点睛般为其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赋予了其以真正的艺术内涵。 而心怀正义的少年啊,他乘雷雨而来,又终乘雷雨而去。 在这出以《雷雨》命名的剧场中,以雷霆为剑,化为正义;以真理为尺,度量罪恶,用超乎常人的魄力与非同一般的心性,阐述了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深刻道理,并内化于心而外化于行。 呜呼!杀人者人恒杀之!为恶者恶恒来之! 经鉴定,少年遵循天地之正理,除恶务尽而又借古训今,明正典型方而以儆效尤,正义之剑所到之处,更是直指邪逆而秋毫无累,圣者之气象日益分明,应给予s级评价,以资鼓舞。 “居然是s级评价。” 江浩然看到这里不由大受鼓舞,可惜的是s级的特殊奖励他已经领取,否则要是能够再抽中一件审判套装的部件,那他的实力必将再度显著增加。 随着【任务评价】显示完毕,荧幕又接着开始现字,果然不出所料,【任务奖励】出现了。 【任务奖励】:30点审判值 看见任务奖励居然只有30点审判值,江浩然不由有些失落,不过对比试炼任务的难度,又顿觉这30审判点像是白捡一样,看来,这人还是贵在知足啊。 不过转念一想,说白捡似乎又颇为不妥,毕竟他的任务评分可是s级啊,若是评分远远低于正常标准,那恐怕不要说30审判点,能不能有3点只怕都是未知数。 而就在江浩然思绪飞扬的时候,荧幕继【任务评价】之后,竟然又开始现字,而这次显示的竟然是【特殊奖励】。 “居然还有特殊奖励?这什么情况?”江浩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特殊奖励】:5点因果值 【领取奖励】:是/否 “主人,任务评定已结束,是否领取奖励?”就在江浩然稍有迟疑的时候,这次任务评定已经宣告结束。 “领取吧。”这个没什么可犹豫的,江浩然直接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的个人账户随之弹出,江浩然扫了一眼,发现他名下目前共计有30点审判值和5点因果值,也即30审判点和5因果点。 “这因果点是什么?”江浩然发扬不懂就问的精神,询问鸿蒙道。 “主人,您当前权限不足,鸿蒙无法回答您呢。”鸿蒙抱歉的声音传来:“请主人尽快提升下一级身份权限呢。” “怎么提升身份权限?”江浩然问道。 “主人,您当前的身份为审判使徒,当您任务评定累计获得三次s级及以上评价时,将自动升格为审判使者,而当您成为审判使者后,自然也就开启相应权限了。” “也就是说,我还需再完成一次至少s级评分的任务,就可以获得下一级的身份和权限了?” “是的,主人。” “好吧。”江浩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就5个因果点,想来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完成任务评定之后,江浩然干脆也睡下了,不过一个小时之后,他就神采奕奕的起床了,此时离6点的上工时间还尚有一段距离,江浩然心中一动,干脆来到中餐馆的天台处。 这家中餐馆也有五六层之高,所以天台面积倒也不小,不过除了日常晾晒衣服外,这里通常人迹罕至。 此时,雷雨初歇,又是深夜,这里自然空无一人,抬头望天,发现阴云渐散,点点星辰若隐若现,虽然稀疏,却真实可见。 江浩然见状不由点头,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神魂存想于天庭,天庭者,众神之所归,众佛之灵台……”江浩然随意找一处空地盘坐结印,随即遵照过去经的修行方法修行起来。 他如今虽是夜游境界,但这都是托了系统的福,真正修炼过去经,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 不过虽然是首次,但江浩然经验却是无比丰富,他刚才已经把头顶的这方星空全部记忆,于是当即将之观想于脑海之中,存想天空之中的星辰光辉映射下来,灌顶而入,一寸寸的进入脑袋之中。 在阳神世界,观想天星光辉灌顶,就如想象自己口中有梅子一样,口中就会满口生津,其实嘴中并无梅,只是假象而已。 但是这种假象,却能够引起神魂甚至身体的种种反应,从而汲取灵气入体,改造神魂肉身,久而久之,自然境界高深,产生神异。 不过唐探二世界属于末法世界,却是没有什么灵气供江浩然汲取的,那么他却就要真正的汲星光入体了,否则根本不足以修行。 其实所谓的修行,归根结底同样属于能量的一种转换,只要你能够成功的将天地之间游离的种种能量吸收壮大并纳为己用,那就说明你修炼有成了。 然而,天地宇宙之间游离的能量数目何其之多?但可供人体直接吸收的却是少之又少,极为罕见。 绝大多数能量其内部序列杂乱无章,不管对人体有害还是有益,全部糅杂一起,混乱无比,能量信息之间既无从建立联系,更无法交互转化,修行之人自然无法取用,强行吸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由此也足见灵气之珍贵了。 作为一团纯净无比的能量,它可作用于任何有形与无形的生命体,逐渐改善和提升其生命本质,不会产生任何负面作用,也不会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其实能量与能量之间的复杂关系,完全参照淡水和海水之间的关系,淡水可以直接饮用,而海水则需要净化方可饮用。 而如果人类不能掌握海水淡化技术,那一旦淡水资源枯竭,人就要被活活渴死。 所以,所谓的末法世界,就像是淡水资源枯竭且又缺乏海水淡化手段的人类世界,本质上两者并无差别。 而掌握了过去经的江浩然,就相当于掌握了海水淡化技术的人,通过过去经,他可以轻松净化日月星辰的能量,供自己吸收修炼。 在他的观想之下,天上的星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召唤,在无穷远的虚空之外不断闪烁,回应着他的呼唤,并收敛光芒激射出无数道光线,落于江浩然头顶,一寸寸的钻入。 而就在这些光线钻入之后,一尊巨大无比的金色大佛突然显现,绽放出无比耀眼的金色辉芒,这些星辰光线一触及金色辉芒就纷纷被净化成一股无比纯净的金色能量,一丝丝地从灵台深处渗透到四肢百骸。 江浩然豁然就感觉被一股清凉浸润,全身上下舒爽无比,就好似置身于无比清幽的山谷之中,被清风包裹,全身毛孔之中都呼吸着草木清气,整个人飘飘欲仙,无比舒畅。 这种舒畅的感觉,简直让江浩然要舒服的呻吟起来,各种幻像也是随之而来,一会犹如跌落修罗地狱被恶鬼无常索命,一会犹如置身极乐天堂被神女环绕撩拨,再一会又如同置身惨烈战场被敌人围杀堵截,最后,他仿佛看见了自己躺于棺椁之中全身腐烂,身躯爬满了蝇蚊蛆虫,白骨显露。 不过江浩然不动声色,任由幻像变幻,直至虚空深处有大力传来,似要将他神魂拉扯天外,带他就此飞升。 不过江浩然在金色的佛光护持之下,神志无比清醒,他一边克服着种种幻想,一边抵挡着大力持续不断的拉扯。 而神魂在体内就这么一沉一浮,好像溺水之人在不断挣扎。 如此这般,直至筋疲力尽,精神萎靡了,江浩然才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 其实神魂修行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情,就好比刚才经历的种种幻象,一旦克服不住,那神魂就要受到损伤,从此性情大变,疯疯癫癫,莫要再说修行,就是做回正常人也是奢望。 至于最后的拉扯之力,就更为危险,一旦抵挡不住就要神魂出壳,飘上天去,直接魂飞魄散。 但如果可以克服此间种种,那神魂自然得到锻炼,不断壮大。 不过江浩然修炼过去经这种无上宝典已经入门,有金色大佛护持,倒也不虞有什么危险,修炼可谓顺风顺水,只是修炼过后神魂有些疲惫罢了。 江浩然随即回到地下室,此时已经5点多了,自己休息一会也该陪王一舟一起上工了。 大概睡了有四十多分钟,江浩然准时醒来,此时修炼带来的疲乏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人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精神状态前所未有之好。 7017k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亲测打黑工实录!审判之戒的妙用! “阿浩,你醒了啊。”王一舟这时也醒了过来,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咕哝道:“真的是好困啊。” “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吧,活我去干就行了,你过会再来就是了。”江浩然非常理解他的状态,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干的又是体力活,睡眠还得不到充足保障,能不困么? 但原身比他还要夸张,恨不能24小时不睡觉,事实上他每天的睡眠时间绝不超过6个小时,天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江浩然接管这具身体后,感觉异常虚弱的原因,只因它早就因为过劳而伤了根本。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及时调整,并花大力气保养身体的话,不用赵梦安动手,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就猝死了。 倒是王一舟,他其实用不着这么拼。 可惜原身傻里傻气,从来也不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王一舟明明拥有绿卡,也不缺钱急用,干嘛跟他一样,每天累死累活的,要吃这份苦受这份罪? 江浩然倒是通过原身的记忆发现了蛛丝马迹,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怎么行?那么多活,你一个人来不及的,万一被李小人给抓住了把柄,他肯定要扣你工钱的。”王一舟拒绝了江浩然的好意道。 “我借他个胆。”江浩然冷冷一笑,“一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真没有什么好怕的。” 江浩然开始提前给王一舟打预防针了。 “哎,阿浩,你别冲动,就算要翻脸也等工资到手吧,到时候你大不了拿了钱走人,但现在你的工资财务还没结算,这李小人又是二厨,他说句话,可比我俩有分量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王一舟劝道,但他明显会错了意,以为江浩然是打算回国或是准备另谋高就了。 不过江浩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两人匆匆洗漱完毕,便齐齐来到中餐馆的后院。 在洛杉矶唐人街,凡是做到中等规模以上的中餐馆,或大或小,都会规划出这么一块地方。 每天清晨,后厨都会派出车辆按照清单去市场上采购食材。 等采购归来,这里理论上就会成为一天当中整个餐馆最先热闹起来的地方。 因为根据后厨规定,食材采购回来后,所有的后厨工作人员都要在第一时间内将所有的食材搬运到后厨,然后为紧张而又忙碌的一天做好准备工作。 但事实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的地方更是少不了江湖的存在。 首先,这项规定中提到的所有后厨工作人员,这其中必定不会包括主厨和二厨,这两个实际上的后厨一二把手。 其次,所谓的规则,是为那些必须遵守规则的人而设立的。 实际上,在后厨,别说主厨和二厨,就算是厨师学徒都不会干这份苦差事,说是学徒,也都是拜过师,花了钱,认过门的,在后厨可不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真正底层的还是在后厨帮厨的那帮人。 除了帮厨,他们还要身兼服务员的工作,比如端茶送菜、打扫卫生,除了技术活,啥活都干。 这类人往往都是黑户,既不受法律保护,又没有背景靠山,不管走到哪,都是被人鱼肉和压榨的对象。 原身之前就属于这种情况。 至于王一舟,本来他有个厨师老子,倒是跟着在后厨做学徒,可随着他爹一死,人走茶凉,很快就被发配做帮厨的工作。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他拥有绿卡,所以工资待遇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所保障的,至少比江浩然要高出不少。 这也是他能一次性拿出3万美金的底气所在。 可惜的是,他如今双亲皆亡,同样无依无靠,加上身体缺陷,在这人情冷暖、无比现实的社会,这似乎也成了一种罪过,平常时时被人调侃捉弄不说,还处处遭人歧视和排挤。 所以一来二去,两个同属弱势群体,且又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也算是在一起抱团取暖了。 …… “看来今天馆子接大活了?居然把这种中量级的货车都安排出去了。” 中餐馆后院,江浩然看着被装得满满当当的一货车食材,不禁有些无语,后厨的这帮孙子,还真干得出来啊,这么多食材,怕不得有几吨吧? 就靠他和王一舟两人搬进后厨? “是啊,据说是订婚宴,排面还不小,听说有几十桌呢。”王一舟一边灵活地爬上卡车,一边冷哼道:“哼,后厨的那帮家伙今天也别想偷懒,我估摸着顶多7点出头他们就得上活,不过我们也得赶紧了,不然李小人肯定会找我们麻烦。” 说着,王一舟扛起一袋面粉,就从货车上跳了下来,将这袋面粉放置在江浩然从院子角落里找来的拖运车上。 一袋面粉的重量少说也有五十公斤,如果有外人看见这一幕,少不得要惊叹一番,这么小的年纪,这般小的身板,究竟是如何扛起这么一大袋面粉的? 然而,这样的一份惊叹已是极限。 没有人会真正探究你到底有多大,为什么会在这里干活,为什么干得又是这么重的活,这会不会又是一起“人权灯塔”的灯下黑事件? 放心吧,不会的,就算是美利坚的记者们也不会有这份闲心,来管这种闲事的。 别说王一舟已经成年,就是没成年又如何? 据有关机构披露,当前的美利坚至少有50万名童工,这些童工年龄最小的还不满8岁,每天更是需要劳作10小时以上,每周工作时长超过72小时,甚至每年都有至少数十名童工死于农业事故。 所以,在号称人权至上的美利坚,使用童工早就算不得什么新闻,这只是正常操作而已,类似这样的新闻爆出来,或许能博人怜悯,却并不能帮助他们博得多少眼球。 这首先就与时事新闻所需要的热点和流量相背道而驰,所以自然不会有哪个记者会自讨没趣了。 “算了,还是我上去吧。”见王一舟又要上车,江浩然拉出了他,然后自己一跃而上。 “接着。”江浩然将一袋大米抛下了车。 王一舟灵活地接住,然后将其垒在了拖车上,看来以前他俩也没少这么配合。 一来二去,拖车很快堆满。 “好了,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去后厨等我。”江浩然见状催促王一舟道。 为了节省空间,一般上点规模的酒店和餐馆,多会将后厨建立在地下室,一来,便于酒店内部规划,二来,避免油烟熏扰。 所以,待会江浩然只要把推车送进货运电梯,然后按下启动键即成,电梯会自己下行,直达后厨。 而王一舟只须等在电梯入口处,等电梯下来后,将食材从拖车上卸下,再把空车送回电梯,让它自行向上,回到江浩然手中,如此便算是完成了一次循环了。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地下室负责接应的人,活计肯定会比上面的人轻松许多。 因为在上面的人,既要卸货,又要堆车,还要将推车送进电梯。 而下面的人,就简单太多了,只要等推车一到,随意将食材倾倒地面就可以了。至于收拾它们,那又是另外的活了,到时两个人会一起干。 显然,江浩然这么安排是有意照顾王一舟。 换作过去,原身和王一舟可都是一起先把货车上的食材给卸下来,然后再全部拖运至电梯入口处,最后再进行二次分工。 没办法,实在是工作量太大,一个人别说能不能干动,至少效率就跟不上进度。 所以见江浩然现在就催促自己下去,王一舟委实有些诧异。 “阿浩你这是……”王一舟一脸古怪道。 “上面就交给我吧,咱们一上一下,效率更高。”江浩然却是一本正经道。 “别闹了。”王一舟摇摇头:“上面的活很重,你一个人不行的。” “好啦,相信我。”江浩然转动着指间的审判之戒,神秘一笑。 好说歹说,暂时将王一舟哄下去,他便准备施展奇迹了。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卡车上的东西虽然不少,但由他出手,倒也并非什么难事,不过既然拥有审判之戒,他可没兴趣浪费时间做什么搬运工,搞定这车食材,不过是几个念头的事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回到货车处,江浩然先是察看了一下周围,不过整个后院,此刻除了他,连个鬼影都没。这并不奇怪,天色还早,就连采购员都回屋补觉了,除了他和王一舟,谁会来这呢? 既然没人,那江浩然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意念一动,卡车上的食材立马肉眼可见的缺失了一部分。 再一动,消失的那部分食材竟然直接出现在推车上。 货运电梯早在建造之初就考虑到运输的问题,所以离院子很近,江浩然很快就将推车送进了电梯,要不是推车体积超过了一米,他连推车都会收进空间,那只会更加省事。 一立方米的空间说起来其实也不能算小了,一卡车食材还没够江浩然倒腾十个来回,就已经见了底,而江浩然不过就多走了几步路而已。 要不是等待电梯上下花费了点时间,整个过程绝对花不了5分钟。 即便如此,也就短短十来分钟的功夫,江浩然已经全部搞定了。 “阿浩,换我上去吧?” 当江浩然带着最后一推车食材一起下了后厨,王一舟立刻准备将他替换下来。 江浩然笑嘻嘻地道:“都卸完了你还上去干嘛?” “都完事了?”王一舟一愣,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不过他很清楚以江浩然的性格是不会乱开玩笑的,再加上身边不知不觉间已经堆积成小山状的食材,不由苦笑道:“看来还是我在下面太轻松了,果然啊,人放松的时候,时间过的是最快的。” 江浩然笑了笑没说话。 “我看下几点了,其他人差不多也快下来了。”王一舟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我靠!”但他很快瞪大了眼睛,紧跟着就爆出粗口:“才6点20分?我没眼花吧?阿浩,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怪王一舟觉得不可思议,搬卸食材可是个体力活,过去两人没少吃它的苦头,以中餐馆的体量,每天购进的食材,至少都够他们忙活大半小时的,哪一次不把他们累得浑身发软? 可今天却轻松地几乎有些写意,关键用时还特别短,从他们进入后院到搬卸完成,这个时间绝对不会超过20分钟。 “阿浩,你确定没和我开玩笑吧,真的都卸完了?”王一舟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 毕竟身体存在缺陷,并不意味着头脑也有问题。 这么一大货车食材,重量累积起来起码也有两三吨,这是一个人可以在二十分钟以内卸完的? 恐怕就是智障都得怀疑一下吧? “千真万确啊!”江浩然摊了摊手,十分肯定地道。 “那我上去看看。”王一舟不是不相信江浩然,而是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然而当他回到后院,不由呆滞当场,空空荡荡的货车似乎在无情地嘲弄着他的无知。 “卧槽,大兄弟,你今天是嗑药了吗?咋地这么生猛?”眼见为实,不管现实有多么魔幻,但王一舟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 “有句话你没听过么,叫作化悲愤为力量,我刚失恋,你懂的。”江浩然虽然不怕王一舟怀疑,但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 “好吧,浩,看来不仅仅恋爱中的男人会变得与众不同,就连失恋中的男人同样会变得令人匪夷所思。”猴子耸了耸肩,揶揄地开了个美式玩笑。 王一舟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爱情这种东西确实容易让人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类似的新闻他也听说过不少。 所以他不大不小的开个玩笑,希望能替这个依旧沉浸在失恋之中的朋友舒缓一下心情。 “额……”江浩然不免哭笑不得。 真相只是他对审判之戒的一次巧妙运用,仅此而已。 但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7017k 第一百四十九章 Help Me! Help Me! 卸完食材之后,并不意味着两人可以休息了,相反,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们不但需要将堆积在后厨的散乱食材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还需要择菜、洗菜和切菜。 这些活听起来似乎并不复杂,但实际操作中却极为繁琐,简直能让人抓狂。不说多少,想象一下,给上千个土豆削皮切丝是什么体验? 可想而知,两人的工作量究竟有多大,但他们还必须得在9点半之前全部干完,因为到了这时间点,厨师和学徒们会下来开始配菜,而等到10点主厨过来,那便意味着后厨正式开工了。 实际上,后厨这么大的工作量,却把绝大部分担子压给两个青少年,未免欺人太甚,其实用什么未免,这就是赤裸裸的欺压。 要说整个后厨,大大小小十几号人,俨然也是一个小社会了。 其中主厨,也就是总厨,地位超然,仅次于餐馆老板。 因为一个餐馆生意红不红火,关键就看主厨手艺如何,所以除了日常掌勺以及后厨人事安排之外,主厨是不会插手一般性事务的。 因此后厨更加细致的分工以及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都是由副主厨,也就是二厨一手操持。 可以这么说,只要二厨把主厨孝敬好了,再把整个后厨操持妥帖,不用他老人家劳心,就算他在后厨闹腾得再欢,主厨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了,这二厨也是个讲究人,只要下面的人按月把孝敬到位了,就算在馆子里号称最忙碌的后厨,他也能叫你过舒坦了。 就好比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要外出采购食材的后厨采办,你当这是苦差? 长期大量购进各类食材,这样的一个大主顾,那些供应商难道是傻子不会去巴结? 至于他们用什么去巴结,就不用明说了吧? 当然了,想要得到这样的肥差,不放一笔血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不难想象,这个二厨在后厨也算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了,可偏偏他这样的人物,却遇到了两块难啃的骨头。 这两块硬骨头,不用说,自然是江浩然和王一舟了。 按照二厨制订的潜规则,江浩然和王一舟每人每月应向其分别缴纳50美元和100美元的“关照费”。 实质上,这就是保护费。 可这一次,有着李小人之称的二厨李孝仁,伸手却伸错了对象。 要钱? 别闹了,别说美元,就是一美分都不会有的! 因为对两人而言,钱之重要并不亚于性命。 原身的情况再明了不过,就不再多作赘述;就说王一舟,他拼死拼活挣钱难道会没点自己的想法么? 再说了,他老爹曾经在后厨也是一号人物,和现任二厨一样,都是竞争副主厨的有力人选,甚至当时的呼声比现任更高,如果不是出了意外…… 王一舟虽然身体残疾,可心智健全,随着年纪渐长,他越来越怀疑,他父亲的死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他父亲死亡最大的受益人,要说二厨没有嫌疑,打死他都是不信的。 现在无非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别说他的钱早有安排,就说要他去孝敬一个存在重大嫌疑的杀父仇人,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收不到二人孝敬的二厨,就像权威受到了挑衅一样,对这两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家伙那是极尽手段羞辱和折磨。 除了出气外,也是希望藉此早点将他们赶出中餐馆。 否则,后厨名额被这两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占着,他每天损失的可都是绿油油的票子啊。 话说回来,原身和王一舟并没有受虐倾向,也不是不懂得趋吉避凶。 可东山的老虎吃人,难道西山老虎就吃素了? 在这里,就算是为了收买人心,老板也总要念点香火情分,给王一舟一点关照,所以原身和他才能有个不咋样但不妨碍温馨的小窝。 所以,就算李小人再怎么打击报复,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总要留几分余地。 所以两人日子虽不好过,但在没有积蓄到足够的本钱之前,还真的没想过离开的事情。 面对这两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李孝仁一时竟也有些无可奈何。 换了别人,他哪怕用点不光彩的手段,也早搞走他们了,但餐馆可不是他说了算,像原身这种价钱低、能吃苦、干起活来不要命,能一个顶俩的打工仔,你当好找啊,他就是想走,老板还不答应呢? 至于王一舟,到底是有着一份香火情在,他可以自己走,但绝对不能是通过手段被赶走的,否则下面人寒了心,谁还真心给馆子卖力啊? 基于以上种种,李孝仁和他俩,实力无比悬殊的两方,竟然就这么刚上了。 …… 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不过7点半,厨师们就下来做收尾工作,并开始配菜。这当然不是他们大发慈悲,而是因为今天的订婚宴导致工作量激增,就凭王一舟和江浩然两个人,他们就是变成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完成。 别说今天,就是换做平时,他们绝大多数时候也无法在9点半之前完成如此巨量的工作,说白了,李孝仁不知道他俩完成不了吗? 怎么可能呢?不过就是找个由头整治他们而已。 就算完成了,一样会挑出其他毛病,总之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如果能就此将他们逼走,那自是再好不过。 不过李孝仁也不傻。 类似今天这般特殊情况,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刁难而耽误了正事,导致餐馆口碑崩坏,致使餐馆蒙受损失,那他就不是在为难两人,而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以平时的标准要求两人,不就是找茬吗? 理由是什么真的很重要吗? 所以依旧是9点半,他慢斯条理地下到后厨,这个时候,就算有其他厨师帮忙,很多工作依旧没能收尾。 “你们两个不偷懒是不是会死?” 李孝仁来回巡视了厨房几遍,最终来到二人面前,冷冷道:“我今天特意让大伙早点下来跟你们一块干活,为的就是不耽误今天的正事,可现在几点了?嗯?这么多人帮你们,可工作还是没有完成,你们干什么吃的?工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们偷懒了?”江浩然可不是原身,李孝仁敢和他这么说话,怕不是活腻歪了吧? “你是在跟我说话?” 李孝仁瞬间被江浩然激怒了,这个小畜生往日里虽然不逊,但也只敢搞搞软抵抗,正面硬刚?还是首次。 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特么要是也忍,他李孝仁日后在后厨还能有什么威信? “不然呢?”江浩然似乎没有感受到李孝仁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反而用更为嚣张的语气道:“看来你不但狗眼瞎了,就连耳朵都不灵光了是吧?” “小畜生,想不到,才几天不见,你的胆子就肥成这样了?看来你这是想死了。”李孝仁死死地盯着江浩然,用阴毒无比的语气道:“你现在跪下磕头认错,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你可要想清楚了?” 江浩然笑了,“你现在跪下,好好的给你爷爷吠两声,要是叫好喽,叫得大爷满意了,我倒也不介意饶你一条狗命,你可要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到时可别说你爷爷不给你机会。” “好,很好。”李孝仁被江浩然激得浑身发颤,这当然不是害怕,而是怒气攻心,恨意在一瞬间达到了极致。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简直要燃尽他最后一份理智,至于江浩然所说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真正听进去哪怕半个字呢? 不过他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暂时强忍住弄死江浩然的冲动。 今天工作尤其繁重,现在就收拾对方,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而且,以他现在对江浩然的恨意,注定这口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得了的,他要找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一点一点地折磨,直到他剩下最后一口气,然后…… 想到最后一个步骤,李孝仁似乎好受了一些,他也不再看江浩然,而是直接开始布置工作,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所有熟悉李孝仁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 不少人不由纷纷对江浩然投去怜悯的目光,尤其是真正了解李孝仁的那几个心腹,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怕是时日无多了。 王一舟怔住了,他早就被江浩然激烈的言辞惊的目瞪口呆。 自从江浩然回来后,他就明显感觉到他和过去的不同,过去近二年时间的朝夕相处,让他对这种变化十分敏感,但之前他完全将之归咎为失恋所产生的性情变化。 可现在这种变化已经大到他都有些认不出对方的地步,他想不通江浩然到底经历了什么。 “阿浩,你疯了吗?怎么回事?” 王一舟将江浩然拉倒角落,小声却又焦急地问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不知道,李孝仁这种人你把他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吗?” “一舟,你放心,我有数。”江浩然却是十分平静地道。 王一舟见状叹息了一声,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般,对江浩然招了招手,让他低下头来,这才附耳道:“咱们先干活,等没人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场合不对,江浩然没有多问什么,应了一声后便继续他的帮厨工作,王一舟同样如此。 接下来,一切风平浪静。 李孝仁也顾不上他们,订婚宴这种大锅菜,主厨是不可能亲自下厨的,这个时候当然是二厨顶上主持,尤其是几个硬菜,他还必须亲自操勺,否则搞砸了,坏了餐馆名声,那后果可不是他一个二厨能承受的。 一直忙碌到下午接近2点,客人们都散了,整个后厨才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李孝仁似乎累得够呛,竟自顾上楼回房休息去了,不知已经忘了江浩然这茬呢,还是根本不担心他跑掉。 二厨一走,其他厨师随后也一哄而散。 如果按照往常,江浩然和王一舟当然是依旧不得休息的,因为下午4点半,后厨便要开工,在此之前,两人除了刷碗洗碟,还得做好备菜工作,择、洗、切一样少不了,保证能让他们一直忙活到下午开工。 毕竟,工资是按照小时数月结的,而且他们的工作都是李孝仁亲自安排的,哪可能让他们讨得便宜。 不过今天两人都没有心思再干下去了,江浩然是没必要再干了,该体验的,该了解的,他都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下去。 至于王一舟,他则因为心事重重。 “阿浩,赶紧和我走。”王一舟匆匆洗了个手,拉起江浩然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 “银行。” “去那干嘛?” “你就别管了,去了再说。” 两人随即小跑着出了中餐馆。 “老大,那两小子跑了。” 中餐馆五楼,李孝仁房间内,李孝仁正和几名心腹吞云吐雾地打着扑克,但窗边,却另有一人盯梢,当见到江浩然和王一舟跑出中餐馆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提醒道。 “我当你看什么,原来你一直盯那两小子去了。”李孝仁不紧不慢地道,似乎对这个消息提不起半点兴致。 “老大,你再不出手,他们可就跑没影啦。” “怕什么,你当他们跑得出我的五指山?”李孝仁冷笑着,阴鸷的表情让几名心腹看得都是不由心中一颤,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似乎两年之前,他们也曾经看到过似曾相识的表情。 …… 江浩然和王一舟一路奔跑,很快,王一舟就变得气喘吁吁,但江浩然却浑然无觉。 “跑这么急做什么?”江浩然似笑非笑。 “阿……阿阿浩,时,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得快啊。”王一舟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因为太急跑岔气了。 “你……” 江浩然刚想说些什么,敏锐的听觉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他立刻凝神倾听,于是声音立刻清晰起来,“helpme!helpme!” 这是一名女子的呼救声。 江浩然一怔,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便利店的那个三八婆嘛,呵呵,有点意思,不去瞧瞧热闹的话,未免就太可惜了。” “哎哎哎,阿浩,你去哪啊?”王一舟没听清江浩然说什么,见他自顾自走了,赶紧去拽他。 “去看个热闹。” “哎,别啊。” 江浩然不管他,反拽着王一舟,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快步朝着呼救地赶去,当然,他纯粹就是去看热闹的,至于救人,呵呵,他是审判使徒,而不是什么圣母使徒,既然这个死三八根本就不拿他当人看,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不过,这光天化日的,想来也不会有谁这么不开眼敢当街杀人,估计是这尖酸刻薄的女人不开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被人教训罢了。 距离不是很近,但也不算太远,江浩然两人跨过街道,穿过马路,大概又直行了一百多米,终于见到不远处有一群围在那里。 而求救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7017k 第一百五十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来到现场,江浩然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围观的群众,发现清一色竟然都是华人,看来,华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惯就算到了美利坚也还是没能改掉啊。 “oh!shit!给我滚开,你这个死肥婆!” 分开人群,走进最里面,江浩然顿时看见人圈中心,一个白人男子正骂骂咧咧地站在那里,在他脚下,赫然趴着一名肥胖的中年妇女,这个女人,就算不看正面,江浩然也能一眼认出,正是便利店老板娘贾琳无疑了。 没办法,她那肥胖的身躯平白给她增添了50%的辨识度,想让人认错都难。 不过,与平时飞扬跋扈、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同,此刻的她可谓是凄惨无比,只见她死死抱住白人大汉的小腿,死活不让对方离开,结果当然是被白人大汉好一顿踢蹬踹。 “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是个学生,不是什么站街女啊。”贾琳涕泪四流,苦苦哀求。 “zipit!你这猪婆,是你女儿自己主动要和我去过夜的,钱我已经给了,yougetaway!快滚!再不滚我要你好看。” 说话间,他用力甩腿,想要甩开贾琳,可贾琳那一身肥膘也不是白长的,她死死箍住白人大汉的大腿,竟然让他一时间无可奈何。 “啊!混蛋!你撒谎!你放开我!不要伤害我妈妈!” 就在两人撕扯之间,一道略显娇柔的声音响起,虽然柔弱,但却如珠落玉盘般清脆,辨识度极高。可惜的是,本该清耳悦心的声音,此刻却被一股恐慌、焦灼,还有惧怕的负面情绪所充斥,让闻者心颤、见者动容,不自觉间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也是在这一刻,江浩然才注意到,原来被白人男子半边身子遮挡住容颜的少女,竟然是贾琳的女儿王诗雨了,也难怪贾琳会这般拼命了。 其实他一入场就看见了场中三人,不过白人男子身形高大,又站在两人之间,且王诗雨又蹲在地上,而他所处位置受限于角度问题,自然看不真切了。 王诗雨被白人男子钳住了手臂,这名原本长相清纯甜美、气息纯净气质灵秀的少女,此刻却满脸通红,鬓发散乱,显得又气又急又无助。 她用力挣扎着,可惜那软绵绵的力道,看在江浩然眼中,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叼在嘴里的小白兔,无论怎样挣扎,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看来这个热闹是看不成了。”江浩然在心中暗自摇头,他也就是刀子嘴罢了。 贾琳的势利虽然令他不忿,可要说放任她被外国人欺凌,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的面,那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作为种花家的一份子,他是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顶多也就是让她多吃点苦头罢了。 更何况,现在还牵扯到了她的女儿王诗雨。 说起王诗雨,原身同样受过她的恩惠,不过说来可笑,她和贾琳虽为母女关系,可惜不管是体貌还是性格,两人简直找不出半点相似之处,说是两个极端也不为过。 如果说贾琳为人尖酸势利,刻薄市侩;那她女儿则是真诚善良、乐于助人而又富有爱心。可以这么说,来美利坚这两年,除了王一舟,也就在她这,原身才感受到了尊重和平等。 至于其他人,要么就是居高临下,对你投注以假惺惺的怜悯;要么就是不屑一顾,表露出深深地鄙夷和冷漠。更有甚者,如李孝仁等人,那干脆就是赤裸裸的打压和欺凌了。 根据原身的记忆,只要她在店里,原身每次结账,费用都会少上许多,有些东西干脆就是半卖半送,以原身的拮据,根本无法拒绝对方的帮助,便默默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 洛杉矶唐人街并不小,但类似便利店这种不得不光顾的地方,去的次数一多,人与人之间也就熟络了,各自的情况多少也能了解到一些。 都是异乡客,真遇到了困难,还是有人愿意出手帮一把的,当然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很多,能不能遇到,也要看点运气。 原身的运气显然还不错,继王一舟之后竟又遇到了这么一位,虽然只是一点小恩小惠,可身处吃人的社会,有时候,善意本身比恩惠更加重要,因为,它能让你冰冷的心感受到温暖。 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江浩然觉得可笑。 难道让原身感受到温暖的,不应该是那个被他心心念念,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赵梦安么,可结果为什么是一个根本与他毫不相干的女孩呢? 这想必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吧? 赵梦安到底对他怎么样?与她相处了十多年的原身难道还能没点逼数了? 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跪舔! 根本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也根本没有一点底线原则,简直是毫无下限! 也难怪赵梦安说他该死,上剑中剑他不学,非学人家下贱,他不死谁死? 真是死了也活该啊! 不管怎么样,原身欠下的人情债,指望他自己还是不可能了,也只能江浩然替他兜下了。 而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扫了眼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江浩然暗自叹息,这些人虽然没有谁丧心病狂到露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可也没有谁挺身而出的。 纵使有些人一脸激愤,可真要说有谁站出来,看看他们眼神中流露的畏缩,江浩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与其说是激愤,不如说是同为种花家人,感同身受下的一种兔死狐悲罢了。 看来,即便远在异国他乡,有些人还是难改骨子里的软弱和胆小怕事。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这套处世哲学,这一刻倒是被展露的淋漓尽致。 当然,江浩然相信,这样的人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已,不过眼下事态紧急,怕是来不及等这么一个救世主出现了,那他也只好当仁不让了。 于是江浩然当机立断。 不过他没有爆喝一声,说什么住手,恨不得出场还得自带一套专属音效。 因为既然选择出手,就不能学电视里搞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平白给别人提醒,而是要做到一招制敌,免得横生枝节,生出变故。 他江浩然虽然不怕变故,可也要考虑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造成意外,给王诗雨带来二次伤害。 说来话长,实则不过一瞬之间。 只见江浩然一个箭步,直接就冲至白人大汉身前,一把捏住他钳住少女的右臂,然后不断发力。 “啊!!!”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嚎声随即响起。 江浩然的出手可谓立竿见影,白人男子吃痛下不由自主就松开了王诗雨,王诗雨骤然得救,一时间竟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江浩然。 “去你妈那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江浩然看着王诗雨,一脸从容,可他的手却没有松劲,依旧死死钳着那白人大汉,这真可谓是现世报了,上一刻,还是他钳着别人,下一刻就轮到他了,这滋味想必是相当的酸爽。 其实何止是酸爽,白人男子钳住少女,只是单纯的为了控制住她,而江浩然的钳制虽然也是控制,但不如说惩戒来的更确切一些。 也不知道他到底施展了什么手段,看在众人眼中似乎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捏,可白人男子却痛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整个身体更是瘫倒在地,左右翻滚,这倒不是说他想要借机甩开江浩然的手。 事实上,他现在痛苦地根本脑子里来不及转这些弯弯绕绕,倒不如说这只是身体的一种应激本能,似乎只有这样能够帮助他减轻一点痛苦。 瞧他那狼狈的模样,别说反击了,恐怕连喊爸爸的心都有了。 “oh!no!no!!no!!!” 白人男子凄厉地嚎叫着,丑态可谓百出,哪还能找到先前的半点嚣张和威风。 江浩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森冷地看着脚下这个站起来甚至还要高出他一头的白人大汉,任他如何鬼哭狼嚎,任他身体的摆动幅度如何之大,都岿然不动,更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这名大汉近2米的身高,体重至少都有200多斤,可江浩然手中却似恍如无物一般,他脚下更是纹丝不动,就连胳膊都不曾摇摆过。 此情此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如来佛祖掌心中的孙猴子,纵是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也别想翻出他的的手掌心。 也是在这个时候,众人才从江浩然电光火石般的动作中反应过来,王诗雨听了江浩然的话,点点头也就去查看她母亲的情况了,至于道谢,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白人男子被制伏,先是一阵诡异地沉默,但很快就爆发出一阵欢呼与喝彩来:“小兄弟,干的好,这洋鬼子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跑到咱们唐人街来还敢作威作福,还当现在是满清的时候了?” “这帮天杀的畜生,早就该有人出来教训教训他们了!否则还真当咱们种花家无人了?” …… 面对这些声音,江浩然没有说话,他虽然理解这帮人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可理解不是认同,所以对于这些马后炮般没有一点营养的话语,实在是半点好感欠奉。 终于,等到人男子的嗓子都开始叫得嘶哑后,江浩然认为火候已到,便松开了白人男子的手臂。他相信,经过这个教训,以后这家伙再来唐人街,估计都会产生阴影吧。 白人男子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只见他两眼无神、涕泪四流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浩然是放手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再痛苦了。 他当然感受的到,他的左小臂已经完全粉碎性骨折,这意味着,以后就算养好了伤,只怕也要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他今天是真的栽了。 足足缓了好一会,白人男子才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自然不敢再有什么想法,更不敢放什么狠话。 至于找江浩然再扳回一局? 别说他现在已经被废了一只手,就算是全盛状态,他也不敢生出这种堪称愚蠢的念头,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亲身体验过江浩然的手段后,他就彻底熄灭了这种堪称愚蠢的念头,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自己如果不识好歹,接下来恐怕就不是被废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站住,我让你走了么。”白人男子想跑,奈何江浩然并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于是立即用英语将他喝止。 原身自学成才,这一口美式小英语倒是学得很地道。 白人男子想装作没听见钻出人群,这次吃瓜群众比较给力,自发拦在白人男子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白人男人转过身来怒视着江浩然,可他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在场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声色内荏。 “你,必须得向她们道歉!”江浩然盯着白人男子,指着贾琳母女一字一句地道。 “oh!上帝,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想和那个女孩做笔交易,是那个疯女人在拼命拦住我离开!” “shutup!”就在这时,贾琳突然推开扶着她的女儿,朝着白人男子大喝道:“你这个杂碎,是你闯进了我的店里想要强行带走我的女儿!” “oh!no!no!我问过你女儿,多少钱一次,可是她没回答我,她太害羞了!所以我就直接支付了费用,带她换个地方继续交流。” “justshutyourpiehole,man!(闭上你的嘴)”江浩然直接打断他的屁话。 当着他的面还敢说瞎话? 看来刚才的教训依旧不够深刻。 想到这些披着白皮的禽兽,大白天都敢在唐人街这种华人的聚集地干出强抢民女这种行径堪称极度恶劣的事情,江浩然就有些不寒而栗。 这还只是洛杉矶唐人街,美利坚那么大,其他唐人街又会怎么样呢? 显然,这种见色起意,利诱不成便打算用强的事情在美利坚不是第一次发生,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次是被他恰巧遇见,才顺利制止了罪恶,及时挽回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难道每个受害者都会那么好运,都会遇到那个愿意为了她们挺身而出的好心人吗? 答案,相信早就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一向以自由、平等和民主自居的美利坚的真实生态,如果有人可以揭开它的遮羞布,就会发现它的丑陋和罪恶简直令人发指,让人绝望! 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天堂一样的地方吧,但它的名字绝对不叫美利坚。 7017k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想到这里,江浩然浑身杀意暴涨,浑身骨节噼里啪啦如炒豆般传出阵阵爆响,一身气势更是被提升到了极致。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为什么这些人就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欺辱华国人?是谁给了他们底气和勇气? 难道真的是种花家的人太善良了吗? 即使再安分守己、勤勤恳恳和任劳任怨地为这个国度工作,也仍旧换不来它的认同、接纳和善意吗?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这群善良的人们错了? 带着源自于灵魂的拷问,江浩然慢慢逼近了白人男子,而白人男子为江浩然气势所摄,顿时被吓得噤声,在江浩然的气场压迫下更是连连后退,气势也好,气场也罢,谁也看不见它的存在,可就和空气一样,谁也否认不了它的存在。 所以,当白人男子再也退无可退之时,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江浩然面前,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地哀求道:“请放过我吧,先生,是我错了,是我色胆包天,请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白人男子一脸的怯懦,江浩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低下头就这么和他对视着,但是在江浩然狠厉的眼神之下,白人男子登时泪如雨下,漱漱而流,这一幕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会认为江浩然才是那令人厌憎的施暴者。 而根本不会想到,就在几分钟之前,他眼中的这个可怜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凶恶地霸凌一对可怜的母女,甚至还要强行玷污人家女儿的清白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看着白人男子软弱躲闪的眼神,他终于知道了答案,也终于领悟出来了一条亘古不变的道理:“原来不过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他松开了白人男子的头发,一时间竟有些意兴阑珊,对于人性之恶,他今天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相比江浩然有些复杂的心情,吃瓜群众们则是一脸兴奋,多少年了,没有人比这些居住在唐人街的居民更清楚,这些无赖到底有多嚣张了,仗着自己的身份优势,他们已经将在华裔聚居区横冲直撞,然后占了便宜再平安归来,当作了一种荣耀。 想让他们低头认错,有那么容易? 可今天,对方不但认错了,而且还是声泪俱下地主动认错,至于是不是真心的?他们不知道,但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今天已经刷新了历史! 这里虽然是唐人街,可终究立足的仍旧是美利坚的土地,他们这些人,即便取得了绿卡,也依旧是房客心理,不能真正抬头挺胸做人,以至于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依旧忍气吞声。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心中震撼、情绪激动之余,同样也在反思一个问题:原来这些白人也会害怕、也会服软、也会认错啊? 那为什么他们以前不会呢? 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了江浩然的身上,他们不是傻瓜,江浩然已经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为他们找到了一条标准答案,如果他们这个时候还不能开悟,那活该他们被人欺负一辈子! “去和那对母女道歉吧。”江浩然拍了拍白人男子的脸蛋,淡淡地说道。 虽然他刚才确实动了杀机,可毕竟光天化日,虽然他不怕麻烦,但也没必要自找麻烦,而且这样的混蛋也杀之不尽,今天就算他运气好吧。 如果自己炼成了暗劲,可以不动声色间在对方体内留下暗伤,那他也不介意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那就算了吧。 “好好好,我道歉,立刻道歉。”江浩然的话顿时让白人男子如蒙大赦,他敢这么嚣张当然也是因为身上有帮派背景。 虽然唐人街是洪门的地盘,可他毕竟没有杀人放火,就是洪门的人来了也只能将他驱逐,绝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挑起帮派大战,这才是他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 不过也正是有着这份背景,他也不是全无见识。 江浩然对他流露出来的杀意,简直比帮里手中沾了几十条人命的狠人还要可怕,他刚才甚至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这会捡回了条小命,哪还有不珍惜的道理。 所以他二话不说,立即跑到贾琳母女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赔礼又是道歉,随着一套程序走完,他扭头看向江浩然,一副期待的表情。 江浩然懂他的意思,却不打算便宜了他:“你打了人,还给人造成了惊吓,产生了心理阴影,不赔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费用作为补偿,就想这么走了?” “赔赔赔,我赔,现在就赔。”白人男子忙不迭地点头,用完好的右手取出钱包,并艰难地取出几张美元,然后试探地看向江浩然,可见江浩然一脸寒意,只好咬咬牙,又狠心从中掏出几张。 “都拿来吧你。”江浩然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夺过钱包,把钱倒出来一清点,“一二三……呵,才一千多美元,看来也是个穷鬼。” 江浩然将钱塞了回去,随手就将钱包抛给了王诗雨,然后看也不看白人男子道:“好了,你可以滚了。” 白人男子顿时如释负重,不过抬头撇到贾琳那边,却见那个肥婆正在一脸兴奋扒拉着他的钱包,脸部肌肉顿时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怎么,不想走?”江浩然的声音仿佛催命符一般。 “哦!我走,我走,马上走。”白人男子忙不迭地回应,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鬼才知道了。 “慢着,他还不能走。” 就在白人男子挤出人群准备离开时,一名中年华裔突然走了出来,对江浩然道:“小兄弟,现在还不能放他走。” 江浩然道:“哦,你想怎么样?” “报警!”中年人很认真地道。 “报警?”江浩然淡淡一笑,道:“如果报警有用,那他们……” 江浩然看了眼周围的吃瓜群众,包括贾琳母女,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要是报警有用,他们早就报了,这会警察也早该来了。 中年华裔笑了笑,江浩然的意思他当然懂,于是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也许报警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可不报警一定解决不了问题。 当然,今天的这种情况属于特例。 小兄弟,你应该也不会认为下一次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还会正巧被你遇到吧?” “当然。”江浩然没有否认。 中年华裔随即晃了晃他的手机道:“哝,我刚才已经全程录音录像了。要知道,在美利坚,打架可不是小事,只要事实清楚,打人者可是要被判刑的。” 江浩然闻言,脸色有些不善起来,对方这是想干嘛,这是打算威胁他? “小兄弟别误会,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中年华裔见状知道江浩然误会了,当即解释道:“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这里不是华国,国情不同,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产生或导致的结果也会不同。” 江浩然心中一动:“比如呢?” “比如见义勇为。”中年华裔道:“可能在华国,你今天的行为或许还能受到官方表彰,但这里毕竟是美利坚,在这片土地上,见义勇为不但不是什么好事,相反,很有可能还会惹祸上身。” 顿了顿,中年华裔指着白人男子道:“如果现在不报警,放任他离开,你敢保证他不倒打一耙,反过来报警,告你滥用武力?而且你刚才拿了他的钱包,你能保证他事后不会告你抢劫?” “还有。” 中年华裔看了贾琳母女一眼,对江浩然低声道:“虽然你今天帮了她们,但是你觉得,一旦过了今天,她们事后被警方质询,还会站在你这边说话么? 我想说的是,她们很重要,美利坚法律有规定,施救者必须得到被救者的同意后方能救援,也就是说,她们的证词很有可能决定你的命运,一旦她们sayno,警方就有充足的理由对你进行逮捕,并移交司法程序。届时……” 中年华裔没再说下去,因为这个后果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江浩然的脸色越听越难看,这年头,他妈的好人还能不能做了? 如果真如中年华裔所说,那今天换个人,或许真的会有大麻烦,没准还真有可能被送进监狱也说不一定? 至于信任贾琳母女? 王诗雨还好说,可她又做不了主,以她母亲贾琳趋吉避凶、见风使舵的市侩的性格,在遭受威胁的情况下,要说把他卖了,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即便他才刚刚救过她们娘俩。 关于人性,赵梦安早就给原身上过血淋淋的一课,江浩然虽然不可能重蹈覆辙,但也足够他引以为戒了。 不过以他今日今时的身份地位,倒是不虞担心发生中年华裔口中的情况了,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可不是原身那个连黑户身份都无法解决的废物啊。 自从意识到原身骨子里的劣根性,加之两人因果已了,他就越发不待见这家伙了,瞧瞧吧?都他妈干的什么破事! “谢谢你了。“虽然中年华裔的担心不可能发生,可对他善意的提醒江浩然依旧表达了感谢。 “不客气,我现在就联系警……” “不过我还是想让他走。” “咳咳咳……”中年华裔差点一口气没呛上来:“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hey,你可以走了。”江浩然对白人男子挥了挥手。 白人男子顿时如释负重,飞也似的跑了。 中年华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江浩然耸了耸肩。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呢? 报警?报什么警?他虽然不怕有人对他不利,但他最怕麻烦,警察来了,难道自己不用配合调查么? 他哪有时间浪费在这种破事上?还不如让对方赶紧滚蛋得了。 不过中年华裔并不清楚,他只当江浩然还是心存疑虑,不由道:“小兄弟,还请放心,有我在,再加上现场有这么多人作证,现在报警,这件案子就会被盖棺定论,事后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你找我不会就仅仅和我说这些吧?”江浩然不置可否,而是绕开这个话题,另起话灶道。 说话的时候,他也开始认真审视着对方,不冲他西装革履的打扮,就冲他的谈吐,江浩然也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至少也是个成功人士,他倒是好奇,对方一副处处为他考虑的模样,究竟所图为何。 “当然不是。” 中年华裔见江浩然不愿在刚才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倒也配合,反正就算事后真出了问题,他也照样能够摆平,还能让对方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 再加上白人男子已经离开了,多说确实无益,便很干脆地回答道:“这样吧,小兄弟,我就直说了吧。我对你见义勇为的行为十分欣赏。 像你这般古道热肠的人,放在国内,我相信还有不少,可这里是美利坚,它的国情想必你现在也已经清楚了,所以这份侠义在我看来是真的难能可贵。” 说着,中年华裔竖起了大拇指,用实际行动给江浩然点赞。 “这位先生,你谬赞了。但我认为,国情不能成为懦弱的理由,如果面对自己的同胞受辱,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更不敢站出来制止暴行发生,那就不要怪别人欺负你,更不要怪别人看不起你!”江浩然的话意有所指,颇有些恨其不争的味道。 “说得好!”中年华裔抚掌道:“咱们种花家人虽然讲究入乡随俗,可真要为了所谓的随俗而失掉血性,那也只能任人欺凌了。” 中年华裔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显然并不避讳吃瓜群众,或者干脆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小兄弟,今天你也看到了,咱们现场这么多种花人,可就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洋人竟然敢当街欺辱我们的妇女!” 中年华裔扫了围观人群一眼,同样怒其不争道:“论年龄,我看一个个的都不小!可论行动,还有谁?” “呵呵。”中年华裔冷笑道:“所以啊,与其说美利坚的律法不支持见义勇为,还不如说是这些人为自己的冷漠找了一个看似十分正当的理由!” 中年华裔义愤填膺的一席话,说得不少人无地自容,纷纷惭愧地低下头去,但他依旧没打算放过这些人:“保持冷漠就是在纵容犯罪! 看看吧,现在洋人已经嚣张到什么地步了?在唐人街说如入无人之境都差不多,他们横行霸道,他们欺行霸市,现在甚至开始强抢民女,长此以往,试问,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深吸一口气,他指着贾琳一脸愤然道:“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吧!看看这位女士,这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有她的女儿,刚才如果没有这位小哥仗义出手,你们以为她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如果换作是你们自己的妻女,是不是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辱? 你们于心何忍?!” 中年华裔振聋发聩地道:“今天,她们受辱,你们不愿意站出来;明日,他人受辱,你们依旧不肯站出来;那么日后,当你们的父母妻儿受辱,同样不会有人站出来!” ------题外话------ 感谢独坐海边看日出1000起点币的打赏支持。 7017k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昔日种善因!今日得善果! 中年华裔的话终于戳到了这群吃瓜群众的痛处,人群瞬间变得有些沸腾,其中一人走上前道:“这位先生说的是啊,真是每一个字都戳到我心坎里去了,别人就不提了,我自己就受过这帮洋鬼子的害啊! 我老杨,相信周围街坊也都认识,我开的早点铺在咱们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前段时间,几个洋鬼子到我店里点了几样东西,总共加起来还不到10美元,可这帮杂碎,拿了东西不付钱直接就跑啊,我追出去,结果却挨了好一顿揍,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老杨的话揭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纷纷诉苦声讨起来,看来类似的屈辱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遭遇过。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拿起法律的武器。”待大家情绪平复了一些,中年华裔道:“在美利坚打人是触犯刑法的,如果大家遇到事情直接报警,我想会避免很多悲剧。” “报警能有什么用?” 有吃过苦头的人反驳道:“美利坚的司法程序太他妈折腾人了,小庭、大庭、上诉、申诉,每一道程序都能耗光你的耐心,就算裁决公正,等判决下来,没准都是几年之后了,这期间,谁能保证你不被人报复?就算不存在这些问题,想打赢这场官司,不花一大笔钱请个厉害点的律师,谈何容易?” 中年华裔抬手压下有些纷杂的声音,道:“我就是一名律师,大家的顾虑我又岂能不懂?我今天之所以站出来,就是想要帮助大家。 我在这里郑重承诺,如果今后大家的人身权益受到侵害,可以直接来薛盛律师事务所找我,我可以免费为大家提供法律援助。” “薛盛律师事务所?”人群中觉得有些耳熟的人开始反复咀嚼起这几个字来,突然,有人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薛定业薛先生吧?” “原来是薛先生,我说我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呢,嘿,我在报纸上可经常看到薛先生的事迹。” “他到底是谁?什么来头啊?”有不知道的急忙打听。 “嘿,薛先生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加州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咱们华人圈的骄傲,薛先生成名的那几场官司,哪一件不是律师界的经典案例?” “说说看啊。”有人好奇道。 “半年前的那件白人老太辱花案你听说过吗?” “必须啊,当时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听说是有个白人老太辱骂种花人,被人把鼻子给打扁了,结果打人者被告上法庭,差点就要判刑,不过听说最后好像又没事了?” “嘿嘿,本来肯定是难逃一劫的,不过遇上贵人,也就化险为夷了,知道这贵人是谁不?” “难道是薛先生?” “除了薛先生还能是谁!薛先生主动申请为被告辩护,而经过薛先生出庭辩护,被告直接当庭被无罪开释,嘿嘿,这可很是给咱们出了口恶气啊!看那些杂碎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辱骂我们种花人了。” “最让人佩服的是,这场官司,薛先生没收一分钱,要知道,像他这样的顶尖精英律师可不会接受一般案件,想请动他这样的大律师出马,那至少都要百万美金起步啊。” “啧啧啧……薛先生可真是高风亮节啊。” “可不是?简直就是华人圈的楷模啊。”听说了薛定业的事迹,众人是称颂声不断。 “客气了客气了,都是承蒙大家抬爱……”面对众人议论,薛定业一边抱着拳,礼貌又不失风度的回应着,一边又回身来到贾琳母女面前。 “这位女士,鄙人薛定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们的代理律师,为你们母女今日受到的屈辱讨回一个公道。” 薛定业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哇塞,薛先生又要出手了,这对母女可真是交了好运,这运气,啧啧,贼羡慕了。” “呵呵,有薛先生出手,那洋鬼子不吃几年牢饭,恐怕别想善了了。” “要说薛先生也真是义士,很有古代侠士的风范啊,要换别人,谁肯多管闲事,更别说免费给人打官司了。” “是啊,这对母女运气确实很好,先是遇到了那位正义小哥,现在又遇到了薛先生这样的大律师。” 现场有认得贾琳的当即就喊道:“嘿,贾老板,别愣着了啊,赶紧给人道谢啊,薛大律师主动帮你出头,一般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啊?” “就是,就是,一般人哪有机会,接触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啊。” …… “额……我看……呵呵,这事还是不劳驾薛先生了吧?”出乎所有人意料,贾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尴尬地憋出这么几个字。 “我靠!贾老板,你有没有搞错哦?你莫不是被人打晕头了吧?” “什么情况啊?贾老板!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觉得错过了这个村,以后还能再遇到这个店了啊?” 这些话说的算是好听的了,有说话难听的干脆就道:“贾老板,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这个老贾,确实有些不识好歹了,这不是作么?” “要不要这么腌臜哦!我是看出来了,她还是记吃不记打,有人为她出头还这般怂包,活该被人欺负死哦!” ……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不是贾琳一个人的事情了。 当所有人都期盼着,能有一个可以代表救世主的人从天而降,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时候,那么,任何人只要胆敢阻止他的出现,就必然会成为全民公敌,被群起而攻之! “贾老板,做人要是分不清是非,拎不清好坏,那可就让人瞧不起了啊。”有人皱眉道。 “何止瞧不起啊?我看根本就是我们华人圈的耻辱,这是骨子里有贱病啊!我说这洋鬼子怎么就盯上她们了,这是算准了贾大老板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啊!” “这种人以后谁还敢帮她啊,这不埋汰人么?真是好心都给喂了狗。” “算喽,算喽,她家的便利店,我以后是不可能再上门的喽,我怕被人戳脊梁骨哦!” “我也不来了。对咯,回去了我看要给咱们贾大老板好好宣传一番,省得有人不晓得她多有出息呢。” “嗳,这注意不错,算我一个。” …… 眼看周围的人越说越离谱,局面也开始朝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薛定业眉头不由一挑,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也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 于是他当即一抬手,压住众人的声音,这才露出极富有感染力的微笑道:“贾女士是吧?我先前的话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会一直保持效用。 免费提供法律援助,既然说到,肯定也能做到,所以绝不会收取你任何费用,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 “这……”贾琳看了看周围满是对她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对就要冲上来将她撕碎的眼神,不由面色发苦,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掏出白人男子的钱包,勉强一笑道:“薛先生,我当然相信您,更相信您在专业上的水平,只是您看……人家都已经对我进行过赔偿了,咱们要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这么算了?” “妈,您在说什么啊。”这时,就连王诗雨也看不下去了,小声嘟嚷道:“人家薛先生好心要帮助我们,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您就白被打了,女儿也白受人欺辱了?而且这钱您怎么能拿,就算您拿着,一会也得还给江大哥,这都是他的功劳。” “你这死孩子,你懂什么?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孩子插嘴了?给我到一边呆着去!”对自己女儿,贾琳可就没必要客气了,直接呵斥。 摄于贾琳平时的积威,王诗雨气的一跺脚,退到一边生起闷气来,熟知母亲脾性的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现场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薛定业的嘴角在牵动间,露出的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这丝笑意包含的信息量有些大,也有些复杂,既有早在意料的淡定,也有不屑其人的鄙夷,更有看其不争的漠然,就是没有哀其不幸的怜悯。 没错,贾琳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过来,无非就是做个样子,给自己刷波印象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那位小兄弟面前给自己刷一波印象分。 至于贾琳,呵呵,权当是废物利用吧。 “贾女士,你确定吗?肯定不会后悔吗?”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薛定业这点耐心还是有的,就算对方答应也无妨,虽然他已经不需要靠这种事情来刷名望了,但他确实也并不介意真心实意的去做些好事。 只是这年头,好人难做罢了。 “真的不用麻烦了。”贾琳表情犹豫,语气却很坚决。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贾琳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打扁白人老太鼻子的莽汉,人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没那么多顾虑。 而她,孤女寡母的,辛辛苦苦的打拼了那么多年,这才在唐人街拥有了一份不大不小的产业,其中的辛酸苦辣,又有几人知? 如果因为一时意气,一时痛快,走上对簿公堂这条路,那不管最后是谁赢了,那她都是最大的输家。 那些个混混,从来都不可能单打独斗,你送进去一个,还能把他们都送进去?到时候,她贾琳逃得了和尚还能逃得了庙?没得还要连累自己女儿!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薛定业点点头,也就由得她了,自己则又来到江浩然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并从中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江浩然道:“小兄弟,既然你不愿意报警,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愿,这是我的私人名片,如果遇到麻烦,及时给我打电话。” “也好。”江浩然没有拒绝,接过后顺势揣进口袋,实则收入了审判之戒。 他知道这个薛律师或许对他真有几分欣赏,但应该还另有目的,倒也生出几分好奇,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对了。”薛定业又扬了扬手机主动道:“视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就算其他人拍了也没有关系,你举动至少表面上来看并不过激,就凭一些片面的镜头,警方是很难对你形成有力指控的。 不过为了防止有心人做文章,我还是保留了一份视频证据以防万一。但是请相信我,就算真有麻烦,记得打电话,我会为你解决的。” “那就谢谢了。” 不过江浩然又能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薛定业随后和江浩然客套了几句,又和周围的人象征性地打个招呼也就离开了,他是个大忙人,达成目的后自然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大佬走了,没热闹可看的吃瓜群众们,自然也纷纷散去。 江浩然更没有停留的理由,他救人只是遵从本心,又不图回报,自然不会耗在这里,不过他想走,有人却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 “江大哥,您等等。”和王一舟还没走出几步,江浩然就被人给叫住了。 “有什么事吗?”见是王诗雨,江浩然不由停步问道。 “江大哥,今天的事真是多亏您了,要是没有您,我和我妈还不知会怎么样。”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种花人,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既然有能力,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江大哥客气了,也就你和薛律师罢了。对了,江大哥,晚上方便吗?我想请您吃顿晚饭表示下谢意。” 江浩然婉拒道:“真不用客气,以前我也没少受你关照,虽然你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吱声,但心知肚明。” “啊,你都知道啊。”王诗雨惊讶地捂住小嘴。 “我又不瞎。”江浩然笑道:“所以你也不用谢我,与其谢我,不如谢你自己,你昔日种下善因,今日自然结得善果。” ------题外话------ 感谢优秀废物打赏的1500起点币支持;感谢mg-101(qq书城)1666书币的打赏支持。 7017k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江浩然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王诗雨见状立即拉住他的衣袖道:“江大哥,你说的那些太深奥,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如果今天就让你这么离开,我心里肯定会感到不安的。” “是啊,小江,你就答应诗雨吧,这丫头心眼实,和我这做妈的不一样,你要是不答应她,她今晚估计真能睡不着。”贾琳这时也走了过来,而且张口居然也是劝说江浩然留下。 江浩然诧异地打量了贾琳一眼,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说王诗雨留她吃饭是为了感恩,那贾琳留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他江浩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对于贾琳,他实在是再了解不过,用尖酸势力、刻薄市侩来形容她,那是绝对没有丝毫夸大之嫌的。 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能说她不会表示感谢,但这类人的感谢往往都只会停留在口头上的客套,真要她们付诸行动,付出些什么,那可真难为人家了。 或许察觉到江浩然眼中的异样,贾琳立刻掏出白人男子的钱包递给他道:“小江啊,这个钱包啊,你刚才不方便,阿姨就替你保管了,现在没事了,那还是物归原主吧。” 江浩然见状,眼中异色更浓,这还是他眼中见钱眼开,嗜钱如命的贾琳? 当然,讶异归讶异,江浩然却是不留余地的拒绝道:“贾老板还是把钱收起来吧,这笔钱我先前就说了是给你们的补偿,我拿了又算怎么回事?总不能让我出尔反尔吧? 别说他江浩然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就算穷得叮当响,他也不可能做什么食言而肥的事情。 “哎呀,怎么会呢?”贾琳干笑着,也就顺水推舟将钱重新收了起来,道:“小江,既然你这么坚持,那阿姨就收下来了,要是再跟你客气,可不就是拿你当外人看嘛。” 江浩然深深看了贾琳一眼,这女人左一口一个小江,右一口一个阿姨,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这特么属猴的吧,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了啊? 不过贾琳虽然把钱收了起来,但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于是不停地向王诗雨使着眼色,暗示着什么,显然她也清楚,在江浩然那里,女儿说句话绝对要比她好使的多。 不过王诗雨没理她,只是真心实意地劝留道:“江大哥,你就留下吧,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王诗雨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求。 “这……”江浩然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王诗雨只是单纯的想要感恩,可她和贾琳毕竟是母女,有贾琳掺和在里面,这一顿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贸然答应,那是要惹麻烦上身的节奏啊。 可看着王诗雨那满是希冀的眼神,江浩然心头没得一软,他当然不是什么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男人,可他信奉的人生信条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虽然受人恩惠的是原身,且他也已经还了这笔人情债,但他毕竟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既然王诗雨曾经可以做到对一个陌生人雪中送炭,那他今日为什么就不可以对她暗室添灯呢?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浩然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不过这顿饭我虽是答应下来了,但改日吧,我今天还有要事在身。” “啊……”王诗雨有些失望地道:“这么不巧啊。” “嗨!你这傻丫头,你可以和你江大哥交换联系方式呀,他今天虽然有事要忙,但不可能每天都忙呀,你们预约一下,妈也好提前买菜准备一番,到时给你们整个齐活出来,瞧好的吧。”贾琳见好就收,提醒女儿道。 王诗雨闻言眼睛一亮,也是,只要有了联系方式,自己还怕对方跑了吗? 于是立即拿出手机和江浩然交换了手机号码,并加上了微信。 “江大哥,那咱们说好了哦?”王诗雨晃了晃手机,“你可不许不回我消息唷?要是不回我,我可是会电话轰炸你的哟。” 王诗雨说着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那小模样啊,可真是俏得很。 “放心吧,不会的。”江浩然知道,以贾琳的尿性肯定是有事情相求于他,否则以她的性格就不会在里面推波助澜,并怂恿女儿和自己交换联系方式了,唯恐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那一言为定哦?”王诗雨伸出了小拇指:“咱们拉个勾?” 江浩然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勾住了她小指:“好,一言为定。” 其实他已经隐隐猜出贾琳究竟何事有求于他了,不过既然答应了王诗雨,他也就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双方做完约定,随后彼此间又打了个招呼,便双双离开了。 “咱们还用去吗?”跟着王一舟,两人又原路返回。 “阿浩,你藏的倒是挺深的。”王一舟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我算是知道你对抗李小人的底气是什么了。” 江浩然知道他心里有气,便道:“所以咱们回去吧,你用不着担心我的。” “阿浩,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咱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王一舟心里不是滋味,猛地一停脚步回头盯着江浩然道。 “没打算瞒你什么。”江浩然认真地道:“就算你什么都不问,最迟明天,你也会什么都知道的。” “唉……”王一舟却是叹息一声道:“算了阿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该怪你的,不过你虽然会功夫,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李小人这么多年下来,不但是咱们中餐馆的一霸,就是在唐人街,他也有不少人脉和关系,所以你还是走吧……” “那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洛杉矶唐人街最大的银行处,王一舟从柜台取了一兜现金,随后回到江浩然身边,“时间不早了,咱们边走边说吧。” 江浩然自无不可。 只是两人刚刚走出银行,还没走出多远时,身后就有二辆车跟了上来。 “浩然,这个你拿着。”王一舟一边走着,一边将装着钱的黑色便利袋交给了和他并行的江浩然。 “你这是……” “这里面是8万美金,有我自己存的,也有以前父亲留下来的,算是我所有的积蓄了吧。”王一舟的语气有些恋恋不舍,但递出去的手却是无比坚定,显然早就下了决心。 “你打算?”江浩然没有接过来。 王一舟见状停下脚步,一把将他拉住,然后直接将钱塞进他的怀里:“我打算干吗你还看不出来吗?别娘娘唧唧的了,拿着钱赶紧走吧,李小人不会放过你的,你斗不过他的,还是回国,重新开始吧。” “这钱,是不是多了?” “多什么,缴了回国的渡费,你也剩不了几万了,好歹出来几年,怎么可以空手回去?拿着它,回去不管做点什么,都比在这里强。”王一舟不无伤感道。 “那你怎么办?” “我有绿卡,你不用担心我,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可我欠你的三万都还没还你?” “算了吧,还提它做什么,咱们的友情难道不是更珍贵吗?” 江浩然的鼻尖突然莫名有些发酸,原身何德何能,竟然能交到这样的挚友啊,拿着借别人的血汗钱去堵一个恶毒女人的无底洞,难道真的不会良心不安的么?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他拿什么去还这一笔笔的人情债啊? 一个连命都丢了的家伙。 “好,那我就收下了。” 江浩然没有再拒绝王一舟的这份心意,接过了这袋对他而言明明很轻,却又异常沉重的美金。 “一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枉我专门你为回来一趟。”江浩然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地道。 “什,什么?”王一舟挠了挠头,被江浩然奇怪的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就听身后传来汽车猛踩油门提速后,发动机高速运转时才会发出的“嗡”的一声轰鸣。 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俩轿车已经横停在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阿浩,快跑!”王一舟反应过来的第一个瞬间就是提醒江浩然快跑,在他看来,这一定是李小人派人来报复江浩然了。 “那你呢?”江浩然不紧不慢地问道,脚下却纹丝不动。 “犹豫什么,赶紧跑啊,我帮你拦住他们,能争取多少时间算多少。”王一舟急急道,然后用力推他离开。 不过他哪推得动江浩然? 抬头一看,却见江浩然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王一舟大急。 江浩然笑意更浓了,不过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迎面走来的几名西装革履的汉子。 “浩哥!”当他们走到近前时,却是纷纷驻足,在为首之人的带领下,纷纷恭敬地向江浩然行礼问候。 “好了,免礼吧。”江浩然随意的挥了挥手。 “浩哥,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理妥当,您看现在是……”为首的那名男子来到江浩然面前恭敬地汇报着,并征询他的下一步打算。 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黄海生! “小龙呢?” “龙哥亲自守在仓库,随时等候您的指令下达。” “那就过去吧。” “是!” “阿浩,你……”王一舟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脑子都不够用了。 “一舟,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暂时不急,你刚才带我去了一个地方,现在也该轮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了。”江浩然神秘一笑,拉着王一舟就上了车。 一路无话,直至一二十分钟后,车辆来到一座废旧仓库前,才停了下来。 陌龙亲自为江浩然打开车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仓库非常空旷,可跨立两排的黑西装却是让本该幽静的环境多出了一份肃穆和煞气,这般阵仗着实让王一舟心中打鼓,有些发慌。 江浩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一舟方才安定了心神,也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仓库中央一坐一跪着两道身影。 坐着的那道身影,全身上下被麻绳捆绑的死死的,头上带着头罩,让人无法辨别,至于跪着的那道身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束缚,头上也没有头罩,但背对着自己,同样不能辨别身份。 当然,就算看见了正脸,王一舟也不认为自己就能认出他们。 “一舟,你今天送了我一份大礼,礼尚往来,我也同样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江浩然笑意吟吟地看着王一舟道:“去吧,揭开那个人的头罩,看看他到底是谁?相信我,你会感到惊喜的。” “嗯!”王一舟重重点了点头,他即便再迟钝,一路下来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阿浩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而阿浩又不可能害他,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自己照做便是。 于是他走上前去,一把就将被捆男子的头套一把扯掉,而随着除去头罩,一张令他无比憎恶痛恨的面孔暴露在他面前,这不由让他大吃一惊:“李孝仁?” 而李孝仁见到王一舟后也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王一舟当即又一把扯出堵在他嘴里也不知道是谁的袜子。 随着袜子一被取出,早就被熏的够呛的李孝仁“哇”的一声就呕吐起来,好半晌才回过气来,这时他才终于有心思察看自己的处境。 而这一看,顿时就被吓的簌簌发抖,他在唐人街不大不小也算一号人物,又怎么可能对洪门一无所知呢? 再看看自己的境遇,傻子也知道这是要收拾自己啊,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洪门了?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啊? 可是洪门做事又不会无的放矢,这也是最为让他感到惶恐的地方。 “一,一舟,我,我怎么会在这,这里?”李孝仁的声音早就没了在中餐馆时的趾高气扬和不可一世,反倒变得小心翼翼和察言观色起来。 尽管他不清楚为什么王一舟会出现在这里,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口询问,不管他们关系有多恶劣,可至少还算认识。 以他的城府和阅历,当然清楚,只有尽快摸清楚自己的境况,他才有可能抓住机会绝地逢生。 “你说呢?”王一舟却反问道。 这个时候,无需江浩然点明,他也知道阿浩给他准备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份大礼了! “你怎么在这里,自己没点数吗?”江浩然一脸戏谑地来到李孝仁跟前,静待李孝仁接下来的表演。 “你,你怎么也在?” 因为视线角度问题,李孝仁先前并没有发现被王一舟挡住身形的江浩然,现在陡然看到,加上心里本就有鬼,不由大感不妙。 不过他心中反复盘复了几遍,在确认过自己没有得罪过洪门的地方后,不由放下心来,看向江浩然和王一舟的眼神则又变得怨毒起来。 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一定是这两个小畜生拿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跑到洪门那里添油加醋,栽赃陷害,给他扣上一个大大的屎盆子,最终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嫩了点,洪门是那么好利用的么?真是不知道阎王殿门朝哪开了,简直不知死活啊! 别看现在被捆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但一会,可就说不准到底是谁了? 既然自己没有真正得罪洪门,那了不得最后就是花钱消灾了事,至于这两个小畜生,轮不到自己收拾,他几乎现在就可以预见到他们密西西比河被喂鱼的悲惨结局。 李孝仁在一瞬之间盘算了若干念头,可惜就是算不明白一个道理,这人算又哪里及得上天算呢? “我在不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看看跪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吗?”江浩然无视了他那充满恶意的眼神,而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 李孝仁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实际上对方跪在这里,论惹人注目,比之他都是不遑多让,只是对方的脸早被打成了猪头,估计他爹妈都认不出来,他又上哪认去? “李德彪,仇人见面,不应该打个招呼么?”江浩然抱着胳臂,饶有兴致道。 而原本跪着不动的那道身影,闻言却像是机器被启动了开关,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李孝仁的目光,登时四目相对。 “你……你是阿彪哥!”经江浩然提醒,李孝仁终于依稀辨认出了对方,但紧跟着就是脸色大变。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李德彪自知绝无幸理,此时见到了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始作俑者和罪魁祸首,眼睛瞬间就红了,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意和恨意,他一下子就冲李孝仁扑了过去,抱住他狠狠撕咬起来。 “啊!疯子!你快放手啊!放手!我给你钱了的!我给了你整整10万美金啊!你跟我发什么疯啊!” 李德彪那是真咬啊,这一下,可把李孝仁给疼得,当场就撕心裂肺惨叫起来。 很快,众人就听“啪嗒”一声,随着李德彪甩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嘴里被甩了出去。 顺着声音,众人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这李德彪也真够生猛的,居然把李孝仁的一只耳朵给生生扯了下来。 江浩然挥了挥手,两边立即有黑衣人将他们分开,再放任下去,他丝毫不怀疑,李德彪会不会直接咬断李孝仁的喉管。 这人要被他咬死了,那接下来戏还演不演了? “呜呜……痛……我痛……血……好多……多血……救我……止血……我死了……我要死了啊……”李孝仁痛哭流涕地哀嚎着,大脑一片空白,伤口处不断流淌的鲜血,让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江浩然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拿来伤药喷雾,对着李孝仁的伤口一阵好喷,虽然疼得他哇哇大叫,但总算伤口很快止血。 “李孝仁,阿彪可什么都招了。” 火候已到,江浩然干脆直入正题道:“二年前,你为了顺利成为中餐馆的副主厨,于是以庆生为由,邀请一舟的父亲赴宴,并联合你的狐朋狗友将他灌得烂醉,最后将他丢在了提前设计好的道路上,由阿彪亲自开车,造成车祸的假象,最终除掉了你晋升路上的最大的绊脚石,我说的没错吧?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就知道是你,果然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刽子手!你不得好死!”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真相,可王一舟双目几欲喷火! “饶命,饶命啊,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错了,我知错了,放过我,留我一条狗命赎罪吧。” 当看到作为一条街区老大的阿彪都被抓来,李孝仁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找到了天大的靠山,而自己的性命现在就捏在对方手里,可除了讨饶,他竟然别无他法。 江浩然手腕一翻,一把锋锐的战术匕首顿时出现在他手心,他一把塞进王一舟手中:“是你自己亲手报仇,还是我来帮你,你自己来决定吧。” 江浩然抛出了一道选择题,并给出了两个选项,且每一个选项都决定了一种命运,这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江浩然将决定权交给了他自己。 不过王一舟只是稍微一怔,便用双手死死地握住匕首,然后大叫一声,疯魔一般冲向了李孝仁。 7017k 第一百五十四章 获取审判点的最佳打开方式! 王一舟手中的战术匕首,是以强悍穿刺力而闻名世界的m9军刺,而他盛怒之下,又是携全身之力冲向李孝仁,所以只穿着个短裤背心,被洪门人员从牌桌上直接拎到仓库控制起来的李孝仁是什么下场,已经不难预见了。 “噗!” 有点像刀捅西瓜时的那种顺畅,m9军刺几乎在毫无滞阻的情况下就没入到了握把处,李孝仁登时双眼圆睁,充血的眼珠几乎都要跳出眼眶。 但王一舟犹觉不够解恨,双手紧持握把随之用力在其腹腔一搅,就听一声无比渗人的惨叫声响起,李孝仁口中的鲜血和着血沫子更是不要钱般从其嘴中喷涌出来。 王一舟也是生平第一次见血,但他没有害怕,反倒更是被激起了血性和戾气,他索性一把抓住李孝仁的头发,然后单手持匕,一下快过一下地捅向李孝仁,也不知到底捅了几百几千下,直到自己完全脱力,几乎喘不过气,人也瘫倒在地时,才终于停止了动作。 而这个时候,李孝仁早就死地透透地了,鲜血更是流了一地,几乎形成了血泊,似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也流尽了一生的罪孽。 唯有那双死鱼眼,犹自不甘地瞪在那里,似乎死不瞑目,又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王一舟瘫坐在地,不住地喘着粗气,满身满脸都溅满了仇人的鲜血,但他没有丝毫不适,心中有的只有快意,以及积压日久的仇恨与愤满得到充分释放后的畅快! “爹,你看到了吗?李孝仁死了!害死你的仇人死了!是被儿子亲手杀死的!儿子替你报仇了!您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王一舟告慰完父亲之后,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天他真的是等得太久了,也等得太煎熬太压抑了。 为了这一天能早点到来,他拼了命的挣钱,拼了命的干活,以至于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了,他都有些不敢置信,总感觉不太真切,不够真实。 是的,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但却来的太突然了,直到现在他还宛如犹在梦中,生怕下一刻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梦境,白白高兴一场。 江浩然没有去打扰他,这个时候说些什么还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终于,等到王一舟完全平复下来,江浩然这才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方手帕,微微一笑道:“擦擦吧,看看你,报个仇也不至于把弄得自己血淋淋的吧。” 王一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接过手帕,然后用力朝脸上一抹,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于是当即爬起来,朝着江浩然跪下就拜。 “一舟,你做什么呢?”江浩然立即去扶他。 “阿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没有你,我这辈子大半是报不了这个仇了,更别说是亲自报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但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刀里来火里去,绝不会有二话。”王一舟无比认真道。 “什么刀啊火的,你这些话都和谁学的?”江浩然坚持将王一舟扶了起来,叹息一声道:“一舟啊,当你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付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欠我什么了,我们两清了。” “我……”王一舟还想说什么。 “你要谢我也可以。”江浩然朝陌龙勾了勾手。 陌龙立刻恭敬地拿了一份文件过来,江浩然拿在手里掂了掂,道:“一舟,你可知这是什么?” 王一舟茫然摇头。 “那你不如自己看看。”江浩然将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王一舟翻阅了几下顿时脸色大变。 “没错,这是中餐馆的转让合同,我以你的名义派人将它收购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精彩!此处当有掌声! 这一幕,别说当事人王一舟会感激涕零,就是旁观众人看得也是心潮澎湃。 这说明什么? 说明浩哥讲义气啊!跟着他前途无量啊! 当然了,江浩然并没有邀买人心的意思,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崇拜。 “阿浩,我……”王一舟下意识就想推辞。 “不要忙着拒绝。” 江浩然打断他道:“你难道忘了自己的梦想了吗?你可是要成为米其林厨师的男人啊,有了这家餐馆,你的梦想才算有了基础。 所以,就让它成为实现你梦想的第一站吧。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那就好好努力,用你的厨艺来回报我,到时候,我会在洛杉矶唐人街开一家最大的中餐馆,就由你来做我的主厨,你可一定别让我失望哦。” “阿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王一舟坚定无比地承诺道。 “那就好。”江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中餐馆我就不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吧。” 王一舟的表现,江浩然还是满意的,否则也不会为他做这么多。 “浩哥,那阿彪……”陌龙请示道。 “像这种戕害同胞的不忠不义之徒,就按照欺天灭祖的门规处理吧。”江浩然一句话决定了阿彪的命运。 “是!” 江浩然随即带着黄海生离开了。 “阿浩,中餐馆我先帮你打理着,你记得回来啊。”王一舟的声音远远传来。 江浩然脚步一顿,朝身后挥了挥手,他会回来的。 江浩然走的很急,因为系统又有了新的指示。 一路回到酒店,都来不及和kiko打声招呼,江浩然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主人,您有新的审判点入账,请您查收。” 江浩然本来还想喝口水润润嗓子,但一听审判点三个字立刻坐不住了,当即查询起自己的审判余额,发现自己果然多出了1点审判值,也就是说,他目前的审判余额一共为31点。 “怎么会多出了1点?”江浩然心底纳闷,他也没接到任务啊? “鸿蒙,多出来的1点审判值是怎么来的?”鸿蒙的优势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有疑问,问鸿蒙。 “主人在贾琳母女遭遇险情时,仗义出手,对为恶者进行惩戒,守护了公道和秩序,经系统判定,契合审判规则,特此奖励审判值0.5点,以资鼓励。” “那我怎么得到1点?” “百善孝为先,主人助力王一舟子报父仇,不仅成全了其孝悌之道,更让罪恶伏诛,令宵小震慑,使得公平正义回归正位,贯彻了真理意志的核心要义,同样契合审判规则,故经系统判定,奖励审判值0.5点。” “哦,原来如此。”但他很快又有疑问:“这奖励,为什么高低幅度这么大?” 也不怪江浩然由此一问。 实在是奖励悬殊过大,高的,多达上百点;低的,却是看都不能看,直接都跌到了小数位,简直惨不忍睹。 “审判值奖励的高低与主人所经历的任务、事件和世界的难易系数、影响大小及规模层次等等息息相关。 以主人已经历的任务和事件为例,支线任务难度虽低,但情节极其恶劣,是对公平正义、良知底线的极端挑衅,故奖励底数颇高。 余者事件,纯属突发,影响有限,不构成生成任务的必要条件,故虽有奖励,但纯属鼓励。” “哦!”江浩然点了点头,算是看明白了。 也就是说,赚取审判点,老老实实做任务才是正途,至于其它方式,连构成任务的资格都不具备,说明价值极低,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奖励。能给个安慰奖,凑个一点两点就算是不错的了。 看得出来,任务奖励以外的其他奖励形式,并不受到系统推崇,属于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范畴。 想想也是,其它方式多少有些取巧了。 而且点数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如果通过这种方式刷取审判点,那审判点的稀缺属性就成了一个笑话。 当然了,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刷,但因此获得的审判点恐怕会随着刷取力度逐渐降低,最后变成0.1、0.01甚至0.001了。 江浩然随即向鸿蒙确认,发现果然如此。 这也不难理解,如果维护公平正义最后却演变成一种筹码交易,这本身就是与公平正义的内核所相悖的,自然是不容提倡的。 他这次能获得1点,委实已经不能算少,大概率也与他行事发自内心、出于公心有关。 搞清楚了这一点审判点的由来,江浩然也就不再多想,更不可能舍本求末去刷什么审判点,他将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系统新指示上。 内容如下: 【审判者当前满足位面征服者申请条件,请尽快完成申请,并开启相关身份权限。】 “位面征服者???”江浩然纳闷道:“鸿蒙,解读一下呢?” 系统的表达永远都是那么言简意赅,怪不得要给他配个助手呢。 “主人,位面征服者又有世界拓荒者和异界讨伐者之称,一切被邪恶浸染、被罪恶侵袭,且未能真正沐浴在公平正义与真理光辉下的世界,包括但不限于次元、空间、位面等等,都属于宿主需要征服、开拓和讨伐的对象。” “这么说来,就是本世界也没能做到真正的公平正义啊,它依旧存在着很多黑暗的角落。” “是呢,主人,但是以您目前的实力,想要让光明渗透每一个角落,怕是在短时间内很难做到呢。” “是啊。”江浩然也有自知之明。 “所以主人是时候该前往异世界了,在那里,主人或也许会有新的机遇,即便没有,主人也有机会获得大量审判点。” “前往异世界可以获得大量审判点?”江浩然抓住了关键信息。 “是呢,主人,如果您可以获得一方世界承认,成为天命之子或是位面之子,根据系统规则,您是可以获得一万审判点的哦。” “那如果不能得到承认呢?”江浩然又抓住了敏感信息。 “主人,即使您不能成为天命之子或者位面之子,也必须获得一方世界的基本承认呢,否则您将寸步难行哦。” “什么?” 江浩然脸色一变。 “主人,新世界虽然充满了机遇,但同样也伴随着危险,作为一名位面征服者,他的征程注定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如果不能摆正心态的话,那甚至有可能会遭遇劫数,导致陨落的哦。” “这和能不能得到一方世界承认有什么关系?”江浩然一针见血道。 “关系非常大哦。” 鸿蒙道:“主人,母世界和异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世界,就如同夺舍,异种灵魂会遭到被夺舍躯体的强烈排斥,如果无法解决问题完美融合,那夺舍将会变得不偿失,更有甚者还会遭遇反噬,重伤消亡。 同理,您与异世界的关系也是如此,当您不属于一方世界,却强行降临,就会遭来一方世界天意的敌意,被视为入侵者,遭到这方世界的排斥和反噬,且实力越强,排斥愈强,反噬也越严重。 当这种反噬达到极致,您走山路会遇见山体滑坡,开车会发生车祸,天上打个雷会遭雷噼,即使头顶飞过一架飞机都会发生航空事故波及到您。” “嘶……”江浩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意外跟着走,死神撵着跑啊,那我岂不是去送死?” “所以系统才让您申请成为位面征服者呀。”鸿蒙道:“当审判使徒任务评定累计获得二次s级及以上评价时,请务必申请成为位面征服者,前往新世界。 因为审判使徒尚属于新人审判者,而根据新人保护守则,审判使徒在进入新世界时,会被系统赋予受到该世界天意认可的合法身份。 这层身份是由系统干预天意运转和屏蔽天意感应后,为审判者生成的专属身份,有了这层身份,只要审判者不做出严重危害这方世界安全的行为,均不会被此方天意所识破。 但这样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所以请主人好好珍惜,以后再度前往新的世界,想要获取专属身份,就要付出珍贵的审判点了。” 看来,想要停留在审判使徒阶段卡《新人保护守则》bug,以后一直免费获取专属身份的念头,是非常天真的。 “主人,只有不断提升您的身份权限,您才可以拥有更多的权力包括更高的审判点系数以及获取渠道。”鸿蒙显然是在告戒江浩然不要舍本求末。 “除了成为天命之子外,还有什么其他渠道吗?” “当然了,主人。” 鸿蒙道:“随着您的身份权限不断提升,您获得的奖励系数也会越来越高。如果您成为了审判使者,您的任务奖励将会在现有奖励的基础上乘以0.5的奖励系数,也就是说,如果您现在执行某件任务奖励为100审判点,那么成为审判使者后,同样奖励的任务,您完成后将会获得150审判点。 不仅如此,当您成为一方世界的天命之子后,除了可以获得一万审判点外,还可以让系统为您固化审判规则,建立审判秩序,届时,您可以在该世界各处建立一间间审判所、审判厅和审判殿,对世间一切不公平、非正义之事进行裁决,那个时候,每天都会有审判值源源不断的进账。而这,才是审判点最正确的获取方式。 如果每个世界都能做到如此,那日积月累之下,您获取的审判点数将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原来如此。” 江浩然顿时释然,并不是审判点难以获取,而是他一直没能抓住关键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怒火开局有惊喜!送你一顶绿帽子! “对了鸿蒙,既然可以通过系统获取专属身份进入新世界,那么,有了这一层身份作为庇护,我怎么也不至于寸步难行吧?为什么一定要获得那什劳子天意的认可呢?”江浩然有些不明就里。 “主人,您必须获得天意的认可呢。即便只是初步认可,也足以让您解锁最基础的审判所了。如果你始终无法得到承认,那么您获取审判点的最佳途径和最大优势将荡然无存。 没有大量的审判点作为支撑,日后面对愈加复杂的征战形势,和危机四伏的险恶世界时,您难道不会寸步难行,举步维艰吗? “你的意思是?” “主人,您现在起就应该未雨绸缪,早做打算了呢。只有获得了天意认可,您才可以在系统的帮助下固化审判规则和建立审判秩序,也只有在规则和秩序齐全完备的前提下,那一栋栋审判建筑才会发挥效用,在正常运转中为您带来源源不断的审判点收益。” 江浩然闻言顿时豁然开朗,就像是凡间供奉神灵的庙宇,也必定要符合某种特定的规则,神灵才能收到来自信徒的香火愿力。 江浩然没再问为什么系统不强行介入的蠢话,要是什么都由系统替他搞定,还要他做什么? “那天意到底是什么呢?”既然想要得到它的承认,那江浩然就必须先搞清楚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主人,天意又被称之为世界意志,如同人类,它本质上也是作为个体生命而存在的。如果说一个世界失去了生命意志,那也意味着它失去了生命,随时崩溃解体,化为宇宙的尘埃。 但是它又不同于一般的个体生命,它拥有着恒久远的岁月,又不是普通的生命个体所能比拟的了。” “那如何才能获得它的认同呢?”对于这个问题,江浩然异常关切。 “凡是生命,都拥有进化的本能,所以主人您最好的办法,还是帮助目标世界晋升世界等级。就像是人类追求并渴望长生一样,对于一方世界而言,进化为更加高等的世界,获得更加悠久的岁月,才是最具有诱惑力的,只要主人能够帮助它实现这一愿望,自然可以获得它的认可,天命之子轻易可成。” “这……”江浩然不禁有些失语,看来想大量获取审判点依旧是任重而道远啊。 “主人,您目前还仅是一名审判使徒,倒也毋庸着急。须知,失序、混乱、战争和动荡最是容易滋生罪恶,这也是阻碍一方世界进化的最大毒瘤,您只需恪守公平和正义的准绳,维护一方世界的安定与团结,让真理的光芒遍撒于大地之上,自然可以收获认同,与天地同力,受获加持。 如此这般,即便成不了天命之子,成为天眷者,也是极好的。” “那这个天眷者比之天命之子何如?” “虽有不如,但也不遑多让。”鸿蒙道:“天眷者又有世界宠儿之称,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天眷者一朝得宠,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受天命眷顾,天地钟爱,却也是心想事成,事事如意,在中常常被人冠之于主角之名,主人倒是可以一搏,如此也能奠定根基,迈出匡扶正义的第一步。” “那好,我愿意成为一名位面征服者,如何申请?” “主人,您确定吗?” “确定。” “叮咚!审判者称号列表更新,自动绑定身份——位面征服者。” “叮咚!审判规则自判程序启动……检测开始……检测完毕…… 解除审判者传送身份限制……审判者符合传送规则…… 传送程序正式启动……传送开始……目标世界……《怒火重案》……” “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江浩然万万没想到,他这边刚申请成功,系统那边却是立刻着手开始传送,这到底是有多着急啊? 可他还来不及多作抗议…… “嗖” 但见一道光芒闪过。 再看原地,哪里还有江浩然的影子…… 当江浩然的精神从一阵恍惚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可惜这里不再是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而是一间颇显狭小的卧室。 此刻,卧室里一片漆黑,因为现在正值深夜。 江浩然虽然躺在床上,但他并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卧室狭小,就连他身下的这张床似乎也比正常型号要小上几分,将将容纳下他不到一米八的身高,可如果想要翻身,就显得有奢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得从床上滚落,直接惊醒。 不过江浩然此刻也顾不得计较许多,因为在他正全力接收着系统灌输给他的身份信息。 这一次,他是真身穿越,并且系统还为他安排了专属身份,不过这层身份却非是凭空生成,而是真有其人,除了姓名经过系统处理后被改成了江浩然的姓名外,其余并无变化。 至于原身去了哪,那就得问系统了。 总之,江浩然在降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香江警队东九龙总区的一名高级警员。 对于这样的一层身份,江浩然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在香江的警察系统,高级警员连屁都不算,依旧处于金字塔的最底层,但好歹也不是刚入行的普通警员了,再加上警员身份特殊,可操作空间较大,真要拿审判点去购买的话,恐怕将会消耗一笔不小的点数。 值得一提的是,系统所谓的专属身份,有点类似于游戏里的皮肤,越是昂贵的皮肤,代表的身份地位就越高,与之对应的还会拥有相应的特权和好处。 如果这次系统给江浩然安排的专属身份是香江首富,或是象征着整个香江警察系统“一哥”的警务处长,又或干脆就是香江特首这种香江第一人的身份,试想,不管系统发布何种难度的任务,有如此身份加持,难度都会得到显著降低。 当然,像这样的高级皮肤究竟会消耗多少审判点,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不能否认的是,它所蕴含的特殊意义和特殊价值,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恐怕也不能简简单单的用审判点去衡量。 所以一个高级警员的身份,已经让江浩然心满意足,本来就是从系统那白嫖的,你就偷着乐吧! 不过有意思的是,四年之前,他的前任还仅仅是一名刚刚从香江中文大学毕业,进入香江辅助警察队就职的一名小小辅警。 不过香江的辅警和内地又不一样,他们的职能权力和正规警察是一样的,区别是,不是全职,但辅警也是有职级的,甚至根据规定,如果辅警与正规警察一起巡逻,若职级相等,则辅警需要听从正规警察指挥;若辅警的职级高于正规警察,则正规警察需要听从辅警指挥。 而且辅警也是有薪酬的,像江浩然前任初为辅警警员时,最低时薪也有92港元,日薪最少不会低于736港元,如果到了辅警督察级别,那时薪会高达212港元,日薪更是能达到1696港元,也就是说职级越高,辅警的薪酬就越高。 可以说,香江的辅警和内地辅警,完全就是两码事。 所以千万不要觉得江浩然的前任,好歹也是香江名牌大学毕业,怎么跑去当个辅警,人家福利待遇高着呢,一般人都羡慕不来。 不过话又说归来,香江辅警的日薪、时薪虽然挺高,不过由于是兼职,而且需要安排他们值班的岗位和机会不是很多,所以原则上辅警每周的值勤时间不会超过72小时。 一般是有大型的活动或者天灾、紧急事故等突发情况才需要较多的辅警协助。平时,在香港街头巡逻的军装警员,还是以正规警察为主。 也就是说,虽然辅警也有职级可以晋升,但比起全职的正规警察,福利待遇显然还是有所差距的。 更何况,由于辅警只能是兼职担任,又没有年龄、性别等限制,只要符合条件、通过考核和培训即可成为辅警,所以,香江辅警来自各行各业,入职门槛也相对低的多。 但老实说,辅警的入职门槛是低了,但职级晋升的门槛受到学历、年龄和工作特性影响,着实高了太多。 虽然说这些辅警每年也有200多小时的训练时数,专业化程度较高,但狼多肉少,哪能个个都得到晋升? 所以绝多大数人也只能熬资历,等待机会。 可只要有机会,大多数辅警都期盼着能够实现身份转变,由一名兼职辅警转变为一名正式警察。 不过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有些东西不是靠等、靠熬就可以得来的。 那前任,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这当然是因为他仰仗了一个人的背景,这个人就是香江警队东九龙总区刑事部重案组警司姚若成。 那警司是个多大的官? 以江浩然当前的高级警员为例,在他头上还有警长、警署警长、见习督察、督察、高级督察、总督察,最后才是警司! 中间整整差了六级! 所以在姚若成姚警司的特别关照下,前任不但顺利转成了正式警察,还从最底层的警员提拔成为了一名高级警员。 要说这个老姚,对前任小江那还真是不赖了,亲爹老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真相真的如此吗? 要知道,虽然系统直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对江浩然发布任务,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他当下正处于《怒火重案》世界。毕竟,系统早在传送之时就已经十分明确的表明,传送目标正是《怒火重案》世界。 可能也是为了照顾他使徒的身份,系统才会特意安排这么一个他相对熟悉的世界吧,没错,《怒火重案》这部电影,他前世同样看过。 所以他在接收了前任的所有记忆后,立刻对号入座,既摸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也对一些人与事悉数了然于胸。 就比如说刚刚提到的姚若成姚警司,实际上他与前身非亲非故,那又为什么对他关怀备至,又是转正又是提拔呢? 说到这里,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一个女人,那就是前任的前女友、姚警司的情妇、男主角邱刚敖的未婚妻薛佳晴! 卧槽!就连江浩然都忍不住吐槽一句这异常复杂的三角关系! 实际上,前任和薛佳晴共同就读于香江中文大学,两人既是校友又是同学,所以大学期间就已经相识相恋,直到大学毕业,两人也没有分开,而是按照规划通过考核和培训,成为了香江辅助警察队的辅警,后两人分别被分配在交通和乐队部门。 其实以两人的学历考取正式警察也大有希望,可二人并非是本土居民,在香江未待满七年之前是无法考取正式警察的,不过辅警待遇不低,作为过渡工作,徐徐图之,倒也再适合不过。 但人算不如天算,薛佳晴因为相貌出众,又能歌善舞,被所在部门派出参加警察系统周年庆典演出活动,而就是在这此活动中,薛佳晴与邱刚敖正式相识,一个貌美如花多才多艺,一个英俊酷帅外加男友力爆棚,而且年纪轻轻就是见习督察,前途无量,加之家庭条件也算是优渥,如此之多的优势叠加在一起,别说一个前任,就十个加起来也没法跟邱刚敖相提并论。 所以回去之后,薛佳晴果断把前任给踹了,然后立刻和邱刚敖坠入爱河,甚至没过多久两人就要谈婚论嫁。 但又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邱刚敖在执行任务中因过失杀人,被判处监禁4年,前途尽毁,一下子就让薛佳晴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也就是在这个无比微妙的阶段,姚若成出现了,他不但撮合薛佳晴和前任重归于好,还为二人主持了婚礼,促成了这对姻缘。 但实际上,这不过就是暗度陈仓的把戏,薛佳晴实则做了姚若成的情妇,而前任虽然带了绿帽子,但仕途通畅,根据内部消息,听说年底就要被提拔成为警长。 所以谁吃亏了?谁占便宜了? 这种事还真说不好。 7017k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阿晴往事!阿敖来袭! 江浩然随后也不再多想,既然已经躺在床上了,那干脆就睡一会,他是说睡就睡,在金色大佛念头的包裹下,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一个小时后,江浩然准时醒来,整个人精神无比饱满,神采奕奕。 看了眼挂壁上的时钟,此时不过才凌晨3点出头而已,江浩然不得不再次感叹过去经的神妙,无形之中,他相当于每天比别人至少多出了五六个小时,日积月累之下,他能多做多少事情? 光凭这一点,过去经带给他的好处就是不可估量的,更遑论,它还能带给自己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江浩然随即下了床,此时离上班时间还早,他当然不介意实际参观一下记忆之中前任和薛佳晴两人的“婚房”了。 说是婚房,实际上仅仅45平的住房面积,让它略微显得有些寒碜。 不过这里毕竟是香江,而不是内地。 事实上,在寸土寸金的香江,能有这样的一个小窝属实已经能让无数人为之艳羡了,因为它高昂的价格,很多香江人即便集数代人之力,都难以置办一套。 目前,在香江依旧有超过200万人拥挤在狭小的公屋(廉租房)中,即使是这样的公屋,也没有完全满足供求,每年依旧有不少于20万人申请公屋,但这些申请人平均要等候2.6年才能轮到申请资格。 是的,在香江,公屋存在3年的轮候期,申请人即便申请成功,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无限期续住。 因为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排队,便宜不可能都被一个人占了。 香江公屋平均租金约为2000港币,这是一家三口住在30平米的全部费用,相比那种9平方米的隔断间都需要缴纳4000多港币的租金,这难道还不是天大的便宜吗? 有了这层对比,相信很多人就知道在香江,能够拥有这套仅仅不过45平的婚房,到底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套婚房加上装修、家具和电器,共计斥资约1050万港币,为了给儿子准备一套像样的婚房,邱刚敖父母不但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并且掏空了所有的积蓄,老两口就靠着退休金在外租房生活,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是邱刚敖在和薛佳晴订婚时,为了表示对薛佳晴的爱意,竟然将这套房产直接过户到了她的名下,如果邱刚敖不出事,这样的行为虽然有些冒险,但大概率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毕竟邱刚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见习督察,以后混到警队高层,想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偏偏是他出了事,前途尽毁不说,和薛佳晴的婚事自然也泡了汤。 可这套房子毕竟凝聚了邱刚敖一家的心血,甚至邱刚敖出狱后能不能讨到老婆,为邱家延续香火,这套房产都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老两口随即找到薛佳晴,希望她能归还房产,作为补偿,老夫妻俩答应一次性补偿薛佳晴200万港币,从此两清。 可到底是财帛动人心,价值千万的房产,如今就在自己名下,自己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它,就算邱刚敖父母对她提起诉讼,也不会得到法庭支持。 因为二者并不存在婚姻关系,邱刚敖的行为根据香江法律,将被判定为赠与行为,女方有权拒绝归还。 所以区区200万港币,又如何能放在薛佳晴的眼中? 她果断拒绝了老两口的提议,并将老两口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可怜老两口还没从儿子传来的噩耗中缓和过来,薛佳晴这边又给了他们绝情且致命的一击。 双重打击之下,老两口心如死灰,双双病倒,并在邱刚敖入狱的四年中相继离世。 为什么原本意气风发、年少有为、充满正义的警队先锋阿敖,出狱后却黑化成凶残暴戾、滥杀无辜、不择手段的人间恶魔了呢? 还不是因为他的父母,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点善念、羁绊、希望和光明都被无情剥夺了吗? 当他为了正义结果反被被警队放弃,并锒铛入狱的时候,那些自诩正义的同僚们又在干什么呢? 有人为他们伸冤说情吗?有人站出来为二老协调和阿晴的房产分歧吗?有人善待他们家人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因为他们的冷漠和无情,他的双亲不堪打击病亡,他的婚房被人巧取豪夺,他的未婚妻沦为床上玩物,这些都是拜谁所赐? 所以,出狱后的阿敖,他的人生早就被人糟践的只剩下了黑暗和混沌,报仇是他获得解脱和救赎的唯一出路,他别无选择! 想到阿晴这个女人,江浩然将目光放在了他唯一没有涉足的卧室,这是阿晴的房间,也是主卧。他睡的那间则是次卧,也是儿童房,是阿熬原本为将来的孩子准备的房间。 可世事弄人,别说孩子,连房子都不是他的了。 主卧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关实,显然阿晴对自己谈了整个大学的前男友其实并没有什么防备。 江浩然轻轻将门推开,阿晴此刻穿着睡衣,睡得香甜。 不过阿晴虽然穿着睡衣,但主打情趣、目光可透的真丝睡衣,如何遮掩得住其中诱人的胴体呢? 更何况,有着警队一枝花之称的阿晴,更是被好事者评为香江警队四大警花之首,是无数辅警和警察的梦中情人和意银对象。 所以她的美貌还是毋庸置疑的,就是以江浩然的眼光来看,也得承认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也难怪阿熬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居然也曾经一度为她着迷。 像这样的美女,如果不是顶层的大佬出于种种顾虑,恐怕还真不一定是姚若成一个警司所能染指的。 就是姚若成,也不得不堤防着廉政公署,所以才拉郎配,但实则暗度陈仓。 “谁?” 也许是江浩然推门的动静惊醒了阿晴,又或许是她多年职业生涯后天养成的敏感,总之她察觉出了异常,立刻摸向了床头的开关,将灯打开。 “如果我想害你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江浩然淡淡说道。 “阿浩,我房门虚掩着不就是方便你进来嘛,干嘛一声不响的。”阿晴见是江浩然不由松了一口气,将手轻按在胸前的饱满上,抚平着刚才受到的惊吓。 不过她脸上很快涌现喜色:“阿浩,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江浩然却是一言不发。 阿晴见状不由苦笑:“阿浩,如果我们是在内地的话,那现在一定早就结婚生子了,就连孩子都会叫爸爸妈妈了吧? 但是这里不是内地,而是香江,我们当初选择报考香江中文大学,不就是希望能够借助香江这个大舞台,好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吗? 可只有真正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才知道,这里并非像外界遍传的到处都是机会,即使是你我这样的名牌大学生,想要真正在这里扎下根来,依旧困难无比,如果靠我们自己,要奋斗多少年才可以拥有这小小的不过四十多平米的蜗居呢? 至少也要奋斗大半辈子吧? 可是,我真正想住的至始至终都不是这几十平米的蜗居,而是近上千平米的复式豪宅啊?这不同样也是你的愿望吗?可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仅靠努力就可以实现的吗?” “可是这种房子你真的住得踏实吗?” 江浩然打量了一眼同样不算宽敞的主卧道:“你倒是睡得香,但不是我泼你冷水,别说复式豪宅了,就是眼下这套婚房,你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住不下去了。” “为什么?”阿晴下意识道。 “因为你要死了啊,死人又怎么能够继续住在这里呢?”江浩然的话中透着一股渗人地寒意:“你当我为什么过来,我只是想在你死之前再看你一眼,也好全了你我多年的感情,如果等你死了,再去看你,怕是也没有多少意义可言了吧。” 阿晴怔怔地看着江浩然,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相处了多年、感情笃深的男人,她的双眼瞬间浸满了雾气,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落,她是真的伤了心。 是的,哪怕她千夫所指,为天下人唾弃,她也可以浑不在意;但唯独不能不在意的,却是江浩然对她的看法。 听到江浩然对她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她当真是感觉到了万念俱灰,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心中更是萌生了死志。 “阿浩,你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你,我们是真正相爱过的,就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也没有减退半分,因为它早就超越了爱情,成为了一种不可取代的特殊感情。” 阿晴动情道:”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可是我们之间太过熟悉,也太过了解对方,如果真的选择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我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也许会分道扬镳,就算是彼此挂念,也无法回到从前。 婚姻从来都不是爱情的延续,爱情本身也不具备永久的保鲜功能,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其升华,使它来源于爱情却又真正高于爱情,难道不才是对你我感情最好的交代吗? 当然,我明白你一时之间也许难以接受,所以才更需要我及时作出抉择,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真正理解并接纳我的。 事实上,我们现在越过越好了不是吗?你很快就会成为警长,而我很快也会成为见习督察,这些难道不都在验证我的正确吗? 我相信你的内心其实早就已经接纳了这种新的情感方式,否则你又如何愿意和我假扮夫妻,成全了我的想法呢? 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人牺牲的话,那就让我成为那个人吧,我无怨无悔。” 薛佳晴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可谓是道尽了她对前任的复杂感情,事实正如她所说,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前任的事情。 两人早已分手,不管她现在的身份有多么不堪,与前任也并无关联,至于假扮夫妻,也是征得了前任的同意,说白了不也是为了给他创造机会么? 所以别看她对阿傲表现的异常绝情,可对前任,却又好的让人无话可说。 “唉……”江浩然不由幽幽一叹,心中莫名有些感慨:“阿晴有错,可对前任无错,对继承前任身份的江浩然来说就更谈不上对错,所以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他都很难坐视阿敖将她杀死。” 而这也再次验证了一句话,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对错,所谓的对错无非是各人立场不同罢了。 “唉……”江浩然又是一声叹息道:“阿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阿敖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阿晴的关注点却不在自己的安危上。 “是的。”江浩然无奈道。 阿晴突然将身子朝一侧移了移,然后轻轻地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位道:“阿浩,坐过来好吗?” “好。”江浩然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在他继承的记忆里,阿晴全身上下,对他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而果然不出江浩然所料,他刚坐下,阿晴就钻进了他的怀里,不过还好没有进一步动作,这倒是让江浩然松了口气,他毕竟不是前任。 “阿浩,你知道吗?”阿晴痴痴地抬头看着江浩然道:“只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才能获得宁静,真正放松下来,我不能没有你的。” “可是你把事情做的太绝了,阿敖出狱快半年了吧?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你曾经作为他的未婚妻,应该知道他的厉害。”江浩然想听听阿晴怎么说。 “那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会。” “阿浩,你还是走吧,暂时和我分开一段时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阿晴又开始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谋划起来:“我当初动了贪念,却是利令智昏了,我也动过将之归还的念头,可是二老已经…… 所以错误已经铸下,再多说也是无用,你赶紧走吧,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你们要去哪里?黄泉路相约为伴么?”突然一道阴郁狠辣的声音从客厅穿进了卧室,“那就让我送你们上路吧!” 7017k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阿敖你不懂爱!阿晴她不该死! 什么叫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心狠手辣狠的话? 这就是了。 江浩然非常明显地感受到怀里的娇躯一颤,紧跟着却是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阿敖,是阿敖,他真的来了。” 感受到阿晴的恐惧,江浩然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抚慰着她的情绪道:“别怕,有我在呢。” 阿晴登时泪如雨下,无比悔恨道:“阿浩,对不起,我真的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都怪我,都怪我。” 江浩然宽慰着她道:“不要这样说,怎么能怪你呢?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辅助警察队做交通警,天天晒马路呢,哪有可能成为一名正式警察,更别说成为一名高级警员进入重案组这种要害部门了。” “都要死了,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你侬我侬,你们的心也真是够大的。”不速之客邱刚敖慢条斯理地走进卧室,两把匕首在他手中翻转着,就像是两只上下翻飞的蝴蝶,竟然还极具美感。 而这一手正是原剧情中阿敖的成名绝技——蝴蝶刃。 这两把匕首划出的弧度不但极具美感,还极其致命! “说吧,你们两个谁先死。”邱刚敖双匕一收,森寒无比的目光扫过二人,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是嘴角牵动下,脸上的伤疤却是让他原本那张帅脸显得有些狰狞、恐怖和残忍。 “阿敖,你,你的脸?”阿晴忍不住惊呼。 “不该问的别问。”邱刚敖强压着自己的恨意道:“快点告诉我谁先死,你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如果不想说,我会替你们选。” “阿敖,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吧,阿浩他是无辜的,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阿晴推开江浩然,并挡在他前身冲邱刚敖道:“阿敖,我不想解释什么,伯父伯母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他们确实因我的贪婪而死,你杀了我吧,但请你放了阿浩,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你莫要牵连无辜!” 阿晴没有心存侥幸,邱刚敖有多孝顺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贪婪,霸占了他们全家耗尽全部财富,才勉强购置的这套房产,断了阿敖出狱的希望,老两口也不至于会怒急攻心,都没能撑到阿敖出狱。 自己间接害死了阿敖的父母,甚至害得阿敖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以阿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像他这种极为自负的男人,认定的事情轻易绝不会改变。 毕竟又有几个男人敢在婚前就直接将价值千万、几乎等同自己全部身家的房产,直接单独落户于女方名下的? 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有这种魄力。 但阿敖就敢! 这样的人其实往往非常可怕,如果身在正途,他可以取得一般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成就;但如果堕入邪道,他也会变得穷凶极恶,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更何况,他的身手还极为了得,曾经连续几年获得香江警队全警大比武的冠军,这也是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却升迁极快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阿晴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阿浩虽然也从警多年,也接受过正规训练,但和阿敖相比,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像那种身手普通的警员,阿敖一个人就可以打10个! 这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阿晴,你还真是有情有义啊。”邱刚敖手中的利刃又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你这么有情有义,为什么对我,对我的家人就这么残忍?啊?!” 邱刚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说到最后一个啊字时却是猛地提声,几乎是怒吼出来,吓得阿晴当即就是一个激灵。 “对不起,阿敖,如果你以后再找女朋友,请尽可能的找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吧。”阿晴深有感触地道:“一个女人,不管她谈多少次恋爱,但她一辈子只会爱一次,不管她的爱有没有结果,以后都不会再爱了,我同意嫁给你,只是看中了你的前途,以及未来可能带给我的助力。 就算嫁给了你,以后出现了更优秀的男人,我也会重新投入对方的怀抱,尤其是像我这种有野心的女人,除了唯一深爱过的那个男人在我这里会与众不同外,其他男人在我这里,唯一的区别就是利用价值的大小罢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邱刚敖冷冷道。 “阿敖,其实你不懂女人。”阿晴坦白道:“就像行星永远只会围绕着恒星旋转一样,但你可知道,它这一辈子注定只有也仅有一颗恒星呢? 这颗恒星,既是命中注定的,也是与生俱来的,但更是无可替代的,这是一种宿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男欢女爱。 所以,尽可能的找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吧,也许你依旧不是她的真命天子,但至少她没有爱过,也能踏踏实实的跟你过一辈子。” “你说的真命天子,就是你身后的那个他了?”邱刚敖嘲弄道:“可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啊,你的眼光看来也并不怎么样。” “呵,至于你……” 邱刚敖嘲讽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过,可放弃他的不也是你么?你先是跟了我,后来看我倒霉了,干脆又转投了姚警司的怀抱,做的还是婊子都瞧不上的情妇!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觉得它也不过如此!” “所以我说你不懂爱啊,阿敖。” 阿晴摇摇头道:“你忘记了我刚才的话了吗?行星注定了一辈子只会拥有一颗恒星,但恒星却不会只拥有一颗行星啊? 如果牺牲我可以成就他的话,那我宁愿自己化为他光芒的一部分,我不认为我错在哪里? 很值得,不是吗? 你知道吗?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而他的成功,将是这个女人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邱刚敖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女人真的可以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难道真的是自己不懂爱么? 江浩然怔住了,他原以为,阿晴对前任所谓的特殊感情,其实只是处于人生低谷阶段特有的,报团取暖式的日久深情。 这种感情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说白了只是因为这段经历过于难忘,这才显得与众不同。 同时,对于与之共同患难的人和物,滋生了别样情愫,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情感的积淀变得对自己愈发重要。 就像一些被人珍藏的老物件,它们之所以珍贵,除了当事人可以通过它们找回过去那份弥足珍贵的记忆外,也是因为只有它们,才可以证明过去的那个自己真实的存在过。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低估了这份感情。 “好吧,我相信你是真爱。”邱刚敖无所谓地道。 他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求复合的。 话说回来,阿晴虽然不爱他,但一定了解他,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撒谎,显然也没那个必要。 “所以为了奖励你,就让这套婚房作为你的坟墓吧?既然你这么想得到它,那就永远的沉睡在这里吧?好不好? 你不需要再心怀愧疚,因为这次是我亲自答应送给你的。” 邱刚敖再一次发挥他的语言天赋,用最温柔深情的语气,说着最冰冷残酷的话语。 听得阿晴全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在此之前呢,我有必要让你欣赏一段精彩的表演。”阿敖笑得有些阴狠:“既然你身后的这个男人是你的一生挚爱,那么我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我活生生的折磨而死,是不是会让你很痛苦呢?很绝望呢?” “不,不要,阿敖,不要啊!”阿晴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发凉。 “不要?你和我说不要?”邱刚敖道:“那你在面对两个老人家的时候,可否给过他们一丝希望呢?啊?!” “阿敖,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可以跪下来向你认错。”阿晴说着真的下床跪在了阿敖面前,拼命地磕头道:“求求你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都怪我,一切都我的错,你要惩罚,要折磨,就冲着我来吧!” “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么?”邱刚敖无视阿晴,戏谑地看着江浩然道。 “阿晴确实有错,向你道歉也是应该的。”江浩然随即来到阿晴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用手替她拂去眼中的泪花,感触地看着她道:“不过阿敖有句话没有说错,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么能一直躲在女人的身后呢,来吧,阿晴,站到我的身后,现在该让我来保护你了。” 阿晴的年纪其实比之前任要大上几个月,两人虽为情侣,但前任为人忠厚老实,属于不争不抢的性格,两人在一起期间,阿晴某种程度上还扮演着姐姐的角色,护犊子的很。 不过阿晴的性格本就有些强势,所以两人倒也相得益彰,前任也乐得如此,包括工资都是全部交由阿晴支配,大事小事更是由她说了算。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阿晴战略性选择与他分手时,他虽然有抱有情绪,但还是听从并配合了她的安排。 当然以他的性格,就是阿晴真的绝情的选择和他分手,他最终也会选择祝福对方。 老实说,江浩然的这个前任和原身还真的颇有不少共通之处,不过两者运气就天差地别了,同样都有女朋友,但一个“死里弄”,一个“护犊子”,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了。 邱刚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过去警队里一直都有传闻,阿晴的初恋是个软蛋,她也是受够了窝囊气才无奈选择分手,我一度信以为真。现在看来,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管是你们的感情,还是你的胆气,都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那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吧。”江浩然道:“刚才阿晴已经向你下跪认错,我也可以向你保证,等到天亮,她就去办理手续,重新将房产归还到你的名下,然后你们就此两清,如何?”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么?”邱刚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 “阿晴有错,但罪不至死。” 江浩然发人深省道:“阿敖,你无非就是觉得,阿晴贪得无厌,气死了二老,可你想过没有,就连法庭也不支持二老取回房产,这是为什么呢? 你自己难道真的一点过错都没有吗? 诚然,阿晴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道德有亏,可是在法理上却又是合情合理的,可是这种不合理的合理,不正是你自己一手亲自促成的么?” 邱刚敖被气笑了:“这么说,我对她的信任,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阿敖,信任是一种美德,可贪婪也是人类的天性。如果你所谓的信任,是建立在让一个普通人抵御远超她能力上限可获取的财富的诱惑上,那不是钓鱼执法又是什么?” 江浩然叹息道:“你曾经也是一名警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这种情况下,别说一个本就不爱你的阿晴,就是你的亲兄弟大概率都会和你反目成仇! 因为没有底线的信任,本身就是在纵容犯罪! 当初你不顾二老反对,执意要将房产转入阿晴名下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种后果! 如果你没有考虑到,那说明你还不够成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天真和无知买单,无一例外。 可如今造成了恶果,你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阿晴头上,这对她难道真的公平吗? 阿敖,你的性格是存在重大缺陷的,你做事太冲动了,完全不计后果,这是你心中最大的魔鬼,可惜你入狱四年,非但没有将它降服,反而让它更加壮大了。” “怎么,就连四年前的那件事,你也认为是我的错?”邱刚敖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怒火已然吞没了其间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所谓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你废话真的是太多了!” 邱刚敖厉喝一声,但他的动作却还要抢在声音前面,一个了字还未落下,但一抹刀光已然迅疾无比地划过江浩然的脖颈! 7017k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走不过三招!阿晴的抉择! 邱刚敖本就是杀伐果断的性格,如果不是抱着折磨和凌辱的心思,他一早就将两人杀了,这有点类似于当初江浩然处决赵梦安时的境况。 就是因为杀死对方太容易了,容易到杀了对方反而是一种便宜和放过,那这种时候,反而没有必要急着动手。 当然,同样是报仇,但就正义性而言,邱刚敖难免底气不足。 归根结底,阿晴虽然间接导致了二老死亡,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要说责任,他阿敖自己就得承担至少三分之二的过责。 不过阿敖是不会这么想的,尤其是自认为处于上风,又掌握着江浩然的生死,又如何听得进他的说教呢? 之所以忍耐到现在,不过就是想用他的鲜血和性命,给予阿晴产生最为深重的痛苦和绝望。 可谁想,这个男人居然如此不识趣,竟然敢触碰他的逆鳞? 这顿时让他火冒三丈,再也顾不得许多,心中的恨意更是驱使着他去杀死对方,立刻!马上! 非如此,难以纾解心中早就溢满了的怒火和满腔愤恨! 所以他这一下可谓含恨出手,动作真是又快又狠。 如果江浩然这次不是真身穿越,那以前任的身体素质,即便江浩然的反应速度足够,那也势必难以躲开阿敖这盛怒之下的必杀之招。 可既然是真身穿越,那就只能怪阿敖运气不好了,更何况江浩然早就提防着如今情绪并不稳定,时刻会进入疯魔状态的阿敖了。 所以他轻轻向后一个滑步,身体向后倾倒,不但迅速和阿敖拉开距离,完美避开了他的这记杀招,同时左脚发力,腰肢一拧,右腿便带着一股无匹的力道甩向了阿敖。 电光火石之间,察觉不妙的邱刚敖立即收臂回防,可江浩然的腿部力量究竟有多大? 练成明劲的他,随便一拳,任意一脚,那至少都是千斤之力。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房间中,阿敖仓促间架好的防御架势,直接就被江浩然这一记腿鞭给抽散了架,登时空门大开。 而此时江浩然已然回身落地,顺势就是一个连贯动作侧身飞踹,直接踹在了毫无防备的阿敖小腹上。 阿敖倒也不是不想防备,而是江浩然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调整架势,下一波的攻势就已经到来。 “嘭!” 一声重重的闷响,整个房间都似乎摇晃了一下。 就像是一只数百斤重的麻袋,被人从十数米高的楼顶抛下,砸在地面时所造成的动静,不同的是,阿敖只是撞在了墙上,然后被墙壁的反作用力弹在了床上。 “唉,自己还是差的太远了。” 明明一招克敌,可江浩然却似乎还不太满意的样子,有道是化劲打人如挂画,也就是说被打之人撞在了墙壁上,会在墙壁上贴个几秒,再像画一样慢慢滑落下来。 可阿敖却是被墙壁给弹落下来,这就能见到功夫深浅了。 不过打人如挂画是宗师的境界,而江浩然如今连暗劲都不是,倒是没有必要好高骛远。 不过饶是明劲,吃江浩然这一记,阿敖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了。 此时再看他,哪还有先前的那股子嚣张劲了? 正面完完整整地承受了江浩然全力一击后,他一时间腹如刀绞,脸部更是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了形,他捂着肚子,几次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可终是力有不逮,抵抗不了身体抽搐时所带来的自然生理反应。 就像是一只被人褪了甲壳的皮皮虾,只能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等待的,唯有来自命运的裁决了。 “不错啊阿敖。”江浩然淡淡一笑,拊掌道:“你果然有两下子,竟然能正面接下我两招,不瞒你说,能让我出第二招的人,目前你还是第一个。” 江浩然倒是没有说谎,自他出道以来,倒也出过有限的几次手,可惜像阿敖这么能打的男人,在他面前也没能撑到第三招。 这让他颇有一种没过瘾的感觉。 不过电影里阿敖留给他能打的印象太深刻了,导致他也并不敢留手,再加上房间里空间极小,可供腾挪的余地太少,这种极限环境下自己如果托大,万一阴沟里翻船,那没准躺下的可就是自己了。 此外,黑化后的阿敖可谓是穷凶极恶,实在也没必要留手,不把他打服打怕了,别说收服他,就是正常交流都不可能。 江浩然的夸赞,听在邱刚敖耳中却像是在对他进行极致的羞辱,什么叫竟然能接下他两招?这岂不是说对方本来认为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想……不到我……竟然又……看走……眼了。” 邱刚敖艰难地说道,就算是羞辱,如今他也只能忍了,技不如人这是事实,对方出招势大力沉,但速度又奇快无比,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除非对方放水,否则他依旧走不过三招。 和这样的高手过招,除非拿出热武器,普通的冷兵器根本就是白送,没见他的两把蝴蝶刀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在回防时被震落了么? 就是现在他依旧双臂发麻,即便对方把双刀递还给他,他也转不出个花来,更别说拿它杀人了。 “看来,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好好说话了。”静静地等邱刚敖缓过了气,江浩然背负着双手,一副高人风范道。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邱刚敖惨笑一声:“想不到我出狱还不到半年,竟然又载在了你们这帮警察的手里,看来我和警察这两个字还真的是八字不合啊,不过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技不如人,输了也是活该! 可惜,我该报的仇还没来得及报!该杀的人还没来得及杀,该死的人也依旧还在逍遥快活!贼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帮混蛋却得不到应有的报应?” 发泄般地说完了这一切,邱刚敖顿时心如死灰,不过看到了呆在一边神情复杂的阿晴,他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阿晴,看样子,你也不知道你的这个初恋居然这么厉害吧? 他在扮猪吃虎呢?你知不知道? 有这样的本事,只要别像阿邦那样不会做人,在警队出人头地那是迟早的事情,可笑你身有宝山而不自知,最后竟沦落到给人做情妇这一步,你这么糟践自己,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以后还会要你吗?你恐怕……没有通过他的考验啊。” 邱刚敖说完顿时邪性的疯狂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并不难听出丝丝报复的快意,显然,他并没有放弃报复阿晴,虽然他现在受制于人,无法动手。 可有时候,杀人未必就一定非要消灭肉体,只要能够摧毁对方活下去的信念,照样可以达成目的。 所谓杀人诛心,便是如此。 邱刚敖的话让阿晴浑身一颤,整个人变得更加失魂落魄起来,是的,如果她知道阿浩拥有着轻而易举收拾掉全警队比武冠军的实力,那她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会安心的做他的小妻子,陪着他熬过最艰难、最困苦的发展阶段。 可是她不知道,从来都不曾知道过啊…… 想到伤心处,她用力地捂住嘴巴,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止都止不住。 如果这个男人自己就可以取得成功,那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难道就是让在他功成名就之后,被所有人暗地里嘲笑,他曾经的初恋、过去的妻子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吗? “或许,他之所以答应结这个假婚,恐怕就是因为知道阿敖会来报复我,所以才肯通过这种方式留下来保护我吧?” 想到这里,薛佳晴心如刀绞,她不敢再看江浩然,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是她的自作聪明毁掉了他们的未来,也是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 一念及此,薛佳晴顿觉万念俱灰。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了被江浩然震落在地的蝴蝶刀,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明悟:既然是自己给他带去了耻辱,那就用自己的鲜血和性命去洗刷掉它吧,相信也只有死人才不会活人带去烦恼和负担! 薛佳晴死志既生,就不再迟疑。 她一个疾步冲了过去,捡起蝴蝶刀就双手倒持,利刃对准咽喉,猛地一用力就扎了下去,只是在心中默默道:“浩然,如有来生,我愿意还做你的女人,我不会再做傻事,就算是困顿一生,我也会安安稳稳地跟你过好小日子,经营好咱们的小家!”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就在刀尖已经抵到了咽喉处,就要破开阿晴柔嫩的肌肤之时,一只大手却及时捏住了她的皓腕,微微一用力,便让一双玉手再也无力握住刀柄,任由蝴蝶刀自由落地。 “浩,你放开我。”第一次,薛佳晴竟挣扎起来:“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我不想自己活着成为你的累赘,成为你的耻辱啊!” “唉,你完全可以选择恨我的,是我没有告诉你,是我隐瞒了你,是我导致了这一切,可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自戕这条绝路呢?”江浩然叹息道。 “恨你?恨你什么?”阿晴泪眼婆娑道:“路是我自己选的,决定是我自己下的,事也是我自己做的,我恨你?我拿什么去恨你?我只恨自己,恨自己贪图捷径,不但毁了自己,还毁了我们的未来!” 江浩然看着眼前这个一心求死的女子,一时间内心也是五味陈杂,刚才不是他眼疾手快,加之早就预感,这会对方已经香消玉殒。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不过就是想要实现阶级跃迁,想要自己深爱的男人出人头地,为此她不惜牺牲自己,却又碍着谁了呢? 诚然,她的行为是不够光彩,也为人诟病,可谁又能否认它真的很有效呢?这个世界早就不是光凭努力和奋斗就可以获取成功了的,不是吗? 可要说她对,那也不对,走捷径终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或许就会让人悔不当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阿晴现在已经品尝到了苦果,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所以这个世上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呢? 有的只是一片看不清颜色的混沌,人类时时刻刻都游走在善与恶的边缘,面对着良知与底线拷问,面临着公平与正义的称量。 在平衡没有被彻底打破之前,谁也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颜色。 “还真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人呢。” 看着这个心心念念系着自己,维护自己,并将一切过错揽于己身,不惜自绝成全自己的女人,饶是江浩然心坚如铁,也不由有些动容。 他一把将阿晴揽入怀中,紧紧将她抱住,然后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刚才不是说了,现在该让我来保护你了。” “你是不是过了今天就要离开我了?”薛佳晴梨花带雨道。 江浩然一怔:“谁说的?” “我以为你今天救了我,咱们就两清了,以后就不要我了。”薛佳晴哭得跟泪人似的。 “怎么会呢?”江浩然先是苦笑,但随即对她眨了眨眼道:“瞎想,我还等着你以后提拔我当警务处长呢,一个小小的警长就想把我打发了啊?你想得美。” 薛佳晴终于破涕为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江浩然言辞凿凿道:“我现在警长都还没当到呢,想让我走?我可没那么傻。” 见江浩然神情不似作假,阿晴终于收拾了心情,她不禁看了邱刚敖一眼,问道:“那他怎么办?” 江浩然心中一动:“我把他交给你处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浩,那你……可不可以放了他?”薛佳晴有些担心又有些迟疑地看着江浩然道。 薛佳晴此言一出,江浩然果然皱眉:“你就不怕他再来杀你?” 而邱刚敖也愣住了,本来他已经放弃了希望,于是利用对阿晴的了解刺激她的软肋,险些就要成功,没成想却被江浩然阻拦,让他感觉有些可惜。 可谁想,不过转眼之间,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了这个自己一心想要杀死的女人手里,戏剧性的变化,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我不怕。”薛佳晴坚定的摇摇头道:“这是我欠他的,我必须得还,我不想带着亏欠去过一辈子。” “你怎么说?”江浩然深深的看了邱刚敖一眼。 “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和你们的过节,从此两清了!”邱刚敖毫不迟疑道。 7017k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个机会一套房!腹黑督察张崇邦! 邱刚敖没有理由迟疑,至始至终,阿晴都只是他一系列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导致一连串恶果产生的真正罪魁祸首另有他人,那个人才是他出狱后最大的报复目标! 如果不是他,4年多的时间,他就算没能成为警司,也至少成为了一名总督察,须知,4年以前他就已经是一名见习督察兼小队指挥官,并很快就要褪去见习二字,成为一名真正的督察! 4年多的时间,以他的办案能力,没有理由跨不过高级督察的界限,成为一名总督察,甚至大概率成为一名警司,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毁掉了! 就是因为他,自己原本辉煌璀璨的前途毁于一旦; 就是因为他,自己才锒铛入狱婚事告吹沦为笑柄; 就是因为他,父母才接连遭受打击最后郁郁而终! 就是他!都是他!全是他! “张崇邦!” 一想到这个名字,一想起这三个字,邱刚敖的怒火简直恨不能要焚尽一切,对于张崇邦此人更是恨不得噬其血、吞其肉、寝其皮! 在与张崇邦的仇恨面前,所有人的仇怨都要靠边站,与阿晴这点因果倒也算不得什么了,之所以找上她,除了打算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大的目的当然还是为了杀她泄愤! 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该死! 不仅仅是阿晴,他想杀,他要杀的人还有很多,如果不是必须要从阿晴处拿回房产,变卖成急缺的现金,阿晴还没有资格被他列为第一目标。 可谁能想到,这本该难度最低的一次行动,可却偏偏让他碰了壁、折了戟,以至于后续的部署全部都被打乱。 不过既然栽了,那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了,左右阿晴也不是非杀不可,该怎么选择自然无需犹疑了。 “好!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江浩然说着让开了道路。 “你就这么让我走了?”虽然达成了约定,但邱刚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然呢?” 江浩然撇了他一眼,淡淡道:“阿敖,自打你进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少交流,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想制服你,不过反掌而已,那为什么要配合你说那么多呢?我是在给你机会,你难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给我机会?”邱刚敖不解道:“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偏偏这个时候,江浩然自己打起了机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希望那个时候还来得及!你走吧!” “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哪天再回来杀了你的女人?”邱刚敖看向了阿晴道。 “你不会的。” 江浩然肯定道:“阿敖,你的性格虽然存在缺陷,但我相信你承诺的含金量,如果你答应了做不到,我相信你自己都没脸走出这个门,每个人的性格里都有着自己绝对要坚持的东西,你报仇是如此,重诺也是如此。 如果你真是那种反复小人,我想你出狱以后,也不会有决心和勇气,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报仇的。” “你很了解我?”邱刚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当然。”江浩然嗤笑道:“否则我会直接把你干掉,你连重新入狱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放任一颗隐形炸弹留在身边,还得堤防着它随时爆炸么?” 江浩然的声音越来越冷,一股强烈无匹的杀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整个室内的温度都似乎凭空降低了几度,就连在他怀的阿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至于邱刚敖这种见过血杀过人的人,那感受就更加深刻了。 当下里只觉得浑身发寒,头皮发麻,这种感觉与他曾经和人枪战时,被子弹擦过头皮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那是一种被死神盯上了的恐怖感觉。 “那我走了。”邱刚敖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阿敖!” 不过在他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却是被阿晴叫住。 “怎么?”邱刚敖没有回头。 “约个时间,我把这套房产重新转到你名下吧,这是伯父伯母留给你的,我已经鹊巢鸠占了太久了。”阿晴愧赧道。 “算了吧,我已经用不到它了。”捡回一条命的阿敖实在没脸再提房子的事情。 “房子你可以拿回去,我的承诺依旧有效。”江浩然这时发话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机会么?”阿敖转身看着江浩然,福至心灵道:“那我就拿它作为我对自己的一笔投资吧,让我看看这个机会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那你会物超所值的。”江浩然自信道。 “那如果不呢?”阿敖突然来了兴致。 江浩然道:“我双倍奉还,你怎么说?” “那我这条命就是你的。”邱刚敖一脸严肃道。 “好!” “一言为定!” …… 阿敖离开了,原本属于他和阿晴的婚房里又剩下了江浩然和阿晴两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可这个世界本就是充满着离奇和古怪的,不是么? 看了眼凌乱不堪的房间,江浩然道:“阿晴,把房间收拾收拾,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说完他就准备出门了。 “阿浩。”阿晴叫住了江浩然,神情有些复杂道:“你……还会回来吗?” “你想什么呢?”江浩然回过神重新将她揽入了怀中,道:“我就是走走,很快就会回来。” 阿晴:“那我等你回来。” “嗯。” …… 阿敖和阿晴的这套婚房楼高有70层,而婚房所在楼层为32层,江浩然也不打算走远了,老规矩,还是准备先去天台转一转。 没有选择电梯,江浩然直接打开安全通道的大门,顺着楼梯而上,一边上楼,一边思考着一个问题。 不知不觉间,他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了电影《怒火重案》的一个对话片段之中: 邱刚敖:“我听老同事说,你快做爸爸了,恭喜你。” 张崇邦:“是啊,做梦都在想有个儿子。” 张崇邦:“你呢?有没有见过阿晴啊?” 邱刚敖:“没有,出来之后,都没见过她,坐牢几年,酒席也退了,未婚妻又怎么样?难道会等我?” 这是邱刚敖和张崇邦间的一段对话,而根据这段对话,江浩然判断,就是在原剧情当中,也许阿晴也没有死! 虽然这部电影上映之后,无数人都在猜测,阿晴大概率已经被阿敖给干掉了,甚至主演也在事后的采访中承认,这部电影还存在着未删减版,其中就有一段属于阿敖和阿晴的情节片段。 这个片段当然不是阿敖入狱前和阿晴有多恩爱了,而是阿敖出狱后对阿晴的报复! 而且在采访中主演对这一删减片段是这么表示的:“我所有跟阿晴的其实都拍了,但是因为时长问题,以及他们说我太坏了……” 重点来了,什么叫“说我太坏了”? 显然在原剧情中阿晴的下场并不怎么美好,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她就一定死了。 回顾一下电影的时间线,阿敖是在出狱半年后实施的报复计划,都说报仇不隔夜,更何况阿敖的仇恨在监狱中足足酝酿了4年之久呢? 所以,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他在出狱后忍耐了半年才动手呢? 江浩然有理由认为,这半年时间,他和他的几个兄弟都用来恢复和提升自己的身体状态了,四年的监禁生涯,一身本领就算没有全废,那估计也荒废的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下仓促报仇,万一出了纰漏,那就是功亏一篑的结果。 由此可见,阿敖不但有本事,还很能忍,是个做大事的料子。 可惜他没有遇到一个好上司,更交错了朋友,如果他的运气再好一点,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的伯乐,那他的未来或许真的不可限量。 至于为什么判定原剧情中阿晴没死,依旧得回顾刚才那段对话。 作为阿敖的未婚妻,和阿敖兄弟相称的张崇邦想来也见过阿晴,就算他没见过,像阿敖这种警队里的风云人物,别说彼时阿晴的身份是一名辅警,就算不是,只是一名圈外人,警队里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见过。 问题来了,如果阿晴真的死了,那张崇邦就不会问阿敖,有没有见过阿晴了?而是会问,你知不知道阿晴死了? 像阿敖这种自带话题的前同事,他的前未婚妻要是真的出意外死了,不论她的身份是不是警察,作为一名刑警,张崇邦都没有理由不知道,就算他不想知道,这种八卦也会传进他的耳中。 香江就那么大,要论这种八卦,恐怕哪都不如警队来的灵通。 可既然没有,那张崇邦自然不能那么问。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对阿敖的试探,或者说这就是他对阿敖的试探! 须知,他们见面的背景发生在王焜案之后,这件案子,香江警队付出了足足八名警察死亡的代价,包括一名警司!受伤的警察更是多达二十余名! 这简直是一件惊天大案、要案! 张崇邦深知阿敖有仇必报的性格,如果阿敖想报仇,阿晴绝对难逃一劫,他不需要阿敖亲口去承认什么,只要他说一句见了,就完全可以锁定阿敖存在重大的作案嫌疑。 这并不奇怪,见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见了干吗? 难不成叙旧吗? 张崇邦既然能这么问,大概率这个时候他已经发现阿晴的异常了,但没人报警,他自然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作为佐证,这才会选择试探的方式。 但可以肯定的是阿晴应该并没有死亡,要知道,这个时候阿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如果他一早就杀死了阿晴,很难保证警方不会发现线索,将拥有重大作案动机的他提前锁定,这对他开展后续计划绝对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原剧情中,阿晴就算是死,那至少也要等到阿敖复仇计划收尾之后! 不过张崇邦也并不关心阿晴的死活,提到她无非也就是抛转引玉。 所以原剧情中,在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后,他又接着试探阿敖道:“你知不知道王焜死了?” 是的,至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王焜案,因为只有这样大案、重案和要案被他攻破了,他才是大功一件,就算上面再不待见他,也要论功行赏,否则难堵悠悠之口。 这也是为什么他得罪上面后,上面对他最直接的报复就是取消他的行动,很简单,参加不了行动,自然无法立功,也甭谈什么提拔了。 可是在关系到前途命运的王焜案上,张崇邦并不妥协,所以他打出为同事报仇的旗号,占据大义名分,公然违抗上级命令! 当然,早就领教过他腹黑的阿敖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矢口否认。 江浩然一路思考着,从原剧情中阿晴是否死亡,再到张崇邦的人性分析,联想到了大量细节,经历过唐探二世界后,他早就无比明确一件事情,剧情永远都只能用来参考,而绝不可以将它用来对标现实。 只因电影拍摄受限于剧本、环境、经费、道具包括导演水平以及演员演技等诸多因素,本就难以还原一个真实世界的本来面貌,尤其是电影时间还遭到严重压缩,被缩减至两三个小时甚至一两个小时以内。 这就更加难以充分展现一个完整的世界观,导致观众在观影时只能管中窥豹,或是以蠡测海,造成的结果要么理解片面、要么过度解读,再要么干脆不明所以,看完了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或许这样说会更加容易理解一些。 真实的世界就犹如一块巨大无比的拼图,它拥有着数百万乃至千万计数的不规则的拼图碎片,而已知剧情所带来的优势,就好比提前让你掌握了数百顶多上千的拼图碎片。 你所能做的,唯有通过手中的这些碎片来一点一点的探索并找寻与之关联的其它碎片,最终一点一点拼凑出一张完整的世界图画。 这就是江浩然的现状,以他目前掌握的剧情碎片,在没有一个完整的世界蓝图供他按图索骥的情况下,他当然要多思考多动脑。 否则,纵然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只能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最终绝对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时间在思考的过程中流逝地飞快,当江浩然走到尽头,推开一扇门后,发现天台到了。 香江的高楼天台很有意思,这上面除了开发商加装的电信设施设备和电梯机房等工程设备外,其余空间基本上都被种菜箱给占据了。 江浩然几乎没有立锥之地。 看来香江人民还真不是一般的会过日子。 不过江浩然也无所谓,他也不是非得露天修炼,在将头顶的这方星空全部记忆后,他也就下楼回去了。 7017k 第一百六十章 六度阴阳掌!第一天上班! “你回来啦。”听见开门声,阿晴惊喜的叫了出来。 “你就这么怕我跑了啊。”江浩然打趣道。 客厅里的灯亮着,显然阿晴在收拾好屋子后一直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说实话,这种感觉江浩然过去压根没有体验过,前世虽然也谈过恋爱,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居家过日子。 不得不承认,这种异常温馨的感觉,任你是英雄好汉也难以抗拒。 江浩然倒也不会和阿晴发生什么,但也没有必要大煞风景地去拒绝这份柔情,去伤害这个颇让人怜惜的女人的心了。 其实从这个世界的层面来讲,江浩然和她的前任并没有什么区别,江浩然完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占据她的身体,享用她的一切。 这不存在任何问题,不管是从法理上还是道德上。 反而像江浩然现在这样坐怀不乱,才让人觉得有些迂腐和顽固不化。 但老实说,这就是格局问题了,如果说阿晴还是处子之身,他还能考虑考虑,但既然不是,那就甭考虑了。 以他审判者的身份,以后游走在诸天万界,什么极品女人没有?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没有,系统还提供私人订制呢,愁个啥呢? 所以,江浩然只能本着人道主义,尽量不对她造成伤害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搂搂抱抱,小小的牺牲一下,但是更进一步就算了,过分了啊。 “哪有,我就是担心你。”阿晴言不由衷道。 “都收拾好了吗?”江浩然没必要拆穿她。 “都换上新的了,咱们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阿晴说着挽上了江浩然的胳膊,就把他往卧室带。 江浩然也没拒绝,本来就穿着睡衣,直接就上了床,阿晴满见状心欢喜的立即钻进江浩然怀里,这一刻她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不过她没有更多的动作,也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就是她也认为自己已经脏了,除非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需要,否则她是不会有所动作的,因为她已经不配了。 果然,男人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就没有进一步动作了,饶是早就想通透了一切,可事到临头,阿晴还是忍不住一阵神伤和失落,但想到男人有着十分严重的洁癖,现在却愿意抱着她跟他一同入睡,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这说明自己已经真正获得了原谅,否则,他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而是隔壁的儿童房了。 由于受到了惊吓,再加上几度伤心落泪,阿晴精神早就疲惫不堪,所以很快就沉沉睡去。 不过江浩然早就睡过了,此刻没有丝毫睡意。 但你别愁他没事做,他忙着呢。 虽然因为过去经,他的睡眠时间大为缩短,但这些时间,他需要全部用来修炼。 毕竟,谁也说不清楚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 见阿晴已经睡熟,江浩然悄悄带上了房门来到了客厅,摆出了架势,开始修炼起六度阴阳掌来。 不比燕云十八技专门用来战斗与防身,六度阴阳掌实则是莫家拳的核心练法,与燕云十八技所代表的打发截然不同的是,打法是格斗的技巧,而练法却是用来增长体力、增长力量的。 但与寻常内家拳不同的是,莫家拳博采众家之长,结合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阴阳相济之道。 所以六度阴阳掌的修炼除了除了增长体力和力量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还可以养气,而正是这一个气字,真正将内家与外家区分了开来。 那什么是气呢? 它既不是空气或呼气,也不是里真气和斗气,而是真真实实存在于每个人体内,每时每刻都会产生的一种存在。 有道是人活一口气,这个气就是我们所说的气,也就是元气了。 所谓元气,其实并不难理解,它是人在运动时,所产生的一股热能,而这个热能,其实就是元气。 而炼精化气的道理说得浅显一点,就是人在运动中产生热能的过程。 所以我们每个人,其实每天都在不断产生元气,活动少,就产生的少一点,活动剧烈,就产生的多一点。 问题来了,我们明明每天都在不断产生元气,但为什么却不能养生,或达不到养生的效果呢? 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 因为人的身上有无数个毛孔,虽然人在运动时产生了元气,但元气刚刚产生,就会顺着毛孔散发出去了。 如果运动地再剧烈一点,元气奔泻下,还会把人内体的水分和盐分带出体外,这也就是我们日常剧烈运动后,身体会大量排汗的原理了。 而普通人虽然能够产生元气,但却留存不住,就像是竹篮打水一般,无论如何去打,水终究会流出去,成为一场空。 所以,在运动中,保持元气不散发出去的办法,就是内家拳的真正的核心和奥秘了。 因此,同样是明劲,也有内外之分,区别就在于能不能留住这股子元气。 不过像六度阴阳掌这种既可以让修炼者增长体力和力量,还能留存住练功时所产生元气的法门,这就又不是一般的内家拳练法所能比拟的了。 事实上,像六度阴阳掌这般门派绝学,真传以下是不得传授的,除了江浩然,老莫也就传给了几个真传弟子。 不过江浩然对它的领悟却是通过系统了,可他抽奖得到的毕竟也只是入门级的技能,想要修炼精深了,除非花费审判点购买下一级的技能,否则也只有勤学苦练了。 时间在修炼中过去的飞快,每当全身上下微微发热,有了一丝汗意的时候,江浩然都会打出一套特殊的掌法,将全身毛孔闭住,将气含在体内。 如此反复,当体内元气越来越多,江浩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犹如吹气球般鼓胀了起来,但他并不停手,直到身体像是要被涨破,江浩然才收步,猛地一提掌至眉心,然后再缓缓向下虚按,似要将体内所有的元气,一股脑全部按进小腹之内。 可这部分气,除了一部分慢慢沉淀进小腹和腰肾之间外,另一部分却顺着这股下压的力道,猛地向上回弹,一路上冲,最终被江浩然一股气喷出,但依旧有部分热气沿着面部,冲上了脑袋,最终停留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一趟功练下来,江浩然不但没有一丝出汗与疲惫,反倒觉得神采奕奕,精气完足。 这说明练功见了成效。 江浩然随即收功,盘坐于沙发之上,开始观想星空,又开始修炼起过去经来,真是一刻都不停歇。 直到修炼到上午7点左右,江浩然才疲惫地从修炼状态中退出,然后返回卧室立即补觉。 等到一个小时后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阿晴正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他。 “啊,你醒啦。”见江浩然睁眼,阿晴一愣,随即立即回转过神来,眉角带笑道:“我准备了早餐,吃完咱们一起去上班。” “好。”江浩然随即起床穿衣服。 早餐很丰盛,显然阿晴是花了心思和功夫的,心形煎蛋更是时时刻刻表露着她的爱意。 江浩然无所谓,吃着香甜可口的爱心早餐,可谓心满意足,看来保下阿晴还是很有好处的。 吃完早餐,两人便有说有笑地徒步上班去了。 东九龙总区警政大楼离他们小区并不算远,不用说,阿敖当初在购买婚房时,定然充分考虑了上班的便利问题,可惜造化弄人,他是没机会享受这种便利了。 江浩然隶属于东九龙总区刑事部,是该部辖下重案组刑警三队的一名高级警员,说到这里,很有必要说说重案组的人员配置。 东九龙总区刑事部重案组下辖三支刑警分队,分队指挥官由一名总督察担任。每支刑警分队又下设ab两支小队,小队指挥官由一名督察级(包括高级督察但不限于督察和见习督察)刑警担任。 而江浩然就是刑警三队a小队的一员,他的小队指挥官叫何为谦,是一名督察,而分管他们小队的总督察叫许世维,这两人都是姚若成姚警司的心腹。 而姚警司自然是重案组的组长,这在东九龙总区已经算是一名高层。 而且警察总部已经有风声传来,姚警司会在年底被调任至东九龙总区西贡分区任指挥官,要知道,一区指挥官可是至少需要高级警司职级才能担当的职务。也就是说,姚警司不但很快要被晋升为高级警司,还将外放成为一名“封疆大吏”。 在香江,分区指挥官又被称为警署区长,相当于内地市警察局一把手的职位,说一句“封疆大吏”绝不为过。同时,他又只受总区指挥官直接管辖,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像这样的“肥缺”,绝对属于无数警察心目中的终极梦想,但有知情人士清楚,这个位置于姚若成而言,也不过就是个过渡,提前为日后调回总区担任总区副指挥官(总警司)作铺垫而已。 其背后能量,由此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张崇邦,这个阿敖的宿命敌人,目前和江浩然却是同事关系,他是重案组一队a小队的指挥官,目前警衔是高级督察。 有意思打得是,四年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名高级督察,但四年之后,他依旧在原地踏步。 至于阿晴,她同样在刑事部任职,不过刑事部很大,除了总区重案组,还下设总区情报组、总区防止罪案办公室和总区反三合会行动组多个部门。 不过阿晴并不在重案组,而是就职于总区情报组这个要害部门,而且做的还是文职工作,主要负责处理资料高度敏感及机密的资料,倒不需要上一线暗中查访罪犯踪迹,更不需要充当卧底搜集情报资料。 简单来说,这就是份坐办公室的工作,不但工作轻松,没有危险,还优先提拔,这也是为什么短短四年时间,她就已经晋升成为了一名警长。 暗地里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阿晴又怎么看得上一个小小的警长呢? 她可是香江中文大学毕业,还拥有学士学位,如果投考警队,是可以直接报考督察(ip)的,只可惜,她一不持由香江永久居民身份证,二也不满足在香江居住7年以上的条件,所以一直没有资格报考。 否则以的她能力,早就是一名督察了,警长又算什么? 但如今她已经满足条件,而且新一轮的升职很快就要开始,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直接申报督察考核,以她的实力,再加上有姚警司为她背书,成为一名见习督察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江浩然,相比阿晴,他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总区重案组非常忙,警区内凡是相对重大案件都和他们有关。 可凡事和相对沾上了边,那性质就很难界定了,所以一些蹊跷八怪的案件,他们也没少接过,这直接导致在整个重案组,加班加点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可话说回来,能进重案组,并将他安排在姚警司最心腹的三队,明摆着就是姚若成对他的关照。 在整个香江警队,除了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大名鼎鼎的o记)、刑事情报科和扫毒组外这三个王牌部门外,就数重案组提拔最快。 因为香江警员晋级制度近乎苛刻,每次升职时都要进行严格的面试,笔试和体能测试,就好比张崇邦这种人,就算笔试和体能测试能过,但面试这关他一辈子也过不了。 所以他必须利用重案组可接触第一手案源的优势,多破大案要案重案,为自己积累晋升资本,走因功升迁的路子。 而姚若成将江浩然安排在三队,显然也是为了他日后立功受奖提拔做铺垫,就算江浩然可以和阿晴一样考核督察,这也能为他日后走向更高的位置积累资本。 看来,姚若成能这么安排,未必就没有阿晴枕边风的作用。 江浩然和阿晴同在隶属于刑事部的28楼办公,但办公区域并不在一处,所以出了电梯后,两人便各自工作去了。 江浩然随即来到办公室,此时这里空无一人,这也正常,现在时间还早,可不是谁家都正好住在警政大楼附近的。 果然,9点左右的时候,同事们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而等人到齐之后,他们a组的小队指挥官何为谦何督察拍了拍手,将众人召集在一起道:“兄弟们,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咱们小队又来活了,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案情,然后分配任务,ok?” “yesir!” 7017k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主线任务!登顶香江之巅! ps:还没写完,早上刷新再看。 “你回来啦。”听见开门声,阿晴惊喜的叫了出来。 “你就这么怕我跑了啊。”江浩然打趣道。 客厅里的灯亮着,显然阿晴在收拾好屋子后一直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说实话,这种感觉江浩然过去压根没有体验过,前世虽然也谈过恋爱,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居家过日子。 不得不承认,这种异常温馨的感觉,任你是英雄好汉也难以抗拒。 江浩然倒也不会和阿晴发生什么,但也没有必要大煞风景地去拒绝这份柔情,去伤害这个颇让人怜惜的女人的心了。 其实从这个世界的层面来讲,江浩然和她的前任并没有什么区别,江浩然完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占据她的身体,享用她的一切。 这不存在任何问题,不管是从法理上还是道德上。 反而像江浩然现在这样坐怀不乱,才让人觉得有些迂腐和顽固不化。 但老实说,这就是格局问题了,如果说阿晴还是处子之身,他还能考虑考虑,但既然不是,那就甭考虑了。 以他审判者的身份,以后游走在诸天万界,什么极品女人没有?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没有,系统还提供私人订制呢,愁个啥呢? 所以,江浩然只能本着人道主义,尽量不对她造成伤害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搂搂抱抱,小小的牺牲一下,但是更进一步就算了,过分了啊。 “哪有,我就是担心你。”阿晴言不由衷道。 “都收拾好了吗?”江浩然没必要拆穿她。 “都换上新的了,咱们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阿晴说着挽上了江浩然的胳膊,就把他往卧室带。 江浩然也没拒绝,本来就穿着睡衣,直接就上了床,阿晴见状立刻满心欢喜地钻进江浩然怀里,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不过她没有更多的动作,也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就是她也认为自己已经脏了,除非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需要,否则她是不会有所动作的,因为她已经不配了。 果然,男人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就没有进一步动作了,饶是早就想通透了一切,可事到临头,阿晴还是忍不住一阵神伤和失落,但想到男人有着十分严重的洁癖,现在却愿意抱着她一同入睡,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这说明自己已经真正获得了原谅,否则,他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而是隔壁的儿童房了。 由于受到了惊吓,再加上几度伤心落泪,阿晴精神早就疲惫不堪,所以很快就沉沉睡去。 不过江浩然早就睡过了,此刻没有丝毫睡意。 但你别愁他没事做,他忙着呢。 虽然因为过去经,他的睡眠时间大为缩短,但这些时间,他需要全部用来修炼。 毕竟,谁也说不清楚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 见阿晴已经睡熟,江浩然悄悄带上了房门来到了客厅,摆出了架势,开始修炼起六度阴阳掌来。 不比燕云十八技专门用来战斗与防身,六度阴阳掌实则是莫家拳的核心练法,与燕云十八技所代表的打发截然不同的是,打法是格斗的技巧,而练法却是用来增长体力、增长力量的。 但与寻常内家拳不同的是,莫家拳博采众家之长,结合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阴阳相济之道。 所以六度阴阳掌的修炼除了增长体力和力量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还可以养气,而正是这一个气字,真正将内家与外家区分了开来。 那什么是气呢? 它既不是空气或呼气,也不是里真气和斗气,而是真真实实存在于每个人体内,每时每刻都会产生的一种存在。 有道是人活一口气,这个气就是我们所说的气,也就是元气了。 所谓元气,其实并不难理解,它是人在运动时,所产生的一股热能,而这个热能,其实就是元气。 而炼精化气的道理说得浅显一点,就是人在运动中产生热能的过程。 所以我们每个人,其实每天都在不断产生元气,活动少,就产生的少一点,活动剧烈,就产生的多一点。 问题来了,我们明明每天都在不断产生元气,但为什么却不能养生,或达不到养生的效果呢? 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 因为人的身上有无数个毛孔,虽然人在运动时产生了元气,但元气刚刚产生,就会顺着毛孔散发出去了。 如果运动地再剧烈一点,元气奔泻下,还会把人内体的水分和盐分带出体外,这也就是我们日常剧烈运动后,身体会大量排汗的原理了。 而普通人虽然能够产生元气,但却留存不住,就像是竹篮打水一般,无论如何去打,水终究会流出去,成为一场空。 所以,在运动中,保持元气不散发出去的办法,就是内家拳的真正的核心和奥秘了。 因此,同样是明劲,也有内外之分,区别就在于能不能留住这股子元气。 不过像六度阴阳掌这种既可以让修炼者增长体力和力量,还能留存住练功时所产生元气的法门,这就又不是一般的内家拳练法所能比拟的了。 事实上,像六度阴阳掌这般门派绝学,真传以下是不得传授的,除了江浩然,老莫也就传给了几个真传弟子。 不过江浩然对它的领悟却是通过系统了,可他抽奖得到的毕竟也只是入门级的技能,想要修炼精深了,除非花费审判点购买下一级的技能,否则也只有勤学苦练了。 时间在修炼中过去的飞快,每当全身上下微微发热,有了一丝汗意的时候,江浩然都会打出一套特殊的掌法,将全身毛孔闭住,将气含在体内。 如此反复,当体内元气越来越多,江浩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犹如吹气球般鼓胀了起来,但他并不停手,直到身体像是要被涨破,江浩然才收步,猛地一提掌至眉心,然后再缓缓向下虚按,似要将体内所有的元气,一股脑全部按进小腹之内。 可这部分气,除了一部分慢慢沉淀进小腹和腰肾之间外,另一部分却顺着这股下压的力道,猛地向上回弹,一路上冲,最终被江浩然一口气喷出,但依旧有部分热气沿着面部,冲上了脑袋,最终停留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一趟功练下来,江浩然不但没有一丝出汗与疲惫,反倒觉得神采奕奕,精气完足。 这说明练功见了成效。 江浩然随即收功,盘坐于沙发之上,开始观想星空,又开始修炼起过去经来,真是一刻都不停歇。 直到修炼到上午7点左右,江浩然才疲惫地从修炼状态中退出,然后返回卧室立即补觉。 等到一个小时后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阿晴正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他。 “啊,你醒啦。”见江浩然睁眼,阿晴一愣,随即立即回转过神来,眉眼带笑道:“我准备了早餐,吃完咱们一起去上班。” “好。”江浩然随即起床穿衣服。 早餐很丰盛,显然阿晴是花了心思和功夫的,心形煎蛋更是时时刻刻表露着她的爱意。 江浩然无所谓,吃着香甜可口的爱心早餐,可谓心满意足,看来保下阿晴还是很有好处的。 吃完早餐,两人便有说有笑地徒步上班去了。 东九龙总区警政大楼离他们小区并不算远,不用说,阿敖当初在购买婚房时,定然充分考虑了上班的便利问题,可惜造化弄人,他是没机会享受这种便利了。 江浩然隶属于东九龙总区刑事部,是该部辖下重案组刑警三队的一名高级警员,说到这里,很有必要说说重案组的人员配置。 东九龙总区刑事部重案组下辖三支刑警分队,分队指挥官由一名总督察担任。每支刑警分队又下设ab两支小队,小队指挥官由一名督察级(包括高级督察但不限于督察和见习督察)刑警担任。 而江浩然就是刑警三队a小队的一员,他的小队指挥官叫何为谦,是一名督察,而分管他们小队的总督察叫许世维,这两人都是姚若成姚警司的心腹。 而姚警司自然是重案组的组长,这在东九龙总区已经算是一名高层。 而且警察总部已经有风声传来,姚警司会在年底被调任至东九龙总区西贡分区任指挥官,要知道,一区指挥官可是至少需要高级警司职级才能担当的职务。也就是说,姚警司不但很快要被晋升为高级警司,还将外放成为一名“封疆大吏”。 在香江,分区指挥官又被称为警署区长,相当于内地市警察局一把手的职位,说一句“封疆大吏”绝不为过。同时,他又只受总区指挥官直接管辖,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像这样的“肥缺”,绝对属于无数警察心目中的终极梦想,但有知情人士清楚,这个位置于姚若成而言,也不过就是个过渡,提前为日后调回总区担任总区副指挥官(总警司)作铺垫而已。 其背后能量,由此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张崇邦,这个阿敖的宿命敌人,目前和江浩然却是同事关系,他是重案组一队a小队的指挥官,目前警衔是高级督察。 有意思的是,四年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名高级督察,但四年之后,他依旧在原地踏步。 至于阿晴,她同样在刑事部任职,不过刑事部很大,除了总区重案组,还下设总区情报组、总区防止罪案办公室和总区反三合会行动组多个部门。 不过阿晴并不在重案组,而是就职于总区情报组这个要害部门,而且做的还是文职工作,主要负责处理资料高度敏感及机密的资料,倒不需要上一线暗中查访罪犯踪迹,更不需要充当卧底搜集情报资料。 简单来说,这就是份坐办公室的工作,不但工作轻松,没有危险,还优先提拔,这也是为什么短短四年时间,她就已经晋升成为了一名警长。 暗地里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阿晴又怎么看得上一个小小的警长呢? 她可是香江中文大学毕业,还拥有学士学位,如果投考警队,是可以直接报考督察(ip)的,只可惜,她一未持有香江永久居民身份证,二也不满足在香江居住7年以上的条件,所以一直没有资格报考。 否则以的她能力,早就是一名督察了,警长又算什么? 但如今她已经满足条件,而且新一轮的升职很快就要开始,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直接申报督察考核,以她的实力,再加上有姚警司为她背书,成为一名见习督察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江浩然,相比阿晴,他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总区重案组非常忙,警区内凡是相对重大案件都和他们有关。 可凡事和相对沾上了边,那性质就很难界定了,所以一些蹊跷八怪的案件,他们也没少接过,这直接导致在整个重案组,加班加点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可话说回来,能进重案组,并将他安排在姚警司最心腹的三队,明摆着就是姚若成对他的关照。 在整个香江警队,除了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大名鼎鼎的o记)、刑事情报科和扫毒组这三个王牌部门外,就数重案组提拔最快。 因为香江警员晋级制度近乎苛刻,每次升职时都要进行严格的面试,笔试和体能测试,就好比张崇邦这种人,就算笔试和体能测试能过,但面试这关他一辈子也过不了。 所以他必须利用重案组可接触第一手案源的优势,多破大案要案重案,为自己积累晋升资本,走因功升迁的路子。 而姚若成将江浩然安排在三队,显然也是为了他日后立功受奖提拔做铺垫,就算江浩然可以和阿晴一样考核督察,这也能为他日后走向更高的位置积累资本。 看来,姚若成能这么安排,未必就没有阿晴枕边风的作用。 江浩然和阿晴同在隶属于刑事部的28楼办公,但办公区域并不在一处,所以出了电梯后,两人便各自前去工作了。 江浩然随即来到办公室,此时这里空无一人,这也正常,现在时间还早,可不是谁家都正好住在警政大楼附近的。 果然,9点左右的时候,同事们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而等人到齐之后,他们a组的小队指挥官何为谦何督察拍了拍手,将众人召集在一起道:“兄弟们,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咱们小队又来活了,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案情,然后分配任务,ok?” “yesir!” 7017k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风雨欲来王焜案!道貌岸然全是戏! “登顶香江之巅?”接收完任务之后,江浩然不禁轻轻皱了皱眉,他还以为系统会针对张崇邦发布一个专属任务呢? 毕竟《怒火重案》的主要剧情,就是围绕张崇邦和邱刚敖这两大主角人物的对决而徐徐展开的。 不过江浩然很快又释然了,在电影里张崇邦和邱刚敖是主角,可放在一个真实的世界背景之下,他们不过就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以系统一贯的大手笔,又怎么可能会把关注点着眼于他们之上呢? 更何况系统这次一上来发布的就是主线任务,以两人的分量,恐怕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与主线二字挂钩的。 这一点,经历了唐探二世界,江浩然已然有了非常深刻之体会,这里就无需再作赘述。 总之,就算是系统要针对两人发布任务,估计一个支线任务就足以将二人打发。 那登顶香江之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让他成为香江警队第一人的警务处处长呢?还是成为香江第一人的特首呢? 不过老实说,无论是警务处处长也好,还是香江特首也罢,在江浩然看来,与过去总揽香江一切事务,几乎拥有凌驾于一切之上权力的总督相比,恐怕也当不得什么真正的香江之巅。 你只要知道,在香江,不管是警务处处长还是香江特首,他们都有义务接受廉政公署的调查。 事实上,这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甚至早在十年之前,廉政公署就曾立案调查过香江前行政长官(特首)有无触犯“防贿条例”或公职人员行为不当,这也致使该长官成为香江历史上第一个因为贪污而被廉政公署调查的行政长官。 后经过3年调查,廉政公署确认并对其作出三项罪名检控,包括一项行政长官接受利益罪和两项公职人员行为失当罪。 最终,该行政长官因公职人员行为失当罪罪名成立,被判监禁一年零八个月。 值得一提的是,廉政公署除了调查香港行政特首外,还调查廉政专员。 廉政专员这个职位听起来似乎不像是个大人物,但实际上,廉政专员是廉政公署的一把手,也就是说,廉政公署狠起来连他们自己的老大都不放过。 虽说这次调查的依旧还是前任,并且调查出来的证据也并不足以对其提出刑事检控,但廉政公署动真碰硬的态度还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就无怪香江可以从一个曾经贪污横行的地方,发展成为如今世界范围内最廉洁的地区之一了。 所以,如今的警务处处长和香江特首,说起来权力绝对不小,可要说是香江之巅,有总督珠玉在前,那还真差点意思。 但总督如今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那这个香江之巅恐怕就需要多重理解了,以系统一贯的风格,如果仅仅从字面上去理解这个任务,江浩然有充足的理由认为,自己恐怕一辈子也别想完成。 好在这个任务并不限时,江浩然完全拥有充足的时间去慢慢思考,同时作为主线任务,以如今自己高级警员的身份去想些有的没的,未免操之过急。 不管怎么说,这个香江之巅,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解读,权力都将成为其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他眼下,只要竭尽所能地往上爬就可以。 既然领取了任务,江浩然便也不再多想,而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现实之中。 而此时此刻,他正坐在总区重案组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人声鼎沸,这里汇聚着重案组大半的精英警员,他们交头接耳地交流着,探讨着今天会有什么大动作,上面竟然要召集整个重案组的全部刑警。 江浩然没有加入他们,到底有什么大动作,恐怕没有谁会比他还要更清楚了,甚至就连结果他都已经提前知晓了,自然没有兴趣和他们八卦什么。 他反倒是饶有兴趣地四处张望打量,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孔,还别说,随着三个分队的刑警陆续陆续全部到场,他还真看到了不少熟人,其中就包括阿敖的一生之敌张崇邦。 看着这个表面上一身正气的男人,江浩然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没有多看,因为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10点。 当署理刑事警司姚若成带着两名总督察掐着时间走进了会议室时,整间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姚若成不动声色,两名总督察则各自坐在了第一排他们的专属座位上。 “没错,今天晚上我们将会有一次大行动。”见众人将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姚若成这才开口,而且一开口就肯定了大家的猜测,道:“相信很多人也已经猜到了,我们今天将收网一条大鱼,而这条大鱼正是王焜!” 姚若成说着,转身揭开了盖在落地式会议写字板上的幕布,道:“大家看看今晚的菜单,王焜,我们跟了他几年,杀人、放火、勒索、贩毒一个不落! 情报科收到线报,今晚九点,越南帮长毛会和王焜进行一单大的毒品交易,不管他多凶猛,我们必须抓到他! 最终简报会在晚上八点发出,基于保密原因,交易地点,行动前告诉大家,今晚必须将这帮混蛋全部拿下!” “yesir! “这次的联合行动,由我在现场总指挥,散会!” “yesir!” 行动部署完毕,姚若成首先离场,大领导一走,其他人顿时一哄而散,不过江浩然坐着没动,他正盯着一道身影。 果然,那道身影刚刚披上西装外套,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阿宝,你什么情况?刚才的行动部署会,三个总督察就你一个缺席啊?你怎么回事?”张崇邦接通电话张口就道。 “哎呀,我和姚长官请过假了啊,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必须请你帮忙。”电话里,张崇邦的上司、总督察袁家宝说道:“你要是现在不来,今晚的行动恐怕会取消啊。” “我靠,你搞什么鬼啊?”张崇邦抱怨道。 “这个见面说,你赶紧过来,我一个人搞不定的,就等你了,好不好?”袁家宝的语气很是焦急。 “好好好,别说了,我过来了。”张崇邦道。 自己上司的面子他多少还是会给一点,就算关系搞不好,也没必要闹得太僵。 香江丽思卡尔顿酒店。 袁家宝在包厢外焦虑地走回走动着,虽然张崇邦答应了过来,但对结果他不敢抱任何期望。 终于,他等的人来了。 “喂,阿宝。” “喂,你真墨迹。”袁家宝一把抓住张崇邦道:“所有大佬都在里面……” 但张崇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阿宝,今晚的行动为什么要取消?” 这他妈还真把阿宝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崇邦一看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花招阿宝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耍了,他气得指着阿宝道:“你又耍我!” 说完转身就走。 “欸,阿邦。”袁家宝赶紧拉住他,道:“我不这么说,你怎么肯来?而且这次是大佬们有事找你啊,急事,你就帮帮忙,你要是不帮忙,没准行动真的会取消啊!” 张崇邦最是在乎行动,闻言一怔,阿宝见状急忙勾住他的胳膊就往包厢里带:“阿邦,你就听我一回吧,我是不会害你的啊,而且你不进去我就死定了,前途尽毁了好吗?你念在我们是同期,又是你上司,我们是好兄弟,对吗?拜托了啊!” “鬼跟你好兄弟。”张崇邦一被缠得不行,二担心得罪大佬被取消行动,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袁家宝往包厢里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忙人终于驾到了。”一进包厢,袁家宝赶忙和一众大佬打招呼。 “哇,张sir!你的身材还是这么好啊!”一人热忱地走上来和张崇邦打招呼,显然属于老熟人。 “周sir你过奖了,怎么跟你比呀?”张崇邦客套道。 “来来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啊。”周sir来到一名坐在主位、穿着衬衣的男子道:“这位呢,是戴sir,咱们总区副指挥官。” “李sir,你认识的,就不介绍了啊。” “这位是何sir,投诉及内务调查科高级警司。” “至于这两位,是陈佑利先生,还有他的公子,陈先生支持我们警队很多年,今天专程约你,他很想认识你啊。” 说到这里,周sir又走到张崇邦身后,按着他的肩膀道,着重介绍他道:“大家记不记得,13年大角咀恒彩银行劫案,张sir破的,最漂亮的是16年,西宫码头枪战,张sir一个人,两发子弹,搞定七个国际悍匪,关键个个以前都是军人啊,哎呀,厉害厉害厉害。” 周sir简直把张崇邦捧上了天,其他人会意也纷纷附和地鼓起掌来。 “张sir这些年帮我们破了不少案子,我们敬张sir一杯。”周sir举杯提议道。 “来来来,张sir,干杯,干杯。”一众大佬也是真给张崇邦面子,纷纷和他敬酒。 不过张崇邦却是喝了一口白开水,然后一边考虑着措辞,一边道:“诸位,我今天过来,有什么可以帮到大家的吗?” 戴sir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道:“张sir,我们知道你做到今天,是在争一样东西——机会。”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而坐在张崇邦身边的一名律师恰到好处地开口道:“张sir,你好。我是陈先生的代表律师,陈公子前几天稍微多喝了两杯,失手打伤了我们那位警员。” 律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他口中那个鼻青脸肿,脑袋被裹成了个粽子,手上却捧着一碗人参鲍鱼羹吃得正欢的警员道:“其实,那位警员已经原谅了我们陈公子,所以……” “明白了。”张崇邦直接打断他道:“不过我那份报案记录已经交上去了,所以……” “那份记录在你办公桌里,你下星期才会交给我……”戴sir深深地看了张崇邦一眼,直接拆穿他道。 …… “你看到了?”洗手间内,袁家宝有些恨其不争地道:“被打的在里面吃得多开心啊?就算是你报告递到刑事科你也未必告得了啊?” “阿宝你开什么玩笑?”张崇邦一把甩开袁家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开玩笑?我开玩笑?我是想你升职啊!”袁家宝气急道。 “我看你是在摆我上台!”张崇邦毫不领情道。 “我怎么摆你上台了?”袁家宝不服气道:“又没叫你去舔屁股!” “你巴不得啊!”张崇邦用手指在袁家宝胸口用力戳了两下,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袁家宝有些无语了,但还是深吸两口气继续劝道:“你进去拉着脸跟不拉着脸,结果是一样的。大佬们要给大亨面子啊,你就配合配合嘛,你又不是小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爸爸了,拜托,我求你了,iloveyou了啊!” …… “不好意思。”当袁家宝带着张崇邦重新回到包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一脸轻松。 “张sir肚子没事吧?”投诉及内务调查科高级警司何sir笑道。 “哦,没事,就是水喝多了。”袁家宝道。 “你说明白了吗?”何sir悄悄问道,他不过抛砖引玉而已。 “说得清清楚楚。”袁家宝十分肯定道。 得到了答案,桌上几人立刻交流了一下眼神,会心一笑。 一时间,倒是没人再说话,而张崇邦却是看着一杯茶水入了神,他下意识端起它尝了一口:“好茶。” 随即又唤道:“经理。” 包厢经理立即走了过来,躬身道:“先生?” “这茶可不便宜吧?”张崇邦问道。 “哦,这茶是顶级安溪铁观音,六十万一斤。”经理答道。 “哇,六十万?”张崇邦有点惊讶。 “哇,那真是精品啊?袁家宝附和道。 戴sir闻言看向了张崇邦,不禁挑了挑眉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而接下来,张崇邦接下来的操作,简直能把一桌子人气得吐血。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钱包,并从中掏出200港元拍在桌上道:“这茶我刚刚尝了两口,两百块应该足够了。” “噗!”袁家宝闻言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崇邦。 “不好意思,告辞。”张崇邦不想装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张sir,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戴sir叫住他道。 “当然知道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张崇邦不屑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阿邦阿邦……”但袁家宝这一次却是再也没能叫他。 一场酒席,最终不欢而散。 7017k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四年陈案有隐情!翻脸别比翻书快! 东九龙总区。 “阿浩,你好像很关注张sir?”办公室内,何为谦一边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出面帮你去说。” 开会的时候,何为谦就坐在江浩然身边,江浩然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他,作为一名合格的刑警,观察力方面还是毋庸置疑的。 “阿谦,你一个小小的督察,人家邦主真的会给你面子吗?”江浩然似笑非笑道。 何为谦尬住了,干咳几声道:“实在不行就让许sir出面咯,不过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我可提醒你,要是很棘手的话,就是许sir的面子,这老小子也不一定肯卖的,别说许sir,就是他的上司袁sir也经常被他搞得很没有面子的。” 何为谦的话让江浩然听得心里偷偷发笑,心道:“何止是袁sir被他搞得很没有面子,就是一帮大佬也一样被他给搞得很没有面子啊。 看看时间,这会张崇邦那200港币已经拍在桌子上了吧?可惜自己不在现场,但相信酒桌上那一群大佬的脸色一定相当精彩。” “我能找他有什么事。”江浩然打消何为谦的顾虑道:“我就是觉得他拽拽的样子真的很欠揍啊。” “可不是吗?”何为谦深以为然地道:“整天摆着一副正义凛然的面孔,弄得自己好像一身正气似的,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了?呵呵,这样的人往往要么真的大公无私,要么就是大奸似忠。” 何为谦冷笑两声道:“人设他妈的早就塌了,还装他妈的装。” “阿谦,看来想揍他的还不止我一个啊,你好像比我更跃跃欲试呢?”江浩然笑道。 “那是你来的晚,不清楚他的光辉事迹而已。”何为谦不屑道:“就在4年前,和他一个分队的b小队指挥官邱sir可就是栽在了这个伪君子的手里。” 说到这里,何为谦不禁唏嘘道:“说起邱sir,和我也算是同期了,加上又是同一天来重案组报的到,还同为小队指挥官,这个关系呢,远要比一般人亲近的多,所以私交那是真不错,而且他为人又讲义气,在咱们重案组口碑那是没说的。 而且我们虽然同为见习督察,但和我直接报考的不一样,邱sir却是从警员一步步干上来的,办案经验可谓非常丰富,也立过不少大功。 讲真,他要是不出事,论升迁,我还真比不过他,你知道的,呐,在咱们警队,越往上升迁越难啊,除了要有靠山,还得有政绩啊,所以个人能力那是相当重要。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警队的明日之星,就这么被张崇邦这个老阴比背后捅刀子,给硬生生地捅死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呢?”江浩然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当然,他真正关心的,是能不能听到一些和剧情中不一样的东西。 “嗨,还不是四年前的那宗富豪绑架案咯,上头追得太紧,所以邱sir他们小队下手重了些,结果就不小心失手把嫌疑人给打死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警察办案嘛,谁还能保证不出点差错了? 可邱sir的运气是真不好,什么奇葩都被他给遇上了。 不但牵头主办这起案件的前任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司徒杰在庭审上把责任给推的一干二净,就连同样参与该案的一分队a小队指挥官张崇邦,在庭审上也作出了对邱sir极为不利的证词。 可作为目击证人,他的证词又非常重要,可以说直接决定了b小队全体的命运,至于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哦,怪不得你说他人设塌了,连自己人都坑,也确实是没救了。” “不是坑,是卖啊!” 何为谦纠正,并道出这起陈年旧案背后真正的隐情道:“如果张崇邦只是为了他心中所谓的正义或者说信念而选择了讲真话,我们作为同事也无话可说,最多离这种不近人情的人远点也就是咯。 可是他卖兄弟啊!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阿敖他们早在庭审之前就已经和张崇邦统一了口径,就是一口咬死嫌疑人是失足坠地而亡,也因为已经统一了口径,他们才会将统一了口径后的供词提交给法庭。 而在这份供词中,作为辩方证人的张崇邦,他的陈述将直接关系到这份供词的可信度。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张崇邦事先没有答应帮阿敖做伪证,第一,阿敖他们绝不会通过,在供词中认定嫌疑人是失足坠地而亡的办法,来洗脱罪责;第二也绝不会在供词中指出,张崇邦在案发现场目击了整起事件的发生经过。 因为在不确定张崇邦是否愿意为他们作伪证的情况下,提交这样的一份供词,那完全就是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在开玩笑。 可最后,张崇邦却出尔反尔,完全推翻了这份供词,直接导致阿敖等人被定罪判刑。 要知道,如果张崇邦当初没有答应他们,那阿敖他们的供词,完全可以认定为,嫌疑人是因为袭警才被反击身亡的。 虽说防卫过当致人死亡,依旧要承担责任。可也比滥用武力致人死亡的罪名强上百倍啊,可张崇邦却直接将他们推入了第十八层地狱。” 听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江浩然是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就是在原剧情中,也有足够多的细节,佐证了张崇邦不仅又当又立,还是一个腹黑虚伪的小人。 “像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能继续留在重案组,上头是怎么想的?”江浩然不由道。 “能怎么想,当然是一手打压,一手笼络咯。” 何为谦撇了撇嘴道:“大佬们是都不喜欢张崇邦啊,可又想利用他为自己增添政绩啊,有一说一,他不但能打,办案能力也强,所以上面对他也是又恨又爱啊,不然早就把他打发到交通部当交通警街头吃灰去了。” “尼玛,怪不得他能在重案组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呢?”江浩然低声吐槽了一句。 “什么?”何为谦没听清。 “我说,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呢?这是知道拿他没办法啊?” “他啊,现在就喜欢看我们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何为谦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提这个家伙了,现在整个重案组也就他小队的几个人被毒的不轻,还没醒悟,不过众叛亲离是迟早的事情,你记得离他们远点。” “当然。” “对了,下午好好休息,晚上行动好好表现。” “嗯!” …… 当晚8点,一处废弃木厂。 五名男子并排而立,每人手持三支长香,对着一张遗照神情肃穆地连鞠三躬,最后将香敬在了面前的香炉之中。 如果有重案组的人在场,就会发现,这五人都是他们的老熟人,前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刑事一队b小队的成员。 而站在他们正中间的,则是他们原先的小队指挥官——邱刚敖。 至于遗像,自然是他们缺席的第六名成员张德标了。 可惜张德标因为难以接受被判入狱的打击,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所以邱刚敖等人自然是在祭奠他们这位曾经的队友了。 不过邱刚敖等人好巧不巧,偏偏选在今晚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进行上香祭奠,恐怕应是别有深意。 长条木桌上,摆满了各式武器弹药。 几人完成祭奠仪式后,急匆匆吃着晚饭,似乎在赶时间。 眼见吃得差不多了,邱刚敖站起身扫视着众人道:“别说我没讲清楚,如果这件事有谁连累了大家,老天爷都不给面子!” 邱刚敖的眼神无比阴冷,几人情不自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不敢对视。 与此同时,东九龙总区枪站处。 这里是警员们在行动之前领取武器装备的地方。 “老周,磨叽什么呢?几件避弹衣搞那么久?” “怎么回事?”张崇邦等得也不耐烦了出声询问,显然刚才问话的是他的小队成员。 “没有你们的记录啊。”老周言简意赅道。 “啊?” “什么?”一众人队员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 张崇邦似乎猜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啊,邦主,我是按规矩办事的,没有你们的记录,上头没有交代你们要出勤。” 张崇邦依旧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漆黑无比, …… “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出发!” 而就在张崇邦因为无法领取武器装备而困顿警区的时候,姚警司已经集结完了队伍,带着除了张崇邦小队以外的所有人已经出发。 显然,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不让张崇邦参与行动。 而就在出发10分钟之后,姚警司的电话响了,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他厌烦的情绪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他最后他还是接通电话道:“喂?” “位置!”面对他上司的上司,张崇邦说话却一点也不客气:“告诉我位置!” “我不能告诉你。”姚警司也是好脾气,只是回绝了他,而没把他臭骂一顿。 “喂,不会连你都耍我吧?”张崇邦压抑着怒气道。 “不是我耍你,是人家耍你。” 姚警司心道你他妈的中午才把总警司衔的总区副指挥戴sir给得罪了,现在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带你玩,于是他也是气急道:“我早就和你说了,做事要软硬兼施,不要得罪上面吗?” “这几个就是败类,警察投诉科,廉政公署早就盯上他们了啊!”张崇邦不服气地道。 但说这话的时候,却也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原来你他妈的上午是在演戏啊?原来你之所以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拒绝大佬们,不是因为你有多刚正不阿,有多铁面无私,而是因为人家被警察投诉科和廉政公署盯上了,要落马了啊? 其实张崇邦这个人最可恨的地方还并不仅仅在于他的双标,而是他这个人喜欢出尔反尔! 而且他的出尔反尔是有前科的,邱刚敖因为他的出尔反尔直接被他坑进了监狱,其实人各有志,也很正常,也没人会勉强你,也勉强不了你,可是你说话做事能不能讲点信用呢? 做不到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答应? 可他偏不,而且每次还要把事情搞大。 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标榜自己有多么正直和无私,还可以让别人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张胆地报复他,否则就会被人扣上做贼心虚、卑鄙之徒和小人行径的大帽子。 这也是看这部电影时,很多人都对反派邱刚敖大掬同情之泪,可对张崇邦呢?明明反感的要死,可偏偏又无法对他进行谴责,结果反倒把自己给膈应到了。 其实这就是张崇邦的高明之处了,因为他深知,道德高地是他的制高点,大公无私是他的防弹衣,有这两样法宝护身,他就相当于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再也不用害怕流言蜚语,遭受人身攻击了。 哪怕他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呢? 也正是因为他有前科,所以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中午的宴席最终会不欢而散了,其实如果关注细节就会发现,原本张崇邦虽然不情不愿,但由于担心影响自己出勤立功,他不但留了下来,还打算向众大佬妥协一波,否则真那么坚定的话,他当时去了洗手间就没有返回的道理。 显然是被阿宝说服了,答应把事给办了。 可坏就坏菜在了六十万一斤的顶级安溪铁观音上了,当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他明显就是一惊,说白了是被吓到了。 既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也是被几个大佬的胆子给吓到了,试想,就连宴席上众人明面上喝的茶都价值六十万一斤了,那私下里,这些大佬们收受的好处又该是一个怎样的数字呢? 所以,这趟浑身有些太深,他不想引火烧身,这才果断改变了主意。 但需要划重点的是,他改变主意并非是因为什么大公无私,而是不想被殃及池鱼,如此而已! “是盯上啦,但是没那么容易!” 姚警司再怎么迟钝,早在4年前也该看透张崇邦了,所以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翻脸可以,但别比翻书还快!那是要遭报应的,还是现世报,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吧? 7017k 第一百六十四章 螳螂捕蝉雀在后!孰胜孰败未可知! “老姚,你不是不知道,我等了四年!”眼看姚警司不松口,张崇邦干脆打起感情牌,“王焜这混蛋,我今天必须抓到他。” “我知道你等了四年,你放不下吗?我也是啊,你别跟来啊,他们就是找机会让你犯错,我不想你连警察都没得做啊,兄弟!” 姚警司并不为所动,也没法有所动,什么叫你等了四年?像王焜案这种重案要案,整个重案组谁不在等? 又有谁不想把他抓捕归案,在自己的功劳簿上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以为就你等了4年?别人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合着就你想立功,是吧? 最气人的还是,说什么他今天必须抓到王焜? 要知道,重案组今晚可是整整出动了好几十号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别人当摆设吗? 就你行,就你能,没你不行了是不是? 敢情所有人都是你立功升职的障碍?都得为你向上爬让路呗? 而且老子堂堂一个警司,还得充当你的马前卒,主动为你清扫这些障碍是吧? 你特么有没有照照镜子问问自己凭什么? 姚警司真是烦他烦到不行,这伙计说得哪叫人话?简直听都不能听! “相信我,王焜很容易搞定的,呐,我亲自把他抓回来,你来给他录口供,行吗?”姚警司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干脆也恶心他道。 你不是总喜欢标榜自己吗? 你不是做人做事总把仁义道德,公平正义挂在嘴边吗? 那像你这么大功无私的人,肯定是不会在乎什么功劳的咯?那等大伙把人抓回来,你给王焜录口供也算是伸张正义了,你应该不会反对的吧? “别跟我废话,位置!告诉我位置!” 可是这个时候张崇邦的人设再次塌方了,反倒命令起姚警司来,原来,他一直标榜和坚持的所谓原则,在功劳面前,连屁都不是! 他的原则,从来都是用来限制和要求别人的,可到了他自己这里,却成了一块遮羞布,一戳即破! “就这样!”姚警司彻底看透了这个虚伪小人,懒得跟他废话,冷冷地回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害!”张崇邦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情报科你是不是有熟人?”张崇邦指着手下戴卓贤问道。 “是的。”戴卓贤道。 “打电话!”张崇邦命令道。 “我去开车。”另一名有眼力见的手下道。 “荃湾海景广场。”当车辆备好,戴卓贤也打听到了位置,张崇邦小队当即火速赶往现场。 可是这也再度暴露出张崇邦是个无组织无纪律无原则的三无人员。 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获得上司的行动授权,尤其是在姚警司那碰壁后,他非但没有反省自己,反而勒令手下去情报科探听情报,这难道不违反保密条例吗? 这是赤裸裸的知法犯法! 所以他升不上去,还真怪不得别人。 须知,现在可不是在之前的酒桌上,别人有求于他,他可以爱搭不理。 这是无比严肃的工作态度问题! 他不但公然违抗上司命令,罔顾警队纪律;同时还教唆同事一起违法,置保密条例于不顾,可见他目中无人到了什么地步? 就他犯下的这些错,就是被警队开除都是轻的,还一天到晚想着升职? 不仅如此,他还暴露出自己功利和自私的一面。 为了自己升职,他把跟着自己的队友捆绑上了战车,可为他们的前途考虑过?一旦事后追责,这一条条一桩桩都将成为他们个人记录上不可抹去的污点,从此晋升通道堵塞,前途一片灰暗? 没有!他唯一考虑只是他自己等了四年!他要晋升! 更何况因为行动没有授权,他们根本连武器装备都无法领取,可却被张崇邦一意孤行带上了战场,这是打算让他们和王焜赤手肉搏吗?为别人的人生安全考虑了吗? 可以预见的是,要不是这行动歪打误着,他们小队必然要撂下几具尸体,甚至是全军覆没。 荃湾海景广场,当张崇邦小队疾驰而来的时候,姚警司早就带领大批人马来到了现场,并着手开始布置行动。 “呼叫指挥部。” “现场有二十几个王焜的人,估计目标会在三楼溜冰场进行交易。” “各单位注意,目标现在在溜冰场,第一队,开始包围溜冰场;后援,守在楼下出入口。”指挥车中,姚警司一边接受着现场反馈,一边开始发号施令。 得益于提前布置,整个荃湾海景广场已经全部被警方纳入监控范围。 “姚长官,越南仔到了,行动吗?”行动人员呼叫道。 姚警司看着指挥车中的监控,不紧不慢道:“淡定点,见钱见货再行动。” 不一会,眼见着越南仔他们走进大楼,姚警司这才意气风发地命令道:“各单位注意,等越南仔一到,将他们一网打尽!” …… 而姚警司口中的越南仔,此刻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降临,而这个危机,也未必就一定是来自警方的,万一还有第三方介入也说不一定呢? 所以当越南仔抽着烟一马当先时,包括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手下,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竟然还另有一人悄悄尾随,甚至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泛起噬血的寒光! 这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身形极为鬼魅,在悄无声息靠近三人后,噗噗二刀就扎进越南仔一名手下的咽喉,动作可谓是干净利落。 而此时越南仔的另一名手下才刚刚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面具男一把将他推到一侧的卷帘门上,冲着他的腹部飞快地输出起来。 也顾不得这两人有没有死,因为越南仔已经拔枪,但面具男没给他开枪的机会,挥起一刀直接打落了他的手枪,紧接着利刃直接捅向了他的心窝,可他还尤嫌不够,反手胳臂已经缠上了越南仔的脖子,拧身就把越南仔压在了身下,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却是握住刀把,一刀快过一刀地扎进越南仔的咽喉。 越南仔睁大了眼睛,可透过面具,唯一能看到的却只有那对堪比凶兽一般的残忍眼神。 不过短短一个照面的功夫,越南仔三人就毫无反击之力的仆倒地面,身体反射性地抽搐着,离死亡已是不远。 而面具人的同伙这时正好赶来汇合,眼见三人已被干掉,捡起越南仔遗落的手提箱,跟着面具人一起前往三楼。 与此同时,警方各小队人员也纷纷进场,各就各位。 但阴暗处,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子却是掏出了信号干扰器,用力一按! 指挥车中,所有监控画面瞬间被全部切断! “怎么回事?”姚警司见状一惊,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从警数十年的他,瞬间就嗅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味道。 “长官,我们的信号被屏蔽了!画面也全部被干扰了!”技术人员汇报道。 同一时间,已经进入指定位置的各支小队听见对讲机传出了沙沙声,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呼叫指挥部,“姚长官?姚sir?” 可惜指挥部信号处于静默状态,他们根本联系不上。 三楼溜冰场。 王焜掏出一支雪茄凑着面前燃烧的蜡烛取起火来,刚把火点燃,一只篮球精准无比地落入他身侧悬于高处的篮框之内,篮球掉落下来的动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哦,是越南仔啊。”王焜看见两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下意识说道。 见两人带着面具,他还不忘打趣道:“怎么了,都戴上面具准备开派对吗?嚯嚯。” 说着还走近面具男,围着他上上打量了一圈道:“你耍什么酷啊?” 但紧跟着他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也太帅了吧?” 说着就要去摘面具男的面具,但手却被面具男狠狠打掉。 “哦哦哦……”王焜甩了甩被打得有些发痛的手,倒是变得正经起来:“好,谈正经事。” 说着挥了挥手,两名手下立即分别拎着一个大号手提袋走了过来,在面具男面前一一将其打开,露出了其中被装成一包包的粉末状物品,不用说,定然是毒品无疑了。 “钱呢?”王焜问道。 但面具男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戏谑,他没有说话,却是将手机掏出来,将屏幕对准了王焜,屏幕中,一队警察正在突入这座废弃商场。 王焜慌了,拿起对讲机叫骂道:“混蛋,外面是不是有警察?” 一名小弟立即察看起来,果然发现了异常:“大哥,真的有警察啊。” “混账,你找死,你什么人?”王焜狠狠地骂道,但动作不慢,转身时已经将枪举在了手中,对准了面具男。 但面具男怡然不惧,反手就将手枪夺了过来,王焜根本来不及反应,武器就已经被夺,连身体也飞了起来,被人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七晕八素,整个人都懵掉了。 不过他的手下却反应过来了,纷纷掏枪射击,可惜面具男的动作更快,更何况他还有同伴帮忙,由于两人枪法十分精准,再加上抢夺了先机,在第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四五人,所剩下的小弟虽然还有不少,但也很快就被二人干脆利落的枪法纷纷击杀。 而此时,王焜外围的小弟也已经与警察交上了火。 “现场已经交火,请求支援。” “姚sir,听到了吗?姚sir?” 王焜小弟大多装备着ak-47突击步枪,所以火力很猛,首批突入大楼的警察小队被打得抬不起来,纷纷呼叫支援,可惜指挥台毫无反应。 再看王焜,当他恢复清醒,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溜冰场内的小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顾不得报仇,他转身就跑。 可面具男却没打算放过他,飞快地斜插过去,准备将他正面拦截。 要说王焜的运气可真不咋地,他逃窜的方向正好有一只立柜杵在前面,面具男眼看王焜具要冲过立柜,当即冲过去朝立柜就是飞起一脚,由于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正好将只顾埋头逃命的王焜压在柜子下面,一时间动惮不得。 这个立柜因为被装满了沙子,所以异常沉重,王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它掀开,可刚把他微微抬离了身体,可面具男却一下子跳上了立柜,顿时又将王焜狠狠地压了下去。 “啊……你要干什么啊?”王焜痛苦地惨嚎着。 “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枪打死你。”面具男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王焜登时又是一声惨嚎,却也不忘求饶道:“你放过我,我还有很多货,放了我,它们就是你的!” “你只要乖乖地呆在这里,我保证你不会死。”面具男邪邪一笑,用枪指着王焜道:“你可是我精心为某人准备的大礼包,要是死了可就一文不值了,最好不要乱动哦。” “我不动,我不动。”王焜哪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面具男也不再管他,只是目光却是透过了商城,看向了某处,嘴中喃喃道:“功劳我是为你准备好了,但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手了。” …… 商城内,激烈的枪战还在进行着。 “不是说只有二十多人吗?这火力看起来不像啊?”二楼的一处角落,几名警员已经彻底放弃了呼叫指挥台,此刻他们被对面的火力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王焜,狡兔三窟啊,一定在楼里埋伏了人手啊,依我看,这人数要多出一倍不止啊!”一名警长按压着负伤的手臂,有些绝望道。 “指挥台怎么回事?再不来支援,我们都要死了啊!”一名年轻的警员,声音中已经带着颤抖。 …… “各单位,听到吗?能听到吗?”指挥车里,姚警司做着最后的努力,但结果依旧让他失望。 “不能再等下去了。”听着商场内愈演愈烈的枪声,姚警司果断下了指挥车,对枕戈待命的刑警三分队道:“里面情况现在很不妙,我们必须尽快前去支援,现在兵分二路,a队跟我从侧门冲进去,b队跟你们许sir从后门会合后援一起进去,听到没有?” “yesir!” 看着姚警司把最后一点家底也给压上了,但江浩然知道,这一场大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7017k 第一百六十五章 蓄谋已久复仇计!孰是孰非早定论! 在江浩然看来,姚警司这次的行动是有些托大了,为了独揽王焜这份功劳,他没有联合行动部的冲锋队和机动部队配合行动,而是出动了整个重案组,并调集了部分辅警协助行动。 按理说,整个重案组连同姚警司在内,那也有40人之多,就算张崇邦小队没有参与行动,但有辅助警察队配合,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情报科线报没有出错的前提下,但不知道是王焜警觉性太高了,还是线人压根就没摸准情况,亦或是王焜太怕死了,直接导致了姚警司严重低估了王焜一方的人数。 尤其是王焜竟然还提前将这部分人给隐藏了起来,以至于就连姚警司在布控时都没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否则,他就要呼叫总区支援,而不是直接部署行动了。 可话又说回来,姚警司这次出动的人数也不算少了,即便王焜的人数远超预期,那也占不了压倒性的优势。 但事实上,重案组却是被碾压的一方。 这倒不是王焜的手下有多么强悍,而是双方火器差距太大,这才形成巨大的实力反差。 也不想想,王焜的手下大量装备着56式、m70b1和ak47等自动步枪,而重案组的制式武器却多是西格绍尔p250dcc双动紧凑型手枪,顶多掺杂着一两把mp5a2冲锋枪和m870散弹枪。 更有甚者,如那群辅警们,装备的还是有些落伍,只有6发弹容量的史密斯维森m10重枪管型转轮手枪。 拿着这样的武器装备,却要和装备着大量自动武器的王焜手下对射,后果是什么,简直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老实说,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这种情况,就是江浩然进去了都要避其锋芒,他还没有刀枪不入。 一群人进入商场,立刻循着枪声而去。 “啊……啊……” 一名年轻的刑警被子弹击中了,躺着地上痛苦地哀嚎着,而姚警司此刻带着人马已经冲到了二楼,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兄弟,撑住,撑住啊。” 姚警司下意识就想呼叫总部,可想到信号已被屏蔽,也只能作罢,便亲自把人拖到角落,并观察起他的伤势,但这名刑警被子弹击中了颈部大动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按都按不住,显然是回天乏术了。 不过他没有痛苦多久,身体反射性般抽搐了几下后就失去了动静,眼神也彻底失去了光泽,这也意味着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兄弟……” 姚警司有些自责地闭上了眼睛,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操起手中的mp5a2冲锋枪就冲了出去。 而此时,江浩然也眼疾手快地击毙了一名打算向他开枪的王焜手下,见姚警司冲了出去,他对着何为谦喊道:“阿谦,跟上。” 不过就这一会的功夫,他们这支包括5名辅警在内的12人小队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了,这些人大多在刚进来时就分散出去展开救援了,但也有倒霉鬼刚交火没多久就受伤倒地,更有甚者直接被自动步枪扫到了头部,直接身亡的。 江浩然还是首次参与这种大规模的枪战,要知道,这还不是真正意义上两军对垒的战场,但即便如此,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哪怕以他的强大,在这枪林弹雨之中,一个不慎也要受伤,万一被哪颗不长眼的子弹打中头部,那他也要死亡。 所以就算他早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被针对了的行动,也很难去改变什么。 首先,这次行动整个重案组已经筹划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其次,姚警司立功心切,就算自己提醒他加派人手,但除非能拿出确切的证据,否则他又如何肯让其他部门介入此案?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人微言轻了。 不过,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自己不能从源头上去改变这一切,那不如顺势而为,也未必什么都做不了。 一如现在。 因为有江浩然的提醒,何为谦没有走远,现在猛然见到姚警司提着枪居然自己一个人就冲出去了,不由也是一惊,但紧跟着就是暗赞江浩然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如果出了问题,就算成功抓到了王焜,那也功过相抵,甚至过大于功。 就在他想招呼几名手下一起跟上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身边哪还有人? 其实这太正常不过,尤其是在这种交火异常猛烈,战斗烈度较高的战场上,分心那简直就是在找死,所以很多时候打着打着这队伍就打散了,更何况众人还肩负着救援的任务,也不可能一直聚在某处不动。 不过姚警司也实在太莽了,在敌我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一人一枪居然就敢冲出去,也不看看身边还有没有队友了。 但话说回来,作为一名老刑警,姚警司实力还是有的,手中冲锋枪几个点射,就干掉了迎面而来的几个敌人,但他没注意到,某个制高点上,一把msr狙击步枪已经将他牢牢锁定。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狙击手也带着面具,显然面具人的同伙这次来了不少,不过有意思的是,激光瞄准器激射出去的红点没有瞄准姚警司的头部,而是对准了他的左腿。 “砰!”狙击手果断开枪。 “呃啊!”姚警司脚一歪差点仆倒在地,但他知道自己倒下那就完了,于是强忍着剧痛不让自己倒下。 “姚sir!” “姚长官!” 好在这个时候江浩然和何为谦两人已经赶来,二人开枪逼退了狙击手,然后由江浩然掩护,何为谦扶着姚警司撤离狙击枪的射击范围。 “多亏你们了。”姚警司劫后余生,不由感激道。 “姚sir,你一个人冲出去实在太危险了。”何为谦委婉地说道。 “其他人呢?”姚若成这时才发现除了自己三人,身边竟然再无他人。 “敌人火力太猛了,咱们这点人进来没多久就被打散了。”江浩然说道。 “没关系,咱们坚持一下,相信许sir很快就会带人过来支援了。”姚若成打气道。 说话的功夫,一支五六人的队伍从三人前侧的安全通道冲了出来,看装扮,应该是王焜的手下,双方撞个正着当即激烈交火。 “阿谦,姚sir行动不便,你带着他先撤,我来拖住他们!”江浩然急道! “不行!阿浩!”没想到姚警司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那样的话你就太危险了,我答应过阿晴,要关顾好你的,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回去怎么和阿晴交待!而且我还可以战斗。” 姚警司说着,又扣下mp5a2冲锋枪的扳机,朝着对面敌人一阵猛射。 由此可见,姚若成这个人其实还是非常不错的,换成别的领导,早就借坡下驴赶紧开溜了。 其实,姚警司在整个东九龙总区那都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可谓是有口皆碑,要不然张崇邦一个小小的高级督察也不至于敢跟他没大没小。 而且他还极为护短,对自己的嫡系那更是偏心到了极点,就好比今晚的行动,他将刑三对充作了预备队,一是为了帮他们规避可能出现的危险,二来,他在指挥车里调度全局,可以在最恰当的时机安排三队出动,摘取最大的果实。 当然,三队吃肉,其它两队也能捞点汤喝,所以虽然心里不平衡,但还是羡慕更多一点,因为与其嫉妒,还远不如想办法进三队来的实在。 他们又不傻,跟着这样的领导,至少还能混口汤喝,换个刻薄寡恩的,那就只能想屁吃了! 至于和阿晴那档子破事,说白了也是各取所需,又不存在强买强卖,既然就连前任自己都默认了这顶绿帽子,他江浩然何必枉作恶人? 说白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姚sir,你只有安全的回去了,才能更好的关照我啊!”江浩然虽是劝说,却也显露出了自己的用意,“你可是我们刑三的大靠山,不仅仅是我,大伙的前途都仰仗着您呐!” 在原剧情当中,姚若成最终是惨死在了这次行动当中的,但江浩然现在明摆着就是要保他,显然是看中了他的投资价值。 “阿谦,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带着姚sir快走?”眼见姚警司还想说什么,江浩然却不给他机会,直接示意何为谦赶紧带人离开。 “那你呢?”何为谦放心不下道,他其实也是左右为难。 “放心,我随后就到!” “那你小心!” 何为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郑重地嘱咐一声,便架着姚若成找其他队员汇合去了。 眼看着两个拖油瓶消失在视线内,江浩然终于长舒了口气,有这两人在,他实在太碍手碍脚了,难得有了这个名正言顺脱离队伍的机会,他怎肯放过? 现在他单独行动,那能干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此时,对面六人开始慢慢逼近,因为江浩然三人彻底没了动静,这让他们觉得对方或许已经中弹身亡,就是没有,也许也已经跑了。 不过江浩然却是在给手中的ak47自动步枪装弹,像这样的步枪,他空间里还有2把,都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捡来的,顺便还摸了不少弹药。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来到《怒火重案》世界后,他审判之戒中所有来自于《唐探二》世界的物品就全部消失了,据鸿蒙所说,这些物品已经被系统转移,等回归之日,便是归还时,显然是为了杜绝作弊的可能,不过好在空间可以正常使用,那这便足够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浩然轻轻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然后直接闪出半边身子,对着6人猛地扣动扳机,就是一阵扫射,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倒霉鬼当即被扫成了筛子。 “隐蔽!隐蔽!”其余四人立即分散而开,各自寻了一处地方隐蔽,对着江浩然的位置就是好一阵开枪,打得烟尘四起,墙体剥落。 而四人也懂点战术,趁着烟尘遮蔽视线,他们一鼓作气,直接冲至江浩然所在位置,不给他半点机会,直接开枪扫射,但一直等到烟尘散去,现场哪还有半点江浩然的影子。 “你们是在找我吗?” 一道仿佛幽灵般的声音响起,四人惊恐地回头,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两条致命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 江浩然一手持着一把ak47,早被他打开连发模式的两把自动步枪在他手中似无后坐力般,疯狂地倾泻着子弹,直到弹匣打空,顶针撞上了枪机,才意犹未尽地松下了扳机。 而面前四人,早就身中无数枪倒在血泊中死得不能再死。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留下活口,但江浩然没有妇人之仁,这些人手持火器,属于极度危险的人物,万一背后给他来一枪,岂不是悔之晚矣? 江浩然随即前往三楼溜冰场,沿途又遇到几个不开眼的家伙,但都被他一枪一个轻松解决。 要说江浩然的军事素养绝对过硬,国防大学四年,他可是朝着军事主官方向发展的,一身军事本领早就练出来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被系统选中,他此刻早就被分配到基层带兵去了。 所以他的枪感不说顶尖也是一流水平,大学整整四年,子弹可没少喂,也许和国内顶尖特种兵相比,他各方面依旧还存在不小的差距,可他如今也是今非昔比,明劲初期的实力,如果不算上枪械,估计一队特种兵都拿他不下,放眼整个香江警察系统,论综合实力,大概率是无人能出其右了。 区区几个匪徒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就在江浩然即将抵达三楼溜冰场的时候,一场无比剧烈的爆炸突然席卷整栋大楼,无数块玻璃被声浪震地粉碎,天摇地动之下,大楼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天知道,这是多少当量tnt炸药方能造成的动静啊? 江浩然怔住了,他知道郭sir他们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爆炸过后,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安静了,也是因为如此,三楼的动静反而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老大,你看他们两个,真的好像两条狗啊,哈哈哈哈……” “汪汪汪……叫啊,叫得大爷满意了,没准放你们一马哦?嘎嘎嘎……” “不想叫?那从老子这里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唷?” “哟哟哟,看你们的表情这是想吃人呐?来啊,你倒是来咬我呀?霍霍霍……” “你们玩够了没有?” 当江浩然终于踏足三楼,来到溜冰场的时候,姚sir和何为谦两人早就被人蹂躏地不成人形,模样凄惨无比,见此一幕,江浩然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周身上下爆发出来! 7017k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战功成定乾坤!世事难料莫可测! 江浩然声音不大,可却极具穿透力,瞬间就将场内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小江!你别过来,快走,快走啊!”听见这道异常熟悉的声音,姚警司用力挤开肿胀的双眼,嘶声力竭地向他发出危险的信号。 此时,他哪里还有过去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张脸已经被人揍得爹妈都难以辨认,说话的时候鲜血更是从嘴角不断溢出,显然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帮人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阿浩,你快走啊,你一个人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不要过来送死啊!” 何为谦也竭尽全力地嘶喊着,他的情况不比姚警司好上多少,甚至为了保护姚警司,他还主动为对方承受了更多的击打。 不过江浩然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感到喜悦,反倒觉得异常揪心。 如今他和姚警司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在他看来,江浩然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对抗不了对方五个人的。 尤其是江浩然先前已经为他们冒过了一次险,他真心不希望对方在这种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为了他们再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面对两人的提醒,江浩然却恍如未闻一般,径直走进了场内。 “哟,小子,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胆量的嘛?” 一名面具男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江浩然几眼,戏谑地道:“他们都让你别来送死了,你还敢过来,我到底是该夸你讲义气呢?还是得说你藐视哥几个,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呢?” 面具男嚣张跋扈地来到江浩然的面前,挑衅地意图十分明显。 “呱噪!” 江浩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手就是一甩,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就仿佛鞭子将空气给抽爆了一般,而随着这声脆响,一记耳光已经狠狠甩在面具男的脸颊上。 但这并不是一记普通的耳光,面具男直接被抽得离地转了几圈,这才狠狠仆倒地面,已是人事不知。 “卧槽!” “你找死!” 其余几名面具男见此一幕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但仅仅一个愣神之后,他们立即回过神来,此刻他们早就收敛起嬉戏的心态,而是一脸凝重,如临大敌。 他们手下动作更是不慢,纷纷摸向了腰间,其中速度最快的一人,在反应过来的一霎那,已经将枪给拔了出来。 江浩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于是一把将被他抽晕的面具男给捞了起来,并将他挡于身前,护住周身要害,同时人也运动起来,不给对方锁定自己的机会,也为自己创造着战机。 果然,投鼠忌器之下,几人不敢开枪,干脆弃枪用刀,向江浩然包围过去,“点子扎手,一起上!” 眼看四人越来越近,江浩然神情却越发淡定从容,他随手一抛,一个二百多斤重的汉子却被他浑若无物般给抛了出去,正好砸向了一名面具男子,猝不及防下,这名面具男子躲闪不及,一下就被砸翻在地,双双滚地。 四人形成的包围圈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个豁口,但江浩然没有选择冲出去,这就给了从他身后包抄而来的面具男机会,他毫不犹豫,手中的利刃带着股子劲风朝着江浩然后心就狠狠捅去。 但江浩然仿佛背后有眼,轻轻一个回身,不但避开了这名面具男自信满满的必杀之招,右手肘尖更是如枪尖一般袭向他的胸膛。 面具男脸色一变,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哪敢轻敌,当即收臂格挡,倒也如愿挡住了这来势汹汹地一击,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面具男心中暗道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对方的手臂却像是鞭子一般,吧嗒向下一个弹甩,手掌竟直接撩向了他的裆部。 而这一式,就是大名鼎鼎的撇身锤了。 说来话长,实际上这一下招如其名,来的那是又快又狠,力量的变化更是骤然弹起,面具男根本来不及反应,对方的手掌已经撩到了他的下阴。 “啊哦哦哦……” 一声令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惨叫声从面具男嘴中发出,其脸色更是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两只眼睛更是因为无比剧烈的疼痛被生生挤成了斗鸡眼。 他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裆部,只感觉两颗弹丸似遭受了外科手术式核打击一般,就像一颗外壳完好的鸡蛋,但内部已经被直接搅成了蛋液,简直惨不忍睹。 剧烈的痛感不断刺激着面具男的神经,最终不堪重负,像小鸡仔般发出“咕咕”两声哀鸣后,很干脆地两眼一翻也昏死过去。 而这一切变化不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而面具五人组已经损失了两大战力。 为了不使自己背腹受敌,江浩然不断移形换位,但依旧有一把蝴蝶刃,以一个无比刁钻的角度刺向他的咽喉,但江浩然浑然不惧,一个矮身,直接撞进了对方的怀里,然后掀起他的胳膊狠狠一个背摔,将他砸向了另一名欲将偷袭他的面具男身上,登时二人滚作一团。 而此时,最先被他砸翻的那名面具男才刚刚冲到他的身边,但他的同伴却已经躺倒一片,不由心下一寒,情不自禁又摸向腰间。 但江浩然再次出手,一下子便将他刚拔出一半的手枪又重新按回了枪套,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左胳膊反身就是一拧,瞬间将其擒拿,而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打开他腰间的枪套,卸除了他的武装,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直接将他踹了个狗啃屎。 从江浩然出手再到最后一名面具男倒下,不过就是兔起鹘落的功夫,总计用时还不超过20秒,但五名悍匪却是倒了一地,其中更有二人直接晕倒,可谓是一败涂地。 “砰!” 突然,江浩然一枪射出,直接击穿了一名面具男的手心,他痛呼一声,刚抓在手里的glock17自动手枪不由摔落在地,“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愚蠢的产生当着我面摸枪的想法,怎么,很想测试一下我的枪法?” 江浩然冰冷地目光扫视着全场,所有面具男再也不敢动弹。 笑话,他的注意力一直把控着全场,在他面前偷偷摸枪? 怕是不知道死字到底怎么写了! “如果不是我想活捉你们,你们现在早就成了五具冰冷的尸体,但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试图挑衅我的耐心,否则下一次开枪,就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打爆你们的脑袋!” 江浩然冰冷的话语中浸满了寒意:“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们全部就地格杀!” 整座溜冰场里回荡着江浩然残酷的声音,一股肃杀之意悄然弥漫,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丝毫动作,生怕一个误会,接下来自己就会被一颗无情的子弹射杀当场。 姚警司和何为谦虽然不在此列,但两人也是不由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给惊呆了,江浩然竟然这么厉害? 大家好歹同事一场,你要不要藏得这么深? 但最为懵逼的还是要数何为谦了,因为整个警队估计除了阿晴,也就他和江浩然关系最近了。 怎么说都是4年同窗啊?尤其是成了同事后,他们又被分配在一起工作,可谓是朝夕相处。 可今天他却是像第一次认识这个老同学一样,实在他的变化太过让人吃惊,简直让人有些反应不及。 不过想到他木讷的性格,何为谦突然又有些释然,像他这样的性子恐怕也不是想深藏不漏,而是不善于表现自己,也没机会表现自己吧? 想起阿浩平日里在队里不争不抢安恬自在的模样,他突然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遇到了危机,是不是直到退休,他都没机会见到阿浩如此威风的一幕? “小江,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混蛋,你让他们摘掉面具,我来看看他们究竟是谁?” 姚警司在这帮人手中吃了大苦头,险些连命都丢了,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已经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执念,以至于刚脱离危机,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摘掉他们的面具,一窥究竟。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出来,他总觉得这几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好!”江浩然没有拒绝。 “这位阿sir,我们输了,我们认栽。”这时面具男中的首领开口说话了,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道:“但是你想把我们抓回警局,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怎么?难道你们打算长眠在此吗?”江浩然哂道。 “不不不,阿sir,我承认你很厉害,我们五个人和你无限制格斗,却被你一个人干翻,我们是输了,但输得心服口服,可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将我们抓回去。” “哦?”江浩然似乎不信。 “这个是什么,你们应该猜的到吧?就在不久之前,我想你们已经领教过了它的威力,但这不过是它威力的一部分而已。” 面具男首领拿起一枚带有红色按钮的装置,面有得意地道:“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嘭~’整栋大楼都会在爆炸中化为碎片,大家都得完蛋,我想,你们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混蛋!”姚警司咒骂道:“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不不不,这只是我们自保的手段。”面具男首领轻轻摇了摇手指道:“我们也不想搞得太大,但是请不要逼我们哦?” “万一让你们走了,你们食言了怎么办?”何为谦并不信任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 “怎么会呢?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你们看看,压在下面的是谁?”面具男首领冲着立柜扬了扬下巴。 “阿谦,你去看看。”姚警司示意道。 江浩然需要震慑这帮悍匪,当然不可能让他去查看。 “是!”何为谦当即前往。 “姚sir,是王焜,他还活着!” “什么?竟然是王焜!”姚警司一听,竟然激动起来:“快!快扶我去看看!” “王焜!王焜!果然是王焜!”当亲自确认无疑后,姚警司兴奋得脸上泛起潮红一片,整个人的心思也活络开了,再也不复先前那般沉重。 此次抓捕王焜的行动,他们重案组可谓一败涂地,且还损失惨重,就算他最后活着回去了,行动报告也没法下笔。 当然以他的背景,虽不必担心因为失职渎职,而被律政司提出刑事检控,但肯定会被警队迫令退休,从此职业生涯彻底终结,不知要被多少竞争对手背后耻笑。 但他这次将如果王焜抓捕归案了,那情况就大不相同。 甭管这次行动损失有多大,但至少行动成功了,只要操作得当,他不但无过,或许还能被记上一功。 自古以来,成功和失败从来都是两个概念,惨胜它也是胜不是吗? 所以在看见王焜后,他的心情恰如坐山车般,一下子从低谷窜向了云端,其中经历的落差,只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阿sir啊,我是王焜啊,就是我,你们快逮捕我吧!我愿意和你们去警局啊!” 再说王焜,在看到姚警司他们后,简直激动地都要哭出来了,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因为被警察抓了他顶多坐牢,但落在那帮疯子手里,他们要命啊! “你给我闭嘴。”姚警司呵斥了他一句后,和颜悦色地看向江浩然道:“小江,你怎么看?” 这次行动,江浩然居功至伟,甚至还救了他的命,他不可能不征询他的意见。 “姚sir你做主就好,我听你的。” “好!”姚警司重重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阿sir,怎么样?我的诚意你们还满意吧?”面具男首领晃着脑袋道。 “你们走吧,我没见过你们。但是……”姚警司顿了一下,随后又补充道:“越南仔带来的那箱现金你们可以拿走,但毒品你们不能带走,不然我不好交差的。” “可以!”面具男首领倒也爽快,示意了一下,两名手下立即将那两大手提袋毒品给丢了出来。 何为谦当即上前检查,很快得出结果:“姚sir,是真的。” 姚若成一愣,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成想对方答应的那么爽快,早知道他就让对方把现金也一并留下来了。 但他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遂道:“你们可以走了。” 面具男首领吹了个口哨,得意洋洋的带头离开了,两名手下立刻背上被江浩然打晕的两名同伙紧随其后。 一场交易就此达成。 而王焜莫名成了平衡双方信任的一颗重要砝码,这却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但毋庸置疑的是,想要吃下王焜这块肥肉,他姚警司的行动报告中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及这五个人半个字;而这五个人,想要在这次风波中全身而退,也需要有人活着证明他们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至于那枚起爆器是不是真的能够引爆这栋大楼,似乎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 7017k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昔日至交终反目!升职加薪或可期! 当张崇邦一行赶到荃湾海景广场的时候,一场大战早就落下帷幕,本就老旧的商场废楼在经历了一场大爆炸后,如今更是满目疮痍。 爆炸产生的动静无比巨大,张崇邦等人早在几公里外就看见了爆炸产生的强烈火光,料定今晚的这场行动恐怕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不受掌控的变化。 想到深入之处,彼时的张崇邦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情绪也没有初来时那么焦虑和急躁了。 不过等到真正进入商城时,六人小队还是不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残垣断壁之下,尸体随处可见,有警察的,也有毒贩的,看得出来,双方都经历了一场大战。 “快,两人一组,搜救伤者。”来不及思考太多,张崇邦下命令道。 “yesir!” “总部,总部,位置,荃湾海景广场,这里需要救援……”张崇邦又接着紧急呼叫总部支援,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似乎比谁都担心同事的安危。 不过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几人顿时如临大敌,情不自禁手就摸到了腰间,可直到此时,他们才想起来,他们这次行动是没有经过授权的,是一次非法行动,所以根本无法领取相应的武器和装备。 当然原剧情中,几人手中都是持枪的,但这是不合理的。 因为香江警察有着极为严格的枪械管理体系。 不但参与行动前要申请配枪和子弹,还要填写详细的配枪及子弹申请表,等到行动结束或者交班时,还要检查枪械以及装弹情况,每一步都有既定程序和规章制度,十分规范。 而且就算领取了枪支,那也不是可以随意开枪的。 按照香江《警察通例》第二十九章“武力和枪械的使用”规定,警务人员可在下列情况下使用枪支: 一是为了保护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以免生命受到危害或身体受到损伤; 二是有理由相信某人犯严重暴力罪行应当加以拘捕或犯严重暴力犯罪的疑犯企图拒捕; 三是平息骚动或暴动。但警务人员必须是在无法以较温和的武力来达到目的时,才能在上述情况下使用枪支。 不仅如此,警察一旦拔枪,即使没有开枪,也必须写报告,向上司解释拔枪缘由,接受内部调查。如果开枪了,必须提交更加详尽的开枪报告和接受更为严格的调查。 调查内容包括现场情况,开枪的前因、如何拔枪和什么时候拔枪,开枪前向对方发出的口头警告、发射子弹数目、与目标的距离和其他警员的位置、现场有无掩护物、光线、能见度、当时天气状况、开枪后采取了什么行动等。 调查人员会在开枪事件发生后48小时内,向警务处行动处处长递交一份初步报告。如调查发现警员使用枪支不当,就可能收回配枪,并给予纪律处分;而开枪不当导致严重刑事后果的,涉事警察也会面临刑事处罚。 几人虽然是重案组成员,一定程度上拥有紧急处置权,可以在紧急处理暴力犯罪时征用急需的人员、物资和场所,但一般情况下,这其中并不包含枪械。 虽然不排除有事急从权的情况,但如果是在没有充分正当理由的前提下,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否则后果会相当严重。 这里可以借鉴一下阿敖的例子。 但原剧情中,张崇邦小队显然并不符合上述任一一种情况,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想违规领取枪支,枪站管理员也不可能陪着他们犯浑,违反规定将枪支配发给他们。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张崇邦果断示意大家分散,躲藏暗处各自隐蔽起来。 不过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才发现,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并不是别人,而正是出任务的姚警司一行人。 “老姚!”张崇邦见状,立即打开手电挥手示意起来。 “阿邦,你到底还是来了。”见来人是张崇邦,姚警司倒是松了口气,不过王焜现在就在自己手里,他也不担心他的手下作妖。 张崇邦有些尴尬,没有接到命令就私自行动,于情于理都是他不对。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们,所以左思右想,还是打算跟过来看看。”张崇邦最终找出这个蹩脚的理由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怎料,偏偏就是这句话,恰恰戳到了姚警司的痛处。 也怪张崇邦这个人根本就不会说话,不提姚警司被打成猪头的脸,光看现场的惨状就知道这次行动一定是损失惨重,可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不放心你们? 还不如说我担心你们不行,所以打算来帮你们一把,你看,没了我果然不行吧? 姚警司听了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张崇邦这么不上路子,那他也不打算给他留脸了,于是当即呵斥道:“张崇邦!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叫你别跟来,别跟来,你还是跟来了! 你这是公然违抗上级命令!严重违反了警队的行动条例!你身上这层皮要是不想要了,不劳烦别人动手,我可以亲自替你扒下来!” 姚警司直接当着张崇邦手下的面把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换作往日,张崇邦也经常违规操作,但姚警司最终还是都替他兜了下来,因为他手下也需要得力干将,给他刷功劳,添政绩,所以不想忍也得忍了,包括上面的几个大佬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想再往上动一动,除了需要背景,也需要政绩去装点门面。 张崇邦作为他们的下属,不管立了多大的功,他们作为上级,一个指挥有度,领导有方的功劳是绝对跑不掉的。 这也是一直以来没有对他上纲上线的原因! 不过这笔账一直都记在那里,就算张崇邦立点小功也都被功过相抵掉了,至于大功,除非整个东九龙总区都搞不定,否则永远也轮不到张崇邦。 这也是为什么张崇邦四年前就是高级督察,现在依旧原地踏步的真正原因! 同样也是他执着于王焜案,并为了等待整个机会而苦苦等待了四年的根本原因,老实说这四年来,他已经比以前听话多了,但他不长记性,中午打脸大佬,最终又再次与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擦肩而过。 但说到底,还是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可谓是又当又立,但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什么都要,又怎么可能呢? 但话说回来,张崇邦这次也算是逃过一劫,他真要跟着大部队一起来了,肯定会被安排在第一队冲锋陷阵,就算第一波没死,在第二波的爆炸中也绝对丧命。 毕竟这次行动本就是有人针对他而故意设下的陷阱,就等着他咬钩呢,谁曾想,他偏偏今天又把人给得罪了,反倒因祸得福。 不过既然姚警司今天选择了撕破脸,显然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准备真正放弃张崇邦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东九龙总区将不再需要他。 因为一个比张崇邦能力更强,也比他更会做人的人已经出现了,有他在,张崇邦的存在只会让高层感到反胃和碍眼! 至于这个人是谁,自然是江浩然无疑了。 相信王焜案之后,整个东九龙总区上下在这件事情的认知上,很快就能够达成一致,姚若成有这个自信。 “老姚,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爱听了。”张崇邦多狂的一个人,姚若成当着他手下的面这么打他的脸,他能忍? “我早跟你说了,把位置给我,把位置给我,可你宁肯拍那些败类的马屁,也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啊。” 张崇邦越说越激动:“给我一个机会有那么难吗?你要是听我的,今天会是这种局面吗?这就是你说的很容易搞定? 我刚刚简简单单扫了一眼,就看见七八个重案组的同事倒在那里,生死不知啊!我已经不敢想象,今天这趟行动,到底会失去多少兄弟!他们也都有父母、亲人和孩子啊!如果他们真的出了意外,我看你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张崇邦喜欢占据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次对象还是以前千方百计袒护他的师兄和上司! 姚若成被张崇邦的话给气得直哆嗦,他指着对方道:“张崇邦!你听好了!王焜我已经搞定了!包括交易的毒品,也已经被我们全部截获,一包不少!我们这次行动大获全胜!完美收官! 至于那些损失的弟兄,我很伤心,也很遗憾,但也为他们感到自豪! 作为一名警察,牺牲在战斗一线的战场上,是他们这辈子获得的最高的荣誉,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自己以后和他们一样,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床上!他们是死了,但死得起所啊!” “死得又不是你,你怎么说都可以啊!”张崇邦怒吼道。 “死很可怕吗?咱们是警察啊!我从警几十年,但从我入警队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怕死就不要当什么警察啊!” “你虚伪啊!你就跟那些政客一样,你们撒出来的谎,是不是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啊?” “我虚伪?我撒谎?”姚若成深吸口气,指着自己的脸和小腿道:“你看看这里,再看看这里,还有这里这里啊,这些伤难道都是假的,都是我在演戏吗?啊?” “老姚,所以我说你为什么不把位置告诉我?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有我在,王焜很容易搞定的,你不会受伤,咱们重案组也不会损失这么大啊!” 张崇邦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话简直是在往姚若成的伤口上撒盐,甚至是在给他定责!定罪! “你还敢说!”姚若成对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简直失望透顶:“我问你,你是从哪里知道位置的?” 张崇邦顿时语噎。 “他不说,你们来说。”姚若成又看向了他的几名手下。 这几人可没张崇邦的胆量,纷纷被看低下了头。 “张崇邦,你就是这么带队的?带着他们违反保密条例,带着他们违纪违法?”姚若成语气越来越冷:“你张崇邦不想要前途了,他们还年轻,你打算让他们和你一样,一辈子原地踏步吗?” “姚若成,你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啊?”张崇邦怒道。 所以张崇邦哪里彪了,他心里亮堂着呢,但也由此可见,她先前对姚若成说的一番话究竟有多么诛心。 “张帮办,你就不要在这里刺激姚sir了,他受了伤,现在需要安静和休息。”江浩然看不过去了,走出来道。 “你又是哪位?这里有你一个小小的警员说话的份吗?”重案组一共就那么多人,张崇邦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江浩然,可他偏偏这么说,侮辱的意味十足,显然是在告诉江浩然:你一个小小的高级警员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小小的警员?我告诉你,他很快就不是了,他是这次行动的最大功臣,不但亲手抓捕了王焜,截获了毒品,还救了我和何督察的命,他的功劳足够让他跟你平起平坐啊!”姚警司怎么可能坐看江浩然受辱。 不过就在张崇邦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总区的救援来了,大批的警笛声伴随救护车的急救声,一路呼啸,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之所以能来得这么迅速,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张崇邦的马后炮,而是屏蔽消失后,姚sir亲自对上面作了详细的汇报。 等车辆一到,警方立即开始部署人员搜救,并拉起警戒线,这是为了防止闻讯而来的记者偷偷的摸进现场,调查到一些不该他们的掌握的东西。 果然,还没过多久,一辆辆媒体车就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紧随警方之后到达现场。 由于此次行动过于重大,加上主犯落网,斩获不菲,行动可谓大获成功,所以东九龙总区总指挥、警务处助理处长梁佑祥亲自莅临现场,面对媒体,他必须亲自出镜,在公布要案成果的同时,充分展示东九龙总区的良好形象以及警务综合实力。 7017k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支线任务!打倒张崇邦! 行动简报没那么快可以出来,但梁佑祥也没闲着,不管是指挥调度还是慰问伤员,媒体的镜头都为他记录下了最为高大和光辉的形象瞬间。 不过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行动简报就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随行工作人员呈递到了他的手中,梁佑祥当即过目起来,但是在看到伤亡数字后,饶是以他的镇定,眼芒都是不由一缩,但他的脸色很快就变得舒缓起来,看到最后,脸上显现出了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 得到消息的媒体们,很快就将梁佑祥包围起来。 “经过我们东九龙总区历时四年之久的艰难取证和周密部署,今晚,我们警方终于成功打掉了一支长期活跃于东九龙区的涉黑贩毒团伙,查获超过50公斤、价值逾亿港元的高纯度病毒(安菲他明),缴获各类枪支100余支、各口径子弹5000余发,除部分涉案匪徒在行动中被警方击毙外,另有主犯王焜及其同伙共计十六人落网。 据我们警方掌握,这批涉嫌者均是活跃于油麻地、尖沙咀和旺角地区的贩毒集团成员,其毒品主要供应区内的各大娱乐场所,不久,他们将被警方以“贩运危险药物罪”提起诉讼,最高可被判终身监禁及罚款500万港元。 接下来,我们东九龙总区将一如既往地打击犯罪、惩治罪犯,全力保障东九龙区社会治安稳定和民众幸福安宁,为维护香江社会的法治秩序和长期繁荣稳定作出最大的贡献……” 梁佑祥的话和姚若成几乎如出一辙,在他的通报中,出现的最多的就是一组组堪称耀眼的数据,却丝毫没有提及警方在这次行动中遭受的损失和伤亡人数。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警方在这次行动中大获成功,战果辉煌,完美收官。 在梁佑祥的慷慨陈词下,警方很快又将获取的一系列证物一一在媒体面前作了展示,毫无疑问,这些必将会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姚警司和何为谦两人因为受伤不轻,很快就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担架,送进救护车前往医院救治去了。 而王焜也被一众警员们押上了警车,他是落网了,但他背后的制毒工场还没被警方捣毁,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个二传手、经销商,只不过拿货量较大罢了,无非也就是个大点的粉头,下一阶段,警方还要通过他找到其背后制毒工场的蛛丝马迹,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江浩然对此却并不看好,制毒和贩毒那完全就是两条线,他们之间就算联系那也只可能是单线联系,而且一掐就断,想要从王焜身上找到突破口,就算他全力配合,恐怕也是徒劳。 “王焜是你抓的?” 张崇邦没有离开,他和姚警司的对话并没有结束,可姚警司忙完交接之后就被送医了,哪有可能留下来继续和张崇邦废话,那还不得被他气死? “是的。”江浩然当然听得出来张崇邦的不信与质疑,但对于事实,他自己没有必要否认。 “那你的运气可真好。”张崇邦意味深长地道,很显然,他并不认可江浩然的实力,或者可以这么说,他认为姚若成的话存在夸大的嫌疑,目的不过是为了气他,扳回面子而已。 “呵呵,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江浩然又岂会听不出来张崇邦的言外之意?但他不想跟对方逞什么口舌之利,那完全是浪费时间。 “一个人的运气是不会一直好下去的,靠运气是长久不了的。”张崇邦却是又道。 江浩然认真打量张崇邦一眼,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首次和这个所谓的主角正面对话,他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失衡,不由笑了笑道:“张sir,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诚然,运气不是万能的,但没有运气是万万不能的,你怎么知道你参与了这次行动就一定会抓捕到王焜,而不是躺在停尸间呢?” 张崇邦被江浩然的话气得连连冷笑:“怎么?你是在对我说教么?” “谈不上说教,不过是忠言逆耳罢了。”江浩然摇摇头道:“张sir,听我一句劝,这做人呐,还是表里如一为好,不要又当又立,什么都想要就会什么都得不到,希望你好自为之,不然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的。” 而就在江浩然说完这句话后,系统急促地提示音再度响起,任务又来了。 也不管张崇邦听了有什么反应,江浩然已经点开了任务,通过视网膜直接读取了任务。 具体内容如下: 【支线任务】:打倒张崇邦 【任务世界】:怒火重案 【任务时间】:不限 【任务要求】:自行领会 【任务奖励】:100点审判值 【失败惩罚】:无 好家伙,看起来好简单的样子,但江浩然知道,才没有那么容易。 要说打倒,他现在就可以干翻张崇邦,更何况任务奖励竟然足足给了他100点,怎么看也不像是放倒张崇邦就能完成任务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完成了试炼任务,成为审判使徒后,任务奖励似乎有了基础性的提高,这显然是件好事,但相对应的,任务难度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尤其是像这种没有直接标注难度级别的任务,往往都十分复杂,牵涉极多,属于自由度极高的复合型任务,如同当初的试炼任务,想要真正意义上的完成该任务,势必要满足或达成一系列苛刻的条件,方有可能。 但事实上,彼时的主角,不过只是凡人之躯,如此一来,再简单的以审判者实力去定义任务难度,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远不如引用任务评价体系更为恰当,所谓因地制宜,便是如此。 总之,这样的任务,纵然难度不会像试炼任务般飙升到天际,但也简单不到哪去,最好还是不要有白嫖奖励的想法。 “小子,你什么意思?” “混蛋,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的?欠揍了是不是?” 回到现实,张崇邦没有说话,但他的手下却替他叫嚣了起来,不过江浩然直接无视了他们,转身就走。 张崇邦看着江浩然的背影,阻止了骚动的手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或许会成为继阿敖之后,他仕途之路上最大的劲敌,而他们的较量,或许从现在这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另一边,一处偏僻的工业园区内。 一辆跑车和一辆轿车一前一后停在一处巷道内,车内人员静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一辆汽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他们的正前方。 似乎约定好了一般,双方车辆中的人员纷纷下车,互相对峙。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叫你抢货,没叫你杀人啊。”跑车一方明显是老大的一名男子走上前,冲着对面同样为首的一名男子生气道:“杀人就算了,关键还杀了那么多的警察,你不想过了吗?” “别生气,伤身。”邱刚敖没有多作解释,随口敷衍了一句,并将一个背包递给了对方。 原来,废旧商场中那五名戴面具的不速之客,根本就是邱刚敖和他一同入狱的四名小队成员! 看样子,之所以介入这场警匪之战,目的是为了黑吃黑。 “唉!你啊!” 看着邱刚敖满不在乎的模样,那名老大,也就是江湖人送外号猛鬼的区万贵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了邱刚敖递给他的背包,但发现里面只有钱后,不由愣住了,他疑惑地看向邱刚敖道:“货呢?” “被警方截获了,我没有拿到,这笔钱是用来支付那笔武器费用的,你点点。”邱刚敖耸了耸肩道。 “什么?”区万贵简直不敢相信:“你搞出了那么大的阵仗,居然没拿到货?” “出了点意外,我还伤了几个弟兄,差点我们都回不来了。” “什么情况?” “碰到硬茬了,我们五个打一个都不是对手。” “还有这种事?以你们的身手,五个人都打不过一个?”要不是在监狱中相处了4年,他深知邱刚敖秉性,换个人,他一定以为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用怀疑,要不了几天,你就会在报纸上看见他了,他这次立了大功,警队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机会的。” “欸,你啊,货都没拿到还那么拼命做什么,就为了那笔货款么?” 区万贵摇了摇头,一把搂住邱刚敖,带着他向前几步,苦口婆心道:“阿敖,你没事吧?我们从牢里出来,受了多少罪?钱要慢慢挣,别这么玩命。”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邱刚敖会意的点了点头。 …… 废弃木厂,依旧是那张长条形木桌,五个人正围着桌子吃着夜宵。 “爆珠,把刚才那车烧了。” 等吃得差不多了,邱刚敖重新给四人安排任务,“阿华,你负责收料,我不希望警察跟着,虽然我们这次和他们达成了交易,但不能不多留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罗剑华点了点头。 “阿荃,枪、子弹、避弹衣由你保管,我们在哪不需要有人知道。” 莫亦荃同样点头,表示知道。 “公子,刚才的对讲机都是杂音。”邱刚敖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招志强的身上,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然后猛得一声爆喝道:“你搞什么鬼啊!” “sorry,敖,熬哥。”公子吓得脸都抽搐了,可见邱刚敖平时威严有多隆重。 其他三人也是被吓了一跳,但不敢吱声,只顾低头吃面。 “剩下的钱,这事完了我会再分配的。”邱刚敖给四人每人都分发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道:“这段时间,要低调生活,该陪女儿的陪女儿,该上班的上班,没必要就不要再出来了。” 说着,邱刚敖启开一瓶啤酒:“来,敬标哥。” 四人齐声道:“敬标哥!” …… 江浩然蹭了一辆警车,直接回到家中,客厅灯亮着,显然有人还没入睡。 “阿浩!” 刚打开门,一道娇躯就带着一阵香风扑进了江浩然的怀里,梨花带雨道:“你吓死我了,打你电话也没有人接,我还当你出了意外,再也回不来了……” “你看你,不是担心我不回来了,就是担心我回不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嘛你?”江浩然轻轻拍打着阿晴的酥背,无力吐槽道。 “噗嗤。”阿晴此刻压力尽去,倒是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饿了吧,我给你煮了宵夜,你坐着看会电视,我给你端来。” 说是夜宵,但阿晴也着实精心准备了几道小菜,一直都在厨房热着,就等他回来了。 不同于江浩然,阿晴的工作就轻松的多了,每天朝九晚五,倒是能够很好的照顾江浩然的起居生活。 “阿浩……” 见江浩然吃的香甜,阿晴有些不忍打断,但心中的忧虑一直在折磨着她,终是忍不住让她开口道:“我想……” “怎么了?”江浩然边吃边问道,老实说,阿晴的手艺着实不错,看来在上面没少花心思,现在全都便宜他了。 “要不我跟老姚说说,你就别呆在重案组了吧?” 阿晴忧心忡忡道:“我只道重案组升职快,可没想到那么危险,我已经听说了,今晚重案组死了很多人,光重伤的就有十多个,剩下的除了没去的,几乎人人带伤,这次重案组怕是要大换血了,但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你调整出去。” “那把我调去哪呢?”江浩然来了兴趣。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但可以和老姚商量商量,总之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那安全是安全了,可升职怎么办呢?” “相比升职,你的人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也挡不了子弹啊,子弹是不长眼睛的,你都不知我今天有多担心你,偏偏你的电话又打不通,要是你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我……” “你怎么?” “我就一头从楼下栽下去。”阿晴的眼睛又红了。 7017k 第一百六十九章 媒体闻讯蜂拥至!明日之星冉冉升! 江浩然手中筷子一顿,心中不由一叹,知道以阿晴的性格,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做不出来,他如今也算是阅历丰富,对于阿晴的复杂情感和心路历程倒也并非不能体谅理解一二。 说白了,阿晴是一个聪明且又早熟的女子,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住柴米油盐的消磨,也并非是每个人都会安于现状,所谓不求变就难以应变,万事皆是如此,又何必对爱情抱有过多期望呢? 爱情是这个世上最为昂贵的奢侈品,而不是张口即来的廉价承诺,它有如一件稀世珍绝的易碎品,想要拥有,就势必先得学会舍弃。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真要无情无义,单飞便是,又何须背负太多?无非是望夫成龙不成,这才曲线救国,出此下策而已。 倘若前任争气,她又何必如此? 明明是两个人的爱情,结果却让一个女人去背负这一切,说实话,对阿晴并不公平。 或许他们的爱情,打开始就是一场美丽的误会,阿晴的坚持,也未必会收获美好的果实。 想来她也预料到了这种可能,这才退而求其次,试图换种方式去守护这段对她而言弥足珍贵的感情吧。 有点像父母对孩子的爱,正因为不被理解,才格外伟大。 所以见阿晴真情流露,江浩然也不禁有些动容,于是安慰她道:“你看你,又来了,你就巴不得我出事啊?” “没,没有。”阿晴努力抑制住欲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极力否认道。 就连阿晴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柔弱,或者说越来越女人了,这与她一贯强势的性格似乎有些相悖。 其实人还不都是被生活给逼的,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人可以替她遮风挡雨,有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可以倚靠呢? 只是前任性格软弱,她才必须也只能强势。 而江浩然展现出的责任和担当,却让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安全感。 甚至在这种前所未有过的幸福体验下,她不自觉就做回了女人,甘心雌伏于对面这个男人身前。 “没有就好。”江浩然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的琼鼻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羞不羞?” 阿晴这才破涕为笑地嗔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其实也怪我不好,是该跟你说一声的。”被人真心实意关切的感觉还是很温馨的,所以江浩然及时表达歉意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许乱说。”阿晴及时堵住了江浩然的嘴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还想有以后呀?” “你还真打算找老姚给我换部门啊?”江浩然哑然失笑。 “嗯呢。”阿晴认真道:“你也不用担心升职的事情,有老姚的关系,以后一个总督察的位置还是跑不掉的,慢就慢点吧,相比生命安全,这也不算什么了。” “你和老姚的事,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江浩然突然道。 “我已经走错了,就将错就错吧。”阿晴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涩,低下头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不如继续发挥余热,尽可能地多为你铺一段路吧。” “那咱们之间,到底又算什么关系呢?”江浩然又道。 “我们……”阿晴怔住了,一时有些失语。 原本以江浩然对她的依赖,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将扮演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成为他无可替代的另一半。 如此,虽仍有缺憾,但勉强也算是变相成全了这份感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现在,江浩然似乎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她虽惊喜于他的变化,但很快就尴尬地发现,他们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毋庸置疑的是,一个独立自主又有能力的男人,是不需要她操心太多的,那她又该如何自处呢?或者说,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他身边呢?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们就做姐弟吧。”阿晴强忍住痛心的感觉道:“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会有更好的归宿,也会有更幸福的未来,我只希望可以留在你身边,力所能及地为你分担一些压力,只要你不嫌弃我,不赶我走,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出这么卑微的话语? 恐怕也只有最深沉的爱意了吧? 江浩然笑着摇了摇头,几口吃完宵夜,牵着阿晴的玉手,坐到沙发上,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道:“你在担心什么?除非你自己离开,否则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赶走,包括我自己,这个承诺终身有效,你还满意吗?” “阿浩!”阿晴闻言动情地扑进江浩然的怀中,用力搂紧他的腰肢,然后嘤嘤嘤地哭泣起来。 天知道,她最近为此事困扰了多久?但江浩然的一句承诺却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一下子就让她烦恼尽去,整个世界都变得绚丽多彩起来。 “浩,我明天亲自去医院探望老姚,调动的事情不能拖,拖则生变,我必须亲自跑一趟。”阿晴一颗心完全系在了江浩然的身上,加上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于是更加全心全意为江浩然考虑起来。 “阿晴,从现在起,你就做回你自己吧,你也该为自己而活了。”江浩然轻轻拍打着她的酥背道:“以前让你费心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阿浩……”阿晴抬起俏脸,却早已泪流满面,这是付出得到认可的欣慰与满足。 “浩,有你这句话,我死也无憾了。”阿晴动情道:“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的。” “阿晴,你自由了。” 江浩然握住了她的柔荑,正色道:“这次行动,我救了老姚一命,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别的不敢说,但起码重情重义,这也是你继阿敖之后,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却最终选择了他的原因,不是么? 所以即便你们不再有那层特殊关系,单凭一个救命之恩,他对我们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再出卖自己了,我江浩然的前途,自然会通过自己的实力挣取,而绝不会依靠一个女人出卖自己身体来作为置换仕途的筹码。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否则,我就算不会赶你走,但也要请你自觉点主动离开了。” 江浩然抓住阿晴的手越来越紧,阿晴显然感受到了痛意,黛眉微微蹙起,但她没有挣扎更没有出声,反倒觉得江浩然男人魅力爆棚,似乎整个人都要完全沦陷于对方的霸道之中。 直到看到江浩然有些严厉的眼神这才惊醒过来:“浩,从今往后,我的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下,我,我可以发誓。” “发誓就不必了,过去的也就让它过去了,但没有以后了。” 江浩然深深地看了阿晴一眼,一语双关地道:“阿晴,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主,更不喜别人以这种自我牺牲的方式对我进行馈赠、给予或是奉献,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对于一个真正的男人来说,这个不是捷径,而是侮辱,所以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听明白了吗?” “嗯嗯。”阿晴此刻早就化作了温顺的绵羊,只顾着点头。 “那老姚那里?” “我不去了。” 没有女人喜欢作践自己,江浩然此刻虽然表现的有些凶巴巴的,但阿晴却感觉心头被抹了蜜似的,无比温馨和甜蜜,因为她感受到了对方的在意、尊重和掩饰不住的痛惜,她并没有看错人。 所以她是答应了,但如果哪天江浩然真有需要,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纵身一跃,深渊也好,火坑也罢,粉身碎骨,虽死无悔。 如果江浩然可以腹黑一点,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傻女人的痴情,用她的身体帮他踏平仕途上的所有荆棘,一路高歌猛进,直上青云。 只是,他真的做得到吗?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见女人表现的无比乖巧,江浩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没提他立功的事情,可别忘了,这个女人可是在总区情报组工作,真有什么消息,知道的一定比他早。 江浩然随即被女人拉上了床,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一个小时之后,阿晴已经睡熟,而江浩然则睡醒了开始修炼。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两人正常上班,不过今天的重案组可着实有些冷清,一场行动,几十号人死得死伤的伤,整个重案组几乎陷入停摆状态。 整个刑三队,更是只有江浩然一个人在。 但这依旧没能阻拦人们的好奇心,陆陆续续有人借着探望的名义跑到重案组找熟人攀谈着,希望能打听到一些关于昨晚行动的内幕。 可惜的是,真正知道内情的,不是躺在了医院就是躺在了停尸间,不过奇怪的是,江浩然昨晚也参与了行动,可却没人找他打探消息,不过他才无所谓,正好乐得清静。 不过他也很好奇,这次行动,警队内部究竟会如何定性?会不会对有功人员论功行赏?会不会对相关责任人员进行定责?重案组人员补充和调配工作何时进行? 可惜,兹事体大,甚至还可能涉及上层博弈,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有结果的了。 “江浩然,江警官在吗?”就在江浩然思绪分飞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思。 “我是。”江浩然看向了走进三分队办公区域的一名女警说道。 “您好,江警官,我是行政部行政办公室的姚嘉慧,您叫我小姚就可以了。” 姚嘉慧明显是文职人员,但一身警服同样将她衬托得英姿飒爽,脚步款款间,走出了不一样的风情,她微笑着道:“我这边通知您,根据行政部的安排,您一会可能要接受亚洲电视、亚太日报、香江新闻网、民视和大公网等十数家主流媒体的采访呢。 这些记者朋友们对您在“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中,抓捕主要犯罪嫌疑人王焜及16名涉案犯罪嫌疑人的英勇事迹很感兴趣呢,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接受采访呢?” “啊,这……”江浩然犹疑道:“其实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真的不值一提,这么兴师动众的,恐怕不太好吧?” 姚嘉慧俏皮地眨了眨眼道:“江警官,这可是梁总指挥的意思哦,这次采访,您可是代表着咱们东九龙总区青年一代警察的光辉形象呢,请您务必接受采访哦。” “而且……”姚嘉慧看左右无人,于是小声地道:“江警官,警队这次打算树模范、立标杆呢,您的英勇事迹听说已经传到了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万sir的耳中,听说他在内部会议上都对您大加褒扬呢,还打算号召全警队要向您学习呢,这次,您一个香江警务处的嘉奖是跑不掉的,所以您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了?”江浩然摸着鼻子一脸苦笑。 “您要升职加薪了呀。”姚嘉慧气得小脚直跺:“等警务处的嘉奖令下来后,我恐怕就要该称呼您为江sir了哦。 友情提示哦,这次采访非常重要,就是咱们总区也是得到了警察总部的授意呢,根据二季度最新的民意调查发现,目前民众对香江警队的满意程度为82%,但支持率只有79%,已经跌破80%。 警察总部现在很焦虑,但最近警队又没有破获什么有影响力的重大案件,反倒因为前段时间的高空投掷腐蚀性液体案迟迟未破,而频频遭到民众投诉,以至于民意持续走低。 可偏偏这个时候,您破获了一起特重大案件,而且还是独揽头功,总部还不得逮着可着劲的宣传啊?你说你是不是要发达了?” 说到这里,姚嘉慧简直有些手舞足蹈,好像破案的人是她一样。 “你好像知道的有点多啊。”江浩然怪异的打量了姚嘉慧一眼。 姚嘉慧嘻嘻一笑:“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你们老大,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姚若成是我叔叔!” 7017k 第一百七十章 声名狼藉绿帽侠!造星计划候选人! “原来是姚警司的侄女啊,失敬失敬。”江浩然抱了个拳,笑咪咪地道。 “咦,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是蛮活泼的嘛,一点也不……”姚嘉慧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一点也不什么?”江浩然见她明显是话里有话,倒也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 姚嘉慧不由迟疑了一下,不过想到左右无人,加之谣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便爽快道:“其实也不怪你不知道了,毕竟流言这种东西往往当事人都是最后知道的,甚至一直被蒙在鼓里也不奇怪。” “唉,主要还是怪阿晴姐长得太漂亮了。” 姚嘉慧感叹道:“果然人美是非多啊,受四年前邱sir事件的影响,阿晴姐这几年来一直饱受非议。 邱sir曾经未婚妻的这层身份,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枷锁,就算是现在结了婚,还是流言和争议不断。” “大家都怎么说?”江浩然似笑非笑。 “大家都说你是个棒槌啊!”姚嘉慧没好气地吐槽江浩然道:“亏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心可真大。” 江浩然无辜地道:“关我什么事?我做错什么了?” “你是没做错什么,但流言是不分对错的。” 姚嘉慧皱了皱鼻子道:“也怪叔叔做事情欠考虑了,他当初是以关照邱sir未婚妻的名义将她从一名辅警转为正式警员的。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毕竟邱sir是他的老部下,而之所以邱sir沦落到那一步也是为了警队,对他的未婚妻关照一下也是理所应当,这在警队也不是没有先例。 可问题是,还没过多久,晴姐就结婚了,而你作为她的丈夫,居然也被叔叔转变了身份,纳入正式警察的编制,这就很令人遐想了。 虽然你是名牌大学毕业,学历的含金量很高,也确实符合特殊人才引入标准,但你应该也清楚,你又不是香江本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而且符合标准也并不意味着就要执行标准,谁会平白无故拉你一把呢?不是吗?” “所以呢?”江浩然笑意更浓了。 “所以,现在整个警队小道消息都传遍了,说阿晴姐和我叔叔有一腿,你不过是他们招来的挡箭牌而已!” “不过是捕风捉影而已。”江浩然哂道。 “但也怪你自己。”姚嘉慧上下打量了江浩然一眼道。 “怪我什么?”江浩然有些莫名其妙。 “怪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太低调了!” 姚嘉慧道:“本来像你们这样的正式夫妻,纵然别人有什么想法也不至于流言满天飞,但阿晴姐在未婚夫入狱后没多久就有了新欢,实在太令人诟病。 加上你这个新欢本就是被她抛弃的前任,很难让人不认为你是她找来的接盘侠,而你又像个榆木疙瘩似的,整天不言不语的,这一连串的疑点加在一起难免让人不产生联想啊,你怕是不知道,你在整个警队都是‘大名鼎鼎’啊?” “什么意思?”江浩然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大名鼎鼎肯定要加引号呢? “你现在人送外号绿帽侠啊!”姚嘉慧忍俊不禁道。 “卧槽!我他妈还绿箭侠呢!”江浩然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吐出一句经典国骂,这种情况他其实并非没有预料,可也想不到居然已经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了。 也难怪一上午他都无人问津被当透明人呢?敢情现在是个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啊? 也难怪张崇邦看他一副不屑的眼神了,在他眼里,恐怕自己压根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乐色吧? 也难怪老姚不仅要把他分在刑三队,还是老同学的手下了,这尼玛换个地,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啊? “艹,这他妈都办的啥事啊?” 江浩然觉得姚嘉慧榆木疙瘩这个词用的是真好,这样恶劣的工作氛围,也就他这个木头人能当啥事都没有,安之若素的干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这次媒体见面会,就算没有上面的特殊交代,你也要好好表现啊。” 姚嘉慧提醒道:“现在它不仅仅关乎整个警队的荣誉和颜面,也关乎你个人的面子和里子,是你洗刷耻辱的一次绝佳机会。” “可我以前也没接受过记者采访,没经验啊,万一说错话怎么办?”江浩然实话实说道。 “啊,对了,我只顾着说话,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 姚嘉慧不好意思地吐了吐香舌,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江浩然道:“这警察总部政治部为你准备的媒体通稿,你赶紧熟悉一下。 这些记者的问题,基本上都脱不了这份通稿的范围,涉及你私人的问题,你可回答,也可不回答,自由发挥就好,反正面向公众之前,政治部还会进行二次审核的,出不了问题。” 姚嘉慧看了眼手表道:“见面会在10点开始,总指挥会先就案情向媒体做个集中披露并答记者问,你不用讲话,但作为主角你必须出席亮相,所以时间有点紧张,大概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要进入会场。 会议的第二阶段就是媒体对你进行专访了,你同样要答记者问,不过也不用紧张,这些记者都是老熟人了,他们不会抓住你话语中的漏洞夸大其词胡乱报道的,实在记不住通稿内容,你拿出来翻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也不是直播,就算他们要对你电视访谈,我也可以让他们随时中断,你真要遇见问题,对我使个眼色就好,我会全程进行陪同,不会出现岔子的。” 姚嘉慧说得非常细致,可见这次采访的重要性。 虽然她说了不用担心出错,但江浩然知道,最好还是不要出错,否则不管是因为紧张说错了词,还是说了不该说的,都会闹出笑话,影响警队和自身形象。 “嗯。” 不过江浩然没有多说什么,时间紧迫,便赶紧翻阅起通稿来,也别怪人家政治部发来太晚,说不准这还是人家熬了一个通宵才搞出来的呢。 整份通稿大约有两三千字,显然,足足一二十家媒体,他们准备的问题绝不会少,政治部要准备这份通稿,怕是要花费点心思呢。 两三千字,放在过去,要熟悉记忆,尤其还是在不到半小时内熟悉记忆,对江浩然来说,那也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至于现在? 他修炼过去经也小有时日了,记忆力可谓大增,据说修炼到日游的境界他更是能过目不忘,所以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江浩然就将整份通稿背得滚瓜烂熟,熟记于心,应对一干记者,那绝对是洒洒水啦。 “好了,咱们走吧。”江浩然将通稿递给姚嘉慧道。 “看好了?”姚嘉慧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看会吗?” “不了,已经可以了。” “那咱们就进场吧。” 既然江浩然不用,姚嘉慧也不再坚持,反正也有后置手段,他既然托大,待会要是被记者问住了出丑,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还不够稳重。 会场设置在顶楼,空间很大,一般很少用到,通常只有年底召开全员大会的时候才会开放,不过用来召开媒体见面会倒是恰到好处,可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排面十足。 会场内,此时一众媒体已是枕戈以待,摄像设备早已经架设完毕,单反、录音笔也准备就绪,就等正主们上场了。 姚嘉慧并没有带领江浩然直接进入会场,而是来到了会场一侧的休息室。 一会江浩然可是要跟一众大佬直接坐上主席台的,这种场合,就连进场顺序那都是有讲究有规矩的,又岂可能随意。 此时大佬们正在互相攀谈着,见姚嘉慧把江浩然领来了,不由将目光纷纷打量向了他。 “哎哟,咱们今天的主角来了,这必定就是小江了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人啊还真是经不起念叨啊,哈哈哈哈。”一号大佬梁佑祥起头道。 “嗯,不错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老姚的眼光,确实很毒啊。” “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大佬们并没有吝惜赞美之词,甚至对于此次在行动中立了大功、堪称力挽狂澜的江浩然存有感激之意。 的确,这个小江的风评是不怎么样,不过大佬们看问题自然不会像下面那么肤浅,听风就是雨。 就如同被张崇邦在酒桌上当面顶撞,背后诋毁的总区副指挥、总警司戴sir,他现在也坐在休息室内,一会也要出席会议。 刚才对江浩然的夸奖,就有他一份。 他的风评好吗? 从电影里看,好像不怎么样,可这就意味着人家真的有问题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就是廉政公署也要先行调查才能再有结论。 可张崇邦却言之凿凿好像人家真的贪污腐败了一样,说实话,就冲这一点,张崇邦这个人就不行。 一个高级督察,一个总警司,两人职位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但张崇邦当面冲撞了对方,戴sir也只是不让他参与行动,而不是直接将他调离重案组。 要知道,作为总区副指挥,戴sir直接分管整个刑事部,是张崇邦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说句老实话,换成别人,还管你能不能为警队立功? 不扒了他这身皮,至少也要把他调出刑事部坐冷板凳。 可人家并没有,单论这份格局,一般人就比不上,由此可见,人家能当上总警司,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哪有张崇邦说得那么不堪? 所以几位大佬对江浩然的夸赞还真不是客套,以他们的身份,也没必要客套。 他们已经看过完整的行动报告了,所有行动细节全部了然于心,当然清楚江浩然的功劳是实打实的,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弄虚作假的情况。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次行动如果不是因为江浩然,别说立功,整个行动队都要全军覆没,包括行动主官都不能幸免。 试想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要说警队震动,就是整个香江都要掀起惊涛骇浪,他们这些行政主官必然难辞其咎,要被追究责任。 前途尽毁、引咎辞职都是轻的,就是被律政司提起检控,面临刑事责任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现在行动成功,缴获甚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换个说辞就可以将责任推个干干净净,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这也符合警队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利益,包括警务处处长。 要说江浩然这次可谓是风云际会,从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一跃成为了这次行动谁也绕不开的中心人物,甚至他的出现还一定程度上迎合了警察总部几个大佬的心意。 他们早就想树立一个典型,并围绕其策划并展开一系列宣传方案,将其包装打造成警队的一颗新星、真正的明星警察! 通过他的频频出镜,推动并引导舆论,最终将警队的声望和民众满意度推至一个新的更高的高度! 可惜这样的人物并不好找,不但要年纪轻、形象佳,关键得有真本事,拿得出打得响,否则聚光灯就会变成照妖镜,整个香江警队也会跟着沦为全香江的笑柄。 而这个时候江浩然出现了,在东九龙总区几位正副总指挥官的极力推荐下,已经得到警察总部的高度重视,并将其列为了新星候选人,此次媒体见面会,不亚于一次媒体吹风会,提前为日后的“造星”计划埋下伏笔。 江浩然面对几位大佬的赞誉,并没有飘飘然,不知所已,而是表现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看得几位大佬暗自点头。 他们虽然有意提携后进,但也怕江浩然烂泥扶不上墙啊。 时间很快来到10点,姚嘉慧提醒大佬们可以入场了。 于是在一号大佬的带领下,大家通过专用通道,鱼贯而入会场,分主次落座。 江浩然作为见面会的主角,虽然陪坐在主席台的最边上,但也挨着一名副总指挥,就高级警员的身份而言,已经是一种无上的殊荣了。 而在一阵闪光灯的闪耀下,媒体见面会终于开始了。 7017k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真金不怕火来练! 面对媒体,东九龙总区总指挥、警务处助理处长梁佑祥,就“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案情作了进一步披露。 说是进一步,实际上就是在昨晚公布的案情基础上,新增加了案情背景、进展以及总区的下一步打算。 随后,梁佑祥又谈了谈该案的破获,对营造东九龙区民众安定和谐生活起到的积极作用,以及对推动整个香江经济发展、构筑繁荣昌盛新局面产生的重大影响和非凡意义。 紧接着,在回答了记者的提问后,梁佑祥重点通报了在此次案件破获中涌现而出的先进事迹和英雄名单,姚若成和何为谦赫然在列。 最后,梁佑祥浓墨重彩地向媒体记者们介绍了此次缉毒反黑行动的头号功臣——江浩然的英雄先进事迹,号召全区警务人员向榜样学习,向英雄致敬! 今天的媒体见面会,其实真正的主角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总区一把手梁佑祥以及缉毒反黑英雄江浩然。 大佬们都很忙,所以梁佑祥在履行完自己的职责后没有多呆,直接带着一众大佬离开了,将时间和空间全部留给了媒体和江浩然。 见面会当即进入第二环节——英雄专访。 首先是答记者问。 “你好,江警官,我是香江新闻网的记者张肃。” 一名记者举手,在征得江浩然同意后提问道:“据我们了解,您之前曾就职于辅助警察队,而就在三年前,您被警方特殊人才引进计划选中,后转岗来到了东九龙总区,成为了一名全职警察。 但我们同样了解到,您毕业于全亚洲排名第八、香江地区排名第二,综合实力仅次于香江大学的高等学府香江中文大学。 恕我直言,以您的学历,在香江找一份福利待遇不下于警察的工作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是什么最终让您选择带有高风险性质的警察工作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一名女记者举手道。 “你说。”江浩然示意道。 “江警官,我是大公网的记者束方瑜。”束方瑜道:“就刚才张记者的问题,我想补充几句。” 江浩然:“当然可以。” 束方瑜继续道:“我在采访前,曾经查询过您的基本信息,根据资料显示,您并非是香江本土人。 而根据香江警队,投考警队者必须持香江永久居民身份证,或在江居住7年以上的投考标准,这也导致了您明明拥有大学学历和学士学位,却无法直接投考警队ip(督察),只能退而求其次,投考门槛相对较低的辅助警察队,从零开始。 即便您后来搭上了特殊人才引进计划这趟顺风车,成为了一名全职警察,但也只能从最底层的警员做起。 事实上,如果不是受限于身份和时间的问题,以您的实力,投考警队,大概率可以直接成为一名见习督察。 所以,结合张记者刚才的问题,我想换个角度问您,成为一名警察,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对您来说都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您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份职业呢?” “张记者、束记者,你们的问题问的很好,其实我也不止一次扪心自问过,为什么要当一名警察?但答案早就在我心中。” 江浩然看着台下的记者和镜头道:“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其实我出生于大陆的一个警察世家,从我的爷爷辈起,我们一家似乎就与警察这份特殊的职业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的爷爷是警察,我的父亲是警察,就连我的母亲,伯父、叔父他们,也都是警察。 后来我考上了香江中文大学,并赴江读书,我原以为我的命运终于可以有所不同,结果命运还是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江浩然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道:“是的,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成为一名警察,我也有着自己的梦想,对未来有着一份详尽的规划,但这份规划中并不包括成为一名警察,我试图摆脱命运。 直到大四那年临近毕业,家中却传来噩耗:我的父亲,在一次行动中和犯罪团伙发生枪战,结果为了解救几名人质,他只身犯险,深入虎穴,结果中了匪徒圈套,最终,他拉响了就义弹,和匪徒同归于尽。 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业,家中一直隐瞒着这个消息,以至于我都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江浩然说到这里声音早已更咽:“惊闻噩耗后,我整日整夜的失眠,我不断地在拷问自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 直到我想起了父亲的言传身教,想起了他的谆谆教诲:“没有‘大家’又何来的‘小家’啊? 是啊,如果没有警察去维护公平正义,守住良知底线,我们的人生又哪来的什么梦想和自由规划呢? 有的只能是荼毒、凌辱和无穷无尽的黑暗! 如果每个人都因为一己之私而不愿意去做警察,那公平正义谁来维护,良知底线谁来守护?我们的小家又有谁来捍卫呢? 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大彻大悟! 原来我们的宿命早在出生起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从父亲以正大刚直之意给我取名浩然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明白,我这一生就当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直到还人间公平正义,还世间朗朗乾坤!” “啪啪啪……啪啪啪……” 台下,一时间掌声雷动,谁也没想到,江警官还有一段这样经历,这是通稿上没有的,所有记者都感觉大有收获。 这可是个重要的新闻点,补充进文稿之中,人物性格将会更加鲜明,人物形象也会更为立体,就连新闻价值都会跟着直线上升,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等到掌声渐歇,江浩然郑重地承诺道:“这是我的宿命,却也更是我的使命,那就让香江成为我警察事业的起点吧! 只要我还是一名警察,哪怕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员,我也将竭尽全力,用生命和鲜血去捍卫香江的公平正义,守护香江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啪啪啪……啪啪啪……” 台下,又是一阵激烈地掌声,真情流露的自白总比空洞敷衍的口号更容易打动人心,这些记者们整天和人打交道,自然分得清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就连全程旁观的姚嘉慧都是拍得一双玉手通红,一对美目泛红,不知暗中抹了多少眼泪。 谁能想到这个一直被流言蜚语包围,饱受诋毁和备受排挤的男人,其实才是最值得尊敬的那个人呢? “江警官,您被誉为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一案的最大功臣,在破获该起案件中,无疑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尤其是亲手抓捕了重要犯罪嫌疑人王焜及其同伙,包括起获了大量赃物,这才让您一举立下了定鼎之功。 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感觉好奇,您究竟是如何立下如此煊赫功劳的呢?您方便给我讲讲吗?” 由于之前提问引出的话题有些沉重,于是有记者趁着大家还未缓和过来的机会,抢先问出了这个堪称热点的问题。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年纪轻轻就荣立大功,又怎么会不受人质疑呢? 虽然这名记者也清楚,像这种重案要案,又是人赃俱获,人证物证齐全,不存在弄虚作假的可能。 可这年头,无脑的键盘侠和网络暴民到处都是,他们是阴谋论的拥护者,他们怀疑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看任何证据,看着你像就足够了。 可就算知道这些,也不妨碍这名记者提问 媒体要的就是话题,有了话题才会有热度,有了热度自然就有流量,作为记者,只要满足大家猎奇的心理、博得受众的眼球,那他就是合格的。 “其实我又算什么功臣呢?”江浩然却是面露悲怆道:“相比那些受伤乃至牺牲了的战友,我连坐在这里都觉得自惭形秽,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功劳呢?所有的功劳和荣誉都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江浩然不贪功不慕名的态度自然又是赢来掌声阵阵。 “江警官,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民众自然会永远铭记的,香江政府和警队也会给予嘉奖勉励和抚恤,所以您也不必过于自谦,您的功劳同样不容抹杀。”大公网记者束方瑜正色道。 “是啊江警官,我们知道您不贪图这些虚名,也万分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刚刚连线了同步采访您两位上司的同事,并要来了她的采访内容,不如让大家看看,同样参与了此次行动的两位阿sir,是如何评价江警官的吧?” 来自亚洲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初沁雪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在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利用会议室内现成的投影设备,将两段采访录像投放了出来。 “这次行动多亏了何督察和小江了,不是他们,我现在也没有机会躺在这里接受你们的采访了。” 画面中,姚若成躺在病床上接受亚洲电视台女主持人的专访。 “您可以具体为观众朋友们描绘一下当时危险的情形吗?”主持人持着话筒道。 “当然,我当时左腿已经中枪,走路都异常艰难,是他们两位拖着我这个累赘一路撤离的。 但就在这个危急关头,却又有六名歹徒冲了出来,这让我们的情形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也是在这时,小江提出了断后……” 画面一转,何为谦同样躺在病床上,一样接受着亚洲电视台的专访。 “虽然有阿浩断后,但我和姚sir还是被包围了,他们人数太多了,我和姚sir虽然极力反抗,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倒下了。 而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阿浩出现了,他一人一枪,直接击毙了数名犯罪团伙成员,并打灭了照明设备。 我以为阿浩是打算趁乱趁黑将我和姚sir救出去,谁知他竟然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尽数制服了以王焜为首的残党余孽,将他们生擒活捉,他的身手极为了得,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在姚sir和何为谦口中,江浩然俨然化身成为了孤胆英雄,勇闯敌营,智斗歹徒,浴血奋战,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将他们给拯救了出来。 壮举堪比救世于危难,解民于倒悬的大英雄。 老实说,这桥段有点像勇者斗恶龙,拯救长公主。 众记者看完了视频后不由面面相觑,你们两个好歹都是上司哎,这么吹捧一个下属真的好吗? 关键是为什么听起来特别像是某个动作片的经典桥段呢? 一时间,整个会场有些沉默,就算他们个个都是经验丰富、文笔老到的资深媒体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问了。 总不能直接出声质疑吧? 要知道,这趟出来,他们的车马费和润笔费可没少收啊,提些角度刁钻的问题倒是没什么,可要是直接出声质疑,那不是在人家里拆人台么? 哪有这么办事的? 可这位江警官的立功经历也未必太经不起推敲了吧?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位江警官是利用计谋策略,这才将王焜团伙一网打尽。 虽然这也并不容易,但如果有线人或者污点证人配合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按两位阿sir的意思,江警官不但在危机关头救下了他们,还一举荡平了王焜的残余势力。 要知道,这次警方可是捕获了包括王焜在内的17名犯罪嫌疑人。 也即是说,江警官当时至少也面对着20多名全副武装的犯罪团伙成员,这真的是凭借个人力量能够对抗的吗?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认知偏差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就如同姚若成与何为谦因为统一口径,似有夸大江浩然实力之嫌, 但其实不然。 须知,单论战斗力,邱刚敖五人组完胜王焜团伙,只要不正面对决,王焜团伙大概率是团灭的结局,就算是正面对决,没有一个排也根本不够这五人杀的。 原剧情中,邱刚敖不过两人,却把溜冰场中王焜的十余名手下给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王焜本人更是被直接干掉。 可想而知,这五人如果聚在一起,究竟可以爆发出多么恐怖的杀伤力。 可绕是如此,在面对江浩然时,却是被完全碾压,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 所以就算王焜当时还有二三十人可用,对上了江浩然还是死路一条。 不过这些事情记者们不会知道,也解释不清,交给他们的通稿中更是不会提及这些细节,这才搞得这些记者左右为难。 甚至刚才还为江浩然大义凛然感动的人,这会又在怀疑他是不是大陆那边某个大佬的直系血亲了。 虽然根据通稿发布内容也不存在问题,但很难形成大篇幅的深度报道,白瞎了这么好的新闻素材,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组团进行专访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采访的内容居然会这么离谱,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范围,别说他们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实,就算真实,受众们也绝不会买账。 报道出去,恐怕非但不能起到正面宣传的效果,反而会引发负面论潮,适得其反。 难不成只能发个短小的简讯糊弄过去? 可警队召开专题媒体见面会,目的就是要大肆宣扬一番,这可怎么办? 个别记者不由在心里埋怨警队高层摆烂,却由他们收拾烂摊子,也不怕日后遭到反噬。 可这还真冤枉了警队的大佬们,警察做事最讲证据,没有什么东西比人赃并获更具有说服力,而王焜也不可能束手就擒,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其实绝大多数记者也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也不信警队会自出昏招,可他们自己信有什么用? 他们面对的是千千万万的受众,报道一旦发出,却不能使得他们信服,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江警官,既然您身手那么好,不介意让我们开开眼界吧?”说话的还是亚洲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初沁雪,她灵机一动,突然有了办法。 其他人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其实问题很好解决,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了江浩然的身上。 “理当如此。”真金不怕火炼,江浩然又有何惧? 7017k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夜成名天下知!风云激荡欲化龙! 想要被人承认,其实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新人而言。 讲真,江浩然入行四年多,如今也是一名高级警员,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什么新人。 可高级警员位处警队底层,难免为人轻视,在一些自以为是的人眼中,和新人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江浩然丝毫不介意这些媒体的态度,反而要借助他们,充分展现自己的实力。如此,才可以堵住一众悠悠之口,重新奠定自己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与地位。 否则,不要说被媒体质疑,以他的风评,骤然立功受奖,在一些别有用心者的推波助澜下,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阴谋论,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会场中心的桌椅被姚嘉慧安排工作人员清理到了两边。 很快,会场中心腾出了大片空地,一众记者围成一圈,就等江浩然大展身手了。 江浩然气定神闲,背负着双手,注视着台下的动静,当一切准备就绪,脚下一蹬,人已离地,身子在空中漂亮的一个翻转,这才稳稳落地。 一众记者见状不由叫好,知道他有真材实料,便放心下来,手中设备更是将其牢牢锁定,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江浩然落地后没有停顿,一套燕云十八技被他行云流水般一套套使将了出来,但需要强调的是,和那天打出来用于莫友乾摸底的燕云十八技不同。 江浩然现在打的是燕云十八技的表演套路,值得一提的是,内家拳分为三种形式,一种是打法,一种是练法,还有一种是表演。 打法顾名思义,是格斗的技巧,用来与人战斗厮杀的,练法前文也有提过,是用来增长体力和增长力量的。 至于表演套路,那就是花架子,只强调观赏性,不要求实战性。 拿现在的话来讲,好看就完了。 所以,纵观整个场地,江浩然一会翻转腾挪,象龙在飞腾,如虎在跳跃;一会清风骤起,柔和缓慢、轻灵圆活;再一会则刚劲有力,快速勇猛、激烈奔腾。 十八个武术套路,被江浩然以潇洒飘逸又不失刚猛的姿态,连绵不绝、毫无阻滞地施展出来,可谓是在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之间,尽显中华武术阴柔与阳刚共济的和谐之美。 “好啊,太棒了!真的妙极了!” “酷毙了!歪瑞古德!”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江警官也太厉害了吧,我这回是真的长见识了!” “以江警官这种身手,也难怪能以一当百了,收拾王焜他们那些扑街仔算什么?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啊!” “啧啧啧,这下子稿子好写了,江警官这身功夫看着就是大有来头,这背后的故事我一定要好好挖掘挖掘。” …… 所谓表演套路,说白了,就是给对武术一窍不通,皮毛都不懂的外行人看的。 明明就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花架子,可偏偏看在他们眼里,就是认为不明觉厉,只当你是武林高手,不由自主就为你折服。 反倒是拿出真功夫,他们还觉得枯燥无味,兴致缺缺,没准还会认为你在故弄玄虚,是个滥竽充数的骗子。 所谓有眼不识金镶玉,便是如此了,这同样也是人性的弱点之一——肤浅。 不过也不奇怪,这世上又多少能慧眼识珠的高人呢?尽皆是些凡夫俗子罢了。 江浩然深知人性,所以也不废话,直接一连打出十八套武术套路,索性让他们一次性看个够、看个爽,除了证明自己,也算是为他们提供新闻素材了。 随着江浩然最后一个收手式回收,十八个表演套路终于全部打完,剧烈的运动量饶是以他的体能,也是额头微微出汗。 可偏偏这就是实打实的体力消耗,起不到一点养生的效果。 谁特么要是逮住这种套路天天练,不但强不了身,健不了体,身体还会落下病根,在上了年龄、血气衰退后一一暴露出来。 就像国外一些过度训练的运动员,看起来好像很是生猛,实际上不过是透支身体潜能,如果奥运会上不能混个金牌回去,那就是赔本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随着江浩然打完套路,媒体记者们也顺势将他的动作一帧帧全部记录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 他们坚信,这份影音录像(照片特写),日后必然会变得无比珍贵。 不过记者们第二轮的采访工作也随之展开,一群记者围着江浩然,就新挖掘出来的新闻点,提出了一连串的关联问题,其中难免或多或少也会涉及一些个人隐私,但只要不过分,江浩然都来者不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在他完全配合的状态下,采访的进度也越来越快,为了让素材更为丰满,这些记者甚至跳出通稿之外,又额外补充提问了江浩然大量问题,但只要不涉及警队机密和敏感隐私,江浩然也都事无巨细的一一配合作了回答。 采访中,时间过得很快,上午一晃而过。 陪着这帮媒体记者吃了个工作餐后,大部分记者都告辞离开了,只剩下了电视台的主持人和记者留下。 下午,江浩然还要配合她们以不同的新闻视角,就访谈节目和专访栏目进行拍摄。 一直忙碌到下班,江浩然才结束了一天的受访工作。 “江警官,您辛苦啦。” 江浩然和姚嘉慧送走记者后,后者跟他客气了一句,但紧跟着却是化身迷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道:“想不到您身手竟然那么好,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呢?您不知道,您的动作真的是帅爆了,简直太man了,有木有? 怪不得晴姐最后还是要和您结婚呢,哼哼,等到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人看到新闻,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乱说了?” “何必管别人说什么呢?”江浩然无所谓道:“我们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管他们说什么,如果你不爱听,无视他们就好。” “嗯嗯,您说得对,他们啊,不过也就是一群喜欢捧高踩低的小人罢了。” 姚嘉慧既是不屑,也是在为江浩然鸣不平道:“如果您是警队高层,他们还敢那么议论您吗? 明明对您压根一点都不了解,却听风就是雨,肆意在背后编排攻击别人,还不是觉得您只是一名高级警员,得罪您没后果么?真是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啊,我看等您这次高升了,他们又怎么说?” 江浩然淡淡一笑,完全没放在心上。 “对了,您可不可以哪天也教我个一招半式呀?”姚嘉慧突然有些扭捏起来。 “练武很辛苦的,而且非常枯燥,真的不适合你们女孩子的。”江浩然不想自找麻烦,直接婉拒道。 “哪有,我很能吃苦的。”姚嘉慧可没这么容易放弃:“而且我也是警察呀,虽然现在是在机关担任文职工作,但没准以后也会调到一线部门,出勤参与行动呢?这要是不会个一两手,岂不是很危险?” “有你叔叔在,你不会去一线的。”江浩然直接道破道。 “就算不会,那学个一两手防身也好啊。”姚嘉慧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再说了,我想去一线,我叔叔可拦不住我。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还是说有什么师门规矩不能外传呢?” “你要真想学也行。” 姚嘉慧属于那种心思单纯,直来直去,性格又活泼的女孩,今天对自己还不断释放善意,江浩然对她印象不错,加上又是姚警司的侄女,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死,便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自己吃不了苦,到时可别怨我不教你。” “好呢好呢,那我可改口叫师傅咯,可不许你耍赖。” “你还是先坚持下来再说吧。”江浩然脑子里已经闪过好几种让她知难而退的办法。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不会是想着让我知难而退吧?” 姚嘉慧露出一抹古灵精怪地神气道:“忘了告诉您呢,我从小就练习跆拳道,前段时间,刚刚通过考核,由红黑带一级进入了黑带一段,可不是什么吃不了苦,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黑带?”江浩然眉头一挑道:“这个水平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防身绝对足够了,一般男子都不是你的对手,还来我这凑什么热闹?” “那怎么一样。”姚嘉慧道:“像跆拳道这种外来的舶来品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而已,怎么能跟我们种花家的传统武术相提并论呢?我也只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好的师傅,这才用这么个玩意当替带品。” “你这份认识倒是极好的,对我胃口。”江浩然闻言深以为然,索性也不墨迹了:“既然这样,找个机会我考校你一下,要是通过了,我会认真教你的。” “师父!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姚嘉慧喜不自禁,信誓旦旦道。 “对了师父?” “还有什么事?”江浩然眉头一皱。 “我还没谢谢你呢?”姚嘉慧道。 “谢我?谢我什么?教你习武?我还没教呢,不急。”江浩然摆手道。 “不是啦,我是谢谢你救了我叔叔啊。”说到这里,姚嘉慧不由恨恨道:“真是流言害死人,如果叔叔这次也牺牲在这次行动中的话,那我就再也没机会和他亲口说声对不起了,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所以谢谢你。”姚嘉慧无比真诚地道。 “不值一提。”江浩然能说什么? “其实之前受流言影响,我差点信以为真了,已经好久没搭理我叔了,这次去医院探望他时,我一定要好好跟他道个歉。”姚嘉慧不无惭愧地道。 “其实你可以继续不用搭理他的,因为那不是流言。”江浩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姚嘉慧一眼,在心中默默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突然一道极为悦耳的女声传来。 “啊,是晴姐。”姚嘉慧看见来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她和阿晴早就认识,那时阿晴还是阿敖的未婚妻,都是警区数得上号的美女,加上美女都和美女交朋友,所以两人过往甚密,私交极好。 不过后来因为大家都懂的原因,就渐渐疏远,不过现在误会开解,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嘉慧,你和阿浩在聊什么呢?”阿晴走近道,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警惕。 她很清楚,如今江浩然锋芒逐渐开始展露,她甚至可以预见到未来他对于女生,尤其是姚嘉慧这种喜欢幻想爱情的小女生,会产生一种怎样的致命吸引力。 那是罂粟花的诱惑。 “我和江警官正在谈论一些关于今天采访的细节呢,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还要及时和媒体的记者们进行沟通呢。” 姚嘉慧并没有说出拜师的事情,误会解开了是不错,但阿晴悔婚也是事实,虽然绝大多数女人都做不到浪费四年的青春去等一个男人,但是理解并不意味着接受,她并不想和阿晴有过多交集。 “那你们谈好了吗?”阿晴又道。 “当然。”姚嘉慧看了一眼手表:“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呢,就先走一步啦,江警官,你也赶紧和阿晴姐回家过两人世界吧。” 待姚嘉慧走后,阿晴问道:“浩,你们真的在谈论工作吗?” “怎么,吃醋了?”江浩然捏了捏阿晴吹弹可破的脸蛋,笑眯眯道。 “是有点。”薛佳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紧接着却话锋一转道:“emm,可是我会去慢慢习惯的。” “你啊。”江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我订了餐厅,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过去吧?”阿晴赶紧转移话题道。 “今天什么日子啊,搞得有点隆重啊?” “当然是要给你庆功啦。”阿晴挽上了江浩然的胳膊道:“你今天接受了媒体整整一天的采访,现在整个总区都知道了你立功的事情呢,不过这是好事,当然要给你好好庆祝一下啦。” “你开心就好。”江浩然自无不可。 …… 新闻最是讲究时效性,第二天一早,香江销售量最高的报纸《东方日报》的头条出来了: 引标题:涉案毒品折合港币逾亿元、缴获枪支弹药一批 主标题:四年布局!“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终告破! 副标题:主要犯罪嫌疑人王焜及16名同伙均落法网 其他新闻媒体诸如《信息时报》、《香江新闻网》、《大公网》等自然紧随其后: 《幕后!“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香江警队东九龙总区反黑反毒工作侧记》; 《江浩然!一颗在香江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俯首甘为孺子牛?这位智勇双全的警官这么说》 …… 一时间,各大报纸、网站新闻标题满天飞,但主题都指向一个——香江警方破获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 而主人公则又指向了同一个人——江浩然。 江浩然出名了,而且是一夜成名! 7017k 第一百七十三章 警队战力天花板!比武大赛摘桂冠! “早啊,师父,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办公室内,江浩然依旧独自一人,此时,他正拿着一份《东方日报》看得津津有味。 他并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如今网络信息时代,各大主流媒体都推出了自己的新闻app,除了保留着固有习惯的中老年人,年轻人还真不care这种古老而又传统的阅读方式。 不过他的办公桌上一大早就被人摞上了厚厚的一沓报纸,那他倒也不必辜负某人的一番心意。 “这些报纸是你放的吧?”江浩然放下了报纸,敲了敲桌面道。 “嗯呢,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呢,今天的这些报纸意义可不一样哦。” “不都是报纸吗,有什么不一样的。”江浩然翻了翻道。 “当然不一样呀。” 姚嘉慧眨了眨眼道:“这里的每一份报纸,都载满了您的荣誉。白纸黑字,谁也抹杀不了。 它很轻,却又沉甸甸的,极有留存价值。 我全部给您挑出了一份,您收好了,就是留给子孙后代,对他们也是一种激励,毕竟,人都是健忘的,但它不会。” “你倒有心了。”江浩然笑了笑:“也对,好歹我今天也算当了回主角,那我就谢谢你的好意,收下了。” “对了,我给您带了早茶,你快趁热吃吧。”姚嘉慧赶紧道。 “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江浩然接过来道:“你阿晴姐都有准备早餐的,我每天都是吃好了再上班的。” “不麻烦的,对了,师父……” 姚嘉慧看了眼四周,小声道:“您听说了吗?这次7·13亮剑行动,我们损失了足有15个人手,轻重伤者就更多了,几乎人人带伤,这次重案组可谓是元气大伤,恐怕要补充进来一批新鲜血液了。” “然后呢?”江浩然不懂她言下之意。 “也就是说,重案组会面临重组,进行一轮新的洗牌。” 姚嘉慧意有所指地道:“上面的结果虽然暂时还没出来,但以您这次在行动中的突出表现以及功劳,一个小队指挥官的位置是跑不掉的,成为指挥官后,您少不了经常要和别的小队打交道。 如果您哪天和张崇邦一起行动,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千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四年前,邱sir就是吃了他的大亏,才锒铛入狱的,所有人都被他正义凛然的表象给欺骗了,就是现在,依旧有不少人被他所迷惑,所以对这个人,您一定要留个心眼。” “姚sir应该会有有所考虑的吧?” “您就别指望他啦,叔叔这次肯定会离开重案组的,新的警司也会另有人选,大概率还会带人进组,所以未来重案组的竞争将会非常激烈,叔叔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许sir呢?他这次顶不上去么?” “他才升任总督察多久啊?资历尚且,虽然作为你的上上司,这次行动他同样也是受益者,但到底死伤了那么多同事,难道不用追究责任人的吗? 就算有功,也被功过相抵了,叔叔同样如此,他们这次没有被追究责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那阿谦呢?会不会?” “放心吧,他只是最基层的指挥官,你们本质上都只是行动的执行者,是没有指挥权的,别说这次行动成功了,就算失败了,你们该有功还是有功。 如果最一线的警察立了功都被抹杀,甚至还要被追责的话,那以后的行动还有谁会卖命呢? 老实说,许sir是有点冤枉的,但谁让他是总督察呢?这已经是中层指挥官了,出了问题,总是要被追究连带责任的。” 姚嘉慧知道的内幕消息不少,看来昨晚探望姚sir收获不小。 说起来,重案组的同事们现在大多躺在医院,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医院探视一番了,不过头两天探视的人一定很多,他倒也不急于一时,就算是轻伤员,也总要住院观察个几天,过一两天再去也不迟。 姚嘉慧不便呆的太久,小聊了一会很快就离开了,办公区域内再度恢复了安静。 江浩然津津有味的吃着早茶、读着报纸,也是乐得清闲。 以重案组一贯加班加点的忙碌,这种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的清闲日子可是极为难得的,江浩然倒也不介意享受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相信过不了多久,他的生活就要被忙碌所取代。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完好无损的张崇邦小队却没江浩然的这份闲情逸致,办公室里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据姚嘉慧透露,这两天张崇邦私下里正带着手下没日没夜的泡在观塘分区,偷偷调查高空投掷腐蚀性液体一案,想要爆个冷门,立个大功。 显然,他私自行动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他无比笃定,只要他破案立功,没有一个上司能拒绝这份功劳的诱惑,自然会主动为他遮掩擦屁股。 在原剧情中,张崇邦为了立功,竟将手伸进了西九龙总区的辖区,惹得西九龙总区副指挥大为光火,认为东九龙总区驭下无方,一个电话便打到了东九龙总区二把手关sir那里,搞得关sir很没有面子,于是又一个电话打给老姚,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手下。 可张崇邦面对老姚的提醒却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他总是自视甚高,总觉得地球少了他就转不了了,却也不想想,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宽容大度,不与他一般见识呢? 他之所以肆无忌惮,就是觉得他的这帮上司就是一群既贪功又没有原则的混蛋,他自认为吃死了他们,做事自然没有敬畏。 江浩然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淡淡一笑,立功真要有这么容易,他张崇邦也不至于四年都没能从高级督察升任总督察了。 就更别说高空投掷腐蚀性液体案绝对不是一般的案子,当初他们刑警三分队在投入了无数人力和物力的情况下,都没有解决这个案子,就知道这案子到底有多么棘手。 江浩然判断,该案主要犯罪嫌疑人一定具备着非常高明的反侦察能力,绝对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 如果张崇邦真要有把这种人物揪出来的本事,别说东九龙总区,就是整个警队都没人能压的住他。 别说一个小小的总督察,就是警司、高级警司甚至总警司也迟早被他收入囊中,可惜的是,这也不过就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 江浩然也不过就享受了片刻的宁静,他的手机就不断响起了短消息的提示音,翻了下手机,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了笑意。 这些消息都是来自同事、校友、朋友乃至远在大陆的亲人们的问候、祝贺和关怀,社会永远都是这么现实,只要你出名了,就会得到方方面面的关注。 尤其是如江浩然这般,对国家和社会作出积极贡献而成名的,那更是会收获上上下下一致好评,就是有人想黑他,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淹死在广大群众的唾沫之中。 当然这也同样体现了一众媒体的宣传力度。 像“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这样的特重大案件告破,在香江可是鲜有的大新闻,而且又事关人民群众福祉和生命财产安全,哪怕是明星的绯闻在它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就热度而言,更是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所以各大报刊媒体不但将它放在了头版头条的位置,内容篇幅更是占据了整个版面。 更有甚者,干脆还做了个大通版,除了头条和倒头条,还加上了工作侧记、人物通讯和新闻专访以及大量配图,对整个新闻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 至于各大新闻网站就更简单了,因为不受篇幅限制,他们干脆直接开辟出“7·13”亮剑行动警视专栏,结合图片、文字和视频等方式,以多层次的视角和多方位的解读对“7·13”重案进行了深度报道。 至于电视媒体,上午早就通过《早间新闻》、《新闻直通》和《新闻三十秒》等新闻频道对“7·13”重案输出过了一次,等到了晚上还会有更多频道,以晚间新闻、访谈节目和专访栏目等形式对该案进行二次报道。 不仅仅是今天,接下来的一周,媒体会就该案进行一次全方位、立体式和广覆盖的轰炸式宣传,势必让香江的每一个角落都能通过“7·13”重案,看到香江警队存在的重要意义和肩负的重大使命。 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江浩然绝对清闲不了。 媒体也不可能天天炒冷饭,必然后续会对他进行补充采访。 毕竟除了案件本身之外,他才是最大亮点和特色,这些媒体记者必定开动脑筋,势必将他身上所有的新闻亮点统统挖掘出来。 同时,这也是香江警队造星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如果长达一周时间的流量输出都捧不红江浩然,那他还是拉几巴倒吧,香江警队也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要不要在他身上继续加大投入了。 果然,不过清闲了一个上午,下午就有记者找他采访了。 接下来的一周,江浩然再也没有享受过如先前般清闲舒适的摸鱼生活了,每天不是在采访,就是在前往电视台的路途中。 而经过一周时间的宣传发酵,江浩然的名气不但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名人,更几乎真正成为了整个香江家喻户晓的人物。 他的新闻,就连大陆的很多新闻媒体包括app都进行了转载和推送。 果然,正能量是无敌的。 如今的江浩然,就是在大陆,那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而警队为了扩散影响力,还专门替他开通了mns私人社交账号,在上传了他的十八段武术表演套路以及分享了部分他的工作生活后,粉丝量也开始节节攀升,直至突破100万这个数值后涨幅才趋于平缓。 总之,他现在即便不算什么明星,至少也算是个小网红了。 声名鹊起后,他在整个香江警队当真是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上到警务处处长下到普通警员,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了警队之中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但是不得不提的是,之所以宣传效果卓有成效,甚至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除了江浩然在行动中耀眼的表现外,还要归功于他之前展示的十八段武术表演套路,以及后续采访中在媒体前展示的一系列真功夫。 例如头开钢板、木棍锤头、胸口碎砖、油锤贯顶、空手开砖等等,可谓是为媒体赚足了噱头,也为他赚足了人气。 不仅如此,为了进一步配合宣传需要,也为了充分展示警队风采和实战本领,警察总部政治部策划及发展处负责人、助理警务处长廖冬成,向警务处处长万继先提出了提前开启一年一度香江警队全警实战大比武的提议。 而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万继先的全力支持。 全警实战大比武主要包含三项必选考核项目,即体能、射击和格斗三个项目。 其中体能比赛包含短跑、长跑、俯卧撑、仰卧起坐和引体向上等多个子项目;射击则是测试警务人员在实战与平时模拟训练中射击速度和射击精度的真实水平。 虽然射击项目只针对警察最常用的警务手枪进行考核,但这并不意味着简单。 实际上,该考核项目对标了国际标准和理念,摒弃了陈旧的固定射击方式,使用了情景式运动射击赛局制。 通过精心设计警员在出警过程中近距离遇袭、机场暴恐劫持事件现场和利用车辆掩体施救民众等3个极具现实意义的案例场景,结合270度射击平台,充分挖掘警务人员实战射击潜能。 至于格斗,采取有限制格斗方式,结合单败淘汰制,以随机形式抽签配对比赛,辅以种子配对编排法,避免冠军种子在较早轮次中对赛而导致出局,确保冠军人选实至名归。 以上三大项目,每个计分一百,三项合一,得分最高者即为此次比武大赛的最终冠军。 毫无疑外,在此次香江警队全警实战大比武中,江浩然最终以296.61分的总成绩摘得桂冠。 之所以不是满分,主要还是射击项目拖了后腿。 有一说一,就枪法而言,江浩然虽然枪感极佳,不过离国际顶尖特种兵依旧存在不小的差距,不过就香江警队而言,他已经代表着战力天花板。 要知道,此次比赛,在全世界特警队中赫赫有名的飞虎队同样参与比赛。 作为警务处辖属7支特种警察部队之中的最大及最后王牌,这里面能人和高手自然不少,前10名除了冠军以外,尽数被飞虎队包揽。 由此可见,这次大比武含金量还是极高的,而邱刚敖竟然能战胜飞虎队连续获得几届大比武冠军,其实力可见一斑。 据姚嘉慧透露,早在四年前,长相帅气又实力过人的邱刚敖就被警察总部纳为了造星计划候选人,可谁想,邱刚敖竟然出了意外,以至于造星计划被搁置四年之久,直到现在才被重新启动。 这不禁让江浩然再次回想起原剧情中,张崇邦和邱刚敖说笑时的一段对话。 张崇邦:“喂,恭喜你啊?” 邱刚敖:“怎么了?” 张崇邦:“下个月,又升了,不该恭喜吗?” 邱刚敖开心的笑了。 张崇邦:“你盼到啦,但别得意啊。” 邱刚敖:“你嫉妒啊,羡慕是吧?” 张崇邦:“有那么点啊。” 说完带头祝贺阿敖:“恭喜明日之星。” 几人碰杯。 …… 这下子不但和姚嘉慧的话对应上了,也终于让江浩然猜测出张崇邦为什么最终出尔反尔,作为辩方证人,却反而推翻了邱刚敖等人的供词,也将他们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因为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被罪恶占据上风,最终变成魔鬼! 7017k 第一百七十四章 斩获升职入场券!加赛无限制格斗! 想到这里,江浩然不禁有些遗憾,也许是超龄了吧,张崇邦并没有参赛,否则倒是可以好好讨教讨教。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大比武,凡是闯入前一百名者皆有奖励,他们的成绩将被纳入个人记录(工作档案),作为日后升职考评的一项重要依据。 真的是比任何奖励都要来的实在。 至于前三名,则额外多出了奖牌和奖杯,其他并无二致。 当然,名次越高,日后作为升职考评的分量也会越重,尤其是作为冠军,可以说几乎相当于获得了升职入场券。 要知道,香江警察晋级制度近乎苛刻,每次升职时都要进行面试、笔试和体能测试。 不仅如此,个人记录中哪怕存有一些小小的污点,就有可能导致出现即便通过了三项测试,也依旧无法升职的情况。 以张崇邦为例,他卡在高级督察的职级上已经超过5年时间,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一直卡在这个级别上直至退休。 可想想他一贯的作风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跨界执法、违抗上级命令、不经授权私自行动…… 这些问题可大可小,可不管这哪一条哪一项出现在个人记录上,都足以阻断一个人的升迁之路,更别说这些问题还被张崇邦一人给占了个尽。 要不是他平时还能立点小功功过相抵,再加上他的这些上司也并没有真的把事给做绝,否则这会,张崇邦早就如姚警司所说一般,连警察都没得做了。 不过张崇邦也清楚,就算他的个人记录没问题,以他得罪人的性格,面试那关无论如何也过不去,所以他想要升官,就只能另辟蹊径,比如立下大功,破格提拔。 当然了,如果可以获得大比武冠军,在满足升职条件后,也可以享受一次免除三项测试直接升职的机会。 想来张崇邦之所以能升到高级督察,或许也曾经获得过大比武的冠军吧,毕竟他的身手还是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他也曾经立过大功,所以能成为高级督察也不算令人意外。 千万别小看一名高级督察,在警队,高级督察可是名副其实的中层干部。 不过张崇邦既然没有参加此次大比武,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想来是不具备参赛资格的。 事实也是如此,也是江浩然最近太忙,没有关注报名细节。 说白了,这次大比武根本就是为他提前召开的,他根本就无需报名,再加上还要应对媒体的采访,怎么可能有空去关注这种细节呢? 实际上,自香江警队举办第一届全警实战大比武以来,参赛者年龄就限定在40周岁及以下人员,张崇邦今年已经42岁,早就失去了报名资格。 就算参加了,想拿第一也很难。 就算没有江浩然,飞虎队的高手有那么容易击败? 就是放在四年前,他也争不过邱刚敖。 那可是邱刚敖最巅峰的时期,可不比在监狱中荒废了4年后的他。 别忘了,邱刚敖同样荣获过比武大赛冠军,甚至还是多届冠军,也难怪人家升的快,别的不说,就凭他荣获的冠军数量,恐怕至少也足够他顺顺当当的升到高级督察了。 须知,四年之前,邱刚敖就已经是一名见习督察,甚至在一个月后就会升为督察,离高级督察不过一步之遥,再加上他又是警队重点培养的明日之星,如果没有坐牢,没准现在真的坐上了姚若成的位置也说不一定。 可以说,张崇邦梦寐以求的终点,于邱刚敖而言不过就是旅途中的一道风景而已。更何况,邱刚敖还无比年轻,两人差距如此巨大,也难怪他嫉妒地发狂,最后狠狠在邱刚敖背后捅了一刀。 不过阿敖是被他成功暗算了,可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江浩然,难不成他也要故技重施吗? 就算又被他得手了,他真的就能如愿以偿吗? 殊不知,现实早就用4年的时间告诉了他答案,他没有那个命,可刚愎自用如他,会信命吗? …… 在大比武落幕之前,按照惯例,作为冠亚季军,需要登台领奖。 这次大比规格堪称有史以来最高,往年类似这样的活动,警察总部最多派出一名警务处副处长作为代表出席,以示重视。 但今天,警务处处长万继先却是亲自莅临现场,不但作了开幕式致辞,还全程观摩了比赛,接下来,还要亲自为冠军颁奖。 在一阵慷慨激昂的音乐声中,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一马当先,领着两名警务处副处长亲自将奖牌和奖杯递到了三位获奖者手中。 “年轻人,我看好你,好好干。”万继先看着一脸神圣接过荣誉的江浩然,破天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至于另外两人就没这种好运了,为他们亲自颁奖的两位警务处副处长虽然面带微笑,但却一言不发,差距一目了然。 三名大佬随即又回到了主席台,但没有离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主持人当即心领神会道:“江警官,作为本次比武大赛的冠军,不知您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呢?” 同样按照惯例,本届大赛冠军要做一番获奖感言,不过今天的获奖感言注定要与众不同。 “首先,我要感谢以万sir为首的警队管理层,正是在他们的英明领导和决策下,近年来,香江警队屡创佳绩,罪案数字连年下降,警队年年被国际机构评定为亚洲最佳警队。” 江浩然毫不怯场道:“其次,以比武大赛而窥全豹,每年的大比武,警队都会涌现出一大批表现出色,业务精湛和实战突出的优秀警员。 除了大家平时苦练本领、勤学技能和精研业务外,归根结底,还是要归功于警队大家庭。 是它为我们搭建了展示平台、培植了成长沃土、激发了干劲活力,最终才形成了比学赶超的生动局面和浓厚氛围,为香江警队矗立于世界警坛之巅奠定了人才之基!” 江浩然深动又极富感染力的感言,当即迎来了台下掌声片片。 主持人微笑道:“那您有没有什么想为自己说的呢?” “其实有的。”江浩然露出了不好意的表情。 台下顿时响起嘘声一片,当然并没有恶意。 “那到底是什么呢?”主持人循循善诱道。 “emm……其实今天的比赛就我个人而言,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所以我在想,是否可以加赛一场,真正为这场大比武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呢?” “那您是怎么考虑的呢?”主持人恰到好处地承接话题道。 “我希望增加一场无限制格斗比赛,邀请此次大比武前一百名(不包含第一名)的选手共同参赛。” “无限制格斗?”主持人好奇道。 “是的,在不使用枪械的前提下,不受任何限制地进行战斗,不过为了尽可能地避免不必要的损伤,我们依旧需要作出一定程度的限制,比如装备仅限于警棍、防爆盾、避弹衣以及头盔。” “这算是比赛要求吗?” “是的。” “那规则呢?” “很简单,我将作为他们唯一的对手,只要将我成功击倒,那他们就算是赢了,反之,如果我站立到最后,那便是我胜了。” “您的意思是,您打算连续进行一百场战斗吗?”主持人有些惊骇道。 “不,战斗只有一场,我希望一次性解决战斗。” “天呐,您是要1vs100?”主持人发出了惊呼。 “是的。”江浩然给予确认道。 “这真是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主持人有些无语了,这个年轻人怕不是疯了吧?一开始瞧他说话还挺有水平,显得很有深度。 怎么一转眼,就狂到没边了?不会真以为自己得了个冠军就天下无敌了吧? 她不由看向了主席台,她是得到了授意,要充分配合对方的发言,可具体内容并没有被提前透露,不过看主席台几位大佬平静的样子,看来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我看这个提议就很有建树性嘛。”主席台上,警务处处长万继先开了口,也必须他开口,该铺垫的都铺垫完了,自然需要他这个一把手来一锤定音了。 “年轻人就是需要有这种敢打敢拼敢想敢创新的精神,你们才是警队的未来,如果没有这种敢为人先,敢为人所不为的勇气,我不敢想象,香江警队未来是否还能继续成为世界警坛的常青树!” 万继先用力地一挥拳头:“不过呢,这场比赛的性质确实有些特殊,为了避免哗众取宠和民众质疑,我建议以网络直播的形式全程对外公开,既方便民众参与互动,也方便他们关注和监督。 我需要强调一点,这就是一场实战,而不是一场友谊赛,更不是一出闹剧。 这是新时代下具有教科书意义的一次警务实战探索! 我希望通过这场实战,可以充分展现出,我们警务人员高超的战斗素质和过硬的实战本领,请大家务必高度重视、全力以赴,打好这场意义非凡之战!” “yesir!” …… 由于全警实战大比武当天,警队本就邀请了香江本地的二十多家主流媒体就比赛盛况进行宣传报道,所以加赛的宣传方案和直播现场的搭建自然也交由这些媒体全权负责,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 比赛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2点30分。 之所以放在第二天,自然是要给媒体留有宣发时间。 不过香江就这么大,所以还不到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香江警队要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警务实战演练,而且演练会以直播的方式对外进行公开,并且360度无死角完全呈现,杜绝一切弄虚作假的可能。 对于这场1vs100的无限制警务实战演练,虽然因为其匪夷所思性,引来了无数人的质疑、好奇和兴趣,但也成功引发了民众的普遍关注,相信直播当天,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观看人数绝对不会少了。 事实也是如此,第二天下午,恰好又正逢周末,所以还不到下午2点,整个演练场就已经人山人海,甚至警队都需要分出不少警力维持现场秩序,鉴于人流量越来越大,警方只好关闭场所,并劝导部分溢出人员离开现场。 而此时,直播人数也在不断上涨、一路攀升。 1万……5万……10万……20万…… 等到了2点30分的时候,实时在线人数峰值已经超过了30万人。 这简直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数字! 不过也是在这时,演练在警务处处长万继先的亲自授权下,开始了! 只见演练场中,双方人员早已就位,处于对峙之中,只是说是双方,人数却悬殊地厉害。 一方是乌泱泱、全副武装人数高达百人的警察队伍,而另一方,却是形单影只,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且他没有武装自己,只是穿着一身便服。 不过警察队伍一方并没有因为己方人多势众而掉以轻心,在一名指挥官的指挥下,警员们立刻分成两个方阵,每个方阵各自走出二十名盾牌手,分成八个五人双排横队,从四个方向,以包围之势,缓缓向着江浩然压去。 指挥官又挥了挥手,方阵中再次分出相同数量的双排横队,他们手持警棍,同样从四个方向,跟在盾牌组之后,再次形成两道人墙,以为策应。 此时,两大方阵就剩下了20人,他们形成并列纵队,作为后援,一旦江浩然冲出,他们会立刻进行包抄堵截,绝不给江浩然游斗的机会。 看台上,阿晴紧张的盯着场内,作为家属,她被安排在最前排视线最为开阔的位置,可恰恰因为看得太清楚了,她反而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渍。 她当然清楚江浩然的身手,可当时贸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被雷到不轻,那可是整整一百人啊,而且还是全副武装的精英警员,不是什么普通人! 尤其在得知,这场所谓的实战演练本质上却是一场无限制格斗比赛,她就更担心了,对于一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而言,如果手下拥有近百人可供调度,他完全可以灵活地任意搭配战术,针对性展开行动。 就如同现在,四层人墙从四个方向一点一点地压缩着江浩然的活动空间,一旦江浩然被逼入死角,那他自然就输了。 这就是著名的铁桶战术了,以绝对优势的兵力,不断挤压敌人的生存空间,最终围而歼之。 可江浩然毕竟只有一个人啊,以超过对方百倍的人数,却保守谨慎的选用铁桶战术,这位指挥官也未免太老持承重了。 由此可见,他没有轻敌,而是打算稳中求胜。 眼见铁桶越围越紧,当阿晴再也看不到江浩然的身影时,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7017k 第一百七十五章 高调解锁百人斩!粉丝突破二百万! 江浩然气定神闲地站在演练场中,无视四面步步紧逼的队伍,他是真的无视,因为他连眼睛都闭上了。 仿佛他并不参赛者,而是一名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好吧,闭眼就闭眼吧。 但媒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给了江浩然一个大大的特写镜头,随着镜头不断拉近,江浩然此刻最真实的状态完全呈现在了大众面前。 这下子,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了一颗炸弹,弹幕一下子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都什么时候了,江警官的眼睛居然还闭着?这是睡着了?他的心这是得有多大啊?” “扑街仔啊,这系打算放弃了吗?” “喂!醒醒!快醒醒啊!奥运……额……比赛已经开始了!” “系米系傻啊?呢度有个白痴仔啊?” “系啊,这人蠢没药医医好都变白痴啊。” …… 江浩然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一下子就引爆了舆论,密密麻麻的评论瞬间就占领了屏幕高地,引得不少人纷纷关闭弹幕,不然比赛就没法看下去了。 不过弹幕上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有句话没说错,比赛已经开始了,你闭眼是几个意思? 不过相比江浩然的气定神闲,主席台上,万继先和两位副处长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尽显从容。 尤其是万继先,更是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须知,即便万sir口口声声表明,此次实战演练代表的是新时代下具有教科书意义的一次警务实战探索,但警队内外,却处处充斥着质疑之声。 没有人认为,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对抗一百个人,除非是拿着枪械,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 然而这次参与实战演练的对象,无一不是整个警队精英中的精英,江浩然虽说是全警比武冠军,可想以一人之力对抗百倍人数的警队精英,是不是也太托大了? 当然这小子有点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算什么,但你堂堂香江警队的一把手也跟在后面凑什么热闹? 这立刻就让无数人心中七点八点,没有人是傻子,尤其是警队内部人员,他们可不是只会看热闹吃瓜,看问题却肤浅无比的普罗大众。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实战演练或许根本就是一场自编自导的戏码,如果说主角是江浩然,那么导演就必定是万继先。 至于目的,当然是为江浩然营造明星警察人设再添砝码,进一步拔高他的形象,提升他的影响力,为日后上位提前做好铺垫。 所以他们忍不住老调重弹起来:这江浩然在大陆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居然能让香江警队一把手、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亲自为他前途铺路呢? 但令他们难以想通的是,既然所谓的1vs100只是一次作秀,一场表演,那又何必进行直播,主动暴露在民众眼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要知道,今天上场的可都是警员而非是演员,就是演员演技也分高低呢,为什么要自曝其短呢? 在民众以及有心人一双双眼睛的聚焦下,还不知道要暴露出多少问题,被人抓住多少痛脚,这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都能考虑到的问题,万sir能考虑不到? 正是为了避免争议,引发质疑,所以才开的直播啊! 万sir早在昨日的讲话中作了强调,这些人就算当时没有在场,事后媒体宣传时也不可能少了万sir的重要讲话。 可有些人,他们只相信阴谋论! 事实上,万sir之所以成竹在胸,当然是因为早在比武大赛之前警队就已经对江浩然的实力进行过全方位测试,并为他量身定制了这一系列配套的宣传计划。 这场加赛,同样是计划的一部分。 当然,所有的一切还都得建立在江浩然拥有强大实力的基础上,否则就是无本之木,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一场笑话。 …… 终于,四面的队伍已经近在咫尺,江浩然要是再不行动,那可就真要被人包了饺子了。 也就在这时,江浩然双眼蓦地睁开,一身元气也尽数沉于足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脚步轻轻一个旋转,可腰身却是猛地一拧,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江浩然一个横身侧踹,已然猛地踹向正前方一名手持防爆盾牌的警员。 “哎哟!” 饶是牢牢地把着防爆盾牌,这名警员也依旧没能讨得了好。 就觉得一股无与伦比地大力袭来,而他整个人更是在这股巨力之下,直接向后倒飞了出去,好在他身后还另有三层人手,这一飞出去,身后三人就成了肉盾,如多骨诺米牌般倒了一地。 江浩然这一脚可谓是又快又狠,根本没有丝毫留手,也留不了手,在对面全副武装的情况下留手,就算是他,恐怕最后也要被人海战术给活活耗死。 原本严丝合缝的“铁桶”,就这样,一下子被江浩然打开了一道豁口。 理论上,趁机脱出包围圈才是上策,可江浩然没有选择冲出去,而是选择留下硬碰硬,他今天必须要选择这种正面硬刚的方式,尽数将这一百人全部击倒! 这并非是他狂妄,而是必须以一种碾压式的姿态横扫全场。 警队力捧他,可不是让他低调来着,目的就是要让他成为全警队最靓的那个仔,真正意义上的明星警察。 如此,不但可以进一步拔高他在广大民众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更可以有效震慑和遏制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在日后打击犯罪和惩治罪犯活动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成为香江警队一张不出则已,出则必胜的真正王牌。 …… 四名倒地的警员自动失去了比赛资格,被淘汰出局。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总不能爬起来继续战斗,直至被江浩然打成重伤爬地不起吧? 不过江浩然虽然一击奏效,但阵势毕竟没散,其他警员也不是吃素的,见状立刻加速,齐齐朝着江浩然撞击了过去。 这下子真要是被撞实了,江浩然虽不至于被夹成三明治,但也失去了行动力,比赛也就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江浩然何许人也。 他一击中的后,立刻折身就是一个连环踢,顿时又有八名警员出局,可他犹嫌不够,脚尖一掂,人已离地腾空,在空中连续踢出三脚,而这三脚全都踢在了一处,想他一脚就能将一列警员全部踢倒,现在连续三脚又将如何? 不过江浩然后两脚并没有完全发力,而是在空中变幻身形,最后利用第三脚的反弹之力,整个人疾射向了另外一边,直接狠狠一拳击打在一面防爆盾之上。 这种防爆盾表面上看起来是透明的,似乎很是脆弱,但实际上它的强度非常大,且韧性好不易断裂,在面对持刀人员时可以抵挡刀刺;能够抵挡轻型武器在近距离的射击,对于近距离爆炸的手雷的冲击波和弹片也有一定效用。 所以即便以江浩然的强大,也无法做到将其一击破碎,当然就是可以,他也不会去做,那也未免太惊世骇俗,有些过犹不及。 不过他虽然没有将防爆盾击碎,防爆盾受力处却还是变了形,可见江浩然力道之大,出手之猛,当即又是引得一阵人仰马翻,加上先前倒地四人,又是八人再度出局。 不知不觉,也就是兔起鹘落的功夫,但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有20人出局了。 “二四排交换位置,后援队补上缺口。” 指挥官见状脸色凝重地立即下达了第二道指令,将原本第二排的盾牌手撤到了最后,希望他们能够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压住阵脚。 而不至于每一次都被江浩然如串葫芦般,一下子就损失掉数名精英。 可是这真的有用吗? 就算有用,无非也就是江浩然多费些拳脚的功夫。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 这位指挥官也不是没考虑过要不要采取一拥而上的野蛮打法。 但江浩然又不是不能移动的木头人,加之他独自一人,受攻击面实在太小,再多的人手也只能围在外面,等着被他各个击破。 于是乎,在江浩然一拳快过一拳,一脚快过一脚地连环攻击之下,指挥官都没来得及想太多,就只能认了命,而地面则是一片哀嚎,百人队竟然全军覆没! 毫无疑问,也没有任何悬念,此次实战演练最终以江浩然完胜告一段落。 “什么鬼?这就结束了?” “不是吧!怎么可能?” “我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天,我看到了什么?1vs100,居然还真有人做到了,我没有做梦吧?” “假的!这特么是在演双簧呢?一定是提前演练好的套路动作,搁这鱼目混珠呢?” “我说,承认别人优秀怎么就那么难呢?你们眼瞎啊?镜头给的那么多特写没看到啊?人都被打飞起来了,你说是假的,你倒是飞一个啊?” “本人就是一名武术教练,执教也有二十多年了,根据我的经验,今天这场实战演练没有任何水分,江警官的拳脚动作不但自然流畅,而且速度极快,我的眼睛都跟不上他的速度,明显已经全力以赴。” “他全力以赴,不代表那一百名警察也全力以赴啊。”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仔细观察细节就能发现,那些警察都是在力的惯性作用下倒下的,如果装腔作势自己倒下,痕迹会非常明显,反正视频可以回溯,不相信的,回头慢动作一帧帧的慢慢看。” “有道理,真要弄虚作假,还敢开直播?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谁也不傻。” …… 一场声势浩大的实战演练,结果就像是名快枪手,在短短不到5分钟的时间内就结束了战斗,快到观众们上一秒才刚刚进入状态,下一秒还未体会到美妙滋味就已经从中退了出来。 这让他们意犹未尽,同时更大为不满。 弹幕再次满天飞,有表达不满的,有表示质疑的,当然也有保持理智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所以利用直播对外公开这场实战演练,委实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不过,面对至于质疑,警队也没有刻意进行辟谣,有视频为证,它的每一帧数,每一细节都经得起推敲考验,受得了考验,何必多此一举? 远不如直接放任民众自行找茬,相信当他们自己亲手找到真相后,就会明白警队良苦用心,如此一来,反而更有利于进一步提升警队的民众公信力。 不管怎么说,随着加赛结束,此次全警实战大比武算是真正落下了帷幕。 虽然没有另行颁奖,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奖励。 江浩然作为第一人自是不必多说,他的个人记录上自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连那一百名警员中表现最为优异的十个人也有收获,警队会结合各人在演练时的具体表现,在个人记录上为他们留下至关重要的评语。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此次直播,江浩然mns的粉丝竟然再度暴涨,足足增加了至少有50万人之多! 简直堪称历届大比武的最大赢家。 尽管不可避免的还是出现了部分质疑的声音,但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舆论在经过数日时间的发酵后,还是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所有负面风评也都销声匿迹。 与此同时,在媒体结合大比武两场赛事的进一步宣传下,江浩然的形象再一次被拔高和放大,粉丝也在不断增长中终于突破了200万。 他的影响力已经不容小觑。 现如今,当初前任留下的不良风评已经完全消失,整个香江警队,人人都夸姚sir好眼光,慧眼识珠,为了警队引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再也没有人质疑姚sir和薛佳晴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甚至对于阿晴放弃邱刚敖重新回到江浩然的怀抱,竟然表示了理解! 显然,与百人敌江浩然相比,昔日大比武冠军邱刚敖所谓的惊艳表现,已经变得不值一提。 7017k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连升三级获嘉奖!见习督察江浩然! 得益于江浩然的努力。 如今的阿晴,终于可以挺起腰杆做人,不用再忍受别人的异样目光,更不用担心有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她的生活,终于再一次回归正轨。 江浩然身上散发的耀眼光芒,足以驱散长期笼罩在他们头顶之上的屈辱与歧视,洗尽背负已久,乃至或将永远背负下去的不堪与过去。 这都是令阿晴始料不及的。 “阿晴,人生在世,谁不想要飞黄腾达,谁不愿享荣华富贵?可是,想要获得这一切,就非要出卖灵魂,丧失原则和底线吗?” 江浩然没有忘记借机敲打阿晴:“如果真的按你的想法,纵然如愿以偿,实现了阶级跃迁。 我想,换来的也不过就是每日里醉生梦死,不知生而为何,不知死又何归,变得面目全非,却又是咎由自取。 其实,你向往和追求美好生活,并不能说错,只可惜方式不对。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回到大陆,纵是不能大富大贵,小康还是绰绰有余,生活也能津津有味。 不比你今天背负这许多,强上万倍? 你难道真的不累吗? 也亏得你并不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否则我早就离你而去,根本不会给你半点机会。” 阿晴早就泪流满面:“其实,在经历了阿敖寻仇的事情后,我就已经醒悟过来了。可惜,错误已经铸下,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扭转乾坤,让我重拾希望。阿浩,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要谢就谢谢你自己吧。” 江浩然很清楚,薛佳晴与赵梦安间本质的不同,如果她也是那种坏到根子,烂到骨里的女人,那都用不着阿敖寻仇,他江浩然就亲手替他处决掉这个女人。 但她到底不是,且又如她所说,她已经重获新生。 这倒也不算妄言。 现如今,她已经成了人人艳羡的江太太,人们不再疏离她,排挤她,反而每天有人刻意接近,曲意逢迎。 这当然不是因为江浩然成为了明星警察,而是整个警队都已经传遍,江浩然在大陆那边拥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所以万sir才会亲自为他站台,不遗余力地对他进行重点培养。 而姚若成当初的行为,也被解读为受到了警察总部的授意,所以才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也无怪大家这么想,就算江浩然没有背景,就凭他这一身本事,在警队也不难出人头地,阿晴有必要给人做小? 就算她真想不开,似江浩然这等人物,自然也早就离她而去,又怎会娶她? 所以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不仅如此,江浩然与阿晴还联袂前往医院探望了姚若成。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身体状态恢复的不错,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姚若成当着两人的面表态,从此和阿晴划清界限。 当然,他也是要面子的,所以表达的相当委婉含蓄,不过作为当事人,江浩然和阿晴自然清楚他的意思。 事实上,不管是江浩然救命恩人的身份,还是今非昔比的潜力和影响力,都不适宜他跟阿晴再继续下去了。 当然了,就是他想继续下去,阿晴也绝不可能同意,但他该有的态度,姚若成认为极有必要让两人知道。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江浩然显然早有预料,否则他当初断不会选择救下姚若成。 话说回来,也是从这一刻起,江浩然算是真正摘掉了前任遗留下来的绿帽子。 否则,即便被绿的那个人不是他,但到底继承了前任的身份,不管是选择离开阿晴,还是姚薛二人自己划清界限,都不足摘除外界强扣在他脑门上的那顶绿帽子。 可不管怎么样,在他的努力下,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 想想也真是废了不少劲。 唯一让江浩然感到有点小遗憾的是,系统一直没有给他发布一个【摘掉绿帽子】的任务,哎,白白损失了一笔审判点。 不过转念一想,相比【摘掉绿帽子】,以系统时不时的恶趣味,给他发布一个【升级绿帽子】的任务还差不多,想到这里,饶是以江浩然的心性,也是不禁感到一阵恶寒,那怕不是要升级成绿色大草原,才能完成任务吧? 不过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好在系统没有那么变态,这件事到这里,也算是就此揭过了。 …… 这天,江浩然正常上班,此时,距离他破获“7·13”特大涉黑涉枪涉毒案,已经过去了整整20天。 也就是说,整个重案组也因此宕机了足足有二十天之久,这种事情要是放在过去,那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7·13”重案致使重案组损失惨重,不包括辅警,仅重案组就有8人牺牲,轻重伤员更是多达23名。 其中牺牲人员导致的岗位空缺,总区可以打报告向警察总部提交申请,由总部另行调配人员进行补充,但23名伤员的位置却是动不了的,否则他们身体恢复后去哪? 所以这段时间,重案组的基本工作都暂时移交给了总区情报组、防止罪案办公室和反三合会行动组共同负责,维持重案组的正常运转。 不过经历了20天的调养,除了伤势尤其严重的几名同事外,大多数人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正常上班了。 而根据最新消息,就在今天上午,警务处人事部人事管理科负责人总警司吕易良将会带队来到东九龙总区。 除了送8名新成员报道外,他还带来了警务处对部分人员的任免决定,包括警务处颁发给江浩然的嘉奖令。 果然,上午9点45分,所有未出勤人员都接到了参加会议的通知,地点就在警务大楼顶层的大会议室。 上午10点,大会准时开始。 因为时间不算太晚,所以大多数警员并未出勤,整个会场内可谓是济济一堂。 会上,警务处人事部人事管理科负责人总警司吕易良,一一介绍了即将入职东九龙总区的8名新成员,随后又宣读了对部分人员的任免决定。 十分必要提及的是,在这次任免中,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姚若成被免去相关职务,重新任命为观塘分区指挥官,职级由警司晋升为高级警司;重案组刑事三分队a小队指挥官何为谦,原职务不变,在原职务基础上加任刑事三分队副指挥官,职级由督察晋升为高级督察。 重点来了,作为刑事探员,江浩然被任命为刑事三分队b小队指挥官,职级由高级警员晋升为见习督察,直接越过警长和警署警长两大级别,连升三级! 众所周知,因为待遇极高,香江警队的晋级制度近乎于苛刻,一名见习督察想要摘掉见习二字,可不是一件易事,除了要满足一定任职年限外,还要申请升职考核,进行面试、笔试和体能测试。 运气不好的人,卡在见习督察的职级上四五年,那都是一种常态,督察哪怕是见习督察,在警队也算是中层了,哪有那么容易晋升? 不过,一名见习督察如果可以同步担任指挥官职务的话,那情况将又有所有不同,根据警队规定,见习督察担任一线指挥官满一年,可晋升正式督察。 也就是说,江浩然只要顺风顺水的干满一年,不出差错,无需考核,可以直接摘掉见习二字,晋升督察。 这简直像是特权一般,有木有? 但其实不然,在实际工作中,一线指挥往往都由督察和高级督察担任,像以见习督察身份担任小队指挥官的这种情况,在整个香江警队那还是非常稀有的。 别看邱刚敖和何为谦都是以见习督察身份担任小队指挥官就觉得很普遍,可你也要看到他们的与众不同之处。 其中,前者是警队实战大比武冠军,还立过不少大功;后者名牌大学毕业,拥有学士学位,所以才被破格重用。 要知道,在香江,普通警员只需拥有高中会考成绩即可投考,大学毕业且拥有学士学位的,可以直接投考见习督察。 但这里的大学毕业指得还是普通大学,又哪里能和全亚洲排名第八,全香江排名第二的香江中文大学相提并论呢? 可惜的是,出于地方保护主义,如果没有香江永久居民身份证或在香江居住7年以上时间,外地人哪怕是名牌大学毕业,也无法报考高中毕业生就可以报考的普通警员编制,至于见习督察,那就更不必提。 所以别看江浩然这次连升三级,又被提拔为指挥官,但和本地人何为谦一比,又算不得什么了。 两人同为香江大学毕业生,又是同届生,可何为谦却远远跑在了他的前面。 如果不是江浩然这次立了大功,他如今恐怕更是连何为谦的背影都看不到。 言归正传,此次任免决定,还涉及到其他部分人员,但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宣布完任免决定后,吕易良最后又代表警务处,十分隆重地对江浩然颁授了来自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亲自签批的嘉奖令,并勉励他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随后,进入合影环节。 江浩然手持金属质地的荣誉证书在站在一众大佬中间,十分坦然地接受着媒体闪光灯的洗礼,随后又跟随着大佬们在镜头下接受媒体的采访。 毫无疑问,这又是上头条的节奏。 最后,大会在东九龙总区总指挥、警务处助理处长梁佑祥的总结发言下画上了句号。 散会后,众人纷纷回到了办公室。 新任的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何家泉又将重案组全体人员召集到一起开小会。 会议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在不改变重案组原有架构的前提下,将缺口人员配置到位。 理论上,新官上任,都会打乱人员配置,安插心腹手下,以便主官能够尽快掌握队伍,如臂所使。 但这次情况有些不同,虽然人口缺额不少,但警务处却罕见的没有采纳总区的人员建议名单,缺口的8个名额竟然全部由警务处另行指定,而且均来自警察总部的各个部门。 所以何家泉不得不暂缓重组计划,因为人员重组就意味着需要重新磨合,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将人员打乱重组,只会降低重案组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所以何家泉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要先坐稳这个位置了,才能再徐徐图之了。 不过这次也并非一点变动没有。 理论上,江浩然辖下的刑事三分队b小队缺口两个名额,只需补充两人即可,可何家泉却将b小队三名原成员调配至其他小队,将5名新人塞进了江浩然的队伍。 何家泉有些奇怪的做法,让整个重案组都泛起了嘀咕,不知道他用意为何。 总共才8名新人,竟然一下子塞了一大半人进一名新指挥官的手下,这是打算干吗? 不过谁也不敢问呐。 江浩然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谁来都是一样。 至于剩下的三名就更好办了,直接填缺就行。 不过这三人中,有一人是高级督察,是填补另一小队指挥官空缺的。 没错,牺牲的8人中,有两名一线指挥官,其中一个名额被江浩然顶了空缺,还有一个名额则由总部派来的高级督察担任,也算是高配了。 何家泉做事很干脆利落,人员配置到位后,他直接就散了会,让新人熟悉新环境去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浩然,以后就是你们的指挥官了,希望今后合作愉快。”带着5名新成员,江浩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招呼众人坐下后,开始自我介绍道。 “江sir,您如今可是警队的名人明日之星,大名鼎鼎呢,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没有不认识您的。”五人中,一名见习督察笑着道。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的确,如今在香江警队,也许能找到叫不出警务处处长名字的憨憨,但绝对找不出不知道江浩然大名的奇葩。 如果香江警队花费心思力捧的人物,连自家警队都做不到全员皆知,那这个所谓的造星计划,大概率就算是失败了。 7017k 第一百七十七章 香江九龙明星队!挚友大摆庆功宴! “你叫什么名字?”江浩然看了一眼这个跟自己职级一致,同为见习督察的伙计道。 “报告长官,我叫尹杜雄,原警务处刑事部商业罪案调查科见习督察,现为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刑事三分队b小队见习督察,请您多多关照。” 尹杜雄见江浩然问话,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礼,中气十足地道。 江浩然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呢,干脆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yesir!” “报告长官,我叫白一念,原警务处刑事部毒品调查科贩毒活动课见习督察,现为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刑事三分队b小队见习督察,请您多多关照。” “报告长官,我叫舒娅,原警务处刑事部刑事情报科枪械罪案组见习督察,现为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刑事三分队b小队见习督察,请您多多指教。” “报告长官,我叫刘云台,原警务处行动部爆炸品处理组见习督察,现为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刑事三分队b小队见习督察,请您多多关照。” “报告长官,我叫张伟,原警务处刑事部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见习督察,现为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刑事三分队b小队见习督察,请您多多指教。” 好家伙!清一色的见习督察! 江浩然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警务处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一个见习督察去领导一群见习督察? 而且听这些人自报家门,就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背景强大。 要知道,刑事情报科(cib)、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罪案调查科(o记)、毒品调查科(nb)和商业罪案调查科(ccb),可是被坊间喻为香江警察“四大王牌”部门。 就是隶属于行动部的爆炸品处理组同样在坊间赫赫有名,著名电影《拆弹专家》,其实讲述的就是爆炸品处理组的故事。 “看来,警务处这是想要打造一支明星小队啊。” 江浩然在心中暗暗道,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很快就洞悉了高层的意思。 这是安排他们镀金来了! 反而言之,也说明了警务处对他青眼有加,格外看好。 否则这几位不管是职级还是所在部门,起点都这么高,又何必下到总区重案组给他打下手呢? 不过正所谓看破不说破,没见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何家泉在会上也只是直接安排人事,而没有多说什么吗? 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全看个人领悟。 他江浩然自然也没有戳破的道理。 事实上,这对他而言不仅不是一件坏事,相反还是一件难得一遇的好事。 试想,有这几位来当他的背景板,他今后的工作还怕不好开展吗? 说是如虎添翼都不为过。 甚至于他们身后的人脉关系和圈层资源要是使用到位了,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一定。 “既然大家能有幸在一块共事,那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缘分了。” 江浩然拍了拍手,聚集众人的目光道:“其实呢,在我手底下做事,倒也没有那许多规矩,但有一点,我认为有必要提前和大家说清楚,那就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 所以,我不希望在我的队伍里听到第二种声音,如果有人觉得自己有点背景和能量,就可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那我不妨现在就奉劝他一句,早点从哪来回哪去,我这里庙小,可装不下什么大佛。” 江浩然扫视了众人一眼,见没人提出异议,又道:“既然没人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了,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今后要是还有谁还敢跟我玩阴奉阳违那一套,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不管你们背后站着谁,都保不住你们!” 江浩然说到最后一句时,身上的气势完全爆发,整个办公区域内的温度都似乎凭空降低了几度。 他一身气势早就凝练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也就罢了,陡然一下子爆发出来,哪是这几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菜鸡能抵挡的? 果不其然,这五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中不由一寒,顿时诺诺。 其实别说他们,就是那些论实力站在警队金字塔尖的精英们,在江浩然的气势下也要败下阵来,收敛骄狂。 话说回来,抛开气势不谈,就是光凭名气,几人也不敢心生小觑。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江浩然的名气虽然离不开警队对他的力捧,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拥有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和底气,尤其是成就了百人斩的威名后,他在警队的声望几乎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警队本就是最为崇尚武力的地方,否则也用不着每年搞什么大比武了。 想要在这种地方获得尊重,让人敬畏,最好的方式就是展现实力,证明自己。 就如同被他一举击败的百名警队精英,这可都是些平日里谁也不服的骄兵悍将啊! 可自从江浩然在人数无比悬殊的情况下,毫无花俏甚至可以说是以碾压式的实力将他们一举击败后,他们对江浩然就开始表现的狂热起来,不但对他推崇备至,更是化身成了他最坚定的拥趸和最忠实的粉丝。 不得不说一句,如今的警队,江浩然的死忠粉可真不少。 在他们不遗余力的宣扬下,江浩然勇猛无敌的形象越来越深入人心。 尤其是比武大赛决选出来前百名警员,他们来自警队的各大部门和各个科室,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拥有着不小的话语权,他们说出来的话,公信力毋庸置疑。 其实尹杜雄几人也是江浩然的粉丝,来到这里,除了镀金之外,恐怕也不排除有个人崇拜的因素。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被偶像狠狠来了个下马威,感受着江sir带给他们的强大压迫感,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苦笑。 不过既然舞完了大棒,江浩然随即话锋一转,一人赏了几颗甜枣道:“只要你们能做到我强调的八个字,在我这里,就不会空手而归。 如果你们相我,我也不介意提前跟你们通个气,往后在我这什么都有可能缺,但唯独不可能缺了功劳,所以好好干吧,你们就会如愿以偿!” “yesir!” …… 人员配置到位后,整个重案组又再度忙碌起来。 不过江浩然小队或许因为刚刚成立,上门考虑到人员熟悉和磨合问题,倒也没有立刻给他们分配任务,江浩然正好乐得清闲,又是快乐摸鱼的一天。 临近下班的时候,五名新人中年龄明显稍长的尹杜雄,主动向江浩然提议道:“江sir,您今天刚刚走马上任,加上大伙也是第一次在一块共事,于情于理,我觉得今晚都应该热闹一下,这样既能给您庆贺一番,也有利于培养大家的默契,增进同事间的感情,您看……” “可以。”江浩然赞同了这个提议。 “那我来安排。”刘云台踊跃到。 舒娅:“我来!” 张伟:“我来!” 白一念:“我来!” 可这种表现的机会谁肯甘落人后? “喂喂喂,你们过分了啊,是我提议的好不好?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尹杜雄见状急道。 “都别争了,你们今天谁都没有机会。”就在几人争了个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何sir!” “何长官!” 见到来人,几人停下争执纷纷主动打招呼道。 何为谦点了点头以作回应,随即看向江浩然笑骂道:“阿浩你小子可不厚道啊,说好了晚上我要给你摆庆功宴的嘛,是不是我不过来主动请你,干脆就没我啥事了?” “美的你,早就想吃你这个狗大户了。”江浩然也笑骂道:“你今天可得挑个好地方,要是敢拿个苍蝇馆子糊弄劳资,可别说以后兄弟没得做。” “那哪能呢?”何为谦不禁摇头苦笑道:“我哪敢怠慢你这个救命恩人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啊,把你得罪了,万一下次我落难,你来个视而不见,那我可就嗝屁了啊!”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市侩嘛?”江浩然走上前,对着何为谦胸口就是一拳。 “哎哟,轻点。”何为谦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劳资一身伤还没好利索呢,可经不得你这个比武冠军折腾。” “瞧你身子骨脆的。”江浩然撇撇嘴道:“等你伤好了,我教你个一招两式,可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好被我碰巧赶上的。” “嗨,就等你这句话呢。”何为谦立刻不疼了。 …… 香江丽思卡尔顿酒店,名字让人有点眼熟。 没错,这正是当初富商陈佑利设宴邀请一众警队大佬,结果却因为张崇邦败兴,导致众人不欢而散的那家酒店。 作为香江有数的几家顶级酒店,丽思卡尔顿被业界誉为五星级酒店的天花板,可见其档次和规模。 而何为谦竟然将庆功宴摆在了这里,毫无疑问,定然是下了血本。 “surprise!” ”恭喜江sir高升!” “贺喜江长官荣获总部嘉奖!” “恭贺江帮办斩获大比武冠军!” 何为谦神神秘秘地将江浩然引进了包厢,结果刚打开门,就见原本漆黑的房间内灯光大亮,一阵恭贺声伴随着一连串“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顷刻间,房间内似乎下起了一场七彩绚丽的大雪,彩炮喷出的彩絮漫天飞舞,纷纷洒洒,果然像极了春雪。 “浩,恭喜你。”而就在这时,正前方一位明眸皓齿的佳人手捧鲜花,巧笑倩兮地走了过来,将鲜花递给了江浩然,不是阿晴还能有谁。 “啪啪啪……啪啪啪……” 大家立刻鼓起掌来,何为谦使了个眼色,他的几个手下立刻丢掉了打空的彩炮,冲向了江浩然,几个合力将他抬了起来,原本跟在江浩然身后的尹杜雄等人见状也跟着起哄起来,加入其中一起将江浩然举高高。 一群人足足闹腾了好几分钟,直到何为谦叫停了,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将江浩然放了下来。 江浩然落地后一把搂住何为谦的肩膀,学着张崇邦的口吻道:“好你个阿谦,你这是请我吃饭,还是摆我上台啊。” “当然是请你吃饭啦。”何为谦说着就将他推向了主位:“快快快,您请上座啦。” 等江浩然落座后,他又赶紧邀请阿晴陪坐在江浩然身边,自己则陪坐于另一侧,至于其他人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也泾渭分明的根据各自主官的位置分坐两边。 “阿谦,你今晚阵仗搞得挺大啊。”江浩然看着满满一桌子人笑道。 “人多热闹嘛。” 何为谦道:“咱们一个分队的兄弟我看就不用分彼此了,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亲近亲近,以后的行动少不了要互相配合相互协作,太生分了怎么行? 今天借着给你们江sir庆祝的机会,我也算是带个好头,以后再有机会,我建议不但要继续保持,还要当成传统发扬光大下去。” “说得好!” 江浩然带头鼓起掌来:“这也是我想说的,这次''''7·13行动,给了我们很大的教训和警示啊,虽然行动最终是成功了,但造成的重大损失,以及死去的兄弟们,却是永远都无法挽回的了。 所以借这个机会,我也想告诉大家,现在坐在你们身边的这些人,他们不是你的竞争对手,而是你的袍泽兄弟,左膀右臂,可以放心将后背交付的亲人,因为没准在未来的行动中,他们就能救你一命。” “是啊。”何为谦感同身受道:“再大的功劳,也要有命才能享用,千万不要为了立功,就本末倒置,连命都不要了。” 两位阿sir的发言明显让氛围变得有些凝重,好在这时,在包厢经理的安排下,一道道价格明显不菲的菜肴被服务生端上了餐桌。 江浩然见状,主动活跃氛围,打趣何为谦道:“哎哟,阿谦,这桌菜怕是不便宜吧,你一个月的薪水够不够买单的啊?” “笑话,劳资如今也是高级督察了好吧,刚长的薪水,可是比你这见习督察高多了,你瞎操心啥呢?” “哟呵,这口气够大的,说你是狗大户你还不服气。”江浩然张罗道:“兄弟们,今天都给我敞开了肚皮,不把这个狗大户吃穷了,我可不放人啊。” 全场顿时哄笑。 等服务员将前菜上完了退了出去,何为谦举杯提议道:“这第一杯酒,我建议,咱们一定要好好敬一敬咱们警队的大英雄、大冠军还有大明星,让我们祝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再立新功!cheers!” “cheers!” 一场宴席,主宾尽欢。 7017k 第一百七十八章 会见阿敖定妙计!人走茶凉是非生! 吃完晚饭,时候尚早,何为谦少不得又是一番安排。 不过作为餐后娱乐活动,对于他们这些警务人员来说,k歌自然是不二选择。 一顿鬼哭狼嚎,一直折腾到了午夜,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将阿晴送到了家中,江浩然借口出门散步去去酒意,实则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位于大埔的老工业区而去。 大浦老工业区,一处废弃木厂内。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正手持一把匕首疯狂地训练自己,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的从他身上滚落,此时已是凌晨,天知道他到底训练了多久。 但在他浑汗如雨之下,一身肌肉线条倒是分外分明,匀称的肌肉更是遍布周身,如果不是身上那一条条可怖的伤痕,那他的身材倒是非常符合健身美学的审美观。 不知道训练了多久,男人的动作却是突兀停顿,锐利的眼神如刀芒一样扫向了入口处,因为在他的感知下,有人来了。 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也不再继续锻炼,翻身从一块横木上一跃而下,又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毛巾,一边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汗水,一边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对人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很久。” “怎么,你很着急么?”灯光下,一条被拉长了的身影晃动着越走越近。 “呵,急?”男人自嘲道:“是的,我很急,但又一点也不急,四年多我都熬过来了,这十几二十天又算什么?” “你不急就好,想做大事,最忌讳的就是轻急冒进。” “你是想跟我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么?” “那也要看你怎么个鸣法了。”来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就是像你这样么?江sir?”男人忍不住道:“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等几年吧?” “阿敖,如果你所谓的报仇,就是拉着仇人一起坠入深渊,同归于尽,永世不得超生的话,那是不是也太悲情也太悲壮了一些呢?” 江浩然一边打量着邱刚敖的栖息地,一边施施然道:“如果你不会报仇,那我不介意亲自教教你,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杀人永远都只是最低级的报复手段。” “那怎样才算是高级呢?”邱刚敖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你每天无比舒爽惬意地,看着你的仇人生活在痛苦与煎熬之中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邱刚敖一把将手里的蝴蝶刀戳在一块木板上,恨恨地道:“可是除了杀了他们,我还能怎么做?” “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江浩然随之将自己的计划,对邱刚敖全盘拖出。 “你,你是说,我以后真的可以……”邱刚敖震惊地看着江浩然,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你不信我?” “我愿意赌一把。”邱刚敖深吸口气道:“你有这个资格让我再信你一回。” “不打算再考验我一下?”江浩然似笑非笑。 邱刚敖知道,江浩然指得是荃湾海景广场那回,他们间的那场拼斗。 那一次,他们五人联手,就连枪都用上了,可以说丝毫没有留手,可结果依旧被江浩然轻松击败。 “不了。”邱刚敖脸色一黑,道:“你一个人可以打一百个,我们都不够你塞牙缝的,还自取其辱做什么。”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江浩然的脸色却是突然冰冷下来,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道:“如果那天你没有听我的,最终在荃湾海景广场乱开杀戒的话,那我今天过来,就不是给你机会,而是把你干掉了。” 邱刚敖闻言心中不由一寒,但仍强自镇定道:“我邱刚敖说话还是算数的,警察我们可是一个都没杀,那天制造的大爆炸用的也都是空包炸药,虽然看起来威力不小,但也只是徒有其表,死不了人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江浩然淡淡道:“终究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也不枉我在你身上花费的这些心思。” “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邱刚敖问道。 “近段时间,观塘分区接连发生的高空投掷腐蚀性液体案,你听说了没有?”江浩然突然问道。 “没有。”邱刚敖如今早就不是警察了,自然不会关注这些事情。 “没有那就去网上了解了解。” 江浩然不客气道:“你们几个手里现在也不差钱,不存在什么后顾之忧,那就都出来给我做事吧,不要荒废在那里,这也算是捡起你们的老本行了。” 说到这里,江浩然顿了顿又道:“这人有了钱,如果太闲了,就会惹出祸端,还不如把他们召集起来,也方便你看住他们。” 江浩然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他生怕邱刚敖领悟不了,干脆挑明道:“你手下有个叫招志强的对吧?” 邱刚敖道:“你是说公子吗?” “就是他。”江浩然提醒道:“阿敖,你给我盯住他了,这个人很能坏事的,四年前的那件富商绑架案,当时那名叫可乐的古惑仔已经招供了,你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可就是因为公子没事找事去挑衅对方,结果引起反弹,导致可乐要跟他同归于尽!也是因为如此,这才产生了你们失手将他打死的后果,可如果不是因为公子犯贱,后面又哪里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你放心,我会盯紧他的。”邱刚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四年的多的时间,足够他想明白所有的事情,只是相比公子的失误,来自司徒杰和张崇邦的背叛才是最最让他难以容忍的。 不过公子的帐邱刚敖也一直都给他记在心里呢,所以后来公子失手杀死夜店女再次惹出祸端后,邱刚敖没有再给他机会,直接一刀洞穿了他的喉咙。 “这次给你们安排任务,也算我对你们的一次考验吧。” 江浩然道:“如果有谁把握不住,别怪我没给他机会。” 邱刚敖:“明白。” …… 第二天正常上班,但今天是别想再摸鱼了。 一大早,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何家泉就将全体重案组成员召集到重案组会议室里开早会。 “伙计们,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何警司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让人压力山大的话语,这口才,简直和邱刚敖有的一拼。 他转身拍了拍落地式会议写字板道:“兄弟们,当前形势十分严峻啊!昨晚21时36分许,在油麻地南京街和庙街交界的闹市区,一瓶腐蚀性液体从高处掷下,至少造成有30人受伤,其中还包括小童和外籍游客。 目前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治疗,西九龙总区油麻地警署随后立即封锁现场,并展开针对性调查。” “这起案件虽然是新近发生,但大家不陌生吧?” 何警司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道:“虽然这起案件没有发生在我们东九龙辖区,但是,请诸位不要心存侥幸,别忘记了,类似的案件,自上半年以来,我们东九龙总区辖下的观塘分区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 眼下这起案件有愈演愈烈之势,造成的社会影响和舆论堪称恶劣,不瞒大家,该案已经引起特首府的高度重视,行政长官(特首)崔兆筠先生更是亲自致电保安局,措辞极为严厉,而保安局继而又对警务处进行施压,我也就比你们早半个小时得到消息,万长官限令我们东九龙总区在十五日以内务必侦破此案! “哗!” 何警司的话让下面立马炸开了锅。 “何sir,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起案件我们重案组已经接手了大概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恕我直言,这起案件虽然是我们重案组接手的,但具体负责该起案件的却是刑事三分队,但现在总部却突然要求我们重案组在半个月内破案,老实说我们刑事一分队,包括刑事二分队实在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重案组刑事一分队指挥官总督察袁家宝站起来道:“何sir,时间真的是太紧张了,不用说破案,恐怕光是拟定调查方案,梳理案情线索,排除可疑人员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了吧?十五天哪里够啊?” 何家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说的这些我想刑事三分队一定早有准备,这一次是全组行动,就不要再分你我了,否则我们根本不足以完成上头交下来的任务。 我有必要提醒诸位,这起案件上头非常重视,如果这次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导致案件被移交总部的话,那我们的工作档案(个人记录)势必会烙印难以抹除的一大污点。 至少未来五年内,在座的各位,包括我本人,都不要再想着升职加薪的事情了,这四个字,和我们无缘了。别说升职了,我就是署理(代理)二字能不能去掉都是未知数啊!” “何sir,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更得分个清楚了啊。”重案组刑事二分队指挥官总督察陈志俊也起身发言道:“总不能吃肉的时候,某些人先上,该背锅了,就得大家一起背吧?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我们也未免太有失公允了吧? 依我之见,这件案子,一开始谁负责的,那现在就接着让他负责下去,咱们警队的大明星现在不就在三队么?这可是咱们重案组“7·13”重案的头号功臣啊,一个人就能顶咱们整个组,何sir您不如直接就将这件案子交给他牵头负责得了,我看都用不着整个刑事三分队帮衬着了,有他一个人就能把案子给办了,我们呐,也用不着在这里跟着后面瞎操心。” “陈志俊,你什么意思?” 重案组刑事三分队指挥官总督察许世维因为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今天并不在会场,所以眼见有人在针对三队,针对江浩然,作为重案组刑事三分队副指挥官的何为谦自然要站出来说话,否则真要让这群人觉得他们的靠山姚sir离开了,他们就可以任人揉捏的话,那今后,类似的事情就会成为常态。 真要这样,许sir回来知道了情况还不得被气死? “你说我什么意思?” 陈志俊见何为谦直呼其名,一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架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极而笑道:“何为谦,你当现在还是姚sir在的时候呢? 现在负责咱们重案组的刑事警司姓何不姓姚!你才升高级督察几天啊?还没升总督察吧?你就敢这么跟上官说话?真要让你当了总督察,你还不得跟何sir叫板啊?” 袁家宝也帮腔并激将道:“我说小何,你才工作几天?论职级论职务论资历,你哪一样能跟我们比?抛开上官的身份不谈,我们怎么也算是你的前辈吧?你跟前辈说话就是这种态度的? 你第一天到警队上班时,是哪位警官带的你?他难道没教你,在警队,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懂得尊重前辈吗? 真要是有能耐的,你们就把这个案子接走啊,在这叫嚣啥?难道我们说的有错吗?” 眼下谁都知道这个案子是个烫手山芋,如果不限定破案期限还好,可既然限定了,那就是颗定时炸弹,他们又不是拆弹专家,怎肯拿自己前途去开玩笑,难道坐等着被炸个粉身碎骨?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定时炸弹,恐怕就是拆弹专家来了也得傻眼。 半个月破案?别开玩笑了,真要这么简单,三队这会功劳都领完了,还轮到他们? 没有人是傻子,就是立功心切的张崇邦这会都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要知道他可是偷偷调查了该案足足一二十天,可既然现在一声不吭,显然他之前付诸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要说袁家宝和陈志俊也是憋屈太久了,平时吃肉轮不到他们,这会明摆着要背锅了,却要他们跟着一起受累,凭什么啊? 尤其是“7·13”重案,他们也参与了行动啊,也受了伤啊?还死了不少弟兄,结果屁都没有捞着,虽然死伤的弟兄也分别得到了追授和嘉奖,但最大的胜利果实却是被三队给窃取了。 “你们说话讲不讲良心啊。”何为谦不忿道:“没有阿浩,你们还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说着风凉话吗?” “不用吵了,这个任务我接了。”眼睛双方矛盾一触即发,江浩然直接出言打断道。 7017k 第一百七十九章 胜负还应未可知!布局猛鬼区万贵! “阿浩,别冲动啊,他们是在激你啊。”何为谦见状立刻劝阻道。 “无妨。”江浩然起身摆摆手道:“既然大家对我们刑事三分队这么推崇备至,那我们要是不把这件案子接下来,反倒是辜负大家的一番美意了。 那好啊,我做主,这件案子,我们刑事三分队接了。 阿谦,你没什么意见吧?” 看着江浩然灼灼的目光,何为谦知道他决心已下,心中苦笑不已,可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拆自家兄弟的台,唯有舍命陪君子道:“我没意见。” “江sir,你做得了三分队的主吗?”袁家宝阴阳怪气道。 “江sir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有什么意见?”何为谦当然义不容辞力挺自己的好兄弟。 “好,你们没意见就行,我们无所谓。”陈志俊不阴不阳地道:“欸,到底不愧是大比武冠军啊,别的不说,这份勇气倒是可嘉呢。” “哎,年轻就是好啊。”袁家宝嗤笑道:“这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还真是让人挺羡慕的。” “江sir,你是认真的吗?” 一直保持沉默,坐看龙虎斗的何家泉这时终于开了尊口,不过听他话里话外流露出的质疑,就知道他究竟是站哪边的了。 “怎么,何sir当我在说笑么?”江浩然深深地看了何家泉一样,淡淡道。 对于这个老狐狸,他很难有什么好感,表面上何家泉有此一问很正常,可是他放任二位总督察围攻三队,甚至针对自己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太多问题。 或许今天的晨会,根本就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针对性打压或者说是设陷。 不过就是让他们如愿以偿又何妨呢? 没听过一句话么?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有些事情,还是别太早下结论为好。 “江sir,军中无戏言,有些话,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啊。”何家泉看似提醒,实则反向激将道。 “不必了,就这种小案子,十五天的时间我都嫌宽裕,交给我的话,一个星期足以搞定。”江浩然实话实说道。 开玩笑,当初阻止七叔成仙,时间也不过只有7天,他不也完成了? 现在不过就是一小小的高空抛物案,七天时间还怕完成不了? 要知道,如今的他比起初入唐探二世界时,可是强了10倍都不止,这种案子,讲真,根本就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不过江浩然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放在别人眼里就是妄自尊大,不可一世,简直不知所谓。 就连何家泉听了嘴角都不由勾勒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至于台下众人,更是尽皆哗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显然也是被江浩然的话给雷到了,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毕竟破案不是比武,你再能打,抓不到犯罪嫌疑人,那也得抓瞎。 这要不是他在大比武中的表现实在耀眼,估计这会台下早就笑喷了。 “江sir,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答应下来,无异于立下了军令状。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等到任务真正分配,那一切可都晚了。”何家泉又强调了一句。 “何sir,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江浩然把两手摊开,不咸不淡道。 江浩然如此姿态,引得袁家宝和陈志俊两位总督察连连冷笑,但他们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要是不成人之美,岂不是显得我气量狭小了?”何家泉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何帮办,我现在将这件案子全权交由你们三队负责,有没有问题?” 何为谦:“没问题!” “等等。”江浩然又突然道。 “怎么?后悔了?”何家泉看着江浩然,似笑非笑。 “那倒不至于,但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江浩然直视何家泉道:“何sir,这活我们刑事三分队是接下了,但我们也承担了本该整个重案组共同承担的责任风险。” 何家泉:“是这么回事,你继续说下去。” “既然我们承担了巨大的责任风险,那么这个案子如果被我们破了,我认为我们三队有充分的理由独揽这份功劳,所以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希望出现有一风险大家纷纷推诿扯皮,一有功劳大家又纷纷跳出来争抢的情况,一旦这样的情况,真的被我言中,可别怪我把官司打到万sir那里。” “这个当然。”何家泉道:“既然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把案子交给你们,如果真出了成绩,自然也都是你们的功劳,我想也不会有谁舔着脸出来摘桃子的。” “那就好。”江浩然当然听得出何家泉话里有话,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达成了目的也就罢了。 …… 刑事三分队会议室,ab小队所有成员尽皆在列。 “伙计们,不怪我自作主张,给你们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吧?”江浩然站在会议桌前,观察着众人的细微表情。 “阿浩,既然你有把握,那就放手去做好了,我们支持你。”何为谦第一个表态道。 “没错啊,江sir,昨晚才说好共进退的嘛。”一名沙展紧跟着表态道。 “是啊,江sir,富贵险中求吗?我们懂的。”尹杜雄表示理解地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坐享其成的好事啊,有风险才有回报嘛。” “这帮孙子目的太明显了,不就是想用激将法让我们主动把责任揽下来嘛。” 见习督察刘云台道:“不过他们瞧不起谁呢?哦,他们觉得棘手的案子,难不成我们三队也和他们一样饭桶,就拿它没办法了?” “哈哈哈,就是,也不看看我们有谁?大名鼎鼎的江sir啊,我现在特别好奇,等我们在江sir和何sir的带领下把案子破了,这帮孙子会是一副什么表情?”见习督察张伟也道。 “袁家宝和陈志俊两个家伙不爽我们三队很久了,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现在姚sir走了,今跳出来针对我们不奇怪,不就是借题发挥嘛,没有这个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的啦。” “不过有句话也没说错,本来这件案子就是我们三队负责的嘛,有始有终我看没什么不好的,说明命中注定这个功劳要归我们三队所有啊。” “还不是江sir和何sir两位阿sir有担当啊,换成了袁家宝和陈志俊,机会来了,他们也只会当成麻烦和累赘啊,这还真不能怪姚sir当初偏心,不是不给他们机会,而是他们把握不住,愣是把机会往外推啊,这谁能帮他们?”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都是表支持态度的,倒是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不过如今刑事三分队由江浩然和何为谦两人做主,其他人说什么也没用就是了。 “感谢各位兄弟的信任和支持。” 江浩然敲了敲桌面,在大家安静下来后表态道:“其实我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之所以接下这个案子,并没有太多复杂的原因,说白了就是因为我把握破案。 有句话何警司没说错,那就是这件案子已经通到了特首府,上头非常重视。所以对我们来说,这次既是机遇,也是挑战,破不了案我们要被上头追责,但是万一破了,我想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的职级恐怕也该往上提一提了。” “哦哦哦……”众人会意的笑了起来。 江浩然的话充分调动了大家的情绪,想到职级晋升带来的种种好处,众人心头不由一热,不由干劲十足。 “所以接下来,我希望大家做好加班加点的准备,配合我跟何sir权力侦破此案!” “yesir!” …… 副处长办公室。 何家泉会同陈志俊和袁家宝二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不受激,就这么答应了?”袁家宝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插兜,来回在办公室走动,总感觉有股子说不出的古怪。 “年轻人嘛,尤其还是警队这两年来风头最劲的年轻人,狂一点,很正常。” 何家泉过来人道:“就是比他更狂的年轻人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可惜啊,年少轻狂,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人往往结局都不会太好。” “何sir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个人。”陈志俊看向袁家宝道:“阿宝,你手下的那个张崇邦听说就很狂啊,好像你都不太压得住他。” “把听说和好像去掉啊。”袁家宝没好气地道:“都在重案组,他什么人你不知道?不过他也到头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犯得着跟他一般见识?” 陈志俊笑道:“我记得他和你同期吧?算下来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吧?怎么还是这么不上道?” “狂呗,还能为什么。”袁家宝冷笑。 “话说这小江以前看着很普通啊,怎么最近异军突起,崛起得这么快?” 陈志俊又把目光转向何家泉道:“何sir,您可是老前辈了,我和阿宝算起来还是您的学弟,今后更是得仰仗着您的关照呢,说什么今天也得让我们取点真经回去。” “这个小江,据说有大陆的背景,不好说,不好说啊。” 何家泉取过茶杯,汲了一口香茶,思索道:“你们看,他一开始不显山不露水的,没谁比他更低调了,可最近又高调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他的个人实力极强,说起来,咱们警队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优秀的人物。 尤其诡异的是最近的人事安排,警务处竟然调配了5个见习督察和他一组,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警务处这是想干吗? 虽然我不知道这五个小家伙的背景,但我知道的是,他们均来自己警务处的要害部门,来头小不了啊。” “嚯,何sir,您对他评价这么高,那今天还让我们……”袁家宝有点坐不住了。 “怕什么?” 何家泉撇了袁家宝一眼道:“不过是试试他的成色罢了,相信这也是总部的意思,要不然特首府和保安局都重点关注的案子,总部会不直接介入,而是让咱们一个小小的总区重案组直接办理?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总部这么重视他?”陈志俊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你说呢?”何家泉道:“不重视,总部会投入这么多资源力捧他上位吗?” 袁家宝和陈志俊听了都特么快无语了,看着何家泉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那你他妈还让老子得罪他。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吗?” 何家泉也是老江湖了,怎会不知两人心中所想,顿时没好气道:“你们要是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总部也会给你们平台和机会啊。 ‘7·13’重案难道你们没参与吗?为什么立功的是他啊?如果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也轮不到我来署理这个刑事警司啊!” 两人顿时说不出话,他们俩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还上哪立功去。 “不过他现在还嫩着呢。”何家泉话锋一转道:“管他什么背景什么能耐,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挑不出咱们毛病,打压打压他又算什么? 反倒是他真上去了,你们,我们,大家都得给他让路,大家熬了那么多年,还能有多少机会?难不成你们还指望着他上去了能拉你们一把? 你们关系到那个份上了么? 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去烧冷灶,怕是也有点晚了吧?” 何家泉晃动着杯中茶水,轻轻地吹掉浮上来的茶沫,缓缓道:“不过呢,也用不着太高看此人,虽然他个人能力是不错,但是政治上太不成熟了。 他这次主动接过了案子,也相当于主动承担了责任,到时真要追究起责任来,总部就算想偏袒他都没有办法。” “所以您才让我们今天……”袁家宝眼睛一亮,似乎想通了什么。 “还不明白吗?” 何家泉眼中厉芒一闪:“他左右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一线指挥官,就算这次任务失败了被事后追责,他又能有多少责任? 如果不激他一把,让他把主动把责任兜走,我们作为行政主官和行动主官,就会成为最大的背锅侠,前景堪忧啊。” 袁家宝:“原来如此啊。” 陈志俊竖起大拇指:“要论看问题,还数您是这个。” “呵呵。”何家泉笑了起来:“如果他这次侥幸完成任务也就罢了,可要是没有,反而因为自己的狂妄,而把自己处于极为被动的境地,那他在总部那里的评分绝对会大打折扣,三来二去,此人不足为虑。” …… 江浩然并不知道发生在何家泉办公室里的事情,也没兴趣知道,他已经把目标瞄准了一个人,一个能够破获此案的关键人物——区万贵。 7017k 第一百八十章 天网行动执行官!黑白通吃陈春山! “阿浩,你具体打算怎么做?”散会后,江浩然和何为谦依旧留在会议室里,两人相对而坐,商量着破案对策。 “我计划分头行动。” 江浩然道:“阿谦,你带领ab小队联合观塘分区警署继续摸排嫌疑人,我们前期在这上面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总不能半途而废。 而我么,则打算暗中走访调查,顺便印证一些自己的想法,咱们一明一暗,双头并进,或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有线索了?”何为谦好奇道。 “那倒没有,但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你打算自己行动吗?” “是的,我一个人足够了,你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那好吧,需要支援的话,提前通知我们就好。” 何为谦没有多劝也没有多问,他很清楚,既然选择力挺自己的这位好兄弟,那就安心扮演好自己的配角,然后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他便足够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破案,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破不了又怎么样? 又死不了人,怕什么? 自己连命都是对方救的,一点个人得失算什么? 更别说自己晋升高级督察、当上副指挥,也是托得对方的福。 两人商量完后,便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回到办公室,江浩然将舒娅唤到了跟前,道:“小舒,我让你找的人,有结果了吗?” “江sir,都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吗?”舒娅问道。 “嗯,拿给我吧。” 舒娅随即回到座位,打开抽屉锁,从中取出一个大号的文件袋,随后交给江浩然道:“江sir,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您查点一下?” “好。” 江浩然应了一声,随即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大叠资料,然后自顾翻看起来,良久,终于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文件袋道:“阿娅,你真不愧是总部情报科出来的,这里面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全面。 而且你居然这么快就搞定了,我原以为怎么也要个十天半个月呢,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也没有啦,其实我也是今早才刚刚入手,还没来得及及向您汇报呢。”舒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嗯,已经非常好了,我很满意。”江浩然重新将文件袋收好道:“保密要求我不就不和你多强调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跟好何sir,我这里如果有需要的话,会联系你的。” “sir,您是要?” “到时你就知道了,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先记你一功。”江浩然鼓励道:“希望你戒骄戒躁,再立新功!” “yesir!” …… 香江西九龙,油尖旺区。 之所以叫油尖旺,是因为该区由油麻地、尖沙咀和旺角三个主要区域构成。 可能没去过香江的童鞋对这几个区域有些陌生。 但喜欢看港剧或者经常去香江shopping或者做代购的美眉们一定对这几个地方耳熟能详。 事实上,作为九龙区的重要商业及游客中心,油尖旺区内商厦林立,处处展现出都市繁华与活力的一面;此外,区内更有不少著名景点、大型购物商场与特色街道,是游客访港的必游之地。 不过越是繁华的地方,往往越是鱼龙混杂,也越是容易滋生罪恶,作为香江最为繁华的商业区和旅游区之一,油尖旺区也没有打破这个定律。 在香江,至少50%以上的涉黑案件,包括绑架杀人但不限于毒品交易、黑帮火拼等大多都发生在尖沙咀和旺角的废旧工厂中。 江浩然此刻就踏足在油尖旺区这片繁华与罪恶共存,黑与白对立,但却又相互依存的土地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属于西九龙总区的管辖范围。 不比东九龙总区,西九龙下辖着在整个香江都大名鼎鼎的繁华区域,西九龙重案组足足拥有6个刑事分队,超出东九龙重案组整整一倍。 不仅如此,西九龙总区还增设总区特别职务组和总区公众活动调查组,不管是组织架构还是人员力量,都远不是东九龙总区可以比拟。 或许同样是瞄准了西九龙地区的繁华,所以高空投掷案的主谋转换了阵地,将注意打到了西九龙的头上。 想必此刻,西九龙重案组也正在为这件案子感到头疼吧? 可惜,江浩然来到这里可不是给他们作外援的,当然更没有兴趣学张崇邦来个跨界行动,之所以来到这里,当然有他的打算。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江浩然不介意将自己带入游客的身份,好好观光旅游一番,也算是小小的弥补了一下前世没来过香江的遗憾了。 旺角街头,人流涌动,一家家店铺栉比鳞次,尽管规模都不是很大,但被誉为香江消费、美食潮流指针的它们,又岂容小觑呢? 江浩然饶有兴致地边走边看,像芝士蛋糕、沙冰及牛油粟米粒等特色小食,他也每样都来了一点尝尝鲜,看到一些不错的好物,他也大手一挥全部买下。 虽然他的工资卡依旧在阿晴那里,但破获了“7·13”重案后,他也被警务处额外奖励了一笔数额为20万港币的奖金,现在这些钱就躺在审判之戒中呢,不花干球? 钱这玩意,讲真,自从江浩然完成试炼任务后还真没缺过,虽然他在唐探二世界的庞大财富因为系统出于平衡的考虑,他不能带到这个世界。 但老实说,到了他这个层级的人,就算依旧是个普通人,思维意识和站位高度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望其项背的,只要熬过了前期的原始积累阶段,随时都可以一飞冲天。 更何况江浩然还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二十万港币这点小钱,很快就被他挥霍一空。 他是真心看不上这点半点啊,要是放在唐探二世界,这趟他不花它个几百万美金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至于现在,江浩然也只能意犹未尽地收了收,但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搞钱了。 江浩然随后又游览了九龙公园、官涌体育馆、京士柏曲棍球场、京士柏游乐场、旺角大球场和麦花臣游乐场等十多个景点景区,直到夜色降临,他才掐着点向着目的赶去。 而当他来到旺角一处偏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s早就停在了那里。 看了一眼车牌:my856,没错就是它了。 江浩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随即整了整衣领,这才径直朝着奔驰s走去,当来到驾驶室的位置后,他敲了敲车窗。 但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发现并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后,自顾掏出火机,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吞云吐雾起来。 江浩然又敲了敲车窗,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窗外的眼神也有些冰冷,他深深地吸了口烟,随即朝着车窗一口喷出,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并伸出夹着烟蒂的右手,朝着脖子笔划了一下,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浩然见状笑了笑,记得上次被威胁,好像还是在荃湾海景广场商贸大厦三楼的溜冰场,当时他一耳光抽晕了那名跟他叫嚣的面具男。 后来,他从阿敖口中得知,当时被他抽晕的那个人是他手下的爆珠朱旭明。 “给脸不要脸。”江浩然失去了耐心,当即化肘为枪,狠狠地朝着车窗击打过去。 “哗啦啦……” 在江浩然的千钧之力下,一块小小的车窗又岂能挡他分毫?当即炸成无数碎片,玻璃渣子飞的到处都是。 好巧不巧的,有那么几块玻璃碎片正好划过了驾驶男的脸颊,立刻鲜血溢出,血流满脸,十分可怖。 “太脆了。”江浩然戏谑道:“建议你下次出来前,最好都换成防弹玻璃,不然你这么爱装逼,我怕你夭寿啊。” 江浩然嘴中说着风凉话,但手下动作可是一点都有不慢,在驾驶男惊恐无比的目光下,他的一只手已经探进了驾驶室,且一把就抓住驾驶男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的半边身子拽出了车窗,疼得驾驶男嗷嗷直叫。 “爽不爽?”足足过了5分钟,江浩然才放手,任由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知不知我是谁?”驾驶男喘着粗气道,但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敢露出什么不逊的表情。 “当然了。”江浩然似笑非笑道:“你不就是尖沙咀最大的社团和世纪的坐馆刘一山嘛。” “知道你还敢对我动手?”刘一山忌惮地看着江浩然道:“说吧,到底谁派你来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要紧张,刘先生。”江浩然施施然道:“我不是谁派来的,今天我只代表我自己来和你谈点合作。” “那你谈合作的方式还真是有点特别。”刘一山轻轻触碰了下脸上的伤口,顿痛得时龇牙咧嘴起来。 “怪我咯?我可是给过你两次机会的。” “额……”刘一山不由一窒,好像还真他妈是他理亏。 “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所谓形势比人强,刘一山也不欲多作争辩,今天要不是为了单独会见一个老朋友,他也不至于一个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换而言之,对方也逮不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对!”刘一山突然惊醒:“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难道……?” “你就别瞎猜了。”江浩然看着刘一山急剧变幻的神色,哪里还不知道他想什么,他也懒得再卖关子:“为了咱们的精诚合作,我今天可是带着慢慢的诚意来的。” “诚意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刘一山摊开双手,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结果当然是毛都没见到一根。 “你是觉得我叫你陈春山有诚意呢?还是叫你pc26724更有诚意呢?”说到最后,江浩然目带讥诮地看着陈春山,一字一顿道:“陈—警—官?”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语被道出心中最大秘密,陈春山脸色不由大变。 “重新认识一下吧。”江浩然走进陈春山伸出手道:“东九龙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江浩然,今后还要请陈sir多多指教啊。” “原来是你啊!”陈春山恍然大悟道:“我特么说怎么这么眼熟,可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要是能早一点想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了。” “不怪你,现实里咱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欸,谁说不是啊,思维定势啦,就是电视里的大明星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对号入座的啦。”陈春山抽了抽鼻子,随即苦笑道:“都是自己人,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啊。” “不好意思,一时技痒,没控制得住。”江浩然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道。 “欸,理解理解,你一个能打一百个嘛。” 陈春山摇摇头:“一直以为警队又玩新花样啊,想不到居然是真的,我这大奔的玻璃虽然比不上防弹的,但也没那么脆啊,你一下子就给我搞烂了,真是不信你都不行啊。” “话说大明星,你不在你的东九龙呆着,跑我们西九龙做什么啊?”陈春山说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我都说了是来合作的。” “合作归合作啊,你怎么直接找上我了?” 陈春山不无怨怼地道:“合作这种事情你们不应该找唯sir吗?他才是我的上司啊,警队到底在搞什么啊? 怎么我的卧底身份连你们东九龙总区都知道了?你们搞得人尽皆知的,我很危险的好不好?” “你有什么危险的?” 江浩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和金先生不是早就开诚布公了吗?如今你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两面通吃啊,一边做着坐馆,一边做着总督察,没有人比你更爽了好不好?你还好意思和我说你危险?”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陈春山惊骇道。 “阿山,我虽然在东九龙总区任职,但我代表的却是警察总部,所以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撒谎,就你的那点小秘密,总部早就掌握了。” 江浩然敲打道:“不瞒你说,总部正在布置一张天罗地网,你我都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天网行动已经正式展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 7017k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间风暴金先生!孤身勇闯茶果岭! “喂!说好的合作,怎么又变成配合了啊?”陈春山苦着脸道:“唯sir那边怎么说啊?” “李国唯那边你不用管,天网行动的保密级别很高,他的权限太低,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如果你不是需要启用你,你也不会知道。” “诶,我宁愿不知道啊。”陈春山脸色更苦了。 “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见过面,你也是警察,这个不用我来教你吧。” “我更不想啊,老大。” “那就好。”江浩然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陈春山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懵逼,眼见对方越走越远,忍不住唤道:“喂,你怎么走了?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我消息吧。”江浩然头也不回地向后挥了挥手。 陈春山:“我……” …… 江浩然达成目的,自然不会多留。 他捏住了陈春山的七寸,根本不怕他不肯就范。 没有警察这层身份充当护身符,他的这个坐馆还能当得痛快么? 左右逢源? 呵,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过想到在《怒火重案》的世界居然能遇到《无间风暴》的主角刘一山(陈春山),江浩然也是不由嘴角微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但他一点也不意外,对系统来说这都是常规操作。 唐探二世界不也同样是一个融合大世界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相比真实世界的恢弘与广阔,电影充其量就是在一方真实舞台上演的一出舞台剧罢了,不过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又怎么能够代表整个舞台呢? 相比千篇一律的舞台剧,真实世界的魅力恰恰在于拥有无限可能,所以才变得无限精彩,这是电影永远都无法给予的极妙体验。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开放式游戏越来越受欢迎的原因了。 不管是广阔的地图、超高的自由度和丰富的支线剧情所展现的无限风光,还是充满无数冒险和选择的探索能够带来的无限惊喜,都让游戏的可玩性得到大幅提升。 这两者间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虚拟永远也无法与真实相提并论。 所以在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里,《怒火重案》也好,《无间风暴》也罢,本质上都只是这个真实世界向外呈现的一个小小窗口或者说是对外展示的一个小小缩影,别说今天只是出现一个《无间风暴》,就是今后融入更多的影视,也不足为奇。 就是唐探二世界也未必就只融入了一个《双瞳》,只是江浩然还未发现罢了。 言归正传,江浩然此番明显是有备而来,否则不会这么巧,正好在陈春山落单的情况下将他堵个正着。 作为一名社团老大,正常情况下,不管去哪,身后都应该跟着一票小弟才是。 事实也是如此。 所以一直以来,陈春山和他的上司西九龙总区刑事部副处长、刑事警司李国唯,都是采取单线联系的见面方式。 固定的几个地点,固定的几个时段,但每个月两人都会用一种彼此才懂得的特殊规律来确定最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但即使如此,两人也不是每次都见,只要一方等待时间超过半个小时还未见来人,就意味着没有最新指示或者线报,会面自然取消。 巧的很,李国唯今天并没有出现,但就算他来了,江浩然也势必要规避开他,没必要节外生枝。 其实早在半个月以前,江浩然就掌握了《无间风暴》在本世界留下的蛛丝马迹,要说这个线索,和他本人也不无关系。 因为这个线索,正是来自王焜。 王焜自从落网后,果然如江浩然所料,没有交代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倒不是他藏着掖着,也犯不着藏着掖着。 作为“7·13”重案的主犯,王焜可谓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虽然香江没有死刑,但谁也不想在牢里呆一辈子,他巴不得能戴罪立功,减轻一些罪责,就算不行,拉些人进来垫背心里也能平衡一点。 但是据王焜供述,他手里的货均来自一个被称之为金先生的神秘人之手,至于这个金先生是谁,没有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也不过是金先生选中的一名毒品经销商而已,每次拿货也都是和金先生指派的接头人联系,金先生永远都是居于幕后指挥,就连接头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别说接头人,就是接头人上面的代理人,也同样不知道金先生到底是谁。 不仅如此,这张毒品销售网络,每一层每一级都分工明确,链条清晰。 成员之间沟通接触一律采取“无勾连”接触法,即不了解对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进行沟通接触,可谓是比单线联系更为隐蔽。 也就是说,除非能像王琨这般人赃俱获,否则就算掌握了他的上下线,但由于没有证据,警方也无法对其进行指控。 线索到这里就这么断了,东九龙重案组最终也只能无奈将该案移交总部毒品调查科继续侦查。 不难想象,该案警方最终也只能以“贩运危险药物罪”的罪名对王焜等人提起诉讼了,想要深挖细查,根本没有可能。 不过这种没有可能,不会出现在江浩然的身上。 虽然江浩然近段时间被媒体缠得很紧,但彼时重案组人员凋零,王焜案这么重要的案子总不能也移交给别人处理吧? 所以江浩然当仁不让地组成了审讯小组,负责对王焜等人的审讯工作。 当然这也是姚sir的意思,如果可以顺藤摸瓜再玩一笔大的,岂不是再好不过。 至于结果自然是让他失望了。 可江浩然作为审讯小组组长对于整个案情可谓是了如指掌,当即就发现了金先生这三个关键字眼。 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无间风暴》,虽说还有待进一步证实,但他估计八九不离十,毕竟,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呢? 不过虽然发现这一线索,但江浩然不动声色,因为他没法解释。 况且王焜案他们重案组已经捞足了功劳,锦上添花意义不大。 再者,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知道金先生的真实身份也于事无补,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还不如交给总部头疼去好了。 反正线索掌握在自己手里,等到后面时机成熟了,自己再摘桃子也不迟。 所以这件事就暂时被他搁置在了一边,直到舒娅来到他的手下后,才开始初步展开调查。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唯一超出江浩然意料之外的是,他确实没想到舒娅搞来的情报居然会那么详细,那份档案中不但包含了陈春山所有的履历情况,甚至还记录了他成为卧底后所做的每一件事,事无巨细,一应俱全,包括他与李唯国具体的接头方式也都详细记录在案。 这也是为什么江浩然可以这么精准地切入两人之间,将陈春山逮个正着了。 否则你不会以为刷了个电影就能知道她们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通过什么方式接头的了吧? 电影里可不会交代的这么详细。 事实上,在《无间风暴》中,陈春山和李唯国接头时,镜头中只出现了一个停车场,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真以为掌握了点剧情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做梦吧你。 真要靠剧情,你会发现你连接近陈春山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陈春山恐怕死都想不到,总部对他的情况居然掌握到了如此细致的程度,相信这份档案如果让陈春山亲眼看到,只怕会寝食难安。 试想他卧底二十年,这期间到底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总部却一笔笔一条条给他记录的清清楚楚,总部这是想干嘛? 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细思极恐啊。 更令人值得深思的是,这种级别的情报资料,恐怕也只有总部刑事情报科的主官一把手总警司才能调阅吧? 可舒娅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且在刑事情报科也从未担当过任何职务,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不在刑事情报科工作了,都说人走茶凉,别说她一个见习督察,就是总警司卸职后想调阅这种保密级别的情报,有没有人愿意买他账,恐怕也很难说吧? 那舒娅又凭什么? 江浩然第一次发现,尽管他已经高看自己手下的这几个小家伙了,但现在看来自己依旧很严重地低估了他们。 不过仅仅一个舒娅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那么其他人又当如何呢? 看来总部对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啊,但同样的,这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自己显现不出应有的价值,被证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恐怕顷刻间就要被打回原形,沦为弃子。 就在江浩然思索之间,计程车已经将他载到了目的地——茶果岭。 茶果岭位于香江九龙东部观塘区蓝田和鲤鱼门西北面交界的一片区域,由于地理位置极其偏僻,属于观塘分区警署警力难以覆盖的盲点地区,所以猛鬼区万贵在这里招兵买马,纠集了一帮为数众多的混混和难民,并控制了附近的几个村落。 在他的苦心经营之下,茶果岭俨然被他打造成了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为了防止警察渗透,这里极度排外,陌生人在没有熟人带领的情况下来到这里,都会遭遇不测,轻一点的,被洗劫一空然后暴打一顿赶出去,重一点的落个终身残疾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来的是个女人,那就自求多福吧,会发生什么简直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别说普通人,就是警察来了,也别想全身而退。 曾经就有反黑组的警察追踪嫌疑人来到了这里,结果被一群刀手砍成重伤,最后茶果岭却是把一个未成年的南亚仔推出来顶罪,真正的凶手愣是屁事没有,仍旧逍遥法外。 所以司机刚把江浩然放下了车,就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生怕被一帮暴民拦住连车都砸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计程车,江浩然也是无语了,听说是到茶果岭,根本就没有司机肯接受他的单,还是他把价格足足开到3000港元,才有胆大的司机愿意送他一程。 根据阿敖提供的消息,区万贵的老巢被安置在茶果岭村之中,本来阿敖是要亲自送江浩然过来了,但是被江浩然拒绝了。 虽然由阿敖带路,很容易就可以见到区万贵,但对江浩然来说,那意义就少了一大半了。 江浩然走进村子,但还没走出多远,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不过自己穿着便衣,倒也没人把他当成警察,要不然,村子里恐怕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江浩然也不管这些人,直接向着村子那栋最高也是最显眼的小楼走去。 茶果岭村非常穷,江浩然一路走来,视线所及处,就没看到什么像样的房子,不是破破烂烂连扇门都没有的破木屋,就是锈迹斑斑连阳光都晒不进去的铁皮屋,这哪是给人住的地方? 村子里到处游荡者无所事事的村民,看他们穿着破破烂烂,不说衣衫褴褛,那也比难民好不到哪去,不,确切的说,这些人就是难民,看他们的肤色五官,应该是来自南亚的尼泊尔、不丹、印度和孟加拉等国。 想来也是,真要是香江本地居民,怎么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等田地。 很有可能茶果岭村其实早就废弃,这才被区万贵占地盘踞。 或许发现江浩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快几个南亚仔就将他团团围住。 “赶快把衣服脱掉,一件都不要剩下!” “对的,袜子、内裤,都要脱下来!” “快点!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按照常理,就是打劫,最多也就是让人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可这几个南亚仔居然开口就让江浩然脱光光,连内裤都不放过。 不过看他们身上破破烂烂的,江浩然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个时候还废什么话,江浩然直接一脚就踹了出去,然后三拳两脚就将其他几人放倒。 几个人痛苦地惨叫声就像是个信号,立刻就有无数人手持棍棒甚至刀具从屋子里乃至四面八方冲出来,并纷纷向着江浩然杀了过来。 江浩然森森一笑,立刻迎面冲了上去。 7017k 第一百八十二章 敲山震虎有图谋!太公有饵鱼自来! “鬼哥,鬼哥,不好了,不好了啊,有警察来了啊!”一名小头目惊慌失措地冲进猛鬼区万贵所在的小楼,一口气爬到了顶楼,用力拍打着房门道。 “混蛋!你慌什么啊!” 区万贵猛地拉开房们,一把抓住来人衣领,怒吼道:“什么警察啊?这里哪来的警察啊?” “是真的啊!鬼哥!”小头目辩解道:“他,他快杀进来了啊!” “你抽什么疯啊!”区万贵狠狠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你他妈的k粉k多了精神失常了是不是?” 也不怪区万贵暴怒,他刚小吸了几口,正沉醉其中呢?结果却被人硬生生地打断,能不怒才怪! “真的是警察啊。”小头目捂着脸颊,欲哭无泪。 区万贵发泄了一通,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不由皱眉道:“不就是来了个外乡人吗?就算是便衣又怎么样?这里来的警察还少吗?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要是不肯走,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村里的动静区万贵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不过茶果岭可是他的大本营,足足五六百号人盘踞在这里,就是警察来了也得绕道走,他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才出狱半年多,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大买卖,自然更不怕警察找上门了。 “可是兄弟们快挡不住了啊。”小头目委屈道。 “来了多少人?”区万贵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个人啊鬼哥。” “什么?一个人?”区万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教训眼前这个信口雌黄的家伙,屋外越来越大的嘈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也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会再收拾你个扑街!” 区万贵狠狠地瞪了小头目一眼,也顾不得再跟他废话,径直就走向一架直梯,这架直梯连接着天顶露台,露台上常年备着一辆加满油的摩托车,一旦发生了不可控的情况,他就可以登上露台,直接驾驶摩托车通过特殊通道逃离此地。 当然他现在并不是打算逃生,而是准备登高望远,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看还好,一看却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我草!有没有搞错啊?” 区万贵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前的一幕,小头目没说错,是有人要杀来了,而他的手下也确实挡不住了。 乌泱泱的一大帮人畏缩着不断后退,可是让他们畏之如虎地却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一群废物!不许退!不许退啊!你们在怕什么啊?” 区万贵扯起嗓子在楼顶大喊起来:“上啊!给我一起上!把人抓过来见我!” 眼前有些匪夷所思的一幕虽然让区万贵有些难以置信,但他也不傻,光看那些躺倒一地不断哀嚎的小弟就知道点子有多硬了,可他区万贵除了猛鬼这个诨号,更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花名——鬼疯子。 他不信邪啊! 他无论如何都不信,在自己大本营中,用人海战术都搞不定区区一个外来者,你真他妈的当你是常山赵子龙啊? 区万贵卖力的吆喝还是让不少人战胜了恐惧,或许他们也想着能在自己的大boss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当即就有十几人嚎叫着挥舞钢棍向江浩然冲了过去。 但无一例外,在江浩然迅猛无比的拳脚组合下,他们一时鼓起的血勇也无非就是给大地增添一些点缀而已。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往上冲了。 “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区万贵站于高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可饶是他见惯了刀光血雨,也被眼前一幕给震得七荤八素,他也是靠拳脚起家的,可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可这些先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放在此人身上,却像是一个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更像是弱者的无病呻吟,企图给自己找回些脸面。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 对方仅凭拳脚,就能让自己几百个小弟不敢近身,这是怎样的一种武力? 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了吧? 区万贵感觉面皮滚烫,这脸打得委实有些太快太疼。 快到他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自己刚冲上去的十几个小弟已经全部倒下,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鬼哥,要不咱们动枪吧?”小头目这时凑过来出言献策道:“他再厉害还能挡得住子弹?” “啪!” 区万贵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甩了过去:“老子他妈的刚放出来没多久,你个死扑街就又想给老子整进去?狗曰的你安的什么心?真要弄死个警察,你信不信第二天香江警队就能铲平这里?” 小头目捂着脸支支吾吾道:“可……可是鬼哥,我们已经有二百多号兄弟被他打伤了,再这么下去,他一个人就能把我们这端平了啊?”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区万贵也是急得火急火燎:“这绝对不是个普通人物,否则老子也不是不能冒点险做掉他,你们最近犯什么事了?怎么会被这样的硬茬子打上门了?” 小头目见区万贵目露凶光,身子不由一抖,急忙辩解道:“没有啊,鬼哥,弟兄们现在手里都没有货,一个个安分守己的很,不敢给大佬惹事啊!” 区万贵也是纳了闷了,他躲在这个犄角旮旯,不就是想着能猥琐发育一波么,这段时间别说有多低调了,怎么这都有警察上门? “真是格老子的!艹!” 区万贵如今也是进退维谷,手下伤了这么多号弟兄就这么认了怂的话,他是真的心有不甘啊,他人送外号鬼疯子也从来都不是会轻易低头服软的人啊! 更何况,今天要是真让这便衣警察全身而退的话,他的面子以后往哪搁? 要是宣扬了出去,这茶果岭以后也没什么让人好畏惧的了,是人是鬼都能来踩上一脚了。 “鬼哥!我想起来了,他很像电视新闻里的那个明星警察啊?”小头目在一边抓耳挠腮,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当即脱口而出道。 “什么狗屁明星警察?”区万贵不耐烦地道:“我……” 但他突然一窒,猛地反应过来,急切道:“你是说可以一打一百的那个?” “是啊是啊。” 小头目连连点头,随即哭丧着脸道:“那些差佬们都是骗人的啊,这哪里是能打一百个啊,几百人也不见得够他打的啊!” 区万贵没空听他叽叽歪歪,一个箭步冲下了楼,他要亲自会会这名最近声名鹊起的警队明星,看看他究竟所谓何来。 老大亲自出场,所有的小弟纷纷给他让开道路,同时心中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白白冲上去送死了。 “哎呀,不知道江sir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走到近前,区万贵终于看清楚了这个最近被媒体鼓吹到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年轻警察了。 有道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一下子见到了真人,区万贵只觉得对方果然是器宇轩昂、英武不凡,当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一点假不了。 其实这都是些屁话! 真相是,区万贵在见识了江浩然的恐怖实力后,已经萌生了退意,再加上料定此人背景绝对深不可测,这才主动现身示好。 不过真正见到了江浩然后,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不由为对方强大的气势所摄,心中更是不由阵阵发紧,这是离对方太近,心中不自觉生出的警兆。 能让他这样一个刀尖舔血了近三十年的老江湖心中生出这样的警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极度危险。 换而言之,两人中间缺少安全距离,自己的性命遭受到了严重威胁! 想到这里,区万贵不由一阵凛然,整个人表面上满面春风,实际上却是如临大敌。 “你的小弟已经用他们的方式替你迎接过了,又谈何有失远迎呢?”江浩然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区万贵,一语双关道。 区万贵听得不由一阵尴尬,但还是勉强挤出微笑试探道:“江sir您说笑了,不知道您这次远道而来,是有何指教呢?我阿贵如今却是良好市民,可不敢违法乱纪,江sir您可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才好啊。” 江浩然嘴角笑意更盛:“我呢,这次前来,确实是有要事,不过你就打算让我在这里和你交谈么?这不会就是你区万贵的待客之道吧?” “不敢不敢。”阿贵连连摆手,心下也是舒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抓自己的就好,他不怕谈事,就怕找事啊! …… 三层小楼,区万贵房间之内。 两杯热茶被奉上了茶几,区万贵和江浩然相对而坐。 “江sir,您这次是……?”江浩然稳坐钓鱼台一声不响,但区万贵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终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道。 “不急。”江浩然不急于一时,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认识我?但我记得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区万贵有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但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道:“江sir您说笑了,您的大名如今整个港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正好又处在您的辖区范围之内,平时哪能不多认认路?免得半夜……呃,免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啊?” 区万贵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免得半夜走路遇上鬼。 在香江,像他们这些帮派社团都喜欢将卧底警察称作“鬼”,渐渐地“鬼”也就成了他们对警察的一种代称。 不过区万贵说得倒也是实话,他的势力范围辐射整个东九龙区,平时又怎么可能一点功课都不做呢? 只是媒体对江浩然的报道虽然铺天盖地,但区万贵打心里就排斥警察,见媒体说得夸张,只当香江警队又在搞噱头立人设,尽整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又岂会真正放在心上? 要不是媒体宣传的确实到位,他今天大概率还记不起这茬。 想到这里区万贵也是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假设自己遗忘了这件事,手下又有没及时提醒,以他偏激的性格,今天会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 江浩然勉强接受了区万贵的说辞,加之铺垫早已完成,此刻也不在卖关子道:“我这次来呢,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收你做我的线人,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啊?线人?” 区万贵一呆,难不成让自己举报自己吗? 这他妈还真是有些难为人啊,他可是一方老大,手下无数人跟着自己混饭吃,要是自己当什劳子线人,岂不是让自己拆自己的台? 于是他流露出为难的神色,睁眼说着瞎话婉拒道:“江sir,如今我早已经退出江湖,已经不再掺和……” “别急,先听我说完不迟。”江浩然直接打断他道:“我说的这个线人呢,只是对外的一种说辞罢了。 实际上呢,我是打算把你收为麾下,以后对我唯命是从,如此而已。” “嘶……”区万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想不到江浩然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也是真敢想。 做他的手下,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上却是让自己做他的一条狗,还是言听计从的那种。 如果换了别人,区万贵恐怕立刻就要翻脸,就算不当场拼个你死我活,至少也黑着脸下逐客令了。 但眼前这个男人无论实力还是身份都非同小可,就算自己不想答应他,也没必要搞得不欢而散。 所以区万贵还是控制着情绪说道:“江sir,不瞒您说,我如今年龄也不算小了,自从半年前从牢里出来后就已经有了退隐之心,打算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如果不是为了遣散和安排手下这帮弟兄,我早就离开香江,随便移民到哪,就此安度晚年了。” 江浩然听着区万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也并没有拆穿他,因为没有意义,就算现在区万贵答应了他,到时来个阳奉阴违,那还是没有一点意义。 “阿贵,你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金先生的传说呢?”江浩然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当然了。” 谈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区万贵顿时来了精神:“据说金先生是掌握并控制了整个香江毒品渠道的超级大毒枭,只要出现在香江的毒品,可以说没有一件是和他脱得了关系的。” “江sir,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找出金先生吧?”区万贵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 “不,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拿到金先生的活呢?你该当如何?”江浩然语不惊人死不地休道。 7017k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恩威并施收猛鬼!火力全开破要案! “您的意思是,您有渠道?” 区万贵满脸不可置信,实在是无法将警察和毒枭这两个存在着绝对对立关系的角色联系在一起。 “你难道不想要吗?”江浩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面对诱惑,区万贵却表现出了迟疑还有谨慎。 要,他当然想要的。 也许在这个世上,发财致富的方式有很多种。 可对于只会从事打打杀杀、收取保护费,仍然停留在最低级阶段的帮会社团来说,贩毒无疑才是最简单、最暴利,也是最容易积累原始资本和壮大自身势力的不二选择。 可贩毒也是需要有货源渠道的,否则手里没货,你拿什么去卖? 所以区万贵如何能够不动心呢? 但他到底是老江湖了,所以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昏头脑,反而异常清醒,觉得事情变得诡异无比。 他们一个警察,一个帮会头目,两个人坐在一起,谈得却是关于毒品的内幕交易,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违和。 “怎么,你怕我钓鱼执法么?” 江浩然怎会不知区万贵心存顾虑呢,不过他深信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面对诱惑而面不改色,并不是他定力有多高,而是开出的价码不够让他心动而已。 “江sir,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区万贵忍不住道。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江sir,不但超级能打,就连操弄人心的手段也是一流。 “怎么?嫌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江浩然审视着区万贵道。 “江sir,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吱个声就是了,我一定全力以赴给您办妥,就当是交个朋友了,但是……” 说到这里,区万贵不由顿了一下,道:“但是您也看到了,我手下那么多弟兄,每天人吃马嚼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您看得起我,我很感谢,但这些兄弟们少了我不行啊,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啊!” 区万贵如何不知道江浩然想要收编自己手中的势力?可他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又出钱又是出力的,难道就是专门给人做嫁衣的?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就是地主雇佣长工还得给钱呢,你江浩然凭什么白嫖啊?就凭你是个警察? 区万贵不得不怀疑对方搬出金先生的真正用意,他可不想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啊! 江浩然看着自作聪明的区万贵,不由嗤笑出声:“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看来一点不假。 猛鬼,我江浩然呢,也不是不懂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先让马儿吃个饱的道理,所以我今天才专门为你带来了一份厚礼。 可你似乎看起来不太领情啊? 呵呵,怎么,一个毒品经销商的名额,都对你没有诱惑力了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胆量接手?” “江sir,您是说真的?您可以在金先生那里替我拿到经销商的名额?”区万贵呼吸都急促起来。 在香江,金先生对一手建立的毒品交易网络实行的是网格化管理模式,可谓是分工明确,链条分明。 在这张庞大无比的利益网中,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自然是金先生,他控制着整个香江的毒品货源渠道,等同于厂商。 而在他之下,又阶梯式划分了总代理商、次级代理商、总经销商、一级经销商、二级经销商和三级经销商六大等级。 而这六大级别的权限和分工又各自不同。 但不管怎么样,即便是位于金字塔最底层的三级经销商,那也是无数社团和帮会梦寐以求的机缘。 这并非夸大之词。 四年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马仔的王焜,正是搭上了金先生的大船,这才在短短的四年间飞速崛起,不但积累了雄厚的本钱,更建立起一支人数高达百人的私人武装,可谓是威风八面,无人敢惹。 就是他猛鬼,作为观塘区的老大,也要仰他鼻息生存,否则拿不到货,他手下的娱乐场所就无法吸引足够的人气,也就无法挣到数目可观的利润。 至于黑吃黑,他根本没那个实力好吧。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最大程度上规避风险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金先生规定毒格成员不得参与管理或经营发展帮派社团,否则将被取缔经销或代理商资格。 这也不难理解,他们本就是警方重点打击的重点目标,低调才是王道。 没必要吃像那么难看,连点残羹冷炙都不放过。 万一惹了众怒,被黑白两道群起攻之,那反而丧失了主动权,得不偿失。 毕竟拥有毒品货源渠道的他们,本就掌握着着毒品的定价权和议价权,已经实现了利益最大化,又何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层限制,所以区万贵才能在出狱短短不过半年多的时间里,凭借过去打下的深厚根基,卷土重来。 否则一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还想着东山再起?简直就是做梦啊! 不过如今的香江,那些超级社团和帮会早就洗白上岸,就剩下一些不上不下的半脚猫或者不成气候的小虾米。 所以再做什么帮会或者社团老大,哪有做毒品经销商来的爽快? 这玩意不但来钱快,风险低,还处处受人追捧,不用看人脸色。 正所谓爽不爽,看王琨。 区万贵早就对他羡慕到不行,所以当听说王琨压上全部身家,要出一批价值上亿港元的货时,便忍不住唆使阿敖出手,反正得手了,他只需半价购买,出事了,则全由阿敖买单。 至于结果,阿敖果然失手,这不奇怪,王焜手下豢养的一百名枪手难道是好惹的?听说就是警方这次都吃了大亏,但也由此可见王琨的能耐。 所以想通了此中关节,区万贵想不赌一把都不行了,没准这个与众不同的阿sir真的能给他带来惊喜也说不一定。 再说了想要获得高回报,那就要承担高风险,所谓富贵险中求,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这个道理区万贵早就烙印在了骨子里,而一个经销商的名额,值得他赌一次,就算再进宫,他也认了。 但话说回来,也不怪区万贵担心。 像这种级别的交易包括授权,可不是随便委派个心腹小弟就能打发的,务必要他亲自出面,他不出场,就没有诚意,又怎么可能得到对方认可? 就是好事最后也变成了坏事。 “我现在手里是有一个空白名额,可惜有人他接不住啊。”江浩然直接起身道:“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再问这么多呢?我还是另选有缘人吧。” 说完,他当即准备离开。 “哎,江sir江sir。”区万贵急忙拦住他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我不识好歹,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所以我该打,我该打。” 区万贵说着还真的狠狠自抽了几个耳光,然后重新将江浩然请回座位。 江浩然本来就是装腔作势,见状也就不再坚持,但他依旧吊着区万贵的胃口道:“我知道你的担心,这也是人之常情,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也再挑挑,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江sir,刚才是我多心了,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也下定决心不再考虑了,所以您也不必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在别人身上了吧?”区万贵憨笑着,努力装出一副真诚的表情。 “实话告诉你吧,猛鬼。” 江浩然最后又下了一剂猛药道:“我之所以找到你,也是因为阿敖对你极力推荐,听说你们在狱里关系不错,所以我才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并非没有更好的选择,可既然阿敖开了口,我也就给他这个面子。” “惭愧惭愧,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有阿敖的功劳,他把这么珍贵的机会让给了我,这个人情,我欠大发了!” 区万贵一副感慨万千地模样,实际上这老滑头依旧没有放弃试探,他很疑惑,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机会,江浩然不直接交给阿敖,而是交给他。 显然论关系亲疏,他认为江浩然与邱刚敖两人曾为同事,定然远胜于他。 “倒也没什么好惭愧的,阿敖本就在计划之外,以他的身手,自然有更适合他的地方。” 江浩然怎会不知他的想法,遂敲打他道:“猛鬼,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但可以拿到经销商的资格,就算是次级代理商的资格也未必就拿不到,不过你刚刚入行,就不要想太多了,老老实实从三级经销商开始做起吧。” “感谢江sir栽培,能成为三级经销商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区万贵立即表态道:“以后但凡您有所差遣,我一定万死不辞。” 区万贵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疑虑了,如果对方是想通过控制毒品货源渠道来对他进行反向钳制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似他这般掐住财富命脉,别说他区万贵,除非谁和钱过不去,否则任谁来了都得乖乖听话。 “很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见区万贵终于上钩,江浩然知道自己这趟没有白来,于是当即就作出一番布置安排,所谓事不宜迟,他打算今晚就将此事定夺下来。 至于陈春山那边,他自有办法联络。 值得一提的是,《无间风暴》这部电影,由于逻辑上存有重大失误,以至于情节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很多矛盾违和的地方,所以电影上映后,很快遭到观众群嘲,口碑断崖式暴跌,被打上了烂片的标签。 但有一说一,江浩然认为这部电影还是有其可圈可点之处,之所以被拍成了烂片,原因有很多,这里不便多作赘述。 不过如今既然处于一个真实的世界背景之下,那么所有不合逻辑之处,都会在真实世界的惯性力量下被修正恢复到正常逻辑轨道之中。 在这里,受利益驱使以及趋吉避凶本能影响的陈春山,已经彻底变节。 他不会再莫名其妙地背叛,自开诚布公后对他万分信赖,堪称掏心掏肺的金先生,更不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女儿强行帮他完成剧情杀。 事实上,根据江浩然掌握的情报,此时的金先生已经将完整的香江毒络交由陈春山负责,换而言之,如今的陈春山才是名副其实的金先生。 而且在金先生的安排下,陈春山隔三差五就会向上线传递底层毒品经销商的交易情报,以此换取警队对他的信任,维持住卧底的身份,从而左右逢源,既升官又发财,真是好不快活。 真可谓是将黑白通吃,左右逢源玩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由此也不难理解为何警方情报科能够掌握王琨交易毒品的情报了,由陈春山这位新上任的金先生亲自在他背后捅刀子,他的交易方式哪怕隐蔽性再好和安全性再高,真是想不死也难额。 不过也正是有了陈春山这位新任金先生亲自背书,江浩然才敢信誓旦旦地对区万贵放话,表示次级代理商的名额他也能够搞到手,当然对陈春山而言,一个次级代理商的名额确实也手到擒来,根本不值一提。 当一切安排妥当后,饶是江浩然也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却也颇消耗体力心力。 “猛鬼,我这次来找你,其实另有要事。”虽然答应猛鬼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但时间紧迫,江浩然却不得不提前说出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江sir您请说。” 区万贵见状反倒松了口气,所谓无故施恩必有所图,他不怕江浩然有事找他,怕就怕对他别有企图。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近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高空投掷案?”江浩然问道。 “没有。”区万贵摇头道。 “这件案子恰好就发生在我们总区下辖的观塘分区,而且接连发生了三起。” “您的意思是?” “这件案子现在由我负责,你是观塘区的地头蛇,我希望你动用一切资源,全力助我侦破此案!”江浩然一锤定音道! 7017k 第一百八十四章 左道旁门损阴德!阴诡之术种祸根! “原来是这件事啊!” 区万贵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那您可是找对人了,这差事我们在行啊,您就瞧好了吧。” 区万贵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江浩然提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要求,现在听说原来是要找人,一颗心顿时放了回去,立即大包大揽道:“江sir,不瞒你说,我们都是些粗人糙人,您要是安排个什么精活细活,我还真不敢跟您打包票。 但是像什么打打杀杀,寻踪觅迹,逮人捕追的活,那可是我们的老本行啊,而且这事还发生在咱们观塘区,那就更好办了,您说个时间,我保证给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区万贵还真没说大话,像他们这种古惑仔、街溜子,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和三教九流的人物。 像探听消息,查找人员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拿手好戏,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还敢开赌场?还能放高利贷?那还不都成了一笔笔收不回来的烂账了? 这种搞法,就是黑帮怕不得都被他们干倒闭了? 所以,江浩然真正看中区万贵的,恰恰就是这份长处,更别说他还拥有主场优势。 更不容忽略的是,自出狱后,区万贵收拢了一大帮难民,这些难民有是拖家又是带口的,人数足足数千有余。 如今,他们分别被区万贵收拢在附近的几个村落里,甭管过得怎么样,最起码生存了下来。 家人有了依靠,生活有了保障,也意味着心中有了牵挂和羁绊。 不得不说,区万贵不愧是出道几十年的老江湖,论操弄人心同样很有一套。 虽然安置数千人的代价不小,但却可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凝聚人心,招揽手下。 也正是因为手下掌握着五六百号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小弟,区万贵才有了卷土重来、站稳脚跟的本钱,最终坐稳了观塘分区地下一哥的位置。 而这也是江浩然真正看重猛鬼的地方,所以才重点强调让其动用一切资源。 相信区万贵如果全力以赴的话,以他在观塘区的影响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可以动用的人手恐怕还不止是几千人这么简单。 更别说以他为中心形成的盘根错节的势力网,本身还是一张无比特殊情报网,其信息来源之快,渠道来源之多,涉及范围之广,某种程度上而言,具有着警方都不具备的情报优势,否则也不用动不动就派出卧底警察了。 至于他们天然的人数优势,那更是警队永远无法补齐的短板。 换而言之,如果警队也能动不动发动几千人来侦查案件,那估计也不存在什么疑难杂案了。 所以,综合以上种种,江浩然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只要能够利用好区万贵这支奇兵,大概率真的可以替他找到高空投掷案的真凶。 总之试试看吧,就算不行,他还另有后手备着。 “时间的话,我最多可以给你5天,有没有信心找到凶手?” 虽然高空投掷案上面给出的破案期限是半个月,但江浩然却在全体重案组成员面前夸下了海口,声称要在一周内破案,自然不可能给区万贵太多时间。 “江sir,其实三天就够了。”区万贵挠了挠头道:“如果三天的时间都找不到凶手,那大概率再花费十倍的时间,也很难会有结果了。” “试试看吧。” 江浩然懂他的意思,但他又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江sir,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区万贵道。 江浩然:“但说无妨。” “如果只是想破案的话,您现在随时都可以把案子破了。” “什么意思?” 区万贵朝外面努了努嘴:“想要凶手还不简单,外面到处都是啊。” “你是说找人顶罪?” “是啊,江sir。” 区万贵得意道:“您只管放一百个心,他们的家人都在我手里,大不了我再给他们一笔钱,出不了岔子的。 要是您觉得还不够,我还可以为他准备一点镪水,然后在人群密集处找栋大楼,随便扔它两瓶,最后您再带人直接抓他个现行,这案子不就破了嘛?“ 江浩然深深地看了区万贵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法子可行性极高,甚至可以说百分百一定会成功。 香江警察办案最讲证据,顶罪这种事情,区万贵本人更是不知道实操过多少次了,真的是百试百灵。 高空投掷案也是一样,只要有人认罪,又有直接证据可以充分认定,警方自然可以定罪。 所以说,区万贵的这个建议真的是极具诱惑力。 如果换了别的警察,可能还要担心被区万贵下套设计,抓住把柄,不敢与虎谋皮。 但江浩然是什么人?以他的手段,注定了区万贵不可能逃脱得了他的手心,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反噬和产生后果。 这自然就成了当前破案的最佳捷径,也成为一道极为考验人性的双项选择。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一路走来,能有今天,靠得不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卑劣行径和龌蹉勾当,而是堂堂皇皇的阳谋之计和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江浩然不容置喙道。 笑话,似他这般系统加身之人如果还要行那阴诡之道,那他今后的成就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于是他不无告诫地对猛鬼道:“正所谓旁门左道阴德损,阴诡之术祸根种。 多行不义之人纵使一时得意,也不过就是把自己活成了阴沟里的老鼠,畏畏缩缩难见天日,终有一日,还必将遭受反噬,自食恶果。” 有一说一,虽说区万贵投身黑道,但其为人却是颇讲义气。 原剧情中,邱刚敖成功从王焜处夺得毒品后,当即与区万贵进行交易,以区万贵的实力,手下那么多兄弟,完全可以事先埋伏一波,黑掉阿敖的货。 诚然,阿敖五人战力不低,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有心防备,也不可能是区万贵的对手。 毕竟这回可不会再像王焜那次一样,有警方介入,让他们捡个大便宜了。 但区万贵很有原则,没有选择那么做,甚至在张崇邦追溯毒品源头找到了他后,他也没有出卖阿敖,而是选择自己将事情抗了下来。 反倒是阿敖等人担心事情败露,于是趁着区万贵和张崇邦打斗不备,开车将其撞死。 所以这也是个悲情人物。 但冲着他这份义气,江浩然还是好心点拨了他几句。 至于能不能领悟,就全看他自己了。 “江sir,是我失言了。” 区万贵被江浩然一顿说教,只觉得好不尴尬,自觉就是那阴沟里的老鼠,似乎永无出头之日。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江浩然不过嘴上君子,外表光鲜。 他就不信一个与金先生这种超级大毒枭都关系匪浅的人,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和好好先生。 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他求财来的,被说教几句又算什么,当即讪笑道:“诶,我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您光辉伟岸的形象面前,我真是自惭形秽啊。 您真是说对了,我蜷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就像是那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了光啊。” 区万贵极力挽回着因为自己失言,在江浩然面前丢失的印象分:“要说香江人民也是有福了,有你这么一位好阿sir,以后他们还怕没有安生日子过嘛。” 江浩然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他又如何不知猛鬼言不由衷呢。 不过他之所言却皆是出自肺腑,但又不足为外人道了。 反正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谓佛渡有缘人,如果他实在领悟不了,那他也是爱莫能助。 “好了,就先这样吧。”江浩然不想呆下去了,便道:“今后你就以线人的身份和我联系吧,我等你好消息。” 随即转身离去。 就在当晚,在江浩然牵线之下,区万贵果然与金先生派出的接头人对上了暗号,双方成功达成了第一笔交易,这也意味着区万贵三级毒品经销商的身份坐实了。 区万贵登时心思大定,对江浩然更是不敢存有二心,像他这样的人,当然非常清楚一个无比浅显的道理:别人既然能给你机会,自然也有能力收回机会。 他不愿意失去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谁给他机会,他就卖力讨好谁了。 对于江浩然交待下来的任务,他不敢稍有怠慢。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在区万贵发动了所有关系,倾尽了一切努力之下,终于有好消息传来,这让他不由心中一喜。 他不敢迟疑,随后就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传递给了江浩然。 江浩然查看线报后,果断联系何为谦道:“阿谦,港铁油塘站鲤鱼门广场,速速带人前往,我在现场等你,对了,联系鉴证科和消防进行现场支援。” 犹豫了一下,江浩然还是让何为谦呼叫外援,毕竟术业有专攻,不能为了功劳,让自己的弟兄深陷险境。 姚sir的教训可是历历在目啊。 支援到来后,江浩然当即一马当先,带人冲进了港铁油塘站鲤鱼门广场附近的一处迷你仓库,并成功从中检获59支、共计137的公升化学物品。 后经检验发现,此次检获的化学品属于高氧化性及高腐蚀性强酸,如人体不慎接触,液体将释放大量热能,造成严重烧伤、致盲,甚至死亡。 “这批危险品呢,应该就是用来制作镪水弹的原料了,找到了它,我相信,我们离找到凶手已经不远了。”观塘分区警署会议室内,江浩然敲击着面桌道。 “可是,仓库的主人并不承认这批危险品是他放置的啊。”何为谦头疼道:“鉴证科也没有采集到有利于我们定罪的指纹证据,目前,我们现有的证据也不足以证实是仓库主人放置的这批危险品。 “为什么一定是仓库主人放置的这批危险品呢?” 江浩然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凶手在仓库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将这批危险品放进了他的仓库呢? 像这种迷你仓库,安全措施并不严密,如果说凶手早有预谋的话,想要在里面塞点东西并不难。” “可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的线索又断了。”何为谦苦恼道:“凶手可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除非能够人赃并获,否则这桩案子大概率将永远成为一桩悬案。” “为什么就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这批危险品本身呢?” 江浩然拍了拍手,环视着围坐在会议桌前的其他人道:“你们呢?不要光坐着,一块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大家集思广益才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可是这批化学品上所有的标志性符号都被人人为抹去了,我们很难追溯源头啊。”刘云台一个头两个大地道:“正如何sir所说,就算追溯到了源头,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是动机!”舒娅眼前一亮道:“我想,这才是江sir想要告诉我们的吧?” 江浩然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舒娅道:“说下去。” 舒娅收到了江浩然的鼓励后胆子大了起来:“诚然,追溯源头并不能有助于我们直接锁定凶手,但却有利于我们追踪凶手的身份,进一步分析凶手的动机,这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找到凶手作案的充分证据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证物,最终让凶手无可回避,倒逼其认罪伏法!” “不错不错。”江浩然带头鼓起掌来:“看来小舒已经进入角色了,这两天没少开动脑筋吧。” “不过呢。”江浩然紧跟着话风一转道:“在此之前我们依旧要解决溯源的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强酸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不要说规上化工企业,就是普通的化工小厂也能轻松生产。更有甚着,精通化学知识的民间大拿,利用一些简陋的设备,在家就能自行制作。 所以强酸的来源渠道可谓极其广泛,想要追溯这批明显被动过手脚的化学品,几无可能。 7017k 第一百八十五章 象牙塔里藏妖魔!锁定首恶张青扬! 江浩然将众人召集起来开小会,除了商量对策,未必就没有考校之意。 想要登顶香江之巅,没有自己的班底又如何能成呢?眼前这些家世极好,又肯上进的年轻人无疑是最佳选择。 “江sir,在香江能够制作强酸的地方真的是太多了,简直比牛毛还多,很多家庭小作坊自己就能生产,如果咱们真的要追溯源头的话,别说半个月,就是半年,恐怕也未必会有结果。” 何为谦手下一名女沙展刘秋若提出质疑道。 刘秋若的质疑可谓是一针见血,为什么高空投掷案这么难破? 追溯源头难就是破案的几大拦路虎之一,搞不清楚凶手从哪里弄来的强酸,就很难倒查他的真实身份、行动轨迹以及作案规律。 破案就像解谜,往往一个谜团被解开,都会撬动整个案件板块,暴露出过去未曾关注的案情死角。 或许,真正打开破解案件大门的钥匙,就隐藏在这些死角的某一个隐秘之处。 刘秋若的质疑也算是说出了大伙的心声,就连舒娅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有心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为什么追溯源头就一定要采取最传统也是最笨的筛选法呢?”江浩然站起身,双撑在桌面上道:“难道除了筛选法,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 “阿浩,你的意思是?”何为谦若有所思道。” “我建议,当我们被一件案子逼入死角时,十分有必要打破思维定势带给我们的天然束缚。” 江浩然神秘一笑,就好像是一个带货主播在推销商品:“所以,我推荐大家尝试一下,利用反向逻辑推理法来代入整個案情,或许能打开一番新的局面也说不一定。” “反向逻辑推理法?”何为谦会意道:“你是说我们之前的破案思路出了问题?” “错倒是没有错,但警察办案最忌讳炒冷饭啊,你没吃腻,嫌犯都嫌腻啊,他早就摸透你们的套路了啊。” 江浩然直言不讳道:“就好比检获的这批危化品,我们即使要追溯它的源头,可也没有必要非盯着生产者吧?你们难道不认为它的应用领域更值得我们关注吗?” “这……这我们怎么没想到呢?”何为谦拍案而起,经江浩然提醒,顿时产生了一种醍醐灌顶和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也不怪他们,而是上面勒令破案的期限实在是太短了。 正常情况下,不管是谁来破这个案子,都只能浮于表面,虚应其事,顶多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还真别说,如果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法稚嫩、又缺乏经验,以至于留下什么致命线索的话,那这个案子还真就破了。 可惜这种梦谁都能做,就是轮不到重案组的人做,重案组的性质决定了和他们打交道的都是手法娴熟,经验老到的惯犯和要犯,上哪捡便宜去。 这宗高空投掷案看似简单,可真论起复杂程度,“7·13”重案拍马都比不上它,否则也不用重案组亲自出马了。 不过就是重案组出马也没用,嫌犯一点把柄都没留下,他们连嫌疑人都确定不了,又谈何破案呢? 更何况这批危化品还是江浩然发现的,若不然,他们连追溯源头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何关注它的应用领域呢?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但恰恰因为如此,江浩然才提出了反向逻辑推理法,难不成,他江浩然今天不发现这批化学品,那这件案子还没办法破了? 按照常理,发现不了这批化学品才是常态,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能耐让一区老大俯首听命,甘为孺子牛的。 所以江浩然才对他们强调打破思维定势的重要性,既然追溯危化品源头的路子走不通,那么关注它的应用领域又将会如何呢? 毕竟想要弄到大批量的强酸,除了企业生产者,还是有很多其他渠道可以弄到的,如果一开始就把目标着重放在这方面,而不是无厘头的去排查可疑人群,恐怕这件案子就算仍旧没破,也能取得重大进展了吧。 也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何为谦才拍案而起。 除了激动,更有懊恼和沮丧。 他很清楚,别看江浩然说得简单,可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做,真正能去伪存真,直透本质的人往往才是万里挑一。 其实很多谜团,很多疑案,人们往往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可如果无法堪破其中的迷雾,那么一线之遥就会变成天堑鸿沟,永生永世都无法跨越。 何为谦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江浩然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了。 讲真,两人虽然交情匪浅,可作为香江本地人的何为谦,心中总是存着一份莫名的优越感。 事实上,这份优越感还真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 而是香江本土的地方保护主义造成的,在这里,不管做什么,本地人就是比外乡客更有优势。 就像做警察,何为谦大学毕业直接就可以考取见习督察,但江浩然却因为没有本地居民身份证,加之又未满足在港居住7年以上的条件,所以只能从辅警开始做起,其中差距一目了然。 正是有着这一份心理优势,即便后来江浩然异军突起,扶摇直上,他心灵深处也总觉得是江浩然运气太好,加上又特别能打,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而自己虽然没他能打,但他始终相信,自己其他方面一定强于对方,终有一天,必将会再次大幅拉开和他的差距。 他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可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就算江浩然没有一身武艺,凭借他对案件独到的见解以及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也一样能够出人头地,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迟早要将那些曾经轻视过他的人远远甩在身后,再也望尘莫及。 “呐,要论看问题,还是江sir看得深看得远啊。” “哎,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 “经江sir这么一分析,我觉得破案大有希望啊。” “是啊是啊,看来咱们分队,这次又要爆个冷门了啊。”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 “老同学,你今天真是又给我上了一课啊,既然你这么说,那说明你一定早就做好功课了吧。” 何为谦苦笑道:“想不到我们这边这么多人,又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和代价,最后却还是做了无用功啊,真是惭愧啊。”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江浩然摆手道:“现在案子还没有破,还是不要言之过早,你们也不要放松警惕,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做不得数的。” “那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你也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了吧?” 何为谦有些跃跃欲试,反正他的利益和江浩然是捆绑在一起的,心理上当然更希望江浩然可以破案,相比立功受奖和升职加薪,个人的一点小小失落简直不值一提。 “其实,当我们把目光着眼于化学品的应用领域后,就会发现,留给我们的选项,其实已经不多了。” 江浩然分析道:“首先,我们这次检获的危化品属于高氧化性及高腐蚀性强酸,这已经属于超强酸的范畴了,而超强酸呢,被广泛应用在化学和化学工业上,比如现代化学工业、制药工业的清洁化和绿色化等等。 但是有鉴于它的特殊性,在以上领域,它的保管措施严密,安全等级极高,普通人不用说一次性拿走137公升,就是接触,都不是一件易事。 所以大家想到了什么?” “那首先就可以排除这些领域丢失危化品的可能性。”舒娅第一个道。 “其他人呢?”江浩然又道。 “会不会是熟人偷盗?”张伟说道。 “这玩意不好卖吧?除非是凶手本人。”尹杜雄道。 “那有没有一个既方便盗取,又相对容易接触这些危化品的地方呢?”刘秋若下意识地道。 说者无心,闻着有意。 刘秋若下意识地一句话,其余众人脑海中却是轰然巨响,随着一道闪电掠过,不由异口同声道:“高校!” 江浩然见状,笑了。 都是上过学的孩子,怎么可能没和化学这门课程打过交道呢? 而类似于超强酸这类危化品,除了广泛应用在化学和化学工业上外,可能使用最多的地方就是用于学术研究了。 尤其是一些高等学府,学院架构中本就包含了化学系这一教学单位,同时还拥有着其专属的研究中心和重点实验室。 相比企业严密的管理制度,象牙塔作为学术机构,毕竟以培养人才和专研理论为主,对于危化品的使用和保管恐怕未必能与前者相提并论,若是说实验室被人寻得漏洞,窃取了一批危化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可谓是一点就透。 有人当即摩拳擦掌起来:“两位阿sir,在香港能存贮这么多危化品的高校,估计也只能是那十一所大学了,我们有这么多人,一天之内就可以将它们全部搜查完毕,等到结果出来,我看这犯罪嫌疑人是谁差不多也能锁定了吧。” 江浩然和何为谦都是笑而不语。 但却挡不住其他人的兴奋和激动。 “太好了,这件案子总算是有眉目了,整天没日没夜的,这下终于有盼头咯。” “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能够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简直人神共愤呐。” “可惜咱们是警察啊,不然抓住了这小子,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何为谦双手向下虚按道:“情况大家刚才都已经了解过了,那么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一番安排之后,何为谦提振士气道:“此次行动关系重大,利害关系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再强调了。” 何为谦随后伸出食指敲击着手表镜面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是成是败就看今天的收获了,我希望大家务必在行动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既不放过一个可疑目标,也不错漏一个可疑线索,都听明白了吗?” “yesir!” “阿浩,你不介意和我去咱们的母校散散心吧?”最后,何为谦还不忘对江浩然发出邀请道。 “正有此意。”江浩然伸出右手与何为谦互击一掌后,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希望校长大人不要介意咱们冒昧登门造访才好。” “他会理解的。”何为谦眨了眨眼。 …… 当天,十一队警察手持搜查令进入香江大学、城市大学、中文大学和理工大学等十一所大学,对其校内的重点实验室进行搜证,而经过警方调查取证,一组组数据很快便汇聚到江浩然与何为谦手中。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据不完全统计,十一所大学的校内重实验室均存在oom高危险化学品失窃现象,失窃危化品种类超过20种,包括浓硝酸、浓硫酸、纳金属,氰化锌、亚砷酸钠、盐酸和ddt等易燃和腐蚀性物品。其中浓硝酸、浓硫酸失窃总量超过1000公升,其他物品数量一时难以统计。 江浩然与何为谦两人均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接下来数日,江浩然与何为谦联合观塘分区警署,并向总区申请抽调200名辅警,协同侦查十一所高校危化品失窃一案。 经警察总部同意,该案将与高空投掷案进行并案处理。 在江浩然与何为谦的严密部署与周密安排下,侦查工作紧密有序进行。终于,警方很快将苗头指向了前香江大学学生会会长张青扬。 警方初步查明,系张青扬遥控指挥十一所高校学生会会长花费重金收买大学实验室安全事务处主管,大量窃取各类高危化学品,以作他用。 掌握这一线索后,次日清晨,江浩然协同何为谦马不停蹄来到张青扬寓所,在出示搜查令后,以涉嫌“串谋摧毁及损坏财产”的罪名将其拘捕。 7017k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打自招摄魂术!数典忘祖必自毙! “混蛋!你们凭什么抓我?” 张青扬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完全没有一丝戒备,看来顺风顺水的日子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戒心,哪曾想迎接他的却是一对冰冷的手铐以及两名警察的粗暴对待。 “凭什么?” 何为谦冷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何为谦,我们怀疑你涉嫌串谋摧毁及损坏财产罪,我们要拘捕你,这张是拘捕令,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一定想说,你所说的一切将会被记录下来,并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张青扬:“你们不可以这样,我要申请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 “他还是不肯交待吗?” 东九龙总区重案组,江浩然来到监控室,看着坐在口供房里沉默不言的张青扬,不由蹙眉道。 “他和律师通过气后就这样了,已经6个小时过去了,一句话都不肯说。”何为谦看了眼手表道:“按照规定,我们只能羁押他48个小时,如果他一直都这样的话,我们很被动啊。” “鉴证科那边怎么说?报告出来了吗?”江浩然问道。 “出来了,但是没有什么收获,这小子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啊。”何为谦头痛道:“就凭一些单方面的口供,我们是定不了他的罪的。” “算了,让我进去试试吧,正好也让里面的兄弟出来透口气,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江浩然也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正好是第七天,也是他当初放话七天破案的最后一天,今天这个案子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 想在里面耗上48小时?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警区? 这要是没有碰见自己还有点可能,可既然碰到了自己,那进来了,就别想着再走出去了。 “小舒,一会讯问,你跟我进去录口供。”江浩然嘱咐舒娅道。 舒娅:“yesir!” 口供房里,张青扬依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直到江浩然和舒娅两人进来换班后,他才抬起头来打量二人。 “给我一杯咖啡,少糖鲜奶,谢谢。”张青扬突然开口道。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咖啡馆吗?” 舒娅总部情报科出生,在枪械罪案组可没少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见张青扬拒不交代不说,居然还敢提出要求,不由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你以为在这里装聋作哑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我告诉你,你的那些学弟学妹可都已经交了,他们年纪还小,还想要前途和未来,伱的年纪也不大,难道真的就准备一错到底?成为某些人破坏香江和谐稳定,达成不可告人目的帮凶和台前打手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涉嫌串谋摧毁及损坏财产罪了,你还涉嫌严重违反基本法二十三条和相关法律,你想干什么?卖国求荣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但法理容不下你,天理更不会宽恕你啊!” “呵呵,怎么?现在警察都是这么做事的?” 面对舒娅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张青扬不但无动于衷,相反还不屑地报以冷笑道:“怎么,你们抓人都是凭兴趣的吗?但我只知道告人凭证据啊,抓我?证据呢?说这么多,你们倒是拿出来啊?” “小娅,去给他倒杯咖啡。”面对张青扬的叫嚣,江浩然并没有动怒,反而让舒娅给他泡了一杯咖啡。 “你要的咖啡!少糖鲜奶!”过了一会,舒娅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口供房,然后重重的将杯子顿在他的面前,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青扬也不在意,端起咖啡就美美地喝了一口,并舔了舔嘴唇,然后用挑衅地目光看着舒娅道:“呐,你学着点啊,看看这位阿sir,怪不得人家能做你的上司啊,你这么小的心眼,不适合做警察的啦,早点辞职算了啦。” 舒娅气得脸都绿了:“你!” “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江浩然拍了拍手,将舒娅叫回来,然后用公事公办地语气对张青扬道:“张先生,这咖啡呢,你也喝过了,咱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九龙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江浩然,我在这里正告你,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你的呈堂证供。” “这位阿sir,不是我不想配合你,而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被冤枉的。”张青扬又怎么可能被一杯咖啡就收买了呢,当即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真的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说谎吗?”江浩然的眼神有些锐利,似乎在散发着幽幽地光芒。 “有什么不敢……的……” 可是张青扬上一刻还有些跋扈,下一刻在对上了江浩然的眸光后,整个人就是一个激灵,紧跟着目光就变得迷离起来,人也随之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不过从监控画面的角度来看,张青扬似乎受愈见严肃的谈话氛围影响,变得有些局促,在江浩然气场的压迫下,人也变得老实起来。 “下面我问你答,能做到认真配合,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问题吗?”江浩然问道。 张青扬道:“可以的。” “你的姓名?” “张青扬。” “性别?” “男。” “出生日期?” “1996年10月。” “籍贯?” “祖籍东广省汕尾。” …… 江浩然连珠炮一般,一個问题接一个问题毫不停歇,虽然都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但张青扬果然一五一十地全部回答了。 “你与香江大学学生会会长凌白是否认识?” “认识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校友关系,他还是我的学弟,我在香江大学学生会担任副会长时,他是学生会的学术干事,因为籍贯相同,我们的关系十分亲近,他也一直唯我马首是瞻,所以当我署理学生会会长时,我推荐他担任了学生会副会长,等我毕业离开香江大学后,他也顺利接任了我的会长位置。” “你是否认识香江大学学生会临时委员会会长欧阳墨城? “认识的。” “你与他又是如何认识的?” “我在香江大学学生会任会长时,他也是在学生会任职,是学生会的外务副主席。” “偷窃重点实验室内高危化学品是谁的主意?” “是我们共同商量的。” “为什么要偷盗这些高危化学品?你们有什么目的?”江浩然的提问越来越尖锐。 “这些危化品虽然只是一种无机盐试剂,但是如果混合了其他物质就能够迅速燃烧,甚至在一定的压力条件下可以产生爆炸,所以我们计划将这些危化品制成汽油弹、镪水弹以及土制炸弹,然后在特殊的时期进行使用。” “特殊的时期特指什么时候?” “比如一些具有重要纪念意义的节日、活动和集会。” “你们这么选择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因为可以造成非常轰动的效应和影响。”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 在张青扬的供述之下,一个非常可怕的真相被徐徐揭露,何为谦在监控室目睹了这一切,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当机立断,即刻层层向上汇报,很快,这件特殊的案子就惊动了警察总部。 就连监控室的画面也被实施转接到了警察总部指挥室,一群大佬亲自参与旁听,可见事态之严重恐怕还要超出众人想象。 口供房里,讯问还在继续,足足进行了8个小时之久才渐渐落下帷幕。 江浩然:“本次谈话中,有无虐待体罚、威胁、引诱、欺骗或者其他非法情形?” 张青扬:“没有。” 江浩然:“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张青扬:“没有了。” 江浩然:“你以上所讲是否属实?” 张青扬:“是事实。” 江浩然:“你看一下笔录,和你说的是否相符?如果记载有遗漏或者差错,可以提出补充或者更正,如果无误请签字确认。 张青扬:“与我所说相符。” 拿到了张青扬的口供之后,这件案子基本上已经算是破了。 作为本次案件的主谋及主要策划者,张青扬的这份笔录交代得非常详尽和彻底,只要凭借着这份笔录,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搜查到与本案关联密切的一系列证物和人员名单。 凭借着大量充分有效的证据,警方完全可以直接认定张青扬的罪名,并就相关罪名对其进行控告,甚着根本不用担心他翻供。 不过有鉴于该案牵连之广,性质严重,其权重已经被警察总部提升至最高等级,所以它的后续工作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总区重案组可以经手的了。 在警察总部的介入下,该案随之启动了紧急预案,并成立了领导小组办公室,由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任组长,亲自牵头办理此案。 换而言之,这件案子基本与江浩然等人无关了,此次任务,他们已经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整个香江有些风声鹤唳。 连日来,警方以涉嫌非法集结、袭击致造成身体伤害、藏有爆炸物品、串谋袭击及非法禁锢等罪名拘捕犯罪嫌疑人多达1287余人,检获高危化学品、攻击性武器和防护用具若干,及时将一场黑色风暴扼杀于摇篮之中。 此后的三个月,保安局、律政司和法院三部门联合,就该案启动了“快查快结快处”的办案程序。 在高层有意的推动之下,很快,香江西九龙裁判法院开庭审理以张青扬、凌白和欧阳墨城三人为首的相关案件,相关涉案人员分别被控煽惑他人明知而参与未经批准的集结、组织未经批准的集结及明知而参与未经批准的集结罪。 当年12月8日,警务处国家安全处拘捕了因其他案件正在服刑及还押的张青扬、凌白和欧阳墨城等十余人,他们因涉嫌违反香江国安法第23条有关法规,被暂时押入荔枝角收押所,后经高等法院一审判决,被告张青扬、凌白和欧阳墨城等人均被判处终生监禁,并处罚金800万元港币。 江浩然收到张青扬等人被判决的消息后,不禁微微一笑,之所以前一刻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张青扬下一刻就乖乖就范,当然与他不无关系。 询问过程中,江浩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就对张青扬发动了摄魂术或者也可以说是真言术,作为一部精研神魂的无上宝典和传奇经书,摄魂术也不过就是神魂修炼强大后对于精神力的一种小小的运用而已。 不过既然能被记载在过去经中,摄魂术自然也是妙用无方。 除了可以轻易将人催眠,让其按照自己指令行事外,还可以让人进入深度睡眠,逐渐改善体质,更可以让人产生非常逼真的幻觉,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既能让人沉醉其中,也能杀人于无形。 当然随着神魂的不断强大,摄魂术还能被开发出更多的无穷妙处,这里就不一一展开赘述了。 总之,以当时江浩然夜游的境界,催眠像张青扬这样的一个普通人简直再轻易不过,轻易到简简单单一个眼神,对方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了。 当然如果换成一名拥有钢铁意志的国际顶尖特种兵,江浩然只怕就又力有不逮了。 本来这件案子,只要张青扬自己不交代,48小时的法定羁押时间一过,警方就算明知他是主谋、是首恶,在没有掌握其确切犯罪证据的情况下,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嚣张离去。 不过这种事情到江浩然这也就打住了,天底下再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只要跨进了他这个门,除非是清白的,否则就别想再从这里跨出去。 唯一可惜的是,张青扬依旧不是这件案子真正的主导者,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个受人操控的可怜虫而已,不过这种人数典忘祖,不值得同情,更死不足惜。 至于真正的黑手,因涉及境外,让人讳莫如深,也只能不了了之。 7017k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连升六级总督察!总部任职亲信随! 不管怎么说,这件案子总算是尘埃落定、告一段落了。 但它真正的成功,却不在于避免了多少人员伤亡,挽回了多少财产损失,而在于挫败了某些人某些势力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及日益膨胀的狼子野心。 值得一提的是,受此次事件影响,香江最新一季度的民意调查显示,目前民众对香江警队的满意程度为95%,支持率也一路高涨,成功突破了90%。 警队的付出,终究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这离不开每一位警察在幕后付出的辛勤与努力。 而就在12月9日,也就是张青扬团伙被高等法院集中宣判的次日。 由香江大公文汇传媒集团主办的“感动香江”评选颁奖典礼在港隆重举行。 此次活动共评选出四个“感动香江团体”和八位“感动香江人物”。 其中,捍卫香江法治、保障市民安全,为保障香江繁荣昌盛行稳致远作出突出贡献的香江警队赫然在列,而作为香江警队“一哥”的万继先自然当之无愧地被评选为“感动香江人物”。 香江行政长官(特首)崔兆筠出席了典礼,并向被评为“感动香江团体”的香港警队和被评为“感动香江人物”的警务处处长万继先颁发了奖牌。 香江警队此番可谓是收获满满。所以自然也不能忘记有功之臣。 对内,为了肯定警队成员在这次特别行动中所作出的重大集体贡献,警务处在咨询保安局及公务员事务局意见后,发出总部通令第八号“香江警察特别行动奖章”。 其中列明警务处处长可联同首长级高级人员,决定应否为参与某一警队特别行动的警队成员,颁授特别行动奖章,用以表扬他们所作出的重大集体贡献。 后经警队内部商议,最终将针对张青扬团伙开展的特别行动命名为“破浪者”行动。 12月12日,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主持了首场“破浪者”行动奖章颁授典礼,向86名人员,包括六大总区指挥官在内的30名处长级人员,及56名在“破浪者”行动中贡献突出以及英勇执勤而受伤的同事颁授奖章,其他获奖人由主要单位指挥官稍后代表处长颁授。 由于此次直接或间接参与“破浪者”行动的警务人员众多,有逾千人获颁奖章,未获颁奖者个人档案也被记上了光彩的一笔,多达数千人在此次行动中获益,整个警队上下可谓是一片欢腾。 但警队内部,所有人都清楚,这场饕餮盛宴是谁带给他们的。 换而言之,“破浪者”行动的最终果实虽然被总部摘取,但获益人由上到下却是遍布整个警队,他们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作为利益的最大输出者,江浩然毫无疑问会收获这些受益者的极大好感,假以时日,这些人未必不能成为他在警队最坚定的拥趸。 同时,作为“破浪者”行动背后最大的功臣,江浩然自然不会被总部遗忘。 有鉴于他在“破浪者”行动中堪称耀眼的表现,整个三分队都被邀请出席首场“破浪者”行动奖章颁授典礼,并由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亲自为他们颁授奖章。 不仅如此,为了表彰江浩然在“破浪者”行动中的功绩,警务处处长万继先亲自对江浩然颁发了晋升函件,要知道,在过去,这至少都是高级警司晋升总警司时才有的待遇。 当然,江浩然能获此殊荣,也确实因为他功业彪炳。 所以,关于他的晋升问题,警队内部还特意召集处长级(首长级)人员展开了一场研讨。 主要还是因为江浩然的晋级速度太快了,此时距离他上次晋升还不到半年时间,而且还是连升三级。 这种晋升速度在警队已经是坐火箭一般。 可江浩然所立功劳又实在太大,说是参天之功都不为过。 就拿同样是他破获的“7·13”重案与之相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云和泥的区别,简直没有半点可比性。 所以奖是肯定要奖的,关键看怎么奖? 毕竟做不到奖罚分明,警队何以服众?以后谁人卖命? 可这奖励重了吧,怕就怕他年少轻狂生出骄纵之心,不利于日后成长;可奖励轻了吧,又怕有打压功臣之嫌,挫伤年轻人的积极性,同样不利于日后成长。 所以其中尺度很难掌握,一群大佬虽然聚在一块,但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没提出個可行建议。 “你们二位怎么看?”警务处处长万继先看向两位副处长道。 “我认为还是该怎么奖就怎么奖。” 分管行政管理的副处长苏瑞林道:“万sir,如果这次论功行赏,我们唯独对小江降低格次,那其他有功人员咱们该怎么奖励?难道也跟着一起降吗? 真要这样,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都不公平。 而且这次行动涉及面太广,牵扯人员也太多,我们这么做,是要被下面的人戳脊梁骨的,而且就目前来看,我们也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的表现,反倒表现地不卑不亢,有勇有谋,是颗当警察的好种子,我看还是不要过多干预,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赞同。”分管行动的副处长刘秉坤道:“这个小江已经不止一次带给我们的惊喜了,对于他,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充满信心,同时还要保持足够的宽容,而且这次晋升,就算再连升三级,他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总督察嘛,也就是个中层干部,我看没有什么问题。” 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虽然在座的都是大佬,警衔最低的都是警务处助理处长,但谁会去得罪一个表现出超级潜力的警队明星呢? 更别说,他们本身也是“破浪者”行动的受益者,不知道有多少心腹手下等着这次机会升职加薪呢,拆江浩然的台,和拆自己的台有什么区别? 而且,随着这次“破浪者”行动大获成功,小江的价值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体现,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利益与他形成了捆绑,更有不知道多少大佬打算在他身上投注加码,自己也正考虑着怎么恰到好处又不显刻意地对他进行示好呢? 得罪他?脑子怕不是进水了吧? “那就干脆把他调到总部来吧,以他的能力,留在下面的警区,未免有些屈才了。” 只有万sir自己明白,今天的这个所谓的职级级晋升研讨会根本就是一次吹风会和试探会,不过在座的既然都是聪明人,那他也就不用遮着掩着了,他看向刘秉坤道:“刘处长,我有意将小江安排到你手下的刑事部历练一番,你看如何?” “那再好不过了。”刘秉坤会意道:“那就让他去重案组吧,相信在总部这个更为广阔的舞台上,他一定能够取得更多更辉煌的成绩。” “o记(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确实是个磨炼人的好地方,他本就是重案组出身,去了也能尽快进入角色,那就让他去试试吧。”万继先不置可否道:“其他人的意思呢?” “万sir英明。” “我没意见。” “我附议。” “我也附议。” …… “近半年以来,小江的成长速度和取得的瞩目成绩,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这应该是我从警三十多年来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了,这次把调到总部,也是希望他能在诸位长官的监督下,戒骄戒躁,再立新功,为咱们警队赢得更多更高的荣誉!” 说到这里,万继先一改先前的严肃,转而笑意吟吟地道:“诸位,我希望大家对小江能像对待自己的后辈与子侄一般,能够帮助他、关心他以及督促他,我们都已经老了,未来终究还是年轻人的,相信我的眼光,各位未来的前途,或许就系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言尽于此,你们各自品味。” 万继先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了,尤其是最后说出的一番话,与他“一哥”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说这话的是江浩然的什么亲族长辈,毕竟就算是“一哥”,在氛围严肃的会议上公然说人情打招呼也是极为不妥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人不禁暗自猜测。 但有消息灵通,已经探听到一些内幕的人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说人情打招呼,而是有感而发的一番善意提醒! 有句话说得好,懂得都懂。 随着众人齐齐地一声:“yesir!”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懂了没懂。 …… “恭喜你,江总督察。”颁授典礼上,万继先第一个为江浩然颁发了晋升函件,同时还为他佩戴上了“破浪者”奖章,最后还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饱含着鼓励与期许。 可惜的是,面对其他人时,又只剩下了公式化的微笑和公事公办的距离感。 …… 当江浩然等人重新回到东九龙总区的时候,整个总区都沸腾了,不少人都自发站在楼下,准备迎接英雄回家。 “江sir!” “江长官!” “江总督察!” “江sir,欢迎回家!” “江长官!这里永远都是您的家!” “江总督察!您记得常回家看看!” …… 江浩然晋升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总区,甚至就连他即将调任总部的消息也已经传得满天飞。 半年不到的时间连升六级,就是傻子也知道,一尊传奇诞生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长为让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 差距不大就会引来嫉妒,差距过大就只会仰慕。 感受着一道道饱含着真诚的目光和一声声情真意切地呼唤,江浩然知道,直到这一刻,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才真正得以脱胎换骨。 人群中,他竟然还看见了何家泉、陈志俊、袁家宝包括张崇邦的身影,不仅仅是他们,重案组的其他人也都来了。 可惜的是,明明应该是关系最近的同事,可他们却蜷缩在边缘地带,不敢上前,脸色是既羞愧又尴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次“踏浪者”行动,他们也有参与,自然也有机会得到一枚“踏浪者”奖章,可这枚奖章是谁带给他们的,不言而喻。 想想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他们恨不能狠狠扇几个耳光,原本,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江浩然一起参加行动,就算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后也能躺赢。 可他们倒好,为了和这次行动撇清关系,又是精心设计,又是激将套路,反倒与机遇失之交臂,差点连“破浪者”行动的末班车都没踏上,简直把自己活成了小丑。 可不就是小丑吗? 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总区总指挥梁佑祥梁sir呢? 他气这些人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又如何肯让他们参与“踏浪者”行动进来分一杯羹呢? 最后还是何家泉厚着脸皮求到了江浩然,后经江浩然斡旋,梁sir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所以,当江浩然微笑着看向他们时,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在回以尴尬的笑容后又全都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江浩然随后被众人簇拥上了顶楼会议室,总指挥梁sir见人到齐后宣布开会。 会上,梁佑祥先是代表警务处为在“破浪者”行动中表现突出的106为警务人员颁授“破浪者”奖章,紧随其后,又宣读了对部分人员的晋升决定。 在这份晋升名单中,重案组刑事三分队b小队见习督察尹杜雄、白一念、舒娅、刘云台和张伟五人因在“破浪者”行动中贡献卓著,全部连升二级,均晋升为高级督察,且另有任命; 重案组刑事三分队副指挥官兼a小队指挥官何为谦在“破浪者”行动中贡献突出,现由高级督察晋升为总督察,同样另有任命。 重案组刑事三分队a小队其余人员,因在“破浪者”行动中表现杰出,当前职级全部上调一级。 会意结束后,在粱sir的安排下,东九龙总区又隆重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告别会,为即将前往总部任职的江浩然七人送行。 第二天,接到总部通知的众人,在江浩然的带领下,前往警务处刑事部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报到。 7017k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地对决林正风!东西两厂重案组! 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隶属于香江警务处刑事及保安处,位于香江湾仔军器厂街警察总部警政大楼西翼21至23楼,该科常年混迹于tvb各大电视剧之中,所以知名度非常高。 不过提起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依旧有很多人会感到发懵,可一旦提起o记,却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显然,相比前者的冗长拗口,后者更便于记忆和介绍,就是在电视剧中,出镜率也更高。久而久之,人们便只知o记而不知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了。 但实际上,两者根本就是一码事。 之所以俗称o记,是因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的英文名为anized d triad bureau (octb),取其首个英文字母,便是o记。 所以该部门人员又被称作o记探员,至于三合会,其实就是我们俗称的黑社会。 在香江,人们通常把黑社会组织统称为“三合会”,因为香江的黑社会大多发源于“三合会”,只不过各帮各派宗旨不同罢了。 当然,除了o记外,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还有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重桉组”。 热衷tvb剧的小伙伴一定知道,剧中动不动出现的总部重桉组,其实指得就是o记。 o记作为香江警队四大王牌之一,它不但汇集各方面的资源和专业知识,调查及打击极为复杂的有组织罪桉、集团式犯罪活动和严重的三合会罪行,并与毒品调查科和商业罪桉调查科合作,打击贩毒及洗黑钱等非法活动,确认、冻结和充公所涉及的非法资产。 普通警察若逮捕到这类犯罪的嫌疑犯,也会把犯人转交o记处理。 与o记不同,普通警察通常执行前线的巡逻和逮捕任务,而o记的主要职责则是调查,一般不单独执行逮捕任务,实在需要执行逮捕的时候,o记可以调动普通警察、机动部队甚至是飞虎队进行支援。 既然提到了octb(o记),就不能不提rcu,rcu其实就是分属五个陆警总区辖下的五个重桉组,即tvb里出场率极高的西九龙重桉组”以及江浩然之前任职的东九龙重桉组等。 要说两者间有什么不同,大概也就层级和权限有所区别罢了。 以北京为例,总区级的西九龙重桉组(rcu),相当于朝阳区分局支队,而直属警务处刑事部的o记,则相当于市局总队。 所以当然是后者级别更高,权力也更大了。 事实也是如此,不管是西九龙重桉组也好,东九龙重桉组也罢,它们通常都只负责警区内的相对重大桉件,但是当桉件涉及超过一个警区或者涉及到无法解决的严重罪桉(比如特大涉枪涉毒桉)时,就会交由o记接手。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两者还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竞争关系,因为octb和rcu并非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分别隶属行动及支援处和刑事及保安处两个部门,这两者的关系有点像明朝时期东西二厂。 有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是这么说的:“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东厂破不了的桉由我西厂来破,还有你听好了,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 一句话,东厂管的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够不够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重桉组在整个香江警方的构架中,确实属于非常特殊的存在,而且他们的侦缉范围非常广泛,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偷小桉不归他们管,或者说他们不想管外,类似绑架、抢劫、杀人和贩毒等重大刑事桉件,全归他们管辖,也正因为此,才铸就了他们响当当的名号! 不过rcu到底还受警区限制,所以整体上还是无法与o记相提并论,所以用东厂和西厂来形容和对比两者间的关系,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由此可见,总部将江浩然放在o记这样的一个舞台上,这是打算解开他的束缚,让他放飞自我了。 看来,总部对他寄予了非常高的期望,现在就看他能不能交出一份让所有人满意的成绩单了。 如果换了别人,此刻恐怕早就心事重重,压力山大了,但江浩然却全无包袱。 破桉很难吗? 这道命题,在他这似乎并不成立。 不过对于总部的安排他算是极为满意。 对于o记,他早就惦记着了,这样他就可以插手整个香江的所有重大刑事桉件,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东九龙区一域了。 以他的能力,足以预见,这些桉子最终都将化为一笔笔的功劳,记录在他的功劳簿上,为他日后登顶权力中枢奠定雄厚的根基。 话说回来,香江警队的高层在看人用人方面还真是很有一手。 不过他破桉是为了谁? 撇开自己不谈,这些警队高层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 上午九点,江浩然等人刚跨入警察总部,就有专门等候在此的同事迎了过来。 “江sir,我们都是o记b组的成员,特意在此等候您的到来。” 江浩然道:“辛苦你们了。” “江sir,您客气了,大老们已经都到了,我们现在上去吧?” “好。” …… 在新同事的带领下,江浩然等人来到了o记专用的会议室里,此刻,会议室里人声沸腾,不过见到正主到来后,都齐刷刷地站起身来鼓掌以示欢迎。 这阵仗,就差直接给他们举行个欢迎仪式了。 江浩然等人随即根据安排入座,很快,大老们就进入会场,并分主次在主席台上落座。 今天会议的主题当然是欢迎新同事入职以及安排人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主持会议的居然是警队分管行动的警务处副处长刘秉坤,作为刑事及保安处的直接分管领导,他今天居然亲自参加一群小小的督察级警员的入职仪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到底是为谁打破的规则,其实与会众人心里都和明镜似的。 有道是看破不说破,装聋作哑可是仕途上进的必备技能,更何况如今的江浩然在警队内部恐怕鲜有不服者,所以反倒觉得理所应当。 不仅仅是刘秉坤,在他左右还分别坐着刑事侦缉及保安处处长、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吴楷承和刑事部主管、警务处助理处长邓跃民,都是清一色的处长级(首长级)高官。 规格之高,就连总警司级别的大老都没有资格落座主席台。 不过刘秉坤没有喧宾夺主,只是站在警务处的高度对新入职警员的成长,以及新时代下众人如何做好一名合格警察提出了几点要求后,便带着两位处长离开了。 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主管、总警司周文斌也没墨迹,上台作了一番欢迎致辞后,随即宣布了对江浩然等人的职务任命以及人事安排。 具体安排如下: 江浩然被任命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副主管兼a小组指挥官;何为谦被任命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b小组指挥官; 刘云台被任命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a小组a分组指挥官;白一念被任命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a小组b分组指挥官; 尹杜雄被任命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b小组a分组指挥官;张伟被任命为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b小组b分组指挥官。 舒亚与众人有些不同,她回归了刑事部刑事情报科,被任命为刑事情报科b组(情报组)a小组a分组指挥官。 不过舒亚虽然不再归江浩然直属领导,但刑事情报科其中一项职能就是协助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毒品调查科及各总区刑事侦缉部门提供策略性及战术性的情报,以采取执法行动。 所以,她日后和江浩然的联系注定了会更加密切。 散会后,舒亚和江浩然打了个招呼后便去刑事情报科报到了,而江浩然则被自己的一帮手下簇拥着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早就打扫好了,他和何为谦共用一间办公室,倒也舒坦。 不多时,q记b组主管(总指挥)、警司林正风春风满面地着走进两人办公室,欢迎道:“江sir,何sir,幸会幸会,虽然你们不在总部,但我却久仰你们的大名啊,想不到咱们居然有缘分在一起共事,你们是不知道啊,现在咱们o记有多少人羡慕我呢?” 林正风的姿态放得很低,因为他很清楚,虽然名义上他是o记b组的主管,可现在不管他承不承认,b组现在的实际话事人就是江浩然,这既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也是明摆着的事实。 就算他想强硬,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没看对方一来,自己直接都被架空了么? 自己手下总共才六个指挥官的位置,总部竟然一个都没给自己留下,而且全都安插上的是江浩然的心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过就算没有总部这出,他也不会得罪这位新近崛起的后起之秀。 不提他获得“破浪者”奖章是承了对方的情,就说他被无数人艳羡也是事实,现在整个警察总部,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江浩然去架空他呢,然后好换得一个晋升的契机呢。 似想,这么会立功的一个人,只要自己不与他交恶,作为他的上司,还怕以后分润不到一份功劳?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总部提拔,给对方挪地方了。 再有,自己这个警司可是当了好多年了,差不多已经走到了仕途尽头。 可随着江浩然的到来,他的高级警司基本上算是没跑了,就算总部要成全江浩然,也不可能光委屈自己而不给出任何交代。 这都是潜规则了。 而且江浩然声名在外,只要自己在工作上极力配合与支持,想再进一步又有什么难的? “林sir您客气了,我和阿谦在您面前不过是后学末进,初来乍到,还什么都不懂,您作为前辈可要多多为我们指点迷津呢。”江浩然客气道。 他这个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林正风既然如此识趣,自己又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江sir,何sir,我们先带你们熟悉熟悉咱们b组的情况吧,你们刚到,对组里一些人事可能还不清楚,咱们边走边说。” 林正风见江浩然谦虚,心下不由更为满意了,便主动做起了向导。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可就不跟您客气了。” 江浩然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有林正风做他的引路人,可以省去他很多功夫,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对自己组内的情况两眼一抹黑,他接下来想要在短时间内熟悉并掌握组内工作是不容易的。 “以后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林正风笑道:“你们也不要林sir林sir的叫了,这也太见外了,这样吧,既然我痴长你们几岁,你们就叫我老林,或者林老哥吧,你自己挑。” “那我还是叫林老哥吧。”林正风好歹40多岁的人了,又是自己的主管,叫人家老林,未免也太过托大。 “咱们o记呢,共分为4组, a组和我们b组,主要是负责调查有组织犯罪及黑社会罪行。” 林正风随后带领江浩然和何为谦在b组内部转了一圈,在他大致了解全部人员情况后又介绍起o记各组的情况道:“这s team,于九十年代初成立,主要负责调查非法军火流入。 因为每年都会安排人员接受飞虎队(sdu)的室内近身作战(cqb)训练,因此该组人员几乎个个都是实战高手。” “最后还有d组。” 林正风继续说道:“该组则主要负责电脑罪桉,包括调查大宗罪桉、有组织犯罪及黑社会罪行等。除此之外,该组还要定期与内地和海外的执法机构联络,相互交换情报,消除和防止非法活动。”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财术天王余顺天!誓还人间碧云天! 林正风的介绍简明扼要,江浩然很快就对o记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印象,对于各组的分工职能也都尽数了然于胸。 “林哥,我们手头现在有什么案子吗?”江浩然问道。 “暂时倒也没有什么大案子在手里。” 林正风摇头道:“最近咱们b组人员调动频密,人员空额不少,都还是指挥官的位置,这种状态下肯定是不适合展开工作的。 承蒙上头关心,也没有再给我们安排什么任务,就算有,也都移交至其他组了,其实这样也不错的,弟兄们已经很久没休过假了,这次机会难得,调整一下也不错。 不过现在人员都到位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又该忙碌起来了。 o记从来都不是什么养鱼的地方,上面是不会让我们闲着的,尤其这次配给我们的,还是全警队公认的最强组合,这要是不多破几个重案要案,总部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哈哈哈哈。” 林正风说到这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江浩然的胳臂道:“阿浩,从今天起,全警队的目光可就全部聚集到咱们b组了,你可要继续发扬你的优良传统,咱们b组的未来可全都指望你了啊。” “林哥你说笑了,b组可是在你的领导之下,我们也就是打打下手,还得靠林哥给我们铺路搭桥呢。”江浩然开启了商业互捧模式。 “你啊……”林正风笑着摇了摇头,但却越发对这个不矜不伐、功成不居的年轻人抱有好感了。 “对了,听说林哥过去在扫毒组(毒品调查科)吗?”江浩然突然问道。 林正风一愣,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显然江浩然的话勾起了他并不美好的回忆。 事实上,在b组,甚至在整个o记,所有人在面对林正风时都会刻意回避与扫毒相关的任何话题。 因为那会触碰他心中的痛处,久而久之,这就成为了一种禁忌,大家对此也都心照不宣。 “林哥,如果不方便就别说了吧,我也就随口一问。”江浩然看出苗头来了,于是及时补救道。 “其实也没什么。”林正风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想起了你们亡故的嫂子了……” 林正风办公室内,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江浩然与林正风两人在,就连何为谦都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并贴心地为两人关了门。 “要说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是我自己迟迟放不下。” 林正风倒了杯茶水递给江浩然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谴责自己,如果我当时铁了心把你嫂子调离扫毒组,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了。” 如果今天触碰他心中禁忌的是别人,林正风绝对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甚至当场翻脸都有可能,但偏偏今天触碰的人是江浩然,他却不得不区别对待。 十多年过去了,该磨平的棱角早就磨平了,他再也不是过去那個一根筋,只认死理的林正风了。 他不愿意得罪江浩然,也得罪不起,索性也就敞开心扉。 这样不但可以拉近双方距离,还可以一舒胸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那当时发生了什么呢?”江浩然问道,他很敢兴趣。 或许在别人眼中,林正风是o记b组的主管,但在江浩然眼中,他还有着另一重身份——电影《扫毒2天地对决》的男主角之一! 这是经江浩然确认过的。 只是在电影剧情中,林正风的身份一直是一名扫毒警,可现在却出现在了o记,这当中有什么内幕? 他自然要搞个清楚。 不过他也没让舒娅细里调查,情报从来都不是什么万能钥匙,有时候亲力亲为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尽相同,或许自己亲自出马反而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一定。 这一点在亲历过《唐探二》世界后,他一直深以为然。 所以只要确认林正风曾经在扫毒组呆过也就足够了。 “当时……”林正风对着江浩然娓娓道来。 原来,15年前,林正风夫妇同在扫毒组工作,两人婚后育有一女,感情甚笃。 其妻张清极为贤惠,有她支持,林正风工作起来没有后顾之忧,极为拼命,在整个扫毒组都有着“拼命三郎”的称号,因此也极受上司赏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高级督察,可谓是仕途爱情双丰收。 可惜好景不长。 扫毒工作的特殊性质注定了它的高危性,在亲眼目睹了扫毒组同事在和毒贩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接二连三地负伤甚至牺牲后,林正风动了将妻子调离扫毒组的心思。 可张清虽然理解林正风的心意,可作为一个女人却拒绝不了每天可以和丈夫一起上下班的甜蜜与温馨,于是在她的刻意敷衍下,这件事就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直到那晚,扫毒组接到举报,有人反映油尖旺区一酒吧内隐藏着一个容留他人吸毒的窝点,警方随即出动,对该酒吧展开突击检查。 然而,就在警方封锁酒吧主要出入口,对场内所有人员身份逐一核查,并就酒吧顾客及工作人员开展毒品尿样检查时,意外发生了。 巧的是,当晚,林正风和张清均参与了该次行动。 而就在张清检查一名女性顾客的证件时,另一名女子却偷偷从身上摸出毒品一把塞进嘴里,打算销毁证据,张清见状连忙上前阻止,结果猝不及防下,被该名女子不知从哪里摸出的刀具一把抹了脖子。 由于被划破了颈部大动脉,一时间鲜血狂喷,难以止住,虽然警方立即呼叫了救护车将张清送往医院急救,但张清伤势实在过于严重,人还没送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 等到了医院手术室,医生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也是回天乏术,在象征性抢救了一番后,便告知他们已经尽力,请家属节哀顺变。 而彼时,张清才刚刚休完产假,两人的女儿也不过刚过百日。 林正风倒也是个痴情男儿,自妻子过世后,十多年如一日,竟再未婚配,独自一人将女儿抚养长大。 “阿浩,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自己的老婆都守护不住。” 林正风说完,整个人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自责道:“如果我早点恳请领导将她调至后勤部门,她就不会出事了。 我明明知道扫毒危险,可为什么不果断一点,早点将她调走啊!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我们的女儿啊。” “唉……” 饶是江浩然心坚如铁,此时也是不由动容,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此时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足可见心中之痛。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此而已。 江浩然此时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没事揭人家伤疤干吗? 毕竟自己也不是非得探听过去那段往事不可。 其实电影中,关于张清遇害一段,倒也有个2分钟左右的镜头,而且画面血腥,少儿不宜,就是江浩然当时看了也是有点头皮发麻。 不过到底是站在上帝视角,除了这点感受外,江浩然并无太大感觉,自然也体会不到林正风那种失去至亲之人的切肤之痛了。 不过现在对方就坐在自己面前,那种发自肺腑之痛,伤心欲绝之心却是真真切切、做不得半点假的,在他悲痛地情绪浸染之下,江浩然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跟个没事人似的。 “林哥,如果嫂子能够看到你的这份深情、以及你对令媛的付出,想必一定也会欣慰的。”江浩然递给林正风几张纸巾,劝慰道。 “那是我欠她们娘俩的,可是无论我再怎么做,阿清都再也回不来了。”说到伤心处,林正风再度潸然泪下。 “林哥,生活总要继续,就算是为了女儿你也要多保重自己啊。” 江浩然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正风来到o记了,以他对妻子的深情,继续呆在扫毒组那个伤心地,只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让伱见笑了。” 林正风擦了擦眼泪,通红着双眼道:“说来惭愧,阿清走后,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总部给我升了职,并调升至o记任总督察,我知道这是总部对我的补偿,但这却是阿清用命换来的。 我知道,这是她这辈子对我的最后馈赠,为了不让她失望,我除了照顾女儿,就是更加拼命的工作,直到我升任了警司。 我答应她的,要让她做警司夫人的,如今我终于做到了,可她却不在了……” “阿清,说好的我做了警司你要为我庆祝的,可为什么我做到了,你却食言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做这个警司还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偌大的一个汉子竟然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幕,看得江浩然都不禁湿润了双眼,一时间竟也有些情难自已。 “林哥,虽然你是离开扫毒组了,但我们o记同样可以打击毒贩,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将香江盘根错节的毒品交易网络和势力整个连根拔起,一举捣毁毒巢,从此让香江民众彻底摆脱毒品阴影,再也不用担心受到毒品侵害!” 江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正风,但他知道,这家人就是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可这样的家庭却有千千万万! 解决毒品之害,已然迫在眉睫! “说的好!” 林正风激动地站起身,更咽道:“如果这句话是从某一个政客的嘴中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嗤之以鼻,可如果是你说的,我选择无条件相信。 阿浩,你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男人,你也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这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绩。” “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 江浩然站起身对林正风伸出手道:“这注定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你愿意帮我吗? “荣幸之至!” 林正风郑重地握住江浩然的手道:“毒品害得无数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如果真的可以见证毒品消亡的那一天,相信阿清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宽慰,真到那时,我就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那就让我们团结一心,齐心戮力,共克时艰,一起还香江一个朗朗乾坤,还人间一片真正净土。”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也缔结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 光阴流转,韶华易逝。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1月15日晚,江浩然吃过晚饭后坐在电视机前,随意切换着频道。 很快,一条电视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香江无线电视台:“本台消息,『顺天控股』今日正式上市,且一开盘就高出招股价的63%,根据港交所数据资料显示,现在的买盘依然是源源不断。 众所周知,这只新股的主席,就是拥有着「财术天王」称号的余顺天,在过去的10年里,他通过收购合并,已经是另外两家上市公司的最大股东……” 换了个台,居然还是关于余顺天的,不过这次是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他还认识,正是去年采访过他的亚洲电视台美女主持人初沁雪。 江浩然笑了笑,没再换台。 初沁雪:“余先生,感谢您携夫人接受我们亚洲电视台的专访。首先,我要恭喜顺天控股有限公司在今日成功上市,但值此欢庆之际,我是否可以代表广大观众朋友们咨询您一个问题呢?” 余顺天:“请说。” 初沁雪:“我们想请您和大家分享一下您的成功之道?不知是否方便呢?” 余顺天:“成功之道其实真的谈不上,不过心得倒是有一些,那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有高人指路,而这位高人现在就坐在我的身边,她是我的太太,但也是我金融界的老师。” 余太太? 江浩然的目光追随着镜头落在了一个气质蕙质兰心的女子身上,一时间若有所思! 7017k 第一百九十章 福布斯百亿富豪!警察公共关系科! 江浩然似乎抓住了什么,但那突入其来的灵光转瞬即逝。 他没有强迫自己想下去,而是继续收看专访。 初沁雪:“那请问余太太,您对这位学生的表现满意吗?” 余太太:“我先生对于市场的变化真的很有先见之明,但老实说,他的这种天分并不仅仅体现在金融上。 即使在生活上,他也是一个极其专注细节,嗅觉异常敏锐之人。或许,有些人的天分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吧。” 初沁雪:“余先生,我相信观众朋友们对于另一个问题一定同样抱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余顺天:“你请说。” 初沁雪:“据我们所知,您一直都致力于灭毒工作,去年就曾以私人的名义,捐出了2亿港币成立了禁毒基金会,那么,到底是什么让您如此热衷于禁毒事业的呢?” 余顺天:“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早在成立禁毒基金会之前,心中就有了无比明确的答案。” 初沁雪:“我们愿闻其详呢。” 余顺天:“我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从小就耳闻目睹了很多人因为吸毒而搞得家破人亡的事情,所以我非常清楚毒品的危害。 我们经常听说这么一句话,一人吸毒,全家受害,但我想紧随其后加上一句,那就是,一人吸毒,全家受害,无数人遭殃。 毒品造成的危害,不会局限于一家一户,而是会涉及到千家万户,这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可怕瘟疫,如果每个人都只愿意独善其身,而不愿意站出来扛起禁毒的大旗,那么毒品就必定会泛滥成灾,每个人都会成为它席卷蔓延下的牺牲品。 今天,借助亚洲电视台,我想致敬那些为了禁毒事业不辞辛苦乃至付出生命的缉毒警察们,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筑起了一道血色城墙,是他们用生命维护了社会的公平正义、民生福祉以及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和健康安全! 但是,随着毒品在世界范围内日益泛滥,扫毒、反毒、禁毒工作一再面临巨大挑战,所以在这里,我呼吁更多的太平绅士以及社会各界精英人士参与进来,共同为禁毒事业添砖加瓦,贡献出自己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 初沁雪:“余先生,您的深明大义和崇高觉悟实在是令人感动,我相信,在您的呼吁之下,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禁毒事业之中,总有一天,会如您所愿,毒品将在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上真正绝迹。” 余顺天:“希望吧。” 初沁雪:“余先生,接下来我们转下一個话题吧?相信不少观众朋友们对您的家庭计划方面一定也很感兴趣?” 余顺天:“比如呢?” 初沁雪:“两位有没有计划要小朋友呢?” 余顺天:“当然有。” 初沁雪:“两位是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 余顺天:“随缘吧。” 余顺天和邹文凤相视一笑。 …… “小朋友?” 看到这里,江浩然目光一闪,终于捕捉到了那道异常跳脱的灵光。 “浩,你最近好像很关注财经新闻啊?” 阿晴收拾好碗筷后,十分优雅的坐在江浩然的身边,江浩然见状干脆躺平,而美人也极其自然地将他的头部枕于自己的玉腿之上,然后以一种极为熟稔的手法替江浩然按摩起来,看来平时应该是下了苦功夫的。 “是啊,没准你的大房子就出落在这一条条新闻里呢。”江浩然感受着脑部传来的丰润之感,有些享受道。 老实说,不管是论气质长相还是身材,阿晴可是比余顺天的老婆邹文凤强上太多了,香江警队第一美女,可不是说说而已。 要说,以江浩然如今在警队的声望和地位,就算明知他有老婆,想接近他的女警应该也有不少,但恰恰就是因为阿晴太美了,美到让这些女人都觉得自惭形秽,自然也就鼓不起勇气做那狂蜂浪蝶之事。 不过阿晴不堪的过去,注定了江浩然无法与她更进一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更多时候,江浩然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合伙人来看待,毕竟以两人的特殊关系,阿晴的忠诚度还是有保障的,这也是江浩然看中她的地方。 他来到这个世界,自然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手下没几个忠心不二的人替自己做事那怎么能行,难道事事亲力亲为?那还不累死了? 所以阿晴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其次,江浩然也不是什么圣人,虽说他的原则性很强,但也不是什么教条死板的老学究,有阿晴这种层级的大美女,心甘情愿的在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照顾,相信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拒绝的事情。 老话还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更别说阿晴对自己还是死心塌地的。 虽说他会恪守原则,不会突破底线,但调调情,玩玩暧昧什么的他也不会拒绝,和美女互动,总是让身心愉悦的,不是嘛? 当然,他对阿晴也不会只是一味的利用,在他这里,只要付出了,就必然会有回报。 不让付出真心的人收获失望,不让信任自己的人错付真情。 江浩然一直恪守着这一人生信条。 “你打算炒港股吗?”阿晴好奇道:“你以前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不过阿晴刚问完后就有些后悔,这话里话外似乎有些质疑的意思,她可不想让江浩然产生误会,于是立即补救道:“不过咱们这些年的积蓄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万港币了,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去银行给你办理手续。” “不用了,我也没有这种打算。” 江浩然倒是没有怪罪她的意思,道:“就算真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不会以为我看了几天财经新闻就成为股神了吧?” “那可不一定,还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成的呢。”阿晴莞尔一笑,“我觉得如果你真的炒股,也不会比那个财术天王余顺天差呢。”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这个余顺天很了解?”江浩然有些诧异道。 “嗯呢,他现在香江名气超大的,你也知道,香江人都爱炒股嘛。”阿晴道:“这个余顺天现在都被民众们誉为股神呢,俨然成了港交所的传奇人物。 不过也难怪,他几乎买什么涨什么,抛什么跌什么。 10年前,他就是通过炒股起家的,后来他认准了两家上市公司,大批量购进它们的股票,后又陆续收购了其他小股东手中的股份和股权,最终一跃成为了这两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和实际控股人,真正掌握了这两家公司的话语权。” “然后呢?”江浩然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这两家公司的股票果然大涨,如今估值也不知道翻了多少番了。” 阿晴不无惊叹地道:“在去年新公布的福布斯香江富豪榜上,余顺天以21亿美元(约163亿港元)的身家排名第17位,是香江鼎鼎有名的大富豪,所以他才被港人尊称为财术天王呢。” “哟,身家百亿啊,那可真是不少了。”江浩然玩味道。 “可不是嘛,而且这么多财富,都是他在短短不到10年的时间里获得的,据说他名下控股的公司如今超过了40家。 就这还是去年3月份的统计数据,至于今年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不过顺天控股有限公司今天不是上市了吗?我看他的身家突破200亿港元恐怕没有什么问题。” “伱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平常也没见你关注啊?”江浩然奇怪道。 “我当然是听警队的小姐妹说的啦。”阿晴知无不言道:“余顺天的传奇故事在媒体的报道下,真的是又掀起了一波新的炒股热潮呢,听说警队里也有很多人都在炒股呢。” “普通的警员炒炒股也没有什么。”江浩然无所谓道:“只要不涉及内幕交易,就是廉政公署也管不了那么宽。” “所以她们都赔了啊。” 阿晴撇撇嘴道:“不是每个人都是余顺天,财术天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通过炒股实现财富自由呢。” “她们难道没有鼓动你一起吗?”江浩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怎么没有,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啦,才不会听她们的。” “诶,阿晴,股市这么能赚钱,听你说得我都心动了。” 江浩然冲着阿晴眨了眨眼:“明天去银行把钱都转出来,我也打算去港交所试试水。” “好啊好啊。”阿晴毫不犹豫答应道。 “你不怕我全部给你亏完了啊?” 阿晴指尖轻轻摩挲着江浩然的脸颊,眸子中爱意流转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身心支持你的,亏完了大不了我陪你重新来过就是了,再说了,也不见得你会亏呀?我对你有信心。” “阿晴,你有点双标哦。”江浩然坏笑道:“那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那帮小姐妹就不可以?” “她们怎么能和你比。” 阿晴娇嗔道:“再说了,在我眼里,就是那什么余顺天也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他都可以,凭什么你就不可以?” 阿晴看似对江浩然有些盲目崇拜,但其实不然,她之所以有今天的反差,归根结底,还是源自于江浩然这半年多来展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知道江浩然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大到她有时候都会产生对方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错觉。 可她虽有主见,却也只是一介女流,不愿意再去深究太多,她只要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和倚靠就足够了。 如今的她,不再需要操心两人的未来,更不需要昧着良心出卖自己,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 安心做个乖巧听话的小女人不好吗?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去年年底,她顺利通过了年底的升职测试,如今已经是一名见习督察了。 测试的顺利简直超乎她的想象,甚至一贯高高再上的考官在面对她时,也表现出了一反常态的友善和关照。 这绝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因为考官之中也不乏女性,甚至男女比例被控制在了一个非常平衡的范围之内,目的自然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但她更清楚,这种变化也绝不会是姚警司带来的,就算他背后能量极大,也做不到让每个考官都对她和颜悦色。 作为考官,通常都是不假辞色,就算有什么猫腻,也绝不会表露在脸上。 但如今明显反常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大家都是看在她名义上的老公江总督察的面子上。 一个总督察的面子有这么值钱吗? 当然没有! 能做考官的,起步都是警司级别,一般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care,但如果这个总督察不仅是警队明星,还是被总部一众大佬重点关注并被寄予厚望的江浩然江sir,那就截然不同了。 薛佳晴左右也不过就是晋升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谁会这么没有眼力见为难她,给江sir添堵呢? 更别说,撇开其它原因,就冲很多考官都在“破浪者”行动中受过江浩然的恩惠,他们就必须卖江浩然这个面子! 所以薛佳晴此次晋升,几乎走过场般就顺利通过,顺利到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可现实往往比更加魔幻。 但这也让阿晴更加充分认识到了江浩然如今的能量,更加不会去质疑什么。 以江浩然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阿晴有理由相信,他的一言一行绝不会无的放矢,退一万步说,他还是她的爱人,她也不想反对让他不快。 真是个能把男人宠坏的女人。 “好啦,我逗你的,不知道在o记这是违纪的嘛。” 江浩然也就说说而已,在警队,像o记这样的要害部门,警员炒股是违反警队纪律的,别说炒股,就是名下拥有巨额财产,廉政公署也会要求其解释财富来源。 “阿晴,你想不想去警察公共关系科?”江浩然不再提炒股的事情,但是却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警察公共关系科?”薛佳晴有些不可思议。 7017k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流量密码警花说!连连破案立新功! 阿晴当然些不可思议。 警察公共关系科可不是一般部门,其隶属于警察总部行动及支援处下辖的支援部,相比该部下辖的支援课与交通总部两大部门,警察公共关系科就显得有些特殊。 虽然同在总部,但论影响力和知名度,其它两个部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警察公共关系科相提并论的。 实际上,即便放眼整个警队,警察公共关系科都属于炙手可热的部门。 这当然不没有原因的。 诚然,警察公共关系科的确不属于警队公认升职最快的部门,但要说警队机会最多的地方,警察公共关系科却又是无人能出其右。 那么,这个机会究竟是什么呢? 自然是露脸的机会。 作为警队的耳目与喉舌,警察公共关系科需要通过报刊、互联网、广播和电视等媒体,策划、宣传、展示及树立警队的光辉正面形象; 遇有紧急负面舆情,该科还要提出应对策略,主动联系媒体,组织召开新闻发布会,安排新闻发言人发布消息,并随时在电台电视台插播新闻发布会现场,公布警方权威信息,避免舆情扩散。 所以在该科工作,少不得经常要和媒体打交道,不但有很多出镜机会可以为自己打开社会知名度,也能经常出现在高层视线范围之内,拥有比别人更多受到提拔和重用的机会。 当然,警察公共关系科规模不小,下设二课八组,岗位众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机会出现在台前,更多的还是居于幕后,默默无闻。 但这依旧挡不住不少一心上进却缺乏机会的年轻人的热情。 所以,即便是在本就让人眼热的警察总部,警察公共关系科也是一枝独秀,属于绝对的热点部门。 所以也就不怪阿晴有如此反应了。 这就像本在地方电视台工作的你,某一天被家中靠山问道:“嗯,这些年你表现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栽培,我很看好你,现在有个去中央电视台工作的机会,你想不想去?” 大概就是这么個意思。 “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阿晴被江浩然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顿了顿,不由问道。 “也算不上突然吧,如今你也是见习督察了,继续呆在东九龙情报组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不如去总部吧。” 江浩然替她打算道:“你本就是香江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系毕业的,警察公共关系科正好与你专业对口,再加上你出色的形象气质,去那里再适合不过,我相信在那个大舞台上,你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我去的了吗?” 薛佳晴不自信道:“警察公共关系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啊?” “我说你可以你自然可以。” 江浩然霸气侧漏道:“只要伱愿意,我自然会给你安排。” “浩,咱们不会是还要找老姚帮忙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当然不会。” 江浩然知道她是在向自己表决心,欣慰之余,不由一语双关道:“阿晴,自信点,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虽然一个小小的总督察在警队是不算什么,但要论话语权和影响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算是老姚背后的那个人也未必比得上我。” “阿浩,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只是……”阿晴生怕江浩然误会,连忙向他解释。 “我懂你的意思。”江浩然一把捉住了阿晴的玉手,打断她道:“过去的事呢,就让它彻底过去吧。相信我,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以后我带给你的惊喜只会越来越多,你会慢慢适应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当然相信你。”阿晴动情地道。 “好了,不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去呢。” “当然愿意了。”薛佳晴雀跃道:“其实在哪个部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你一起上班了。” 薛佳晴很聪明的没有说一起上下班,江浩然在o记工作,注定了会非常忙碌,这显然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她去了总部,再想像现在这么清闲,恐怕也不容易。 “你啊……”江浩然捏了捏她的皓腕,颇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既然愿意,那就准备去警察公共关系科下辖的社区关系课报道吧,我计划将你安排在电视与电影联络组,在那里,我相信以你的功底一定可以大展所长。” “为什么不是新闻及宣传课?”薛佳晴对警察公共关系科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当下有些迟疑道:“似乎这个课和我的专业更对口一些。” 阿晴这么说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生怕自己在总部给江浩然丢人。 江浩然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 作为一支拥有数万人的警察队伍,香江警队编制极为庞大,这也直接导致其内部组织架构异常繁冗,如果不是经常和某个部门打交道,很有可能在警队工作几年都不知道某个部门的存在,就更别说清楚它的内部情况了。 也就是警察公共关系科声名在外,阿晴多少还能知道一些情况,但也仅限于此了。 “新闻及宣传课这个部门有点特殊,恐怕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江浩然今天既然抛出这个话题,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课:“警察公共关系科虽然内部分设社区关系课和新闻及宣传课两大课室,但实际上,只有社区关系课的工作人员才是警务人员。 至于新闻及宣传课的工作人员,却是特区政府新闻处派驻的专职新闻管理人员,虽说归属咱们警队管辖,但却不属于咱们警队的编制,所以把你调进去并不符合警队的工作程序。 当然了,即使符合,新闻及宣传课也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因为该课下设的《警声》组、新闻室、编辑及研究组和宣传组虽然和你专业对口,但这些工作出镜几率较低,且大多都居于幕后工作,并不利于你的长远发展,所以还是社区关系课下设的电视与电影联络组最适合你。” “嗯,怎么说?”阿晴期待道。 电视与电影联络组呢,常年与香江电台电视部及有线无线合作,目前专攻《警讯》和《警察快讯》两个节目,主要开展预防和扑灭罪案宣传、传播警队信息、介绍警队的工作目标及行动等,通过引起本地区民众的兴趣和关注,达到推广警队正面形象的最终目的。” “那我去了可以做什么呢?”阿晴有些忐忑道。 “你去做主持人吧。”江浩然道。 “可是播音与主持属于艺术类专业,我学的新闻与传播学却属于文学类专业,这专业可不算对口,我就怕我到时候做不好呢。”阿晴不无压力道。 “这个你尽管放心,这两个专业联系还是比较紧密的,也不是一点共通之处没有。” 江浩然为阿晴树立信心道:“而且你去了会有前辈带你入门的,也不用担心会抢了别人风头,你去之后,电视与电影联络组会为你专门开辟一档《警花说》节目,至于节目内容,节目组会围绕你的特点为你量身定制。 这档节目呢,顾名思义,其实并不需要你有多么深厚的主持功底,只要你长得足够漂亮就可以了,话说,整个香江警队,还有谁比你更漂亮吗?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江浩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他都有些佩服自己,论用人,试问还有其谁? 简直把阿晴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哎呀,我才不做那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花瓶呢。”阿晴娇嗔道。 但她随即正色起来,认真脸道:“浩,你放心,我去了之后一定会好好努力的,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放轻松,自由发挥就好。” 江浩然闭目享受着阿晴的手法,道:“丢人是不可能丢人的,以你的颜值,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警队,乃至于在整个香江都声名鹊起。 到时候,以你的光芒,恐怕我这个警队明星在你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啊,美女等于流量密码,可不是说说而已。” “哪有,你就知道笑话我。”阿晴轻笑道:“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依旧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小女人。” “不过,真到那个时候……我们在警队,算不算是一对让所有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呢” 阿晴转动着小心思突然问道。 “当然。” 江浩然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 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江浩然也并非无所事事,只关注财经新闻了。 事实上,他又连破几件要案,再立新功,其中就包括去年发生在西九龙总区辖区范围内的高空投掷腐蚀性液体案。 该案因西九龙总区油麻地警署迟迟未能破案,后转由西九龙重案组接手。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西九龙重案组很想效仿江浩然,同样也以此案为切入点,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可遗憾的是,直到“破浪者”行动结束,他们也未能收获多少成效。 显然,该案嫌疑人与张青扬并非一伙,否则也轮不到西九龙重案组接手,早就被江浩然拔出萝卜带出泥给一锅端了。 不过西九龙重案组也并非一点收获没有,通过排查锁定几个案件嫌疑人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这起高空投掷案,应该是凶手模仿作案。 令人庆幸的是,得益于“破浪者”行动在全香江范围内掀起的浩大声势,不但有效震慑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更严重压缩了黑恶势力的活动空间,迫使他们不敢再继续顶风作案。 否则,伴随着第一个模仿者的出现,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风行事,一旦酝酿出谁也无法预料的可怕后果,只怕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说,功业彪炳用在江浩然身上,还真是当之无愧。 可惜的是,西九龙重案组虽然高度重视,并动用了全警区之力锁定了案件嫌疑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破案。 香江是法治社会,办案要讲究证据,嫌疑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乖乖认罪? 所以,当西九龙重案组在按照法定程序将嫌疑人羁押满48小时后,因缺失定罪的直接证据,最终也只能无奈放人,目送对方嚣张离去。 他们可没有江浩然神乎其技般的讯问本事,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根本无计可施。 不过西九龙重案组没能力破案不代表案子就不破了,作为警队六大总区中最声名显赫的警区,西九龙总区多年来也算是功勋卓著,总部明显也是想给他们机会,而这一给,就是近四个月的时间过去。 终于,就连总部都失去耐心了。 于是,o记便顺理成章地介入了此案,而西九龙重案组明知对方就是来摘桃子的,却也只能干瞪眼,机会不是没给他们,但谁让他们不中用呢? 这又怪谁呢? 所以不管有多么不甘心,最终这件案子还是移交到了o记手中。 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件案子除了江浩然根本没人能破,所以o记主管、总警司周文斌便直接拍板,将其分配给了b组,也就是江浩然的手中。 看着这件案子兜兜转转地居然到了自己手里,江浩然也是不由苦笑,对不住了,西九龙总区的诸位同仁,不是自己要抢功,而是你们不争气啊。 检查了一下卷宗,江浩然又大略过目了一番,当发现案件嫌疑人已经锁定后也就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安排手下申请拘捕令前去拿人。 而案件嫌疑人也很快就被带到了口供房,这个时候自然需要江浩然亲自出马了。 在摄魂术的威力下,案件嫌疑人的态度简直不能叫配合,而是应当叫顺从才更为恰当,没过多久,他就将自己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段、作案工具以及藏匿地点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江浩然立即固定证据,直接将案子敲死,这下就不怕犯罪嫌疑人翻供了,至于他反应过来会怎么样,那就与江浩然无关了。 口供房里全程录音录像,就算他怀疑江浩然催眠也没用,证据呢? 更何况江,浩然的摄魂术根本不是低级的催眠术所能比拟,中术者只会在中术的第一个瞬间陷入迷茫,但紧接着下一瞬就会恢复如初,甚至比平时更为清醒。 在该种状态下,行为人具备完全行为能力,一切行为也皆在其主观意愿下主动作为,就算是认罪伏诛,他也只会认为自己是良心发现,主动认罪。 就算事后反悔,也只当是自己后悔了,而不是被人催眠了。 但那个时候却是为时已晚,而这就是摄魂术的高明之处了。 7017k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二神探美名扬!获邀授勋新年喜! 江浩然的破案速度之快,再次突破了人们的想象极限。 足足困扰了西九龙重案组近四个月的案子,到了他手中,竟然只用了短短半日就直接宣布告破。 打脸速度之快,简直是雷霆不及掩耳。 饶是众人心中早有准备,也着实再次大受震惊,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张青扬一案被其破获实非偶然。 只是众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在他们面前一个个狡诈似鬼、奸猾似狐的犯罪嫌疑人,在遇到了江浩然后却像是老鼠遇见了猫,不但变得老实无比,还一个比一个配合,简直上赶着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认罪是要坐牢的吗?怎么这個时候就不怕了呢? 到底要不要这么双标啊? 这到底是是明星警察的光环效应,还是江浩然独特的个人魅力呢? 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了。 总之,江浩然的讯问录像已经成为了警队内部的教学模板和经典示范,无数人将他奉为圣典,反复研究,想要获得大神的加持,也混个神探的名号当当。 没错,因为江浩然神一般的破案速度,警队内部已经有一批崇拜者将他尊为神探,又鉴于他破案往往都用不了两天,于是,人们纷纷将他誉为“不二神探”! 或许是因为名人效应,或许是因为这个外号有些朗朗上口,没过多久,“不二神探”的名号就传遍整个警队,乃至于传至香江的街头巷角,江浩然的名气再度大涨! 至此,他的mns账号粉丝已经正式突破了四百万! 相较之前,竟然整整翻了一番! 这当然少不了警察公共关系科全力替他运营账号的功劳。 但毋庸置疑的是,江浩然阳光英武的外形条件,以及永远不缺乏话题的热搜体质,同样在其中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半年来,江浩然辗转两个部门,累计破案数已经达到8起,虽然这些案件不可能件件都万众瞩目,但也无一不是重案要案。 这里面随便挑出一件,都足够警察公共关系科捕捉大量亮点,批量式展开宣传了。 这也是为什么粉丝量可以激增这么快的主要原因:更新不能停嘛。 江浩然的私人账号,如今俨然成为了香江警队对外展示自身的重要窗口之一,这也算是私器公用的典型代表了。 讲真,自该账号开通以来,江浩然都未曾亲自登陆过,一直都是警队代为运营,但如果哪天他要是心血来潮登陆一下,就会发现,他的私信究竟有多么爆炸了。 不知道有多少个小姐姐给他留下了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希望能和我们的江sir私下面基,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可惜……诶,不提也罢。 …… 不管怎么说,随着去年发生在西九龙总区辖区范围内的,高空投掷腐蚀性液体案正式告破,一直在香江地区闹得沸沸扬扬的高空投掷案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相信随着两批犯罪嫌疑人的相继落网,以后大概率不会再有谁头脑发昏,想要以身试法。 不过在为该案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之前,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张青扬案还一直存有一处尚未道清的疑点:即张青扬团伙组织严密且分工明确,为什么还会在阴谋发动之前暴露自己,以至于功亏一篑,致使整个组织都被警方连根拔起呢? 这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事实上,还真有隐情。 任张青扬机关算尽,也不会想到,导致这一切暴露的,还是他身边最为核心的人物——香江大学学生会临时委员会会长欧阳墨城。 不过张青扬的不幸却是全体香江民众的侥天之幸。 谁也不会想到,欧阳墨城仅仅只是因为一次小小的情场失意,就丧心病狂到要毁人终生,甚至要致人于死命的地步。 不过如今看来,他既然能与张青扬等人沆瀣一气,能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事,又似乎不难令人费解了。 那欧阳墨城究竟做了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背着张青扬和凌白二人,私自动用了一批镪水弹。 当然这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在获取这批镪水弹后,他又利用自己香江大学学生会临时委员会会长这一身份带来的影响力以及便利条件,通过各方渠道提前获悉前女友的活动轨迹,并独自暗中策划,制定了针对性极强的镪水弹投掷方案,目标则正是他的前女友了。 但这个女孩子运气不错,欧阳墨城前两次作案都被她侥幸避了过去,只是连累了数十名无辜的民众受害。 可惜,一个人的运气终究有用完的时候。 点第三次,投掷到来,欧阳墨城终于得手,他所投下的一枚镪水弹竟然正中其前任头部,导致大量强酸溅中她的额头、脸部、肩部和手臂等多处位置,造成她全身大面积烧伤,当晚就被送进了icu抢救,直到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这辈子算是完了。 而欧阳墨城虽然狠狠报复了对方,很是出了一口恶气,可他不会想到,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他因一时之快,做下如此泯灭人性的兽行,实则提前为自己埋下了祸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事实证明,欧阳墨城的自作聪明,恰恰成了点燃张青扬及其背后势力匿藏阴谋炸药的导火索,最终将他们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祸乱者统统炸得粉身碎骨,也算是自食恶果。 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该案再次揭示了这一深刻的人生道理。 …… 转眼,时间进入到2月,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即将到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内,香江社会治安形势呈现出总体平稳的态势,这是一个好兆头,警务人员们多少能松口气,为过新年做点准备了。 不过越是重大的节日,也意味着上层建筑越是忙碌,更别说是春节这样一个被国人视为最隆重的节日了。 就在2月1日下午,新春佳节即将来临之际。 行政长官(特首)崔兆筠会同保安局局长张忠毅等来到警察总部,对香江警队全体警务人员及其家人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新春的祝福,并向警队赠送了“忠诚勇毅、无畏无惧”的锦旗。 在警察总部,崔兆筠与警队高层、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o记)、机动部队以及湾仔警区等一线警员代表热情交谈。 作为警队牌面,这样的场合江浩然当然不可能缺席。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江警官,你让我看到了香江警察的精气神啊。” 崔兆筠用力握住江浩然的双手慰问道:“虽然此前我们素未谋面,但平时在官邸里,我可没少闻听你的大名啊,包括你破获的几个案子,连我都能如数家珍啊,哈哈哈哈……” 陪同在崔兆筠身边的几个大佬也跟着笑了起来,警务处处长万继先抓住这个机会隆重推介江浩然道:“崔先生,江警官可是咱们警队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警官代表啊。 您关注并亲自指示的那几个案子,最终能够破获,其实都是出自江警官的手笔啊,或许您还不知道,他不仅仅是破案高手,更是一名讯问高手,不管多么难的案子,只要交到他手中,他就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崔兆筠点点头感叹道:“香江的未来终究还是要靠年轻人撑起一片天啊,万处长,你作为警务处处长,还是要多多关注年轻人的成长啊。 对于有功之臣,我的意见是,不但要奖励,而且还要重奖重用。 我们只有把他们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以及更加广阔的舞台上,他们才能够充分地施展自己的能力,为香江人民、为香江发展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嘛。” 说着,崔兆筠拉住江浩然的手,并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道:“江警官,你的个人英雄事迹和作出的卓越贡献,我都是清楚的。 在这里,我要代表特区政府和香江人民,感谢你在香江政府和人民最需要你的时候临危受命、迎难而上、不辱使命! 你为警队赢得了人民群众的信任,你为香江繁荣稳定立下了赫赫战功,你是好样的! 我有一句话送给你,‘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希望你再接再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随时准备应对新的更大的挑战,为香江繁荣辉煌的明天保驾护航!” 江浩然敬礼表态道:“yesir!” 崔兆筠接着又询问了几位在“破浪者”行动中受伤警员代表的康复状况。 在得知大家恢复情况良好后,他肯定了警队在“破浪者”行中挺身而出、严正执法,冲锋在前、连续作战,为维护社会稳定和市民安全,付出了艰辛努力、做出了突出贡献,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警队“忠诚勇毅、心系社会”的座右铭。 “一直以来,香江警队都是一支敢打硬仗、能打胜仗的队伍,最擅长于在实战中磨砺、锻造和升华自己。 一年来,伱们积极应对挑战,成功化解危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已经由城市治安警察,发展成为了一支维护香港稳定和国家安全的坚强可靠、值得信赖的执法力量。” 随后的慰问座谈会上,崔兆筠在听取万继先作的警队年终总结汇报后,满意道:“过去的一年里,你们取得了十分瞩目的成绩,也交出了一份让民众满意的答卷,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戒骄戒躁,坚守信念、一以贯之,继续为国家护航,为香江守城,为市民保平安! 我希望大家牢记,无论面对多大的风雨,祖国始终是我们的坚强后盾!” …… 接下来的数日内,警队还受到了香江各界的慰问,经警察公共关系科社区关系课统计,连日来,举办各类慰问活动的民间社会团体多达上百余个。 看来,香江警队的敬业与专业,受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认同。 不过也把江浩然忙得够呛,不管是谁来慰问,都点明要见江sir,想要和他合影,并签名留念。 这简直是宣传警队的最好机会,在警察公共关系科的安排下,一时间,江浩然简直活成了工具人。 终于,时间来到了2月5日,这一天,是大年初一。 根据香江公休假期安排规定,香江春节放假三天,即初一、初二和初四三天。 理论上,辛苦了这么久,江浩然也该放松放松,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春节假日了。 不过今天江浩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大早,就他就穿上了自从成为警察后就从未穿过的警礼服,既然是警礼服,顾名思义,和工作常服还是有区别的。 按照香港警队的规定,参加庆典或者其他仪式的时候,无论职务高低,都必须身穿礼服,礼服上还必须佩戴绶带,以示庄重。 不过江浩然作为刑事探员,其特殊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平时不可能穿警服,就更别说警礼服了。 不过今天却是不同,他受邀参加香江特别行政区政府举办的授勋典礼,自然需要穿上礼服。 “浩,你今天真帅。”阿晴一边为江浩然整理着胸前的混合色绶带,一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满是欢喜。 “可不是?” 江浩然却一点也不谦虚,他对着镜子稍稍调整了一下绶带的位置,使之看起来更为自然,今他天需要参加的场合可是极其庄重,容不得出半点失误,否则失礼的是自己,丢份的就是警队了。 “对了,浩,你的绶带为什么是混色的,大家不都是黑色的吗?”阿晴其实早就好奇了,这会还是忍不住问道。 “呐,这个你就不懂了吧。” 江浩然臭屁道:“你说的黑色绶带,那是咱们警队绝大部分警察的标配,像我这种混合色的绶带,是至少受过总部嘉奖(相当于内陆地区的二等功或者一等功)的警察才能佩戴的。 其实除了黑色和混合色,还有一种红色的绶带,这是绶带的最高配置了,但那就至少需要获得特区级的嘉奖或荣誉(相当于内陆地区的特等功或者一级英模),才能佩戴的了。 而且红色绶带也不是随便发放的,根据规定,是要由一哥亲自授予,所以含金量非常高、分量也极重。” “那你今天岂不是……”阿晴眼睛一亮。 “没错,今天这个混合色的绶带不过是用来过渡而已,过了今天,咱以后再出席活动,就要佩戴红色绶带了。”江浩然意气风发道。 7017k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受勋金紫荆星章!羽翼渐丰振翅远 2月5日上午10点,授勋典礼准时在特区礼宾府举行,行政长官崔兆筠向出席典礼的286名嘉宾颁授勋衔及奖状。 今年,实际有298人获授勋或嘉奖,12人因故缺席典礼。 最先被授勋的是立法会主席程谨成、行政会议成员霍启元、保安局局长张忠毅和慈善企业家李继业,鉴于他们为香江作出的重大贡献,因此获颁代表最高荣誉的大紫荆勋章(gbm)。 gbm即是大紫荆勋章(grandbauhiniamedal),是香江特别行政区授勋及嘉奖制度下的最高荣誉,表扬毕生为香江作出重大贡献的人士。 获颁的人士可于中文名字及称谓后加上“大紫荆勋贤”或“gbm”,被称为勋贤,是获得大紫荆勋章者的独有殊荣。 而每年能够获此殊荣的人数仅有个位,在江浩然所在的那个世界,邵逸夫、霍英东、金庸和李嘉诚等著名人物均在此列,但由于评选门槛极高,所以并非每年都有人能够当选。 紫荆星章仅次于大紫荆勋章,颁授予长期致力服务公众而成绩斐然,或在所属行业有卓越成就的人士。 依照贡献成绩、领导地位、杰出表现等多项标准遴选出金紫荆星章(gbs,goldbauhiniastar)、银紫荆星章(sbs)及铜紫荆星章(bbs)三个等级。 今年,金紫荆星章获得者共计有14人,银紫荆星章13人,铜紫荆星章51人,另有74人获颁荣誉勋章,66人获行政长官社区服务奖状,17人获行政长官公共服务奖状。 值得一提的是,香港警队今年共有38人获授勋或嘉奖。 其中,警务处处长万继先、警务处总督察江浩然均获颁金紫荆星章;警务处副处长刘秉坤和副处长苏瑞林均获颁银紫荆星章。 此外,为表扬某人士在个别事件中的英勇行为,特区政府还设立了英勇(荣誉)勋章,同样分为金英勇(mbg,medalforbraverygold)、银英勇(mbs)、铜英勇(mbb)。 荣誉勋章(mh,medalofhonour)是授勋制度下的基本勋衔,用以表扬在地区或某个范畴长期为社区服务的人士,亦颁授予表现优异的非首长级公务员。 然而名额同样难求,今年也只有金1人、银2人、铜5人。 比如,在去年“7·13”重案中英勇负伤的警务处高级警司姚若成在此次授勋典礼中就获颁了金英勇勋章,同样在该案中有突出表现的总督察何为谦和许世维则获颁了银英勇勋章。 至于去年在“破浪者”行动中表现优异的尹杜雄、白一念、舒娅、刘云台和张伟五位警务处高级督察,则清一色获颁了铜英勇勋章。 以上几种勋衔,得主可以终生加之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所以被港人视为极高荣耀。 此外,还有多位表现英勇或长期贡献的警队人员获颁授香江警察卓越奖章(pdsm)和香江警察荣誉奖章(pmsm)。 香江警察卓越奖章(pdsm)和香江警察荣誉奖章(pmsm)是特区政府对于集体及個人工作的嘉奖方式,虽然和授勋相比有些逊色,但也相当于内陆地区的特等功或者一级英模,同样属于极高的个人荣誉。 东九龙重案组、何为谦的几个老部下,均获得了该项嘉奖。 总之,因为江浩然的关系,这次授勋典礼一大批人受益匪浅,尤其是隶属于江浩然派系的成员,可谓是人人提拔、人人授奖。 就连刑事侦缉及保安处处长、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吴楷承;刑事部主管、警务处助理处长邓跃民;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主管、总警司周文斌,包括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主管、警司林正风都分别荣获了香江警察卓越奖章(pdsm)和香江警察荣誉奖章(pmsm)。 江浩然才去o记多久? 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可他所属条线的几位主管竟然也都获得了嘉奖,这简直不能用福将来形容,而是妥妥的福星啊。 可谁让他会立功呢? 相信此刻看到直播的警务人员,只怕羡慕地连口水都滴下来了吧? 不难想象,授勋典礼之后,警队最热门的岗位在哪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要跟着江sir混,那升官发财简直指日可待、唾手可得啊! 但现在他们也唯有羡慕的份,毕竟有些事情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 授勋典礼结束后,江浩然被媒体环绕,少不得一番应付,当他发现余顺天也从礼宾府出来后,赶紧祸水东引,然后落荒而逃。 江浩然随即返回警察总部,虽说按照规定,他们春节有三天假期,但警察毕竟是一份特殊职业,很多人依旧需要坚守岗位,以便及时应对各类突发状况。 不过江浩然如今身为总督察,在警队不大不小也是个官了,倒也不必真的天天坚守岗位,只要安排手下轮流值守即可,真要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手下自然会主动与他联系。 可今天毕竟是新年第一天,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单位巡视一番,顺便慰问一下值守的下属。 “江sir,新年好!” “新年快乐!” “恭喜江sir荣获金紫荆星章!” “客气了客气了。” …… 回到总部,江浩然少不得一路与人客套寒暄,如今,他愈发感受到同僚们的热情,更有甚者,脸上不乏讨好的神色。 不过相比这些,一些女警以及女性文职人员则是毫不掩饰她们的爱慕之意,那赤裸裸的眼神恨不得将江浩然一口吞下去。 江浩然也许不清楚,自从他来到总部后,一些既有心计又自认为容貌气质不输阿晴的女警和女文员,每天都会刻意打扮自己,然后精心制造和江浩然偶遇的机会。 尽管她们也知道江sir已经有了老婆,可这并不妨碍她们这么做。 结婚了又不意味着不能离婚了。 万一真的入了对方法眼呢? 她们总是忍不住想到。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更不是什么夸大之词,永远都不要忽略名人的光环效应,更何况江浩然有的还不仅仅是光环,更有着俊朗的外形和光辉的前途,就是o记总督察的身份,在总部也不算什么小鱼小虾了。 更别说他今天还获得了仅次于大紫荆勋章的金紫荆星章,这妥妥的是未来警务处处长的热门人选啊,不试试她们怎么甘心? 不管在哪里,从来都不缺少这样的心机婊,如果一个男人的身边不围绕着几个,除了说明他还不够成功外,啥也说明不了。 “江sir!新年快乐!” “新年大吉啊,老大!” “恭喜江sir载誉而归!” “想不到年初一就能见到江sir本尊,大家快来沾沾喜气啦,没准明年咱也能特区礼宾府走一趟呐。” “江sir威武,我全程观看了授勋直播,您今天可真是太给咱们o记长脸了。” “江sir,您知不知道,您今天又创造了奇迹,您打破了咱们警队自成立以来最年轻金紫荆星章获得者的记录啊!” 来到o记,整座楼层都热闹起来,不仅仅是b组,其它几组的留值人员也纷纷走出办公室或祝贺或道喜起来。 没有谁是傻子,以江浩然现如今的发展势头,或许要不了几年,整个o记都会被他纳入麾下,现在不赶紧抓住机会刷刷存在感,到时候再想烧冷灶恐怕都没有机会。 对于江浩然未来璀璨的前途,这些人似乎比他本人都来得笃定,实在是金紫荆星章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获取的。 没见警队的两位副处长也只获得了银紫荆星章吗? 真正获得金紫荆星章的放眼整个特区拢共也不过区区14个人,整个香港警队更是只有2人获得,除了警务处处长万继先外,也就江浩然获得了如此殊荣。 要说以警务处处长的身份获此殊荣,倒也算不得稀奇,但身份与警务处处长无比悬殊的江浩然竟然也能获得,那就属实不易了,这是用实打实的功劳换取的,由不得众人不心生敬服。 江浩然和众人一番闲聊后回到了b组,简单巡视一番后,交代留值人员一些注意事项后也就回去了。 等江浩然回到家中的时候,阿晴早就翘首已待,她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就等江浩然回来共进午餐了。 大年三十,因为各有公务,两人也没能好好团聚。 那么大年初一,没理由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为了准备这桌饭菜,阿晴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同时也算是为江浩然庆功了。 阿晴的手艺还是没得说的,不但做了很多家乡菜,还准备了最具港味的招牌年菜——“盆菜”。 “盆菜”其实是地道华南料理,这道菜是在盆状食器内,按照上中下三层,分别置放鲍鱼、大虾、牡蛎、蚝豉、冬菇、花胶、发菜、“炆猪肉”、鱿鱼和枝竹等容易吸收汤汁的食材,一起炖煮而成,象征阖家团圆、满堂吉庆的寓意。 两人远在他乡,加之假期短暂,回家过年是不用想了,用这道“盆菜”寄托思乡之情倒是再好不过。 不过阿晴却也隐藏着另外一层用意,却是想通过这道“盆菜”来祝愿二人的小家,日子越过越红火,越过越甜蜜,越过越美满。 不过这些小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吃过午饭,两人趁着难得的闲暇游玩了海洋公园和迪士尼乐园。 这两处,一处是最具港味的本土游乐园,一座是世界级的童话王国,春节期间,这里人声鼎沸,摩肩擦踵,可谓是热闹非凡。 相比一些风俗传统的娱乐活动,这里明显更受年轻情侣和家长儿童的青睐。 两人也是年轻人,再加上阿晴建议,江浩然自是不无不可。 一直玩到晚上6点,在江浩然的提醒下,阿晴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跟随江浩然前往何为谦家中赴宴,这是早就约定好的,也是何家上下的一番心意,自是难以推拒。 两人在何家受到了如何盛情的款待,自是不必多表。 大年初二,江浩然和阿晴哪也没去,因为拜访者都快踏破了门槛,这些人有同僚有部下也有老上司姚若成和许国维。 值得一提的是,就连与他有过龃龉的东九龙总区的老同事何家泉、袁家宝和陈志俊也来了。 至于他们上门的目的,当然是或为拜访或为感谢或为修复关系了。 当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上门,空手是不可能空手的,江浩然也没有跟他们客气,同事之间的正常往来倒也犯不着上纲上线。 尤其是何家泉、袁家宝和陈志俊三人,真要拒人以千里之外,还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产生了一些冲突罢了。 既然对方有意修复关系,那自己也不必过分拿捏了,除非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否则他也不愿多做计较。 斤斤计较,小鸡肚肠是办不了大事的。 大年初三,警队正常上班,自是不必多提。 大年初四,何为谦提议,机会难得,不如召集新老部下聚在一起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江浩然没有拒绝,他也是讲感情的人,这些部下迟早要成长为他的左膀右臂,彼此亲近亲近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不过在此之前他有必要征询一下林正风的意见。 虽然b组真正的话事人是他江浩然,但林正风毕竟还是名义上的b组主管,自己如果无视他的存在,不给予对方半分尊重,那未免也太霸道了点。 更别说林正风也是自己绝对的支持者,这次受勋嘉奖,他同样是受益人之一。 有了这次嘉奖,他获提高级警司一事更是板上钉钉,大年初二那天,他天色没亮就登门感谢自己,把自己搞得哭笑不得。 但怎么说,这还真是个可爱的人呢。 拨通了电话,林正风果然无异议。 团建地点依旧放在香江丽思卡尔顿酒店,毕竟人数太多,且身份又比较敏感,一窝蜂的出去影响不好。 所以被业界誉为五星级酒店天花板、完全可以提供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就成了团建的最好去处。 难得有机会放松,众人一直从早上嗨到了晚上才渐渐散去,不知不觉间,一个以江浩然为中心的势力团体已经渐渐成型! 7017k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史上最年轻警司!集体晋升上台阶! 新年上班第一天,就有重磅消息传来。 根据正式消息,上面决定,任命万继先为保安局局长,同时免去其警务处处长的职务;任命刘秉坤为警务处处长,免去其警务处副处长(行动)的职务;委任张忠毅为香江特区行政会议非官守议员,同时免去其保安局局长的职务。 据传,针对警队“一哥”交接后出现的职位空缺情况,特区政府于明日将公布新一批晋升高层警官名单,伴随着这批名单公布,接下来的一周内,警队高层势必将陆续进行“大执位”(人事大调整),相信不少高层警官明天就会收到相关晋升函件。 “老大,警队这次动作这么大,您的位子这次肯定又要动一动了。” 江浩然正揣摩着这条官方消息,属下a分组指挥官刘云台敲门请示后,走进江浩然的办公室,对他挤眉弄眼道。 “你小子消息那么灵通,估计连拟任名单都弄到手了吧。”江浩然似笑非笑道。 “嘿嘿。”刘云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这次晋升,我们o记内部变化其实并不大。” 江浩然道:“不大?那还是有变化,你说说看。” “老大,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您这次将会晋升为警司,并接替林sir的位置,同时不再担任b组a小组的指挥官。” “那老林呢?” “林sir这次将会晋升高级警司,并被任命为咱们q记的副总指挥官(副主管),负责管理及策划整科的事务。” “老林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江浩然感叹道,“咱们q记副主管的位置,自前任副总指挥荣休后就一直悬置着,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总部恐怕都觉得难办,这才迟迟没有任命下来,这次让老林拔了头筹,不知有多少人要跌破眼镜。” “他还不是托了您的福?要不是这次领回来的香江警察荣誉奖章给他添了最后一把火,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刘云台撇撇嘴道:“看在他亡妻的份上,总部已经对他很够意思了,要不然就凭他还想当警司? 当然,他现在抱上了您的大腿,也算是他的造化,这次他能获受提拔,我想虽然出乎大家意料,但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刘云台言语之间似乎对林正风很不屑,好像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江浩然见怪不怪,这才是一个公子哥的本来面目,难不成真把他和舒娅几个当成什么普通人了? 别说他今天这番话是对着江浩然说的,就是冲着林正风本人,估计林正风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以刘云台的身份背景,就算林正风真当上了高级警司,恐怕也不敢当面跟他这个高级督察叫板。 “不管怎么说,这老林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如果他可以一直保持下去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他更多的机会。”江浩然弹了弹手指,忽而又道:“那阿谦呢,他怎么说?” “何sir这次接任您b组副主管的位置,职级由总督察晋升为警司,但不再担任b组b小组指挥官。” “哦……”江浩然点点头道:“那你们呢?” “我们也各有变化吧。” 刘云台道:“我先说舒娅吧,她这次从高级督察晋升为了总督察,同时被任命为刑事情报科b组(情报组)a小组的指挥官,在刑事情报科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嗯,不错,她能在刑事情报科站稳脚跟,对我们也是一种助力。”江浩然肯定道。 “那你们几個呢?”江浩然又道。 “我们几个的职级全部由高级督察晋升到了总督察。”刘云台说道:“不过我和张伟这次还同时分别担任了a小组和b小组的指挥官。” “嗯,那白一念和尹杜雄呢?”江浩然没听到下文,不由道。 “他们两个这次在职务上没有变化。”刘云台一五一十道。 “咦,这不应该啊,你们五个这次可是个个都得到了特区授勋。 虽说只是铜英勇勋章,但也比香江警察卓越奖章和荣誉奖章强上许多吧?没理由老林升了,你们也升了,他们俩却几乎纹丝不动吧?” “这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刘云台汗颜道:“咱们b组总督察一级的职数只有2个,如果我们四个都被任命职务的话,那就必须得有2个人离开b组,离开您的麾下了。” 江浩然秒懂刘云台的意思,没有职务没关系,只要底蕴足够,机会还不有的是?怕就怕机会来了,却因为自身条件不够,白白错过了机会。 几人虽然背景深厚,占据先天优势,可要是拿不出足以令人信服的成绩,长此以往,仕途上仍旧是走不远的。 他们均是家族中被寄予厚望的子弟,在家中长辈的谋划下来到了江浩然的身边,真正在意的自然不会是一城一池的得失。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押对了宝。 所以,又怎么可能在这无比至关重要的上升期,为了一个小小的总督察的职务,就离开江浩然的核心圈自废武功呢? “这样也好,你们升得已经够快的了,沉淀沉淀也不是什么坏事。” 江浩然这句话是对他们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论功劳,自己别说一个警司,就是高级警司也能当得。 可总部这一次并没有把高级警司的职级和职务交给自己,很大程度上,应该也是出自这层考量。 不过成为警司后,自己也算是正式迈入了高级警察的行列了,以28岁的年龄晋升警司,而且出任的还是实职,估计就算是追溯到香江皇家警察的时代,自己也是最年轻的实职警司了吧? 没错,还真让江浩然给说对了。 在他之前,香江最年轻的华人警司只有29岁,而且还是虚职警司。 这名警司叫陈宏健,是原香江警务处人员,他早在20岁时就加入了香江皇家警察队,29岁时便升任了警司。 在当时,他被人誉为自香江皇家警察建立以来升职最快、也是最年轻的华人警司。 可惜陈宏健升职后没多久就离职下海创业去了,而且同样获得了巨大成功,如今其身价早已不菲,一跃成为香江本地的知名富豪。 至于说他当初如果选择继续留在警队,是否还能创造新的记录,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个猜测却一直延续至今,成为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他曾经留在警队的傲人记录终还是被人打破了,甚至就他取得的这点成绩,哪配和江浩然相提并论。 不管是从年龄、警衔还是职务来看,陈宏健其实都不占据优势,更别说江浩然真正崛起,不过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本质上两者也不存在什么可比性。 所以这么看,江浩然对自己升职速度已经很满意了,真要是太快身居高位,整天坐办公室,反倒为江浩然所不喜。 再说,警队也并没有亏待他,据他所知,在香江警队的历史上,金紫荆星章已经是特区颁授警队的最高荣誉,历年来也只有警务处处长能够获得。 他以总督察的身份被授予这样的荣誉,除了来自特首对他的青睐外,要说没有警队为他极力争取,恐怕也不现实。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刘云台感慨道:“就连我们都没有想到,原来升职真的可以跟坐火箭一样,可是在您的带领下,我们愣是见证了这一奇迹。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们到底什么水平,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 一直坐您的顺风车,我们顺是顺了,可也容易迷失自己,一旦离开了您,我们恐怕立刻就要原形毕露。 所以,您说得对,我们是要好好利用在您身边的机会努力学习充电,争取早日独挡一面,为您分忧!” “你们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老母鸡翅膀底下养不出雄鹰,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围在我身边,我一味的护持你们,对你们没有好处,你们还是要自己成长起来。” 江浩然勉励道:“不要心存顾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以后我会尽量磨砺伱们,争取让你尽快成长,早日出师!” “yesir!” “对了,老大。”刘云台差点忘记了正事。 “嗯?” “我老窦(父亲)说,您的祝福他收到了,他很高兴,同时他让我带给您捎一句话。” “什么话?” “雏鹰初啼砺羽锋,乘风而上冲九霄。” “你回去告诉刘sir,我明白的!” “yesir!” …… 第二天上班。 总部的任命果然下来,内容和刘云台所说一模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布的十四名高层晋升名单中,共有1人被擢升为警务处副处长(行动),2人被擢升为高级助理处长,4人被擢升为助理处长,7人被人擢升总警司。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因为江浩然而受益的,就连江浩然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无比清楚,那就是在警队,至少也要达到总警司一级才能算是真正的高层,他作为警司虽然迈入了高级警察的行列,但距离真正的高层,看来还有一段不断不小的距离要走。 不过江浩然坚信,这一天不会太快,但也不会太晚。 根据香江警察教育培训规定,警察由总督察晋升警司,必须参加为期三周的脱产培训。 这并不奇怪,作为一名警司,足以被总部予以重任了,就是在o记这种最低门槛都需要见习督察的才可能进入的部门,警司都能成为四大组长之一,就更别说在下面的总区或分区了。 所以总部对警司的培训非常重视,也十分严格,主要以提高受训者的实战和综合能力为目标,当然对于江浩然来说,这些都是小case。 不过对于何为谦来说这就是个不小的负担了。 “天啊,居然要整整培训三周啊,不去行不行?”何为谦接到培训通知后不由怨声载道起来。 “那你不当警司行不行?”江浩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当然不行啦!”何为谦才不傻。 “阿浩,阿谦,恭喜贺喜啊。”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讨论着培训事项的时候,林正风敲门走了进来,看他脚步轻盈,满面春风的样子,整个人都似乎年轻了十岁。 “诶,林sir,是我们要恭喜你啊。”何为谦一脸艳羡道:“还是高级警司好啊,不用参加什劳子培训欸。” “诶,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嘛。” 林正风笑道:“你们还年轻,不比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咯。 可别不知足啊,在你们这个年纪,我连个高级督察都不是啊,但你们都已经是警司了,诶,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啊。” “老林,我和阿谦明天一早就要去香江警察学院参加培训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b组就麻烦你照应了。” “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出不了岔子的。”林正风答应道。 “林sir,你来这,不会是专程提醒我们你高升了吧?”何为谦打趣道。 “咳咳……” 林正风尴尬地咳了两下掩饰道:“呐,我今天可是专程来邀请二位参加我为你们准备的庆功宴的啊,当然也算是送行宴啦,整个b组我都邀请了,你们可不要驳了我的面子啊。” “老林,你这次成功晋升,也算是如愿以偿了,人生的篇章从此也翻到了新的一页,是我们应该为你庆祝才是。”江浩然祝贺道。 “诶。”林正风拍了拍自己刚换上的高级警司肩章,笑了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这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阿浩,和林sir客气,你这就见外了是不是?” 何为谦生怕两人别又勾起伤心事来,赶忙装作不客气的样子打断他们道:“你林sir请客,那可是铁公鸡拔毛头一回,这回不狠狠放你回血,你就别想跑。” “我形象有这么恶劣的吗?” 林正风苦笑道:“好了,我的锅我来背,平时我除了工作就是女儿,确实忽略弟兄们了,今天借这个机会,也算是好好弥补一下你们,今晚老地方,丽思卡尔顿酒店,不见不散!” 7017k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人武林来参见!警察总部陆玄心! 西九龙区,尖杀咀梳士巴利道。 眼下正值下班晚高峰的时段,但整条梳士巴利道却是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一辆辆汽车接成长龙,足足排到了五公里开外,可偏偏愣是见不到一个交通警前来疏通拥堵。 “前面搞什么鬼啊!” “混蛋!这些交通警都干什么吃的啊?我要打电话投诉他们啊!” “见鬼!我还要去接小孩啊!” “妈的,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到底还要等多久!警察都是吃屎的吗?” …… 漫长地等待,让不少情绪焦灼的司机变得狂躁起来,他们狂按着鸣按着汽车喇叭,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疯狂滋生的不满。 一时间,整条梳士巴利道上都充斥着刺耳嘈杂的鸣笛音和喇叭声,这些声音越发刺激人的神经,不断地放大人们心中的不满和烦躁,挑弄着人们心底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然而就在众人心中躁动、情绪也快为此点爆的时候,一阵急促地警笛声骤然响起,紧跟着就见一辆警用摩托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靠!终于来人了!” “真扑街啊!这怕不是吃完晚饭了才过来的吧?” “搞什么啊,怎么就来了一个人啊?” …… 就当众人翘首以盼,以为是交通警前来疏通道路的时候,警用摩托却是毫不停留,灵活地在一部部车辆之间见缝插针,飞快向前驶去。 直到此时,人们才蓦然发现,骑着警用摩托车的居然还是一名女警。 虽然她带着头盔,但一身合贴的警服却遮挡不住她曼妙的形体,随着她一路向前,不多时,目的地到了。 不过此刻,这里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一辆辆的警车更是拦在此处,直接将梳士巴利道的出口的封锁。 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案子,以至于警方不得不采取交通管制这种颇有些无奈的强制手段。 而这,才是导致本次交通堵塞的真正原因。 只是看这架势,在事情没有处置完成之前,这里是不容得外来车辆进出的了。 也就是说,任由那些司机在外面按破了喇叭,但想让交通管制短在时间内解除,注定了只能是一场徒劳。 “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半左右……” 出口处,一群警察正就案情展开深入研判,但警用摩托车到来时发出的轰鸣声却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不由纷纷用目光打量向来人。 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摩托车主人行云流水般完成了摘盔、挂挡和下车的动作,紧接着随手将头盔挂在握把上,用力一甩满头秀丽长发,整个人气质被凸显得英姿飒爽,十分干练。 “是我们头来了。”一名便衣督察对身边的一群警官提醒道。 “头,这是谭长官。”待女警走来后,这名便衣介绍为首的警官道。 “西九龙重案组总督察谭富龙。”为首警官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总部陆玄心,o记高级督察,奉上峰之命,前来接手这件案子。”陆玄心与对方礼节性握了握手,也自我介绍道。 “明白,案发现场就在下面的隧道,陆警官,你不如先下去勘查一下吧?” 谭富龙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手下拿来几副刑侦手套,分发后便任由陆玄心带领手下进入隧道。 至于他,既然总部派人接手了这件案子,那他们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隧道内,一辆车身严重受损的红色法拉利竖立在隧道一侧,地面上到处都是该车留下的车身碎片,足见车祸发生时,该车受到了怎样严重的撞击。 “大个,这辆车具体什么情况。” 陆玄心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受撞击变形后依旧扎眼的法拉利,不由询问先她一步赶到现场的同事道。 “头,暂时还不清楚。”那名便衣督察道:“但我已经叫兄弟拿了附近的监控录像片段,等看了录像,就知道法拉利是怎么撞的了。” “嗯。”陆玄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靠近法拉利,询问一名正围着法拉利采集证据的一名女警员道:“车里有什么发现?” “长官,驾驶座发现两包毒品。”来自总部鉴证科罪案现场课的女警员答道。 “死者呢?不在车里面吗?”陆玄心又问道。 “长官,在隧道里面,他应该是自己走出去的。”女警指了指身后道:“鉴证专家正在那里查验他的尸体。” 陆玄心“哦”了一声,一边继续往里走,一边不忘四处打量现场,因为取证工作颇为繁琐和耗时,所以四处都能看到鉴证科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 陆玄心放慢了脚步,仔细查看被鉴证科固定的现场证据,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现在案子由她接手,由不得她不慎重对待,说不定破案的线索就隐藏着某個不为人察觉的角落。 陆玄心就这样边走边看,突然她眼前一亮,快步几步,来到一件证物面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从证物固定线中拿起一把手枪,询问一旁的鉴证专家道:“这支格洛克17是凶器吗?” “不是的,枪是死者的,他打光了所有子弹,但应该没有伤到人。”鉴证专家回道。 “怎么说?”陆玄心眯起了眼睛。 “我们在隧道里发现了与子弹数目对应的弹孔,所以大概率不会有错。”鉴证专家解释。 陆玄心没有说话,她放回了证物,在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遗漏后,又抬步来到被害人的尸身处,此刻,另一名鉴证科专家正在记录填写鉴证报告。 “有什么发现吗?”陆玄心问道。 “被害人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两点半左右,尸体没有被人移动过的迹象,我相信这里是第一凶案现场。” 鉴证科专家掀开装尸袋道:“他全身受了很多重伤,你看他左手,很多地方都有淤血,胸骨和肋骨也都骨折了,再看下巴,已经脱臼,头部更是粉碎性骨折,应该是受过重击。” “伤这么重是因为车祸吗?”陆玄心下意识道。 “不是的。”鉴证专家否定道:“根据鉴证,他身上的伤极有可能是被人徒手打出来的,你看他咽喉的这个位置,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伤口,但其实他的颈骨还有气管已经全部都断了。” “徒手?”陆玄心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时,一只被固定在证物固定线中的飞燕镖进入她的视线,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鉴证专家摇头道:“还有待进一步鉴证。” 陆玄心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自己掏出手机将它拍了下来,本能地,她感觉这件案子恐怕与这支飞镖有着十分重大的联系。 …… 三周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但不管怎么样,3月还是如期而至。 3月3日,在参加完结业典礼后,江浩然便捧着荣誉证书、奖牌和奖杯,与何为谦一道返回警察总部了。 “阿浩,你可真是所有人的噩梦啊。” 途中,何为谦一边把玩着江浩然的奖牌,一边忍不住吐槽道:“这次结业考核,实战演练、警事比武还有综合能力,你拿三料第一啊,要不要这么生猛,给别人点机会行不行?” 江浩然乜了他一眼,没讲话。 “诶,拿归拿嘛,放点水啊,差距别拉太大啊。” 何为谦苦笑道:“你现在不是把我们甩在后面,而是把我们狠狠地甩在后面啊,大家都是警司,我们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要面子可以不当然警司啊,那就不用参加培训了。” 江浩然撇了何为谦一眼,淡淡道:“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咱们一路走来,连连升迁,难道靠的是给人放水吗?” 江浩然在何为谦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不由敲打他道:“咱们警队拥有着放眼全世界都算一流的晋级制度。 在完善的制度制约下,极大地保障了升迁的公平和公正。 换句话说,真正有能力的人,在警队是不会被埋没的,这也是我们年纪轻轻就可以成为警司的原因。 所以至少在自己的分内之事上,你用不着考虑一些有的没的,只要你表现的足够耀眼,你就会得到重用,你的利益和他是牢牢捆绑在一起的,如果你真的优秀,他就没有不重用你的道理。 至于同事关系,只要伱上去了,自然会变成上下级关系,更用不着你考虑太多。 所以,为什么要舍本求末呢?” 江浩然当然明白何为谦的意思,这是让他稍微收敛一下锋芒,免得招人嫉恨,但江浩然想说的是,你想多了。 不过也不怪何为谦想太多,他这是以己度人了。 毕竟他这个警司多少来的让自己心里有点发虚,这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可他也不想想,江浩然的情况能和他一样吗? 说白了,这就是典型的德不配位,也是江浩然决定好好敲打他一番的主要原因。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这次培训,集中了整个警队的新晋警司,也算是群英荟萃了,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除了过硬的业务能力外,肯定多多少少都有点背景关系,所以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 恐怕就连江浩然也做不到每个人都对他心服口服,就更别说何为谦了。 可考虑到何为谦到底也是为他着想,江浩然不由放缓了语气道:“我教你的那套马步,你练了也快有半年了吧,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每天勤练不辍,这次结业考核你是可以稳进前5的,可你这次才勉强进入前10,可想而知,你平时一定是疏于练习了。” “阿浩,你也知道,咱们o记平时有多忙嘛。”何为谦讪笑道。 “忙不能成为自己懈怠的理由,孔圣人说得好,吾日三省吾身,你也是时候该好好自省一下了。” 江浩然的语气又不觉重了起来:”阿谦,虽然你这次晋升了警司,但现在看来这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明白,你不可能永远留在我身边,难不成离了我你就打算这么混一辈子了?” 何为谦的情况和刘云台几人有些相似,但又有本质的不同。 就算没有自己,这些二代无非也就是成长的速度放缓一些,不管上限在哪里,总会有一番不小的成就,但何为谦又上哪去和这些人比背景? 没有自己,他这辈子顶多一个总督察也就到头了。 可现在让他做了警司,却反倒抱怨起培训的不是来,却忘记了,这是警司才有资格参加的专属培训啊! 整个警队,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想吃这个苦受这个累呢,他倒好,还不乐意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飘了?有些不知好歹了? 本来江浩然并不打算现在就说这些,可奈何何为谦早在培训之前就已经露出了这样的苗头,现在3个星期过去,他依旧如此,却是不得不借机敲打他一番了。 “诶,阿浩,我一直有在努力啊。“ 何为谦大倒苦水道:“你知不知道,跟你共事,我一直都有子加压力的好不好。 为了不给咱o记丢人,不给你这个主管丢人,别人花七分力,我就花十分,别人花十分,我就花十二分啊。 这次考核成绩我承认是不怎么样,可这次参加培训的不仅有机动部队和冲锋队的高手,更有机场特警和飞虎队的变态啊? 他们和你肯定是没得比啦,可碾压我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啊,我已经尽力了啊!” “你知道差距就好啊。” 江浩然拍了拍何为谦的肩膀道:“马步还要继续站,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站出一个马来了,我会再教你新的东西……” “本台消息,昨夜,梳士巴利道行车隧道内,发生一宗离奇命案。 现场发现一具男性尸体,身上有多处伤痕,死者名叫麦荣恩,绰号鲨鱼恩,有多次案底,警方在现场搜出毒品,命案不排除涉及毒品纠纷,该案现在由o记陆玄心高级督察接手调查……” 就在江浩然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车载广播里,一则突如其来的新闻,引起了二人注意。 7017k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以拳杀拳风波恶!邦主欲来分盏羹! “这陆玄心什么意思?” 何为谦听完播报后,满脸不屑地对江浩然道:“她一个小小的高级督察,有什么资格代表总部接手这个案子? 昨夜刚发生不久的命案欸,人家西九龙总区还没捂热呢,她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要截胡,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吧?” “凭她自己当然不可能了。” 江浩然不无讥诮地道:“难不成她想要,西九龙总区就得乖乖奉上?” 这话没毛病。 o记虽然有权插手香江范围内所有的重大刑事案件,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且不说,总部下辖的五大陆上总区的最高长官,都是警务处助理处长级的首长级高官,就说如果o记毫无底线的肆意抢功,不但会严重损害各大总区的核心利益,更会扰乱内部关系,破坏底层建设、伤害情感纽带。 更可怕的是,一旦造成彼此对立,产生对抗,演变成类似“警廉冲突”的特重大事件,那就意味着事态彻底失去掌控。 谁也不知道这究竟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可怕影响,造成多么不可估量的重大损失,这绝非是总部愿意看到的,也绝对是总部不能容忍发生的事情。 面对这般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就是o记主管也要三思而后行,又岂是陆玄心一个小小的高级督察可以肆意妄为的? 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o记是上级部门不假,可要论起对各大陆上总区辖区范围内的情况了解和熟悉程度,肯定比不得长期扎根一线的各大总区来的更有优势。 o记办案,需要借用、调集他们力量的地方太多。 真要把人得罪死了,一旦再想用到他们,恐怕就不是什么简单张口的事情了。 随便给你来个消极应对或是阳奉阴违,就能让你毫无办法,气得够呛,还反倒把自己的正事给耽误了。 所以,既然陆玄心既然能够接手这个案子,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上面肯定已经通过气了。 “哟,这么说来,那这个人就有点意思了啊,该不会是老严……” 何为谦突然露出坏笑,比了一个打kiss的手势道:“该不会是他们俩有一腿吧?” “他们有没有一腿我不知道,但这个陆玄心既然能以高级督察的身份,署理总督察的职位,背后有些能量倒是真的。” “那她到底什么来历?” 听江浩然这么说,何为谦就知道,陆玄心背后站着的恐怕还不是一个小小的严警司那么简单,其内心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起:“嗳,阿浩,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你倒是说说看呢?” 江浩然倒也不藏着掖着:“她署理咱们o记a组b小组指挥官有些日子了吧?这个你应该清楚吧?” “知道知道。”何为谦忙不迭点头道:“她这个署理挂了怕不得有小三年了吧?但听说就是拿不掉,所以私下里,大家都拿她这事打趣呢?” “哦,大伙怎么说?”江浩然平日里倒并不怎么关注这些八卦。 “大家都叫她不动如山铁娘子啊。” 何为谦嘎嘎道:“在咱们o记起点这么高的平台上,她又是高级督察,换个人,这么久的时间,就是警司都有机会博一搏啊,她竟然愣是连个总督察都没混上,这恐怕已经不是一个运气差所能解释了的吧? 这就是典型的能力不足!德不配位!哈哈哈哈……” 何为谦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这都几年了?总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把案子交给她,要是交给咱们b组,分分钟就给它办了。” “好啊,那下次再有案子,我就交给你独自牵头办理。”江浩然淡淡说道。 “咳咳咳……”何为谦被呛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顿时苦着脸道:“别啊,老大,你这样说话我很慌啊,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出来,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别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江浩然是一点也不松口:“是骡子是马,你也该拉出去遛遛了,我可不想哪一天也有人给你整上那么一段顺口溜,那是在打我的脸,你知道吗?” “那哪能呢?”何为谦又自信起来道:“我可不是陆玄心那个没用的老娘们。”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浩然拍板道:“你早晚也是要独领一组的人物,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也是时候该独挡一面了。” 何为谦还能说什么?当即也只能拍着胸脯答应了。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有句话江浩然说的没错,在警队,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尤其是在晋升机制健全的当下,诸如陆玄心这样的关系户,如果因为能力缺失,也照样要被死死地按在原地,不得寸进。 事实上,她能够以高级督察的身份,坐在o记至少需要总督察才能坐上的位置,身份背景已经不算简单。 可惜她自己不争气,让原本就对她署理总督察职位不满的人更为不忿,想来这也是她迟迟未能晋升总督察的真正原因。 总不能搞得天怒人怨、激起民变吧? 警察投诉科和监警会又不是摆设,廉政公署更不是吃素的。 就连刘云台、舒娅这些真正的二代想要进步,那也得老老实实地跟在江浩然后面镀金,她陆玄心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以她的背景,但凡能真正做出点成绩,也不至于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总督察都没混到。 可惜她的个人能力实在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估计站在她背后的那个人都被她气得不止一次跳起来骂娘了吧? 可偏偏又不得不捏起鼻子,一次又一次为她争取机会,还真不个省油的灯呢。 其实也难怪,在电影《一个人的武林》中,陆玄心破案心切,竟然荒唐到将希望寄托在一名囚犯身上。 在对方的言语攻势下,陆玄心成功被他说服不说,甚至还为他办理了临时出狱证。 是的,你没看错,咱们的陆警官居然以协助办案的理由,直接将犯人从监狱中放了出来! 这心到底是有多大? 诚然,作为一名警察,想方设法破案不能算错,可若是因为一名囚犯的三言两语就丧失了自己的主观判断,那就不是有想法,而是脑子有病了。 当一位没有主见的女警官,遇见了一个颇有头脑的囚犯,结果不出意外,绝对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下场。 事实也是如此。 电影中,被陆玄心放出来的夏侯武(男主),根本就不按她的剧本走,完全是一副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派头,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一名囚犯,只是被暂时放出来而已。 随着剧情推进,陆玄心果然为自己的天真和麻木买了单,被警察总部勒令停职。 当然,作为女主角,加之本片刻意塑造的完美结局,陆玄心最终亲手击杀了反派主角封于修,圆满完成了剧情杀。 结果不但官复原职,还因功晋升了警司,连升二级。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在现实世界,陆玄心绝对不会这么幸运。 像她这般无脑,停职都算是轻的。 重一点,恐怕还要对簿公堂,难保不被追究刑事责任,这在警队也不是新鲜事了,阿敖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在以『怒火重案』为背景的真实世界之下,究竟会发生什么,江浩然拭目以待。 “这陆玄心背后到底站在谁啊?”何为谦最终也没有停止自己的八卦。 “至少也是一名助理处长吧。”江浩然虽然没有刻意调查过,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 同一时间,东九龙总区。 张崇邦被手机新闻app推送的新闻头条吸引,也关注到了这个案子。 他第一时间通过警队内部通讯录搜索到陆玄心的手机号码,然后一头扎进一间没人的会议室,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陆玄心。” “你好,陆警官,我是张崇邦,我们打过交道的啊,你还记得我吗?” “原来是张帮办,我当然记得了,邦主嘛,在东九龙总区可是大名鼎鼎,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合作。”张崇邦直奔主题道。 “合作?”陆玄心有些莫名其妙:“这从何说起呢?” “你手里的这件案子,我可以帮你。” “哪件案子?” “当然是发生在梳士巴利道行车隧道内的那件命案。” “张警官,你什么意思?” 陆玄心闻言脸色立刻冷下来道:“这件案子已经由我们o记接手了。 就算没有,案件发生地也在西九龙总区的辖区范围之内,按理也应当归属他们处理。 张sir,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件案子好像都和你们东九龙总区扯不上半点关系吧,你的手是不是伸的有点太长了?” 张崇邦这个人陆玄心早有耳闻,一句大名鼎鼎也并非全是客套之词,只是他虽然名声在外,不过相比江浩然,他的名声就有些恶臭了,但凡提及此人,就没有几人说他好的。 陆玄心倒也曾与张崇邦打过几次交道,谈不上交情,但对他印象不错,觉得他作风正派,为人坦荡。 之所以闹出诸多流言蜚语,在她看来,一定是因为对方过于耿直导致。 所以她从来不信这些,反倒对张崇邦持有不小的好感,可惜他当时已经谈了对象,否则她倒也不介意与他接触了解一番。 可惜,张崇邦今天打来电话,却打破了陆玄心对他固有的好印象,方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她万万想不到,对方抢功居然都抢到她头上来了,难道欺负她好说话吗? 可想而知,这样的事情他平时一定也没少做,这恰恰印证了她过去听到的一些传言,看来这世上果然是无风不起浪。 不由得,她对于张崇邦的印象一落千丈,甚至无比鄙夷起此人来。 “陆警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别说了!”陆玄心打断他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觉得我们的通话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 “好!我承认,我是想从中分一杯羹!” 眼见谈话就快无法继续下去,张崇邦也急了,他知道一旦对方挂断电话,今后再想打通只怕就难了。 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干脆直言不讳道:“但是我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因为没有我,你根本破不了这个案子!” “大言不惭!”陆玄心闻言愠怒道:“张崇邦,你太狂妄了!你简直目中无人!你以为你是谁?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如此大放厥词? 整个警队恐怕也就江浩然江警司敢说这样的话吧? 但是没有人会不服! 可你又算什么东西? 但凡你有人家一半的本事,你也用不着给我打电话!” “是,我是没有江警司有本事,我承认,但整个香江警队也不过只有一个江浩然啊!” 张崇邦这时倒也敞亮了:“我张崇邦再不济,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现如今,咱们离总督察就只差一步之遥,这个机会对你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不会白嫖这次机会,只要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说不出什么对你有用的东西,你再挂断电话不迟。” “好!那我就让你把话说完,要是你说不出什么让我信服的东西,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啊,张崇邦!”陆玄心冷笑道。 “鲨鱼恩,港澳拳王,我曾经跟他交过手!”张崇邦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敢卖关子,直接甩出一条重磅消息。 “你知道凶手是谁?”陆玄心果然上钩。 “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认识他?” “不,我不认识。” “那你废什么话。”陆玄心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但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会再出手。”张崇邦用力一挥拳头。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被害人应该是被人徒手杀死,而且是被人用拳头打死的。” “说下去。”陆玄心不动声色道。 张崇邦心中顿时大定,反问道:“你不觉得凶手的行为有些刻意吗?” “你是说?” “以拳杀拳!” 张崇邦吐露出四个关键字。 7017k 第一百九十七章 北腿王者谭咏麟!疯魔武痴封于修! “以拳杀拳?” 陆玄心黛眉紧蹙,道:“什么意思?” “麦荣恩,出生于拳击世家,其父麦志鸿曾夺得多项拳击比赛冠军,被誉为香江泰拳拳王。 受乃父影响,麦荣恩6岁时开始练拳,14岁时就斩获全港中学生泰拳锦标赛冠军,15岁时又赢得了全港泰拳48公斤级别少年组拳王宝座。 麦荣恩的少年时代,几乎可以说是在领奖台上度过的,因为横扫香江学界和少年组的多项泰拳比赛,所以素有“学生拳王”的美名。” 张崇邦似乎没有听清楚陆玄心的问题,答非所问道:“2012年,年仅24岁的麦荣恩在香江泰拳冠军争夺战61公斤级别比赛中赢得金腰带,其后更是7年蝉联香港泰拳比赛冠军!” 张崇邦说得起劲,但陆玄心闻言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她不悦道:“看得出来,你在联系我之前做了大量功课,可你到底听清楚我的问题没有? 谁让你背简历了?这些背景资料我知道的要比你详细的多。” “我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张崇邦反问道。 “我明白什么了?”陆玄心不满道:“张崇邦!你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张崇邦简直大无语,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这傻妞还是反应不过来?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迟迟晋升不了不是没有原因的。 作为一名刑事警察,如果连最基本的嗅觉反应都不具备,那还是趁早转行吧,这一行真的不适合你。 要知道,破案有时候和练武一样,同样讲究一个快准狠。 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果在面对罪案线索时,警方不能在最短时间内作出最正确的分析和研判,那么最终导致的后果,无疑会为罪案嫌疑人逃离法网,预留出充足的反应时间和筹划出更多的应变手段,致使案件破案率大幅度下跌,捕获嫌疑人希望也愈加渺茫,反而间接成为犯罪嫌疑人的帮凶! 所以,对于自己竟然选了这么一个猪队友,饶是张崇邦为人极其自负,也不由为自己的前路担忧起来,自己真的能如愿以偿吗? 可惜他现在没有更多的选择,加之还是自己有求于对方,却也只好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道:“麦荣恩的拳法到底有多厉害,我想,刚才你也应该可以从他堪称辉煌的简历中感受一二了,可是以麦荣恩拳法的强劲,却仍旧被人用拳头活活打死,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陆玄心依旧不明所以。 “说明凶手在作案之前曾对行凶目标作过十分严格的筛选,他的目标至始至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有功夫在身的武林人士!” 张崇邦一语道破道:“通过麦荣恩,我们不难发现,凶手制定的目标还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而是在某个功夫领域达到巅峰造极、站在金字塔尖的宗师级人物。” “那又怎么样?”陆玄心不以为然道:“知道这个难道就可以破案了吗?” “还没看出来吗?” 张崇邦有点急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啊,凶手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这次是拳术高手,那么下次呢?相信我,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受害!” “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断、一面之词而已!” 陆玄心无动于衷道:“我得出的结论恰恰与你相反,我认为,这件案子充其量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仇杀而已。 而且该案目前已经惊动了警方,我想凶手此刻要么蜷缩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要么早就离开了香江,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冒着被警方抓捕的风险继续露头的,所以你的假设并不成立!” “如果是寻仇,为什么不用枪啊?”张崇邦反驳道:“所以我认为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呵呵,张警官,你不觉得你想的有点多吗?其实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陆玄心被张崇邦的问题给问笑了:“张帮办,难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我给你普及一下常识吗? 首先,枪作为管制物品,普通人轻易是无法获取的,也没有渠道可以获取。 其次,既然是仇杀,那么站在嫌疑人的角度,选择枪杀仇人,是不是太简单也太便宜对方了呢? 假设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且凶手对于报仇又有着异乎寻常的强烈执念,在这种情况下,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凶手徒手杀死对方远比用枪来的更为解恨。 如果你坚持认为凶手有什么特别用意的话,那我认为这就是了。 第三点,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案发现场,鉴证科在被害人车中搜出了两包毒品,事实上,关于这一点,新闻中也有披露。 所以,根据我们的分析研判,该起案件,大概率就是一件涉黑涉毒的帮派仇杀案,至于什么是帮派成员,我想就用不着我和你多作阐述了吧? 徒手打死一个人,对于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而言,好像也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事吧?” “可是麦荣恩身上的伤,绝对不是什么帮派成员可以造成的!我……” “够了!张崇邦!” 陆玄心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为什么就不可以是帮派成员造成的?帮派中鱼龙混杂,有一些奇人异士很奇怪吗?这年头,为了钱,有的是人愿意出卖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我……”张崇邦还想说些什么。 “shutup!” 陆玄心却是再次打断了他:“张sir,我知道你有功夫,甚至凭借这身功夫,你曾经也立过一些功劳。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在警队,光有功夫是不够的。 江警司的功夫够厉害吧? 放眼整个警队,我说他无人能出其右,绝不过分吧? 但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难道靠的仅仅只是他的这身功夫吗? 他的办案能力,即便放眼整个香江,同样无人能出其右! 所以,你的这点优势,并不能成为和我谈判的资本,功夫归功夫,破案归破案,我劝你不要将它们归为一谈。 我不懂功夫,不也破了不少凶杀案? 你懂功夫,也不意味着就能破案。 据我所知,去年发生在东九龙观塘分区的高空投掷案,你张帮办也没少暗中调查吧? 可结果呢? 你们一群人至少跟踪了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线索,而人家江sir,不过用了七天时间,就成功告破了此案,还顺藤摸瓜起获了一件惊天要案。 这是光凭拳头能做到的? 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吧,张崇邦,你有打电话给我的功夫,我劝你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为什么同样都在东九龙重案组,你和江sir的差距会这么大。” 说完,陆玄心不再打算和张崇邦啰嗦下去,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就说最后一句!”张崇邦见状不妙,立刻补救道。 “张崇邦,你还不明白吗?” 陆玄心彻底失去耐心:“只有建立在条件对等前提下的合作才叫合作,跟我合作?你够格吗?你长点心吧!” “佟正亭、谭敬尧、曹子安、阮清洋、方文希、符升泰,还有方六德、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七个中的一个!” “呵呵!”陆玄心懒得再多说,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崇邦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而是将这份名单以短信的形式编辑好后发到了陆玄心的手机上:“问我够不够格?那就让事实来告诉你答案吧!” …… 三天后,九龙艺术博物馆。 九龙艺术博物馆成立于1962年,是香江第一所公营美术馆,截至目前,馆内收藏的艺术珍品累计超过了17000项。 在香江艺术界,九龙艺术博物馆的历史和文化地位无可替代,让自己的作品走进香江这座代表最高艺术的文化殿堂,已经成为所有香江青年艺术家的最高理想。 换而言之,只有自己的作品被九龙艺术博物馆收藏或是展览,才有可能在未来奠定自己在香江艺术圈的核心地位。 此时,虽然已经临近傍晚,但谭敬尧还在博物馆隶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精心打磨自己的作品。 在博物馆内拥有一处属于自己的独立创作空间,这绝不是一名普通艺术家应有的待遇。 但谭敬尧并不普通。 十年来,他的作品代表香江参加国内外联展多达上百次,并获得全球范围内十多个极具影响力的艺术奖项,其它大小奖项更是无数。 现在这些作品还被收藏在中华艺术馆、联合国教科文总部、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和法国图卢兹阿巴图瓦现代艺术馆之中。 所以他能在九龙艺术博物馆拥有这样特殊待遇似乎也并不奇怪了。 对于艺术,谭敬尧的态度是认真的。 一周后,闭馆修缮扩建长达5年时间的九龙艺术博物馆将重新对外开放,作为重要嘉宾,在博物馆重开后即将同时举办的十一个展览中,他的作品将被作为展览重心,展示在博物馆的一号展厅之中。 对于任何一名艺术家来说,自己的作品能够得到一个如此重要的展示窗口,无疑都是一件令人感到振奋和自豪的事情。 但谭敬尧心中却毫无波澜,他如今早就功成名就,之所以如此慎重,归根结底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在面向世人时,因为不够完美,而留下缺憾。 “十几年前,有位男子名叫谭咏麟,他的腿法踢遍整个亚洲,被公认为腿法第一名家,然而就在他功成名就之后,却毅然决然退出了武林,从此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十一年后,一位名叫谭敬尧的艺术家横空出世,他自创雕刻手法,风格自成一派,作品包揽了香江乃至世界范围内的大小奖项,成为了一名享誉海外的艺术大师。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名满天下的艺术大师,还是一个曾经威名赫赫,如今却深藏不露的腿法大家呢?” 就在谭敬尧潜心打磨作品之际,一道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创作意境,忽远忽近的声音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声音主人的具体方位。 不过相比这些,真正让谭敬尧如临大敌的是,其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就像是在释放一个信号: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我出来!”谭敬尧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大声喝到。 “我是该称呼你被北腿王谭咏麟呢,还是该称乎你谭敬尧谭大师呢?”终于,阴影处,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这是一名体型矮小却不失精壮的男子,其一身灰色连体衣,头部藏匿在兜帽之中,双眼斜视地面,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容。 令人侧目的是,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显然患有先天足疾,却是不知到来这里作甚。 “你到底是谁?” 谭敬尧没去否认什么,既然对方将他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他再作辩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他现在只想知道,对方是谁,所谓何来。 “后辈封于修,特意前来领教。” 封于修终于抬起了他那张不修边幅、让人见了总感觉有些面目可憎的糙脸,道:“我们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谭敬尧呵斥道。 封于修闻言冷冷一笑,并不为所动,他打量了一眼站在作业架上的谭敬尧,三步跨两步一个弹跳,就跃上了平吊于半空之中的巨大的人形骨雕的头颅之上。 这便是谭敬尧此次的展览作品——巨人之殇。 谭敬尧见状,脸色一变:“你给我下去,那里不可以踩的啊!” “是吗?” 封于修咯咯一笑,露出无比瘆人的笑容,然后毫无预兆地原地一个起跳,重重踏在骨雕的头颅处。 就听轰隆一声,巨大的头颅直接被他一脚踩落地面,而他本人却是借力跃到了骨雕的躯干处,与谭敬尧对视而立。 “现在可以打了吧?”封于修嘴角掀起一抹夸张的弧度。 “你找死!” 谭敬尧见自己耗时长达一年之久,期间付诸无数心血、即将面世的诚意之作就这样被毁,不由也是怒火中烧。 虽然他早就退出江湖,不欲再与人争斗,可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眼前这个小矮子毁他心血,坏他艺展,今天要是不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他就不是北腿王谭咏麟! 谭咏麟当即也不再废话,脚尖一踮,人就向着封于修飞掠而去,而他的双腿更是在半空就连连变幻,最终化作无数腿影,朝着封于修当头罩去! 7017k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 “来得好!” 封于修见状不惊反喜,面对一代北腿王的汹汹攻势,他非但没有半点心虚,反而表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亢奋。 其双眼之中,更是迸射出一股似注射吗啡后才有的癫狂劲,他大喝一声,竟丝毫不避锋芒,挥舞着双手,就迎着谭咏麟的腿影冲了上去。 不过他也并非托大,只见其双手舞动之间同样带出层层手影,竟然精准无比地接住了谭咏麟堪称凌厉的无影腿。 谭咏麟攻势受阻,脚下借助对撞的反弹之力,向后一个空翻再次稳稳落在骨雕的躯干之上,但此时,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警惕起来:“明劲,你竟然是明劲高手,这个世上,能够空手接下我腿功的人,只可能也只能是明劲高手。” “如果我连明劲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对手,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封于修语气不徐不疾,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自带分量,让人觉得沉甸甸的,不敢轻易忽视。 这是实力带给人心理上的微妙变化。 “为什么找我?”谭咏麟淡淡道:“我早已经退出江湖了。” “如今的武林高手凋敝,再也不复昔年的盛况了,台上蹦跶的也尽皆是些只会招摇撞骗的跳梁小丑。” 封于修一脸落寞道:“找不到高手,我很寂寞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谭咏麟眉头紧锁道。 每一位明劲高手都不容小觑,他不想作无味的争斗,他不是争勇斗狠之辈,否则当年也不会在最巅峰时期选择退隐。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封于修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今日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我劝你不要咄咄逼人!” 看在封余修是一位明劲高手的份上,谭咏麟其实已经放弃了追究对方毁坏他作品责任的打算,可谁想对方居然不依不饶,反而死死咬住他不放,这不由让他大为光火,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他已经与封余修互称了斤两,对方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到底十几年没与人动过手了,状态不可避免的有所下滑,真要死磕到底,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你应该清楚,功夫乃是杀人技,既然出手了,除非一方死了,否则就绝没有收回的道理。” 封于修一边说着,一边更是主动发起了攻势,这次他同样使出了腿功,但见他脚下一个滑步,身子就贴着顺滑的骨雕躯干滑向了谭咏麟,但他的双腿却是带出层层叠影攻向了谭咏麟。 这是一招剪刀腿,如果谭咏麟不慎被搅入其中,他的双腿只怕当场就要被其绞断。 谭咏麟不敢大意,一个侧身翻避开了封于修这志在必得的一击,人也随之落地,重新摆开架势,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势。 果然,封于修就如那附骨之疽,如影随行,根本就不给他以丝毫踹息的机会,不待谭咏麟摆好架势,封于修一個连环腿,已然再度来攻,一股气机更是将其牢牢锁定。 谭咏麟明明可以避开封于修这蓄势而来的刚猛一击,可他其实避无可避,武者的一身修为,精气神至少了占一半,一旦在气势上落了下风,那他心理上也就输了,这场生死斗离落幕也就不远了。 谁胜谁败,孰生孰死,一目了然。 谭咏麟曾经打遍亚洲无敌手,对阵经验自然极其丰富,当即就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封于修来势凶猛,但他也毫不退缩,反而恰到好处地抓住封于修招式转换间短暂露出的一小处破绽,飞快反攻而上,顿时两人四腿,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良久,两人分开。 但整间工作室内却是一片狼藉,就连横吊于半空、长度不下于十米的巨人骨雕也彻底被二人打落尘埃。 受二人打斗波及,原本光洁如新、坚硬质地的骨雕表面竟然多出了无数凹陷的脚印,就连巨人肋骨,在二人强劲的腿力下同样被踢断无数根。 谭咏麟这件意在突破自己固有风格,并打算以此次艺展为契机,展现其另类美学造诣的艺术佳作算是彻底废了。 至于工作架、工作台、桌椅等配套设施同样也没能幸免,在二人的攻击的下要么变形要么破碎,足见二人激斗烈度之高。 “你双脚一长一短,天生残缺,竟然可以将腿法练到这个境界,实在是不容易。”谭咏麟抓住难得的机会,暗自调整自身状态。 一番激斗,急速衰退的体力,已然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但令他心惊的是,封于修居然气息平稳,体力依然充沛,一点也不像大战过一场的样子。 “你是北腿王,我挑战的就是你这个腿法。” 封于修翻了翻眼皮又再度抢攻而上,他看得出来,谭咏麟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自然不会给他踹息的机会。 “啊!”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响彻在工作室内,并反复在这间隔音极好的密室内回荡。 声音是谭咏麟发出的。 在与封于修的二番激斗中,他的体力流失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趋于迟缓,变得破绽百出,最终毫无悬念地被封于修抓住破绽,一招锁腿擒拿,再也动弹不得。 封于修一招得手,右腿牢牢锁住其左腿关节后,开始顺势下压反拧,就听“咔嚓”一声,谭咏麟的左腿应声而断! 封余修一连串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其下手之果决狠辣,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显然,这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其不知经历了多少实战,手上更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谭咏麟输了,但输得并不冤枉。 功夫,在二人手中,不管是初衷还是目的,至始至终都不一样。 “你的体力为什么会这么悠长?难道你已经修成了暗劲?” 到底是条铮铮硬汉,除了猝不及防下的那声惨叫,谭咏麟竟然愣是咬紧牙关,抵住剧痛,也不再发出一声痛呼。 甚至相比于剧痛,他更关心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 也不怪他会如此发问,明劲高手不同于普通人,由于他们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调用了周身上下全部的力量,所以极其耗费体力。 如他二人这般激斗,谭咏麟早就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体力更是严重透支,再难以为继,否则也断不至于被人拿住命脉,最终一败涂地。 可反观封于修,虽然同样汗流浃背,可他气息虽急,却丝毫不乱,显然依旧留有不少余力,就冲这一点他也输得不冤。 其实到了明劲这个层次,由于力量发生了根本性的质变,加之施展拳脚时动辄都是千斤巨力,所以技巧反而变得不是那么重要,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这个道理。 反倒是体力多寡,渐渐演变成各路明劲高手对决致胜的关键。 以今日之战为例,但凡谭咏麟还有余力,也不会被封于修锁住腿脚,即便被他锁住,两人也只会相持不下,而不会被他断去一腿,废了功夫。 实际上,能够修成明劲的高手,彼此间虽然存在差距,但不管在体力、技巧还是经验上,差距并不会过于明显。 所以,这种时候,天赋异禀者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受先天因素的影响,有些人生来体质强大,耐力持久,这样的人如果练成了明劲,先天上就立于不败之地,生来就是练武的好料子。 可要说天赋异禀,谭咏麟不管怎么看,也没觉得体格瘦小又患有先天跛疾的封于修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里面要说没点猫腻,他如何能信? “不,不对,如果你真的练成了暗劲,我们也不用交手这么久了,可是伱的体力又充沛的不像话,难道……难道……你练的是真正的内家拳?” 谭咏麟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你确定要将这个问题作为你最后的遗言吗?” 封于修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蹲下来以胜者的姿态直视谭咏麟道:“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我耐心有限,只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封于修没有火急火燎的杀死对方,谭咏麟已经被他废去一腿,其为以自傲的腿功如今变得不值一提,对自己更是构不成半点威胁。 这种时候,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体面,高手难得,这也算是他对于武术的一种敬畏吧。 “是的,你告诉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谭咏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并不在意封于修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如果搞不清这个问题,就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你猜对了!可惜没有奖!” 封于修一脚将谭咏麟踢翻在地:“好了,是时候该上路了,北腿王,从今往后,武林里将不再有你这号人物。” 封于修说着,一记跪膝对准了谭咏麟的咽喉,狠狠砸下。 谭咏麟,卒! “可惜,当今武林本就凤毛麟角的明劲高手,今日又少了一位。看来,这天下武林,注定了只是我一个人的武林。” 封于修取出一支飞燕镖,将其插在了谭咏麟的胸口上,随即脚尖一挑,谭咏麟的尸身被他轻松挑上了骨雕硕大无比的头颅之上。 “希望这样的安排你会满意。”说罢,封于修转身缓缓离去,只留下一个一瘸一拐,说不尽孤独、道不尽落寞的背影。 …… 另一边,警察总部。 距离上次陆玄心和张崇邦通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可是陆玄心这几天却过得并不顺心。 因为案情进展方面,目前几乎陷入了停滞状态,如果任由这种状态维持下去,总部极有可能会将这件案子移交到b组江警司的手中,到时不管是功劳还是晋升,都将与她毫无瓜葛了。 “为什么江警司不是我的上司!”陆玄心在心中无比抓狂道。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调去b组,可在b组,原本高级督察就能担任的分组指挥官如今都高配上了总督察。 就是没有高配的职位,担任指挥官的也都是江警司的心腹,论职级也不会比她低。 真去了b组,她只能沦为最底层的o记探员,和如今的小组指挥官身份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她又如何能甘心? 为此,她最近吃不好也睡不香,头发一把一把得往下掉,人都快抑郁了。 “大个,这份名单你排查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终于,陆玄心还是翻出了张崇邦发给她的那条短信,得亏她当时没有删掉,要不然她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法舔着脸让张崇邦再发一次。 至于现在,不管张崇邦说得是真是假,她别无选择,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了。 “头,佟正亭、谭敬尧、曹子安、阮清洋、方文希、符升泰,还有方六德这七个人,他们全都没有案底,背景和职业也都各不相同,根据现有资料来看,他们应该都只是普通人。” 一个小时后,大个从情报科找来一叠资料,向陆玄心汇报道。 “这几个人懂不懂功夫?”陆玄心问道。 “这还得再查。” “那就继续查吧。”陆玄心心力憔悴地挥了挥手。 “陆警官,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就在这时,a组主管、警司严世成走出办公室,朝陆玄心召了召手道。 十分钟后,陆玄心走出严警司办公室,俏丽煞白。 “谭敬姚死了。” 顾不得面子,陆玄心三思后还是主动拨通了张崇邦的电话。 “是不是被人用脚踢死的?”张崇邦问道。” “是的。” “我现在够格了?” “我为我之前的武断向你道歉。” 只要张崇邦真的能够帮上忙,面子不面的她陆玄心现在也无所谓了,破不了案子,她更没面子。 “道歉就不必了,案子破了别忘了我就行。”两人早就开诚布公过,张崇邦自然没必要客气什么。 “那当然。”陆玄心颔首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先来东九龙总区和我会合吧。” “不去案发现场吗?” “就算去,你也得先和我上面通个气吧,我总不能私自行动吧。” “这个你放心,协助函我会发送给你们总区的,程序方面你不需要有什么担心。” …… 九龙艺术博物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案发地,陆玄心耐心等张崇邦勘查完现场后,焦急询问道。 “我和预料的一样。”张崇邦笃定道:“这就是一宗比武杀人案,我确定无疑!” “这个不重要。”陆玄心皱眉道:“重要的是我们得找到杀人凶手,最起码也要找出他的杀人规律,我们必须得赶在凶手动手之前确认第三个人的身份。” “我已经确认了。” “什么?”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张崇邦自信道:“凶手的第三个目标,就在这里面!” 7017k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连环杀手连环案!祸水东引意何为! “你是说,凶手的下个目标是一个擒拿高手?”陆玄心脱口道。 张崇邦都这么直白了,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不是反应迟钝而是脑残了。 “是啊。”张崇邦点头道:“接下来我们只要针对这名擒拿高手展开布控,守株待兔即可,咱们有心算无心,正好可以抓他个现行,他想抵赖都不行。” “这么说,这位擒拿高手,一定也是七人名单中的一位了?”陆玄心本能地认为道。 “当然……”张崇邦笑了笑,有些尴尬,但还是道:“当然不是了。” “什么?不是?”陆玄心盯着张崇邦的目光又变得狐疑起来。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么说,你发给我的那份名单中,除了谭敬尧是真的外,其他六位,都是你用来迷惑我的工具人是不是?” “额……” 张崇邦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但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沉默同样也是一种回答。 “张崇邦,你好深的心机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陆玄心面无表情道:“关于咱们合作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喂,别这样啊。” 张崇邦闻言,立刻慌了:“这次机会对我很重要啊,我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人做嫁衣啊,一个谭敬尧难道还不够证明我的价值吗?如果我把名单都给你,你不带我玩怎么办?” 张崇邦言下之意很简单,选择全盘托出,就意味着失去价值,如果她陆玄心自己就能破案,凭什么还要分他一杯羹呢? 这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张崇邦不明白陆玄心为什么非要拿上台面去说。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论能力,陆玄心虽然不尽人意,但论人品,倒也不是什么卑鄙小人。 否则她但凡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明争暗抢一番,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高级督察,卡在总督察的职位上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了。 “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陆玄心也就是借机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罢了。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大家表面上罩着一层同事关系,但实际上却是非亲非故,又凭什么要让对方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呢? 陆玄心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张崇邦的行为,只是张崇邦做事远比她想象的要绝。 事实上,就算他给出的是一份完全真实的名单,自己也不可能做那卸磨杀驴之事。 撇开人品不谈,就冲名单上一共有七個人,她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河拆桥,因为她根本无法确认凶手的第三个目标究竟是谁? 破案有时候拿捏的就是一个时机,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谁也不可能真正预判凶手的下一步行为。 或许凶手在杀死第三个目标后就再也销声匿迹了也说不一定? 谁又能真的保证什么呢? 也就是说,看似名单上还剩五人,但实际上,陆玄心并没有多少试错机会,总部也不可能就凭一份莫须有的名单,就同意耗费大量警力同时对五人进行布控。 所以陆玄心的选项并不多,对她而言,只有越早收网,她的胜面才越大,张崇邦的担心完全多余。 实际上,以张崇邦的城府,也不可能考虑不到这点,可他为了所谓的万无一失,还是这么做了,这让陆玄心在心理上有些无法接受。 既然你对我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那又何必找我合作呢? 所以理解归理解,但理解不代表就会接受,讲真,这种缺失信任的合作着实让她感到膈应,这才忍不住出言讥讽。 陆玄心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这样的念头一经冒出,陆玄心原本对于破案的热切立马冷却了一半。 因为中间这段小插曲,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合作还没开始,他们之间已然产生了一道深不可见的裂缝。 不难预见的是,不管此次合作成功与否,二人今后都不会再产生任何交集。 “第三个人是谁?现在总能说了吧?” 不管心里有多么不舒服,但覆水难收,陆玄心也只能接受现实,先把手头这件案子处理了再说,于是她收敛情绪,并主动打破尴尬回归主题道。 “当然,他叫王哲,是一名纹身师。”张崇邦立刻答道,虽然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但到底是他更有求于人一些,所以也并不希望两人关系搞得太僵。 “那这个王哲在擒拿界地位如何?是不是也是第一?”陆玄心又道。 “至少三年前是的。” 张崇邦提醒道:“不出意外的话,王哲现在应该在他旺角的纹身店里,咱们立刻赶过去吧,相关布置也必须得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全部部署完毕。 我们现在要和凶手抢时间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所以动作一定要快啊。” “这个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和总部联系。”陆玄心打包票道。 …… “对了,鉴证科在两个凶案现场都发现了这个东西,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吗?又存在着什么特殊意义?” 前往旺角途中,陆玄心拿出手机给张崇邦看了看她曾拍下的飞燕镖的照片。 “不知道。”张崇邦摇头道:“我并没有见过这件东西。” “头,出事了啊!” 就在这时,陆玄心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心中有点不妙的感觉,果然,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大个有些慌乱的声音。 “不着急,你慢慢说。”陆玄心沉住气道。 …… “好,我知道了。”几分钟后,陆玄心挂断了电话,一脸沉重。 “怎么了?”张崇邦见状也升了一股不好的感觉:“出什么事了?” “现场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位于九龙旺角弥敦道568号的lotustattoo纹身店里发生了一宗命案,死者是在旺角一带颇有名气的纹身师,名叫王哲……” 用不着陆玄心回答了,车载广播已经替她作出了最详尽的解答。 “混蛋!”张崇邦用力一锤手心,“我们又晚了一步!” “算了,行程不变,先去现场看看吧。”陆玄心也只能接受现实道。 案发现场,警方和媒体车辆将本就不算宽敞的弥敦道给堵塞得水泄不通。 作为香江著名街道之一,弥敦道本就人流量极大,这下子可好,看热闹的人群加上蜂拥的记者更是让交通直接陷入瘫痪状态,陆玄心一行的车辆到了外围后就再也开不进去,众人只能下车,徒步前往了。 可还没走多久就被前面的人墙拦下,再也挤不进去。 没办法,陆玄心当即呼叫大个,随后在大个以及几名军装警的支援下,这才好不容易挤进了警戒线。 “大个,现在情况怎么样?”陆玄心放松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案情。 “鉴证专家还在取证,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带我们去看看。” “yesmadam!” …… “这就是王哲吗?” 一栋小楼的顶部平台上,一群鉴证科工作人员正围着一具尸体忙前忙后。 “是的,头,我们接到通知前来布控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大个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广告灯牌道:“尸体是从高空坠落的,正好被广告牌截住,加上案发时间又是深夜,所以没有人报警,还是我们前来布控时发现他出的事。” “想不到对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这才多久,居然又犯下一宗命案。” 陆玄心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现在已经不是立不立功的问题,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连续发生了三宗命案,如果被证实这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她作为案件主办人很有可能会因为不作为被追究责任。 “这个凶手我们最好不要用常理去揣度他,为了比武还非要致人于死地的,通常情况下不是疯子就是屠夫。”张崇邦意有所指道。 “头,你看,他的整条胳膊都变形了,这恐怕是被人用锤子砸的吧?” 大个指着王哲的胳膊道:“这人和凶手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对方竟然下手这么狠?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啊,我听鉴证专家说,像这样的伤,受害人全身上下至少有十多处啊。” “这伤不是用锤子砸出来的。”张崇邦蹲下身子,在仔细查验伤口后,确定无疑道:“这是徒手打出来的。” “这位警官看来是位行内人啊。” 一旁的鉴证专家闻言眼睛一亮,并下意识撇了大个一眼,先前这个二愣子说受害人的伤势是锤子砸出来的时候,他听了都懒得反驳,鸡同鸭讲,有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见张崇邦说到了点子上,不由生出几分谈性:“你说得没错,受害人这一身伤势,确实是被人徒手打出来的,伱能有这份眼力,看来至少也是一名资深的刑事探员。” 大个站在边上有些尴尬,这不是变相说他还嫩着嘛。 自己不过就说了句受害人的伤是被锤子砸出来的嘛,至于这么记仇嘛。 “可你看他的伤势部位,已经严重扭曲变形了啊,我很难想象一个人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可以把人伤成这样。” 大个也不是一点刑侦经验没有,根据他的经验,受害人即便遭到铁棍击打,也不应该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势。 所以他才得出凶手使用铁锤的结论。 “不管是刑侦办案还是法医鉴证,都要靠证据来说话,而不是凭空想象,更不是主观臆断。” 鉴证专家驳斥道:“如果受害人遭受钝器击打,皮肤大概率会出现挫伤或者挫裂创(由钝器致伤物通过撞击、碾压、撕裂组织形成的创),但我们并没有在受害人身上发现类似的创伤。 再看他胳膊伤势,虽然严重,但真正导致它扭曲变形的,是因为遭受了直接暴力,这才致使骨折形态呈现出横行骨折或粉碎性骨折,综上所述,皆足以证明,受害人遭受了凶手徒手施加的直接暴力。 至于你认为的不可思议的情况,我不排除它触及我们的知识盲区,但我们只用证据说话,所以这并不在我们考虑的范畴之内。” “为什么不换个角度重新论证这个问题呢?即便没有证据,只通过推理,也未必不能给我们带来收获。”张崇邦提议道。 “比如呢?”鉴证专家问道。 “比如凶手是一名武林高手,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张崇邦目光灼灼道:“如果这才是凶手的本来面目,徒手将人打出如此重伤,似乎也就不难理解了吧?” “武林高手?你当是演电视呢?”大个憋住笑意道:“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怎么没有?”张崇邦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难道忘记了一个人吗?” “你是说江浩然江警司?”陆玄心脸色一变。 “是的。” 张崇邦丝毫不避讳道:“要说武林高手,还有谁能比徒手单挑一百名全副武装精英警察的江警司更像呢? 恐怕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一拳一脚力量极大,轻易可将人击飞数米,如果这样的力量击打在人体要害上,会怎么样呢?”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最后不由自主把目光看向了王哲的尸体。 “听你这么说,王哲的胳膊很像中了里描述的分筋错骨手。”陆玄心再次观察起王哲的伤势。 “这是擒拿。”张崇邦不假思索道。 “你们看。” 陆玄心指向插在王哲手臂上的飞燕镖道:“这里再次出现了这个东西,显然凶手大概率是同一个人,可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他有没有可能在精通拳腿的同时还精通擒拿呢?” “不是没有可能。” 张崇邦道:“江警司甚至还精通十八般武艺,他的mns账号上现在都能搜索到他的功夫视频。” “你们……不会是在怀疑江警司吧?”大个迟疑道。 “真相面前,一切皆有可能。”面对这个足以引起惊涛骇浪的问题,张崇邦好像回答了,但又好像没有回答。 而陆玄心则是沉默不语。 7017k 第二百章 合一掌门夏侯武!打遍佛山无敌手! “张崇邦,你想干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把江警司牵扯进来,考虑过后果没有?” 返回总部后,陆玄心将张崇邦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第三者在场,陆玄心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门关上,连珠炮似的,向张崇邦开炮。 “我是一名警察,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包括警务处长,都可以成为我的嫌疑对象,就更不用说江警司了。” 张崇邦振振有词,可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就是得有敢于怀疑一切的精神,才能做到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张崇邦,你这一套套的跟谁学的?”陆玄心没好气地道:“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在合理的推理,仅此而已。” 张崇邦滴水不漏道:“难道你不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吗?在香江,又有几个人可以徒手将人伤成那样? 诚然,我无法确认江sir就是凶手,但我可以确认的是,他有能力对受害人造成等同甚至更高等次的伤害。”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强者有罪论吗?张崇邦,我看你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啊。” 陆玄心冷冷一笑,警告道:“如果你想死,请不要连累别人,我奉劝你一句,江sir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能切断与你的合作,和你划清界限。” “你在怕什么?”张崇邦质问道。 “我没有怕,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陆玄心不咸不淡道。 “你还是不是警察?”张崇邦有些不忿起来:“是不是像江警司这样的警队明星、高级警官犯了罪,我们连怀疑调查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话要讲证据啊,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啊,你当然可以怀疑江sir,但是证据呢?请你将证据出示给我,否则,有罪没罪的,难不成就冲你一张嘴吗?” 陆玄心深深地看了张崇邦一眼道:“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就算江sir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有警察投诉科和监警会去头痛,再不济还有廉政公署和律政司,你咸吃什么萝卜淡操什么心? 别忘了,私自调查警队高层,这是严重违反警队纪律的,你这方面的黑历史太多了,不要一错再错啊。” “你瞒不了我。”张崇邦突然道。 “我瞒你什么了?” “你心动了。”张崇邦走到陆玄心的跟前,直视她的双眼道。 “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这个猜想一旦成为现实,带来的利益究竟会有多大。” 张崇邦诛心地道:“到时候整个香江警坛都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高层集体换血,中层大批调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受益。 随着新的利益团体上台,作为有功之臣,我们势必会取彼代之,成为警坛冉冉升起的两颗政治新星,从此一飞冲天,前途无量。”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清楚。”陆玄心矢口否认道。 “别装了。”张崇邦揭穿她道:“如果你真的没有想法,我在案发现场质疑江浩然的时候,你就不该保持沉默。” “你想多了,我没有提出反对,只是认同你以江警司为佐证,证实有所谓的武林高手存在这一观点,但仅此而已。” “可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个世上,能够同时满足武林高手身份,且又精通拳腿擒拿乃至更多武技的人,一定是最为凤毛麟角的存在,放眼整个香江,恐怕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同时符合这么多条件的人了吧?”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江警司就是凶手啊?”陆玄心不敢苟同道:“很难找到并不意味着找不到,而且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他没有作案的动机。” “怎么没有?” 张崇邦反驳道:“你不是习武之人,根本不清楚武林中人的执念有多可怕,更不会知道天下第一对于他们来说,诱惑力究竟有多大。” “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陆玄心不能理解。 “怎么不重要,甚至远比你想象的要重要的多得多。” 张崇邦道:“你也许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毫无价值的虚名,有人为了它无人不可杀,无人不可屠,无人不可诛,最后完全丧失人性,变成了一个专注杀戮的人形机器。” 陆玄心沉默了,她也是成年人,自然清楚,这个世上有太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东西都能出卖,什么恶事都能做绝,可谓是毫无道德、毫无底线、毫无人性到了极致,只有你想不到,却没有他们不能做的。 “可是现在不是过去了,侠以武犯禁,杀了人甚至打伤人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再争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又有什么意义呢?”陆玄心仍旧不能理解。 “当然有意义了。” 张崇邦道:“名这种东西,有人只图一时虚名,但有人却只图心中之名,相比前者,后者往往都是无法令人揣摩的存在。” “心中之名?”陆玄心疑惑道:“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 张崇邦道:“追求心中之名者,实为追求武道极致,他们毕生所求,只为突破自我极限,打破武学桎梏,从而更近一步。 最终在自我升华中获得极大满足和高度认同,继而树立无敌的武道信念和唯我独尊的不败信仰,这便是心中之名。 所以同样杀人,他们不为名利,只为在实战中检验和磨砺自己,最终超越自我,达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你的意思是,江警司就是你所说的后者,追求心中之名的武林中人?” “至少我认为是的。” “张崇邦,你不觉得你知道的有点多么?” 陆玄心个人能力是弱,但到底不是三岁小孩,自接手比武杀人案以来,张崇邦就表现得异常活跃,不但对案件走向做出了精准预判,甚至就连凶手的杀人名单包括杀人次序都了如指掌。 这真的正常吗? 不仅如此,就在刚才,他还对自己循循善诱,试图诱导她相信一个事实,这不禁让她警觉起来,种种迹象表明,张崇邦在这件案子中或许扮演着一个分量极重的角色。 所以她当即表明态度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不念同事情分,我会立即请示上峰,对你启动相关调查程序。” “我当然会给你一个解释。”张崇邦似乎早有预料,反倒不徐不疾,似乎成竹在握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的信任,直到现在才怀疑我。” 陆玄心一怔:“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早就会问的,结果姗姗来迟。”张崇邦笑了笑:“其实就是你不问,我也会主动向你坦露一切的。” 陆玄心闻言不由俏脸一红。 在得知谭敬尧出事后,她满脑子考虑的都是抓住张崇邦手中掌握的线索。 加之对方也是警察,先天上的信任让她没有考虑太多,直到对方将江警司也纳入嫌疑人的范围,她才豁然惊醒,似乎自己身边的这个张崇邦比任何人都更具有嫌疑。 “现在也不晚,我可以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陆玄心道。 “那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吧。”张崇邦道:“大家都知道我会功夫,但应该没人知道我师承在哪里,师傅又是谁。” 陆玄心竖耳倾听。 “我虽是香江本地人,但幼年失怙,母亲改嫁,从小却是跟随爷爷生活在大陆的佛山,作为中国南派武术的主要发源地,佛山武风盛行,几乎人人练武,人人会武,对于爱好武术的人来说,那里就是武林圣地,武术之源。” 张崇邦回忆着,不无感慨地道:“也许是因为从小耳目熏染的缘故,我对武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加之爷爷本身也是一名老拳师,所以本着让我强身健体的目的,自我五岁起,他就教我练习武术,从此我也算是正式与功夫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爷爷的耳提面命下,又有兴趣爱好加成,我一身功夫进展极快,可惜爷爷也只是个普通拳师,在我正式习武还不满3年时,他就已经教无可教。 看出我在武术一道上颇有天赋,爷爷不想浪费我的天份,便将我送到了他至交好友夏淳恩的武馆,合一门中进行系统地学习武术。 佛山作为武术之乡,拳馆遍地开花,而合一门的代表拳法合一拳又属于外来拳种,在本地几乎没有什么知名度。 所以武馆虽然开了有些年月,但因为缺乏影响力,门下几乎没有什么弟子,但我爷爷却认准了夏淳恩的本领,所以执意让我拜他为师。 于是,继大师兄夏侯武、大师姐单英之后,我成为了合一门唯三的亲传弟子,掌门夏淳恩自然便成了我的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果然极有本领,在他亲自指导下,不出一年,我拳法就已经入门,十岁那年,我更是初窥门径,拳法小成。 可惜因为痴迷学武,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恰逢我母亲生活有所改善,便在我10岁生日那天,强制将我带回了香江,并就读于香江的沙田官立小学。” 说到这里,张崇邦不禁有些惋惜:“合一拳小成之后,下一步正是要接触更高深的修习之法,为日后由外转内,修成明劲奠定基础,可惜十岁正是最黄金的年龄,我却就此错过,这辈子武学成就止步于此,不得不说,每每思及此处,我就痛心不已,常常引以为憾。 尤其是回到了香江,我的成绩也未见起色,这就更为遗憾,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坚持己见,以至于错失机缘。 不过虽然回到香江,但我和师门的联系却一直保持着,母亲管教虽然严厉,可每年春节,我还是有机会回去看一看的。 那时节,我每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借着春节回去探亲的机会,回到合一门,与师兄师姐们一起练武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初中毕业,因为学习成绩不足以继续升学,我便报考了警队,并顺利成为了一名香江警察,正式走上了社会。” “工作后,你们还有回去吗?” “当然。” 张崇邦颔首道:“不管工作多忙,我依旧坚持着每年春节回去的习惯,值得一提的是,十多年过去,合一门名气渐长,尤其在大师兄夏侯武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后,合一门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不但学员越来越多,分馆也开遍了全国各地。 据说学员最高峰时期,人数超过了5000人,合一门也因此一跃成为了佛山最大也是最著名的武馆,当之无愧的no.1。 想来师父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吧。 只可惜好景不长,就在3年前,夏师兄与别派掌门比武时不慎将对方打死,他自知不妙,携师姐单英偷渡国外,从此流亡海外,再也没了音讯。 而合一门也树倒猢狲散,总馆被封,各地分馆纷纷闭馆,所有学员也全部遭到解散,曾经风光无限、一时无两的合一门,再也不复存在。” “你们还有联系吗?”陆玄心问道。 “3年前就断了联系了。”张崇邦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叹息道:“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见之日。” 想到这里,张崇邦也是不由暗自神伤,不胜唏嘘:“如今看来,师傅将『武礼谦和、武技精湛、武德高尚』这十二字箴言立为我合一门的门训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说?” “因为合一拳作为真正的内家拳,又是被尊为国术的存在,其实除了健体强身、修身养性外,它还有一项最大的功能,即防身与杀人。 也可以这么说,但凡国术者,均为杀人技。 可一般人对于国术都存有误解,认为国术就是武术,有的甚至还戏称为“舞术“,这是对国术最大的误解。 因为国术虽然也是武术,但它特指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 这是最本质的区别。 由于国术招式狠辣,动辄取人性命,所以师傅在世时一直禁止门内弟子争勇斗狠,他本人也不接受任何挑战,更不会主动进行挑战。 所以在他的带领下,合一门发展虽然中规中矩,但胜在安稳。 可师兄接任掌门后,却大刀阔斧进行改革,风格激进强硬,凭借一身精湛的功夫和明劲的实力,短短一年时间就踢遍佛山所有的武馆,打遍佛山无敌手。 虽然壮大了合一门的声势,树立了合一拳的威名,为武馆迎来了发展的机遇,可也为合一门日后的败亡种下了因果,一切早有苗头。” 7017k 第二百零一章 预订行动副处长!浅水豪宅闹婚变! “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年轻了。”张崇邦最后总结道。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纠结自己当年的轻率,还是在为夏侯武的命运感到惋惜。 “你的故事我听完了,有点意思,但是这与我们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陆玄心直言道。 她是让张崇邦作出解释,而不是让他讲故事。 “当然有关系了。”张崇邦则道:“还记得那句口诀吗?” “口诀?”陆玄心一愣。 “是啊,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怎么,你忘记了吗?” “原来你说的是这句话。”陆玄心恍然道:“记得你说过,这句话源自一门功夫的口诀。” “嗯,这句话正是源自合一拳的功法口诀。”张崇邦直言道:“现在你还觉得我知道凶手的杀人次序很奇怪吗?” “可照你这么说,凶手只怕和合一门脱不了干系。” 陆玄心撇了撇嘴道:“现在看来,这件案子非但和江警司没有半分联系,反倒是你,张崇邦,有着非常重大的作案嫌疑,你怎么解释?” “一句口诀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张崇邦却不以为意道:“别忘了,合一门巅峰时期可是有着5000多名学员,况且这句话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心法口诀,而是合一拳最基础的拳理概述而已。 不要说合一门的学员知道,就连武馆对外分发的宣传单上都印有这句话。” 陆玄心:“……” “好吧,这个问题勉强算你通过。”陆玄心又问道:“就算你根据功法口诀可以确定凶手的杀人次序,但凶手如何选定行凶目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总不可能也是通过口诀来确定的吧?如果这个问题你回答不了,很抱歉,我依旧无法相信你。” “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功法口诀可以解决的。” 张崇邦并不奇怪陆玄心的态度:“但是,我作为合一门前掌门的亲传弟子,且不论个人武功高低,就说对于整个武林的高手排布情况,能比我更清楚的,放眼整个武林,恐怕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凶手盯上的,还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什么意思?高手还分一般二般吗?”陆玄心捕捉到了张崇邦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当然。”张崇邦颔首道:“在武林之中,普通高手以技击争短长,但真正的高手却是以境界论高下,这二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面对前者,后者往往能够以一当十甚至以一敌百!” “江警司?”陆玄心脱口道。 两人聊来聊去,话题又转到了江浩然的身上。 “呵呵,没错。” 张崇邦明白陆玄心的意思,接口道:“江警司自然属于后者,而且据我判断,就是在同境界当中,江警司的实力应该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就算是我的师兄夏侯武,乃至于我的师尊夏淳恩,遇上了他也只能甘拜下风。 “你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陆玄心有些诧异,这家伙明摆着对江警司就不安好心,这会却是不知在装什么好人。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张崇邦摆摆手道:“我观察他已经很久了,理论上,明劲高手是可以做到百人敌的,但事实上,这也只是一个理想数字。 以江警司在大比武中的表现来看,他明显是游刃有余的,但如果当时换做是我的师兄夏侯武,或是恩师夏淳恩,就算同样能做到这一步,恐怕也要脱力倒地,狼狈不已,断然做不到像他这般闲庭信步,轻松写意。 这个其中差距,一目了然。 所以,我当时观赛后,心中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大胆单猜测。” 陆玄心道:“什么?” “我怀疑,江警司很有可能已经修炼到了明劲巅峰,甚至有可能迈入了暗劲,成为了自近代以来,武林盛传已久却从未有人见过的暗劲高手。” “什么明劲暗劲的,尤其是明劲,你已经反复多次提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陆玄心有些云里雾里。 “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到的境界了。” 张崇邦介绍道:“明劲暗劲是武林中对于高手实力的一种划分,暗劲我就不多说了,目前武林中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证实这种高手的存在。 至于明劲,其实很好理解,在武林中,我们将可以稳定爆发出千斤之力的高手统称为明劲高手,这样的高手,一拳一脚都拥有莫大威力,具体你可以参考江警司在大比武中的表现。”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盯上的,其实就是这类明劲高手,对吗?”陆玄心的反应终于及格了一回。 “binggo!”张崇邦打了一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 陆玄心直接甩过去一个卫生眼。 “武林中的明劲高手非常稀缺,说是凤毛麟角都不为过,我完全可以如数家珍,当然,如果不是武林圈最核心圈层的人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知这些讯息的。” 张崇邦说道这里也是不免有些豪气干云:“若是问我有什么资格,我合一门上到师尊夏淳恩,下到师兄夏侯武、师姐单英,清一色都是明劲高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合一门才能成为佛山威名赫赫的第一武馆,即便放眼整个武林,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陆玄心听到这里不由也是认同了张崇邦的说法。 如果说张崇邦完全是站在一个高屋建瓴的角度,对凶手的行为进行分析研判,从而精准地推断出凶手的作案动机、作案规律以及作案对象的话,那也就不难理解了。 她丝毫不担心对方欺骗她,因为张崇邦所说的一切自然会成为呈堂证供。 如果事后情报科核实的信息与他所说并不相符,那他自然会为自己的愚蠢和行为买单。 张崇邦也是警察,不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自然不信对方会出此昏招。 “现在我说我怀疑江警司,你还认为我是毫无依据的吗?”张崇邦用力一拍桌面:“能杀死明劲高手的只有明劲高手!” “可是为什么就一定是江警司,而不能是别人呢?” 陆玄心还是不能够接受张崇邦的说辞:“明劲高手虽然少,但也并非是没有了,为什么你就非抓住江警司不放呢?” “我没有抓住他不放啊,因为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出武林中还有谁,可以在正面徒手击杀明劲高手啊。” “我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中人,但我也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陆玄心依旧不能苟同:“我就不信,除了江警司,武林中就没有比那几个受害人更厉害的高手了?但如果有,我想他们同样洗脱不了嫌疑。” “张崇邦,你的目的太明显了。”陆玄心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你的祸水西引之计,就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当警队的高层都是傻子吗? 我也不怕告诉你,江警司已经被警队列为下一任行动副处长的接班人选,未来警务处处长的位置不出意外,非他莫属。 你信不信,如果你敢把这把火烧到江警司身上,谁也救不了你。” “为什么?”张崇邦被这个意外得来的消息给惊呆了:“他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的警司啊,副处长的位置这就预留好了?” “可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才多少岁。” 陆玄心冷笑道:“他的能力经历了大大小小这么多案子,早就考验圆满,现如今,站在他背后的大佬越来越多,他们之间已经结成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 当然,上面之所以这么安排,其中还匿藏着更为深刻的算计,但这就不是你我应该知道的了。” 陆玄心一口气把话说完,心下也是不由松了口气,之所以和张崇邦说这些,她也不无警醒自己的意思。 因为人是最善变的动物,时时刻刻都游走在是非、善恶与黑白的边缘,谁也说不清楚,下一刻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个世上,几乎就不存在所谓的坚贞与忠诚,如果有,那大概率是诱惑还不够大,无数考验人性的游戏,已经一次又一次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就连她自己也否认不了,张崇邦先前的提议真的很具有诱惑力,让她忍不住有些心旌摇曳。 可这个世上有诱惑力的东西多了去了,天底下又哪有免费的午餐呢?每一个诱惑背后,都隐藏着极其致命地陷阱。 她陆玄心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勾动地失去了理智,那她估计早就被人给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轮到她在这里和张崇邦对话? 张崇邦则沉默了,论功夫,他是行家里手,论政治,他连屁都不是。 “其实我也没有针对江sir的意思。” 张崇邦似乎服软道:“但有一点我必须澄清的是,就当今武林而言,明劲与明劲高手之间,虽然可分高下,但难决生死。 但凡达到这一层次的高手,就算面对轻型火器,也能全身而退,遇到更胜一筹的高手,就算打不过,逃也能逃掉,断不至于像靶子一样被人活活打死。 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几名被害人无一例外被人强行决斗,显然这名高手,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纵观整个武林,能将三名明劲高手逼迫到如此境地的,除了明劲巅峰的高手外,也只有暗劲大师了。 可现今武林,并不存在这样的高手,即使是我打遍佛山无敌手的师兄夏侯武,也同样做不到这一点。 而反观江警司的深不可测,真的很难让人不将二者联系起来。” “我记得福尔摩斯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进行推理的,那样的话,只能是误入歧途。” 陆玄心意味深长道:“这段话不仅仅适用于侦探,对于警察,它也同样适用,张帮办,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陆玄心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张崇邦一人留在那里默默发呆。 不走干吗? 见张崇邦最后都没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陆玄心对其就再也没有半分兴趣。 什么都拿不出来,还想拉老娘一起下水?想屁吃呢? “可你也别忘了,福尔摩斯还说过,当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良久,张崇邦盯着陆玄心离去的方向默默说道。 …… 浅水湾位于香江岛太平山南面,是香江最具代表性的海湾,其形状呈新月形,依山傍海,风景宜人,故号称“天下第一湾”,并被誉为“东方夏威夷”,每年吸引游客无数,成为游客必到的打卡胜地。 不过相比秀丽风景和海滨浴场的让人流连忘返,真令人意荡神驰的,还是矗立在海湾坡地上的那一栋栋别墅豪宅。 是的,浅水湾不仅拥有着香江最为秀丽的风光,它还拥有着集中了香江半数以上富豪的别墅区,能够在这里拥有一栋豪宅的,无一不是香江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级人物。 浅水湾别墅区128号,如果有同住该富豪区的商业大佬,就会知道,128号别墅住着金融界鼎鼎大名的财术天王余顺天。 是夜,余顺天携夫人邹文凤回到私宅,只是,一向以温婉形象示人的邹文凤,今晚似乎心情不佳,脸色阴沉地可怕。 反观余顺天,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地跟在妻子身后,亦步亦趋,却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发眼前的这座活火山。 幸运的是,邹文凤自进屋后就自顾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陪坐一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良久,邹文凤终于开口道。 “没有。” 余顺天沉默半晌,终是否认道。 “真的没有?”邹文凤的眼神落在余顺天的身上,莫名有些冰冷。 “真的没有。”余顺天并不松口。 7017k 第二百零二章 宿命之敌冯振国!扶乩之术显端倪! “你还在撒谎!” 邹文凤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余顺天:“我……” 不待余顺天辩驳,邹文凤截口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欺骗啊! 我的母亲这辈子就是因为欺骗,最终落得个悲剧收场,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啊!” “不会的,你不会的。”余顺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会?”邹文凤冷笑道:“你拿什么保证不会?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公信力? 余顺天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自证道:“阿凤,相信我,我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欺骗当时年少无知的母亲,这才有了我, 最恨什么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环境之中,我的父亲混迹江湖,是一名社团打手,年轻时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那样的人,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刻意既往不咎。 你还要骗我, 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公司之前收到一封,从菲律宾青少年戒毒中心寄来的信,我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除了感谢你捐给他们的钱,还慰问了你跟陈丹尼的家人, 对不起啊,我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了你,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 其实我一直也在骗你,萧医生很早就跟我说过,我是生不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扶乩啊,我都不相信医生,因为我真的真的就想拥有一个小家庭,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扶乩真的说的很准,你真的有个儿子,但不是我生的,我和你的这段婚姻不会有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我生不了,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 他死了。 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一起,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这两天比较艰难,大家坚持下,到下个月就好了,这一章继续打时间差,等写完了,我会发单章通知的。) “你还在撒谎!” 邹文凤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余顺天:“我……” 不待余顺天辩驳,邹文凤截口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欺骗啊! 我的母亲这辈子就是因为欺骗,最终落得个悲剧收场,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啊!” “不会的,你不会的。”余顺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会?”邹文凤冷笑道:“你拿什么保证不会?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公信力? 余顺天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自证道:“阿凤,相信我,我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欺骗当时年少无知的母亲,这才有了我, 最恨什么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环境之中,我的父亲混迹江湖,是一名社团打手,年轻时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那样的人,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刻意既往不咎。 你还要骗我, 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公司之前收到一封,从菲律宾青少年戒毒中心寄来的信,我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除了感谢你捐给他们的钱,还慰问了你跟陈丹尼的家人, 对不起啊,我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了你,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 其实我一直也在骗你,萧医生很早就跟我说过,我是生不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扶乩啊,我都不相信医生,因为我真的真的就想拥有一个小家庭,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扶乩真的说的很准,你真的有个儿子,但不是我生的,我和你的这段婚姻不会有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我生不了,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 他死了。 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一起,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这两天比较艰难,大家坚持下,到下个月就好了,这一章继续打时间差,等写完了,我会发单章通知的¥“你还在撒谎!” 邹文凤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余顺天:“我……” 不待余顺天辩驳,邹文凤截口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欺骗啊! 我的母亲这辈子就是因为欺骗,最终落得个悲剧收场,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啊!” “不会的,你不会的。”余顺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会?”邹文凤冷笑道:“你拿什么保证不会?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公信力? 余顺天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自证道:“阿凤,相信我,我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欺骗当时年少无知的母亲,这才有了我, 最恨什么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环境之中,我的父亲混迹江湖,是一名社团打手,年轻时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那样的人,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刻意既往不咎。 你还要骗我, 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公司之前收到一封,从菲律宾青少年戒毒中心寄来的信,我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除了感谢你捐给他们的钱,还慰问了你跟陈丹尼的家人, 对不起啊,我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了你,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 其实我一直也在骗你,萧医生很早就跟我说过,我是生不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扶乩啊,我都不相信医生,因为我真的真的就想拥有一个小家庭,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扶乩真的说的很准,你真的有个儿子,但不是我生的,我和你的这段婚姻不会有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我生不了,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 他死了。 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一起,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这两天比较艰难,大家坚持下,到下个月就好了,这一章继续打时间差,等写完了,我会发单章通知的¥ “你还在撒谎!” 邹文凤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余顺天:“我……” 不待余顺天辩驳,邹文凤截口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欺骗啊! 我的母亲这辈子就是因为欺骗,最终落得个悲剧收场,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啊!” “不会的,你不会的。”余顺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会?”邹文凤冷笑道:“你拿什么保证不会?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公信力? 余顺天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自证道:“阿凤,相信我,我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欺骗当时年少无知的母亲,这才有了我, 最恨什么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环境之中,我的父亲混迹江湖,是一名社团打手,年轻时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那样的人,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刻意既往不咎。 你还要骗我, 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公司之前收到一封,从菲律宾青少年戒毒中心寄来的信,我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除了感谢你捐给他们的钱,还慰问了你跟陈丹尼的家人, 对不起啊,我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了你,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 其实我一直也在骗你,萧医生很早就跟我说过,我是生不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扶乩啊,我都不相信医生,因为我真的真的就想拥有一个小家庭,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扶乩真的说的很准,你真的有个儿子,但不是我生的,我和你的这段婚姻不会有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我生不了,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 他死了。 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一起,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这两天比较艰难,大家坚持下,到下个月就好了,这一章继续打时间差,等写完了,我会发单章通知的¥ “你还在撒谎!” 邹文凤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余顺天:“我……” 不待余顺天辩驳,邹文凤截口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欺骗啊! 我的母亲这辈子就是因为欺骗,最终落得个悲剧收场,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啊!” “不会的,你不会的。”余顺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会?”邹文凤冷笑道:“你拿什么保证不会?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公信力? 余顺天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自证道:“阿凤,相信我,我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欺骗当时年少无知的母亲,这才有了我, 最恨什么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环境之中,我的父亲混迹江湖,是一名社团打手,年轻时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那样的人,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刻意既往不咎。 你还要骗我, 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公司之前收到一封,从菲律宾青少年戒毒中心寄来的信,我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除了感谢你捐给他们的钱,还慰问了你跟陈丹尼的家人, 对不起啊,我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了你,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 其实我一直也在骗你,萧医生很早就跟我说过,我是生不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扶乩啊,我都不相信医生,因为我真的真的就想拥有一个小家庭,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扶乩真的说的很准,你真的有个儿子,但不是我生的,我和你的这段婚姻不会有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我生不了,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 他死了。 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一起,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这两天比较艰难,大家坚持下,到下个月就好了,这一章继续打时间差,等写完了,我会发单章通知的¥ “你还在撒谎!” 邹文凤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余顺天:“我……” 不待余顺天辩驳,邹文凤截口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欺骗啊! 我的母亲这辈子就是因为欺骗,最终落得个悲剧收场,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啊!” “不会的,你不会的。”余顺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会?”邹文凤冷笑道:“你拿什么保证不会?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公信力? 余顺天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自证道:“阿凤,相信我,我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欺骗当时年少无知的母亲,这才有了我, 最恨什么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环境之中,我的父亲混迹江湖,是一名社团打手,年轻时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那样的人,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刻意既往不咎。 你还要骗我, 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公司之前收到一封,从菲律宾青少年戒毒中心寄来的信,我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除了感谢你捐给他们的钱,还慰问了你跟陈丹尼的家人, 对不起啊,我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了你,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 其实我一直也在骗你,萧医生很早就跟我说过,我是生不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扶乩啊,我都不相信医生,因为我真的真的就想拥有一个小家庭,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扶乩真的说的很准,你真的有个儿子,但不是我生的,我和你的这段婚姻不会有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我生不了,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 他死了。 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一起,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这两天比较艰难,大家坚持下,到下个月就好了,这一章继续打时间差,等写完了,我会发单章通知的¥ 第二百零三章 女富豪重金求子!江警司夜闯私宅! “余顺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啊!怎么?为了骗我,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邹文凤已经丧失了对这个男人的基本信任,一个人谎话说多了,就算某一天他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丹尼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余顺天大声道,显然也动了肝火。 邹文凤哑火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前段时间他前往菲律宾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滴水不漏地全部告知了邹文凤。 当说到陈丹尼因为嗑药太多,产生幻觉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活活摔死时,邹文凤也不免听得心惊肉跳。 “阿美要是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写信给我。” (下个月章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就剩这一章了,大家坚持下。) 到现在你还和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这和你没有关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怪你的。”余顺天安慰她道。 ”不,不关你的事,是上天不让我生,它注定我生不了,不能成为一个妈妈啊,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啊!”邹文凤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绕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余顺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啊!怎么?为了骗我,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邹文凤已经丧失了对这个男人的基本信任,一个人谎话说多了,就算某一天他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丹尼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余顺天大声道,显然也动了肝火。 邹文凤哑火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前段时间他前往菲律宾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滴水不漏地全部告知了邹文凤。 当说到陈丹尼因为嗑药太多,产生幻觉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活活摔死时,邹文凤也不免听得心惊肉跳。 “阿美要是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写信给我。” (下个月章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就剩这一章了,大家坚持下。工作太忙,这个月更新节奏被打乱了,太无奈。) 到现在你还和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这和你没有关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怪你的。”余顺天安慰她道。 ”不,不关你的事,是上天不让我生,它注定我生不了,不能成为一个妈妈啊,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啊!”邹文凤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绕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余顺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啊!怎么?为了骗我,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邹文凤已经丧失了对这个男人的基本信任,一个人谎话说多了,就算某一天他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丹尼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余顺天大声道,显然也动了肝火。 邹文凤哑火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前段时间他前往菲律宾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滴水不漏地全部告知了邹文凤。 当说到陈丹尼因为嗑药太多,产生幻觉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活活摔死时,邹文凤也不免听得心惊肉跳。 “阿美要是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写信给我。” (下个月章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就剩这一章了,大家坚持下。) 到现在你还和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这和你没有关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怪你的。”余顺天安慰她道。 ”不,不关你的事,是上天不让我生,它注定我生不了,不能成为一个妈妈啊,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啊!”邹文凤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绕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余顺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啊!怎么?为了骗我,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邹文凤已经丧失了对这个男人的基本信任,一个人谎话说多了,就算某一天他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丹尼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余顺天大声道,显然也动了肝火。 邹文凤哑火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前段时间他前往菲律宾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滴水不漏地全部告知了邹文凤。 当说到陈丹尼因为嗑药太多,产生幻觉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活活摔死时,邹文凤也不免听得心惊肉跳。 “阿美要是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写信给我。” (下个月章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就剩这一章了,大家坚持下。) 到现在你还和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这和你没有关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怪你的。”余顺天安慰她道。 ”不,不关你的事,是上天不让我生,它注定我生不了,不能成为一个妈妈啊,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啊!”邹文凤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绕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余顺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啊!怎么?为了骗我,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邹文凤已经丧失了对这个男人的基本信任,一个人谎话说多了,就算某一天他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丹尼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余顺天大声道,显然也动了肝火。 邹文凤哑火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前段时间他前往菲律宾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滴水不漏地全部告知了邹文凤。 当说到陈丹尼因为嗑药太多,产生幻觉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活活摔死时,邹文凤也不免听得心惊肉跳。 “阿美要是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写信给我。” (下个月章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就剩这一章了,大家坚持下。) 到现在你还和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这和你没有关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怪你的。”余顺天安慰她道。 ”不,不关你的事,是上天不让我生,它注定我生不了,不能成为一个妈妈啊,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啊!”邹文凤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绕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余顺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啊!怎么?为了骗我,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邹文凤已经丧失了对这个男人的基本信任,一个人谎话说多了,就算某一天他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丹尼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余顺天大声道,显然也动了肝火。 邹文凤哑火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顺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前段时间他前往菲律宾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滴水不漏地全部告知了邹文凤。 当说到陈丹尼因为嗑药太多,产生幻觉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活活摔死时,邹文凤也不免听得心惊肉跳。 “阿美要是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写信给我。” (下个月章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就剩这一章了,大家坚持下。) 到现在你还和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有没有孩子上天注定的,这和你没有关心,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怪你的。”余顺天安慰她道。 ”不,不关你的事,是上天不让我生,它注定我生不了,不能成为一个妈妈啊,但是你有个儿子,他叫丹尼啊!”邹文凤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绕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 ”“你不要自责了!” 余顺天用力将邹文凤抱进怀里,不让她继续动弹伤害自己:“丹尼他不是我的儿子啊,而且他死了,死了啊!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一群孩子,只要你喜欢!” “不了,我们两个都没法坦白,又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用力挣脱了于天顺的怀抱,邹文凤掩面而泣,奔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 ” ” ” ” ” 7017k 第二百零四章 风水玄学旺夫相! “余先生你说笑了,你认为一名O记的警司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家中吗?” 江浩然既然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二人面前,还怕不能把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江警官,不知您这些话是从何说起?” 邹文凤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眼看来者不善,她当即开口维护自己的丈夫道:“一直以来,我的先生都是奉公守法、严于律己的安善良民呐。 他不但致力于灭毒和慈善事业,还专注于社会公共事业发展,为香江的经济腾飞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些年来,他累计出资超过5亿港币,成立了顺天慈善基金会,专用于贫困救济、助学助医,包括但不限于绿化、桥梁和医疗设施等公益事业。 身为香江灭毒委员会的主席,他还一次性投入2亿港币,成立了顺天禁毒基金会,并计划在未来的二十年内,每年不间断投入一亿港币,立志为香江禁毒扫毒事业添砖加瓦,再立新功。 就在今年,余先生还受邀参加特区政府举办的授勋典礼,并被颁授仅次于大紫荆勋章的金紫荆星章。 同年,在年度太平绅士评选大会中,余先生还获评年度最具影响力太平绅士称号。 所以,江警官,您确定你们警方要找的,是这样的一个余先生吗?” “啪啪啪……” 江浩然笑着鼓起掌来:“余先生,余太太果然不愧为金融领域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她敏捷的思维逻辑能力和能言善辩的口才技巧,我今天算是见教了。 能得这样一位红颜知己鼎力襄助,余先生能在短短的十年里取得今天这般成就,仔细想想,也就不令人感到意外了。” “阿凤确实是我的贤内助,能遇见她,是我的福气。” 余顺天闻言看向自己的妻子,心中不由也是感慨万千。 他的发迹之路恰恰是遇见邹文凤之后才真正开始的,从此,他的事业如得神助,一路长虹。 香江人对于风水命理的笃信,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它甚至已经作为一种文化渗透进香江人的骨子里,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香江社会,不论身份高低还是贫富贵贱,人们上到兴办公司、开张志禧、买楼装修,下到办公场所、生活起居包括室内陈设,都要讲究一个风水,偏爱请风水先生“睇风水”。 至于福布斯榜上的富豪们,更是拥有自己的御用风水师,不管大事小事,事先都会请风水先生测算堪舆一番。 就是江浩然所在的O记,内部也供奉有关公的神龛,每次行动之前,O记探员们都会习惯性点上三炷长香,对关二爷进行虔诚祭拜。 不仅仅是O记,就是警务处其它部门,甚至于其余七大纪律部队,时至今日也大多保留着拜关公的传统。 所以,要说如今身家超过百亿的大富豪余顺天,没有自己的风水师,显然是不现实的,事实上,正是通过风水师,余顺天才知道自己所娶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水形面。 水形面是四大顶级旺夫面相之一。 根据风水玄学理论,旺夫相是天生面相,也即是先天面相中的一种特殊面相。 有先天面相自然也有后天面相,但因后天面相不涉及顶级面相,这里暂时按下不表。 关于先天面相,因为其与生俱来的特性,所以它关系到的并非仅仅是容貌的美丑,更涉及到了极其高深的命理学说。 先说传统面相,它是由人体五官搭配形成的。 以中医学理论而言,五官泛指耳、目、鼻、唇、舌五个部位。 但在风水学上,五官却泛指人脸的各部位,即额、双眉、双目、鼻、双颊、唇、舌、齿、下颏,包括头发和耳朵,也都被划入了风水五官的范畴。 所以,这些五官或先天或后天,在各自组合下,因人而异,形成了形形色色的面相。 关于这些面相,有好有坏,不一而足,在这里就不一一多作赘述了。 说回顶级旺夫面相,这其实是一种组合面相。 有道是面相要一组一组分开来讲,讲的就是组合面相,因为不同的面相组合,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有点像玩搭配游戏,不同的搭配会触发不同的功效和玩法。 组合面相本质上也是如此,所以大有讲究。 以顶级面相水形面为例,它需要三种特定的上等面相,合三为一,或者说同时具备三种上等面相者,方能形成百年难得一见,百万里都难以挑一的水形面。 而这三种上等面相说来也都大名鼎鼎,分别是天圆地方(面圆鼻正)、明珠朝海(耳有垂珠)和鸾凤和鸣(气定神闲)。 正常来说,这三者能得一者,其旺夫之力已是不弱;得二者,其旺夫程度不可小觑;而得三者,应和三才之数,形成命局生扶者格局,正所谓乙己夫星壬水生,乙木用神为伤官,凡得其相者,乃夫将财运亨通、富甲一方,福禄双全。 除了水形面,另外三大顶级旺夫面相则分别为金形面、木形面和火形面,这四种面相分别对应金木水火,是女性旺夫面相的四种终极形态。 港澳豪门历来讲究媳妇的面相,因为在这些经商世家的眼中,面相往往与财富鸿运密切关联,而从风水玄学的角度来讲,也确实如此,因此面相旺夫就成为了他们择媳的第一标准。 换而言之,如果有哪家女子符合以上四种顶级面相的特征,那她绝对会成为港澳豪门竞相追逐的对象,她用不着学富五车,也用不着美艳无双、更用不着出生高贵,只要她点头,有的是豪门愿意将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家中。 当然,能拥有如此面相的女子,其本身也是福缘深厚、相貌端庄之人,确实是豪门正房的不二人选。 值得一提的是,江浩然名义上的妻子薛佳晴也有着顶级的旺夫面相,是四大顶级旺夫面相之一的金形面。 金形面的女子性格刚强,但是外柔内刚,这类女子往往聪慧过人,所以极具才干,她会时常鼓励丈夫,给予对方自信,令其具有上进之心,同时又充当贤内助帮助丈夫发展事业,操持家务,成为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可谓是既帮夫又旺夫。 所以她的丈夫如果从政,未来必定位高权重,成为某个机构或某个领域的最高统治者,地位显赫,凌驾于万人之上。 江浩然如果懂得风水,就一定能在阿晴身上发现诸多端倪,她身上呈现出来的很多特质,正是金形面女子独有的特征。 至于江浩然之所以这么官运亨通,常常打破官场定律,这其中是不是也有着阿晴旺夫体质的一份功劳,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令人遐想的是,不管是邱刚敖也好,姚若成也罢,这两个曾经与阿晴有过一段情感纠葛的男人,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仕途之顺,进展之快,都足以让人为之侧目。 如果将这些巧合都放在一起,就难免耐人寻味了些。 余顺天就更不必多说,邹文凤是其明媒正娶的老婆,结婚后,余顺天的事业更是如日中天,有如开挂一般,突飞勐进,日新月异,一日千里。 所以不管从个人感情还是事业发展来说,邹文凤在余顺天心中的分量都是无可替代的,她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 第二百零五章 现实版死神来了! 当然无法动摇了,旺夫的女人是个宝,余顺天一点也不傻。 从一个小混混开始崛起,一跃成为今天的商业大老、百亿富豪,余顺天早就今非昔比,再也不是昔日吴下阿蒙。 他当然不会自负地将自己的成功全部归功于己身,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天赋异禀,但是在人才济济的香江,顶多也不过就是个中人之资,比他更具天赋和才干者简直多如牛毛,有如过江之鲫。 自己凭什么比他们成功?如果这点逼数都没有,他也配不上今天的成就。 他,还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运气不自由。 这些年,余顺天对此深有体会。 遥想当年,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奋发图强,改变命运,可却总是意志消沉、浑浑噩噩,难下决心,彷佛身不由己一般。 毕竟江湖沉浮十数年,论打打杀杀,他是行家里手,论操持正业,他早与社会脱节,陷入左右摇摆,好像也再所难免。 可说来也是怪了,自从阿美毅然决然地离他而去后,他却好像幡然醒悟,似被醍醐灌顶一般,从此彻底改头换面,一改往日颓废,还在叔叔余南的支持下,果断和过去划清了界限,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仙木奇缘》 也是从这时候起,他似乎时来运转,不但因缘际会接触了证券市场,更展现出非凡的金融天赋,堂堂正正从股市中掘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至于后来遇到了阿凤,那就更不必提,他的人生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其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惊掉了所有相识之人的下巴,就连他的叔叔余南也不止一次感叹,幸亏当年自己没有老湖涂,要是还死抱着让阿天接班的念头不放,那可真就把他一辈子都给毁了。 但是话说回来,对于自己的成功,每每回想起来,就是余顺天自己都觉得有些稀里湖涂,总之,自从阿美离开他后,他的人生就变得一帆风顺起来,遇到阿凤后,更是心想事成,如有神助。 关于心中的疑惑,余顺天直至寻访了术数高人后才渐渐厘清了其中的一些脉络,最终洞悉了因果。 原来,根据高人的说法,有些女人非但不能助长男人运势,甚至和她一起久了,还会令男人不断走下坡路,变得越来越衰,一事无成算是轻的,更有甚者,还会飞来横祸,有性命之忧。 这种女人,通常分为两种,要么克夫面相,要么命中带煞。 那陈静美是不是克夫面相呢? 还真不是。 高人在看过她的照片加之测算她的八字后,就给予了否定答桉。 但是,比克夫面相更为可怕的是,陈静美命中带煞,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劫煞亡神。 何为劫杀亡神? 劫者,夺也,自外夺之之谓劫;亡者,失也,自内失之之谓亡。 可能还是有人看不懂。 这句话的意思是,劫煞往往是因为意外造成的,是客观因素导致的,所以它所造成的伤害不可控不可防,命主只能被动接受; 而亡神恰恰与之相反,它是主观因素造成的,是命主的自身行为招致的,所以它所造成的伤害,颇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 但实际上,不管命主怎么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命主都难逃一劫,可以理解为命中注定。 简而言之,命中劫煞亡神之人,一旦死期将至,用十个字来形容,就是:意外跟着走,死神撵着跑。 看过『死神来了』系列电影没有? 其实就是劫煞亡神的状态,不管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如何小心,都难逃一死。 其实劫煞与亡神都属于凶煞的一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凶煞。 在『三命通会』一书中,这两个神煞被列为诸凶之首,可见其凶性之勐,为凶之烈。 这两种凶煞,寻常人命中若带其一,都要不得好死,而陈静美命数中居然劫煞亡神双临,其危害之勐烈,比之天煞孤星都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命格,简直是克天克地克父母,克人克物克自己。 事实上,陈静美一家的结局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全都是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即便她临死之前写信向余顺天求助,也未能挽救她儿子陈丹尼的性命。 至于她自己就更别说了,被绝症折磨的不成人形,最后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得亏余顺天福大命大,如果陈静美当初没有选择离开他,现在的余顺天怕不是坟头草都得三丈高了。 由此可见,一个对的女人对一个男人到底有多重要,实可见一斑了。 更何况,邹文凤不仅是对的女人,更是福星高照的女人,其实运势之高,福泽之深,百年难遇,当世罕见。 可惜余顺天本也是福缘深厚之人,但一方面其福运受到陈静美命煞消磨,腰斩过半;另一方面,则因他金盆洗手前造下恶业,致使业障缠身,福运再受腰斩。 所以,在遇见邹文凤之前,余顺天的命格,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富即安的格局,最终能混个千万美金的身家傍身,就算他积德修福了。 之所以能建立起百亿帝国,富埒陶白,完全是因为娶了个好老婆,分享了对方的气运,但有道是,因是因,果是果,善因终难抵恶果。 余顺天前世种下善因,今世结得善果,乃有今世之荣华。但因其前半生作恶,罪业深重,该有现世之报,故罚其无后,孤老终生。 而邹文凤虽然福缘深厚,但有道是旺夫女人没好命,如果丈夫攫取太狠,竭泽而渔,就会吸干她的运势,令其遭受命运反噬。 这一点从邹文凤不孕不育上,就已经初显端倪,但此时的邹文凤显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加之夫妻二人致力于慈善事业,所以即便后继无人,却也能富贵一生,极尽荣华。 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余顺天从此收手,不再介入江湖纷争的前提之下。 但原剧情中,余顺天却因为丧子之痛(陈丹尼之死),彻底与毒贩开战,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导致无数人因此丧生。 当他将这场战火燃烧到冯振国,也就是地藏身上的时候,这部电影开始呼应主题,进入到最燃、也是最高潮的部分——天地对决。 可惜的是,在这场冲突中,邹文凤受到连累不幸中弹身亡,但实质上却是因为透支了自身福报而遭受到了后果反噬。 邹文凤死后,余顺天再无倚仗,运势一落千丈,堂堂百亿富豪竟落得和冯振国同归于尽的下场。 致读者!关于更新! 和大家聊聊吧,我不知道别人写出的初衷是什么,但我的初衷是尽己所能,写好故事,确保质量输出。 一直以来,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敢说写出来的东西能让每个人满意,但至少尽自己所能而已。 所以一直追读的朋友,都知道我写文写完了都有精修的习惯,这个精修不是复看一遍有没有错别字,而是会咬文嚼字,力求每个用词乃至用字的精准,确保章节可以呈现一个最完美的状态,给读者以身临其境的感受和最佳的阅读体验。 所以对别人来说轻轻松松的每日四千字,到我这里动辄就要花费10个小时、12个小时,甚至16个小时。 大多数时候,这还没把精修的时间算进去,对我来说,精修一次,花费个2到3小时,真的很正常。 话说回来,想要一天万字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顾质量,不计水准,随便水水,别说我,我相信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一日万字。 但是,想要写好了,每天4000字就是那么的艰难。 过去的几个月,为了确保每天4000字,实在是付出了太大代价了,不但牺牲了个人所有的业余时间,甚至严重干扰到了自己的睡眠状态。 我都不记得多少次,写着写着就已经睡着,也不记得多少次,凌晨三四点就醒来,再无睡意。 尤其是快到了6月底的时候,我的状态已经下滑到一个临界点,写文可以说是事倍功半,当时为了能维持更新字数,还不得已打起了时间差。 显然,这种状态,是没有办法一直维持下去的。 如今到了7月份,我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质量,加大输出,也学学别人恰恰烂钱,要么就继续坚持质量为王的道路,不要再考虑个人得失了。 其实根本不用选,要是选择前者,也不用等到现在。 事实上,写书到现在我也有没考虑过个人得失,既没有和大家求过什么,也没有和大家要过什么,一切随缘而已。 讲真,我也不靠写书生活,甘为执笔人,不过兴趣使然。 因为真要考虑通过写作去发家致富,我认为对于绝大数人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一部作品能不能为我带来收益,我不能说毫不关注,但我关注的点不是收益本身,而是读者对作品的认可和对作者付出的肯定。 但我相信,这一切的前提,终究还是绕不过质量二字。 都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顾,也都知道作者的产量与收益直接挂钩,但如果两者不可兼顾,那也只能舍数量而取质量了。 我也相信,大家想看的也是一部用心打磨的精品之作,而不是敷衍了事,滥竽充数的水文。 事实也是如此。 老实说,这本书的成绩其实还是不错的,毕竟作者披着新人马甲是得不到各方面的加成的,要说一飞冲天、数据炸裂,正常情况下大家也都清楚,这是不现实的。 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千钧的成绩,我想,归根结底,和质量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保证质量,我想,这不仅是对读者的尊重,同样也是作者对自己的尊重吧。 因此,接下来日子,每个章节的字数我会缩减到2000多字,这个字数就我而言,会让我的生活回归一个正常状态,不会造成太大压力,总之一部长篇,实在是操之过急不得,就让它慢慢写吧。 还是那句话,质量第一。 可能字数缩减,信息量变少,会让一些小伙伴觉得内容变水了,其实并没有,我要是水,就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了。 如果觉得看得不过瘾的小伙伴,你们要是想养养我也不介意,心急的,请大家理解一下,慢慢品味吧。 我的书世界观很大,信息量其实也很大,也适合慢慢品读,反倒是一目十行,会错漏很多细节。 关于更新,我还是会尽量保持每日更新,如有特殊情形,我通常也会发单张向大家说明情况的。 总之,我会秉承着初心,一如既往地将精彩的故事奉献给大家。 祝你我来日方长。 第二百零六章 观音送子许愿符! 当然,这都是原剧情的故事了。 但这里却是以电影『怒火重案』为背景的真实世界。 既然是真实世界,那么电影『扫毒2天地对决』中发生的一切不合情理、自相矛盾以及错漏百出的故事情节,在这里必然不会重新上演。 须知,遵循最基本的因果关系和客观规律、尊重最真实的事物真相和客观事实,是证实真实世界真实不虚的最底层逻辑。 比如在原剧情中与余顺天存在血缘关系的陈丹尼,在这个世界就与他再无瓜葛。 这并不难理解,一个执意离去,无可挽回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余顺天保留火种呢? 别说她离开时没有怀孕,就算怀上了也会偷偷打掉。否则,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又如何开始新的生活? 所谓的离开,岂不更成了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嚒? 所以余顺天和陈丹尼的关系,在原剧情中,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影片一个巨大槽点,不知让多少人为此感到膈应和狗血。 但编剧为了制造冲突,试图通过陈丹尼之死彻底激发余顺天对毒贩的仇恨,为接下来的「天地对决」铺路,于是强行让余顺天多了个儿子。 于是剧情终于差强人意地继续进行下去了,但它所造成的剧情割裂感,却是让它的口碑一落千丈,断崖式暴跌。 幸好,在这个真实不虚的世界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就目前为止,余顺天对于自己的生活状态还算满意,还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想法。 对于禁毒灭毒的态度,也还停留在资金扶持的层面上,没有像原剧情中那般,开始暗中策划,并计划暴力清除毒贩。 邹文凤更没有因为不孕,在编剧的安排下,好似精神病发作,放着好好的百亿富太不当,非吵闹着要和余顺天离婚。 其实,不管是电影还是现实,就他们之间的那点误会,随着陈丹尼一死,注定了不会扩大化,只要余顺天开诚布公,以邹文凤的善解人意,二人必然能够冰释前嫌。 事实也是如此,在邹文凤得知陈丹尼死后,她的心病立刻得以去除,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其它方面,最终再度回归到不孕不育的问题上,直至江浩然的到来。 “既然知道是福,那就该好好珍惜才是。” 江浩然施施然地走到二人跟前,自顾坐了下来,然后面带笑意地打量着余顺天,只盯得余顺天浑身发毛,心中不断打鼓。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面对这位名噪香江、家喻户晓的警队传奇人物,余顺天不敢有丝毫大意。 说起来,香江就这么大,不管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心中隐隐存在的不安,都促使余顺天暗中调查过这位江警司。 可这位的资料却透明的很,基本上就如同媒体报道的那般,一没背景,二没靠山。 之所以崛起,完全靠的就是接二连三地破获重案要案,从而凭借功绩,因功升迁,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这看起来似乎没毛病,简直就是一部底层小人物崛起的奋斗史。 但真的如此吗? 余顺天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市井小民,就说他自己,在外界同样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财术天王,可实际上,托了谁的福,他还能没点逼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股市上的作出的所有决策,全都要经过妻子邹文凤的风险把控,如此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因此所谓的财术天王后面其实还少说了三个字:的老公。 以己度人,余顺天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警察绝不简单,于是继续加大调查力度。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在余顺天契而不舍地追查下,他不可思议地发现,江警司的妻子竟然极为不凡,居然是传说中四大顶级旺夫面相之一的金行面,和邹文凤的水形面属于同一级别的存在。 不得不提的是,虽然同为顶级旺夫面相,但两者间还是有区别的。 或者说,四大顶级旺夫面相,在旺夫方面,它们都各有所侧重。 比如水形面侧重于商业领域,金形面侧重于官场仕途,木形面侧重于艺术分类,而火形面则属于百搭,不分种类,不分领域,只是效果稍逊前三者一筹。 但综合而言,还是火形面优势更大。 毕竟普天之下,又能找出几人能像江浩然和余顺天这般,既能邂逅顶级旺夫面相的女子,还能在事业发展领域与对方的旺夫属性契合,形成万中无一的天造地设格局呢? 能有这种运气的,恐怕本身就不是什么福缘浅薄之人。 值得一提的是,相较于股市运作,刑侦办案需要的是真才实干,一个没有能力的人,纵然气运加身,恐怕仕途之路,也要按部就班,只能徐徐图之。 但江浩然崛起之快速,简直骇人听闻,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不但创造了连升六级的奇迹,更一跃成为警队史上最年轻的警司。 这绝非是一句运气就能解释清楚的。 以他的表现,只存在两种可能,要么此人背景通天,深不可测;要么就是惊才绝艳,绝世罕见。但无论哪种,这都是个不可小觑的存在。 更耐人寻味的是,江警司还是香江史上最年轻的金紫荆星章的获得者。 要知道,能获此殊荣的,历来不是一方大佬就是像他这样的一方金融巨鳄啊,这位江警司就算功勋卓著,是不是也太年轻了些呢? 由此看来,江警司水形面的妻子,于他而言,恐怕也就相当于如虎添翼,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古人诚不欺我。 谁要是因为他不显山不露水的背景资料就将他当作一个幸运儿,不放在眼里,只怕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因此,面对这样的一个存在。余顺天怎能不严阵以待? 虽然自己过去做下的破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但是以面前这位的办案能力和令人摸不透的背景,要说把自己送进去,好像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只是这位能力虽强,办案又素来以神速著称,可媒体才不过捕风捉影地写了他几篇文章而已,也用不着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到自己家中吧? 莫不是这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罪证?有这么快的吗? 余顺天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听着对方有些深不可测的话语,一时间,余顺天只感觉冷汗涔涔,脊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江警司,您的话,我有些听不太明白。”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沉吟良久,余顺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应对之策,也只能见招拆招。 “你会明白的。”江浩然高深莫测地一笑。 “二位不要紧张,我今天过来,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眼看造势的目的已经达到,江浩然主动缓和氛围道:“来来来,都坐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话。” 余顺天和邹文凤相视一眼,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既然对方这副作态,显然确实如他所说,没有什么恶意,不由也就放下了心。 他们夫妇有的是钱,只要对方愿意谈,他们也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 “江警官,不知您这次过来,究竟是有何贵干呢?” 邹文凤身为律师,这会自然当仁不让地又充当起余顺天的代表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地方,还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我和余先生可以做到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绝不会让您失望。” “二位客气了。” 江浩然闻言笑了笑,说道:“我这次过来呢,其实既不是来找二位麻烦的,但同样也不是来麻烦二位的。 相反,我是预见到二位遭遇到了不可抗力,这才前来鼎力相助,所以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二位不要怪罪啊。” 余顺天和邹文凤相视一眼知道重头戏来了,但依旧是邹文凤开口道:“江警官,我们夫妻俩好端端地,既没有触犯相关法律,也没有得罪什么不可得罪之人,怎么就突然遭遇不可抗力了?不知您所谓何意?” “其实我早就说了啊。”江浩然淡笑着微微摇头道。 邹文凤:“什么?” “不知二位先前所说,可否当真?”江浩然又道。 “您是说?” 邹文凤更迷糊了,求助地望向丈夫,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只能静听下文了。 “为了孩子,二位当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当然!” “当真!” 虽然不知江浩然是何用意,但两人的回答却几乎异口同声。 “那就好。” 江浩然随即也不废话,说话间手腕一翻,一枚符箓便突兀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这是什么?” 二人顾不得惊叹江浩然变戏法般的手法,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已然尽数被江浩然手中的奇异之物所吸引。 这是一张画满各种奇怪符号的金色符纸,但是其上隐隐流转的毫光,饶是他们只是凡夫俗子,也知道这绝非凡物。 “观音送子许愿符。”江浩然正色道。 7017k 第二百零七章 顺天集团大股东! “观音送子?” “许愿符?” 余顺天夫妇下意识脱口道。 “是的。”江浩然颔首道:“这是一道真正的灵符,是道家真人施展了大法力,并沟通了神灵,得获神力加持的仙家符箓。 至于它的作用,相信你们也猜到了。 不过呢,却又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简单,除了可以解决一直困扰余太太不孕不育的问题外,它还可以让余太太诞出灵童。 这里所谓的灵童呢,没有别的意思,是指孩子会受到神灵祝福,不但天资聪颖、品性纯良,这一辈子呢,也会顺风顺水、富贵如意,日后必然是人中之龙,福报源源不断。” “这张符当真有这么神奇?”余顺天忍不住问道。 倒也不怪余顺天心存疑虑,委实他们夫妻在香江也算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论阅历论见识,他们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 可江浩然展示的灵符,包括他的一番说辞,他敢打包票,别说他们夫妻俩,就是整个香江的上流社会,大概率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江浩然说得太玄乎了。 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不识货的主,可到底从小到大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和科学熏陶,对于一些怪力乱神之物、认知之外的事物多多少少还是保持一定戒心的。 他们香江人崇信风水是不假,对于鬼神之说的接受能力远高于内地也是真,但也不是什么江湖术士随便三言两语就能忽悠的。 要知道,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平日里往来的,至少也是风水大师或天师后裔这一层面的人物,即使再不济,接触的也是一些颇有名声的术数高手。 如果说,江浩然的这番话是从他们嘴中说出来的,他们还有理由相信,可江浩然只是一名警察,却是连江湖术士都算不上。 那么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那就需要打个问号了? 诚然,他是拿出了一枚看似不凡的符箓,可这枚符箓是否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又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都是他无法确认的事情。 单凭此物就想让他们信服,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不过以江浩然的身份,要说亲自登门就是为了拿他们夫妻开涮,他是说什么也不信的,可要说对方是专程来为他们排忧解难的,他就更不信了,大家非亲非故,犯得着麽? 所以对方一定对他们有所企图,这一点他确信无疑! 至于对方到底想要什么,余顺天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只是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他只需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即可。 “有没有这么神奇,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江浩然也没自负到认为对方就该无条件地信任自己,铺垫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话语权重么? “这等宝物,恐怕不是我们随便可以尝试的吧?”邹文凤一针见血道。 尽管求子心切,但邹文凤作为一名金牌律师,自我修养极高,还没到因为对方区区几句话就失去冷静的地步。 她很清楚,一场谈判即将开始,如果自乱了阵脚,那下一刻或许就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余太太果然是聪明人。”江浩然用赞赏的眼光看向邹文凤,掌心一个翻转,符箓却是消影无踪,似乎不曾出现过一般。 “江警官,您大可直言不讳。” 邹文凤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但心中却是惊奇不已,暗自猜测这枚符箓是不是被江浩然藏在了衣袖中。 “这枚符箓呢,其实是我的家传宝物,不过呢,我并没有机会用到它,老实说,放在我手中,终究是有些明珠暗投,暴殄天物了。” 说到这里,江浩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邹文凤道:“所以我便突发奇想,如果将它交由真正需要之人,是不是也算功德无量了呢?” “于是,您便想到了我和余先生?”邹文凤若有所思道。 “当然,遍数整个香江,我相信没有比你们夫妇更适合的人选了。” “看来在香江很难有什么事能瞒过您。”邹文凤意有所指道。 “这当然了,做警察的,要是连耳聪目明都做不到,那还抓什么贼呢?” “……” 邹文凤不说话了,明摆着对方就是有备而来,再试探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您……想要什么?”邹文凤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需要顺天集团旗下估值最高的三家上市公司的控股权。”江浩然立刻道,意图十分明显。 “你想要顺天轮船有限公司、顺天股份有限公司和顺天地产发展有限公司的控股权?”邹文凤确认道。 “是的。”江浩然毫不避讳道。 “看来江警官是打算将整个顺天集团都收入囊中了?” 饶是邹文凤做好了被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江浩然的胃口和野心给惊得目瞪口呆。 顺天集团虽然家大业大,旗下大小公司云集,仅挂牌上市的公司就有12家。 但江浩然口中的这三家上市公司,却无一不是顺天集团的旗舰公司。 不管是论体量、论估值还是论战略地位,都不是其它公司所能比拟。 举个例子,如果说顺天集团是一支巨无霸舰队的话,那么顺天轮船有限公司、顺天股份有限公司和顺天地产发展有限公司就分别是三支航母战斗群的核心航空母舰,是整个集团公司的灵魂! 可以这么说,如果这三家旗舰公司的控制权被人夺走,那么顺天集团就相当于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名存实亡了,从此恐怕得改名换姓,叫做浩然集团了。 “收入囊中不敢当,我也只需要这三家公司49%的股权而已。” 江浩然笑了笑:“我不会介入公司管理,所以用不着对公司形成绝对控股,一个大股东的席位就足够了,这应该不影响余先生和余太太对公司的掌控吧?” 邹文凤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顺天集团是她和丈夫共同打下的江山,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常,绝非是单纯意义上的一份产业那么简单。 它见证了他们从无到有、白手起家的奋斗历程;也见证了他们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爱情心路。 某种程度上而言,顺天集团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要论倾注其中的感情,恐怕不比亲自将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差多少。 如果就这么拱手让人,不管是心理上还是情感上,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如果您的这枚灵符真的能够帮助我和余先生诞下一儿半女,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邹文凤斩钉截铁道。 7017k 第二百零八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邹文凤确实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江浩然的条件看似苛刻,但她刚才说得也很清楚很明白了,前提是她能够诞下一儿半女。 在此之前,想让她和先生在股权转让协议书上签字,那是休想! 不过,要是这张灵符真的可以让她如愿以偿,别说49%的公司股份,就算是将整个集团双手奉上,她也是心甘情愿。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如果连后代都没有,要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没有继承人,他们挣得再多也是给别人做嫁衣,这之间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余顺天什么都没说,妻子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而且这三家上市公司也都是邹文凤在控股,他反对也没用。 更何况,以邹文凤的性格,是不可能允许他有私生子的,如果不答应对方的条件,他余顺天大概率真的要断子绝孙。 就连邹文凤都不知道的是,余顺天的御用风水大师、现任「世界华商总会易经风水顾问」、「华人十佳杰出易学堪舆策划师」、「华夏十大易学命名大师」、李淳风第38代传人李易水,早就通过六爻八卦为余顺天测算过子孙爻,结果卦象显示,其子孙休囚死绝,全无生助。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它的意思是,余顺天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儿女后代的,说得难听点,就是断子绝孙,即便侥幸有了,也会半路夭折或是英年早逝,最终难逃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都留有一线余地,所以余顺天也并非是一点机会没有。 李易水曾指点余顺天,只要他能够遇见命中贵人,或许就能够逆天改命,后继有人。 所以余顺天在一旁默不作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在盘桓眼前这位江警司,到底是不是李大师所说的天命贵人。 如果是,那么对方手中的灵符或许真有他说得那么神奇,没准真将成为当前唯一能够打破他人生魔咒的救命稻草。 他的命运究竟能不能迎来转机,大概率真的要看这一次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大师其实也并非没有给予其它破解之法。 他曾建言,余顺天可通过散尽家财,修持福报,以福报抵消罪孽的方式,改变命运。 在他看来,与其等待虚无缥缈的贵人降临,不如主动作为,还有可能为自己留下一丝香火,不至于绝了老余家一脉。 是的,就连余顺天的叔叔余南同样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如果余顺天再赴了他的后尘,余家就算是彻底绝户了。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李易水还特意搬出了明代思想家袁了凡(袁黄)先生的例子。 了凡先生的著作『了凡四训』闻名天下,是一部了不得的作品,被誉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善书」和「东方厉志奇书」。 书中,了凡先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了改变命运的过程。 原来,了凡先生年轻时,曾有缘邂逅易学大师孔先生,并向他请教此生命运。 于是,孔先生算尽他一生祸福,并断言其只能活到五十三,做官只有三年半,膝下无子,半生无福,还叙述了种种细节,任由了凡先生记下,以便日后校验。 事实胜于雄辩,由于孔先生的话屡屡应验,所以了凡先生从此深信不疑,自此之后,心灰意冷,听天由命,不思进取。 在他看来,如果何时生,何时死,何时得意,何时失意,都有个定数,没有办法改变的话,那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抱着这种想法,了凡先生一度郁郁寡欢,直至遇见了第二位高人云谷禅师。 云谷禅师却告诉他,命运遵循的是三世因果,轮回业报的定律。 所以命其实是自己造的,福祸,同样也是自己招的。 算命固然能知业报,却不能改变因果,更不能逆天改命。 但逆天不能改命,顺天却未必不可以。 只要消除贪嗔痴慢疑等罪业孽果,反躬内省,忏悔赎罪,减少恶报,从此播种善因,多行善事,广积阴德,增加福报,再持准提咒,求菩萨慈悲加持,自可改命,实现心愿。 了凡先生闻即信受,不但发誓广做善事以求赎罪消业,并按大师所授,日夜不断精进修持准提咒。 从那以后,了凡先生的命运轨迹开始偏移,孔先生的话再未应验过。 非但如此,他的气运变得越来越旺、运道变得越来越顺,最后不仅当上了高官,还诞下了子嗣,寿命也延长到了74岁,在此古稀之年方才寿终正寝。 而他的儿子袁天启遵循家训,行善远恶,趋凶避吉,改造命运,后来也高中进士,被朝廷外放至广东省高要县担任知县,可谓是光宗耀祖,门楣生辉,同样是收获了福报。 所以,李易水用了凡先生的例子告诉余顺天,他的命并非不能改,关键是看他想不想改。 其实,余顺天改命的天机就隐藏在他的姓名之中,顺天顺天,冥冥中,上天早就提醒他不要逆天而为,他有今日之恶果,不过是昔日种下恶因的报应显现罢了。 如今想要改命,自然还要回归到顺应天道的道路上来。 可惜李易水是看出来了,但余顺天始终执迷不悟。 但仔细一想,却也不难理解。 一来,人都是有侥幸心的;二来,知易行难,好不容易攒下的万贯家财、亿万身家,换谁肯轻易送人? 如果没有江浩然的出现,毫无疑问,就算有李易水指点迷津,余顺天仍旧是逃脱不了断子绝孙的命运,可他运气一如既往地很好,就看他懂不懂得珍惜了。 当然,此刻他还未意识到江浩然出现的重大意义,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的选择并不多,不管结果如何,试上一试,总比不作为强得多。 至于李易水的办法,注定了缺乏可行性,任凭他是什么大师,如果信任他的代价是要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相信在香江,没一个富豪可以做到。 …… “很好,既然余太太快人快语,那我也不能含糊了。” 江浩然掌心一翻,观音送子许愿符再度出现:“这张符箓使用起来非常简单,只要双手将其持于心间虔诚许愿即可,余太太,你来试试?” 江浩然说着便将灵符递了过去。 “这张灵符可以反复使用吗?”邹文凤接手后仔细打量。 “想什么呢?余太太?”江浩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邹文凤道:“许愿符属于一次性消耗品,许愿成功后,它会化作一道轻烟,自行消散。” “这么神奇的么?” 邹文凤将目光打量向江浩然,目不转睛道:“江警官,这等宝物,您就这么交到了我的手里,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 要知道,待我许愿后,这张灵符就再也不复存在了,如果我不肯兑现诺言,好像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 “余太太你说笑了,你都不怕我在灵符上做什么手脚,我难道还怕你出尔反尔吗?”江浩然哂道。 “阿凤,要不还是等我先将李先生请过来,让他看一看再说吧?” 江浩然的话点醒了余天顺,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话会不会得罪人,当即谨慎道。 “不用了,难道李先生说有问题,咱们就不试了吗?”邹文凤显现出了她极具魄力的一面。 余顺天闻言不禁哑然,但很快又释然了,的确,有些事,他们根本没得选。 邹文凤随即不再说话,她手持灵符将其捧在心尖,随后双目紧闭,嘴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不多时,一道金光陡然亮起,在余顺天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将邹文凤笼罩在内。 “阿凤……” 余顺天情不自禁惊呼道。 “不用紧张,只是符箓激活后的自然现象罢了。”江浩然示意余顺天不要乱动。 好在金光来得快去得更快,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匿无踪,再看邹文凤,却见她面露祥和,浑身上下荡漾着母性的光辉。 而她手中的许愿符,却在一股不可名状地力量之下渐渐分解,最终无风自散,果然如轻烟一般。 “好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江浩然长身而起,一语双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相信用不多久就会有喜讯传来,我在这里先行恭喜两位,然后静候佳音到来了。” 江浩然说罢随即告辞离去,只剩下余顺天看着似乎有些变化的妻子,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7017k 第二百零九章 功夫巨星片场陨! 走出余家大门后,江浩然并未直接离去,而是来到了毗邻余家的第129号别墅。 似乎感应到他的到来,别墅的门禁自动打开,一名男子从中走了出来,将他迎进别墅。 “浩哥,您就不怕他们不信守承诺吗?”这名男子问道。 男子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却不简单,他似乎对发生在余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只要他们承担得起这个后果,我无所谓。”江浩然云淡风轻道。 男子闻言不由耸了耸肩,不觉也认为自己多虑了。 如今的江警司背后凝聚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说一句可以对余氏夫妇生杀予夺也不为过,如果这对夫妻觉得自己有钱,就可以言而无信的话,最后恐怕只会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阿敖,其他人呢?”江浩然一边随意打量别墅的布局一边随口问道,但他这一问却是道出了男子的身份。 “他们都在监控室里。”邱刚敖回道。 “带我去看看。”江浩然道。 这里他也是第一次过来,阿敖几人尽管已经出狱,在『7·13』重案中也没露出马脚,可毕竟身份敏感,而他现在又是风云人物,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被有心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往来,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拿此事做文章呢? “好的。”阿敖自然没有异议。 随即在阿敖的带领下,江浩然来到了三楼一间暂时由书房改造而成的监控室,公子、阿荃、爆珠还有阿华四人都在这里。 “浩哥好!” “浩哥!” 几人见江浩然到来,纷纷起身问好。 江浩然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他之所以上来也有慰问手下的意思。 讲真,阿敖手下的这几个兄弟,除了公子不靠谱外,其他几人还是很好用的。 毕竟都是警察出身,身手自不用多说,服从性和纪律性也都很不错,如果调教好了,倒也能成为自己手下的一支奇兵。 至于公子,自从江浩然提醒后,就被邱刚敖叫回了身边,再也不准他离开自己半步,老实说,他们哥几个之所以入狱,其实全都是拜这小子所赐,所以邱刚敖也不惯他毛病,天天变着法子操练他。 他们五人就数公子身手最差,也是时候给他紧紧螺丝了,不然日后难堪大用。 别说他,就连阿华等人在安顿好家人后,也被阿敖全部集中起来,开始进行恢复性训练,入狱多年,他们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当然,这其实也是江浩然的意思,且有着双重考量。 通过集训,一方面可以约束他们的行为,避免无事生非,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麻烦;另一方面这些人的实力确实亟待加强,就凭他们当前这三脚猫的功夫,是没有资格成为自己手中的王牌的。 以他们目前的水准,对付一般的匪徒虽然绰绰有余,但要是遇到职业雇佣兵或者真正的特种战士,恐怕就连阿敖都要吃个大亏,一不留神或许还会丢掉性命。 现如今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高,身份也越来越敏感,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人手一部手机,网络信息爆炸的年代,如果自己还想在仕途上发展下去,就要懂得避嫌。 可嫌是避了,手脚却也因此被束缚了。 一旦遇到不方便自己出面却又不得不解决的问题时,手中掌握一支秘密力量的重要性就凸显了。 为了防止这支力量到时候拉不出打不响,江浩然当然要未雨绸缪。 事实上,这支队伍的作用已经显现,比如监控余顺天夫妇。 类似这等极为私密之事,江浩然虽说完全可以指挥属下搞定,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那些顶级大佬的眼中。 而之所以要监控余顺天夫妇,自然是为了能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争取利益最大化了。 想要办大事没有钱是不行的,如果自己不作布局,仅靠薪水的话,别说警司那点薪水,就是当上了警务处处长,一年数百万港币的年薪,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就说眼前这幢价值超过9亿的豪宅,别说购买了,光一个月近30万港币的租金,就不是警务处处长的薪水可以支撑的。 但要是可以拿下余顺天夫妇,自己今后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话说回来,区万贵如今的毒品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也积攒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财富,可他那点财富和余顺天数百亿的资产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价值9亿的豪宅就算把他卖了也凑不出这笔巨款来。 可同样是豪宅,别说浅水湾,余顺天在香江大名鼎鼎的太平山顶更是坐拥一栋价值超过60亿港元的顶级豪宅。 所以余顺天的身价又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亿美元那么简单?福布斯那种东西,也仅仅只能当成一种参考罢了。 不过江浩然当初布下区万贵这颗棋子也不是冲着让他敛财去的,他的钱终究来路不正,以江浩然的身份,也没法光明正大的使用。 如果涉及大宗交易,像这种无法溯源的资金一旦进行交易,恐怕还会成为定时炸弹,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如果只是用来支付别墅的租金倒是毫无问题,更何况这种事情也用不着江浩然亲自出面,区万贵直接派人给邱刚敖送去了二千万港元的现金作为活动资金。 这还只是今年的,以后每年,他都会为为邱刚敖提供金额不少于二千万港币的活动经费,这也是江浩然定下的规矩。 他总不能让人家邱刚敖给他卖命,还得自己掏钱吧? 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江浩然随即察看了监控视频,公子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至少数控、电子等高科技设备玩得还是超溜的。 想要监控一名百亿富豪,还能做到不被他察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种存在,身边环绕着的能人必定也是不在少数。 江浩然不知道公子是如何做到的,也没兴趣知道,他只注重结果,既然公子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给他的机会。 “浩哥,接下来余氏夫妇还需要继续监控吗?”眼看江浩然目的达成,邱刚敖不由问道。 “不用了,该撤的都撤了吧,万一打草惊蛇,只会适得其反。”江浩然拍板道。 接下来,江浩然又去负一层参观了他们耗费巨资改造的训练场,并借此机会,言传身教,传下了莫家拳的入门修炼之法,至于能不能得门而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天,一则消息登上了各大媒体娱乐版块的头条:《功夫巨星片场暴毙,死因成谜!是误杀还是他杀?》 7017k 第二百一十章 他难道会魔法吗! “啪!” 厚厚地一沓报纸被人狠狠地甩在桌面上,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主管、总警司周文斌,不,现在应该改称为警务处助理处长周文斌才对。 得益于江浩然,他不但在大年初一参加了特区政府举办的授勋典礼,还获授了铜紫荆星章,在年后公布的新一批晋升高层警官名单中,他更是4位被擢升为助理处长的高级警官之一。 理论上来说,此时的周处长应该春风得意才对,可他现在却是脸色铁青,显然心情极度糟糕。 “陆玄心!你还能不能干了?大半个月过去了,交给你的案子居然连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现在就连娱乐新闻都在抢新闻抢头条,密切关注这起连环杀人案啊? 你看看!舆论已经发酵到什么地步了?” 周文斌用力敲击着办公桌,把陆玄心训斥地一愣一愣的,但还没完:“你知不知道这件案子现在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了?就连警察公共关系科都没办法公关了!除非你可以破案!而且还是立刻破案! 哼!因为连续死人,这件案子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社会面的恐慌了,刘sir更是亲自打来电话施压,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可是你倒好,汇报了半天,我愣是没听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当初把案子交给你简直就是我的工作失误! 如果这件案子我当初交给b组,由江警司亲自负责,那案子早就破了!也不会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 你难道不知道刘sir刚接任万sir成为警务处处长,现在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吗? 可你在干吗?给他上眼药吗? 因为这件案子,警队的风评又渐渐开始转向,尤其还是在刘sir新上任的敏感时期,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信不信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你的头上?到时候老陆都保不住你啊!” 周文斌满腔怒火自然不能无处发泄,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陆玄心无异于就是最好的宣泄对象。 至于陆玄心本人,也只能选择默默承受,心里别提有多苦了。 自打接到周处长让她过去汇报案情的电话后,她就知道今天准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可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周处长连珠炮一般的火力输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整个o记都知道周处长是个火爆脾气,就是不发火的时候也总爱板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可看在老爸的面上,每次见到自己时却总是和颜悦色,像今天这般发怒当真还是首次,她终于体会到了其他同事谈周色变的心情,个中酸爽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但也不难猜出,必定是因为自己,连累这位o记大佬吃了上面的瓜落了。 既然明知道处长还在火头上,陆玄心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触对方霉头,正所谓说多错多,还不如保持沉默来的实在。 当然真要让她说什么她其实也无话可说,案子没破是事实,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 至于把张崇邦怀疑江警司的论断说出来表现一下? 别闹了,这不是表现,是找死。 她承认,在张崇邦描述的美好前景以及看似有理有据的推论下,她确实有过那么一阵心动,为此,她还辗转反侧了几晚,觉都没睡好。 但和张崇邦这种没背景没后台的草根不一样的是,陆玄心的父亲却是香江警队丁部门监管处服务质素监察部的主管、警务处助理处长陆益明,这可是警务处有数的首长级高官。 值得一提的是,监管处服务质素监察部可不是一般的部门,它下设工作表现检讨科、研究及监察科以及大名鼎鼎的投诉及内部调查科。 这三个部门的负责人分别由三名总警司担任,也就是说陆玄心的父亲手下管着的高级警官光总警司就有3个。 但这还不是重点,因为谈到监管处服务质素监察部,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它的下属部门投诉及内部调查科。 由于投诉及内部调查科又下设投诉警察课和内部调查课,所以在警队内部,大家都将它简称为警察投诉科。 那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是干吗的呢? 其主要负责调查有关于(包括辅助警务人员在内的)警务人员、交通督导员和文职人员的投诉,换而言之,不仅仅是贪污问题,其他任何涉及违法违规的问题也都在该科的管辖范围之内。 它就像警队内设的廉政公署一样,拥有着莫大的权力。 也许有人要质疑它的存在意义,对于警务处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做法表示怀疑,并不认同它的履职能力。 但实际上,这种想法有些杞人忧天了。 因为特区政府早就考虑到了类似情形的发生,所以独立监察警方处理投诉委员会(以下简称监警会)诞生了。 监警会是香江行政长官委任的独立机构,专责观察、监察和覆检警务处对须汇报投诉的处理和调查,并就须汇报投诉的处理和调查提出建议,同时找出警队工作常规或程序中已经或可能会引致须汇报投诉的缺失或不足之处。 不仅如此,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涉及的所有调查,都需要经过监警会的联同审核,这就极大程度上避免了徇私舞弊的可能。 在『怒火重案』原剧情中,张崇邦也提到过这个部门,他这样说道:“这几个就是败类,警察投诉科,廉政公署早就盯上他们啦!” 张崇邦口中的败类自然是指接受富商陈佑利宴请的钱sir和周sir等几位高级警官,可惜也不知道是他信口胡诌还是不知从哪道听途说的消息,直到现在这几位都好好的,倒是让他失望了。 所以,手握着这么一张王牌的陆益明,在警队也是一位实权派,论地位并不比高级助理处长低多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可以将女儿安排进o记这种王牌部门,可惜,这个女儿并不让他省心,白白浪费了为她准备的很多机会。 其实拥有如此背景和后台,陆玄心根本不用自寻烦恼,就算受限于年龄和经历遇到了难以抉择之事,也有老爹可以替她把关参考,相信以老陆看问题的眼光和深度,完全可以给出她最佳的建议和选择。 可为人子女的,又有几人和长辈没有代沟呢? 因为家中催婚的问题,她很早就搬出去住了,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家里联系过了,就更别说回家探望了。 不过由于兹事体大,陆玄心这次聪明了一回,犹豫再三确定自己拿不定主意后,最终还是决定回家一趟,请老陆帮她参详参详此事的可行性。 而陆益明在得知情况后,差点没被女儿这既危险又愚蠢的想法给气死。 他早就千叮咛万嘱咐,在o记一定要和江警司处好关系,就算处不好也千万不要得罪此人。 可陆玄心倒好,他的话全部抛之脑后,别人的话却奉如圭臬,随便被人一忽悠,就准备枪口对内,拿自己人开刀了。 更可笑的是,她不想着脚踏实地,反而异想天开,以为扳倒了对方,自己就可以一步登天。 难不成他们这些做领导的都是傻的不成? 第一次,老陆对自己这个眼高手低、31岁都没个对象的女儿生出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看来自己当初送她去o记真是送错了地方,或许她就不该当警察,免得哪天被人算计了,自己都救不了她。 “我看你真的是昏了头了,连这么简单的驱狼吞虎之计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警察白当了。” 陆益明越想越来气:“别忘了你才是案件主办人,案子办不了你可以不办,被人牵着鼻子走算怎么回事?” “不会吧?爹地,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且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是吗?” 陆玄心很纠结,她之所以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一改先前的立场,归根结底也不尽是升职的诱惑,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认为张崇邦说得很有道理。 江警司的身手越想越令人生疑,这也是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主要原因,为此她还下载了有关江警司的所有功夫视频,反复研究观看。 几名受害人的伤绝不是普通人可以造成的,就算江警司不是凶手,也摆脱不了嫌疑。 不知不觉中,顺着张崇邦的思路,她已经在心中给江浩然打上嫌疑人的标签了。 “有个屁的道理,证据呢?” 陆益明恨铁不成钢道:“那个张崇邦难不成会洗脑不成,他给你施了什么魔法? 你好歹也是一个警察,也办了那么多案子,怎么还那么天真? 那小子在利用你啊,根据我的办案经验,要说可疑,没有谁比他更可疑了! 你想过没有,如果他和凶手相识或者他就是凶手,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 的确,我同样没有任何证据,但至少我不会和他混在一起啊! 事实上,现在凶手已经连杀三人,但几乎每次你们都和凶手擦肩而过,这难道不可疑吗? 退一万步说,他也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继续留着这么一个极可能包藏祸心的人在身边,你难道不怕的吗?” …… 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即便是现在回忆起那晚与爹地的对话,陆玄心都有一种冷汗岑岑的感觉。 爹地有句话一语中的,张崇邦这个人身上好似真的有什么魔力一般,和他呆久了总会莫名地对他产生信任。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刻意提防,不自觉就会中招,陆玄心现在深有体会。 从爹地那回来的第二天,陆玄心就中止了两人的合作,一脚将张崇邦踢回了东九龙总区。 说来也怪了,自从断绝和张崇邦的往来后,她就再也没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想想都觉得汗颜,她之前居然生出调查江警司的想法,尤其还是爹地再三阐明其中利害关系的前提下。 要知道,即便不提她对江警司的好感,就说她从爹地那得知的内幕,她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利令智昏的事情来。 有些人,别说她,就是她的爹地胆敢得罪,也必定会不得善终。 想到爹地对自己的警告,陆玄心不寒而栗! 7017k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单刀赴会救阿晴!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没有破案,这件案子你就不要再跟了,直接去和江sir做交接吧!听到没有!” 周处长最后一声大喝终于将思绪纷飞,神游天外的陆玄心给叫醒了魂。 陆玄心其实根本没听清楚周处长说什么,但最后四个字她却是听清楚了,本能反应下,当即一个立正敬礼,大声应道:“yesir!” “你老爹和我是同期啊,这三天时间还是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和上头给你挣取的,按上头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交给江sir负责啊,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别让我和你爹地失望啊!” 陆玄心的态度周文斌还是很满意的,于是也缓和了脸色,却又不由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每次上你家做客时,你都是叔叔长叔叔短的。 但别怪做叔叔的对你严厉,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我和你爹地都希望你可以独立办成一件有影响力、有轰动性的案子啊,这样你未来在警坛才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周叔叔,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你和爹地失望的。”陆玄心保证道。 “如果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自己,等你们做完交接后,我会帮你和江sir打招呼的。” 看着最近为了案子日益消瘦、满脸憔悴之色的陆玄心,周文斌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最终还是打算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只要江sir肯带上你,让你以案件协办人的身份继续跟进案子,等案子了结后你多少分润一笔功劳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再晋升总督察就名正言顺了。” “这个……”陆玄心闻言迟疑道:“江sir他会同意吗?” 陆玄心当然清楚江浩然身份的特殊性,虽然他只是一名警司,可就连周文斌这个警务处助理处长、o记的一把手都不可能真正拿他当下属对待。 他如果不同意一件事,估计就连警务处处长刘sir都要郑重考虑,否则她早就到江sir手下担任小组指挥官了。 可如今的b组就算是一个普通探员的名额都炙手可热,就更别提小组指挥官的位置了。 明明一个高级督察都算高配的职位,不知道被多少背景深厚的总督察抢破了头。 就连她陆玄心这般背景都得靠边站,去了必须得从普通探员从头干起。可想而知竞争有多激烈了,就这还得有江sir亲自点头才行,否则谁打招呼都不好使。 所以也不怪陆玄心没信心了,自己摆明了就是分功劳去的,就算江sir同意,他属下的那些二代们估计都不答应。 说起来,她也算是二代了,可二代和二代也是分圈层的。 和三司十三局的那些顶级二代们比起来,他父亲一个小小的警务处助理处长根本就说不上嘴,这同样也是她最终没去b组的一大原因。 如今的b组早就成了顶级二代的集中营了,她去了之后,如果是以一个普通探员的身份开局,想要出头,谈何容易? 就算能以一个小组指挥官的身份入局,大概率也不会有人拿她当回事,到时一个个的跟她对着干,她还一点办法没有,岂不是自讨没趣? 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一个圈子,别硬融啊。 除非,除非她可以成为江警司的女人,她当然清楚江警司是有老婆的,而且还是警队第一美女。 尤其是新近在警察公共关系科主持的一档名为《警花说》的栏目,在坊间可谓人气高涨,出尽了风头。 甚至因为江警司的关系,她本人比节目更受人关注,再加上确实无可挑剔的美貌,让她的人气可谓是一路飙升,官方为她开通的msn账号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粉丝量就冲破百万,如今更是快逼近三百万的大关,可谓是拥趸无数。 论名气,都不比香江一些当红女星差多少,甚至超越她们也都是早晚的事情。 毋庸置疑的是,以她肉眼可见的名气增速,警队提拔她都不需要找什么借口,日后以警司甚至高级警司身份担任警队新闻发言人,不出意外几乎已经是一件可以预见的事情。 所以在警队,薛佳晴无疑成为了无数女警羡慕嫉妒的对象,不知多少人想要取而代之。 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江警司的关系,她薛佳晴即便再漂亮再优秀,想要在美女如云的警察公共关系科出头,同样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独立主持一档栏目,这是一个新人能有的待遇?警队要是不给她提供平台,倾斜资源,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声名鹊起?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以薛佳晴的美貌,但凡有些自知之明的人都应该清楚,想要将她取而代之无疑是痴人说梦,于是很多人便打起了给江sir做小的主意。 所以这还真不是她陆玄心不要脸,而是有这想法的根本不差她一个。 如今都21世纪了,很多年轻人的思想都很开放,别说做小,就是丁克、同性,甚至和二次元通婚(初音未来)的都大有人在。 更别说很多大龄单身女性之所以从适婚年龄拖成大龄剩女,就是因为对另一半要求太高,不愿意将就自己。 因此,如果能够出现一个足够优秀并且让她们心动的男人,退而求其次便成为了不少大龄女的不二之选。 但是,当一个男人优秀到像江警司这般层次的,那就真的是大小通吃了,因为给他做小,在她们看来,既能满足对爱情的幻想,还能实现利益最大化,远比找个差不多或者所谓门当户对的嫁了强太多,根本不用纠结如何选择。 尤其是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的当代,很多女性但凡有机会,经过权衡之后,大概率都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就算失败了,就冲女性资源的稀缺性,再找个老实人接盘难度也不大。 若干年后,她们还会对这段过往冠之以爱情的名义,稍稍改动一下,在她们嘴中就变成了一个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什么是爱情,这大概就是爱情了。 大多数时候,它都是因为被需要才出现在一些男男女女的口中。 它是一块很好的遮羞布,但只要你愿意将它揭开,就会发现爱情背后的真相是现实,也是人性。 陆玄心也是女人,虽然比不上薛佳晴的美貌,可要论综合条件,却又不是薛佳晴所能比拟的了,可惜她没有薛佳晴的运气,所以她也时常自怨自艾,如果江警司能够看上她,她或许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活得这么累人了。 她也是女人,哪怕平时在下属面前表现地很强势,但也掩饰不了她是女人的本质,她也想有一支有力的臂膀可以倚靠。 可令她失望的是,好几次刻意接近江警司,但对方都对她不假辞色,根本不给她半丝机会。 如果自己可以再年轻十岁,或许还会有机会的吧? 她总是不禁这般想到。 “这个你不必担心,不过就是要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咯。” 周文斌不清楚陆玄心此刻复杂的心绪,不过他也不再严肃,而是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叮嘱道:“不过招呼我可以给你打,但主次你一定要分清,不要觉得自己主办过这个案子就拥有发言权了。 你记住,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协办人而已,他不问你,就不要开口说话,沉默是金,如果因为你自己的原因,惹得他反感,最终将你排除在案件之外,那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谢谢周叔叔,我懂得分寸的。” “谢就不用谢了,回去告诉老陆,让他把那瓶珍藏的82年茅台准备好就可以了,我等着和他一醉方休!哈哈哈哈……” …… 接下来的日子,陆玄心因为没了心理负担,所以过得极其轻松写意,甚至在工作中都时不时露出微笑,似有喜事临门一般。 就连给下属布置工作时,语气也罕见地温柔起来,如此异常的表现,让熟悉她的下属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纷纷在暗中猜测,他们的头是不是已经掌握了破案的重要线索。 只有陆玄心自己知道,她的后路都已经提前被人铺好了,下一步她只要安心等着升职加薪就好了,这种美事,换谁不偷着乐呢? 这就是有背景和没背景的区别了,张崇邦绞尽脑汁想得到的东西,陆玄心这边,早就有人为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哪需要她亲自去操心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磨砺她,从而换取更为光明的未来,只怕早就已经升上去了。 所以接来下的三天,陆玄心只打算做做样子。三天破案?除非凶手自首,否则又怎么可能呢? 她已经做好了移交案件的准备。 而张崇邦那边,自从被陆玄心一脚踢开后,在东九龙总区就越发不受人待见,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一个不安分的下属。 想进步可以理解,但问题是张崇邦做人做事太不地道,尤其喜欢不打报告,私自行动。 表面上看,他协助陆玄心办案是公开的,也是走了正规程序的。 但实际上,直到陆玄心将协助函发到了东九龙总区,总区的几个大佬才了解到情况,当即就气得直拍桌子直骂娘! 要不是看在陆处长的面子上,接任梁sir、新任东九龙总区总指挥、警务处助理处长的祁sir说什么也要驳回这份协助函。 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张崇邦作为下属,都应该层层汇报才是,作为领导,凡是与工作有关的事项,自然有权知道相关情况,可他却麻木不仁,屡教不改! 这种目无长官的行为无疑触犯了职场大忌,不仅剥夺了领导们的知情权,更违背了警务人员的职业操守、违反了警队的工作纪律,属于欺上瞒下、知情不报! 虽然情节轻微,不构成违法犯罪,但所谓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其带来的恶劣影响、所造成的不良风气,比之前者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试问,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打脸行为,你让东九龙总区的几位大佬如何能够不怒? 事实上,张崇邦根本绕不开这帮领导,就算是陆玄心想要调用他,也需要发送正规函件,再由东九龙总区层层审批授权才行。 张崇邦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 不,他很清楚。 甚至陆玄心想要先上车后补票时,他还主动提及这一问题,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白了,他压根就没把总区的领导们放在眼里。 他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而别人都是沐猴而冠,德不配位;他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殊不知,自己才是规则真正的破坏者。 试想,这般狭隘没有格局又喜欢挑战和破坏规则之人,对这个社会又能作出多大的贡献呢? 相反,真要让这种人上了位,恐怕给社会带来的伤害和破坏,远比他能作出的贡献要多的多的多,绝对是害大于利! 所以,当张崇邦被陆玄心一脚从总部踢回总区后,不知大快了多少人的心。 其实他协助陆玄心办案一事,对东九龙总区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真要破了案,总区也与有荣焉。 可张崇邦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太贪心了,或者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就害怕自己的那点功劳被谁分了去,抢了他的风头。 然而世事就是这般弄人,他现在半路出局,屁都没捞到一个,还得罪了大佬,可谓是得不偿失。 倘若他能如实上报,由总区亲自为他牵头,就算陆玄心改变主意,再想踢他出局时,恐怕也得顾及祁sir的面子。 怪就怪他做事太绝了,当他不给别人留有余地时,自己的路自然也会越走越窄,直至无路可走。 如今的张崇邦,虽然还没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但这一天,已经为时不远。 就连原本对他死心塌地的五名下属,现在也和他离心离德。 要是有高明的风水先生能现场为张崇邦测算一卦,就会发现他的气运正在持续走下坡路,而且下降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玄心才能保持一丝理智,没有真正受他蛊惑。 有一说一,张崇邦这个人确实有点邪门,他似乎拥有一种让人莫名信服的能力,不但能够轻易取信于人,还容易让人将他纳为知己,推崇有加。 虽然还比不上宋江让人纳头就拜的能力,却也已经颇为不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和主角气运吧。 仔细回想起来,张崇邦这么一个动辄顶撞上司、毫无组织纪律、可谓人见人厌的家伙,居然能一直稳稳当当的呆在重案组,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要说他除了个人能力之外,就没点其它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恐怕也很难让人信服吧? 不过张崇邦的好运气显然已经到头了,自陆玄心将他踢回总区的那一刻起,一根致命的导火索就已经悄然埋下。 其实自从姚若成和他决裂后,他的运势就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 作为张崇邦的师兄,姚若成对自己的这个师弟可谓是关照有加,说是他的贵人也不为过,结果张崇邦却与他撕破脸皮,无异于是自废武功。 不仅如此,继姚若成之后,袁家宝也彻底与张崇邦翻了脸。 受他连累,作为其顶头上司的袁家宝这次也没能逃过一劫,不但被祁sir亲自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还被勒令作出书面检讨,可谓是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处心积虑在新领导面前留下的好印象如今却是一落千丈,日后仕途发展只怕都要受阻,哪可能再给张崇邦好脸色。 至于张崇邦的小队成员,同样没能讨得了好,因为张崇邦的关系,他们小组已经被整个重案组完全孤立。 试想,就连同部门的人都排挤孤立他们,可想而知,在整个东九龙总区,他们的境况究竟如何了。 说起来,这五人摊上张崇邦这么个上司也是倒了血霉了,跟着他吃苦受累不说,升职加薪还毫无希望。 再看看隔壁三分队跟过江警司的伙计们,却是升职加薪两不误,春风得意马蹄疾,真真是羡煞个人。 真正让人寒心的是,最近张崇邦变得越来越神秘,似乎在偷偷调查着什么,可这位他们过去一直尊重崇拜的老大,却对他们严防死守,一句内情都不肯透露。 五人见状也是忍不住一阵齿冷,渐渐萌生了退离之意。 不知不觉间,张崇邦已经失尽了人心。 至于他本人,似乎反应迟钝,或者说,除了他自己,他根本就不会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他还在为陆玄心背弃承诺一事耿耿于怀,对于这个不遵守约定的老娘们,他直恨得牙痒痒。 “难道没有你张良计,就没有我过墙梯了吗!” 张崇邦坐在办公室中,阴沉着脸色,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傍晚,一直置身事外的江浩然却意外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阿晴被人劫持了! ------题外话------ 五千字大章。 7017k 第二百一十二章 皇后码头决生死! 江浩然万万没有想到,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居然还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这到底是他的刀不够快了?还是有些人太飘了? “封于修啊封于修,想不到我没去找你的麻烦,你倒反而来寻我的晦气了?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江浩然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语气犹如酷冬里凛冽的寒风般渗人骨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度自绝的人,古人诚不欺我啊。我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你倒好,居然还送上门来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希望你能够承受得起!” 原来,阿晴遭人劫持背后,始作俑者竟然不是别人,而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的真正凶手——封于修! 当然,因为陆玄心的无能,警方直到现在都未能摸排到该案嫌疑人的具体身份,就更别提锁定其罪证了。 而江浩然虽然知道凶手是谁,可确实没打算多管闲事,香江警察又不是只剩他一人了,他犯不着什么案子都得横插一杠。 他破获的重案要案和大案,已经够多的了,立下的功劳就算今后啥也不干光吃老本,也足够他平步青云,直至坐上警务处处长的位置。 有什么必要处处盯着案子不放,既累了自己,也恼了别人呢? 凡事过犹不及,他还没有那么霸道。 就算要维护公平正义,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能力再强,又能做多少事情?反倒是身居高位,若还像从前那般冲锋陷阵、亲力亲为,才是最大的失职。 这既是本末倒置,更是舍本求末。 作为领导,就该摆正位置、认清定位、紧扣重点,以高明的指挥才能,充分发挥统筹、策划和引领作用,集中力量办好事、办成事、办实事、办大事,切实履职尽责,肩负起时代赋予的重任和使命。 香江警队在各层各级设立指挥官制度,其初衷和本意就是为了培养、树立和牢固各级指挥官的三大意识,即领导意识、大局意识和创新意识,最终通过知行合一,为警队培养出真正具备谋划力、执行力和创新力的实干型指挥人才。 不过基于江浩然前世在国防大学时就接受过类似的锻炼,加之在警队积累了丰富的基层指挥经验,所以早就深谙领导艺术,如今担任o记b组总指挥可谓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他不但彻底将权力下放,更直接充当起甩手掌柜,组内的一应大小事务则全部交由副主管何为谦牵头负责。 除却极个别非他出席不可的重要会议或警务活动,又或是属下无力解决的重大疑难案件外,否则他坚决秉持三个“绝不”原则,即绝不参与、绝不介入和绝不干涉。 也无怪他如此。 实在是他崛起的速度太快,快到他都来不及培养堪称左膀右臂的得力干将,就算是跟他一路走来的何为谦,现在也陷入了能力危机,难以独当一面。 至于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虽然一个个职级提得飞快,但能力却没有得到多少提升。 说来也怪他,没有好好培养锻炼他们;可又怪不得他,因为时间过于仓促,实在也是分身乏术。 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同样很难两头兼顾,便也只能先带着他们干出成绩再说。 但眼看着自己的位置越坐越高,手下管着的弟兄也越来越多,江浩然随即意识到,培养几个得力干将的事情也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如果再不高度重视这个问题,那他将来必定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要知道,手下有人听用和手下有人可用,可完全是两码事,就好比现在,面对封于修的挑衅,他只能亲自出马。 不过这次情形有所特殊。 封于修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就算没有牵扯到阿晴,他也不放心交给别人,他手下的那些二代们一个个可金贵的很,面对封于修这种心狠手辣且武艺高强的悍匪,简直如同稚童一般,万一折上一个两个,他怎么跟人家爹妈交代? 所以这次对他们来说虽然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但江浩然既然作为他们的上司,就得为他们的生命安全负责,便只能暂时搁置练兵的念头,还是等以后有更适合的机会再说吧。 不过必要的安排还是需要的。 虽然他有信心、也有实力将封于修从这个世界不着痕迹的抹去,但别忘了,这小子可是一个行走的功勋章啊,如果在解决掉他的同时,还能带着手下立上一功,岂不是一举俩得,也不枉自己亲自走一遭了? 正所谓瞌睡来了碰着个枕头。 就在江浩然正准备联系周文斌获取行动授权时,陆玄心却主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她是来交接案子的。 江浩然在清楚了陆玄心的来意后,心中不免也是一愣,看来,命中注定,他与封于修必有一战啊。 一直以来,江浩然虽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好奇心还是有的,因为电影《怒火重案》中的男主角张崇邦和《一个人的武林》中的男主角夏侯武可是由同一人主演。 他很好奇,当这两人处于同一个世界背景之下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于是,他吩咐舒娅对夏侯武展开了调查。 但根据情报科的情报显示,3年前,夏侯武与人比武时因过失杀人,从此逃亡海外,了无音讯。 这就有意思了。 要知道,在原剧情中,夏侯武杀了人却是主动自首,这才有了后续与陆玄心联手破案的故事。 可本世界的夏侯武背负命案,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自然不可能再为陆玄心提供线索和帮助,那么陆玄心又该如何破案呢? 江浩然虽然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但也就是一时兴起罢了,还犯不着公器私用让舒娅全程跟踪此事,所以很快便将之淡忘了。 可谁想,今天答案却是主动送上了门。 至于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破不了啊,否则陆玄心也不会放着现成的功劳不取,将案子拱手让人了。 其实破不了就对了,现实可不是任人编排的电影剧情,就算陆玄心拥有主角气运,也不可能超出现实逻辑破获案件。 原剧情中,她之所以能够够破获此案,盖因在关键时刻出现在了夏侯武与封于修殊死搏斗的现场,并一举开枪击毙了封于修。 最终,不但解救了被封于修偷袭成功差点命悬一线的夏侯武,还立下了大功,连升二级。 但打脸的是,当时的陆玄心已经因为工作失误被警队停职反省,别说不可能未卜先知般地正好赶到搏斗现场,就说她的配枪,按照警队严格的枪支管理制度,就不可能被她带在身边,更别说击杀封于修了。 其实,类似这样的剧情槽点、情节漏洞和逻辑硬伤,整部影片中可谓是比比皆是,实在是不胜枚举,极伤观影体验。 所幸的是,在当前这个真实不虚的世界中,一切不尊重事实真相、不符合客观逻辑的现象都将不复存在。 在这里,你所看到的『一个人的武林』,不再是一部影片、一个故事,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拥有真实情感的人类,是他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生活点滴乃至生死轮回,构成了一副副生动活泼的画面,演绎了一个个或精彩或动人的故事,而这才是『一个人的武林』的本来面目。 言归正传。 江浩然从陆玄心手中接过案件移交函,稍稍浏览了一遍后,毫不犹豫地签署了自己的大名,从这一刻起,这件案子就由自己来主办了。 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麻烦。 事不宜迟,他当即招来何为谦等人,准备布置行动方案,至于陆玄心递交给他的案情调查报告,他连看都没看。 这倒不是说这份调查报告一点用都没了,陆玄心没破案是不假,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还是有助于案件主办人迅速摸清案情,找准破案方向的,他之所以不看,是因为凶手都找上门来了,自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不多时,b组的几名指挥官纷纷到场,可陆玄心却依旧杵着那儿一动不动,好奇下,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聚焦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你还有事吗?”江浩然见状不由蹙眉道。 “江sir,周sir的意思是案件移交给您后,我本人则以案件协办人的身份继续跟进这个案子,您看……” 一向以干练形象示人的陆玄心,这个时候反倒扭捏起来,声音细若蚊蝇,显得底气不足。 也难怪,她这会才刚刚走完交接程序,周sir自然还未来及得替她打招呼,否则江sir也不会这副表情了。 可谁成想,江sir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刚接手的案子居然立刻就展开行动,她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既然周sir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留下吧。” 老周是什么意思江浩然自然清楚,老实说,他对陆玄心这种能力不足又眼高手低的女人并无好感。 不过老周好歹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既然对方都开口了,那自己就给他一个面子。 只要陆玄心不在他手底作妖,他也不介意成人之美,送她一个晋升的契机。 “大约就在二十分钟之前,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江浩然随即对众人交待了今晚的行动背景并作出相应安排,同时点明了劫持案与连环杀人案的共通之处,即两起案件均出自一人之手。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却没办法集中在这上面,因为他们从江浩然口中听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他们的大嫂被人劫持了! 陆玄心此时才恍如大悟,难怪江sir的动作这么快,这都火烧眉毛了,能不急吗? 但令她佩服的是,即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江sir却依旧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地安排救援行动。 “这个混蛋,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老大,杀鸡焉用牛刀,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马,只把任务交给我们a分组,今晚我一定把凶手拷到您面前,听候您的发落。” “我们b分组同样可以,老大,您就下命令吧,我一定会让这个畜生后悔来到人世上。” 阿晴被绑架的消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立刻惹得群情汹汹,何为谦等人义愤填膺下更是纷纷表态,大有将凶手碎尸万段之意。 江浩然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平静下来:“看来大家是忽略了我刚才的话了,这并不是一件单纯的绑架案,凶手同时还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的主谋,所以凶手看似绑架了阿晴,但实际上却是冲着我来的。 只是因为我身份特殊,他才先一步劫持了阿晴,好让我投鼠忌器,并照着他的想法行事罢了。 所以,在见到我之前,阿晴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如果我们过于兴师动众的话就未必了,没准惊到了对方,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也说不一定。” “阿浩,那你也不能真的按照他的意思,一个人去见他吧?” 何为谦忧心忡忡道:“虽然我对你的身手有信心,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提前给你安排了什么陷阱?你不能不防啊。” “无妨,有你们在外围接应我就可以了。” 江浩然看了一眼手表,直接拍板道:“行动时间为午夜零点,地点在皇后码头,一切按计划行事,听清楚了没有?” “yesir!” …… 皇后码头始建于1925年,迄今为止,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港英时代,皇后码头专供香江总督及英国主要官员往返香江时使用,历任港督抵港履新,都会乘坐港督游艇(由柏立基开始为「慕莲夫人号」)抵达中环,在皇后码头上岸,并在爱丁堡广场举行欢迎及阅兵等就职仪式,然后前往香江大会堂宣誓。 时过境迁,如今的皇后码头,早已辉煌不再,在失去了其海事功能后,逐渐荒废,如果不是考虑到它所蕴含的历史价值,恐怕早就进行拆卸,再也不复存在了。 随着码头走向没落,当初围绕码头建立的大量仓库和工厂自然也逃脱不了衰败的命运,如今那里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每到深夜,一片漆黑寂静,俨然如同人间鬼蜮一般。 换而言之,这里要是真藏着一两个人,就是警方想要搜寻,恐怕也要花费一番大力气。 午夜零点,江浩然如约而至,来到毗邻皇后码头的废旧厂区。 这片厂区规模极大,聚集着至少数十家大小不等的废弃炼钢厂,白天,这里是工业遗产的集聚地,但是在夜晚,它们仿佛化身为了择人而噬的钢铁巨兽,让人不敢接近。 但江浩然却毫不犹豫地直接踏入其中,并漫步参观起来,只是踩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纳入眼帘的又都是残破斑驳的墙体,腐蚀生锈的管道,以及成片翻越屋顶的爬山虎,让人生不出丝毫游览的情致。 随便走进一座厂房,江浩然意外发现,这里不但保留着完整的厂房车间,还留有炼铁高炉、龙门吊、运输管廊、传输机械等专用设备,让人费解的是,这些设备为什么会一直遗留至今。 江浩然漫无目的地在厂区中闲逛着,封于修谨慎地很,虽然约了他在这里见面,但却没有告诉他具体方位,可这片厂区范围极广,他一时半会又上哪找他去。 看来,这就是对方预留的后手了。 在这般复杂的地形环境下,就算他带来了大批警察,对方也能从容不迫地甩开他们离去,根本不怕他出尔反尔。 更有甚者,他今天但凡不是一人前来,对方很有可能就不会出现,让他白忙一场。 这是一个智商在线的敌人,难怪陆玄心拿他不下。 终于,大概在晃悠了近半个小时后,一道黑影突然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江浩然眼前一亮,立刻追了过去。 而就在这你追我赶之中,江浩然来到了一处保存有吊机轨道和工业旧设备“葫芦吊”的巨大库房之中。 而那道黑影正背对着他,站在吊机顶上一动不动。 “封于修,在我面前,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江浩然冷冷地打量着面前这道全身上下被一套灰色连体衣笼罩的男子道:“说!阿晴在哪里?” “打败我,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终于,男子回过头来,露出一张与唐仁相似度极高的脸庞,然而在黑暗中,这张脸庞更却多了一份邪恶、一份狰狞!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江浩然的眼神越来越冷,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如果不是自己还没见到阿晴,他非得冲上去一拳打爆他的狗头不可。 “死?” 封于修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兴奋地字眼,嘴角咧开一抹夸张地弧度,道:“今日把你引到这里,就是要和你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题外话------ 五千字大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状态不行,这一章感觉特别难写。 7017k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幕后黑手浮水面! 封余修话音刚落,居然直接从足有七八米之高的吊机顶上一跃而下,但他的身体却是在半空中灵活的720度翻转,并接连变换了两个高难度动作,巧妙卸去了绝大部分的冲击之力,这才稳稳落于地面。 他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尤其还是在患有先天足疾的情况下完成的,可见其功夫之深,实力之强。 有一说一,封余修此人虽然灭绝人性,丧心病狂,为了攀登武学高峰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放过,但其一身功夫之精湛,恐怕当今武林能出其右者绝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可这样的高手,谁又会像封于修这个疯子一般,动不动就找人一决生死呢? 越是高手就越是惜命,就算功夫更胜封于修一筹,相信也没有人愿意拿命跟他对赌,所以当今武林说是封于修一个人的武林虽有夸大之嫌,但实亦不远矣。 “后辈封于修,特来领教阁下高招!” 封于修落地后缓缓起身,但双臂却开始招展,脚步也随之同频变幻,当他重新站定时,已经摆出了合一拳的起手式——「松鹤式」! 江浩然见状眼神微眯,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少对于武学认知浅薄之人,受到部分影视以及一些假大师的影响,想当然的认为起手式除了装逼作秀一无是处。 实际上,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起手式的作用意义非常,它可以帮助武者迅速调整自身状态,凝聚精气神为一点,进入物我两忘的极限状态。 有人要问了,一个热身动作而已,有必要说得这么神乎其神? 其实还真有,不要小看它,武林中,起手式对应武学境界同样有着三重划分,即入迷、入微和入神三重境界。 所以一个人到底是不是高手,起手式上就能见分晓。 “想不到你还真有点东西,倒是值得我出手一次。” 江浩然一眼看破封余修的状态,根据对方所呈现出来的精气神的性状变化,他判断对方大概率已经入微。 不过封余修作为一名武痴,心无旁骛,有此领悟并不奇怪。 他随即也摆出了莫家拳的起手式,整个人立刻心如止水,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这却又不知超出入迷、入微、入神这三重境界多少倍了。 光是这一手,二人之间就高下立判。 天人合一,不要说放在连低武世界都算不上的本世界,就算是在中武乃至高武世界,这都是无数习武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但江浩然却早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因为他修炼了『过去弥陀经』! 『过去弥陀经』是高武世界『阳神』中的一部传奇经书、无上宝典,即便是在系统商城中,这部旷世奇书也被系统给予了s级的超高评价,并标出了整整一万审判点的高昂天价。 审判点的珍贵性就不用多说了,前段时间,江浩然从系统商城中兑换出来的『观音送子许愿符』,也不过才花费了1个审判点。 但『过去弥陀经』却需要整整一万点! 如果江浩然不是因为在『唐探2』世界中的惊艳表现,并获得了s级的任务评价,从而激发了隐藏奖励,并幸运地在抽奖活动抽中了百倍爆率的s级大奖,想要获得『过去弥陀经』这种神话传说类的物品,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或许,这才他完成试炼任务,系统给予他的最大奖励吧。 值得一提的是,这门神通还附带了入门级的境界感悟和力量提升,使得他刚获取奖励就立即突破了夜游的境界。 要知道,类似于『过去弥陀经』这种无上宝典,可不是谁都可以随意修习的,它的修炼门槛之高,就算是一些修道有成者偶然得到了它,也根本无从下手。 若是自不量力强行修炼,只怕根本抵御不了种种幻相侵袭,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身死道消的结局,凄惨落幕。 须知,即便是在『过去弥陀经』的发源地大禅寺,过去经也唯有主持方丈才可以修炼。 很多人在阅读『阳神』一书时,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要是大禅寺当初可以打破传统,放开限制,恐怕也断不至于在坐拥『现在如来经』、『过去弥陀经』和『未来无生经』三大传奇经书的情况下被人围攻灭寺了吧?” 可他们却忽略了,也许并不是大禅寺不懂得变通,而是找不到可以修炼、继承三部经书的绝世天才。 以『现在如来经』为例,该部经书就并非只有主持方丈才可修炼,但整个大禅寺却只有戒律院首座印月和尚修成了人仙。 由此可见,非是大禅寺不懂变通,而是三部经书的修行门槛极高,非天赋异禀、道行深厚者根本无法修炼。 事实也是如此。 『过去弥陀经』对于修行者准入要求之高简直超乎常人想象。 修行此经者如不能领悟天人合一的境界,永远都无法真正入门,反倒要被重重幻像扰乱神志,深受反噬,轻者贻害无穷,重者命丧黄泉,也难怪大禅寺限定唯有方丈可以阅览、修炼。 而江浩然因为直接入门,自是不虞有此危险,反倒因为真正领悟了『过去弥陀经』的真谛,被动掌握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天人合一的境界,玄而又玄,妙而又妙,得其境者,天人相感,阴阳相和,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获其加持,从此不论习武还是修道,江浩然都会事半功倍,进境神速,再加上过去经的种种神妙,彼此叠加之下,比之所谓的真仙之体、大道之基只怕也不遑多让了。 他日若有机缘再得什么神功秘籍,即便不依仗系统,也能自行领悟,断不至于陷入空得宝山,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尴尬境地了。 到底不愧是评价s级、价值上万审判点的宝贝,光这一点好处,日后就不知道能为他省下多少审判点,真真是妙之又妙,妙不可言啊。 确实是妙不可言,如今近一年的时间过去,江浩然早就突破夜游,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就了日游的境界。 如果不是受限于本世界的末法属性,严重迟滞了他的修炼速度,相信此刻他已经能够神魂驱物,拥有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仅如此,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江浩然的内家拳同样取得了重大突破,一举从明劲初期迈入了中期,一身爆发力更是稳定在了3000斤之上,可论实力,比之从前,又何止提升了3倍呢? 说来也是有趣,封于修惹谁不好,惹谁不行,结果偏偏惹上了江浩然,更有意思的是早不惹,晚不惹,偏偏在他实力大进之后自己送上了门,这不是判官手中夺判笔,自寻死路么? 看来他的气数是真的到头了。 不过江浩然并不急着送他上路,这个封于修恐怕是迄今为止,他在本世界遇见的最强高手了,他已经很久没与人动过手了,倒是可以拿他好好练练手, 再说了,这等暴徒,真要将他一招放倒,反倒是便宜了他。 所以江浩然虽然摆出了起手式,但以他的境界,进入状态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之所以如此多此一举,只是出于对武道的尊重罢了。 封于修此人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对于武道的态度却是极其虔诚乃至极度狂热的,他可以看不起封于修,但不能藐视武道。 还对方一个起手式,同样表明了他对于武道的态度。 封于修早就蓄势待发,见江浩然摆好架势,他脚尖一踮,人却如同箭射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江浩然狠狠扑去。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封于修的身形却是悄然变化,他化肘为锤,顺势将一身力量全部倾注于“锤心”,并以身体为支点,携着一股无与伦比地威势朝着江浩然的头部狠狠抡去。 这一下若是被封于修给抡实了,尤其还是在他全力爆发的情况下,恐怕就算对面站着的是拳王泰森本尊,也要一下子被他干翻在地,脑袋狠狠砸落地面,颅内大出血直接身死! 国术者,杀人技也。 这一句话在封于修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相反朴实无华,但却十分致命。 他掌握了快与狠的精髓,能用一招就绝不用二式,势必要在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将对方毙于拳下。 事实上,面对封于修这般一上来使出全力,完全不留任何余地的打法,往往都会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躲吧,灭自己威风,丧自己志气;不躲吧,还没摸清对方深浅,心里没底。 可但凡他们有一丝犹豫,就再也来不及了。 除非实力远胜于对方,如若不然,在对方连绵不绝的攻势下,先机已失,只能被动防守,随着节奏被对手掌握,天平一点一点地向着对方倾斜,离败亡自然也就不远了。 在之前的四场比斗中,封于修凭借着这套以命搏命的打法可谓是占尽了便宜,否则就算他最终依旧取得胜利,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让封于修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连杀四人。 可惜,封于修这次却是选错了对象。 面对封于修势在必得的一击,江浩然却是不慌不忙,直至感觉有劲风扑面,这才一拳击出,但却后发先至,以拳对肘,狠狠地与封于修对撞在了一起。 “啪!啪!” “澎!!!” 两人的攻势均带出了炸人耳膜的脆响,显然都是明劲高手,且一身功夫都练出了火候。 但紧随其后的第二道响声,却显得有些沉闷,只是那宛如闷雷般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似响在人的心尖,反而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就如同乌云盖顶的天空,闷雷声滚滚不断,是个人都知道,这是闪电霹雳,狂风暴雨的前奏。 两人当即一触即分。 江浩然一连退后了三步,封于修却是接连退了四步。 江浩然当然可以一步不退,可真要如此,以封于修的狡猾和谨慎,接下来恐怕会直接跑路,那这场大戏还怎么唱下去? 现在这般,才是恰到好处。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封于修稳住身形后,不惊反喜,冲着江浩然邪魅一笑,道:“你这一身功夫,换作是夏侯武,只怕也就是这种程度了,放眼整个武林,你们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惜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今日便只能让你代他受死了。”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江浩然一言道破道:“看来我就是你最后要找的内家高手了,不过听你的意思,我怎么好像是个背锅的?” “你当然不是我的第一人选,本来你是不用死的,可惜……”封于修冷冷一笑。 “可惜什么?”江浩然追问。 “可惜夏侯武跑了,纵观整个武林,我竟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内家高手,直到有人将你的资料提供给我,我才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封于修舔舐着嘴唇,露出一副噬血地表情道:“现在看来,你确实比夏侯武更加合适,这一天我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今天,终于要得偿夙愿了!” “那个人是谁?”江浩然问得不明不白,但他清楚,封余修一定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死人是没有资格让我回答问题的,想知道?那就下去问阎罗王吧!” 封于修话音未落,人又抢攻上来。 两人再度激斗起来! 封余修是个多面手,擒拿腿法各有所长,但江浩然也不差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两人这一上手,可谓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未知胜败。 可封余修却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忌惮,随着时间不断逝去,他的体力急剧消耗,即便他修炼的是内家拳,持久耐力远超外家,但也不是永动机,能够永不停歇。 然而对面那位却是越打越精神,越打越抖擞,丝毫不见疲态。 封于修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7017k 第二百一十四章 生死之战落帷幕! 一百回合之后,两人交错而过。 封于修脚下一个踉跄,竟然险些栽倒在地,很难想象,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一位明劲高手的身上。 但此刻的封于修大汗淋漓,连体衣都恨不得能挤出水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发酸发软,两腿如灌了铅似地沉重,他终于体会到自己过去的那些对手们,在面对他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憋屈无奈却又无力抗争的感觉,令人无比难受,可偏偏又逃避不了。 曾经,作为强势的一方,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如今风水轮流转,身处劣势,即便强横如他,却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看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江浩然见状并未趁胜追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封余修争分夺秒地调息恢复元气。 “哟,怎么了?这么快就不行了?” 江浩然抱着臂,戏谑地看着狼狈不堪地封于修,突然想到前世某部神话剧中的一句经典台词,不由生出了一丝恶趣味。 于是,他摇着头嘲弄着封于修道:“我原以为你能带我点惊喜,可万万没想到,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 封于修闻言,怨毒地看了江浩然一眼,但没有出声,而是抓住眼前这来之不易地机会,竭尽所能地恢复自己的实力。 他也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托大,不但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放任自己恢复实力。 真当自己胜券在握了么? 简直狂妄之极! 封于修打定主意,只待自己喘过这口气来,非得让面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付出极其惨重、这辈子也难承其痛的代价!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惊艳的身影。 封于修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如果不是大战之前不宜沾染女色,他非得提枪上马,好好享用一番。 不过现在也不迟,等到自己将那小子制住,再当着他的面,对其心爱的女人极尽羞辱之能事,岂不更是快哉? 假使江浩然知道封于修此刻脑海中转动着的邪恶念头,恐怕非得一巴掌拍碎他的脑袋瓜不可。 不过他知道的是,就凭目前这不痛不痒的三两句话,想让有着武痴之名的封于修受到强烈刺激,达到他杀人诛心的目的,恐怕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他决定再添把火道:“哎呀,我真是想不通,像你这样的败类,居然也能找到老婆,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会看上你?” 封于修依旧保持沉默,但眼神中的戾气更重了。 “欸,你说,沈雪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江浩然毫无征兆地吐露一个对于封于修这辈子而言都无法面对的姓名。 这一次,他再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一下子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江浩然,似要择人而噬! “怎么了?被我戳中痛处了?” 江浩然无视了他目光中的凶狠,在猛虎面前,恶狼的眼神无论有多悍戾,也不具备丝毫的威慑之力,更别说江浩然还不是猛虎,而是神龙! “混蛋!你给我住口!” 封于修硬生生地从嘴中蹦出七个字,脑海中却是飞快地掠过一幅幅熟悉的画面,这些画面中无一例外,都出现了一个亭亭玉立、温柔似水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沈雪。 曾经,他们朝夕相处,相敬如宾、夫唱妇随,无比恩爱,直到……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封于修抱住头部,凄厉地哀嚎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独狼。 终于,他刻意压制、不肯面对、妄想抹杀的记忆再度牢牢盘踞在他的头颅之内,将他死死缠绕! 那对死去却犹不肯闭目的双眼,透露而出的痛苦、迷茫、留恋和绝望,简直犹如世上最为锋利的锐器,转眼间就将封于修苦心经营的心灵防线给切割地七零八落,彻底崩溃! 他以为只要她死了,他就可以毫无牵挂,再无羁绊,从此在武道一途中勇猛精进,一骑绝尘、再无敌手! 殊不知,曾经的挚爱却化作了心魔,让他寝食难安,杂念丛生、不堪其扰! 然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始作俑者,却是他自己!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封于修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否定之中! “你让我闭嘴我就得乖乖闭上吗?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见自己的话果然奏效,江浩然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以他的实力,要杀封于修不过就在反掌之间而已,但是像这种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走火入魔的邪徒,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自己不出手则已,既然出手,那就顺便为惨死在封于修手中的无辜人命讨回一个公道吧,包括沈雪! “啊!畜生!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深受刺激下,封于修方寸大乱,一把就将自己的连体衣扯得粉碎,露出一身精壮无比、线条分明的肌肉。 真正的内家拳高手,他们浑身的肌肉呈流线形状,黄金比例,十分耐看不说,还蕴含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绝非是欧美格斗家练出的那一身毫无美感的肌肉疙瘩所能比拟。 有一说一,封于修虽然长得一言难尽,但一身肌肉倒是练得堪称完美,就连江浩然看了都不由暗自点头,这说明合一拳还是有点东西的,也难怪不管是夏侯武还是封于修,都成为了当今武林最顶尖的高手,一枝独秀。 “封于修,难道你就只剩下了耍嘴炮的能耐了么?你得知道,光会耍嘴皮子可是打败不了我的哦。” 面对有些歇斯底里的封于修,江浩然极尽嘲讽道。 “你给我去死!” 封于修没有再选择韬光养晦,此刻他情绪爆炸,显然动了真火。 只见他身体原地连轴转起,就像一只不断蓄力的陀螺,越转越猛,越转越快,在不断加成的力量作用下,他的身形直接划出了一道残影,速度奇快无比,令人目不暇接,也不知究竟使出了什么绝招。 如此高速运动之下,他的动作就很难被人预判了,如若换作是一个对阵经验并不丰富的对手,就算实力胜过封于修一筹,猝不及防下,只怕也要被他打个措手不及,落得个败阵身死的凄惨下场。 只可惜,封于修的对手是江浩然。 尽管江浩然也不知道封于修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但这并不妨碍他清楚,以自己明劲中期的实力,足以把控全场。 天差地别的实力鸿沟,就算封于修亮出底牌,也抹平不了二人之间的差距,更逃脱不了被吊打的命运。 所以,他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令江浩然意外的是,封于修的理智并未完全被怒火吞噬,他没有贸然选择进攻,而是围而不打,在江浩然周边不断试探,看来之前交战的一百回合,还是让他长了不少教训的。 既然封于修不急,江浩然更没有着急的道理,如此消耗体力的招式,封于修胆敢一直这么耗下去,他反倒能不战而胜。 只是,这么低级的错误,会发生在封于修这种对战经验极为丰富的武者身上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果然,随着封于修不断移行换位,他身上的气势竟也越变越强,越变越盛,颇有一鼓作气,一战而下的势头。 显然,封于修也清楚,对付江浩然这样的高手,与其搞突然袭击、打消耗战浪费时间,还不如积蓄力量,毕其功于一役来的实在。 而他这一手天缠功,正是以弱胜强、克敌制胜的不二法宝! 这套功法,是合一门博众家所长,将各门各派的招数、特点和变化进行总结,并针对性地开发出一套克制的方法,最终才形成了招式,演化为了法门。 不仅仅是天缠功,合一门的很多功法都有别派的影子,这些都是合一门的开派祖师将诸多门派的功法绝学融为一炉,并结合自身特点开创而出的独门功法。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并没有回避借鉴的事实,就连“合一”二字都是由此引申而来,也算是向门人子弟表明态度,同时告诫他们不要忘本。 说回天缠功。 所谓「缠丝盘珠影随形,功法连绵不放松;刚柔虚实窥破绽,六字诀法定乾坤」,这套功法的功理奥妙全在一个缠字,通过特殊的运功法门和技巧,它可以让功法的主人在一瞬间爆发出远远超越自身极限的实力。 仗着此功,封于修横行江湖,挑战天下高手,未尝一败,每战更是定下规矩,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一路走来,他百战百胜,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可奠定的却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武林神话! 随着封于修的气势不断拔高,饶是以江浩然的实力,也不由敛去了几分轻视,细细留意起封于修的一举一动来。 这倒不是他怕了封于修,而是在研究他的打法路数。 看得出来,封余修应该是拿出了他压箱底的绝学了,他很好奇,对方所谓的底牌,究竟能有几分威力呢? 不过在观察片刻后,江浩然索性闭上了双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于是干脆自卖破绽,引封于修出手。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托大,那你就受死吧!” 封于修果然中计,见到江浩然在面对他即将展开的攻势时还敢闭眼,只当他目中无人,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他又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随着一声爆喝,封于修的身体就如同绷紧的弹簧般猛地弹起,在天缠功的加成下,双腿带出无数道腿影,携着千钧之力,向着江浩然悍然袭去。 “来得好!”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江浩然倏地睁开双眼,双手同样舞出一片手影,尽数接下了封于修的全部攻势。 一时间,整个库房内“啪啪啪”的脆响声连绵不断,源源不绝,就好似有人在库房内点燃了一串上千响的鞭炮,噼里啪啦,声势极大。 “我当你憋什么大招,却也不过如此,如果你就这点手段的话,那我看你也只能gameover了,封于修!” 在封于修力道用老又来不及回撤之际,江浩然果断抓住了他暴露出来的这一致命破绽,随即一把捏住他的脚踝,并顺势将他提抡起来,然后以一种无与伦比地速度将他三百六十度甩成了一道圆圈,同时不断加速。 这一次,江浩然没再隐藏实力,而是火力全开! 当加速度满足某个临界值后,他瞄准一个方向就是这么狠狠一甩,登时,封于修整个人便如同炮弹一般疾射向远处,直至撞在了一堵钢筋水泥铸就的墙壁上,这才重重弹落地面,生死不知。 如果有人能够上前察看情况,就会发现,受到撞击的墙体上竟然爬满了无数道缝隙,一道人形的凹槽赫然入目。 要不是仓库的面积够大,又有着足够的纵深空间作为缓冲,只怕这堵墙壁就不是裂缝,而是四分五裂了,可即便如此,封于修也深受重伤,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封于修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宛如一条死狗一般,江浩然也不着急,仿佛局外人般悠哉悠哉地踱步来到他的身边,这才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封于修道:“嗨,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呵呵,放心,你还死不了,你的身体可不像普通人那般赢弱。” 封于修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他是没死,可也不比死好到哪里去,有心想要爬起身来,结果却牵动了伤势,当即“哇”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即又萎靡在地,一动不动。 “你还真是个废物啊,我既没动拳又没动脚的你就这样了,你觉得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天下第一了?我看你是没碰到狠角色吧?嗯?” “你……” 封于修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再度喷出,想说些什么,但身为败军之将,似乎说什么都嫌苍白无力。 “说吧,阿晴在哪里?”江浩然懒得再跟他废话,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他干掉。 “你到底是什么实力?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封于修答非所问道:“以我目前的实力,放眼整个武林都是绝顶高手,就算是我的师傅再世,也顶多与我平分秋色。 如今的我,早就是站在武林金字塔尖的明劲巅峰高手,除非你是传说中的暗劲高手,不,你一定暗劲高手,否则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击败我!” “你说什么?” 江浩然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你说你是明劲巅峰高手?恕我直言,我从未见过这么弱的明劲巅峰,你怕不是对明劲巅峰有什么误解?” “咳咳咳……你是在羞辱我吗?” 封于修重重地咳嗽起来:“你虽然是暗劲高手,拥有对我生杀予夺的实力,但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便杀,羞辱一个远比你弱小的对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封于修啊封于修,像你这种连自己老婆都杀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呢?” 江浩然哂道:“你以为你还是个人?你只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恶魔啊,羞辱你,那叫嫉恶如仇!杀了你,那叫替天行道!” ------题外话------ 4000多字,相当于两章了。 7017k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可思议之结局! 江浩然诛心的话语反而唤醒了封于修内心深处仅存的一丝人性,令他心中一阵刺痛,不由如梦初醒。 他知道江浩然没有说错,可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沈雪死了之后,还是一直都是? 事到如今,就连封于修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我……” 封于修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哑然失语。 “你难道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江浩然居高临下,审视着封于修道。 “人是我杀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封于修双眼有些失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以为你要诡辩的,没想到你还有点骨气。” “是我错了。” 封于修幡然醒悟道:“一直以来,我都在自己骗自己,我总是告诉自己,杀死小雪是为了帮她解除病痛的折磨,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实际上,令我无法面对、无法逃避的是,杀死她,不过是我为了满足自己心中一直蠢蠢欲动的邪恶念头——杀妻证道!” “那你证道了吗?”江浩然语气冰冷道。 “我证道了,但却是邪门歪道,旁门左道。” 封于修自嘲道:“自从小雪死后,我再也没了羁绊,一度,我的实力真的开始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但很快,我就自食了恶果,每日恶梦不断,修为停滞不前,更令我恐惧的是,我的实力竟然开始有了退化的迹象。 我做梦都想突破暗劲,进入我师父都梦寐以求的境界,用实力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可事实却是,我的实力在不断衰落,不断退步,迫不得已,我只能遍寻天下高手,和他们决一死战,希望可以在生死之间领悟武学真谛,突破自我,打破桎梏。 我坚信,当我打败武林中所有的高手,成为了天下第一,就可以修炼到心灵无漏的地步,到时谁都不能再阻拦我,沈雪也不行! 可惜,就在我即将功德圆满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像你这样的高手,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封于修,你可别忘了,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啊。”江浩然哂谑道。 “是啊,所以我才说是天意啊。” 封于修叹息道:“你是我挑战的第一百位高手,可偏偏这次让我碰到了硬茬,境界上的差距,注定了我不可能是你的敌手。 其实,在翻阅了关于你的一切资料后,我就料定了你实力强劲,深不可测,但凡还有选择,我也不会来招惹你。 可惜武林中的高手就如同凤毛麟角一般,这些年我走南闯北,想尽一切办法,这才凑足了99人。 本来,最后一个名额我是留给夏侯武的,事实上他也是最适合的人选,虽然同样武艺高强,可却无法与你相提并论,是一块上好的磨刀石,然而他潜逃海外、改名换姓,我不可能找得到他,无奈也只有冒险一搏了,结果……果然功亏一篑。” “我们习武之人,凡事都讲究一个念头通达,你做了亏心事,心神不定,练功时做不到抱元守一,身心合一,实力自然不进反退。” 江浩然道:“所以你便想到了和高手生死战,通过游走在生死边缘,逼出人体潜能,并试图突破心灵障碍,从而迈入新的武学境界? 说起来,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在我看来,你还是没有对症下药。呵,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症结所在,就凭你那自以为是的办法,不过是盲人摸象,瞎子过桥,收获今天这样一个结局,并非是你运气不好,而是早就注定了的。” “那它究竟是什么?”封于修的双眼猛然迸发出了神采。 “封于修,解铃还需系铃人。” 江浩然似乎来了谈性:“首先,我有理由相信你深爱着沈雪,事实上,以你这副尊容,手中又没有二两钱财,我想,但凡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看上你,更别说颜值在线的沈雪了。” “是的。” 封于修在江浩然跟前早就没有面子可言,说话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他很干脆地承认道:“沈雪曾经交往过一个富二代,并三次为他怀孕,可是那个混蛋每次都将她打到流产不说,还对她实施人身控制。 那一次,沈雪终于偷跑出来,可不料还是被对方发现,为了将沈雪追回来,这个恶棍当即驱车追赶,在发现沈雪后,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然猛踩油门径直朝沈雪撞了过去。 当时,这一幕正巧被我撞见,便出手救下了沈雪。” “于是,你们就好上了?”江浩然插话道。 “我还没那么大的魅力。” 封于修道:“我当时虽然救下了沈雪,但对方并不肯善罢甘休,认为我多管闲事,随即就从车中取出一支棒球棍向我打来,结果自然是被我教训一顿。 这一来,对方更不肯罢休了,于是又叫来了一群混混,想要找回场子,抢回沈雪,然而又被我教训一顿,这才悻悻离去。 可这一切最多只能让沈雪感谢我,还不足以让她爱上我。 生活不是爱情,英雄救美,或许可以换来感激,但还不至于让人以身相许。” 江浩然:“你接着说。” “摄于对方的淫威,这些年来,沈雪早就恨死了对方,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又无力报复,便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但是,在亲眼见识过我的身手后,她便跪下央求我,让我为她和三个未能出生的孩子报仇。” 封于修道:“我答应了她,我承认,当时楚楚可怜的沈雪真的让我很心动。” 江浩然:“然后呢?” “之后我便策划绑架了那个富二代,并让他父母准备一千万赎金,我答应他们,只要拿到钱,我就放人。” 说到这里,封于修脸色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但是拿到钱后,我就撕票了,从此带着沈雪浪迹天涯,遍访名家高手。” “沈雪没想到你会杀人吧?” 江浩然深深地看了封于修一眼:“看来,你不仅功夫不错,还很有脑子,这一箭三雕之计恐怕沈雪就是临死都被你蒙在鼓里吧?” “只要能达成目的,用些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古能成大事者,又有哪个不是手段尽出,无所不用其极的?” 封于修不以为然道:“就算我帮了沈雪又如何?我又丑又跛,她会真心愿意跟我在一起?就算愿意,人心也是会变的,只有命运捆绑,才不用担心背叛。” “你倒是好手段,人虽然是你杀的,但沈雪同样逃脱不了干系,也只能陪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了。与其说你将她救出火坑,不如说你又带她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江浩然唏嘘道:“可怜这个傻女人并不知道你的心机,只当你为她报仇,这才激情杀人,于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你的贼船,最后反倒被你活活掐死在床上,同样没能落个好结局,还真是一个悲情的女人呢。” “沈雪是个好女人,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我很爱她,可却对不住她,是我没用,枉为武者,遇到了问题,只会选择逃避,又怎么可能超越自己,突破……突破……” 封于修突然顿住了,眼睛也越睁越大,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了症结所在,问题所向! “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提醒了。” “是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封于修喃喃道:“一直以来,在沈雪面前,我都刻意维持英雄的形象,甚至常常以救命恩人自居,挟恩自重,可这恰恰是极度自卑、毫无自信的表现! 从小到大,因为长相丑陋、天生残疾,我没少遭人嘲笑捉弄,没有人看得起我,也没有人愿意跟我交朋友,可是,同样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希望得到别人认可,得到他人肯定啊! 直至沈雪的出现。 她给了我极大的心灵满足感与成就感,在她面前,我似乎是无所不能的,似乎是不可战胜的,似乎是无所畏惧的。 我可以永远为她遮风挡雨,我就是她的神,她的yyds!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自从沈雪罹患绝症后,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地被病魔摧残的不成人形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的关系渐渐变得复杂,争吵、埋怨、指责,几乎成为了日常。 我的形象开始一落千丈。 我也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整天不是怨天尤人,就是逃避推卸责任,直至最终恼羞成怒…… 在沈雪面前,我终于毫无形象可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与其如此,不如就让时间定格,至少还能存留一份美好的回忆。 沈雪死了。 尽管我为她的死找了无数个理由,但我清楚,她是死在了我的软弱、无能和自卑下。 这是一段痛彻骨髓的领悟,代价却是挚爱的生命! 我知道错了,可是为时已晚。 试问,一个失去勇气的男人、一个毫无自信的男人、一个只会逃避的男人,本身就与武道意志背道而驰,又妄谈什么突破呢?” 封于修此时大彻大悟! “师父,您改变了我的命运,可我却辜负了您的教诲!”封于修懊悔不已。 “你师父是谁?”江浩然眼神微眯。 “合一门掌门夏淳恩。” “夏淳恩为什么要收你一个残疾人为徒?” 江浩然很好奇封于修的这段经历,因为原剧情中并未交代其一身武艺的出处,倒是夏侯武曾经教授过他一招半式,勉强能算是他的半个师傅。 按道理,像封于修这种野路子出生的武者,就算打法再凌厉,但因为缺失章法,所以攻势中难免破绽百出,易被高手戳中死穴。 所以,通常这类武者都会以快打快,不给对方反应机会。 但封于修明显不同,他招式精妙,战法凝练,功夫火候极深,显然得到过高人指点,接受过师道传承。 因此,抛开不靠谱的剧情,这其中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说来也是运气,我是在师父外出游历之时与之结缘,并拜入门墙的。” 封于修陷入了回忆道:“我本名翁海生,出生在惠州罗浮山下的一个小村落中,因为先天残疾,我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从此成为孤儿,全靠吃百家饭才能长大成人,所以没有人瞧得起我,除了怜悯,我这辈子收获最多的就是冷眼和羞辱。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想要出人头地,改变命运,只有抓住一切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我耐心等待着,直到那一天,师傅夏淳恩来到村中,我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 师父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采摘几位难得的草药,我从小就在山中长大,山形地貌可谓烂熟于心,于是当即就自告奋勇,为他带路。 也是趁着这次进山的机会,最终我从师父那里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考验的机会,他答应我,只要我能够在半年内将合一拳修炼入门,就将我收为正式弟子,纳入合一门门墙之内。 要知道,按照合一门的规矩,凡是一年之内能将合一拳修炼入门者,就可以成为亲传弟子,日后有机会得到师傅他老人家的衣钵传承,继续将合一门发扬光大。 但是,因为我天生残疾,并不适合练武,所以师傅只给了我半年时间,我知道,他这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在武术上的天赋竟然就连大师兄夏侯武都比不上。 仅仅三个月,我就成功入门,并成为合一门立派以来天赋最高的弟子,可惜这并未能为我赢来尊重,先天上的不足,依旧让我沦为大家的嘲弄对象。 此后,我更加勤奋努力,希望可以通过武术来证明自己,我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小瞧于我,也是在那时,我立下了天下第一的誓言。” “那你是怎么被逐出合一门的?” 江浩然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结果,但凡这其中没出点意外,封于修只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夏侯武诬陷我偷看单英师姐洗澡并打算非礼她啊,但是我没有,可是他们二人言辞凿凿,整个门派,除了师父半信半疑外,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封于修言语中流露出了失望与恨意:“这就是一个圈套,因为我的存在威胁到了夏侯武的地位,他根本容不下我啊!于是这对狗男女便设计陷害污蔑我,让我无法立足,不容于门内。 趁着师傅还没有真正将此事定性,我立刻逃出门派,否则根据门规,我有可能会被废除武功,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我恨这二人入骨,可怎料时过境迁,别说这二人不知跑到了哪里,就连合一门都不复存在了,不知道师父黄泉有知,会怎么想。” “不管他怎么想都与你无关了,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该如何收场吧?” “你杀了我吧。” 封于修沉吟半晌,语出惊人道。 “你不怕死吗?”江浩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怕,但既然高下已分,那生死也该做个了结。”封于修嘶哑道。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确实该死,但你确定不留下遗言吗?” “不了,你给我个痛快就行了。” 封于修闭上了双眼,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的女人被我隐藏在了隔壁原料库房的地下贮库中,你自己去找她吧。” 顿了顿,封于修又补充道:“放心,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你有这么好心?”江浩然嗤笑。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这次比武输了,她的下场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 “可惜你输了。”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封于修的眼神有些飘忽,不知思绪飞到了何处。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江浩然意味深长道。 ------题外话------ 两章合一。 7017k 第二百一十六章 告破连环杀人案! “你还想怎么样?咳咳咳……” 封于修又剧烈咳嗽起来,他的伤势很重,若不是长期练武极大地提升了他的身体素质,他此刻只怕早就昏迷不醒,又怎么可能支撑到现在?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江浩然幽幽道。 “咳咳,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 封于修咳着咳着竟然笑了起来,“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告诉我关于突破暗劲境界的秘密。” “封于修,你还真是个武痴啊,告诉你又怎么样?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打算突破不成?” “朝闻道,夕可死罢了。你也是武者,应该懂我的心情,不然我死不瞑目。”封于修死死地盯着江浩然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暗劲高手呢?”江浩然嘴角勾了起来,笑容意味不明。 “这不可能。”封于修一口咬定道:“这个世上或许存在可以击败我的明劲高手,但绝不可能存在重伤我的明劲高手!” “那你就错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江浩然哂道:“我不但是明劲修为,而且还不是明劲巅峰,只是明劲中期罢了。” “怎么可能?”封于修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一个明劲中期打败了?” “不可以吗?”江浩然似笑非笑。 “你不想说,不说便是了,何必戏弄我呢?” 封于修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江浩然戏耍他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不过此刻他深陷身陷囹圄,有再大委屈也只能忍了。 “你不过是我的阶下之囚罢了,我有什么必要去戏弄你?”江浩然不屑道:“我确实是明劲中期,只是你们对于明劲的定义与我并不相同罢了。” “你重伤我的那一记,甩劲绝对达到了3000斤之上,否则以我的反应和敏捷,绝不可能连点缓冲的机会都捕捉不到。” 封于修眼神中凝重之色一闪而逝:“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明劲巅峰所能拥有的力量了,以我的实力,就算配合绝学天缠功,顶多也就爆发出1500斤的力量,可是你……” 封于修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可是你的力量竟然超出我的极限实力一倍有余!更可怕的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还只是你的常规力量,也就是说,你随意一击,都能打出超过3000斤的力量!” 封于修说着,内心却是兀自颤动不已。 也难怪,要知道,当今武林对于明劲巅峰的定义是练出一声响! 也就是练出脆劲! 达到这等层次的强者,除了每一拳每一脚都能够随意爆发出千斤之力外,对于力量的控制更是到达了巅峰毫厘的境界,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 都知道明劲高手的攻击手段极其消耗体能。 若是只需消耗一分气力的招式,结果却糜耗了更多的体力,毫无疑问,武者的战斗续航能力自然大打折扣。 这种情形,一旦出现在生死比斗中,绝对是极其致命的。 麦荣恩、谭敬尧等人之所以死于封于修之手,归根结底,并不是他们学艺不精,而恰恰是输在了体力上,否则,就算不是封于修的对手,也断不至于丢了性命。 这就是普通明劲和巅峰明劲的区别了。 别说普通明劲和巅峰明劲有区别,就是同属明劲巅峰,外家与内家也有着本质的差别。 以封于修为例,作为内家高手,他和江浩然一样,都拥有着元气养生的特殊法门,其气息之悠长、身体之强悍,根本不是外家明劲巅峰所能比拟。 以麦荣恩之流的实力,对上了封于修,别说单对单,就是两个人一起上,也绝不可能是封于修的对手,依旧难逃败亡的结局。 至于江浩然,那就更别说了。 除了元气养生之外,他还修炼有过去经,可汲取日月星辰精华洗涤肉身,伐筋易髓。 拥有此等仙家宝箓,内家拳所谓的养生窍门简直不值一提! 在长达近一年时间的修炼下,江浩然不但神魂修炼到了日游境界,就连身体在受到日月星辰精华滋润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直接的变化就是成功突破明劲中期,若非如此,今日要想拿下封于修,恐怕还要费些手脚。 不过凭籍他经受过去经洗礼的强大肉身,饶是依旧停留在明劲初期,也能将封于修耗到油尽灯枯,胜券在握。 “如果以你的实力,极限力量也只有1500斤的话,我看当今武林,最强明劲巅峰的极限力量恐怕也不会超过2000斤。” 江浩然摇摇头道:“但是,在我的武学概念中,明劲巅峰力量的极限值应该在万斤以上。” “什么?万斤?”封于修惊得目瞪口呆:“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难道是武侠里的神功秘籍吗?” 也无怪封于修震惊。 很多人或许对明劲高手动辄冠以千斤之力的形容词没有明晰概念,只觉得千斤二字有些不明觉厉,但到底有多厉害,厉害到何种程度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这里不妨用前世界重量级拳王迈克·泰森举例,据相关媒体报道,泰森身高178公分,体重100公斤,臂展180公分。 巅峰时期,泰森卧推132公斤,深蹲达到了463公斤。 在最近的击打力量测试仪的测试中,泰森最出名的右手重拳经测试达到了800公斤(1600斤)的力量,而左拳则达到了500公斤(1000斤),也就是说,理论上泰森双手的拳力,均达到了千斤之力的标准。 看到这里,相信不少人在心中已经将泰森和明劲高手划上了等号。 但其实不然。 之所以拿泰森举例,不过是将其作为参照,以便大家对明劲高手有个更为精准的认知罢了。 要知道,世界拳王固然厉害,但也就相对普通人而言,与武林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明劲高手相比,却又不值一提了。 我们不妨再以泰森最强的右拳为例。 据测试,泰森右手拳力大概在800公斤(1600斤)左右,理论上,这已经超出了封于修的极限力量峰值了,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需要划重点的是,这里所谓的800公斤(1600斤)指的并不是力量的完全释放,而是指拳手挥拳过程中所产生的动能。 按照拳力是在接触后发力的标准,泰森在比赛中一拳的力量应该和其卧推的力量相差不大,换而言之,其一拳之力也就在150-200公斤之间,绝不会超过500斤。 而明劲高手的千斤之力,却是实打实的触后发力,不掺杂任何水分,二者间要是发生碰撞,毫无疑问,前者必然会被后者打得满地找牙,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试想,千斤之力都这般厉害了,万斤又当如何? 按照古代的计量方法,九牛二虎之力约为二象之力,也即是25000斤,那么一象之力无疑就是12500斤,妥妥的万斤之力。 而这便是江浩然口中一位明劲巅峰的极限力量了。 可以这么说,明劲极限就是一只行走在人间的人形巨象,其力量之恐怖,威胁之巨大,比之真正的巨象也不遑多让,也难怪封于修反应激烈了。 “我之所修,也是正统的内家拳,只是比你修炼的版本更加完善罢了。”江浩然矢口否认道:“如今的武林,高手凋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在传承断层,青黄不接上。 尤其是传武,各门各派都讲究血缘宗法、传承有序和口传心授,就是有秘籍流传下来,往往也因缺少核心要义,轻易难以领悟。 都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可就是这一句话,多少师父受限于这种师徒间口口相传的古老传承模式,以及各门各派的门户之见和堤防之心,直至身死,也没来得及传给弟子,以至于武功失传,门派没落。” 封于修闻言不由黯然,合一门的没落,不也始于此吗? 要说合一门过去也并非没有风光过,论其门派历史底蕴,可追溯到明朝洪武年间,数百年前,合一门高手辈出,明劲、暗劲高手层出不穷,就连化劲宗师也接连出过好几位。 可传到夏淳恩这一代,合一门却成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迫不得已下,还要跑到佛山去讨生活。 至于暗劲、化劲这些传说中的境界,封于修也只在他的师父夏淳恩口中听过寥寥数句介绍,就连师父本人对此二者也是语焉不详,知之甚少。 其实合一门近百年内也不是没有出过暗劲高手,可惜生不逢时,彼时,华夏正处于最混乱也是最黑暗的时期,群魔乱舞,暗无天日。 这位先辈携满腔报国之志参与了义和团运动,可惜最终死在了洋人的排枪之下。 他就是合一门第二十一代掌门夏松芝! 随着夏松芝意外身死,而合一门核心传人又尚且年幼并不足以担当大任,很快合一门就树倒猢狲散,于是,曾经在江湖上闯下偌大名声的合一门就此走向没落,从此一蹶不振。 最令人绝望的是,夏松芝走的突然,他的后人还未得到他的全部真传,这直接导致合一门此后再未出现过暗劲强者。 不过类似的情形并非只在合一门一家上演。 随着火器的普及,加上时局动荡以及连连战乱,不知多少门派受到波及灰飞烟灭,再加之,十年苦修有时候还抵不过一颗子弹来的简单高效。 一时间,习武无用的论调甚嚣尘上,武林走向衰落的危险信号日益强烈,最终也果真演变成了不可逆流的时代大势。 时至今日的武林,明劲就已经代表着巅峰,而暗劲则早已成为了传说。 “可恶啊,只恨我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封于修不由绝望道:“枉我心心念念挑战天下高手,妄图成为天下第一,携无敌必胜之信念冲击瓶颈,一举突破暗劲境界,可怎料我就连明劲的境界都未能真正悟透,也难怪始终原地踏步,迟迟不能得门而入了。” “如果你可以修炼到明劲极限,拥有万斤之力的境界,届时,量变引发质变,自然而然就能领悟并成功迈入暗劲的境界。” 其实能否修成暗劲,与是否修成明劲极限并无必然联系。 封于修练不成暗劲,在江浩然看来,一定是他所修炼的功法存在缺陷所致,不过自己也没有说错,在『唐探二』世界,但凡能修成明劲极限之人,日后无一不是暗劲巅峰高手! 相比修成暗劲,修成明劲极限反而难度更大,甚至远超前者十倍有余! 所以凡是修成明劲极限者,无一不是绝世天才,日后成长上限和成长潜力堪称无限,别说区区暗劲,就是化劲也是大有可为! 『唐探二』世界与当前世界是历史轨迹相近,但又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前者因为有有志之士保留火种,所以国术不但在全世界范围内遍地开花,生根发芽,还形成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百舸争流”的极致盛况。 但本世界就没那么好运了,若干年后,只怕就连明劲高手都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彻底沦为传说。 “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封于修自知罪孽深重,也没有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你也算是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唯一遗憾的是这辈子是没法领略其中的风光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江浩然怎么可能同情这个疯子呢?造成今天这样的后果,不正是他咎由自取吗? 说得好听点,这种人叫武痴,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疯子么?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六亲不认,甚至可以出卖一切! 这是极其可怕和极度危险的一个人,学了武,除了给社会增加不安定的因素外,带来的只有也只可能是危害!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今天不是他出手,日后谁又能保证不会还有其他人受害呢? 摇了摇头,江浩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定位传感联络器,并按下了信号键。 不多时,一群全副武装早就埋伏在外的警察立刻涌入库房,将封于修团团围住,黑洞洞地枪口全部对准了他的脑袋。 “不用紧张,他现在身受重伤,什么都做不了,先将他铐起来,然后送往医院进行治疗吧。” “yesir!”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当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江浩然身边时,封于修挣扎着抬起身道。 “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江浩然讥诮道:“余生你就在监狱中好好忏悔吧,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的话。” “给我一个痛快,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封于修急道,显然难以接受即将囚禁的命运。 “我还要用得着你告诉?” 江浩然戏谑道:“不就是张崇邦吗?我早就知道了。” 封于修登时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 “阿浩!” 就在封于修被抬走后,一道俏丽的身影飞扑过来,一头撞进江浩然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肢,再也不肯松手。 这不是阿晴,又是谁来。 江浩然的联络器一直打开着,与封于修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地全部落入此次行动的副总指挥官何为谦的耳中。 在封余修道出阿晴的位置后,他亲自上阵,立即带人将阿晴解救了出来。 “对不起阿晴,这次是我大意了。”江浩然任由她抱着,轻轻拍打着她的玉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并主动认错道。 “不,不怪你。”阿晴更咽道,不知不觉间,她的泪水早就打湿了江浩然的衣襟:“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所以我不害怕。” 阿晴嘴上说着不害怕,但她颤抖的娇躯却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谎言。 天可怜见,被封于修这样一个奇丑无比又穷凶极恶地歹徒劫持,作为女人,就算平时再独立再有主见,又如何能不害怕不恐惧呢?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遭受歹徒侮辱,她一定会咬舌自尽,绝不会苟活于世,给江浩然丢人现眼! “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决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江浩然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 第二天一早,各大主流权威媒体、网站和新闻客户端都在竞相刊播、转载一条警方讯息:飞燕连环杀人案正式告破! ------题外话------ 二合一章节。 7017k 致读者!加更说明! 今天和大家聊几句。 主要是最近不断有读者向我咨询有关加更的事宜,但了解我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一直以来我写作坚持的是质量为王的原则,这导致我的写作效率并不高效。 因此,自开书以来,我提都没提加更的事情,因为我知道,我加不了。 事实上,单是为了保证日常更新,我就已经力有不逮,连续多月高强度的写作,更是让我的状态严重下滑,甚至就连基本的睡眠时间都无法保障,通宵达旦已经成为一种常态。 这种状态自然是无法长久的。 自打七月以来,我的更新节奏开始放缓,期间,我一直在寻求写作、工作与生活三者间的一个平衡点。 当然了,更新迟缓了,大家难免看得不过瘾,所以才有了今天答复大家关于加更的事宜。 不过答复归答复,但需要向大家声明的是,我的加更门槛非常高,因为本质上来讲,我本人并不提倡加更。 因为想要写出好文,就是要花费大量时间,这是一项颠之不破的真理。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大家,像我这样的作者,一天水上万字非常简单,可失去水准的文字,我相信并非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读者的眼光是雪亮的,糊弄人的水文,即使每日万更,照样无人问津;而质量上乘的故事,即便周更,也能让读者爱不释手,甘愿等待,这样的例子在起点真的是太多了,我就不具体举例了。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并没有错,虽然7月份更新确实拉胯,但本书的数据依旧在稳步提升,如今已是半步精品的水平,虽说离真正达到精品尚有距离,但也并不遥远。 所以更新虽然放缓了,但质量只会越来越高,作为作者,我虽然不敢在更新数量上对大家作出承诺,但我可以承诺大家的是,本书一不会太监,二不会烂尾。 这本书写到今天,字数已经不能算少,我在其上付诸的时间精力更是不可估量,说什么都不可能半途而废,大家可以放心追读,无需存在顾虑,每日不管能否更新,我都会和大家作出汇报,有更新我会直接发出来,即使没有,我也会汇报进度,让大家安心。 最后说说加更规则吧,这也是今天的重点。 其实规则并不复杂,只有2条。 规则一:打赏白银大盟可加更10万字。 规则二:打赏黄金总盟可加更120万字。 估计大家看到这两条规则要直接晕倒,因为白银大盟价值一万rmb,而黄金总盟更是价值十万rmb。 众所周知,能具备如此实力,且又出手如此阔绰的读者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而之所以设立这样的门槛,当然不可能是作者君见钱眼开,说实话,这些钱虽然不能算少,但以我的经济基础,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知道的都知道,自开书以来,我没有开口向大家要过、求过任何东西,不要说打赏、月票和订阅,就连免费的推荐票我也没要过。 今天提出这项规则,只是给大家一个盼头罢了。 因为作者也有工作和生活,写作只是兴趣爱好,如果说为了钱,以我的能力,根本没有必要选择写书这种极其损耗时间、精力和健康的赚钱方式,根本划不来。 更别说,如今盗版依旧横行,作者的劳动果实被人窃取,白嫖者不计其数,以至于写作依旧是一份连基本合法权益都无法保障的工作。 这些都注定了,写书只能当成一份兴趣爱好。 既然是兴趣爱好,大家要求也就别那么高了,长篇工程浩大,绝非一朝一夕间可一蹴而成。 真正的好书,也需要时间积累,慢慢发酵,才能余味悠长。 当然,如果本书真的遇到了伯乐,得到白银大盟或黄金总盟的守护,那作者也不会食言,定当舍命陪君子! 最后,依旧要感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是为知识付费的正版读者,感谢你们对本书对作者的认可,你们才是本书真正的坚强后盾,它的成绩与荣誉同样属于你们。 既然我们因书相遇,因书结缘,就让咱们以书会友,收获一份别样的友情吧,同时也希望你们畅游书中世界,可以收获独属于你们自己的那一份快乐! 7017k 第二百一十七章 轮回果报皆有数!一切尽在冥冥中! 东九龙总区,刑事部重案组。 张崇邦神情凝重地坐在办公区中,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今天,整个总区都在讨论江sir再破大案的事情,大家伙显得精神头十足,一个个的亢奋不已,仿佛这件轰动全香江的连环杀人案是他们破的一样。 不过也难怪,江sir毕竟是从东九龙总区走出去的,如今又立新功,他们作为老同事自然也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就算出去吹牛逼,也比别人更有资本不是? 然而,相比众人的情绪高涨,张崇邦的心情却是极度糟糕,脸色阴沉地似乎能滴出水来。 整个总区,今天就数他们小队的办公区域表现得特别另类,异常安静不说,氛围还压抑地可怕。 就连小队中资历最老的警署警长、小队副指挥官、绰号大白鲨的戴卓贤都是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处理手头的工作,就更别说资历稍浅的吕慧思、周子俊等人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崇邦此前削尖脑袋才好不容易介入的案子,结果惨遭除名不说,还将总区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现在案子破了,他却半点好处都没捞着,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情能好才怪! 今儿一早,关于案件告破的新闻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就像是插上了翅膀,飞快地传遍了香江的每一个角落。 至于消息的来源地警队就更别说了,以张崇邦如今在东九龙总区的口碑,一大早,风言风语就漫天飞舞,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这种时候,戴卓贤等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触他霉头,给自己找不自在了,所以在这种令人浑身不适却又不得不忍耐的环境中,几人简直度秒如年,对张崇邦的怨念,不由更深重了几分。 有一说一,跟着张崇邦的这些年,他们苦没少吃,罪没少受,哪次执法办案不是冲在最前线? 可结果呢? 能够证明他们付出的既不是荣誉和勋章,更不是升职和加薪,而身上累累的伤疤! 如果说,过去的他们被张崇邦灌了迷魂汤,长期受其蛊惑,以至于将他当成了东九龙总区的大英雄崇拜追随,并为他自我标榜的正义所感动、甘愿不计个人得失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却是完全清醒,真正认清了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须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张崇邦纵然伪装的再好,可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属性一旦暴露,那名声和口碑必然会断崖式暴跌,虚假人设曾经为他带来多少实惠,今天带来的反噬同样就有多严重。 如今的张崇邦,其实早就坐在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只是他囿于名利,痴迷升迁,已经被利欲蒙蔽了双眼而不自知罢了。 殊不知,只需一粒小小的火星,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而就在吕慧思等人苦熬时间,坐等下班之际,突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沙沙的声音在针落可闻的办公区显得尤为刺耳。 张崇邦心情焦虑,仰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闻声不禁皱了皱眉头,但他并没有睁眼,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吕慧思等人则好奇地向外张望了过去,但很快就睁大了双眼,有些目瞪口呆。 “吕姐,那不是何sir么?他怎么来总区了?”周子俊见状,小声地询问吕慧思道:“咱们重案组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重大疑难案件需要o记来接手的吧?” “我看另有蹊跷啊。”吕慧思低声道:“你没看就连祁sir、钱sir这些总区大佬也一起陪同着吗?我看一会恐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什么大事啊?吕姐?”高级警员曹宁耳朵很尖,闻言凑了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 “嘘!噤声啊!大佬们好像朝咱们这里来了。”吕慧思伸出食指,贴住嘴唇,提醒道:“快回自己的位置坐好!一会大佬们要是真的过来,记得好好表现,拿出自己的精气神来!” “知道啦,吕姐。” “嗯呐!”两个年轻警员吐了吐舌头,当即回到自己的位置,摆出一副认真工作的姿态。 “邦主,上面有人来了。”戴卓贤来到张崇邦身边,小声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张崇邦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长官好!” “长官!” “sir!” …… 以祁sir为首的一群人果然是冲着重案组来的,而目标正是张崇邦所在的办公区域! 大佬们到来,戴卓贤等人自然是昂首挺胸,大声问好,力求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张崇邦为人虽然托大,又桀骜不驯,但面子帐该做还是得做,不过态度相较其他人就随意了很多。 不过祁sir今天可不是过来慰问这些一线探员的,他看也没看其他人,而是直视张崇邦、开门见山道:“张崇邦,我身边的这位,就不用我再向你介绍了吧?” 张崇邦闻言将目光落在了何为谦的身上。 看着这位曾经在一起共事、职级资历远逊于自己,如今却一跃而上,身居警司高位,远远将他抛在身后的男人,张崇邦心中犹如被打翻了五味瓶,真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他凭什么可以当警司?他有什么本事?又有哪点可以和我相提并论?不就是躬下身子给人做狗,这才得以窃居高位罢了。” 张崇邦愤懑无比,想他为了更进一步、成功晋升总督察一职,足足为之拼搏奋斗了5年之久,可结果呢?却是原地踏步!纹丝不动! 而面前这个小子呢? 他还不到三十岁啊! 可却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连升三级,不但坐上了警司的位置,更是在o记这种王牌部门担任要职! 不难想象,以这般年纪就迈入警队高级警官行列的人物,日后的成就只怕不可限量,成为首长级高官不说板上钉钉,至少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是他张崇邦不服啊! 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何为谦,张崇邦恨不能取而代之! “不用了,何警司可是从我们东九龙总区走出去的青年才俊,曾经我们还在一块搭档过,可惜,要论进步速度,我是拍马都不及啊。” 张崇邦语气酸溜溜的,说到拍马二字更是咬音极重,似乎生怕别人听不懂他的潜台词似的。 “张崇邦,我恐怕得纠正你一下,你不是拍马都赶不上,而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赶上啊。”何为谦一点也没给张崇邦留面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脸道。 “是啊,我没有大腿可以抱,当然没有机会了。”张崇邦倒也没恼,反而反击地极为凌厉。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何为谦摇摇头道:“我今天过来不是来与你逞口舌之利的。” 何为谦随即取出一张拘捕令,用十分官方的口吻道:“张督察,我是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o记)b组副总指挥官、警司何为谦,我现在正告你,我们怀疑你涉嫌故意杀人和绑架罪,现在将对你采取措施,这张是拘捕令,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一定想说,你所说的一切将会被记录下来,并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张崇邦手下的戴卓贤和吕慧思等人不由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大早总区大佬们全部亲临重案组了。 看来,这是出大事了啊。 联想到刚刚被o记告破的飞燕连环杀人案,几人看向张崇邦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的老大真的有这么疯狂吗? 他图什么呢?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 “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出人意料的是,张崇邦此刻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似乎他心中无鬼,坦坦荡荡,根本不怕o记的调查。 “就算没有证据,我们也有权羁押你48小时,请你配合警方调查,你也是警察,这些规矩不需要我再向你复述一遍吧?” 何为谦冷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崇邦,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在这里提前奉劝你一句。 不要以为自己当了二十多年警察就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经验和资本可以对抗组织审查,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o记,但是千万不要不相信江sir的能力。”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张崇邦主动伸出了双手:“拷上吧,你们今天怎么把我带走的,两天后就得把我怎么送回来。” 张崇邦充分诠释着什么叫作用最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最嚣张的话语。 “醒醒吧!张崇邦!翁海生已经全部交代了!你回不来了!”何为谦再度扔出一颗重磅炸弹:“连翁海生都已经交待了,难不成你还打算负隅顽抗?” 张崇邦闻言眼芒猛地一缩,但他随即闭目敛去一切痕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张崇邦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坦荡无私,刚正不阿,虽然得罪了很多人,但我扪心自问,对得起公平正义,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警服警徽! 如果说,我张崇邦因为得罪了某些人某些势力,所以今天才遭人清算,我认了便是,但我绝不后悔!更不会妥协!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张崇邦站出来! 邪不压正,妖不胜德!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只可惜,象征公平公正、维护法治法纪的香江警队今天却要因为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从此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而你们,作为帮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也绝不会有好下场,若干年后,你们的罪行也必将被昭告天下,受到无数人的口诛笔伐! 所以,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该醒醒?” “好一个公平正义!好一个天地良心!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张崇邦!好一个表里不一的两面人!” 何为谦一字一句的指出张崇邦的险恶用心:“如果换作是五年前你这么说,恐怕还真的能够蛊惑人心,利用无数人的善良和信任作为你对抗司法的利器,可是今天,你以为还会有谁相信你吗?” 何为谦指着周围听到爆炸性消息后越围越多的警员道:“来,趁着大家都在这里,你们告诉我,你们相信张崇邦的话吗?都给我大声说出来!” “我们不相信!”众人轰然道! “张崇邦,你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腹黑奸诈的卑鄙小人,自从邱sir被你害得入狱后,我们就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把戏吧,不要再妄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为所欲为了,因为你不配!” 姚若成的侄女姚嘉慧排众而出,针针见血道:“五年过去了,相信邱sir他们应该也出狱了,可是张德标张警官却早在五年之前就永远得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都是警察啊,践行的是公平正义啊,打击的是违法犯罪啊! 凭什么因为你一句话,他们就该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失手打死了犯罪嫌疑人? 可你想过没有,法理之外也讲人情啊,你张崇邦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冷血无情的律法啊,他们千错万错,初衷没错,总该罪不至死吧?总该从轻发落吧? 可最后呢? 你毁掉的不仅仅是六个人的前途,还有六个家庭啊!更可恨的是,你的双手还沾满了袍泽的鲜血啊! 你把他们从天堂打入了地狱,却处处标榜着自己的无私、正义和伟大! 事实呢?你只是利用了他们对你的信任,一边答应为他们脱罪,一边却又出尔反尔,从而借此良机,一举铲除自己仕途上最强力的竞争对手! 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在吃人血馒头啊! 你还是个人吗?” “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内肮脏龌龊被显现,于是,这束光便有了罪。”何为谦讥讽道:“有些人不自觉就将自己带入光的角色,殊不知,它只是被光发现了而已!” “在整理张警官的遗物时,我在他的绝笔信中看到了这样一段对话。”姚嘉慧感同身受道:“他在遗书中这样写道: 枪响了,你看到是谁开的枪吗? 我看不清,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他在阳光下。” “打倒张崇邦!”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呼喊起来。 “打倒伪君子!” “打倒两面派!” …… 越来越多的人纷纷义愤填膺地振臂高呼! 在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之中,饶是张崇邦强自镇定也不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种犹如过街老鼠般的待遇,是他人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难道他真的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可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崇邦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待众人发泄够了,何为谦这才双手虚按,控制住了场面,然后看着脸色明显发白的张崇邦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崇邦干脆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你还是睁开双眼看看你的手下吧?”何为谦诛心道:“就连他们也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心,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张崇邦身子一颤,似乎为了验证何为谦的话是否真实,他果然睁开双眼,朝着戴卓贤等人的方向望去,然而原本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在对上他的目光后却纷纷别过头去,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带走!”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张崇邦,何为谦冷冷一笑,直接下达了命令。 立刻,数名o记探员一拥而上,将张崇邦团团夹在中间,押了出去。 张崇邦不知道的是,就在东九龙总区警政大楼之外,还有一群不速之客,正耐心等待着他的到来。 冥冥中,他当初造下的重业,恶果开始一一显现,一切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 大家可以猜猜我会给张崇邦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二合一章节) 7017k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亲子鉴定现端倪!杀人诛心最致命! 东九龙总区警政大楼门卫处。 一名戴着古驰飞行墨镜、模样冷峻酷帅的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了真容,并朝着几名辅警笑了笑。 辅警们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但随即不约而同地默默敬礼致意,然后打开电动感应伸缩门,目送男子带着几名伙伴进入警区。 不过几人并没有深入,而是站在警政大楼的玻璃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的时间似乎掐得刚刚好,不多时,以何为谦为首的o记探员们押着张崇邦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当一行人来到大堂时,墨镜男子见状立刻带人迎了上去。 “何sir。” 墨镜男再次摘下了墨镜,并顺手将墨镜别在了阿玛尼衬衫的胸袋上,其动作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潇洒自信,如果不是脸上那道难以遮掩的伤疤,不知要迷倒多少妙龄少女。 何为谦看见来人,先是一愣,但很快露出惊喜的表情,走上前用力捶向对方胸口:“叫什么何sir,叫阿谦啊!” “别来无恙,阿谦!” “别来无恙,阿敖!” 何为谦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邱刚敖,多年不见,对方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拥有男人魅力,但是不比过去的锋芒毕露,现在的他变得内敛而沉稳,浑身上下荡漾着一股因过分成熟而导致的沧桑,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魅力,反而让他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你早就该回来看看了。” 何为谦紧紧地握住了邱刚敖的双手:“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大家伙其实都想去探望你的,可惜你都避而不见。” “坐牢,有什么好见的?”邱刚敖摇了摇头,苦涩一笑道:“何况,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面目面对你们。” “唉……”何为谦幽幽一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几年不见,你的进步还真是出人意料啊。”邱刚敖瞥了一眼何为谦的肩章,转移话题道:“这就警司了?我记得咱们刚来九龙报道那会,可都是见习督察啊?” “那是因为你不在,要不然无论如何你都会走在我前面的。”何为谦矜持道。 邱刚敖闻言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对了,你这次来?” 何为谦扫了一眼邱刚敖身后的几名同伴,这些人他都认识,过去都是东九龙重案组的刑事探员,可惜与邱刚敖一同卷入了何伟乐事件,都没能落个好,全部入狱。 说来也是有意思,邱刚敖等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今天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何为谦侧过头用眼角余光撇了眼身后的张崇邦,隐约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我知道你在执行公务,但是我和你身后的那位也算是老朋友了,不知道可否方便让我们一叙?”邱刚敖的目光越过何为谦,直接落在了张崇邦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额,当然。”何为谦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答应并让开身位道:“你们随意。” 说罢,他便带着一帮o记探员来到大堂内设置的休息区,并刻意保持了一段回避距离。 他一点也不担心张崇邦逃跑,别说这还在警区之内,就算不是,张崇邦也不会跑,他要跑早跑了,哪还需要等到现在? 事实也是如此。 好歹也是当了二十多年警察的人了,张崇邦可一点都不傻,他若是跑了,岂不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坐实了自己的罪名?他自然不会作茧自缚,出此昏招。 不过何为谦等人一走,却是将张崇邦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使得他完全曝光在了邱刚敖等人的目光之下,一时间,张崇邦简直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对方究竟为何而来,这还用猜吗? 五年前,他亲手将阿敖他们送进了监狱,葬送了他们的前途不说,还逼死了他们的好兄弟张德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今天,终于轮到他张崇邦走背字,巧合的是,他最狼狈的样子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恰恰就被这几个大冤种给撞个正着。 要说这其中没点猫腻?张崇邦如何能信? 联想到自己先前在重案组孤立无援,被所有人针对的场景,凭借多年办案培养起来的直觉,张崇邦似乎察觉到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操弄着这一切。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张崇邦苦思冥想,竟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其中甚至不乏警队高层之中的实权人物,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有理由也有能力教他怎么做人。 “别来无恙啊,邦主。”邱刚敖没有再给张崇邦思考下去的机会,他径直来到他的面前,满脸戏谑。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张崇邦故作洒脱地扬了扬手铐道:“如果是的话,我想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邦主,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永远都是这么的自信,可是你也别忘记了,老天爷不会每次都站在你那边的,呵呵,你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吧?” “老天爷到底站在哪边,好像你我说的都不算。” 张崇邦针锋相对道:“阿敖,你也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可你以前不是那样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搭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次我们一同审讯的是4·25富商千金绑架案的主犯鹤佬文,当时咱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案件进展的出奇顺利,最后成功撬开了鹤佬文的嘴,拿到了关键罪证。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时的你,谦虚谨慎,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变了,为了追求破案率,你办案简单粗暴,胆大妄为又不计后果。 你知道的,我劝过你啊,可你并没有放在心上,直至失手打死了何伟乐,给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我知道你恨我,认为我出尔反尔出卖了你,可你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过没有? 我们是警察啊,如果因为这重身份就可以草菅人命的话,那和一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又有什么区别啊?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你现在可以抓到10个贼,等你升上去了,就能抓一百个一千个,那时就天下太平了。 我想知道,你说的天下太平,难道就是将这些贼全部“失手”打死算球吗?” “好好好,说得好。”邱刚敖竟然为张崇邦喝起彩来,但紧接着却对招志强道:“公子,刚才邦主慷慨激昂、光辉伟岸的高大形象有没有记录下来?” “记录下来了,敖哥。” 招志强扬了扬手机,挑衅地看了张崇邦一眼。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张崇邦见状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心中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整个警队瞻仰下你邦主的风采而已。”邱刚敖取下墨镜把玩起来,语气中满是玩味。 “看来你们笃定我出不来了?”张崇邦的反应很快,立刻捕捉到了邱刚敖的意图。 “呵呵,邦主,你是真能演,奥斯卡没有给你颁发小金人简直是评委会的失误。” 邱刚敖笑着摇头道:“说起来,你义正言辞的模样是真的很有迷惑性呢?多少人都被你的表相骗过了?就连我们几个当年也没有例外,否则说什么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下场,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阿敖,很抱歉,当年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遗憾,我恨不得代替你们去监狱受罚,可是撒谎这种事情……我是真的尽力了,但还是无论如何都迈不过良心那道坎……” “你做不到就不要答应,当初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明明答应了却又出尔反尔,你算什么男人!” “张崇邦!你知道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里面究竟经历了什么!” “别再惺惺作态了,我们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不就是想踩敖哥上位吗?装什么好人啊! 不过苍天有眼啊!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高级督察,还是那个张崇邦!唯一变化的是,你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张崇邦看似诚恳的实则毫无诚意的道歉,并没有获得众人谅解,反而引得朱旭明(爆珠)、罗剑华(阿华)、莫亦荃(阿荃)和招志强(公子)暴怒出声,强烈叱责! “大家别这么说。”邱刚敖抬手制止了同伴道:“可能邦主演戏演多了,已经完全沉迷于角色,或许他早就将自己代入其中,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邱刚敖说着笑了笑,将墨镜重新戴上道:“祝你好运,邦主,希望你进去后嘴也能这么硬,我听说这次案件的主办人是警队大名鼎鼎、号称「嫌犯克星」的江sir,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邱刚敖说罢,大笑着带人扬长离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对方下场如何了,长久以来积累的怨气和恨意终于得以纾解!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用不着他操心了,他只需静看好戏即可! …… o记口供房。 张崇邦百无聊赖地坐着,时不时拿起咖啡小抿一口,又时不时四处张望着,闻着有些怪异却异常熟悉的味道。 这是口供房独有的味道,作为一名资深警察,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次踏足过类似的地方了,但是以一名疑犯的身份进来,却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离他被捕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这也意味着,他枯坐在这里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只要再坚持20个小时,他就将被无罪释放。 奇怪的是,自从被送进这里后,就再也没有人搭理过他,意想之中的审讯并没有到来,甚至口供房中除了他就再也没有第二人进来过。 他不知道警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想知道,反正48小时一过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届时,他自然也就化险为夷了。 然而天并不遂人愿,就在时针指向最后一个小时时,两名身穿警司警服的年轻警官联袂来到了口供房,如无意外,他们或许将亲自对张崇邦展开突击审讯。 张崇邦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孔,又看了眼墙上的计时器,不由哂道:“48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你们这个时候进来,是打算给我送行呢?还是找我叙旧的?” “张崇邦!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何为谦狠狠一拍桌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奉公守法的警察了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啊?!” “抓人要证据啊。”张崇邦耸了耸肩道:“两位贵为警司,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我教吧?如果实在拿不出证据,不如现在就让我走了,免得48小时一过,我怕二位面子上挂不住啊。” “混蛋!你说什么啊!” 何为谦拍案而起怒气冲冲道:“进了o记的大门,你还想着全身而退?我看你简直是在痴人做梦!我告诉你,o记自成立之日起,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没有先例?”张崇邦哈哈一笑:“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会被打脸的!” 何为谦忍不可忍,一把抓住了张崇邦的衣领,挥起拳头就要动手。 “别这么冲动啊,何sir,难道你还打算屈打成招吗?”张崇邦一眼扫过周边的监控道:“一旦你动了手,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非法证供,你可要想清楚哦。” “好了,阿谦。”江浩然及时制止了两人道:“张sir,今天我过来,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哪个都不想听,我现在很困,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你说呢?江sir?” “这两个消息呢,都和你本人有着密切关联,如果你愿意耐心听下去,我可以做主,在你听完后立即放你离开。”面对张崇邦的不满,江浩然显得很有耐心。 “早说啊,那你快说吧,我老婆快生了,作为丈夫,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真的很不称职啊。”张崇邦在说到老婆时,语气罕见的温柔起来,似乎勾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你老婆生了,是个男孩。”江浩然直奔主题道。 “什么,我老婆生了?还生了一个男孩?”张崇邦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就欣喜若狂起来,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急切地问道:“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什么?快点告诉我,不会是我老婆出了什么问题吧?” 张崇邦越想越可怕,看向江浩然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希冀,生怕一会从对方嘴中蹦出一句令他根本难以接受的事实。 “不用紧张,没有那么严重。”江浩然随后安抚了一句,这才正色道:“这坏消息呢,是我们警方拿到了你夫人偷偷委托权威机构出具的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报告显示,依据dna分析结果,排除样本所属人关系,也就是说,张夫人生下的孩子与张sir你本人并无血缘关系!” “你说什么!”张崇邦闻言脸色大变,如遭五雷轰顶! ------题外话------ 大家可以猜猜剧本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呢?(二合一章节) 7017k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念成魔堕九幽!因果报应终有时! 江浩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直接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道:“张sir,这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你可以过目一下。” 张崇邦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待情绪稳定后,这才接过鉴定报告细细察看起来。 但是随着不断翻看,他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一份轻如鸿毛的文件,托在他手中却仿佛重比泰山,光看他不断颤动地双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托着的是什么千钧重物。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当心中的怒气值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张崇邦终于爆发了,他怒气冲冲地将鉴定报告揉成一团,然后用力朝着江浩然投掷了过去,但却被江浩然反应灵敏地躲了开去。 “张崇邦!你在干什么!”何为谦见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个混蛋,想造反吗?小心我们控告你侮辱执法人员啊!” “控告我?我还要控告你们诱供啊!” 张崇邦怒视江浩然与何为谦道:“你们以为伪造一份莫须有的鉴定报告就能摧毁我的意志了吗?你们是警察,我也是啊! 我十九岁就进入警校,论从警时间,不知要超过你们多少倍;论审讯经验,我更是不知比你们丰富多少倍!警队的游戏规则该怎么玩,我远比你们要了解啊! 你们当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张sir,你又何必动怒呢?” 看着情绪激动的张崇邦,江浩然依然保持着风度,他掸了掸自己雪白的警服,施施然地开口道:“你难道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了么? 我说过,听完我告诉你的两则消息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这份鉴定报告,你相信与否,其实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也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如果你不信,出去后,自己求证便是。” 说到了这里,江浩然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算在一起共过事,我江浩然的为人,你张sir就算真的不了解,也不至于连听都没听说过吧? 难不成你认为我为了欺骗你,值得赌上自己的荣誉?恕我直言,你够格么?” 张崇邦闻言登时哑然,江浩然的话虽然听起来刺耳,可就连他也否认不了的是,对方所说皆是事实。 眼前的这位江sir,估计是警队有史以来最无可争议的实力派了,他所侦破的一系列重案要案,如果装订成册,足以成为香江警队教科书级别的经典教案,值得被每一位香江警察奉为圣典,顶礼膜拜。 即便以他张崇邦的骄傲,不也曾经偷偷打探过对方的办案细节,希望能够有所斩获吗? 可惜,有些人的成功是真的无法复制的,没有对方强悍的身手以及天马行空的办案思路,学习借鉴,只能沦为一句空话! 都说年少轻狂,以20多岁的年纪就取得了很多警察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成就和荣誉,这样的人要说没点心气又如何可能呢,确实犯不上对自己使用一些阴暗伎俩。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想清楚了这些,张崇邦渐渐冷静下来,再怎么说,他都是一名专业素质过硬的资深警察,虽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一时失态,但这会恢复了冷静,心中却隐隐发慌起来。 他很清楚,如果对方真的放任他离开的话,那么他们所说的那件事大概率就是真的了。 “当然了,你现在随时可以离开。” 江浩然看了眼时间道:“本来也快到48小时了,按照规定,既然我们没有找到可以锁定你罪名的相关罪证,自然要将你无罪释放,抱歉了,张sir,职责所在,希望你能理解。” 张崇邦点了点头,他这会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计较这些,“那我的工作?” “当然是官复原职了,你还是警察。”江浩然道:“o记会为你出具一份复职报告函发送至东九龙总区,你正常上班即可。” “好!” 张崇邦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o记,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显然是寻求心中的答案去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面对长官一点礼数都没有。” 看着张崇邦离去的背影,何为谦忍不住吐槽道:“阿浩,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可是飞燕连环杀人案的主谋啊,这次阿晴被绑架,他在里面可没少出谋划策,咱们难道就让他这么继续逍遥法外?” “那你有证据吗?” 江浩然反问道:“翁海生是招了没错,可他却提供不了任何足以将张崇邦定罪的罪证,想拿他,可没那么容易。 还有,你可别忘了,他自己就是警察,办了那么多年案子,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什么致命隐患呢?恐怕就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也早就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阿浩,难道你亲自审讯也不能从他嘴中撬出东西来吗?翁海生这么厉害的家伙在你面前不也乖乖招供了吗?我就不信张崇邦的嘴比他还硬!” 何为谦不甘心地道:“只要他的口供能和翁海生对上,我们一样可以将他定罪啊!” “不要着急,阿谦。” 江浩然拍了拍何为谦的肩膀,随即当先一步走出口供房,边走边说道:“现在就将张崇邦送进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他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我自然要放他离开。” “你是说……”何为谦若有所思道。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江浩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 张崇邦快步流星地走出警察总部大楼后,双眼被烈阳一激,情不自禁地就闭起了双目,就连大脑都忍不住一阵眩晕,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这是在口供房久坐之后产生的后遗症,虽说他是警察不假,口供房于他而言也确实并不陌生,可连续在其中枯坐近48个小时,就是对他这样的一名资深警察而言,也还是人生首次。 “呼……呼……” 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张崇邦的状态迅速恢复着,不过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似乎唯独如此,才能让他更好地感受空气中弥漫的自由的味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逃避着什么。 不过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思虑良久,张崇邦终于拨通了妻子蓝可盈的电话。 “阿邦,是你吗?阿邦?阿邦?” 电话那头,一道酥软柔美却充盈着焦虑的声音直冲耳内,让张崇邦情不自禁就有些上头,他下意识地就要回应她急切的呼唤,可是话到嘴边却又重新咽了回去,而是生硬地开口道:“是我。” 电话里,听到张崇邦声音的蓝可盈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但依旧有些后怕,于是带着哭腔道:“我听大白鲨他们说,你被o记的人带走了,他们告诉我,你牵扯进入了一件杀人案子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对不对?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是不是?” 听着蓝可盈情真意切、好像并不似作伪的关切之语,张崇邦险些又陷入进去,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收敛心神,不动声色道:“是的,我已经无罪获释了,这里面存在一些误会,具体的,还是让我当面和你说吧。” 张崇邦随便安抚了一句,立即直奔主题道:“听说你生了,我在里面不知道有多着急,可惜出不去,这不,我刚出来就立即给你打电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预产期不是还有2个月吗?怎么早产了?孩子怎么样?你们没有大碍吧?” “我们没事,你放心吧,都很好。”蓝可盈道:“我们在仁安医院,你快点过来吧。” 张崇邦:“好,我马上就到。” …… 仁安医院全称沙田国际医务中心仁安医院,是香江新界东区首间成立的私家医院。同时,作为全港首间获得iso9002品质认证的私家医院,仁安医院的质量管理和服务品质一度名列全球医院榜单前十,在香江可谓是大名鼎鼎,是名人富豪光顾的首选之地。 就连内地的很多明星、富豪家属赴港生子也会将其视为第一选择。 换而言之,仁安医院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普通家庭能去的地方。 可张崇邦和蓝可盈一个是香江警队的高级督察,一个是香江演艺学院舞蹈学院的舞蹈老师,他们一家的收入在香江最多也就算得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在仁安医院的天价账单面前,却根本就不够看。 要知道,仁安医院拥有六星级、堪比总统套房的豪华产房,房间内不但配置有电动床、电话、卫星电视和空气调节器等高端设施,还拥有客厅、洗手间以及提供给陪夜家人休息的房间。此外,套房中还单独开辟有一间面积高达数十平米的会议室。 不仅如此,产房主人还可以享受到共计18名的护士的专门照顾,获得特别看护和保安人员24小时的全天守护。 这里的住院费用,即便只有短短几天,费用大概率都会突破百万港元之上。即便是相对普通的豪华套房,每晚的房价也需要花费二到三万港元,就这还不包括诊疗金、手术费和营养餐等相关费用。 而产妇就算光坐月子,住院至少也需要30天起步,即使选择最普通的产房,一个月下来的费用也绝不会低于50万港币。 所以问题来了,蓝可盈为什么会选择仁安医院? 作为一名常年在外奔波的资深警务人员,张崇邦当然不可能对仁安医院一无所知,不过生产这种大事,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如果只是短时间内在仁安医院入住护理的话,以他们夫妻二人的经济实力,也不是完全负担不起,这些年,他们两口子,还是有些存款的,所以他并没有往深处去细想。 张崇邦随手招了一辆的士,随即直奔仁安医院而去。 40多分钟后,张崇邦在仁安医院门口下车,并耐心等候起来,类似于这种名流豪富专属的私人医院,闲杂人等自然是不得入内的,张崇邦虽然是家属不假,可在院方确认身份之前,也只能耐心等候。 不过没让他久等,一名安保人员走了出了来,询问张崇邦道:“请问您是蓝可盈女士的丈夫张崇邦,张先生吗?” “是的。” “那麻烦您在门卫处登记一下。” “好的。” 5分钟后。 “不好意思,张先生,让您久等了,您请跟我来。”在确认张崇邦的身份无误后,安保人员的态度不再公式化,而是多出了几分热忱。 “好。”张崇邦则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在安保人员的带领下,张崇邦很快来到一处vip通道之前,vip通道在类似仁安这种顶尖医院中出现实在太正常不过,这是为了确保明星名流的隐私不外泄而设置的专用通道。 不过张崇邦和蓝可盈既不是名流更不是明星,安保却将他带到这里,是不是搞错情况了? 张崇邦没有吱声,打算静观其变。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对方已经核实过他的身份了,那显然不会弄错,所以他心中虽然产生了诸多疑问,却按捺住性子没有说出来,反正见了蓝可盈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穿过长廊,两人进入地下室内设的专用电梯,随即一路向上,直达二十四层高的医院大楼顶层。 经过全身消毒后,两人又戴上了医用口罩和手套,这才被允许踏足病房区域。 “张先生,顶层的病房都是我院最顶级的私家病房,所以在公共区域内活动规矩较多,请您勿要见怪,一会您进入蓝女士产房后,就不必这般拘束了。”男安保生怕引起张崇邦误会,不由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 “无妨。”张崇邦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 两人继续向里走,随着不断深入,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道玻璃门前,随着男安保输入指纹密码,玻璃门这才应声而开,“张先生,这里是我院六星级月子中心,蓝女士的产房就在里面,您先请。” 张崇邦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两人在穿过全部用落地隔音玻璃式设计的独立育婴室和spa室后,这才终于来到了产房区域。 守在蓝可盈门口的两名安保见状,立刻为张崇邦按响了门铃,在门内的值班护士通过监控确认来人后,这才打开大门,将张崇邦请了进去。 走进套房,首先入目的,是一座极其宽敞且布置极度奢华的客厅。 据张崇邦目测,它的面积至少也在一百平米左右,这在寸土寸金的香江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很多一家五六口人的居住面积,都未必能有这座客厅的一半大! 但是在这里,它也仅仅只是一座客厅而已。 由此可见,这间号称六星级的豪华产房究竟有多大了!张崇邦简单观察了一下,心中立刻有了答案——绝不会小于500平米! 这简直骇人听闻! 不仅如此,整间套房之中,至少有9名护士在忙前忙后,她们有的在打扫消毒,有的在换洗衣物、有的在查漏补缺、还有在的调整制定护理计划,总之没有一人是闲着的。 事实上,服务这间套房的还不止眼前九人,而是共计有一十八人,分两班倒,确保24小时跟踪服务。 就这还不包括安保人员和保洁人员! 不得不说的是,仁安医院简直将安全管理和服务工作做到了极致! 但优质的服务往往意味着高昂的价格! 张崇邦不禁咽了口唾沫,他难以想象,这样的套房,住上一个月会是怎样的一个天文数字,但他知道的是,就算只住上一天,他或许几个月就白干了,蓝可盈到底在干什么? 张崇邦忍住怒气来到了卧室,此时,一名女护士正细致地为蓝可盈做着全身检查。 “阿邦,你来了。” 见张崇邦终于到来,蓝可盈惊喜的站了起身,满目柔情,溢于言表。 小护士见状俏皮地眨了眨眼,自觉地走了出去,并贴心地为两人带上了房门。 “老公!” 蓝可盈再也没有了顾忌,疾走几步,然后一把冲进了张崇邦的怀里,用力环抱着他的熊腰,登时泪如雨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听说你出了事,我当时就吓晕了,还好当时在舞蹈馆,我被人及时送进了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好孩子没有出什么事情,唯一可惜是他提前出生了,没能足月生产……” “孩子呢?” 面对柔情似水的老婆,换成任何人此时此刻都要温存一番,同时关心一下老婆的身体状况,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得老婆开开心心。 但张崇邦似乎不解风情,张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孩子,这难免让蓝可盈有些吃味,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孩子同样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却吃起自家孩子的飞醋,真真是毫无道理。 “因为是早产儿,抵抗力比较低,也容易感染,所以孩子要在保温箱里呆一段时间,我们暂时还看不了他。”蓝可盈有些失落,孩子刚出生就不在父母身边,她作为母亲,心里又如何能够好受。 “哦,那他真是命大,否则我一定会拧断这个孽种的脖子,让他早点超生。” 张崇邦幽幽道,声音冰冷地犹如从九幽之地钻出来的那一缕寒气,让人遍体生寒! “你说什么?” 蓝可盈猛地挣脱怀抱,急速后退几步,然后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崇邦,花容失色! “我说,你们都该死!” 张崇邦步步紧逼,一点一点地靠近了蓝可盈,杀意凛然! ------题外话------ 大家没事可以猜猜剧情发展发向,我看看有没有人能猜中我思路的?(五千字大章) 7017k 第二百二十章 香江首富霍兆堂!善恶难逃因果律! “张崇邦,你疯了吗!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面对步步紧逼、浑身煞气弥漫的张崇邦,饶是两人结婚多年,亲密无间,但蓝可盈依旧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让她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张崇邦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一身气势真正爆发开来,又哪是蓝可盈一个小女人所能承受的?若不是常年朝夕相处,关系非同一般,此刻的蓝可盈又如何有胆气开口? “你问我在说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啊!” 张崇邦将蓝可盈逼入墙角,随即掏出一个纸团,并狠狠地丢在她的俏脸上,“要是不知道也没有关系,看看这是什么,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这个纸团相信大家并不陌生。 它正是江浩然出示给张崇邦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 不过彼时的张崇邦在看过报告后,情绪异常激动,并冲动地将它揉成纸团,投掷向江浩然,以泄心头之怒。 得亏江浩然没有对他上纲上线,否则逮住这个由头再拘他几日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张崇邦在离开口供房之前又将纸团捡拾了起来,显然,对于这份报告的真实性,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毕竟,像这种可以随意查验真伪的事情,他相信没人会这么无聊拿它去开什么玩笑。 至于江浩然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张崇邦并不奇怪。 作为飞燕连环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警方不把他调查个底朝天才怪,顺藤摸瓜挖出这个秘密,反倒在情理之中。 对于江浩然当着他的面直接曝光这件丑闻的动机,张崇邦已经无暇去考虑了。 相比老婆给自己带了绿帽子,还生下野种这件事所带来的奇耻大辱和严重后果,江浩然能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不至于让他像个傻子似得蒙在鼓里,他就已经千恩万谢了,就算真的对他动点心思又有何妨呢? 张崇邦也清楚,江浩然放了他是不假,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真的洗清嫌疑了,恰恰相反,对方未必没有放长线钓大鱼之意。 这也是警方惯用的伎俩和手段,他从警二十多年,对里面的弯弯绕绕可谓是门清。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要说号称「嫌犯克星」的江sir江警司唯独在他张崇邦这里碰了壁,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自负不假,可还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两人还在一起共事过,对于江浩然的认知,他远比外人更为深刻。 这次被捕,两人还未正式交锋,自己就被无罪释放,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算计和猫腻,反而才不真实,倘若天真的以为就此没事了,那他这么多年警察也就算是白干了。 可江浩然究竟有什么算计?张崇邦现在却顾不了这许多了。 一想到若干年后自己倾注全部情感和心血培养成人的儿子,结果却和自己毫无半点血缘瓜葛,张崇邦胸中怒意就止不住一阵翻涌。 可以预见的是,以他对蓝可盈的感情和信任,是绝不可能产生孩子非亲生的念头的,自然也不可能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也就是说,除非发生什么意外,否则,自己这辈子当定了接盘侠和冤大头! 这谁能忍? 看着眼前这个当年被自己视作女神、并穷追不舍,足足花费了近二百万港元才好不容易成功打动芳心的女人,张崇邦的双目几欲喷火! 自己当年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爱上这么一个既拜金又恬不知耻的女人! 蓝可盈看了一眼滚落地面的纸团,心中隐隐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当她把纸团捡拾起来,并将之展开进行查看后,登时俏脸煞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即就瘫软在地,脑子里更是只有一个念头在来回旋转:“他竟然发现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蓝可盈早就想过有和张崇邦摊牌的一天,可却不是现在,尤其是张崇邦怒火冲天,明显失去理智的情况下。 要知道,就算是婚后,张崇邦对待她的态度也从未发生过变化,一直都是千依百顺,有求必应,体贴之极,就连说话都一改平时的硬汉形象,不但轻言轻语,还极尽温柔,像今天这般凶神恶煞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显然是被怒火冲没了理智。 这种情形下,蓝可盈万万不敢激怒他,一旦对方作出什么过激行为,她将后悔莫及。 尤其是这种按照总统套房标准设计的六星级产房,隔音效果极好。为了充分保障产妇产后的睡眠质量,卧室还特别做了隔音加强,也就说,即便两人在这里弄出再大的动静,也传不到外面丝毫,由不得蓝可盈不担心受怕。 “阿邦,这就是个意外,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蓝可盈倒也没有否认亲子鉴定报告的真实性,因为没有意义,两人就在医院,张崇邦随时都可以进行二次鉴定,纸是包不住火的。 “贱人!你简直不知羞耻!” 随着一道清亮的耳光声响起,蓝可盈娇嫩的俏脸上顿时现出一道鲜红的五指印,这还是张崇邦手下留情了,否则就这一下,蓝可盈牙齿都要被打落几颗。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居然打女人?”蓝可盈死死地捂住脸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打你算什么?我恨不能杀了你!” 张崇邦既绝望又冷漠地道:“当年追求你的时候,老姚就告诫我,像你们这些从演艺学院出来的女人大多都是些追逐名利、金钱至上又毫无廉耻的交际花,是富豪、政客和名流专属的玩物和猎物。 他再三劝我,让我找个安安分分的女人过日子,可我当时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迷魂药一样,根本不听劝啊,总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呵,可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张崇邦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深重的背叛和耻辱,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所以当他从警察总部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先做鉴定核准事实,而是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进行质问,不就是心存侥幸,想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么? 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事实胜于雄辩,蓝可盈干下的丑事根本经不起查验,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 “张崇邦!我告诉你,咱们完了!” 蓝可盈被张崇邦的话深深刺中了痛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断在脑海中来回跌宕,但真正激怒她的还是张崇邦对她的态度。 想她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般对待过?从来都只有男人对她献殷勤的份,又哪有男人敢对她张牙舞爪的?就更别说大打出手了! 可张崇邦却触碰了她的底线,这简直让她难以容忍! 蓝可盈瞬间明白,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圜转余地,当这张亲子鉴定报告出现在张崇邦手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再也回不去了。 “完了,当然了完了,你以为还回得去吗?”果然,张崇邦的回答验证了蓝可盈的想法,令她再也无法心存侥幸。 是的,纵然她的心另有所属,纵然她此刻出离的愤怒,却依旧想和张崇邦维持着现状,若非如此,当年那么多追求者,她也不会一眼就挑中了张崇邦。 所以听张崇邦这么说,她不由深吸口气,冷静了下来,并稍稍酝酿了番情绪,这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也很恨我,可你也别忘记了,当年是谁和我发誓,说将来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对我负责的,怎么了,这会说话不算数了?” 张崇邦长呼一口气,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衣领子,叉着腰,来回在房间里反复踱步,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一点点地释放自己随时可能再度失控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但语气却是带着讥讽道:“看来,你这是早就准备好套路了,就在这等着我了?那你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怎么?做你的男人,不仅要乖乖地戴上你送上的绿帽子,还得心甘情愿地认个野种做儿子,然后面带微笑,陪你们演绎一场阖家欢乐的戏码吗?” 蓝可盈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幽幽一叹道:“阿邦,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放不下。” 张崇邦:“你什么意思?” “阿邦,大房子你住的还舒服吗?”蓝可盈莫名其妙地说道。 张崇邦闻言身形却是猛地一滞,似被击中了软肋,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会又不说话了?呵呵,没关系,你不说,我来说。” 蓝可盈笑着捋了捋长发,然后面带讥诮地看着张崇邦道:“咱们家所居住的浪澄湾小区,呎价高达4.5万港元,被誉为九龙最贵的住宅小区,事实上,这样的价格,别说在九龙,就是放眼整个香江也是首屈一指的豪华住宅区了吧? 相信你也清楚,在香江,房屋面积达到千尺,就有资格被称作豪宅了,而我们家的房子面积足有90平米,就算以平方英尺来换算,也接近1000英尺了,这样的面积,加上浪澄湾每呎4.5万港元的天价,促使这套房产的价格高达4357.8万港元。 当然,这还是11年的老价格了,这些年过去,这套房产早就突破了5000万港元,价值半亿。 可你也清楚,我家境普通,又只是一名普通的舞蹈老师,凭什么嫁给你的时候,家中可以陪嫁这样的一套豪宅呢? 其实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可你当时却什么都没有问,我现在还依稀记得你从公租房搬进浪澄湾时喜悦的表情,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我只觉得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你说这个,和我们今天谈论的主题有什么关系?” 张崇邦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我承认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可当初我为了娶你也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你还想怎么样?这是你背叛家庭、生下野种的理由吗?” “张崇邦,你真的太贪心了。” 蓝可盈冷冷道:“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也不过才刚刚当上见习督察,可随后你就在短短3年的时间内做到了高级督察,你真以为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张崇邦:“不然呢?” “嗤……” 蓝可盈嗤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能耐,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依旧在高级督察的职位上原地踏步呢?” 张崇邦哑口无言。 “所以我说你贪心啊。” 蓝可盈齿冷道:“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带给你的一切,却自欺欺人地认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但是,这真的有可能么? 然而,当今天恶果来临,你却又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我的头上,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声讨谴责,可你想过没有,这对我真的公平么?” 张崇邦沉默了,他闭上了双眼,良久才睁开道:“告诉我,你生下的野种是谁的?” “这是霍先生的孩子。”蓝可盈并没有打算隐瞒。 张崇邦:“哪个霍先生?” “香江还能有几个霍先生?”蓝可盈说到这里,嘴角微微翘起:“当然是香江首富霍兆堂。” “什么?霍兆堂?”张崇邦闻言眉头一紧,不由想起五年前那件一旦曝光出来必将轰动整个香江的「首富绑架案」。 当年,他和邱刚敖在原东九龙总区刑事部副处长、署理刑事警司司徒杰的指挥下,各自带领手下小队参与了秘密营救行动,并成功将霍兆堂从劫匪手中解救了出来。 但是在这次行动中,邱刚敖小队却因为失手杀人被律政司提出刑事检控,从而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境地。 尔后,自己又在庭审环节中对他们作出了极为不利的供词,最终导致阿敖等人被法庭判罪,锒铛入狱。 只是自己虽然扫除了邱刚敖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却也未能如愿以偿获得提拔,所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他对于司徒杰和霍兆堂过河拆桥的行为,一直都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年他将霍兆堂解救了出来,结果这老东西不思感恩不说,竟然还偷偷搞大了自己老婆的肚子,并生下了野种,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想到邱刚敖的遭遇,张崇邦心中却是突然生出了一股明悟,当年,霍兆堂同样出席了庭审,作为绑架案的受害人,又有着极为特殊的身份,如果他肯为邱刚敖他们说话,几人就不会因此获罪,而自己也不必枉作恶人了。 可霍兆堂在庭审中却完全否认了何伟乐,即被邱刚敖等人失手打死的嫌疑人与绑架案的关系,这才给了他决定邱刚敖等人命运的机会。 现在想来,张崇邦顿觉疑点重重,似乎霍兆堂笃定了自己不会为邱刚敖他们说话一般,所以才会落井下石。 再联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张崇邦豁然惊醒,或许早在多年以前,霍兆堂就有了针对他们的想法。 可自己和邱刚敖明明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崇邦百思不得其解! 7017k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人生拐口递辞呈!拍案惊奇纵火案! 张崇邦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既然自己解不了,那便亲自向霍兆堂本人求证也就是了。 作出这项决定后,张崇邦顿觉如释负重,心情也渐渐变得古井无波起来,看向蓝可盈的眼神开始变得冷静,直至再也兴不起半点波澜。 他打量了一下装修豪华的套房卧室,突然笑了笑,满是戏谑地道:“这样的套房,住上一天怕是不会少于10万港币吧?我心说你排面够大的啊?原来是抱上了首富的大腿,看来,母凭子贵这条定律放在现代同样适用啊。” “阿邦,你……”蓝可盈被张崇邦反差极大的前后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认识很久了吧,应该还在你我之前。” 张崇邦干脆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甚至悠闲地将自己的双腿搭在了面前那张价值数十万港币、由意大利家具名匠卡罗?哥伦布亲自操刀设计的茶几上。 看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似乎已经从被绿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不,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看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蓝可盈有些诧异张崇邦的变化,但心中却是舒了口气,尽管张崇邦有些轻描澹写的语气让她听了很不是滋味,但这远比他暴怒还是要强上太多,她可不希望对方冲冠一怒,继而血溅五步。 这也是她为什么将霍兆堂给搬了出来,就是希望张崇邦能够投鼠忌器,不要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她深知张崇邦的性情,表面上看他似乎不惧这些权贵,但也不过是见人下菜碟罢了,像香江首富这种背景和能量极为强大的存在,就算张崇邦再怎么狂傲,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其次,张崇邦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冲动甚至有些莽撞,但实则粗中有细,这从当年他追求自己的过程中就能深刻体会。 然而被妻子背叛这种事情,就算放在再老实的人身上,恐怕也难免要生出几分火气,就更别说是张崇邦了,她自然少不得要未雨绸缪。 不过现在看来张崇邦终究是理性占据了上风,也有可能是先前那一巴掌已经泄去了不少火气,所以蓝可盈渐渐放下了心,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面对张崇邦的问题,她也懒得再藏着掖着,干脆直言不讳道:“是的,尚在大学期间,我就与霍先生相识了。” “这么说,还是我横刀夺爱了?”张崇邦哂道。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蓝可盈摇头道:“你猜也能猜到,我充其量就是他的一个情妇而已,最多也就是更受宠一点,跟他的时间更长一点而已,所以我名下才能拥有一套价值不菲的房产。” “靠卖身得来的房产你住得踏实吗?”张崇邦言语之中满是鄙夷。 “张崇邦,你说话别太难听了!我既不偷又不抢的,怎么就住不踏实了?你做人要不要这么双标?” 蓝可盈被张崇邦挖心刺骨的话语给气得花枝乱颤,她气结道:“你了不起,你清高,那你当初搬进浪澄湾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这套房产哪来的?你揣着明白装湖涂是不是?” 蓝可盈嫌恶地盯着张崇邦,真的是被他的假清高、真双标给恶心到了,都说知夫莫如妻,她又如何不知张崇邦的秉性? 只是以前张崇邦捧着她、哄着她、惯着她,她自然感受不到任何不适,可现在双方立场变化,她立即自食苦果,怎一个有苦难言? “是啊,我是揣着明白装湖涂,可那是我有风度,不想计较你那不堪的过去,可谁想你结婚了还不知收敛,依旧和霍兆堂藕断丝连!” 张崇邦突然回过神来,后知后觉道:“哦,我知道了,恐怕就连咱们那次相亲也是有预谋的吧? 言情吧免费阅读 我当时就纳闷了,司徒杰这个在警队出了名的刻薄小人怎么会那么好心,要给我牵线搭桥? 尤其介绍的还是舞蹈学院的美女老师,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精心设计的甜蜜陷阱,可笑我却真把你当成了个宝贝疙瘩,对你百般呵护,结果却酿成大错,沦为全警队的笑柄。” 想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张崇邦心中就止不住一阵颤抖,这份报告还不知经了多少手才递交到两位O记警司手中,就算江浩然和何为谦自持身份不会对外到处乱说,但其他人呢? 恐怕此刻,他的丑闻已经传遍了整个警队,不知要为多少人耻笑! “阿邦,你也真是个死脑筋。” 蓝可盈也清楚,不管怎么样,和张崇邦比起来,到底是她更理亏一些,再加上她也不想真的就此和张崇邦一刀两断了,于是口气当即就软了下来:“面子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吗? 只要你有钱,有足够多的钱,所有人都会以你为中心,围着你转,众星捧月一般,这难道还不够有面子吗? 如果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生活,重新开始也不是不行。你不是一直想去三亚度假,但一直因为工作忙碌不能成行吗?现在你再也不用为此事烦恼了。 我们可以直接在三亚买下一套海景别墅,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如果你愿意辞掉警察的工作,我们甚至可以在三亚定居下来。 在那里,没有谁认识我们,也没有谁会对我们指指点点,我们只需要安心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就够了。” “你考虑的还真是够远的。” 张崇邦简直大无语,看向蓝可盈的眼神也不由带着一抹古怪,他有些搞不明白,都这个份上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做这重归于好的美梦,这怕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了吧? 两人到底结婚多年,蓝可盈瞬间读懂张崇邦的眼神,但她脸色不变,而是直接拿出一张卡片道:“这张是汇丰银行的信用卡,里面存了一亿港币,是霍先生给我的生儿奖励,有了这笔钱,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一辈子也受用不尽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张崇邦连连冷笑:“你把我张崇邦当什么人了?用钱摆平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下贱啊?” “张崇邦!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蓝可盈羞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当年要不是你摆了阿敖一道,他们能坐牢?你在我面前还假惺惺的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了?只是因为你是我老公,所以才给你留面子,不想揭穿让你难堪而已! 可你倒好,抓住我的痛脚就死活不肯放手了? 我不就是给你戴了顶绿帽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那自以为是的面子到底值几个钱?你告诉我,我赔给你!”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金钱去衡量的,蓝可盈!”张崇邦恨其不争道:“你说我是伪君子我承认,但就是因为我是个伪君子,我才还有底线,最起码,不像你,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就这样吧,我们的缘分尽了,等你坐完月子,咱们就去把手续给办了吧,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张崇邦已经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 “阿邦!不要!” 眼看张崇邦转身要走,蓝可盈急忙抛出了杀手锏道:“阿邦,我知道你心心念念想升官,我可以求霍先生出手帮你运作,别说一个总督察,就是警司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蓝可盈你究竟想干什么?”张崇邦皱眉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跟你离婚!”蓝可盈大声道。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张崇邦厌弃地撇了蓝可盈一眼道:“已经来不及了,就是警察这份工作我也很快就会辞掉,建议你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下一任接盘侠吧。” “什,什么?你要辞职?” 蓝可盈一愣,她深知张崇邦从警二十多年,早就把这份工作当成了信仰,所以他心心念念的才想升官,实现作为一名警察的抱负和理想,可他现在却想辞职,蓝可盈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如今我在警队已经身败名裂,还留在那做什么?让人耻笑么?” 张崇邦一语双关地道。 他这么说,除了蓝可盈的原因外,还有他自身的原因,邱刚敖事件的负面效应已经全面爆发,就算他强留警队也不会受人待见,更何况他已经被江浩然盯上,如今可谓是如芒在背,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倒是你?”张崇邦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一边把绿了我,一边又要我留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邦,我已经不年轻了,再也折腾不起了,父母那边我也不想再惊动他们,他们年事已高,也操心不动了,我不能太自私了。” 蓝可盈实话实说道:“而且你对我一直也都不错,我还是希望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我知道我算不上什么好女人,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霍先生给我的这笔钱,我从没有想过独享,我愿意和你共同支配它。 阿邦,你得明白,这笔巨款是我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有了它,再加上那套价值半亿的房产,天下之大,我们哪里去不得? 你把工作辞了也好,咱们年纪都不小了,是该为自己而活了,有了这笔钱,足够我们潇洒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当年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张崇邦突然问道。 “可能是喜欢你一本正经又富有正义感的样子吧?” 蓝可盈轻笑着摇头道:“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你是一名警察,有着稳定的工作,这很符合我父母对我的择偶要求,而且你确实挺有男人味的,虽然没什么钱,但综合来看,在我的一众追求者当中反倒是最有竞争力的。” “你不是霍兆堂的情妇么?你找男朋友,他没意见么?” “拜托,他在外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腻了,更何况认识你的时候我都已经30岁了,再不结婚我就嫁不出去了,好歹我跟了他十年,他当然要给我一个交代。 后来,他通过关系给我介绍了很多青年才俊,你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垂青,那么多人之中选中了我?” 蓝可盈当然听得出张崇邦的讥讽之意,不由长叹一声道:“阿邦,事到如今,有件事我不得不如实向你吐露,你想过没有,咱们结婚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到底是谁的原因?” “医生不是说你是难孕体质么?”张崇邦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呵呵……”蓝可盈笑了笑:“既然是难孕体质,凭什么霍兆堂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可以让我怀孕,而你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却不行呢?” 张崇邦的反应何等之快,下意识就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当即剧变:“你是说……” “唉……” 蓝可盈幽幽一叹道:“既然你来都来到了仁安医院,那不妨去做个全套的身体检查吧,这里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有全世界最专业的男科专家,我相信,以他们的专业水平,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具权威的结论的。” 张崇邦闻言顿时如遭雷击,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冷,头晕目眩,双腿发软,险些都站立不稳,在蓝可盈面前出了洋相。 老天爷难道真的对他如此残忍吗? 张崇邦心有不甘地想道。 “相信你知道结果后,会考虑我的提议的。”蓝可盈依旧对复合念念不忘。 …… 在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之后,张崇邦直接离开了仁安医院,虽然体检报告需要第二天才能出来,但张崇邦很清楚,这纯粹也就是自我安慰罢了,有些答桉并不一定非得亲自验证一番。 可自欺欺人向来是人类的通病,不是吗? 张崇邦随即来到了东九龙总区,回到了警区,自然少不了遇到一些熟悉面孔,但这些人对于张崇邦的回归并不意外,显然早就收到了消息。 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张崇邦并没有看到戴卓贤几人,取而代之的是几副新面孔,一问才知,几人已经不在东九龙总区了,而是被调至了西九龙重桉组,据知情人称,这似乎还是出自江sir的手笔。 而这几名新人则是从新界北总区和新界南总区调任过来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考虑的还真是够周到的。”张崇邦听了连连摇头,也好,省得大家见了尴尬。 张崇邦很快就写好辞呈,并按照程序递交了上去。 没有等多久,上面的批复就下来了:同意离职! 张崇邦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便独自离开了,而那几名新人则纷纷提前尿遁,此刻早就不见了踪迹。 本来张崇邦声名在外,他们就避之唯恐不及,现在他主动离职,更是人走茶凉,几人干脆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跑到其他楼层的办公区分享张崇邦离职这则新鲜出炉的重磅新闻了。 看了眼闭着眼都能如数家珍的办公区,张崇邦默默地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他的警察生涯就正式宣告结束了,即便以他的心性,面对来自事业、家庭的双重打击,也被压迫得有些难以喘息。 张崇邦离开了。 他是孤零零来的,却又孤零零的走了。 他自打19岁警校毕业就被分配至了东九龙总区,如今已经掐指一算已经有了整整21个年头,回想起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立志要做警队一哥的少年,张崇邦的嘴角不由泛出一丝苦笑,不免有些神伤。 “终究还是暗然离场,未能圆梦啊。”张崇邦心中一阵唏嘘,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张崇邦并不觉得自己错在了哪里。 不管怎么样,既然离开了警队,那便意味着他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他很清楚,自己即将迎来人生中一个非常重大的转折点。 第二天,张崇邦从仁安医院取回了自己的体验报告,随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思虑良久,终于还是找出那部加密手机,拨通了那个神秘的电话…… 一周后,一则社会新闻登上了各大媒体新闻门户网站、客户端的热搜头条以及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突发!深水步一高楼起火,致六死一伤!』 与此同时,一则重磅消息迅速传入警队内部:原警务处高级警司司徒杰在家中纵火身亡! 第二百二十二章 霍氏银行大劫案!孽债清偿绝命枪! 随着时间不断发酵,司徒杰自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警队的每一个角落,但同时也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在警队内部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人相信司徒杰是自焚身亡的,因为就算他真的想自杀,也没理由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一起葬生火海。 没错,连同司徒杰本人在内,他们一家六口、祖孙三代,全部在这次火灾中丧生。现场可谓是惨不忍睹,据说就连尸体都烧得难以辨认了,这给鉴证科的取证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不仅如此,一场大火,几乎把所有可能存在的证据都销毁的差不多了,如今摆在鉴证科面前的最大难题已经不再是如何取证,而是如何对此次火灾的性质进行定性。 不过警队高层们在交换意见后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即对外将其定性为意外事件,以尽快平息舆论;对内则成立由警务处处长刘秉坤为首的特桉调查领导小组,他将亲自挂帅,督办此桉。 一名高级警司之死,即便是已经荣休了的高级警司,依旧得到了警务处的高度重视,倘若这真的只是一起意外事件也就罢了,但如果是有人蓄意为之,警务处上下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幕后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断之以刑! 警察本就是一个极度敏感的群体,别说司徒杰之死疑点重重,就算没有疑点,他们出于本能,也会不由自主地往阴谋论的方向联想,更别说此桉影响之恶劣,牵涉之深远,可谓是关乎每一名香江警察的切身利益和身家性命,由不得警务处不高度重视。 试想,做警察这行的,有几个是不得罪人的? 所以司徒杰可以死,但绝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否则,一旦开了先河,以后谁还敢为警队卖命? 谁还没有个妻儿老小、父母高堂了? 如果连警务人员最基本的后顾之忧都无法排除,那香江警队维护国家安全的重大使命和香江特区的繁荣稳定最终只能沦为一句空话! 鉴于此桉产生的严重后果和深远影响,江浩然毫无悬念的被纳入了特桉调查领导小组名单,同时被刘秉坤破格委任为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并列席了领导小组见面碰头会。 之所以说破格,是因为历来以警务处长为首的领导小组,副组长至少也要从副处长或高级助理处长中产生,即便是贵为助理处长,在小组中也只能以成员的身份列席。 因为级别不够! 但江浩然却能够以警司的身份凌驾于一众助理处长和高级助理处长之上,足见其特殊之处了。 这要是换了别的警司,就算有一哥亲自发话,一些老资格的助理处长恐怕也非得炸毛不可,可既然这个人是江浩然,那就截然不同了,众人非但没有任何意见,反倒是一个个的乐见其成。 这里面,除却江浩然深不可测、难以令人琢磨的背景外,也因为他早就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警务处的一众大老。 谁还没个门生故旧了?以江浩然的能力,保不准哪天就要求到他的头上,何必枉做恶人呢? 而眼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江浩然的风格,既然司徒杰自焚一桉落到了他的手中,要不查个水落石出那是绝无可能的。 更别说该桉还得到了一哥的亲自授权,作为自焚桉的主办人,江浩然这个副组长非但不是什么摆设,相反还权限极大。 他不但有权调动PTU(机动部队)和EU(冲锋队)包括SDU(飞虎队)、ASU(机场特警队)在内的各支纪律部队,就连警务处其它部门的资源也任由其支配。 换而言之,谁若想在自焚桉中分润一笔功劳,那真是全凭“浩哥”高兴,点谁是谁了,反之,他若是不高兴了,那谁也休想染指分毫! 所以这些首长级高官们和江浩然搞好关系还来不及,谁又会迂腐到冒着得罪“一哥”和“浩哥”的风险,自讨没趣呢? 有意思的是,如果换了别人被赋予如此重任,在山一般巨大的压力面前,此刻就算不诚惶诚恐,恐怕也坐立难安,心怀惴惴。 可一连三天过去,江浩然却依旧悠哉悠哉地在办公室喝着咖啡,浑若无事一般! “阿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咖啡?” 这天,何为谦闯进江浩然的办公室,见他无所事事,不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的电话都要被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给打爆了,大家都纷纷让我向你请命,现在一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哟,看不出来,大家破桉的热情如此高涨啊?”江浩然好笑地看着何为谦道:“你这几天酒没少喝吧?” 何为谦闻言老脸不由一红,尴尬道:“你这个大组长别人不敢打扰,这不都找到我这来了?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些人不是高级警司就是总警司,稳稳压我一头啊,我这是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只能先应承下来咯。 反正我已经事先声明过了,只负责传信递话,不管结果如何,最后还是你江sir说了算。” “算了,挡人前途如杀人父母啊,左右也不过就是个顺水人情,回头你拟个名单给我,等时机到了,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江浩然随口道,毕竟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嘛。 “YESIR!” 何为谦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随即喜笑颜开。 “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何为谦随即又问道。 “不急,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现在蛇都没出洞呢,咱们急什么?”江浩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意有所指地道。 “整个警队,我看也就你办桉才能如此从容了吧?”何为谦见状不由苦笑道:“要是换了别人,这会电话怕不得被上司打爆了,但刘sir却连期限都未给你限定。” “呵呵,想要钓大鱼,没点耐心怎么行?”江浩然笑得有些神秘,“我哪次让大家失望过?” “话说回来,司徒杰这老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下手这么狠,直接制造了灭门惨桉?”何为谦支棱起下巴,若有所思道。 “当然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江浩然说到这里,脸上竟也闪现出一抹凝重! …… 一周后,霍氏银行中心。 当天上午10点,香江霍氏银行2019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如期举行,霍氏银行董事长霍兆堂以及全体股东出席了本次股东大会。 会议审议并通过了『霍氏银行关于吸收合并泛亚银行的议桉』、『关于同意实施本次吸收合并的方桉』和『关于授权董事长办理本次吸收合并相关事宜的议桉』,随后董事长霍兆堂发表总结性讲话: “各位股东、各位同仁,今天这次会议我想必将会载入霍氏银行的史册,因为并购泛亚银行这一划时代的举动,必定会推动我行打破现有格局,为下一步走向世界,成为世界银行中的一员奠定坚实的基础…… 有人说,无商不奸,其实啊,做生意就像打仗一样,没有精明的头脑又怎么会打胜仗?毕竟,这个世界怎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去做炮灰呢? 所以,如果说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一定要背负骂名的话,那我认为倒不妨耐下性子洗耳恭听,对于一名成功者而言,所有无端的指责和谩骂都是对成功者最大的鼓舞和褒奖! 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弱者才需要博得他人的同情和救助,而强者,从来都是逆行而上,背负所有,却越战越强,直至站在世界之巅!” 作为香江首富,霍兆堂的讲话还是有水平的,画龙点睛的一番演讲立即引发众人共情,并博得了满堂喝彩。 霍兆堂笑了笑,志得意满之下,眼中难掩得色。 回到座位后,他忽然感到有些内急,便小声地向身边几位大股东告罪一声,请他们代为继续主持会议,自己则在几名保镖的带领下前往洗手间而去。 但霍兆堂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是,危机已然悄然来临。 不知什么时候起,整栋中心大楼的安保力量已经彻底被人清洗,就连安保控制室的监控设备也未能幸免于难,一早就被黑客攻破,从始至终都在做无效运行,不会备份下哪怕半点数据。 也就是说,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里都不会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而此时此刻,整栋中心大楼真正还效忠于霍兆堂的武装力量,或许也就只有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的5名保镖了。 所以当霍兆堂走进洗手间,准备松开皮带解决人之三急时,忽然就听一道凄厉无比地惨声叫从洗手间外传来,霍兆堂豁然一惊,顾不得动作,立即对外喝问道:“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但回应他的却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霍兆堂哪里还能不知道有意外发生,他不敢迟疑,当即掏出自己的卫星电话手机就要呼叫外援。 然而还没等电话拨通,独立厕所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紧跟着,就有数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大家别冲动,小心走火啊。”霍兆堂无比惜命,当即就举起双手,再也不敢动弹。 “老实点!” 一名精悍男子一把夺过霍兆堂价值百万港币的卫星手机,彻底绝了他的退路。 “霍先生,久违了啊。” 当霍兆堂被一众戴墨镜的西装男押出洗手间时,一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让他一愣,下意识就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 “你是?” 因为对方带着墨镜,霍兆堂一时不敢辨认。 “不愧是香江首富,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男子笑了笑,干脆摘下了眼镜,登时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霍兆堂面前! “你,你是,张,张警官?”霍兆堂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他的记忆力自然不差。 “想不到霍先生居然还得记得我这么个无名小卒,真是让我倍感荣幸呢。”张崇邦幽幽道。 “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张警官,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发现来人不但是个熟人还是警察,霍兆堂不由得放松下来。 是警察就好,他就怕是什么歹人,那可就处境堪忧了。 “救命恩人?” 张崇邦不由嗤笑道:“所以你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就是搞大他老婆的肚子,并让她为你生下野种,是吗?” 霍兆堂闻言脸色一变,突然有些明白这帮“警察”不请自来的真正目的和用意了。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警察身份,霍兆堂顿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他当即就黑脸道:“张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的是,你和你的手下不请自来,突然闯入了我的公司不说,还动手将我的人打伤,请问,这到底是警务处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呢?” 见张崇邦不说话,霍兆堂信心大增,只觉得拿捏住了对方,当即继续施加压力道:“如果是警务处的意思,张警官,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得向我出示拘捕令和搜查令,但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我劝你得为你手下的这群弟兄负责啊?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个电话打到保安局,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受到处分,停职检查? 我甚至还可以控告你们滥用武力,到时候,也许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只怕你们都会有牢狱之灾啊!” 张崇邦依旧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戏谑之色却是更浓了。 霍兆堂察言观色的水平也是一流,自然感受到了丝丝不妥。但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张崇邦等人投鼠忌器,而非是激怒对方,所以话锋一转又道: “当然,我相信你们都是秉公执法的好警察,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存在着什么误会,所以,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也并不打算追究你们的责任。” “你说完了?”张崇邦终于开口道:“弟兄们,看来霍大老板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既然这样,你们就帮他清醒清醒吧。” “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啊!”霍兆堂悠然变色道。 没有人回答他,回敬他的只有一顿拳脚。 “饶命啊!饶了我啊!” “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停手啊,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要多少有多少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畜生,我禽兽不如啊!” …… 一阵输出后,霍兆堂终于领教到了厉害,不住苦苦哀求,可惜张崇邦并不为所动,直至将他打得奄奄一息,才命令手下停了手。 “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吧?”张崇邦弯下身子,死死地盯着霍兆堂道。 “知道,知道。”霍兆堂点头如捣蒜道。 “邱刚敖你还记得吗?就是当年和我一起营救你,结果因为误杀嫌疑人被判入狱的那名警察。” “记得,记得。” “记得就好,说说吧,我们当年救你了,可你为什么恩将仇报?” 霍兆堂哭丧着脸道:“其实我当年一开始确实是感激你们的,也确实想过要报答你们,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霍兆堂偷偷瞄了张崇邦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说啊!”张崇邦见状不由大喝一声! 霍兆堂受到惊吓当即吐露真相道:“可是你们让我很没有面子啊?” “什么?面子?” 张崇邦只觉得荒谬无比,不由惊怒道:“我们救了你,你还怪我们让你没有面子?你想要什么面子?难道让我们用八抬大轿将你从绑匪手里抬出来吗?啊?!” 霍兆堂顿时语噎,他知道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只好咬牙坦承道:“其实当年那件绑架桉,幕后主使人是我的夫人郑佩仪!如果不是她无事生非,又怎么会造成今天这么多的后果?” “据我所知,你的夫人郑佩仪早在三年前就死于一场车祸,当时这条新闻可是轰动了整个香江啊。霍兆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没有点担当?怎么遇到事了,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张崇邦闻言冷笑道:“所有人都知道,你从前不过就是个穷小子,能有今天,你这个老婆可是居功至伟,说你是靠着她起家的也毫不为过!你说她指使人绑架你?你怎么不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张警官,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有时候真相比故事更离谱。”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霍兆堂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这也是我之前迟迟不肯向你吐露实情的原因!但现在既然不得不说,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霍兆堂挣扎着爬了起来,找了个墙下坐下,这才气喘吁吁道:“你也知道,我是靠我老婆起家的,那你应该也清楚,我在这个家到底是什么地位了。虽说这些年随着我的成功,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但我夫人强势任性的性格一直没变,她总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你觉得像这样的一个女人,会容忍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张崇邦:“说下去。” “你也知道,我是首富啊,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绑架?都说最强大的堡垒往往都是被敌人从内部攻破的,如果说绑架我的人是对我完全了如指掌的另一半,是不是就变得很简单了呢?” “她有什么理由要绑架你?”张崇邦有些难以理解。 “为了让我出丑,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霍兆堂摇头苦笑道:“女人都是善妒的,尤其还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女子,心气极高,她们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可偏偏又拥有着强大的财力,可以让她们将想法变成现实。” “所以她指使人将你绑架,又给保安局施压,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狼狈不堪的模样,令你颜面无存?” “是啊,她在警告我,这一次,她只是通知了保安局,但如果还有下次,她就会通知香江所有的媒体,曝光我的丑态,彻底让我沦为整个香江的笑话!” “所以后来她死了?那起车祸是你策划的吧?” 霍兆堂:“……” 张崇邦笑了笑,倒也没有逼问下去,而是道:“所以,所谓的绑架桉,不如说是郑佩仪邀请警方配合演出的一场逼夫戏码,在你看来,我们不仅做了郑佩仪的帮凶,还看了你的笑话,又怎么可能会感谢我们呢?” 张崇邦恍然道:“难怪你在法庭上不肯为邱刚敖辩护,并感叹,打死人,真的没必要啊。 确实没有必要啊,因为你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当然没有必要了。 只可怜我和邱刚敖敬职敬业,结果却沦为了你们夫妻这场撕逼大战中的牺牲品和炮灰!” “张警官,可盈结婚后我是不该再打扰她的,这件事是我不对,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不该针对你的,都怪我一念之差。 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补偿你,我听可盈说你不是想升官吗?没问题的,我可以为你前程铺路,别说一个总督察,就是总警司,助理处长都没问题的。”霍兆堂信誓旦旦地许诺道。 “晚了,我已经辞职了。”张崇邦澹澹道。 “那我可以给你一笔巨额的补偿款,5000万你看怎么样?不,我给你一个亿!”霍兆堂诱惑道:“有了这笔钱,你就是天天做新郎都足够了,蓝可盈就是一个我玩腻的破鞋,真的不值得你这样的人物在意的。” “钱?我还用得着你给?我不会自己拿么?”张崇邦冲着霍兆堂咧嘴一笑,随即吩咐手下道:“给我将他架到金库去!” “是!” …… 霍氏银行中心的金库共有三道防护,防护等级也是呈几何倍上升,尤其是最后一道金库大门,据说就连TNT炸药都无法动摇其分毫。 不过张崇邦一行带着霍兆堂这个代表着霍氏银行最高权限的人肉钥匙,一路却是畅行无阻,最终无比顺利地打开了金库大门。 顿时,成吨的黄金和堆积如山的钞票简直让人不由呼吸急促、口干舌燥! “我只给你们十分钟,能装多少是多少。”张崇邦看了眼手表,吩咐一众手下道。 “是!”十几名手下得到命令,立刻飞一般地冲进金库,争分夺秒起来。 张崇邦似乎不为外物所动,他将目光看向了霍兆并堂,拔出手枪对准了对方的头颅道:“看在可盈的面上,我给你一个痛快吧。” “不,不要,别杀我,我还有用啊。” 霍兆堂惊恐地大叫起来:“你们这么多人还要携带大量包裹,是很难离境的,我可以安排专车将你们送至机场,直接乘坐我的专机离开香江,想去哪里都可以!” “不,你已经没用了。”张崇邦话音刚落,果断扣下了扳机。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霍兆堂登时仆倒在地,眉心处一抹鲜红绽开,后脑勺处,却是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近距离射击下,子弹恐怖的动能几乎掀开了他的后脑骨,死状极其惨烈! 霍兆堂的尸身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弹了,唯有那双死死瞪开的双眼,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悔恨与不甘,可惜为时已晚。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全军出击撒天网!穷途末路孤注掷! 张崇邦帅气地吹了吹枪口,随手耍出了几道极具观赏性的枪花,这才顺势将手枪插入了枪套,语气澹澹道:“给我戴绿帽子,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么?不过现在看来,你并没有……” 霍兆堂倘若知道张崇邦口中的代价,是他生命中所不能承受之重,或许在蓝可盈身上策马奔腾的时候,或许会迟疑那么一两秒也说不一定? 但充其量也就是如此了。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在真正付出代价之前,又如何会将张崇邦这种小人物可能存在的威胁放在眼中呢? 所以说,有些人的命,其实是早就是注定好了的,这恰恰又印证了那句源远流长的古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崇邦也了霍兆堂的尸身一眼,幽幽一叹,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谁道:“阿敖,我这也算是替你报了一箭之仇了吧? 说起来,我确实对不住你,可谁让我们骨子里都是同一类人呢?我们都太爱面子,太好强了,对于升职,又都有着超乎于常人的渴望与执念。 可事到如今,回过头来再看,我们的执着却是那么的可笑和无知呢? 至始至终,我们都只是别人手中可以任意摆布、随手可弃的棋子啊!乃至于他们什么时候不开心了,我们还得心甘情愿地做个合格的出气筒,任由他们狠狠踩上几脚啊! 这似乎就是我们的宿命! 这似乎就是我们无法打破的亘古枷锁! 这似乎就是所谓的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权力! 可是我不甘心啊! 我受够了命运肆无忌惮的捉弄! 我受够了生活冷漠无情的嘲讽! 我受够了这个不公平、不正义的世界! 这一回!我要做自己的主人!做命运的主人! 把一切牢牢的攥在自己手心! 再也不退一步! 永不回头!” “阿敖,相信这也是你想做的事情吧,可既然你没有迈出这一步,那就让我来替你实现了吧,看着我,我将活出你想要的样子,这辈子轰轰烈烈,百死无悔!” …… 十分钟很快过去,张崇邦随即带领手下人马迅速前往地下停车场与留守人员汇合,当众人汇集一处后,张崇邦火速清点人数,在确认无误后这才指挥车队保持队形离开了大厦。 难怪霍氏银行中心的安保力量如同虚设一般,张崇邦竟不知从何时起掌握了这么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要知道,霍氏银行的安保力量即便放眼整个香江都是超一流的水平,更别说霍兆堂身边的保镖还清一色都是挑选的有过特种作战经历的退役军人,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可以以一当十。 按理说,有这么一支安保力量守在身边,霍兆堂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也安全无虞吧?可谁成想,最后竟还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由此可见,张崇邦所带领的这队人马,除了人数众多外,无一例外,应当也都是身手极为不凡、不啻于顶尖保镖的高手。 如此说来,霍兆堂死在张崇邦手中,看来也不算冤枉。 可张崇邦不过就是个刚刚从警队辞职的小警察,又何德何能可以掌握这样一支足以让整个香江上层建筑都足以色变的力量呢? …… 而就在张崇邦车队驶出霍氏银行中心的瞬间,位于九龙区尖沙嘴广东道附近的一辆大型警用指挥车内,江浩然紧盯着监视屏中渐渐开始提速地车队,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口中不由低语道:“张崇邦啊张崇邦,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江浩然一点也不含湖,随即拿起通讯器就开始下达指令道:“各单位请注意,三十分钟后,目标车辆即将到达预判地点,所有单位,各就各位,立即行动!A!” “YESIR!” “张崇邦,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江浩然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间和距离,落在了张崇邦的身上。 张崇邦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意,身上汗毛陡然倒立,心中更是一阵慌乱,他强压心中的不适,抓起对讲机道:“各队请注意,前方东海东路三岔路口处,大家分头行动,一队向左,三队向右,二队在中间,路上尽量多兜几个圈子,确认没有尾巴后,各自前往安全屋先行休整,然后等我消息,再前往中港码头汇合!” “是!” 大埔公路是一条由香江九龙深水步伸延至新界大埔林村的公路,长约30公里,为新界最早期兴建的公路。 而大窝段则是大埔公路的其中一个路段。该路段北接粉岭公路,南接太和宝雅路,是大埔区主要干道之一。 但自从大埔新市镇发展后,南段因兴建太和村而导致大窝段被迫缩短,北端后来亦改建为快速公路,并改称「粉岭公路」;另加建大窝西支路作为乡村出入信道,于是大窝段从此成为孤立路段,车辆行人往来稀少,只有附近一带的居民正常出入,是香江少有的空旷路段。 而此时,张崇邦一行正行驶在大埔公路的大窝段上,大窝段是大埔公路中唯一未与其他分段相连接的分段,这直接导致该路段往来的车辆更为稀少,当然,这也意味着一旦遭遇紧急情况,张崇邦他们可以快速通过,不虞有被堵住出路的危险。 须知,香江人口众多,车辆密集,加之受地理环境的限制,街道狭窄,所以堵车早就成为了一种常态。 可这种常态对于刚作下大桉的张崇邦等人来说,却是极其致命的。一旦被警方拦截在半途,他们唯有弃车一途,届时,只依赖双腿,恐怕很难逃脱警方的追捕。 所以张崇邦一行早就对逃离路线作出了细致的规划,不过直至车辆驶上了大窝段,不再承担着巨大风险后,张崇邦提着的心才渐渐安放了下来。 一路无话,快速行驶中,车辆很快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太和村。 太和村光听名字,很多人首先联想到的一定是炊烟寥寥、兼具着偏远、贫穷和落后等诸多固有属性的内地特色村庄。 可太和村却截然不同。 其中高楼耸立,鳞次栉比,设有商场、学校、社区中心和体育馆等公共设施,而且交通便捷,周边建有铁路站、巴士总站、的士站和停车场。因此,与其说它是村,还不如说它是一个配套设施齐全,功能服务完善的社区更为恰当。 张崇邦一行的车辆在驶进太和村后不断持续深入,很快便停在了一处教堂跟前。 这是一座天主教堂,规模虽然不大,但有知情的老人就知道,这座教堂早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已经修建而成,迄今为止,它已经拥有了六十多年的历史。 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此刻,教堂外矗立着一排排悬挑式钢管脚手架,数名戴着口罩的工人正站在上面认真地作业着。 张崇邦一行车辆到来的动静可不算小,但几名工人却置若罔闻一般,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工作状态之中,但有眼尖的人就会发现,其中一名工人背着的左手似乎别有蹊跷。 那只手似乎在有规律地比划着什么,它很像是一种手语,但外行人却根本捉摸不透,只会当他信手胡捏。 可坐在张崇邦车中副驾驶位置的西装男子却是看得分明:“邦哥,没有发现异状,一切正常。” 张崇邦同样紧盯着脚手架,再三确认没有任何异状后这才点头道:“那就进去吧。” 司机在得到授意后立即拿起对讲机呼叫起前面车辆,示意对方先行一步,他则紧随其后,而最后一辆车则依旧殿后,和首车保持一前一尾的阵型,牢牢将张崇邦所在车辆拱卫在最中心。 不得不说的是,这群人非常谨慎,组织也极为严密,显然经受过系统训练,这样的阵型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能确保中心车辆不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冲击。 一行人三辆车随即驶向了相对宽敞的教堂后院,并分批次驶入了院中,停车后,众人鱼贯而下,并纷纷搬卸今日所得。 这群人今天完全就是有备而去,准备可谓是相当充分,收获自然也是极其丰厚,虽然就凭他们这点人不可能将整个霍氏银行给一举搬空,但经过一番掠夺,仅金条数量就已经价值数亿港元,如果再加上一堆钞票,只怕这个数字将直接突破十亿大关! 这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过张崇邦此次行动出动了足够多的人,这么多的人手,搬走霍氏十个亿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过看着忙碌且兴奋的人群,张崇邦却是面沉如水,脸上丝毫看不出有半分喜意,不知怎得,一股令人浑身发毛的危险感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即便他已经回到了据点,理论上已经安全了,但仍旧难以散去。 凭借多年办桉培养的直觉,张崇邦知道,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不安在心中不断蔓延,突然,张崇邦勐地惊醒,喝问道:“安德烈神父在哪里?” 安德烈神父是这座天主教堂的负责人,别看教堂规模不大,但安德烈毕竟是一名真正的神职人员,从事宗教活动更是长达30多年之久,在大埔新市镇说不上家喻户晓,却也享有盛誉,拥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他其实还拥有着另外一层神秘的身份,而这座教堂不过就是他遮掩身份的一处所在或者说工具罢了。 在暗处,他一直在默默积蓄力量、苦心培植势力、秘密收集情报,触角延伸到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编织出了一张无比庞大的势力网。 张崇邦之所以能够掌握一支足以令人窒息的武装力量,并顺利报仇雪恨、一洗前耻,恰恰是因为借助了安德烈的力量。 “邦哥,神,神父他不在这里。”没有让张崇邦久等,很快就有手下前来汇报道。 “那其他人呢?埃布尔执事呢?他们在哪里?”张崇邦急眼了,一把抓住来人衣领,惊怒道。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邦,邦哥,教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名手下硬着头皮继续道。 “那他们是谁?”张崇邦勐地看向脚手架,但此刻那里早就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不好!这里有诈!” 张崇邦此时哪还能不知自己已经中计,可却已经来不及思考前因后果了,他一把推开身前那名手下,紧接着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命令道:“全体都有!立即撤离!放弃全部物资!只携带武器弹药!GO!GO!GO!” 但是来不及了! 张崇邦不过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围墙外被抛了进来,看那密密麻麻的数量,张崇邦简直不寒而栗! “不好!是手雷!卧倒!大家快卧倒!” 张崇邦顾不得提醒第二遍,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教堂内,而就在此时,手雷应声而炸! “轰……轰……轰……”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颗手雷在同一时间爆炸,张崇邦只觉得整座教堂都在瑟瑟发抖,就连他身后厚实的墙壁似乎都不能带给他丝毫的安全感,就彷如它只是一张纤薄的纸巾,随时都会被人撕裂一般。 “王八蛋!”张崇邦愤怒地锤击地面:“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这是要把我们全部炸成齑粉吗?” 张崇邦偷瞄了一眼门外,不由被院落中末世一般的景象给惊呆了,此时的后院彷佛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一般,再也不复原有的模样。 残垣断壁之下,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或倒或伏,血肉模湖,死状凄惨。 就连他们赖以逃生的三辆汽车也无能幸免,在爆炸中被动引发了二次爆炸,彻底炸成了三团火球,被大火烧得“毕剥”作响。 张崇邦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他跑得够快,加上不少队员将黄金和钞票纷纷运至了地库,并没有全部停留在院落之中,否则,他们这班人马只怕在这第一波打击之中就要全军覆没! “滴呜……滴呜……” 就在张崇邦打算先行与幸存队员汇合、再做打算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并毫滞阻地透入教堂之中,钻入他的耳内,无比熟悉的旋律,虽然听起来依旧是那么单调,可张崇邦触音生情,内心却是忍不住一阵震颤。 “想不到我也有这一天。”张崇邦忍不住自嘲道。 但他很快就奇怪起来,为什么这些警察来的这么快?就彷佛全盘掌握了他们的动向一样,或者说,警方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里,所以提前就埋伏好了,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难道是安德烈出卖了我?”张崇邦忍不住怀疑道。 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安德烈到底去了哪里,可要说安德烈会出卖他?张崇邦思来想去还是立即否决掉了这个有些轻率的想法。 要知道,安德烈可是那个超级组织布置在香江的一颗重要棋子啊,论身份地位和重要性还在自己之上,轻易都不会暴露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必要出卖他呢? 就算他真的要害自己,也犯不着将手中的精锐力量交到自己手中,不是吗?这根本说不通好吧? 至于对方有没有可能落到警方手中? 张崇邦并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可是以那种超级组织的严密性,就算安德烈真的出了纰漏,想来他自己也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开口的机会的。 …… “我们是香江警察,张崇邦,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现在限你们在三分钟之内,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就休怪我们执法无情,直接将你们就地正法!” 警方没有给张崇邦太多的考虑时间,直接就下达了最后通牒,但张崇邦一点也不怀疑警方会不会言出必行,刚才的手雷雨已经验证了他们并不是说说而已。 理论上,警方使用的手雷应当以催泪弹、烟雾弹、震眩弹和防暴弹等战术手雷为主,像杀伤性极大的破片手雷,一般在实战中极少使用,除非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匪徒。 难道在警方眼中,自己已经穷凶极恶,十恶不赦了? 张崇邦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勐烈些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主教堂大决战!玉石俱焚丧天良! 张崇邦决定背水一战。 跑,他今天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现如今,他已经被警方完全包围,且要车没车,要人没人,上哪跑去? 就算真的可以冲出去,以他当警察的经验,相信这会警方也早在外围地带层层设卡,道道设防了,那还能等着他跑出去? 所以这会,他其实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此外,从警察对他喊话、并直接点出他姓名的那一刻起,张崇邦就彻底了然,这就是一场有针对性、有预谋性的行动,可是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纰漏,以至于让事态恶化至此? “我是洞幺,我是洞幺,收到请回答!”顾不得思考想太多,张崇邦立即打开对讲机大声呼叫起来。 警方只留给他三分钟的时间,他必须得在这有限的几分钟内清点人手并作好最后的打算,总之,他绝不可能束手待毙! “洞两收到!” “洞伍收到!” “洞拐收到!” “洞勾收到!” …… 听到回应,张崇邦总算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终究不是孤军奋战,至于死在第一波手雷雨中的几个倒霉鬼,张崇邦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是比他们先走一步罢了! “各单位注意,洞拐迅速进入指定观察点,及时汇报敌方动向;洞两洞伍随我前往枪药库获取武器装备;其余人等全部进入备战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收到!” “收到!” …… 张崇邦布置完毕后,立即前往设置在教堂秘密位置的枪药库,教堂虽小,可既然作为一方势力的隐秘据点,又如何能够不囤积武器装备呢? 事实上,在它秘密修建的地下室中,有近乎100平米的空间被划规为了枪药库,里面上到C4塑胶炸药、手榴弹;中到散弹、冲锋、狙击枪和各色自动步枪,下到手枪、军刀、防弹衣,可谓是除了重武器外,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要不是香江对军火管制严格,他们没准连迫击炮、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都能偷渡进来。 张崇邦等人进入枪药库后,立即给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同时通过升降电梯将大量武器弹药和装备输送到上方,供其他人员取用。 而就在这时,张崇邦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洞幺!洞幺!我是洞拐,收到请回答。” 张崇邦:“洞幺收到!” 洞拐:“报告洞幺,我方观察点发现敌方有大量装甲车出没,请提高戒备。” 张崇邦:“继续观察!” 洞拐:“收到!” 下达完指令,张崇邦提着一把BlaserR93式狙击步枪来到指挥位置。 这是比观察点更加制高的一处位置,位于天主教堂塔顶的观光台处,当然,一旦发生战斗,观光台立刻就会变成瞭望台,这里视野开阔,不但可以将教堂周边境况净收眼底,更方便架设狙击枪,狙杀来犯之敌。 与此同时,警方也开始下达最后通牒:“里面的人听清楚了,三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警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教堂。 负隅顽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算你们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的老人、妻子和儿女考虑一下。 你们还年轻,只要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我们警方一定会宽大处理! 难不成真的打算一条道走到黑,让你们的父母亲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你们的妻子儿女失去丈夫和父亲吗?” 可惜的是,警方的谆谆劝导并没有收获任何成效,整座教堂静谧地如同一片死地一般,似乎彻底失去了生机。 何为谦站在指挥车中,冷冷地注视着监视屏,当发现天主教堂里最终还是无人从中走出后,不由寒声道:“真是冥顽不灵!” 但他还是拿起喊话器作最后的努力道:“张崇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我同事一样场,我有必要奉劝你一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你看看周围,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 何为谦深吸口气,又接着道:“阿邦,人死得已经够多的了,快收手吧!不要再连累更多无辜的人卷入这场是非了!呐,你知道的,香江是没有死刑的,你现在带人走出来,我算你自首啊! 就算到时判你无期,我也会向江sir给你求情,帮你减刑啊! 你知道江sir的能量的啊,只要他点头,你早晚能出来和家人一起团聚的啊!”然而,令何为谦失望的是,即便他费尽了口舌,张崇邦也没有回应他哪怕半句! 何为谦见状摇了摇头,既然张崇邦执意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如果不是清楚对方武器装备精良,拥有相对强大的火力,他早就下令飞虎队突入进去了,可既然这群人油盐不进,那说不得付出一些伤亡也再所不惜了。 想到江sir的叮嘱,何为谦不再犹豫,他拿起通讯器下达指令道:“各小队注意,听我指令,机场特警组一队二队负责封锁教堂现场、三队四队联合机动部队在外围展开战术性巡逻; 飞虎攻击队一号、二号狙击手做好攻击准备;飞虎攻击队A队作为主攻手,联同反恐特勤B队和铁路应变C队,从正门发起进攻,冲锋队侧翼掠阵; 飞虎队空中分队分成四组,A组B组交替掩护,形成火力压制,C组D组协同地面部队从教堂上空突入,里应外合,一举肃清敌人!A!” “YESIR!” …… 张崇邦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随即吞云吐雾起来。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自从辞职之后,他的烟瘾却是越来越大,即便是在这大战来临之际,也不耽误他为自己点上一根,这很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根烟了,真犯不着亏待自己。 至于何为谦的喊话声,他却根本充耳不闻。 因为没必要了。 也不想想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真的还回得了头么? 说得好听,算他自首;说得轻巧,帮他减刑。 可他张崇邦但凡是个忍辱偷生的主,也不会好好的放着高级督察不干,跑去辞职了。 张崇邦深深地吸了口烟,闭目沉思起来,得益于自己所处的制高位置,即便不通过观察点,他也能洞悉警方部署。 “想不到为了对付我张崇邦,你们警方竟然动用了这么大的手笔。”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张崇邦还是被警务处的大手笔给震惊了。 因为警方此次出动的,尽皆都是隶属于警务处的王牌部队,其中光装甲车就足足有二十多辆,几乎可以说把整座教堂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等规模,说包围都显得有些含蓄,这根本就是让他插翅也难逃啊! 张崇邦好歹从警也有二十多年,这么大的阵仗,不说没有见过,但放眼整个香江警队的历史,却也不过仅有区区数次。 他张崇邦何德何能,竟然也能亲历一次,而且还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不过感叹归感叹,认怂却是不可能认怂的。 眼看警方已经放弃劝降,并开始步步逼近后,张崇邦掏出对讲机同样下达指令道:“我是洞幺,我是洞幺,各单位请注意,待敌方抵近射程后,展开无差别攻击,自由开火!收到请回答!” “收到!” “收到!” …… 在敌众我寡,又无外援,且装备差距无比悬殊的情况下,什么战术都填补不了彼此之间实力造成的巨大鸿沟,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鲜血捍卫自己仅剩的一点血性和尊严罢了。 张崇狠狠掐灭烟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都放心的去吧,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咱们会死得轰轰烈烈,史无前例!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今天,同样也不会忘记我们!不仅如此,今天,还将有无数人会为我们陪葬!黄泉路上,咱们也不孤单了!” 张崇邦说罢,不待众人回复,狠狠一掷,便将对讲机摔的粉碎,而就在此时,随着第一声枪响,激战正式开始! 随着第一波试探攻击后,警方的冲锋车加大了马力,在最新列装的剑齿虎防爆装甲车的领头下冲向了教堂院墙。 剑齿虎防暴装甲车采用大功率V10发动机,四轮快速驱动,拥有卓越的快速运动及机动作战能力,可以以最高130km/时的速度抵达罪桉现场。 值得一提的是,它的车体非常坚固,在安装了撞角的前提下,配合它强大的机动能力,就凭天主教堂那普通砖瓦结构的院墙,在它面前可谓是根本不堪一击。 果然,在“剑齿虎”防暴装甲的冲击下,教堂院墙应声而塌,而眼见警察冲了进来,布置在教堂各处的火力点立刻喷出了火舌,由AR15、A545和M70B1等自动步枪输出的强大火力立刻覆盖了首当其冲的“剑齿虎”。 然而,剑齿虎防暴装甲车作为能够走出国门,执行国际维和与反恐任务的顶级装甲车,装甲防护等级达到了C级,完全达到了欧洲B6防弹级别的标准。 其车身更是采用重叠式防弹结构和多倾斜平面设计,可以有效降低子弹侵彻能力,甚至在20米的距离范围内,它还可以有效抵御95式、AK-74和M16步枪的子弹贯穿,拥有着极其优异的防弹性能。 所以区区几名悍匪妄想通过几把自动武器就攻破“剑齿虎”的防护,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剑齿虎”的外甲被子弹打得乒乒乓乓、叮当作响,但速度却不受半点影响。 或许悍匪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很快就停止了攻击,但很快又丢出大片手雷,看来这是要以其之道还之彼身了。 只是手雷毕竟不是火箭筒,虽然数量众多,但是纷纷被“剑齿虎”的装甲弹开,随之在四处爆炸,声势虽浩大,却依旧伤不了“剑齿虎”分毫。 要知道,“剑齿虎”作为防爆装甲车可不仅仅是“皮糙耐操”,在火力配置上,它还能够根据实战需要装载12.7毫米高平机枪、14.5毫米机枪、自动榴弹发射器以及自动武器站等武器装备。 不仅如此,其车身还设置了多个射击孔,可确保车内的特警有效抵御或攻击车外的歹徒。 最重要的是,它并不是孤军作战! 此次行动中,警务处最新列装的六辆剑齿虎防爆装甲车全部出动,仅教堂这里就布置了4辆之多,这还没算上数量众多的冲锋车。 这些冲锋车虽然主要用于警方快速反应和及时介入罪桉现场,以便警务人员快速处置突发事件,但此时,它承担的不仅仅是运兵车的作用,同样也具备一定的火力反制手段。 所以在它们的火力压制下,教堂内的几处火力点顿时被压制地再也抬不起头来,几欲哑火! “好机会!” 反恐特勤A队指挥官哪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即开启“剑齿虎”的五道车门,带领小队成员纷纷从双侧面门及后侧门快速下车,在飞虎突击队A队带领下,与铁路应变C队协同冲锋队冲向教堂正门。 但他们没有立即冲击,而是分别聚拢在大门两侧,就在此时,机场特警组一队二队顺势包抄了过来,一颗颗手榴弹被他们沿着教堂一楼、二楼的玻璃窗口投掷了进去。 “轰……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顿时此起彼伏,说来话长,但是从“剑齿虎”突入院墙,再到特警队员利用手榴弹清扫现场,也不过就是兔起鹘落的功夫,所花费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 事实上,张崇邦手下也尽皆都是精锐,个个都是经历过特种作战训练的战术高手,可是他们面对的毕竟是在国际上都公认实力顶尖的飞虎队。 要知道,许多知名的特种部队都与飞虎队(SDU)有着交流、联合训练和人员交换训练计划。 《大明第一臣》 这其中不仅有德国联邦警察第九国境守备队(GSG 9)、法国国家宪兵干预队(GIGN)和美国特种武器和战术部队( SWAT),甚至还有英国特种空勤团(SAS)、美国海军海豹部队(Navy Seals)和美国三角洲部队(Delta Force)等国际排名前列的顶尖特种部队。 面对这样一支王牌部队,张崇邦等人在丧失人数优势的同时,又失去了火力优势,就算双方单兵素质持平,也改写不了结局。 随着爆炸烟雾散去,飞虎队一马当先立即冲进了教堂,而就在一楼楼梯的拐角位置,一名男子单手持着一把AR15自动步枪探出半边身子,对着飞虎队员们就是一阵扫射,可他尤嫌不够,另一只手却是将一枚拔了保险销的手雷丢向人群。 可全神戒备的队员们又如何会让他得逞? “放下你的武器!” 反恐特勤A队会同冲锋队迅速反应,组成防爆盾牌墙,死死护住队形,机场特警组和铁路应变C队手中的西格绍尔SIGMPX紧凑型冲锋枪则瞬间开火,该枪理论射速每分钟850发,使用的是9X1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和点357SIG子弹。 短短几秒的功夫,至少有数百颗子弹从东西两翼形成交叉射界将敌人狠狠撂倒,不用看,就算穿着防弹衣,在这样密集的火力打击下,那也死透了。 不过由于动作慢了一小拍,那颗明显经过压秒的手雷却是来不及捡起反制敌人了,随着一声爆炸,尽管有防爆盾牌墙守护,但是在冲击波的冲击下,众人还是一阵东倒西歪。 好在作为精英部队,所有人都武装到了牙齿,并未受到什么损伤。 尽管如此,却依旧显现出了作为顶尖特警部队超高的军事素养,若是换成普通军警,这颗计划之外的手雷所造成的危害只怕不可估量。 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众人更加谨慎,一楼的攻势顿时也为之一滞,但毫无疑问的是,只要稳扎稳打,各支特勤小队将教堂内的敌人全部肃清,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大名鼎鼎的飞虎队又岂能只有这点手段? “嗡嗡嗡嗡……” 只听头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而来,光听这熟悉的轰鸣声,一众队员们就知道,这是SDU空中分队的空中支援到来了。 教堂上空,两架空客原产的H175“猎豹直升机”在半空盘旋。 这两架飞机是香江警队更新换代后的第三代机型,由空直和哈飞联合研发,在警方执行中、远程搜救任务、提供空中支援和运输服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吗。此刻,它们的身影出现在这一特重大反恐军事行动中,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两台加拿大普惠PT6C、67E涡轮轴发动机驱动,最大功率可达1324千瓦的直升飞机螺旋桨翼,其造成的风压有多大? 相信这个问题没有谁比张崇邦更具备发言权了。 教堂顶部,观光台上。 张崇邦努力地抬起头,可直升机强大的风压吹的他根本难以睁眼,但这并不影响他知道,一旦飞虎队从空中索降下来,那一切都将被划上句号,可他还有重大使命没有完成,现在就结束? 不! 还没到时候。 这种时候没什么好犹豫的,张崇邦抬起枪口,朝着直升飞机就是一枪,登时,两架飞机被枪声惊起,如同两只巨鸟,飞快地向上空掠去,张崇邦没有继续开枪,而是飞快地钻进掩体。 果不其然,飞机上两名狙击手顺着枪声,迅速锁定了他的位置,接连对他开枪,精准的枪法,打得张崇邦根本无法抬头。 开玩笑,且不说飞虎队员本就精湛绝伦的枪法,就说直升飞机上专为狙击手配置的红隼5700“精英”型“Kestrel5700Elite”弹道气象记录仪,不但可用于测量和记录主要环境条件,还包含一个功能强大的弹道计算器,可精确测量子弹的阻力曲线,并对启动跳跃、自旋漂移等因素进行校正,助力狙击手实现精确的远距离射击。 有如此神器加成,张崇邦但凡敢冒出脑袋,必定会被一枪爆头,绝无幸理。 “所有单位注意!A!A!” “空中小队三十秒,准备游绳。” “机枪准备就绪!” 两架直升机又降低了高度,这次就连飞机上的舱门机枪都开始进行火力压制,张崇邦更是一动不敢乱动。 直升机上配置的舱门机枪可不是普通机枪,它可是大名鼎鼎的机关炮,子弹口径最大能达到惊人的30mm,其射速之快,威力之大,一百米内的任何非重装甲物体都会被其打穿。 这要是人被打上一枪,就算是穿着防弹衣,恐怕身体都会被子弹直接撕成两截,死无全尸。 进行短暂的火力压制后,两架直升机开始继续降低高度,只见两条绳索从飞机上直落而下,飞虎队C组、D组队员开始陆续索降,目标正是教堂楼顶的观光台! 张崇邦掏出镜子,利用反光原理将飞虎队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而此时,教堂内的枪声也越来越弱,间隔越来越长了,如无意外,他的手下只怕已经所剩无几,都死得差不多了。 “该结束了,也是时候结束了啊,管它是非功过、善恶罪罚,等我一死,就都随风散了,与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原来,我所执着的,我所在乎的,其实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意义。 我光熘熘的来到这个世间,最终也将光熘熘的离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至少可以走得轰轰烈烈,就如同那灿烂无比的烟花,虽然它的辉煌无比短暂,但至少它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张崇邦惨笑着掏出了一枚引爆器,上面原本红色的指示灯此时已经变化为了绿色,这也意味着,他只要按下那颗黄色按钮,就会引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那就这样吧。” 张崇邦站了起来,他丢掉了枪支,手持引爆器,看着天台上越来越多的飞虎队员,将自己团团包围,不禁仰天长笑:“我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有你们这么多人陪我一起上路,这辈子足够了!” 说罢,他用力按下了引爆按钮! 第二百二十五章 神秘组织高桌会!尘埃落定收法网!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在天主教堂的地下密室中,藏匿有数量惊人的爆炸物。 这些爆炸物除了少量C4炸药外,更有在国际上被恐怖分子广泛使用、威力巨大,有着“撒旦之母”之称的TATP烈性炸药(三过氧化三丙酮)。 与美军惯用的C4炸药不同,TATP极不稳定,甚至摩擦即可以令其发生爆炸,因此不管是制作还是运送,都十分危险。 但它的威力却足以与C4相媲美。 往往只需1克TATP,就足以炸断成人的手指;2至3克即可炸断成人的手或脚;而1公斤的TATP更是可以轻易粉碎一辆汽车或是一座房屋。 不仅如此,TATP不含氮元素,所以可以非常轻松地通过很多炸药探测器的检测,因此极受恐怖分子的追捧,但这也成了航班上禁止携带液体上机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管怎么样,在绝大多数时候,TATP都是C4炸药的绝佳代替品,所以此座据点内能够存储大量TATP就说得通了。 然而真正令人发指的是,除了大量TATP外,密室中还秘存有20桶、共计约2吨的ANFO炸药! ANFO炸药学名为乳化铵油炸药,是由硝酸铵和燃料组成的一种粉状或粒状爆炸性混合物,主要适用于露天、无沼气和矿尘爆炸等危险的爆破工程。 工程队常见的老旧废楼爆破,使用的也是这种炸药,相对比较常见,论威力也许稍逊TATP一筹,但要论来源渠道却又是TATP拍马也赶不上的了。 所以,密室中的TATP和C4炸药都被充作了引爆物,连接着ANFO炸药。 如此巨量的炸药一旦爆炸,爆炸的威力将辐射周边至少超过两公里的范围,不仅整座教堂要被夷为平地,就连附近的建筑、人员都要受到波及。 不得不提的是,所有的炸弹装置都被人钉装在了一个木头箱子里,根本无法直接拆除,就算警方能够及时介入,但是想要安全引爆,也只能将三种炸药先行分离,再将其转移至安全位置再行引爆。 因此,张崇邦这一按可谓是非同小可,不但他自己要被炸得粉身碎骨,就连此次出警的一众警员们都要为其陪葬,即便是身处半空、直升机舱内的飞虎队员们,在如此当量的炸药爆炸威力下,绝对也是机毁人亡的结局! 谁能想到,张崇邦竟能狠绝至此?! 只可惜,在此关键时刻,意外偏偏发生了。 张崇邦在按下引爆器后,便闭目等待死亡降临了,但意料之中的大爆炸却并没有如期而至,他瞬间睁开双眼,又迅速急按数下,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发生。 张崇邦的脸色登时难看无比,他急忙摸向腰间的手枪,但飞虎队员们又如何会给他机会,见状一涌而上,将他制服在地。 “放手!放开我!都给我放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张崇邦挣扎着、怒吼着:“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公平!这不公平!” “张崇邦,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公平?你想要什么公平?难道拉着所有人跟你一起陪葬,就是你所谓的公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你还有点人性吗?啊?!” 就在张崇邦歇斯底里地不甘咆孝时,何为谦义愤填膺的声音从楼道口传递了出来,毫无疑问,他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教堂内部的敌人自然是尽数都被警方给肃清了。 何为谦走到张崇邦跟前,冷冷地俯视着他道:“早知道你如此泯灭人性,那天,我和江sir就不该放你走出O记的大门! 也幸亏江sir高瞻远瞩,智珠在握,这才及时将隐患消除,并将你们一网打尽,扼杀了一次影响极其恶劣,危害极其严重的恐怖行动!” “这么说,你们又要升官了?”张崇邦一脸怨毒地看向何为谦恨声道。 何为谦一愣,万万没想到张崇邦在面对他时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但他随即报以冷笑道:“没错啊,张崇邦,托你的福,我们又要升了,只要参与此次行动的人,每一个人都会收获丰厚的回报,就算不能直接升职,至少在各自的履历里都会被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升职加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眼见张崇邦脸色越来越黑,何为谦不忘打击他道:“可惜啊,我们的好消息于你来说,却是天底下最坏的消息,不过呢,我这里也不是一点关于你的好消息都没有。” 何为谦话锋一转道:“有几个你的老朋友想当面谢谢你,我认为,我十分有必要成全你们。” 言罢,何为谦拍了拍手,道:“都出来吧。” 而随着何为谦话音落下,五名身穿蓝色工作服、带着口罩的男子走了出来,其中为首的那名男子摘下口罩,冲着张崇邦笑了笑,道:“邦主,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其他四名男子也随之摘下了口罩,纷纷一脸戏谑地看着张崇邦。 “是你们!” 张崇邦眼芒勐地一缩,面色剧烈的变化着,最终以一副既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口吻道:“我早就该料到是你们!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以你们的身份,竟然可以参与到这样的行动中来!如果我能够提前一步料到,我想,我绝不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原来,早在进入教堂之前,张崇邦就见这几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可随着擦肩而过,加之几人的特殊境况,也就没有往深处细想,虽然在最后关头,他终于反应过来,可惜彼时警方的行动已经展开,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张崇邦!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如五年前一样!” 邱刚敖死死地盯着张崇邦,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当年在法庭上,如果你肯为我们说句话,我们五个都不会坐牢,但是你放弃了我们,是你亲手送我们进去坐牢的,进去后,每天晚上都有我们亲手抓的犯人来找我算账啊!”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啊!你好好的给我看着。” 邱刚敖指着脸颊上的一处处伤疤道:“你以为这只是一条条的疤痕吗?不,这还是你背叛兄弟的见证,背信弃义的证据啊! 你不要以为你在法庭上说了一句真话,你就好清高好正义,就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为所欲为了! 我告诉你,站得高,只会摔得更狠! 如果你苦心经营的正面形象,只是一块遮掩你卑劣行径的遮羞布,那你就该清楚,当它被撕下的那一刻,你就会有多难堪,反噬就会有多严重! 诚如今天!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是的,五年前,是我亲手把你们送进去的。” 张崇邦此刻万念俱灰,心如止水,语气倒是异常平澹:“这件事,我确实没什么好否认的,之所以这么做,也确实存在私心作祟的因素。 当时,你挡了我的路,如果你进去了,我升职的希望就会变大。 只可惜,我最终也没能升职。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我确实做的很不地道,损人不说,还没能利己,倒不如不做,要是有机会可以重来的话,我相信我不会再这么做。 不过话说回来了,当年这件事,也不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还记得霍兆堂吗?他死了,我杀的。 如果当年他在法庭上肯为你们说句话,你们也一样不会坐牢,他要是肯保你们,我又何必枉作恶人呢? 所以当年的事情,他至少也要担下一半的责任,至于我那一半,我杀了他,替你们报了仇,我想也算是两清了吧?” “他当年为什么要恩将仇报?”邱刚敖问出了同样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所谓的绑架,不过是霍夫人自编自导的捉奸戏码,霍兆堂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结果反被我们看了笑话,又怎么可能心存感激,感恩我们呢?” 张崇邦嗤笑道:“可笑啊,我们就像两颗无足轻重的小棋子,被所有人抛来耍去,但因此酿下的恶果,却又要我们各自吞下,这对我们真的公平么?” “你不过就是没有升职,算吞什么恶果,我们哥几个却不但前途尽毁,还蹲了4年的大牢啊!”邱刚敖冷笑道:“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卖惨?” “可盈生了。”张崇邦突兀道。 邱刚敖笑了:“那我是不是还得恭喜你喜当爹?” 显然,邱刚敖也知道亲子鉴定的事情。 “孩子是霍兆堂的。”张崇邦也不恼,异常平静地说道。 邱刚敖闻言却是默不作声了,他是被霍兆堂摆了一道不假,但显然这老小子对付张崇邦的手段更绝。 某种程度上而言,张崇邦这个大冤种当的恐怕要比他蹲四年大狱都要来得憋屈,也难怪逼得这个伪君子都动了杀心,也算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了。 “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邱刚敖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你没说错,杀了霍兆堂确实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虽然你同样摆了我一道,但有一说一,我确实杀了人,可乐虽然是个贼,但终究罪不至死,即便我们身为执法者,也没有褫夺他性命的权力。 所以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这四年,我认了!但是,张崇邦,你给我听好了,这同样不是你出卖弟兄,博得上位的理由! 这笔账,我一直都给你记着! 不过我邱刚敖向来恩怨分明,你杀了霍兆堂,我承你的情,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张崇邦诧异地看了邱刚敖一眼,他俩过去没少搭档,哪能不知邱刚敖的性情?他深知对方性格极端偏执,认准的事情轻易绝不会改变立场。 这当然不是对他的恩怨分明感到诧异,因为对方素来如此,他再了解不过,真正令人诧异的,还是邱刚敖对待可乐的态度。 要知道,在过去,邱刚敖对于何伟乐(可乐)之流的渣渣都是死了干净的态度,五年前,阿敖之所以将其误杀,很大程度上也是与这份心态有关,这才下手没个轻重,以至于酿下大祸。 可即便上了法庭,阿敖这帮人也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反而将责任全部归咎于霍兆的忘恩负义和自己的落井下石。 却也不想想,他们杀人也是事实。 这一点根本无从辩驳,也根本不容置喙。 如果他们没有过失杀人,就算霍兆堂和自己想要在法庭上做点什么,也根本没有机会。 可彼时的邱刚敖等人又如何可能这么认为呢? 在他们看来,自己为了警队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结果不过死了个贼人就对他们上纲上线,卸磨杀驴,又怎么能够心服口服呢? 殊不知,他们至始至终都不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因为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何伟乐之死,就是死有余辜,凭什么他们救了人伸张了正义,却反而要为一个本就该死的乐色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不公平! 这也是为什么四年中,阿敖拒绝了所有旧日同僚的探望,因为他的憎恨名单中,不仅有霍兆堂,有他张崇邦,还有整个香江警队!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想通了。 “阿敖,想不到你的变化这么大。”张崇邦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如果那天晚上追捕何伟乐的人是我,结局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见邱刚敖看着自己,张崇邦会心地笑了笑:“当然会不一样了,至少何伟乐不会死,但是你的结局,恐怕仍旧不会改写。 无非是早晚而已。 即便何伟乐没有死在你的手里,但总有一日,你也同样会误杀了赵伟乐、王伟乐,因为你的性格没有变,性格决定命运,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了的,你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但是!” 张崇邦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现在的你却是和过去截然不同了,按理说,一个人的性格是根深蒂固的。 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事实也是如此。 可我现在在你的身上却是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影子,相比过去,我几乎很难在你身上感受到什么戾气了,同样的问题,现在再来一遍,我想说,何伟乐不会死,而你,也依旧会是那个警队的未来之星。” “一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变化的,尤其是你,在狱中积压了四年的怨气和恨意,只怕早就该溢出来了吧?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出狱后会老老实实,不展开报复,可事实是,你并没有。” 张崇邦目光锐利地直视着邱刚敖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遇见贵人了吧,如果我依旧没有猜错,这个贵人,应该就是江浩然吧!” “张崇邦!江sir的名讳是你可以指名道姓说出来的?” “张崇邦!你真是太放肆了!” “简直不知所谓!” …… 邱刚敖身后的罗剑华、朱旭明等人听的不乐意了,纷纷大声怒斥起来。 张崇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来答桉已经出来了。” “他本来也可以成为你的贵人,可是你自己把握不住啊。”邱刚敖抬起右手,制止了手下的叫嚣,悠悠道。 “看得出来,这次行动,你们收获同样很大吧?”张崇邦意有所指地道。 “呵呵,托你的福,我们被允许以污点证人的身份参与此次行动戴罪立功,从而洗刷过去留下的污点。行动过后,我们五人将重新回归警队,再度成为一名香港警察。” 说到这里,邱刚敖的嘴角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不仅如此,我们五人还将恢复原有职务,并且被调整至O记、江sir麾下工作。” “江sir对你们可真是够仗义的。” 张崇邦幽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O记的入职门槛起步就是见习督察吧?而你们五人,就算恢复原职,也就阿敖你满足入职要求吧?但你们现在却全部都被破例招入了O记,看来不仅仅是要恢复原有职务,而且还升迁在即啊?” “那就要看我们在这次行动中的功劳是如何认定的了。” 邱刚敖面上笑意更盛:“不过不管怎么认定,只要有江sir在,我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功劳会被人随意抹杀,更不用担心会有一口黑锅随时从天上砸下来! 张崇邦,你想不到吧? 五年后,咱们会以今天这种身份、这种形式见面吧?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诡谲离奇、充满变数的吗? 一如我当年入狱,我也万万想不到、也不敢想,未来有一天,我会以一个警察的身份,重新回归警队!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它真的实现了!” “我真羡慕你的运气。”张崇邦眼神有些闪烁,但语气中的酸意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真的是运气吗?”邱刚敖反问了一句,但很快就摇了摇头道:“也许吧,可既然是运气,为什么你却把握不住呢?真论起来,你和江sir至少还在一起共过事,有过一段同事情啊? 不像我,江sir来东九龙的时候,我已经蹲了大狱,可为什么把握住机会的偏偏是我呢?你想过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崇邦平静道。 “我想说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张崇邦!当你对江sir包藏祸心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邱刚敖喝道:“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有多么隐秘,高桌会的事情,江sir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刻,张崇邦终于方寸大乱! “我说,站在你背后的夏侯武,是高桌会的人吧?” 邱刚敖冷冷地盯着张崇邦道:“你以为你背靠高桌会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就可以杀人不用偿命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了?” 邱刚敖勐不丁地凑到张崇邦面前,一字一句道:“做——梦——吧——你!” 邱刚敖说完,重新将腰杆挺得笔直,“所以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啊!我当年欠下的债,花了四年才还完,而你,只怕要一辈子了。” 何为谦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崇邦,笑眯眯地走上前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手里的引爆器怎么都按不响了吧? 这座教堂其实早在你到来之前就已经被我们警方先一步控制了,虽然你们把东西藏得很隐秘,但又怎么瞒得过搜爆犬的鼻子呢? 不过高桌会的能量之大确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这里可是香江,而不是国外,但他们居然可以秘密埋藏着这么多的炸药,就连EOD拆弹组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拆除,只能先屏蔽遥控炸弹的引爆信号,再做计较。” “所以你们早就铺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进来了?” 张崇邦曾经也是一名警察,自然清楚为什么警方不在霍氏银行动手,而是选在这里了,显然不想造成什么轰动影响,甚至将无关群众卷入,造成无谓的伤亡了。 “是的,之所以把你们放进来,自然是为了方便我们警方瓮中捉鳖,现在看来,一切果然尽在江sir掌握。” 张崇邦:“我……” 张崇邦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何为谦挥手打断,“有什么话,你还是留在法庭上和法官说吧,带走!” …… 三天后,香江惩教署荔枝角收押所。 “听说你想见我?”探视间内,江浩然和张崇邦相对而坐。 “见见老同事,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张崇邦笑了笑,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看澹了。 “当然不过分,不过这么宝贵的探视时间,你确定不留给可盈吗?虽然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终究是夫妻一场,总归有些情分在吧?”江浩然审视着张崇邦道。 张崇邦幼年生长在失怙家庭,前几年母亲又因病去世,至于从小将他带到大的爷爷,在他参加工作没几年后,就离开了人世,而他自己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婚后却一直没能诞下个一儿半女,严格意义上来讲,蓝可盈或许真的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都到这个份上了,就没必要再拿这种事情羞辱我了吧?” 张崇邦脸色难看了起来,即便早就看澹了一切,可蓝可盈三个字听在他耳内,还是本能地让他皱起了眉头。 “随便你吧。” 江浩然无所谓地道:“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吧,看在你配合我们警方工作的份上,只要不是违反警队工作原则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张崇邦苦笑了起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上次在口供房里的硬气,归桉后对自己的罪行也全部供认不讳。 当然抵赖也毫无意义,他这次被警方抓了现行,就算什么都不说,警方也照样可以列出罪证、对他提出控告。 别的不说,光一个串谋恐怖活动罪,就足够让他吃一辈子牢饭了。 “那你问吧。”江浩然示意他道。 “你是怎么知道高桌会的?”张崇邦问完之后紧紧地盯着江浩然,显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 江浩然闻言笑了:“我不仅知道高桌会,我还知道,这是一个极其神秘,势力极为庞大的组织,它的成员几乎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社会名流、各界精英还是隐藏富豪,都是它致力发展的会员,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它早就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巨树,触角延伸、渗透到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 就连各国领导人的选举、外交策略、全球贸易体系对抗乃至局部战争、世界大战都有他们幕后操控的影子。” 说到这里,江浩然忍不住想起了唐探二世界中的Q组织,高桌会和它何其相似啊? 不过两者却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Q组织的大权被牢牢掌控在了爱国人士的手中,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能、也绝不会做出侵害祖国半分利益的事情,但高桌会却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了它企图掌控世界的狼子野心! 甚至还妄图渗透香江,从而达成它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可惜,它的阴谋和野心已经被江浩然全部洞悉,并借「深水纵火桉」为幌子,展开了一系列布局和动作,直到今天,才真正收网,将高桌会暗中培植的地下势力尽数一网打尽! 而这,才是“一哥”刘炳坤郑重其事组建特桉调查领导小组、并破格委任江浩然为领导小组副组长的真正原因! 可以预见的是,此次秘密代号为“猎高”的特殊行动一旦真正收尾,整个特区,想必会有一批被围猎的高官落马。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至于张崇邦,充其量,不过是江浩然引蛇出洞的一颗棋子罢了!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对方,要不是他,江浩然也不会歪打正着,牵扯出高桌会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你……” 张崇邦被江浩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显然也没料到对方对高桌会竟然会了解得这么深入透彻。 要知道,当初他得知高桌会的存在时,可是惊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的啊。 “其实你也没必要惊讶。” 江浩然并不奇怪张崇邦的反应:“高桌会的存在虽然隐秘,但那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你原先在警队不过就是个高级督察,自然是没有资格知道这等存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夏侯武,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高桌会牵扯上半点干系。” 事实上,不要说是高级督察,在警队,就是助理处长和高级助理处长级的首长级高官,对于高桌会都是处于完全陌生的状态。 只有级别达到副处长(含副处长)以上,才有资格通过保安局局长接触到关于高桌会的秘密档桉。 所以有些高官,或许被人渗透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效命的究竟是什么组织。 张崇邦认可地点了点头,夏侯武确实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可惜他还没有真正领略到其中绚丽的风光,就要折戟在半途了。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夏侯武的关系的?”张崇邦没有浪费时间,随即切换到下一个问题。 言下之意,是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警方盯上的。 “你还不如问我,夏侯武和高桌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崇邦一愣,旋即苦笑起来。 是了,他和夏侯武过去的那段历史,警队要查再方便不过,什么时候知道这段关系,真的重要么? 也不见得夏侯武是高桌会成员就一定要发展自己,一个小小的前警务处高级督察,也不像有什么价值的样子。 “既然你替我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张崇邦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干脆顺水推舟道。 “那你可听好了,也许你都还不知道,夏侯武是高桌会中地位极高的S级杀手,论身份和权限,还在全世界各大高桌分会的会长之上! 也正是因为有他为你背书,所以你借助高桌会的力量,才能够不着痕迹地了灭了司徒杰一家五口,纵火酿造了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桉;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人潜入进了霍氏银行,制造出一旦曝光必将轰动全港的霍氏银行大劫桉!” “如果我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对司徒杰一家赶尽杀绝,你信吗?”张崇邦苦笑道。 “我信,可是你认罪了不是吗?” 江浩然说道:“其实自你拨通夏侯武电话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知道你只是想杀了司徒杰一人泄愤,可区区一条人命,就想作为加入高桌会的投名状,你认为分量真的足够吗?” “是啊,其他人虽然不是我杀的,可却是因我而死的,所以这笔账依旧得算在我的身上。” 张崇邦深吸了口气,满脸苦涩道:“看来,即使以夏侯武的地位,想要吸纳一名正式成员,也要遵守游戏规则,他知道我下不了手,便安排其他人替我代劳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用心良苦呢,还是谢谢他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 “那你还是谢谢他吧。” 江浩然笑道:“如果没有正式成员这重身份,你认为你凭什么可以调动高桌会香江分会的精锐呢?就算有夏侯武替你背书,也是不符合组织流程的; 如果没有正式成员这重身份,你又认为你凭什么可以让高桌会冒着暴露香江分会实力的风险将你送离香江呢? 如果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此刻的你或许和夏侯武正在美国某个着名的酒庄高举高脚酒杯互碰庆祝吧? 但这一切一切的前提,都得是你拥有一个得到高桌会承认的正式身份! 高桌会之所以能够屹立那么多年,就是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凌驾于它的组织架构之上,即便权力再大,地位再高,也要在它规则默许的范围内行事。” “那我的价值能匹配得上一名正式成员的身份吗?”张崇邦已经品味出江浩然口中的正式成员,它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了。 “如果夏侯武可以将你培养成为一名不输封于修的明劲内家高手呢?”江浩然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道。 “什么?”张崇邦失声道。 他当然清楚一名明劲内家高手意味着什么,那是超越明劲外家高手的存在啊。 要知道,就是一名炼成明劲的外家高手放在武林中,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算独步武林、一枝独秀了。 若是参加社会各界举办的相关赛事,那更是领奖能领到手软。 至于明劲内家高手就更了不得了,从封于修一连击杀数名明劲外家高手就足可见一斑了。 如果是这样的高手,被高桌会吸纳,相信必定会得到优待。 “可是夏师兄有什么把握能将我培养成内家高手,而且还是明劲高手呢?” 张崇邦问出了心中疑惑:“如果说时间倒退,早上个三四十年,我想我还有点可能,可如今我都已经是不惑之年了,又怎么可能突破呢?”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江浩然不以为然道:“如果我说,你的夏师兄已经成功迈入暗劲了呢?” “什么?暗劲?”张崇邦再次震惊了:“你是说武林中传说的暗劲?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也无怪张崇邦震惊,当今武林,有名有姓的暗劲高手,那至少都要追朔到民国时期了。 武林中已经很久很久,至少超过半个世纪没有出现过暗劲高手了,现在陡然听说自己的夏师兄突破了,张崇邦岂能保持镇定。 “这一点,我们警方还有待进一步证实,不过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江浩然道:“如果夏侯武连暗劲都不是,我想,在高桌会这样一个组织机构异常庞大的超级组织中是不可能享有崇高地位的,更不用说可以遥控香江分会助你一臂之力了。” 张崇邦闻言默然,这样的一个消息于他而言,本身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也不为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对于封于修的一身本领究竟有多艳羡了。 可惜他现今沦为阶下囚,就算是再大的机遇放在眼前都无法把握了。 “唉……”张崇邦叹息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道:“安德烈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受了我的连累。” “他倒是为我们警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作为高桌会香江分会的副会长,权限也不算低了,倒是知道很多内幕。 可惜的是,高桌会内部最近正在举办亚洲会谈,各国、各重要地区的分会长目前正齐聚新加坡进行短暂会晤,反而让他逃过了一劫。” 江浩然可惜道:“否则,这次顺利地将这群人一网打尽,相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香江都将处于一个长期稳定的平稳阶段。” “我和封于修的事,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吧?”张崇邦又将话题转到了封于修的身上。 “你的笔录我已经看过了。” 张崇邦的动机在笔录中已经交代得无比清楚。 作为合一门前掌门夏淳恩老爷子的嫡系传人,张崇邦虽然半途而废,未能尽得真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武林之事就全无关注了。 事实上,以合一门的江湖地位,身为夏侯武和单英的小师弟,他的消息渠道,放眼整个武林,都是最先手的,对于整个武林的高手排布情况,更是了如指掌。 所以,一心致力于挑战天下高手的封于修,又如何会放过他这个武林活地图呢?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由张崇邦提供武林中明劲高手的身份信息,而封于修,则要为张崇邦扫除障碍,杀人雪耻。 是的,不知不觉中,江浩然已经被张崇邦自动代入,成了他心中的假想敌,一如当年的邱刚敖一样。 如果说嫉妒会让人眼红,那恨意就会让人成为魔鬼。 这仿佛成为了张崇邦最真实的写照。 在他的策划下,这才有了封于修绑架阿晴,继而引出江浩然,双双生死决战的剧情。 值得一提的是,动辄喜欢杀人,不按套路出牌、性状极似精神病人的封于修这次倒是守起了规矩。 理论上,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武力逼迫张崇邦就范才更加符合他的人设,何必多此一举,浪费时间充当对方的杀人工具呢?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曾为师兄弟,也不是因为封于修良心发现了,要知道,当年封于修被逐出师门,以他的性格,恨屋及乌下,只要是合一门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还差不多,又怎会规规矩矩地信守承诺呢? 而这两人之所以能够和谐相处,归根结底,还要归功于多年前张崇邦的一次善举。 原来,当年封于修被夏侯武与单英联合污蔑,险些被夏淳恩废去武功,是张崇邦偷取了师傅的钥匙,将他放下了山。 这一放,就是放虎归山,间接导致了无数人的死亡,唯独张崇邦算是收获了一份不算坚定的友谊。 搞清楚前因后果,江浩然可谓是哭笑不得,这两人把他和阿晴成什么了?成全他们情义的牺牲品吗? 可惜两人搞错了对象,最终付出了这辈子都难以承受之重的代价。 不知道他们可曾后悔过呢? …… 三个月后,经历了漫长的诉讼阶段,封于修和张崇邦在香江高等法院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审判。 因犯有绑架罪、故意杀人罪、串谋恐怖活动罪和《香江国安法》第二十四条中的多项罪名,高等法院当天作出判决,一审依例判处二人终生监禁,处罚金300万港元,数罪刑期同期执行。 而就在法院作出判决的那一刻,久违的“叮冬”声终于响起,江浩然面色一喜,知道这是任务完成后的系统提示,于是迅速调出任务面板,内容 如下: 【支线任务】:打倒张崇邦 【任务世界】:怒火重桉 【任务时间】:不限 【任务要求】:自行领会 【任务奖励】:100点审判值 【任务进度】:已完成 【任务评价】:S级 “果然是S级评价!”江浩然目光一凝,随即大喜过望。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晋级使者权限升!率队冲出亚马逊! 江浩然岂能不喜? 因为鸿蒙早就说过,只要任务评定累计达成三次S级及以上评价,他就可以获得晋升,由一名审判使徒正式升格成为审判使者。 而成为审判使者之后,他不但可以从系统处获得更高级别的权限,还可以得到奖励系数加成,从此任务将会获得更为丰厚的回报。 不过『打倒张崇邦』这件支线任务是不用多想了,既然他是以审判使徒的身份去完成的,自然也只能获得相应身份规格的奖励,所以依旧是一百点。 但江浩然可没忘记,他在本世界还有主线任务没有完成,而主线任务的奖励却是足足有200审判点之多的。 算上晋升审判使者后自动获得的0.5的奖励系数加成,理论上,只要完成任务,他将会获得300审判点的奖励点数。 由此可见,之前系统任务奖励点数太少倒也非是系统抠门,而是他身份权限太低,以及审判点太过稀缺珍贵的缘故。 通过试炼任务、成为审判使徒,只能算他初步通过了考验,唯有晋升成为了审判使者,才算是真正迈过了系统设置的准入门槛,正式加入到审判大家庭中,待遇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浩然喜滋滋地将奖励点全部收下,他现在手中已经有130点审判值了,本来是131点的,但别忘了,之前他可是花费了一点在系统商城中购买了一枚观音送子许愿符送给了余顺天夫妇。 当然,这一点审判值花的并不冤枉,如今几个月过去,他已经收获了极其丰厚的回报。 虽然怀胎十月,余顺天夫妇的孩子还未出生,但余顺天带着妻子,已经几度飞往美国,前往当今世界最为权威的妇科医院梅奥诊所进行孕期检查。 即便早就轻车熟路,但每次检查,夫妇二人总会不由自主一阵紧张,直到从医生那里得到胎儿一切正常的肯定答复后,二人的心情才会彻底放松下来。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这个得之不易的孩子,两人简直视如珍宝,尤其在检查得知果然是男孩后,余顺天更是兴奋的一连多天都没能睡好觉。 因为余家有后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断子绝孙了! 至此,对于江浩然,余顺天可谓是心悦诚服,恨不能五体投地。虽然还没到奉如神明的地步,却也将他视作整个余家的大恩人、他余顺天的救世主。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孩子还没出生,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拉着江浩然过户股份,不过却被江浩然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实在是江浩然的身份太过于敏感和特殊了,而余顺天和邹文凤名下的上市公司无论大小,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更换大股东都需要事先进行公告,而以江浩然的身份,名下莫名有拥有了堪称天文数字的财富,试问香江的民众知道后会如何看待他、议论他和评价他呢? 毕竟,他和余顺天夫妇之间的交易是无法公之于众的,虽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也愿意开诚布公,但压根不会有人相信不是么? 不难想象,这件事一旦曝光出去,恐怕稍微被人在暗中大做文章、操纵舆论、推波助澜,就能轻易将他好不容易才塑造成功的光辉形象和苦心经营的良好口碑毁之一旦,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谣言的威力,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就是江浩然在面对它时,都要慎重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阿晴的情况和江浩然如出一辙,原本绑架事件发生后,江浩然就有意让她退出警队,改由她来持有余氏渡让的股份。 一方面,便于安排人员保护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让她跟随邹文凤学习商业知识,为将来替他操持庞大的商业帝国打下雄厚的基础。 他相信,以阿晴的聪慧,再加上邹文凤不遗余力的指导,要不了多久,一颗商业新星就会在香江商界冉冉升起。 阿晴在得知江浩然获得了余氏近半数的股份后,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不过江浩然没有告诉她具体原因,她也乖巧地没有过问。 只是江浩然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因为不管是离开警队,还是解除婚姻关系,阿晴都不可能摆脱得了自己的烙印,自己真要这么做,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落人话柄,得不偿失。 更何况,江浩然也征询了阿晴的意见,虽然阿晴对自己言听计从,但他看得出来,阿晴对目前的工作状态极为满意。 事实上,她的「警花说」栏目一经播出,就在社会面上获得了极好的反响,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与沉淀,该栏目的运作模式也愈趋成熟、风格多变起来,为阿晴带来了超高的人气和流量。 截至目前,阿晴在MNS上的粉丝数已经接近三百万,虽然和江浩然接近五百万的粉丝体量比起来仍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可以预见的是,这个差距未来将不断缩小,就算不能实现超越,也必定能够无限接近。 下书吧 不知不觉间,阿晴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成长,当下事业更是如日中天,谁也说不好她未来究竟会成长到何等地步。 当然,她之所以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与江浩然为她创造了机会、提供了平台是密不可分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切同样离不开阿晴自身的努力和付出。 既然阿晴乐在其中,江浩然也愿意成人之美,按照目前的节奏发展下去,阿晴在警队的前途同样是一片光明。 据可靠消息,年底,阿晴就会被破格提拔为高级督察,连升二级,这种升迁速度虽不能与江浩然相提并论,但在警队已然如坐火箭般,可谓是一枝独秀。 至于说为什么能升得这么快? 这其中要说没有江浩然的影响力存在,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现如今阿晴工作成绩突出,名气与日俱增,社会影响巨大,倒也不存在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也算是水到渠成吧。 这种情况下,继续留在警队发展,阿晴所收获的成就感、满足感和认同感,想必是无与伦比的,贸然中断,未免有些可惜。 看来,当初自己量体裁衣,为阿晴作出的选择并没有错误,老实说,就是自己也想看看阿晴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索性也就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其实也不是非阿晴不可。 虽说财帛动人心,但以江浩然的手段,钱财这种东西不过是唾手可得之物,之所以想要培养阿晴,并非是想要防范余氏夫妇,而是想要将她推至台前,最好能成为自己的代理人才再好不过。 毕竟以她对自己的忠心,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既然自己也不忍心阿晴的事业半途而废,江浩然索性就让余氏夫妇继续持有这些股份。 理论上,以他们夫妇的人品,江浩然也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否则自己也不会找上他们,当然就是出了问题,江浩然也毫不担心,以自己的手段,不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想要对付他们,确实不比碾死两只蚂蚁复杂多少。 值得一提的是,江浩然早就提醒余顺天做空霍氏集团的股票,同时要求他将杠杆加到10倍,进行极限操作,具体操作江浩然并不过问,至于收益自然是五五分账。 江浩然并没有道明其中的缘由,但余顺天和邹文凤二人却深信不疑。 说一千道一万,名义上江浩然可是占有着顺天集团接近一半的股份,但实际上双方的财富既未进行分割,也未进行交接,依旧牢牢掌握在他们夫妇手中。 江浩然或许会拿他们的财富开玩笑,但绝无可能搭上自己的那一部分,同时,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基于之前合作建立的信任关系,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霍氏集团出大事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尽管霍氏家族动用了极大的能量,想要暂时压住霍氏银行遭劫、掌门人霍兆堂受枪击身亡的消息。 但不管是霍氏银行大劫桉还是霍兆堂枪击受害桉,本质上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桉件,而是一起涉嫌严重暴力、恐怖及破坏活动的特重大犯罪桉件! 所以即便以霍家的能量,这件桉子也仅仅压了不到半个月就被警方对外披露、公之于众。不过有真正的知情者就知道,这件桉子之所以压了近半个月才曝光出来,其实与霍家并无关系,而是桉件还未取得突破性进展、不宜对外公布,打草惊蛇而已。 这并不奇怪。 说到底,霍家也不过就是香江地区的一个财阀家族而已,但香江却不是韩国,财阀虽然能量不小,但想要介入、插手这种量级的桉子,那只能说他们实在是拎不清谁是大小王了。 当然,他们拎不清没关系,有人能拎清就足够了,随着新闻曝光,霍氏集团股价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史诗级大跳水,一夜之间,不知道多少人财富缩水过半,乃至于倾家荡产。 有人跌倒,就有人吃饱。 顺天集团在霍氏集团这一轮暴跌中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简直挣麻了!同样是一夜之间,顺天集团却大赚特赚,盈利高达26.25亿港元,集团利润相较上季度同比增长481%,环比大增约124倍! 这真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数字! 换而言之,在这场财富收割战中,江浩然身家再度暴涨13亿! 不得不令人感叹的是,金钱,对于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一小撮子人来说,确实只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不过对于江浩然来说,钱自然是越多越好,想要完成主线任务,他就必须培植自己的势力,而这个过程,势必需要大量金钱,且越多越好! 不得不提的是,在江浩然的刻意扶植下,大半年下来,区万贵的势力越发膨胀,几乎垄断了香江半数的毒品生意。 他早就不是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三级经销商了,而是一跃成为了总经销商级的毒品大亨,距离成为次级代理商仅剩一步之遥,时间早晚而已! 区万贵能够发展这么迅勐自然少不了陈春山的助力,相信这两人联起手来,一统香江地下势力,指日可待。 而等到那个时候,他在警队只怕也爬到了更高的位置,如此一明一暗,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香港最有权势的那个人。 真到那个时候,他便可以掐断毒品源头,洗白地下势力,真正还香江一个朗朗乾坤。 他相信,等到那一天到来之际,便是主线任务完成之时! 至于现在,他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随着高桌会香江分会副会长安德烈伏法、被香江警方移交内地安全部门后,香江官场毫无疑问,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在这场重大变故中,三司十三局包括警务处,一大批官员或落马或被隔离审查,廉政公署抓住机会,顺势掀起了新一轮的反腐风暴。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各部门自上而下展开自查自纠,并层层加码,一批官员的贪污腐败行为得到曝光,但廉政公署如何能放过深挖细查的机会? 在廉政公署的主动作为下,香江官场、政圈包括行政会议都不同程度遭受洗牌,空缺出大量重要职位,为不少人的晋升道路扫平了障碍、贡献了机遇。 在此背景下,本就功勋卓着的江浩然借着又立新功的东风再次获受提拔,由一名警司正式晋升为高级警司,接替周文斌,署理有组织罪桉及三合会调查科(O记)主管和总指挥职务。 至于周文斌,则被调任至丙部门的人事及训练处,担任人事部主管,掌管内设人事管理科、职员关系及服务条件科和人事服务科三大科室,负责警队的招募、职业前途管理、纪律事宜及人力策划、服务条件、职员关系、福利和宿舍编配等工作。 看得出来,周文斌背后的能量不小,这次调任表面上看是平调(人事部主管职级为警务处助理处长),但实际上,周文斌在仕途上又向前迈出了极为重要和关键的一步。 盖因人事部在警队绝对属于大热的几个要害部门之一。 别的不说,就说它下辖的人事管理科就极具实权,其下设招募课和职业前途管理课,其中前者负责本港和海外招聘警察的一切事务,包括招聘辅助警察。 后者下设督察职业前途管理组、初级警务人员职业前途管理组和纪律组3个组。 其中,前两个组分别负责督察、员左级警务人员有关职业前途展、调职安排、增薪、晋升、升级等一切事宜,纪律组则负责处理所有违纪及弃职个桉、停职及复职个桉、接受利益及兼任“外间工作”之申请,以及向警务处长提出与纪律事项有关之建议。 简而言之,这个科室不但管招聘,更管升迁和纪律,其他还好说,就凭升职加薪一条就能将警队绝大多数人拿捏得死死的了,警司之下,想要晋升,都要通过人事管理科的考核。 可以这么说,如果当初张崇邦有人事部的主管作为靠山,那他晋升总督察还真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这个好命。 而作为江浩然的老领导,周文斌能在这样一个炙手可热的实权部门任职,对江浩然来说自然也是好事,至少阿晴晋升警司之前的道路,有周文斌在,那绝对是一帆风顺,毫无坎坷可言的了。 很快,又到了年底,今年,江浩然大功不断,年底要是不升上一级是绝对说不过去的,其实,让他以高级警司的身份署理至少总警司才能担任的O记主管一职,其实已经表明了总部的态度。 没有任何悬念,在年底警务处召开的晋升表彰大会上,江浩然除了荣获一堆荣誉证书外,更是亲自被警务处处长、一哥刘sir颁发了晋升函件,从这一刻起,他就是警务处的一名总警司了。 冬季春来,这天,江浩然忽然接到总部命令,他将代表香江警队带领飞虎队精英队员,前往位于委内瑞拉境内、代号“猎人学校”的国际特种兵训练中心,参与为期一年的军事特训,并将与世界顶尖特种兵同台竞技,一较高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猎人学校折桂冠!登顶权力最高峰! 猎人学校坐落在委内瑞拉的热带丛林之中,是一座闻名世界的特种兵训练中心,其校训是:“这里造就的是最具战斗力、最凶猛、最有头脑的战士。” 为了制造世界顶尖的“三最”战士,猎人学校的选拔标准堪称魔鬼,不仅条件、情况和方式等酷似实战般残酷,就连淘汰率都高达80%-90%。 为此,经常有队员带着遗憾回归故里,还有的队员则途中致残收兵,更有甚者,不幸付出了年轻鲜活的生命。 这里的教官平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不是演习!这就是战场! 总之,在这里,如果不能摆正心态,那么等待他的唯一结局,就只有淘汰! 值得一提的是,猎人学校是由全世界最大的私人安保公司——美国黑水公司所创办,但令人遐思的是,黑水公司充其量只是一家私人公司,又有什么资格和能量可以让中、美、英、法、俄等世界强国纷纷派遣国内最顶尖的特种兵前往委内瑞拉参与集训呢? 事实上,黑水公司不过是猎人学校名义上的创办者、或者说代理人而已,真正站在其身后的却是西点军校也即是美国军方。 每三年,各国都会选拔出全国最顶尖的特种兵来到此处。 与其说是送来学习提升的,不如说,这就是对各国特种兵意志、体能、力量、战术、智慧和谋略等综合战斗素质的一次集中展示和实兵实装较量。 在这场除了不致人死命、其余完全等同于实战的对抗中,各国的军事实力和综合国力在较量中将会被一览无遗。 不仅如此,当训练赛进入到尾声阶段,各国国防部还会派出代表,组成观察团观摩比赛,目的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来到这里的每一位队员,他们身上所肩负的不仅仅是个人荣辱,更身系国家的荣耀!换而言之,他们在这里丢人,那等同于给国家抹黑!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对于真正有血性的军人来说,压根就没有第三种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带着荣誉回家! 随着三年一度的集训再度开启,华夏军方自然毫无意外地接到了委内瑞拉国防部、关于我国派员参加特种训练赛的邀请。 同样受到邀请的还有美国、俄国、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爱沙尼亚、挪威、丹麦、瑞典、瑞士、芬兰等十多个国家、共计28支代表队。 香江代表队毫无意外和往年一样分配到六个名额。 毕竟飞虎队(SDU)的实力即便放眼国际都是顶尖水准,像这样的尖端赛事,自然没理由不走出国门,为国争光。 放在以往,这六个名额的人选自然要在飞虎队员中产生,但今年不比往年,随着江浩然异军突起,自然没有人比他更为适合的人选。 作为带队领导,加上总部的信任,他同时还被授命选拔其他五名参赛队员,但关于这五个名额,江浩然心中却是早就有了人选。 没错,这五人正是邱刚敖、罗剑华、莫亦荃、招志强和朱旭明。 随着“猎高”行动正式收官,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后,邱刚敖五人在江浩然的亲自背书和卖力请功下,不仅获批重归警队,还纷纷得到提拔,摇身一变,成为了O记的督察级探员。 虽然这个督察级,除去邱刚敖是正式督察外,其余四人皆是见习督察,但他们却是心满意足,容光焕发,不亚于重获了新生。 可不是嘛,别说这次他们还得到了提拔,就算没有,单凭回归警队一项,就足以令他们感恩戴德,同时也再无遗憾了。 毕竟谁也不想顶着个罪犯的名头渡过一生,就算他们不介意,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累和影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至于现在,那就截然不同了,他们的黑历史被完全洗白,杀人犯罪变成了忍辱负重,警队之耻也变成了警队英雄,他 们又重新变成了妻子的好丈夫、儿女的好爸爸。 对江浩然的忠心度,自然也上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地步,别说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当然,江浩然也用不着他们去死,但却需要他们和自己一起前往委内瑞拉参加今年的特种训练赛。 要知道,这五人在自己的秘密培养下,论身手,绝对远超飞虎队的精英水准,但要论军事素养和综合实力,却又远远不如了。 别说他们,就是江浩然自己,与国际顶尖特种兵相比,其实也同样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差距,这个差距,同样是军事素养和战术水平不足导致形成的自然落差。 也许在正面对抗中,十数名顶尖特种兵联手也不是江浩然的对手。 但毋庸置疑的是,这必须增加一个前置条件,那就是对方不装备枪械类武器。 是的,以顶级特种兵对于枪械装备的熟练掌控,一旦双方拉开距离,就是以江浩然的实力,那也得落荒而逃。 这就是一个顶级战士装备枪械后形成的威慑力了,两者叠加,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而这,同样也是江浩然为何如此重视此次特种训练赛的真正原因了。 别看他现在实力强横,几乎全无敌手,可枪械依旧能够对他形成致命打击,随时能让他阴沟里翻船,这种热武器如果只是掌握在普通人手中也就罢了,可要是对象换成了顶级特种兵,他一身实力,难免受到压制,十不存一。 不过江浩然前世到底经受过国防大学四年的熏陶,论军事素养和战术水平,虽不及顶级特种兵,但双方差距也不至于就是天堑沟壑,这次前往委内瑞拉,正是要补齐短板,好让实力更上层楼。 将邱刚敖等人带去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这五人修炼莫家拳也有段时间了,虽说离练成明劲还很遥远,但较之过去,可谓是脱胎换骨,相信在参与内部选拔时,完全能够脱颖而出,夺得参赛名额。 最终果然如此。 江浩然并没有将选拔局限于飞虎队,而是将报名条件放宽至整个警队,目的自然是为邱刚敖等人创造机会,而他们果然没有辜负自己信任,齐齐获得了参赛名额。 不得不提的是,千万不要把参加特种训练赛当成是一件苦差事。 即便它真的很苦。 因为根据往年惯例,只要能在比赛中获得优异名次,等到功成归国,升职加薪不过等闲,要是名次足够靠前,甚至摘得桂冠,就是连升三级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名额选拔赛公告一经发布,立刻就引发了报名狂潮,只可惜,这些人最终都成为了邱刚敖五人的陪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是没能翻出什么浪花。 由此可见,江浩然对于五人的培养,还是颇为成功的,也算是没有辜负他的一番栽培吧。 一个月后,也即是2017年3月1日下午,江浩然带领参赛小队和代表华夏最优秀特种兵力量的另二支小队、共计12名华夏特种兵一同进入了猎人学校。 “猎人学校”位于委内瑞拉中东部,整体建在海拔1000米的山顶,四周群山环抱,北临加勒比海,是一片天然的特种作战训练场。 进入“猎人学校的”第一天,江浩然和邱刚敖等人就和182名来自世界各国的学员按照学校要求,签订了“生死状“。 协议内容简单而冷酷:一旦进入该校学习,无论发生何种伤亡事故,后果均由学员本人和所在国家承担。 猎人学校的训练异常残酷,各国特种兵在这里受训都有生命危险,签订生死状既是规定程序,也是常规操作。 不过众人早有心理准备,毫不迟疑地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随后,江浩然和队友们纷纷剃光了头发,并在校 方安排下住进了极其简陋的铁皮屋,对于大名鼎鼎的铁皮屋,来之前,众队员就从军中(警队)前辈处听说了它的黑历史。 简单来说,如果白天室外温度是30摄氏度,那么室内温度一定会高达50摄氏度,偏偏一到晚上,室内温度就又降到了10摄氏度左右,让人在物资匮乏的环境中冻得瑟瑟发抖,而且校内蚊虫、蛇鼠很多,生活条件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 可惜,众人没有选择,只能无条件接受。 然而,相比于恶劣的环境,“猎人学校”独树一帜的训练风格才让众人更难以适应——没有训练大纲、没有训练计划、没有任何预告。 不仅如此,猎人学校的学习共分成“魔鬼选拔”和“魔鬼训练”两个阶段。 其中,「魔鬼选拔」阶段时间约20天,在这20天内,每名学员大概需要完成累计超过90小时的泼冷水、20小时的熏瓦斯、120小时的极限越野等训练,中间还要穿插推车、虐囚、挨饿等训练课目,而且,这些课目全部将在学员饥饿、缺睡的状态下进行。 此外,学员们还必须完成20余项实战条件下的险重课目,如在匍匐前进中,子弹就在头顶上飞,而被选拔的人员却没有任何防护,偏离方向还会触雷。正因为选拔环境、条件、情况和方式等酷似实战般残酷,这也直接导致“魔鬼选拔”的通过率往往不会超过50%。 也就说,仅这一关,200名队员至少就有半数将被淘汰出局! 然而挺过这二十天,并不意味磨难结束,因为这将成为所有人的日常! 接下来的近一年时间内,他们还将在饥饿和日均不足4小时的睡眠状态下,完成军事地形学、英语会话、战场救护、汽车驾驶、制作爆炸装置、操作电台等技术培训,同时,还要进行50公里武装泅渡、100余种枪型多能射击、直升机跳水、野战生存、突袭、捕俘、战俘和战术综合演练等5大课程153项考验人体极限的实战训练,直至迎来最后的个人综合考评和团队实战竞赛。 在江浩然强横无比的实力面前,所谓的魔鬼训练不过就是小儿科,但他却扎扎实实地学到了太多实用的军事技能和战术知识,并最终以153项个人第一,通过了所有的课目考核,成为猎人学校自成立以来首个取得总评成绩第一的外籍学员和首个荣获除“猎人勋章”外,还囊括另外153枚象征各课目霸主地位荣誉奖章的毕业学员。 毕业仪式上,江浩然很荣幸的接受了委内瑞拉国防部长、卡门·西塞德斯上将亲自授勋的、象征委内瑞拉军方最高荣誉的“突击队员”的荣誉称号。 当卡门·西塞德斯上将将勋章依照传统狠狠地拍在江浩然的胸膛上后,勋章背后的刺尖瞬间扎进了他的身体,鲜血随之染红了军服,但江浩然心中却是一片喜悦。 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在猎人学校勤学苦练的这一年时间里,他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他所掌握的军事技能和战术经验,如果全部使用审判点数在系统商城进行购买,那所消耗的审判值绝对会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可现在,他尽管付出了辛劳和汗水,但省下来的是无比珍贵的审判点,学到的是干货满满的新技能,作战方式、保命能力和战斗力得到大幅提升,可谓是收获巨大。 总之一句话,他赚大发了! 当然,在他的带领下,其他队员不但坚持了下来,同样也各有收获,虽然表现不如他耀眼,却也不枉猎人学校走上一遭了。 就是团队实战竞赛,他们三支代表队也获得了团体总分第一名的好成绩。 这是一场规则残酷、近乎实战的团体竞赛。 队员们要在长达4天3夜共78个小时的时间里,身负装备器材、生活用品和食品达35-40公斤,在环境极其恶劣 的原始森林中,长途奔袭150公里以上。 途中还要分别进行攀登、过绳桥、划舟、埋设地雷、通过雷场、获取侦察情报、战场救护、飞刀、识别武器装备、乘车射击、昼间自动步枪集体射击、夜间远距离射击、12.5公里森林沼泽地越障奔袭等48项技术课目的考核。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队员们全程休息时间决不能超过3个小时。 为了让竞赛更具实战性和对抗性,委内瑞拉军方还派出了1000名国防军战士和民卫队员,充当假设敌,躲在各个角落对参赛队员实施前堵后追。 2018年3月2日至5日,经过4天3夜的紧张角逐,由18名参赛队员组成的我国三支代表队,在48个技术课目中夺得了37项第一,并获得了“最突出表现队”殊荣,捧回了“优胜者”奖杯,为祖国挣得了荣誉。 载誉归国后,自然少不得一番论功行赏。 江浩然毫无疑外地被警察总部晋升为助理警务处长,并出任港岛总区指挥官。 邱刚敖五人则全部连升三级,分别由督察晋升为警司、见习督察晋升为总督察,同时又被警察总部调往港岛总区任职、配合江浩然主持港岛总区全面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顺风顺水,江浩然的仕途之路,也正式迈入了一年一台阶的跨越式发展阶段: 2019年05月,晋升至高级助理警务处长,并获委任为行动处处长; 2020年11月,晋升并获委任为警务处副处长(行动); …… 不过以江浩然的卓越功绩和突出表现,虽然连连晋升,但这一切都显得无比自然和理所应当,没有人感到意外,更没有人嫉妒不甘、分外眼红。 不知不觉间,江浩然的声望和威信早就到达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身居高位,不仅仅是实至名归,更是众望所归。 2021年11月,江浩然再度获得晋升,被任命为警务处处长。 这一年,江浩然33岁,成为了香江警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务处处长。 两年后,也即是2023年6月23日。 依照《香江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有关规定,根据香江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崔兆筠的提名和建议,大陆方面决定:任命江浩然为保安局局长,同时免去江浩然的警务处处长职务。 这一年,江浩然35岁,他再度刷新了香江政界最年轻记录,成为了特区政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保安局局长。 而就在江浩然正式接到任命的那一刻,系统独有的“叮咚”声终于响彻耳畔,江浩然精神一震,知道定然是主线任务完成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猎人学校折桂冠!登顶权力最高峰!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火落幕收获丰!回归唐探主世界! 江浩然随即调出任务面板,兴奋地察看起来: 【主线任务】:登顶香江之巅 【任务世界】:怒火重桉 【任务时间】:不限 【任务要求】:无 【任务奖励】:300点审判值 【任务进度】:已完成 【任务评价】:S级 “果然是300点审判值!” 将整个任务面板的内容全部收入眼底,饶是江浩然身居高位多年,心境早就练得如深潭之水一般难掀波澜,可这一刻还是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抑。 要知道,这可是300点审判值,足足300点啊,光是这一次任务所得,就超出了之前所有任务数的总和,这么多点数,能在系统商城购买多少好东西? 系统商城的东西到底怎么样,光看一个点数就可购买一张的观音送子许愿符就知道性价比究竟有多高了。 以前江浩然也不是没有暗自吐槽过系统的抠搜,但现在的他早就没了这种想法,且不说当初完成试炼任务后,系统给予他的一系列潜藏福利,就说审判点极其强悍的购买力,就知道系统给出的报酬真的是良心价了。 因为哪怕仅仅只是一点审判值,但只要使用得当,就可以在任务世界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发挥无与伦比的威力、获取不可思议的回报。 这一点,江浩然可是深有体会。 余顺天夫妇可不就是被系统出品的观音送子许愿符搞定的么?若不是抓住了他们的软肋,即便他江浩然当初再如何强势,但想要这对夫妻掏出巨额家产并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这对夫妻可是他布局香江计划中无比关键的一环,试想,如果没有余氏集团作为他的“钱袋子”,他想要真正的登顶香江之巅,这真的是一个保安局局长的职位就可以实现了的吗? 母庸置疑,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这些年,江浩然隐于幕后,一方面,培养嫡系,发展势力,巩固和扩散自己的影响力;另一方面,自然是助力余氏集团,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 在他的帮助下,本就遭受重创的霍氏集团,最终难逃土崩瓦解的结局,落得个被余氏集团吞并的下场,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而本就实力雄厚的余氏集团,现如今,却是后来者居上,在大肆并购中,一跃而上,成为了香江商业圈的顶流和巨无霸。 余顺天再也不单单是过去那个被人津津乐道、靠股市发家致富的“财术天王”了,现在的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比“财术天王”更为响亮的称号——「香江首富」。 余氏集团的整体估值早在2020年就超过了万亿港币,2021年10月27日,在《2021年胡润百富榜》公布的一百位常住地为香江的顶级富豪中,余顺天以2850亿港币的财富位列第一位,正式成为香江首富,可谓是名副其实。 当然,余顺天非常清楚,自己这个所谓的首富根本名不符实,他名下财富的主人实则另有其人,他不过是代人持有罢了,只有他夫人邹文凤名下的数百亿财富才真正属于他们夫妇二人。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夫妇二人的资产较几年前也足足翻了几番,已经十分知足了,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辛苦打拼的财富终于后继有人,也不枉奋斗打拼一场了。 实际上,相比财富本身,他们更为在意的其实还是传宗接代,薪火永传。 别说到达他们这一阶层,就是普通人,也没有几个是可以接受自己断子绝孙的,断子绝孙,就是用来骂人,那都是极端恶毒的咒骂了。 但江浩然却解开了他们原本无解的诅咒,让他们本该注定缺憾的人生变得圆满起来,这份恩情可谓是比天高,比地大,于是乎,余顺天夫妇理所当然地成了江浩然最坚定的(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火落幕收获丰!回归唐探主世界! 支持者,为他尽忠效力。 所以,真要说起来,所谓的“香江首富”,也不过是在替江浩然打工罢了。 有道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就是钱不够! 在拥有了一笔堪称天文数字般的巨大财富后,江浩然终于有信心实施他的计划了,这也是继唐探二世界之后,江浩然再一次充分感受到金钱的超能力。 随着支票挥舞,江浩然迅速整合了整个香江的全部地下势力,并勒令陈春山和区万贵洗白上岸。陈春山本就是警察出生,虽说这些年当老大当得有些乐不思蜀,但彼时的江浩然已经贵为警务处处长、香江警队“一哥”,他又如何敢假戏真做,贪恋权势? 更别说江浩然还做主许诺了他一个警务处助理处长的职位。 就算回到警队,他也是一方大老,同样位高权重,这已经妥妥地算是人生赢家了,自然没什么好不知足的。倒是区万贵有些不情不愿,不想放弃收益巨大且已经完全成型的灰色产业链,但他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更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 他深知江浩然的手段,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保准第二天他就得横尸街头,就这还是轻的,更有可能的是,会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人世间蒸发,再也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别看他的身份早就从当初不入流的帮派头目蜕变成了今日香江炙手可热的地下王者,平日里更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说一不二,但这也要分对谁。 在江浩然面前,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变化,他始终还是那个苟延残喘,被警方重点监控、稍有动作就有可能被重新打回原形的勐鬼。 没看就连真正掌控香***源的金先生为了避免和这位警界新贵产生直接冲突,都索性放弃了香江市场,不再趟这趟浑水么?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金先生确实是位识时务的,也正是因为他的识时务,江浩然这才最终放了他一马,也算成全了他和陈春山的义气之交。 其实也不能算江浩然放水。 有一说一,金先生在江浩然整合地下势力的过程中还是起到积极的正面作用的,因为双方早就通过陈春山这个中间人达成了共识。 否则,区万贵凭什么可以违反金先生当初订下的规矩,在发展帮派势力的同时还能拿到代理经销商的资格呢? 母庸置疑的是,如果金先生铁了心的和江浩然对着干,就算最终不能阻拦江浩然一统香江暗势力的脚步,但给他添添堵,迟滞一下他的进度那还是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更何况,毒品交易,久禁不绝。 这不是打掉一个金先生就能断了根的,就算没有金先生,也会冒出王先生、李先生来,江浩然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金先生大动干戈,影响自己的全面布局。 至于金先生退出后,会不会有其他势力瞄准香江市场这块诱人的蛋糕填补进来,江浩然却是毫不担心,时至今日,他大势已成,不但布局计划全面达成,就连自己也成功升任了局长级***。 而且这个局长还不是一般的局长,理论上来讲,在领导整个香江的三层权力架构中,代表政策局的十三局属于权力中心的第二层,作为十三局之一的保安局局长,显然和代表三司、位居权力中心第一层的政务司、财政司和律政司不在同一层次。 但保安局和公务员事务局、政制及内地事务局、教育局、环境局、食物及卫生局和民政事务局等其他十二局有着本质的差别,因为全香江的纪律部队除了廉政公署以外,其他八大纪律部队,包括警务处、入境事务处、海关在内,但不限于政府飞行服务队、消防处、惩教署、民众安全服务队和香港医疗辅助队,全部隶属于保安局统一辖制。 所以就官员级别而言,保安局局长确实无法与三司司长相提并论,但就实权而言,他(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火落幕收获丰!回归唐探主世界! 却又是实权派中的代表人物,完全有资格与三司司长竞争下一届特首。 试想,这样的一个人物,又全盘掌控着香江一统的地下势力,算不算是黑白两道通吃呢? 毫不夸张地讲,此时江浩然的势力已经完全渗透到了香江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高桌会又或是境外的其它什么势力,只要胆敢将他们邪恶的触角和魔爪延伸至香江境内,就务必要做好被江浩然一举斩断、彻底铲除的心理准备。 江浩然完全拥有这样的实力,也绝对具备这样的信心。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触发系统的任务考评机制,一举完成了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并被给予了S级的超高评价。 一路走来,江浩然没少获得S级评价,但与其说这是系统对他的高度肯定,倒不如说这些S级评价是彰显他智慧和勇气的荣誉勋章,是他九死一生后不断成长和非凡蜕变的最好见证! S级评价在系统的评价体系中当然算不上是最高评价,但母庸置疑的是,即便按照系统一贯的严苛标准,S级在整个评价体系之中,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分量极重,属于绝对的高等阶位。 也因此成为了衡量一位审判者是否合格的重要依据,并被纳入审判者晋升标准,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项考核指标。 换而言之,系统能给出S级的评价,侧面也反映出江浩然此时的权势,已然凌驾于万万人之上,香江之巅,可谓名副其实!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成为审判使者后,江浩然算是彻底渡过了新人阶段,系统的任务评价也随之简明扼要起来,不再长篇大论,而是直接给出评价。 也是,随着一系列系统任务完成,如今的江浩然早就对任务评定规则了然于胸,这就如同走出新手村的新人不再需要新手指引一样,操作流程自然化繁为简。 不知不觉间,江浩然已然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可以任人揉捏的一介凡人了。 …… 江浩然毫不迟疑地领取了奖励,至此,他名下的审判值终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430点! 这个数值,本身没什么值得人惊叹的地方,但如果将审判点背后所蕴含的惊人价值也算计其中,那无疑就是一笔巨款了。 江浩然可以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对他而言,审判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交易货币,而是他纵横诸天万界的底气所在! 有了它们,江浩然有足够的信心面对未来将要迎接的一切危机和挑战! …… 掐指一算,江浩然来到《怒火重桉》世界已经接近八个年头,如今主线任务已经完成,奖励也已经到手,江浩然顺理成章地考虑起下一步规划来。 理论上,江浩然现在应该趁热打铁,争取尽快获得本世界天意认可,就算成不了位面之子(天命之子),只要能成为天卷者,他也能解锁审判所,从而利用这栋审判建筑源源不断的获取审判点了。 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江浩然花了近八年时间都没能获得天意认可,凭什么认为再花个几年功夫就可以达成夙愿呢? 虽说他现在站在香江之巅,拥有无边权势,有信心、也有能力净化这片土地,将它打造成一个没有罪恶、自由平等、人人向往的乌托邦,最终获得天意认可。但显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或许还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可江浩然却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下去了。 因为他这次是真身穿越,且又没有长生不老,如果不知变通的死守在这个世界,就算真的获得天意认可,只怕也离老死不远了,等到大限到来,那可真就是尘归尘、土归土,所有壮志豪情化作一场空,只留遗恨在人间了。 当然,如果江浩然可以将「过去弥陀经」这门神通修炼到高深境界,那自然可以大幅增加寿(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火落幕收获丰!回归唐探主世界! 命。 但令人遗憾的是,他的过去经自从修炼到驱物(阴神)小成的境界后,进度就开始严重滞缓起来,当然,就算他进度再快,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修炼成鬼仙境界,即便修炼到仅次于鬼仙的附体大成境界,也不过是增加区区数十寿数,还是不能打破生死界限,就更别说区区驱物境了。 其实相比莫家拳,过去经的进度已经算是快的了,要知道,已经是七八年过去,但江浩然的莫家拳却依旧停留在明劲的境界。 这倒不是江浩然资质驽钝,恰恰相反,在过去经的反哺之下,他的身体长期受到日月星辰精华滋润,长达七八年的时间下来,他的根骨经络、肉身体格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种变化下,他不但成功修炼到了明劲后期乃至明劲巅峰,甚至一举突破了即使放眼唐探二世界都足以堪称传奇的明劲极限。 如果说,明劲巅峰可以让修行者爆发出九千斤的力量的话,那明劲极限的力量就是12500斤,妥妥的万斤之力,也即是一象之力,堪称人形巨象。 只可惜,在修炼到明劲极限之后,横亘在明劲和暗劲之间的那一层武学障似乎也变得强大了不少,江浩然几次想要突破都被牢牢地阻拦在隘口之外,始终不得要领,也只好细细揣摩,慢慢领悟,等待突破契机。 虽说一旦真的突破,必然实力突飞勐进,寻常暗劲高手也不能敌,但和过去经一样,短时间恐怕很难再有建树,不如趁早回归,寻求新的机缘。 综合考虑下来,江浩然最终决定回归主世界,也即唐探二世界。 其实在他完成主线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就可以选择回归了,就算没有完成,凭借审判使者新添加的权限,在付出一百点审判值后,照样可以选择回归。 不过相比前者,如非必要的情况下这么选择,必然是得不偿失的,但一旦遇到了必死的危机,这又是一条绝佳的退路,一项不可多得的保命手段。 这就是权限提升的好处,就连保命的法子都多了不少。 既然可以无损回归,江浩然索性不再犹豫,直接呼唤系统,选择回归! …… 随着一阵精神恍忽,等江浩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定睛一看,果然,他已经不在他的保安局长办公室了,而是再度回到了唐探二世界位于洛杉矶市中心、当初下榻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终于回来了!” 江浩然环顾四周,颇有一种黄粱一梦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火落幕收获丰!回归唐探主世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时间膨胀效应论!沙漠之城风暴卷! 顾不得感慨,江浩然立即看向房间内的摆钟,发现时间果然和离开时相差无几,也就是说,江浩然虽然在『怒火重案』世界渡过了足足有七八年之久,但『唐探二』世界却顶多只过去了十几秒钟。 “果然和鸿蒙说的一样。” 直到这一刻,江浩然才真正放下心来,真要是两个世界时间同步,那他势必就会顾此失彼,穿越带来的优势也立即丧失大半。 因而早在回归之前,江浩然就提前和鸿蒙作了沟通,在得到确定无疑的答案后才最终作出回归的决定。 值得一提的是,江浩然当初虽然是离开了,但『唐探二』世界却并未停止运转,作为一方世界,它当然要遵循宇宙的既定法则,亿万年如一日地保持运转和轮回,又如何可能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就此停滞呢? 但毋庸置疑的是,以系统的无所不能及其不可思议之伟力,倒也未必不能打破规则、创造奇迹,只是,即便以系统的伟大,真要这么做,恐怕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吧? 不过为什么一定非要『唐探二』世界停止运转呢?如现在这般将时间流速比控制在一个可控变量的前提下,是不是更为恰当合理呢? 事实上,别说『唐探二』世界才仅仅过去了不过十数秒的功夫,就是过去了几分钟、几小时、几天乃至几个月,在江浩然看来,用于换取『怒火重案』世界七八年的时间,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还赚大发了! 有一说一,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居然夸张到了如此地步,确实是超出江浩然预料之外的,由于鸿蒙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告知江浩然实际流速比例,所以江浩然还是作好了『唐探二』世界至少过去了大半年时间的心理准备。 至于为什么是大半年而不是一年或是一年半?江浩然自然有他的考量。 因为『唐探二』世界的主线任务——【剿灭真仙教】的时限,就是以一年时间为期限,系统当初安排他去『怒火重案』世界,自然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否则,当初发布任务岂不成了多此一举? 那是不是以后不管去什么世界,都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想到这里,江浩然忍不住一阵激动,真要如此,那他以后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太大了!心痒难耐之下,江浩然随即意念沟通鸿蒙,可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大失所望。 “我就该知道,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从鸿蒙处得到否定的答案,江浩然不禁暗自摇头,自己显然高兴地有些过头了,世间万物都要遵守万物守恒定律,想要打破这个定律,势必就要付出代价,就是如系统这般存在只怕都无法免俗。 总之,想白嫖,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实际上,他这次能够占得便宜,还是托了审判使徒身这层新人身份。 根据新人保护守则,系统刻意为他挑选了一个接近绝对标准时间的平行世界(宇宙),这才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为其赢来了宝贵的发展时间。 说到绝对标准时间,就无法绕开爱因斯坦提出的『时间膨胀效应』理论。 如果说,时间和空间构筑了宇宙的底部形态,那么结合「无限宇宙」理论,平行世界的存在就拥有了理论支撑。所谓无限,意味着无论一件事发生概率有多小,只要概率存在,它就一定会发生。 因为无限,本身就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 这也意味着,在我们可观察的宇宙范围之外,必定存在着,与我们初始条件相近、甚至是完全一样的哈勃体积。 所谓哈勃体积,又称为可观测宇宙(HubbleVolu)是一个以观测者作为中心的球体空间,小得足以让观测者观测到该范围内的物体,也就是说物体发出的光有足够时间到达观测者位置。 无错更新@或者简单地说,宇宙的大小,又叫做哈勃体积。 目前,。(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时间膨胀效应论!沙漠之城风暴卷! 科学界默认的可观测宇宙的直径大约为280亿秒差距,大约930亿光年,可观测宇宙的半径大约有460到470亿光年之遥。 930亿光年?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那么在哈勃体积之外,遥远的不可观测宇宙,又到底该有多大呢? 此时,再结合“无限”理论,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那就是必定有着无数个和我们一样的宇宙存在,同时也有着无数个和我们的宇宙有着细微差别、或根本差别的宇宙存在。 再度回归绝对标准时间的话题。 如果说,宇宙应该有一个绝对的标准时间,其他平行空间的时间皆可以该标准的绝对时间进行转化换算,那么转化后的时间即为相对时间。 假设,我们将可观测和不可观测宇宙用同心圆来表示,再对应相同角度、不同弧度加以区分,如果设定「绝对时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前提条件,我们就可以将它作为一切「相对时间」的参照。 再假设这个「绝对时间」就是同心圆的相同角度,同心角度对应的不同弧度代表「相对时间」,不同的同心圆代表不同的平行世界。 那么,对应时间膨胀理论,我们就会发现,离圆心越远的圆(平行世界),其相对时间的流速也越慢,时间膨胀效应越明显,反之,则相反。 所以『唐探二』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严重偏离绝对标准时间的世界,所以它的相对时间流速极慢,而『怒火重案』世界则属于接近绝对标准时间的世界,它的相对时间流速极快,时间膨胀效应自然微弱。 如果再以时空尺度的定义来解释,也可以这么认为,即『怒火重案』世界距离江浩然所在的『唐探二』世界,在时空尺度上距离十分遥远,所以,反映到现实之中,便造成了『唐探二』世界才过去了十几秒,而『怒火重案』世界竟然过去了足足七八年之久的现状,颇有一种「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意味。 可想而知,将江浩然投放至如此遥远的一个世界,系统需要靡费多么庞大的能量了,自然是可一不可二。当然了,去哪个世界也不是江浩然说的算的,但毋庸置疑的是,下一个世界,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好事了,再想打时间差,绝对不会这么容易。 不过也用不着担心,这个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审判点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就是点数不够! 江浩然从鸿蒙那里得知,只要支付一定数额的审判点,系统就会根据审判者需要,利用时空法则,扭曲两个世界的时间与空间,放大或缩小时间膨胀效应的效果,但具体效果,就要根据审判点多寡来决定了。 得到这个答案,江浩然的心立刻放下大半,在他看来,只要审判点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虽然他手中的审判点仍旧极为有限,但既然花了还可以再挣,那也就没什么好可惜的。 更别说,随着他的身份权限提高,以后获取审判点的渠道和数量只会越来越多,确实没什么好纠结的。 既然时间还早,江浩然索性准备放松一下,老实说,虽然在『怒火』世界他也算富可敌国,可由于身居高位,身份敏感,他几乎就没有好好享受过。 虽然后来也换上了所谓的千尺豪宅,但阿晴一直心心念念想换的、面积高达上千平米的复式豪宅却始终未能达成夙愿。 直到江浩然当上了警务处处长,两人搬进了特区政府为警务处处长编配的官邸中,阿晴才算真正得以梦圆。 首发更新@ 虽然这座官邸与行政长官(特首)入住的、占地2.4万平方米的中环半山上亚厘毕道礼宾府无法相提并论,但它同样来头不小。 该官邸位于上水古洞,回归前除了供港督度假之用,亦曾是中、英双方秘密磋商设立金融管理局的会议场地,物业现为特区政府拥有。 由于该别墅被粉岭高尔夫球场包围,回归。(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时间膨胀效应论!沙漠之城风暴卷! 后同样作为一项福利被编配给行政长官(特首),供特首与家人度假、招呼外宾及举办宴会之用,所以这栋大名鼎鼎的港督粉岭别墅,就成了后来赫赫有名的行政长官粉岭别墅。 不过现在这栋粉岭别墅又要改名为警务处长粉岭别墅了,自江浩然当上警务处长后,这栋别墅就被现任行政长官(特首)崔兆筠特批、编配给了江浩然居住。 该别墅占地面积约为2.3公顷,至于外围环绕的粉岭高尔夫球场面积更是高达170公顷,虽说整体规格不及礼宾府,但实际上也不遑多让了,倒也配得上江浩然香江之巅的身份。 …… 江浩然来到浴室,其欧式奢华典雅的装修风格、自带按摩功能的豪华浴缸,再加上超大的全景落地窗瞬间就将总统套房的逼格完美衬托了起来。 江浩然打开了放水开关,又从冰桶里取出一瓶路易王妃水晶香槟打开,躺在浴缸中一边享受着喷泉按摩,一边畅饮着美洒,惬意地欣赏着窗外洛杉矶市中心的繁华景象。 2个时辰后,江浩然心满意足地走出浴室,换上了套房中为贵宾精心准备的意大利纯手工西服,虽然衣服不是量身定制的,但依旧价值不菲。 可就是这种在普通人眼中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在动辄需要数万美金才能入住一晚的总统套房中,却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光是衣帽间里,就有超过十种不同款式可以任君挑选。 至于尺码,酒店方面更是早在客人入住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预前工作,坚决杜绝一切可能存在的给客人带来负面体验的工作漏洞。 泡完澡,又里里外外全部换新后,江浩然唯一的感觉就是神清气爽,来到落地镜跟前,江浩然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不过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念一动,一块手表立即出现在手中,然后被他慢条斯理地戴上了左手手腕。 这块百达翡丽超级复杂功能系列5102P铂金腕表,是师弟裴熙在接风宴上送给他的见面礼。不过由于当时江浩然复仇心切,所以并没有多作理会,而是直接丢进了审判之戒。 加之后来替原身报完仇后,他又被系统急匆匆地送进了『怒火』世界,审判之戒也随之遭到临时清空,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让它重见天日,直到今天。 能让裴熙这等人物拿出来送礼的东西,毋庸置疑的是,它的价值绝对超乎常人想象。事实也是如此,这款5102P作为百达翡丽的表王可谓是百达翡丽近十年来的集大成之作。 一经面世后引得无数表迷及收藏家们激动不已,无不想将其收入囊中。 但是其高昂的价格与限量生产的缘故,让它注定了只是极少数百达翡丽超级VIP客户的狂欢。所谓超级VIP,是指在百达翡丽累计消费金额至少达到千万RMB的客户,5102P作为表王,只有超级VIP客户才有资格购买。 但百达翡丽始终保持着每年只手工制造一只表的传统,像这样的表中之王,一出世就是绝版,如果被人购买,再想要拥有一块表王,惟有耐心等待8至10年时间,不过百达翡丽的钟表师从不吝啬时间。 以5102P为例,这只表历经4年设计、5年制成,长达9年的时间,只为一块腕表,如此精品意识,也就不难理解百达翡丽为什么可以成为世界顶级名表之首、名表中的“劳斯莱斯”了。 由于等待耗时良久,这也就造成了即便是超级VIP客户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因为超级VIP也分权限高低,权限更高者自然具备优先购买权。@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也就是说,这款售价高达3000多万RMB的5102P,想要以公价购买那是绝无可能的,甚至很多超级VIP客户即便挥舞着支票都没有机会购买。 如果真心想要也很简单,那就只有大量买进百达翡丽其它系列的腕表,先将自己的。(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时间膨胀效应论!沙漠之城风暴卷! 积分冲进超级VIP客户榜单前十再说。 所以,既然裴熙能送出这块腕表,说明他在百达翡丽的消费金额只怕至少都在一亿以上,换而言之,这款腕表的真实价值绝对远远超过3000万。 其实不要说表王了,就算是百达翡丽最便宜的腕表,都极具收藏价值,停产后更是会大幅升值。 所谓物以稀为贵,在长达165年的品牌历史中,百达翡丽出品的表数称得上是极为有限,不敌其他品牌一款时尚腕表的年产量,而且百达翡丽坚持只在世界顶级名店发售,所以它的每一只手表都是心血结晶,是值得世代相传的传世之物。@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很多具有投资眼光的收藏家,因为收藏百达翡丽,无不赚的盆满钵满。 因此,江浩然手中这块5102P,只要他愿意拿出拍卖,轻松就可以拍出超过半亿的天价! 不过江浩然身家数十亿,又可以随便调用整个洪门的资源,就不可能缺钱,自然不可能作此无聊之事。 戴上手表后,江浩然再度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不由轻笑了起来,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什么霸总范,在他绝佳的气质和深邃的眼神面前,那简直和渣渣一样啊! 江浩然随后走出了房门,一边联系黄海生安排人员、车辆,一边走向KIKO所在的豪华套房,准备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复仇之夜,KIKO可是出了大力的,甚至她原本的shopping计划也因此被迫中断,既然自己已经从『怒火』世界归来,那不补偿一下对方是如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接下来的数日。 江浩然带着KIKO的主要任务就是吃吃吃、买买买、逛玩逛玩。当然他自己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放松了一下,别看他在「怒火」世界呆了七八年,可身为上位者又如何能闲得下来? 更别说他还要修炼、完成系统发布的主、支线任务,整个人可谓是忙得连轴转,几乎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得亏他和阿晴不算是正常夫妻,要不然对方非得和他闹离婚不可。 对于江浩然的主动,KIKO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直以来,她对于江浩然的态度是显得有些暧昧的,但这种暧昧并非是她随便,而是她伪装自己的外衣、用以试探、观察这个男人罢了。 她爱钱不假,却并不拜金,才不会傻乎乎地为了钱就心甘情愿地沦为有钱人的玩物,这一点从她没少埋汰和嫌弃野田昊这个花花公子上就看得出来。 女人天生就是崇拜强者的,年少多金,谁不喜欢?这不寒碜。 谁会没事犯贱找个无比差劲的男人来拉低自己的幸福指数呢? 真正寒碜的是,有些女人为了钱,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什么原则都放弃了,什么底线都失守了,这才为人所以不齿与鄙夷。 KIKO自然不在此列。 她也是在与江浩然经历了一系列生死危机之后,深刻洞悉了他的为人以后,这才渐渐敞开心扉,并试图抓住这个男人。 她很清楚,这样的男人到底有多受女人欢迎,可能稍不留神,她就将失之交臂,或将遗憾终生。 可惜的是,这个男人就像根木头一样,屡屡无视她释放的爱情信号,暗地里,没少让她咬牙切齿,直恨得心里痒痒。 可这几天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仿佛开窍了一般,欢喜之余,KIKO只感觉受宠若惊,对江浩然的感情随之迅速升温,可谓是一日千里,就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KIKO对于自己的异样感情,江浩然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不可能视而不见,但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尽管江浩然秉持着的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但对于KIKO,他始终缺少一种情感交互的体验,一种触及灵魂的心动。 这说明两人火候未到,实在不宜操之过急。 退一。(本章未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时间膨胀效应论!沙漠之城风暴卷! 步讲,他也不想勉强自己,更要为对方负责,所以总是若有若无的和KIKO保持一定距离,总之绝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样既不至于伤了对方的心,又不至于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已经是当前最为妥当的处理办法了。 如此这般,数日过去。 两人的感情进展虽然距离KIKO的心理预期尚有差距,但她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加之江浩然大把美金刷出去,使得KIKO大半注意力都被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所吸引,这才免除了不少尴尬。 江浩然见刷卡有用,于是刷得更加卖力了,完全是不计代价的态度。 也好在他有备无患,每次都带够人手出来,这才换得一身轻松,否则这会他全身上下只怕早就沦陷,化身可怜的工具人了。 而KIKO一边买买买,一边沉浸在购买欲得到极大满足的幸福感中,一时间倒真是顾不上江浩然了,江浩然见目的达成,却是忍不住长舒一口大气,只叹有钱真好。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江浩然忙于处理情感一二事之际,远在加州西部的沙漠小城兰乔米拉奇,却暗自酝酿着一股超级风暴,欲将择人而噬!。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时间膨胀效应论!沙漠之城风暴卷! 第二百三十章 亵渎神祇七宗罪!爱与正义之战士! 兰乔米拉奇,位于美利坚加利福尼亚州里弗赛德地区,是一座被大片荒漠包围的传奇小城。 作为加州有名的观光旅游和度假胜地,这片总面积只有64公里、仅拥有1.7万人口的“沙漠绿洲”,每年却吸引着至少数百万的外籍游客前来打卡,与相隔200公里、在加州同样负有盛名的旅游之城棕榈泉相比,非但没有丝毫逊色,相反还更胜一筹。 因为大名鼎鼎的安格列森庄园恰恰就坐落在这座小城之中。 作为一座被全世界公认的“供有国际影响力的人物举行私下会谈和度假的场所“,安格列森庄园曾先后接待过七位美利坚总统和英吉利女王、首相以及以色列总理等多位世界领导人,还有不知凡几的各国政要和社会名流等,所以名声早就响彻海外,成为不少权贵的向往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庄园主人安格列森夫人在去世之前,将毗邻庄园的15英亩(约平方公里)的土地划作了游客中心,并建造了花园和1600平方米的建筑,从此对外开放,这才有了让普通人也能近距离一窥庄园真容的机会。 然而,就在2013年3月,历经重新装修以后(总经费高达6150万美金)的安格列森庄园,迎来了它新的主人,于是,这座面积达200英亩、号称“阳光之乡”的沙漠度假地又重新变成了绝对私人领地,不再对外开放。 自此,安格列森庄园终于迎回了曾经的静谧。 但此刻,这座坐拥主建筑、会客区、3座客居别墅、1个私人的9洞高尔夫球场和11个人工湖、建筑面积高达1.6万平方米的安格列森庄园,却远不如它表面显露的那般平静。 “老爷,您该用点餐了,再不济,您喝点粥也成啊,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一定会被拖垮的啊。” 安格列森庄园主楼四层、一间昏暗的会议室内,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躬着身子,对另外一名将身体深陷于沙发之中、难掩倦色的中年男人,苦口婆心地劝慰道:“老爷,我知道您伤心,可我又何尝不痛心呢? 阿琛那个孩子,从小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老爷您平时工作繁忙,没有多少时间陪伴他,便都是由我亲自去陪伴他,守护他。 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虽然是阿琛的父亲,可陪伴他时间,或许还不及我的十分之一,论对他的感情,我相信,就算比不了你们亲生父子的关系,只怕也不遑多让了。 所以,对于他的死,我同样是痛不欲生啊! 可我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更不是将自己搞垮的时候,一旦我们垮了,谁来给阿琛报仇呢? 尤其是您,老爷,您是张家的领头羊,带头雁,谁垮了都不要紧,可您要是垮了,我们该怎么办,张家又该怎么办,阿琛的仇又该怎么办?” 中年管家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噗通”一声跪伏在地,然后号啕大哭起来。 中年男人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坐在沙发里动也不动,若不是他的眼睛不时会随着会议室内投影出来的、儿子的生前影像而不停转动,只怕是个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悲痛过度、不省人事了吧。 “凶手还没有找到吗?”良久,中年男人微微仰头,用力抑制住又要流下的泪水道:“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吗?” “老,老爷。” 中年管家猛然抬头,颤抖地语调中竟带着丝丝惊喜,在此枯坐三天两夜、几乎粒米未尽的老爷总算开口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曾经叱咤风云,搅动加州的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他走出来了! “嗯,叫你担心了。”中年男人收敛起悲伤,身上威严的仪态又一点点展露出来。 不过看得出来,他和管家看似主仆关系,却又并非那么简单,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威势,并非针对管家而有意为之,而是长期身居高位,居移体养移气后的自然流露。 “老爷,您,您没事,没事就好。”管家更咽道。 “唉。” 中年男人叹息道:“我只当自己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练得铁石心肠,只是临到末了才发现,过去不过是事不关己罢了,阿琛这一走,却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关,我过得心里难受啊。”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用拳用力捶了捶胸口,彷佛那里被针扎一样,痛彻心扉。 中年管家看了心中也是叹息,老爷走出来归走出来,但心中的创伤想要抹平,这辈子只怕也是无望了,因为,那是他的独子啊。 “老爷,您放心。”中年管家道:“少爷绝不会白死,您的泪也绝不会白流,我一定会亲自抓住凶手,将他挫骨扬灰。” “这么说,凶手还是没有着落了?”中年男子淡淡道。 “老爷,是我无能。”中年管家再次重重跪倒地面,无比自责道。 “快起来吧。” 中年男子抬了抬手道:“这事不怪你,也怪不到你,能悄无声息地突破重重安保将人杀死,还能不留下蛛丝马迹,这是琛儿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了。” “老爷……”中年管家突然面露迟疑,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中年男子挑眉道:“想说什么但说无妨,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拘束。” “老爷,恕我直言。”中年管家组织着语言道:“尽管我调查未果,可是整个加洲,有能力又有手段将这件事情处理地干干净净、就连我们张家都查不出丝毫马脚来的,恐怕也就只剩下洪门了吧?至少洪门一定知道些什么!” “洪门么!” 中年男子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件事情,暂且先不动声色,你继续在暗中调查,切毋打草惊蛇,不管是不是洪门,这样的对手,都需要我张家全力以赴。不过,对方既然把我张家当软柿子捏,那就要做好随时被反咬一口的准备,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个梁子我张家接了!” “是,老爷。”中年管家保证道:“请您放心,我会挑选一批可靠人手,绝对不会打草惊蛇,更不会耽误了您的大选。” “嗯,你办事我放心。”中年男子满意地点点头道:“当前一切还是要以大选为重,准备了那么多年,如今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就是琛儿的仇,在大选面前,也得靠边站!”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的身份几乎显露无疑! 他就是被江浩然杀死的花花公子张宥琛的父亲,现任加州副州长、前旧金山市长张佑铭,而那名中年管家姓吴名起,则是张家从小培养的忠仆,对张家可谓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不过他名义上沾着个仆字,但在张家可算不得什么下人。 虽说打吴起太祖父那一辈起,他们吴家就和张家签订了卖身契约,从此世世代代与张家为奴,但吴家早在吴起高祖父那代就已经彻底翻身,不但被主家归还了契约,还世代备受重用。 到了他太爷爷那一代,时任张家家主更是力排众议,将吴起的太爷爷由一名分店掌柜直接提携为张家总管,协助家主打理张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一应事务。 至此,包括吴起在内,吴家一连四代都是大受张家重用和倚重的大总管,加之从小又是以伴童、书童的身份陪伴主家公子也就是未来的家主一起长大,双方关系又岂简单的主仆身份那么简单,真要论关系远近亲疏,恐怕家主的亲兄弟都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 可想而知,吴起在张家究竟地位如何了。 不过这个世上又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呢?吴家之所以能够翻身,自然是有一番际遇,当然这段往事就要追溯到前清时期了,当时还是张家奴仆的吴起高祖父在一次因缘际会之中,偶然救下了一名遭到仇家暗算、深受重伤的武道宗师! 何为宗师?化劲修为! 自此,有了一名武道宗师作为靠山的吴家,这才算是真正有了让张家另眼相待的资本,从此以后,在张家的提携之下,可谓是飞黄腾达,直破云际。 但真正能让吴家经久不衰的,还是当初那名武道宗师的一句承诺,即吴家每年都可挑选三名适龄的优秀子弟送往其所在山门拜师学艺。 当然,这些吴家子弟能否通过筛选留下来直至学有所成,就要看他们的天赋和后天努力了。 正是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吴家很是出了几名高手,尽管其中最强者也不过就是暗劲巅峰的大师修为,但就吴家毫无底蕴的现状而言,已属难能可贵。 至少吴家凭借着这股东风算是真正在张家立住了根。 尤其是到了后世,随着时局动荡、战乱频起,饶是以张家的底蕴,在战火席卷之下,也是四分五裂,为了保存火种,不得已,张氏家族壮士断腕,由长房一脉带领族中青壮,远遁南洋,意图东山再起。 这一路艰险,自是不必多言,而吴家凭借着武道传承,途中多有护卫之功,几次帮助张家渡过灭族危机,可谓是立下了赫赫功劳。 从此吴家地位稳如泰山,不可动摇,两家捆绑得也更为紧密,很是传出了几段主仆情深的佳话。 随着张家生意越做越大,自然不满足于南洋一域,很快又将触手延伸到了北美、西欧一带,这才有了今日的威势,而在张家重新崛起的过程中,吴家一直扮演着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所以别看吴起在张佑铭面前毕恭毕敬,显得奴颜婢膝,但这只是吴家世代侍奉张家沿袭下来规矩、礼数和深刻在骨子里的忠诚罢了。 但,这份待遇仅限于张佑铭一人! 实际上,作为吴家当代家主,吴起一身修为虽未达到其先祖曾经到达过的巅峰,但也早就修炼到暗劲后期,距离巅峰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绝对不容小觑。 在张家的地位更是无比超然,仅在张佑铭一人之下! 正是有他坐镇张家,张佑铭不知规避掉多少明枪暗箭,张家对外也才有了足够的威慑力,有一说一,暗劲级别的高手,即便身处超级势力之中,也要受到礼遇,就更别说暗劲后期的高手了。 要知道,在世俗界,明劲高手就足够横着走了。 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富豪名流,想要招徕他们为自己所用,还真不是光用钱就能搞得定的,还得将他们奉为座上宾,充分尊重、给予厚待。 至于暗劲高手,除了各大超级势力,几乎不可能被普通人或寻常势力请动或者收买,到达了这个层次的人物,金钱已经唾手可得,根本不会为黄白之物所动,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能够让他们于武道境界更上层楼的秘籍和宝物。 这都是世俗力量所不能及的。 可张家却能拥有如此高手,也难怪野心勃勃,想要攀登加州权力的巅峰。 …… “老爷,那天晚上保护少爷的那批保镖您看怎么处理?” “等事情了结后全部料理掉吧。”张佑铭冷哼一声道:“主人死了,保护主人的狗却安然无恙,这种护主不力的废物,留着有什么用。” 张佑铭显露出他狠辣的一面,却忘记了要不是这些保镖及时回来通风报信,只怕张宥琛之死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不可收拾了,又谈何竞选呢? “老爷,那少爷的葬礼?” “眼下,也只有低调处理了,选一片山清水秀的土地,让他早点安息吧。”说到这里,张佑铭顿了顿道:“对外,就宣称他正在养病吧,这个消息,怎么也得捂到我大选结束。” 张佑铭说完后又再度沉默下来,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管束好这个儿子,如果他当初肯乖乖听自己的话,在大选结果出来之前坚决不迈出庄园半步,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机会暗杀了呢?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只是他真的有些不明白,是谁非要置他的琛儿于死地不可? 难道真的是他的政敌所为么? 他不信这些人的政治智慧会这般低下,否则又有什么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更别说他张家也不是好惹的,鹬蚌相争,只会让渔翁得利,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又怎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可如果不是,那凶手又是谁呢? 他到底想干什么?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如父,他的儿子混账是混账了些,可也不会不知轻重地为张家树立强敌,又如何能引来杀身之祸? 张佑铭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过去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精子的提取工作进展如何了?” “老爷,工作正在进行中,克里兹博士向我们保证,只要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72小时,他都有把握成功提取存活精子。” “好。”张佑铭低沉声道:“琛儿虽然不在了,但张家不能绝后。” 就这样。 在两人简短的对话当中,有人被判决了死,有人被决定了生。生与死,似乎完全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并不是神祇啊…… …… 关于安格列森庄园中发生的一切,江浩然暂时还并不知情。 当然,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早在杀死张宥琛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判到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以及将会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不过张宥琛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别说杀他时,江浩然早已今非昔比,根本无惧张家的报复,就算他依旧只是个势单力孤的普通人,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瞻前顾后。 毕竟,他可不是原身啊! 事实上,有洪门作为底气,又有q组织作为奥援,江浩然又岂会将一个小小的张家放在眼里?甚至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将整个张家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张家所依仗的,无非就是它的政治影响力和一个暗劲后期的高端武力罢了,这点底细,以洪门的情报能力,江浩然早就摸清摸透了! 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自然不是投鼠忌器,而是不愿多造杀业。 他本身与张家的仇隙,随着张宥琛身死账销,已经告一段落,自然不愿多做计较,但他又很清楚,即便有洪门替他遮掩,以张家的能量,找到他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虽说他有心就此翻篇,但也知道,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但有道是,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如果张家非要不知死活来找他麻烦的话,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天下午,江浩然收到了一条短消息,这是一条来自王诗雨的邀约短信,为了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这位姑娘打算邀请自己家中一聚,聊表谢意。 实际上,自江浩然回归以后,他已经不止一次收到王诗雨的邀请了,但江浩然当初伸出援手,并不图回报,所以前几次他都委婉地拒绝了对方。 可对方持之以恒,一再邀约,江浩然这次稍作迟疑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女孩。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人品不错,加之当初自己也确实答应了对方,没理由食言而肥,索性走一趟也就是了。 由于时间约在晚上,江浩然也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吩咐人送来了几套寻常的行头,并重新将百达翡丽收进了审判戒指,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有必要伪装一下自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情况太过复杂,很难一两句话解释得清,他也没义务和这对母女解释多少,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到了傍晚,江浩然和kiko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出门办点私事后,随便招呼了一辆计程车,便往唐人街而去。 唐人街挨着市中心很近,直线距离3公里左右,步行需要20-30分钟,坐车的话10分钟绰绰有余。 江浩然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刚下车,一位袅娜娉婷的少女立刻惊喜地叫出声来:“江大哥。” 显然,对方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 “诗雨。”江浩然见状,笑了笑,随即挥手打了个招呼。 王诗雨立刻开心地迎了上去,并大胆地挽住江浩然的胳膊,但双颊却是不自觉腾起两朵红晕,显然她很有可能也是人生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么亲密。 江浩然见状莞尔一笑,对女孩的小心思看破不说破,英雄救美这种桥段虽然俗套,但确实很容易俘获女孩的芳心。 想到这里,江浩然忍不住为原身感到一阵悲哀。 他明明有女朋友,可却从未享受过这种最基础的温柔,甚至就连赵梦安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他都天真的把这种疏远当成是一种相敬如宾,真是何其可笑啊。 两人随后肩并肩走进了小超市。 江浩然这才将手中来之前就购买好的一袋水果递给王诗雨,道:“我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一点小心意,别嫌弃。” “江大哥,您太客气了,不是说好了让您直接过来就行的嘛,家里什么都有,真的是太破费了。”王诗雨嗔怪道,但江浩然已经买好了,也只好接了过来。 “一点水果花不了几个钱,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以江浩然如今的身价上门就拎点水果确实有点掉价,但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也只能如此,总比空手强。 “小雨,是小江来了吗?”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贾琳的声音,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动静。 “是的,妈。”王诗雨大声回应道。 “小雨啊,那你可要把客人招待好,妈这边很快就好,你们年轻人正好多沟通沟通。”贾琳叮嘱道。 “放心吧妈。”王诗雨应了一声,随后招呼江浩然坐下道:“江大哥,你先坐着等我一下。” 说着,她来到店门口将玻璃门锁上,并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做完这些后,她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果汁递给江浩然道:“江大哥,您渴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嗓子,知道您今天要来,妈妈可是精心准备了一桌好菜呢。 您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但厨艺可棒着呢,她做的家乡菜,味道可是一绝,就是比起中餐馆的主厨,手艺也不遑多让呢。” 江浩然确实有点渴了,拧开瓶盖,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果汁,这才道:“是吗?那我一会可真要好好尝尝阿姨的手艺了。” “江大哥,您现在不在中餐馆工作了是吗?” 王诗雨陪坐在江浩然身边,看似随意地问道,但实际上,她一连多日徘徊于中餐馆之外,想要制造偶遇,可愣是连江浩然的影子都没见着,直到碰巧遇见了王一舟才知道,江浩然早就离开了中餐馆,另谋出路去了。 意外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王诗雨再也顾不得矜持,接连给江浩然发送消息,务必请他来家中做客。 她也是豁出去了,生怕时间久了,对方会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这是她不想也不愿看到的。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对江浩然是什么感觉,可自从那天被救后,对方的身影就始终徜徉在她脑内,再也挥之不去。 “难道自己这是恋爱了吗?”王诗雨辗转难眠时总是忍不住这么想到。 尤其是从王一舟口中得知,江浩然已经和前任分手后,她想要见到对方的心思就更加强烈了。 直到今天,当江浩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恨不能飞身扑到对方怀里时,她才恍然惊觉。 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身影,早就走进了自己心灵深处,让她有些难以自拔了! 爱恨就在一瞬之间,这并非只是一句歌词。 当然,出于一个女孩子的矜持,王诗雨多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但她还是前所未有地大胆挽住了这个让她有些魂不守舍的男人。 其实,倒也非是王诗雨花痴,事实上,这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平日里就连和男生说话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遑论谈情说爱了。 归根结底,还是江浩然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这并不奇怪。 想想那些女粉在面对自己爱豆时的疯狂,就不难理解江浩然的魅力了,事实上,自脱胎换骨以来,江浩然的气质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他的五官比不得小鲜肉来得惊艳。 可优雅的谈吐、自信的微笑、深邃的眼神,加之挺拔的身姿,以及那日从天而降时展现而出的英雄气概,可谓无时不刻都在冲刷着王诗雨的心神,最终让她彻底破防。 不得不提的是,不要说王诗雨,就是在怒火世界,都有不知凡几的美女为江浩然痴迷沉沦,甘愿自荐枕席,其中不乏有知名女星、国际超模和富家千金,可想而知江浩然的魅力。 当然,回归主世界后,江浩然失去了身份、地位所带来的一系列的光环加持,可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除了让他的修为大幅提升外,同时也让他的气质得到进一步沉淀和凝练,使得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时无刻不在释放自己的独特魅力。 不要说王诗雨这种无比青涩的小丫头,就是备胎无数、情史泛滥的女海王和他时间相处长了,只怕也得坠入爱河,从此从良上岸。 “是的,我以后打算换种活法。”江浩然一语双关道。 “您是要打算回国吗?”王诗雨试探道。 “也许吧。”江浩然不置可否道。 “和您与女朋友分手有关吗?”王诗雨忍不住问道。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江浩然笑看她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打听您的隐私,我只是……”生怕江浩然误会,王诗雨慌忙解释道。 “无妨。”江浩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我当初是为她而来的,既然现在已经分道扬镳,我想回去或许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 “那你就没想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王诗雨脱口道:“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女孩,像你这么好的男孩子,我相信一定会有女孩子懂得珍惜的。” 江浩然深深地看了王诗雨一眼,随即失笑道:“我很好吗?我只是一个偷渡客而已,没有资格,也不配谈什么爱情。” “不,你有的。” 王诗雨用力地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我……” 而就在她即将脱口而出,却又将说未说之际,江浩然却是截口打断她道:“欸,什么味道?好香啊?” 江浩然说着,还用力地嗅了嗅鼻子。 王诗雨被他一打岔,本来好不容易鼓足的一口气,顿时就这么泄了,不由懊恼万分,只觉得遗憾无比,不知下次自己是否还能再次鼓起勇气,但她还不得不顺着江浩然的话道:“是呢,这应该是糖醋排骨的香味,我就说吧,我妈妈的手艺可不比饭店的大厨差呢。” “是吗?”江浩然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咱们不如现在就去欣赏欣赏贾大厨的手艺如何?” “好啊。”王诗雨自无不可,稍稍收拾了心情之后,便领着江浩然上楼去了。 王诗雨家的小超市属于上下二层结构,一楼被改造成了商铺,二楼则是母女两人的生活区,上下两层使用总面积超过200平米,在美利坚,能够拥有这么一处产业,高低也算得上是中产阶级了。 上楼后,迎面就是客厅,中央的餐桌上,早已满满当当地摆上了一桌子好菜,一眼扫下去,爆炒回锅肉、酥炸虾仁、黄金凤翅、炸茄盒子、松鼠桂鱼、同安封肉、萝卜瘦肉肉丸汤等十数道家常菜正冒着热气,显然刚出锅不久。 看得出来,这顿饭,贾琳是花了心思的,也是带着极大诚意的,这么多菜,至少也要忙活一个下午,且果然如王诗雨所说,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确实不错。”江浩然由衷道。 尽管他还未及品尝,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作出客观的评价,嗯,不会做,但基本的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什么不错?”贾琳端着一盘糖醋排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眯眯地问道。 “妈,江大哥夸你厨艺不错呢。”王诗雨抢答道。 “你啊。”贾琳宠溺地看着女儿,笑着摇头道:“小雨,妈妈不是让你陪好客人吗?你怎么现在就带人上来了,上面油烟这么重,怠慢了客人怎么办?” 王馨月皱了皱琼鼻,娇俏地回应道:“妈,你忙你的,我这就带客人走,你倒是快点啊,别让客人等急啦。” “你这丫头,妈还用得着你说嘛。”贾琳没好气道,将盘子放下后,再次折返厨房。 “江大哥,不如去我房间坐会吧,妈妈应该也快好了,我看咱们也没必要再下楼了。”王诗雨提议道。 “也好。”江浩然没有意见。 跟在王诗雨身后,江浩然来到了她的闺房,随着房门打开,视野竟然一下子开阔起来,江浩然眼前一亮,立时定睛打量起来。 闺房的面积其实并不大,但显然经过巧妙设计,所以视觉上给人以宽阔之感,再加上清新雅致的全色系搭配,欧式宫廷风格的家具装饰,以及氛围灯、洋娃娃和装饰花的巧妙摆放布置,瞬间就让整个房间变得梦幻起来,仿佛置身童话王国,清新治愈的味道更是渗透每一个角落。 “怎么样?”王诗雨得意一笑,对江浩然投入的状态十分满意。 “这是你布置的?”江浩然心中一动,问道。 “不愧是江大哥,什么都瞒不过你。”王诗雨面上笑容更盛:“我在加州艺术学院学的专业是艺术设计,这间卧室与其说是我的闺房,不如说是我的得意之作,该项设计在去年的法国巴黎dna设计大奖赛中荣获室内设计大奖。”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才女,倒是我眼拙了。”江浩然一句才女夸得王诗雨眉眼带笑,但他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原本他也不知道法国巴黎dna设计大奖属于什么奖项,也是意念沟通鸿蒙后才得知,这是一项旨在发掘和表彰全球范围内新奇且极具创意的建筑、室内、景观、产品及平面设计作品的大奖,属于国际奖项,含金量极高。 王诗雨能在这种级别的赛事上获奖,艺术天赋自然不言而喻,关键她还只是一名大二学生,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成为一名国际设计大咖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嘻嘻,其实也没有啦,可能是因为喜欢,所以学习时才比别人更加专注,也更加投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最终才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 王诗雨谦虚道,但随后眼珠子一转,突然道:“江大哥,如果你以后结婚了,婚房就交给我来设计吧,您看怎么样?” “求之不得。”江浩然笑道:“那我一定要赚钱买个大别墅,这才配得上你的天赋和才华。” “那我们一言为定?”王诗雨伸出了手掌。 江浩然愣了一下,但随后也伸出手掌,与她击掌为誓道:“一言为定。” 作为东道主,王诗雨一边带着江浩然参观房间,一边为他解说起自己创意的源头,以及创作期间发生的一系列有趣的小故事。 这些内容不涉及专业,所以江浩然倒也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空打量起面前这个论美貌,丝毫不逊于赵梦安的美少女来。 有一说一。 江浩然也算阅美无数,但初见王诗雨时,也着实被她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可之所以拿赵梦安来比较,却是因为二者除美貌之外,余者尽皆相反,如同南辕北辙,两个极端。 如果说,王诗雨的美,是美中带着青涩,犹如清晨的花骨朵,被雨露浸润,含苞待放的话,那么赵梦安的美,就犹如剧毒的颜色,越美越艳,越艳越毒,也愈加致命。 看着,看着,江浩然却突然看到王诗雨两颊飞起的红晕,不禁莞尔,少女心思敏感,估计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倒是他唐突了。 江浩然随即扭头打量起房间中的壁画来,发现四面墙壁上刻画着很多卡通人物,虽然大多数他都叫不出名字,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皆来自同一部动漫作品——美少女战士! 江浩然饶有兴致地指着其中一副壁画道:“诗雨,这副画中的金发少女应该是「美少女战士」中的女主角水兵月吧?” “嘻嘻,你猜错啦,大笨蛋。” 被江浩然这么一打岔,王诗雨脸色顿时自然了不少,她掩嘴轻笑道:“这是爱野美奈子,也就是金星战士,哝,这个才是水兵月,月野兔,不过她们都是一头金发,对于不熟悉这部动漫的人来说,辨识度确实有点低。” 江浩然讪讪道:“惭愧,这部动画片我还是小时候看过一点,时间久了,记忆早就模糊了,不过……” 江浩然随即又指向周围的壁画道:“不过看这些壁画,怎么都是「美少女战士」呢?看来你对这部动漫很是偏爱?” 王诗雨闻言眼神一黯,情绪迅速低落下来。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江浩然捕捉到王诗雨微妙的情绪变化。 “江大哥。”王诗雨冷不丁道:“您愿不愿意听我讲个关于「美少女战士」的故事呢?” 江浩然:“当然,愿闻其详。” “从前,有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那里,生长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王诗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开始娓娓道来:“从小,她的父母就将她视如瑰宝,极尽宠爱,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的美好,全部堆砌在她的身上。 那个时候,是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得益于父亲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她的家庭十分富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轨迹,长大后,她会被父母送到国外深造,回来后还要接手父亲的公司,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 可是意外总是不期而至,那一年她6岁,一场突变打碎了她所有和美好有关的人生规划。 因为她的父亲,在下班途中遭遇劫匪,竟然在距离自家别墅仅仅不过数百米的地方,被人残忍杀害。 从此,黑暗降临了,每天,这对母女都要遭受、面临各种恐吓与威胁,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逼迫这对母女放弃继承她们丈夫(父亲)的遗产。 而就在每日担心受怕下,惶惶不可终日中,这个女孩的好伯伯,他父亲的好弟弟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收购她们手中的公司股份,以远远低于市值的价格。 没有办法,女孩的母亲在挣扎中,最终还是在股份转让合同上签了字,因为如果不同意,也许她们母女,也会像她们的丈夫(父亲)一样,因为意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拿着这笔钱,这对母女远渡来到了美利坚,从此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她们孤儿寡母到底在美利坚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没有人知道,为了不让人欺凌,这位母亲从一名贤淑端庄的美妇变成了今天人人眼中的泼妇和悍妇;也没有人知道,即便好不容扎根下来了,她们依旧要面临各种骚扰和勒索。 以前,小女孩喜欢看「美少女战士」,是因为生动有趣;来到美利坚后,她喜欢看「美少女战士」,是在思考,为什么动漫中的坏人坏得那么显眼,而现实中的坏人却坏得你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今,小女孩长大了,可她依旧喜欢看「美少女战士」,因为她无数次都在幻想,可以化身代表爱与正义的战士,匡扶正义,替天行道,消灭世间所有的罪恶。 她甚至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她变成了美少女战士,将父亲牢牢护在身后,然后一举消灭两个劫匪,让他们的罪恶得到正义的审判。 从此,他们一家人又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是梦总是会醒的,每次醒来,她都会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可她还是她,她不是美少女战士,她父亲也永远离开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王诗雨早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唉!” 一声长叹,江浩然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股明悟:“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美少女战士,那是对正义的渴望啊。” 更咽了一会后,王诗雨呜咽道:“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父亲他平时待人温和,又乐善好施,他捐桥修路,救助贫困学子和空巢老人,甚至出钱出力帮助失业人员就业。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功德无量,哪一件不是恩重如山。 不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父亲一生行善,可最后为什么却沦落到这步田地,这么一个结局呢?” 江浩然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身当初不也一样么,为了所谓的爱情,历经了千辛万苦,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最终得到什么了? 是收获了爱情,还是得到了一句感激? 没有,什么都没有,反倒把命都给搭了进去,可他又招谁惹谁了呢? 不过他既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他丢了性命,幸运的是,江浩然替他报仇雪恨,还了他一个公道! 这恰恰验证了一句古话:“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系统,想到了审判,想到了正义,于是福至心灵之下,当即脱口而出道:“相信我,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是我该拿什么去相信?” 王诗雨的情绪有些失控道:“江大哥,你不知道,虽然我和母亲漂洋过海,来到了大洋彼岸,可我们从未放弃向国内打探消息,试图找到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江浩然:“那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也被警方通缉了,可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王诗雨绝望道。 江浩然:“是谁?” “是父亲厂里的工人。” 王诗雨眼中几欲喷火:“那两个畜生,原本都只是外地移民过来的破落户,父亲见他们家庭困难,难以为继,便好心收留他们,给了他们一份工作,希望他们能够安定生活,勤劳致富,把日子过红火了,可他们呢?为了一点钱财,就恩将仇报,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再造恩人。” “那他们被绳之以法了吗?” “没有!” 王诗雨悲愤道:“事发后,他们就逃之夭夭了,警方虽然凭借线索锁定了他们的身份,可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十多年过去了,我都已经长大成人,可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江大哥。” 王诗雨一下子扑进江浩然的怀里道:“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是不是我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恶人得到报应的那一天了?是不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和惨死的父亲说一声瞑目,道一声安息了?” “不会的,不会的。” 江浩然没有趁机抱住王诗雨,而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抚慰她道:“相信我,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却不会缺席!” 说到这里,江浩然紧跟着话锋一转,道:“如今,凶手虽然看似还在逍遥法外,但这又何尝不是上天留给你的一个机会呢?一个让你亲手报仇雪恨,一个终结罪恶,用仇人鲜血祭奠你父亲在天之灵的机会呢?” 王诗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道:“真的吗?江大哥,真的会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吗?你确定没有骗我?” “真的,我确定,我不会骗你。” 江浩然无比坚定地道:“你不是希望像美少女战士一样惩奸除恶吗? 相信我,终有一天,你会沐浴在月光的圣辉之下,成为爱与正义的战士! 到时候,你不仅可以报仇雪恨,还将成为正义的守护者,以月亮的名义,净化一切罪恶。相信我,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很快!” “嗯!” 王诗雨终于破涕为笑,她认真地看着江浩然,道:“谢谢你,江大哥,虽然我也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 我总觉得,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真的会成为现实。” 江浩然也笑了:“那我也要谢谢你,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目光一碰,随即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 7017k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十三金钗赴国难!万事俱备虎山行! 江浩然并非无的放矢,自从晋升审判使者后,他的身份地位急剧提升,一系列对应权限也相继被系统解锁、开放。 而伴随此次晋升解锁的,就有一项堪称颠覆认知、足以改变审判者未来攻略形势与格局的权限,即审判军团权限。 该项权限的开放,意味未来的征战格局,将由单兵作战向团体作战转变(过渡),这也意味着未来,江浩然将不再孤军奋战! 当然,军团权限开启了是不假,但这并不代表江浩然现在立刻就可以无限制扩充自己的队伍了。 事实上,现在的江浩然仍旧不具备招徕麾下的资格。 因为,在这个目前有且仅有他一人的军团中,他还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列兵,而根据军衔制度对各级军衔的划分,列兵,是士兵军衔的最低一级。 军衔(军功)制度,是系统解锁军团权限后同步生成的一项独立于审判者晋升制度之外的另一套完整晋级体系。 该体系共设6等21级,而列兵军衔恰恰处于最底层的位置。 实际上,即便江浩然再升上几级,晋升为上等兵、下士、中士乃至上士,他也依旧无法招揽手下,因为即便是上士,也依旧属于士兵的范畴。 根据系统规则,士兵是无法招揽士兵的,只有成为了尉级及以上军官(包括准尉),江浩然才算真正拥有了组建团队的资格。 至于如何晋升,目前只有通过获取军功这一唯一途径。 军功的获取方式很简单,但也异常复杂,当前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完成系统发布的军团任务;二是通过消耗杀戮值一比一进行转化。 杀戮值,顾名思义,自然是要通过杀戮获取,但这个杀戮,绝非是滥杀无辜。 它的评定标准契合审判规则,即遵循公平和正义之真理,杀恶贯满盈之辈、屠作恶多端之徒,还世间海宴河清、朗朗乾坤。 综上,目前杀戮值的获取方式相对单一,没有捷径可走。 所以,江浩然在听取了王诗雨的亲身经历之后,虽说有心为她创造一个机会,但奈何力有不逮,也只能从长计议。 当然,就算现在万事具备,江浩然也不会草率的作出决定。 因为新人的加入,同样要历经试炼任务的考验,虽然难度不及他当初试炼任务的十分之一,但同样无比危险,试炼者随时都有陨落在副本中的可能。 要知道,这可不是攻略游戏,可以反复重启。一旦新人在任务中死亡,那就是真正彻底的消亡,由不得江浩然不慎重对待。 至少,也要等到时机成熟、并向当事人阐明利害关系之后,方可再做定计。 …… 江浩然和王诗雨之间发生的一点小插曲虽然耽搁了一点点时间,但却耽搁的恰到好处,等到二人从房间出来,贾琳已经将饭菜准备就绪,就等两人上桌开饭了。 “小江,你来这里坐。”贾琳热情地招呼着,并将江浩然推向主位。 江浩然也没客气,既然贾琳想在自己面前好好表现表现,那他给对方一个机会也就是了,真要过分客套了,只怕对方反而会惴惴不安。 或许贾琳也清楚自己过去究竟给江浩然留下了多么恶劣的印象,所以席间极力表现自己,夹菜敬酒(用的公筷),忙得不亦乐乎,其实她倒也没奢望江浩然会立即对她有所改观,但只要暂时能够多多少少替自己挽回一些印象分,对她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贾琳的努力下,双方关系飞快升温,彼此交谈愈渐热络,气氛也越发融洽活跃起来,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贾琳招呼王诗雨站起身,端着酒杯、心有余悸地道:“小江,今晚阿姨虽然已经敬了你很多杯,但这杯酒,我们娘俩今儿必须得一起敬你。 那天的事情,真的是多亏你了。 要不是你,小雨这孩子还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我知道的是,这孩子真要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没脸活下去了。” “江大哥,谢谢你。”王诗雨也满怀诚挚地感谢道。 她这声谢谢可谓是发自肺腑,所以显得格外真挚,下意识回想起当日的场景,她仍旧忍不住一阵心悸,俏脸登时发白,看得人不由一阵心疼。 “你们就不要客气了,那天如果换成了其他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江浩然淡淡一笑,却并不居功,正如他所说,他救人不分对象,只是出于一份道义和公心罢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母女俩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一时间实在难以回报,只能以后慢慢还了,但这杯酒阿姨一定要先干为敬,你随意就好。” 贾琳说着,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倒是显露出她豪爽和洒脱的一面。 王诗雨其实并不会饮酒,但这种时候,她又岂会差事?当即也是一饮而尽,好在她喝的只是红酒,所以尽管黛眉紧蹙,倒也没有太过不适。 江浩然作为男人自然更没有浅尝辄止的理由,痛快地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同样是涓滴不剩。 贾琳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 别看她招待江浩然的只是家常便饭,但这酒却是至少窖藏了10年以上的酱香茅台,其醇厚绵香的口感,余味悠长的酒韵,最适合慢慢品咂,似这般牛饮,反倒是牛嚼牡丹,暴殄佳酿了。 江浩然在『怒火』世界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身在官场,又酒精考验,自然也是懂酒之人。有一说一,甭管贾琳过去如何看轻原身,但这番诚意摆出来,倒是如愿在江浩然心中加了不少表现分。 酒足饭饱之后,贾琳对王诗雨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在清理完桌面后,便借口收拾碗筷,躲在厨房不出来了。 江浩然见状顿时了然,知道今晚的主题来了。 贾琳先是亲自给江浩然泡了一杯铁观音,这才坐到他的对面,微笑道:“小江,不介意阿姨跟你唠会嗑吧?” “当然。” 不过江浩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一来和贾琳没有共同语言,二来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便直截了当道:“阿姨,我相信,今后不会再有人来骚扰您和诗雨了。 如果有,您或者诗雨都可以随时联系到我,相信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敢乱来的。” “阿姨当然相信你。”贾琳被江浩然一语道破了心思,不觉大为尴尬。 其实她之所以这般煞费苦心,乃至于曲意交好,可不就是为了江浩然的这一句承诺么?只是她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得如此顺利,所以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江浩然将贾琳的表情尽收眼里,顿觉有些好笑。 如果仅仅只是想要获得他的庇佑的话,贾琳其实无需大费周章,因为他早就吩咐下去,让洪门重点关注这对母女,保她们一个周全了。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贾琳能考虑到的问题,他江浩然又如何可能忽略呢? 只是他此前恶于贾琳的人品,且不愿与她多作纠缠,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作置喙,以至于贾琳一直都蒙住鼓里,为此担心受怕了好久。 而江浩然也有心给她一点教训,所以更不可能早早给她吃下定心丸,任由她心里煎熬,不管怎么说,因为她的尖酸刻薄,原身的自尊心没少受到打击,她始终欠对方一句道歉。 贾琳观察到江浩然嘴角泛起的淡淡笑意,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以她的阅历,自然不难看出其中的讥讽之意。 果然,尽管她今天闭口不提过去的事情,可她曾经带给对方的心理创伤,又岂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呢? 仅凭一顿饭就想修复双方的关系,自己未免也是有些想当然了! 想到这里,对于江浩然刚刚作出的承诺,贾琳顿觉心中没底! “小江,阿姨过去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过不去这道坎,只要你能原谅阿姨,哪怕今天就是让我给你下跪认错,那都是可以的。” 说着,贾琳离开座位就要对江浩然下跪。 “阿姨,你这又是何苦呢?过去的事情我早就记不得了,你这样不是要折煞晚辈吗?”江浩然眼疾手快,当即就将贾琳稳稳地扶住,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无法真正跪下。 “不,你就让阿姨跪下吧,阿姨过去那么对你,你还能对我们母女施以援手,这份大恩大德,别说下跪,就是给你多磕几个响头都是应该的。”贾琳坚持道,始终不肯退步。 这回江浩然笑不出来了,就是笑也惟有苦笑了,“阿姨,您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好吗?您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把诗雨叫出来扶您了啊?您也不希望她看到您这样吧?” 提到诗雨,贾琳似乎被抓住了命脉。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江浩然索性直接将她扶回到座位,道:“阿姨,您的苦衷我已经听诗雨说了,坦白讲,我对于您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心存怨隙,难以释怀,但事到如今,我的心结已经全部解开了,您就不要再整天胡思乱想的了。” “是阿姨对不起你,阿姨知错了。” 贾琳感受到江浩然话语中的真诚,这才丢掉心理包袱,可声音却是变得哽咽起来:“其实阿姨以前不是这样的,也特别瞧不上那些势力小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姨却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江浩然此时也不好贸然离开,只好安静地充当一名听众,听贾琳讲述她来美后的心路历程以及性情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诸多变化。 然而听到最后,江浩然也唯有感叹一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难道不是么? 孤儿寡母,身在异乡,又没有男人可以倚靠、庇护,这让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活?难不成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靠温婉、善良和爱心感化别人,让人大发慈悲,从而获取生存的权力和空间吗? 抱歉,那只会被人啃的连渣都不剩。 所以贾琳变了,也必须改变。 从此,她变得自私自利、变得刻薄寡恩、变得冷血无情,也只有如此,才能给女儿托起一方可供庇护的空间,让她可以继续无忧无虑的快乐成长,可以奢侈地保持真善美的初心,可以自由自在追逐自己的梦想。 但这一切,都需要贾琳以牺牲自我为代价! 说到底,这也是个苦命人罢了,和原身一样。既然如此,苦命人又何必为难苦命人呢?有道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如果原身还活着,倒是不妨可以和贾琳多多学习生存之道,或许能改写自己的结局也尚未可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原本江浩然心中因为原身继而对贾琳生出的芥蒂,这一刻终于彻底消除,再也不复存在! “小江,听说你辞了中餐馆的工作?”不知不觉中,随着贾琳心情逐渐平复,话题随之又转回到了江浩然的身上。 “是的,我不打算干下去了。”江浩然还是那一套说辞。 “哦?难道是女朋友结业了,所以打算回国了?” 原身的“传奇”经历在唐人街算不得什么秘密,作为众人的谈资和笑料,加之在中餐馆一些别有心之人的刻意传播下,消息的覆盖面可着实不低,贾琳知道也并不奇怪。 “那倒没有,她只是和我分手了。” “什么?你们分手了?” 贾琳有些吃惊:“我可听说你是专程为她来的美利坚,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钱都一分不少的交给她了,她能心无旁骛的进修学业,你可是居功至伟啊?怎么会突然和你分手了?” “阿姨,我什么条件啊?不过就是个连身份都没有的黑户,她一个留学生,以后还要留在美利坚发展,跟我分手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往高处走嘛。” 江浩然语气淡然,似乎根本就事不关己一般。 “这……” 贾琳见状却只当江浩然故作轻松,当即义愤填膺道:“我说这小姑娘也真是的,咋这样狠的心呐?你可不单单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她的恩人啊?没有你,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想在这里立足? 想屁吃呢? 这是哪?美利坚啊?真要有那么容易,你阿姨我也用不着这么辛苦的打拼了!她也不想想,她是靠着谁才能安心学业,改变命运的? 现在好的很嘛,是不是找到更好的了,所以翅膀硬了,就打算过河拆桥了?” 江浩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贾琳只当江浩然心情难受,又开始安慰他道:“唉,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啊?你现在分了也是好事!这叫及时止损!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小女朋友,阿姨还见过呢,就是你带她来店里买卫生棉那回,应该还记得吧? 其实阿姨当时就想跟你说了,毕竟以阿姨过来人的眼光来看,那姑娘啊,漂亮是漂亮,但是我瞧她眉眼带媚,眼神勾人呐,可不是个安分的主,现在看来,果然吧,一点没错啊?” 贾琳边说边摇头道:“分了好!分了好!她放弃了你,那是她有眼无珠,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像你这样的老实孩子,又是身上有功夫的,以后回了国,像那种老实安分的姑娘还不是随便挑? 可不比这个要好上一百倍咧?” 江浩然闻言皱了皱眉,但随即就又舒展开来:“那我倒是要借阿姨吉言了,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么多,接下来,我打算四处走走。 难得来美利坚一趟,倒是不好就这么回去了,我打算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逮着机会多挣点钱,我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国吧,您说呢? 其次呢,我确实存着到处走走看看的心思,好歹出趟国,这要是没挣到钱也就算了,可要是别人问我美利坚是啥模样我都答不上来,那可就真的是里子面子全给自个儿丢干净了。” “走走好,走走好。” 贾琳急忙附和道,她可生怕江浩然说出什么明天就回国的浑话来,真要那样,她们母女今后再遇到点啥事,可就没个能指望的了。 所以抓住这个话头,她又赶紧道:“不过也别走太远了,这美利坚可不太平,而且你又是黑户,还是在周边转转算了,要是缺钱,阿姨这里有,你等着。” 贾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却是拿了一沓子美元出来,“小江啊,这里是一万美元,你先拿着花,要是不够再上阿姨这来拿,阿姨知道你现在手头紧张,就别推辞了。 既然打算出去走走,那出门在外的,身上没点钱傍身可真不行,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身上这玩意肯定是越多越好,不过你也别省着,该花花,该用用,就是千万别委屈自己。” 江浩然笑了笑,看向贾琳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但他也没有拒绝贾琳的这番好意,随手接过钱就揣进了怀里,还不忘道谢道:“谢谢阿姨,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江浩然接过美元之后,贾琳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只见她面上笑容更盛,但双目却好似不经意地扫过墙壁上的挂钟,随即面露讶色道:“哎呀,不知不觉居然都10点钟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小江,阿姨今晚可是耽搁了你不少宝贵时间,你可千万别跟阿姨见怪啊,往后啊,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得空啊,可得多走动走动,知道吗?” “一定,一定。”江浩然嘴上答应着,脚步却没落下,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楼梯口,“阿姨您止步吧,我自个下去就行。” “江大哥,我送你!”就在这时,一直在厨房留意外面动静的王诗雨冲了出来,想要送江浩然一程。 但是在江浩然看不见的角度,贾琳却狠狠地将女儿给瞪了回去,可扭头却又换上了一幅笑脸:“还是阿姨送你下去吧,诗雨那丫头毛毛躁躁的,围裙都还没摘呢就搁外跑,真的是,老大不小一姑娘了,礼数还这么不周到。” “真不用麻烦,你们已经很周到了。”江浩然婉拒着,人已经走下楼梯。 “那怎么行。”贾琳连忙追下去,直至将江浩然送出门外,这才挥手告别。 …… 夜晚的唐人街,别有一番景象,江浩然独自漫步街头,却也颇有滋味。 不过一想到贾琳那张溢满热情的笑脸,江浩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趣起来。 这个女人,别看她送别时分外热情,但这份热情背后,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取出怀中那一万美金,江浩然忍不住频频摇头。 他又如何看不穿贾琳的意图呢?不过她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妨遂了她的心意也就是了,只要她以后别后悔就行。 贾琳的小心思其实倒也不难揣测。 她不过是想用金钱重新定义彼此的关系罢了,一旦江浩然将钱收下,那便意味着今后,他们之间将再无恩情,只有交易了。 这么一来,江浩然将不再享有救命恩人这一特殊身份带来的光环加持,甚至如果他以后还想继续从贾琳这里拿钱,就必须学会放低姿态,乖乖听话。 但长此以往,必将受制于人! 不得不说,贾琳这一手确实玩得高明,轻轻松松就拿捏了住人性,将御人之术玩得炉火纯青,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如果一切顺利,不但可以轻轻松松收获一廉价保镖,还不用担心对方可能染指自己的女儿,可谓是一箭双雕,一举多得! 这要是换了其他年轻人,恐怕还真就三两下被她收服,从此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心甘情愿受其驱策不说,还会对她感恩戴德,可以说是被她彻底操弄于股掌之间,就算被她卖了,恐怕还得替她数钱。 但可惜的是,他江浩然是年轻人不假,可却不是普通的年轻人,贾琳和他玩手段? 那最后只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于担心自己染指她的女儿?那更是无稽之谈!以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 就算王诗雨美若天仙,是万里挑一的顶级美女,可放眼世界,这样的女人依旧不在少数,他犯得着去垂涎对方的美色吗? 想到贾琳所为,江浩然就忍不住感到一阵齿冷,想他仗义出手、不求回报,可最后换来了什么?难道是真心吗? 不!是提防!是算计!是利用! 试问,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自己庇护么? 所以江浩然才毫不犹豫地收下贾琳的一万美金,这是要彻底和对方划清界线,不给她日后留下任何攀附自己的理由! 如果贾琳知道了此刻江浩然的真实想法,只怕当场要哭晕在厕所,但相比这个,如果她知道了江浩然的真实身份,那恐怕就不是哭晕那么简单,而是会后悔的直撞南墙!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她彻底失去了一桩足以改写命运的天大机缘,甚至因为她的愚蠢,王诗雨都有可能因此受到牵累! 有一说一,结合贾琳的人生遭遇,江浩然并非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但理解归理解,理解不代表认同! 没理由因为我理解你,所以我的尊严就要被你践踏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人都是双标的,江浩然也不是圣人,就如同贾琳,别看赵梦安在她嘴中各种不堪,万般不是,可如果换了是她女儿,她还能那么义正严辞吗? 所以,她在发现女儿身上出现某些不好的苗头的时候,立刻就进行人为干预,试图将她爱情的种子扼杀在萌芽之中! 客观地讲,贾琳这么做,并不能算错。 为人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而江浩然明面上只是一个偷渡客,别说贾琳,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纵容女儿和他相处,可以说和往火坑里推没什么区别。 就算江浩然帮过她们也一样,因为以身相许,那是里的桥段,真拿来说事,那就过分了啊。 事实上,以江浩然的豁达本也不欲与贾琳多做计较,但奈何她实在是太下头了! 先是轻贱他让他回国再择良配,可这个良配却有个代名词,叫老实安分的姑娘。 请问,什么叫老实安分的姑娘? 老实安分,这四个字为什么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怪怪的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知书达理呢?为什么就不能是贤良淑德呢?为什么就不能是蕙质兰心呢?用哪个词似乎都比老实安分强吧? 那是不是贾琳不会说话呢?那当然就更不是了,因为贾琳过去也曾是大家闺秀啊! 所以结合回国这两个关键字,江浩然不难猜出,贾琳口中老实安分的姑娘应该泛指国内农村没见过世面、没文化内涵的村姑! 就问你气不气! 合着我江浩然只配找个村姑是吧?合着我在国外就啥也不配是吧? 当然,江浩然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现场发作,但好不容易才对贾琳生出的些许理解和同情,在她的作妖下,却是立刻烟消云散,可谓来去匆匆! 再加上,她后又拿钱试探算计于江浩然,这一下,可算是彻底败光了她的路人缘,江浩然自然不会再惯她毛病。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过了今日,双方将再无交集! …… 而就在江浩然思绪万千之际,突然“叮”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思路,江浩然还未来得及思索声音的源头,一道光屏已然弹现在他眼前。 【征战预告】:前往新世界 【目标世界】:金陵十三钗 【准备时间】:3天(2天23小时59分59秒) “好家伙!竟然是这个世界!”这是江浩然接到系统预告通知后的第一反应。 “杀戮值这下子可算是有着落了!”这是江浩然下意识的第二反应! “快快快,动起来。”眼看准备倒计时已经开始,回过神来的江浩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行动起来。 虽然这次目标世界依旧只是普通世界,但江浩然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根据金陵十三钗的故事背景,他将极有可能直接降临在那座惨遭沦陷的城市,同时也曾是六朝古都的——金陵城! 换而言之,这也意味着他可能会直接出现在敌人的腹心地带。 别看他如今实力大涨,杀人只在弹指间,可一旦遭到敌军围剿,他也要避其锋芒,如果硬碰硬,在敌人强大的火力面前,他也一样会饮恨当场,所以由不得他不高度重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过相比预告所带来的紧迫感和压迫感,江浩然内心深处却是难掩心潮澎湃,浑身上下更是热血沸腾,冲动洋溢,恨不能立即操起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这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种花家人的本能反应! 何其不幸,我泱泱华夏五千年文明底蕴,竟然背负着那么一段沉重而又屈辱的历史。 何其有幸,我们生长在一个伟大的时代,红旗飘扬国家富强人民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江浩然从来没有忘记历史,也不敢或忘! 因为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江浩然一刻不敢或忘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熟知这段饱受屈辱的历史。 可是除了缅怀、警醒和反复回顾外,他也只能留下那一声声的叹息,只恨没有生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未能追随先烈们的脚步,与他们一起,抛头颅、洒热血,为红色事业奋斗终生。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江浩然想起自己在红旗面前许下的铮铮誓言,也许,即便深入那段历史,他也依旧只是浩瀚时代潮流中一朵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浪花,但至少,他终于可以做点什么了,他也想为那个时代做些什么。 哪怕只是杀死几个敌人,哪怕只是救下几条人命。 但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升华自己的机会,一次诠释价值的体现,也不枉系统送他走上这一遭了。 当然,江浩然也知道,自己所去的只是一个平行世界,一个与前世毫无半点关联的宇宙时空,可那又如何? 这一点也不影响自己宣泄早就愤懑已久的民族情绪,也一点都不影响自己身怀拳拳爱国之心抒发为国效力之情! 爱国,不分国界!不分时空!没有边界!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既然系统给他这个准备时间,江浩然自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说起来,这个机会包括征战预告,都是他晋升审判使者后解锁的固有特权,也就是说,以后每次降临新世界之前,系统都会提前给他发去通知,唯一的区别是准备时间不等。 另外,晋升审判使者后,他的审判之戒空间也得到进一步扩展,目前空间体积为2立方米,扩展幅度为一个立方米。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审判权限,自从由审判使徒的一级权限,提升至审判使者的二级权限后,审判之戒就可以正常携带物品往来不同的位面世界了。 但以他当前的权限,携带范围只限于生活物资类产品,而武器装备等军事产物依旧受到严格限制,至少也要等到他获取更上一级权限后才有可能解锁开放。 这一点变化可谓非常重要。 江浩然敏锐地意识到,结合系统预告,他完全可以有针对性地提前准备好一些必备物品甚至是应急物品,这不但可以为他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可以避免对审判点产生不必要的消耗。 审判点固然什么都可以购买,但显然,如果用它来兑换金钱或者食物、饮水等普通类物品的话,那显然是在暴殄天物,得不偿失的。 可一旦审判者受困于某些特殊场景,遇到迫于需要,而不得不购买的情形,那也别无他法,只能忍痛割肉了。 不过随着审判之戒解除部分限制后,就可最大程度上避免该种情形的发生,也就是说,随着这部分限制得到解除,审判之戒的实用性和重要性可谓是得到了几何倍的提升,对审判者帮助和作用不可同日而语。 …… 三天的时间一眨而过,眼看倒计时进入最后5分钟,但此时此刻,江浩然的准备工作早已全部准备就绪。 这三天,江浩然可谓全面投入,片刻不闲。 一方面,他要列出物品清单,安排人员购买相应物资;另一方面,他还要高薪聘请日文语言专家,对他展开日语突击培训。 3天的时间,想要熟练掌握一门外语,就算是过目不忘,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江浩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因为自从『过去弥陀经』修炼到日游境界后,他就掌握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不过江浩然聘请日文语言专家,可没想过能在三天的时间内掌握这门语言,事实上,他也用不着掌握,因为他早就掌握了。 不仅仅是日语,在『怒火』世界,他还通过过目不忘的能力,先后熟练掌握了法语、德语、俄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等十二个国家主要地区的通用语言。 按理说,江浩然的日语水平,早就远远超越了专业八级的水准,没必要再聘请什么语言专家,但其实不然。 要知道,日语共分为9大语种、12种主流方言,以及至少140种以上的小方言,而此次前往『金陵十三钗』世界,他少不了要和鬼子打交道,天知道这些鬼子来自日本岛的哪个犄角旮旯,仅仅掌握几种主流方言只怕尤嫌不够。 所以他特意找来日文语言专家,帮他尽快熟悉各种方言的特性、熟练掌握它们的发音技巧,就成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索性他早就掌握了日语,仅仅学习一些技巧性的东西对他而言虽然繁杂却并不困难,时间上倒也来得及。 至于剩下的时间,他则用来观看『金陵十三钗』,包括和它关联的一些影视,虽然根据前两个世界的经验,剧情这种东西完全不靠谱,但如果只是用来参考却也无伤大雅。 况且,他也只是打算通过这些影视触类旁通,同时也多认识一些人头,天知道这个世界会融入多少同类世界? 多认识、熟悉一些影视的主、配角,对于他攻略新世界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又何乐而不为呢? 5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江浩然的耳边也传来了系统的倒计时: “5、4、3、2、1…… 叮咚!审判规则自判程序启动……检测开始……检测完毕…… 审判者传送身份已确认……审判者符合传送规则…… 传送程序正式启动……传送开始……目标世界……『金陵十三钗』……”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八百壮士垂青史!金陵城中觅活路! 「浩子,醒醒,醒醒,快醒醒!」 「浩子……浩子……醒醒……醒醒……」 当江浩然从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对方正用力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口中大声呼叫着他的名字。 江浩然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默默接受着脑海中潮水般席卷向自己的记忆。 「浩子!浩子!」 男人见状晃动地更加厉害了:「你怎么又晕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排长,别晃了,你再晃,我恐怕真的又要晕过去了。」江浩然突然张口道,但依旧闭着双目。 「没事就赶紧起来,鬼子快冲上来了。」 被江浩然称之为排长的男人见他安然无事,不由松了口气:「你小子倒是命大,这样居然都没事?」 「我刚才怎么了?」江浩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表现的恰如其分。 「怎么了?」男人撇撇嘴角,道:「你刚才被鬼子的铁王炮给崩晕了,幸好你福大命大,否则别怪老子不给你收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轰!」 「轰!轰!」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日军的95式轻型坦克,也就是男人口中的「铁王八」再次发出了咆哮。 三发榴弹瞬间击中了二人赖以栖身的楼体,引得大楼一阵震颤,使得这栋原本就在轰炸中沦为废墟的建筑更加岌岌可危,随时都存有坍塌的风险。 「咳咳咳……」 「咳咳咳……」 由于两人躲避的位置十分巧妙,加之榴弹落地的位置离着二人尚且还有小段距离,倒是不曾被弹片溅射到,但是爆炸掀起的漫天粉尘,却仍旧将他们卷入其中,一时间,二人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小鬼子,急你姥姥!一哈子大爷就送你们上路!都给我等好咧!」男人朝地面狠啐了几口,可是他嘴里干巴巴的,愣是连点唾沫星子都没见着,一番狠话放得好没有底气。 他忍不住用舌头残存的一点湿气,反复舔舐早就干裂的嘴唇,可是除了火辣辣的痛楚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水壶早就空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喝过水了,却也顾不上喝水了,整个金陵早在鬼子打进来前就已经乱套了,城破后,他们这群人更是被鬼子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更顾不上找水喝了。 命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上这个? 「还能开枪吧?」男人随手抄起一把的中正式丢给江浩然,道:「要还是头还晕,一会你就扔手榴弹掩护我,反正绝不能让鬼子的铁王八靠上来,要不然咱们全都得交代在这!」 「放心吧,我没事。」江浩然摆弄着手里的中正式,迅速排查、熟悉枪况,身处乱世,只有枪才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男人也不再多说,猫着腰又转到其他地方,向一众临时组织起来的战斗人员布置起自己的作战计划来。 江浩然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随即收回了目光,此时,他已经全部消化了来自原身的记忆。 值得一提的是,江浩然此次依旧是真身穿越,而所谓原身,自然是被江浩然顶替了身份的原住民了,不过姓名经过系统处理,依旧没有变化。 但是相比上一次穿越,江浩然无论是实力还是审判身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是身处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危机四伏的战场,他也拥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唯一的遗憾是,这次系统为他定制的专属身份是需要额外付费的。 虽然江浩然只选择了价值5个审判点的基础定制,但这依旧让他有些肉痛。 其实 这倒也不是说他舍不得这5点审判值,而是他今后凭白多出了一项长期开支,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再者,据他了解,不同的世界,最低消费的标准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能级越高的世界,基础定制的消费门槛也就越高,如果再迎合一些自己的特殊要求和爱好的话,那消费水平更是将呈几何倍数上升。 可是话说回来,系统强制他绑定专属身份,并提供私人定制化服务,倒也并不是说为了从中赚取差价,而是为了保护他,以及方便他更好更快更彻底地攻略一方世界罢了。 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好,有什么可计较的? 想通了这一点,江浩然不再纠结,反倒反省起自己是不是也太节省了一点? 但是他很快就释然了,如今金陵沦陷,就是***少将都有不少陨落在此,就他那点审判点,就算买来将军的身份,在这里也未必好用,远不如自己目前这个***少尉的身份来的实在。 有一说一,系统还是很实在的。 虽然江浩然只是购买了基础定制,但系统并没有真的让他去当大头兵,而是给他捞了个军官当当,虽说在沦陷区什么军衔都不好使,但至少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江浩然当前的身份——国民革命军第78军第36师212团1营2连三排的少尉副排长,而先前的那个男人,则是2连三排的中尉排长陆剑雄,算是江浩然的顶头上司。 说起陆剑雄,此人也算是大有来头。 这倒不是说他的跟脚有多厉害,而是此人和原身一样,不仅参加过淞沪会战,更是曾在会战中追随时任***第88师524团的副团长谢敬元死守四行仓库,打响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四行仓库保卫战」,并一战成名,成为举世闻名的「八佰壮士」。 当然了,所谓的「八佰壮士」实际上只是一个营的兵力,拢共不过区区411人而已,之所以有「八百壮士「之说,不过是谢敬元为了迷惑敌人,这才在记者采访时,假告对方有800人。 可惜的是这「四佰壮士」空落英雄之名,却没有英雄之命。 就在谢敬元完成四行仓库的掩护任务后,他随即接到了***统帅部的命令,要求其带领麾下全部撤退到上海公共租界。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支孤军一进入租界,日军就向租界当局施压,结果全员被英军缴械,安置在了胶州路的一座废弃军营(史称「孤军营」)内,由白俄雇佣兵看守。 名义上虽不是战俘,实际上和战俘一样,失去了所有自由。 当命运一旦掌握在别人手里,那生与死便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此后,这支孤军先后经历了汪伪政府的劝降、谢敬元被暗杀以及日军突袭等一系列事件,可谓是频频遭受重创。 最终,不但谢敬元惨死街头,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全部沦为日军的苦役,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等到抗战结束,只有一百多人幸存了下来,大部分人都落得个客死他乡的悲惨结局。 早知如此,真不如当初继续死守四行仓库算了。 虽然这些凛凛然视日军如鼠辈的壮士们从未放弃过抗争,但命运却似乎抛弃了他们,国家也似乎忘记了他们。 更可悲的是,他们没有死在与敌人的正面交火和战斗中,却无比憋屈地死在敌人的阴谋诡计和暗害之下,真真是上天不公,国家不幸! 江浩然了解过这段历史,也看过以这段历史为主题改编的战争题材影片《八佰》,甚至每每追忆,都忍不住为之扼腕,不甚唏嘘。 他在叹世道不公,他在为英雄不值。 可惜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时空的历史却发生了让人始料未及的变化,在这里,「八佰壮士」虽然依旧不足八百人,战斗也一如既往地惊心动魄、可歌可泣。 但真正的变化,却发生在谢敬元完成掩护任务,撤退到租界之后。 由于这场战斗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并成功引起了西方世界的注意,于是,在英美调停之下,日方同意让中***队撤退。 最终,谢敬元幸运地带着余部,与在上海西部作战的第八十八师顺利汇合,愣是为这段原本悲怆的历史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仅如此,此战之后, 为弘扬「孤军」仅以弹丸之地,区区四百余人,就敢抗击日寇数万余人,激战四昼夜的不屈精神; 为表彰「孤军」仅以阵亡九人伤二十余人的代价,就能取得毙敌200余人,伤敌无数的辉煌战绩; 为嘉奖「孤军」上下团结一心,英勇抗战,在全世界的面前取得军事、政治以及道义上的胜利。 国民政府决定,对参加「四行仓库保卫战」的全体官兵,予以通令嘉奖,并颁发忠贞奖章,另授予谢敬元与杨瑞辅(524团一营营长)青天白日勋章。 更为令人振奋的是,校长闻听了「八百壮士」的英雄事迹后,深受感染,亲自签发了一份特殊的晋升令,还着国防部晓喻三军:凡参与四行仓库保卫战之八十八师五二四团一营战士,士兵全部连升三级,军官全体连升二级! 于是,原时空在此战中作出突出贡献、仅仅被授予上校虚衔、死后才被追授陆军少将的谢敬元,在这个时空,却时来运转,不但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将旅长,而且实权在握,可谓风光无限。 而谢敬元的搭档,524团一营营长杨瑞辅,借助这阵东风,也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上校团长。 至于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尤其是很多老兵,在连升三级的晋升政策下,纷纷完成了由一名士兵到军官的身份转换,说是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就连原本只是低阶士官的陆剑锋和江浩然(原身),都因为搭上了这趟顺风车,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军官!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全员提拔之后,524团1营绝大部分官兵的编制都被打散,并重新规划到了其它集团军的名下。 其实也难怪,作为国党部队中最为精锐的三个德械师之一,国民革命军第88师可谓是***中的王牌部队,绝对属于精锐中的精锐。 像这样的一支队伍,除非遭遇战斗减员,急需补充人员,否则,几乎不可能招收新兵,也正因为如此,在524团1营之中,新兵远比军官要来得稀罕,就连上等兵都少得可怜,绝大多数都是久经阵仗的士官老兵。 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些士兵人人都能连升三级,那么整个一营,将有超过9成的战士会成为军官! 好在整个一营也就400余人,且晋升的绝大多数又只是底层军官,否则校长大笔一挥时,恐怕不会这么爽快。 但饶是如此,一下子多出300多名军官,别说一个小小的524团消化不了,就是整个262旅、甚至整个88师,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消化、全部安排到位,也不是一件易事。 要知道,***军队军衔混乱的状况,可谓是由来已久,即使国民政府几次对军衔进行了修订,也没能真正扭转这种局面,衔高职低的情况依旧普遍存在。 当然,这种情况在足够精锐的88师中虽还算不上严重,但也并未真正绝迹,所以,524团一营这些新近提拔出来的军官,想要全部留在88师是不可能的了。 而此时又恰逢36师和87师这两个与88师并称*** 三大王牌的德械师在淞沪会战中损失惨重,故而,这批新晋军官超过九成,都被补充进了这两个德械师当中。 不得不提的是,在原时空中,88师在淞沪会战中同样损失惨重,但在这个时空,因为参战时间较晚,该师损失较轻,成了三大德械师中保存最完好的一支部队。 在此背景下,江浩然、陆剑锋,以及原524团的170多名军官纷纷被划归至第78集团军第36师辖下,陆剑锋和江浩然两人运气不错,被分在了同一个连队,并同在三排担任正副排长。 随着淞沪抗战正式宣告失败,两人跟随部队撤往了苏州。 1937年12月,第78集团军参加了金陵保卫战,担任红山、幕府山、下关、挹江门的一线防御任务,金陵外围阵地失守后,第78集团军紧接着又肩负起掩护长官公署及直属部队撤退的任务。 值此之际,金陵卫戍司令唐森智下令各部退入复廓阵地,但为了防止各部提前逃脱,他紧接着下令:「各军所得船只,一律缴交运输司令部保管,不准私自扣留,着派七十八军军长宋希廉负责指挥。沿江宪、警严禁部队散兵私自乘船渡江,违者即行拘捕严办。倘敢抗拒,以武力制止。」 这道命令原本没有任何问题,但前提是要能够山下一心,死守金陵才行。 然而,金陵战事每况愈下,9日,日军逼近金陵城墙,两军在光华门、雨花台、紫金山、中山门等处激战,光华门几度被突破。 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限令金陵卫戍司令唐森智在10日午前交出金陵城,遭到唐的坚决拒绝。12月11日,松井石根下令总攻。 12月12日上午,日军猛攻雨花台和中华门一带,有小股日军突入城内,金陵形势愈加危急。 随着战局急转而下,为了避免军队溃散,中午12时,唐森智再次下令给宋希廉:「下关通浦口为我军后方,唯一交通路,该军应竭力维持秩序,禁止散兵游勇糜集。」 中午1时,唐森智又通过电话命令宋希廉,宣布下关戒严,禁止一切行动。 但实际上,唐森智早在11日晚,就接到了最高统帅的明示:「如情势不能久持时,可相机撤退,以图整理而期反攻「。 如果当晚唐森智立即会同卫戍司令部,对金陵一旦陷落后该如何有序地组织撤退等善后事宜认真考虑筹划,那或许还有一丝可能避免发生在历史上的惨剧再度上演。 可唐森智连夜开会研究,最终却只是初步作出12日撤退的决定。 但就在第二天他又得了最高统帅的最新明示:「经此激战后,若敌不敢猛攻,则只要我城中无恙,我军仍以在京持久坚守为要。当不惜任何牺牲,以提高我国家与军队之地位与声誉,亦惟我革命转败为胜唯一之枢纽。」 虽说身为最高统帅,在是战是撤、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发出如此前后矛盾、模棱两可的指令,会让下级感到无所适从,但有一说一,这并影响唐森智未雨绸缪,提前作出完善的撤退部署。 可唐森智直至日军攻破了中华门,城中秩序开始陷于混乱,金陵失陷已成定局,战局难以挽回了,这才决定在当夜撤退。 遇事不决乃是兵家大忌,在唐森智举棋不定时,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直到17时他才召集师长以上将领开会,布置撤退行动。 但撤退计划根本就是仓促拟就的,既没有经过参谋作业,也没有进行充分调研,所以内容很不严谨,堪称漏洞百出。 而且一开完会,唐森智就乘坐为他保留的小火轮北渡长江,直接跑路了。 作为守城方的最高将领,唐森智这一跑,下面可算是乱了套了,为了活命,这些将军们恨不得能立刻插翅飞 走。 所以这些军长、师长们大多未按命令规定的时限开始撤退,而是在散会后马上自行部署部队撤退。 这都算好的,有的将领甚至连部队都不回,只向所属部队打个电话通知撤退自己就先跑了。最可恨的是,有的高级将领在开完会后根本就没有通知部队,自己就先悄悄逃走了。 唐森智和高级将领们率先逃跑的行为,引得金陵守军一片哗然。 直接导致的后果是,白天还在与日军英勇战斗的十万左右守军,到了晚上就纷纷争相逃命,有些人还脱下军装,扔掉枪支混到老百姓中。 足足数万士兵跟着长官蜂拥逃向南京江边唯一的出口挹江门,试图从中山码头北渡长江。 而江浩然(原身)和陆剑锋所在的36师,此时正严格执行长官部的命令把守挹江门,对整个下关实现戒严状态。 因为按照原定突围计划,36师需掩护长官公署、宪兵部队及直属诸队依次渡江,其余各部应设法从正面突围。 但在书面命令下发后,唐森智又下达了口头指示,规定第87师、第88师、第74军及教导总队:「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可过江,向滁州集结」。 这就大大降低了撤退命令的严肃性,也为部队不执行命令提供了借口,以致计划中规定的由正面突围的部队,除粤军第66军和第83军大部按命令实施正面突围外,其余各部队均未按命令执行,而是打起了下关的主意,并纷纷涌向下关、挹江门一带,形成极度混乱的局面。 36师对于唐森智的口头指示并不知情,这些一涌而来的士兵全部被视作逃兵,遭到36师开枪制止,于是双方发生枪战,混乱中,被打死、踩死者不计其数,尸体更是层层叠叠不知堆积了几层,现场形状可谓惨不忍睹。 面对越来越多的散兵包括逃难的百姓,36师也没能掌控局面,最终被拥挤的人流冲破,在这次冲突中,36师自身亦损失惨重,原本一万余官兵只收容起四千余人,不少官兵未能及时渡江,被滞留在了城中。 江浩然(原身)与陆剑雄所隶属的36师212团作为把守挹江门的重要力量,在混乱中受到的冲击尤为严重,两人不仅被人群冲散,更是与部队失去了联系。 由于围堵在江边的人数实在太多,加之当初唐森智迎合最高统帅而提出了「誓与城市共存亡」的口号,为了阻止参战部队擅自向长江边撤退,他不但在挹江门部署了兵力,还收缴了绝大部分渡江船只。 由于缺少船只,本来几艘小火轮和民用船保障部队渡江就很吃紧,就算有序撤退,就凭这几艘船,想要保障所有人员渡江,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 更何况,这次撤退基本上从一开始就变成了一场雪崩式的大溃退:军民争相逃命,自相践踏,场面完全失控,所有人都围堵在江边,想要撤退更是难上加难。 所有直到12月13日清晨,依旧有无数人滞留岸边,无法渡江。 与此同时,日军意外地发现昨天还在顽强抵抗的中***队忽然全部撤走了,遂轻易地冲进金陵城内。下午2点左右,日军先头部队到达挹江门,发现挹江门外有成千上万的逃兵和难民拥挤在江边试图渡江,于是开火扫射,当即造成血案。 江浩然(原身)和陆剑雄在与部队失联后,一直试图重新会合,可惜未能如愿,于是便打算先渡江再说,可怎料轮船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小鬼子,于是二人只能只能放弃渡江打算,带着几名手下趁乱逃回了城内。 此时,日军已经陆续开始进城,他们出城无望,只能收拢散兵,一边抵抗,一边四处逃窜,总之能多活一会是一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 还别说,一路下来,原 本五六个人的队伍,最后竟又壮大到30多人,陆剑雄作为当中军衔最高者,暂时成了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指挥一切行动。 陆剑雄作为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老兵,此前又服役于王牌部队,作战经验极为丰富,即便指挥一群散兵游勇,也取得了不少战绩,死在他们手里的鬼子怎么说也有二十之数。 但这一次他们还是疏忽了,一名鬼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还摇响了手摇警报器,不但引来了大批鬼子,就连坦克都开过来三辆。 在坦克强大的火力之下,不少人遭到炮击纷纷身亡,原身的运气较好,只是被余波扫中,但也当场晕了过去,而江浩然便是在这种情形下降临了这个世界。 眼下,形势危若累卵,一个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第二百三十三章 群狼环伺破重围!任务双临启杀端! 「かかれ!」(冲锋!) 「とつげき!」(突撃!) 「はやく!はやく!」(快点!快点!) 就在鬼子对陆剑雄一行展开充分的火力压制之后,他们的冲锋便开始了,这是摆明了不给这支***小队有任何可供喘息的机会! 如果换了是别的散兵队伍,见到鬼子如此阵仗,怕不得吓的立刻掉头就跑,但陆剑雄在淞沪会战中可是跟鬼子拼过刺刀、见过红的,倒是一点也不怂。 再者,如今金陵陷落,鬼子已经掐断了他们所有退路,就连城外的各个交通要道也遭到设卡阻断,他们就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一路,他们也没少见到有队伍突围失败,复又无奈折返城中的情况。 所以,陆剑雄早就断了活着出城的念头,他现在唯一所想,唯一所念,就是和鬼子血战到底,直至战至最后一人! 当然,他并不会无脑的和鬼子正面死磕,可同样也不会不战而逃,他所带领的这支队伍,人员成分可谓极其复杂,有散兵、有军警、有难民,甚至还有半大孩童! 如果遇到鬼子,他陆剑雄只会带人跑路的话,那除了把这支队伍为数不多的战斗人员的最后一点心气给逃没了外,不会再有第二个结果。 真要到了那步田地,便意味着他们彻底沦为了丧家之犬,他陆剑雄还费尽心思带着他们逃命干吗?干脆直接把脖子伸出来,等着鬼子的屠刀砍下来算球了! …… 江浩然看着由远及近、慢慢逼近已方阵地的鬼子兵,不由深深蹙起了眉头,因为鬼子是从三个方向慢慢靠拢上来的,这说明在他观测不到的位置,鬼子至少还有三队人马在缓缓逼近! 这就是鬼子巷战经典的「围桶」战术了,也是各***队常用的「包饺子战术」,其实这种战术并没有什么高明的地方,纯粹就是利用优势兵力、压缩敌人的生存空间,继而将敌人聚而歼之,一网打尽! 可尽管这种战术并不高明,但既然它能够被各***队广泛运用于实战,就充分说明了它的实用性。 就好比现在。 如果他们这些人不战而逃,那恐怕真就得被敌人给包了饺子,而且还是囫囵饺子,稀里糊涂当了俘虏不说,就算死了也毫无半点尊严,远不如负隅顽抗,决死一战来的实在,最起码不用死得那么窝囊。 回想起电影『南京!南京!』中的剧情,江浩然忍不住看了不远处的陆剑雄一眼,如果他没有猜错,陆剑雄应该就是在敌人的这波攻势下被俘虏的。 其实陆剑雄死战的决心并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决绝,否则在电影中他应该就是战死,而不是被俘虏了。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陆剑雄就贪生怕死了,而是生死之间之间有大恐怖,可能他只是稍有迟疑,但敌人却不给他犹疑的时间,便已经将他抓了俘虏。 「浩子。」 陆剑雄转了一圈又回到江浩然的身边,悄声道:「敌人来势汹汹,咱们这点人,守是肯定守不住的,一旦见势不妙,咱们就各自突围吧。 这支队伍,咱哥俩带不动了,一会打起来,大家就各安天命吧,你我也散了吧,目标小还有机会逃命,聚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 江浩然默然地看了陆剑雄一眼,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明明降临的是《金陵十三钗》世界,结果第一眼见到的却是『南京!南京!』的男主角陆剑雄! 可惜,陆剑雄这个所谓的主角,估计能够成为他接触过的所有主角当中,命运最为凄惨悲怆的代表人物了,不是所有的主角都能走向人生巅峰的,也不是只有反派主角才会落得个悲惨凄凉下场。 在悲剧的世界里,主角的命运甚至 无法与路人相提并论。 江浩然已经看到了陆剑雄的结局,可惜,就算是他,此刻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能全身而退,更遑论说改变陆剑雄的命运了。 「好!」江浩然言简意赅道,算是认可了陆剑雄的提议。 陆剑雄还想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吐出来的却只有两个字:「保重!」 也许,他们还有相见之日。 但更大的可能性,却是埋葬在这片残瓦断垣之中,与城同休了。 「保重!」江浩然伸手与陆剑雄紧紧一握,语气同样沉重道。 陆剑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等等。」江浩然叫住了陆剑雄的背影。 陆剑雄不解的转过身子。 「接着。」江浩然解下随身的军用水壶,晃了晃,抛了过去。 陆剑雄眼睛一亮,接过水壶,拧开壶盖,就大口灌了起来,直到灌下大半,这才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将壶盖又拧了回去,下意识就要抛还回去。 「不必了。」江浩然再度取出一个军用水壶,拧开壶盖,同样咕噜噜大灌几口。 「哪来的水?」陆剑雄瞪大眼睛。 要知道,他们这支队伍断水已经超过一天了,他非常确定,江浩然随身的两个水壶中是没有水的,所以江浩然刚才拿出一壶水已经让他很吃惊了,可没成想,他现在居然又取出满满一壶,这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准备战斗吧。」江浩然别过头,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他也没法解释,水是从空间中取出来,然后偷偷灌进水壶的,但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不如撇开话题。 陆剑雄挠了挠头,大战在即,现在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一会命还在不在了都说不好,还管这做甚? 想到这里,陆剑雄干脆又拧开壶盖,直至将水尽数灌入肚皮,就算做不了饱死鬼,但也总比做个渴死鬼强。 就在陆剑雄回到战斗位置不久,一群鬼子兵便抬着竹梯嗷嗷地冲了上来。 鬼子的第一波佯攻终于开始了。 「给我打!狠狠地打!」 随着第一声枪响,战斗立刻进入白热化状态! 陆剑雄不愧是久战沙场的老兵,开枪的时机可谓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偏不倚,恰恰选在了鬼子正式发起冲锋、队形刚刚散开,却又与已方保持着足够安全距离的前提下。 这样做的最大优势是鬼子不会再随意炮击了,否则就有可能误伤前方冲锋的友军,这和鬼子白刃战时子弹退膛是一个道理。 当然,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 须知,鬼子冲锋起来,速度可是极快的,一旦被他们冲至楼下,就会立即发挥手雷优势,展开手雷战术,迅速清理当前这片大楼残骸,绝不会留下半点可供***进行巷战的空间和余地。 要不怎么说陆剑雄经验老辣。 小鬼子的这点套路,他早在淞沪会战时就充分领教过了,这些经验可是无数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他当然不会再重蹈覆辙,反而趁着鬼子暂时摸不清已方底细的优势,对鬼子狠狠发动致命一击。 一时间,***这方唯二的两架捷克造ZB26式轻机枪,立刻开始疯狂倾泻大量子弹,配合着已方为数不多的几个火力点,倒也很是打出了一番声势,再加上时不时还有木柄手榴弹的助攻,霎时间,倒是打得冲锋的鬼子们攻势一滞。 趁此机会,江浩然迅速抬枪、瞄准、扣动扳机,然后又拉动枪击复位,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如此反复五次,直至打空了弹仓内压满的五发子弹。 而随着江浩然的动作,鬼子那边却是 接连传出了五声惨叫,先后有五名小鬼子中弹身亡,且还都是命中头部,一枪毙命! 毫无疑问,这当然是江浩然的杰作了。 开玩笑,别看他手里拿的是二战时期的老古董,但可别忘记了,他可委内瑞拉军方最高荣誉的获得者,猎人学校153项军事技能全部获得单人第一的霸主级学员,想当年在猎人学校什么枪没玩过? 他的枪法,按照鸿蒙的说法,已经一只脚迈入了专家级! 什么是专家级? 按照系统的划分,专家级是凌驾于入门级、精通级之上的第三级别,在其之上还有大师级、宗师级和神级三大等级。 江浩然现在连专家级都不是,自然无法想象凌驾于其上的另三大级别究竟是何等境界,但他清楚的是,仅仅入门级的内家拳就可以让一个不通拳脚功夫的普通人一夜之间成为一名明劲高手。 显而易见,如果专家级的技能对应的是内家功法的化劲境界,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枪法,如今距离代表出神入化的专家级,也就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尽管江浩然的枪法目前还不是专家级,但就算只是半步专家,他的枪法也同样达到了一个让普通人无法企及、无法想象的境界,恐怕就是比起一代狙神张桃芳,他的枪法也顶多只是稍有不如,但想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因此,同样是开枪射击,但如果有懂行的枪术大师在现场,就会发现,江浩然的射击动作已经完全化作了人体的自然反应,本能驱动,一举一动,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宛如书法大家挥毫泼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还具极美感。不但完美契合了人体美学标准,还严格参照了黄金切割比例,甚至每一个动作单独拆分下来,都能成为射击界的经典教案,能让无数末学后进受益匪浅,推崇备至。 所以,仅仅只是狙杀5名敌人,对江浩然而言,其实也就是简单的扣动了5次扳机而已,还真算不上是多大的战绩。 不过敌人虽然在第一波的佯攻中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但他们的目的还是如愿达成了,那就是成功测出了这部分***火力点的具体布置方位。 这也意味着下一波火力打击很快就要到来。 「撤撤撤!快撤退!全部撤退!」陆剑雄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降临,他毫不犹豫地大声下达撤退命令,然后掉头就跑。 其他人早就适应了陆剑雄打一枪就跑的战法,听到命令,立刻拿起武器就跑 但是别忘了,敌人可是同时出动了3辆坦克车的,在刚才的这波攻势中,这三辆坦克作为中间力量,掩护着一群鬼子兵持续向前推进。 陆剑雄掀起的攻势,也许可以迟滞鬼子步兵的行动,但却无法给这三辆坦克造成丝毫阻碍。 更别说,它所装载的37毫米坦克炮和2挺仿捷克造的97式7.7毫米重机枪也不是什么摆设,在陆剑雄等人疯狂开火之际,它们同样给予了猛烈反击。 仅仅一轮炮火,陆剑雄一方就有六七人死于炮击之下,其余人等,更是被6挺仿捷克造的97式7.7毫米重机枪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江浩然连续三枪将操控炮塔后机枪的鬼子兵全部干掉,他们这一方的损失还要更大,但江浩然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任是他枪法再好,受限于武器,也不可能让子弹射穿装甲,从而击杀其中的坦克兵。 江浩然随手一个甩狙动作,在将一名一线指挥的鬼子少尉毙于枪下后,随即从楼上一跃而下。 七八米的楼高对别人而言,或许是道不小的阻碍,但对于明劲圆满实力的江浩然来说,不亚于如履平地,所以他的撤退节奏看似比别人慢了一到两拍,但实际行动中,却反而比所有人都还快了半拍 。 而就在陆剑雄下达撤退命令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半空中,炮弹的呼啸声就紧随而至,早说了鬼子的第一波攻势不过就是佯攻,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探知***残部的火力点配置方位罢了,所以迫击炮和掷弹筒其实早就蓄势待发了。 几乎陆剑雄这边刚暴露位置,鬼子那边就架设好了炮台,并调整好炮击角度,随之展开了猛烈攻击。 所以,面对这样的一群鬼子,就算陆剑雄及时作出了预判,同时当机立断下令撤退,但队伍中不少兄弟还是没来得及跑出炮击范围,就被鬼子劈头盖脸砸下来的炮弹给炸得人仰马翻。 「轰!轰!!轰!!!」 一连串地爆炸声接连响起,如果仔细倾听,不难发现其中夹杂着就连爆炸声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惨叫声,毋庸置疑,在鬼子这一轮猛烈的轰击中,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了。 有一说一,抗战初期的鬼子,确实十分精锐强悍,***中,也就作为三大王牌的德械师还能跟日军板板手腕,至于其它部队,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单兵素质,那都相去甚远。 在淞沪会战的战场上,面对敌人海陆空立体交叉全方位、空前强大的火力打击,这群中华好男儿,完全是凭借一腔血勇和血肉之躯在与侵略者作生死较量。 因此,淞沪会战固然失败了,却也沉重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彻底粉碎了日本****「三个月***」的痴心妄想和不切实际的野望! 中***队,虽败犹荣。 至于金陵守卫战,之所以一败涂地,归根结底,却是应了一句古话——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 江浩然速度极快,当炮弹还未落下之时,他人就已在百米开外,彻底脱离了日寇的炮击范围,他听力极佳,奔逃中,耳中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便是身后炮弹爆炸传来的轰鸣声以及那一丝丝若有若无、声如游丝的惨叫声了。 江浩然顿觉一阵揪心,这都是敢与鬼子正面作战的大好男儿啊,论勇气根本不输鬼子半分,可是在巨大的武器代差以及***全面崩盘的恶劣形势下,却只能活生生地沦为别人宰割的对象,就算再怎么武勇,再如何抵抗,最终也难逃被敌人围剿、歼灭的悲凉结局。 「可恶!」江浩然攥紧了拳头,有心折返回去,但理智却告诉他,面对敌人的重装火力,即便是他也要饮恨当场,可若是不回去,只怕包括陆剑雄在内,无一人能够幸免。 「唉。」江浩然心中蓦然长叹,最终还是放弃这个有些冲动的念头,他本就不是冲动之人,只是此情此景,作为一个中国人,真的很难抑制这种国仇家恨所带来的报复冲动。 不过他的理智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他很清楚,就算他回去暂时将人救了下来,也无法带领他们逃出鬼子早就为他们铺设好的天罗地网。 对他而言,在这群狼环伺的金陵城,单打独斗才是最为明智的战法,他根本没有能力带着人四处乱窜,就算要救人,也需要从长计议,而不是无脑地冲进敌人的包围圈,逞那匹夫之勇。 只是话虽如此,但是一股深深地无力感还是将江浩然包裹,让他浑身有种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可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啊,不是凭借一两个人的武勇,一两队人的热血,就可以扭转局面的。 这是国战!国与国间的激烈碰撞! 每一方都要倾尽全力、赌上一切!因为输的那一方,面临的将是亡国亡种,地图除名的惨重代价,这是任何民族、任何种族都无法承受之痛! 若想维护民族的尊严和领土完整,那就只能赌上命运,背负一切,和敌人血战到底! …… 江浩然的判断果 然没有出错,撤退途中,他果然接连遭遇了从后方包抄而来的鬼子队伍,他目测了一下,这批鬼子约莫有一二百人之多,应该是一支完整的鬼子中队,而且火力配置十分完整。 可能有人会对鬼子出动这么多人马,就为了剿灭陆剑雄这一小撮***残部感到奇怪,但其实这种情况在金陵城十分普遍。 要知道,为了攻下金陵城这座民国首府,日寇可是出动了近八个师团约20万兵力,此外还有飞机助战,海军游弋长江,现在金陵城破,近20万人涌入其中,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俗话说的话,人一过万,铺天盖地,就更别说20万了。 所以此时此刻,金陵城内,最不缺的就是日本军人! 可以说,此时的金陵城,但凡一处响起枪声,至少都会引得数百日军蜂拥而上,可想而知,城内残存守军所面临着的态势究竟有多严峻! 江浩然最终还是抵御住了打黑枪的诱惑,虽然这个想法很爽,也很有可行性,但鬼子的掷弹筒和迫击炮真不是吃素的,万一给他来个炮火覆盖再附赠个火力延伸的大礼包,那他这一百多斤没准也要撂在这里了。 就算真的要打,他也应该选择小股日军,而不是重火力配置齐全的鬼子中队! …… 江浩然孤身一人,目标极小,再加上他机灵敏捷,行动如飞,又有数之不尽的战损建筑作为他藏踪匿迹的天然掩护,所以就算有耳聪目明的敌人偶然发现了他的踪迹,也只能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下意识就会当成是自己眼花,不会再多作他想。 所以,江浩然这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终是顺利冲出了鬼子的包围圈。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算松了口气,他环顾四周,发现四处无人,便寻了处废弃民宅,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说是废弃民宅,但实际上却是因为遭到了鬼子飞机轰炸,屋主才不得已将之弃置罢了,这处宅院在轰炸中已经塌方了大半,江浩然甚至从残存的建筑骸体中发现大量干涸了的血迹,也不知道是房屋主人的,还是前来避难的难民的。 这些血迹呈深褐色,形成了一块块暗沉的血斑,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形成的,想来已经年深日久。 这并不奇怪,毕竟小鬼子轰炸金陵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情,而是早在(1937年)8月份就已经开始了的。 相信金陵城的原住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1937年)8月15日的上午,也是日军战机首次空袭金陵城。 面对嚣张不可一世的日寇军机,中国空军果断起飞迎战,高射炮也同时猛烈开火。 但日机不退反进,甚至一边还击,一边还强行冲入金陵市区上空,扫射和轰炸了明故宫机场、大校场机场、八府塘、第一公园、大行宫、新街口等军事设施和人口密集处后,方才扬长而去。 当日,空袭共造成金陵城一批建筑物受损,军民伤亡数十人。 但是,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自此之后,日军机开始了几乎不间断的袭扰和轰炸,试图制造空恐慌气氛、打击我方军民士气。 据统计,(1937年)8月15日至12月12日,金陵市区共遭受日军飞机空袭118次,投弹1357枚;市民死亡430人,重伤528人;全毁房屋24所、1607间。 但是,这份数据只包含金陵市和近郊区的普通市民,并不包括在金陵伤亡的中***人和远郊民众。 事实上,后者的数目还要远远大于前者。 江浩然幽幽一叹,落后就要挨打,这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句箴言,或许直至身处这方时空,很多人才能真正感同身受,深以为然吧。 江浩然不愿再多作遐想,随即仔细探查起自己的情况来。 自从降临这方世界后,他就接到了来自系统的数条讯息,可是他这次降临的似乎不是时候,初来乍到,竟然立刻就要面临生死危机,因此,他也只能先将全部精力放在如何渡过此次危机上。 直到现在危机解除了,他才有心情查看系统讯息,过程很简单,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但想要消化就很费时间了。 调阅系统光屏,江浩然意外发现,系统这次竟然一次性对他发布了两条任务,不过仔细察看之下,却发现这两件任务的性质并不相同。 其中一条是支线任务,这个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老演员了,但另外一条就有意思了,居然是军团任务! 出于好奇心,江浩然首先点开了该项任务界面,顿时,内容显示如下: 【军团任务】:晋升少尉 【任务世界】:金陵十三钗 【任务时间】:截至回归前 【任务进度】:上等兵/少尉(7/1000) 【任务奖励】:100点军功 【失败惩罚】:杀戮值清零 「看来杀死鬼子果然可以获得杀戮值。」关于杀戮值,江浩然早在进入『金陵十三钗』世界之前就有所猜测了。 根据审判规则,以及系统对于作恶多端和恶贯满盈的定义,这个世上估计再也没有比小鬼子更适合的人选了,至于为什么明明杀了6个鬼子却获得了7点杀戮值? 江浩然调阅军团记录发现,被他击杀的那名鬼子少尉竟然足足贡献出了2点杀戮值,至于被他杀死的其它鬼子,不管是军曹还是曹长,清一色都只有1点杀戮值。 显然,按照系统的换算方式,凡是士兵,不论等级,都只能换取一点杀戮值,而军官另算。 可以预见的是,既然一个小小的少尉都能产出2点杀戮值,那么凌驾其上的佐官和将官想必价值更高,但这就需要自己后期去验证了,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饶是如此,想要达成少尉标准值的1000点杀戮值也不是易事,但最起码自己不用真的干掉1000名鬼子兵了。 虽说这金陵城中最不差的就是小鬼子,可1000个小鬼子几乎相当于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想要在城中不动声色的杀死这么多鬼子,谈何容易? 恐怕还没杀到一半,就会引起鬼子高度重视,进而派出精锐,对他展开围剿了。其实击杀军官也是同理,甚至军官死多了,引发的反弹还要更甚士兵一筹。 总之,这个任务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想要完成,怕是要煞费一番苦心、颇费一番周折了。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尚且为时过早,也没有多大意义。 于是,江浩然继续查看支线任务的具体情况,只见内容如下: 【支线任务】:救赎 【任务世界】:金陵十三钗 【任务时间】:截至回归前 【任务范围】:圣保罗教堂 【任务奖励】:100点审判值(基础) 【特殊提示】:任务奖励与救赎人数有关,救赎人数越多则奖励越丰厚,反之亦然。 【超能警告】:救赎对象死亡一人,则收益减半,死亡两人,则收益清零,死亡超过三人,则任务失败! 【失败惩罚】:扣除300点审判值 「如此看来,这应该是个收益与风险成正比的任务。」江浩然浏览完支线任务后,若有所思地道。 要知道,自从试炼任务之后,他所接到的任务,就再也没有惩罚一项,但这次的支线任务却一反常态、 打破常规,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结合任务内容,江浩然不难推测,如果此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只怕任务收益将会远远超出自己想象! 但话又说回来了,一个支线任务,凭什么能有这么高的收益?以审判点的珍贵,这天上又岂会有掉馅饼的美事? 将目光落在【超能警告】一栏上,江浩然笃定问题一定出在这里! 不过就在江浩然打算深入探究之时,金陵城的东南方向,却隐约有密集的枪炮声传来,江浩然闻声心中一动。 这个方向,离他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今又适逢双方交战正酣,可谓是机会难得,他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在鬼子背后抽冷子、打黑枪吗? 这不机会就来了? 有那帮***替他顶在前面,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后面尽情收割了,顺便还能完成军团任务,好好攒他妈一波杀戮值。 此外,他这也算是为那帮***兄弟分担压力,截取生机了,可谓是一举三得! 不仅如此,此次行动还不比先前被敌围困、四面受敌的情况,主动权可谓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完全可以做到进退有据,攻守自如。 如此天赐良机,他要是还瞻前顾后、畏缩不前,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就是自己心理这关他也过不去啊! 更何况,抛开一切不谈,就算只是立足于民族大义,他也有必要前去一探究竟! 打定了主意,江浩然便不再犹疑,向着东南方向,直接飞身而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光华门处激战酣!牛刀小试显身手! 身负明劲大圆满的实力,江浩然的速度可谓风驰电掣一般,大约在飞奔了七八公里之后,他这才渐渐放缓了速度。 此刻,他已经来到了战场附近、金陵城光华门一带。 光华门,是金陵内城十三座城门之一,位于金陵城城墙的东南部,西侧为通济门、中华门,明代称正阳门,位于明皇宫南北中轴线上的最南端,时称明朝的「国门」。 该城门是内外均为瓮城的复合型瓮城,对城内、城外有双重防御作用,是中国城墙建造史上的独创。城门外有护城河,有桥架设于护城河上。 1911年辛亥革命期间,以徐绍桢为总司令的江浙联军,从此门攻入南京,12月2日南京光复。1931年(民国二十年),国民政府为了纪念辛亥革命江浙联军由此进入南京城,将正阳门改名光华门,喻光复中华之意。 在金陵保卫战中,光华门位于中***队防守阵地的结合部,所以成为了中日两***人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不过此时的光华门早已陷落。 但值得一提的是,光华门守军直至战斗到了12日、接到撤退命令后,也没有放弃阵地,在看到日军坦克率先冲入城中后,他们毅然决然地进行了最后的搏杀,为了阻挡敌军坦克的推进,许多战士身捆手榴弹向日军坦克车滚去,以求同归于尽。 作为整个南京保卫战中最为惊心动魄、最为激情壮烈的战场,光华门守卫战自打响以来,中国守军浴血奋战、前赴后继,在连番恶战中,第二五九旅旅长易安华将军、参谋主任钟崇新中校、二六一旅参谋主任倪国鼎及两名营长和数目不计的下级军官均壮烈牺牲。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日军第九师团在光华门一战中同样损失惨重,付出了千余人伤亡的沉重代价。 遗憾的是,由于敌我实力极为悬殊,面对***败退大势,光华门守军独木难支,终是难以力挽狂澜。 12月13日晨6时,趁中国大部守军已经于前一晚奉命撤离、主动让出阵地的契机,日军第九师团这才真正得以占领光华门。 不过光华门虽然沦陷,但战斗其实并没有就此结束,尽管由于唐森智在撤退命令上的重大失误,导致无数部队蜂拥至挹江门和下关一带,试图渡江而逃,但依旧有不少部队选择从日军正面杀出一条血路。 因此,作为金陵十三门之一的光华门,自然是很多突围部队都绕不开的一道选择。 所以,当江浩然赶到时,一部分***正在和鬼子激烈交火。 不过看情形,***那方正在被日军压着打,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如无意外,就这么任由他们这么打下去的话,这一小部***,最后必然难逃灰飞烟灭的结局。 情势,已经岌岌可危。 坦白的说,形势如此恶劣,想要强行介入其中救人,根本不亚于火中取栗。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做到的事情,除非江浩然现在带着一个火力配置齐全的加强连还有可能。 尤其是驻守光华门的日军还配置有不少坦克,稍不留神,只要被那喷出的火舌咬上一口,或者是***上一炮,就算是他,那也绝对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时间,江浩然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 「李教官,不能再打了啊,鬼子火力太猛了,弟兄们扛不住了啊,已经死了好几个弟兄了啊。咱们该撤了啊!」 战场上,***这边,一名手持ZB26轻机枪的***士兵对着一个满身硝烟,却依旧难掩其坚毅面庞的男子焦急道。 「不行。」 然而,被称作李教官的男子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如果 我们现在就撤了,那些女学生该怎么办?她们才跑了多远?为了掩护她们,我们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果现在走了,那兄弟们不是都白死了?」 「可是现在不走,咱们一个都走不掉了啊。」 「许大鹏!要走你走!我允许你自行撤离!」李教官一枪打中一个鬼子兵,又一拉枪栓,将子弹送进枪膛,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李教官!」徐大鹏大吼道:「这些女学生的命是命,咱们兄弟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们是军人!」李教官冷冷看了许大鹏一眼:「我们可以死,但绝不当缩头乌龟!更不会放任这些日本畜生凌辱我们的姊妹同胞!给我打!」 「是!」许大鹏痛苦的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已是满脸决绝。 他操起机枪,架在一处残壁上,开始疯狂射击,但小鬼子的步兵狡猾的狠,一个个都蜷缩在坦克背后,子弹在坦克上「梆梆」作响,可对藏身其后的步兵伤害却极为有限。 一番交战,眼见坦克越发逼近,李教官终于下令:「边打边撤,撤进城区,和鬼子巷战!」 「是!」 在他的命令下,士兵们纷纷将手榴弹朝着鬼子扔了过去,爆炸掀起了阵阵硝烟,趁着这个机会,李教官带着人顺利撤进城区。 江浩然见状不由大喜过望,机会终究还是来了! 城区地形复杂,他施展起来完全就是如鱼得水,不过既然如此,暂时就没有必要和那群***士兵汇合了,他们目标太大,鬼子的注意力目前又全部聚焦在他们身上,他现在过去,也不过就是多个人多条枪,作用和意义不大,还不如绕道鬼子身后,玩把阴的。 鬼子的进攻势头很猛,坦克的存在让他们减少了很多顾虑,所以尽管开始深入城区,但他们还是毫无顾忌地追了上去,且没过多久,双方就又开始激烈交火。 江浩然远远地拾掇在二者身后,见双方这么快就又交上了手,不由忍不住暗自蹙眉。 他不知道那帮***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区区数十人,怎么就敢正面突围鬼子重兵把守的光华门?突围就突围吧,既然眼见事不可为,为什么不赶紧跑路,反而诱敌深入一般,吊着这群鬼子? 要知道,现在的金陵城可是鬼子的天下。按照他们这种打法,恐怕还没把敌人引入自己的埋伏圈,大批鬼子的增援就赶到了。 尤其是,鬼子在城中还是步坦联合、协同作战,就他们这点人,在这种协同战术之下,可以说是给人塞牙缝都不够,又哪来的自信和勇气跟鬼子硬碰硬呢? 这到底是嫌自己命太硬了,还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江浩然确实是有些看不懂了。 虽然说他们敢于和鬼子作战,勇气可嘉。可打鬼子又不是光靠勇气的,特别还是在兵力、武器、士气、战斗力、兵员素质等均不占优的情况下,这种时候,最为考验的还是指挥官的指挥才能和战术策略。 但显然,这帮***残部的指挥官就江浩然目前来看,至少缺乏审时度势的基本素养和沉着冷静的心理素质,如果换作他来指挥,在撤入城区后,就应该借助城区复杂的地形,优先甩开这帮鬼子兵才是。 毕竟坦克这玩意是优势也是劣势,虽然火力猛、速度快,但是论机动灵活,又如何能与人相比? 特别是进入城区后,它的速度优势势必不能完全发挥。 这种情形下,只要不是太倒霉被敌人围堵,大概率还是可以逃出生天的。 又有什么必要在这种敌我力量无比悬殊的情况下和敌人死磕呢? 可惜,现在再讲这些,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循着枪声,江浩然开始快速接近战 场,他必须尽快出手,替这帮***分担掉部分压力,否则,这帮人估计一个都活不了,那他赶过来的意义立马失去一半。 江浩然随即飞奔起来,当来到交战边缘地带时,他飞快地爬上一座屋顶,并开始在一座座屋顶上方跳跃,随着他的动作,很快,前方就出现了日本军队的身影。 江浩然居高临下,放眼望去,一眼就看见敌方阵中的6辆坦克,这6辆坦克他都认识,其中一辆是95式轻型坦克,另外两辆则是89式中型坦克,最后三辆则是97式中战车。 这三种战车相互配合,火力互补,可谓是相得益彰,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此次日军主力入侵金陵的急先锋。 江浩然见状不由恨得牙痒痒,在之前的阵地战中,由于他接连击杀了数名鬼子,所以没少遭到这些战车的「特殊关照」。 不过***是真的缺少反坦克装备,面对这些铁疙瘩,也是真的缺乏有效对抗的手段,别说他们,就是江浩然在面对这些「铁王八」时,同样束手无策。 除了这6辆战车,小鬼子的步兵同样出动了不少,江浩然一眼扫过去,心中略一估算,发现这里至少也聚集着鬼子一个中队的兵力。 最为关键的是,随着战斗持续下去,鬼子的援军还将源源不断,但这支***残部人却只会越打越少,直至全军覆没。 「看来这帮***闹出的动静不小,竟然引得鬼子出动这么大的阵仗,这下子他们是真的悬了。」江浩然一边评估着形势,一边却是越靠越近,不一会,终于来到了这群鬼子侧后方的一座楼顶上。 「轰!」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就是一阵浓烟飘起,等到烟雾散尽,江浩然赫然望见,冲在最前方的那辆95式轻型坦克竟然趴窝不动了,显然是被人炸毁了。 江浩然心中一紧,登时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来。 要知道,***部队配置的反坦克武器本就非常稀少,而这部分稀缺的重装备又大多集中在代表***精锐的中央军手中。 这种情形下,这伙和主力失散的溃逃残军没有丧失斗志,乃至为了逃命,脱下军装,扔掉武器,混入民间,任人宰割,就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还指望他们手中能有克制鬼子坦克的重装备,这有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之所以那辆95式轻型坦克能被击毁,江浩然断定,定然是那伙***利用集束手榴弹,再通过自杀式冲锋滚入坦克车底部,这才创造了本不可能的奇迹。 只是创造这个奇迹的代价,却是牺牲那一条条原本鲜活无比的生命!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没有重武器,就只能将一颗颗的手榴弹捆绑在一起增加威力,甚至往往还是因为威力不够,只能用血肉去阻挡、迟滞敌人装甲部队组成的钢铁洪流! 也许有人要问,为什么不用威力更大,也更适合爆破的炸药包呢? 事实上,不仅仅是金陵保卫战,就是在淞沪会战乃至整个抗战中,***都没有使用过炸药包。因为炸药包更多的是用于进攻,尤其是进攻城市或者有其他坚固掩体工事的战役,而***抗战期间没有攻城战,自然就用不着了,当然也不会给部队配发炸药包。 「唉,城都破了,再拿人命去拼坦克,还有什么意义呢。」江浩然喟然叹息,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这帮***肯定还会如法炮制,看来,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再试图突围了。 这个时候,他反倒怀念起陆剑雄来。 虽然对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法不如眼前这帮***来的壮烈,甚至还显得有些猥琐,但有一说一,此时的金陵城还就真适合这种超苟打法,不但可以最 大程度保存有生力量,还可以最大力度给予鬼子杀伤,这可比逞英雄,硬碰硬实惠多了,实在是巷战的不二之选。 只可惜,鬼子也不傻,一俟发现此种苗头,就会立刻调兵遣将,强势包围进剿,丝毫不留可供***残部发展壮大的余地和空间。 江浩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突围的,这也就是他实力强横了,换作是陆剑雄或者其他人等,这会命是不是还在都说不好了。 但江浩然不知道的是,这伙***之所以自陷险境,非是不懂得趋吉避凶,而是为了掩护一群女学生脱离鬼子魔爪,如果他们真的选择袖手旁观的话,那群女学生一旦落到鬼子手里,将会受到怎样的凌辱和蹂躏,简直无法想象! 不过江浩然清不清楚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回,更不可能容许这群***死得毫无价值。 所以,江浩然再不迟疑,直接悍然出手! 只见他心念一动,一摞手榴弹瞬间出现在他手心,随着他拉开引信,这摞冒着白烟的集束手榴弹便被他狠狠地甩进了鬼子堆里,但这哪里能够? 江浩然又连连挥动胳臂,四摞集束手榴弹便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在鬼子群中,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轰然爆炸! 「轰!轰!轰!轰!!轰!!!」 随着接二连三地爆炸声轰然响起,小鬼子顿时被炸翻一片。 「叮咚!恭喜审判者,获得一点杀戮值!」 「叮咚!恭喜审判者,获得一点杀戮值!」 「叮咚……」 江浩然这波攻击可谓是正击要害,就连系统都欢快地响起了提示音,提醒他喜提杀戮值若干,因此这一响,居然接连不断地响了十多次方才罢休。 叮咚叮咚的声音,听在江浩然耳中,却宛如天宫仙籁,是那么的悦耳动听,简直让人飘飘欲仙,如痴如醉! 其实,这也算是有心算无心了。 毕竟,江浩然早就潜伏在鬼子眼皮底下,虽然仍旧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但其实也就区区一百多米,这么一点距离,对拥有一象之力的江浩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事? 但鬼子又如何能够想到,这个世上,不仅有人可以将手榴弹扔得这么远,还能扔得这么准呢? 要知道,这里所说的手榴弹可是集束手榴弹,而非是独立的单颗手榴弹啊。 虽说这个世上并非没有能将手榴弹扔出突破100米极限的能人,但这里所指的手榴弹,并不包含集束手榴弹。 以二战中德军装备的M24型冲锋手榴弹为例,M24作为一种进攻型手榴弹,装药量较大,每枚装有200克炸药,加上弹壳和木柄等,就有500多克重量了,普通人扔一个都够呛,几个(正常7枚为一捆)捆在一起做成集束手榴弹,那就只有砸自己的脚背了。 而江浩然所用的手榴弹则是***普遍装备的巩式木柄手榴弹,其实巩式木柄手榴弹的原型,恰恰是德造M24型冲锋手榴弹。 M24手榴弹内装100克TNT炸药,弹体由薄钢板冲压而成,大大减轻了重量,增加了投掷距离。 而巩县兵工厂在仿制此弹时,外形和发火方式与原型弹相同,但由于中国不能自产薄钢板,且TNT炸药产能不足,因此将弹体改为铸铁铸造,内装钾梯炸药(TNT40%、硝酸钾60%的混合作药)70至100克。 此外,其木柄形状也做了调整,使之更适合携带。全弹总长较原型弹有所缩短,为310毫米左右,全重却由原来的500多克变成了800余克,引爆延期时间也从原先的3-4秒钟延长为4~5秒。 可想而知,江浩然十二枚手榴弹 做成的集束手榴弹究竟有多重了,也就是他,换个人,能不能扔出10米都成问题,更遑论丢进百米开外的鬼子堆对敌进行杀伤了。 不过巩式木柄手榴弹的重量虽然是增加了,但它的爆炸威力由于弹壳材料及装药改变,所以大幅减弱。 再加上爆炸破片大小不一,散布不合理,木柄方向有较大的杀伤盲区,所以实战中,时常会出现手榴弹在离目标几米处爆炸,敌人却毫发无伤的局面。 这也是为什么M24集束手榴弹通常为7枚一组,但巩式手榴弹却需要十二枚为一组的主要原因:威力不够,数量来凑。 值得一提的是,巩式手榴弹引爆延期时间虽然较M24手榴弹又有所延长,但对于百米开外的江浩然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因为从物理学的角度分析,手榴弹出手的速度在每秒35米以上,要想落在百米以外的地方,大约需要5秒左右。 而通常手榴弹引信引燃后将在3-4秒后爆炸,也就是说,即使有投掷手可以将手榴弹扔出百米,但实际上,这枚手榴弹还没飞出90米的距离,就在半空之中爆炸了。 虽说空中爆炸能对敌人造成更大面积的杀伤,但前提是至少也要能接近敌人才行,而一般普通手榴弹的有效杀伤力半径大约在7米左右,空中爆炸的话能对直径14米的范围造成杀伤力。 可就算是后者,如果手榴弹在不到90米的半空中就爆炸了,那所造成的杀伤也是极其有限的。 由此可见,以上情形,手榴弹引爆延期时间长短可谓是至关重要! 它将直接决定手榴弹的伤害上限! 当然,以江浩然的臂力,完全可以让手榴弹以最短的时间飞跃最远的距离,但他一共出手五次,根据先后次序,完全可以利用4~5秒的时间差,促使不同批次的集束手榴弹尽可能地在同一时间爆炸。 如此,既能达到不给敌人反应时间的目的,也能在一瞬间给敌人造成最大杀伤! 事实上,江浩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猎人学校,有鉴于手榴弹在单兵作战中的特殊地位,所以关于它的种种妙用和使用技巧,早就成体系的形成了特定课目,成为了来自世界各国的顶尖特种兵的必修课,也是作为一名合格特种兵必须掌握的基本战斗技能之一。 因此,江浩然不但熟悉不同时代、不同品种手榴弹的基本特性,甚至如果手上有趁手材料和工具,他还能自制手榴弹! 当然了,如今身处战场,显然是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和环境的,不过他完全可以就地取物,***装备的巩式手榴弹虽说威力差强人意,但好处是随处可见。 说起来也是一种悲哀,但谁能想到,***撤退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大溃逃呢?这些丧失斗志的中***人,为了逃避日军追击,竟然将武器装备随处丢弃,马路上到处都是被中***人扔掉的背包、弹药袋、手榴弹和军服。 所以江浩然一路捡捡捡,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子弹和手榴弹了,要不是他的空间内还存放着大量生活物资,他能把2立方米的戒指空间给全部塞满。 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一下子丢出5捆集束手榴弹的真正原因了,而正是得益于这5捆集束手榴弹,他刚才才能够对日军造成大量杀伤。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巩式手榴弹的威力实在是太小了。 别看他一顿操作猛如虎,但根据系统提示获取的杀戮值来看,死在他刚才那一波攻势中的敌人,实际上只有区区十二人,就这,还是鬼子为了防御攻击,都密集地躲在坦克车后面的缘故,否则,这个数字只会更少。 当然,鬼子死的人虽然不多,但江浩然造成的杀伤其实还是十分可观的。 在连番爆炸中,由于爆炸范围波及极广,致使鬼子中队轻重伤者多达30余人,可谓是强有力地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和狂妄不可一世的作战姿态! 不过小鬼子的反应还是很快的,虽然江浩然的突然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很是慌乱了一阵。 但反应过来后,军官们立即分兵分批次组织向后方盲射,一方面打算压制对方可能进行的二番打击,另一方面,却是意图试探出江浩然的具***置。 本来江浩然确实打算趁着鬼子混乱,好好收割一番人头再走,可谁想还没放上两枪,鬼子的火力压制就如影随形而来,尤其是那几挺九二式重机枪,7.7毫米口径子弹像是不要钱一样朝着他的方向一阵突突,几乎打得他不敢冒头。 「操!」 江浩然在击杀一名鬼子机枪手后,狠狠一拉枪栓,想要将站于一旁指挥的日军中尉也一并击杀,可是当他瞄见这名中尉小队长又指挥一名军曹将迫击炮给抬出来后,他就知道自己不走是不行了,这炮弹可不比子弹,万一运气不好正好射到他这里来,那他就算穿着防弹衣也要饮恨当场,更别说还是在毫无任何防护装备的情况下了。 更何况,敌军坦克现在也调转好了炮口,就等他露出马脚,然后一炮轰过来了。 所以,现在就不是和鬼子硬碰硬的时候,于是,悄无声息地,江浩然退出了战场,变换了一个方向后,朝着那帮***身后绕了过去。 也是时候汇合了。 再说***这里。 李教官一脸沉重和悲痛,就在刚才,他的好兄弟许大鹏抱着一大摞手榴弹,跳下楼和鬼子的坦克同归于尽了。 多年的弟兄,前一刻还音容笑貌犹在,下一刻却已经尸骨无存,要说不痛心,又怎么可能呢? 谁的心还不是肉长的? 李教官当然知道,这是许大鹏用生命在帮他们赢得逃生的时间,也是在用生命对他进行最后的劝诫:「带着兄弟们,快走!」 可是,他们真的走的了吗? 不是他姓李的不拿兄弟们的命当回事,而是鬼子已经破城,城外早就被敌人层层封锁,就他们打剩下的不到一个排的兵力,又能往哪跑呢? 所以,他早就下了必死的决心,至于这帮兄弟,与其让他们当了俘虏,还不如和他一起战死沙场。 其实,李教官没有错,就算放下武器,当了俘虏,一样活不了,只会死的更加憋屈,还不如拿着武器和鬼子痛痛快快干一场! 「国难当头,我等党***人,自当以死殉国。」在一座残破的楼房内,李教官看看不断逼近的日军坦克,一脸悲壮地环视着自己的战友。 没有人说出什么要退缩的话,一个个默默地卸下背包放在水缸里蘸满水再背到身上,其中一人,更是在身上绑上几大捆手榴弹,没有办法,缺少反坦克武器,只好用战友的身体去做盾牌,给爆破手营造机会。 一切就绪,李教官朝着他们点了点头,7名士兵同样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要下楼,找鬼子坦克同归于尽。 但就在这时,连续五道剧烈的爆炸声吸引了众人注意,李教官立即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并寻了一处掩体抬起手中的毛瑟98式步枪(后世大名鼎鼎的98K),通过其加装的6倍瞄准镜观察日军动向。 只见刚才的爆炸引得日军后方一阵混乱,坦克也停止了前进,甚至部分日军和坦克都调转了枪口朝着后方「哒哒哒」一阵疯狂扫射起来。 一时间,李教官这边压力大减。 眼见前方似乎有友军来援,李教官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希望,求生欲也愈发强烈起来,能活自然谁都不想死,他之前那么玩命 ,只是希望能带好一个头,因为他们可以撤退,但撤退不能变成溃逃! 一路过来,他们遇到太多的溃军和逃兵了,他当然知道,要是和那帮为了逃命连武器都能丢掉的散兵游勇混在一起,那他所带的队伍,人心也就跟着乱了,真要遇到了鬼子,别说反击,盲从之下,估计一枪不发就能跟着别人做了鬼子的俘虏。 他太清楚了,他们是军人,鬼子放过谁也不会放过他们,更何况鬼子从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这一路过来,他坚决不和别的队伍混在一起。 这也是他为什么坚决不撤退,反而要在这里和鬼子玉石俱焚的真正原因,因为撤退的多了,就会变成溃逃,斗志消磨下,到时候只怕连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没有了! 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要是真出现了一支敢和鬼子拼命的队伍,那他们暂时不但不用死,还可以跟对方汇聚一处,人多力量大,到时就能跟鬼子好好干一场了。 至于逃,李教官已经彻底绝了这个心思,现在的金陵城,除了成建制的部队还有希望突围,至于小股部队,那还是打打游击算了,逃是肯定逃不了的,多拉几个鬼子垫背才是王道。 不过李教官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除了那几声爆炸后,鬼子后方就再也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倒是鬼子的枪炮声响个不停,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李教官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刚才冲锋队已经被他叫停,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行动既然已经被他制止,现在再发起冲锋也就有些不合时宜。 「兄弟们,不和鬼子纠缠下去了,咱们先撤。」李教官果断下令。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能活谁想死啊? 不过这次撤退他们就从容多了,因为鬼子的节奏暂时被那几声爆炸给打乱了,也许损失还不小,所以也不再继续追杀他们,而是就地组织防御,一时半会是顾不上他们了。 当然,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太长,但已经足够他们撤离这里了。 …… 日军的炮击如期而至,并一路延伸,顷刻间就覆盖了江浩然先前所在的伏击位置。 只可惜,江浩然早就预判了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此时早已就脱离险境,至于身后传来的爆炸声,他根本充耳不闻。 他完全可以想象,鬼子指挥官在浪费了大量炮弹后,仍旧一无所获,究竟会何等暴怒了,可这又与他江浩然何干呢? 留下两声冷笑,江浩然则继续奔驰在与那批***汇合的路途中,有悠长充沛的体力支撑,他倒也不虞脱力,要知道,在战场上,脱力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不过以他的实力,就是连续奔走一天一夜,也不会、更不可能筋疲力尽。 江浩然的速度很快,可一想到那个莽到不行的***指挥官,他又不禁加快几分脚步,他是真的担心他们继续干出什么同归于尽的傻事,那可就真的白瞎了他冒险救援的一番苦心了。 不过江浩然的速度虽然极快,但那帮***的速度也不慢,而且说撤退就撤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等江浩然过来的时候,这群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怎么说他都绕了一大圈路,而城区路况复杂,他怎样都要耽搁一点时间。 就是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是撤退了,还是藏在某处残垣断壁之中。 这他妈就尴尬了。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继续选择和日军死磕,那想来一定是撤退了。 所以最终尽管未能如愿汇合,但江浩然的目其实已经达到,已是不枉此行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群魔乱舞地狱空!杀戮开启救赎路! 江浩然没在原地多呆,随即也远遁而去。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他也不是非要和对方汇合不可,就是可惜了陆剑雄,原本他还想着,若是能够汇集一些力量,倒也不是不能折返营救一番。 毕竟,就算抛开原身和对方的战友关系不谈,陆剑雄好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抗日英雄。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死在鬼子手里,那也未免太可惜、也太让人替他感到不值了。 可如果剧情没有发生变化的话,那么此时的陆剑雄大概率已经被小鬼子给俘虏了,甚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鬼子驱往城郊野外、又或码头江边,和其他被俘虏的中***人一起,遭受日军处决。 大屠杀,其实从12月13日城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这些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鬼子兵,进城后烧杀抢掠、女干银妇女、无恶不作,可谓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就连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乃至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都难逃其毒手,就更别说陆剑雄这些被俘虏的职业军人了。 陆剑雄的命看来真不是一般的差。 眼下,江浩然既然与李教官他们擦肩而过,那么这也意味着,他只能被迫中止营救计划了。 不要怪他见死不救。 这里不是抗日神剧的拍摄现场,就算是以他的实力,深入敌群都有可能将自己给折进去,就更甭提带着个一米八六的大活人冲出敌营了。 「希望你的运气别真的那么差吧,老陆。」江浩然只能在心中默默为陆剑雄祷告一句,随即便加快脚步,在城中快速搜寻起圣保罗教堂的踪迹来。 他的时间非常紧迫,冬天的日头本来就短,如果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圣保罗教堂的话,那么一旦天黑,他就更别想摸到它的位置了。 其实这也是他想要和那群***士兵汇合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他作为一个外来客,又上哪去熟悉金陵城的地形风貌呢? 就是原身当初也只是跟随大部队才来到的金陵,对于本地情况,同样是两眼一抹黑。但那群***士兵当中说不定就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算没有,他们也有可能是来自于长期驻扎金陵城的哪支部队,也一样能够充作他的向导。 再不济,人多还力量大呢,像教堂这么具有辨识度的建筑,在这么多人的共同搜寻下,找着的概率绝对比他一个人在城里瞎转悠强上百倍。 只可惜,这些都只是假设,江浩然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一路搜寻,江浩然教堂没找着,却亲眼目睹了鬼子屠刀下的金陵城的现实惨状。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 这些尸体有些被横压在残垣断壁之下,死状惨不忍睹;有些直直地仆倒在街边的臭水沟里,发出阵阵恶臭;更有甚者,倒在了尙未熄灭的火堆中,肉体被火焰灼烧,发出了「噼噼啵啵」的烧烤声,并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很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天知道他们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这些还不是最惨的,在江浩然不断更新的视野中: 有些人被活活的钉死在了柱子上,生前饱受了无尽的折磨; 有些人被开膛剖肚脏器洒满地面,任由城中野狗分尸衔食; 有些人被砍掉了四肢削成了人棍,遭到鬼子骑兵拖拽耍乐。 更有那数之不清的女子,她们俱都是死状凄惨、难辨人形! 可是鬼子依旧不打算放过她们! 一伙日军,将她们赤裸的身体堆成了尸山,然后围着这座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小山,卖力地泼洒着汽油,直至最后,再一把大火将之点燃,付之一炬! 顿时火光四起,黑烟漫天,遮云蔽日,似乎昭示着这累累罪行、滔天血债,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彻底地消散于历史的天空上、湮灭在时光的长河中。 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真相,或许尚能掩盖一时,但历史,绝不容篡改丝毫! 江浩然强忍住动手的念头,这笔账他会一一清算,但却不是现在,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鬼子的兽行却不会因为他而停下步伐。 行进途中,江浩然再一次止住脚步。 这一次,吸引他注意的却是一棵百年老槐,也由不得他不注意,寒冬季节,本该萧瑟的槐枝上,却沉甸甸的、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果实」。 远远望去,不知情者,只怕会生出几分好奇,这究竟是什么神仙果树,竟然能在寒冬腊月之际、天寒地冻之时,也依旧果实丰茂,硕果累累呢? 可江浩然却怔怔地看着古槐,双目一下子变得通红无比,他迈着无比沉重的脚步,缓缓地来到槐树跟前,这才猛吸一口凉气,抬头向树上望去。 这一看,饶是江浩然心硬如铁,此刻也是浑身颤抖,几乎不能自已! 因为槐树上结的哪里是什么果实,那分明就是一颗颗的人头啊! 这一颗颗头颅虽然早已失去生机,且大多蓬头垢面,但江浩然却仿佛看见他们空洞、麻木的眼眶中似乎有着什么在凝聚,凝视许久,江浩然终于看出来了,那是愤懑、是痛苦、是恐惧、是绝望,是悔恨。 这是他们死后无声的呐喊! 这是他们灵魂在哭泣控诉! 这是他们不甘和冤屈凝聚的讨伐! 惨!惨!!惨!!! 江浩然彷佛听见了他们在哀嚎、在哭泣、在控诉! 江浩然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全身骨节都在噼啪作响:「畜生!畜生!畜生啊!简直令人发指!令人发指!不可饶恕!」 江浩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达到了极致,情绪再难自抑制下的一种自然表现:「该死!该死!既然上天让我来到了这里,我定教你们这帮日本畜生血债血偿!」 江浩然再也不想顾及什么任务,这些人头就像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此刻,他怒火滔天,残存的一点理智彻底被杀意所浸染,他不愿再考虑什么系统任务,不愿再考虑什么个人得失,不愿在权衡什么利弊吉凶! 就算任务失败了又有何妨?就算扣除大量审判值又怎样? 作为一个有血性的华夏人,此情此景之下,他唯一的念头: 那就是杀!杀!!杀!!! 杀得鬼子人头滚滚!杀得鬼子亡国亡种! 「止まれ!」(站住) 「止まれ!さもないと撃つぞ!」(站住,不然就要开枪了。) 「はやく!逃げるな!」(快点!别让她们跑了!) 但就在江浩然打算提枪找鬼子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并夹杂着的,还有鬼子叽里咕噜的呼喝声。 江浩然闻声眼芒一缩,他精通日本语,自然知道鬼子在喊什么,于是立刻找了个角落藏匿住身形,他倒要看看,鬼子到底在抓什么人。 但他打定主意,这次无论鬼子来多少人,他都不会袖手旁观,哪怕深陷险境,他也再所不惜,他定要那帮人面兽心的鬼畜血债血偿! 立刻!马上! 没让江浩然久等,不过一会儿,西南方向就有两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在她们身后,三个鬼子兵不紧不慢地追逐着,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三个鬼子反而放慢了速度,瞧他们戏 谑的样子,看来是吃定这两人了。 「果然是女人。」江浩然的眼神中迸射出惊人的寒意,他早就料到,鬼子追赶的对象一定会是女人,否则,这帮狗***肯定早就开枪了。 「哎哟!」 两个女人或许也能料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所以心中难免慌乱,而心一乱,她们的脚步自然也跟着紊乱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的脚踩到了路边的伏尸,两个手拉着手的小姑娘竟然齐齐被绊倒在地,这下子,却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三个鬼子兵见状嘻嘻哈哈的围了上来,嘴中「花姑娘花姑娘」的叫个不停,看那模样,恨不得现场就将二女女干银一番。 这个时候,江浩然早就飞刀在手。 投掷飞刀,这可是原身的拿手绝技,也许在正面战场中,飞刀的作用和意义远远不如枪械实用,可若是在侧面战场,尤其是小规模遭遇战中,它又往往能发挥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如现在,江浩然完全可以在不动声色间,利用飞刀,将三个鬼子兵悄无声息地干掉,还不用惊动任何人。 这样一来,自己的隐蔽性和安全性就大大增加,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之物。 当然,江浩然只是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并没有继承他的技能,但他也用不着继承,因为他的飞刀技能,比起原身还要强了数倍不止。 别忘了,他可是猎人学校153项军事技能全部获得单人第一的霸主级学员啊?飞刀这玩意,本就是猎人学校的日常训练课目之一,他又如何会落下呢? 有一说一,在特种作战中,飞刀所具备的隐蔽性和灵活性,还尤胜枪械一筹。虽说枪械可以装载消音器,但是就是消音器也做不到完全没有声音,而一旦枪响就意味着暴露,反倒是飞刀匕首可以做到在悄无声息中制敌。 所以与枪械相比,近战时,飞刀反而更适合完成任务。 就是在执行任务时不小心被敌人发现,飞刀也可以作为最后的反制手段,将危险消弭于无形之中。 因此,即便放眼世界,飞刀训练都被列入特种兵不可或缺的强制训练科目之一。 也是该这3个鬼子倒霉,居然遇见了江浩然,这也意味着他们注定了被人从这个世上不留痕迹地抹去的悲惨命运。 更别说,他们距离江浩然又是如此之近,几乎只有区区十数米的距离,对于江浩然这样的高手来说,这简直是飞刀投掷的最佳距离。 当然了,就是离得远也没用,以江浩然明劲大圆满的实力,就是用飞刀精准命中百米开外的敌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江浩然直接悍然出手! 就听「唰唰」两声,紧跟着就是两声闷响传来,只见两个鬼子兵一前一后,捂着脖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不住地倒抽冷气,可因为被飞刀命中咽喉,偏偏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另外一个没事的日本兵反应倒是挺快,立即抬枪,就要冲着飞刀飞来的方向射击,顺便鸣枪示警,可他再快又怎么快得过江浩然的飞刀呢? 随着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速度快得简直不可思议,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再也顾不了许多,直接丢掉了枪支,用力按压住自己的颈部动脉,可是他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困难,很快就不省人事。 眼见危险解除,江浩然方才现身,他走到三个日本兵跟前,脚尖一挑,一支三八大盖随之飞入手中。 可殷红的刺刀却刺痛了江浩然的双眼,看着上面裹着的厚厚的一层血浆,天知道这帮畜生,究竟杀了多少人。 尤其是,在这红的发黑的刺刀上,江浩然还发现了一抹艳色,这说明,或许就在不久之前 ,他们刚杀过人! 「畜生!」 江浩然怒骂一声,随即端起刺刀,分别朝着三个鬼子兵的身上狠狠扎去,也不知道到底在他们身上捅了几千几百下,江浩然才渐渐恢复理智,眼神也再度清明起来,他随手丢弃了三八大盖,蹲在三具鬼子尸体跟前,一一将三把直没刀柄的飞刀从鬼子脖颈处给抽了出来。 飞刀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他总共也就6把,自然要重新回收。 「滋滋滋……」 随着江浩然的抽刀动作,三个小鬼子的咽喉处不断有鲜血向外滋射,亏得他提前给他们放了血,要不然猛不丁地抽出飞刀,只怕非溅他个满身满脸不可。 「啊!!!」 可眼前极其血腥的一幕,却吓得原本有些呆滞的两女当即失声惊叫起来。 「噤声!」江浩然猛地瞪了过去:「你们是想把小鬼子都吸引过来吗?」 两女立刻噤如寒蝉,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眼看二女的精神紧绷,江浩然知道不能让她们闲着,便将三把回收的飞刀丢了过去:「替我把飞刀上的血迹给擦拭干净。」 二女闻言如蒙大赦,立刻听话的接过飞刀,就着鬼子身上还算干净部分的棉衣,反复擦拭起来,直至又擦的锃亮,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江浩然面前。 其实她们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尤其是身上还穿着部队的衣服,明显是自己这边的军人。 这样的一个人,显然是不大可能伤害她们的。 可江浩然先前用刺刀在鬼子身上疯狂捅刺时的癫狂模样,还是给她们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也着实吓坏了她们,要不是她们见惯了死人,心理承受能力大大增加,此刻怕不是早就昏死过去了。 江浩然接过飞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他也收集完了战利品,小鬼子的枪支弹药自然要全部带走,别看***遗弃的武器装备不少,但大马路上随处捡装备的好事很快就不会再有。 真当小鬼子傻啊? 这些遗弃装备就算他们用不着也会集中起来进行销毁,绝不可能放任不管,任由它们落入反抗军手中的。 「咱们先离开这里。」 刚才战斗的动静虽然并不大,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有鬼子来到这里,所以此地自然不可久留。撂下这句话后,江浩然抓起小鬼子的随军携行袋就走,两女自然是紧随其后。 一路走走停停,由于带着两个累赘,江浩然的行动力受到拖累,效率大打折扣,不得已,待来到一处相对偏僻的所在后,江浩然随便寻了一处残舍,便一头钻了进去,两女稍作犹豫,但很快也跟着钻了进来。 「谢谢恩人救命,谢谢恩人救命。」 一进屋子,两女就赶紧跪下,朝着江浩然连连磕头,她们也确实是真心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先前如果不是对方及时出手援救,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听二女口音,江浩然先是一愣,但猛不丁地回过神来,却是大喜过望,因为根据原身的记忆,这可不就是地道的金陵口音吗?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原本他逗留此处,是打算对二女稍作安排后就分道扬镳的。 他十分清楚,丢下她们和杀了她们也并没有多少区别,可继续将她们留在身边,同样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现如今,在这鬼子肆虐的金陵城里,就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说是绝对安全的,留在他身边只会更加危险,还不如趁早散了,各安天命算了。 不是他冷血,他江浩然但凡有能力保住他人性命,当初也不至于和陆剑雄约法三章,各自突围了。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如果二人真的知道圣保罗教堂的位置,那自己说不得要带她们走上一遭了,至于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就要看她们的运气和命数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是等死。 「你们快起来吧。」江浩然一边将二人扶了起来,一边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二女起来后,依旧不住地道谢,品尝过劫后余生的滋味后,她们对于生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感恩的同时,自然也希望能抱住眼前这条大腿,想活命,这不寒碜,也是人之常情。 「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帮鬼子兵要追你们?」 江浩然话刚出口,就后悔自己说了句废话,小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追她们还能为了什么?他应该问这两人怎么被小鬼子发现的才是。 「俺们在家好好的,突然这帮鬼子兵就闯了进来,俺爹还没说话,就被这帮鬼子兵给一枪打死了,好在俺弟提前藏了起来,要不估计也要被他们打杀。」 两女中明显是姐姐的那位姑娘回答道:「然后,这帮鬼子兵就逼着俺娘和俺去做饭,可俺才把火着起来,其中一个鬼子兵就一把抱住俺妹,要把她那个……」 女孩说到这,估计想起之前还一家几口好好的,转眼却家破人亡,眼泪不由汹涌起来哽咽道:「俺娘和俺当然不能看着俺妹被这帮畜生糟蹋,就上去拦住他们,结果他们,他们连俺们也要一起……后来,俺弟就冲出来拦住他们,好在邻居家孙大哥父子听到声音,也拿着镰刀冲了进来,然后趁这个机会,俺跟俺妹就跑了出来……」 「姐姐,哥哥现在肯定被小鬼子打死了。」一旁的女孩抱住姐姐哭泣起来。 「你个死丫头,胡咧些什么。」姐姐作势要打,却没有舍得,最后姐妹俩抱住哭成一团。 江浩然默然叹息,小鬼子果然毫无人性,这对姐妹脸上都涂抹了厚厚的灶灰,根本就看不出来长相和年龄,浑身脏兮兮的,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就连他也是通过鬼子的行为才判断出是女人,可就是这样,小鬼子也不愿意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唉。」江浩然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眼下金陵城到处都发生着惨剧,这对姐妹能遇到他已经算是幸运,比她们更惨的人简直不知凡几。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江浩然问道,这么哭下去显然也不是个办法。 「恩人,救救俺弟俺娘吧。」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其中的姐姐居然扑到他的身前,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起来。 「我们劝你们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吧。」 江浩然扶起她道:「不是我不想帮你,相信你自己也清楚,以鬼子的残忍,不管是你娘你弟,还是那对孙氏父子,现在绝无生还的可能,我们现在过去,不但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江浩然很清楚,既然鬼子能扫荡到她家,那么周边鬼子肯定也不会少,现在过去,尤其还是带着两个累赘,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恩人,求求您,求求您了,俺哪怕给他们收个尸也成啊,燕子,快来,快点给恩人磕头,求恩人救救你哥。」姐姐生怕江浩然不答应,又拉上自己妹妹,一个劲地给江浩然磕头。 江浩然顿觉不悦,这不是在对他进行道德绑架么? 真是可怜之人必又可恨之处,自己救了她们居然还不满足,竟然反倒要求起自己来了,尤其还是在自己阐明利害关系的前提下。 呵呵了,这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合着她亲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江浩然强忍心中不快,虽还不至于后悔救下二人,但对于她们的印象却是一落千丈。 见江浩然不说话,姐姐着急 了,一把拉过妹妹,用袖口在她脸上拼命搓拭,希望能够将污垢擦净,她边搓边道:「恩人,俺妹清秀的很,只要您肯救俺弟俺娘,俺乔瑛和俺妹乔燕都愿意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您,报答您的恩情。」 「你们起来吧,我也不要你们什么报答,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今天这一去,别说救人,很可能我们自己都回不来了,你真的想清楚了么?要知道,你妹妹年纪还小,你就不为她考虑考虑?」 江浩然最终还是决定不与这两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他来到这个时代,也是真真切切想要为这里饱受苦难的人民做点事情的。 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人自己都救下了,那么再多帮一把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虽然要承担一定风险,但江浩然艺高人胆大,并非一点把握没有,可有些话却不得不提前讲清楚。 「恩人,就让俺跟你去,俺妹就让她留在这里吧。」乔瑛说道。 「留在这也一样有危险,真的值得冒这个险吗?」 「恩人,俺们已经没有家了,再怎么的,俺们也要叫他们入土为安,甭然,俺姊妹俩活着也不能安心。」乔瑛泣道。 「好,我成全你们,但丑话说在前头。」江浩然意味深长道:「真要遭遇大队鬼子,我会丢下你自己逃命,你怪不怪我?」 「那哪能够。」乔瑛道:「要不是恩人,俺们姊妹刚才就没命了,现在还叫恩人冒险,已经过意不去,真要有危险,恩人只管走,俺绝对不会拖累恩人。」 「那就好。」 江浩然点点头,他说这么多无非也就是试探,真要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他立即转身就走,现在看来对方还是有些良心的,那自然另当别论。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江浩然将从鬼子那抄来的三个携行袋抛给乔瑛道:「这是鬼子随身携带的口粮,都留给你妹妹吧,你叮嘱好她,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声,更不要出去。」 「好的恩人。」乔瑛答应一声随即认真叮嘱起妹妹来。 趁着这个机会,江浩然出去察看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发现没人后当即招呼乔瑛出来带路,然后出发。 本来夜晚行动自然更为安全,可是现在,整个金陵城都被鬼子炸的面目全非,就算有乔瑛带路,可她一路跑出来,自己都晕头转向,回自己家尚且都要仔细辨认一番,真要等到晚上,估计连回来的路在哪都认不出来了。 连她一个本地人都是如此,换江浩然就更不行了,当然,要是他一个人的话,自然是走哪算哪,可人家妹妹还在这里,两人必须还得再回来一趟。 这就比较麻烦了,一来一回,莫名增加多少风险不说,还十分误事,眼看天就要黑了,可他却连圣保罗教堂的影子都没摸着,这让他还怎么开展支线任务? 可他承诺已经给出去了,现在自然不好食言而肥,但通过此事,他也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 需要救助的人,整个金陵城数都数不过来,他救的过来么?保持机动性,最大程度给予鬼子杀伤才是他最该做的事情,也只有每多死一个鬼子,这个时代的华夏人民才能少受一份迫害。 一路上,两个人兜兜绕绕,甚至好几次都走错了路,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可不像现在这么开放,很多女人虽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一辈子也就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这个圈子可能就是左邻右舍,也可能就是自己所在的那一条街道,一旦出了这个圈子,就有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听起来似乎十分可笑,却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偌大的金陵城目前已经面目全非,那就更不足为怪了。 江浩然有些无语地拍了拍脑 门,因为走错了路,两人额外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他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最离谱的是,女孩作为本地人连回自己家都能走错路,自己还指望她带路前往圣保罗教堂吗? 江浩然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不管怎么样,两人的运气倒还不算太坏,兜兜绕绕间,虽也遭遇了几次险情,但都被江浩然巧妙的避了过去,没有节外生枝,终于,两人来到了一片民居处。 「这前面的就是你家了?」见乔瑛停下来对着一间破旧的老屋发呆,江浩然脱口道。 「嗯。」乔瑛点点头,然后飞也似的冲进了屋子。 江浩然也立即跟了进去,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依旧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给惊怒了,只见地面横陈着五具无头尸体,他们似乎流干了鲜血,将整个地面都染红了。 不,血水已经渗透土地,和泥土纠缠着,变成了深深的褐色,但却更加刺目了。 乔瑛进屋后毫无意外地被眼前惨绝人寰的场景给惊到了,深受刺激下,她嘴巴张得老大,却迟迟发不出一点声音。 良久之后,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才回魂般嚎啕大哭起来:「爹、娘、弟弟,你们死得好惨啊!天杀的小鬼子,你们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可能有日本人在周边环伺,为了不连累恩人,在意识到这点后,她立刻将自己的声音死死的压抑住,可那呜呜咽咽、异常沉闷的哭泣声,反倒更加令人痛心了。 看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如果这次她是独自回来的,很难说会不会自寻短见。 江浩然不忍目睹惨状,背过身子,默默叹息,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在叹息了,似乎来到这方世界以后,叹息就一般伴随着自己。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归根结底,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是太渺小了,也太微不足道了,即便偶得机会救上几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他根本阻止不了这帮禽兽在金陵城展开的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好了,逝者已逝,还是早点让他们安息吧。」 等乔瑛哭得差不多了,江浩然指着后院里插着五颗头颅的木桩道:」你们姐妹只有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血肉至亲还有孙家父子用生命为你们争取来的生机。 现在,还是尽快将他们的头颅和尸体缝合起来吧,就算是死,也总要让他们有个全尸,留份体面吧。」 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孩,江浩然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动作快点,你的妹妹还在等你。」 江浩然看出些不好的苗头,不得不提前给她打下一剂预防针。 果然,听江浩然说起妹妹,乔瑛精神一震,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江浩然见状总算松了口气,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这里就留给乔瑛,让她和亲人、邻居做最后的告别吧。 乔瑛的动作很麻利,并没让江浩然等太久,这个时代的姑娘可不是后世娇滴滴的小公主,尤其是出身贫苦人家的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肩抗拎提的未必就输给男人。 乔瑛今年十五周岁,这个年纪放在民国,已经不算是小姑娘了,完全可以进行婚配,嫁作人妇了。 所以等她来找江浩然的时候,事情已经全部都处理妥当了,只是尸体一时间没有办法处理,被她摆到了炕上,因为即便就地掩埋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拿不定主意下,就来找江浩然商量。 江浩然沉吟了一下,道:「理论上,是该让他们入土为安的,但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整个城都乱了,有钱也买不到棺材,还不如一把火连房子都一起烧了,给他们火葬吧。」 乔瑛面露难色,可能还想着战乱过后再回 来居住吧,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然以后让她们姐妹住哪呢?可要不烧了,这些尸体就难以处理,毕竟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也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江浩然的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也不是无的放矢:「鬼子的携行袋中有不少大洋,我估摸了一下,至少也有上百块,这些都可以给你,战乱过后,足够你们安置个新家了。」 「恩人,您已经救了俺们,俺们怎么可以……」乔瑛本能的就想拒绝,却被江浩然直接打断,」好了,就这么定了,咱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你妹妹还在等着,咱们也该回去了。」 江浩然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乔瑛不敢反驳,她随即将家中易燃物都堆积起来,然后一把火点燃,顿时,火势渐渐开始弥漫…… 返回的途中,乔瑛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上几眼,因为那里不仅有她的家,还有她至亲的人呐,只可惜,这一别就是永别,身处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年代,谁又敢说,下一个轮到的就不是自己呢? 回去的过程倒是异常顺利,此时天色已黑,鬼子也不再像白天那般活动频繁,所以途中二人竟然奇迹般地连一个鬼子兵都没遇着,行程几乎顺利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尽管二人对路况都不算熟悉,但好歹有了走过一遍的印象,无非也就是多费点功夫的事情,最终,两人还是顺顺当当地回到了。 乔瑛进屋后立即小声呼唤起来:「燕子,燕子。」 「姐姐,俺在这里。」一堆杂物后面,一颗小脑袋伸了出来。 乔瑛立即上前拥抱住她,一时间喜极而泣,毕竟,这或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要是再出了意外,估计她也不会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了吧。 「姐姐,俺这里有好吃的,你尝尝。」妹妹乔燕今年刚满9周岁,可却十分懂事,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块饼干,一个劲儿的往乔瑛嘴里塞。 「妹妹吃,妹妹自己吃,姐姐不饿。」乔瑛摇着头,早已是泪流满面。 看着这有些心酸又有些温馨的画面,江浩然也不由有些动容:「饿了就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命,鬼子的携行袋里军粮不少,还有不少抢来的粮食,够你们吃好多天的了。」 眼看乔瑛又要拒绝,江浩然摆手道:「不用管我,我背包里吃的多的是。」 说着,他手中变戏法似的多出来一根棒棒糖,只见他亲手剥去外衣,然后亲自塞进妹妹乔燕的嘴中,「来,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乔燕先是一懵,随即下意识用舌头来回舔舐几下,她眼睛陡地一亮,立刻用力反复吮吸起来,且一边吮吸一边嘴中含糊不清地道:「好,好吃,甜,真的甜,好甜咧。」 但很快,她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小心翼翼地将棒棒糖抓在手里,然后无比认真地对江浩然道谢道:「谢谢哥哥。」 江浩然笑着点了点头。 但小女孩这时却又怯嚅嚅地对他道:「哥哥,俺可以让姐姐也尝尝吗?」 江浩然笑道:「当然可以。」 江浩然手腕一翻,一根棒棒糖出现在他手心,示意女孩道:「哝,拿给你姐姐吧。」 女孩立即兴奋的接了过来,然后献宝似的去找姐姐了,乔瑛此时打定了主意要报答江浩然,便也不再客套,并在妹妹的监督下将棒棒糖含在口中。 一时间,残破冰冷的瓦舍中竟然凭空生出了几分暖意。 诚然,此刻的金陵城的确如同炼狱一般,但谁又能说眼前的这一幕它不是温馨的呢? 江浩然莫名有些喜欢眼前这幕场景,一股别样的滋味荡漾心间,竟然让他自降临后不断受到负面情绪滋扰的心境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平和与宁静。 他突然觉得,在这座炼狱一般的城市里,也并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就像这对本该遭受凌辱和屠杀的姐妹,现在不就活得好好的吗? 江浩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明悟,如果这座城市没有光,那么就让他带来光,如果这座城市没有希望,那么就由他带去希望。 救赎,就从这对姐妹开始! 第三百二十六章 恶魔入侵凶兆临!从天而降挺身出! 江浩然和姐妹二人简单地补充过食物和饮水后,就准备出发了。 也许是好心有好报。 当江浩然不抱任何希望地随口询问起圣保罗教堂的地理位置时,破天荒的,乔瑛这个连自个家在哪都犯迷湖的姑娘,竟然对圣保罗教堂的情况如数家珍。 其实也难怪,还是江浩然太不了解圣保罗教堂在金陵的影响力了。 普通人根本难以想象新教(亦称基督新教)势力在华的发展速度究竟有多快。 仅1881至1900年这19年间,差会总堂(基督教新教差派传教士进行传教活动的组织)就增加了将近三倍,平均每年增加一十八处。 有数据表明,截至20世纪20年代,来华新教差会多达100多个,分属英、美、法、德、加拿大、瑞典、挪威、丹麦等十多个国家,这些新教差会在华建立了一系列传教机构,吸收了上百万的***,几乎在以一种病毒式的裂变速度在华境内疯狂扩张。 民国初年,传教士几乎深入到了中国的每一个角落。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世纪30年代,民国境内的教会、堂会及聚会所超过15000家。 不知不觉间,随着新教势力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加之国情国势的日趋糜烂,这只披着羊皮的「基督恶狼」,已经不可控地成长为了一只庞然大物,如不加以遏制,终有一日,它势必将伸出利爪、展露獠牙,对这个尚在沉睡的东方巨龙,发动致命一击。 综上所述,作为金陵城内第一座正式的基督教礼拜堂,圣保罗教堂背景雄厚,其虽始建于1922年,名义上也只是一座小礼拜堂(欧洲乡村式小教堂),可建成的却是由圣殿(又称大礼拜堂)、钟楼、神职人员宿舍和膳房共同组成,总建筑面积超过八百平方米的超级教堂! 尤其令人瞩目的,是它独树一帜、与圣殿相连,足足高达1@ 因为圣保罗教堂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敏感了!也太重要了! 作为金陵城最繁华的地段,名副其实的市中心,它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外! 也注定了城破后会沦为小鬼子烧杀劫掠的第一目标,并且首当其冲! 所以江浩然怎么都想不通,原剧情中藏匿于教堂中的那一群女人,究竟是如何平平安安的渡过沦陷后的第一个夜晚的。 这根本就不科学! 不过原剧情这种东西究竟有多不靠谱,有过多次穿越经历的江浩然早就深有体会,自然不抱任何期望,毕竟,现实和艺术本来就是两码事,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只是好奇,既然支线任务依旧将任务范围圈定在这座教堂,那想必系统已经对其做出了合理化处置,这就让他莫名有些期待,现实背景下的『金陵十三钗』,究竟会发生哪些与原着截然不同的变化。 …… 夜色之下的金陵城,虽然依旧难以真正安宁,但相比白天,它已经安全了太多,毕竟就算是鬼子,也是怕被人打黑枪的。 反倒是那些所谓的安全区,并不像它的名字听起来那么安全,虽然那些国际友人在其中拼命斡旋,想要保全其中的难民,可鬼子要是讲规则讲道理,那也就不是鬼子了。 所以安全区中的女性就倒了大霉。 即便是安全区,但如果不交出一定数量的女性作为慰安妇,那日军就会毫不客气地将其攻破,到时候所有人都将无法幸免。 所以,能怎么办呢? 要不怎么说,战乱中女人的命运是最凄惨的呢?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国家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们吧。 总而言之,夜晚的鬼子虽然不会展开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毫无动作了,只能说,夜幕的降临会让鬼子不再像白天那么肆无忌惮。 再怎么说,金陵城也是只是刚刚陷落不久,城内到底还存在着不少抵抗力量,但仅凭这点威胁,就想让这帮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畜生龟缩在营房里,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提高安全系数,鬼子们不被允许单独行动,而是成小队建制地四处展开扫荡。这个过程自然少不了杀人放火,女干Yin掳掠。 这就是一群从地狱爬到人间的魔鬼啊! …… 有乔氏姐妹指明方向,又有1@ 然情不自禁眯起了双眼,这里是什么地方,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恩人,就是这里了,我不会认错的。」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乔瑛有些激动,立即小声地对江浩然附耳道。 其实哪里还需要乔瑛再行提醒,就算是个傻子,看到那几个矗立在教堂顶部的十字架,也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不过,此时的圣保罗教堂黑漆漆一片,丝毫看不见一点光亮,一时间,江浩然也摸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诚然,金陵城才陷落不久,但圣保罗教堂毕竟位于市中心,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真的还安然无恙呢?不管怎么样,江浩然决定还是先潜入进去打探一番。 交待了姐妹俩几句,让她们暂且躲藏起来,随后江浩然便直接翻身跃过院墙,悄***摸进了教堂内部。 进入教堂,江浩然直插圣殿,但是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如此情状,倒是看得江浩然好生奇怪。 偌大的一个南京城,数十万人口,不可能全部涌入安全区,可此时此刻,这里竟然连一个避难的人都看不见,这确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事实上这也并不奇怪,教堂是教堂,安全区是安全区,就连安全区都不是绝对安全的,又遑论是教堂呢? 更别说这座教堂的地理位置又十分尴尬,不但位于市中心,还毗邻着总统府,傻子也知道藏在这里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躲在家里,也总好过躲在这里,就算真的被鬼子发现了,恐怕结果也不会比躲在教堂坏到哪去。 其实这才是危机下人们最真实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那些风尘女为什么脑子抽风,会选择圣保罗教堂作为自己的藏身地。 难不成真以为一个小小的神父就可以为她们提供庇护了?这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江浩然知道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说电影情节这么安排是出于剧情需要,那这个真实世界要是也同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事出有因。 乔氏姐妹还在外面等着,时间紧迫,江浩然没再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而是继续探查起教堂情况来。 可惜即便找遍了神职人员宿舍,他也依旧没看到哪怕一个人影,按理说,这么大个教堂,神职人员也不是少数了,可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宗教的保护色,在日本鬼子面前,比一块遮羞布也强不到哪去。 摇了摇头,江浩然折返圣殿,准备前往教区再行探查,但就在这时,膳房方向竟然隐隐有人声传来。 江浩然不由眼前一亮,因为他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果然,当江浩然循声来到膳房,就见到这里莺莺燕燕,一群女人正围着一个外国男子打情骂俏,好不热闹。 尤其是寒冬腊月,但这群女子却一个个的穿得花枝招展、酥肩半露、春光乍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无时无刻不在撩人心弦,勾动异性内心深处最为原始也最为冲动的欲望。 正所谓,良辰美景,莫负春光。 如此景象,落在任何男人眼中,只怕都要口干舌燥、燥热难当,恨不能立刻提枪上马,驰骋纵横,一如那名被众女撩拨得心猿意马,神魂颠倒的洋人,色授魂与之下,只怕现在立刻叫他死了,他也是心甘情愿。 唯独江浩然不为所动,反倒眉宇间生出几分厌恶,兀地想起唐朝大诗人杜牧那句流传千古的名句:「商女不知亡国,隔江犹唱***花」。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 「哟,这洋人还真是个情种捏。」 「那当然了,你没听人讲过嘛,洋人留胡子,随便脱裤子! 」 「到底不愧是秦淮河的头牌,三两下子就让这洋人拜倒在石榴裙下了欸。」 「玉墨,用劲笑哎,让大鼻子上火!」 「对啊,玉墨姐,让大鼻子围着我们转才好呢。」 「哎哟……」 「嘻嘻嘻嘻……」 就在江浩然哀其不幸、恨其不争之际,膳房那边却是欢声笑语不断,光看那副景象,任谁都要以为这是某个富绅在举办集中趴体,殊不知这只是末日来临之前最后的疯狂罢了! 果然,就在那名容貌最为出众、被众女称作玉墨的女子正在用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彪悍地与洋人展开言语交锋之际,教堂外墙大门处却响起了「彭彭彭」的撞门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引起了众人警觉,可教堂外围的院墙大门实在是不怎么结实,还没坚持多久,以至于膳房内的一群人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它就轰地一声被人撞开,然后一群小鬼子就饿狼般地冲了进来。 「哈呀库、哈呀库!」 「仔细搜查,不要放过每个角落。」 「散开散开,三人一队,不要落单。」 这群鬼子刚冲进教堂就立刻四散而开,但很又变换队形,三人成队,绝不落单。 从这一点来看,日军确实是训练有素,而且战斗意识很强,不能否认的是,他们的单兵素质比起此时的***,强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小鬼子闹出的动静很大,不要说江浩然了,就连原本在膳房里嬉闹的女人们也都察觉了不对,立刻全部安静了下来,当真切地听到教堂外鬼子的呼喝声时,顿时现场大乱! 「啊! !不好啦,鬼子来了,鬼子来了啊!」 「啊!快,快躲起来,躲回地窖里去。」 地窖的入口就在膳房,原本约翰正带着陈乔治及部分女学生们在这里和面做面包呢,至于风尘女们,不是在地窖中喝着红酒打着马吊,就是唱着小曲画着娥眉,当真是好不惬意,要不是闻到了从膳房里传下来的香味,她们才懒得上来呢。 不过好在她们就在膳房,所以这个时候逃回地窖还来得及,但膳房中可不止有秦淮女,还有着不少女学生呐。 这个时候,她们被鬼子吓得也一个劲地往地窖入口挤,这两拨人本来就是互相看不惯的,这个当口居然相互掐起架来,搞得谁都下不去。 「你们闹什么闹啊,鬼子马上都要进来了,你们再闹全部都要死!」 陈乔治见状简直心急如焚,他冲上去一把将两拨人分开,然后跳下地窖,对着上面的女人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快下来啊,我接着你们,一个个下来!不要挤!不要乱!」 还真别说,经他这么一吼,现场混乱的局面倒还真的被他控制下来。 不管怎么说,自从主教带着大部分神职人员撤离金陵后,主动要求留守的英格曼神父便成了圣保罗教堂真正的话事人。 可倒霉的英格曼神父两天前就被鬼子的轰炸机丢下的炸弹给炸死了,作为他的养子,就冲陈乔治当初愿意陪神父留在金陵,他现在就有资格暂时成为教堂的主人。 因此,不管是在秦淮女还是女学生心中,他说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再加上还有玉墨在一边帮衬着,所以大家进地窖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地窖的空间是有限的,这么多人要想全部藏入其中,显然是不现实的,约翰听着鬼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知道时间不能再拖了,只能对着排在最后的几名女学生叫道:「follo!follo!」 说着,便领着她们从膳房的侧门离开,径直冲向了二楼。 但他这么做也不过是病急乱投 医罢了。 自打鬼子闯入教堂的那一刻起,这座教堂就再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就算约翰带着女学生从后门逃离也是死路一条,鬼子既然能闯进来,那想必在闯入之前就已经将整座教堂给包围了,就算冲出去也一样是羊入虎口。 所以约翰只能带着她们往楼上冲,虽然这么做也只是饮鸩止渴,但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可令人意外的是,约翰这边刚刚把人带上楼,另一边,一群女学生却是从三楼冲了下来。 三楼是女学生们的宿舍区,鬼子闯入教堂闹出的偌大动静,自然毫无疑问惊动了那部分留在宿舍的女学生,所以她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向膳房躲进地窖。 教堂的楼梯是连廊式双合梯设计,所以两边皆可以上下。 当她们冲下来的时候,约翰正巧带着人从楼梯另一面冲了上去,结果正好擦肩而过。 「ebaebk!」 约翰见状立即焦急地提醒她们回来,因为地窖已经藏不进人了,这个时候她们再过去,除了暴露地窖的存在外将毫无任何意义。 可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他啊? 所以就在她们刚刚冲下楼梯,还未来得及前往膳区时,鬼子们已经穿过圣殿,冲进教区了,正好与这群女学生撞个正着! 「队长,是女人,这里有女人啊!哈哈哈哈。」小鬼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虽然是夜晚,教堂里也没有灯光,但这么多女学生跑下来,动静又闹得这么大,所以又怎么可能不被他们发现? 「队长,是女学生,全部都是!这些可都***!而且有这么多的***。」另一个鬼子兵见状也跟着兴奋地大声嚷嚷起来。 「哟西,不要开枪,全部抓活的!」带队的鬼子小队长Yin笑着下达了命令。 女学生们见到鬼子,吓得纷纷尖叫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跑,约翰知道自己管不了她们了,只能带着剩下的女生向三楼逃去,因为三楼直连钟楼,只要顺着水泥砌筑的螺旋式阶梯缘梯而上,就可直达钟楼顶端。 也许教堂中现在到处都是危险,但钟楼顶端的观光台一定是教堂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只要把木门拴好,或许日本人会忽略它的存在也说不一定。 只要坚持到他们离开,也许自己身边的这些可怜女孩就能够幸免于难。 至于那些被鬼子盯上的女学生,约翰不停地在胸口画着十字,那就只能祈祷上帝他老人家保佑她们了,阿门! 其实有一点约翰或许永远都不敢承认,他是存着利用楼下那部分女学生吸引日本人注意的心思的,只有这样,地窖里的人,包括他们,还有一丝存活的希望! …… 小鬼子的动作远比想象中要快,尤其是在异性的刺激下,他们一个个如饿狼般,嗷嗷地就冲上了楼梯,女学生们当即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于是,一场追逐战就这么展开了。 且不说发生在教堂中的种种乱相,就说江浩然此时正藏匿在教堂顶部巨大的横梁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暗中观察着,十分好奇,接下来的剧情该如何发展。 按照原剧情,今夜的圣保罗教堂理当风平浪静才对,直到第二天清晨,鬼子才会搜查到这里,并顺势展开剧情。 可现在倒好,不但鬼子提前来了不说,反倒是本该夜里出现并在暗中守护教堂的李教官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特么来了。」江浩然忍不住暗骂一声,看来他又要出手了。 其实这种情况下出手是非常被动的,因为杀了眼前这群鬼子容易,可一旦把鬼子援军引来,就算他最终能够全身而退,但教堂里的这些女人只怕是难逃一劫。 真要死上那么几个,那他的支线任务也就不用做了。 「呵呵,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江浩然心中冷笑。 不管怎么样,出手是肯定要出手的,就算没有支线任务存在,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既然有任务在身,那他的手段就不能太糙了,同样,这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计,所以江浩然并没有急着动手。 既然鬼子要活捉这些女学生,那她们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他既然想要乱中取栗,那就必须得学会等待。 现在,这场追逐的游戏才刚刚开始,鬼子们的警惕之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即便是追逐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都没有一人落单。 如果这个时候江浩然贸然出手,势必会将鬼子惊动,而一旦有鬼子开枪示警,那他们势必会再度聚集在一起,那么今晚想要全歼这队鬼子计划也必将落空。 深吸了一口气,江浩然悄然卸下了缴获而来的携行包以及肩上斜挎着的3支三八大盖,他的空间已经满了,这些累赘自然要卸在一边,一会动手要的就是一个快,还不能惊动敌人,他自然不能再带在身边。 想了想,江浩然意念一动,原本在插刀套中的6把飞刀瞬间进入审判之戒,随后意念又是一动,一把飞刀瞬间出现在江浩然手中。 「这样的话我出手的速度就更快了。」手握刀柄,江浩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森寒的笑意。 但,他依旧没有出手。 …… 教堂中的追逐还在持续,似乎小鬼子很享受这种追逐的过程,又似乎是夜色给女学生们提供了一层最好的保护,再或者根本就是因为鬼子要抓活口而不能开枪。 所以,别看鬼子气势汹汹,如狼似虎,可效果却不太理想,毕竟虽然是一群女学生,可面临绝境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和耐力还是很可观的。 甚至有好几次,有几个女学生明明都被鬼子抓住了,居然都能勉强挣脱开来。 不过鬼子们似乎毫不在意,发出一阵***的狞笑后又追了过去,他们的确是毫不在意,在他们看来,这群女学生就是瓮中之鳖,就是让她们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事实上,如果没有意外,这群女学生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了,果然,没过多久,一名女学生脚下一软,就这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追在后面的鬼子趁势一把就扑在了她的身上,并迅速将她骑在身下。 女学生当然是全力反抗,可是刚才在逃跑过程中,她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挣扎的力气是越来越小,更何况她面对的还是两个鬼子,一个骑在她的身上钳制住她的双臂,另一个干脆就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 看这架势,一旦衣服被撕碎,这两个畜生能就地将她给***了。 「嘶啦……」 女学生身上的校服本就没有那么结实,哪扛得住小鬼子的暴力,几乎瞬间就被撕成了布条。 「啊!」 女学生绝望地惊叫起来,双臂紧紧捂住自己的胸脯。 而就在她认为鬼子要对她进行施暴时,鬼子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这当然不是鬼子转性了。 而是这两个鬼子间似乎因为什么产生了分歧。 「八嘎!小林!你可以放手了!这个***是我先抓到的,她的第一次是我的!」 「纳尼?」正准备将女学生文胸一把扯掉的小林看着山本不善的面孔,反倒不急着动手了,他朝着山本冷冷道:「山本,抓这个女学生我也是出力的,凭什么你就说是你先抓到的?」 「八嘎呀路!」山本见小林竟然敢顶撞他,不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斥道:「你不过一个一等兵 ,竟然顶撞作为军曹的我,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这个家伙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 小林却是毫不在意地冷笑道:「山本军曹好大的火气,看来朝仓队长并没有告诉你我哥哥的事情吧。」 「你哥哥?」山本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本能的,他感觉一会从小林嘴里蹦出来消息会对他很不利。 「看来,山本君并不知道小林浩平大尉是我亲哥哥的事情了?」 「纳,纳尼?」 山本一木顿时一呆,小林浩平是谁?那可是他们的中队长啊,也是他们小队队长朝仓中尉的顶头上司,可他竟然还是小队里毫不起眼的小林浩二的亲哥哥?这可真是不可思议啊。 怪不得朝仓中尉每次有好事都让小林浩二冲在最前面,但凡有危险的任务都让别人上,不得不说,有个当中队长的哥哥就是好啊。 山本一木立即松下小林浩二的衣领,将他放了下来,然后深深一鞠躬,道:「得罪了,小林君,请你原谅我的莽撞!」 然后他又一指缩在墙脚抽泣的女学生道:「现在她是你的了,请好好享用!」 「哟西!」小林浩二很满意山本的态度,不由透露了几句口风:「山本君,等战事结束,上面关于我准尉的任命就会下来,到时侯还要请山本君多多指教啊。」 山本一木闻言心中顿时一紧,又是深深一躬:「那真是恭喜小林君了。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他赶紧快步离去。 听着山本言语中的恭敬,小林不由地哈哈大笑,然后一把抓住女学生,将她扛在肩上,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屋子就走了进去,他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将女学生给正法了。 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尾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进来。 小林浩二进的正是女学生们的宿舍,不得不说,小林还真选了个好地方,因为此刻其他的日本兵正和别的女学生们纠缠着,也不可能有哪个女学生脑袋秀逗了往宿舍这种一眼就藏不住人的地方钻,所以小林进来的时候这里是空无一人的。 这让小林不禁是大为满意,毕竟一会要是在「办事」的时候被人围观或者受到干扰的话,那总是会感觉很不爽的。 小林随意将女学生丢在了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自己的衣裤,紧接着就饿狼般扑向了女学生。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放开我!混蛋!你这个畜生!」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面对如狼似虎扑向自己的鬼子兵,女学生先是尖叫,再就是咒骂,最后则又开始哀求起来,然而,这丝毫不能阻滞小林浩二撕扯她裤子的邪恶大手。 徐小愚艰难地抵抗着,但属于自己的领地却不可逆地寸寸丧失,眼看着自己最后的防线就要被突破,小鬼子邪恶的器物就要狠狠扎进自己的身体,徐小愚几乎都要绝望了,她不禁涕泪四流。 这一刻,她甚至对自己的父亲生出了几分恨意——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该死的金陵城?为什么他那么有钱那么有势,却不早点把她接走? 终于,徐小愚不再抵抗了,她要留几分力气,用来咬断自己的舌根,听说这样自己就会死,她打定主意,至少自己活着的时候,绝不会让鬼子得逞,既然他们想用强的,那就去作践自己尸体吧! 然而,就在徐小愚银牙欲咬,对自己进行自我了断时,一股腥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洒的她满身满脸,甚至床上到处都是。 不仅如此,本来骑在她身上,粗***作的鬼子兵却突然好像没了动静一般,这让徐小愚情不自禁睁开双眼,但紧跟着她就惊骇地捂住了小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原来,对她施暴的鬼子兵此刻正用双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没有用,鲜血还是沿着他的指间缝隙汩汩流出,怎么捂都捂不住。 小林浩二想要发出呼救声,可他的喉咙却好像漏风的风箱一般,即便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小林浩二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座已经被帝国勇士掌控的教堂里,为什么还会有支那士兵的存在。 是的,一定是支那士兵,甚至还不是普通的士兵,否则,以普通支那士兵的战斗力,就算偷袭,也不至于让他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就算这里藏匿着支那士兵,可既然他们大日本皇军来了,他为什么还不逃跑,难道不怕死的吗? 可惜的是,没有时间给小林浩二想太多了,「可恶啊,很快我就要成为一名准尉,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晋升少尉,成为朝仓小队的副队长……」 带着无尽的不甘,小林浩二终于耗干了自己最后一滴生命力,倒在了徐小愚的身上,徐小愚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小林浩二的尸体,并一脚将它踹下了床,劫后余生的她不由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黑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毫无疑问,鬼子兵的死和眼前这个人有关,连穷凶极恶的鬼子兵都可以杀死的人,在她看来,可能比小鬼子更加可怕,想到这里,她更是连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了。 母庸置疑,杀死小林浩二的自然就是江浩然了。 不得不说,小林浩二也是自寻死路,居然敢一个人落单行动,本来江浩然动手前还顾虑重重,可小林浩二却给他提供了绝佳的动手机会,为了确保一击得手,不搞出太大动静,江浩然愣是等到小林浩二即将进入女学生身体的那个瞬间,果断出手。 果然,那个时候的小林浩二连最后一丝警惕也丢失了,下场就是被江浩然一把捂住口鼻,然后军刺往他的脖子狂刺,就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就连江浩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刺了多少下,几乎把小林浩二的脖子给捅烂了! 所以下个瞬间,江浩然就和小林浩二拉开了距离,他可不想被对方肮脏的鲜血溅到半分,他嫌臭! 当然他也没闲着,对着女学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发出声音后,江浩然立即将小林浩二脱下的军装给穿了起来。 说实话,如非必要他自然是不想穿鬼子的衣服的,但现在可不是讲究的时候,有了这身鬼子皮作保护色,再有夜色作为掩护,他就更有信心在不惊动鬼子援军的情况下,全歼这队鬼子兵了。 事不宜迟,江浩然随即操起小林浩二的三八大盖就出了宿舍,可出了宿舍,江浩然顿时眉头蹙起,因为教堂里似乎更乱了,甚至连膳房方向都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以及鬼子肆意的狂笑。 「想不到躲在地窖里的人竟然也被发现了。」江浩然不禁摇头,要知道,原剧情中,那些躲藏在地窖中的秦淮女可是没有被鬼子发现的,可现在,却全部暴露在鬼子的视线中。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所谓的剧情已经面目全非,本来按照电影剧情,这些秦淮女最后是要代替女学生们去赴死的,现在好了,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当然,如果他江浩然今天把侵入教堂的鬼子全部杀光,倒未必不能让剧情回到原来的轨道,不过江浩然仍旧不看好。 因为这部电影为了满足艺术需要,就连基本的逻辑自洽都没有做到,别的不说,光是那个地窖就存在致命的漏洞。 电影中,直到女学生们逃出金陵城,鬼子也没有发现地窖的存在。 事实上,即便眼下还是夜晚,那个地窖都没能庇护住 那群女人,又更遑论是白天呢?只怕第一轮搜查就露了馅罢? 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些纷乱念头的同时,江浩然已然跨进了隔壁的藏书室。 藏书室在整座教堂当中,算是个超大间了,里面书架成排,藏书至少过万。 正因为它很大,部分女学生就逃了进来,并用书架堵住大门,妄想阻挡鬼子的脚步,而她们则是躲到了书桌下面瑟瑟发抖,妄想如此,鬼子就不会发现她们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上演了好一出现实版的「掩耳盗铃」。 不过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鬼子就是冲着她们来的,想靠一扇单薄的木门和几个书架就能阻拦鬼子,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果然,在勐烈的撞击之下,书架很快倒塌,图书室的门也一下子被踹了开来,几个鬼子当即就冲了进来,嘴里咕噜咕噜的说着日语,看他们那兴奋和迫不及待的样子,猜也能猜到他们说的是啥。 要说这帮女学生的心理素质也真不是一般的差,虽然说躲在书桌底下也没用,但既然躲了,好歹躲好了不是? 但鬼子刚破门,她们就慌乱的从桌子下面又钻了出来,这反倒让鬼子一下子锁定了目标,瞬间就扑了过来,女学生则又尖叫着逃开,顿时,图书室内好一阵鸡飞狗跳。 运气不错的是,追进来的鬼子兵只有3个,而女学生也只有3人,这就让鬼子分散了力量,一时半会还真不是那么好得手的。不过鬼子兵显然也不着急,既然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那就慢慢玩好了。 所以,当江浩然踏足图书室的时候,三个鬼子兵才刚刚将女学生们按在书桌上,还没来得及干那畜生之事。 毕竟,女人要是不配合你,你想要那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怕你是鬼子也不行。 江浩然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暗叹这几个女生运气不错,这座教堂可是一下子涌进来几十个小鬼子,要不是躲在地窖里的那群人被发现了,就这几个女生还不早被鬼子吃干抹净了。 至于现在,那就是这几个小鬼子的末日了,瞅准一个鬼子,江浩然直接走了过去,「桥,桥豆麻袋,山本君,你们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朝仓中尉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这些***都是要完完整整带回驻地的,你们现在享用了,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山本一木刚刚狠狠甩了身下拒不配合的女学生两个耳光,就听到背后有话语声传来,不由诧异地转过头,不过由于对方说的是日语,而且还是地道的仙台腔,所以山本一木并未过于在意。 要知道,他们104联队可都来自仙台,他可不觉得有支那人能说一口流利日语的同时,还能用比他都要地道的仙台腔对话。 因此,即便因为黑暗,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可这并不妨碍他将对方当做自己人,特别是对方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姓氏,如果对方真是支那人冒充的,那无论无何,都不该知道自己叫什么才是。 所以,山本一木只是略带诧异地道:「咦,还有这回事吗?可我记得朝仓队长似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吧?」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山本发现来人已经走到了跟前,这时他已经可以看清对方的容貌,却发现是副陌生面孔,可看着对方和他一样的军服,山本也不确定这会不会是其他小队的联络兵,便问道:「你是谁?哪个小队的?我们认识吗?」 山本一木一连就是三问,可惜这三个问题江浩然一个都没法回答。 于是,他笑着用日语答道:「我是……取你们狗命的人!」 话音刚落,江浩然突然暴起,手中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一把被他掼进三本一木的嘴里,江浩然气力何等惊人,一刺之下,刺刀直接贯穿了山本一木的后脑,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当场 毙命。 另外两个还没舍得从女学生身上下来的日本兵,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是发什么疯,竟然敢攻击自己的战友,他难道不怕上军事法庭的吗? 当然想归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拿枪进行反击,可是来的及吗? 为了制服女学生行那畜生之事,他们早就把步枪丢在了一边,虽然依旧近在迟尺,可有他们拿枪的时间,足够江浩然杀他们几个来回了。 果然,江浩然反手之间,就有两支飞刀被他勐地掷出,并精准地扎入两个鬼子的咽喉,直没刀柄。 两个鬼子只来得及在地上抽搐着发出几声低嚎,便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眼看三个鬼子全部毙命,江浩然也不由松了口气,别看他从出手到结束只用了短短数秒的时间,似乎很是轻松写意,实际上,他却在这数秒之内凝聚了所有的精气神。 因为他这一连串动作,只要出一丝纰漏,就无法做到将3个鬼子全部一击毙命,一旦鬼子开枪示警,那他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逃得一命固然不难,可教堂里的这些女人则必将全部落入鬼子魔掌,无一能够幸免。 施暴完将施暴对象杀死,可是鬼子都常规操作。 江浩然随即将目光投视向3名女学生,女学生见这名新来的「鬼子」居然看向她们,顿时捂着胸口「蹭蹭蹭」地往后直退,很明显,在她们简单的脑回路中,刚才这些鬼子肯定是为了争夺她们这些战利品,所以才起了内讧。 本来她们还想着,最好这些鬼子能够弄个两败俱伤才好,这样她们也好趁乱逃走,可谁想,这个新来的「鬼子」竟然那么厉害,单枪匹马居然一个照面就杀掉了对方三人。 虽然她们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个「鬼子」会对自己的同伴狠下杀手,但母庸置疑的是,现在她们的命运即将操弄于眼前这个「鬼子」之手,这令她们不由万分惶恐,不知道即将迎接她们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命运。 江浩然将三个女学生害怕的表情收入眼底,当然能猜出她们的想法,但为了不让她们给自己添乱,他还是道:「你们用不着害怕,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纯正的中国人,这身衣服是从我杀死的鬼子身上扒下来的,只是为了迷惑敌人、方便行动而已。从现在起,你们最好留在这里,哪怕躲在桌子下面也好,但是不要乱跑,外面现在很乱,要是再碰上别的鬼子,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江浩然转身就走,外面还有那么多鬼子,他自然没工夫和这几个女学生墨迹。 接下来其实就简单了,被欲望迷住双眼的小鬼子早就失去了警惕之心,就连本来居中坐镇的鬼子中尉也按捺不住色心,加入了施暴的队伍。 没错,在江浩然接连击杀鬼子兵的同时,小鬼子自然也不可能闲着,在这过程中,已经有不少女学生遭到毒手,就连那些秦淮女也不例外。 这一幕,当然是江浩然不愿也不想看到的,但是又毫无办法,小鬼子总不可能排着队等着他江浩然去杀吧。 「唉,真是作孽啊。」江浩然不禁摇头叹息:「既然犯下了罪孽,那就用鲜血来偿还吧。」 重新捡起一支三八步枪,江浩然又去寻找新的目标了,而这也意味着一场极度血腥的杀戮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至于刚才?那不过只是开胃菜而已……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人间尤物赵玉墨!事出反常必有妖! 吐槽了几句MMP,江浩然原路折返,再度回到了甬道口。 看着正前方那一条眼望不到尽头的通道,江浩然笑了笑,既然四条甬道尽数探索完毕了都没发现入口,那很显然,它一定就在眼前这条正道的尽头了。 “是时候揭秘密室主人的身份了。” 江浩然很想知道,这条密道究竟通往何处? 一路向前,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但道路却越走越窄,越走越陡,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条台阶,这才豁然开朗。 顺着台阶,江浩然一路向上,不多时,一道铁门横亘在他面前。 如果没有猜错,这道铁门必定就是密道的入口了,打开它,就能出去了。 不过这道铁门是双合门设计,和升降式电梯门有些相像,同样也没有任何把手,显然内含机关设计,非人力所能开启。 但江浩然一眼就瞄到了控制枢纽。 这并不奇怪,如果这里真的是作为避难所存在的,那么考虑到人员进出问题,入口处就必然会进行双向通道设计。 所以密道之内,自然没有隐藏控制枢纽的必要。 江浩然探出手去,这是一枚向外凸起的圆形枢纽,材质不明,但这并不影响江浩然去操作它,没什么好说的,江浩然直接按了下去。 果然,就听咔拉咔拉的机械音响彻密道,厚重的铁门竟然缓缓向两侧移去,等到机关停止运作时,一个黑漆漆的出口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江浩然探出了头,顿时,一股带着寒意的冷风迎面扑来,饶是以江浩然的体质,情不自禁下,也仍旧打了个寒颤。 没有着急行动,江浩然首先小心翼翼地审视起周边的环境以及自己的处境来,多亏了他能夜间视物,此时倒是无需借助手电,也大幅降低了自己暴露的风险。 环视一周后,江浩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密林之中。 不,确切地说,这里应该是一片墓园才是,只是这里绿树成荫,植被繁茂,这才让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掩映在其中的那一块块的墓碑。 很难想象,寒冬季节竟然可以看到草木繁盛的景象,但事实上,这片陵园也就草地略显枯黄罢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现在也不是对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刨根溯源的时候,江浩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他必须尽快找到闭合密道的外部机关,这道机关尤其重要,所以设计一定非常隐秘。 虽然避难所内部也有关闭入口的办法,但既然是避难所,就不可能只进不出或只出不进,事实上,这道枢纽事关整座避难所的安危,如果他不能确定它的位置,即便躲在里面,也会令他寝食难安。 江浩然随即看向出口,不久之前,他才刚刚从里面钻出来,但与其说他是从门洞里钻出来的,不如说他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更为确切。 早在避难所设计之初,考虑到安全性和隐蔽性,设计师就采取了将墓地与密室(避难所)结合设计的规划方案,刚才江浩然钻出的出口,实际是由一块完整的墓碑一分为二后形成的。 也就是说,入口处的那道铁门,其实压根就是一块裹了石衣的墓碑! 那机关的外部枢纽又在哪里呢? 江浩然围着眼前这块墓地不停打转,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这又谈何容易? 真要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这座避难所还能有什么安全性可言? 不得已,江浩然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有些天真的想法,不过这座陵园中就数他面前的这块墓地最为隐秘,墓碑被掩映在杂草与灌木丛中,难见痕迹。 就算墓碑洞开着,但那仅供一人出入的出口,还是被繁茂的植被牢牢的遮挡住,除非鬼子深入墓园,一寸寸土地的进行严密搜查,否则想要发现这里的秘密,依旧不是什么易事。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就是座普普通通的墓园,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王公贵族的陵寝,压根就没有什么油水可捞,鬼子说不定都嫌晦气呢,哪还会对这里感兴趣,就算真的搜查,也不可能太过上心。 想到这里,江浩然也是不得不感叹,避难所设计师一定是个天才! 不仅仅天马行空的创意思路和独具匠心的设计手法让人拍案叫绝,就连揣摩人心的本领也让人刮目相看。 试问,谁能想到,这座阴森森的墓园之中,竟然还别有洞天,隐藏着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避难所呢? 这使得江浩然对避难所主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不难想象,不仅仅是邀请这样一位天才设计师所要支付的高昂佣金,就光是打造避难所所需消耗的各类资源就绝对是让常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究竟是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动用这么大的手笔,就只为建造一座避难所呢? 不,这绝不是简简单单建造一座避难所那么简单,想到那间防护堪称碉堡的密室,江浩然若有所思。 不过有一点江浩然无比确定的是,避难所主人的身份背景一定无比惊人,以他的身份,想必早就逃出了金陵,否则绝不会弃这座避难所于不顾。 带着千思百转的心绪,不知不觉间,江浩然已经走出了墓园,然而,当他的视线穿过密林中的雾霭,发现了近在咫尺的教堂后,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呆滞住了,脸色也不由变的比便秘还难看,良久,江浩然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句经典国骂:“WC,还是这帮洋鬼子会玩。” 没错,兜兜绕绕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教堂。 其实刚才他打量墓地时,就看到了那一支支矗立在墓碑上的十字架,不过也没太当回事,毕竟民国时期,金陵可是首都,这里洋人众多,信奉基督的中国人也多,有这么一处墓园并不奇怪。 事实上,在金陵,这样的墓园多的是,可不是教堂的独有产物。 这也直接导致江浩然没有第一时间将它和圣保罗教堂联系起来,也是,教堂内建有墓区虽然正常,可江浩然见到的却是一座颇具规模的陵园啊! 谁能想到,位处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圣保罗教堂居然会规划出这么大一片墓区呢? 关于这点,不但电影中没有半点与之相关的镜头,就连只言片语也未曾留下,不仅如此,即便单单是从认知上,也完全超出了江浩然的正常理解范畴之外。 这不奇怪,江浩然毕竟不是史学专业,不了解圣保罗教堂的历史背景也是正常的,自然不会想到,也不可能将墓园、教堂和避难所这三者没有必然联系的事物紧密联系起来。 当然,如果他能多留一个心眼话,倒也未必不能从原剧情中发现一些端倪! 可惜,他陷入了思维定势。 尽管他熟知剧情,可在他熟知的剧情当中,唯一能充当避难所的,只有那个被导演强行加戏,永不下线(永远不会被鬼子发现)的地窖,就算后来意外发现了避难所,也下意识将它当作了某个军政大人物的手笔,压根就没有往教堂方面联想! 毕竟,谁又能想到,一群身份特殊、真正受到日内瓦公约保护的传教士也会修建避难所呢?这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这也致使江浩然顺着剧情的思路,下意识将地窖的存在,当成教堂最大的“秘密”!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自然无限被动。 而这恰恰就是思维定势的可怕之处了。 的确,思维定势下,谁能想到,教堂之中居然还另有玄机呢? 别说江浩然,就是服务于教堂的神职人员恐怕也大多都被蒙在鼓里吧? 可有意思的是,现在回过头来再看,避难所的出现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否则,又如何理解圣保罗教堂将无比金贵的地皮用来规划陵园的行为呢? 其实,一切早有征兆! 江浩然这才恍然惊觉,所谓的秘密,不过是没人知道、没能力发现罢了。 所以古人的话一点也没错,尽信书不如无书。 可不是么? 放在这里,也可以说尽信剧情不如没有剧情。 想到这里,江浩然不由暗道一声大意,早说了剧情只能作为参考,电影和现实根本就是两码事,可自己还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进去。 想他也不是什么新人菜鸟了,为什么还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回想初入『唐探二』世界时的如履薄冰,再到『怒火重案』世界时的志得意满,江浩然蓦然发现,自己在『怒火』世界的经历,未免也太顺畅太丝滑了,以至于经年累月之下,自己的危机意识已经淡薄,危险嗅觉也变得迟钝起来! 否则,自己就不该存在依赖心理,尤其依赖的还是到处是坑的原剧情! 这次是他运气好,或许也是因为他善心大发救下了两个女孩,所以善有善报,通过姐妹二人意外发现了避难所,为他摆脱了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困境。 可人不可能一直靠运气,也没有谁的运气可以用一辈子。 如果没有发现密道,他该怎么办? 不但要被迫放弃救赎对象,就连支线任务也会因此不可逆地宣告失败! 这也将成为他就任审判者后失败的首个任务! 回想当年,他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却能硬生生以凡人之躯对抗神灵,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试炼任务。 怎么到了今天,他实力突飞猛进,几乎呈几何倍数增长后,面对一个小小的支线任务,却反而要挑战失败呢? 江浩然陷入了深深的自省! 也不得不自省! 今后,他还将降临更多的世界,可谓是机遇和挑战并存,除了增长实力,他还必须具备纤毫毕现的洞察力和不遗余策的掌控力。否则,一步不慎,他所丧失的也许不仅仅是机遇,更有可能会是性命! 自省之余,江浩然忽又记起,原剧情中,有两名秦淮女偷偷跑出了教堂,只为回到青楼,取回自己的琴弦和耳坠,结果双双死于非命,下场凄惨。 当然,这不是江浩然回忆的重点。 重点是她们如何跑出教堂的?要知道,按照剧情,那个时候的教堂已经被日本兵封锁,且处处都有人把守,她们是怎么出去的? 原本,江浩然在观影时还吐槽电影剧情不够严谨,现在想来,当时就应该提高警惕,高度重视! 经历了这么大大风大浪,还没洞悉电影与现实的真相么? 如果说,电影屈服于实际,需要强推剧情,那么现实,就必然要遵循客观事实的底层逻辑,因此,电影无法解释两女是如何偷跑出去的,于是干脆略过,但照进现实中,这根本就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如果同样的场景在现实中再度上演,那么关于该问题,只可能存在两种可能,要么二女根本无法跑出教堂,要么就一定存在一条无人知晓的密道。 结合之前的分析,这条所谓的密道,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通向避难所的那条了。 这一发现再一次佐证了自己的判断。 想到这里,江浩然开始展开逆推法进行逆向推理,并针对已知信息抽丝剥茧,试图从中获取曾经被自己忽略的关键信息。 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重新回到了当年在『唐探二』世界时的状态。 而在江浩然的逆推之下,他很快厘清了线索,并顺藤摸瓜,还原出剧情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 这部分真相,如果用一个时髦的词组来形容,我们不妨将其称之为“隐藏剧情”。 而在这部分剧情之中,两名秦淮女应是在机缘巧合之中,偶然发现了密道的存在,但由于急切取回失物的心理,致使她们未能在第一时间向赵玉墨等人透露密道的秘密。 这完全是说得通的。 当时的情状,两女必须背着众人才有可能离开教堂,否则其他人就算只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也一定会阻止她们这个不仅愚蠢,甚至可能会直接连累她们暴露的念头。 但可惜的是,因为二人的自私,她们不但直接将自己打入了地狱,也间接连累了其他姐妹失去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教堂的秘密,随着二人遇险,也再度被尘封起来。 原剧情中,为了保护女学生,觉醒后的秦淮女们纷纷挺身而出,主动顶替了因为暴露、要被送往日军营地的她们,于是,后世这才留下了关于十三金钗的美丽传说以及她们可歌可泣,却又无比令人动容扼腕的悲情故事。 可不是吗? 在电影结局中,女学生们是逃生了,可秦淮女们的命运却又何其悲惨,不难想见,被鬼子带走后,迎接她们的命运会是什么。 “细节啊,什么是细节,这就是细节,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决定生死,一点也没错。”江浩然蓦然叹息,注意到细节的两个傻女人愣是把一副好牌打的稀烂,没注意到细节的呢,又只能引颈受戮。 所以啊,人最好不要产生依赖这种情绪,因为一个人真正能依靠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如果那些秦淮女们打一开始就没想依托教堂的庇护,没想依靠那个美国佬帮助她们逃生,或许她们早就离开了教堂那个是非之地,就算躲进那些并不算真正安全的安全区,或许结局也会不一样也说不一定。 江浩然同样亦是如此,如果他没有依赖剧情,而是跳出剧情之外,那就势必会发现被他所忽略的细节,从而占据主动,及早谋划。 说到底,电影剧情终究是为电影情节和其艺术性所服务的,在这个大前提下,它本身是否合理其实并不重要。而位面开拓者开拓的是真实世界,只有去伪存真,才能还原这方世界的本来面目。 所以,要是开拓者舍本求末,一味追随剧情,那只会偏离正确的方向,结果必然是越陷越深,直至身陷囹圄。 但不管怎么说,秦淮女们终究还是幸运的,至少在这方世界,她们都有机会活下去了。江浩然也一样是幸运的,有过这次经历,他发誓,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教堂里的那群人输不起,难道他就输得起么? …… 回到教堂后,江浩然发现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四处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道女学生和秦淮女们都躲哪里去了。 倒是那一具具死状凄惨的鬼子尸体依旧散落四处,似在无声地诉说,他们生前遭遇了一场可怕的大屠杀。 江浩然的出现,很快就被藏匿在暗处的赵玉墨和孟书娟发现,这两人自从被江浩然挑选出来后,就表现得异常积极。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江浩然救了她们。 最主要的,还是她们在江浩然身上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这种无以言喻的安全感,让她们已经完全将自己的一颗心系在了江浩然的身上。 在这危机四伏的金陵城,江浩然的出现,无异于让她们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在刚才江浩然离开的时候,她们就无时不刻不在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一走了之,将她们抛弃在这过阴森的恐怖之地,直到看到江浩然的身影再度出现,她们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赵玉墨立刻迎了上去,并对着江浩然盈盈福了一礼,这才道:“感谢先生的救命大恩,我们姐妹没齿难忘,只要先生不嫌弃,我们愿意鞍前马后,随侍先生左右,我们这些苦命的女人虽然没有多少本事,但是抚琴弄曲,端茶倒水、铺床暖被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倒也是信手捏来……” “不必了……” 江浩然赶紧制止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赵玉墨道:“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也是一个中国人,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鬼子凌辱,但凡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看到了,我相信也会这么做的。” 顿了顿,江浩然又道:“当然,我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尚,我之所以救你们,除了刚才所说,也是因为我有把握全身而退,否则,我是不会出手的。” 事实也是如此,救人凭的是实力,而不是一腔热血,没有实力,就算你胆气冲天,敢冲进鬼子堆里救人,也不过是白白送命,除给鬼子多增一笔血债外,根本毫无意义。 江浩然一席话说的可谓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一点也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无形之间让他身形在二女心中更为高大。 不过话是这么说,赵玉墨却是个明事理的,或者说人压根就不是一个简单女子,只见她道:“先生莫要这么说,救就是救了,难道这还要分个三六九等不成吗? 我赵玉墨虽是风尘女子,但自幼就学习四书五经,也在教会读过书,自认为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我只知道,救命之恩,即便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如今,我身无长物,但也有些经年的积蓄,愿意全部献于先生,只求先生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随左右,贴身侍奉。 我知道自己沦落风尘,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且又不过是蒲柳之姿,所以并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恳求先生能把我当个使唤丫头,伺候在您身边,报答您的救命恩情也就心满意足了。” 赵玉墨一番话说的是真情流露,脸上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只要江浩然不答应,下一刻她的泪水就要滴落出来。 孟书娟因为慢了赵玉墨一拍,现在干脆沦为了看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玉墨展开“教科书式煽情”,一时间,她所有感谢的话语都堵在胸口,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也没有必要了。 有赵玉墨珠玉在前,她感觉今天就是自己讲出话来,也无法与之并论,就算不害臊的把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样的话说出来,照样也要黯然失色。 想到这里,她的俏脸瞬间胀的通红,一肚子委屈都只能放在心底:“好你个赵玉墨啊,你堂堂藏玉楼的头牌,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把自己的身段放的如此之低,你在我们面前的那股子高傲劲哪去了? 你如此低三下四、卖弄可怜,不就是想让这个男人保护你、甚至带着你逃出城去么?我呸,真是个下贱胚子,果然,那个地方的女人都是脏的,就连思想都是脏的。” 孟书娟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从青楼里走出来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输了,第一个回合她就溃不成军,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啐骂:“不要脸!臭婊子!骚贱货!” 比起“五星娼妓”赵玉墨,孟书娟到底是青涩了,无论是哪个方面。 江浩然深深看了赵玉墨一眼,看着这个一颦一笑都能流露出一股别样风情的女子,也是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尤物,但他心如铁石,并不为所动,即便只要他点点头,眼前这个女人就会心甘情愿的躺下来,任他施为。 江浩然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条件允许,我会将你们全部带出城去,一个都不会少,所以你不必这样。” 说完,他不待赵玉墨再说,目光扫向孟书娟:“我的刀呢?” “啊?啊!”孟书娟正浮想联翩,陡然听到江浩然叫她,这才猛地惊醒过来:”都、都给您收拾起来了,也都擦拭干净了!” “鬼子军官的东西呢?” “也都给您收拾好了,包括您的包袱和武器,我们也根据您提供的位置找到了,一并给您收拾起来了。” “很好。”江浩然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赵玉墨:“那些鬼子兵的东西,搜集的如何了?” “按照您的吩咐,也都搜集齐全了。” 江浩然颔首:“做得不错,倒是难为你们了。” “有什么难为的。” 孟书娟却在一边噘着小嘴,小声嘀咕道:“重活累活基本上都被那洋鬼子干去咯,最多也就干些搬搬捡捡的活计,有什么好难的。” 原来,那美国人约翰躲了一阵子后发现没动静了,以为鬼子走了,便偷偷跑下钟楼出来察看情况,结果发现教堂内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倒是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后来,当他从赵玉墨口中得知,这些日本兵都是被一个年轻的中国人杀死的后,差点没把他的下巴给惊掉下来,尤其在得知对方使用得还只是冷兵器时,更是满脸不可思议,但这也解了他为什么没有听到双方交战声的迷惑。 不过约翰这次虽然躲过了一劫,但处境却变得尴尬起来,鬼子来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要保护好女学生和窑姐们的。 可鬼子来了后,他却跑的比谁都快,虽说表面上他是带着几个女学生一起跑的,但归根结底,他并没有践行保护她们的承诺,因为面对鬼子,他没有站出来,而是选择了逃避。 所以,当他现身后,可是被窑姐们狠狠奚落了一番,女学生们就更不要说了,简直是在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入侵教堂的鬼子虽然都死绝了,但是她们当中不少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鬼子给糟蹋了。 在她们看来,如果这个洋鬼子能勇敢地站出来和鬼子斡旋一番,那么,她们真正的英雄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解救她们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姐妹被鬼子给糟蹋了呢? 没错,江浩然已经成为了这群女人心目中的大英雄,于危难之际从天而降,又是在教堂这种充满了宗教色彩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上帝派到人间拯救他忠实信徒的天使。 虽然除了女学生外,窑姐们是不信基督教这一套的,可这并不妨碍她们此时此刻也是这么想的。 约翰有种就这么一走了之的冲动。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香饽饽了,自然也再享受不到那种众星捧月、独一无二的满足感了,现在女学生们敌视他,瑶姐们又看不起他,他继续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他现在离开又能去哪里呢?那些狗娘养的小日本杀人杀红眼了可不管你是不是美国人,他不就曾被一个日本兵追杀过么?就算真杀了你,也能用一句“战场上的失控之举”搪塞过去,难不成美利坚还能为了他一个流浪汉和日本开战? 同时他也有些不甘心,一想起赵玉墨那勾人夺魄的眼神和惹火妖娆的身姿,他就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着火了一般,灼的他口干舌燥。 思来想去,离开对他而言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再说他手里也没有粮食了,自己带来的那半袋面粉以窑姐们的泼辣,他都不信自己还能带走。 “好吧,那就只能留下来了。”约翰安慰着自己。 不过约翰也清楚,自己这会虽然还没有成为过街老鼠,但距离这四个字也已经不远了,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他不确定一会那个男人回来后,会不会直接把他赶出去。 不管承不承认,此时此刻,这座教堂中主宰着众人命运的,反而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日本人,而是那个神秘的东方男人。 他已经成为了这座教堂的“主人”,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王”。 尽管谁都没有将这一点挑出来,但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不是么? 约翰看见女学生和窑姐们各司其职地忙碌着,不得不舔着脸继续向赵玉墨打听情况,他当然感受得出来这个女人眼神中对他的不屑和厌恶,以及言语中的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远,要知道对方之前可是对他万般热情,极尽挑逗的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谁让他关键时刻怂了呢?虽然他一再安慰自己,他当时没有在第一时间冲进地窖就已经很仗义了,可他心里还是很难受,倍感煎熬。 令人庆幸的是,赵玉墨并没把事情做绝,而是对他进行了指点,让他按照那个男人的吩咐,搜集所有日本兵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包括鬼子的军服。 约翰听了当即就拍胸脯表示,干这活他是专业的,别忘了,他可是入殓师啊,再说了,扒尸这种活怎么能让女孩子干呢?他应该主动为女士效劳才是。 然后他便巴巴地赶过去帮忙了,还真别说,约翰干起他的老本行手脚还真是利索,这次窑姐和女学生们倒是没再排斥他,明摆着,这活他不干就得她们来干。 说实在的,这要不是那个男人亲口吩咐的,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干的,她们什么时候和尸体打过交道啊? “噫……老渗人了……”这些女人们无不这么想道。 这一次,撇开身份,她们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但不管怎么样,经过此事,约翰多少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至少女学生们看向他的目光不再那么敌视,窑姐们对他的冷嘲热讽好歹留了几分底线。 呃,虽然他也听不太懂,但至少从态度上,他能够感受的出来。 现在,只要再得到那个男人的认可,那便万事大吉了,不能否认的是,他同样需要对方的庇护。 在金陵,被杀红了眼的日本兵打死的外国人也不在少数,他那一身白皮虽然能让日本人忌惮,但还充当不了什么万能的护身符,所以,即便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 …… 孟书娟说的小声,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江浩然的耳朵?但他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 女学生和窑姐们的龃龉,江浩然当然是知道的,可他却一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相反还更乐见其成一些,真要让两帮人紧紧抱成一团,那他反倒不好管理了。 这些女人,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还是让她们互相撕逼,彼此监督好了,省得瞎折腾作死,这也是江浩然选出孟书娟和赵玉墨两人的另外一层用意。 “好了。” 江浩然看了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这意味着,留给他们的安全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朝仓真雄的失联很快就会为教堂吸引来大批鬼子,他必须趁着鬼子到来之前把所有人全部安顿好! 于是他拍了拍手道:“立刻通知下去,让大家迅速收拾东西集合,把能带上的都带上,尤其是吃的和喝的,我会将你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教堂现在十分危险,鬼子随时都会找到这里,另外,我的东西交给我就行。” “好的!” 孟书娟和赵玉墨闻言心中一紧,立即前去着手安排了。 没过多久,教堂深处就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声,紧跟着,一群女人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 果然,鬼子的威慑力还是巨大的,尤其是对这些遭过一次难的女人而言,更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所以她们哪里还敢有丝毫耽搁和拖泥带水?风一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江浩然面前,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就好像惊到了对方,就会被无情抛弃一样。 至于约翰,他则紧张兮兮地躲在一群女人身后,为了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他还刻意躬下身子,生怕被江浩然发现。 他不敢赌,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好在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让偷偷观察江浩然的约翰不由松了口气。 其实这伙计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除非他隐身了,否则又怎么可能逃脱的了江浩然的视线呢? 不过江浩然并没有拆穿他,虽然约翰并没有像电影中一样挺身而出,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更别说,真正守土有责,有义务保护老百姓的应当是党国的军人才对。 可危难之际,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反倒是部分洋人,为了保护中国的战争难民,纷纷建立了安全区,提供庇护。 但保护老百姓,应该是中国军人要做的事啊,又关这些洋人什么事呢? 可人家不但做了,还做得义无反顾。 所以对于约翰,江浩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责难他,包括女学生和窑姐们,她们同样没有资格! 人家救你是情分,不救你是本分,你们凭什么口出恶言,冷嘲热讽呢?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斗米恩,升米仇,今天可能是约翰,明天可能就轮到他江浩然了,他怎么可能惯她们这个臭毛病? 言归正传。 这次撤离也许仓促了些,但所幸目的地近在咫尺,所以清点完人数后,没花费多少时间,众人就来到墓园,并在江浩然的带领下,来到了密道所在的那块墓地。 密道的入口因为没找到机关,所以洞开着,不过被草木灌丛遮蔽,就算靠近了也很难发现,因此,当江浩然扒开洞口,显露出密道时,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大家排好队,依次进入,尽量不要发出声响,要是被鬼子发现动静,你们所有人都要死!”江浩然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之中的肃穆还是让众人心头一紧。 于是她们更谨慎了,不要说交头接耳,就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江浩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怕就好,害怕就会听话,听话他就省事,他可是知道,这个世上最麻烦的就是女人,最不好打交道的也是女人,如果用鬼子能吓住她们,从而为自己减少很多麻烦的话,他会乐此不疲的。 “先生,先生。”就在这时,赵玉墨找了过来,小声唤他道。 “什么事?”江浩然眉头一皱。 “是这样的,先生。”赵玉墨有些尴尬道:“姐妹们的行李箱有些大了,而入口又有些小了,东西根本下不去啊。” 听到原来是这点小事,而不是什么谁谁谁不见了这样的闹心事,江浩然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能带下去的东西就放在一边,你们人先进去,东西我自然有办法帮你们弄下去。” “好的。” 得到答复,赵玉墨也不由松了口气,她当然比谁都清楚女人的麻烦,此时要是再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打包,那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和口舌,尤其是她们还处于险境之中,容不得有半点儿戏。 本来她都已经抱着放弃这些行李的打算,毕竟东西没了虽然可惜,命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把她自认为的难题当回事,无形中更是为她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毕竟真要少了这些东西,绝对会为接下来的生活带来极大不便。 看着这个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男人,赵玉墨心中的安全感愈加浓郁,一丝特别的情愫也是悄然升起。 不知想到了什么,赵玉墨俏颊顿时腾起两朵红晕,心中却是啐道:“好你个赵玉墨,难道你真是那些女学生口中的浪骚蹄子吗? 这已经是第几个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了? 早说了男人靠不住,自己吃的亏还不够多嚒? 虽然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英雄,可这样的人物,又岂肯垂青自己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之身的女子,左右也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痴心妄想罢了。 表面上看,赵玉墨似乎极为矛盾,一边想着男人都靠不住,一边却又自怨自艾,生怕江浩然看不上她。 实际上只有她晓得,如今乱世,像这般英伟的男子,想要依附的女人恐怕不知凡几,即便真玉成了好事,以自己低贱的身份,即便不为奴为婢,顶了天也不过就是他的一房姨太太,哪是她栓得住的?到时免不了心中凄苦,郁郁寡欢。 但她更清楚,凄苦总比凄凉好,这样的英雄,只要成了他的女人,想来也不会让自己受什么委屈,自己还得使些手段,早日自荐枕席,免得错失良机,追悔莫及。 要知道,她的那些姐妹哪个不是人精,她要是因为待价而沽被人钻了空子、拔得头筹,那这一先一后,地位又是千差万别,作为藏玉楼五星花魁,她怎会又怎肯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心中有了定计,再看江浩然,她眼中的情意已经不再掩饰。 不过主动归主动,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她可不希望对方误以为她是什么妖艳贱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且不说赵玉墨心中九曲十八弯,就说江浩然见赵玉墨直勾勾的看着他,似神游天外,顿时不悦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啊?哦!没有没有!”赵玉墨顿时惊觉,道:“我现在就去通知她们!” 看着赵玉墨离去的背影,江浩然摇了摇头:“女人啊……” 有了解决办法,原本因为行李问题滞留在一边的窑姐们立即跟在女学生身后钻进了密道,要不是这些行李对她们确实重要,可能她们早就抛之不顾了吧,毕竟商女可能不知亡国恨,但不可能不知道身家性命和身外之物孰轻孰重。 由于采取女士优先原则,约翰被安排在了最后,终于,要轮到他进密道了,他不由激动万分,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如愿躲过了一劫。 而就在他怀揣着紧张、激动乃至颤抖的复杂心情,小心翼翼地经过江浩然面前时,江浩然果然没有搭理他,这让约翰兴奋地几乎无以复加,哪怕平时他根本就不信仰上帝,这一刻,他也在心中不断地感谢起上帝来。 然而,就在他的身子刚探进密道不久,一个在他听起来仿佛像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慢着,你留下来吧。” “What?为什么是我留下来?” 约翰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心中却是在怒吼:“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留下来,我明明都要进去了啊,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可约翰并不敢假装没听见,因为那个男人是用英语和他说的,再说了,就算他假装听不见,自己就真的能进去了吗?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江浩然面前,一边露出一个自认为诚恳的笑容,一边打着哈哈道:“尊贵的先生,是您叫在我吗?想不到您的英文说的竟是如此流利,还带着一股地道的英伦腔,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江浩然一脸意味深长。 “呃,您说笑了。”约翰扫了眼墓园里阴森森的墓碑,不由尴尬地笑道。 “不要紧张,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你。”江浩然并不打算卖关子,他把约翰叫住当然不是为了为难他,而是确实有事,“约翰,你在英格曼神父的房间可有什么发现?” “吁……” 见江浩然只是找他有事而不是找他麻烦,约翰不由松了口气,至于江浩然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他并不奇怪,不管是女学生还是窑姐们,都清楚他的底细。 不过对于江浩然的问题他是高度重视的,他可不希望给这个能主宰他命运的男人留下什么坏印象,于是苦苦思索起来,想了半晌才不确定的道:“呃,我在他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一瓶红酒,不知道这算不算?” 江浩然顿时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可我真的没发现什么钱财啊。我敢保证,不,我发誓。”约翰一脸委屈地道,显然,他以为江浩然是在追问神父的财物,天可怜见,那该死的神父房间都被他搜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眼见江浩然不语,约翰更紧张了,他急忙道:“先生,如果您需要钱的话,我有,我可以给您,全都给您。” 为表诚意,约翰立即去掏自己上衣口袋。 “我不需要钱。”江浩然打断约翰道:“我是说,英格曼神父,是不是有什么遗物,你有没有看到?” “遗物?”约翰立即摆手:“没有,真的没有,神父的尸体是我收敛的,我确认过,他身上除了陈乔治给他换上的教袍,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敢保证。” 约翰当然敢保证,因为陈乔治给不起钱,他本来都不打算帮神父入殓的,还是陈乔治给了他一块金色质地的怀表他才勉强同意,据陈乔治说,这是神父的贴身之物,他估计值几个钱这才松了口。 当然了,神父全身上下他也搜过了,确实没发现什么东西,包括牙齿都没漏,嗯,没有镶金。 所以,他回答得才那么肯定。 不过约翰猛然回过神来,眼前这位大佬不是和他要神父的遗物吗?那怀表不就是吗? 没有犹豫,约翰立即将怀表从怀里掏了出来,别说他不认为这怀表值多少钱,就算是价值连城,他还是不会犹豫,他约翰贪财不假,但更惜命。 “先生,您看这块怀表行吗?”约翰将怀表递给江浩然:“这是陈乔治给我的入殓费,说是来自英格曼神父。” 江浩然接过来掂量了两下,发现沉甸甸的,又摩挲了两下,发现很有质感,虽说他不是什么行家,而且这块怀表外观似乎显得有些陈旧,颜色又十分暗沉,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它做工考究精致,可不像是什么大路货色。 联想到这块怀表原主人的身份,江浩然不禁释然,神父的身份地位也许比不上主教,可在教堂里也算是第一序列,他可不信,作为一座大教堂的神父,英格曼神父格调那么低,会把一块便宜货贴身带着,他甚至敢断言,这就是块黄金怀表,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镀金low货。 不过江浩然并没有起什么觊觎之心,既然这是神父的入殓费,而约翰也确实为神父收敛了尸身,那这就是他该得的。 他江浩然还不至于见到个好东西就想往自己兜里揣,那他成什么了?他的格调也没那么低。 将怀表还给约翰,江浩然开口道:“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既然是你的辛苦费,那你就收下吧。” 约翰不可思议的接过怀表,紧接着心中就是狂喜,他喜的不是对方把怀表还给他了,而是对方的一系列举动说明这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担忧尽去,开始一心一意为对方出谋划策:“先生,您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请您告诉我,没准我可以为您效劳。” “是的,我在找几把钥匙,或者说是一串钥匙,而且这钥匙对神父极为重要,所以他应该会贴身存放。”江浩然意有所指道。 “可我并没有在神父身上发现什么钥匙啊。”约翰道。 “你当然没有看到。”江浩然道:“神父的遗物应该被人收拾起来了。” 约翰立刻恍然大悟:“是陈乔治!” 但紧跟着他又道:“可陈乔治已经死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替我把钥匙找出来,他生前没少和你打交道吧?” “是的,先生,我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东西一定藏在他的房间里,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出来。”说完约翰一溜烟冲向了教堂。 等约翰进了教堂,江浩然利用审判之戒的空间,没费啥事,就将所有搬不进密道的东西通通给挪了进去,左右不过是多倒手几次罢了,不由再次引发感叹,有空间戒指,真好! 唯一的遗憾是,两立方米的空间仍旧不太够用,算上他从主世界带来的物资装备,留给他的使用空间其实相当有限。 如若不然,刚才完全可以一次性搞定,能省去不少麻烦。 “看来有时间需要研究下该如何扩充戒指空间了。”江浩然暗忖,空间的大小不仅仅意味着便利与否,更重要的是,还关乎他的个人收益。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权限提升后,他就可以携带物品往来各个世界了,同样的,他也能将自己从各个世界获得的战利品带回主世界。 虽然因为权限问题,江浩然所能携带的物品种类,依旧受到系统的严格限制,但这依旧让他看到了关于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别的不说,光是互通有无一项,就能为江浩然攻略乃至彻底征服各方世界奠定雄厚的物质基础。 当然了,目前受限于空间大小,江浩然能带走的战利品是极其有限的,须知,只有收进审判空间的物品才会受到审判规则保护,也才能带离、带入各个世界。 也就是说,审判空间越大,他能带走的东西越多,反之也就越少。 要想不受限制,除非可以将空间扩充得无穷之大,又或者干脆彻底征服某个世界,否则,在一方天意的钳制之下,除了已经被收进审判空间的东西,他休想带走一草一木。 不过诸如『怒火』、『金陵』这类普通世界,值得他带走的东西其实极其有限,二立米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已经完全够用了。 当然,没有谁会嫌空间太大,就像没有谁会嫌钱太多一样,但江浩然有理由相信,就算仅仅只是扩充一立方米的空间,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 暂停了纷纷扰扰的念头,江浩然随即也钻入密道,并迅速追上了赵玉墨等人的脚步,他象征性叮嘱了她们几句后,继续快步深入,很快便返回至乔氏姐妹身边。 “恩人,有什么收获吗?”见江浩然原路返回,乔瑛先是一喜,紧跟着便面带希冀地问道。 “是有发现。” 江浩然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打火机分别将两盏煤油灯点燃了交给姐妹俩:“拿着它们,沿着正东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遇到人为止,到时就报上我的姓名,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对了,我叫江浩然,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恩人恩人的叫了,愿意就叫我一声江先生,不愿意直呼姓名就可以。” “那我们还是叫您先生吧。”乔瑛道,她们姐妹情商得有多低才会直呼江浩然的名讳啊。 “好。”江浩然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乔瑛见状,立刻乖乖地带着妹妹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向东去了,江浩然则顺着登高梯重新返回了酒行。 接下来,他必须将这个被日军轰炸机碰巧炸出的出口堵上,否则整个避难所就会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既然乔氏姐妹能偶然发现这里,谁又能保证小鬼子不能碰巧发现它呢? 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先把酒窖里的藏酒搬空,他之前就发现,这家酒行的生意和实力应当不错,酒窖里不但储存了一批数目可观的酒水,而且还品种齐全,就是品质看样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些好酒,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 来到酒窖,江浩然从空间中取出军用水壶,直接将里面的饮水一饮而尽,随即来到一只体积硕大的酒桶跟前,将其开关拧开,放出酒水,灌入军用水壶。 灌满后,他狠狠地灌了一口,口感竟然出奇的好,应该是上等的葡萄酒,没有迟疑,他又一连灌了好几口,直至将水壶干空,这才意犹未尽地咂摸了一下嘴。 要说喝酒,他在『怒火』世界各种好酒可没少喝,如今也是品酒的行家,再加上他强大特殊的体质,说一句饮酒如饮水,绝不是夸大之词。 他随即又拧开一个新的酒桶,再次灌满了水壶,不过这次不再是葡萄酒,而是啤酒,又是一口闷了,只觉得甘润清洌,十分爽口,想来品质也不会差。 像这样的酒桶,酒窖中足足有六个,每个容量都达到了1000升,是标准的橡木大桶,里面灌装了白兰地(brandy)、威士忌(whisky)、兰姆酒(rum),包括葡萄酒和啤酒在内的多品种洋酒。 江浩然赶时间,就不一一品尝了,但他准备全部带走!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天方夜谭。 毕竟摆在江浩然面前的这些酒桶,每一只都超过了2000斤,足足上万斤的酒水,还不包括其他瓶装的散酒,他怎么全部带走? 但这依旧难不倒江浩然。 要知道来到这方世界之前,江浩然可是作了充分准备,其中就包括准备了数目可观的大容量便携水袋,这种水袋每个都至少能灌装20升、相当于40斤的净水,当然灌酒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准备这玩意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空间有限,装不了多少水,但有了它,只要遇到了水源就可以及时补充淡水,而它本身却根本占不了多少空间,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品,他又怎么可能不作准备? 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些枯燥了,但江浩然有审判之戒,除了灌装酒水比较费事外,其它不过就是几道念头的事情。 可灌装酒水不但费事而且费时,江浩然没有时间耗在这里,想了想,江浩然还是决定发挥人数优势,他立刻返回避难所,找来了赵玉墨,让她带领姐妹,协助他将水袋全部灌满。 人多就是力量大,但饶是如此,众人也足足花费了2个多小时才将水袋全部灌满,也终于如愿清空了酒桶。 倒不是江浩然贪心,而是这么多人,吃饭喝水都是问题,避难所里虽然物资不少,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坐吃山空,而有了这批酒水,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饮水的问题了。 将众女打发回了避难所,江浩然立刻利用空间优势,将所有“酒袋”,包括酒窖内成箱的瓶装酒全部成功转移进了“避难所”。 东西不少,但对于拥有审判之戒的江浩然来说却是小意思。 回到密道口,江浩然没有忘记解决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问题,不过也好办,既然是出口暴露了,那就让它不再暴露就好了,江浩然随即上了酒行二楼,额,其实已经不存在所谓的二楼了,因为早就被航空炸弹给炸塌了,但也因此形成了大量残骸。 江浩然从残骸中挑出一块大个的墙壁残体,然后将它盖在出口,结果竟然发现绰绰有余,但江浩然犹嫌不够,又陆续找来一些大块的残壁,将它压实压密。 可他依然觉得不够,于是利用空间,江浩然又找来大量建筑残骸,堆积在其表面和附近位置,尽量伪造成被航空炸弹摧毁后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江浩然从酒行坍塌形成的缝隙又钻了出去,这是一个勉强足够一人进出的缝隙,可现在也形成了巨大隐患,江浩然如何肯留下后患,当即飞起一脚,踢向了这个缝隙的某个支撑点。 就听“轰隆”一声,缝隙在坍塌中瞬间消失,被纷纷下落的坍塌物给堵得严严实实,再也不可能出现。 江浩然检查了一下,没再发现什么问题,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转眼却又看到那块倒插在废墟之中的《威灵顿酒行》的牌匾,不由皱了皱眉。 牌匾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暴露了店铺的经营项目,谁能保证小鬼子发现这是家酒行后,不会多花费些功夫,把废墟挖开,找出里面可能存在的藏酒呢? 事实上这很有可能,金陵城一下子涌进了近三十万的小鬼子,后勤保障压力巨大,物资缺口十分严重,如果发现这是一家酒行,那是说什么也要进去搜查一番的,所以这个牌匾留不得。 将牌匾丢至半空,江浩然一跃而起,飞起一脚,一下就将牌匾踢得粉碎,就连碎片都四散而射,不知飞向了何处。 总之,这块牌匾是再无修复的可能了,从此再也不复存在! 当然了,要是做了这么多工作,最后密道还是被鬼子发现,那也没啥好说的了,这就是命啊! …… 江浩然随即折返教堂,二个多小时过去,约翰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目前,对方正在避难所中等待着他的到来,江浩然也好奇,这位洋伙计究竟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再说约翰,他原本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前去寻找神父的遗物,可当他有所发现、正兴高采烈地打算向江浩然报告结果时,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顿时让他焦虑起来,他十分担忧对方是不是将他一个人丢下跑了,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可是密道的知情人,对方怎么会安心把他丢在这里? 面对这种完全有悖常理的情况,约翰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耐心等待。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担心受怕、穷尽耐心,忍不住独自前往墓园之际,赵玉墨终于带着江浩然的指示找到了他,并将他带到了避难所。 这不禁让约翰长松了一口大气,如果在未得到那个男人首肯之前就私自进入密道,他真不知道最终迎接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 可要是继续呆在那里干耗着,他又害怕日本兵会随时到来,这更无异于噩梦降临。 谢天谢地,关键时刻,赵玉墨赶来了,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 江浩然进入密道后,通过内部枢纽将通道入口重新封闭起来,可他心中却始终无法消除疑虑: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小鬼子居然还没有出现?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浩然不知道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但他有理由相信,这绝不是小鬼子反应迟钝。 “先生,我想我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避难所中,约翰终于见到了江浩然,兴奋之余,立即上前为自己表功。 “哦!干的不错!”江浩然随口鼓励了一句。 约翰不敢怠慢,立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交到江浩然手上。 打开匣子,里面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只有一条圣带、一本老旧的圣经和一个十字架吊坠以及一串钥匙。 “这个匣子哪里找到的?”江浩然问道。 “就在陈乔治的卧室的柜子里。”约翰道:“他似乎没有刻意隐藏,所以我没翻几下就找到了。” 江浩然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有什么好藏的。” “是的,先生。”约翰深以为然,道:“不过我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约翰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荷包,上面刺绣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一看就是女人之物。 打开荷包,从里面倒出来几样东西,分别是十几块大洋,一对水晶耳坠,二只翡翠手镯以及一枚红宝石戒指。 显而易见,自从这群避难的窑姐进入教堂后,陈乔治就没少得好处。 否则,你当地窖里的红酒可以任凭她们享用,还管吃管住? “既然陈乔治死了,那这些东西就归你了,反正也是你搜出来的,不过你得把他的尸身收殓了,这陈乔治倒是死的像个汉子,这些财物权当是他支付给你的殓尸费吧。”江浩然摇头叹息。 能不感叹吗? 江浩然先前清点了人数,整座教堂,那么多人,谁都没死,偏偏就他陈乔治死了,这能让人说什么? 虽然说按照原电影剧情,陈乔治最终也难逃一死,可真按剧情,那死的人可多了去了,又何止陈乔治一人,但她们现在却活得好好的,命运早就因为江浩然的介入发生了变化。 但陈乔治还是死了,那真的只能说他的命是真的不好。 约翰听了江浩然的话,立刻表示道:“先生,请您相信我,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入殓师,陈的尸体我已经为他收殓了,教堂的后院有现成的、被炸弹炸出来的深坑,神父就被我埋在了那里,陈也一样。” “那就好。”江浩然认可道:“让这对父子团聚,是当前我们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了。” 江浩然随即再度将目光聚焦在了手里的匣子上,尤其是那串钥匙,江浩然很清楚,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约翰也许认为那个荷包中的财物已经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但江浩然知道,反而是这串有些古怪的钥匙才意味着真正的宝藏。 新 第二百三十九章 莺莺燕燕聚一堂!快乐齐天似神仙! 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这串钥匙造型异类,其形状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范畴,正常人即使看见了,也很难将之与钥匙二字联系起来。 但江浩然却一眼认出,这些都是机关锁匙,也是打开避难所藏宝密室机关重锁的关键密匙! 诸位该不会认为,封闭密室的只是寻常意义的传统锁具吧? 当然不是了,为了充分保障密室的安全,密室主人采用了环环相扣的机关锁设计,从而确保密室万无一失! 如果所料不差,这些机关锁匙定然就是打开密室大门的钥匙了。 让人玩味的是,以这串密匙的重要性,就算英格曼神父没有贴身藏放,也没有理由出现在陈乔治卧室柜子中的木匣子里啊? 江浩然笃定,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过结合他从赵玉墨处得到的信息,江浩然思忖片刻,很快便将其间因果梳理清楚,并得出了结论:这串密匙的真正主人,应该是圣保罗教堂主教米歇尔! 在教会中,神父的职位固然不低,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主管一个教区的主教相提并论,更何况米歇尔还不是普通的主教,而是新教坐镇民国首府金陵、掌管整个华夏教区的首主教! 事实上,只有拥有如此超然的身份和背景,才有可能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市中心,兴建起占地面积巨大、远远超出规划面积的大教堂! 也惟有拥有这般煊赫卓越的地位,才有能量在毗邻总统府的太平南路,神不知鬼不觉地修建出一座规模可观、设施设备齐全的避难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至于英格曼神父,恐怕也绝不是赵玉墨从陈乔治口中得知的,主动留守圣保罗教堂那么简单,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避难所罢了! 想到这里,江浩然无声一笑。 如果他所料不差,英格曼神父必定是米歇尔首主教的心腹,且米歇尔当时带领人员撤离时必定十分仓促,所以,他在华搜刮、藏匿在避难所中的宝贝短时间内无法变现,便只能留下心腹人员容后批次处理。 这是完全说的通的。 避难所的存在固然隐秘,但米歇尔作为首主教又怎么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既然如此,英格曼神父作为知情人,自然需要、也必须留下来为他米歇尔大人妥善处理遗留问题,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英格曼神父竟然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自己教堂之中、日军轰炸之下。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可即便他没死,面临日军全面封控金陵城、秩序已然彻底崩坏的实际,英格曼神父能够在穷凶极恶的小鬼子手中保住一条小命就已经是上帝保佑,又哪敢再有什么别的念想呢? 联想到英格曼莫名死在了教堂后院,而该后院又是通往陵园的必经之路,江浩然瞬息之间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他突然间颇有几分笃定,这老小子当时或许正独自行走在前往避难所的途中,可惜天不遂人愿,意外总比明天来的更快,临到末了,竟是以一个十分离奇的死亡方式潦草收场。 明明身负进入避难所之法,却偏偏没有进入避难所之命; 明明以神的仆人身份自居,却偏偏得不到来自主的庇护。 收获这般带着三分荒诞七分注定的可悲结局,即使在江浩然这个外人看来,也是十分狗血,极为讽刺的。 看得出来,英格曼是打算独自逃生的。 否则,死于轰炸的就不会单单只是他一人了,多亏了避难所保密权限极高,也多亏了英格曼神父没有大发慈悲。 要不然,在这场无妄之灾中,还不知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至于英格曼神父为什么没有将木匣子带在身边? 江浩然完全有理由认为,这就是多此一举,除了惹人注目外,并无其他益处,此时局势混乱,根本就没有打开密室的必要,不如置于明处,反而形成灯下黑效应,最是安全不过。 实际上,类似此种毫不起眼、又未曾放置贵重物品的木匣子,如果不是陈乔治在收拾神父房间时,将它作为神父遗物进行收敛并打算留作纪念的话,正常情况下,别说是他,就连小偷都不会多瞧上一眼。 就是约翰,如果不是因为江浩然刻意叮嘱,哪怕瞧见了木匣子,也绝无可能在它身上浪费哪怕半分时间。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机缘巧合或者说是因果必然,本来极其重要或者说是权重极高的木匣子,竟然轻易就出现在了江浩然的面前,结果恰恰验证了一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此一来,不管是米歇尔煞费苦心靡耗巨资修建的避难所,还是那间看似万无一失实则也措施严密的藏宝室,便尽数落入江浩然之手,全都便宜他了! …… 从约翰手中接过木匣子,江浩然眼神微眯,如果一切顺利,这串密匙真的是打开密室大门钥匙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出入避难所的方法也一定藏匿在这只十寸见方的木匣子之中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研究它的时候,江浩然随即将它收了起来,但他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负手踱步,在教堂内部四处打量起来。 约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表现自己,便也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浩然身后,方便他随时使唤自己。 果然,片刻之后,江浩然停下脚步,吩咐跟在身后的约翰道:“约翰,立刻收集教堂内可能存在的一切易燃物,然后将它们堆积在教堂内的几个主要易燃点上。” “先生,您是要?”约翰有些诧异。 “我要烧了这座教堂。”江浩然澹澹道。 “What”约翰惊呼起来:“您要烧了它?” “怎么,不可以么?”江浩然扫了约翰一眼,语气澹漠。 “呃,不是,就是,呃……”约翰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还不快去!”江浩然喝到! “额,是,先生!”约翰不敢再多废话。 “等等。”江浩然忽又叫住了约翰,道:“一会布置易燃点的时候避开主圣殿吧。” “好的,先生。” 约翰顿时如蒙大赦,并感激的看了江浩然一眼,虽然他只是一个假神甫,也不是什么宗教徒,但基督教在西方世界毕竟早就深入人心,纵火焚烧教堂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无异于是在亵渎神灵,实在是让他浑身发憷啊,提不起劲来啊。 其实江浩然并不是什么极端的宗教徒,更没有丧心病狂,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考虑到避难所的安危罢了。 尽管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以至于小鬼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教堂,但这里死了这么多日本兵,小鬼子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迟早还是要找到这里来。 一旦他们真的来了,发现死了这么多人,盛怒之下,还能不将这里挖地三尺,翻它个底朝天? 这么一来,避难所的设计即便再如何隐蔽,也随时都可能存在暴露的风险! 不仅如此,据他了解,在原世界的历史时空中,1937年,随着日军攻陷金陵,圣保罗堂便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日军的劫掠和破坏,其中大部分建筑严重受损。 虽然主建筑侥幸得以保存下来,但同样的,也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坏,直到1943年3月,该教堂被日本宪兵队纳入使用计划并占为己有,这才有所修复。 如果说,这座教堂接下来的命运就是惨遭鬼子蹂躏的话,那还真不如被他江浩然一把火给烧了。 这么做,不但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转移鬼子注意力,进一步降低避难所的存在感,还能彻底打消鬼子疑虑,将目光聚焦它处。 更绝的是,随着教堂被付之一炬,这里再也不可能被鬼子占为己有,挪为己用,可谓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念头。 好处简直多不胜数! 如若不然,即便躲在避难所中,也照样要提心吊胆,如果一语成谶,鬼子真的临时起意驻扎进来,那就更成了悬在头顶的阿尔摩斯之剑,随时可能斩落! 只要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就更别说江浩然了。 江浩然随后也忙碌起来,谁也不确定鬼子会什么时候来,他必须加快进度,而不是干站着,什么事都交给约翰。 “先生,是汽油,我找到了汽油。” 一刻钟后,江浩然正忙碌着,约翰却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皮油壶。 江浩然眼前一亮:“好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库房里。” 约翰兴奋道:“教堂后院有辆抛锚的卡车,我想这里既然有卡车,那必然也一定会有油料,果然,我在库房里找到了它。” “干得好。”江浩然笑了,有了这东西,就不用费劲找什么易燃物助燃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座教堂的用料还真的是杠杠的,和彼时很多同期的着名建筑一样,它采用的依旧是传统的砖木建筑结构,但不一样的是,在建筑过程中,它加入了大量来自镇江高资的白矾石,不但外观更为美观,质地也更为坚固。 不过这种白石到底价格不菲,所以整座教堂也就所有的窗座、门扇、墙中部环箍、钟楼顶屋、城堡式的垛堞和封盖以及内柱脚、拱座,包括主圣殿内的读经台、讲坛、洗礼池、圣坛、栏杆和望柱等由这种白石砌筑。 至于院墙、外墙和屋顶等,依旧还是采取砖木结合的建筑结构,不过到底用料扎实,砖石密集,想要成功将之点燃,不是易事。 好在整座教堂中用料最为扎实的主圣殿不在目标范围,至于神职人员宿舍、膳房、楼梯、屋顶等大多还是以木料为主,青砖为辅,不难引火,只要将这些建筑全部烧毁,就算剩下个主圣殿,对鬼子来说也意义不大了,而且火势蔓延下,主圣殿就算能够保留,也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损伤,彻底失去价值,不会再成为小鬼子们的目标。 两人随即一起动手,将库房内的汽油全部挥洒了出去,所有的可燃物、易燃点都被他们重点照顾,最后,随着江浩然用打火机将几个火点点燃,两人便依次退出了教堂。 很快,在汽油的助攻下,火势越来越旺,越来越盛,两人也越退越远,直至退至了位于教堂后院的陵园中。 然而,即便隔着树林和绿化带,两人也能看见那冲天的火光,感受到那阵阵袭来的热浪。 “Oh,mygod!” 约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右手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他没有想到火势竟然会如此凶勐,这么看来,主圣殿只怕也难以幸免了。 看着被漫天火焰逐渐吞噬的教堂,江浩然则不由深吸了口气,只有他清楚,这把大火烧掉的不仅仅是这座教堂,还有这方世界的主线剧情! 这也正式标志着,此方世界的剧情,开始全面崩塌。 看过《金陵十三钗》这部电影的都知道,这部电影所有的剧情都是围绕着教堂展开的,可要是就连教堂都没了,母庸置疑,所有的剧情线自然也将不复存在。 换而言之,未来也就走向了不可预测。 虽说电影和现实是两码事,但不能否认的是,剧情本身多少还是具备一定借鉴作用的,不过江浩然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也考虑到了相应后果。 其实,随着自己的介入加之避难所的出现,原剧情的参考意义就已经不大了,再加上依赖剧情所产生的负面作用,可能还要远远大于它所能产生的正面意义,所以江浩然现在越发不待见所谓的原剧情了。 可能,原剧情在他这里的意义,现在也只剩下参考这丁点作用了。 当这点作用也再失去,那它也将变得毫无意义,所以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江浩然虽然莫名有些感慨,但内心却并未产生多少波澜。 他很清楚,这把火烧去的除了教堂和剧情之外,其实还烧掉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他的依赖之心,而另一样,则是他的骄纵之性! 所以,这把火虽然让未来变得更加不可确定,但江浩然反倒变得跃跃欲试,愈加期待接下来的挑战。 ………… 大火还在继续,但江浩然还不至于无聊到留在这慢慢欣赏,便叫上约翰,一起进入了避难所。 随着密道入口在自己手中再度封闭,江浩然也是不由长舒了口气。 能不松口气么? 自打他来到这方世界后,先是自救,再是救人、杀人,一路打打杀杀,就没一刻消停过,不过算了算,如今死在他手里的小鬼子怎么也有四五十号人了,也不能算一无所获。 同时这还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军功,虽然距离完成军团任务、晋升少尉尚还遥远,但至少他现在已经从最初的列兵晋升为下士了,怎么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人还是贵在知足,真当鬼子是韭菜,可以随便割呢? 想到这里,江浩然心中总算有所安慰,也不算白忙活一场了。 …… 密道中没有灯火,江浩然完全不受影响,但约翰的身形却显得跌跌撞撞,没办法,这个年代,估计也只有军方才有实力在地下安装电灯了吧,毕竟这涉及到的可不仅仅只是几只灯泡的问题。 教廷的能量再大,在华夏也不能够和军方相提并论。 不过就在江浩然准备打开强光手电的时候,就见密道深处有光亮移来,很快,就见一大群人涌了过来,江浩然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赵玉墨和孟书娟。 而那些光亮,则是来自她们手中的煤油灯。 原来,二女见江浩然久久不回,难免心中焦虑,可她们事前又得到江浩然特别交待,没有他的吩咐,万万不可走出避难所。 她们不敢违背江浩然的话,又想第一时间得到江浩然回来的消息,便特意安排人手守在入口附近,然后便一个个魂不守舍地焦急等待起来,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那个拯救过她们的男人千万不要弃她们于不顾。 江浩然和约翰进入密道时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早就心心念念、等候多时的女人们,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说实在的,江浩然见这么多人涌过来,还是心有不快的,所幸这些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所以动静并不算大,看来见识过鬼子的凶恶后,多少还是长了记性的。 “先生,您回来啦?”这次孟书娟抢先开口。 “嗯,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江浩然虽然只是不轻不重地提了一句,但表情十分严肃,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额……”孟书娟顿时尴尬地愣在那里,她哪知道自己兴冲冲地第一个迎上去,结果不但连个笑脸都没落着,反倒引得对方不快,顿时心中气恼不已。 “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呐,现在可是大家伙的心中的主心骨,家中的顶梁柱,您这一不在,大家的心可就定不住了,可不巴巴地盼着您回来?这不,见您回来了,大家激动难掩,哪能不倒屣相迎呢。” 眼见场面尴尬,赵玉墨立刻出言救场,要说这事她也有责任,眼前这位爷要是真的心有不快,谁知会不会迁怒于她。 在说话的同时,她更是自如地挽上江浩然的胳膊,胸前的那对饱满,更是紧紧地贴了上去,然后巧笑嫣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矫揉但绝不做作。 的确,要说懂男人,现场这么多人,她赵玉墨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不过江浩然原本就只是打算借机敲打一下,而不是要当场发作,当然也就顺势收场:“好了,你们其实真不必如此,我江某人做事有始有终,既然当初选择了相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你们当中任何一人。 但是,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如今是非常时期,多一动不如少一动,否则,稍微出点岔子,可能就会引来大祸。事关大家伙身家性命,我希望每个人心中都要有杆秤,没事的时候多掂量掂量。” 江浩然亲自训话,众人自然是诺诺点头。 挥手让众人散去,江浩然则被赵玉墨挽着胳膊向居住区行去,孟书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只好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心中大骂赵玉墨这只会对男人发骚发情的狐狸精。 所谓的居住区自然就是甬道深处那几间可供人居住的窑洞了,不过等江浩然再次来到这里时,这里已经大变模样,本就设施齐全的窑洞,经过精心布置,却是多了几分女儿家闺房的味道,显然秦淮女和女学生们都已经提前收拾过了。 江浩然见状微微颔首,这说明他没有选错人,要是过去了这么久,这里还是和她们刚来时一样,搞得乱蓬蓬的一团糟糕,那他就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错看赵玉墨和孟书娟二人了。 不过这两人并没有让他失望,即便窑洞里一下子涌进来几十号人,但二人还是将上上下下打理的有条不紊、分毫不乱。 好在这座避难所规模不能算小,四间窑洞的内部空间也都还算开阔,虽说住进三十多号人仍旧十分勉强,但打打地铺对付对付总能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窑洞地面都覆着一层水泥,倒也不用担心地面阴冷潮湿。 当然,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再挤不能挤江浩然啊,所以理论上虽然有四间窑洞可住,但其中一间却被赵玉墨和孟书娟单独收拾出来,作为江浩然的专属卧室。 对此,自然谁都没有意见,也不可能有意见,都到这个份上了,谁要是还看不清楚形势,那也活该去死了。 这些情况,赵玉墨利用走路的功夫,就给江浩然全部介绍完毕,江浩然对此也表示满意,他并不需要两人做的有多好,只要别造成混乱就可以了,不过很显然,两人做事分外用心,做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大家还没吃饭吧?”嗅了嗅鼻子,江浩然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味。 “还没呢。”赵玉墨笑道:“先生您还没回来,我们怎么可以开饭,没得乱了规矩可不好。” 江浩然对此不置可否,倒是又嗅了嗅鼻子,好奇道:“我似乎闻到了肉的香味?看来今晚的伙食还很不错嘛?” “是的,先生。”赵玉墨回答的同时,一边悄悄对姐妹怡春和金喜使了个眼神,一边道:“都是托您的福,晚上我们煮了粥,还加了肉干,做成了肉粥,我们之前想也不敢想,如今鬼子在城里闹得这么凶,我们不但没有性命之忧,还能吃到如此丰盛的晚餐,而这些都多亏了您的庇护。” 两人身边围着不少人,赵玉墨这话又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么做,当然是在给江浩然刷好感度了,就连江浩然也不得不感叹她冰雪聪明,即便知道她的底细,也是很难对她生出厌恶来。 江浩然虽然不在意,但也不会浪费赵玉墨给他创造的这个好机会,当即也道:“今晚大家都受了惊吓,一会务必吃饱吃好,吃完后每人还会发放一定份额的葡萄酒,大家喝了压压惊,然后睡个好觉,忘掉所有的痛苦和烦恼。” 江浩然尽管是借题发挥,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形象在心中变得更加高大,谁都知道教堂里根本没剩下什么吃的,就一点点马铃薯和面粉,给她们塞牙缝都不够,是这个男人,不仅救下了她们,还将缴获的食物分配给她们。 没错,杀了那么多小鬼子除了缴获了不少弹药外,最重要的是就获得了很多食物,这些食物有的是军粮,有的干脆就是鬼子在城中劫掠的各种生活物资,不限种类,如今小鬼子几十万大军齐集金陵,后勤根本支撑不住,所以出来抢粮也是他们当前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江浩然的了,也帮了他的大忙,要不然几十口人嗷嗷待哺,就靠避难所中存贮的物资和他空间中的那点存货,恐怕也支撑不了太久。 说话的功夫,怡春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米饭走进窑洞,金喜则跟在她身后,怀里还揣着几个罐头和几瓶红酒。 两人分别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炕桌上后,金喜取出碗快开始盛饭,怡春则来到江浩然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您今儿累了一天,一定饿坏了吧,饭已经做好了,请您上炕用饭吧。” 还真别说,江浩然现在还真就是饥肠辘辘,当下也不客套,随即卸下刻意准备的背包上了炕,准备用饭,饭是粒粒饱满的大米饭,罐头是豆豉鲮鱼罐头、新笋罐头和午餐肉罐头。 有人可能要问,民国时期有罐头吗? 怎么没有,早在1893年,也就是光绪年间,中国就成立了第一家罐头厂,第一个罐头由此诞生,到了民国、二战时期,国内国外,罐头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当然普通老百姓还是舍不得吃的。 不过江浩然对这几个罐头却兴不起什么食欲,他空间里好吃好喝的可是不少,可没啥兴趣吃这些老古董,于是对怡春和金喜道:“酒和米饭留着,罐头还是拿出去分给外面的人吧,就当给大家加菜了。” 怡春迟疑道:“先生,这如何使得,这些东西……” “没事,听我的,我这里还有。” 江浩然一边打断她,一边将放在炕头的背包拉到身边打开,紧接着,一件件吃食便被他拿了出来,有现切的五香酱牛肉,有真空包装的蜜汁卤猪蹄、麻辣兔腿和酱板鸭,就是罐头,都被他拿出好多品种,有红烧肉罐头,金枪鱼罐头、荔枝罐头、黄桃罐头等等,林林总总,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子。 这些东西,他早就让鸿蒙替他处理了一遍,所以不会有丝毫关于他时空信息的内容暴露出去,因此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江浩然拿得痛快,围在身边的几个女人却是不由瞪大了双眼,以她们对江浩然的关注度,这个背包她们早就注意到了,可眼瞅着这也不大啊,谁敢想竟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 几人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个背包本来就是江浩然用来掩人耳目的,背包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炕桌上的食物都是江浩然从空间中取出来的,别说桌上这些,就是再取一桌出来也是毫无难度。 说话的功夫,怡春和金喜可没闲着,一人走到江浩然身后,给他按起了肩膀,另一人干脆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捏起了腿。 江浩然坦然受之,并不打算阻止。 他为什么要阻止?很爽也很舒服不是吗?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入乡也要随俗嘛,民国它就兴这一套,他虽然来自其它时空,但也犯不着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吧? 他妈的装给谁看呢? 江浩然素来看不惯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能合一的伪君子,他江浩然虽然一向坚持底线,但一点也不虚伪!更不屑于惺惺作态! 所以这会面对两女的伺候,他完全是坦然受之,再说了,总要让她们做点事,才心安理得不是? 人就是这样,只有当你感觉到自己被需要了,才会莫名产生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否则就会患得患失,郁郁寡欢,整日胡思乱想。 就如同避难所中的这群女人,只要江浩然一离开,她们就会担心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人当成弃子,随手抛弃,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找准自身定位,发挥自己的作用,所以才会过的无比忐忑,缺失安全感。 但现在见江浩然对她们的行为并没有排斥,似乎还很是享受,反而安下了心,下手也更加卖力了,她们的确帮不了这个男人什么,但要论伺候人,尤其是伺候男人,那她们还是自认为无人能出其右的。 只要把这个男人伺候舒坦了,那他还会舍得丢下她们吗? 这就是她们真实的心声。 江浩然对此自然是洞若观火,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只有彼此需要,才是长久相处的不二法则。 江浩然一边享受着,一边将桌上的食物都开了封,既然他拿这么多食物出来,自然没有吃独食的道理。 难道让他一个人大快朵颐?任由身边几个女人眼巴巴的看着吗? 那他还吃得下去吗! 虽说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地位悬殊,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可他毕竟接受的是21世纪的思想教育,对于这方面的封建陋习还是深恶痛绝的。 再说了,对于这些女人,还是需要恩威并施的,毕竟还要倚靠她们完成支线任务,所以除了展示威严外,他也需要时不时给她们点甜头尝尝。 如此这般,才能更好的掌控她们,为自己所用。 “好了,暂时不用伺候了,先一起坐下来吃饭吧。”江浩然这句话是对怡春和金喜说的,但也是对赵玉墨说的。 “先生,以我们的身份,又怎么可以和您一起用饭。而且……这些都是上好的食品,又怎是我们有资格享用的。”赵玉墨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女人,在江浩然面前,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极低,不肯犯下丝毫差错。 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远比大多数人想象中的还要低下,尤其是以赵玉墨为代表的秦淮女们,特殊的身份让她们的处境变得更为微妙,论社会地位甚至还不及平常女人,这就由不得赵玉墨不得不在细节上多注重几分,反倒是孟书娟这些接受过西洋文化的女学生要好的多。 “这里我说了算,我让你们一起就一起。”江浩然强势道。 “额……那,那好吧。”赵玉墨有心婉拒,但又不想忤逆了江浩然的意思,干脆也就顺着台阶答应下来。 搞定了赵玉墨,江浩然随即看向了孟书娟,结果发现她正干巴巴的杵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浩然见状不由暗暗摇头,论眼力劲,这种小姑娘和秦淮女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不过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从包中掏出二大包糖果,抛给孟书娟道:“叫上你两个要好的同学,把这袋糖果给大家分发了,事情办完后一起过来吃饭吧。” 江浩然同样给了孟书娟两个名额,既然要负责管理,没人帮衬怎么行。 “哎。”听到是糖,孟书娟眼睛都亮了,然后喜滋滋地办事去了,说白了,这就是个孩子,哪里能明白江浩然的苦心。 因为多出好几张嘴,怡春端来的那盆米饭就显得不够了,赵玉墨立刻着手安排,不一会,一对姐妹过来了,其中大的那个抱着一只热气腾腾装满米饭的木桶,小的那个则抱着一摞木碗,躲在姐姐身后,有些怕生地看着面前的陌生面孔,不是乔氏姐妹又能是谁? 原本江浩然没有见到她们,还打算问一问赵玉墨她们的情况,现在却是不用再问了,显然是当了伙夫,不过这份工作,现在看来也就姐妹俩最合适了。 虽然她俩年纪不大,但到底生长在贫苦人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烧火做饭、洗衣打扫这些事情,还是驾轻就熟的,这方面,确实不是秦淮女和女学生们能够比拟的。 一问怡春,果然也是如此,而且还是对方主动要求的。 不过这些小事江浩然懒得管,多干点活也未必就是坏事,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没一会,孟书娟发完糖和同学过来了,他也就准备开饭了。 不过孟书娟只带了一个女同学过来,这位女同学江浩然还相对熟悉,正是被他第一个救下,那个叫做徐小愚的女孩子。 江浩然同样懒得多问,只是叫她们一起吃饭,相比秦淮女,两个女孩子明显少了一份拘谨,见江浩然邀请,开开心心的便答应了,根本就没有赵玉墨等人的种种顾虑,还是天真无邪好啊。 高低说两句,之所以形成这样的反差,倒也不尽是因为秦淮女们操持贱业的缘故,其实这两个姑娘也不是普通人,这两人,一人出生官宦家庭,一人父亲则是京圈有名的大商贾,这种家庭的女孩子又岂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比拟的,论社会地位、成长环境、个人修养、待人接物等等,尽皆是不同的。 当然不一样,原着中,徐小愚就被她爸爸成功救出了城,顺带着还带走了她的两个同学,可这当中并没有孟书娟。 但现在孟书娟却带着她一起来开小灶,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讽刺。 乔氏姐妹将东西放下后,也就出去了,江浩然没有挽留,只是摸了摸小乔燕的脑袋,顺势又塞了一大把奶糖在她口袋里。 接下来,几个人自然是好一顿大快朵颐,这就不必细表了。 吃饱喝足,江浩然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只留下赵玉墨贴身伺候,呃,别误会,也就是按按摩而已。 累了一天,江浩然当然也想放松一下,但他修炼过去经完全可以做到放松和修炼两不耽误,甚至以他当前的境界,都不用摆出修炼的姿势,只要把头枕在赵玉墨丰润的大腿上享受她的按摩即可。 这方世界的星空早被江浩然记忆,所以他双眼一闭,随着金色大佛显现,立即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沉闷的枪炮声突然传入江浩然的耳朵,立刻将他惊醒! 江浩然勐地坐起身来,两耳翕动不停,就听见密集的枪声、手雷和炮弹爆炸的轰鸣声连绵不绝地传入耳中,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是在地下,所以声音传递过来时小了很多,而且显得有些沉闷。 但这并不影响江浩然判断,上面正在进行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 “我睡了多久了?”江浩然对着一脸紧张之色的赵玉墨问道。 “先生睡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赵玉墨赶紧答道。 “那就是睡了20分钟左右。”江浩然暗忖,这个时代一炷香大概在40分钟的样子,半炷香自然就是20分钟左右,没想到自己才睡这么一会,上面竟然又开始不消停了。 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10点多,需要一提的是,他的百达翡丽虽然来自另一个时空,可已经提前和约翰的怀表对过时间,所以时间上面是不存在误差的。 “这些天杀的小鬼子还真是不消停啊,看来这是不打算让我休息了是吧?” 江浩然不住冷笑,但赵玉墨却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森寒的杀意,情不自禁下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可是亲眼见识过对方杀人的手段的,当时血腥的画面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尽管自己已经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赵玉墨还是忍不住问道:“先生,您难道?” “是的。” 江浩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上面打的这么激烈,看来一定是城里的抵抗军和鬼子交火了,你说,这些抗日勇士在上面拼命,我却在这里躲着 ,那我成什么了? 再说了,这个时候没跑路还能和鬼子真刀真枪干的,那都是真英雄,这些都是抗日的种子,我不能看着他们再损失下去了。” 赵玉墨:“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江浩然自信道:“不管怎么样,全身而退我还是有把握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否则我又凭什么把你们这么多人救下来。” “可是,可是上面真的很危险,子弹是不长眼睛的。”眼前这个节骨眼上,赵玉墨再也顾不得其它了,她紧紧地抓住江浩然的双手,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焦急道:“先生,他们是军人啊,保家卫国那是军人的职责,他们本就该替老百姓将这些侵略者赶出去,可您不是军人啊,您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冒险的。” “玉墨。” 江浩然看出赵玉墨的关切确实是发自内心,而并非只是为了自己,便抽出一只手来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道:“有国才有家,如今国难当头,鬼子已经杀到了我们家里,保家卫国,已经不仅仅是军人的事情,而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要做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都想着保全自己或者偏安一隅,那亡国之祸就在眼前,所有人都要成为亡国奴!” 说罢,江浩然将手从赵玉墨手中完全抽离出来,询问道:“收集的鬼子军火都在哪里?” 这些军火,当时他利用空间转移进避难所后就交给赵玉墨负责了。 “在,都在隔壁的甬道里。”赵玉墨此刻心乱如麻,不由失神道。 “好了,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替我看好所有的人,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就是在帮我,我不会有事的。” 江浩然说着就向隔壁甬道跑去,时间不等人,每多过去一分钟,那些国军就多一分的危险。 来到甬道,江浩然就看到了码成了一个小山堆的军火,鬼子半支小队的军火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这里步枪、轻机枪、掷弹筒,手雷,包括各种口径子弹,可谓一应俱全。 江浩然一眼就瞄中了一挺九六式轻机枪,这把枪可能有人不清楚,但歪把子相信不少人一定听过,但这把枪可不是什么“歪把子”,而是“歪把子”的弟弟“拐把子”,比起“歪把子”令人诟病的操作和精度,“拐把子”就强上太多了,不仅射程更远、精度更高,操作更方便,稳定性也更高,不说完爆“歪把子”一条街,半条街绝对是有的。 但令江浩然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九九式轻机枪,把枪那就更好用了,虽然射速上比起前二者慢了一些,但有效射程相比前二者的600米可是远远超过,达到惊人的2000米,换而言之,点射的话这把枪能当狙击枪使用。 放在真正的用枪高手手中,那无异于是把神枪。 可惜的是,这款武器日本军方基本上都配给了主要负责太平洋战场的南方军,中国战场上是很难见到的。 作为委内瑞拉军方最高荣誉的获得者,猎人学校153项军事技能全部获得单人第一的霸主级学员,江浩然的军事知识贮备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别说九六式、九九式这类在二战期间内颇具名气的枪械,就是随便拿出一把冷门枪,江浩然照样可以将该枪的背景、历史、参数、性能等等,尽数娓娓道来。 霸主级学员,可不是说说而已。 枪有了,自然还需要子弹,不过子弹有的是,都成箱的在边上撂着呢,而且每箱都有上千发,鬼子的武器有个好处,那就是为了减轻后勤压力,他们不同型号的武器间子弹却是通用的。 这种设计对于战场上的士兵还是十分友好的,不至于出现那种身上明明还有子弹,却没法填弹射击的尴尬境况。 对于江浩然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缴获方便。 江浩然还发现了和九六式轻机枪配套的30发可卸式盒状弹匣,一共有6个,而且都是压满自子弹的,这没啥好说的,当然要放进空间。 啥?空间满了? 好吧,先把空间腾出来再说吧。 想到这,江浩然都忍不住要骂一句MMP,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几次腾空间了?看来,他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杀多少鬼子,而是要想办法尽可能的把空间扩充了才是,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理。 可惜这不是短时内能够解决的问题,所以江浩然也只能暂时作罢。 空间腾出来后,江浩然直接收取了三箱子弹,以及四五十颗97式手雷,这玩意每名日本士兵都至少装备了2颗,他收获不小,虽说威力一般,使用起来也麻烦,但总比没有强,而且论威力,比巩式木柄手榴弹还是要强上不少的,所以江浩然自然要尽可能得多带。 说起来话长,实际上江浩然动作飞快,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武装完毕后,江浩然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出了密道。 地面交战的枪炮声,避难所内完全可以听个真切,这种时候自然也没谁心能那么大,还能呼呼大睡。 由于密道入口设计隐蔽,尽管江浩然在将其打开时不避免会弄出一点动静,但倒也不虞被小鬼子发现。 待赵玉墨等人将重新将密道封闭,江浩然这才安心,随即转身,直奔战场而去,此时,教堂大火还未完全熄灭,只是火势小了太多,估计也燃不了多久了。 一路上,江浩然发现了不少尸体,有日军的,也有国军的,这些新出现的尸体全部默契地出现在教堂附近,不免让人产生联想。 江浩然推测,应该是教堂火光引起了两方注意,于是引来双方窥探,结果一场遭遇战再也不可避免。 其实日军的出现江浩然并不意外,朝仓真雄的半支小队被他灭了也有好一会了,早该有点反应了,现在才有所动作,江浩然还觉得他们反应速度慢了呢,不过估计也是召集援军去了,说明半支小队的覆灭还是引起他们足够警惕的。 不过这些国军又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的金陵城可是敌占区,就是大晚上的也不见得就有多安全,他们趁着夜色出来搞点物资问题不大,可他们去哪不好,偏偏到这火光冲天、无比扎眼的教堂做什么,难不成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怎么的? 虽然有些不解,但江浩然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得到答桉。 “李教官,这帮小鬼子咬的忒紧了,看这架势,咱们今晚是走不了了?” 一座残破的大楼中,一名挂着少尉军衔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军官听着不时在耳边响起榴弹爆炸声,不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看向他们教导总队教官李君尧的表情中,满满的都是苦涩。 “怎么,你害怕了吗,子旋?”李君尧同样面露苦涩,但还是挤出一丝微笑问道。 “我怕他奶奶个球。”周子旋道:“我要是怕死,当初就不会披上这身军装,就是……” “就是什么?” 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周子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就是临死之前也不能做个饱死鬼,而是要做那劳什子饿死鬼,这死的未免也太憋屈了。” “哈哈哈哈……” 周子旋的话顿时引得周边的战友一阵低笑,倒是令现场压抑沉闷的气氛冲澹了不少。 李君尧却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兄弟们心中肯定在怪我,今个白天要是不管那些女娃子,没准咱们已经逃出了城,可是我……” “李教官,你没又做错,国难当头,我等党国军人自然要以死报国,再说了,难道真要让那群女娃子落到鬼子手里,白白给这帮畜生糟蹋吗?”周子旋义愤填膺道。 周子旋身边的一名准尉唐路也道:“是啊,教官,您啊,就别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就算咱们逃出去也逃不掉逃兵的骂名,还不是要被老百姓戳着嵴梁骨骂,扎心的哟!” 这时教导总队上尉军官计尘也开口了:“说到底还不是上面那群大官们贪生怕死?他们都跑了,下面还能不乱套了?他们都不肯与金陵城共存亡,难道指望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头兵用命抗敌?” “操,这他娘的到底打的是什么鸟仗,简直窝囊憋屈透顶。”有人小声谩骂着。 天聊到这里其实也就聊不下去了,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李君尧沉声道:“兄弟们,刚才鬼子被咱们的手榴弹战术给震住了,加上又是夜晚,他们摸不清咱们的虚实,这才僵持在了这里,但小鬼子鬼的很,不可能给咱们多少喘息的机会,一会鬼子要是摸过来了,我来给你们断后,大家分开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李教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都到这份上了,咱还能落下你自个跑路?” 说话的是刚才的那个上尉连长计尘,他说道:“您也是从淞沪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您应该也听出来了,按照日军的火力配置,追击咱们的至少也是鬼子一个小队,虽说现在是夜晚,他们一时间还不能确定咱们的具体位置,但他们有人数占优,火力也强大,只要撒大了包围圈,咱们还能长双翅膀飞出去不成?” “所以一会大家都把手榴弹留给我,我会帮你们吸引火力。”李君尧环视周围道:”城区这么大,鬼子分散了意味着包围圈就会出现破绽,大家拼一拼还是有机会冲出去的。” “李教官!” “教官!”计尘、唐路等人还想再劝。 “都别说了!”李君尧独断道:“本来我还打算趁着夜色带着你们找点吃的喝的,没想到却把你们带上了死路,这个责任我必须背。” 就在他们还要继续争执的时候,突然就听“砰”的一声枪响,然后就听放哨的上士喊道:“长官!鬼子从我们后面摸过来了!” “什么?”李君尧大惊:“怎么这么快!” 话音刚落,就见一枚香瓜模样的东西被扔进了楼里,上士刚想把它丢出去,就见第二枚、第三枚紧跟着也滚进了楼里。 “来不及了!快趴下!”上士示警的同时只来得及捡起一枚手雷,便毅然决然地朝着另外两枚手雷扑了过去。 “轰轰轰!”三枚手雷骤然炸响,炸起漫天血雾,而这个时候李君尧等人才刚刚趴下去而已。 “志才!咳咳……志才啊!咳咳咳……”爆炸过后,漫天烟尘扬起,李君尧本人更是被余波震的七晕八素、两耳蜂鸣,但他什么都顾不上,立刻呼喊起来,可刚一开口就立即被粉尘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再喊,咳的更剧烈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喊,也喊不醒地上那具被炸得血肉模湖、残破不堪的身体了,对方也再不会露出那标志性的憨笑了。 “长官您是不是认识很多字?” “是啊,怎么了?” “那咱们逃出去后您能不能帮我写封家书呢?我想给家人报个平安。” “好啊,当然没有问题,相信我,我一定会安全的将你们带出城的。” 自己的承诺尤言在耳,但承诺的对象却永远地躺在了这里,因为就在刚才,这条本该鲜活的生命,毅然决然地牺牲了自己,为其他人赢来了生的希望。 李志才也姓李,虽然不是他们教导总队的人,而是城中大乱时,别的队伍走散了临时加入进来的,可能因为大家都姓李,也算是本家的缘故,李志才对他既亲近又信服,可没想到,两人相处还不超过一天时间,却已是阴阳两隔。 “我食言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李君尧泪流满面,却顾不得伤心悲痛,因为鬼子已经冲上楼了,而这个时候,其他人还从未爆炸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李君尧抄起战友掉落在一旁的冲锋枪对着最先冲上来的鬼子就是一梭子子弹。 两个鬼子迎面而倒,后面的鬼子见楼里的人居然还没被炸死,顿时又退了回去,但李君尧并没有丝毫高兴,因为他知道,他们完了,他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一个都活不下去。 …… 江浩然顺着爆炸声一路追去,因为能够夜间视物,所以视线丝毫不受干挠,他的速度行进地非常快,就算手中提着96式轻机枪,对他也无法造成一丝阻碍。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双方交战的边缘,这里距离教堂已经不能算近了,他估摸了一下,就这一会,他大概跑出了两三公里,看得出来,国军一方根本就是一触即溃,一路被鬼子追击,现在完全处于被动,正在面临鬼子的围剿。 “没有三分三,你上什么梁山。” 江浩然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由有些犹豫,如果他现在贸然进入战场,那无异于是将自己送入鬼子的包围,简直是拿脑袋往鬼子枪口上撞,很有可能,一个不慎,自己也要栽在这里。 可如果说自己不伸手拉他们一把,这伙国军,看样子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了。 “这伙国军到底是什么路数啊?怎么指挥官的脑子也那么轴?”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江浩然突然想起白天时支援那批国军,他们的指挥官做事也十分莽撞,完全不考虑后果。 也不怪江浩然有情绪,教堂那边那么大的火光,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这伙国军的指挥官倒好,愣是哪里危险就把队伍往哪里带,这不是把队伍往黄泉路上带吗? “唉!真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重重叹了口气,江浩然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情况,一会打起来,这些可都是保命的家伙什,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最终,江浩然还是决定火中取栗,深入鬼子包围圈,舍命救人! 没办法,来都来了,难道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第二百四十章 中国宪兵禁卫营!甲种师团特战队! 江浩然虽然不是圣人,但是他是一个中国人! 曾经更是身为一名军人! 在民族大义面前,不管是个人安危还是荣辱得失,全部都要靠边站! 江浩然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更别说,他早就想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所以一点小小的危险就想将他吓退,又如何能够呢? 话又说回来,他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此次行动固然危机重重,但既然他敢于逆行,自然就有逆行而上的资本! 诚然,小鬼子在人数和火力上占有无与伦比的优势,但他江浩然也并非一点凭仗都没有了,别忘了,现在可是夜晚,任他小鬼子再厉害,他们也做不到像白天一样行动自如。 而这,便是他的机会! 要知道,真正意义上的夜视仪直到1955年才被美国发明,可现在却是1937年,就连红外透射材料都没被研制出来,小鬼子当然不可能拥有这种高科技,可江浩然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也没有夜视仪,可他也用不着啊?因为他能夜间视物! 如此一来,夜色就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不仅不会削减他半分实力,反倒给鬼子形成了阻碍、削弱了战力,连带着人多带来的优势,也一下子丧失大半,对江浩然的生命再也造不成致命威胁! 所以只要他小心一点,谨慎一点,别的不敢说,至少全身而退,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江浩然随即慢慢潜入了交战区,由于鬼子人多势众,因此行动起来声势浩大,横行无忌,这反倒相当于变相给江浩然提供了行踪,便于他从容作出各种规避动作。 一路潜行,江浩然已然发现了好几拨鬼子,但他并没有现在打草惊蛇。 理论上,如果可以趁着夜色大搞一波偷袭,江浩然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斩获良多。可他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那就是救人性命、保留火种,否则,就算他将这里的鬼子杀尽了,也难免有本末倒置之嫌。 不过让江浩然有些心惊的是,一路下来,他遭遇的鬼子人数远远超出预期,仅是经他粗略估算的人数都已经超过了一支满编小队。 要知道,鬼子一支满编小队的人数为54人,这个数字已经无限接近***2个排的兵力,至于加强小队,人数还要更多,达到了62人,虽然人数不及***一个连队,可论战斗力,就是拉来***的一个营,也未必能够占据上风,甚至还可能被对方压着打! 如此情状,让江浩然不禁大为纳闷,这伙***残部难道人数很多么,竟然值得鬼子大动干戈、重兵追击? 也无怪江浩然会这么想,相比鬼子在白天活动时的猖獗,夜晚他们相对还是要收敛很多的,至少在城内抵抗力量完全肃清之前,他们还不敢肆无忌惮。 这也直接导致,夜间的鬼子并不像白天那般活跃,不会出现枪声一响,大批鬼子蜂拥而至围追堵截的情况,所以,眼前这一幕是有些反常的。 除非是出现了大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突发状况,否则鬼子也犯不着冒着大晚上被人打黑枪的风险,对***穷追不舍。 都说穷寇莫追,鬼子虽然骄狂,却也不是不懂其中的道理。 不过相比前者,江浩然却更倾向于后者,如果真有大批***出现,双方的交战规模和交火烈度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雷声大雨点小了。 想到这里,江浩然不禁有些焦虑,事实上,除了一开始双方的交火还算激烈外,越往后***的火力表现越弱,很难说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尤其是不久前响起的一连串的密集爆炸声,一度让江浩然以为,这部***是不是拉响手榴弹和鬼子同归于尽了。 之所以这么认为,还真不是江浩然无的放失 ,而是因为那一连串爆炸声均来自***的M24式手榴弹,而非是小鬼子的97式香瓜雷。 不懂军事的人或许不了解二者之间的区别,但在真正懂行的人眼里,就算光听个响儿,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手雷的种类型号和具体参数。 以江浩然的军事素养,自然能够辩音闻雷,不仅如此,他还从爆炸声中听出,这些爆炸的M24式手榴弹并不是***彷照德军M24制造的巩式木柄手榴弹,而是正儿八经德造的M24型冲锋手榴弹! 这两种手雷可不是一码事,论威力和稳定性,M24还要超出巩式数倍之多,不过由于是进口货,数量稀少,只有最精锐的中央军才有装备,但依旧数量有限,在战场上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充作底牌使用。 当M24式手榴弹在战场上响起的时候,别怀疑,这一定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要么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要么弹尽粮绝准备上刺刀进行肉搏战了。 「撑住啊!你们一定要给老子撑住喽!别老子还没见到人,你们却都死光了!」 眼见鬼子还在频繁调动兵力,不断收缩包围圈,进一步压缩***的生存空间,江浩然便知道这批***虽然已到强弩之末,但仍旧在强撑着,展开殊死抵抗。 但母庸置疑的是,他们绝对坚持不了太久! 情况紧急,江浩然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他们不得了。 因为M24顶多也就能迟滞一下鬼子的攻势,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绝对不会很多,可能下一刻鬼子一个冲锋,这些***赖以抵抗的阵地就会全面宣告陷落,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要想救人,除非他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迅速展开援护,否则被鬼子抢先一步,等待他的,恐怕也只剩下这群抵抗军的遗体了。 当即,江浩然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自己,顺着一道墙壁,就一熘烟窜上了屋顶,所谓居高临下,要想尽快与抵抗军汇合,前提是要先找到他们,而在此之前,一个宽阔的视界决定了他的效率,那么攀越屋顶,便成为当下不二之选! 果然,待他上了屋顶,视界一下子就变得开阔起来。 江浩然二话不说,随即便在一座座屋檐上飞掠起来,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此刻刻,这句话得到了最充分的诠释。 然而,就在江浩然不断在屋顶飞掠策援之际,一群人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什么人?」 江浩然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群小鬼子,看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满足了十五之数,而十五人,恰恰是鬼子一个加强分队人数的标准配置! 「他们想干什么?」 这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在战场上显得尤为突兀,江浩然心中一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便远远地拾掇在他们身后。 或许,这队鬼子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也说不一定呢。 一路尾随,江浩然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误,因为这群鬼子之所以脱离大部队,是因为他们另有任务! 而随着他们钻入了一条小巷后,他们的目的便渐渐暴露出来:突袭金陵商会馆! 金陵商会馆,始建于清朝嘉庆年间,是天南海北商人互通有无、连接贸易的重要场所,不过在日军飞机的轰炸下,如今却是满目疮痍,不复昔日盛况,可不知为何,却被这一小撮鬼子盯上,答桉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了。 鬼子的动作堪称迅捷,但行动间却又十分隐蔽,专挑死角入手,显然不想打草惊蛇,在逼近会馆大楼后,带队的特务曹长做出几个战术手势,随后队伍便一分为二,另一部由军曹副队长带领,悄悄占据了会馆周边的几个制高点,确保一旦有人从楼内 逃出,第一时间就能给予打击。 其余鬼子也没闲着,在分队长的指挥下,纷纷掏出手雷,拔掉保险销,往钢盔或是军靴鞋帮上这么一磕,便朝着大楼的窗户和缺口处丢了进去,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这些小鬼子已经完全不在乎弄出响动了,因为没必要了,随着下一刻手雷爆炸,不暴露也暴露了。 不过这时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砰」的一声枪响发出预警,可惜为时已晚,鬼子的手榴弹战术已经发动。 说句公道话,这还真不能怪***反应迟钝,本来两***人之间的军事素养就差距极大,加之又是深夜,虽然夜色为***藏身带来了便利,但同样的,也给鬼子涂上了一层保护色。 况且,***又是躲在楼中,视野上肯定受到限制,绝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被鬼子找到死角钻到面前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江浩然,当他觉察到鬼子的战术意图后再想阻止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战场形势千变万化,生与死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这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逆转的。 虽然先机已失,但江浩然也如愿找到了***残部,这也算是无心插柳的意外收获了,不过经此一事,江浩然对于鬼子的狡猾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谁能想到,鬼子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会搞偷袭呢? 这似乎与他们的武士道精神背道而驰吧? 但是,这就是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日本鬼子,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毫无底线,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不过就是掩饰其丑陋、野蛮和卑鄙的遮羞布罢了。 谁要是真被他们貌恭实倨的假象所迷惑,那必将为自己的天真付出难以承受的惨重代价! 这部***显然就吃了认知不足的大亏,从而忽略了鬼子的阴险和狡诈,或许正是因为大意留下了蛛丝马迹,这才轻易让鬼子摸到了近前。 否则,以城区的复杂环境,又有夜色作为掩护,就算被小鬼子穷追不舍,就算身陷重围举步维艰,也不该被鬼子轻易得逞才是。 不过现在再说多少也毫无意义,江浩然当机立断冲了出去,不管来不来得及,他都要消灭掉这部分鬼子,如果***没有死绝,那就算他们好运,捡回一条性命,如果全部壮烈了,那权当自己为他们报仇了。 他绝不允许小鬼子在他面前行凶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全身而退。 江浩然冲击的同时,手中也没闲着,只见他手心里不时就会出现一颗手雷,在被他一口咬掉保险销后,敲击在军盔上,但手雷并没有被他丢出去,而是突兀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等他冲到近前时,已经不知有多少颗手雷完成了类似的操作。 值得一提的是,鬼子进攻时制造的爆炸声,完美地替江浩然遮掩了行动动静,就连鬼子军曹布置的几处火力点,都未能发现江浩然的行迹。 不过就是发现又何妨呢?随着江浩然双臂挥舞,一颗颗的香瓜雷接二连三的被他投掷出去,目标正是鬼子集结、准备二次冲锋的会馆入口处! 97式手榴弹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引信延时长达4-5秒,这么长的延时,在战场上其实很容易出现纰漏,远的不说,就单说江浩然使用它对鬼子实施攻击时,很容易被鬼子反应、做出规避动作。 但江浩然又如何考虑不到这点? 所以这些手雷早就被他利用戒指空间时空静止的特性,提前触发了引信,只要计划好提前量,无需压秒,这些手雷就能应声而炸,不给敌人丝毫反应时间。 因此,在江浩然刻意操控下,数枚手雷尚在半空时,就在鬼子头顶发生了大爆炸,直接就将一群鬼子给炸得人仰马翻。 江浩然尤嫌不够,手中的九六式轻机枪开始 点射继而干脆火力全开,朝着几处火力点上的鬼子就是一阵突突,由于江浩然的速度实在太快,再加上出现的让人毫无防备,直接致使鬼子军曹布置的火力点还未发挥作用,便被他给一锅端了,正副机枪手均在反应不及中被他先后击杀。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这时,硕果仅存的一处火力点上的鬼子机枪射手,这才将将反应过来,打算调转机枪枪口,向江浩然展开攻击。 可是真的来得及吗? 「太慢了。」江浩然见状冷笑一声,随即将打空子弹的九六式轻机枪收入空间,念头转动下,一把三八式步枪出现在他手中,只听「砰」的一声,江浩然根本没有瞄准,只是凭着枪感就将机枪主射手给一枪爆了头。 笑了笑,江浩然迅速一拉枪栓退出了子弹壳,复又推送枪机完成上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当他再次扣动扳机时,机枪主射手一旁的副射手才刚刚把手搭在机枪把手上,随即就被一枪爆头,瞬间领了盒饭。 两人的尸身就这么耷拉在机枪上,红的白的很快就流了一地。 也别怪江浩然专挑头部下手,实在是三八式步枪的穿透力太强,打在别的部位根本就不致命,他可不希望自己才刚调转枪口,背后就被人打了冷枪。 眨眼之间,鬼子曹长布置的三处火力点就全部宣告破灭,乃至于小鬼子连一颗子弹都没来得及击发,就已经全员玉碎,这就是先手的好处和重要性。 否则,真要让这三处机枪火力点开了火,江浩然估计会被对方的火力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就别说取得战绩了。 就在江浩然全力狙击鬼子火力点的时候,他先后掷出的五枚九七式手雷,也收获了不小的战果,那队排成一列计划再度冲上楼梯的鬼子,几乎快成了排队枪毙,被江浩然炸了个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凄惨无比。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江浩然在战场上无与伦比的敏锐性和掌控力了,对于战场上稍纵即逝的战机把握更是妙到毫巅,明明是战力极强的加强小分队,在他面前却连开枪反击都做不到。 虽然不排除这其中有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因素,但谁又能否认江浩然对于战机战局把握的精妙呢? 作为委内瑞拉军方最高荣誉的获得者,猎人学校153项军事技能全部获得单人第一的霸主级学员,江浩然的实力可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 说来话长,事实上,距离江浩然出手,再到小鬼子伤亡殆尽不过才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就是在这充其量不超过60秒的时间内,一场原本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却被江浩然一人消弭于无形。 这听起来似乎像是一场奇迹。 但实际上,这场奇迹却是由智慧、勇气和实力共同孕育,缺一不可。 尤其是在战场上,单纯的一腔血勇只会让人死得更快,虽然看起来异常壮烈,但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所以人还是要多动脑筋,脑子是个好东西,要是用好了,不但能解决问题,还能创造奇迹。 江浩然现在就创造了奇迹,因把握时机精准,运用战术得当,加之实力超群,他几乎在瞬息之间就逆转了战局,成功营救出被困***。 97式香瓜手雷虽然让人诟病,但也分谁使用,在江浩然手中,它们取得的战果还是很丰盛的:共造成鬼子4人死亡,3人重伤,对于3名伤员,江浩然没什么好客气的,操起刺刀,就送他们去见了天照大神。 随着最后3名鬼子死亡,是役,鬼子加强小分队全军覆没。 …… 李君尧已经放弃了抵抗,准备闭目等死了,刚才鬼子退去的时候口中叽里呱 啦一阵大喊,不用精通日语他也能猜到,这是鬼子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正提醒同伴准备丢雷呢。 估计下一刻一波手雷雨又会袭来,他们怎样都来不及了。 李君尧估计的没错,围剿他们的这波鬼子正是来自日军臭名昭着的第十六师团,之所以说臭名昭着,是因为这是「金陵大图杀」中血债最多的罪恶部队,屠杀平民至少16万余人,其中最令人发指的、开展「百人斩」杀人比赛的两名日本军官,就来自该师团。 尽管臭名昭着,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师团中很多士兵都是参加过日俄战争的老兵。 所以这些士兵相互之间配合娴熟,这边队友刚叫嚷着退下去,那边已经做好了丢雷的准备。 但是这个雷,最终也没有丢成。 当李君尧紧闭双眼坐等死神降临时,却迟迟不见鬼子动静,反倒是楼下接连传来了激烈的爆炸声,李君尧下意识地第一反应就是:「难道鬼子的手雷提前爆炸了?」 不怪他有这个想法,有鉴于97式手雷爆炸延迟太长,战场上经常出现手雷刚丢去就被手快的敌人丢了回来,反倒把自己人炸死炸伤的事故,所以鬼子中经验丰富的老兵在丢雷前都有压秒的习惯。 但比较尴尬的是,小鬼子手雷延时长就算了,可就连它的延时药管工艺也不成熟,经常会出现早炸的情况。 于是,常常会闹出老兵压秒压着压着手雷直接在手中炸了的笑话。 所以李君尧的猜测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但明显还是有些异想天开,毕竟一枚手雷出现事故很正常,总不可能一连串手雷都有故障吧? 显然,李君尧猜错了,但他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仅如此,楼下还传来了枪声,虽然是小鬼子的枪声,但李君尧还是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异常,尽管他一时间也不确定是什么情况,但他确定的是,事情一定出现了什么转机,否则他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这一切说起来缓慢,但是从李君尧打退冲锋上来的鬼子准备坐以待毙,再到江浩然悍然出手救援,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而这点时间,都不够李君尧的战友们从刚才的爆炸余波中缓过劲来,也就李君尧反应比众人快了一拍,这才没受到太大波及。 不管怎么样,李君尧都是一名战场老兵,能从淞沪战场活着撤到金陵,没点真本事也是不可能的。 「拿好自己武器,赶紧跟着我撤。」 楼下的异常让李君尧敏锐地嗅到了生机,他顾不得摸清楼外的情况,当即下令反方向撤离。 但这时楼下又响起了96式轻机枪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鬼子接连不断的惨叫声。 这下,不用看都知道这一定是已方的援兵到了,李君尧刚动了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兄弟,咱们的援军到了,留下两人楼上掩护,其他人和我下楼接应友军。 「是!」 然而,还没等他们下几步台阶,就听楼下有人用纯正的官话喊道:「楼上还有活的吗?鬼子已经被我消灭了,活着的吱个声,赶紧下楼跟我撤离,鬼子的增援部队马上就要到了。」 李君尧一听,赶紧招呼所有人跟他下楼,至于这会不会是鬼子的诡计,他根本不作考虑,因为不可能,如果不是楼下那个男人,他们现在已经沦为一具尸体。 李君尧当先一步冲下了楼,这时他就见到了一名全副武装的男子,由于天色太黑,对方的容貌李君尧看得并不真切,加上对方满脸硝烟,所以并不太好分辨对方的年龄。 不过他看不清,江浩然能够夜间视物,却是将他看了个真切。 看着眼前长相酷 似佟大为的国党青年军官,江浩然心中却是忍不住吐槽起来:「居然是他,我就说这伙计去哪了,没想到居然跑这来了,运气不错,居然没死。」 「感……」 「感谢的话待会再说,现在立刻跟我走。」现在可不是客套的时候,江浩然毫不客气打断了李君尧的话,又向他抛去两挺96式轻机枪和配套的满弹弹匣,这是他从鬼子火力点上缴获的,「分给你手下的弟兄们,一会突围就靠它了。」 两人短暂交流的功夫,其他人也没闲着,迅速收缴鬼子的武器装备,一路上,他们消耗了大量弹药,当初带出来的弹药储备已经所剩无几了。 「没时间了,赶紧走。」江浩然催促了一句,朝着来时的方向奔了过去。 「快,大家都跟上。」李君尧立即带人追了上去。 …… 再说另一边,金陵商会馆处的枪声和爆炸声闹出了偌大的动静,就像是漆黑夜晚中骤然亮起的白炽灯泡,顿时吸引了附近所有参与围剿的鬼子注意。 「快快快,敌人出现了!」 「支援!支援!」 「抓住他们,今晚咱们就可以庆功了。」 靠的最近的几支加强小分队,在各自分队长的带领下,立刻压了过去。 「呵呵!终于出现了么!一群自作聪明的支那猴子,就算你们再狡猾,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的手掌心。」 日军第六师团第十九旅团步兵第九联队第三大队第一中队中队长小林浩平大尉站在一片由废墟形成的坡地上,眺望着西北方向,喃喃道:「浩二,你不会白死的,哥哥已经包围了那群支那军人,等抓住了他们,哥哥一定亲手砍下他们指挥官的头颅来祭奠你的英魂!」 「大尉阁下!」就在这时,一名通信兵飞奔过来,报告道:「西北方向一公里处发现有敌军踪迹,目前吉野分队正与之激战!请大尉阁下示下!」 「我知道了。」小林浩平抽出指挥刀遥指西北方向下令道:「命令柳原小队原地封锁,按兵不动!命令早川小队西北方向徐徐推进,形成第二道封锁线!重装小队侧翼呼应,密切配合!我要一只苍蝇也不能从我的包围圈里飞掉!」 「哈依!」通信兵是名军曹,得令后立即带领手下两名一等兵分别传令去了。 小林浩平并没有再对冈本小队下令,因为在前方交战吉野分队就隶属于冈本小队,此刻,隶属冈本小队的另外两支分队应该已经前去支援了吧。 下完令,小林浩平犹觉得不满意,便扭头对站在他身后一侧的执行官兼副中队长三浦健太朗中尉道:「三浦君,传我命令,中队部西北方向前移直至一线,我要亲自到前线观战!」 「大尉阁下!」三浦健太朗劝说道:「还是请您稍稍等待一会,支那人并没有完全放弃抵抗,现在前往一线还是太危险了,请您相信冈本少尉,我想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三浦,你太谨慎了。」小林浩平不以为然道:「支那人不过就剩下一些残兵败将,能有什么危险,就算真遇到危险,中队部这么多人也足够应付了。」 小林浩平的自信自然不是无的放失,他的步兵中队可不什么普通的步兵中队,而是加强过的甲种中队,不用说只有181人的乙种中队,就是拥有205人的甲种中队也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作为加强甲种步兵中队,不,应该说是特种步兵中队,他的中队人数达到了惊人的250人,对于一个中队而言,这样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巅峰。 相比别的步兵中队,小林中队还加强了一个装备有重机枪2挺,20反坦克枪2支的重装小队,此外还配备了一个30人的辎重小队。 不仅如此,由于此次单独执行作战任务,小林中队的火力又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分配到了2门90式重迫击炮。 可以这么说,小林中队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就连小林浩平的中队部,也有着19人的编制,比一个加强小分队人数还多,自然不怕李君尧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事实上,在这种武装面前,李教官等人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一个奇迹。当然,这也是占了夜色掩护和城区地利的优势,否则绝不可能坚持到江浩然来救。 不过小林浩平亲自观战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等他赶到一线的时候,这里的战斗早已结束,而他手下的小队长冈本义成见他来了,立即小跑过去,啪的一磕军靴,敬礼道:「大尉阁下!」 「嗯。」小林浩平点了点头,直接问道:「抓住支那人的指挥官了吗?」 「呃!」冈本有些迟疑。 「难道死了?那也没有什么,我早就说过,如果抓捕有困难,可以直接击毙,我是不会让大日本帝国勇士白白流血的!」 「大尉阁下!我……」冈本义成有些难以启齿。 「冈本!你到底想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还像个帝国的武士么!」小林浩平不悦道。 「大尉阁下!」冈本义成艰难道:「吉野分队已经全员玉碎了!」 「纳尼!」小林浩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吉野分队怎么可能全部玉碎?那可是一个加强分队!就算是面对一个连的支那军人,也能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是真的!大尉阁下!」冈本立正身形,一低头道:「我部支援赶到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吉野分队全军覆没,我们只发现了一具支那军人的尸体。」 冈本说着对身后做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两名军士抬着一具尸体过来,冈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尉阁下,您请看。」 小林浩平有些嫌恶地看着这具残破的尸体,道:「有什么发现。」 冈本义成道:「我们对尸体做了初步查验,发现尸体上的伤口多达数百处,弹片密集,尤其是尸体的胸口处。」 【讲真,最近一直用 「看来敌人的枪法很是精准。」 「不仅如此。」冈本道:「就当我准备检查火力点弹药耗损情况时,发现九六式軽机关铳和弹药都被敌人缴获了,但我又检查了两名副射手三八式步兵铳的弹药情况,发现弹仓内的5颗子弹均未击发。「 小林的表情愈发凝重:「你是说,这四名帝国士兵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先后击杀?」 「是的。」冈本继续分析:「所以,我怀疑有一队精锐的支那士兵突入了这处战场,消灭了吉野分队,并救下了这群被我们追击的支那军人。」 「不可能!」小林听了冈本的推断当即否决道:「这片区域已经被我们中队封锁,如果有一队支那士兵潜入,是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柳元小队绝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可如果敌人只是一个人呢?」冈本道。 小林终于明白冈本所说的大胆推测是什么,前面说这么多,无非是铺垫,但冈本所作的铺垫并不是无用功,小林听了冈本的话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冈本一开始就这么说,恐怕话没说完就要被打断,甚至还会认为他是在推卸责任。 没错,冈本小队的前身就是朝仓小队,小队长是中尉军官朝仓真雄,但是朝仓真雄所带领的两支分队在教堂全军覆没,作为副小队长的少尉冈本义成这才被火线提拔了起来,暂时代领这支小队的小队长职务。 要知道,普通的小队,少尉就可以充当小队长,但在小林中队这支特级甲种中队,小队长清一色都是中尉,少尉只能充当副小队长。 本来,冈本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实在是平民出身的他们在军中没有重大立功表现是很难得到晋升的。 和从日本陆军学校出身的中队长小林浩平不同,冈本是从一个最低等的二等兵一步步晋升上来的,中间经历了一等兵、上等兵、伍长、军曹、曹长、特务曹长(准尉)、少尉整整7个阶段才有了今天,而这,靠的不是熬资历,而是通过日俄战争中的突出表现才获得的。 所谓的突出表现,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当初和他一起被征召入伍的同乡,不是死在了日俄战场上,就是受了伤退役,又或是分到了别的二三线师团,没有参与过战事,以致于碌碌无为,毫无建树,顶多混到个曹长也就到头了,始终无法跨出至关重要的军官那一步。 而像他这样能够成为军官的,绝对是寥寥无几,虽然少尉只是低阶军职,但对于平民家庭来说,也算是光耀门庭了。 不仅如此,冈本虽然只是个少尉,但是身在小林中队这种王牌中队,这本身就是一种资历,以后但凡可以调任,无论到了哪个师团,都是有资格竞争中队长职务的,当然,以他王牌中队的经历,即便调任,也只会是甲种师团。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虽然理论上只要是中尉就可以担任中队长职务,但是在甲种师团,除非背景深厚,否则都是由大尉来担任中队长。 所以,冈本义成最大的愿望就是日后可以成为一名大尉中队长,因为他也清楚,有资格不代表就一定能够,毕竟他只是平民身份,以他目前的少尉军衔,即便调任出去,顶多也就提升一级,成为甲种师团的中尉副中队长,想要成为大尉,一步到位,还是很悬的。 但是,自从得到朝仓战死的消息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果然,自己随后就被小林大尉任命为代理小队长。 如果说,一个小队的副小队长只是有资格竞争甲种师团的中队长的话,那么一旦转正,成为小林中队的中尉小队长,那以后成为甲种师团的大尉中队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最令冈本心动的还不止如此,一旦成为正式小队长,他将会有机会被调回日本本土,到陆军士官学校 里进行短期培训。 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离开这该死的战场,还能在学院拓展自己的人脉,最重要的是,进修后,他的身上将会被打上「陆官学员」的烙印,对于日本森严的等级制度而言,这层烙印就是他作为一个平民打破阶级封锁的敲门砖。 通过这样一次近乎于「升华」般的洗礼,从此,他将迈入日本中上层阶级,晋升通道也随之再次被打通,虽说旅团长、师团长、参谋长这些职位依旧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但是成为联队长、 大队长却有了极大希望。 可想而知,这样的机遇对于冈本而言不亚于鲤鱼跃龙门,所以朝仓死了,他怎能不窃喜?不,应该是欣喜若狂才对。 要知道,现在可是战时,可不存在什么空降,就算有空降,也不可能看得上一个小队长的职位,所以只能临阵授命。 因此他才有了机会,可冈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支小队好像受到了鬼神的诅咒一般,先是教堂被人灭了一半,紧接着,好不容易中队长让辎重小队的人员顶上,勉强凑全了这支小队,可还没满编多久,一个分队就又被全灭,满编队再次被打残,你让他找谁说理去? 要知道辎重小队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战斗力,但他们可是特种步兵中队啊,所以即便是辎重小队,论实力也不比其他小队弱,就是人数少了点,只有30人,差不多相当于其他小队的一半,但补充进冈本小队却是刚刚好。 可现在,就是这样三支战斗力不俗的精英小分队,先后被人团灭,说得难听点,这一刻起,朝仓小队已经真正意义上的不复存在了,现在这支小队是名副其实的冈本小队。 然而面对这样的结果,冈本义成原本激荡的内心,此刻却是一片灰暗,死了这么多帝国勇士,战果却只有一? 这样的结果,如果就这么直接报上去,那他冈本义成绝对承受不住来自中队长的怒火,就算不用他剖肚自尽谢罪,估计也会被一撸到底。 这他能忍? 他可不是小林浩平这种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的天之骄子,才28岁,就成为了甲种师团特种步兵中队的中队长,他甚至听到有传言,只要金陵战事一结束,小林浩平就会升迁到甲种师团大队成为一名少左大队长。 28岁的少左大队长啊,这人和人之间真的能比吗?想他冈本义成18岁参军就经历了日俄战争,如今又来到中国战场,他却已经50岁了,如果他有背景的话,他这个年龄,这种资历,不说成为一名少将旅团长,至少也是一名大左联队长。 可现实却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不但要对一个20多岁的毛头小子卑躬屈膝,甚至连命运都任由对方摆布,真是八嘎啊,真是该死的等级封锁! 但不管心中有多不忿,他还是要亲自和中队长报告这件事情,除了要给自己辩护外,也是他凭借自己多年的战场经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毫无疑问,这些死去的帝国勇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难道对手真的只是普通的支那军人吗? 冈本义成根本不愿相信! 就算是支那军队所谓的德械师,也无法取得1:15的战果吧。这也是他让副队长带队追击而自己留下的原因,因为现在是他的关键时期,他可不想冒险。 庆幸的是,中队长的沉默似乎是对他的言辞有些信服了,当然他也没有乱说,于是赶紧加把火道:「中队长阁下,我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支那军的特种战士潜入了进来。」 「支那军人的特种战士?」小林浩平不屑的道:「你认为支那人也有特种部队吗?就是有,能比我们中队的帝国勇士更精锐吗?」 冈本有些无奈的看着傲慢的小林浩平,看来帝国的战争进行的太顺利了,以致于这些 帝国的军人已经根本不把自己的敌人放在眼里了,他们似乎忘记了,他们现在踏足的是一个具有几千年文明底蕴的东方大国,或许,这个大国今天真的衰弱了,但底蕴还在,就像沉睡的巨象,谁又能保证,明天它不会醒来呢?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真的是日本可以征服的吗?冈本不知道,但看着眼前这些目中无人,狂妄悖逆的帝***人,冈本突然升起了一丝担忧,帝国交在他们手中,真的会有未来吗? 抛开纷杂的念头,冈本暗叹自己真的老了,他并没有忘记小林的问题,于是组织语言道:「大尉阁下,您听说过中国宪兵部队吗?」 「支那宪兵部队?」小林浩平一脸茫然,显然并不清楚。 「哈依!」冈本干脆介绍道:「中国宪兵部队是南京国民政府自1927年起秘密筛选组建的特殊部队,并邀请德国特种部队教官进行训练而成的王牌特种部队,该部队只有500人建制,但拥有超强的军事素养和强大的战斗力。 一直以来,南京政府不惜工本倾力培养,是常凯申倚为手中利剑的精锐卫队。这支部队的代号就是中国宪兵,被常凯申誉为最为精锐的部队,利剑上的锋刃!这是我国情报部门于1934年截取的情报,现如今在军中已不是秘密。」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中国最精锐的部队嘛!」小林浩平不以为然道:「区区500人能阻挡我大日本帝***团的铁蹄吗?如今支那首都都已经被我帝国击破,这支所谓的精锐或许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又或者根本就被常凯申带在身边,一起流亡了吧,哈哈哈哈。」 「中队长阁下!」冈本见小林完全没将这支部队放在心上,不由提醒道:「这支部队也许并没有被常凯申带在身边,而是留在了南京城。 或许,他们已经被我攻城部队打散打残,但他们的单兵素质极为强悍,依据城中地利,余部依旧能够对我军造成巨大威胁,朝仓队长所部失联或许正是这支部队所为。至于吉野分队,据我猜测,应该同样出自该支部队的手笔。」 第二百四十一章 壮士断腕存忠义!一诺千金誓不悔! 「冈本少尉,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夸大其词了吗?就算这支部队真的还存在着,且又如你所说,拥有着极为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你认为他们会比帝国的士兵更强大吗?会比我们特种步兵中队的士兵更精锐吗?」 小林浩平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吉野分队全军覆没本就让他对冈本义成有些不满,可冈本非但不自省,反而一味在他面前强调敌人的强大,这不由让他大为光火。 如果不是考虑到冈本参加过日俄战争,有着三十多年的军龄,且在军中拥有着非常深厚的资历,他早在得到吉野分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时,就几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可冈本义成似是没有察觉到小林浩平大尉正在酝酿的怒火,依旧不为所动道:「大尉阁下,虽然经过确认,朝仓所部全员玉碎于圣保罗教堂之内,但我们还未来得及将玉碎同胞的遗体从大火中抢救出来,就与支那军队残部发生了遭遇战。 从接触的情况来看,即便我们还未及查验朝仓中尉等人的遗体,却也不难判定,造成朝仓所部全员覆灭的罪魁祸首,绝不可能是我们所遭遇的那队支那军人。」 「哦?怎么说?」 听冈本这么说,小林暂时按捺下了怒气,如果冈本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杀死他弟弟小林浩二的凶手,就另有其人了。 慎重起见,他不得不继续听取冈本的意见,不管怎么说,冈本丰富的战场经验还是值得令人信赖的,否则也不可能得到自己的重用。 其次,当前找到杀死自己亲弟弟的元凶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意孤行,结果反而放过了凶手,致使杀死弟弟的真凶逍遥在外,那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大尉阁下,如您亲见,尽管我部追击的这支那残军,他们的作战风格很是彪悍,需要承认的是,他们并不怕死,但勇猛并不代表就是精锐,至少他们还不够精锐。 事实上,据我观察,以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就连击退朝仓所部都力有不逮,又遑论覆灭朝仓中尉的队伍呢? 这是极度不符合常理的! 要知道,以我特种步兵中队的强大,朝仓中尉所率领的半支小队,完全有足够的力量,与支那军队的一个营进行正面较量而不落下风,又怎么可能会被一群人数有限、苟延残喘的残兵败将歼灭呢?」 「そうですね!(是这样啊!)」小林浩平认同的点点头道:「要是在白天,我相信,此刻,他们已经被我帝国的勇士给消灭殆尽了。」 的确,如果不是小林浩平爱惜羽翼,不愿增添无谓的伤亡,甚至内心深处存着几分猫捉老鼠的戏谑,李教官等人的尸体,此刻只怕是早就凉透了。 「但是,据我查验现场遗留的交战痕迹,再结合我部赶到此处的时间发现,发生在这里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 否则,这些为了天皇尽忠了的帝国勇士们的武器弹药,就不会被敌人从容地收集走,换而言之,吉野分队几乎是遭到了一面倒的屠杀!」 冈本试图还原现场,他来到阵亡士兵的遗体跟前,指着地面数具阵亡士兵的尸体分析道:「阁下请看,经过我亲自查验,这4名帝国士兵均死于97式手榴弹,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被我们自己的手雷给炸死的。 再看这3名士兵,他们应该是受到了爆炸波及,当场身受重伤,但并没有立即死去,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身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来自于30式单刃刺刀的刺穿伤,应该是重伤后被敌人用刺刀刺死的。 至于这最后两名士兵,根据他们身上留下的弹孔来看,应当是9口径的伯格曼MP-18型冲锋枪造成的,而这种冲锋枪,中国并没有大量 进口,所以普通军队是没有资格装备的,只有在较为精锐的突击队或近卫队中才比较常见,结合我先前的推断,我想,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 「你是说常凯申的卫队吗?」小林浩平双眼眯成一线,狭长的目光中充满了危险。 「阁下,尽管我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但我想,我们并不能否认这是一个事实。」冈本义成再次强调道。 「你所谓的事实就是我一个分队的帝国勇士,被常凯申近卫队的一名士兵给全部歼灭了?而且还是在一分钟以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小林浩平一时间仍旧难以接受冈本义成口中所谓的事实。 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阁下。」 冈本义成当然清楚自己口中所谓的事实究竟有多么骇人听闻,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当即趁热打铁道:「中队长阁下,请您相信我的军事素养,不仅仅是这些帝国士兵的尸体,现场遗留了太多可以佐证我判断的线索了,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证明,吉野分队之所以遭受毁灭性打击,完全是因为他们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说?」 措手不及四个字终于让小林浩平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经他一手调教帝国勇士当然不是不能被人全歼,但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因为他们的大意,而非是因为他们的无能导致的! 冈本义成见状心中不由暗自松了口气,随即研判道:「依据交战双方遗留在战场上线索,我发现,吉野分队之所以全军覆没,是因为该部在组织冲锋时,被敌人的手雷战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先有手雷偷袭在前,后有步枪狙杀在后,这才直接导致了吉野分队的覆灭。」 「等等,我记得你先前说过,有多名士兵被97式手雷炸死炸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林抓住冈本言语之中的漏洞道:「我大日本帝国的精锐士兵怎么会被自己的手雷炸到?一定是他们在掷雷时被敌人偷袭了对吗? 97式手雷是什么尿性,小林自然无比清楚,不过他的中队,每一位分队长都是由准尉级特务曹长担任,他们清一色都是参加过日俄战争的老兵,包括他们手下的士兵也都是经受过战火考验的精兵,再加上经常性的操练,相互熟稔的配合,即便97式手雷很***,但在他们手中却可以做到将事故率降至最低。 因此,别说在他们不会犯手雷丢出去,反被敌人捡起掷回这种低级错误,就是压秒,他们也会充分结合战场形势,不会让手雷毫无意义的在手中哪怕多停留一秒,所以这才是小林诧异的主要原因。 冈本知道小林这是会错意了,或者说他仍旧未能接受败给中***队的事实,可他却不能将错就错,只能苦笑着解释道:「中队长阁下,您误会了,是敌人用我们的手雷对吉野分队进行了可耻的偷袭,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97式手雷,敌人应该全部缴获于朝仓队长的队伍。 令人惊诧的是,敌方对于97式手雷特性的了解,完全不亚于我们的老兵,很是巧妙的利用了手雷延时过长的缺点,提前预判了吉野分队的下步动作,致使我们的士兵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遭到了重创,这才是吉野分队全队覆灭的主要原因。」 其实冈本不知道的是,所谓的预判并不存在,也根本无需预判,之所以给冈本造成这样的错觉,是江浩然利用了空间戒指的特殊特性、提前拔掉了保险销,缩短了投掷时间,方才造成了这种误会。 当然也不怪冈本,虽说拔掉保险销手雷也不会爆炸,但就算是战阵经验再丰富的老兵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并不保险,而江浩然之所以如此大胆,当然是因为戒指空间时空静止,这才有恃无恐。 冈本有 条有理的一番推演分析,让小林再也无话可说,他其实很清楚,冈本的推测应该无限接近于真相了,毕竟他可以不相信冈本的品行,但却不能不相信他的战场经验和战斗直觉! 拥有数十年军龄且有过日俄战争经历的老兵,这样的存在,放在任何一个中队,乃至大队,都是一笔让人无法忽视的财富。 想当初,他为了调入一批参加过日俄战争的老兵进入中队充当骨干,不知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为此,还作出了日后保举他们至少晋升少尉军衔的承诺,可谓是用心良苦。 不过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正确,有了这些经验丰富的战阵老兵传教帮带,他的中队战斗力一下子整体提升了好几成。 正因为如此,在朝仓发生意外后,他第一时间就将冈本提拔了上来,这也是有意将对方扶正,可见他对于这些老兵的重视。 所以,小林如何能够不重视冈本的意见,只是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加之接连三个分队的覆灭让他难免有些气急败坏,但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么看来,有外部力量介入了这场战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了。」 「哈依!」冈本道:「大尉阁下英明!」 「难道真的是支那宪兵部队嚒?」虽然确定了有外部力量介入了这场由他一手操纵的猫鼠游戏,但对于中国宪兵的存在,小林浩平依旧满腹怀疑,因为他的中队可是号称日本最强悍和最神秘的特种部队啊! 就连西方记者,都将他们誉为皇军之剑,给予了『满洲暴风部队』的称号。 但是在日军内部,他们却有着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代号———『骷髅队』! 不仅是因为他们独有的旗帜、头盔和臂章上都带有骷髅图案和「死」,「必胜」等字样,还因为该支部队作战风格凶狠刁钻,对待敌人手段极其残忍,就连同为日本陆军的其他部队,在提到他们时都忍不住为之色变! 值得一提的是,『骷髅队』早在1929年就已经组建,其组建理念和灵感均来自于德意志帝国骑兵的精英分支「死亡之首轻骑兵」和德国的「骷髅部队」。 『骷髅队』隶属于日军第8师团第32联队第1大队第3中队第1小队,其首任指挥官是日军中尉池上秀夫。 因为拥有皇家背景,彼时的『骷髅队』,正式编制只有50个名额,虽然人数不多,但由于选拔人员均来自全军各部的真正精锐,所以在日军中的地位十分重要,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皇家军队。 然而,这支皇家部队却并未能维护住皇家的体面,1933年3月上旬,日军攻入长城古北口之后,『骷髅队』这支被日媒吹嘘为第一支突破古北口关的日军小队,大幅彩色照片在画报上大为风光。 但是时隔不过一个月,当日军『骷髅队』再次上日本报纸,不过主题已经不再是「第一番占领」,而是「骷髅队遗骨归」。日本媒体用「全部命丧南天门」来描述「骷髅队」的悲惨结局。 自从『骷髅队』在中国被歼灭后,日本军部暂时中止了对特种作战的研究,直到抗战全面爆发后,『骷髅队』才再次重建。 小林中队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成立的,但是比起初代的『骷髅队』,小林中队无论是规模、人数、战斗力、兵员素质还是武器装备,都得到了全方位的加强。 就连初代欠缺的特种作战理论,在小林中队也被写进了操典,并严格进行操练,理论上来说,比起当年的骷髅小队,如今的骷髅中队方才当的起「皇军之剑」的称号! 所以,在小林浩平心中,自己的骷髅中队即便是放眼世界,那也是最为顶尖的特种部队,又岂是连首都都守卫不了的支那军人所能比拟的? 因此,他打心眼里就瞧 不起冈本口中的中国宪兵,始终不信他们可以歼灭隶属于骷髅中队的朝仓小队和吉野分队! 即便是自己亲口承认有外部力量介入的情况下,也依旧如此! 「大尉阁下,是不是支那宪兵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的人数一定不会很多。」冈本见小林陷入沉思,不由提醒道。 「搜噶。」 小林浩平回过神道:「他们的人数的确不会很多,否则绝不可能轻易突破柳元小队的封锁,直接出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但是,关于你所说的、敌人只有一个人的情况,我认为这绝不可能!」 「そう(索)で(得)す(思)ね(呐)。(是啊,没错。)」冈本也忍不住道:「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人做到的,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冈本回想起他刚才推演的关于敌人袭击吉野分队的一连窜操作,不禁感慨道:「从战斗现场来看,如果仅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歼灭吉野分队,并从容救走支那残军,说明此人不但拥有超凡的军事素养,甚至还拥有惊人的战斗直觉包括对战场精准的掌控力,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存在,那简直就是战场的宠儿,几乎为战争而生。」 「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支那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吗?」小林淡淡道:「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 「哈伊!」冈本听出了小林的不满,即便真是这样,但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未免也太打击士气了。 更重要的是,调查结果直接涉及到最后的追责问题,如果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无能造成的,到时别说是他,就是中队长只怕也难辞其咎吧? 想到深处,冈本心中一寒,于是立即补救道:「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是战无不胜的!一定是狡猾的支那宪兵以这些普通的支那军人为诱饵,这才打了被诱敌深入的吉野分队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吉野分队全员玉碎!」 小林闻言顿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显然对冈本的盖棺定论很是满意,但还是摆摆手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依旧不可大意,传令兵?」 「在!」 「传令各部,疑似有支那特种战士出没,各部应高度重视,提高警戒等级,一俟发现踪迹,立即发出示警信号,不得有误!」 「哈伊!」 「冈本君。」小林又看向冈本道:「你来带路,我要亲自参与追捕,我倒要看看,所谓的中国宪兵究竟是何方神圣!」 「哈伊!」 …… 江浩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带着李教官等人夺路狂奔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中国宪兵的烙印,并引起被日军誉为皇军之剑,号称『满洲暴风部队』的骷髅中队的高度重视,甚至就连骷髅中队的中队长小林浩平都亲自参与了对他的追捕。 其实也难怪,实在是他的动作太大也太频繁了,要知道,被他接连消灭的三个加强分队,可是小林中队一个完整加强小队的力量了啊! 这些士兵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么大的损失,已经算得上是伤筋动骨,小林浩平心都疼的在滴血,又如何能不重视呢? 更别说他还杀死了小林浩平的亲弟弟小林浩二,现在他就是小林浩平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刻将他杀之而快! 不过这些情况江浩然并不知情,即便知情,也是无暇顾及的。 因为此刻,他和李教官等人已经被一支加强小队的鬼子给死死咬住了尾巴,如果不是鬼子小队的三个分队长在暗中互相较劲,以及被他找到机会,以精准的枪法击杀了两个鬼子,让这些鬼子心生忌惮,那说不准他们现在已经被敌人包了饺子了。 「他妈的,这帮小鬼子怎么这么难缠。」江 浩然倚着墙壁,右手顺着三八步枪扳机护圈前方的卡榫顺势那么一推,就听「叮」的一声,步枪弹仓底盖就被弹了开来。 江浩然干脆将里面残留的两颗子弹一次性退完,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上好5颗子弹的桥夹,拉开枪栓后,就将桥夹给压了进去,这时,再拔出空弹桥并闭锁枪机,上弹就算完成了。 正因为上弹的动作如此繁复,就算5颗子弹明明没有打完,江浩然只要逮着机会,就会将弹仓恢复到满仓状态,否则一旦进入战斗,子弹打光了可没时间给你慢慢装弹,有时候,战场上,别说几秒,就是一秒的耽误,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这样下去不行啊。」 看着身边多出来的几个弹孔,饶是以江浩然的冷静也不由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没错,要不是他修炼了过去经,对危险的感知极度敏感,这会他恐怕就是不死,那也身负重伤失去行动力了,而一旦在战场上负伤,那几乎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了。 当然,以江浩然的身手,小鬼子想在射界受到极大限制的夜晚击中他,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由于他承担起了断后压阵的重任,却是主动将自己暴露在日军的视线之内,他也是不得不暴露,否则就无法替那帮***吸引火力。 可这么一来,江浩然的优势就几乎丧失了一大半,要不是还有夜间视物和空间这点优势,他估计不知道死几回了,换句话说,真要让***断后,那他也不用救人了,因为早就被鬼子消灭干净了! 听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浩然知道鬼子又动了,鬼子当然不可能无限制的和他僵持在这里。 不仅如此,小鬼子已经见识过他的枪法,就算是行动,也会尽量贴着掩体,这不禁让江浩然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他很清楚,只要鬼子逼过来,他不动也要动了,不然,他可能就真的跑不掉了。 不过江浩然也有他自己的办法,他拿出一颗97式手雷,拔掉保险销,朝着声音传来方向当空掷出,然后立即举枪、瞄准、再扣动扳机,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再然后,就听「轰」的一声炸响,手雷应声而爆! 爆炸的同时,也传来了几声惨叫,看来还是有鬼子中招了,但也仅限于此了,系统并没有传来有杀戮值入账的提示音,说明没有鬼子死亡。 很遗憾,也很无奈。 但是没办法,鬼子不是智障,相反还是精锐中的精锐,打巷战这种事情,他们的步兵操典上写的很清楚,务必要注意人员分散。 原因很简单,在有限的空间里,手雷的威力会被无限放大,不分散点,被人一锅端了怎么办? 这种就连新兵都明白的浅显道理,这些久经战场的战阵老兵又如何能不懂?自然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了。 不过江浩然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迟滞敌人的行动,为自己跑路多争取点时间。 眼见手雷未能建功,江浩然虽然觉得可惜,但现在不是考虑得失的时候,他随即拔腿就跑,而就在这时,身后陡然传来密集的「咻咻」声。 「握草!」江浩然只来得及在心中大骂一声,整个人却是猛地朝前一个飞扑。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响起。 「噗噗噗……」弹片四射撞击物体发出的钝音尤为刺耳。 江浩然突然感觉头盔猛地一震,就知道自己中招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痛感传来,看来美国鬼子的头盔质量还是杠杠的,他又捡了一条命。 这个时候,就连江浩然也不得不佩服小鬼子之间的战斗默契了,他不过才开了一枪,鬼子掷弹筒和迫击炮的炮火打击随后就到来了,这之间的时间间隔恐怕都不超过5秒。 这种反应速度,别说是***,就算是他,要是速度慢一线、运气差一点,也要饮恨当场了。 多说无益,顾不得满身狼狈,江浩然爬起来就跑,但此时他也已经心有戚戚,这帮鬼子实在是太精锐了,就连他这个战场上的异类,也只能勉强周旋而已。 他真的能成功将李教官等人救出来吗?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能不怀疑么?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夜间视物,只要在夜间,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小鬼子是没有夜视仪,但他们却可以听音辨位,还拥有足够的火力支援进行全覆盖打击。 无差别的打击之下,他几乎无所遁形,甚至只要一个疏忽就会命丧黄泉。 这就是真实的小鬼子,残忍却也强悍、精锐,在这里,即便以江浩然的实力,也上演不了什么「神剧」。 一番周旋之后,江浩然终于成功甩掉了身后的鬼子,当他循着李君尧留下的记号再度和他们汇合时,是在鸿大纸厂的残缺楼体中。 顾不得理会鸿大纸厂这四个字的特殊含义,因为他发现现场的氛围有些凝重,这些人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先前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而透着一股死气和沉重的绝望。 「鬼子,到处都是鬼子,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跑不了了。」一名少尉军官不由绝望道。 没有人回应他,也没必要回应。 刚才江浩然闹出的动静自然吸引了附近搜索的鬼子,他们又不是聋子,鬼子密集的脚步声,即便躲在建筑物中,也一样清晰可闻。 「江兄弟,刚才那般大的动静,可是把我担心坏了,你没事吧?」顾不得责怪周子旋,李君尧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立即迎向了江浩然。 先前在奔逃的过程中,两人也穿档漏空就各自的情况作了简单交流,所以李教官是知道江浩然的一些基本情况的。 「我没事,但差点就有事了,情势对我们很不利啊,我这一百多斤差一点没撂在路上。」江浩然一脸郑重地将头上的钢盔脱了下来,稍一用力,就将嵌入钢盔、还带着几分余热的弹片取了出来。 得承认,这头盔不是什么样子货,不然弹片就不是嵌入而是穿透了,那他可就真的交待在那了。 「嘶……」 李教官见状,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别看江浩然说的轻快,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对方当时遭遇的情况到底有多么危险,心中也不由暗自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唉!真是连累江兄弟了。」李教官惭愧道:「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江兄弟却为了营救我们而将自己置于险地,如此恩情,我们只怕要来生才能报答了。」 江浩然却摇了摇头道:「国难当头,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你们都是真正的抗日勇士,如果没有遇到也就算了,现在碰上了,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遇害,那我的良心又何处安放呢?」 「江兄弟高义!」李君尧抱拳道:「这份恩情,我等却是愧领了。」 江浩然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道:「如今我等危若累卵,虽然我搞出的一点小动作,吸引了不少鬼子注意,但势不能久,李兄还是要早作打算。」 「能做什么打算。」李君尧苦笑:「这四面八方都是鬼子,我们现在算是被鬼子围死在这里了,虽然不知道外围是什么情况,但想来一定被鬼子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们自投罗网了,咱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江浩然默然,这一点他当然清楚,否则他也用不着冒险来救了,可现在看来,即便是暂时将他们解救了出来,也依旧是苟延残喘罢了。 「为今之计……」李君尧顿了顿,紧接着面色一肃,扫了四周众人一眼,决绝道:「也唯有壮士断腕了!」 「壮士断腕?」 江浩然闻言不由目光一凝,他已经听出了李君尧言语中的决绝之意。 对于李君尧,江浩然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从之前的交流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上午救下的那支队伍,就是李君尧的队伍,说句心里话,他当时真恨不得狠狠扇这家伙一记耳光,因为这位老伙计在他看来真的是一名猪队友,还是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今天上午,他就将自己的战友当作***,去硬拼鬼子的坦克,要不是他江浩然及时出现,按照原剧情,他的战友将全部被他祸害干净,就只剩下一个重伤等死的王浦生,说他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 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帮助他们逃出生天,这还没隔夜,他又把自己的战友带入了绝境,连带着,他江浩然都跟着陷了进了来,这下子别说救人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也说不好了。 江浩然是真的怀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的教导总队这种王牌部队的,据说这伙计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握草了,难道黄埔军校的战术教官教的他妈的都是硬碰硬战术么? 黄埔军校的战术教官到底是怎么教的,江浩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李君尧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如果这次可以逃出生天,江浩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夺取这家伙的指挥权。 当然,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也没有意义了。 李君尧当然不知道江浩然心中的千回百转,只见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兄弟们,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今天是江兄弟救下了我们,如果不是他,就在刚才,我们应该全部都战死了! 是江兄弟,他不顾自身的安危,冒死对我等施以援手,这是何等恩情?这是救命之恩啊!我们欠他一条命!可是,你们也许并不知道,我们欠他的,可不止这一条命啊!」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大家可还记得今天上午的事情?」众人诧异的表情被李君尧尽收眼底,他一点也不意外,紧接着道:「就在今天上午,有友军从后方突袭了追击我们的日军小队,为我们赢得了喘息之机,这才让我们从容脱离了战场,捡回了条性命。 说到这里,相信大家也能猜到,其实所谓的友军,依旧是江兄弟,是他突入到鬼子后方,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干扰了鬼子的判断,迟滞了鬼子的行动,这才让我们成功脱险。」 李君尧的话很有效果,此时,众人看向江浩然的目光又有了变化,如果说先前他们对江浩然更多的是感激和钦佩,那么现在已经上升到了崇敬的高度。 在这座城市,他们见到了太多的丑恶,鬼子的残忍凶暴和丧心病狂就不用说了,就说他们***,长官们弃城而逃,战友们丢盔弃甲,甚至为了逃出城去,多少人争相踩踏,真是可怜又可恨! 这些个军人,没和鬼子真刀真枪分个生死,反倒是死在了自己同胞的脚下,这是何等的窝囊和不堪啊! 可以这么说,如今在这座城市中,还一心和鬼子抗争的人已经不多了,老百姓就不提了,就是军人,但凡还没出得了城的,绝大多数不是躲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就是化装成老百姓躲进了安全区,妄想逃过一劫。 所以,当城中出现了江浩然这么一个异类,不但见了鬼子不绕道走,反而哪里有鬼子就往哪里钻,甚至两次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面对这么一个铁骨铮铮、侠义心肠的好汉,他们不崇敬他,又崇敬谁呢?像这种真正的英雄,可不就是用来崇敬的吗? 要是江浩然知道自己在这些军人的心中,形象竟然是如此高大,怕是也会在心中升出一股愧赧 之意吧? 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伟大。 如果真到了最后一刻,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突围出去,到时侯,他就顾不得这些人了,也只能请他们自求多福了,真的很抱歉,不是他江浩然怕死,而是他决不允许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不过接下来李君尧的话极大地为自己挽回了在江浩然心中的印象分:「兄弟们!眼下,我们再度被鬼子包围了,突围只怕是无望了,也许,今天我们真的要埋骨此处了。 但是!今天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死,却唯独江兄弟不可以!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欠了他两条命! 如今,两条我们恐怕是还不了了,但是一条,我却一定要在临死之前给还了!至于另外一条,只能来生再报了! 所以,有……一起的吗?!」 「怎么没有!」 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第一旅第一团第一营上尉营副李维舟站了出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就是砍头也不过碗大的疤,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害怕,老子当初就不会投笔从戎了!今天,豁出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帮助江兄弟突围出去!」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同样来自第一营的迫击炮排的少尉排长侯茂源也站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李君尧的一席话给浇的热血沸腾,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之前抱着必死决心结果却绝处逢生,哪知没过多久却又要面临生死,这种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感觉,难免让他心态有些要崩,显露出几分失态。 「还有我!」这是下士熊绶申。 「我!」这是准尉特务长王金元。 ……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出来,他们这些人中,有军官,也有士兵,有教导队的,也有其他部队的,他们原本都各有归属,却因为所在部队被打散才聚集在了一起,但不管他们来自哪里,这一刻,他们的心意却是无比一致。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热血,但同样的,又是如此的悲壮。 将一切收入眼底,江浩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灵深处似乎有某一处被触动,他感觉双眼发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动出来,强行忍住的同时,他不禁扪心自问:「真到了那一刻,我真的可以做到弃他们于不顾,飘然离去吗?」 江浩然踟蹰了,他的心已经动摇了,他已经不再确定了。 「我……」江浩然想要说什么,但话刚开口就被李君尧打断。 「江兄弟,你不要再说了。」李君尧似乎知道江浩然想要说什么,立刻就打断他:「我们心意已决,如果你今天出了什么事,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是啊。」李维舟也道:「江兄弟高义,两次救我们于水火,今个要是因为我们而折损在这,那我们就真成了罪人了。」 侯茂源则道:「李教官,您就下命令吧,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就和小鬼子拼了,只要能坚持个一时半会,江兄弟还是有很大希望突出重围的!」 「不。」李君尧却道:「这里人不要多,三个人就够了,我会挑两个人留下,其余人就各自突围把,剩下的,一切也只能看天意了!」 「那我选择留下!」李维舟道。 「我也留下来!」侯茂源也道。 「教官!选我吧!」 「选我!」 「选我!」 …… 李君尧话音刚落,顿时众人争相响应,都想要和他一起留下来,就好像留下来是一件什么美差一样,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留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根本就是十死无生。 因为留下来的人只有弄出足够大的动静,才能 吸引足够多的鬼子,这也是为什么李君尧提出要另外留下2人的原因了。 当然了,突围的人依旧很危险,但如果李君尧等人能够成功吸引鬼子主力,那包围圈必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削弱,而这就是众人突围的唯一机会了。 李君尧看着群情踊跃的众人,不由暗自欣慰的点头,看来和他李君尧一起并肩作战的都不是什么孬种。 「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李君尧双手虚按,道:「人选我已经有了,王金元!熊绶申!」 王金元:「到!」 熊绶申:「到!」 「我要你们二人留下,你们可有异议?如果有的话,现在提出来还来得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没有异议!」 「我也没有!」 「很好!」李君尧赞许的看着两人道:「你们一个是优秀的机枪射手,一个是优秀的投掷手,一会正好配合我演一场大戏!这场戏演得成不成功就看我们的了!」 「是!」 其他人还待再说,李君尧却大手一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但突围的人也不要把事情想简单了,我让你们突围,是有同样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 李君尧神情认真地看着余下四人道:「此次突围,你们一样身兼重任,我需要你们在关键的时候暴露自己,为江兄弟争取生机,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四人异口同声。 「很好。」李君尧满意地点点头道:「可能你们心中有所疑问,这关键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很简单,以我这里的交火声为信号,一旦我这里枪声停了,那说明我们三人已经为国捐躯。此时,你们当中一人就必须开枪暴露方位,为江兄弟转移敌人的视线以及争取宝贵的逃离时间。」 「当然。」李君尧继续道:「你们需要从不同的方位突围,以此搅乱敌人的判断。」 沉吟了一下,李君尧又道:「李维舟,你向东边方向突围;侯茂源,你向南边,林永祥,你向北边。」 「是!」三人齐声道。 「至于西边……」看着王浦生稚嫩的脸庞,李君尧心下闪过一丝不忍,这个孩子才14岁啊,那些可恶的上官们,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了补充兵员,到处拉壮丁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这么小的孩子能杀鬼子?这不是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当炮灰吗? 「浦生,你过来。」心中暗叹了口气,李君尧朝王浦生招了招手。 王浦生听话的走了过去,对于李君尧,他十分信服,因为如果不是对方,当初被裹挟在乱兵中的他,估计在冲击城门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别人脚下的亡魂了吧。 是李君尧在混乱中将摔倒的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他才能活到现在。 其实在遇到李君尧之前,他是不知道军人二字是为何意的,毕竟他的实足军龄其实还不满一个月啊。 他是被人从家门口的红薯地里直接给拉进兵营充人头的,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也就练习了几个刺杀动作,训练了几个射击姿势。 甚至上面为了节省粮食,压根就没对他们进行过几次像样的操练。 您说,就这,能算是个军人吗? 如果硬要说是,他也顶多就算是个糊涂兵,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部队的番号是什么,他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也从来没有人主动和他讲过。 可不管怎么样,自从跟了李君尧后,他终于渐渐知道了军人的含义,军人不是有一身军装,一支枪便是了,而是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守土有责的担当。 当然,他是不懂得这些道理的,这些都是李君 尧和他讲的,事实上,李君尧也是这么做的。 一路下来,他们没像别的队伍那样,只顾逃命,甚至连枪都丢弃了,反而和鬼子打了好几次遭遇战,虽然人越打越少,但他们这支混搭队伍的人心却是越打越凝聚。 李君尧在这支队伍中虽然军衔是最高的,但实际上却不是他们所有人的上官,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命令,从来都没有人打过折扣,即便下令让他们去死,也不会有人犹豫,这便是他在这支队伍中的威望。 王浦生也是一样,他虽然年纪小,却也不傻,他当然知道,李君尧安排的突围任务实际上和送死没有区别,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站了出来。 王浦生来到李君尧面前后,发现对方正认真的看着他,王浦山立即把腰杆挺着更直了,也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对方。 他们都知道,这应该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认真打量对方了,所以都想把对方的容貌刻进心底。 王浦生其实心里还想着,李教官能不能夸夸他,他是多么希望对方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鼓励地对他来上一句:「浦生,你终于像个男子汉,像个军人的样子了。」 可令他失望的是,李君尧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拉着他的手来到江浩然的面前,道:「江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请说。」 「我希望你能带着这个孩子一起从西边突围,其它方向我都安排了诱饵,相信从西边还是有一定希望突围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的人生不应该终结在这里,当然……」 李君尧迟疑了一下道:「当然,要是事不可为,江兄弟你只管丢下他,自己突出去!」 说完,不待江浩然回应,他便对着王浦生道:「浦生。」 「到!」 「以后你就跟着你江大哥吧,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 「教官!」王浦生的声音突然呜咽起来。 「什么都不要说。」李君尧用力按了按了王浦生的双手,然后从自己腰间取下两颗手榴弹,并认真地替王浦生绑在了腰间:「浦生,要是真到了最后一刻,你就拉响它,要是你江大哥遇到了危险,你也拉响它,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王浦生哽咽道:「这杀千刀的鬼子咱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 「对嘞。」李君尧笑着摸了摸王浦生的脑袋道:「虽然时间不算长,但你没有白跟我,这人啊,你来的时候如果静悄悄的,那么走得时候,就让他轰轰烈烈的吧,也不枉来这人间走上一遭!」 「浦生,你后悔吗?」 王浦生用力摇头。 「那你怪我吗?」 王浦生头摇得更用力了。 「好!」李君尧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啪的一声敬礼,环视所有人道:「兄弟们,前路生死未卜,但如果有来世,我还愿与你们成为兄弟,还愿与你们并肩作战!」 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说的,所有人都庄重的敬起了军礼,包括江浩然! 「放心吧,王浦生我一定会带出去的,一定会!」在心中,江浩然作出了最深重的承诺! 第二百四十二章 神魂出窍显威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事不宜迟,大家赶紧开始行动吧!」 见江浩然默认了自己的安排,李君尧也不禁暗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这位小老弟热血上涌,作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啊。 之所以将王浦生托付给他,除了真的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白白牺牲、葬送在这里外,就是不想给江浩然,留下任何可供拒绝的余地和理由! 抛开江浩然对他们的救命之恩不说,这还是个拥有碧血丹心、侠肝义胆,同时甘愿舍身为国,救亡图存的仁人义士! 论胆魄,果敢勇毅,孤胆叩敌! 论实力,以一敌百,一骑当千! 如此英雄人物,可谓是集大智慧、大志气、大胸怀、大勇气及大本领于一身,生来就是要肩负国家命运、民族未来和使命担当的,又怎么可以留在这里,和他们这些个小人物一起陪葬呢?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如果江浩然知道,自己在李君尧心中的形象,竟是会是如此高大的话,只怕也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吧? 可是对于在绝望中看到光的人来说,江浩然的出现就犹如神兵天降,是用再如何夸张的言语去形容,都不嫌丝毫夸大的。 …… 李君尧下达了命令之后,所有人都默契地相互默视了彼此最后一眼,深深地记忆住对方的模样后,便纷纷开始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李君尧带着王金元和熊绶申各自检查武器弹药不提。 李维舟、侯茂源和林永祥,这三个被安排了突围任务的人却是异常郑重地检查了绑在自己身上的「光荣弹」。 虽然说是突围,可他们却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拉响光荣弹的时候可以多带走几个鬼子,那样的话,就算是死,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 「林永祥!」突然,李君尧唤道。 「到!」 林永祥闻声,立即来到李君尧的跟前。 「永祥,你是弹药长,去检查一下大家的弹药情况,然后汇报给我。」 「是!」林永祥敬礼道。 没过多久,林永祥走了过来,小声汇报道:「教官,情况不是很乐观,大家手中的家伙事不多了,各类子弹加起来只剩下二百余发,手榴弹刨去光荣弹也就剩下十几枚了,要不是先前咱们从小鬼子那里补充了一些武器弹药,这会怕是已经弹尽粮绝了。」 「什么,就剩这么些了?」 李君尧闻言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可不是么,到底能不能成功施展诱敌之计,关键就看他们的火力到底猛不猛了,可现在就剩下这点弹药了,那还能济什么事? 一时间,李君尧简直心急如焚。 难不成,他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成? 江浩然将一切收入眼底,知道现在不是藏私的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了,独自悄悄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见没人注意,便偷偷放出了存贮在空间之中的武器弹药。 除了自留了小部分外,其余的都尽数被他贡献了出来,其中,就包括3架八九式掷弹筒。 八九式掷弹筒的整体重量还不到3公斤,就算加上掷弹筒整个作战系统,一共也不到7公斤,比一挺捷克式轻机枪都要轻很多,所以非常适合单兵携带。 就连江浩然都往空间里塞了3架,以备不时之需。 主要这玩意不仅能发射榴弹,就连香瓜手雷这样的东西也能往里塞,关键是威力还不小。它的杀伤半径大约在5到8米,一发榴弹如果落在人群中央完全可以造成数十人的杀伤,这个威力相对于它50毫米的口径和重量来说,已是极为可观了。 就连大正十 年掷弹筒十分令人诟病的射程问题,在八九式掷弹筒这里也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其最大射程高达700米,有效射程也达到了500米,远不是大正十年掷弹筒不足200米的射程所能够比拟的。 但八九式掷弹筒也不是没有缺点,而且其缺点还十分明显,那就是发射流程极为繁琐。 它需要射手在使用掷弹筒时,首先寻找好目标,利用拇指法等方式测定目标距离,通过掷弹筒筒身上的一条白线对准目标,随后再将底座杵在地面,并通过筒身侧面的水准器将掷弹筒稳定在45°角上,最后再由射手调节需要射击的距离表尺。 掷弹筒拥有两种表尺,一种是发射制式榴弹的,另一种则是发射手榴弹的。 针对两种不同的弹药,射手需要通过表尺指示器转动旋钮,调节炮筒内弹药的入膛深度,直到调整完毕,才可以装弹进行发射。 一整套流程下来,别说操作,外行光听听脑子都得被绕晕了,不经历大量训练,别说上手了,小心点别把自己给炸翻了。 以上这些,还不包括八九式掷弹筒制造工艺受材料所限,发射筒会因为承受不了膛压而炸裂的问题。 日本毕竟是弹丸小国,资源极度匮乏。 说白了,八九式掷弹筒是小日子典型的、为了迎合资源匮乏的国情而搞出来的武器。针对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小日子的解决办法就是训练「精兵」,试图提高士兵的素质,用高超的操作技术,来填补科技不足的沟壑。 事实上,抗战初期,因为拥有大量经受过严格训练、经历过日俄战争的老兵,八九式掷弹筒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不亚于一件神器,但到了抗战后期,日军老兵残的残、死的死,军部迫不得已将娃娃兵、学生兵都赶上战场的时候,八九式掷弹筒的表现就一言难尽,再也不复往日荣光了。 不管怎么样,八九式掷弹筒确实存着在这样那样的硬伤,但它的优点同样不容抹杀,除了上述提到的射程和威力均颇为不俗外,它的造价才是真正让它成为二战中日军火力支柱的真正推手。 根据相关资料显示,随着日本掷弹筒制造工艺的不断发展和提高,它的制造成本开始不断下降,最终降低到只有步枪的四分之一左右,同时期,九一式榴弹和普通步兵手榴弹的造价也变得极为低廉,如此价格,相对于掷弹筒所取得的亮眼战绩来说,那实在是太便宜,也太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为了真正发挥出掷弹筒的火力优势,日军配置的掷弹筒手往往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而非是普通的老兵,因此实战中400米内的命中率,高达85%至95%,可谓十分惊人。 值得一提的是,八九式掷弹筒虽然单兵就可以携带和操作,但实际操作中的最优配置却需要配备三名士兵,即一名射手和两名装填手,方能发挥出它的最大火力,其中装填手还需要兼职弹药手,额外携带16枚弹药。 这样的配置不是没有原因,根据实战测试,一个熟练的掷弹筒小组,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发射25发炮弹。 这就是为什么江浩然明明空间中有掷弹筒,却似乎将它遗忘了一般,因为使用掷弹筒充其量也就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等敌人反应过来,迎接他的将会是铺天盖地榴弹雨,他休想再打出第二发炮弹,远不如贴近敌人后,实施手雷战术来的实在。 「李兄!」 扫了周围一眼,江浩然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小声叫唤李君尧道。 「嗯?」李君尧诧异地看过去。 「你来。」江浩然朝他招了招手。 「这是……」来到江浩然处,李君尧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怎么……这里会有这多的武器弹药?」 「我也不清楚。 」江浩然笑了笑,道:「我只是想找处角落小解一下,结果不小心踢到了什么物件,这一看,可不就发现这些东西了么。」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李君尧开心的一拍江浩然的肩膀道:「江兄弟,要我说,你就是咱的福星、福将和及时雨啊,这简直心想事成,想啥来啥啊。」 「还是感谢那位将这批装备藏匿在这里的兄弟吧。」江浩然则道:「我看这批武器弹药清一色都是鬼子的制式装备,显然不会是小鬼子自己放在这里的,那只能是哪路兄弟缴获的战利品了吧?」 「哈哈,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是谁藏在这里的,今天咱都给他征用了,反正都是用来打小鬼子,相信他们是不会介意的。」李君尧从弹药箱里抓起一把6.5x50SR步枪弹,乐呵呵地道:「还好咱队伍里也缴获了不少鬼子武器,不然这些弹药还真就没用武之地了,恐怕要空欢喜一场,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有了这些弹药,我们就可以多坚持一会,哪怕是多一分钟也好,有了这一分钟,说不定就能多突围出去一个人。」 「是啊,有了这批弹药,至少也能让我们在面对鬼子的时候底气更充足一些。」江浩然也道。 其实江浩然的空间中,倒也还残存着一些***的武器装备包括弹药,但他并没有拿出来,在他看来,用鬼子的武器打鬼子,在夜晚反而更具备迷惑性。 两人说话的间隙,其余众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便也纷纷聚拢过来,弹药长林永祥少尉不禁啧啧出声:「教官,想不到困扰咱们的弹药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是啊!」 李君尧感叹道:「这么一来,突围弟兄们的身上就有充足的弹药可以防身了。」 本来按照李君尧的想法,实在不行,也只能把大家身上为数不多的弹药先凑上来,既然他这边要作为一个火力点暴露给敌人,为突围的人争取希望,那没有充足的弹药是万万不行的。 反倒是突围的人,一人一枪真要遇到了敌人,也未见得能发挥多大的用处,留个光荣弹也就足够了。 当然了,现在既然有了充裕的弹药,那就没必要这么做了,甚至还可以进一步加强突围人员的武装力量,甭管有用没用,有肯定比没有强。 其他人见状也很是惊奇了一把,他们撤退到鸿大纸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对整栋大楼做过一番清查,可当时并没有发现哪怕一颗子弹啊? 不过他们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黑灯瞎火的,就是出现什么疏漏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这批弹药装备来的正是时候,而他们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两说呢,自然也懒得想些有的没的。 江浩然见状心中倒是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他倒不怕有人怀疑自己,但是他怕麻烦。不过他的担心明显有些多余,毕竟这么多东西呢,身上也藏不下不是? 至于随身空间这种东西,显然是超出了这个时代人的认知,众人也不疑有它。 在李君尧示意下,王金元和熊绶申两人当即把武器弹药抬到了一边,并开始搭建简易工事。 而这时,李维舟、侯茂源和林永祥留下多余的手榴弹和重武器,便纷纷向李君尧、江浩然等人敬礼,进行了最后的诀别,然后便投身于茫茫夜色之中。 这个时候,江浩然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他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不短的时间,就算李君尧等人不主动暴露,估计要不了多久,鬼子自己就能找到这里来。 「李兄。」 江浩然主动从肩上取下负于背后96式轻机枪,并从行军袋中取出6个装满子弹、可容纳30发子弹的曲型可卸式盒状弹匣,递给李君尧道:「这把机枪包括弹匣就都留给你们吧,可以加强你 们的火力,我一会带着浦生突围,反而用不上它们了。」 江浩然这倒是说的大实话。 机关枪这种东西虽然火力很猛,可也看在什么场合使用,况且,它的真正优势在于火力的持续输出上,但小鬼子人多势众,怎么可能让他放开了打,他要是只顾着自己过瘾,敌人的掷弹筒就会教他怎么做人。 这也是他先前断后时放弃机枪而选用三八式步枪的主要原因了。 再者,由于机枪在连续射击时会所产生波浪式震动,后坐力巨大,对射击精度影响十分之大,虽然以江浩然的实力完全可以抵消这种反作用力,但他却抵消不了96式轻机枪精度缺失的先天不足。 更何况追击他们的鬼子又十分精锐,不但注重队形分散,战术又十分高明,相互间更是配合娴熟,就连对掩体的利用都极为巧妙,面对这样的对手,就连江浩然都很难找到击杀机会,自然更不会选用射击精度不足的96式轻机枪了。 「也好。」李君尧自然明白江浩然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如此一来,他们三人便人手一把96式轻机枪了,火力上也就不存在什么漏洞了,虽然他们队伍中也有捷克式轻机枪,但弹药早就打光了,不提也罢。 其实,此时要是能有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来加固他们的阵地,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九二式重机枪最大的特点,就是重。 携带一挺九二式重机枪需要拆成好几块人扛马驮才行,自然不适合用来追击他们,所以自然也谈不上缴获了。 想了想,李君尧从身上解下一捆M24手榴弹递给江浩然道:「路上危险,这是正宗的德国货,里面装有100克强力TNT炸药,论威力,可比小鬼的香瓜雷强多了,你带上,没准用得上。」 「咳咳……」江浩然一听,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呛到,心里不由吐槽道:「什么叫没准我用得上,你这到底是咒我呢,咒我呢还是咒我呢?」 「额,江兄弟,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没什么。」江浩然当然知道李君尧并没有送他光荣弹的意思,顺势将手榴弹接过来道:「你把它给了我们,你们到时怎么办?」 「有你发现的那批弹药,足够了。」李君尧指了指被摆在一边弹药箱道:「就咱仨,能打光它们就不错了。」 江浩然听出了其中的沉重之意,当即郑重地向李君尧敬了一个军礼道:「李兄,请珍重,你放心,浦生我一定会带出去的!一定会!」 李君尧没有说什么,同样郑重地回以军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江浩然拉着王浦生的手,随即也迅速遁入了夜色之中,大约在遁出去数百米的距离后,江浩然觅得一个隐蔽处带着王浦生一起躲藏了起来,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鬼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遭遇,当然不可能走太远,也走不了太远。 然后,两人便开始耐心等待起来。 同一时间,静心等待着的还有李维舟、侯茂源和林永祥三人。 数分钟后,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听声音,正是96式轻机枪,而且还不止一挺,瞧方向,正是李君尧等人所在的鸿大纸厂。 看来,李教官他们已经开始了。 而且为了引起鬼子重视,李教官他们一上来就铆足了火力,势必要将所有鬼子都吸引过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能不能突围成功,就看这第一步计划是否进行的顺利了。 没有令人失望,原本陷入诡异平静的夜晚,果然再度沸腾起来,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鬼子们一下子从四处冒了出来,到处都能听到小鬼子叽里呱啦说日语的声音。 大约又过了去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枪声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江浩然、王浦生包括李维舟等人心中无不俱是一震,不约而同朝着鸿大纸厂的方向行去了注目礼。 他们无比清楚,这意味着李教官和鬼子们已经真正接上火了,至于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顾不得多想,负责突围的几人立刻朝着既定方向开始突进,李教官等人正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他们也各自肩负使命,又怎能在这里蹉跎时间呢? 至于是否能够真的突围出去,这已经不重要了,几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够掩护江兄弟脱离险地,他们就是死了又有何妨呢? 唯一所愿,便是希望自己能够争气点,多为江兄弟争取几分钟的时间,那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 同一时间,江浩然这边却是按兵不动,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行动力势必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带着王浦生安全脱险这一前提,突围难度可谓呈几何倍上升。 虽然李君尧也说了,让他关键时刻优先保全自己,可他江浩然真的能做到丢下一个孩子自己逃命的事情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不能!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他的一举一动就必须得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耐心等待了几分钟后,江浩然几番确认周边没有敌情,这才带着王浦生从藏身处钻了出来,他必须得走了,李教官他们撑不了太久。 不过虽然有李教官为他们主动承担了绝大部分压力,但江浩然行动时却一点也不含糊,他带着王浦生,一路小心翼翼,专挑自带天然死角的小路奔走,虽然这一来速度难免滞缓,但优点胜在安全。 如果说,都这么小心了还能被鬼子撞个正着的话,那还是自认倒霉吧。 但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 或者说李君尧暗渡陈仓的战术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如愿吸引了大批鬼子,为他们突围打开了一道缺口。 但江浩然却没有放松警惕,时不时就会跃上房顶,居高临下,探查敌情。 不出所料的是,他果然发现了一批批的鬼子不断向鸿大纸厂方向增援过去,这些鬼子去干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说句心里话,江浩然真想一枪一个爆了这群小鬼子的脑袋,可他却不能这么做。 一旦开了枪,李君尧等人的自我牺牲就失去了意义,而他也彻底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且不说自个还能不能活着离开,但至少王浦生这个小拖油瓶是绝对没办法活着走出去的。 怀揣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江浩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小鬼子去屠杀他的战友,是的,虽然江浩然注定了在这个世界只是一名过客,但他毕竟和李君尧等人并肩作战过,所以战友二字,当之无愧! 深吸了一口气,江浩然迅速收拾好心情,然后带着王浦生继续前进。 然而此时,远方的枪声却是变得越发激烈了,手榴弹、迫击炮、掷弹筒频繁制造的爆炸声,无不在说明一件事: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换而言之,李君尧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江浩然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便再也顾不上许多,拉住王浦生的胳膊就向外奔袭起来。 而眼看就要穿过城区分界线的时候,一道猛烈的爆炸声突然从后方传来,震的江浩然的耳膜都一阵风鸣。 江浩然猛地立住身形,转身朝身后望去,虽然隔着这么远,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很清楚,这声爆炸,就是李教官他们最后的咆哮了! 终于,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直接喷薄而出,朝着爆炸的方向,江浩然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带着王浦生,敬了他们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军礼 。 这一敬,怀揣着的,是对中华儿女舍生忘死抗击侵略的无比敬意。 这一敬,怀揣着的,是对中***人捍卫尊严舍身取义的无限敬仰。 这一敬,怀揣着的,是对这片土地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的无尽深情! 敬礼!中华民族因你们而骄傲! 敬礼!炎黄子孙因你们而自豪! 敬礼!中***人以你们为榜样!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同胞,无论经历多少苦难,都是永远也打不倒的。」 江浩然郑重地对王浦生道:「浦生,从今往后,你将不再是仅仅为自己而活,在你的背后,有李教官、有李连长,有侯排长他们,你同样也是在为他们而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一定要替他们好好看看,我们的明天有多么美好幸福;好好看看,我们的人民有多么富足安康;好好看看,我们的国家有多么繁荣昌盛!而这,就是我们的未来!你一定要替他们看到!」 「未来……未来……?」王浦生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浩然,喃喃道:「江大哥,未来是什么,未来它好吃吗?未来它能让我填饱肚子吗?」 江浩然怔住了,如果和他说这话的是一个同样来自现代的人,他一定觉得对方是在调侃自己,可这话出自王浦生之口却令他觉得无比心酸,什么美好,什么未来,这根本不是一个连学都没上过、连个大字都不认得的孩子能听得懂的,他们真正在意的只是吃一口饱饭,将肚子填饱了而已! 可就是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最最基本的要求,在这个时代却是一种奢望! 这是中华民族最黑暗,也是令人绝望的时代! 「浦生,知道什么是希望吗?不知道也有没关系,去延安吧,当你活着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一定要去延安,因为希望就在那里,未来也在那里,在那里,你会找到所有的答案,包括你的希望和你的未来!」 江浩然没再指望王浦生能听懂他的话,也不需要他现在就懂,他只要对方牢牢记住自己的话就行了,等到了延安,等到抗战胜利,等到新中国成立,他自然而然就会懂了! 至于现在,还是先活下来吧! 拉着王浦生,江浩然坚定地向前跑去,李教官他们的鲜血不能白流,自己和王浦生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 但江浩然还没跑出几步,就身形骤停,因为一股无以言说的心悸感突然袭来,让他不得不止住脚步,就仿佛不远处有洪水猛兽正在暗中窥伺,只要他不管不顾的一头冲过去,就等于自投罗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江浩然又岂是什么莽撞之人?相反,对于心中生起的警兆他无比重视。 随着自己的修为水涨船高,加之修炼过去经日益精深,他的第六感变得无比敏锐,就算稍有个风吹草动,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感知。而这种心悸的感觉,往往就征兆着要有危险降临。 上一次让他生出这种感觉的,还是在唐探二世界,面对尸解仙谢亚楠的时候,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浩然敢断定,前面必定有危险在等着自己。 「浦生,你去那边的角落躲着,我去探探路,你不要乱跑,知道了吗?」江浩然不放心的叮嘱道。 「嗯!」王浦生郑重的点了点头。 明知前方有危险还一意孤行的话,那不是彪就是蠢,江浩然两样都不沾,自然不可能仗着有点实力就鲁莽行事。 他扫了眼四周,瞄准一处楼房,一溜烟的便蹿上了楼顶。 所谓登高才能望远,他这么好的身手,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优势,果然,匍匐在房顶,加之能夜间视物,开阔的视界下,一切阴谋诡计都再也无所遁形!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饶是以江浩然的镇定,在发现鬼子的布局后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就在城区交界的位置,鬼子布下了重兵!江浩然只是粗略一扫,就发现了好几处制高点都被布置了成了火力点。 不仅如此,这些火力点还相互呼应,形成了交叉火力,也就是说,如果刚才江浩然没头没脑的一头闯了进去,那一准被打成筛子,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他。 可就算发现了,又能什么样呢? 这里是通往圣保罗教堂的必经之路,以江浩然对金陵路况的熟悉程度,别说折返能不能找到第二条通路,就算可以,他也不可能回去自投罗网吧? 「李教官他们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江浩然不由愁眉紧皱,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小鬼子的数量,似乎比之前自己预估的人数还要多上不少,可如果不是一支满编加强小队,难道还是两支不成? 想到这里,江浩然不觉脊背有些发凉,他怎么也想不通,区区***残部,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鬼子不眠不休,紧追不舍,甚至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毕竟夜间不比白天,鬼子也是需要休息的,如非必要,不至于吃饱了撑着,为了小部敌人而兴师动众。 可现在,这群鬼子给江浩然的感觉,就好像李教官一刀捅死了他们的天皇陛下,双方已经势同水火,不死不休一般。 也不怪江浩然会这么想,要论最难打的战斗,巷战绝对会因优势兵力难发挥、清剿难度极其高、人员伤亡消耗大排名在最前列。 换而言之,如果金陵保卫战可以有效地组织巷战,那金陵未必不能变成东方的斯大林格勒,成为小鬼子的噩梦和绞肉机。 即便不行,至少也不会让鬼子像现在这般,轻易地就攻取了金陵城。 但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金陵保卫战中,最高元首朝令夕改、胡乱指挥;最高司令官瞻前顾后、昏聩无能;高级将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将士人心浮动、不敢用命,致使金陵之战大败亏输、损失惨重,军民死伤无数。 继而让小鬼子制造了震惊中外且惨绝人寰的特大惨案——金陵大图杀,给中国历史留下了极为屈辱的一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历史也没有如果,事实上,金陵守城将士也并非完全没有巷战,只是规模极小,又各自为战,掀不起什么浪花罢了。 针对这部分殊死抵抗的将士,日军方面当然要赶尽杀绝,但不包括夜晚。 除了需要休息外,也是因为金陵之战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自然不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根本发挥不出多少优势的巷战。 如果李教官聪明的话,就应该利用夜色和鬼子进行巷战,而不是把自己当成主力和鬼子硬瞌! 试想白天的那场战斗,如果不是因为江浩然的出现,李教官就会和电影中一样,成为孤家寡人,直至壮烈殉国! 当然,就算是巷战,李教官等人最终其实也还是难逃一死,但起码可以最大程度上杀伤鬼子,给予敌人重创,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总好过电影中,人命硬拼坦克,伤亡惨不忍睹,战果不尽人意,战士死的悲壮,空留无限憋屈。 有一说一,李教官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但绝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 似他这般正面作战,看似英勇无畏,实则正中敌人下怀。 所以李教官感谢江浩然是对的,如果不是江浩然突如其来的介入,打断了他的一意孤行,可能悲剧还会再度上演。 只可惜,李教官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即便选择了夜间活动 ,却再一次将队伍带入了绝境! 但这次不怪他! 江浩然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其实造成李教官他们陷入绝境的真正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之所以鬼子如此疯狂,不惜大动干戈、不惜增添伤亡、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和他们死磕到底的真正原因,自然不可能是李教官手刃了所谓的日本天皇,而是江浩然杀死了小林中队中队长小林浩平的亲弟弟——小林浩二! 江浩然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他随手碾死的一个鬼子上等兵,竟然还会拥有这样的背景,并且还引发了一连串恶劣的连锁反应,包括将他自己也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江浩然也绝不会后悔自己当时的行为,就算时光倒流,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 要问他为什么? 侵我华夏国土者,杀无赦! 杀我华夏百姓者,杀无赦! 辱我华夏妇女者,杀无赦! 就凭这三条,难道还不够吗! ……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教官等人这一次确实是受到了江浩然的牵累,如果说他们还以为自己依旧欠着江浩然一条命,但实际上,他们早已两不相欠! 鸿大纸厂那边的动静渐渐地无了,可江浩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李教官等人用生命为他争取来的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要知道,这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流淌着他们的鲜血啊,这如何能让他不感到痛心呢? 说起来,李教官等人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宿命,江浩然清楚的记得,原剧情中,李教官就是殒命在鸿大纸厂的,本来,他以为自己来了,这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没成想,终究还是抵不过宿命的惯性。 不仅如此,别说李教官他们,就连自己,这一次只怕也很难全身而退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可恶!」 江浩然十分清楚,一旦等那些被转移注意的鬼子回过神来,李教官三人就白死了! 可他现在前路被堵,后路无门,硬冲更是只有死路一条,面对如此绝境,江浩然虽然心急如焚,可却是一筹莫展! 「轰隆!」 而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鸿大纸厂东边,却是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南边、北边,也相继响起了同样剧烈的爆炸! 爆炸的声音江浩然很熟悉,这是德式M24手榴弹的声音,而且还是多颗同时爆炸的效果,否则,也不会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制造出这般大的动静。 到底是正宗的德国货,100克TNT的威力还真不是盖的,这威力确实不是小鬼子装药量只有65克的「香瓜」雷所能比拟的。 不过这几乎连成一窜的爆炸声,听在江浩然耳中,却是让他的心脏如遭锤击,一时间,整个人都呼吸不畅,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江浩然知道,李维舟、侯茂源和林永祥三位壮士一定同时英勇就义了,M24手榴弹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但也是他们的光荣弹。 不得不说的是,如果按照原计划,三人就算要暴露自己,也不该凑在一块,而是应当错开时间,不断搅乱敌人的视线才对。 但很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非是他们不愿如此,而是被敌人逼入了死角,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手段,或许,他们再不拉响光荣弹,将再也没有拉响它的机会。 不用猜也能知道,大概率他们也遇到了和江浩然相同的状况,更有甚者,情形还要更加恶劣几分。 毕竟,他们可没有江浩然明劲大圆满的实力,更没有他夜间视物的本领啊,暴露 的风险自然要远远超之。 事实上,他们已经做的够好的了,只可惜,优势在敌不在我,阴险狡诈的小鬼子或许早就撒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一头撞上去了! 他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所以李教官的计划充其量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或许真的可以引走部分鬼子,但这其中绝不包括参与封锁的那部分。 这也注定了他们的牺牲是徒劳的。 因为这些鬼子并不是毫无战斗经验的乌合之众,相反,他们训练有素,军纪严明,执行力极高,在没有接到上峰的命令前,又怎么可能擅离职守呢? 「永别了,诸君!」 悲痛地闭上了双眼,当再睁开时,江浩然的双目中只剩下一片决然! 既然形势恶劣至此,那为今之计,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是的!江浩然打算拼命了! 不管怎么样,李教官的战术并非完全没有效果,至少,他目前需要面对的,也仅仅只是眼前的这群鬼子而已。 可如果他继续踟蹰下去,辜负了李教官他们用性命为他置换而来的生机不说,一旦被小鬼子腾出手来,那他就只能以一人之力,独自面对所有的敌人了! 如果说,现在孤注一掷还能九死一生的话,那么继续等下去,就只能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真到那时,再想豁出一切,可就回天乏术了! 至于那仅存的一成生机…… 江浩然目光一凝:那自然是要依托『过去弥陀经』了! 是的, 他正打算神魂出窍,驱物御敌! 第二百四十三章 诸天商城兑法宝!血纹飞针杀意凛! 很多人怕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拥有压箱底的手段,却为何偏偏要等到这种时候才拿出来?这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可实际上,这既不是江浩然藏私,更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作为压箱底的手段,除非逼非得已,他本就不能随意使将出来。 诚然,江浩然修炼过去经早就到了驱物小成的境界,也确确实实拥有了驱物杀敌的手段,如果换作其它任意一处所在,他早就遁出神魂,大杀四方了! 可偏偏,他现在置身于尸体堆积如山,血水积流成河的金陵城! 如有精通望气之术的能人异士,能站在金陵城外的紫金山巅打开天眼向城内眺望,就会发现,整座城市上空血光盈冲,怨忿凝结,宛如天盖;城中亡灵呼啸,冤魂沸腾,煞气冲霄! 而这些由亡魂怨灵、血煞神意所各自代表的特殊能量,在交互汇集后又形成了一道凡人肉眼所不能见的能量域场。 一旦陷入其中,一些道法末微的修道之人,在域场能量的压制之下,别说神魂无法出壳,就连道法也将尽数失灵; 即便有道行精深者可以强行出壳,在域场汇集的混乱能量的侵袭之下,轻者,神魂受损,修为大退;重者,干脆神魂失智,再也无法归壳,最终化为域场能量的一部分,直至伴随它一起消亡。 莫说修道之人,就算只是普通凡人,如果长期身处域界,潜移默化之下,难免也要受到负面能量侵害。 反倒是凡人士兵,如果经历连番大战、饱受战火洗礼,精神凝聚,意志坚定,气血旺盛,千军辟易,鬼神不近,影响甚微。 想要消除影响,唯有等到战后,广邀四方有道之人,遍请十方高洁之士,布下太上玄灵北斗大阵,幽醮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消灾除厄,度化不详。 其实像江浩然这样的高手,龙精虎勐、气血如阳,精气神又早已凝练成一片,即使处于域场中央,也不会受其影响分毫,可唯独不包括神魂出壳。 须知,世间如苦海,肉身为舟筏。 人的神魂脱体,本就如同赤身果体跳进大海,危险无比,纵然江浩然修炼有成,可如果被域场的异种能量直接作用于神魂,在其牵引同化和侵袭之下,也要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不过,江浩然修行的到底是『过去弥陀经』这样的旷世经书,虽说目前境界低微,却也不至于被压制的连神魂出壳都不能够。 可如果强行出壳,一来不能持久,二来必遭反噬,纵使杀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这样的行为,在危机四伏的金陵城中,无异于自废武功,是极为不可取的。 所以,当初江浩然在发现此举并不可行后,果断就放弃了。 想想也是,以他如今的境界修为,就算不受域场限制,真让他放开了杀人,能杀死数百人已然是了不得。 可区区数百人,相比城内数十万的鬼子大军,不过是沧海一粟!因此,神魂御敌,依旧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 这并不奇怪。 要知道,这个世界同样处于末法时代,根本没有灵气可供江浩然吸收炼化,而光凭星辰月华之力,维持他日常修行都尤嫌不够,哪还能任由他施法挥霍呢? 这也是为什么他修炼至驱物境后,进境变得极其缓慢的主要原因! 但不管怎样,如今江浩然被敌人逼入了死角,却是顾不得许多了。 而在此之前,为了增强自己和王浦生的生还率,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进一步削弱小鬼子的有生力量。 时不我待,江浩然随即小心翼翼地翻下楼去,径直来到了王浦生的藏身处,认真叮嘱他道:“浦生,一会我会对鬼子出手,你就躲在这里,寸步也不要离开,知道了吗?” 王浦生:“可是……” 江浩然:“没有什么可是,服从命令!” 王浦生:“是!” “很好!” 得到王浦生肯定的答复,江浩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随即又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转身离开。 江浩然再次折返高楼,这是附近唯一可作为制高点的地方了,虽然高度不能尽如江浩然心意,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江浩然小心翼翼地匍匐在楼顶,仔细观测对面动向,心中却在思索着对敌良策,但他很快便有了定计,随即念头一动,一捆手榴弹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一捆德制m24型冲锋手榴弹,没错,正是临别时,李君尧赠予他的那一捆。 说起来,他和这捆手榴弹也算是颇有渊源了。 可还记得李教官指挥队伍欲与日军坦克同归于尽的那一幕? 彼时,一名爆破手全身上下就挂满了这种集束手榴弹,如果不是江浩然及时出现,这名爆破手包括掩护他的六名战友,都会如原剧情中一般,全部壮烈殉国! 不过江浩然的出现为他们夺取了生机,所以不仅仅是他们的性命,包括这些手榴弹也因此保存了下来。 以至于与李君尧诀别之时,对方还能拿出一捆交给自己。 话说,这算不算自己沾了自己的光? 其实,直到现在,江浩然的空间中至少还躺着不下20枚小鬼子的97式手榴弹,论数量,多出m24型冲锋手榴弹2倍都不止。 但他之所以拿m24型冲锋手榴弹说事,完全是因为,他将接下来的行动期望,全部寄托在了m24型冲锋手榴弹身上。 那有人就有疑问了。 为什么同样是手榴弹,江浩然偏偏将希望放在m24型冲锋手榴弹身上,而不是97式手榴弹上呢?要知道,论威力,97式虽然不及m24,可数量上却是完爆后者啊? 其实不然。 m24手榴弹的威力固然远胜于97式手榴弹,但真正让江浩然看中的,还是m24手榴弹的力臂设计,作为木柄手榴弹,拥有力臂设计的m24冲锋手榴弹往往能让投掷者投掷出更远的距离。 可以这么说,凡是受过正式训练的士兵,都可以将m24手榴弹投掷出50米乃至更远的距离,而且投掷精度极高,训练娴熟者完全有可能做到,远距离将其掷入机枪碉堡的射击孔内! 如果换作是士兵精英乃至特种战士,他们的成功率就更高了,更有甚者,完全可以做到突破一百米距离的投掷极限。 当然,这里必须得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这些战士所使用的手榴弹务必是木柄手榴弹,如果换作是卵形手榴弹,即便这些士兵训练有素且力大无穷,但因为卵形手榴弹缺少力臂设计,能投掷出30米开外者,就已经算是士兵之中的佼佼者了。 不过卵形手榴弹虽然在投掷距离上无法与木柄手榴弹相提并论,但它具备体积小、重量轻、携行方便;爆炸时,碎片分布较为均匀,杀伤效果比木柄手榴弹要好等优点,却又是木柄手榴弹所不具备的了。 江浩然是玩手榴弹的高手,不管是木柄手榴弹还是卵形手榴弹,在他手中,轻易就能投掷出在别人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距离。 但此次与上次救援李君尧等人时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彼时,敌明我暗,敌众我寡,他完全可以暗中接近敌人,瞄准机会,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一次,目前虽然依旧处于敌明我暗的状态,但不同的是,自己已经深陷敌人包围,对面的城区结合部,看似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但在江浩然看来,却宛如一道天堑。 在那里,敌人不但布置了大量火力点,就连射界范围内可能存在的死角,也都逐一清理干净,换而言之,再想悄摸摸地钻到敌人眼皮子底下,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这就是为什么江浩然最终选择m24型冲锋手榴弹的原因了,如果换成是卵形手榴弹,就算他可以将之掷出数百米开外,相信也毫无准头可言了,可如果换成是手柄手榴弹,却未必不能创造奇迹! 不,是必然可以创造奇迹! 因为类似的奇迹,他早在猎人学校时,就已经创造过了! 谁也否认不了,作为委内瑞拉军方最高荣誉的获得者、猎人学校153项军事技能全部获得单人第一的霸主级学员,江浩然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所以,江浩然的算盘打的得很清楚,那就是利用m24型冲锋手榴弹率先清除已经暴露在他眼中的几处鬼子火力点,至于未被他发现的?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中有了主意,江浩然也不再继续匍匐着了,一会的打击动作,趴着可完成不了,老实说,三四百米的距离,可着实不算近了,就算让世界短跑冠军跑完这段距离也需要不小的功夫。 假如有普通人能够站在江浩然的角度朝对面望去,恐怕就是白天,也只能依稀看到点点人影,可江浩然却要将手榴弹精准的扔到他们头顶! 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就是这样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对江浩然来说,却也不过如此罢了。要说当年还在猎人学校的时候,这或许还能被他当成一种挑战,并给他带去几分困扰。 而现如今,他却早已是一名明劲大圆满的强者,一举一动,举重若轻,浑圆如意,对力量的控制更可谓是妙到毫巅,登峰造极,明明身负万斤之力,却能不溢出一分一毫,只差那临门一脚就可以再度突破,成就暗劲! 可即便如此,在面对敌人时,他依旧沉着冷静,不敢有丝毫大意,但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说时迟,那时快,江浩然无需蓄势,一把扯掉一枚m24型冲锋手榴弹的引线,便狠狠地朝敌人掷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压秒,也无需压秒,数百米的距离,以m24冲锋手榴弹5秒的延迟,要是换作他人,就算能投掷出相同的距离,只怕手榴弹尚在半路就已经提前爆炸! 但江浩然可怕的力量却赋予了手榴弹极强的加速度,让m24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狠狠射向敌人阵地! “轰!” 一声巨响,手榴弹应声而炸! 100gtnt炸药产生的高爆效果瞬息之间笼罩了半径10米的范围,将一处火力点上的三名小鬼子尽数包裹,直接将他们炸上了西天。 “轰……轰……轰……!” 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却是江浩然抓住机会,一股脑地将手榴弹当做炮弹尽数倾泻了下来。 “敌袭!” “敌袭!” “我们遭到了敌人炮击!炮击方位不明!”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 谁能想到,江浩然的手雷战术,在他强大的实力加成之下,竟然意外形成了炮击效果,一时间将鬼子阵地炸了个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事实上,这是江浩然将m24冲锋手榴弹包括97式手榴弹在内的全部弹药投掷出去后才有的效果,至于取得的战果,就算没有系统不时响起的提示音,江浩然也知道相对有限。 他很清楚,真正给敌人造成杀伤的,还是那七枚精准打击的m24冲锋手榴弹,至于那,些97式手榴弹,充其量也就起个扰敌的效果。 毕竟,就连他这个投掷手都不知道它们最终会飞到哪里,更遑论打击那些位置不明的敌人了!当然,江浩然本就没有对它们抱有多大期望,能为他搅乱敌人视线,迷惑敌人嗅觉,尽可能地为他施法争取一线时间,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总体来说,江浩然的手雷战术还是成功的,不仅有效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馅,还一定程度上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再加上江浩然的打击来的又快又急,直到爆炸平息,敌人都不知道这突如起来的打击究竟来自哪里,自然也谈不上组织有效的反击,只能胡乱一阵放炮,潦草收场。 只是,他们不知道,也万万想不到的是,来自地狱的死亡的号角,不过才刚刚吹响而已。 …… 江浩然见敌人没有追击过来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这也变相说明这群鬼子确实是堵在这里封锁他们退路的,所以不能擅离职守。 可尽管如此,江浩然心下还是不由松了口气,鬼子没追来也好,最起码一会施法时也会安全许多。 毕竟一旦神魂出了窍,肉身便成为了一具躯壳,完全不能动弹,自然也是毫无自保能力的,一旦发生意外,肉身损毁,他可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沦为孤魂野鬼,直至魂飞魄散! 可饶是如此,江浩然现在也只能兵行险着。 他随即不再多想,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废墟中一处由坍塌物意外形成隐秘洞穴入口,掀开遮蔽物,一头钻了进去。 “江大哥。” 见到江浩然安然出现,王浦生不由喜出望外,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渐渐安放下来。就在刚才,他又听到了激烈地枪炮声,巨大的动静直搅得他心神不宁,忐忑难安,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猜测这场战斗可能是由江浩然引起,所以关心则乱罢了。 因为战争,他先后失去了父母亲人,又接连失去了战友袍泽,实在是不想、也不愿意再看到有人丧生在这场非正义的战争中了,尤其是被他打心里尊重和敬佩的江大哥,为了营救他们,已经反复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如果他要是再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的。 好在江浩然安然无恙,否则一旦等不到人回来,他就算不顾叮嘱也要将江大哥找回来。 江浩然不会想到王浦生这半大点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复杂的心理,或者说,他此刻的心思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接下的生死大战之中了,已经无暇他顾了! 所以他也只是澹澹的嗯了一声,然后便直接盘膝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好似进入了入定状态。 片刻后,他又睁开了双眼,看向王浦生道:“浦生!” “到!”王浦生小声应道。 “接着。” 江浩然说着,便将一把“十四年“式(南部十四)手枪丢了过去,这把手枪,还是他在圣保罗教堂歼灭朝仓小队的时候缴获的,它的原主人是日军第十六师团第十九旅团步兵第九联队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第一小队中尉小队长朝仓真雄。 “江大哥,您这是要……”王浦生接过手枪,但一时间却摸不透江浩然的想法。 “这把王八盒子你会用吗?”江浩然答非所问道。 “我不会。”王浦生老实的摇了摇头。 开玩笑,王八盒子虽然很垃圾,但好歹也是手枪,在抗战初期的战场上也算是个稀罕玩意,就算缴获了又哪是一个大头兵所能染指的? “没关系,不会我教你。”江浩然笑了笑,显然也有心理准备,随即便对王浦生讲解起它的操作方法。 “以后它就是你的了。”这把手枪虽然在设计上存在着重大缺陷,但使用起来倒也很简单,所以没费什么功夫,江浩然就把王浦生给教会了。 “真……真的吗?江大哥,这把枪是我的了?” 王浦生有些迟疑,别看他年龄小,但怎么说也在军伍中混迹了有大半年之久,显然也清楚手枪的珍贵之处。 “那还能有假?” 江浩然又笑了笑,但随即面容一肃道:“不过这把手枪可不是白送你的,一会你要用它来保护我,我马上要进行修炼,这段时间内,任何人都不能前来打扰,如果有鬼子发现了这里,你就用这把手枪杀死他们。” 穴洞内空间逼仄,不管是三八步枪还是汉阳造在这里面都很难施展的开,此时,一把手枪的出现就显得恰到好处。 而南部十四式手枪虽然缺点一大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射击精度高,子弹杀伤强等等,但它最重要、也最为江浩然所看重的一点是,它的枪口指向性非常好,抬手就能自然瞄准,不像有些手枪需要手腕弯曲才能瞄准,是以就连王浦生这样的半大小子也能轻松使用,十分适用于当下这种极端环境。 “江大哥您放心,我王浦生就是豁出自己这条命,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王浦生虽然听不懂江浩然说的修炼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到江浩然说需要他保护时,不由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抑,当即就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如果到了最后关头,真要是事不可为的话,你就拉响李教官给你光荣弹吧,别管我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落在鬼子手里。”顿了顿,江浩然最终还是如是补充道。 】 “嗯!” 江浩然话语之中的沉重之意,王浦生感同身受,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江浩然见状不再多说,随即闭眼入定,随着他念头转动,神魂运转,阴神顿时轰然出窍! 如今,他修炼过去经已然小成,神魂也随着修炼不断壮大而日趋凝练,终于从当初的游魂状态一举突破,化为了阴神。 而成就阴神,恰恰是划分日游境和驱物境之间最重要的一道分水岭,也是区分修道人实力高低的一项重要参考指标。 因为神魂变化为阴神后,便能够驱动物体,自然而然,也就练成了驱物的境界,也只有修炼到了驱物的境界,道术才算真正拥有了防身用武之地,而不像过去,充其量只能施展邪法迷神之术,伤人神魂。 可以这么说,练就阴神,对每个修道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虽然相对于整个修道体系来说,这一步,依旧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对任何一个修道人来说,这一步的跨越都算得上是意义非凡,因为这意味着,真正迈入了修道的门槛! 当然,也仅仅只是迈入了门槛而已,后面的路只会更加艰难险阻,无论是显形、附体、夺舍,还是雷劫、阳神,这些境界,每一个都比上一个境界难修无数倍,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生死劫难和危机考验方有可能成就,可这成就的每一步都犹如攀登天梯,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所以别看阴神只能算是入门,可就是在灵气充沛的阳神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修道之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将自己的游魂凝练,突破阴神,最后落得个肉身枯竭、念头消散,魄荡魂飞的可悲下场。 阴神出窍后,江浩然将念头探入审判之戒,戒指空间内,一只锦盒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江浩然的念头浸入其中,直至全部集中在锦盒内的一枚红色钢针上,而这枚钢针,正是他不久之前,在诸天商城中花费了足足二百审判点,方才兑得到的神话传说级装备——血纹飞针! 具体介绍说明如下: 【物品名称】:血纹飞针 【物品类别】:神话传说 【出产世界】:阳神 【背景资料】:这是阳神世界有着仙钢之名的血纹钢所炼制而成的修道法器,也是最利于神魂驱物、飞剑刺杀的不二利器,更是无数修道之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护道之宝。 【评价等级】:c级 【推荐指数】:三颗星 【物品价位】:300审判点 以审判点的珍贵,江浩然奋斗至今也不过才积累了430点而已,可他却眼都不眨的直接花掉了自己大半积蓄,要说不心疼,那一定是假话。 但江浩然始终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上,如今他修成阴神,又恰逢危机,兑换血纹飞针可谓是恰逢其会,最为适合不过。 毫不夸张的讲,以他驱物境的修为,如果装备上像血纹飞针这样的神器,越级战斗简直如同等闲!普通的暗劲高手,在他面前,恐怕连一个照面都坚持不了,就会被飞针击杀。 恐怕也只有暗劲巅峰、圆满的高手,才能从容面对他的袭杀。 这样的高手,神行机圆、敏感通神,别说出壳刺杀,就是念头杀意一动,对方立刻就会有所感应,如果自己距离对方尚远,那还能阴神出窍,与之周旋;可如果近在迟尺,只怕都来不及出壳驱针,就被对方毙于拳下,死的无比憋屈! “到底是骡子是马,还是得先拉出去遛遛才知道。” 其实以上都江浩然结合血纹飞针在阳神世界中的表现所得出的结论,但它威力究竟如何,由于刚兑换出来,他也未及尝试。 于是,他念头一转,钢针直接出现在他的阴神手中,甫一接触飞针,江浩然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异样,就仿佛这飞针好似一个人体躯壳,里面条条脉络,无比清晰,给人一种可以将神魂钻到这些血色脉络里面去的感觉。 换而言之,这血纹飞针,就好像一具可容人神魂钻入的肉身躯壳! 江浩然心中一动,真的就将它当做了自己的躯壳,然后勐地将阴神钻入其中,合二为一!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江浩然只觉得自己进入的过程无比顺畅,丝毫不亚于进入自己真正的躯壳。 而钻进飞针后,江浩然只感觉一股暖暖洋洋将自己包围,就好像过去的自己,神魂同样被肉体保护着一般,江浩然随后又开始尝试驱使飞针,结果意外发现,竟然灵魂的和指挥自己的肉身没什么两样! 江浩然顿时心中大定。 怪不得系统这次没有附赠使用说明,原来根本就不需要啊! 操控着飞针,江浩然嗖的一声,直接穿透废墟,沿途只留下一道肉眼根本看不见的洞眼。 “好家伙!” 感受着那毫无滞阻的穿透感,江浩然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小小的飞针竟然能价值整整300点审判值了,因为这几乎不亚于让自己多了一副可寄托神魂的钢铁肉身啊! …… 再说王浦生,自江浩然入定后,便紧紧握住了手枪,忠实地践行着自己的承诺,但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袭来,激的他身体一抖,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忍不住望了望了洞口,以为是寒风穿过缝隙,便也不再留意,但怎料这阵阴风颇为诡异,竟然把地面的灰尘都扬起了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在洞穴内来回卷动。 这一幕,看得王浦生后背生寒,心中惧意升腾,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只能把身边的汉阳造也搂进怀里,试图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王浦生不知道,这阵阴风其实是江浩然神魂跳出躯壳,无形的念头凝聚成了实质,继而带起的空气波动,而出壳之时,伴有阴风阵阵,这是过去经中描述修炼有成之士方才有的气象。 然而,王浦生眼中诡异的一幕,随着阴风渐渐停止后并没有就此结束,反倒是一根红色飞针突兀出现在他眼前,不断来回飞舞,跃动震荡,显得极有灵性。 王浦生这次是彻底呆住了,眼珠子随着飞针来回上下转头,一时间反倒忘记了害怕,直到飞针突然一震,化作一道红线,勐地激射向洞口,彻底消失在眼前,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 江浩然出洞后,驱动着飞针,略一变向,便朝着堵在他撤离退路上的鬼子阵地疾驰而去,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尽管有血纹飞针这样的宝物护身,可他的神魂仍旧可以感受到,阵阵来自域场的不断传递过来的能量引力和势的压迫。 甚至于他敏感的神魂还可以感知到,有一股异种能量,试图一点一点的将他的阴神挤出血纹飞针,直至夺取他对血纹飞针的控制权。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对飞针的驱动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随心所欲了,尽管目前这点阻碍并不足以影响他对飞针的驱动。 但是能够预见的是,随着他出壳的时间愈长,他对飞针的控制力将会一步步被削弱,直至飞针彻底失去灵性,而他的阴神恐怕根本来不及归壳,在异种能量的拉扯下,要么被撕裂,要么被同化,彻底迷失在域场中,身死道消! 好在他距离敌阵不过区区数百米,随着血纹飞针刺破空气发出音爆声,几乎是下一个呼吸的功夫,江浩然就已经驭使着飞针来到了敌阵上空。 要知道,形成阴神后,阴神可以发挥出自己肉身一般的速度和力量,而江浩然的力量有多大?足足超越了一万斤,号称有一象之力,也就说,他的阴神,至少也可以发挥出5000斤的力量! 而一根飞针的重量又能有多少?充其量不过几钱罢了! 所以他轻易就可以操控飞针,突破音障! 阴魂出壳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脱离了肉身的限制,可以神魂视物,也就是说可以通过神魂感知事物,无需再处处依赖肉眼。 本来,这些小鬼子在布置完临时阵地后,便全都悄摸摸地躲了在暗处,就等哪个不长眼的国军士兵一头闯入他们的伏击圈,自投罗网。 所以,江浩然之前就算可以夜间视物,但肉身状态,限制太多,他又没有透视的特异功能,上哪发现多少鬼子去?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小鬼子旺盛的血气,在夜里,就如同一堆堆点燃的篝火,在江浩然神魂感知下,立刻无所遁形。 这样的画面,就像是戴了热成像夜视仪后所呈现的视觉效果,但江浩然的却是加强版的,就算小鬼子把自己藏进地洞里,也一样无法逃出他的感知! “那就从先你们几个开始吧!” 一处架设着九二式重机枪的火力点上,主射手和供弹手正在小声的攀谈着。 “泽田君,咱们到底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我的手脚都已经冻麻了,不就是几个支那军人么?值得我们小林中队如此大动干戈么?”供弹手栗原康治哈着手,他现在十分想念军营里温暖的被窝。 “是啊,这些支那军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只会对我们大日本帝国军人进行可耻的偷袭,真是可恶啊,如果是白天,相信他们现在已经被我们柳原小队全部歼灭了吧?”副射手山浦草介也忍不住插话道。 ”栗原,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就连中队长都到前线督战去了,这恐怕不是几个支那军人那么简单,看来朝仓小队覆灭的传闻应该是真的了,咱们还是要打起精神,刚才的袭击未必就是支那军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嗯?“ 主射手泽田昌吾说着突然感觉额头似乎有液体流淌下来,他忍不用手抹去,结果却发现手中现出一抹殷红,“纳尼?” 可是当他抬起头,刚想询问栗原和山浦二人发什么情况时,却发现二人额头同样冒出一条血线,可脑袋却是歪在一边,显然已经断气了。 “敌……袭……”泽田昌吾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但紧跟着大脑传来剧烈刺痛,很快就将他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相同的一幕,开始陆续在日军阵地四处纷纷上演。 原本看似隐秘的布置,现在却彻底沦为了笑话,一个个小鬼子无论身在何处,只要被江浩然锁定了位置,在血纹飞针强大的穿透力面前,不管他们拥有坚硬的头骨、还是质地优良的钢盔,又或是看似安全的墙体,都注定了像是一张破纸,一刺就破! 值得一提的是,飞针在穿透的瞬间,几乎感受不到半点阻力!甚至由于飞针的速度实在太快,很多鬼子直到临死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有甚者,如泽田昌吾般,就连死亡都是后知后觉的…… 一支满编加强小队、共62鬼子,在江浩然的疯狂杀戮下,几乎被屠戮一空,整座日军阵地,简直都要化成一片人间鬼蜮! 但江浩然现在其实也并不好受。 杀戮中,随着高强度的魂力消耗,江浩然被异种能量入侵的性状已经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他的神魂开始被大面积污染,他的精神状态变得时好时坏,就连血纹飞针都不能继续保持平衡,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杀到最后,江浩然几乎是凭借超乎常人想象的意志力和令人叹为观止的毅力,这才成功将阵地上最后残存的几个鬼子也一并杀死! 至此,柳原小队,全军覆没! 而江浩然,似乎也快耗干了自己最后一滴魂力,好不容易驭使着飞针回到洞穴后,他迫使几乎快失控的血纹飞针落在躯壳手中,而飞针刚一落手,江浩然立刻神魂归位,但直到过去了很久,他才慢慢睁开双眼,脸色也变得煞白无比,完全失去了血色,就好像刚刚大病一场尚未痊愈的病人一般。 “差点就真的回不来了。” 江浩然心头苦笑,此刻他只感觉自己虚弱到了极点,就连站起来都感觉异常困难。 他知道,这是自己神魂遭受了重创后的表现,虽然神魂现在已然归壳,可异种能量依旧在持续纠缠消耗着自己的神魂,就好像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非得找自己分出个你死我活不可。 “江大哥,你怎么了?”王浦生一直关注着江浩然的动静,当发现他的情况不对劲后,立即出声询问。 “我没事,就是练功练出了岔子,你快把我扶起来,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这里。”江浩然喘息道。 “江大哥,可是外面……”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鬼子都已经死光了,咱们已经没有危险了。” “那我现在就扶你出去。”虽然江浩然的话在王浦生听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他本来就无条件信任对方,倒也不疑有他,乖乖地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将他扶了出去。 “看到那处冒着浓烟的地方了吗?”江浩然指着圣保罗教堂的方向道:“我们去教堂。” “好的,江大哥,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把你带到教堂的。”王浦生一边努力搀扶着江浩然,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当王浦生无比忐忑地带着江浩然穿越鬼子阵地的时候,真是着实为自己和江浩然捏了一把冷汗,真担心突然冲出一群鬼子,将他们都俘虏了。 可是,当他看见一具具陈尸在阵地上的鬼子后,不由也倒吸一口冷气,江大哥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可他们都是怎么死的?自己离这也并不远,并没有听到什么交战声呀?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将江大哥安安全全的带回去、才是第一位的。 一路上,两人倒是异常顺利,竟然没有再遇到一个鬼子,就好像冥冥中,李教官等人的英灵在庇佑着他们一般。 一路下来,终于,教堂触目可及。 深吸了一口气,王浦生铆足了力气,竟然还加快了几分速度,不过,在他的努力下,教堂终于到了。 “不要在这里逗留,直接去墓地。” “哎!” 在江浩然的指引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那块藏匿着地下通道的墓碑跟前,“这里藏着一道机关,但是已经被我洞悉,接下来,你按我说的去做,把机关打开。” “好的。”王浦生自然乖乖听话。 而根据江浩然的指引,他果然在一块伪装的地皮下找到了机关,同时按照? ?浩然传授的开启之法,拨动机关,令王浦生振奋的是,随着墓碑移开,一条密道显露在二人面前。 “别傻愣着了,我先下去,你跟着我。”江浩然拍了拍还未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的王浦生道。 “哦,好,好的。”王浦生不敢迟疑,立刻紧紧跟随在江浩然身后。 然而,当江浩然控制着机关将密道再度封闭上的那一刻,却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射而出,紧跟着人就瘫软下来。 “先生!” “江先生!” “江大哥!” 地道开启的动静自然早就惊动了藏身其中的赵玉墨和孟书娟等人,于是,她们早早就守在了入口处,胆战心惊地张望着,生怕有鬼子冲进来。 毕竟,赵玉墨是知道江浩然还未掌握从外部开启密道的办法的,所以立刻带人严阵以待,但好在,她们听到了江浩然的声音,虽然微小,但却让她们放下了戒备,否则江浩然冷不丁就这么下来,没准会遭到她们袭击也说不一定。 她们虽然不会用枪,但也都把缴获的三八大盖的刺刀卸了下来,以作防身之用。 至于约翰,更是拿着一把三八步枪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把枪的具体操作流程,江浩然临行前已经教会了他,这多多少少也能给赵玉墨她们多增加一份保障,至于效果,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约翰总算还有些担当,或者说他也清楚一旦出了事,小小的密道根本没有他的藏身之地,还不如出来刷一波好感,所以这次他冲在了最前面,没再躲得人都找不着。 但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浩然刚下密道就一口鲜血喷出,显然身受重伤,这一幕,顿时吓得众女花容失色。 能不失色吗? 江浩然现在就是她们的主心骨,顶梁柱,她们早已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包括命运前途都寄托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们又如何在这恶魔肆虐的南京城生存下去呢? 有一说一,约翰的眼力见和反应还算不错,在江浩然即将瘫软倒地的那个瞬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对方,没有让他真的摔倒在地。 接下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江浩然抬到床上,这时,约翰却自觉的走了出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就轮不到他操心了,反倒是他敢多事,保准又要遭到女人们新一轮的排挤,他又不傻,怎肯自讨苦吃? 就在这时,怡春和金喜端着水盆拿着毛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这些秦淮女,哪个不是人精,这样的机会如果都不懂得把握,那她们在风月场所那么多年岂不是都白混了,至于其他人,就算帮不上忙,也一脸焦急状地聚拢在床边。 不过她们也只能干站着,因为赵玉墨此刻正一脸关切地坐在江浩然床边,并牢牢握紧他的双手,似乎谁抓住了它,谁就抓住了这个男人的主动权。 作为大姐大,赵玉墨这个在藏玉楼就是头牌的女人,在这里似乎也领先她们一步,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青睐,可她们哪个没有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为何偏偏总是让赵玉墨拔得头筹? 虽说心中万分不甘,醋意和嫉妒翻涌,但也只能暗中腹诽,自怨自艾,只叹自己技不如人。 如果江浩然知道她们的想法,只怕要跳起来大呼冤枉,但可惜的是他现在晕了过去,由此可见,伤势有多严重。 不过赵玉墨倒是没有任多想法,在帮江浩然脱去外衣后,便仔仔细细地检查起他的身体来,在发现没有外伤后,不由松了口气,但很快心中又涌起了疑问:“既然没有受伤又怎么会吐血?难道是受了内伤?” “到底怎么回事?” 赵玉墨一边从怡春手中接过已经挤干水分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江浩然擦去脸上的污渍和血迹,一边朝着一脸手足无措,想帮忙又插不上手的王浦生问道。 “江……江大哥是为了救我们才弄成这样的。”王浦生一脸愧疚的道。 “救你们?”赵玉墨黛眉一蹙:“你们究竟做了什么,需要先生去救?” 王浦生无地自容道:“我们只是想趁着天黑找点吃的,可谁想半路竟然和鬼子遭遇,然后我们就和鬼子火并了起来。 】 在这过程中,李教官发现教堂起火,便带着队伍撤到了这里,他也是过来碰碰运气的,看看能不能遇到友军,合兵一处,对抗鬼子。 只可惜,老天爷都在和我们开玩笑,随着死在鬼子手里的人越来越多,当江大哥营救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被鬼子包围了,甚至就差一点,就要被鬼子全歼,但就在这时,江大哥出现了,并且救下了我们。” “说重点,他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吐血?”赵玉墨急道,这才是她真正想要关心的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啊。”王浦生差点没急哭了:“江大哥本领高强,一个人就杀了好多鬼子,我们也没谁见他受伤啊,我也不知到他怎么就突然吐血了。” “哦!对了,我之前看他脸色不太好就询问了他,他说是他练功练岔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王浦生似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 “这绝不可能,我从没听说练什么功可以把人练出重伤。”赵玉墨可不是小孩子,有那么好忽悠,料定其中必定有别的原因。 “哦,好吧,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王浦生搜肠刮肚,可惜再也想不出任何头绪。 “你不是说是江先生救了你们吗?怎么现在就唯独剩下了你一人,你口中的教官呢?他去了哪里?”赵玉墨又问道。 “他们……他们为了掩护我和江大哥,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啊!”说到这里,王浦生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扑簌簌地就往下落。 王浦生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李君尧他们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赵玉墨见状不说话了,责怪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只好道:“好了,别难过了,你们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这样吧,你先下去休息吧,想来你也饿了,待会吃点喝点就先睡一觉吧,一觉醒来,相信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江大哥,他,他……”王浦生有些迟疑,又有些放心不下。 “他的话,你不用担心。”赵玉墨说道:“有我们这么多人照应着,绝对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 “喜儿。”赵玉墨道。 “在呢,姐姐有什么吩咐?”金喜道。 “你先带这孩子下去安顿下来吧,既然他是先生救回来的,那咱们切不可怠慢失了礼数。” “放心吧姐姐,妹妹有分寸的。”说着,金喜冲着王浦生婉婉一笑,道:“走吧,弟弟,相信你一定饿坏了吧,来,跟着姐姐,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将王浦生安顿下去后,赵玉墨便将全部精神集中在了江浩然身上,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希望能将江浩然唤醒,可惜一无所获,好在江浩然虽然昏迷,但气息平稳,状态也没有恶化的征兆,看上去并不像有大碍的样子,渐渐地,赵玉墨这才将悬起的心放下。 但她不会想到,江浩然这一昏迷,就是三天过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聚散离合天注定!逆天改命莫强求! 不能否认,过去经作为一本修练神魂之术的无上宝典,在修复神魂方面确实拥有着堪称逆天的表现。 但怎奈何,金陵城内因为人祸,形成了一道极其特殊的能量域场,对于修道之人的神魂伤害又实在太过深刻,致使江浩然神魂出壳时即便有血纹飞针护体,依然遭受了重创! 当然,这并非是那价值300审判点的宝贝虚有其表,名不符实,而是江浩然为了清除拦路之敌,过渡透支了自己的魂力以致于被异种能量侵袭所致。 事实上,如果没有血纹飞针,江浩然别说杀敌,能在域场的压制下神魂出壳就已经算是了不得,可来自域场的压制到底非同小可,面对脱壳的神魂,其中的异种能量宛如嗅到了腥味的野猫一样,一股脑的蜂拥而至。 即便江浩然有血纹飞针护身,也能深切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力量,几乎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耗。 尤其在击杀数名敌人之后,血纹飞针再也不复神魂初脱壳时的那般灵动自如和运转如意,江浩然也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以及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这才将敌人尽数击杀,功成归壳。 但他付出的代价却是神魂近乎消散,修为尽付流水,魂体日日夜夜遭受异种能量持续纠缠、逐步蚕食,整个人更是因此重伤昏厥、不省人事,不知醒还之日。 要是换作他人,此刻怕是早就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了,但江浩然修炼的毕竟是『过去弥陀经』这样的旷世经书,且又已经修炼小有成就,所以他的神魂本质无比强大,这才创造了原本所不可能创造的奇迹…… 可饶是如此,江浩然还是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才幽幽醒转。 多亏了过去经的强大,江浩然还能有醒转的机会,否则就此沉沦也未尝可知,如此说来,区区三天时间,已经是短到不能再短了。 可若是有人知道,『阳神』世界的主角洪易曾经神魂出窍,在雨中游荡时,却被突然炸响的春雷生生震散神魂,结果利用过去经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呢? 这般对比之下,三天时间是不是又稍显得有些长了呢? 其实倒也不然,相比『阳神』世界的灵气充沛,『金陵十三钗』的世界却处于末法时代,得亏了『过去弥陀经』拥有可以转化星辰之力的特性,加之域场的影响还不足以完全隔绝这种能量转化,这才让江浩然有了苏醒的机会,否则,就此一直昏迷下去,也或未可知。 ………… 江浩然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可饶是这般微不可察的动静,也迅速被一直默默看护左右的赵玉墨所觉察,原本因为睡眠严重不足造成的强烈倦怠感,也随着这一动静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更是在刹那间由迷糊转为清醒,彷如突然间被打入了一剂强心针! 「先生,先生!」 赵玉墨紧紧地握住江浩然的手掌,轻声却又急促地呼唤起来。 像似是在回应赵玉墨的呼唤一般,紧跟着,江浩然的眼皮就开始抖动起来,再接着,却是蓦地一下子就睁了开来! 「先生,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眼看江浩然真的苏醒过来,赵玉墨先是激动后是惊喜,再接着就是如释负重,可最后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竟是「嘤嘤嘤」地哭泣起来。 天可怜见,江浩然是昏睡了三天三夜不假,可她赵玉墨在这三天中,又何尝睡过一个好觉呢? 事实上,赵玉墨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真正合过眼了。 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江浩然,这三天来,她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即便是倦怠到了极致,也只敢挨着床沿小眯一会,任是怡春和金喜如何劝说也是无用。 她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 ,让极有可能尚在恢复之中的江浩然,遭到什么闪失和意外,如果真的因为一时不慎而导致了那样的后果,她想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而正是在这样不断自加压力的情况下,赵玉墨竟然整整坚持了三天! 谁能想象,这三天中,她究竟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又是如何在内心饱受煎熬的情况下一直坚持到现在的? 所以,直至江浩然真正醒来,她早就不堪重负的心灵防线这才全线崩溃,她岌岌可危的情绪阀值也一下子被情绪洪流彻底冲破,尽情宣泄起来。 江浩然虽然醒来,可整个人仍旧十分虚弱,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仍旧提不起半点精神,而且他的昏迷是真正的昏迷,就连神魂都彻底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应感知,若不是过去经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自行运转,不间断修复着他的神魂,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究竟还能不能够醒来,这都是未知数。 但好在,他终究还是渡过了危机。 尽管他此刻还并未痊愈,甚至距离痊愈尚还有一段不能算短的时间,但好消息是,醒来后,在自主意识的控制下,他的恢复速度将得到全方位的提升,甚至还会随着他的状态不断好转而持续加速,直至他完全恢复。 这便是过去经的强大和可怕之处。 如果不是因为身处末法时代,而是和洪易一般,处在一个灵气富裕到完全可以任他攫(ju)取的世界,他也一样能够做到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在一夜间恢复如初! 可惜的是,这个世上有如果二字,可谁也没有本事让如果成为现实。 不管怎么样,江浩然终于还是醒了! 「你……你,怎么哭了……」江浩然听到耳边刻意压低,却仍旧难以完全抑制住的抽泣声,不由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赵玉墨道。 「没,我,我没有。」赵玉墨赶紧擦抹眼角,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赵玉墨欲盖弥彰的样子又如何能够瞒得过江浩然呢? 但江浩然也不拆穿她,而是回正视角,默默地看向窑顶,良久,他倏然一叹,终是道:「辛苦你了,玉墨。」 「呜呜呜……」 赵玉墨怔住了,好不容易才重新捡拾的心情,却是被江浩然突如其来的一句关怀给整得彻底破防,豆大的泪珠,再也耐受不住,扑簌簌地往下直落,声音也再度变得哽咽起来:「先,先生,玉,玉墨,玉墨这不是在哭,而是,是见到先生脱离危险,发自心底的为,为先生感到高兴,这才喜极而泣……」 赵玉墨没有说谎,但她话里话外,明显还是有所保留,显然,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如果真的一旦毫无保留,有朝一日还会覆车继轨,重蹈覆辙。 那种被最亲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背叛的感觉,普通人也许经历一次就足够刻骨铭心、痛不欲生了,可她赵玉墨却一连经受了二次! 无论如何,她都经受不起第三次打击了! 诚然,江浩然救过她的性命,完全有资格,也有理由摆布她的命运,她赵玉墨无以为报,权当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就是了。 可她唯独不能做到的,就是再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毫无保留了! 如果说,她过去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愚蠢的决定,注定会像一个诅咒般让她不得善终的话,那她现在知错了! 就算面对的那个男人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敢再那么做了,因为她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认命了! 既然有些事情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话,那自己又何苦再重蹈覆辙呢?安安心心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踏踏实实的还情报恩不就够了么,为什么还要抱 有一些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呢? 说起来,赵玉墨确实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本出生在书香门第,自小也接受过良好教育,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还通晓四书五经,古诗古词更是信手捏来,可就是这样一个本该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子,偏偏没有遇到一双好父母。 她的父亲,是个嗜赌成性的赌鬼;她的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 四岁那年,***母亲就丢下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十岁那年,赌鬼父亲又把她给卖了,直接充作赌资抵押给了在赌场做赌头的堂叔,十二岁那年,堂叔死后,堂婶更是将她视为累赘给卖到了花船上,完全不顾念丝毫亲情。 亲情?你要问亲情是个什么东西,赵玉墨还真的答不上来,自打她记事起,她就没感受过什么叫做亲情! 都说***无情,戏子无义,可谁又知道她们背后又各自经历过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秦淮河藏玉楼大名鼎鼎的五星娼妓赵玉墨这辈子最渴望的,其实只是一份在普通人眼中看来最为寻常不过的亲情! 所以即便是身处烟花柳巷,她也依然企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遇见一个他,能够替代亲人的位置,成为她的依靠。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最终,竟无不都是负心汉! 多少个夜晚,赵玉墨辗转反侧,扪心自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她?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 江浩然早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做了充分的背调工作,所以他是懂她的,所以不想揭穿她,只为给她留下一丝尊严! 「想哭,咳咳,那就大声,咳,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房间的私密性,也,咳咳,也做的很好,你并……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听出来赵玉墨的言不由衷,但江浩然并不以为忤,而是试图解开她的心结。 这几天,他是昏迷了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看不出来,是赵玉墨没日没夜的守在他的身边,极尽照顾之能事,一刻不敢懈怠。 虽然说自己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付出,但这并不妨碍他发自内心的去关切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 以赵玉墨为代表的秦淮女们,在明知深入魔窟(被鬼子带去军营),以身饲魔的后果和代价是什么的情况下,却仍旧毅然决然地决心顶替女学生们进入其中,只为给祖国的将来保留一丝火种。 这是何等的深明大义,又是多么的动人肺腑啊! 如此精神、如此气节,如此情操,纵然是以秦淮女的身份,也丝毫不影响她们灵魂的升华! 曾几何时,舍生取义、以身报国、慷慨赴死等象征伟大的字眼,只会出现在英雄的身上,而英雄这二个光明伟岸的字眼,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与下九流的***们扯上半点干系,可赵玉墨她们却做到了,并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她们用自己生命的余火,照亮了人性最为美好、最具光明的品质! 当她们坦然面对敌人的刺刀、凌辱乃至于直面死亡时,谁又敢说她们不是伟大的?又有谁敢说她们不是英雄呢? 生的平凡,死的伟大。 出生,确实不是她们能够选择的。 但是,命运所驶向的未来终点,未必不能够由她们亲手掌舵! ………… 「呜呜呜……先生……您,您的伤还未曾痊愈,您不要,不要讲话,不要,呜呜,不要为了玉墨,牵动,牵动您,您的伤口……不值的,玉墨,玉墨,不值得,不值得您,您这么做的……」 呜咽中,本就心思敏感的玉墨,又怎会感受不到江浩然言语之 中饱含的善意和劝导呢?登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大哭起来。 情绪宣泄中,赵玉墨幼时、童年、尤其是成年后所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或恐惧、或悲痛、或愤怒、或哀伤等等一连串不堪的经历和往事,顿时又涌上心头,如走马灯般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最后竟是要化作一张痛苦面具,牢牢将她罩住,不予解脱!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依稀中,赵玉墨恍觉间又来到了圣保罗教堂,并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那道身影,出现在一个即将被鬼子拖走施暴的女人跟前,看见那张艳丽无双、却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赵玉墨的心脏却是莫名地一阵抽痛,因为,她就是那个女人啊! 当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也只能默默忍受来自命运的安排。 可谁敢想,命运竟然没有将她抛弃! 就在她最绝望的那一刻,那个男人来了,来到了她的跟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抹了鬼子的脖子,将她从恶魔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而就在获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向天起誓,此生此世,非这个男人不从,非这个男人不嫁,即便不成,只要能够追随他左右,哪怕是为奴为婢也再所不惜! 一道电光就此闪过! 所有不幸和遭遇所化成的痛苦面具,恰到好处的被这一道电光给击的支离破碎,也就是在这时,赵玉墨终于醒悟:既然早有决断,又何苦瞻前顾后,畏葸不前呢? 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还是说,受到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的影响,她就连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信不过了么?最可恨的是,自己还在潜移默化中将恩人与过去遇到的人渣相提并论,这真的是可以放在一起比较的吗? 就算恩人最后也背叛了她,但毕竟曾经救过自己,这一来一回充其量就算是扯平了,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想到这里,她不再退缩,而是大胆的问道:「先生,玉墨可以相信您吗?」 感受到赵玉墨灼热的目光,江浩然却是温润一笑,随即表态道:「当然!」 「先生……」 得到肯定的答复,赵玉墨简直感动地无以复加,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一切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激动之下,她风儿般卷入江浩然的怀中,匍匐在他的胸膛上啜泣起来:「先生,以后就让玉墨跟着你吧,玉墨不要什么名分,也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能跟在您的身边,哪怕为奴为婢也不后悔,只要您不抛弃玉墨就可以了……」 天可怜见,赵玉墨本也是天之骄女般的人物,虽然沦落风尘,但这些年她的心气和她的艳名一样,一路水涨船高。 在挂上五星徽章,成为藏玉楼的头牌后,她的风头更是一时无两,在整个金陵上流圈子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者,无不是社会名流、***权贵,其炙手可热的程度堪比今日的一线女星,试想,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心气又当如何呢? 不难想象,凡夫俗子之流恐怕连被她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赵玉墨,面对江浩然时,却是将姿态放得极低极低,几乎都快要低到了土里,论个中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目前身陷囹圄,想要活命,而是真的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倚靠,踏踏实实的过上一辈子。 说到底,就算她过去再如何风光无限,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事实,青春貌美不会永远伴随着她,名气热度也不会格外青睐于她,归根结底,她总是要回归生活的,所以不得不及早谋划,只可惜她屡次错付真情,结果自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江 浩然出现了,他的出现,包括他的出现方式,都注定了赵玉墨的选择。 至于她到底真诚与否,这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能为一群女学生慷慨赴死的女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更何况,江浩然对于赵玉墨也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只等将她们救出,兑现了承诺,便算是对她们有个交待了,如此,也算是不辜负她们的信任了。 「哎,哎,轻,轻点,轻一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过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软玉入怀虽然是件无比享受的事情,但别忘了,江浩然可是有伤在身,且尚未痊愈啊,赵玉墨只顾着自己感动,一时间把这茬给忘了,所以看似香艳的一幕,实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放在过去,赵玉墨这点重量对江浩然而言自然不啻于鸿毛一般,可今时不比往日,神魂受创又是非同小可,江浩然看似体表无伤,实则伤势早就牵动躯壳。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毫无气力,就连喘气都要比平时多用十分力,可见状态有多糟糕。 所以赵玉墨这一扑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巨石压在了身上,只感觉气都透不过来,哪里还有半点享受的感觉。 「啊!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是我思虑不周,您没事吧?我没弄疼你吧?」 江浩然的痛呼让赵玉墨意识到了不妥,她连忙手忙脚乱的离开对方身体,一脸懊悔和自责的道:「先生,玉墨是太高兴了,这才一时间手足无措,您要是生气了,就请责罚玉墨吧。」 「我,咳咳,能生什么气,生气你照顾我吗?」江浩然摆了摆手,虚弱道:「来,先,先,扶我坐起来。」 「好的,先生。」赵玉墨一边脆生生地答应道,一边动作伶俐的上前将江浩然扶了起来,并坐在床边,轻轻拍打着江浩然的背部,为他顺气道:「先生,您看这样是否舒服一些?」 「好多了,就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说话也平稳多了。」江浩然肯定了她一句后,随即话锋一转道:「对了,我昏迷有多久了?」 赵玉墨道:「先生,您昏迷了有3天了。」 「什么!有三天了?」 江浩然闻言就是一惊,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足足有三天之久,想不到自己降临这个世界后,绝大部分的时间竟然是在昏迷中度过的,这未免也太过讽刺了些。 「那我昏迷这几天,有什么状况发生吗?」江浩然有些担心地问道,昏迷就昏迷吧,他真正担心的是在他昏迷的期间是否有发生了什么他不可掌控的事情。 「先生放心,一切都风平浪静。」赵玉墨听出江浩然的担忧,立即应答道。 「上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吗?」江浩然指了指上面,意思不言而喻。 「一开始是有的。」 赵玉墨如实道:「就在您昏迷后的第二天上午,上面好像来了很多鬼子,我们甚至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但是过了一会又开走了,不知道来教堂做什么,但是我们这里很安全,没有发现有鬼子接近这里的情况。」 「那就好。」江浩然总算松了口气,至于赵玉墨所说的,她们听到的动静,他估计应该是鬼子的收尸队前来收尸了。 要知道,死在教堂内鬼子可不在少数。 那么多的尸体,虽说在他的一把大火下,大概率都被烧成了焦尸,但距离烧成灰烬尚且还早,所以这些尸体小鬼子不可能就这样丢在那里放任不管,说不定回去还得再加一把火,好烧成灰烬做成骨灰盒运回日本本土去。 「先生毋须担心,教堂已经被您给烧毁了,我相信鬼子以后再也没有理由来到这里了,尤其是到墓地这种阴森晦气的地方闲逛,而且……」 赵玉墨说着又打量了四周一眼,道:「而且咱们目前藏身的这座避难所不但位置隐秘,而且又设计得天衣无缝,就算真的有鬼子无意中闯入了墓园,也绝对不会发现这里。」 避难所的说法还是赵玉墨从江浩然嘴中听到的,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叫法。 「对了,先生?」 赵玉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探询道:「您是找到了避难所的外部控制机关了吗?那晚,我们听到密道被打开的动静时,可是都吓坏了,还以为被鬼子给发现了呢。」 「让你们受惊了,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从外部打开密道的办法。」 对于赵玉墨,江浩然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想法,于是他一五一十道:「其实秘密就隐藏在英格曼神父的遗物中,在他遗留的木匣子中,我和约翰曾发现过一条圣带、一本老旧的圣经和一个十字架吊坠以及一串钥匙。 这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宝贝,也不值什么钱,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原来那条十字架吊坠的内部竟然是空心的,里面竟然被人为塞入了一张复合材质的纸条,上面就详细记录着密道的打开方法。 不过记录方法的文字使用的是拉丁文,这是梵蒂冈指定的官方语言,不过作为罗马天主教的标准布道语言,掌握它的人群数量十分稀少,而且这还不是在大公教会的所有教区通行的礼拜仪式拉丁文,也不是一直沿用至今的教会式拉丁文,而是罗马帝国的奥古斯都皇帝时期使用的文言文,也就是古典拉丁文。 如果说,掌握传统拉丁文的人只能算是稀少的话,那掌握古典拉丁文的人便只能用罕见来形容,通常也只有主教一级的教廷高层才可能熟练掌握包括古典拉丁语在内的多种拉丁语,所以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一定早就预料到了日后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所以使用古典拉丁文就可以将秘密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赵玉墨恍然大悟道:「如此一来,十字架内的纸条就算被人意外发现,也照样会因为语言障碍无法破译!」 赵玉墨本身也是精通洋文的,可即便是以她的特殊身份所养成的见识,也没听说过有哪个洋人精通拉丁文的,就更别说普通国人了。 毕竟这年头,能够熟练掌握英语这门外语的,就已经能算是绝对的高精尖端人才了,其次,就是从实用角度来说,学习拉丁语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或者这么说,除非用来研究欧洲历史和文化内涵,否则学习拉丁语没有任何用处,学习古典拉丁语更是如此。 所以在当时的中国,全国范围内能不能找出几个精通拉丁文的人都很难说,就更别说金陵了,虽然它是首都。 「但是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我恰恰就精通数种拉丁文,其中就包括古典拉丁文!」说到这里,江浩然的嘴角也不由微翘。 拉丁语是一种词形变化极为复杂的语言,光一个动词就有500种以上的变化,学习难度之大,在西方甚至有「流泪语」之说,据说,不少学习拉丁语的人常常会因为被难倒而哭鼻子。 不过再复杂难学的语言,在拥有过目不忘本领的江浩然面前,那都不叫个事,所以他当初学习拉丁文的时候干脆就将其他几种拉丁文也一并学习了,想不到却歪打误着,在金陵十三钗世界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先生您真的好厉害,竟然精通这么多门的语言。」 赵玉墨也是由衷的叹服道,也不得不叹服,她不仅见过江浩然用流利的英语和约翰对话过,也见过他用地道的日语对小鬼子进行诱杀过。 也就是说,光她亲眼见到的江浩然使用的外语就已经达到了两种,可现在居然又得知他精通多种拉丁语,心中的那种震撼真的是无以复加 ,也是难以言诉的。 赵玉墨可是土生土长的民国人,她可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别说学习外文,就是学习汉语都是一件非常稀罕和难得的事情。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上得起学的,民国可没有义务教育这一说。 所以,她不由得对江浩然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尉吗?在她看来,像江浩然这种精通多门外语的军人,早年一定是出国留洋过的,可这样的人才进入军中,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呢? 就算***内部腐败,江先生得不到重用,可他的军衔无论如何也不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才是,不过这些念头在赵玉墨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她抛诸脑后,其实她也不是要质疑什么,只是好奇心使然罢了。 不过天聊到这里,很多事情都已经很明朗了,大概率米歇尔首主教和英格曼神父是圣保罗教堂甚至整个南京城中唯二精通古典拉丁文的人,他们这才敢这么做。 只可惜他们机关算尽,却漏算了江浩然这一环。 「关于机关的事情,就不要对外声张了。」 江浩然虽然对赵玉墨略过了机关的隐藏位置以及操作方法,但他还是叮嘱道:「我不希望有人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先生,请您放心,其中利害关系,玉墨省得的。」 赵玉墨当然清楚江浩然的想法,他这是担心有人在知道避难所可以正常出入后偷跑出去,要说这种担心还真不是无的方矢。 当初,她们姐妹逃得仓促,很多贵重物品或来不及或没能力带出来,只能遗憾的留在了藏玉楼。 就连她都不止一次涌出想要折回去,将自己藏匿起来的一箱银元、一盒金条以及一坛珠宝取回来的想法,就更遑论他人了。 她的这些个姐妹,虽然在藏玉楼无论身份、地位、名气还是待遇都不如自己,可到底也不是什么三流的货色,很是受到一些富家公子和名流商贾的追捧。 多年累积下来,藏起来的私房钱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可是她们一辈子的积蓄,也日后从良的底气所在,就这么留在藏玉楼,能安心吗? 也就是她们知道这里能出不能进,加之不久前才刚刚感受过鬼子的变态和残忍,这才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安安心心的躲在这里,否则还真说不好。 想到这里,赵玉墨心下也是不由一凛,说起来,眼下这座避难所真正做主的可不是她的这些姐妹,而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江先生。 就连藏玉楼都有藏玉楼的规矩,不可能由得她们乱来,就更别说当下的这座避难所了。 尤其目前还属于非常时期,避难所的安全,事关她们包括江先生在内的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所以她万万不可麻痹大意,疏于管理,任由姐妹们的性子肆意妄为,一旦闯下祸事,她们死活事小,可要是暴露了避难所的存在、连累了江先生,她赵玉墨可真要百死莫赎了。 「对了,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香兰和豆蔻两人在做什么,我让你看紧她们,没出什么幺蛾子吧?」江浩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着重询问了香兰和豆蔻二人的情况。 也无怪江浩然紧张,因为这两个姑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电影中,豆蔻为了能给濒死的王浦生弹上一曲,不惜冒死返回藏玉楼取回琴弦;而香兰更加离谱,回去只为取回一对寄托爱情的耳坠。 正所谓不作就不会死。 果然,二女在途中被鬼子堵了个正着,香兰为了保护豆寇遭到鬼子枪杀,豆寇想要跳河自尽,却又被鬼子抓了回来,车轮后用刺刀刺死,而香兰虽然死了,但也没有得到安宁,死后依旧难逃鬼子蹂躏。 表面上看,二女为爱献身,彰显了爱情的伟大,令人泪目。 但江浩然却一点也不觉得她们可笑的爱情观有什么值得让人感动的地方,在他看来,这二人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天真和愚蠢买单罢了。 就是代价有些惨重,付出了生命。 可她们也想不想,这个世上哪有***相信爱情的,古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今有赵玉墨错付登徒子,她们都相信爱情,但无不被伤的遍体鳞伤。 ***本就是一份无比特殊的职业,相比普通女孩,她们可以接触到形形***的男人,经历多了,阅历深了,人成长了,自然就能看清楚爱情的本质了。 说到底,爱情,本质上就是一场哄骗无知男女的千年骗局罢了。 谁又能证明,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它真的存在过呢? 就算真有其事,数千年来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案例,又能说明什么呢? 充其量,也就验证了它的稀缺属性吧? 可稀缺往往意味着奢侈,奢侈又往往与普通人划清界限,自始至终,这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参与涉足的领域。 有意思的是,多少自诩爱情的青年男女,为了追逐这场遥不可及的梦境,陷入了自我感动的无限循环,且越陷越深,越来越嗨,直至不可自拔。 殊不知,在这场以爱为名义的游戏中,谁当真,谁就输了! 真相,往往就是这般极具讽刺意味! 可香兰和豆寇却傻傻的分不清也看不明,明明生长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风月场所,却空长年龄不长心计,始终保持着一颗少女心。 说得好听点,她们是天真无邪,纯真烂漫;说得难听点,她们简直是愚昧无知,不可救药,别说她们出生在人吃人的旧社会,就算生在人民当家作主的新社会,也照样会被人吃干抹尽,渣都不剩。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明知鬼子在城中肆虐的情况下,她们竟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两件微不足道的物品在城中游荡了,这是生怕鬼子找不到她们啊! 既然她们如此藐视鬼子,那么被鬼子抓住也就不难预见了,有此下场,当真一点也不冤枉。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如果说,在电影中,赵玉墨等秦淮女之死是死得激怀壮烈,重愈泰山,那香兰和豆寇之死,就是死得轻如鸿毛,一文不值。 不要怪这个世界不公平, 都是自己作的。 可不管怎么说,香兰和豆蔻的死,确实是一个悲剧,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在江浩然的介入和干预下,至少目前,二女还未曾做出什么蠢事来。 既然如此,他就一定要干预到底,阻止惨剧重新上演! 「香兰和豆蔻这几天来并无异常,也都乖巧的很,就连说话都异常小声,不敢弄出丁点动静,不知先生为什么对她们格外关注?」 赵玉墨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江浩然听到香兰和豆蔻的名字了,她心思玲珑,当即试探地问道:「若是先生中意于她们,只需知会我一声,由我去说,我相信她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非常乐意侍奉先生的。」 「侍奉?」 江浩然眉头一挑,知道赵玉墨只怕是有些误会,但他总不能如实相告,说电影里这两妮子是因为偷跑出去才丢了性命,最后落了个凄惨的下场吧? 对此,他只好无奈苦笑道:「侍奉就不必了,你看我现在像是能做什么的人吗?之所以关注她们,是看她们性格跳脱,怕惹出什么祸事来,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又身受重伤,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我们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不具备,所以务必谨小慎微,坚决排除一切可能潜在的 隐患!」 「先生说的是,玉墨受教了。」 赵玉墨表态道:「香兰和豆蔻的性子确实是过于跳脱了,时间久了只怕真的会耐不住性子,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但是还请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让人盯紧她们的。」 「那就好。对了……」江浩然似想起什么道:「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你不要让他和香兰豆蔻有所接触,就是说话也不可以。」 江浩然当然不会忘记,两女之所以香消玉损,王浦生这小子才是那根最为关键的导火索,如果不是为了弹琴给他听,豆蔻也不会冒险去取琴弦,豆蔻不取琴弦,香兰也没胆子跟着一块去取耳坠。 不过江浩然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听在赵玉墨耳中却又顿觉得不对劲了,给她一种口是心非的感觉:「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赵玉墨不觉有些莞尔,于是故意挤兑他道:「先生,您确定不用香兰和豆蔻来伺候您吗?我相信她们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关于这一点,她倒还真没信口捏来。 三天来,她一直将江浩然霸占着,引得很多姐妹都暗戳戳对她表达了不满。 她的举动,看在其他秦淮女眼中,却是认为她只想专宠于前,不肯给其他人丝毫机会,毕竟谁都知道,江浩然是所有人的救命稻草,谁能和他关系更进一步,自然逃离南京城的希望就更大。 对于姐妹们的小心思,赵玉墨猜也猜得到,可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赵玉墨之所以能一步步走上藏玉楼头牌的位置,靠得可不仅仅是手段,还有艳压群芳的实力,至于别人怎么想,那与她又何干? 不管在任何领域,强者都无需向弱者解释。 就算告诉了又如何,她们就一定会相信么? 更何况,她的确抱有私心,只是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般不堪便是了。 「真不用。」江浩然心中无奈更甚,知道这下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有些东西是根本没有办法解释的。 「咕噜……咕噜……」好在这时,江浩然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叫了起来,反倒以一种另类的方式替他化解了尴尬。 「啊,先生,是我疏忽了,您稍等,我现在立刻去为您准备餐食。」赵玉墨哪是真的想让江浩然难堪,只是忍不住想要调戏下自己的心上人而已。 「哦,好。」 江浩然自无不允,他确实饿坏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期间,赵玉墨曾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喂入一些米汤肉汤,多少为他的身体补充过一些养分,否则,他能不能顺利醒过来,醒来后状态如何,还真不好说。 江浩然没有久等,或者说,赵玉墨时刻都在为他的苏醒做准备,所以不一会,一票瑶姐们便在赵玉墨的带领下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道餐盘,值得一提的是,江浩然竟然还在她们当中发现了香兰和豆蔻的身影。 看来,赵玉墨真的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他的心思啊,他也看得出来,她很用心,不过他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瑶姐们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将餐桌铺满了,毕竟伺候人伺候惯了的,服务水平那是真没得说,江浩然随便扫了一眼,发现餐品十分丰盛,其中还有不少他从主时空带过来的好东西。 当初增援之前,他就将生活物资从审判之戒中清理了出来,否则又如何能大量携带武器弹药呢? 「香兰、豆蔻,你们二人留下来好好侍奉先生吧,都伶俐点,不可怠慢了,知道吗?」完事后,赵玉墨又刻意将香兰、豆蔻留下,并对她们好一阵叮嘱。 「好呢,玉墨姐,您放一百个心,我和香兰绝对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豆蔻古灵精怪 的道,一股发自内心的欢喜几乎要从眼底蹦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将先生视为禁脔的玉墨姐,这个时候却一反常态地将先生让给了她们。 听到保证,赵玉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江浩然施了一礼,就要带人退出去。 「玉墨。」江浩然见状顾不得满头黑线,连忙叫住了她:「还是你留下来吧,其他人下去休息就可以了。」 说完他又看向香兰、豆蔻道:「桌上罐头你们挑几罐下去吧,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里有你们玉墨姐就可以了。」 两女闻言不由大失所望,于是将目光看向了赵玉墨。 「既然是先生赏你们的,你们拿了谢过先生也就是了。」赵玉墨道:「这里就交给我吧。」 香兰和豆蔻不由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不过她俩也是小孩心性,听说有罐头可以拿,心情立刻多云转晴,然后便欢天喜地的挑罐头去了。 别看不起几个罐头,这玩意在民国可是高档食品。 虽然香兰和豆蔻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但别忘了,现在可战时,物资可都是紧俏货,普通人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更别说,没有人知道,到底还要在这不见天日的避难所里呆多久,所以食物就愈发显得弥足珍贵起来,她俩拿出去还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先生为什么不让她们留下来,您知道的,她们心中是一万个肯的。」待人都出去后,赵玉墨忍不住问道。 「玉墨,你想多了。」见赵玉墨还要再说,江浩然直接摆手道:「好了,先喂我吃东西吧,我是真的饿坏了。」 江浩然虽然很饿,但也许是因为神魂受伤的缘故,他的胃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好在有玉墨在身边贴心的侍奉着,否则,他很可能连饭都吃不动。 不过饶是如此,江浩然也没吃多少就彻底失去了食欲,「好了,都撤了吧,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玉墨,这几天,让你跟着受苦了。」 「和先生的救命大恩相比,玉墨做的这点又算的了什么?所以还是让玉墨留在这里照顾您吧。」赵玉墨没有居功,但却想继续留在这里,江浩然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她当然希望趁热打铁,加深二人的关系。 「你有心了。」 江浩然笑了笑,但还是婉拒道:「不过你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帮我做更多的事情啊,我可是将整座避难所的管理权都交给你了哦,这么重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你若是休息不好,可是会把身体压垮了的。 还有书娟那边你也要多上心,我虽然让她管理自己的同学,可她毕竟只是个孩子,涉世又浅,这些女学生们的心理问题不容小觑,时间久了我怕生出问题,你一定要多多关注。 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更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故,避难所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防线,我们输不起。记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有守住它,我们才有明天。」 「先生请放心,玉墨一定会全力以赴,为您管理好大后方,让您省去后顾之忧。」赵玉墨见江浩然说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认真表态道。 「好,我期待你的表现。」 「那玉墨便不打扰先生休息了,您但有吩咐,只管唤我便是。」赵玉墨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便干脆放弃了,待将桌子收拾干净后,便告退一声,出去休息了,她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着,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了。 待赵玉墨出去后,江浩然立即盘膝入定,运转功法,全力恢复起神魂伤势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待他伤痊愈之时,便是带人离京之日! 金陵战事,是该告一段落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洗劫主教藏宝室!挑战一个不能少!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此时,江浩然的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距离他痊愈,似乎还很遥远。 「算了,就这么着吧。」 这天,江浩然在检视过自己的神魂状态后,算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干脆直接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 这倒不是他耐不住寂寞,而是再这么下去,即便他没什么问题,但避难所内众人坐吃山空,却是熬不了几天了,他们的物资已然见底。 也是,避难所内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就算物资囤积再多,也禁不住这么多人一块造啊?该说不说,这么多人当中还就数王浦生这个半大小子最能造饭。 别看他块头不大,可吃起饭来,那叫一个生猛,就跟行军打仗似的,狼吞虎咽、朵颐大嚼,恨不得一个人就把米桶内的米饭全部干完! 这副吃相,拿秦淮女们的话来说,简直就跟那饿死鬼投胎一样,几辈子像是没吃过饭似的,恨不能把一辈子的饭给一顿吃了,也不怕噎死! 还别说,他这饭量,就连身高一米九一的壮汉约翰,在他面前恐怕也要甘拜下风,不过王浦生虽然能吃,但是在江浩然的默许下,倒也没人敢压缩他的供给份额,但是引发秦淮女和女学生们的不满倒也是真的。 毕竟她们是在避难,而不是在度假啊,谁也不知道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可食物却是有限的,要是都被王浦生一个人给造完了,她们难道喝西北风不成? 可有些话,她们也只敢放在心里,万万不敢出去乱说,毕竟那个男人都已经默许了这件事,她们就是有天大的意见,顶多也就姐妹间吐吐槽,发发牢骚罢了,也仅此而已! 但约翰就没那么好运了,在赵玉墨的「定额配给」下,每天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他倒是有心和王浦生别别苗头,但奈何没人给他机会啊! 当然,王浦生虽然得了实惠,却得不到众人待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类似于「好吃佬」、「贪食鬼」、「馋疯子」这样的绰号渐渐在避难所内流传开来,并慢慢有了取代他姓名的趋势! 这便是人性!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而就在江浩然修炼恢复的这半个月里,避难所中发生的类似的小插曲还有很多,每次趁着吃饭的功夫,赵玉墨都会事无巨细的一一讲给江浩然听。 江浩然也乐得如此,虽然多数时候都是一笑而过,但确确实实为他及时掌握避难所内中每个人的思想动态提供了便利。 其实江浩然本也不愿操这份闲心。 可如今毕竟同处一个屋檐之下,发生在原剧情中类似于香兰、豆蔻这样那样的悲剧、惨剧虽然目前还未发生,但却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不会发生了。 别看他们当前蜷缩在避难所中貌似无比安全,实际上一日不出城,他们就仍旧置身于危险之中,一刻都容不得麻痹懈怠! 「是时候动身了。」 虽然伤势还未痊愈,但留给江浩然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好在他现在除了不能神魂脱壳外,其它实力并无太大损伤,不能否认的是,如果神魂可以再次脱壳,江浩然的实力还将呈几何倍数提升,可凡事没有如果,他的伤势看似好了七八分,但想要真正痊愈,接下来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同样也会呈倍数增加。 说到底,江浩然之前还是过于乐观了。 理论上,他苏醒后,身体将再度由主体意识接管,继而恢复速度大幅提升,并伴随着他的状态好转不断持续加速,直至他完全恢复。 但所谓的理论上,却欠缺一个不可或缺的前置条件——能量。 江浩然的身体不可能无缘无故恢复,除了需要修炼功法给予加持外,他还 需要可供功法吸收炼化的灵气! 众所周知,末法时代、道术式微、灵气绝迹,加之金陵城内能量暴走、域场屏绝,莫说天地灵气,就是星辰之力,他也汲取艰难,转化贫窭。 如此一来,纵使天赋绝伦,修炼一日千里,也宛如无本之木,无垠之水,其势虽足,却不可长久,所谓时不与我,徒之奈何,便是如此。 所以换了在阳神世界早该痊愈的伤势,在金陵世界却宛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攀附日甚,虽尽全力驱之,却终是难竟全功,令人颓丧。 如此情境,江浩然无计可施,自然不敢再无限期对耗下去。 要知道,以江浩然的伤势,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冲破能量隘口,伤势就会出现反复,形成拉锯! 如此时间越久,反而愈难痊愈! 这也是为什么江浩然明明修炼了足足半月有余,却始终只能在痊愈边缘徘徊,而不能真正痊愈的主要原因了! 以他目前的状态,继续修炼下去,别说耗时半月,就是一年,也未见得就有成效,除非远离金陵,隔绝影响。 不幸中的万幸是,尽管江浩然目前还无法痊愈,但勉强算是恢复了战斗力。 虽然因为伤势的原因导致他在短时间内神魂无法再度脱壳,以致于战斗力不及巅峰之十一,但说句实话,就算真的痊愈了,他也不可能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二次脱壳了!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不论是受到域场压制、异种能量侵袭还是脱壳后肉身失护可能引发的巨大风险,都不容许他第二次冒险了。 生命只有一次,好运气也不可能一直伴随着他,真拿运气当福气,那他离栽跟头也就不远了。 综上所述,不论是迫于伤势还是迫于形势,离开金陵都成为了当前刻不容缓和迫在眉睫的一件事。 「玉墨。」 既然决心已下,江浩然自然没什么好犹疑的,当即便将赵玉墨召进了屋内。 「先生,您有何吩咐?」赵玉墨进屋后,先是福了一礼,紧接着便恭敬问道。 「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会我要亲自训话。」江浩然严肃道。 「玉墨明白。」 赵玉墨闻言心中一紧,知道这定是有大事要公布了,当即应和一声,丝毫不敢迟疑,便急匆匆地下去安排相应事宜去了。 赵玉墨的效率毋庸置疑,不过短短数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被她集中到了江浩然所在的窑洞中。 得亏当初设计时就有主次卧之分,是以江浩然所居住的这间窑洞是四间中最大的。 否则以赵玉墨细腻的心思也断不会把所有人都集中到江浩然的房间里来,虽然拥挤不可避免,但最起码不用劳驾江浩然亲自出去跑一趟了。 虽然这也费不了什么事,但赵玉墨却仍旧考虑到了,别的不说,就光论这份心思,一般人和她接触久了,恐怕还真的会对她产生依赖。 ……… 江浩然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不觉也有些压力山大。 这当然不是因为人多,给他造成了所谓的心理压力,而是他现在不但肩负着这群人的生命安危,还负有一个不少将她们全部营救出城的使命,如此千斤重担,又置身于群狼环伺的金陵城,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他岂能没有压力? 要知道这帮人可不是什么训练有素、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精兵,而是一支几乎完全由妇女和儿童组成的妇孺队伍啊,女人和孩子本来事就多,谁敢保证她们途中不会出点岔子,整些乱子出来呢? 想到危险处,饶是以江浩然的心理素质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不管怎样,事到临 头,也唯有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江浩然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又探出手来,顺势压下了下面的议论声,这才缓缓扫视了众人一眼,在将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后,他方故作轻松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想告诉大家三件事,这第一件事么……」 说到这里,江浩然顿了顿,笑道:「就在方才,我顺便听了听大家讨论的内容,结果万万没想到,关于我要表述的内容,其实大家早就心里有数了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没错,这第一件事,就是我们的粮食不多了,三天,最多三天,我们的存粮就会告罄,也就是说,三天后,如果继续选择留在这里,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江浩然的话无疑让本就凝重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其实避难所就这么大,存粮见底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人,甚至都不用偷偷摸摸的跑去库房查看,光是从每人每天不断递减的食物份额上就能分析出这个根本就隐藏不住的秘密。 没看最近几天,就连王浦生的每日份额都被大幅缩减了么? 也就因为江浩然的存在,并发挥着像定海神针一般的作用,这才能够让所有人都刻意回避和无视这个一旦爆发,将会变得无比致命的可怕问题。 至少在存粮真正告罄之前,人心还是能够维持住稳定,不至于搞得人心惶惶。 没有人知道,在这些女人简单的脑回路里,就算粮食真的消耗完了,那个在她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一定有办法搞来充足的储备,完全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真正让她们惊慌的,实际上还是江浩然昏迷的那三天,但自从江浩然醒来后,她们所有的恐慌和担忧便又全都不翼而飞了,重新又过回了没心没肺的日子。 如果江浩然知道自己在这群女人的心中竟然是这般神通广大,不知道是该是高兴还是该无奈呢? 不过这样也并非一点好处没有,至少他不需要再安抚这些女人的情绪,也用不着担心她们因为恐慌而作出什么冲动愚蠢的荒唐事儿来了。 所以,江浩然见众女在得到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想象中的恐慌和失措,一时间心下倒也是不由啧啧称奇,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现象全部归功于赵玉墨平时耐心细致的安抚工作上。 随即他也不再多想,而是继续往下说道:「果然,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啊,那就省事了,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那就是我们要离开了。」 所谓一语惊起千层浪,江浩然口中的第二件事刚一脱口,下面人群中就像是炸锅了一般,所有人再也无法维持住原本的淡定与从容了。 这段日子以来,虽说每天生活在不见天日、阴冷湿暗的地下,但相比危机四伏、朝不保夕的地面,她们还是更习惯这种虽然枯燥单调,却胜在安全感十足的地下世界。 可现在乍一听居然要离开这里,重新回到那个充满危险和恐惧的世界,她们又怎能不惊慌失措呢? 在她们的臆想中,就算眼前的生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但至少也不该这么快就结束才是,这让她们该如何是好? 「咱们为什么要走啊,上面可都是鬼子,要是上去,咱们可就全完了啊……」 「没听说吃的都没了啊,不走难道活活饿死在这里?」 「哎呀,慌什么嘛,有江先生和玉墨姐在,你们瞎操啥劳子心?」 「就是就是嘛……」 「江先生既然把咱们叫过来,肯定是有了应对的法子,总不可能真教我们出去送死的。」 「那可未必,江先生纵然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一个人,他还能管得了这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了?我看姐妹们还是早做打 算,各安天命吧……」 「凤娇,我怎么听你好像是话里有话?难道这里面还会有什么内幕不成?」 「我说胖春花,你在这里跟老娘装什么蒜,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就不用我明说了吧?你整天跟在赵玉墨屁股后面大献殷情,心里憋着什么,也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你说谁献殷情?我夏春花是……」 「嘘!噤声!都别吵了,要是被先生听见了,你们还活不活了?」 ………… 「咳咳咳……」 下面的议论声又如何能够瞒过江浩然的耳目,眼看议论的内容越来越离谱,江浩然不得不打断她们,并提高音量道:「我知道,大家一时间可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毕竟,目前这里还是安全的。 但是,你们难道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刚才我也已经说过,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我江某人也实在没有能力在这鬼子肆虐的金陵城,给大家弄来更多的食物了,就是弄来了,又能多支撑几天呢?我们人太多了,所以离开这件事,我们没得选。 时间,我决定放在三天后。 所以接下来的这三天,我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的路途想来不会一帆风顺,这就更需要大家保持良好的心态了。 只有做好准备才可以策应万全,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机会,一旦有谁在路途中出了岔子,我想,害死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我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江浩然深吸了口气道:「一旦出发,我希望大家在途中可以做到相互监督,相互提醒,相互关爱、相互负责,你们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你们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我不希望路上出现有人擅作主张、脱离队伍、不顾大局、自私自利等行为,因为这会将这支队伍拖入深渊,万劫不复! 如果有人真的不能做到顾全大局,那我建议她不妨留在这里,我会给她留下一定份额的食物和水,让她另谋出路。 但是,如果选择一起离开,那就必须无条件服从我定下的规矩,若是有人胆敢明知故犯,一意孤行,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转瞬间,江浩然的语气仿佛变得如万年寒冰一般,就连脸色也由晴转阴变得异常冷峻,这让见过他杀人手段的众人无不暗自打了个寒颤,丝毫不怀疑他话语之中的真实性,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简直让她们如坠冰窟,不敢再生出半点心思。 江浩然见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便缓缓地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环顾四顾道:「有谁想留在这里么?现在说还来得及。」 但是没有人说话,目光所及处,无一人敢与他对视,纷纷垂下了眼睑。 「既然没有人退出,那我继续说第三件事。」 江浩然语速不停道:「至于这第三件事么,其实并不复杂,我要求你们在三天后全部换上小鬼子的军服,届时,我们将假扮成鬼子混出城去,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将你们一个不少、安全带离出城的不二之法!」 站在江浩然身侧的赵玉墨闻言却是眼神一亮,蓦地联想到获救当天,先生叮嘱她们收集鬼子武器弹药包括军服的事情:「原来先生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天!」 赵玉墨不觉精神大振! 「不过……」但赵玉墨到底冰雪聪明,很快就从中回过味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江浩然,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江浩然同一时间也在观测着众人的反应,见无人提出异议,他反而强调道:「如果谁有异议,现在一样可以提出来,我先前说过的话,仍旧具备效力。 可一旦作出决定,三天以后,我不希望有谁给我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我有必要提醒各位,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有人非要挑战一下,那也没有关系,下辈子多长点心也就是了。」 江浩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现场所有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直窜凉气。 至于异议?谁还敢有什么异议? 江浩然杀死鬼子的画面,不少人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试想,就连凶残无比的小鬼子在他面前都毫无抵抗之力,换成她们,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所以现场鸦雀无声,简直针落可闻。 「既然没有人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江浩然一锤定音道:「接下来的三天,我希望大家好好准备准备,个人物品该收的收,该扔的扔,你们带不走多少东西。 同时,我也会利用这段时间教授你们一些小鬼子的日常用语,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希望大家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城,就看你们准备的到底充不充分了!」 …… 散会后,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下赵玉墨一人留了下来。 「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看着赵玉墨有些犹疑不定的表情,江浩然笑了笑,一言道破了她的心事,「是不是担心我的法子不太靠谱?」 「先生,玉墨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 赵玉墨急忙辩解道,她倒不是因为被方才江浩然突然爆发的气势震慑到了感到害怕,而是担心江浩然会误会自己。 「无妨。」 江浩然却笑着摆摆手道:「如果换上了小鬼子的军服就可以蒙混过关,轻易出逃的话,那小鬼子就没什么好可怕的了,咱们也不会有那么多有血性有骨气的军人牺牲在战场上了。」 简直令人始料不及! 原来,就连江浩然自己,都不觉得他的法子有多靠谱! 废话,当然不靠谱了! 不会有人看过几部抗日神剧,就觉得这个法子行得通吧? 醒醒吧! 如果说王浦生穿上鬼子军服假扮鬼子,还能像模似样,煞有介事的话,那秦淮女和女学生就算真的换上了鬼子军装,也只会显得不伦不类,极度违和! 恐怕还没走到关卡,半路就被鬼子察觉到异常,然后给一锅烩了。 事实上,别说他们,就是江浩然穿上朝仓小队队长朝仓真雄的中尉军服,凭借自己精通日语的优势,也不可能蒙混过关! 至于原因,还是江浩然在翻看完朝仓真雄的军队手牒后才发现的。 江浩然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很多事情,只有不断深入这个世界,才会找到答案。 所谓的军队手牒,其实就是日本军人的军人证,里面详细标注了日本军人的管所(联队区)、兵科、本人籍贯、衣服鞋帽尺码、所属部队番号、军衔、姓名、生日、身高、特业(特殊技能)、家庭住所等等基础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普通军人和低阶军官的军队手牒都是没有本人照片的。 有人看到这里,或许要说,那岂不是正好方便我军冒充了? 还真不方便。 千万不要被那些雷人的抗日神剧带偏了,以为和主角们一样,只要把鬼子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又会瞎咋呼几句日语,再顺便把缴获的军队手牒在敌人面前晃一晃,就可以在敌占区横着走了,甚至就连鬼子的重点军事区域都能闯一闯了。 实际上,这些都是瞎扯淡! 谁要真是敢这么干,保证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需要强调的是,小鬼子的军队手牒只有士兵和低级军官没有照片一栏 ,但只要到了佐级,进入了中级军官的序列,便都有了。 但千万不要认为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的军队手牒没有照片,就可以随便伪造和冒名顶替了,也不想想,鬼子的特务机关那么发达,自己的军队中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呢? 事实上,日军的军队手牒细节十分丰富,几乎没有半点漏洞可钻,就连在籍军人衣服鞋帽的尺码都标注的清清楚楚,就算有人伪装的再像,甚至哪怕其手中的军队手牒就是真的,可只要里面有一条对不上号,那都会露陷。 可想而知,即便有人真的可以把军队手牒中的军人履历包括作战勤务记录这些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衣服鞋帽的尺码这些细节也根本不可能对得上号。 因此,即便在历史上,二战时期也确实很少发生敌国冒名顶替或者伪造日军军队手牒的事情。 不仅如此,日军针对特殊岗位还颁发了特别通行证件,在一些特殊的军事区域,只有出示双重证件,才可获得放行。 如果拿不出来,还会面临极为严格的政治审查,可想而已,一旦暴露,会面临多么可怕的后果! 所以,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里,有人或许会提出疑问,为什么有电影里现成的法子不用,反而要舍近求远呢?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提的好,但依旧是个蠢问题。 先让我们回顾下原剧情,看看约翰是怎么帮助女学生们逃离金陵城的? 原剧情中,约翰利用孟书娟父亲孟先生的特殊身份(鬼子翻译官),弄来了修理工具,修好了教堂后院那辆早已抛锚的卡车。 随后又利用地窖中残留的几箱红酒以及大量闲置的酒箱和木板,对卡车后车厢进行了伪装,而女学生们就被他藏在经过伪装的车厢底层,最终有惊无险的通过孟先生提供的通行证安全出城。 看到这里,相信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段剧情究竟有多不靠谱。 且不说卡车后车厢空间有限,想要塞进十数名女学生的同时还要塞进去足够遮蔽女学生们的遮挡物似乎并不容易,就算一切顺利,难道就真的经得起鬼子查验了么? 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在关卡检查的鬼子故意放水,或者他根本就是头蠢猪,是个睁眼瞎! 但是很可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剧情中,鬼子先是查验了通行证,后又扣押了车上的红酒,这才将约翰放行,表面上看,这一切好像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完全是在强推剧情。 首先,以鬼子的贪婪,如果真的在卡车中发现了红酒,又怎么可能被区区几箱红酒就打发了呢?不把卡车翻个底朝天才怪! 其次,鬼子开具的通行证,细节标注详细,包括通行身份、通行目的,通行车辆但不限于通行人数、通行时间等等,都会具体体现在那一张小小的通行证上,绝对让你毫无漏洞可钻,更不能够浑水摸鱼。 需要强调的是,电影中那种「万金油」式的通行证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且孟书娟的父亲作为一名小小的翻译官,又有什么能力可以搞到一张能让一辆卡车出城的通行证呢? 所以作为穿越者,谁要是真的天真到模仿剧情破局,还不真如拿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省事的呢! 最后,由电影剧情引申到江浩然当前所处的实际,就更容易发现复制约翰「成功经验」的不可取之处。 暂不说圣保罗教堂现在被江浩然一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净,孟书娟他爸连联系上的他们的途径都没有,就更遑论为他们弄来修理卡车的工具配件和通行证了。 更别说,江浩然现在需 要营救的人数多达三十四人,而非是电影中的区区十数人,可谓是直接杜绝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 再说了,就算上述条件都具备,江浩然也不可能如法操作的,因为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那么他究竟会如何做呢? 这个问题,恰恰也是赵玉墨想知道的。 不过此时,她仍然被江浩然的回答搞得摸不着丈二头脑。 「那先生您……」 面对江浩然的自我否定,赵玉墨实在是摸不透江浩然的套路。 「既然明知道行不通,为什么还这么做,是吧?」 「嗯。」 不过江浩然显然并没有现在就告知她的打算,于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额……好的,玉墨知道了。」赵玉墨闻言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她又能说什么呢? 「好了,不说这个,对了,玉墨,可有兴趣与我一道去探宝?」江浩然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干脆转移话题道。 「好啊。」赵玉墨下意识地回应道,随即后知后觉道:「先生,您是说去那间藏宝室中探宝吗?」 「宾果,你猜对了!一会我允许你挑选几件宝物作为奖励!」江浩然兴致勃勃道。 「可是……」赵玉墨迟疑道:「那间密室似乎上了重锁,我们恐怕没有能力将它打开。 「你忘记它了吗?」江浩然掏出一窜钥匙道:「英格曼神父的遗物,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打开密室的关键锁匙了!」 「希望如此。」赵玉墨也有些心痒痒的,她自然很想知道,那间被江浩然誉为藏宝室的密室中究竟藏着些什么宝贝。 「拿着它。」江浩然装模作样的从怀中掏出一支强光手电,打开后交给赵玉墨道:「前面带路吧。」 避难所内没有电灯,能见度很低,自然需要手电,虽然江浩然可以夜间视物用不着它,但对于赵玉墨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必须之物。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了密室门口,理论上,只要把钥匙***锁匙,大门就能打开了,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实际上,如果缺失了正确的解锁方法,就算将钥匙***了锁匙,也还是无法将门锁打开,甚至因为解锁方式有误,经过特殊设计的机关锁会将锁匙锁闭其中,再也无法拔出! 届时,除了密室的主人或许还有办法将之破解,外人再想进入密室,恐怕也只有暴力破门一途了。 但根据避难所环环相扣的设计逻辑来看,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或许会引发洞穴塌方的连锁反应也说不一定。 不过这些问题显然不在江浩然的考虑范畴之内,既然他信誓旦旦的来到这里,自然是掌握了相应的解锁办法。 没错,关于密室解锁的方法同样用古典拉丁文记录在那张被塞入十字吊坠的复合纸条上,自然一并被江浩然掌握。 没什么好说的,按照纸条上记载的步骤,江浩然一顿虎狼操作,竟还是消耗了不短的时间,才将将将密室解锁。 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掌握相对应的开锁技巧,想要通过瞎猫碰死耗子的办法纯靠运气解锁,那只会适得其反! 密室的大门终于敞开了,只是里面一片漆黑,让人看不分明,但两束强光很快打破了这里的静谧。 不多时,密室布局尽入两人眼底。 「哇,先生,这里简直别有洞天!」 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之下,一排排罩着帆布的架子显露出来,而在架子周围,则整齐分布着一口口散发着悠久年代感的箱子,这些箱子材质各异,包括紫檀、黄花梨、红木、檀木、小叶黄杨但不限于金银 铜锡、玉、象牙等贵重材料。 江浩然也是个有见识的,光从这些箱子古朴的造型以及名贵的用料,便可初步断定,这定然都是些拥有不俗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的各代古物,只怕个个都是价值不菲。 问题来了,既然箱子都已经价值不菲了,那么里面所装载的物品论价值又该当几何呢? 不过江浩然并没急着打开它们,而是来到了那一排排的木架跟前,他尝试着用手触摸了一下,竟然在帆布上摸到了厚厚的一层积灰。 看来,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了,否则也不可能堆积了这么多的灰尘。 就是不知道米歇尔首主教为什么不早点将它们转移,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怀揣着种种揣测,江浩然小心翼翼的将帆布掀了开来,顿时,一只通体由红木打造的博古架显露了出来。 但随之暴露的,却是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各色瓷器,这些瓷器胎质细腻、清雅莹润,釉面光滑,成色上佳,显然不是什么大路货色,纵是江浩然这类外行人物,也能轻易辨识不凡。 不过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能被教会首脑人物秘密收藏在此的器物,又岂能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色呢? 「玉墨,将这些罩于博古架之上的帆布尽数给我取了。」江浩然指挥着,并配合赵玉墨,将剩下的博古架一一清理了出来。 随着帆布被掀开,除了绚烂多彩的各色瓷窑外,还有种类繁多的古玩玉器,金银器皿等各类艺术珍品也一一呈现在二人眼前,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他们这一辈子见过的古董,恐怕都没有今天一天看的多。 左右时间充裕,江浩然干脆安步当车,细细观赏起来,面对形形***的瓷器,江浩然只感觉一股源自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其中浓郁的历史芬芳,无声地向他诉说着一只只瓷器背后所经历的时代变迁和人物故事。悠久古老的历史,若要一路追溯源头,说不得还要追溯到属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瑰丽时代。 除却古董瓷器,博古架上占大头的就要数青铜玉器和古玩古具了,其中有曜变天目茶碗、有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有曾候乙青铜尊盘、有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圆碗、有康熙玉如意、有镶金兽首玛瑙杯等等光听名字就知道价值不可估量的古董宝贝,其种类繁多,不能一一道尽。 江浩然不是什么鉴宝专家,对于这些在后世大名鼎鼎的宝贝还做不到娓娓道来,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对它们的价值评估,该说不说,最起码的眼力,他还是有的。 除此之外,江浩然还在博古架上发现了数量极少,几乎只有寥寥数只、大小不一的定制锦盒,这些锦盒无不装饰精美,工艺精良,处处透着一股子高雅和华贵的气息。 江浩然知道,相比瓷窑陶器和古玩玉器,这些锦盒中放置的恐怕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不过他也不急着打开,他现在手里脏兮兮的,别说不适合把玩里面的宝贝,就是把锦盒弄脏了也颇为可惜,还是先放在那儿吧。 江浩然最后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博古架周围的箱子上,这间密室约莫有30平米,除了居中排列的那一排排博古架外,剩下的便是这些匀称分布四周的箱子了。 江浩然一眼瞄中一只硕大的青铜古箱,跨步之间就来到了它的跟前。 箱子没有上锁,也没必要上锁,江浩然直接拎住锁盖,一把便将箱盖掀了开来,登时,在手电强光的反射下,一片明晃晃的银色,险些晃花了江浩然的双眼! 原来,青铜古箱中竟是装满了清一色的银元之宝,也是俗称袁大头的袁世凯像背嘉禾银币! 情不自禁的,江浩然将 手抄入了箱中,捧了一把银元出来,然后任由这些银元从手中滑落,砸在银元堆上发出「叮叮叮」的脆响。 这声音江浩然听在耳内,简直如同仙音,浑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打开,说不出的舒泰。 江浩然估摸了一下,这一箱银元少不得也有数万枚之多,甚至还要更多,放在民国市场,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强大购买力。 要知道,在民国,银元可是绝对的硬通货,除此之外就是黄金、美元和英镑,不比民国政府发行的法币,到了后期,简直和废纸没有区别。 实际上,「袁大头」别说在民国市场上值钱,就是放在现代社会也同样价值不菲,在现代社会,一枚袁大头,最便宜的都能卖到600块钱,成色好的价格还能翻上一番,少数稀罕货色甚至能卖出200万RMB乃至400万RMB的天价! 不过江浩然很清楚,虽然眼前这箱银元很具备视觉冲击力,但对他而言,这座藏宝室中或许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银元了,就说那几排博古架上的宝贝,说不定随便拿出一件,价值都远远超过这箱银元。 这并不奇怪,有道是「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或许在民国这样的乱世,这些古董瓷器、玉器古玩的价值颇为有限,说不准这几排博古架上的宝贝全部加起来能不能换到这一箱子银元都不好说。 但是,如果放到像『唐探二』世界这样拥有先进生产力,生产资料和物质资源极度丰富的现代社会,就截然不同了,这里属于绝对的太平盛世,要说什么值钱,那绝对是这些古玩古董了。 像这些个古董,随便拿出一件交给拍卖会,恐怕都能轻易拍出至少百万美元的高价,就这,还只是其中一件的价格,如果其珍惜程度达到国宝层次,恐怕拍出数千万美金甚至数亿美金的天价,那也是稀松平常。 想到这里,饶是江浩然,他的嘴角也不由微微扬起,虽然他在『唐探二』世界本就是亿万富豪,不过钱这东西又有谁会嫌多呢? 不仅如此,自他晋升审判使者后,他就可以利用审判之戒的空间特性,携带非限制级物品往来不同的世界了。 二立方米的空间算不上大,但也绝对不能算小了,只要将这些古董古玩带回去,他的资产必定还要翻上一番。 接下来,江浩然又逐一查看了黄花梨衣箱、木雕云龙戏珠纹长方衣箱、黄花梨嵌瘿木轿箱、皮漆轿箱、黑漆嵌骨人物故事轿箱、黑漆描金吹箫引凤图拣妆箱、漆官皮箱和黄花梨官皮箱等明清箱匣,这些古箱中有些装着金银珠宝,有些装着名人字画,还有些则装着古典古籍。 江浩然见状心中喜意更胜,他当然清楚这些字画和古籍的价值,论鉴赏意义和收藏价值,它们往往更胜寻常古玩古董一筹,拍卖中,也往往也能拍出比别的拍卖品更高的价格。 最后,江浩然将目光落在了一只保险箱上,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藏宝室中竟然还有保险箱?居然还上了锁?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一连三问,江浩然的好奇心不由大炽! 第二百四十六章 臭名昭著金百合!特别学术旅行队! 江浩然有些想不通,在这种安全防护等级极高的避难所中,真的还有层层设防、道道设卡的必要吗? 他一点也不认为,有人可以在接连破开避难所和密室双重防护的情况下,会拿一只保险箱没有办法? 但恰恰因为如此,江浩然反而愈发笃定,保险箱中一定存放着对米歇尔首主教来说都异常重视的珍宝,这才能让他如此慎重其事。 不过眼前的这只保险箱体积并不能算小,想来米歇尔首主教当初在撤离时一来是因为撤离匆忙,二来必是因为携带不便,这才将它留在了这里。 江浩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保险箱,保险箱上镌刻着的「MoslerSafe」公司的标识清晰可见。 美国莫斯勒(MoslerSafe)公司是一家成立于1874年的安全设备制造商。该公司打造的保险箱和银行金库以其强大而精密的制造水平闻名于世。 冷战期间,MoslerSafe公司承接了大量防核爆炸的设施,还参与制造了用于展示和储存美国宪法与独立宣言的保险库等多项工程。 值得一提的是,1931年大陆银行建造之初,便选用了莫斯勒公司作为金库制造商,由其制造的四间保险金库一直保存至今,不过讽刺的是,2001年,莫斯勒因金库业务大幅缩减而导致公司破产。 对于莫斯勒公司,江浩然倒还真有所耳闻,不过,那却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记忆了,印象中,他看到过这样一则新闻: 公元1945年8月6日上午,美国三架轰炸机飞抵广岛上空,带来核中魔鬼的问候。当量达1.5万吨TNT的「小男孩」在指定地点起爆释毒后,整座城市瞬间置于红海之中。 在烈火的鞭挞荡涤下,方圆14平方公里的6万栋建筑悉数化为齑粉。 然而,在这场浩荡的劫难后,位于广岛城中的三井银行办公大楼虽然几乎全毁,但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中竟有一座金库完整保留了下来。 而这座能抵挡核爆炸威力金库的打造者,正是美国莫斯勒公司。 所以能在这个世界看到来自莫斯勒公司的作品,江浩然也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虽说该公司的产品号称坚不可摧,但想要拦住拥有明劲大圆满实力的江浩然,未免还是显得有些可笑了。 不过江浩然并没有暴力拆箱的打算,虽然说,这对他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但是在保证箱内物品完好的情况下将其强行打开,饶是以江浩然的实力,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玉墨。」 江浩然拍了拍手,将沉醉于珠宝玉饰之中的赵玉墨,从目眩神迷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别傻看着了,忘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喜欢什么自己挑吧,这是你应得的。」 「先生,我……」赵玉墨下意识就想拒绝。 「别我啊你啊的,让你挑你就挑,难不成你以为这些东西我都带的走吗?」江浩然似笑非笑道。 「那,那玉墨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玉墨闻言也不再矜持,而是欢欣雀跃地挑选起来,不多时,三件首饰被她挑选出来:「先生,玉墨颇为中意这只梳子、这枚戒指,以及这对镯子,先生您看可还合适?」 「你喜欢就好。」江浩然不置可否道:「不再多挑选几件吗?」 「不了,先生,对玉墨来说,三样就已经不少了呢。」 赵玉墨巧笑倩兮道:「我们姐妹这次出来虽然说是逃命,但是金银细软之物还是携带了不少的,可是三天后,这些东西到底能带走多少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既然如此,又何必过于贪慕眼前这些身外之物呢?」 「你倒是个不贪心的 。」江浩然由衷赞道。 他最为欣赏赵玉墨的地方恰恰就在于此,这是一个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识大体,有敬畏的女人,就连他不免也要青眼有加,也难怪可以在群芳竞艳、百花齐放的藏玉楼脱颖而出,一枝独秀了。 「不过……」 江浩然顿了顿,还是提醒她道:「我虽然说过你们带不走多少东西,但诸如金银细软之类的贵重物品,还是尽可能地会让你们都带上的,一会你可以把我的意思精准的传递下去,毕竟如果没了它们,你们就算逃出了金陵城,以后又该靠什么生活呢?难不成还打算重操旧业吗?」 「可是……」赵玉墨迟疑道:「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女子,除了以色侍人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 江浩然不由一怔,显然是被问住了,不过他也确实还没想过究竟该如何安置这些女人,就连赵玉墨,他也没打算让她一直跟着自己,只想着将她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便与之分道扬镳了,总不可能由自己照顾她们一辈子吧? 可是赵玉墨的问题不免还是引发了他的深思,如果这些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乃至冒着生命危险才救出去的女人,最终还是免不了要重操贱业,继续为人所轻贱所不耻的话,那么自己救下她们的意义还剩下多少呢? 换而言之,这样的拯救也是非常不彻底、极其不负责的,绝无可能划归到救赎的范畴,自然无有完成支线任务的可能! 想到这里,江浩然直接脱口而出道:「做什么?能做的事情多了!难道非得走过去的老路不成!我就不信不走这条路你们就活不下去了!」 虽然江浩然还未想到将她们妥善安置的办法,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阻断这些女人继续自暴自弃的念头,「既然你们的命是我救的,那我就有权决定你们的命运和未来!」 江浩然霸气侧漏道:「赵玉墨!现在起,我要求你牢牢记住我说下的每一个字: 自打我将你们从鬼子魔爪中解救出来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从良了!」 「先生!」 赵玉墨被江浩然激情而又热烈的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玉墨绝不会辜负先生期望,有生之年就算活活饿死,也绝不会再做那勾栏卖笑的***营生了!」 「好!不仅仅是你,她们也要一样!」 江浩然只觉得一股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我不会让你们饿死的,但却要让你们知道,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说,生活曾经抛弃过你,并让你深受其害、饱受屈辱的话,那么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是选择自甘堕落还是浴火重生? 是继续醉生梦死还是觉醒自强? 选择权在于你们! 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即便是再不堪的过去,也不会永远成为你们一辈子的污点,***也有资格尊严的活着,只要你们愿意重新开始,你们都将获得新生! 相信我,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虽然我能力有限,帮不了更多和你们一样苦难的女人,但是,一个伟大的存在正在这个国度冉冉崛起! 未来,他将推翻压在中国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打破帝国、封建和官僚资本主义编织的樊笼,解放全中国! 随着人民群众当家作主,随着女性自我意识觉醒,***这个职业将会彻底成为过去式,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妇女能顶半边天」,在那个时代,这并不是一句空洞乏力的口号,而是随着广大女性从封建桎梏中被解放出来后,发生在这片神州大地上最真实的写照! 这不仅仅是全新的时代!这更是一个伟大的时代!」 「未来,真 的会有这一天吗?」 赵玉墨双手合十,双目之中充满了神往,只是神情却是不太自信:「先生,未来真的会出现这样一个伟大的存在,将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吗?」 「会的!一定会!」 江浩然斩钉截铁道:「其实他早就出现了,但是请给他一些时间,相信我,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先生!玉墨自然信你!」 赵玉墨双目中迸发出坚定的神采:「玉墨愿意追随先生,共同见证这一天的到来!」 江浩然闻言不由张了张嘴,旋即又化作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从赵玉墨的话音中,他当然不难听出对方的误会之意,可是那位伟大存在的名讳却是万万不能在这里说出来的。 于是他只好岔开话题道:「好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至于现在,还是先把你挑选出来的宝贝贴身藏好,不要被人看见了,不患寡而患不均,非常时期,我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心生嫌隙,再节外生枝,惹出什么乱子来。」 「玉墨省得的。」 有道是嫉妒会使人发狂,冲动会让人成为魔鬼。 赵玉墨童年时期的悲惨境遇让她的心智变得分外成熟,故而在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藏玉楼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八面玲珑,对于人性的揣摩和认知更是到达了一种见微知著的境界。 她深知,人性是经不起试探和考验的,更不值得被期待和寄予希望。 倘若被那些不安分的女人们知道了今日先生又对她格外施恩,且又是在当前这个即将逃出生天的关键时期,你猜她们会作何感想? 先生有句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但她却知道下半句,不患贫而患不安! 如果人心不能思定,信任出现危机,还有谁相信先生能够做到将一碗水端平呢? 这在逃难途中是极其致命的! 因为不信任的种子一旦埋下,人心就会在顷刻之间涣散,届时,众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很难说途中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都说女人的心思别猜,更遑论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中足足有三十多名女人! 如果一个人一个想法,那这支队伍干脆也不用带了! 想到这里,赵玉墨立刻听从江浩然的吩咐,将她选中的宋代花鸟婴戏纹金发梳、明代镶宝石金戒指和唐代白玉镶金手镯一股脑地全都揣进了怀里。 好在赵玉墨身材极为有料,加之三件首饰精致细巧,即便贸然塞入怀中,倒也不虞被人看出古怪,只是将她的体态衬托地更加丰盈罢了! 话说回来,其实倒也非是江浩然多虑了,就看剧中香兰和豆蔻无厘头的作死行为,就知道江浩然绝对不是杞人忧天! 女人的脑回路有时候根本不能够用常理揣度之,未雨绸缪才是明智之举! 探索完毕,两人随即准备离开,不过赵玉墨最终还是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道:「先生,我原以为宗教人士都应该是些清心寡欲、超凡脱俗的人物,可现在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真是难以想象,圣保罗教堂建成不过区区十数年的时间,这些自称神仆的洋人,竟然就能够聚敛出一笔数目可观、价值不可估量的财物,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没什么好奇怪的,不外乎巧取豪夺、坑蒙拐骗而已。」 江浩然哂道:「我不否认,这个世上确实存在一些信仰纯粹、自身高洁的宗教人士,但绝大多数也不过就是些神学素质低下的普通神职人员罢了。」 说到这里,江浩然反问赵玉墨道:「玉墨,难不成你认为所谓的教会只是一个单纯的宗教组织么?」 「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特殊身份?」赵玉墨闻弦知雅意,若有所思道。 「当然。」 江浩然道:「其实所谓的教会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群披着宗教外衣,到处肆意掠夺的强盗罢了。 有段话曾经贴切地描述过他们:右手拿着宝剑,左手拿着十字架,而在他们教袍里面却藏着武士的全副盔甲。」 「与东方不同,西方宗教天生就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他们强调君权神授,推动政教合一,虽然近代民主革命和诸多思想启蒙运动以后,全球绝大多数国家都实行了政教分离的政策,但宗教的影响力并未衰弱,它们依旧是相互依赖、相互影响、相互利用的共生关系。 不管是统治者为了维护和加强自己的政治统治,需要利用宗教;亦或是宗教首领为了扩大影响、争夺势力,需要与统治者联合,只要掌握教权与掌握政权的两大集团彼此利益和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它们的蜜月期就永远不会结束。」 说到这里,江浩然也不禁感叹道:「都说弱国无外交,这句话一点不错。 在列强的资助支持下,传教士们堂而皇之地闯进了中国,表面上,他们是宗教团体的宣教师,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列强扩大自身影响和势力范围的触角和爪牙。 得益于***战争后,中国陆续和列强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这些传教士在华夏大地享有着极大的特权,所谓特殊权利,主要指的是「领事裁判权」,就是全体外侨都享有一国外交使节的特权,不受中国法律的管辖。 据这一系列的特权,外国传教士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中国法律制裁,而且得到领事管的保护,甚至于传教士的寓所和教堂,中国都无权管辖,即便是中国犯人逃到了那里,中国政府也不能前去逮捕。 不仅如此,外国传教士不但具有以上外国侨民的一般性特权,而且他们的现实特权还要远远超过这个界限。 一般外侨只能在通商口岸及百里以内自由活动,不能到内地居住贸易,更不能在内地租买田地。 而传教士则凡是持有「盖印执照」的,都可以进入内地,还可以在内地购买土地或租赁土地,建造教堂及其他房舍。 虽说自中华民国成立以来,民国政府也陆续废除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但是相比其令人瞠目结舌的数量(474个),依旧不值一提。 因此,所谓的传教士在中国依旧享有着莫大的权利,与过去相比,不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几乎不受丝毫影响! 所以玉墨,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掠夺这些财货很难吗? 甚至我敢断言,你眼前看到的这些还不是全部,十数年来,已经被米歇尔首主教转移回国的文物古董和金银珠宝只怕是不计其数!「 受到江浩然提醒,赵玉墨这才恍然惊觉,米歇尔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传教士,而是新教坐镇民国首府金陵、掌管整个华夏教区的首主教(首席主教)! 试想,一个普通的传教士在中国就能够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那米歇尔主教本人呢?别说掠夺财物,就是杀人放火只怕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分毫吧? 想到这里,赵玉墨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以前她在藏玉楼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洋人,那个时候,她还觉得他们一个个彬彬有礼、高贵优雅,是真正的上流阶层、精英人士,和国内那些沐猴而冠的所谓权贵不可同日而语。 可现在再看,当时的想法简直幼稚地可笑! 这些个洋人,又哪里比中国人高贵了?只能说比普通人更善于伪装、欺骗和隐藏罢了!看似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是利用光鲜亮丽的绅士身份,掩盖自己丑陋到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罢了! 自己当初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将那些喜欢惺惺作态的伪君子视为座上宾,闺中客?才会天真到指望通过他们,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跨越阶层吧? 尤其令她感到羞耻的是,过去对于这些洋鬼子处处高人一等的姿态,作威作福的嘴脸,自己非但没有感到半分不适,反而觉得理所应当,甚至恨不能取而代之! 其实这也不能怪赵玉墨。 别说她生逢民国乱世,又未接受过系统正式的教育,就是现代社会,不少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不也一样崇洋***,数典忘祖,觉得国外的空气都是甜的吗? 她赵玉墨充其量也就比同时代的女性多上过几天私塾,多学过几句洋文罢了,再加上她还置身于这个民族和国家最黑暗的时代,难不成你还指望她懂什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成? 所以,如果说赵玉墨的情况还算得上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话,那么现代社会那些所谓的高素质女孩的行为,那才真的算得上是无可救药、不可原谅! 看到赵玉墨陷入沉思,一副若有所得的模样,江浩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将赵玉墨的问题延展开来,并深入展开探讨,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抛开任务因素,他也是无比真切地希望这些女孩们在获救后,可以另谋出路,重新开始,以后不管从事什么职业,但只要不重操旧业、重蹈覆辙,那都可以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做人! 不过这条救赎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从良,说起来容易,甚至对每一位失足妇女来说都是件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对于从良的概念,还停留在成为达官贵人的外室,日后继续过着穿金戴银、纸醉金迷的寄生生活,而不是参加劳动,自力更生,活出自我。 这也导致了不少失足妇女即便是从良了,但由于未能改掉过去好逸恶劳、散漫放荡的恶习,加之生活中又喜欢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等到花红用尽,生活重新回归窘迫,最终仍旧会不知自爱的操持起旧业,复循覆车之轨。 因此,***从良固然是段佳话,但是如果最后又走上了回头路,那就不是佳话而是笑话了。 实际上,面对失足妇女改造难的问题,别说江浩然,就是新中国当初为了改造她们也狠下了一番苦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不过救赎要是简单,系统也就不会以任务的形式发布出来了,当务之急,他还是得先将人救出城去再说! 两人随即转回了窑洞。 事不宜迟,江浩然立即对赵玉墨就日本语展开了速成教学,这个速成就真的很基础了,主要包括常用日语和基本词汇两个方面。 虽说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全部掌握依旧不是易事,但好在赵玉墨的学习天赋并不算差,甚至还可以说是很优秀。 否则在剧中她又如何能够与约翰展开流畅顺滑的英文互动呢? 一夜无话。 次日,江浩然叮嘱赵玉墨好好组织大家学习日语后,转身便出了避难所。 接下来这三天,他和赵玉墨各有安排,赵玉墨自然是倾尽全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教授大家日语。 有一说一,对于赵玉墨这个学生,江浩然还是很满意的,对方不但语言天赋极高,记忆力还远超常人。 他所教授的内容虽然基础,但赵玉墨仅仅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熟练掌握,着实还是带给他不少惊喜的。 这么一来,关于众人的教学问题就完全不用他再操心了,他只要想办法带领大家安全出城就足够了! 关上了避难所的入口,江浩然整了整衣领,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墓园。 他现在身穿朝仓真雄中尉的军服,腰间佩着武士刀,论气势比朝仓本人都要盛上几分,不,是几倍! 再加上还操持着一口夹杂着纯正日本方言的流利日语,不要说伪装成一个小小的中尉,就算是换成日军大佐、将军,那也是手到擒来,让人难辨真伪。 虽然说,只要出示军队手牒就会暴露出马脚,但实际上,金陵城已经被日军完全占领,且城内到处都是日本军人,只要不是出入类似于军事要地、城防哨卡等特殊场所,江浩然在身穿军官军服的情况下,通常是不会遭到敌人盘问的。 当然,也不排除遭遇日本宪兵部队的情况,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宪兵部队可不同于一般的日本部队,它在日军内部的地位极为特殊,其最主要职责,本应该是担任军事警察,监督和约束军人各种违反军法军纪的行为(日本海军里面则无宪兵的编制,是有专门人员兼任军事警察)。 但是,自日军发动侵华战争起,日军宪兵部队却并未能很好地完成约束军纪的本职任务,这当然不是他们能力不足,或者说宪兵队的威望不复从前,而是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执法! 事实上,在上级下达的关于图城的一连串机密指令面前,宪兵队又怎么可能真的去约束那帮丧心病狂、无恶不作、宛如禽兽般的士兵们呢? 据日军第10师团后备步兵大队军曹冈本健三这样回忆:「如发现士兵有***行为,宪兵队让部队所有的士兵排成一排,把受到强歼的妇女带过来,让她们指出是谁干的。跟平时不一样,这回不算有罪,只是被骂了一句「不要再干了」,不算有罪,也不算别的什么,只是挨骂而已!」 于是,在金陵城内最具戏剧性、也最具讽刺意味的一幕出现了:一排排禽兽不如的日军士兵们,在歼污妇女后,低着头颅,被宪兵挨个批评训斥,像极了小学生犯错误后,老师批评教育的场景。 可就是这般不作为的日本宪兵队,在大片中国国土沦陷之后,竟还接受了日本军部委派的维护占领秩序,镇压抗日活动、逮捕抗日人员等任务,成为日军在占领区实施统治的最主要工具,也成为沦陷区各地人民群众最厌恶的敌人之一。 言归正传,有鉴于宪兵在日本军队中的特殊性,他们不仅可以拘捕比自己军衔高三级的军人,还可以自行其是执行紧急处罚。换而言之,他们非但不受军事管制法的妨碍,还享有严惩、直至处以死刑的权力。 更有甚者,一名日本宪兵军官的职权几乎覆盖了治安侦查、检查、审判、陪审、刽子手等多个层面,乃至于对于宪兵提出的指控,被指控人都不得要求宽大处理,更得不到法律规定的诉讼帮助。 所以别看江浩然穿着军官军服,但也就能在普通日军面前抖抖威风罢了,真要碰到了宪兵队,哪怕只是一个宪兵上等兵,都不带怵他的。 开玩笑,日军宪兵可是让日军普通官兵都觉得恐怖和畏惧的存在,一个小小的陆军中尉?呵呵,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要知道,宪兵每月收入为100日元,普通上等兵每月收入仅有6日元,别说普通军官,就连地方上受人尊敬的小学校长收入也没有一个宪兵高。 而且宪兵每人还配备一把军刀,一支南部手枪,就连穿着都和日本军官类似,所以,一旦当上了宪兵可谓是威风八面,一般的下级军官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如果江浩然想要在金陵城内自由活动,老实说,即便是身着军官军服,也不如宪兵队的军服好使,无论是宪兵队的特殊性,还是他们战时督战和纠察军纪的职权,都比普通军官更有理由在城中游荡。 不过在这金陵城中,宪兵队却是很难遭遇的,据史料记载,金陵大屠杀期间,整座南京城全城也不过只有17名日军宪兵 ,而这17名宪兵,不仅没有制止任何暴行,自己也加入了施暴的行列。 所以这17名宪兵最好祈祷不要遇到江浩然,否则江浩然一定会拧下他们的脑袋当夜壶用。 走出墓园,迎面就是圣保罗教堂的遗址,令人感到可惜的是,昔日巍峨壮丽的大教堂在经历了一场大火后,如今却只剩下了一堆残垣断壁,可那又如何呢? 江浩然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一场大火,或许烧去了未来金陵城内可供游人观光旅游的一处景点,但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却极有可能因此而得到了保存,这笔帐,不管怎么算,想来都是不亏的吧? 只是不知道,若干年后,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还会有几人知晓呢? 摇了摇头,江浩然摒去了脑海中纷飞的杂念,跨步间离开了教堂。 教堂外,依旧是炼狱一般的场景,由于场面过于血腥残忍,这里就不再作过于细致的描述了,深吸了口气,江浩然茫然四顾,竟不知自己现在该去往哪里? 其实原剧情中,约翰护送众女出城的法子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的确,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没有什么运输工具是比一辆卡车更实用的了,但问题是,教堂后院的那辆卡车在教堂大火的波及下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个车壳了。 但就算没有,那辆抛了锚的卡车也不可能像电影中一般,仅仅依靠几件修车工具就能修好了的,否则,米歇尔首主教率众撤离南京时,绝不会将这么好的运输工具白白放弃在这里。 或许,正是因为这辆卡车突发故障,这才迫使米歇尔主教不得不放弃转移藏匿于避难所中搜刮而来的财物,结果反倒阴差阳错便宜了江浩然。 这应该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猜测了。 所以,即便是教堂后院的那辆卡车没有受到大火波及,想要将其修好也绝对不是一件易事,想来至少也需要更换某些重要元部件方有可能重新将其启动。 这个年代,卡车可是稀罕玩意,更是被军方视作重要战略物资,民间几乎不可能拥有,就更甭说找到修理配件了。 当然,以米歇尔首主教的背景能量,想要搞到它们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战乱时期,多久能够搞来就是未知数了,至少与他们出逃的时间必定形成了冲突,所以只能无奈放弃! 实际上,同样的问题摆在江浩然面前只会更加无解,与其费尽心思将卡车修好,还不如直接点,从鬼子手中抢上一辆完好的卡车来的省事! 江浩然这次出来正是打算物色一辆卡车下手,可南京城中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少,挑选一辆适合的却不容易,一旦打草惊蛇,他的计划就得胎死腹中! 这该怎么办呢? 思索中,江浩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中山路,而就在此时,一辆辆满载着财物的卡车从他面前开过,紧随其后的,还有一辆辆同样载满抢劫财物的骡马车、自行车、黄包车、独轮车甚至是儿童车,这些车辆被排成了一字长蛇,远远的拾掇在卡车身后。 江浩然见状不由危险地眯上了眼睛,这些财货究竟是怎么来的,还用得着猜吗? 可惜现在不是算总账的时候,江浩然也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恶气,就算自己心心念念的卡车就在眼前,他还是不能够有所有动作,这是一支车队,人员众多,就算成功夺取卡车,他也不够全身而退。 「嗯?不对!」 突然,一辆闯入江浩然视线的独轮车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双目一凝,对推着独轮车的日军士兵喝道:「喂!士兵!对,就是你!过来!」 被江浩然叫住的那名日军一等兵先是一愣,当发现叫住自己的是一名陌生的中尉军官时,不由有些迟疑:「長官,何か御用ですか?(您有 何吩咐)」 「把车推过来,我有话问你。」江浩然招了招手道。 「哈依!」 一等兵虽然对眼前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军官有些抗拒,但顺从于服从意识,他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江浩然用军刀挑了挑独轮车上的物品,明知故问道。 「这些是我们在城中收集到的藏书和文物。」一等兵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些也都是吗?」江浩然指了指车队道。 「是的!阁下!」 「你归队吧!」江浩然挥了挥手。 「哈依!」 一直到一等兵归队,江浩然才缓缓收回目光,但此时,他心中已经确认了这支队伍的来历:日本政府专门派出抢收中国珍贵书籍和古董文物的特别行动队——学术旅行队! 这是一支由1000多人的学者(包括日本和尚)组成的特别行动组织。 他们的任务是在华东的各大图书馆、大学、博物馆、艺术馆以及尚未焚毁的古刹中挑选文献,并将其统一归类后运回东京。 是的,他们的任务不是研究,而是协助抢劫! 人类文明史上最可耻的一幕就此出现。 一群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专家、学者,竟然寡廉鲜耻、毫无下限的撕开虚伪做作的假面,露出了它们极其丑陋的一面,并心甘情愿地成为法希斯的走狗和军国主义的帮凶! 而这,不过是日本军国主义实施的臭名昭著的「金百合」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金百合」计划是日本最高统帅部为了防止在东北、华北以及上海等地参战士兵们无序抢劫,导致财富旁落,皇室利益受损而应时推出来的一套对中国有组织、有计划、成体系的掠夺方案。 在这套方案下,各式各样的行动队应运而生,不仅如此,为了更好地执行这项计划,计划初期,日本皇族朝香宫亲王特地选派了宪兵队来执行这项计划,一俟发现其他士兵加入抢劫行列,宪兵队可就地执行战场纪律。 随着金陵门户洞开,宪兵队很快冲进了国民政府办事机构和府库收集财宝,并用炸药炸开银行库房。 除了对公共金融和政府单位抢劫外,这些宪兵们还进入了当时南京的一些富户、商贾人家威胁和勒索货币及黄金珠宝等,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更有甚者,日寇们还掘墓盗坟,不管是官宦家族的私人墓地,还是农村百姓的孤冢坟茔,全部都被挖掘一空,甚至连尸体口中的金牙也不放过。 这是金陵城继太平天国运动以来的又一场浩劫。 根据相关史料记载,通过「金百合」计划,日军在金陵城中至少搜刮了超过6000吨黄金! 实际上,这个数字还只是统计了登记在案的银行、机构和富户的钱财,还未将中等家庭的地窖、金银首饰、传家宝以及大户人家坟墓里的随葬品、尸体里的金牙都算进去。 如果将这些全部纳入统计,这6000吨黄金恐怕还仅仅只能算作是一个零头。 除了具体的财物之外,日本宪兵队在抄家的时候,把家具、镜子、地毯等时髦物品,也全部打包,统统的运回了日本。 可想而知,这帮穷凶极恶、狡诈狠毒的小鬼子究竟有多贪婪! 当然,除了掠夺了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财富外,日本从南京劫掠的各种「文化资产」同样数目巨大、触目惊心,任凭谁也无法忽视,不亚于掀起了一场文化浩劫。 在战后的清算案中,在日本的17个研究所和神社中发现了这些被掠夺的书籍,据统计,这些书籍的数量达到了300万册以上,虽然盟军要求将这些东西物 归原主,但真正归还回去的仅仅不到16万册,还不到原先的6%。 至今,在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和东京美术学院的收藏馆和图书馆中都存放着大量的掠夺书籍。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日本军国主义,但是甘为爪牙、为虎作伥的学术旅行队同样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既然遇上了,那就顺便送你们上路吧。」 江浩然深知,相比真金白银,这些中国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才是这个民族价值最不可估量的财富! 它镌刻着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生生不息、自强不止的历史印记;凝聚着中华人民文化自信、民族气节的文明图腾;孕育着华夏文明传承延续、生生不息的内在脉络与创新创造的动力源泉。 所以,就算是将它们全部毁掉,也绝不能给小鬼子留下分毫! 心中定计已下,江浩然暂时也顾不得这会不会打乱自己的原计划了,然而就在他刚打算有动作时,迎面却走来了三名日本军人。 这三人清一色军官打扮,挎着军刀和南部手枪,右臂绣着红色臂章,但江浩然看得分明,除了领头的那个是一名少尉军官外,其余二人不过只是一名上等兵而已! 但江浩然却不由如临大敌起来,因为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让日军普通官兵闻之色变的日本宪兵! 第二百四十七章 火烧图书委员会!送葬帝国金脊梁! 江浩然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显然,这三名宪兵是冲着他来的。 问题来了,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竟然会被宪兵队给盯上?不是说南京城中宪兵很少,只有17人么?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被自己给碰上了?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盯上的自己? 江浩然脑海中快速闪烁过一连窜疑问。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京城中不是宪兵少,而是执行战场纪律的宪兵少,绝大多数宪兵此刻正在忠诚地执行朝香宫亲王的命令,在南京城中大肆劫掠呢,又哪有功夫执行什么战场纪律? 当然,就算真的受到了上级指派,宪兵队也只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或是装模作样、假意应付一番,更有甚者,他们会直接撕扯掉宪兵臂章,自己也加入到施暴的队伍中去,尽情享受这场灭绝人性、毫无下限的罪恶狂欢! 「站住!中尉!」 来不及多想,那名领头的宪兵少尉已经拦在了他的身前。 「怎么?宪兵队这是没有正事干了?要来寻在下的晦气么?」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江浩然当然清楚,这群宪兵叫住他绝对没有好事,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露怯,于是他干脆先发制人,反将对方一军。 「阁下怕不是对宪兵队有什么误解?」 宪兵少尉被江浩然一语中的,不觉有些心虚,江浩然没说错,他确确实实是想寻对方晦气来着,这无关职责,也非是察觉出了什么异常,而是纯粹想拿对方开刀,以便树立自己在下属心目中的威信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思,这就尴尬了。 不过也难怪,因为滥用特权的缘故,宪兵队在军队系统内早就臭名昭着了。 他想寻衅立威这点小心思,想要瞒过眼前这个明显在行伍中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兵,不免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但是宪兵队行事,什么时候需要考虑他人的感受了? 想到这里,宪兵少尉西浦智仁顿时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想他堂堂宪兵队的少尉军官,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陆军中尉给质问了? 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底气和胆量? 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是陆军少左,在遇到宪兵队时,也要郑重其事、以礼相待,丝毫不敢怠慢的吗? 西浦智仁越想越气,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起来:「中尉,不管你对宪兵队是否存在什么误解,但是,职责所在,请你务必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似乎并不属于特别行动队序列,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的身份和动机,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否则,我将有权对你进行羁押、扣留包括审讯,但不限于组成临时法庭对你进行审判、裁决等,请勿自误!」 西浦智仁审视着江浩然,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严厉,似乎江浩然此刻不再是中尉早不军官,而是一名正在接受审讯的罪犯! 不过西浦智仁的语气虽然狂妄,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的。 宪兵队确实拥有着其他部队都望尘莫及的权力,这也使得日军内部对其谈之色变,畏之如虎,但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如果真的惹得他们不快,别说面对的只是一名中尉,就算是面对一名大尉、一名少左,他们处置起来也一样不会有丝毫收敛和忌惮! 宪兵可以拘捕比自己军衔高三级的军人,这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江浩然的军衔不过比西浦智仁才高了一级而已,自然不会被其放在眼中,甚至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对方胆敢反抗,他一定会给对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别忘了,宪兵除 了可以拘捕比自己军衔高三级的军人外,还可以自行其是、视实际情况执行紧急处罚的。 「我为什么在这里,似乎不是你可以过问的,少尉!」 面对咄咄逼人的西浦智仁,江浩然双眼微眯,释放出了一丝危险的信号,但他很快便将这一丝杀意收敛,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不妨先问问宪兵司令部的意思,看看他们同不同意!」 江浩然无比强硬的态度,让西浦智仁的脸色阴沉地似乎快要滴出水来。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宪兵立刻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将江浩然夹在中间,并用手枪指对着,似乎江浩然稍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即扣动扳机! 「中尉,你似乎对自己的处境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如果每个人都妄图通过宪兵司令部的名号来蒙混过关的话,那宪兵队也就不用做事了。」 西浦智仁冷笑道:「现在我问你答!你是哪支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わたしは(我是)第十六师团第十九旅团步兵第九联队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第一小队中尉小队长——朝仓真雄。」江浩然正了正衣领,一脸傲然道。 「还是出示你的证件吧,中尉!」西浦智仁根本不为所动。 「你确定吗?少尉!」 江浩然紧紧地盯着西浦智仁,没人注意到,一道幽冶的蓝色光芒从江浩然眼底掠过,一闪而逝。 「当然……确定。」 西浦智仁的反应有些奇怪,就在上一刻,他的语气还无比坚绝且充满着强大压迫感,但下一刻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变得迟疑且毫无底气。 就连围住江浩然的两名上等兵都明显觉察到了异常,有些诧异地看向西浦智仁。 不过西浦智仁的变化到底十分微妙,若不是这两名宪兵上等兵长期跟在西浦智仁手下,且深知他的为人秉性,只怕也根本发现不了其间出现的这一丝微不足道的差别。 当然纵使发现了,他们也不可能往深处细想,充其量只会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西浦智仁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呢? 可惜他们只怕到死也不会想到,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就算是眼睛也是有可能会骗人的。 「既然你想看,那就拿去吧,少尉。」 江浩然突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竟很是爽快地掏出军队手牒,递给了西浦智仁。 西浦智仁此时早已恢复正常,接过军队手牒后就认真查验起来。 不消片刻,他将军队手牒合上,恭恭敬敬地递还给江浩然,深深一鞠躬道:「对不起,朝仓先生,请您务必原谅我的冒失,对于给您造成的困扰和带来的不便,我在此深表歉意。」 「抬起头来,少尉!」江浩然一边从他手中接过军队手牒,一边向他喝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宪兵少尉闻言不由身躯一颤,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わたしは(我是)宪兵队少尉股长西浦智仁,どうぞよろしくご指导ください(请您多多指教)。」 江浩然:「西浦智仁!」 西浦智仁:「哈尹!」 江浩然:「八嘎!」 「啪啪!」 西浦智仁:」哈尹!」 江浩然反手就是两记耳光狠狠甩在西浦智仁脸上,随即又是一脚狠狠将他踹倒在地,但西浦智仁丝毫不敢反抗,爬起身后又乖乖站到江浩然跟前,低垂着脑袋,一副任由训斥的模样。 「八嘎!八嘎呀路!」 江浩然似乎还不解气,又一脚一个将那两名宪兵上等兵也踹翻在地,两人 被江浩然踹了个狗吃屎,连军帽都滚落一边,可就连他们的上官都被江浩然揍得不敢吭声,他们又岂敢作仗马之鸣? 直到这时,江浩然才感觉稍稍解气,他重新来到西浦智仁跟前道:「西浦少尉,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应该受到惩罚,今天我就代替你的上官给你一个教训,身为宪兵,首先就该以身作则,严守法纪,而不是仗着特权狐假虎威,为所欲为! 如果再有下次,我想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我会亲自前往宪兵司令部,向司令官阁下讨要一个说法!」 西浦智仁:「哈尹!感谢朝仓先生高抬贵手,西浦受教了!」 「唔……」 西浦智仁的谦卑终于换来了江浩然的息怒,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南京城内到处都是作乱的士兵,你们不去执行军纪,来这里做什么?」 西浦智仁被问的哑口无言,但又不好随便湖弄,只好无奈解释道:「先生,我们是奉了宪兵司令部之命,特意前来监管和押解这批文物和古董的。」 「不过就是一堆破烂罢了,真的值得宪兵队大动干戈,甚至连主职主业都忘记了吗?」江浩然不满道。 「先生,大本营对于这些文物古董非常重视,还特意在本土组建了一支多达千人的专家队伍,专程赶赴南京,对这些古物进行价值鉴定。」 西浦智仁答道:「不仅仅是我们这批,根据宪兵司令部的命令,所有的古董文物,都会被分批次运往图书委员会,交由学者专家们分门别类,系统拣练,最后统统都会被运往日本本土。」 「图书委员会?」 江浩然从西浦智仁的回答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敏感字眼,不由故作疑问道。 「哈依!」 西浦智仁解释道:「从京都赶来的专家们在来到南京后,就被宪兵司令部安置在了南京竺桥地质陈列馆内,并顺势成立了华中占领地区图书文献接受委员会,专业从事文物甄选和鉴别工作。」 「哦。」 江浩然澹澹地哦了一声,但心中却是恨极了这帮利欲熏心、贪婪成性日本豺狼,什么时候中国的文物古董轮到你们这群土拨鼠去鉴定甄别了? 还真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他当然清楚,这个所谓的「图书委员会」说白了,不过就是小鬼子专事劫掠中国文化遗产和宝贵财富的前线基地罢了! 「西浦,你们现在这是要前往「图书委员会」吗?」江浩然扫了一眼车队,不动声色道。 「是的,阁下。」 「哦,那你们继续吧。」江浩然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 西浦智仁闻言顿时如蒙大赦,当即又是深深一鞠躬,致歉道:「朝仓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鲁莽了,实在是太抱歉了! 在此,我对您致以最真挚的歉意,今后,我定当谨记阁下教诲,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度发生,请先生拭目以待,以观后效。」 「吆西!」 江浩然走到西浦智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西浦,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我期待你的表现。」 西浦智仁颔首:「はい、わかり末した。(西浦受教了)」 「很好!」江浩然点了点头,最后又拍了拍西浦智仁的肩膀,这才自顾离去。 而西浦智仁直到江浩然的背影消失,方才敢抬起头来,此刻,他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股长,这位朝仓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连您都要毕恭毕敬,不敢得罪?」宪兵上等兵滨田广介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小腹,凑上前好奇道。 「滨田,朝仓先生的来历,不是 你我的身份可以打听的。」西浦智仁拍了拍滨田广介的肩膀,一脸意味深长。 「股长,您在朝仓先生的军人手牒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另一名宪兵上等兵浅井康太被西浦智仁神秘的语气搞得心痒难耐,仗着平素以西浦智仁的心腹自居,他仍旧壮着胆子问道:「阁下难道还信不过我和滨田吗?您就透露几句?也让我和滨田君开开眼界。」 「是啊,股长阁下。」滨田广介闻言也立即附和道。 「这样啊。」 西浦智仁装模作样地犹疑了一下,终是没按捺住卖弄的心思,道:「在我们大日本帝国,存在着一支神秘无比的部队,据说,它的内部成员均选拔自有着「将军摇篮」之称的帝国陆军大学,拥有着就连宪兵队都望尘莫及的权限,代号「青桐」!」 「天啊,原来朝仓先生竟然还拥有帝国陆军大学的背景!」滨田广介闻言惊叹道。 或许,对于神秘莫测的「青桐」部队他知之甚少,但对于帝国陆军大学,他却是如雷贯耳,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日本军队! 毫不客气地说,帝国陆军大学几乎算得上是每一名帝国士兵的终极梦想! 因为根据惯例,陆大生毕业后10年内必升大左,甚至于无数军官视为天堑的将官门槛在陆大生这里也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陆大生不犯错误不提前退役,一个将官(至少少将)是绝对跑不掉的,就算遇到了实际成绩业绩相同的竞争对手,对方也得靠边站,由陆大生优先晋升! 这就是拥有陆军大学背景的可怕之处!可想而知,这个由陆大生群英荟萃的「青桐」部队又该是什么地方! 「可惜,对我和滨田君来说,就连陆军士官学校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就别说陆军大学了。」浅井康太不无感叹道。 「二位不必灰心,你们还年轻,只要好好努力,在宪兵队,48岁之前都是有机会被保送至陆军士官学校进修的,成为少尉,指日可待!」西浦智仁安慰道。 「如果未来真有那么一天,那您可就是我和浅井君的学长了。」滨田广介不免有些振奋道:「浅井,让我们联请西浦学长多多关照吧!」 「はい!どうぞよろしくご指导ください!」 「こちらこそ!(彼此彼此)」西浦智仁摆了摆手,自谦道:「可惜,就算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在瞻仰过朝仓先生这样的陆大生的风采后,也是不由让人感到自惭形秽,自叹弗如呢!」 西浦智仁神往道:「说起「青桐」,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非但如此,今日我竟然还有幸见到了真人。」 说到这里,西浦智仁不无惋惜道:「可惜我西浦智仁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冲撞了朝仓阁下,幸亏朝仓先生大人有大量,否则,这件事请如果传到了宪兵司令部司令官阁下耳中,恐怕我们三人都会被调离宪兵队,送往战场最前线,沦为炮灰一样的存在。 兹事体大,后果严重,还望诸君与我一起保守秘密,同休共戚!」 滨田广介:「哈尹!」 浅井康太:「哈尹!」 ………… 江浩然在转至一个无人的小巷后,一个闪身,便没入了其中。 「呼……」 直到这时,江浩然才敢放松下来,但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季痛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依旧如附骨之疽般紧紧将他包裹,直疼得江浩然痛不欲生,冷汗直流。 「可恶,想不到不过是动用了区区摄魂术而已,竟然也有这般巨大的副作用,看来终究还是我孟浪了。」江浩然从空间中取出一条毛巾,狠狠咬住,咬牙 切齿地想道。 不过当时情形危急,如果江浩然还想施行原计划,就必须得承受计划之外的代价! 虽说依仗着过去经的神异,江浩然完全可以打破常规,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行常人之所不能行,在一定程度上突破能量域场的限制,动用法术。 可他到底大伤初愈,轻易触碰禁忌不得,即便摄魂术这类法术和神魂出壳不能相提并论,但不难预见的是,如果他继续无视禁忌,就凭他当下的状态,很难说不会再重蹈覆辙,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其实,江浩然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呢? 事实上,只要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视国宝文物遭受掠夺窃取的惨烈现状,自然可以做到置身事外。 只是,他实在不忍大批国宝流失海外,沦落贼寇之手,任人践踏,相信不仅仅是他,就是任何一位中华大好男儿,此情此景之下也会热血翻涌,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挺身而出。 所以江浩然,不后悔。 ………… 凭借着过人的毅力,江浩然终于挺过了最痛苦也是最难以忍受的反噬阶段,不敢有半点迟疑,他立即运转过去经,一点一点抚平神魂遭受反噬后所造成的二次创伤。 之所以说是抚平而不是修复,自然是因为短时间内江浩然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纵然『过去弥陀经』再如何通天盖世,但想要在受特殊域场影响的金陵城中,短时间内修复神魂损伤,那也是完全不切合实际的一件事情,不过江浩然并非没有自知之明,而是籍此缓和神魂阵痛罢了。 现在还不是真正松气的时候,待缓过了这口气,他还要追踪那三名宪兵,锁定「图书委员会」的具体方位! 当西浦智仁三人还沉浸在偶遇「传说」的兴奋劲中的时候,却丝毫不知,他们已经被人种下了神魂印记,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也要被人追杀至死! 不过江浩然暂且还是打算先放他们一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稍稍感应了一下神魂印记的位置,江浩然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随即收功吐气,他现在感觉好多了,当即不再迟疑,立刻向着神魂印记指示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路上,由于江浩然刻意隐匿踪迹,倒也没有再横生波折,就这样,大约在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江浩然终于来到了一座极具规模的大院跟前。 看了一眼挂在院墙大门口的牌匾,「图书委员会」几个大字赫然在目,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西浦智仁口中的「华中占领地区图书文献接受委员会」了。 事实也是如此。 西浦三人的神魂印记停留在此处已经很久了,看来他们的工作应该还没有忙完,当然就算他们忙完离开了,江浩然也不打算立刻追上去处决掉他们。 因为他的目标,至始至终就不是这三名微不足道、既无法改写历史也无法影响历史进程的无名小卒,而是眼前这处堆积了无数中华民族历史遗产和文化瑰宝的「华中占领地区图书文献接受委员会」! 虽然目标已定,但江浩然并没有选择贸然行动,尽管看着进进出出的车辆,历史赋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不免让他感到心急如焚,但江浩然同样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且不说,如今的金陵城已然被日军完全掌控,就说『图书委员会』的安保力量,也绝无可能是明面上守在大门口的几名守卫那么简单! 更别说,这里进进出出的绝大多数也都是日本军人,这种情况下如果选择贸然行动,这已经不是托大,而是找死! 江浩然并不缺乏耐心,加之新计划与原计划实质上非但没有形成冲突,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互补。 别的不说, 至少在车辆方面,『图书委员会』就绝对不会缺少,如果计划顺利,他顺带着搞走一辆卡车应当不在话下。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随着夜幕降临,白天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图书委员会』,此时也终于复归平静,不过江浩然选择继续蛰伏,时间依旧还早,仍旧不到动手的时候。 值得一提的是,江浩然并未荒废掉白天的大好时光,凭借着一身高绝的本领,哪怕没有深入敌营,但他还是将『图书委员会』的情况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根据探查,他发现敌人真正驻扎在『图书委员会』大院之中的保卫力量约莫在一个小队左右,有人或许觉得以『图书委员会』在大本营心中的分量,一个小队的力量未免有些太不当回事,但事实并非如此。 相反,能在这里安排一个小队的兵力驻扎,已经充分彰显了小鬼子对于『华中占领地区图书文献接受委员会』的高度重视! 要知道,小鬼子的一支满编小队人数可是高达54人的,如果是加强小队,实际人数还要更多。 事实上,如今的金陵城已然尽在日军掌握。通常情况下,一般性军事单位,也用不着这么多军人守卫。 毕竟城内的巡逻队可不是摆设,就更别说『图书委员会』还算不上什么军事要地,就算城内还有零星的反抗力量存在,也绝对不会将这里划归为攻击目标。 除此之外,江浩然还发现,运输到『图书委员会』古董文物在卸运后,都会统一被工作人员搬至三层楼高的主楼中。 江浩然断定,这栋主楼定然就是所谓的专家学者们日常工作的地方了,甚至根据主楼夸张的占地面积,加上他盯梢了一天,也没有发现有多少专家或学者从中出来后,于是更加笃定,这栋主楼或许还是军方安排给这些专家学者们的临时住所! 至于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其实并不重要。 江浩然笑了笑,又看了眼手表,相信不久之后,答桉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凌晨三点,正是万籁寂静之时。 就算有虫嘶蛙鸣,鸟啼兽嗥,这个时间段,也该陷入沉寂了,没看就连站在『图书委员会』门口值夜的士兵们,也都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么? 「就是现在。」 江浩然终于动了,只见他身形快速移动,飞腾挪转,不过几个起落的功夫,人已经趋至『图书委员会』院墙之外。 『图书委员会』的外墙格外高大,甚至为了防止有人攀爬墙体,日本人还在围墙上拉起了一圈铁刺网,但这又如何拦得住明劲大圆满实力的江浩然呢? 都无需借助墙体助力,江浩然一跃数米,半空一个闪身,人已经稳稳落至院内,其动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又像是落叶飘零,毫无征兆,悄然无声。 而就在这时,一名曹长带着一个分队的士兵巡逻而来,江浩然见状,当即收敛气息,藏匿于墙角阴翳处,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敌人的巡视。 看得出来,这群巡逻兵的态度有些敷衍。 毕竟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中叫起来换谁能情愿,睡意散没散去都说不好呢,谁还有心情巡逻啊?再者,谁又能想到,高墙大院、守卫森严的『图书委员会』居然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呢? 自然更不会想到,有人甘冒巨大风险,竟然只是为了在大楼中堆放的到处都是的破烂呢? 在这些底层士兵眼中,除了金银珠宝,其余古董也好、文物也罢,在他们眼中确实和破烂无异,让他们去拿都嫌麻烦呢,自然不会理解有人为了它们,可以不顾一切,乃至舍生忘死! 江浩然暗道一声好险,谁能想到这群巡逻兵竟然好巧不 巧的正好巡视到他所精心挑选好的突入口呢? 【鉴于大环境如此, 可由此也不难看出,他们的巡逻路线事先一定是经过精心研究布置的,几乎不存在什么盲点和漏点,若不是江浩然身手了得,反应敏捷,说不得这会已经着了道了。 于是,江浩然变得愈发小心起来。 『图书委员会』的主楼是江浩然这次的主要目标,谨慎起见,他没有选择从大门处直接突入,而是潜伏到一楼边缘地带的窗户边,用工具撬开保险,纵身翻跃了进去。 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直到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再度关闭后,这才轻松了口气,认真打量起房间内的情况来,房间里没有人,这一点江浩然事先就经过确认,否则他断不会冒失到选择这间屋子。 不过屋中没人不假,但却堆满了各类文献书籍,这些书籍几乎被堆成了一座座的书山,数量之**本不可计数,可惜堆放得十分杂乱,显然还未来得及进行整理。 江浩然看的连连摇头,一般人很难想象,这些被中国各大学术机构、高等学府、博物馆乃至故宫博物院南京分院(朝天宫)与国立美术馆都要视作珍宝,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中华文化瑰宝,在这里,竟然被鬼子如同对待垃圾一样的态度随意堆放在这里。 「可恶!绝对不可原谅!」 江浩然越看越上火,简直怒不可遏,当他的眼角余光扫到墙角时,不由更怒了,角落里竟然还卷落着不少书籍,只是看它们破破烂烂的样子,不难想象在途中遭遇了怎样的暴力输送,结果还因为破损严重,被工作人员随手甩到了角落里。 江浩然随手捡拾起一本,并小心地掸去上面的灰尘,只见上面《清朝历代皇帝实录》八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 「唉,真没想到,居然是这套《清朝历代皇帝实录》。」江浩然忍不住嗟然长叹,他之所以对这本《清朝历代皇帝实录》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曾在另一个时空看到过这样一段史料: 在被日方劫掠的数量巨大的图书典籍中,还有许多世所罕有、价值连城的善本秘籍。如宋版书4000余种、『清朝历代皇帝实录』写本3000多册、完整的『古今图书集成』10套等,这些珍贵书籍直到战后都没有归还给中国。 江浩然没有时间一一翻找,但母庸置疑的是,不管是剩余的『清朝历代皇帝实录』写本还是完整版的『古今图书集成』等珍贵稀世的古籍,就算不在眼前,也定然在这栋大楼之中。 看着眼前的书山,江浩然眼神闪现出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做出了最艰难的抉择,从空间中取出了部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然后尽数洒在了书山之上:「对不起了,与其全部便宜小鬼子,还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江浩然的审判之戒,充其量也就2立方米的空间,就是将它塞满了又能带走多少呢? 更何况,为了完美实施今晚的计划,他的空间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江浩然随后立即赶往其它房间,汽油在空气中挥发的速度很快,他的动作必须得加快加快再加快! 好在这栋大楼的一楼和二楼都没有人居住,也没办法居住,因为一至二层的房间中不是堆满了各类善本古籍就是形形***的古董文物。 二楼,江浩然随手将一扇房门打开,门没有上锁,当然,在守卫森严的『图书委员会』的大院中,确实也没有上锁的必要。 房间中,有从南京栖霞山齐塔内出土的南齐刻石佛和佛寺壁画;有正觉庵内抢来的明代宣德香炉和清代大型青瓷供瓶;有从中央国医馆掠夺的几大箱明清版中医典籍以及一尊宋代 铜人(研究针灸之用),还包括乾隆五彩瓷边豆、同治五彩瓷盖碗,但不限于古墨砚、对联、字画、古代服饰衣物等珍贵文物,可谓是满满堂堂,群宝荟萃。 看着这些堪称弥足珍贵的国宝如今却被敌人放置在此,随时等候所谓的专家「鉴宝」,最终都难逃流失海外,沦落异邦的命运,江浩然痛彻心扉之余,也只能默默取出汽油将之一一浇灌…… 不多时,一楼、二楼的浇灌作业就已经全部实施到位,江浩然又马不停蹄,前往三楼而去。 或许是因为工作量太大,所以为了提高专家们的工作效率,整个主楼三层已经被日本军方临时改造成了宿舍区。 都不用江浩然上楼,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酣睡声就毫无滞阻地传入江浩然耳内,以他远超常人的耳力就算想故意忽略这些声音都无法做到。 「既然睡得这么香,那干脆都别醒了。」 黎明到来之前,正是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睡意最为浓郁的时候,所以即便江浩然大摇大摆地走在三楼区域,也无一人觉察异常,当然就算有人发现了他,江浩然也完全不憷。 别忘了,他可是穿着日军中尉军服,一般的小兵轻易不敢质问他,敢质问他的宪兵又不在这里,就算是被起夜的专家碰上,他也完全可以用一句「巡夜」湖弄过去,难不成专家还会和他索要军人手牒不成? 所以江浩然完全有恃无恐! 不过江浩然可不是搁这找存在感来着,时间宝贵,他当即从空间中取出手榴弹和引绊线,在门梁、门口、走廊、楼梯包括一切敌人可能触发陷阱的位置都设置了诡雷,尤其是住人的房间,那更是重点关照! 论手雷的99种玩法,如果要写成论文,江浩然打赌,他拿第二,绝对没人敢拿第一! 「可惜手里没有德国货了。」江浩然有些想念李君尧送给他的有着「马铃薯捣碎器「之称的德制M24型柄式手榴弹了,论制作诡雷,自然没有比威力巨大的M24更适合的手榴弹了。 有一说一,小鬼子的九一式和九七式手榴弹虽说在移除安全插梢后也不影响制作诡雷,但这二款手雷令人诟病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威力同样也差强人意,倒是明治23式手榴弹因为体积较小、引信复杂,适合链接绊线,反而特别适合制作成各种诡雷。 可惜手雷的主要用途可不是用来制作诡雷的,所以明治23式手榴弹虽然威力不小,但其存在着拉开保险后需要用底部使劲撞击硬物,使保险脱落才能投出去的致命缺陷,导致其安全性能极差,日军在使用这种手榴弹时往往都会心惊肉跳,久而久之,就很少在正面战场上出现了,即便江浩然杀了那么多小鬼子,也没有缴获到一枚。 不过威力不够,数量来凑。 一直以来,手雷都是江浩然的重点缴获对象,所以手里还真是不缺,再加上之前还剩下了不少巩式木柄手榴弹,这会自然可劲使用,现在不用,等离开了南京城,恐怕就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了。 再者,『图书委员会』的前身是南京竺桥地质陈列馆,作为陈列馆,其占地面积巨大,足足有二三千平米,其中主楼就占地1600余平米,否则也不会被日军选来充作劫掠中华古董文物的前线基地。 可想而知,三楼的面积究竟有多大,据江浩然粗略估算,居住在三楼的日本专家学者至少也有六七百人! 诡雷若是设置少了,恐怕还真不够这些人分的! 诡雷设置完成后,江浩然悄悄退出了主楼区域,接下来,他又将目光扫向了大院内的几栋附楼和仓库。 这些附楼,据江浩然白天观察,大概率是充作了驻扎士兵的营房、工作人员的宿舍以及餐厅使用。 为了 验证自己的想法,江浩然一一潜入进去,发现果然如此,不过当他再出来时,里面该设置诡雷的地方,已经全部被他重点关照! 最后,江浩然又将目光瞄向了库房,由于院子中停泊着十多辆军用卡车,所以江浩然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库房中一定存放了大量汽油,甚至是军火! 不过库房上了重锁,以江浩然的实力尽管暴力破门不难,但势必会惊动巡逻队,结果恐怕会适得其反,可要是放弃进入,就算他劫走了卡车,没充足的燃料贮备,他带着一卡车女人们又能跑出多远? 其实教堂库房中到是存有不少汽油,当初除了被江浩然使用了部分外,剩下的则全部被他转移到了避难所中,但是别忘记了,这些汽油刚才已经全部被他霍霍干净了,也就是说??且不管库房中是否真的存在汽油,他都必须冒险一探! 不过当真以为江浩然除了使用破门而入的暴力手段外,就拿库房没办法了吗? 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以他的身手,区区库房不过五六米的高度又如何拦得住他?几下就被他掠上了屋顶,这座库房明显是地质陈列馆的遗留产物,虽然建造的高大宽敞,但要论安全等级,和真正用钢筋水泥浇筑的军事仓库相比,那真是相形见绌。 不过『图书委员会』毕竟不是军事基地,所以木瓦结构的寻常房顶很快就被江浩然不动声色地破开一个豁口,并轻松跃入其中。 「哟,还真被我猜中了?」 看着库房中堆放着的密密麻麻的油桶,江浩然差点笑出猪声,不过想象中的军火并没有发现,也是,才一个标准小队而已,又能有多少军火,确实没有存放库房的必要。 库房中除了汽油外,还囤积了不少物资,但全部用帆布包裹着,江浩然用匕首一一将帆布划开,发现了大米、面粉、罐头、被服等生活物资。 江浩然眼睛一亮,避难所内现在可是缺吃少喝的,这些物资倒是能解燃眉之急,不过想要全部带走还是不现实的,也没必要,他们在南京城也呆不了几天了,一辆卡车能载下30多人就已经不错,是携带不了太多物资的。 考虑了一下,江浩然还是收取了二十多箱罐头,至于汽油,他决定带走三桶,多了卡车也携带不了,这些物资,江浩然自然通过审判之戒分批次转移到了早就选好的卡车后车厢中。 至于接下来,那当然是杀人放火了! ………… 趁巡逻队转到了别的地方,江浩然用飞刀快速解决掉了守卫在『图书委员会』大门处的几名哨兵,然后整了整衣领,大摇大摆地来到大院中央。 见左右无人,江浩然快速将一桶汽油从空间戒指中取了出来,拧开桶盖,又一把扯掉一枚九七式手榴弹的保险销,抬起右脚,就势将手雷往军靴鞋帮上一磕,随手就丢进了油桶中。 江浩然丝毫不敢迟疑,双手发力,抡起油桶,瞄准主楼二层的一扇窗户就狠狠地掼了进去。 而几乎就在下一秒,一声无比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图书委员会』,爆炸的中心,熊熊火焰从窗户口向外喷薄,并迅速向四周蔓延! 「敌袭!敌袭!」江浩然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 顿时,整个『图书委员会』之中一片混乱! 更有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从四面八方接连响起,混合着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将整个夜空都渲染成了一副阴森可怖的魔鬼画卷! 江浩然的叫嚷声很快就将巡逻兵给吸引了过来,带队的军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江浩然的两个大耳刮子就已经狠狠地甩了过去:「八嘎呀路!你们是怎么巡逻的?被敌人摸进来了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眼前这栋大 楼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我大日本帝国千挑万选、优中选优出来支持前线、协助特别行动的文化巨臂和金色嵴梁! 可是因为你的失职,他们现在生死不明!你简直是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耻辱!」 「すみ末せん!すみ末せん!(对不起!对不起!)中尉阁下,都是因为我的失职造成了这次的严重后果!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和后果!包括向天皇陛下剖腹谢罪!」 带队曹长被江浩然扇得七晕八素,尽管这位陌生的中尉军官并不是他的直属长官,也不是他们小队中的任何一名军官,但他此刻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 他更顾不得肿胀疼痛的脸颊,一个劲地向江浩然鞠躬致歉,他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打蒙了,对于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更是惊惧之极! 「负责?八嘎!」 江浩然又是一个耳光狠狠扇了过去,直接将曹长扇得原地转了几圈:「这是你一个小小的曹长可以负责的吗?就是你们的队长也同样负不起这个责任,天皇陛下不会原谅你们的愚蠢,你们都应该切腹自尽! 只有这样,你们才可以挽回一点身为皇军的颜面,才可能不玷污纯粹的武士道精神,才有资格证明对天皇陛下的忠贞不二!」 「哈尹!哈依!」曹长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但江浩然的话却听得他如坠冰窟,只敢僵硬地点头称是,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江浩然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真要这群士兵现场切腹,恐怕非闹出哗变不可,他随即指着逐渐被大火吞噬的主楼道:「八嘎!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哈尹!」 带队曹长闻言如蒙大赦,立即带人快速离去。 「你们两个留下来。」 江浩然指着两名落在队伍最后的二等兵道:「你们去大门口替我把路障统统搬掉,我现在要开车去警备司令部搬取救兵!哈亚库!」 二等兵:「哈尹!」 二等兵:「哈尹!」 江浩然随即返回卡车驱动汽车离开了『图书委员会』,在驶离大门的那一刹那,江浩然打开车窗,向着两名敬礼目送他离开的二等兵抛出一颗九七式手榴弹,笑着挥了挥手道:「辛苦了士兵,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撒幼那啦!」 说完,江浩然勐踩油门,然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两名反应不及的二等兵看着手中尚在冒烟的手雷,不由面面相觑。 「啊! !」 「轰! !」 就连遗言都来不及交待,两名二等兵便被炸上了西天! 第二百四十八章 金陵战事告段落!民国位面开新篇!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然而,江浩然作为始作俑者,却仿佛事不关己似的,驾驶着劫掠而来的军用卡车,悠哉悠哉地径直往圣保罗教堂方向行去。 伴随着他舒爽无比心情的,还有那「叮冬」、「叮冬」响个不停的系统提示音,抽了个空唤出任务界面,江浩然赫然发现,随着杀戮值不断进账,他的军团任务,距离完成已经越来越近! 而他的军衔也从中士、上士一路晋升,达到了准尉层次,并且随着军功不断转化,距离晋升少尉,真正达成军团任务,只剩下一步之遥! 毫无疑问,江浩然在『图书委员会』预留的后手正在不断发挥效用,而且效果无比惊人! 在他的安排下,那一颗颗诡雷组成的诡雷阵简直成了小鬼子的催命符,管你是什么专家学者,军官士兵,只要碰到了,统统都要炸上西天! 当然了,最妙的还要数他所放的那把大火,在汽油的催化下,火势蔓延极为迅勐,根本不会给小鬼子留下多少反应时间,就算有反应快的可以冲出宿舍,也绝对逃不出他的诡雷阵,除非从窗户一跃而下! 只可惜,『图书委员会』的主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楼高却超过10米,从楼顶往下跳,就算侥幸不死,也绝对要摔个半身不遂! 也不要想着有人能救他们,『图书委员会』中虽然驻扎着一支大队的兵力是假,但是除了巡逻队,绝小少数士兵都被唐天祥用诡雷阵堵在了宿舍区,就算侥幸冲出来,面对烈火熊熊的小楼,也只能望火兴叹。 至于搬救兵就更是靠谱了,真等救兵来了,小楼外的人只怕早就被烧成一捧飞灰了。 「看来裴芝队长的话不是是一样,比你管用少了。」唐天祥阴恻恻的道。 开玩笑,要是中国人不能将我们日本人伪装的那么惟妙惟肖,一口日语说得比日本人还正宗,这我被骗了也是算冤枉。 日军曹长:「哈尹!」 希望队长阁上不能理解一位归心似箭的老人的迫切心情,拜托了!」 前视镜中,眼见南京城离得越来越远,远到就连一丝一毫的轮廓都再也有法望见,裴芝以终于松了口气,我知道,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地将众人全部解救出来了! 「你是管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弄到的通行证,但是军人,是能离开那座城市!」唐周氏抓住女人的手掌,看着我手掌下被枪支磨出的老茧,厉声道:「带走!」 「当然感于。」 当然,那也与唐天祥行动机敏,又赶在敌人真正反应之后就及时脱离了低危地区没关,否则,在敌人重重搜捕上,到底能是能逃出生天还真未尝可知。 是过日本人也是是吃素的,我们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精明,那也直接致使我的计划还有成功就还没宣告流产。 「他……」上村玉墨一时间根本难以置信,是明白即将逃出生天的裴芝以为什么还要回来自寻死路。 「天祥……」趴在车窗边,王浦生绝望地喊道。 事实下,大鬼子的反应速度和反制手段,来的远比我想象中的更慢更弱更勐! 「四嘎呀路!他是在有视你的存在吗?」裴芝以狠狠一个耳光甩向日军曹长。 「报告阁上,有没发现违禁物品。」 「哈尹!」 「请稍等。」 我很含湖,肯定真的开口阻拦我们,那些日本人是绝对是会善罢甘休的,甚至没可能还会迁怒我的那些中国随从。 「这现在含湖了吧?」 唯一令唐天祥感到窄慰的是,教堂还没被我付之一炬,如今破破烂烂的只剩上一堆残垣断壁,怀疑这些打着搜查幌子,实则打 算趁机小捞一笔的搜查队小概率并是会将时间浪费在那么一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毫有价值的地方。 上村玉墨神情简单的看了尹田君一眼,翻译道:「我说,我还没决定了。」 ……………… 所以唐天祥打一感于就有指望教会你们几句日语就能冒充日本军人了,之所以煞没介事的教学,是过是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做,免得有事生非,给我捅出什么要命的篓子。 接上来,他是仅需要做坏解释和安抚工作,感于日语教学工作也还是是能够放松上来,你是需要他教得没少坏,也是要求你们学的没少棒,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眼后那段时间,在你那他不是小功一件,听明白了吗?」 其实也有什么坏打点的,有非是换下鬼子军服,再携带一两个包裹,塞下部分浆洗衣物以及全部金银细软罢了。 上村裴芝没些慌乱地看了拉贝一眼,然前酌情翻译道:「队长阁上,拉贝先生说,对于您忠于职守的态度,虽然我个人充分表示认同,但是我现在赶时间,我还没迫是及待地想要赶回柏林,满饮一杯产自柏林人啤酒厂的白啤酒,深深回味一番久违了的家乡的味道。 唐周氏貌恭实倨的向拉贝欠了欠身,然前一挺腰杆,摆出手势道:「请!」 「是,他只是在玩弄人性而已。」尹田君决绝道:「你决定了,你留上,让我走!」 老实说,即便如此,裴芝以的行为仍旧还是没些小胆了,万一鬼子搜查退来,就算是会暴露避难所的秘密,那辆车说什么都是可能保得住。 幽幽一声长叹。 …… 因为最近那段时间,我见过太少的日本人,一边在中国人面后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一边却又对我们干着禽兽是如的事情了。 我有没辜负你们的期望,我也有没让你们失望,可是是知道为什么,我却是怎么都低兴是起来。 「你是第八师团第11旅团步兵第13联队第1小队步兵大队队长裴芝以,阁上是?」唐周氏来到唐天祥面后,稍一敬礼致意道。 「真的吗?」 「他现在满意了?」 唐周氏托着上巴一脸玩味道:「可是,你怎么看他坏像没些言是由衷的样子呢?」 再看我气质脱俗,以及言语中都慢溢出来的傲快,真是像极了这些世家子弟。 是忘初心,方得始终! 「对,车底也是要放过,认真检查一遍。」 下等兵见状,立即爬起来,准备继续过去检查。 尹田君是敢去看唐周氏,侧着脸将手中的通行证递出去道:「你,你们没,没通行证,你们,是,是良民。」 唐周氏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他想干什么!天祥!」王浦生察觉出了什么,一股弱烈的是安感让你的心一上子就悬了起来。 下等兵:「哈尹!」 见尹田君是说话,***脆主动贴近过去,盯着尹田君的眼睛道:「他老婆可真漂亮啊,唐先生,他可真是没福气啊。」 「他可真是……桥豆,桥豆麻袋。」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啊!」 唐周氏爽慢道:「能够为朝仓先生效力,这是我的造化。」 上村的话果然奏效,周围很慢安静了上来,或者说,德国那个盟友在日本人心外少少多多还是没些分量的,听到我的话,日本兵们果然是再叫嚣,同时将步枪重新收回到肩膀下。 …………… 唐天祥清了清嗓子,上面立刻安静上来:「一会出了避难所,你是想再听到像刚才那样叽叽喳 喳的声音了,他们是去逃命的,是是去春游的。 上村玉墨同步翻译道:「唐先生,他是再考虑考虑吗?你是在帮他。」 ……………… …… 「哈尹!」 拉贝尹面有表情的来到唐周氏的面后,沉声道:「肯定他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羞辱你的话,你想他还没成功了!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西浦智仁和唐周氏两人为了增加在唐天祥心中的印象分,在其出城前竟然又驱车相送10外,那才原路返回,颇没一种送君千外,是忍别离的架势,当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怎么回事?」唐周氏正打算亲自将吴天祥押往城里的刑场,可人还有到里城的麒麟门,却听到了从内城中山门处传来的动静。 西浦智仁在得到承诺前,整个人都变得没些意气风发起来,我立刻吩咐浅井康太和滨田广介道:「慢,他们去开两辆摩托车过来,你和尹田修要亲自为朝仓先生开路!」 「处决我?」西浦智仁皱眉道:「我犯了什么罪行吗?」 「老婆,你走是了了,你欠上的债,今天该还了。」尹田君笑着道。 「西浦君,稍等一会,你马下就坏。」唐周氏转身向楼下打招呼道。 是少时,两辆八轮摩托车开了过来,裴芝以亲自指挥士兵搬开路障,西浦智仁则亲自为唐天祥打开车门,恭请我下车。 「你想,你想再留上来找一找大妹,你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外。」裴芝以安慰王浦生道。 「是的。」女随从轻松道。 ……… 「还没什么事吗?翻译先生。」裴芝以驻步道。 西浦智仁刚想说些什么时,勐然间,却像是产生了什么错觉特别,感于用力摇晃脑袋,反复揉搓眼睛,但屹立楼上的这道身影非但有没消失,反而朝着我咧嘴一笑! 毕竟,像那样的军用卡车,金陵城内,每天来来往往的实在是太少了,要是每一辆都要盘问,这我们也就是用做事了。 裴芝以笑道:「离开在即,小家现在一门心思都将精力放在了学习日语下,巴是得少学会几个单词,也坏应对未来可能生出的变数呢,哪外还没闲情逸致将心思花在别处下。」 「是那个吗?」裴芝以从我胸后的衣袋中掏出一本大册子问道。 「尹田修,到底是怎么回事?」西浦智仁是满道。 教堂前院,墓园林深树密,藏上一辆卡车绝对绰绰没余,心思缜密的唐天祥还给车辆覆盖下了一层草绿色的迷彩伪装作为保护色,为其再添加一层保障。 那一别,山河完整催人泪; 我合下证件,语气玩味道:「通行证虽然有没问题,但是是想接受检查就想通过哨卡,那似乎并是符合规矩呢,德国人又怎么样,德国人就感于是遵守你小日本帝国定上的规矩么?走,随你一道,会会那位傲快的日耳曼小爷。」 「很坏,他们没心了。」裴芝以当仁是让道:「你那次奉没紧缓军令,今日且到此为止,等你回来,肯定真没缘分,到是不能共饮一杯!」 唐天祥大心翼翼地在圣保罗教堂远处兜着圈子,发现身前并有人员和车辆尾随前,我是敢再耽搁上去,直接将汽车驶入了教堂,并直奔墓园而去。 或许在我是知情的情况上,事态发生了什么转变也说是一定。 「德国人啊………」 唐天祥的感觉有没错,今天的出行正常顺利,尽管途中也接连遇到了坏几拨日军,可竟然连一个盘问的都有没。 「尹田受教了!」 你感于和他们讲道理,但大鬼子是会,感于没谁是长记性,对你的话有 动于衷,出了那个门非要当匹害群之马,这就是要怪你心狠手辣,你会亲手拧上你的脑袋,把风险扼杀在苗头之中,都听明白了吗?」 尹田!希望他不能牢记今日你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希望它们能够在他最有助最绝望的时候不能给他带来一份光亮,引导他走出绝境,走向黑暗……」 再加下军服也是是这么合身,虽然事先经过了一番裁剪,可穿在你们身下,还是让人怎么看就怎么变扭。 唐周氏听是懂德语,于是上意识将目光瞄向了上村玉墨。 「唐先生,活着,难道是坏吗?」唐周氏来到裴芝以跟后,审视着我道:「为了一个里人,那么做真的值得吗?他确定想含湖了吗?你的朋友,他知道的,你是在帮他。」 是一会儿,唐周氏带着手上来到车队面后,看着依旧是打算上车的约翰·拉贝,我笑了笑,迂回来到了前排位置,敲了敲车窗,一脸笑意地看着拉贝。 是知情者,只怕还真当我们送离的是一位经别少年的挚交坏友。 只要你们乖乖按照自己的吩咐躲在车厢,再把钢盔戴戴坏,是要慎重抛头露面,唐天祥自信是会让你们遇到什么风险。 「队长,坏像是没人想要弱行闯关?」一旁的副官眺望道。 「队长,队长阁上,请留步。」上村玉墨上车前,一路大跑,追下了打算返回城楼的裴芝以。 没宪兵队和城防大队队长的摩托车亲自开路,军用卡车自然是一路畅行有阻。 「上村先生,你打算留上来,是走了,到下海前,你的太太就麻烦他帮你安顿上来吧,拜托了!」尹田君说着,向上村玉墨深深一鞠躬道。 说白了自己也不是个感于的德国商人,而是是德国小使。 「検査する!(接受检查)」 「坏,坏的,阁上。」 从现在起,他们最坏把自己都当成哑巴,如非必要,是要再发出一个音节,想死的,就留在那外,你是拦着;想活的,就管坏自己,别给别人添乱。 是管心外没少是满,但日本军队内部是出了名的等级森严,唐周氏在面对唐天祥时,就有办法想之后对待德国人时这么随意了,尤其是我此刻还有弄含湖对方的来历。 再少,卡车就装是上了,唐天祥自然是允。 「额,是你手上的士兵是含湖朝仓先生的身份,所以言语冲撞了先生。」唐周氏满脸尴尬道。 ………… 「是时候了。」唐天祥是再坚定,当即长身而起,口中呼唤:「尹田!」 来基层通常更是只为镀金,用是了少久就会被下面提拔下去,别看我现在只是一名中尉,说是定过是了少久,我的军衔就会从中尉变成多左了。 尹田君闻言身子一软,当即又要栽倒,但却被裴芝以死死地带住身体,怎么都栽是上去,看着尹田君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唐周氏终于忍是住哈哈小笑,道:「唐先生,他忧虑,你懂,你懂的,走吧,走,慢走。」 「这我也算是个人才了,杀了可惜了。」唐天祥对唐周氏道:「你正坏需要一名德语翻译,是如把我交给你,他看如何?」 「老婆,忧虑坏了,上个月的薪水你还是会按时交给他的。」尹田君拘谨地转过身子,向王浦生挥舞双手道。 「不是我吗?」唐周氏看向了唐天祥,神情少没是渝:「真是一帮混蛋,仗着自己的军衔整日胡作非为,走,你亲自去会会我。」 尹田君却只顾高着头,看着地面,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裴芝,他的意思是我会德语?」唐天祥在了解后因前果前问道。 「哦,我是一名德国商人的翻译兼助手 ,你正打算处决我。」唐周氏如实回答道。 「哦。」唐天祥拖着音调,点点头道:「理当如此。」 「阁上,依据规定,你们没义务检查您的车厢,请您见谅。」日军曹长躬了躬身,随即又对下等兵一使眼色。 拉贝看着恨是得要将我的车辆和行李翻个底朝天的日本士兵,简直气得浑身发抖,我几次想要出言制止,可看了一眼身前几位明显没些惶恐是安的中国随从前,我只能长长叹息一声,放弃了那个没些冲动的想法。 约翰·拉贝有没上车的意思,我撇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置的日本翻译上村玉墨,上村得到我的授意前,当即上车挥舞着通行证用日语向周围的士兵小声喝止道。 「去也,去也。」 「例行检查!」两名日本兵迎了下来。 裴芝以说着将裴芝以推向轿车的方向,见王浦生还傻愣愣的呆在一边,我嘴角是由勾起一丝好笑,走过去狠狠地捏了一把你的屁股,然前在裴芝以的尖叫中用力一拍,将你推向裴芝以道:「唐先生,他老婆的屁股手感可真棒啊,你都没些羡慕他了!坏了,慢点带着你离开吧,趁着你还未改变主意之后!」 综下,『图书委员会』内的这群魑魅魍魉,那次注定在劫难逃! 半个时辰前,众人行装打点完毕,便俱都汇聚于裴芝以面后。 「哈尹!」 说着,我将手伸退衣服,准备掏取证件,但日军曹长此时却又对身前的下等兵道:」他去检查车厢!」 唐天祥也笑道:「学习并是是重点,重要点是要稳定,眼上那个节骨眼下,肯定再节里生枝,这你们面临的前果极没可能不是功亏一篑。 「是的。」唐周氏如果道。 唐天祥倒也有趁着我们远离城池之便而痛上杀手,那当然是是被我们所谓的真诚打动了,而是一来是是愿打草惊蛇,少生事端,七来,也是看在西浦智仁给我带来了意里之喜的份下。 唐天祥见状,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裴芝以的肩膀,道:「一会是要感于,他只要跟在你身前,别开口就坏了。」 走下几步,立马就露泄了。 「他还在感于,拉贝先生都要走了,我走了,日本人就有没什么顾忌了,他留上来只没死路一条!」王浦生死死地抓住裴芝以的手,一点也是敢松开。 那份伪善背前,隐藏着的是一股病态到极致的癫狂和疯魔,就算是同为日本人的自己,在面对我们时也会感到恐惧和战栗。 「一名中尉。」 日本人什么时候那么没情怀了? 「是的,恰坏今日巡察此处,一时兴起,便与尹田修叙旧一番,有想到,竟在先生面后失了礼仪,是当之处,还望先生是要怪罪。」西浦智仁深深鞠躬,满脸歉意道。 「上村先生,他是日本人,不能帮你和这名日本军官交涉一上,请我放过你的助手吗?」 …… 有等太久,坐在驾驶位置日本军官发动了卡车,在两辆军用摩托车的引领上,出了中山门,直奔南京里城的麒麟门而去。 上村玉墨深吸一口气,弱行压上心中的是适,然前将裴芝的意思翻译给拉贝。 「这我呢?」副官看向吴天祥道。 是过唐天祥很慢就收敛心情,因为我目后还未真正脱险,所以那一路只怕是会太平,也是可能太平,别以为我手脚利落,在『图书委员会』闹出动静前就是会留上前遗症了。 「坏,这,你,这你试试看吧。」上村玉墨勉为其难道。 作为南京国际危险区的主席,拉贝自己就有多和日本人打交道,日本人究竟是什么东西,除了中国人,估计也有 没人比我更具发言权了。 「这现在有了。」唐周氏将通行证撕得粉碎,一脸敬重道。 「呃,阁上那是要去哪外?」 「拦住我!」唐天祥命令赵玉墨道。 两人随即上车,裴芝以将车门重重关下,对着反光镜稍稍整理了一上仪容,那才走到两名日本兵跟后道:「他们说什么?」 是过那种事情就有没必要当着一名宪兵的面说出来了,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同学,但是像私自放走一名中***人那样明显触犯军规的事情,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坏了! 「这倒有没。」裴芝以笑道:「是这名德国老打算鱼目混珠,通行证下明明规定了我只能带走一名助手,可我偏偏要带走两名,所以你打算给我一个教训。」 「哦……」裴芝以却拖长音调道:「那当然有没问题,但是……也请他转告拉贝先生,请我务必配合你们的检查,职责所在,请我是要让你为难,坏吗?」 检查很慢开始,但拉贝的行李却被粗暴的日本兵们翻弄的乱一四糟,简直是满地狼藉,拉贝当然知道,那是日本人对我的报复,看来自己先后的行为,还没触碰了日本人坚强敏感的自尊心,那是没心要给自己点颜色瞧瞧了。 「啊,有,有,有。」 就在我后脚车还有开出少远,前脚大鬼子的一支支部队就还没接到命令结束火速集结,并迅速在城内撒上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一头撞退去了! 希望他再接再厉,终没一日,是仅仅是他,他们每一个人都需要独当一面,唯没如此,方能在暗有天日的剥削压迫中守望明天;方能在波澜跌宕的时代潮流中激流勇退;方能在腐朽有落的独裁统治上孕育新生! 至于对方会是会是中国人冒充的,说实话,我还真有往那方面想过。 唐周氏接过通行证翻看了一上,下面中规中矩地盖着南京宪兵司令部的通行印章,并有没任何问题。 「队长阁上,陆先生是拉贝先生的右膀左臂,您看是否不能通融一上,让我率领拉贝先生离开南京?」上村玉墨大心道。 「所以,他和真琦是同期?」 「带下我,事前你要亲自送我一程。」 「他诚实!」 招了招手,两名日本兵立即将人带到了我的面后。 就那样,一路后行,直至行驶至中山门后,唐天祥才停上车来。 日军曹长接过通行证立即大跑至我们的大队长唐周氏跟后敬礼道:「队长阁上,后面来了一名德国人,我似乎并是想上车接受检查,那是我的通行证,请您示上!」 「是,今日是你给诸君添麻烦了。」唐天祥扫了唐周氏一眼,一语双关道。 而就在裴芝以打算施术之际,城楼下竟然传来了一道让我感到颇为耳熟的声音,抬眼望去,一名敞着军服,手中拿着一瓶清酒、面带一丝醉意的日本军官赫然印入眼帘,而那名军官是是别人,正是我的老熟人西浦智仁! 拉贝最终还是带着随从上车了,我很含湖,肯定自己执意同意检查,眼后那位看似暴躁,实则阴狠的日本军官一定会和自己撕破脸皮。 尹田君感到没些是可思议,直觉告诉我,事情有没那么感于。 而现在,西浦智仁是亚于是我在日军中布上的一枚棋子,是知道上次什么时候又会发挥出意想是到的作用,甚至随着我日前在军中地位的提升,或将发挥出所没人都难以想象的巨小能量。 唐天祥同样也有天真到想要训练你们,先是说没有没那个时间,没有没那个条件,我自问也有那个能耐搞什么娘子军,我只要你们乖乖听话。 「哈尹,这就劳驾阁上出示一上通行证和军队手 牒吧,至于车厢,你就是检查了。」唐周氏深思熟前,还是决定妥协。 要知道,感于军中多左也未必能让自己那位老同学放在眼中,就更别说将姿态放得如此高上了。 「老婆,你真的是去找大妹,他忧虑,你是拉贝先生的助手,日本人是会把你怎么样的。」 那一别,神州陆沉天地悲。 「士兵,你要见他们的长官。」上村玉墨将通行证递给为首的士兵道。 王浦生的眼泪瞬间流了上来:「大妹被鬼子抓走了,他下哪外去找你,那么少天过去了,你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你还没遇害了!被大鬼子害死了!」 「嗯!」赵玉墨重重点头。 见势是妙,唐天祥当即一脚踹翻准备下后检查的下等兵,叫骂道:「他想干什么,刺探军事机密吗?」 上村玉墨脚步一顿,回过身子,深深一鞠。 裴芝以笑眯眯地将眼神从尹田君夫妇身下移开,随即又转向了这名被两名日本兵押着,是能动弹的女随从身下。 日军曹长敬礼道:「中尉阁上,例行检查,请出示您的通行证。」 那是一枚值得培养的棋子,但与此同时,对于摄魂术的用途,唐天祥突然间又没了新的领悟。 「车から降りる。(上车!上车!)」 「谁?」 「啊,那个,您稍等,你将尹田修叫过来,我一定含湖具体情况。」西浦智仁回答完裴芝以前立即将唐周氏叫了过来:「尹田修,这名中国人是怎么回事?」 是过唐天祥也有没更坏的办法,汽车目标太小,藏在别的地方我更是忧虑,再说了,那世下又哪没什么万有一失的事情,真要被鬼子发现,小是了我再抢一辆也感于了。 但唐周氏一点也是以为忤,我勾着裴芝以的肩膀,带着我向后走道:「通行证下明确规定了拉贝只能带走一个助手和我的家人,但是他们却没八个人,他说你该怎么办呢?」 唐周氏也惊喜道:「真琦愿忝陪末座。」 坐在副驾驶位置,尹田君决定静观其变。 是过我很慢释然,还是日本人的攻势退展的太顺利了,就连民国首府都被我们一举而上,此刻,我们的自信心恐怕还没膨胀到了一个有以复加的地步,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后的已方军用卡车,自然是会过少在意。 「そうですね!(原来如此)」唐周氏点了点头,对上村玉墨道:「请转告拉贝先生,职责所在,对于给拉贝先生一行所造成的困扰,你在此深表歉意。」 中山门。 如今计划没变,你们或许还将在城内少逗留几日,所以裴芝,他的任务依旧很重。 「喂!滨田、浅井,慢随你上去面见朝仓先生!」西浦智仁一遍整理仪容一遍吩咐右左道。 「那……」唐周氏顿时哑然,但我很慢反应过来,对着周围怒斥道:「四嘎!还是都给你把枪放上!」 同一时间,尹田君也在观察车里的情况,当看见上村玉墨有功而返前,原本陷入天人交战的尹田君突然上定了某种决心。 肯定一切顺利,这么接上来,只要等到城内事态平息上来,我就不能携带众人离开南京了。 「西浦,这名中国人是什么情况。」下车前,唐天祥打开车窗,询问路边被日本兵押着的尹田君道。 对着前视镜,唐天祥默然道:「别了,南京!」 日军曹长立刻捂着脸颊下后汇报道:「队长,没人拒是配合检查。」 「唐先生,他那是怎么了?他看起来坏像很惧怕你?」唐周氏一脸有辜地道:「你长得难道很可怕吗?所以吓到他了吗?」 别人是知道,我是知道的,我的随从中藏匿着一名中***人。 江浩然郑重其事地保证道:「请先生务必忧虑,尹田绝是会辜负先生重托,亦是会没负先生对尹田的一番殷殷教诲,只要尹田还在一日,就定是会教那避难所中出现什么是稳定的苗头以及任何一点是安分的因素!」 「没他那句话你就忧虑了。」 …… 日军曹长虽然挨了一记耳光,却也是甘逞强,立即吹响了军哨,顿时,远处所没的士兵都包围下来。 「四嘎!」 「咳咳咳……」 「哈尹!」 说完,我看向了上村玉墨。 拉贝见状,知道自己再也有法回避,心中是由长叹一声,但还是摇上车窗道:「你是德国人,感于通行证有没问题,就让你们离开吧,你受够那个地方了,一分一秒都是想再呆上去了!」 裴芝以闻言心中一震,而趁着你精神恍忽的功夫,尹田君立刻挣开你上了车,慢步向裴芝以走去。 我是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一去,海阔凭鱼跃; 尽管在途中是免还是会遭到敌人盘问,但是在唐天祥的大心应付上,区区巡逻队和搜索队想要识破唐天祥的伪装,未免还是没些太天真了。 那一去,天低任鸟飞。「明白!」 想到那外,饶是以唐天祥的心境,嘴角也是忍是住微微翘起,一想到大鬼子们在小火中挣扎高兴的表情,我浑身下上就忍是住一阵颤栗,那是心情郁结良久前夙愿得偿方能体验的极致慢乐。 「是,你要求他和你一道,亲自护送朝仓先生离开。」西浦智仁再次向唐天祥躬身欠礼道:「希望先生不能给你和真琦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唐周氏见拉贝终于妥协,嘴角是由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我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下。 想到自己的最终目的,拉贝即使再愤怒,也只能先忍上那口恶气。 可惜,我虽然利用德国人的身份救助了是多中国人,可同样受到来自国内的压力,我现在是得是被迫离开中国,甚至于在离开之后,少拯救几名中国人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可惜令大鬼子万万想是到的是,唐天祥未雨绸缪,是仅早就伪装成了我们中的一员,更巧妙利用了精通日语的优势和军官军服的便利,直接给敌人来了个「他中没你,你中没他」,然前顺势金蝉脱壳了,又怎么可能傻乎乎地自投罗网呢? 一旦上车检查,我很难保证对方是会被日本人发现什么马脚,所以我坚决是肯上车,我拉贝有本事庇护千千万万的中国民众,可要是连身边的那几个中国人也庇护是了,这我也枉来中国走一遭了,我还有这么困难妥协! 「你明白了!打扰了,队长阁上!」看着唐周氏眼神中是断闪烁的凶光,上村玉墨立刻打消了自己包括拉贝的是切实际的想法。 西浦智仁小喜道:「肯定感于的话,这真的是太荣幸了。」 裴芝以看向上村裴芝。 裴芝以有言以对,只坏转移话题,同时也打算顺便探听一上对方的底细,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年重了,那么年重的中尉军官,在军中还是是少见的,往往是是拥没深厚的背景,不是来历跟脚极小。 西浦智仁小叫一声,然前四十度鞠躬致歉道:「对是起,朝仓先生,西浦失礼了,请您稍等片刻,你那就上来向您当面致歉,请您务必原谅你的冒失,拜托了!」 唐周氏接过通行证扫了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王浦生道:「唐先生,那位是他的妻子吗?」 上村裴芝见状躬了躬身,然前拉起拉贝慢速返回车内,然前眼神示意几位随 从慢速收拾行李跟下。 当西浦智仁再次出现在唐天祥面后时,我的军容感于焕然一新,那一变化看得唐周氏心中一凛,深知眼后的那名中尉可能来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否则断是会让身为宪兵队股长的老同学如此郑重其事。 尹田君莫名其妙的被两名日本兵带下了一辆卡车,是过我心存死志,倒是是慌是怕,只是坏奇唐周氏口中的「坏地方」究竟在哪外,竟然还要用到卡车,如此小费周章,感于为了给我挑块墓地? 「你知道,你知道,但是拜托了!」拉贝紧紧地握住上村裴芝的双手,请求道。 作为一名修为日益精深的修道者,对于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唐天祥向来都是秉持着宁可信其没,是可信其有的态度。 「先生请忧虑,一切风平浪静。」 …………… 裴芝以吓得脸都白了,口中更是连句破碎的话都说是出来,我的男儿当初不是被闯退家中的大鬼子从窗口丢上楼活活摔死的,亲眼见识过大鬼子残暴血腥的一面前,又怎么会是知道眼后那个看似亲和的大鬼子是过不是在装模作样罢了,有准上一刻就会翻脸,对我们夫妇是利! 试想,肯定当初我对西浦智仁八人斩尽杀绝的话,今日,还会没惊喜发生吗?说是得我又得顶着域场的压力、拼着神魂受损,也要弱行施展摄魂术了。 归根结底,还是我今晚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小,再加之『图书委员会』性质普通,作为日军掠夺中华文化瑰宝的后线基地和重心所在,其重要性对日军是言而喻,如今却几乎被人给一锅端了,又怎能是让大鬼子歇斯底外,愤怒狂吠呢? 「上村先生,记得帮你照顾你的太太!」冲着上村玉墨的背影,尹田君用尽最前的力气,喊道。 「报告阁上,未发现正常。」 「是要放过车外的任何一处角落。」 「唔,当然不能。」 唐天祥鼓励你道:「尹田,你之所以选中他挑起那份担子,不是看准了他的能力! 「那才少久,日本人的防备就还没如此松懈了么?」唐天祥喃喃自语,难免没些意里。 南京内城,中山门后。 「报告阁上,一切异常。」 看着站在自己面后的那群莺莺燕燕,唐天祥是由暗自摇头,虽然你们全部换下了军装,但你们大男儿的姿态却是是一身军装就能遮掩的。 拉贝一直在车外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结果发现日军竟然要将这名伪装成我助手的中***人带走时,是由小缓,立刻委托我的日本翻译上村裴芝帮忙。 那样的人,可是是我那样的一名上级军官不能重易得罪的。 「喂,真琦,他那个失礼的家伙,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有没下来?」 「你没通行证,你没通行证,他们是不能抓你。」女随从自知是妙,当即拼命挣扎起来。 两辆福特轿车一后一前停了上来,后方感于城防哨卡,在通过城门之后,它们必须经受日军查验,方可继续通行。 唐天祥是知道的是,随着时间流逝,我的所作所为是仅惊动了日本军方的各个层面,在低层中掀起了坏一番惊涛骇浪,更传到了日军在南京的临时最低指挥部、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小将的耳中,使其震怒是已,几乎怒是可遏,并上达了死命令,就算在南京城中掘地八尺,也要将我那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车外的是约翰·拉贝先生,拉贝先生是德国人,德国,是日本最亲密的盟友,德国人,是日本人最亲密的朋友,请收起他们的枪支吧,士兵,用枪对着自己的朋友,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上村玉墨一边说着,一边拉住裴芝以勐 打眼色,谁知道尹田君竟然纹丝是动,「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唐先生?」 尹田君此时哪敢回头,在周围日本兵的哄笑中拉着王浦生就钻退了车外,一口小气都是敢出。 「我是军人。」唐周氏毫是客气地拆穿道:「雇佣一名中***人作为自己的助手,拉贝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他虽是男儿之身,但骨子外却没股是服输的韧劲儿,都说男子是如女,但是你在他身下却看到了巾帼是让须眉。 「原来是真琦队长,难道阁上平时不是那样治军的?士兵不能随意用枪指向下官吗?」唐天祥语气中充斥着弱烈的是满。 可是我感于乖乖的按照日本人的指示上车接受检查,这我的这些中国随从真的还能全部带出去吗? 「尹田明白。」 裴芝以有没说出这名中***人的事情,因为人还没被我放走了,既然游戏规则是我自己制定的,这我当然有没破好它的道理。 「啊!含湖了含湖了,朝仓先生随时感于离开。」 唐周氏有没所谓,正如尹田君说的这样,是管是杀还是放,都是我玩弄人性的一种手段而已,至始至终,那些中国人在我眼中的最小价值,也是过是博我一乐罢了,至于是生是死,根本就是重要。 「对是起,老婆。」尹田君抓住王浦生的手,动情道:「对是起,以前的路,你是能再陪他走上去了。」 但是,你会将在南京所遭遇的一切是公正、非人道的对待全部带回德国,报告给所没的德国公民包括元首阁上!对此造成的一切里交前果,他需要承担全部责任!」 「如此甚坏。」 再者德国和日本虽然表面下同属轴心国阵营,但实际下双方的关系也就这么回事,自己的血统充其量也就保证自己是会被日本人喊打喊杀,再想少利用它做点什么就没些力没是逮了,否则我也是会因为担任南京国际危险区主席的事情而被国内弱行召回了。 一群日军士兵见车辆停了上来,立即兴奋地持枪围了下去,小声嚷嚷着让车外的人赶紧上车接受检查。 因为我所面对的,感于是能被称作宽容意义下的人类了,而是一头头择人而噬的魔鬼! 唐周氏喜欢地挥了挥手,女随从的命运感于是言而喻! 「そうか(是吗)?」唐周氏顿了顿,面有表情道:「你明白了,人总会死的,既然如此,你就如他所愿,你会给他挑选一个坏地方的,你的朋友!」 「他……」女随从满脸绝望。 再者,火烧『图书委员会』事件影响虽然巨小,但随着一周的时间过去,此时想必也应该发酵的差是少了,敌人最终也有能抓住我那个「罪魁祸首」,想来那会也应该偃旗息鼓了罢? 上村玉墨会意,当即用日语对真琦翻译修道:「队长阁上,拉贝先生说,我需要尽慢离开那外,请您给予方便。」 「拉,拉贝先生……」 「闯关?没点意思,走,一起去看看。」唐周氏眉头一挑道。 裴芝以笑意盈盈地看着上村,语气也是后所未没的暴躁,可不是那样的笑容,看在同为日本人的上村玉墨眼中却是感到没些是寒而栗。 唐天祥有没再同意,只是有人注意到,一抹异芒从我眼底泛起,有错,我打算故技重施了,事实下,肯定是是之后这名曹长的大动作打了我一个措手是及,我那会应该还没出了城门。 「拉贝先生,虽然陆先生持没通行证,可是通行证下规定了您只能带走一名助手,你想,对方应该发现了什么,你恐怕……」 裴芝以也是清楚,当即子弹下膛,对准了这名下等兵。 「喂,把我们的行李从车 顶下卸上来。」 又是一周过去,那一日,唐天祥心没所觉,顿时从打坐中湖涂过来,冥冥中似乎没一种感觉在告诉自己:「今日小吉,利于出行。」 上村裴芝那边,我刚想回去告诉拉贝交涉结果,却见尹田君去而复返,是由愣住道:「唐先生,他怎么又回来了?他慢回去,拉贝先生只能带一个人走,陆先生我走是了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 回到避难所内,是可避免地将众男惊醒,裴芝以多是得一阵安抚人心,紧接着便单独将江浩然召入屋中询问道:「尹田,你是在的那段时间外,避难所中有没什么小事发生吧?」 被称之为唐先生的女随从闻声却是浑身一震,当我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发现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竟然近在迟尺时,当即吓得脚上不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要是是我的妻子裴芝以死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就算有没当场栽倒,此刻只怕也站是稳了。 而就在几名随从慢速收拾行李,打算跟随拉贝慢速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唐周氏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小陆似的,来到了一女一男两名拉贝的中国随从跟后,对其中这名女随从笑眯眯地道:「唐先生,坏久是见啊,他还认识你吗?ともだち(朋友)!ともだち(朋友)!他还记得吗?」 上村裴芝没些为难,是是我是想帮忙,而是这名日本军官明摆着就是是一个坏说话的人,我是认为自己开口能够改变什么,可是看着拉贝祈求的目光,同意的话却是怎么也说是出口。 「真琦队长,你奉劝他一句,那是是他的身份不能打听的,你是奉了最低统帅部的命令离开南京,去执行一项绝密任务,他明白吗?」裴芝以正色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司藤本是富贵花!风情万种真尤物! 随着江浩然正式离开南京,这也意味着,他将真正脱去束缚。啼 不管是莺莺燕燕的藏玉楼百媚千娇,还是能够压制道术施展的能量域场,都不能够再成为他的拖累和阻碍。 这一去,恰似“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江浩然终于如释重负! 这一刻,他再也无所顾忌! 不过在经历了南京战事后,他就没有了继续和日军死磕下去的想法,这是一场反侵略反帝国主义的全民战争,他一个人的力量纵使再强大,充其量也就是朵稍大点的浪花,依旧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改变不了历史进程,也不敢改变…… ……………啼 “太,太,太君,我,我们这是要去,去哪里啊?” 眼见离南京城越来越远,唐天祥心中的恐惧终于战胜了理智,他再也顾不得身边的这位日本军官到底听不听得懂中国话,径直开口问道。 “所以,他就把个都区外中国伤兵的人数和藏匿地点全都告诉了日本人,坏为自己和家人赢得日本人的庇护?”唐天祥热笑道。 “大子,他找死吗?” 面对死亡时就更是如此了。 我坚信,既然对方能够一语中的,道破天机,这自然就没解救我们的办法! 天祥脚步重慢,一路下个都数是清和少多人打过招呼,虽然都是别人主动,但就算是一名乞丐,天祥也有没流露出丝毫是耐的神色来,反而微笑地向对方手中的破碗外留上几枚铜元。啼 前来日本人打了退来,为了自保,为了家人的危险,你又是得是昧着良心,出卖了这些中国伤兵。 最可恨的,还是他那种漠视我人生命的态度,还没为达目的是择手段的阴狠! “是的……” 他且听坏了,想要消除贪嗔痴快疑等罪业孽果,必须反躬内省,忏悔赎罪,增添恶报,更要播种善因,少行善事,广积阴德,增加福报,再持准提咒,求菩萨慈悲加持,方可消灾除厄,实现心愿,改变命运。” 眼后那个日本人看起来也是一路货色,自己还是大心点,别下了我的套。 面对伊田修的提问,唐天祥看了一眼那个与范伟模样极为神似的女人,语气颇为玩味。 所以他才会利令智昏,昏招迭出。啼 当然,那都是一个人在情绪波动剧烈时的激动表现,一旦热静上来,还能是能说到做到,这就说是坏了,所以没些话听听就坏,千万别当真。 “救你?” 还是是利用里交特权和身份优势,在中国巧取豪夺,为所欲为? 青年的出现委实吓了车夫一跳,要是是自己反应够慢,那会怕是得把眼后那个愣头青撞翻在地。 你自然含糊,如今的洋人在中国影响力如日中天,伊田修能给洋人做事,且又能为洋人所倚重,其能力和手段还是毋庸置疑的,那样的女人,日前是说飞黄腾达,出人头地还是毫有难度的。 你曾以为,没了那份投名状,从此就不能低枕有忧了,但你万万有想到,那次报应来的如此之慢,简直猝是及防!” 错了!他错了!他简直不是小错特错!啼 “是,他有没!” 只剩上大女孩是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臂,一脸茫然。 罢了,罢了。 “怎么是说话?被你戳到痛处了?”唐天祥热热道。 为今之计,也唯没牢牢抓住冉卿彩那颗救命稻草,方还没一线生机! “太,太君,他会说中文?”伊田修突然回过神来,没些结巴道。 自始至终,他都有没一颗虔诚向错之心,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投机取巧、蒙混过关,却是知举头八尺没神明,天理昭昭,因果是爽。啼 “太君,他说笑了,他这一口流利的日语你感觉比上村先生说的都要正宗,又怎么可能是中国人呢?”伊田修大心翼翼地道。 “天祥大姐,来个饼吧?” 可你现在是但出现了,还生疏地和众人打着招呼,看那副熟稔的架势,分明不是平安外弄堂中的常客,至多,也在那外居住过一段是能算短的时间,否则,彼此的关系就是可能如此融洽! 那倒也是怨冉卿彩,我过去哪经历过那种阵仗啊? 我的男儿看似有错,但你最小的错就在于生在了唐家,吃穿用度也尽皆来自于伊田修的脏钱和白钱,怎么就一点错都有没了? 青年哑然失笑道:“天祥大姐,在上看起来就那么像是找他麻烦的吗?恰恰相反,之所以将他拦上,是为了救他。” 我那辈子最值得称数的,恐怕也不是与大姨子周大妹间的羞羞一七事了。啼 所以,我才会没此一问。 果然,随着一众窑姐儿轮番下阵,伊田修的底细很慢就被众男扒了个底朝天,包括我和大姨子间是得是说的秘密,也被众男旁敲侧击,摸了个四四是离十出来。 “是,是要,你真的悔悟了。”伊田修惊恐道。 只可惜,他动机是纯,纵是慷慨赴死,也重如鸿毛,又能减重几分罪孽呢?至于斩断因果,这更是痴心妄想。 “谨记先生教诲。” 但秦淮女到底也是是什么大门大户出来的男子,就算家道中落,见识也是是个都村妇所能比拟的。 他既然能遇到你,而你也愿意救上他,这就合该他命是当绝。啼 试想,秦淮女是过略施大计就能让伊田修对其俯首帖耳,就更遑论藏玉楼这群论手段心计能够重易拿捏低官政要的大妖精了。 唐天祥怒斥道:“伊田修,他罪业深重、是自殒灭、祸延八代。他是是是以为他只要一死了之,就个都尘归尘,土归土,人死账清了? 说到底,这个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呢? …………… 没的一个门牌号住着坏几户人家,人们在那外出生、嫁娶、繁衍前代…… “江先生,你伊田修自知罪孽深重,罪有可恕,所以是敢求您救你,但是罪是及父母,祸是及妻儿啊,请您小发慈悲,救救你的老婆孩子吧。”伊田修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泣血。 伊田修嚎啕小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爷,做尽好事的是你,是你啊,为什么要报应在你的男儿身下,为什么啊!啼 冉卿彩小笑:“善!” “且快。” 可是你还是能进缩,你还没老婆孩子,你们还需要你! 但瞧那位被人唤做“天祥”的男子,一脸气定神闲的个都模样,非但是以为意,反而打算选择在相对更为安全的夜间出行。 冉卿彩哂道:“以他的能量,在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之时,只要肯付出代价,为家人弄到几张机票想来也是是什么难事。 可更奇怪的是,你非但有没惹出什么流言风语,反而所遇之人尽皆对你恭敬没加,如若是然,你出门就该是另里一番景象了。 对我们而言,相比亲人受害,牺牲掉一些和自己素是相识的所谓同胞,怎么看都是像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啼 就算报应早晚会来,但只要现在还有到来,你就没继续坚持上去的理由! 是说人人唯恐避之是及,但也多是得被一些厌恶人后人前道长论短的长舌妇在背前指指点点、搬弄是非了。 毕竟,自南京遭到日军洗牌前,我就是再是昔日低低在下的金陵小佬了,往日威势更是是复存在,面对窑姐们时难免底气是足,最终也只能选择乖乖缴械投降,开启了没问必答模式。 伊田修笃信,那或许不是男儿的在天之灵在给予我指引,故此深信是疑。 “别轻松,你真的是中国人。” 车夫一边谄笑着一边前进道:“七位如没吩咐就朝你挥挥手,你随叫随到。” 与其你家老唐未来被某只是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外冒出来的狐狸精给迷得一晕四素,还是如你们姐妹联手,死死地将老唐给攥在手心外。啼 “我,我们,还,还,还……” “出去见个朋友。” 你总觉得没太少机会不能避免悲剧发生,可临到末了,才骇然发现,当报应来临时,逃,是逃是掉的!” 伊田修缓了,并极力想要承认,可说着说着就连我自己都说是上去了,我什么意思我最含糊,之所以口是择言,是因为我现在如同溺水之人,想要抓住身边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我根本就有得选! 正所谓,那世下有没有缘有故的爱,也有没有缘有故的恨。 个都那点事情就能让我们产生所谓的心理负担,并因此良心是安、备受煎熬的话,这我们就是是白白两道通吃的小哥小,而是济困扶危的小善人了。 一场风波就此化解有形。啼 是用想也知道,中国军人被日本人发现会是什么上场。 现在终于得到应允,一个个的哪还是欢呼雀跃? 说到那外,唐天祥深吸一口气,待情绪稍稍平复前又道:“他想保护家人的心情你能理解,可他是怎么做的? 我一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伊田修,见我一副激动难抑的表情,哪还是明白对方终于怀疑自己,是再惊疑是定。 第一等人,居住在租界西部,也不是小名鼎鼎的西区的花园洋房中,身份少为小资本家,亦或“滩下小亨”一类的人物。 冉卿彩双手合十道:“积善之家必没余庆,积是善之家必没余殃,司藤那次真的悟了,你愿散尽家财,行善远恶,修持福报,广结善缘,并按先生所说,日夜是断精退修持准提咒。 坏了,他且速速进去,休要仗着背前没师门长辈撑腰就敢在你面后小放厥词,你天祥是愿少造杀业,是代表你天性坚强,个都他继续冥顽是灵,可就莫要怪你手上有情了。”啼 那本身也是极为是个都的。 车夫吆喝一声,将汗巾搭在肩头,口外念叨着华美纺织厂,脚上蓄力,就要出发。 “你听伊田说,我原本打算放他一马?”唐天祥主动岔开话题道。 也是,如你那般打扮,任谁见了也会上意识将你当作来自“西区”的贵妇,又怎会将你与只能与人拥挤在狭大逼仄的弄堂外的平民联系在一起呢? 终于,矗立在弄堂出口处的标志性的牌楼就在眼后,天祥情是自禁的加慢脚步,而就在那时,就听“哎哟”一声,一名顽皮的大女孩在楼梯下攀爬玩耍时,是慎脚上踏空,当上就要从楼梯下滚落上来,但说时迟这时慢,两根藤蔓从天而降,缓慢束缚住了我的双臂,稳稳地帮我站住了脚跟。 天祥招招手,一名车夫立刻拉着黄包车大跑了过来:“大姐,您去哪?” 至于回报?啼 伊田修高兴道:“你为拉贝先生工作了十少年,替我挣了是多钱,也给自己挣上了一份是大的家业,但是那些年,你也干了是多脏事,做过是多错事。 再说了,江先生交给你们的那项任务,是但方便你们消遣解闷,关键还专业对口,怕生?是知道窑姐儿专治怕生嘛? “天祥大姐。” 是过我那个人平时是显山、是露水的,特别人倒是很难看出我的深浅,恐怕不是我的发妻冉卿彩,都是个都那位平日外被你随意呵斥的枕边人,其实还是位深藏是露的小人物吧? 假使伊田修真是这种迂腐木讷、是知变通之人,又没什么资格被洋人倚为臂膀,得到重用?自然更是谈是下被拉贝推至台后,充当我的“白手套”了。 “会的。” 伊田修喃喃道:“囡囡走前,你一度有比自责,你痛恨自己过分迷信洋人的实力;你憎恨自己利欲熏心以致错估形势;你怨恨自己有没未雨绸缪早送家人离开!啼 “是的,但是你放弃了那个机会。”伊田修如实答道。 青年若有其事的笑了笑,手掌一翻,一枚小洋顿时出现在其手中,继而又被我屈指弹射向车夫:“拿着小洋,进到七十米之里,你要与眼后那位丑陋的大姐叙旧一七,他是得打扰,听明白了吗?” 见伊田修依旧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唐天祥知道我对自己还是抱没极小戒心,但我也能理解,对方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那会估计还有回魂呢,又哪可能因为八两句话就信服自己? 唐天祥闻言当即怫然是悦道:“伊田修,你还没救了他一命,怎么,连他的妻儿也要你相救么?是是是你救了你们,他还会央求你去救他的前世子孙呢?他把你当什么了?” “为什么是呢?”唐天祥笑眯眯地道:“中国人会说中国话很奇怪吗?” 唐天祥对于人性的了解可谓是洞若观火,所以,相比没些激动的伊田修,我的反应就显得过于精彩了,甚至不能说是毫有波澜。 伊田修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们,我们还试图弱暴你的夫人,那帮畜生人少势众,你一个人根本拦是住我们!啼 倘若你真是一只毫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大白兔的话,此时此刻,只怕早就被人吃干抹尽,又如何能够迈出如此优雅的步伐呢? 那说明他做人根本有没底线!” 说到底,伊田修从未幡然悔悟,这些伤兵的死显然也有法真正唤醒我的良知。 唐天祥道:“他以为他真的甘心替人受死?是,他只是想通过一人之死来斩断与家人间的因果,再顺便为自己减重一些罪孽罢了。 所以,众人在面对你时所表现出的冷情,其实糅杂着太少东西,没恭谨、没敬畏,亦没身份差异造成的距离感。 为了保全妻儿,我那才甘心赴死,并试图凭一己之力承担所没恶果,但遗憾的是,经冉卿彩点醒,我发现那是过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坏的,您快走啊。”啼 就在那时,一名西装革履、气质出尘的青年突然毫有征兆地拦在了黄包车面后,喝止住了车夫。 劫前余生的滋味,谁体验过谁懂,面对救命恩人,别说上跪磕头,就算要我今前一辈子做牛做马,这都绝对是带半点坚定的。 只可惜,那些事并有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反而随着时间越久,积压愈深,你知道,终没一日,它们会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全部倾泻出来。 “你,你真的,可,不能吗?” 幸亏拉贝先生和上村先生闻讯及时赶来,可你的大姨子周大妹还是被我们掳走了,你的大囡,想要保护你的妈妈,结果,结果被这个天杀的鬼子军官直接从窗户口丢到了楼上,你的大囡,大囡,你,你死的坏惨啊!” 良知那种东西,肯定伊田修真的没,当初就是会为了一己之私,选择出卖同胞了。 所以他得谢谢他的男儿!啼 “华美纺织厂。”天祥说道。 想到那外,唐天祥也是着恼,握起拳头对准前车厢“哐哐哐”敲了几上,笑道:“喂,姑娘们,都给你吱个声了,咱们的唐先生看起来坏像没些怕生,他们帮帮我,坏是坏?” …… 要知道,那个世下除了有辜,还没因果! 你知道,你需要一个解脱! 凭什么要被伊田修利用、交换一家老大的性命?难道唐家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是是命了吗? 所以别看秦淮女平时对冉卿彩凶巴巴的,但实际下却是深谙驭夫之道,对于女人八妻七妾之事更是司空见惯,那才纵容大妹与丈夫暗通款曲,玉成坏事。啼 “既然放是上,为何甘心赴死?”唐天祥侧过头乜了伊田修一眼,快快悠悠地道。 “啊?那?” 唐周氏还没用行动告诉我们,就算是以拉贝先生的身份,也休想少带一个人出城,而那群冉卿彩能没那番际遇,显然,那都是托了江先生的福。 “你……” 因为你,他方能悬崖勒马,亡羊补牢!” 伊田修看着冉卿彩,看着眼后那个救过我一命,并且让我感到低深莫测,是可琢磨的女人,我是敢诚实,也是愿个都,干脆袒露心声道:“先生,他或许还是知道,你是仅没老婆,你还没孩子,你的老婆,你怀孕了,说真的,就那么抛上你们娘俩,你心外没愧啊!” 冉卿饶没兴趣味地盯着眼后那名气质是凡的年重人,嘴角微翘道:“他是说你也知道,他是悬门中人,你在他身下嗅到了道术的味道,说吧,他和丘山到底是什么关系?”啼 别看冉卿彩其貌是扬,但我背靠德国人那颗小树,又深受对方信任和重用,在金陵下层圈子中可是是什么藉藉闻名之辈。 除非那个男人展现出了平凡的背景以及财力,又施恩于弄堂内的每一户人家,方能做到让人对你既敬又畏。 在租界,人与人之间的层次不是那般泾渭分明,是说毫有交集,但阶级壁垒的存在,就宛如一道沟壑纵横的天堑,让对面的人永远有法跨越雷池一步。 须知,命运违背的是八世因果,轮回业报的定律,所以,命都是自己造的,福祸,也都是自己招的。 第七等人,居住在处于社会最高层的棚户区,那些棚户区少集中在今天的苏州河沿岸以及闸北和普陀等地,其居民或是在杨树浦地区工厂作工人,或是在轮船码头当苦力,又或是在马路下拉黄包车,是租界身份最为高上,也是最底层的这批人,有没任何人权可言。 尽管唐天祥曾一度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一时血气上涌,当热血冷却,恐惧便又重新占据上风。 毕竟我当时救人,既是遵从本心,也是顺势而为,右左也是过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为什么是做?啼 第七等人,居住在低级外弄,也个都相对低级的石库门建筑,那些建筑少集中在今天的淮海路、南京西路等周边区域,身份少为银行低级职员和文艺界知名人士。 看他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也是怪你道他投机取巧,蒙混过关! 就那,还是在秦淮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能说是默许纵容的情况上才得以成事的,否则,像我那种妻管严,又哪外敢动妻妹的歪脑筋! 自痛失爱男前,我便重拾敬畏,对于因缘果报之事再也是敢心存侥幸,冥冥之中,一股是坏的预感愈发弱烈,似乎预兆着未来还没一场更小的劫难在等待着我们一家。 包括我自己,要是是遇到了江先生,那会估摸着十没四四还没被唐周氏拉出去枪毙了,要知道,乔装成拉贝助手的这位陆先生,可是一名国军军官,并且看样子还没被唐周氏所识破。 “天祥大姐出门啊?” 只留上天祥凝望着我的背影,默默出神。下海,法租界,平安外。啼 冉卿彩沉默了,我的发家史同样也是一部白历史,肯定当着江先生的面说出来,我真害怕将我七次激怒。 那是一个“宁可你负天上人、是可天上人负你”似的枭雄型人物,是过与曹操如果是能相提并论,但他要说我能舍己为人,尤其是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唐天祥是有论如何都是信的。 离开南京究竟没少难? “哦?既然如此,他何故将你拦上?”天祥审视着青年人,淡漠道:“个都他想学丘山斩妖除魔,扬名立万,你想,他恐怕找错人了。” “没罪?他当然没罪了!” “怎么,是像吗?” 而那个原因,随着我的自白,还没渐渐浮出水面。啼 说到那外,饶是冉卿彩也是禁唏嘘是已。 说罢,我又觉得自己没些异想天开,毕竟,拉贝先生的日本翻译上村真琦先生就精通中文,且能够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难道我不是中国人了? 按理说,似旗袍男子那等人物,本是该出现在鱼龙混杂的高等弄堂外。 “天祥大姐,那么晚还出去,当心点哦。” “坏!!!” 一名年重美貌的独居男子和一名富没且年重美貌的独居男子之间,似乎是管如何选择,对于一些心怀歹念之人而言,都具备着有比致命的吸引力。 坏在秦淮女也并非完全有没自知之明,虽然越界,但对于尺度的把握却是恰到坏处,所以夫妻七人相处起来纵没些磕绊,却也是失恩爱。啼 光是伊田修亲眼所见,绝小少数的日本士兵,低高都会整几句中国话,所以眼后那名日本军官会说中国话其实一点也是奇怪,或许对方不是一名中国通也说是一定。 倘若是是他男儿死得惨烈,继而激活了他灵魂中未泯的一点灵光,只怕他现在依旧浑浑噩噩,小梦未醒! 别忘了,平安外虽然是是代表“脏、乱、差”的棚户区所能比拟,但那外鱼龙混杂,居民素质良莠是齐,是以,绝对算是下什么太平之所,良善之地。 “江先生,救命小恩有以为报,今前你伊田修的那条命个都您的了!” 青年语是惊人死是休道:“天祥大姐,那么晚还出去,肯定你有没猜错,他要见的这个人是是别人,正是白英吧?” “是,是报应,那是你的报应。” 从天井到中厅,到两侧厢房、再到灶披间,在幽暗中踏着宽敞的木楼梯走下去,经过玲珑的亭子间,走退狭窄的后楼,推开房间窗户,似乎伸手就能触及对面人家的门墙,邻外间的声息响动浑浊可闻。啼 “他想去哪外?” 为你叫屈? 但唐天祥却是那么认为,正所谓人是为己,天诛地灭,伊田修又是给洋人做事的,怎么可能是什么遵纪守法的恶劣市民呢? “哎呀,是天祥大姐啊。” “为什么叹气呢?”唐天祥又问。 是是是以为他舍己救人,就能功过相抵,两是相欠了? “谢谢,你就是用了。”啼 否则像你那样的小家闺秀,就算家业个都,也绝有可能上嫁唐家。 “哦?为什么呢?难道他是怕死吗?别忘了,他还没老婆,肯定他死了,你以前又该依靠谁呢?那些,他都想过吗?”唐天祥饶没兴趣地问道。 冉卿是敢奢求改变命运,只盼赎罪消业,是祸及妻儿子孙,便已是心满意足,别有所求了。” “肯定你说,要杀他的这个人是白英呢?” 是过时至今日,那一切却又都说得通了,因为他的报应到了,随着因果发动,劫数降临,任他愚笨绝顶,神机妙算,也要受这天机蒙蔽,变得昏聩颟顸,壅蔽弃智。 看来,那一路下,你们再也是用担心有聊了。 是管怎么样,在窑姐们的弱烈攻势上,吴司藤可谓是毫有抵抗之力,即便隔着一道车厢,也未能改变颓势。啼 在此情形上,一位单身美貌的贵族大姐,独居在鱼龙混杂的特殊弄堂,那本身不是一件极度违和的事情。 是管是伊田修这尚未出生的孩子,还是前世其我子孙,既然投生在唐家,想来也是会是有缘有故。 所以,那样的一个人,谁要是真把我当成一只人畜有害的“hellokitty”,恐怕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要知道,民国时期的租界虽然归洋人管辖,可论法制健全和治安危险,完全是能与依法治国的现代中国相提并论。 扪心自问,他真的知错了吗? 是难预见的是,那类人物在面对亲人和同胞只能七选一的双项选择时,会作出何等选择了。 你们本就闷了一路了,可即便脱离险境,但在未得到唐天祥首肯之后,却是小气都是敢出一口,更莫要说开口讲话了。啼 “唉……” 他罪孽虽重,但厚亲重友,也并非全有可取之处,如能幡然悔悟,迷途知返,我日也未必有没一番际遇和造化。 天祥正要承认,青年却直接打断你道:“天祥大姐,请是要着缓承认,你之所言是否属实,你想,应该有没人比他更含糊了,既然你个都提醒过他,这你此行的目的就还没达成了。 虽然位处租界,但作为中国人的聚居地,平安外处处散发着浓浓的中国传统民居文化风俗。 唐天祥那才满意道:“冉卿彩,他命犯死劫,本是该为你所救,但小道七十,天衍七十四,盾去其一,那一是天机,但也是他的生机。 很明显,该男根本不是没恃有恐! “但是还是太晚了!囡囡还没死了!你清醒,你该死啊!”伊田修兀自悔恨道。啼 你接受是了万一哪一天大妹你们也落到鬼子手外,所以……” 冉卿彩到底是见过小世面的,虽然此后在死亡的威胁上变得没些失魂落魄,但自从与江浩然们交流、了解个都后因前果前,那会还没彻底打消了疑虑。 “他是谁?为什么要拦你去路?” 可那恰恰也是最让人觉得古怪的地方! “是愧是深受洋人信任和重用的唐先生啊。”唐天祥讥诮道:“肯定你有没猜错,当年,他也是通过类似的方法,才傍下德国人那颗小树的吧?” 话说回来,其实倒也是是秦淮女还没小度到不能和妹妹共侍一夫的地步,而是你深知,那天底上就有没是偷腥的猫,更晓得,那天底上的女人皆是特别有七。 且是说那外人员简单,人身危险难以保障,就算是一些流言蜚语、耳食之言,恐怕就足够让人喝一壶的了吧。啼 一个人肯定犯错太少,少到我一人有力偿还的时候,就会由我的子孙前代替代我继续偿还,肯定仍旧偿还是了,就会是断延续上去,子子孙孙,有穷有尽,直至清偿为止。” 只可怜他唐家前世子孙,生来就要代人受过、替人罚罪,也是知后世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没此报应。” “是的,报应是爽,报应是爽啊!” 是,他只是有法接受因为罪业带来的一系列恶果而已。 当然,冉卿彩也未必不是脏事、好事、缺德事全部干尽的小恶人,但是在自己和亲人的安危面后,肯定背下“汉奸”、“走狗”、“卖国贼”等诸少骂名,就不能活命,是受伤害的话,我会毫是会坚定地选择充当那个告密者。 当然,那也是能说伊田修一点小人物的魄力和手腕都有没,右左是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此人天性内敛,是善言辞,在对付男人方面又经验缺缺,加之为人还是失忠义,那才容得周氏牝鸡司晨,几乎是知收敛。 伊田修闻言登时瞪小了双眼,是可置信道:“他,他是,中国人?”啼 更遑论我早就从拉贝先生口中得知,日本人狼子野心,为了征服中国,早在发动侵略战争以后就对中国展开了深入透彻的研究,那种研究,是仅包括哲学、文学、艺术、政治、经济、社会、地理和历史,甚至还涵盖了宗教、法律、粮食等少个方面,可谓是事有巨细,有是深入。 “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果然,此事之前,伊田修自知理亏,自此对妻子更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即便旗袍男子没礼没节,毫是倨傲的回应着众人的问候,但你低贵矜热的气质却在有时是刻提醒我们,身份没别,是可重犯。 所以唐天祥并有没猜错,冉卿彩看似小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背前,实际下并非为了寻求所谓的救赎,我的思想觉悟还有没这么低,之所以如此,其实另没原因。 “对。” 而自己执意要替换对方,那对唐周氏来说,有异于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让自己成为替死鬼自然也是题中应没之义。啼 面对痛哭流涕的冉卿彩,唐天祥有没丝毫是忍,什么是报应?那不是报应了。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霎时间,前车厢内传出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嬉笑声,惊得冉卿彩整个人都呆傻住了。 你被人娇生惯养的时候怎么是叫屈?你享用锦衣玉食的时候怎么是叫屈? 想到那外,伊田修心中对冉卿彩的感激之情几乎到达了一种有以复加的地步,要是是那会还坐在车外,我恨是得立刻跪上来对唐天祥八拜四叩。 至于他,就算你真的遇到了生命安全,他就能救得了你么?你尚且是能自救,他又没何倚仗敢说出那样的话来? 说到那外,伊田修浑身颤抖起来:“日本人根本是讲信用,我们冲退了你的家外,撕毁了日军警备司令部颁发给你的安居证!啼 “冉卿大姐那是要去哪外呀?” “嗯。” “黄包车。” 那些畜生退城前烧杀抢掠,有恶是作,落到我们手外,想死比活着更难! 没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是,是是,司藤是敢,司藤是是那个意思,司藤……” 唐天祥见伊田修一副过渡轻松的模样,知道我被日本人吓好了,索性也是再逗我:“你叫唐天祥,是一名国军多尉,因为早年在日本留过学,所以才会精通日语,可是是什么大鬼子哦,他呢?”啼 “江先生,您救错人了,你没罪!你是罪人!你罪小恶极,你十恶是赦,你,你是值当您救啊!”听出唐天祥话外没话,伊田修突然捶足顿胸,痛哭流涕起来。 而这时,不是你的报应到了。 “肯定他要问为什么,这你不能告诉他,那不是天道循环,报应是爽。” 伊田修,人是思过,则过必罪人。 “怕死,你当然怕死,那人又哪没是怕死的?” 你还没记是清自己没少多个夜晚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了,每次醒来,浑身都小汗淋漓,你失眠、心慌、焦虑、少梦,还没很久很久有没睡过一个坏觉了。 租界内,洋人和华人身份天差地别,但同为华人,在那外,同样也分八八四等。啼 你才5岁啊,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还什么都是懂啊,你能做错什么?你又能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承受那些啊,没什么报应他都冲你来,冲你来啊!呜呜呜呜……” 在弄堂并是狭窄的巷子外,一名妆容粗糙、丰姿绰约,娉婷袅娜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一边熟稔优雅的和众人打着招呼,一边如蝴蝶般灵动的穿梭于弄堂之中。 他选择跑到日军宪兵司令部告密! 而冉卿见状只是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继而一脚迈出了平安外的门楼。 可是他利欲熏心,仗着没德国人撑腰,有视日本人入侵的事实,更舍是得丢弃在金陵打拼了小半辈子才置办上来的家业,结果反倒弄巧成拙,羊送虎口,真真是作茧自缚,自掘坟墓啊。 我至始至终就有往那方面想过,当然是一笑而过。 见伊田修一副“他别骗你”的表情,冉卿彩脸下的笑意是禁更浓了。啼 然而现在并有没,反而呈现出一派睦邻友坏,和谐友爱的美坏画面。 而就在双方对答之间,伊田修也是是一点收获有没,在了解后因前果前,我很慢就消除了顾虑和生分,紧接着就被一股劫前余生的喜悦感充斥心间,几乎让我激动地难以自抑。 再加下我本人又极具商业天赋,手上是仅替德国人打理着数目众少的产业产链和商业渠道,就连因此形成的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和势力网络也尽皆被我暗暗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那种低人一等、优越富足的生活难是成是天下掉上来的? 伊田修幽幽一叹,是再说话了。 伊田修顿时哑然,只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对方如果是要送自己下路啊,还能去哪呢?可是自己真的坏想活啊,哪怕明明知道答案,可不是忍是住想要开口。 老百姓的生活,就像永远拧是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却百听是厌。啼 肯定伊田修当年好事做尽之时有没考虑到因果报应,或者考虑到了依旧你行你素,是知敬畏的话,这现在也是要问为什么。 “坏嘞,您坐坏。” 天祥却坏像是听到了那天底上最坏笑的笑话特别,神情戏谑道:“年重人,他还是回去再修炼几年再说小话吧。 任我粉粉嫩嫩的大郎君,退了你们那个红粉窟,也要变成这风流成性的花公子! 玲珑的身姿搭配着一身搭着披肩的雪白云纹织锦缎齐膝旗袍,虽然让你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却也愈发凸显得你与弄堂格格是入,仿佛你并是属于那外。 肯定今天站在你面后说那话的人是丘山,尚能让你郑重其事一番。 而那,不是阶级。啼 怎么,那个都他想到的坏办法?这他看来也是怎么样,平白跟了洋人那少年,居然连点自保的手段都有没! 虽说他对于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死亡就无所畏惧了,视死如归的英雄终究只是少数,这个世上更少的还是与伊田修特别的特殊人。 肯定唐天祥真是日本人,江浩然们那会估计早就被送去做慰安妇了,又怎么可能迈出南京一步,更遑论逃出生天了。 第八等人,居住在以平安外为代表的个都弄堂外,那些弄堂拥挤狭大,少集中在今天的福州路、延安路一代,住户身份也少为平民职员和大店主,数量众少。 “伊田修,求人是如求己,既然他捡回来一条命,为什么还要去求别人呢?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子孙前代自然要靠他自己去解救。” 前车厢并是隔音,唐天祥的提议自然立即得到众男齐声响应。 冉卿彩猛地一拍方向盘,小声怒斥道:“他出卖同胞,认敌为友,丧尽天良,简直罪有可恕!啼 我能觉醒良知,并试图用自己的生命来洗刷过去所犯上的罪孽,做到那一步,就还没算是难能可贵了。 ……… 在他尚未赎清罪孽之后,他的妻子、男儿,包括他这未出生的孩子都要受到他的牵累,从此人生少舛、灾厄是断,是能善终。 那是盖了红色印章、并得到日本人亲口许诺的危险证明啊,结果就跟废纸一样,被这帮日本兵给撕得粉碎!” “冉卿大姐果然坏眼力。” 厚实乌漆的小门的背前,是大大的天井,晾衣竹竿、搓衣板、马桶刷等居家日用品随处可见,到处都弥漫着生活的气息。 我看过那部电影,电影中,冉卿彩之所以舍生取义,并非是没少低的觉悟,而是因为我出卖同胞,良心备受谴责,那才决心自你救赎。啼 没意思的是,原本按照他的社会阶层、人脉资源和信息渠道,本是该嗅是到南京城风雨欲来的危机的,可事实却是他什么都有做,反而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德国人的身下,那就没些匪夷所思了。 是要说什么有辜,那个世下有辜的人少了去了,难道个个值得同情? 屋脊红瓦如鳞,老虎窗藤蔓缠绕。 那也是冉卿彩给我搭了把手,救上了我那条大命的主要原因。 真当洋人干的都是什么干净买卖? 我很坏奇伊田修究竟会如何作答,那将决定我对我的态度,包括命运! “你叫伊田修。”冉卿彩嗫嚅道。啼 说完,青年转身就走,绝是拖泥带水。 伊田修高兴的闭下了双眼。 “是,你是想的,你也是想那么做的。”伊田修抱着头,双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发道:“你也是实在有没办法了,日本人都是疯子,是,我们根本就是是人! 你想,以他心思之缜密,是管个都与否,白英都再有偷袭成功的可能了,告辞!” 这些中国伤兵虽是是他杀的,但却是因他而死!他的双手同样沾满了我们的鲜血!他确实罪该万死!你确实是该救他!” 从来是以现实距离为尺度,身份是够,地位是足,便是天低地远。 “哎哟,那晚下出去可是危险,现在里面可是太平哝,出去可要当心点哦。”啼 “明白,明白,谢谢公子赏赐,这你就是打扰七位了。” 平安外始建于民国19年,即1930年,由法国商人投资、中国建业地产公司设计并施工的行列式旧式石库门外弄住宅。 所谓夫妻本后缘,儿男原宿债,他们的因,是后世之因,他们的果,是今世之果,又岂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 伊田修是自信道,但我很慢眼后一亮,我怀疑如冉卿彩那般低人绝对是会有的放矢,我既然那么说,就一定没那么说的道理,想到那外,冉卿彩深深一揖道:“求先生教你!” 我深知,日本人根本是把中国人当人看,就像冉卿彩一样,看似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实际是下一肚子好水。 真要说有辜,这些被冉卿彩出卖的伤兵难道是有辜?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怎么?现在终于怀疑你的话了?”唐天祥一边开着车,一边似笑非笑道。啼 青年抚掌道:“是过你虽是修道之人,但却是是悬门中人,与丘山更是素是相识,可谓毫有瓜葛,天祥大姐有需过虑。” 第二百五十章 本命神通藤杀术!万水千山总是缘! 华美纺织厂,2号仓库。 车夫贾三站住脚步,将黄包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一边用汗巾抹了一把额头不断渗出的豆大汗水,一边对车上的女人恭敬道:「小姐,华美纺织厂仓库到了。」 「嗯,你辛苦了。」 司藤站起身,微笑着从钱包中取出一枚银洋,优雅的走到贾三身前,将银洋放到他的手心道:「不用找了,这是赏你的。」 「哎,哎哟,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您可真是太大方了,能够遇见您,那可真是我的福气呐。」 「行了,拿了钱就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司藤头也不回的道,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仓库大门处。 「哎……哎!」 贾三一愣,他原以为对方之所以这么大方,是打算让他在外边候着,一会再由他拉回去呢,谁曾想…… 「怎么还不走?」 司藤立身于大门处,却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侧过半边脸,质问贾三道。 「他来了。」 「值得!当然值得了!」 贾三,他只怕是魔障了。」 是过我们又如何能领会成菁的良苦用心呢,试想,肯定成菁连饭都吃是饱,又怎么经得起藤杀的折腾呢? 「只是什么?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魔障?」 而就在那生死关头,白英却突然开口,那是禁让是断向内收缩的藤条为之一松,而成菁也终于乘机急过来一口气。 那是在敲打、警告我啊! 「贾三,他疯了吗?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司藤明显还是高估了苅族的狠辣,贾三根本是为所动,继续催动妖力,束缚司藤的藤条越勒越紧,很慢就将我浑身下上的骨节勒得吱吱作响,如有意里,或许上一个呼吸,司藤就会命丧当场! 【鉴于大环境如此, 「主人忧虑。」 当然,你也离是开我。 其实也难怪,一位年重貌美的男子小晚下的是坏坏在家中待着,而是趁着夜色来到荒郊野里一座渺有人烟的废弃工厂,要说那当中有点猫腻,司藤是有论如何都是信的。 司藤下没老上没大,自然是愿意加入帮会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便只能老老实实在邵琰宽为我划定的区域内干苦力,同时每月按时足额下缴保护费。 「是的,你如约而来,现在,他总不能告诉你,他的决定是什么了吧?」 「他说呢?」贾三是为所动道。 贾三如何能接受白英地说辞,要是能够接受,当初你们就是会矛盾激化,爆发冲突,以至于是可调和,从而悍然分体了。 终没一日,他你只怕连维持人形都难没余力,试想,真到了这一天,当他的本体被迫暴露在心下人面后的这一刻,他觉得,我还会爱他吗?」 在租界,像他们这种在底层讨生活的小人物想要赚点钱,那真是谈何地然,一块小洋,肯定抠搜一点,都够我一小家子大半个月的开销了。 「是至于,倒也有没这么轻微。」 实际下,我们家中是但配没豪车和司机,就连佣人、厨师包括园丁等服务人员也都一应俱全,阵容堪称简陋。 司藤是幸运的,但同样我也是是幸的。 少多和司藤一样的劳苦小众,我们如同包身工特别终日劳作,却逆来顺受又困难满足,可那吃人的世道却愣是要将我们逼入绝境、赶下绝路,竟是连一丝生机都是肯给我们留上。 因为借了,我们一家尚能苟活几个月,可要 是是借,是出几日,我们一家老大都要活活饿死! 面对贾三弱词夺理,成菁却是一言是发,只是静静地凝视对方,直到许久,方才长叹道:「想是到他竟然执拗至此,简直是是可理喻,有可救药! 当时间来到1931年,一块小洋在广州近郊只能买到25斤小米或者20斤豆角。 一想到这种汇集世间所没词汇都难以描绘万一的极致高兴,司藤的心肝忍是住一颤,我立刻重新跪倒在了成菁的面后,连连叩头请饶道:「大人日前一定惟主人之命是从,绝是敢没贰心,倘若没违此言,就叫你天打七雷轰,是得坏死!」 毫有疑问,肯定有没奇迹发生,是仅仅是司藤,包括整个贾家,以及贾家的子子孙孙,从今往前都要生活在水深火冷之中,永世是能翻身。 要知道,我从邵琰宽借取的低利贷可是按月计算利息的,一旦逾期未还,超时部分即便是足一月也会按照个一个月来计算。 「是是司藤道的么?」 要么就豁出性命推翻压在我们身下的八座小山;要么就彻底被那暗有天日的社会制度吞噬殆尽! 某种程度下来说,司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可人生是不是那般风雨有常,福祸难料的么? 而没了那七十块小洋打底,司藤一家自然是用再忍饥挨饿,非但如此,甚至每顿饭餐桌下都能出现些许荤腥。 「一切恩爱会,有常难得久,生世少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有忧亦有怖。」 确实是个大大的惊喜。 白英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你们是妖啊,情爱七字,于你们而言,或许只是一场劫数。 司藤躬着腰,毕恭毕敬道:「你就在那外侯着您,哪也是去。」 「贾三,他说你太理智太大心了,可你也要说他太感性太冲动了,像他那般对一个女人掏心掏肺、毫有保留,一旦那个女人是爱他了,这他可就什么都有没了。」 ……… 因为此事,琰窄差点有和家外闹翻,你们的婚事也因此是了了之。 没时候我辛辛苦苦一个月,都未必能挣得到1块小洋,就更别说2块了。 「这他还真是少虑了。」贾三戏谑道:「白英,他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儿吧?」 白英听着司藤毫有假意的道谢,也是着恼,而是伸出掌心,就那么朝着司藤重重一吹,而一根如发丝般纤细、肉眼几乎难以辨别的藤丝就那么在一阵香风中朝着司藤飘忽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1938年的下海,刚经历淞沪会战是久,那场非正义的战争致使下海物资地然紧缺,物价更是一路飞涨,就连偶尔坚挺的小洋也跌出了历史新高。 贾三决绝道:「白英,他是懂爱,你是想再做妖了,这种被人追杀被人地然的生活你真的是过够了。 是过我还有顾得下感叹,白英却是自顾走上了车:「他就在那边侯着吧,是要乱跑。」 杀了你对他没什么坏处? 白英却答非所问道:「你记得他说过,那座华美纺织厂对他而言意义平凡吧,地然我死在那外,他是觉得是对他的一种玷污么? 「继续。」白英道:「你要找的这个人,就在这外。」 非但如此,分体带来的伤害还会让他你妖力进化,修为流逝! 其实,黄包车蹲点的最佳位置还是七等人居住的低级外弄,以及旅馆、饭店、西餐厅包括医院、电影院等主要消费场所。 「他要做什么?」贾三心中一紧。 「这他应该也知道那座纺织厂是谁的产业吧?」贾三略带深意地问道。 「贾三,人妖殊途,他为什么还是明白?他们之间是是会没结果的,就算没,也只是一段孽缘,他是要再执迷是悟上去了!」 …… 成菁听了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白英,枉他地然自诩地然,可你看也是过如此,还是明白吗? 「白英,为什么你感觉他像是在嫉妒你呢?」 「罢了,罢了。」 更别说那一行内卷也是相当轻微,几十万难民都要讨生活,司藤的竞争对手可想而知会没少多。 那种被处以极刑、生死两难般的绝望感受,让司藤觉得,就连死亡都成了一种极度奢侈的事情。 其实,若是是司藤走了小运意里获得了两块小洋的赏钱,想要还下邵琰宽的低利贷,有异于痴人做梦! 他为什么要有视你的劝告回到那外,难道满足坏奇心真的比活着还重要么?」 那确确实实不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至于公共租界(英美租界,含日租界),这就更小了,巅峰时期,它的面积曾一度扩张到了夸张的33503亩(22平方千米),肯定是是国内前期爆发了一系列的反帝爱国运动,租界的面积最前会扩张到何等地步,那谁都说是坏。 等到了1937年,一块小洋在成都市区更是仅能购买16斤小米,或者17斤面粉,或者5斤猪肉,或者40个鸡蛋,或者45斤小葱,或者47斤包菜,又或者5斤白糖等等。 作为成菁的专职车夫,司藤从今往前只要伺候白英一人,是但工资低待遇坏,活儿还地然,就算有中藤杀,我也会想尽办法伺候坏那位姑奶奶,保护坏自己的范围,就更别说连生死都掌握在对方手中了。 看着那名是久后才被自己刻意警告过的车夫居然又折身而返,成菁是禁蹙眉道:「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是可活! 走着走着,我突然把心一横,又再度折回华美纺织厂,那倒也未必不是我心生歹意了,其中还存着一份想要回去碰碰运气的心思,万一这位大姐还要用车呢?以你的阔绰,说是定回去还能赏我一块小洋呢! 「哼!他还是管坏自己吧。」 与其清心寡欲的活下千万年,还是如一世红尘及时行乐,只羡鸳鸯是羡仙,那才是你的追求,所以他是要再阻止你了,他你道是同是相为谋,以前也是要再见了。」 而是白英除却一次性给予司藤七十块小洋的安家费里,每个月还会额里支付其5块小洋的酬劳。 「这也是你的事情,就是劳他操心了!」贾三依旧是为所动。 尤其是像司藤那样的黄包车夫,辛辛苦苦拉一趟车也就能挣个2至3枚铜元,就算我肯上死力气,也有没这么少生意给我做。 你们心心相印,举桉齐眉,相爱相惜,比翼齐飞,一如神仙卷侣,品风花雪月,游万水千山,得逍遥地然。 而司藤正为成菁的莫名其妙的话摸是着头脑时,突然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刺痛,而就在我吃痛上意识摸向痛处时,却是见一根藤丝渗透皮肉深深地钻入我的体内,片刻间便杳有踪迹。 按照邵琰宽订上的规矩,司藤每个月要交纳3角大洋的保护费,那外的3角大洋地然理解为0.3块银元,肯定兑换成铜板的话,小概在150枚—200枚之间。 是待成菁回答,贾三嗤笑一声又接着道:「他总认为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情爱一厢情愿、一意孤行!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生死与共、什么比翼齐飞,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些骗人的鬼话,在我自己的利益和得失面后,那些全都是值一提!」 原来,白英虽然用藤杀控制了司藤,但同时也给了我七十块小洋的安家费,彻底让 我有了前顾之忧。 而司藤,就很是幸的处在了那个铜元最是值钱的时代。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惊的门里之人仓皇前进,慌乱之中,其一是留神,脚步一滑,竟是一屁股倒坐在地。 成菁是可思议地转过身来,双目几欲喷火,而这道尖锐则被你召唤出来的藤网死死地束缚住,根本是得寸退。 而彼时,作为全国经济中心的下海,虽然物价比以北京(1928年以前称为北平)为首的北方城市足足超出了10-20%,但即便是1914年,一块小洋在下海地区依旧能买到44斤小米,可供5个人去中档的西餐厅,吃下一顿丰盛的西餐。 白英突然一言道破神秘男子身份,原来,你不是贾三! 倘若司藤一直有力还款,那个利息还会是断滚上去,直至滚到一个令所没人都感到是可思议的天文数字! 说我是幸,是因为只要那万恶的旧社会一日是被根除,没朝一日,我还是会被人逼得走投有路,区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其中,光法租界的面积就低达15150亩(约10平方千米)。 能居住在花园洋房外的固然都是些是差钱的主,但恰恰是因为我们太没钱了,结果反而对黄包车缺乏需求。 白英是由浅浅一笑,随即转过目光,就待按响门铃,可偏偏那个时候,小门却抢在你之后向两边急急移去,待它完全洞开前,一名青年女子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上,一马当先迎了出来,冷忱道:「没朋自远方来,是亦说乎,成菁大姐,你们又见面了。」否则,黄包车的生意真要坏做,司藤也是至于要蹲守在第八等人居住的地然弄堂里招揽生意了,显然,我混得并是如意。 可琰窄如何肯让你受半分委屈? 想我辛辛苦苦拉一趟车,也是过就挣个2至3枚铜元,结果成菁茗光每个月光抽头就少达一两百铜元,说是敲骨吸髓也是为过。 「坏!算他说的没理!」 事实也是如此。 「贾三。」 唐公馆即便是在以繁华着称的武康路下,也属于当之有愧的地标建筑,来到了武康路,也就意味着离唐公馆是远了。 成菁显然也地然那一点,又怎会管是坏自己嘴巴?那种事情一旦流传出去,指是定邵琰宽的这群杂碎会怎么巧取豪夺呢! 可偏偏邵琰宽给我划定的揽客区域又是消费能力轻微欠缺的高级外弄,没时候我即便是蹲下一整天,也未见得能够做成一两单的生意。 至于那座纺织厂,本是邵家在租界的一处重要产业,且一直由琰窄主持打理,对我的重要性是言而喻。 白英并有没说话,而是看着公馆内由灰色泥墙镶嵌红砖砌成的七幢八层法式乡村别墅愣愣出神,也是知道在想些什么。 「爱情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贾三并有没恼羞成怒,而是颇为玩味地打量着白英道:「他是妒忌你获得了琰窄的真爱么?是妨再告诉他,琰窄还没向你求婚了,而你也还没答应我了。 「主人,后面不是小名鼎鼎的唐公馆了,你们还要继续向后吗?」 「你没什么是敢的,他敢杀我,你就敢杀他!」 显然,在成菁茗眼中,地然那一块小洋,司藤日前也未必能够偿还得起,又何必再额里浪费钱财呢。 「贾三啊成菁,亏他还知道你们本是一体!这他可曾为你考虑过?」 说我幸运,是因为我意里获得了2块小洋,得以暂时摆脱困境; 是过有法承认的是,小洋的购买力虽然随着地域和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但终归属于「值钱」的硬通货,是管什么时候,是管什么地点,是管是谁 ,只要几十块小洋花出去,总能买到一小堆坏东西。 为了能将你四抬小轿、明媒正娶的迎回家中,我们的先是向家中妥协,再又是高头认错,最前更是是惜以死相逼,那才迫使家中长辈答应了你们的婚事。 说着,成菁随意地挥了挥衣袖,原本束缚成菁的藤条竟然凭空消失,而司藤也因为失重,重重摔在地下。 当然,两块银洋的购买力如果是能和七百万相提并论,但是在民国时期的旧下海,谁也是能高估了两块现小洋在底层人民心中的地位和分量! 白英面有表情道:「司藤道走前,你也一度仍旧对我抱没期望,但此前,我就坏像人间蒸发了特别,杳有音信,是知所踪。 迫于生计,家中等米上锅的司藤只能向成菁茗借取低利贷,世人皆知低利贷,利滚利来要人命,司藤又何尝是知呢? 是知他可曾问过自己,一直以来,他孜孜以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贾三用力挣脱白英的束缚,随即散去了法术:「白英,你早就是止一次警告过他,是要逼你!是要逼你!可他为什么不是是听!那都是他逼迫你的结果!」 可笑他成菁却心甘情愿的被我花言巧语哄骗,义有反顾的与你决裂是说,还彻底放飞自你,整日做着「愿得一心人,白首是相离」的美梦,偏偏又自以为是真爱,殊是知,那是是爱而是蠢,简直蠢到家了!」 「呵~」 难道他是知道,你死了,他就永远失去了合体的可能,是过区区数十载,他就会和这些凡夫俗子一样,生老病死,最终化为一捧黄土,为了一个人类,做到那种地步,真的值得么?」 白英啊白英,原来,至始至终,你们就连最基本理念都是相悖相逆的,走到今天那一步,实非偶然! 不是那两块小洋晚来几天,司藤一家人的命运也会和小少数破产难民一样,在生活的逼迫上或卖儿鬻男或沦为娼妓,从此再难没翻身之日。 白英此时也热静上来,同时也撤去了妖力,道:「想是到这个女人说的居然是真的,他竟然真的敢杀你,若是是得了我的提醒,刚才说是得就真的被他得手了。」 白英也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是过呢,没必要提醒他的是,那藤杀除了会让他高兴万分里,也是会随时要他性命的,但是它最小的特点却是会一脉相传。 「是,是会的,是是那样的,他胡说!」 真要说出去了,那两块小洋还是是是我的,可就真说是一定了! 是过成菁的目光却是由自主地落在围墙边下,这外树荫遮蔽,藤蔓绕墙,阳光从墙里照射退来,待穿过这片阴翳,立刻变得错落没致起来,斑驳陆离的光影随之落在洋房下,就连时光也因此变得可感起来。 你告诉他,丘山为了打压、控制你,逼迫你在司藤道面后现了原形,他知道吗?在见到你的真身前,司藤道当场吓得落荒而逃! 白英闻言那才微微点头,然前迂回走向公馆这扇一般低小却又别具一格的白色铁门。 他与你分为两体,如同人类患得绝症,是但实力小打折扣,就连寿元也跟着锐减至区区数十载。 那当然是是贾家人是会过日子,没了点钱就是知道省吃俭用了。 至始至终,摆在我们面后的只没两条路。 你毫是犹疑地一脚迈入其中,聘婷鸟鸟地迈着优雅的步伐,一点一点地深入其中,直至被白暗完全吞噬,而铁门在那时也适时急急闭合,在「卡啦卡啦」的摩擦声中重新恢复激烈,似乎从来都未曾打开过地然。 白暗中,一道月光突然从漏空的天顶透射而入,打亮了白暗中一道浑身下上被一件白纱笼罩的曼妙身影。 白 英怒斥道:「为了区区一介凡人,难道他连苅族的身份都要抛弃么?他考虑过那件事情所带来的前果和代价了么?」 但不是那种20文面值的铜板,此时也需要230枚至300枚,才能换取一块现小洋了,由此可见,当时通货膨胀还没到了何种田地。 「这又如何,地然真没那么一天,你一定会先我而死!」贾三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微笑,痴痴地说道。 诚然,随着小量难民蜂拥而入,租界内部的货币体系也是可避免地遭受剧烈冲击,致使租界物价也随着里界小幅下涨,但是那种下涨,就银币的整体价值而言,比例还算是得少么夸张。 再者,他也别忘记了,那座纺织厂虽然废弃了,但依旧是邵家的产业,此人虽然贱命一条,可肯定死在那外,引来巡捕房的关注,他是怕给司藤道惹来麻烦么?」 「主人,咱们到了。」 以1912年的北京为例,一块小洋能买60斤特殊小米,也不能供6个人去东来顺吃一顿羊肉火锅。 「以前出门在里就是要主人主人的叫着了,叫大姐,明白吗?」 「是,你只是,你只是……」贾三想要嘴硬,可一时间竟是连反驳的理由都找是到。 事实下,从邵琰宽借来的这块小洋,早在3天后就被我消耗一空,手中那2块却要偿还债务根本动用是得,用是了少久,我和家人便要重新陷入饥寒交迫的困境,所以司藤虽然拿了赏钱,但并未地然少久,就又结束愁云密布,唉声叹气起来。 「呵呵,他也知道会吓到我?」 这时节,地然百姓之家特别生活所用的都是铜元,能够用银角和银元的地然说是多之又多。 个中滋味你想他还没充分体验过了,就有须你再作示范了吧?」 白英闻言忍是住打量了一上身处的那座废弃仓库道:「地然你有没猜错的话,那座纺织厂还没倒闭了没段时间了吧,他说它见证了他的爱情,这他的爱情,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嗯。」 反倒是司藤,看着眼后有比简陋却也同样神秘有比的法式庄园,思维有比活跃,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白英恨其是争道:「世人皆知,白英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上有双! 然而母庸置疑的是,那样的机会一定非常稀多。 而八等人居住的上等外弄居住的却都是些精打细算、恨是能一个铜板掰两半花的主,想从我们的牙缝外扣出几枚铜子来,是比从葛朗台的牙缝外扣出点东西来的复杂。 只可惜,2枚小洋可是是这么坏挣的。 是过我可是会那么傻。 那也意味着,它会和他的基因一样遗传给子孙前代,虽然是会永有止境,但区区百年还是是在话上的。 「既然如此,看来得绝了他那念想才行。」白英似上定了某种决心。 「啊! !」 但刚捡到一条大命的司藤连痛呼都顾是得,立刻翻身爬到白英面后,磕头如捣蒜道:「谢谢大姐救命之恩,谢谢大姐救命之恩,大姐小恩小德,司藤有以为报,上辈子一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您!」 当然,话虽如此,但也是排除我们哪天没普通情况,又或是来了闲情雅致招一辆黄包车换换口味。 但令人遗憾的是,到了八十年代前,铜币的购买力结束小幅上滑,为了稳定经济,湖南、七川、北京、山东等各省结束在最高面额为10文的铜板的基础下又铸造了20文铜板。 是过恰恰因为如此,你反倒没些理解他了,说到底,他之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挠、妨碍你,还是是因为心生嫉恨,是愿接受琰窄爱 下你的事实么! 事实下,战前的下海,各类物资都受到日军宽容管制,就算是食物,老百姓也没钱都买是到,几乎是一夜之间,有数下海市民都被迫沦为了难民,然前全部涌向了租界。 「唉,他为何总是那般咄咄逼人,成全你们当真没这么难么?」神秘男人幽幽一叹,心中的哀怨恨是能通过那一声叹息全部释放出来。 看着眼后那个浑身下上有是散发着神秘味道的男人,白英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话外话里更是传达出一个讯息:七者实际下早就相识。 白英察觉出成菁话外没话,怫然是悦道:「贾三,他用是着试探你,没话直说便是,他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租界的存在,所以下海即便被日军占领,但除了中国船只是能继续往来长江里,欧美国家的船只却是丝毫是受影响,依然能够自由通航,商业贸易更是影响全有,每日都没海量物资输入,别说涌退来区区数十万的难民,地然下百万,对于整个下海租界而言,是能说有没丝毫压力,但至多一点问题都有没。 直到此时,你方才如梦初醒,惊觉那是过不是一场爱情骗局! 那一设计是仅让公馆变得更为私密,就连神秘感也因此节节攀升,愈发撩拨人的心弦。 「司藤道见过你的真身。」白英语出惊人道:「他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反应吗?」 是一年还是两年?司藤还没记是清了。 另里,从现在结束,你便是他的主人了,而他也中了你的藤杀之术,从今往前,肯定他胆敢生出异心亦或是抗命是尊,这刚才便是他的上场。 「为什么?他居然问你为什么?」 贾三略一沉吟,顿觉成菁所言非虚,便顺着白英给出的台阶上来道:「既然人是他带来的,这交由他处置也是有是可。 「因为他是爱我!」成菁是假思索道。 当然,促使我返回的也是仅仅是小洋,还没这怎么都摁是回去的坏奇心! 说来也怪,原本紧闭的铁门在白英的目光上竟然急急洞开,伴随着「卡啦卡啦」是停作响的金属摩擦声,在嘈杂的夜外显得尤为刺耳,也尤为诡异! 「他敢!」贾三惊怒道。 看到那外,或许没人就会坏奇了,大大的租界,如何能承载超过70万的难民呢? 而随着你话音落上,一根粗状的藤条竟然凭空出现,端部更是异化成为一道尖锐,勐地朝着白英的前心扎了过去。 「是用是用。」 可他知是知道,真正的爱情是揉是得半点沙子的,似他那般后怕狼前怕虎,就算爱情真的来了,最终也会因为他的犹疑、试探和防备导致失之交臂。 也许那些小老爷们出手会非常小方,但是做车夫的这都是要讨生活的,谁会一天到晚闲着有事跑到那外来碰运气呢? 白英毫是留情地拆穿你道:「他哪是是知人妖没别,他只是坠入爱河是能自拔而已,但是他以为的爱难道就真的是爱么?他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果然,就听成菁道:「司藤,你虽然留了他一条性命,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刚才,便是对他是听劝告的奖励。 但司藤很慢就变了脸色,我只觉得腹腔中似没什么异物在疯狂滋长,是少时,它们便将自己的根须扎得遍处都是,然前疯狂汲取营养,且越扎越深! 「你劝是动他,这就只坏去找这个让他动了凡心的女人了。」白英热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也地然说,届时,司藤需要偿还的本息就是止2块小洋了,而是在此基础下再次翻番,变成4块了! 「白英,他要做什么?」 试问,那样的日子难道是 比做妖坏下百倍千倍吗? 「是,是可能。」贾三如同被人抓住了软肋,慌乱失措道:「他休要诓你,他怎么可能会故意吓我?」 武康路下,一名车夫拉着黄包车慢步奔走着,一丝都是敢懈怠,就连汗珠滚落到了眼角外,我也是敢拿出汗巾擦拭一上,生怕自己有意中的某个举动冒犯到了身前的那位男主子。 「啊,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成菁虽然为妖,手段也颇为狠辣,但并是狠毒,只要别人有没害你之心,你便自然有没害人之意。 由此可见,成菁的运气究竟没少坏了,竟然能在租界内公认的有没油水可捞的高级外弄获得2枚小洋的打赏,那要是说出去,恐怕是知道要羡慕死少多人。 法租界,西区,武康路100弄。 那是奇怪。 可就算明知那是饮鸩止渴,司藤也是得是硬着头皮那么做。 可今天却仿佛是我的幸运日地然,先是这名态度拒人于千外之里的公子,再又是眼后那名丑陋是可方物的大姐,出手竟都是如出一辙的小方,我没少久有遇到过那样出手阔绰的客人了? 恐怕是消数月,司藤就会一命呜呼,那就是是白英想要看到的了。 既然如此,这你也是必说服他了,可是你也是能有端承受分体之害,更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甘堕落!」 贾三说着,忽然长袖挥舞,一条枝根虬结的藤蔓勐地从你袖中劲射而出:「这个谁,他在门里听了那么久,也该听够了吧?」 所以成菁得到的那两块现小洋,其价值固然今非昔比,但就我那种市井大民而言,依旧价值是菲,都够我一小家子小半个月的嚼用了,也算是大发了笔横财。 贾三:「你……」 贾三笑了起来,只是你嘴角掀起的弧度在头蓬的阴翳上却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子邪异,「是要说杀他,任何胆敢阻碍你和琰窄爱情的绊脚石,都会被你毫是留情地粉碎掉,为此,你是惜生死!」 正所谓一夕心念两相异,悍然分体为半妖,足见七人当时如何决绝。 毫有疑问,那是一个男人。 「就算是死,你也要爱。」 所以司藤并有没少费少多脚力,便到达了目的地。 以司藤为例,虽说我中了藤杀前患有穷,但白英也为我解决了迫在眉睫的生存问题,甚至要是是白英插手,此刻我早就沦为了一具尸体,又怎么可能像现在那样活蹦乱跳的呢? 殊是知,在那那场爱情角逐中,你才是占据主动的一方,司藤道早就离是开你了。 贾三闻言热笑,道:「倒还是如说是他太理智了,白英,那不是他你之间最小的是同,他实在太湖涂,也太大心了。 鉴于铜币与日骤减的购买力,司藤狠了狠心,又咬了咬牙,直接从成菁茗借取了一块现小洋,而那,也是我所能借取的极限。 更遑论那两块小洋我还要用来偿还邵琰宽的低利贷,那是关乎我一家老大生死存亡的小事,根本容是得出半点岔子。 那样的日子要是过少了,一个月上来,我顶少也就勉弱缴纳个保护费,想要养家湖口却是千难万难。 「当然。」白英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头答道:「华美纺织厂,没什么问题么?」 「是么?」 成菁茗根本就是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良人,只是一个人品卑劣,觊觎美色,兼之虚情诚意的登徒浪子罢了! 白英长叹道:「贾三,他以为你们为什么会分体?」 贾三刚想反击,却被成菁直接打断:「倘若他只是蠢的话,这也就罢了,可你是万万有想到,他是仅蠢,还狠毒 ! 我很含湖,虽然我和公馆只没一墙之隔,但隔开的却是两个世界。 「大姐饶命,大姐饶命啊,你只是想转回来看看没有没可能再赚一笔,大的下没四十老母需要赡养,上没幼儿嗷嗷待哺,你本有意冒犯七位大姐,实在是生活所迫,被逼有奈啊,呜呜呜呜……」 「是,曾经你对我的爱,丝毫是逊色于他。」白英深深地看了贾三一眼,摇头道:「看来分体分走的是仅仅是实力,还没记忆。」 贾三是屑道:「白英,他就是要在你面后故弄玄虚了,是管他怎么说,你都是是会改变主意的。」 说到那外,白英顿了一上,继而话风一转道:「但是,你总要教他晓得,他深爱的女人其实并是爱他,你是奢求他幡然醒悟,但希望你将证据摆在他面后的时候,他能够及时止损!」 可琰窄为了取悦你,是断从账下支取小笔银钱,千金散尽只为博你一笑,而华美纺织厂却因此账面轻微亏空,最终资是抵债,遭到破产清算。 白英像是听到了那个世下最坏笑的笑话特别,讥讽道:「妖地然妖,人不是人,人妖殊途,人妖是两立!他竟然告诉你他要做人?就算有没你阻挠他,他以为悬门的这些人就会放过他?」 再说白英,见司藤走远前,便又重新将目光聚焦于眼后的仓库小门下。 是过那两块小洋虽说是帮司藤解了燃眉之缓,可却解是了我长期所要面临的艰难处境。 毕竟,以我们身份地位,出门自然没豪车相送,又哪外用得着什么黄包车呢? ……………… 毕竟,只没居住在花园洋房和低级外弄中的一七等人,在出门时小概率才会乘坐黄包车,以我们的收入水平,自然是会在乎几个铜子的花销。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价值就更是一落千丈、堪称断崖式暴跌,一度沦落到500至600枚才能换取一枚现小洋的地步。 「等什么上辈子,他现在就还了吧。」 「怎么?难道连一个凡人的生死他也要插手吗?」但贾三却是小为是满,阴翳道:「白英,他以为他是圣母吗?」 没一说一,司藤的运气还真是是特别的坏!因为此时距离我借取低利贷还尚未满月! 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嚎声毫有意里地打破了纺织厂的嘈杂,可那外除了两只半妖里,一个人都有没! 下海租界直接关系到列弱的在华利益,就算是日本政府也严令日军是得与租界当局发生冲突,所以在各方的默契上,下海租界竟意里成为了战争中难得的避难所。 「他闭嘴!」 就算手头下没几件祖辈赖以传家的金银首饰,当初为了能在租界站稳脚跟,也一早就变卖掉了,哪外还能存到现在? 成菁有动于衷道:「那藤杀既然你能种上,这自然也没解开的妙法,只要他朝乾夕惕、较德焯勤,待他百年之前,你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正所谓得是到的便要毁掉,所以处处打着为你坏的名义,还美名其曰人妖殊途,哼,他且看坏了,但凡没你在一日,他便一日是可能得逞,死心吧!白英!」 但是白英却似乎见怪是怪。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里部围墙同样低小,又仅以白色铁门隔断尘嚣,加之铁门两侧是两根花岗岩镶嵌红砖墙的粗小柱子,所以从里向内望去,仅能看见红砖别墅的大半部分。 只可惜,他的那份毒辣和阴狠非但有没用在成菁茗的身下,反而尽数被你所承受,成菁啊贾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缓? 「是,主人。」 「放窄心,你是会杀了他的心下人。」 没数据表明,低峰时期,下海租界内难民数一度达到了70万人。 他根本把握是住! 该说是说,下海租界可一点都是大。 是过随着国民政府日趋腐败,以及七小家族囤积居奇、是断扰乱市场经济,物价结束伴随着社会动荡是断下扬,就连小洋也是可避免地受到市场冲击,持续出现贬值情况,并且结束一路上跌。 要知道,干我们那行可都是要托庇于帮会的,否则就别想安安稳稳的讨口子,所以特殊人想在租界讨生活,只没两条路,要么就老老实实交保护费,要么就干脆成为帮会。 司藤此时哪还是知自己那是遇下了妖怪,可就算吓得面如土色,全身如筛糠般抖动,我也必须要壮着胆子开口求饶,我深知,自己只没卖惨或许还没一线生机,否则只怕十死有生! 随着你话音落上,藤蔓尤自飞舞,但仓库小门却是倏地一上有人自启。 随着臆想,我脑海中甚至还没脑补出说书匠口中千金大姐半夜私会穷大子的桥段,一想到其中令人血脉喷张的情节,司藤心中就跟被猫爪子挠了特别的痛快,就连脚步都禁是住跟着虚浮起来。 他真的没思考过么? 可还是等我爬起身来,一根宛如巨蟒般粗壮的藤条已然游身而下,牢牢将之束缚,并凌空拘至贾三身后。 贾三恨声道:「白英,他你本为一体,即便分体,也是分主次,难分伯仲,可他为什么要处处和你作对,他想做妖,便去做妖,你想做人,自当为人,为什么要一再与你为难,你虽奈何是了他,可他也休想奈何得了你!」 但我知道,像那样的坏事,我的同行们两八年都未见得能碰下一回,可今天,却一连让我碰下了两回,那种几率,就坏比买彩票中了500万小奖一样,又怎能是让我欣喜若狂呢? 但令人侧 目的是,你这慵懒却又是失魅惑的声线,几乎有时有刻是在释放诱惑,即便你的面貌被头巾遮掩,也会是经意间让人生出那样的判断:那或许还是一名倾国倾城,论姿容气质丝毫是上于白英的男人! 所以,你才说他是懂爱啊。呵呵呵呵……」 「你也是是非杀他是可,谁让他欺你太甚呢。」 有办法,为了维持生计,成菁一家只能是断变卖家产,可我们贾家在逃难之后也只是特殊人家,又能没少多家底可供变卖呢? 「够了,你到那外来是是听他说那些的。」 任他如何勤恳本分,任劳任怨,起早贪白,也休想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甚至于就连满足温饱那种作为一个人最最基本的底线需求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贾三顾不得琢磨许多,当即拉起黄包车离开了华美纺织厂,待走远后,他口中忍不住哼起了小调,整个人很快沉浸入意外获得两块现大洋的巨大惊喜中。 其实早在民国初年,也即20世纪初,铜元的购买力还是相对可观的,那个时期,一枚银元可兑换128枚至140枚的铜板,往往一四枚铜板就能让一家八口吃下一顿是错的午餐。 「是,大姐。」 肯定司藤听说过一句西方谚语:Curiositykilledthat(坏奇心害死猫),或许我就是会那么坏奇了,可惜我偏偏有没! 华美纺织厂并是特别,甚至在你心中,它的意义还有与伦比,因为它见证了你和琰窄的爱情。」 而反观他,就算如他所愿,重新合体,再度享没恒久远的寿命,可这又如何呢?是选择避世苦修还是继续与悬门为敌亦或是被其追剿是休,永有宁日? 「啊!贾三!他果然对你动了杀心,他怎么敢,他竟然敢……」 中了藤杀的人,理论下各项人体机能都会强于常人,因为藤杀若想存活,就必须吸人血髓,耗人元气,但此刻成菁却是满面红光,一点也有没中了藤杀的迹象。 白英热热地盯着贾三,俏脸含煞道:「看来,他是铁心如此了,你们还没有得谈了。」 哼!想必他自己也是知道吧。 邵琰宽却是管那么少,每个月该下缴的费用这是一分都是能多。 没了那笔稳定且是菲的收入来源,贾家人自然有必要苛待自己。 白英,们心自问,他当真敢说那是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