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网红太有钱了》 第1章 我要当网红 七月，骄阳似火，晒的人头晕脑胀，但好在天气晴朗，只热不闷，倒也还能接受。 浙省，杭市，阿狸巴巴总部园区。 李川站在街边，呆呆地望着前方的园区大门，愣怔许久。 “我这是……重生了？” 他记得自己之前还在农村老家拍短视频，在田间地头折腾了一整天，把自己累够呛，回到家连饭都没吃就睡下了。结果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杭市，还站在了阿狸总部的大门前。 李川手扶额头，将脑中繁杂的思绪整理了一番，最终坦然接受了“自己已经重生”的事实，接着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2018年7月3日。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我刚刚大学毕业，第一天到阿狸报道的日子，怪不得会出现在这里……” 李川喃喃自语，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了前世的经历。 李川出生在浙省温市，从小在农村长大，他脑子还算聪明，学习成绩比较好，高考的时候差点考上清北。 虽然最后清北没去成，但他去到了本省最好的一所大学——浙省大学，也算是不错。 大学四年，李川表现不错。因为他学的是计算机，所以在毕业的时候，被阿狸“内部消化”了。 他在阿狸工作了四年时间，一路稳扎稳打，级别升到了P6，年薪也一度达到了五十万。 这样的工资待遇，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说出去足以令人眼馋。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辞职。 李川辞职的原因，是因为他受到了刺激。 他工作第二年的时候，找了一个女朋友，名叫赵月茹，是个空姐，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好，当时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而且赵月茹还比较有事业心，除了做空姐，还兼职做模特、做女主播，不过一直也没什么名气。 后来，赵月茹在一次直播连麦过程中，偶然间连到了一位当时很火的男主播，被对方一通调戏过后，突然就火了。 赵月茹火了之后，干脆就不做空姐了，辞职回家，全职做主播。 打那之后，李川痛苦的生活就开始了。 当时，他工作已满三年，级别已经升至P6，年薪接近四十万，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但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女朋友的收入是他十几倍！ 他一年挣四十万，而赵月茹挣四十万，只需要不到一个月！ 当时的李川，心情十分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变成一个吃软饭的。 现如今，很多人鼓吹“年少不知软饭香”，但事实证明，软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赵月茹每天除了直播、刷剧、玩手机，其他啥也不干。李川每天工作加班忙的要死，还要承担各种家务，并且还要兼职做赵月茹的助理。 当时的李川，每天累的跟狗一样。身体上的劳累也就算了，他还要承受各种心灵上的创伤。 众所周知，女主播是不能有男朋友的。 赵月茹每次直播的时候，他都要躲的远远的，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好几次，他偷偷的躲在楼梯间内，隔着手机屏幕，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各种调戏，他都委屈的想哭。 这段时间，李川心力交瘁，为了赵月茹的事业，他真的牺牲了很多。 然而，他的牺牲并没有得到回报。 赵月茹自从火了以后，整个人的脾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 终于有一次，赵月茹瞒着他，偷偷的跟榜一大哥跑到三亚“旅游”去了。 豪车商场五星级、游艇沙滩比基尼，赵月茹一通潇洒过后，回来就把他踹了。 因为这件事，李川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反思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之所以会有这般下场，全是因为没钱害的！ 于是乎，他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要挣大钱。 所谓的“大钱”，不是一年挣几十万那么简单，也不是几百万，而是几千万、几个亿！ 当时的李川，在阿狸的工作很不错，但这份工作显然无法帮他达成这一目标。 他在阿狸已经升到了P6，这个级别基本上已经到头了，P6升P7，难度太大了。 综合考虑之下，李川决定辞职，然后自主创业。 要问自主创业的方向是什么？ 那当然是当网红了！ 与赵月茹交往的几年时间，李川充分认识到了网红这一职业到底有多挣钱。 部分头部网红的收入，连许多上市公司都比不上，简直夸张到了极点。 当网红，是一条挣大钱的好路子！ “我要当网红！” 从阿狸辞职的那天晚上，李川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开始了行动。 他选择的平台，是流量最大的抖音。 经过一番分析研究后，他发现抖音从2021年下半年开始，大力扶持三农题材，三农题材的短视频获得了很大的流量扶持，也因此诞生了多个网红账号，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张同学”。 “张同学”的爆火，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李川也同样如此。 于是，李川当机立断，从杭市回到了农村老家，开始在田间地头拍摄短视频。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也算是做出了一定的成绩，在抖音收获了三十多万粉丝。 三十多万的粉丝虽然不多，但因为粉丝的属性比较垂直，他一个月也能够变现几万块，基本达到了他辞职前的收入水平。 如果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他有信心凭借这一个账号，让自己年入几百万。另外，他还有计划，再做一个知识付费类的账号，教短视频运营，割韭菜。 知识付费类的账号，变现能力更强，李川觉得自己只要韭菜割的好，年入千万，轻而易举！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哪知道一觉醒来，他就重生了。 不过，李川也没有因此感到恼火。 要知道，前世的他是从2021年底才开始做抖音的，那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是迫于无奈，才选择了做三农账号。 2018年则完全不同，此时的抖音正处于发展期，当下正是它发展最迅猛的一个阶段。 这个时候的抖音，到处都是流量红利，随便发一条视频，都有可能暴火。 “有如此巨大的流量红利，还做什么三农账号啊。” 李川自语一番，心里越想越兴奋，转身向远方走去，看都不看身后的阿狸总部一眼。 第2章 森先生 杭市，某兰州拉面馆。 李川一边吃面条，一边刷抖音。 “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来等候……” “让我做你的眼睛，说那样你才看的清，这首情歌唱给你听，把你当做天上星……” “丧爸滴，色v油，揉扣，you闷，森林，因the，c里爱no……” “我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然后一起看东京和巴黎……” “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嗷~~~嗷~~~，你是美丽的珍妮……” “……” 李川一连刷了十几条短视频，勾起了许多回忆，同时他也发现，抖音目前还没有摆脱“音乐短视频”的定位，依旧处在用魔性音乐打造爆款视频的阶段。 ‘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抖音呢？’ ‘也去跟风，拍魔性音乐短视频？’ 李川摇了摇头。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魔性音乐短视频虽然当下火爆异常，但很快就会退出历史舞台。 2018年上半年，抖音凭借自身“音乐短视频”的基因，以及独到的算法推荐机制，连续打造了多个爆款魔性音乐短视频，一度引领了国内的娱乐潮流，也为自身吸引了大量的用户。 但到了现在，魔性音乐这条路基本上已经走到头了，该注册的用户都已经注册完了。若想继续扩大用户规模，抖音只能向外拓展内容生态。 根据李川前世学到知识，抖音在2018年下半年，出于自身的战略考虑，逐渐放弃了魔性音乐这条路，转而扶持起了生活类和知识类视频。 凭借这一波流量扶持，这两条赛道诞生了许多后世知名的网红。 生活类，有“李子柒”、“房琪”等。 知识类，有“樊登”、“涂磊”、“商业小纸条”等。 李川不是一个任性的人，深知“顺势而为”的重要性。 抖音扶持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成功的捷径。 ‘具体要做生活类……还是知识类呢？’ 李川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做知识类账号。 知识类账号，说白了就是讲大道理、当人生导师。 李川两世为人，也经历过一些事，你让他讲大道理，他倒也能讲的出来，但是他年龄太小了。 一个二十出头、刚刚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出来做人生导师，说实话，很难令人信服。 ‘知识类不好做，那就做生活类吧。’ 生活类账号，主要的内容就是记录生活，那些各种各样的vlog视频，就属于生活类赛道。 生活类视频一直在标榜真实、自然，但这只是一个口号罢了，你要是当真了，那就死定了。 李子柒的视频真实、自然吗？ 如果有人说是，恐怕会遭到一群人的耻笑。 做短视频，一定要学会包装！ 另外还要明确一点，普通人的生活是没有吸引力的。 什么样的生活有吸引力呢？ 除了李子柒那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有钱人的生活！ 有钱人的生活，不等于炫富，这两者一定要区分开！ 前世的抖音，就是因为没有把这两者严格的区别开，导致自己差点遭重。 当时，炫富视频作为生活类视频的一种，不仅能吸引眼球，还能拿到抖音的流量扶持，再加上这类视频的拍摄门槛不高（花钱就行），让很多人觉得自己找到了流量密码，于是一拥而上。 一时间，抖音上炫富视频泛滥成灾，因此给许多网友造成了一类错觉：抖音上有钱人真特么多、抖音上人均资产过亿等等。 这种不良价值观的传播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于是乎，抖音被敲打了。 回过味来的抖音，立即下重手整治，封禁了一大批账号和短视频，方才将形势慢慢扭转了回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抖音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做一个有钱人的生活账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做这类账号，必须要把握好尺度，不能搞成炫富视频，否则将来是会被制裁的。’ ‘这个尺度倒也不难把握，只要有内容就行。内容不能是炫富，炫富的情节当然要有，但只能作为一种吸引眼球的手段，不能作为主要的内容表现。’ ‘以内容为主载，炫富为点缀，这样搞就不会越线。后世的‘白冰’，就是一个很好的借鉴对象。’ 李川这样想着，大脑渐渐清晰了起来。 …… 杭市，某中档小区。 三天前，李川刚刚大学毕业，便在此处租下了一套房子。 一室一厅一卫，面积56平米，一个人住刚刚好，只是房租不便宜，每个月要三千块。 这地方离阿狸比较近，李川租住在这里，本来是为了上班方便的，但眼下他已经不打算去阿狸上班了，所以就显得有些浪费了。 不过房租都已经交了，就暂时住着吧。 李川吃完饭回到此处，坐在了电脑前，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开始规划自己要做的抖音账号。 昵称：森先生 为什么会取这个昵称？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李川前世做三农账号的时候，想着既然是三农账号，名字应该接地气一些，于是给自己取了一个“刘森”的昵称，连续做了几个月，“森”字他用习惯了，也就不想改了。 这一世，他要做一个“有钱人”IP，因此昵称不能太接地气。 本来，他是想叫“森哥”的，但想了想，还是有点土，于是又将“哥”改成了“先生”，便有了“森先生”这样一个昵称。 人设定位： 1.森先生今年23岁，是一个富一代，早年考上了重点大学。大学期间，他靠做电商起家，积累了千万身家。 2.森先生穿着时尚、帅气硬朗。 3.森先生年轻有为，非常自信，性格幽默、开朗，喜欢跟人聊天。 4.森先生每天开豪车出门，喜欢到各地旅游、探寻美食。 这样的人设定位，是李川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下来的。 第一点，只突出一个概念：森先生很优秀。 第二点，是为了吸引粉丝，主要是女粉丝。 第三点和第四点，则是为了后续的视频内容考虑。 李川相信，这样一个人设打造出来，绝对能够收获一大票粉丝。 他也不太怕翻车。 重点大学不用考虑，浙省大学本来就是国内一流学府，这一点他完全站的住脚。 穿着时尚、帅气硬朗这方面，他的底子本就不差，一米八二的身高，一张脸棱角分明，身材虽然没有八块腹肌，但也还算匀称有型，只要特意装扮一番，那妥妥的帅哥一枚。气质这一块也不用担心，只要肯花钱，没什么办不到的。 性格方面，自信、睿智、幽默、开朗，这些本来就跟他本人比较契合，所以也不太会翻车。 背景方面，“千万身家、富一代”这些虽然是假的，但只要他守口如瓶，轻易也不会暴露。如果是有人想搞他、硬扒，那说明那时的他已经火了，既然火了，那“千万身家、富一代”就不再是问题了。 至于“做电商起家”这一点，李川也不是特别担心。 他对电商并不陌生。 李川做过淘宝店，不过不是卖货，而是做技术代工。 他在上大三的时候，微信小程序刚刚上线，火爆异常。他是学计算机的，眼见这种情况，他便在淘宝上开了一个店，专门做小程序搭建、技术代工。 他因为只有一个人，平时还要上课，无法全身心的投入，所以做的并不大。 但即便如此，这门生意依旧能给他每个月带来一万左右的收入。 临到大学毕业时，他已经攒下了十万块。 因此，电商这一块，李川并非毫无经验，他或许称不上专业，但也能侃侃而谈，不至于露怯。 至于他为什么要设定成“电商起家”，而不是直接言明“技术代工”……此举，主要是为账号后期的变现考虑。 第3章 陈晨 人设定好后，李川开始撰写脚本。 开头的几个视频很重要，他需要将账号的人设和视频风格定下来，因为要交代的信息比较多，还要兼顾内容创作，所以写起来颇为困难。 李川想了半天没结果，干脆掏出手机刷起了抖音。 一连刷了一个多小时，他还真找到了一条可行的创作思路。 现在是七月初，正值毕业季，很多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都在抖音上分享自己的毕业心得。 学校一般的，在回忆自己的大学时光；名校毕业的，则主要表达自己对母校的留恋。 抖音上这类视频很多，而且数据表现都很不错，许多视频的质量堪忧，却依旧收获了几十万的点赞和几万条评论，其热度可见一斑。 “毕业视频也属于生活类视频，能够获得这么大的流量，看来抖音对生活类视频的扶持已经开始了。” 李川啧了啧嘴，心中愈发坚定了。 毕业视频是个好主意，内容足够丰满，添加信息的空间也比较大，而且他这一世也是刚刚毕业，拍这类视频很合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流量！ 李川思路畅通，重新坐到电脑前，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脚本创作当中。 他一口气写出了三个脚本，写完，已近傍晚。 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便拿起手机，打算给自己点份外卖。 然而，他刚刚打开外卖软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请问是李川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阿狸HR部门的……今天定好的，你要来公司报道，怎么没有来呢？” “哦，不好意思，你们已经被我裁掉了。” …… 两天后，浙省大学，校园。 “这次我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拍的，你看看，行么？” 一个绑着马尾辫的漂亮女生，将一部苹果手机递给了李川。 女生名叫陈晨，是浙省大学大三的学生，也是李川的老乡。 他们是一个乡镇出来的，虽然不在同一个村，但是紧挨着，可以说是非常近。 不过近归近，两人起初并不认识。 促使两人产生交集的原因，是他们先后考入了浙省大学。 农村小地方，出一个顶级学府的高材生并不容易，如果出了，那指定会成为不少人的谈资，更何况一个地方连续出了俩。 两人不仅在同一所学校，而且是一男一女，这样一来，那些个村头老大妈可就有话题聊了。 李川是大二回家过年的时候，才了解到这件事的。当时在一部分人口中，陈晨甚至都已经怀孕了，他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可谓是离谱至极。 就这样，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被硬生生的凑到了一起。 也正是那段时间，李川和陈晨在一家超市碰见了。 他们可能是初次见面，也可能是小时候见过但忘记了，两人都很尴尬，也没打招呼，只是相互多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了，谁也没在意，可是等到寒假结束，两人又在火车站遇到了。 当时，他们都要返校，正好选择了同一天、同一个火车班次，两人在候车厅一站，眼神直接就对上了。 看都看到了，也不能装不认识，于是李川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陈晨相对矜持一些，但还是作出了回应。 两人都很客气，慢慢就聊了起来，过程虽然还是有些尴尬，但聊到最后，他们还是本着“出门在外求学，老乡之间应该相互帮助”的原则，交换了联系方式。 从此以后，他们就渐渐熟络了起来，不仅常常一起回家、一起返校，平时在学校的时候，也会经常约着一块吃饭、一起玩。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是老熟人了，甚至双方的家长也都互相认识了。 李川这次要拍短视频，缺一个摄影师，于是就把陈晨叫过来，给自己免费打工了。 李川接过手机，查看起了刚才的拍摄效果，但他查看到一半，蓦地发觉陈晨的目光正在往自己身上乱瞟，心中不禁一阵别扭。 “喂，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今天……有点帅。” 陈晨说完，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呃，这不是为了拍视频嘛，就简单打扮了一下。” 李川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没有说实话，他可不是“简单打扮”那么简单。 今天他的形象，比以往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 首先是发型上的改变。 之前的他留着一头蔫蔫的蘑菇头，看起来不太精神。 现在的他换成了大背头，额头全部漏了出来，整个人更加精神、更加成熟，但也不会显得太过老气。他的头顶是烫卷的，头发也不是梳向正后方，而是侧后方，整体看起来精致有型，帅气之余又透着一股时尚气息。 其次是服装、配饰上的改变。 之前的他穿着很简单，就是T血衫加七分裤，配饰一样都没有，标准的普通年轻人的装扮。 现在的他，从头到脚一身名牌，脖子上戴着项链、手上戴着戒指，手腕处还有一块卡地亚的蓝气球手表……一身装扮估算下来，起码有十几万。 当然，这是按正品原价计算的，李川实际上没花那么多。 项链、戒指、手表这些，他都是买的二手的，价格要便宜不少。但即便如此，这一番购置下来，也几乎将他的家底给掏空了。 没办法，这钱是必须要花的，谁让他的账号人设是一个有钱人呢，有钱人就要有有钱人的样子，否则你凭什么证明自己有钱呢。 李川也不是没有想过去买些仿品。 仿品固然能节约大量成本，但这样做隐患极大。网友的眼力可是很尖的，万一被人发现，他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人设可就瞬间崩塌了。 而且这种形式的人设崩塌，几乎是不可能挽回的，他的“网红之路”很可能会因此断绝。 后果严重到他无法承受，所以他宁愿多花钱，也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 “可以，这个镜头过了。走，我们去启真湖，拍下一个镜头。” 李川说着，便向学校大门走去。 “欸，你要走着去吗？”陈晨叫住了他。 “对啊，这儿离的又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可是这车……” 陈晨看向身后，欲言又止。 在那里，停着一辆跑车，深红色的车身、超低的底盘、酷炫的外型，看起来十分扎眼。 此时，这辆跑车已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部分识货的已经叫出了它的名字——兰博基尼埃文塔多，俗称“大牛”。 这辆大牛，是李川为了拍视频特意去租的。 想要打造一个有钱人的人设，名牌衣服、手表、项链、戒指都只能算是点缀，真正的落脚点，还是要放在这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豪华跑车身上。 兰博基尼大牛，效果绝对够用，不过租金也是真的贵，一天就要5800。 “呃，车刚上手，不习惯，差点忘了……走吧，我们开车过去。” 李川说着，打开大牛的剪刀门，坐进了驾驶室。 “上车。”李川透过车窗，冲陈晨喊道。 “我……我不坐。” 陈晨虽然是名校高材生，但她毕竟是农村出身，世面见的不多，她看了看车身，又看了看周围，心中忐忑之余，不太敢上车。 “哎呦，一辆破车而已，你怕什么。”李川看出了陈晨的犹豫，满不在乎道。 “破车？你口气可还真大。” “说它破车就是破车，它能还嘴还是咋的？” “切~，这又不是你的，只是你租来的，你几斤几两我又不是不知道，装什么啊。” “知道是我租来，还不赶紧上车。”李川一脸不爽道：“今天要拍三条视频呢，现在一条都还没拍完，要是拍不完，我明天还得再租一天，你知道这车租一天要多少钱吗！” 陈晨一时哑言，撅了撅嘴，在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中坐上了副驾驶。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4章 拍摄进行时 中午时分，第一条视频拍摄完毕。 两人在学校食堂吃了顿午饭，之后，李川换了件衬衫，开着大牛、载着陈晨离开了学校。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杭市的著名景点——西湖。 按照之前的脚本规划，第二条视频是一条游玩视频，主题就是逛西湖，内容方面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但是没有完全限制死，过程是相对随机的。 李川会在西湖游玩一下午，陈晨全程跟拍，最终会把中间发生的一些有意思的片段剪辑出来，做成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拍完，晚上，他们还要再拍一条探店视频。 本来，李川是不想这么早就拍探店视频的。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账号前期应该先做5—10条纯vlog视频，以此来作为铺垫，等粉丝涨到一定量级后，再开始探店。 但是没办法，他这一身装扮、外加租车等各类费用，已经快要将他的家底掏空了，他不得不提前考虑变现的问题。 作为一名全职的、专业向的短视频作者，李川从决定做抖音的那一刻起，首先考虑的不是做什么内容，而是该如何变现。 抖音未来的变现方式有很多，有全民任务、游戏发行人计划、小程序链接、星图广告、短视频带货、直播带货、直播礼物打赏、头条链接、中视频计划、私域平台等十余种。 其中最赚钱的，毫无疑问是直播带货！ 李川作为一名重生人士，又恰逢做抖音的最佳时期，他的目标自然也是对准了直播带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的抖音，直播功能还在内测阶段，只对少部分人开放，“小黄车”等功能还尚未推出，何谈直播带货。 直播带货，短期内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如此，李川便又找了一个前期可实施的变现途径。 这个途径，就是探店。 网红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群体，去某一家餐厅打卡，是能够给这家餐厅带来流量的。餐厅既然会因此受益，那支付一笔费用也是应该的。 网红探店，在后世已经很常见了。 不过也是因为太常见，反而滋生出了许多负面的社会新闻。 有些人借着网红探店的名义，吃饭不给钱，亦或者直接跟店家要钱。 这些行为被发布到网上，网友们骂声一片，统统称其为“要饭”、“吃霸王餐”。 不过，这类问题大都发生在那些小的探店博主身上，他们本身就没什么流量，店家自然不满意。而那些真正顶流的探店博主，是不存在这类问题的，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很多商家拿着钱主动找上门。 眼下这个时间点，抖音上的探店视频并不多，拍出来还是比较有新鲜感的，更关键的是，现如今探店博主的名声还没有遭到破坏，借此变现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李川已经提前订好了一家餐厅，是一家比较有特色的海鲜馆，他们家的海鲜个头特别大，拍视频比较有视觉冲击力。他选择这家餐厅，主要还是为了视频内容考虑，顺带兼顾一下探店的功能。 今天的探店视频，是他的试水之作，这顿饭肯定还是要花钱的，他也没办法跟店老板要钱，毕竟他现在一个粉丝都没有，他说自己是网红探店，人家也不会信。 不过他也趁机跟店老板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这条探店视频，如果将来真的给这家餐厅带来了流量，那么该餐厅必须配合他拍一条宣传视频。 店老板想了想，觉得自己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损失，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 ……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李川的状态很好，连续拍了三个多小时，中间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 比如：李川正跟一个美女游客搭讪，那个美女的男朋友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再比如：李川围观老大爷下象棋，他一直在旁指点江山，由于他说话很有气势，成功的将一个老大爷给唬住了，对方听从了他的意见，按照他说的步骤走棋，结果输的一败涂地。老大爷得知自己被忽悠了，气不打一处来，逮着他一顿批判，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场面一时热闹不已。 视频拍完，李川粗略检查了一番，发现可利用的素材非常多。 本来，他只是想拍一条视频的，但眼下素材充足，似乎可以剪出两到三条视频。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之喜。 晚上，继续拍摄。 李川忙碌了一整天，已经有些累了，不过今天晚上的这条探店视频很重要，所以他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努力的用最饱满的状态去迎接拍摄。 一顿饭，足足折腾了五个多小时，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完工。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李川的要求太高了，每一个细节他都要把控到位，再加上他劳累了一天、精神比较疲惫，时常会出错，所以导致效率比较低下。 不过没关系，视频终究是拍完了。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十二点，李川和陈晨结伴走出餐厅。 “呼~，总算是拍完了。” 李川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陈晨道：“今天辛苦你了，改天我再请你吃顿大餐，好好弥补一下。” “哦。”陈晨心不在蔫的应了一声。 “走吧，我送你回去。” “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送你回学……” 李川话到一半，突然想起大学宿舍晚上是要关门的！ 在李川的记忆里，他已经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大学里的很多事都忘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之前拍视频太过认真，竟把这事给疏忽了。 现在这个点，陈晨肯定是回不去了。 “我……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啊！” 李川本来想道歉的，但话一出口就成了抱怨。 当然，他也有抱怨的理由。 “大学宿舍晚上要关门”这种事，他能忘，陈晨还能忘吗？ 为什么不早提醒一下呢？ 李川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你刚才拍视频那么认真，我哪好意思提醒你。”陈晨反驳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唉，算了，你去我那吧，我前两天刚租了个房子。” “去你那？”陈晨双眼微眯，似乎想要看穿李川在想什么。 李川看出了陈晨的异样，不禁有些好笑道：“你别想歪了，我对你没想法，我只是觉得左右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咱俩都这么熟了，没必要住酒店。” 陈晨闻言脸色一红，怒道：“滚！你才想歪了呢！” “呵，还嘴硬。” “你才嘴硬呢！” “好好好，我嘴硬。”李川没再继续刺激陈晨，拉回正题道：“咱们别废话了，我那有张沙发，你过来凑合一晚得了。” “嗯？沙发？” “对啊。” “你那儿没有床吗？” “有啊。” “那为什么让我睡沙发？” “因为床是我睡的啊。” “你……！人家留女孩子过夜，都会主动把床让出来，自己睡沙发，你……怎么回事！” “谁？你说的谁？谁这么脑瘫？电视剧看多了吧你，那是我租的房子，凭什么要我把床让出来？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你……气死我了！”陈晨气的面红耳赤，伸手掐住李川的胳膊，狠狠的拧了一把。 “嗷~。”李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半小时后，李川载着陈晨回到了出租屋。 陈晨先是参观了一圈，然后趁其不备，一个闪身冲进卧室，迅速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李川站在原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摸了摸裤兜里的房门钥匙，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径直的走到沙发前，躺下，慢慢睡了过去。 第5章 “森先生”上线！ 次日一早，李川将陈晨送回了学校，又到租车行归还了大牛，随后便返回家中，开始剪视频。 第一条视频，他剪的很精细，初剪过后，又反复打磨了十几遍，临近中午方才完工。 李川将视频条拖到最前方，按下了“播放”键。 开头是一组空境，浙大的校门、操场、教学楼、启真湖等校园环境一一浮现，背景音乐舒缓悠扬。 此时，出现了一道画外音，这是森先生（李川）的声音。 【这里是浙省大学，我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今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依稀还记得四年前，我愤愤不平的来到了这里。】 画风一转，穿着朴素的森先生拖着一个行李箱，一路边走边骂：“就差三分，就差三分！我的青华啊！我的青华啊啊啊啊啊！！！” 森先生一句话骂完，抬头看向了前方的浙省大学校门，稍微顿了顿，然后再度厉声叫骂：“这什么破学校！” 【当年，我以三分之差与青华擦肩而过。来到浙大，我其实是很不爽的。然而，四年过去……】 格调再次变得抒情，画面闪过了几个镜头，操场上有人在踢足球，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图书馆里有人在看书，启真湖边有人散步、谈恋爱……一切显得美好而又和谐。 【这里的景色美丽宜人，这里的老师博学严谨，这里的同学青春激扬，在浙大的四年，我学习了很多，成长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 这时，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一辆扎眼的兰博基尼大牛停在了浙大的校门口。 剪刀门缓缓开启，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从驾驶室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名牌服饰，手表、项链、戒指一样不少，发型也颇为时尚，看起来又酷又帅又张扬。 年轻男子下车后，往浙大的校门望了一眼，抬手摘掉了墨镜……赫然是那个之前穿着朴素、其貌不扬的森先生！ 【大学四年，我除了要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同学，另外，我还要感谢一个男人。】 画面中出现了一张马芸的照片。 【是他，让我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森先生出现在了一个满是快递包裹（其实就是些纸箱子，简单处理了一下）的房间内，他正对镜头，大手一挥，高喊了一声：“发货！” 【我是幸运的，我的成长离不开这个美好的时代，离不开马芸，离不开这座城市，也离不开这所大学。】 【人生的路很长，毕业只是一个开始，愿你我都能收获一个美好的未来。】 画风又是一转，森先生正坐在大牛车内、接收着一位员工的采访。 员工（陈晨扮演）：“老板，如果时间回到四年前，您会选择浙大还是青华？” 森先生：“当然是浙大，这里很美，我喜欢这里。” 员工：“青华不美吗？” 森先生：“青华也可以，但我的分数不够，考不上。” 员工：“呃，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当初的分数够呢？” 森先生：“那肯定选青华啊，你以为我脑子有坑啊，放着青华不念，来这破地方？！” 一阵笑声响起，视频结束。 视频总时长3分26秒，李川看了几遍，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业视频，内容本身就足够丰满，再加上设置的几处转折，可以说是“有笑点也有看点”。 另外，一些需要说明的人设信息，他也在视频中基本交代清楚了。 通过这条视频，森先生“名校毕业，电商起家，富一代，性格幽默开朗”的人设，也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 李川将视频上传，又编辑了一下标题信息，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了，便选择了发布。 账号，他几天前就已经设置好了，没有重新注册，是直接用他以前的抖音账号改的。 他之前注册抖音，只是为了娱乐、看视频，从来没发过视频，甚至连点赞、评论都很少，几乎可以看做是一个新号，发布视频没有任何影响。 视频发布成功之后，李川直接关闭了手机。 手机一关，起码三四个小时之内，他是不会再打开了。 他对抖音的推流机制很熟悉，新账号发布视频，往往要等很久才会给推流。他如果一直等着，只会徒增烦恼。 中午时分，李川点了份烧烤外卖，又买了一箱啤酒，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他感觉有点晕，便跑回卧室睡了个午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没多在意，身体一侧，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李川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抖音。 抖音界面刚一打开，他就注意到了消息页面的“99+”提示。 “已经开始推流了！” 李川暗道一声，连忙点开个人主页。 获赞：3.7w 粉丝：2672 再一看视频播放量，122.6万。 ‘还没到晚上呢，就跑了一百多万的播放量，这推流很给力嘛。’ ‘看来，之前拍毕业视频的决定是正确的。’ 李川这样想着，当下喜滋滋地点开了视频评论区，他想看看网友们是怎么评论的。 评论区打开，映入眼帘的第一条评论，是一位名叫“布良人”的网友写的，内容是：抖音让我认识到，我来这个世界就是凑数的【哭】。 这位网友的初衷很好理解，无法就是看视频中的森先生太优秀了，觉得有些自卑，所以用比较夸张的语气发表了一下感想。 他的这条感想似乎戳中了很多人的心声，收获了八千多个点赞，被顶到了评论区的第一位。 第二条评论有六千多个点赞，来自一个名叫“邵萌萌”的网友，内容是：视频最后可太真实了【笑哭】。 这句话指的是“森先生在回答‘如果分数够，你选择浙大还是青华？’这个问题时，说当然是青华，并骂浙大是破地方”这一点。 第三条评论，来自一个名叫“青华学长小周哥”的网友。这位不是单纯的网友，而是一个有着一万多个粉丝的小网红，他写了一条评论，内容是：作者不用生气，浙大也不错的——青华2013级本科毕业生留。 这是一条专门气人的评论，也有一定的引流、打广告的嫌疑，不过这条评论呈现的效果很不错，不仅收获了五千多个点赞，而且引发了众多网友评论、互动，所以李川也不打算删。 第四条评论：@浙省大学@青华大学 第五条评论：哥们，你也太牛笔了吧！你这是靠电商挣了多少钱啊？大牛都开上了？ 第六条评论：现在大学生都这么厉害吗？我都四十多了，每天辛辛苦苦工作，一年也挣不到十万块，人家大学刚毕业，就开上豪华跑车了，唉~，时代变了，我真的落伍了。 第七条评论：好优秀啊！ 第八条评论：厉害【大拇指】 第九条评论：电商确实成就了很多人，我一个初中同学就是靠电商发家的，我大学还没毕业呢，人家都买车买房。 第十条评论：我也是浙大的学生，但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浙大跟青华差多少。 第十一条评论：你是哪位学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母校在你眼里是什么？随意贬低的工具吗？ 第十二条评论：马芸牛笔！ …… 第二十六条评论：卧槽！李川？！你啥时候这么牛笔了？都开上大牛了？？？租的吧！ 李川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发现这么一条评论，整个人脸色一变，“噌”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陈老斯？这家伙特么是谁啊！怎么跟个脑瘫似的啊！智商呢？情商呢？靠！删除！删除！’ 李川手起刀落，删除了这条评论，并顺手将此人拉黑。 第6章 五万粉丝 将视频被熟人刷到的郁闷抛开，李川今天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视频的推荐流量一直在跑，几乎就没停下来过，他每刷新一次页面，基本上都能看到“99+”的消息提示。 晚上六点以后，推流速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从晚上六点到十二点，短短六个小时，视频的播放量增加了近一千万！ 视频持续火爆，随之而来的，便是粉丝数的急剧攀升。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森先生”这个账号的粉丝数达到了4.1万! 一天涨粉四万，这个数据看起来似乎不算什么，毕竟抖音的流量太大了，每天涨粉几百万、几十万的大有人在。 不过，此事不能这么看。 那些每天涨粉几百万、几十万的，都是运营过一段时间的账号，他们有足够的粉丝基础，也有足够的内容积累，他们不是“从0到1”，而是“从1到100”。 “森先生”是一个新账号，今天之前没有发布一条视频，粉丝数为零，属于标准的“从0到1”。 众所周知，“从0到1”要比“从1到100”难的多。 从这个角度看，“森先生”一天涨粉四万的成就，还是非常耀眼的。 晚上十二点过后，视频的推流速度降低了不少。 李川兴奋过后，也是没了继续监控的兴趣，眼见时候不早了，便回到卧室睡觉去了。 …… 第二天，李川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是陈晨打来的电话。 “这么早打电话干嘛？”李川一边搓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气道。 “我刚才刷到我们拍的视频了！”电话里，陈晨的声音颇为激动。 “哦，然后呢？” “什么然后，视频的数据很好，你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啊，但是我昨天已经高兴一晚上了，现在有点累了，不想高兴了。” “哦，这样啊……你视频剪的不错，我看了好多遍，很好看！” “嗯。” “你什么学的视频剪辑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李川有些不耐烦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大早上被你吵醒，困的要死。” “欸，等等。” “还有啥事？” “这个暑假，你还回家吗？” “什么暑假，我都毕业了，大姐。” “一个意思，你到底回不回家？” “不回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走不开，你一个人回吧。” “什么事啊？还是拍抖音吗？” “嗯。” “哦，那我也不回了！” “嗯？为啥？” “我回家也没啥事，无聊的很。再说我过完暑假就大四了，也该找地方实习了，将来我想留在杭市工作，趁这个暑假，提前准备一下也好。” “实习啊。”李川想了想，问道：“你有想好要去哪家公司吗？” “暂时还没有。” “那在你找好实习公司之前，不如先跟着我一起拍抖音吧，当我的助理兼摄影师。” “可以啊。”陈晨答应的十分爽快。 “这样，工资我给你五千块一个月，后期看情况，如果你想继续干下去，我到时候再给你加……咱们交情归交情，钱这方面，你放心就好，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陈晨沉默了好一阵儿，道：“你不是已经没钱了么。” “没钱了就挣呗，你也不想想我做抖音是为了啥，你以为我真想当什么网红啊。” “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能靠抖音挣到钱了？” “嗯，不出意外，应该会很快。” “……” 电话挂断，李川再次打开了抖音。 账号粉丝数：5.2万 视频播放量：1436.7万 视频点赞量：68.7万 视频评论量：7.1万 视频收藏量：1.4万 视频转发量：2.6万 经过一夜的发酵，视频的各项数据又有了不小的提升，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也有一个坏消息。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连续推流，视频的流量基本上已经跑完了，这也就是说视频的各项数据已经基本固定，后期很难再有大的变化了。 对此，李川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 他之前看过不少毕业类的视频，说实话，视频质量比他好的几乎没有，然而许多视频明明拍的稀烂，数据表现却都比他好的多，点赞量很多都在一百万以上，有的甚至超过了两百万。 这样一对比，李川觉得有些不公平。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感到懊恼。 抖音上这类事很常见，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而且“森先生”毕竟是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新号，一条视频收获5.2万粉丝，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李川调整了一下心态，当下也是没了睡意，索性穿衣起床。 他从冰箱里找出来两根油条，塞进嘴里，又喝了半瓶矿泉水。 一顿早饭，半分钟解决。 之后，他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视频剪辑工作。 …… 中午时分，李川将西湖游玩的视频素材尽数剪辑完毕，一共剪出了三条视频，每条视频的时长都维持在2分30秒左右。 游玩视频，跟之前的毕业视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毕业视频，他剪的比较精细，做出来更像是一部短片，而非短视频。 游玩视频不能这样，它追求的是一种沉浸感，镜头语言要足够接地气，要让观众感觉他是在跟着博主一起游玩。 这听起来似乎很高级，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拍摄时多用些近景、视频的节奏剪的紧凑一些，就能够达到类似的效果，操作难度并不大。 这种沉浸式的视频风格，在后世非常流行，观众虽然看过很多，但依旧乐此不疲，因为这种视频看起来很舒服、很放松，很符合短视频平台的调性。 按照李川的计划，“森先生”这个账号的视频，以后都将会是沉浸式风格。 毕业视频只是个例外，因为毕业这种事要回忆过往、抒发感想，比较个人向，很难让观众沉浸，另外视频中还要添加一些人设信息，沉浸式风格的操作难度太大了，短片的形式更简单、更适合。 不过，毕业视频只有一条。 沉浸式游玩、沉浸式探店，才是“森先生”以后要走的路。 视频剪辑完毕，李川没有急着发布。 “森先生”这个账号，以后是要走精品化路线的，发布视频不能太密集，否则会引起观众的审美疲劳。 李川制定的视频发布节奏是： 一百万粉以下：每隔两到三天发布一条视频。 一百万粉以上、一千万粉以下：每隔三到五天发布一条视频。 一千万粉以上：每隔一周发布一条视频。 精品账号就得这么玩，把控好节奏，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的长远。 第7章 疯狂的私信 下午，李川闲来无事，坐在沙发上查看起了后台私信。 从昨天到现在，他的抖音后台收到了一百多条私信，大部分都是粉丝发过来的，其中又以女性为主。 “好优秀啊！很喜欢你【害羞】，加油！” “我也是大学生，但是我很普通，我想向你学习，能给我加个油吗？” “努力更新作品，只有一条视频，根本不够看呀。” “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粉丝留。” “关注了！加油加油加油！” “……” 李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挑选了几条进行回复，算是固粉的一种手段。 除了粉丝私信，他还收到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私信。 “真的好喜欢你呀，我昨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你了，梦里你和我……” “你好，帅哥，方便认识一下吗？【照片1】【照片2】【照片3】” “你好，我也在杭市，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照片】” “小帅哥，我很欣赏你，方便见一面吗？【照片】” “【照片1】【照片2】【照片3】【照片4】【照片5】【照片6】，帅哥，感兴趣可以联系我。” “……” 看着这一条条露骨的话语，还有那一张张邪恶的照片，李川只感觉天气燥热难耐、让人十分难受。 这类私信，他前世也曾收到过，但远没有现在这样夸张。 当时，他做三农账号，五十多万粉丝，统共只收到过两三条类似的私信。而如今，他一条视频、五万粉丝，却是招来了如此多的“蝴蝶”。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人设，确实不一样！ “不行！不能再看了！” 李川强忍住想要回复的冲动，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他闭上双眼，静心宁气，努力平复躁动的心绪。然而，他静坐了十分钟，效果却是非常一般。 他思绪乱飞，想起了前世的空姐女友，又想到了陈晨…… “嗯？！” 李川猛然惊醒，然后果断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靠！怎么回事！我怎么对陈晨都有那种想法了！’ …… 两天后，李川发布了第二条视频： 森先生正在开车，员工坐在副驾驶上。 员工：“老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森先生：“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西湖逛一逛。” 员工：“逛西湖？” 森先生：“对啊。” 员工：“老板，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啊。” 森先生：“上班时间怎么了？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今天的工作就是玩！” 画面一转，深红色大牛已经停在了西湖边。 森先生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整个人又酷又帅，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跟我来。” 森先生冲着镜头一招手，开始在西湖边闲逛了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说个不停，时而介绍西湖的历史，时而感慨西湖的景色，时而还会跟过往的游客打招呼、聊天。 （当初拍摄的时候，许多游客看到他们在拍视频，好奇之下注目打量，李川每每发现这类游客，都会大大方方的主动上前打招呼。有些游客比较害羞，见镜头照过来，连忙捂住脸跑了；有些游客则比较放得开，很干脆的就跟他聊了起来。） 游玩的过程在视频里持续了一分多钟，接着，画面转场。 镜头正在远远的拍摄一位美女，这位美女手拿油纸伞、身穿古代汉服，看起来古色古香、颇有韵味。 画面大概停留了五秒钟，森先生突然出现，冲着镜头“喂”了一声。 员工：“哎呦，你吓我一跳。” 森先生：“你干什么呢？” 员工：“没干什么，就是觉得那边那个女孩，穿汉服好好看啊。” 森先生（望了一眼）：“嗯，是挺好看的，怎么？你也想穿汉服？” 员工（扭捏）：“有点……” 森先生：“还是算了吧，人家穿，是明朝的大家闺秀；你穿，就是唐朝的山村农妇。” 员工：“唐朝的山村农妇？什么意思啊？” 森先生：“又胖又丑啊。” 员工闻言，瞬间暴走，对着森先生又捶又骂。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 “哼，不想理你！”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这样吧，为了弥补我刚才的过错，我去帮你把汉服借过来，让你穿上，拍两张照片，怎么样？” “啊？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吧，我出马，保证手到擒来！”森先生拍了拍胸脯，整个人显得十分自信。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老板，你不会是想泡妞吧。” “怎么可能！”森先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义正言辞道：“你老板我是那种人吗！” “哼，别装了，你就是想泡妞！”员工语气有些发酸。 “胡说八道！！！” 画面一转，森先生已经来到了汉服姑娘身旁。 “你好，美女，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我……”汉服姑娘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目光投向了森先生身后。 森先生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与此同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哥们，你干嘛呢！” 森先生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他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画面定格，魁梧男子眼冒红光，森先生惊吓的神色一阵扭曲（特效处理）。 至此，视频结束。 这样一个视频，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实际上，李川还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比如“森先生说女员工穿汉服像唐朝的山村农妇、又胖又丑，员工暴怒，对森先生又捶又打”这个桥段。 女员工是陈晨扮演的，陈晨本人既不胖也不丑，李川这样骂她是提前设计好的剧本。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节目效果，二是为了展现森先生的性格魅力，即：嘴有点损，但为人和善，能跟员工打成一片。 再比如“森先生想去泡妞，女员工语气酸涩”这个桥段，同样也是设计好的。 很多观众看到这个片段，下意识的会觉得女员工喜欢森先生。这一点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但会引起观众的兴趣，激发他们的表达欲。 观众讨论的多了，视频的互动指数就高了；互动指数越高，视频本身就会越火。 这种操作，可以叫做“自我营销”，也可以叫做“带节奏”，手段虽然不太光彩，但在网红行业十分常见。 第8章 百万粉丝 第二条视频，李川的期望并不高，他觉得只要能跟第一条视频的数据持平就可以了，略低一些也能接受。 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视频发布不到两个小时，直接登上了热榜！ 李川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热榜不是热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的。 热门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没有明确的标识，主要的评判标准是播放量。一条视频的播放量如果超过了五十万，那么就可以说这条视频“上热门”了。热门又分大热门和小热门，小热门是本地推送，推流范围比较小，大热门是全国推送，推流范围非常大。 热榜与热门不同，它的作用类似于微博热搜，与视频播放量没有必然的联系。一条视频即便播放量上亿，也不一定能登上热榜，而热榜上的视频，播放量则可能只有几百上千万。 热榜上的内容，大多是一些热点资讯和社会新闻，纯娱乐向的内容是很难有机会登上去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李川却是莫名其妙的上榜了。 李川有些想不通，毕竟那些大几千万粉丝的顶级网红也不一定登上过抖音热榜，怎么就轮到他了呢？ 他思考了很久，最终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他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踩中了抖音的痒点。 2018年下半年，抖音开始大力扶持生活类视频，主要的做法，就是通过利益驱动的方式，来鼓励人们创作更多的生活类视频。 什么是利益驱动？ 一来给推荐、给流量，让更多的人意识到，创作生活类短视频能够获得更多的流量；二来树典型，推出几个代表性的网红，让他们成为标杆，去引导创作风向。 李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抖音树立为典型，但他知道自己的这条视频已经被选中了，登上热榜就是明证。 “西湖游玩日记”，这是他的视频在抖音热榜上的话题名，这个名字不是他自己起的，而是抖音的官方编辑帮他取的。 “西湖游玩日记”毕竟是娱乐向的内容，在吸引眼球这方面，肯定要比一般的实时资讯和社会新闻强的多。 “西湖游玩日记”热度上升的极快，登上热榜后，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冲进了榜单的前十名。 一大波流量袭来，视频瞬间爆了。 与此同时，粉丝数也在急速增加。 视频发布四个小时后，“森先生”的账号粉丝数已然突破了十万大关！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西湖游玩日记”在热榜上待了两天有余。 等到该话题即将掉下热榜的时候，视频已经收获了近四千万的播放量，“森先生”的账号粉丝数直接突破了三十万！ 李川振奋之余，也没有得意忘形，他眼见“西湖游玩日记”马上就要从热榜上掉下去了，便立即发布了第三条视频。 “西湖游玩日记”系列的第二条视频，质量依旧很高，依旧看点满满。 新视频的发布，给“西湖游玩日记”注入了新的活力，话题热度再次飙升，又一次冲进了热榜前十…… 又过了两天，李川故技重施，发布了第四条视频。 这是“森先生”的第四条视频，同时也是“西湖游玩日记”系列的最后一条视频，热度比之前更高，一度挤进了热榜前三！ “西湖游玩日记”的持续火爆，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很多观众看了他的视频，纷纷前往西湖旅游、打卡，导致西湖这几天的游客数量增加了近五成。 去西湖的不只是观众，还有一些短视频作者，他们抱着蹭热度的想法，也打算在西湖拍摄游玩视频。 西湖最近冒出来很多“网红”，引得不少人围观，倒也形成了一处别样的风景。 就这样，“西湖游玩日记”在热榜上待了一个星期，引得众多短视频作者争先效仿，同时也造成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力，很多人因此获益。 当然，获益最大的还是李川。 “西湖游玩日记”的三条视频全爆了，而且数据都非常恐怖。 【西湖游玩日记（一）】 播放量：5867.3万 点赞量：289.2万 评论量：11.3万 收藏量：5.5万 转发量：9.6万 【西湖游玩日记（二）】 播放量：4733.4万 点赞量：203.6万 评论量：8.1万 收藏量：4.3万 转发量：8.8万 【西湖游玩日记（三）】 播放量：7023.1万 点赞量：322.9万 评论量：14.6万 收藏量：7.0万 转发量：10.3万 三条视频，累计播放量达到了1.76亿！ 而且，受“西湖游玩日记”的影响，之前的毕业视频也增加了近千万的播放量。 具体数据为： 播放量：2389.9万 点赞量：112.3万 评论量：10.6万 收藏量：3.1万 转发量：3.7万 如此，四条视频加起来，总播放量已然达到了两亿！ 当然，视频播放量不是关键，李川目前最关心的还是账号粉丝数。 “西湖游玩日记”持续火爆了一个星期，等到该话题从热榜上下来时，“森先生”的账号粉丝数已经达到了168.6万！ 这个还不是最终的数值，“西湖游玩日记”虽然已经从热榜上掉落，但视频的推流依然在继续，只不过力度比之前小了许多。 另外，“森先生”经此一役，已经跃升成为当下炙手可热的“新晋网红”，引得众多营销号争先报道、揭秘——“名校毕业、靠电商积攒亿万身家，如今开豪车、戴名表，森先生究竟何许人也？”、“七天涨粉百万，揭秘森先生的涨粉秘籍！”等等。 此外，由于“西湖游玩日记”火爆异常，其视频也被一些人盗取，发布到了外站。如今快手、B站、微博等平台，都有“西湖游玩日记”的视频传出。 以上两种，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为“森先生”增加了许多热度。 多番加持之下，“森先生”的涨粉速度依旧迅猛，即使什么都不干，一天也能涨粉十多万。 到了这个程度，可以说，“森先生”已经火了！ “怎么突然就火了呢？” 这天晚上，李川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他火的太快、太突然了，这种短时间内的急剧变化，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森先生”上线只有十天，一共只发布了四条视频，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少的内容，却是吸引了一百多万的粉丝，而且看目前的情形，破两百万也就这几天的事，后续的三百万、四百万、五百万、甚至上千万，也都是可以预见的。 什么时候做自媒体变得这么容易了？ 要知道，前世他做三农账号，可是挣扎了好几个月都毫无起色，直到重生前，方才做出了一点成绩。 这两种结果一对比，李川心里有种不真实感。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把原因归结到了时代上。 2018年，抖音尚处于流量红利期，随便发条视频都能收获不菲的流量，一个人只要稍有特色，就有可能在抖音上爆火； 2022年，抖音的流量红利已经基本耗尽，随着创作者的数量越来越多，以及众多资本的介入，业内生态开始内卷，竞争愈发激烈，随意获取流量的时代一去不复返，普通人爆火的几率也越来越低。 2018年，抖音的内容生态不够完善，生活类的视频并不多，质量高的更是少之又少，抖音出于自身的战略需求，开始大力扶持这方面的内容。 2022年，抖音对生活类视频的扶持政策已经基本消失，适时，抖音的内容生态也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生活类视频不再罕见，而且由于审美疲累，观众对这类视频的兴趣也降低了不少。 这是时代造就的结果，“森先生”是站在了时代的风口上。 雷布斯曾经说过：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这句话，李川听过很多次，但他时至今日，方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威力。 顺势而为，真的太重要了！ 第9章 无忧的招揽 中午，杭市某西餐厅。 一处相对僻静的雅座内，李川和陈晨相对而坐。 “干嘛来这种地方吃饭，又贵又难吃，还不如随便找家沙县小吃呢。”陈晨抱怨道，她不太习惯吃西餐。 “沙县小吃人太多了，这地方人少。”李川没怎么理会，自顾自地摘下了戴在脸上的口罩。 陈晨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颇为玩味道：“怎么？你现在成大明星了？怕被人认出来？” 李川瞪了陈晨一眼，没好气道：“大明星谈不上，不过也还是有人认识的。” 李川自从火了以后，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 刚开始他还没感觉到，直到三天前，他在超市遇到了一个粉丝。 当时，他见家里没什么粮食了，便想着去附近的一家中型超市买几包方便面回来。 由于超市离家很近，他也没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去了。 然而，当他选购完方便面、准备去付账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拦住了。 小伙子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吐口而出：“你是森先生吧。” 一句话，直接把李川整懵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伙子再次开口了。 “我看过你的视频，我还关注你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你真人了！你跟视频里……好像不太一样哈，你是住在附近吗？咦，你那么有钱，还吃方便面啊！” 李川之前还在犹豫承不承认，一听这话，立马做出了决定。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李川一句话说完，将手中的方便面一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超市。 从这件事后，他就长记性了。 每次出门前，他要么事先装扮一番，将自己的名牌衣物、手表、项链、戒指等物穿戴齐整，发型打理好、气质拿捏好，要么直接戴口罩出门。 李川比较懒，他基本上都是戴口罩出门的，算是提前进入疫情时代了。 不过吃饭这种事，口罩是要摘下来的，去人多的地方比较危险，所以他才选择了这家人少的西餐厅。 服务员端上来几道精致的菜品，李川和陈晨一边吃一边谈论着。 “快手、B站和小红书的视频发了吗？”李川问道。 “发了，按照你说的，昨天发了一条，今天早上又发了一条，剩下的两条，等明后天再发。” “嗯，等赶上进度之后，抖音、快手、B站、小红书这四个平台的视频发布节奏要同步起来，不过我们的主战场是抖音，以后新视频要先在抖音发布，隔上半天左右，快手、B站、小红书再同步更新。” “好的，我记住了。” 如今没有拍摄任务，陈晨的工作就是当李川的助理。 此前，李川见自己的视频被随意盗取、发布至外站，他本着不能随便让人占便宜的想法，便在微博、快手、B站、小红书这四个主流平台上各自注册了账号，具皆取名为“森先生”。 而由于精力有限，他没办法同时兼顾五个平台，于是便将快手、B站和小红书的账号交由陈晨去管理，自己只负责运营抖音和微博。 抖音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他的主战场，亲自运营更放心。 至于微博，相对特殊一些。 微博是娱乐圈的预留地，其流量被众多明星占据，如今已经是铁板一块，网红账号在这里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不过微博是一个官方性质的平台，个人、机构发布声明，基本上都是通过微博。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微博账号可以不做，但不能没有。 李川亲自运营微博账号，也是为了将这个官方形式的发声渠道掌握在自己手里。 “发了两天视频，效果怎么样？”李川再度发问。 “不太理想。” “怎么说？” “快手还可以，它和抖音都是短视频平台，属性比较相近，用户也有重叠，两天下来，倒是涨了十几万粉丝。但是B站和小红书就不太行了，可能是平台属性差异太大了，B站到现在只有八百多个粉丝，小红书更惨，粉丝还不到两百。” 李川闻言，脸上毫无波澜。 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想到了。 “西湖游玩日记”在抖音获得了巨大的推荐流量，但其他平台可没有给出类似的待遇，视频遇冷也在他意料之中。 “没关系，现在抖音的形势一片大好，昨天粉丝量刚破了两百万，只要维持住这个趋势，粉丝破千万并不难……等抖音这边做起来了，流量迟早会辐射过去的。 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就好……你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是发视频，这个不用多说；二是监控评论区，这点比较关键。 记住，一些不好的评论一定要及时删除，晚了就可能会形成节奏，节奏一旦成型，就可能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些，另外，你平时如果有时间的话，就用我的语气跟粉丝们适当互动一下，没时间就算了……” 李川一口气说了很多，不是他唠叨，主要是因为陈晨没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一些事虽然简单，但如果不跟她讲明白、说清楚，犯错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小白是需要成长的。 最近这段时间，李川就经常给陈晨上课，教她一些短视频运营、直播运营方面的知识。 陈晨毕竟是农村小地方出来的名校高材生，学习能力非常突出，再加上她听的认真，还经常自学，所以成长的速度非常快。 “直播带货是我们以后要走的路，不过抖音现在还没有直播功能，暂时做不了，但是这一步是迟早要走的，我们要提前准备好……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淘宝直播和快手直播，这两个平台的直播带货都很火爆，你提前学习一下，起码要先知道直播带货是什么，然后……” 李川讲课讲到一半，陈晨的手机突然响了，那是微信提示有人添加好友的声音。 陈晨打开手机一看，略显无奈道：“又是一家MCN公司。” 李川火了以后，为了方便工作，便将自己的微信挂到了个人简介上。如果有商家想要寻求合作，可以通过这个方式快速找到他。 当然，那不是他的私人微信，而是工作微信，为此他还特意去营业厅新办了一张SIM卡。 本来，李川是打算亲自处理这方面工作的，但后来一想，“森先生”的人设是一个有钱人，亲自处理这些杂事，实在是有些跌份了。 于是，他便将工作微信连同SIM卡，一起交给了陈晨，让其帮忙打理。 这几天，添加他微信的人很多，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MCN机构发过来的。 MCN机构，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网红公司”。 这些网红公司找到他，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加盟。毕竟“森先生”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新晋网红，在众多MCN公司眼里，他就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饽饽。 “哪里的公司？”李川对加盟MCN公司没有任何兴趣，但这并不妨碍他多问两句。 “杭市本地的。” “叫什么？” “无忧传媒。” “无忧传媒？”李川眉头一挑，语气也变重了几分。 “怎么了？” “给我看看。” 陈晨依言将手机递给了李川。 李川接过，低头查看验证信息： 【你好，我是无忧传媒的运营总监，我姓于，可以加个好友聊一聊吗？我们是一家非常专业的公司，总部在杭市，我注意到你也在杭市，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公司坐一坐、看一看……】 “呵，还真是无忧传媒。”李川嘴角微掀，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你知道这家公司？”陈晨忍不住发问道。 “知道，这是一家很厉害的公司。” “哦？有多厉害？” “抖音NO.1。” 第10章 探店视频发布 无忧传媒，在后世的2022年，是毫无争议的抖音第一大工会（网红公司）。 这家公司属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类型，抖音上许多头部短视频达人、头部电商主播、头部娱乐主播，都是它旗下的，例如：大狼狗夫妇（广东夫妇）、多余和毛毛姐、刘思瑶、刘畊宏、彭十六等等。 不过，无忧传媒最让人称道的不是它旗下有多少个大网红，而是它的运营能力。 无忧传媒汇集了全国最顶尖的一批运营人才，亲手缔造了多个现象级网红IP，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2022年上半年爆火的刘畊宏。 当然，现在是2018年。 无忧传媒也只是刚刚入驻抖音，其实力还没有像后世那般强大，但是它的规模已经不小了，而且极具发展潜力。 说实话，一个网红加入这样一家未来的行业龙头公司，会更容易取得成功。 不过李川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不会加入任何一家MCN公司，无忧传媒也不例外。 无忧传媒的运营能力再强大，也比不上他的先知先觉。 他重生一世，可不是为了给别人打工的。 无忧传媒能做到的事，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李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好友验证信息，本来想直接拒绝，但仔细想了想后，还是选择了“通过”。 …… 第二天下午四点，李川上传了第五条视频： 视频一开始，森先生正在跟一只巨大的帝王蟹跳交际舞，场面颇为滑稽。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秒钟，然后镜头转场。 一辆深红色的大牛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前。 剪刀门打开，帅气逼人的森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Holle，大家好，我是喜欢美食的森先生。之前，我一个朋友跟我介绍了一家餐厅，说是里面的海鲜个头都特别大，吃起来非常过瘾，今天我就带大家一起来感受一下，走着！” 森先生打了个响指，然后步入餐厅。 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包房内坐下，服务员走过来，将一本菜单放在了他面前。 森先生没有打开菜单，直接向服务员问道：“我听说，你们这儿的海鲜个头都特别大？” “是的，您如果一个人的话，点两只龙虾就够了。” “两只龙虾就够了？真的假的？我饭量可不小啊！” “是的，先生。” “不行，我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挨个体验一下，这样吧，你给我来一只龙虾，来一只螃蟹，再来一份鲍鱼，还有……”森先生一口气点了六七道菜。 “先生，您点这么多，吃不了的。”服务员面色有些为难。 “没关系，吃不了我打包，不会浪费的，你放心吧。” “那……好吧。” 服务员退出了包房。 然后森先生开始对着镜头聊天，说了些“平时吃海鲜吃不饱，今天一定要吃撑”之类的话。 过了大概三十秒（视频时间，实际上是半个小时），服务员端上来了一只大龙虾，盘子跟脸盆一样大。 “这么大啊！” 森先生惊叹一声，伸手将龙虾从盘子里提了起来，放在镜头前展示。与此同时，他还伸出一只手臂，与龙虾作对比，那只龙虾的尺寸赫然比他的小臂还要长、还要粗。 “朋友们，我这回是真信了，这么大的龙虾，吃两只真的就饱了！” 森先生在镜头前感慨了一番，然后就开吃了。 服务员给他准备了一次性手套，但他没用，直接上手去掰。 将龙虾的脑袋摘掉，露出来一大块龙虾肉，白嫩嫩的，十分诱人。 森先生蘸了蘸料，将一大口龙虾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道：“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海鲜还能这样吃，真的太爽了……话说，我怎么有种啃猪头肉的感觉呢，哈哈~。” 森先生一口气将龙虾吃完，打了个饱嗝，苦着脸道：“完了，感觉差不多了。” 视频发出一阵笑声。 这时，服务员又端上来了一个更大的盘子，上面赫然放着一只巨大的帝王蟹。 森先生见状，又是一阵惊叹，他抓住螃蟹的两条腿，将整只螃蟹伸展开，放在镜头前展示。 “哈哈，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螃蟹，这也太夸张了吧。” 森先生说着，跟螃蟹跳了一段交际舞，这样滑稽的场面，也是引得陈晨和服务员都笑出了声。 跳舞结束，开始干饭。 刚开始，森先生还富有激情，但当他吃到一半的时候，整个人就开始蔫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肚子里的肉都快到嗓子眼了，再吃就要吐出来了。”森先生半躺在椅子上，捂着鼓鼓的肚子，蔫声蔫气道。 这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道：“先生，剩下的菜还要上吗？” “不了，直接打包吧。” 森先生一摆手，然后瘫倒在了椅子上。 至此，视频结束。 这条视频看似简单，但李川前前后后剪了三天，算是他最认真的一条视频了。 由不得他不认真，这条视频的干系极大，一来这是“森先生”这个账号的转型之作，从游玩视频到探店视频，跨度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必须要做到尽善尽美；二来，这条视频关系到他的变现大计，如果数据不够理想，那么“靠探店来变现”这条路很可能会就此断绝。 为了让这条视频的数据更好，李川在剪辑上采用了诸多技巧。 比较典型的，就是爆点前置。 抖音是一个短视频平台，用户刷视频是非常随性的，一条视频如果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吸引到眼球，那么用户很可能就会快速的划过去，如此，后面的内容再精彩也是没用了。 针对短视频平台的调性，后世的短视频创作者们发明了许多创作技巧，爆点前置就是其中之一。 所谓的爆点前置，就是将视频中最精彩、最吸引眼球的片段放在最开头，让观众第一时间被吸引，借以引导他们继续看下去。 李川特地将自己与大螃蟹跳舞的片段放在视频开头，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抓住观众的眼球。 除了爆点前置，他在其他方面也做了一些设计，在这条视频中，他把能用上的技巧都用上了，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 “希望结果不会让我失望。” 李川默道一声，选择了“发布”。 第11章 于杰 于杰今年三十岁，早年毕业于BJ电影学院导演系，他原本的理想是当一名电影导演，然而他大学毕业后在影视圈厮混了多年，却是一部片子也没拍过。 没钱没背景，在影视圈真的太难混了。 三年前，短视频行业兴起。 于杰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在快手上发布了一条视频，却意外收获了几百万播放量，此后他又发布了几条视频，很快便做出了一番成绩。 于是，对影视圈已经不再抱有希望的他果断转行，做起了自媒体。 去年春天，于杰加入了无忧传媒，成为了一名专职的短视频运营。由于工作成绩突出，他在半年后升任了短视频二组组长（对外称“运营总监”）。 目前的无忧传媒正在大力发展阶段，于杰身上的担子不小，他主要任务就是招收有潜力的短视频达人，并将其培养成网红。 十天前，于杰发现了一位名叫“森先生”的短视频达人。 适时，“西湖游玩日记”刚刚登上抖音热榜，视频已经有了些热度，但还没有爆，“森先生”的账号粉丝量也还不到十万。 当时，于杰就敏锐的觉察到：这个“森先生”不一般！ “森先生”的视频，在拍摄、剪辑方面并不出彩、毫无难度可言，但是视频的风格、节奏、内容、配乐、人设定位等等，都与短视频平台异常的契合。 这是一条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专业的短视频。 于杰作为一名专业人士，在看完这条视频后，甚至都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森先生？何许人也？” 于杰兴趣大增，他点开“森先生”的个人主页，将之前发布的毕业视频也看了一遍。 看完，他对“森先生”的兴趣更浓了。 名校毕业、富一代、长相帅气、穿着时尚，这么多标签汇聚到一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绝对的潜力股！有很大的概率成长为头部网红！” 于杰这样想道，他当然也清楚这些标签可能是假的，但是他并不在意。网红本来就是需要包装的，如果什么都是真的，那还要他们这些运营干什么。 “这个账号如果交由我来运作，至少能做到千万粉以上，只可惜……” 于杰虽然很看好“森先生”，但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森先生”这个账号，从人设定位到视频风格，处处都透露着专业的气息。他敢肯定，这个账号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这个“高人”，可能是一位非常杰出的运营人员，也可能是一支非常专业的运营团队，两者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一点：这个“森先生”是有[组织]的！ 既然是有[组织]的，那他就不太可能将其招收进来。 至于“森先生”会不会没有[组织]，而是[个人]，其背后的“高人”就是他自己……于杰觉得，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小。 “这个账号大概率是哪家同行推出的账号，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 想到此，于杰对“森先生”的兴趣大大降低了，他不再纠结于此，转而寻找起了其他目标。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森先生”似乎并不想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作为一名专业的短视频运营人员，他每天都要逛好几遍抖音热榜。然而他每次打开抖音热榜，都能看到“西湖游玩日记”这个话题。 刚开始，他还不甚在意，但时间一长，他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西湖游玩日记”在抖音热榜上待了近一个星期，直接把他惊呆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森先生”连续三条视频爆火、粉丝从不到十万一路暴涨至两百多万。 “森先生”火了，而且就在他眼皮底下火的！ 这回，于杰彻底不淡定了。 ‘万一呢！’ ‘万一“森先生”真的是[个人]，自己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放弃了，将来岂不是要后悔死！’ 于是，于杰添加了森先生的微信。 好友验证通过后，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发问道： 【你好，森先生，久仰大名。】 【请问你有经纪公司吗？】 对方隔了大概半个小时，回复了两个字： 【没有】 看到这两个字，于杰兴奋的差点崩起来，连忙又打字道： 【我们无忧传媒是一家非常专业的MCN公司……我们公司就在杭市，您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就当考察一下……】 他这一条信息发送过去，宛如石沉大海，半天也没得到回复。 这期间，于杰内心可谓是十分煎熬，他觉得“森先生”现在很可能在其他MCN公司参观、正在被那些讨厌的同行们洗脑。 也怪不得他多想，毕竟“森先生”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新晋网红、是所有网红公司眼里的香饽饽，同行之间的竞争向来都是十分激烈的。 一直等到晚上，于杰忍不住了，直接一个微信电话打了过去。 结果……被秒拒。 紧接着，对方发来了一条消息： 【别打电话，有事直接发消息，不忙的时候会回复的。】 于杰见状，也不敢打电话了，他生怕对方将自己拉黑、删除，于是只能打字道： 【森先生，你有时间来我们公司坐一坐吗？或者你告诉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也行。】 对方秒回： 【最近很忙，没时间。】 于杰挠了挠头，又打字道：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对方： 【不清楚。】 看着这明显的推脱之语，于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唉，看来这位‘森先生’是块硬石头啊，想要快速拿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于杰心中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没打算放弃，他是真心看好对方的发展潜力，可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就选择放弃。 “对方是颗硬石头，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打动他呢？” “或许……我应该先向公司申请一笔签约费。” 签约费在网红行业也是比较常见的，不过这仅仅针对那些有一定名气或者已经成型的网红，新入行的小白是肯定拿不到签约费的。 “森先生”虽然也是新人，但他已经火了，两百多万的粉丝，可不是那些小白萌新能比的。 从客观上说，“森先生”已经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网红了，有名气、有影响力，虽然尚未成型，但是潜力巨大，想要签下这样一个人，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太可能的。 “明天我就跟公司汇报一下，看看能拿出多少签约费。” 于杰估计至少要一百万，否则很难打动对方。 而且他觉得光靠签约费也不太行，毕竟愿意拿出签约费肯定不止他们一家，他还得拿出一些真东西来，让对方觉得签约自家公司是有好处的，自己真的可以帮助他发展的更好。 想到此，于杰又将“森先生”之前发布的视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他觉得此举可以帮助他获取对方的信任。 只要对方愿意相信他，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谈。 于杰看的很仔细，几乎是逐帧分析。 他不得不承认，“森先生”火是有理由的，虽然这里面有平台大力推流的因素在，但打铁还需自身硬，“森先生”视频拍的确实很好，各方面都非常专业，想要在鸡蛋里挑骨头还是比较困难的。 但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于杰的仔细研究之下，最终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个缺陷。 第12章 富一代？还是富二代？ 探店视频发布的第二天，李川和陈晨在一家咖啡厅再次碰面。 傍晚时分，咖啡厅内的客人不多，只有三两桌，诺大的空间伴随着钢琴的律动，显得沉静而优雅。 李川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听着音乐、抿着咖啡，好不潇洒。 他今天心情很好，原因无他，探店视频又爆了！ 视频发布24小时，具体数据如下： 播放量：2239.2万 点赞量：101.6万 评论量：3.9万 收藏量：4.7万 转发量：5.3万 这个数据虽然比不上之前的“西湖游玩日记”，但也足以称得上“大爆”了，而且视频推流还没有完全结束，各项数据都还有上升的空间。 这样的数据表现，基本预示着他转型成功了，“探店视频”这条路可以继续走下去了。 李川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向陈晨问道：“主动找上门的餐厅有多少？” 首支探店视频就收获了两千多万的播放量，观众群体足够庞大，中间肯定有不少餐厅老板。这些餐厅老板本身就是做生意的，自然能看到这其中的商业价值，主动找上门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 “从昨天到现在，找过来的有五十多家，但愿意付费的只有十几家，其他的都想白嫖，有的甚至连餐费都不愿意免，只是说可以给我们打个折。” 李川闻言，不禁一阵摇头苦笑。 他明白，这些想白嫖的人，有的是单纯的吝啬，不愿意花钱；有的则是思想传统，没有这方面的付费意识。 这也难怪，“探店博主”虽然已经在国内出现很多年了，但是并没有大面积推广开来，很多餐厅老板甚至都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当然不具备这方面的付费意识。 “想白嫖的那些，不用管他们，说说那些愿意付费的。” “嗯。”陈晨点了点头，答道：“愿意付费的一共有十三家，不过杭市本地的只有三家，另外有五家在上海、两家在BJ，深圳、合肥、南京各有一家。” “BJ、深圳就算了，太远了，合肥、南京也有点远，上海倒还可以，不过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应该放在杭市，这样操作起来方便一些。” “可是杭市只有三家，可供选择的余地不多。” “没关系，我还有后手呢。”李川笑着道：“海鲜馆的老板联系我了，说他们餐厅昨天晚上爆满了，这都是咱们的视频给他带去的客流量……他之前答应过我，会配合我们拍摄一条宣传视频。宣传视频一出来，找上门的餐厅会更多。” “哦，这样啊。”陈晨心中了然，接着又问道：“宣传视频什么时候拍？” “今天晚上就拍。视频发酵了一整天，再加上今天是周末，海鲜馆今晚的客流量，估计会比昨天还要多，这个时候拍正合适。” “今晚就拍？”陈晨看了下时间，蹙眉道：“那时间已经有点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陈晨说完，便欲起身。 “不用。”李川笑着摆了摆手，道：“视频，让店老板自己拍就行。” “啊？让他自己拍？这……能行吗？” “没事，不用担心，视频的内容很简单，细节方面，我已经提前跟他沟通过了，问题不大。” “哦，这样就好。”陈晨点了点头，安心下来。 这时，陈晨的手机响了，有人在给她发微信。 陈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又是那个于杰。” “于杰？”李川不解。 “嗯，就是前两天，你加的那个无忧传媒的运营总监，还记得吗？” “哦，是他啊。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想把你签进他们公司，他刚刚跟我说，他为你申请了一笔签约费，预计金额不会低于七位数。” “七位数？哈，他还挺有诚意的嘛，不过可惜，他在白费心，我是不可能签约MCN公司的。” “所以说嘛，你既然不想签约，那干嘛还要加上他。你不知道，他可烦了，最近一直在给我发消息，不理他他还一直发……前天晚上，我都睡觉了，他突然发过来一大段话，说是你的人设定位有问题，我……” “啥？！他说啥？我的人设定位有问题？”李川变了脸色，直接打断道。 “嗯，他是这么说的，你要看一下吗？” “我看看。” 陈晨找出了之前的聊天记录，将手机递给了李川。 李川接过，低头查看： 【森先生，你之前的视频我都看了，总体上拍的非常不错，各个方面都很专业，看的出来，你的短视频创作经验很丰富，对短视频平台的调性也研究的很透彻。 不过，你自己可能没注意到，你的人设定位有一些偏差：看你的视频，我分不清你到底是富一代，还是富二代。 虽然你的第一条视频解释了“你在大学期间靠电商起家，成为了一名富一代”，但抛开这一点，你在其他视频中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富二代。 当然，我知道你是演出来的。 你在视频中刻意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富二代，这一点我能看出来，但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女粉丝吗？ 如果是，我觉得大可不必。 因为这跟你的人设本身是冲突的，观众很可能跟和我一样，分不清你到底是富一代还是富二代。这样时间长了，对你很不利。 富一代和富二代的受众群体是有区别的，富一代更受男性推崇，富二代则更受女性欢迎，这是两条不同的路，同时走是会扯着裆的。 我个人建议你走“富一代”这条路，因为说实话，你本人的形象特点不太像是一个富二代。你看起来比较精明、干练，做一个年轻有为的富一代刚好合适。】 看完这段话，李川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沉思半晌，发现这个于杰说的是有道理的！ 因为确实有很多人认为他是富二代，这一点从视频评论区里就能看的出来。 在他的视频评论区里，经常有人发表类似“富二代”的观点，这些言论提出来，通常会遭到他粉丝的“围攻”。 他现在有一群铁粉，评论区里但凡有人说他是富二代，这群铁粉就会一拥而上，说什么“不了解不要瞎说”、“人家是富一代好不好”、“人家大学期间靠电商创业，是名副其实的富一代”等等这类的话。 铁粉们在不停的帮他解释，但效果却是不咋地，认为他是富二代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这种现象，李川早就发现了，但当时他只觉得这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就没在意，如今细细想来，的确是视频内容出现了一些问题，方才导致这么多人对他产生了误解。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从来没有刻意的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富二代。 “森先生”的人设定位，一直都是富一代，从来就没变过！ 不过于杰这样想，李川倒也能理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当初，他在做账号规划的时候，给自己找了个对标账号。 这个对标账号，就是后世的“白冰”。 此后，他为图省事，直接一路模仿到底。 白冰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白冰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白冰怎么打扮，他就怎么打扮。 白冰开什么车，他就开什么车。 李川倒不是没有能力创新，他只是懒的创新，毕竟现成的成功经验摆在他面前，不用白不用。 况且，白冰现在也还没有做探店视频，他先做了，那所有的创意就都是他的，从这一点上看，他也没必要创新。 其实，李川觉得自己的做法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和白冰是不同的两个人。 白冰这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但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贵公子的气质，观众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是个富二代。 李川则不同，他身上没有那种贵公子的气质，一味的模仿白冰，确实会显得有些别扭。 “看来，我得做些改变了，不能一味的模仿，要按照自己的形象特点去拍视频，这样既不会显得奇怪，也能避免观众对我产生误解。” 李川思考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他不禁对于杰这个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这人有点东西啊，观察细致，找的点都十分准确，是个人才！” 李川有心把此人挖过来，给自己工作，不过他也只是想想，毕竟他手里没钱，也没成立公司，暂时是没有挖人的条件的。 “给。”李川将手机还给陈晨，接着又道：“这个于杰是个人才，你没事多跟他聊聊天，学习一下，顺便再打听一下他现在的年薪。” “打听年薪？你想把他挖过来？” “嗯。”李川点了点头。 “哈，那还真是巧了，你想把他挖过来，他也想把你挖过去，所以……最后你们俩到底谁会成功呢？” “不用说，肯定是我啊！” 第13章 捆绑式推流 晚上八点半左右，李川收到了海鲜馆老板发来的消息。 【森老弟，视频我已经发布了，但我的抖音号只有十来个粉丝，视频发上去可能没人看，你帮我点个赞什么的吧。】 李川打开抖音，按照店老板的提示，找到了那条视频。 视频画面是店老板的第一视角。 视频一开始，店老板站在自家店门口，正在跟几个顾客交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没食材了，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各位先请回吧，改天再过来。” “我们从上海过来的呀，一百多公里呢，什么都没吃着，你就赶我们走，太不像话了呀。” “我不是赶你们走啊。”店老板一阵挠头道：“我一个开餐厅的，还能放着生意不做吗，真的是没食材了，你们不信去厨房里看嘛，青菜都没剩几根了。” “那怎么办呀，我们大老远过来，再饿着肚子回去呀。” “这……要不你们去前面那家烧烤店吧，他们家烧烤味道很不错的，价格也不贵。再说了，这大夏天的，吃烧烤比吃海鲜舒坦，你们说呢？” “哎呀，行吧行吧，我改天再过来好了呀。” “好好好，到时一定欢迎，今天真的抱歉了……你们慢走啊，慢走。” 店老板送走了这批顾客，转身走回店内。 此时的店中，一片嘈杂之声。 偌大的餐厅，一个空位也没有，满满当当全是顾客。 “唉~。” 店老板长叹了一声，幽幽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前几天有个大网红在我们店里吃了顿饭、拍了个视频，没想到客流量爆炸了。准备了一周的食材，不到两天就卖完了，搞的我现在焦头烂额的。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抖音，抖音的影响力太可怕了，这真的是一个抖音的时代。同时我也要感谢森先生，感谢你来我们店里吃饭、拍视频，下次你再来，我给你免单，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 另外再说一下，想要来本店就餐的观众，今天晚上就不要来了，真的没食材了，等明天我备好货，再欢迎你们光临。” 至此，视频结束。 时长不到一分钟，没有剪辑、没有特效，甚至连字幕都没有，就像是随手拍了一段，然后就上传发布了，可谓是简陋至极。 不过李川却是颇为满意，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店老板基本上是按照他的要求拍的，他之所以让店老板拍这样一条视频，是因为他想追求一个真实性。 只有足够真实，观众才会相信；只要观众相信，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李川给视频点了个赞，又顺带评论了一句： 【免单是吧，一百六十斤的龙虾来一只，问题应该不大吧？】 他的铁粉们会经常翻看他的个人主页，时刻关注着他的动态变化，如果他给哪条视频点赞了，这些铁粉往往也会跟过去点赞、评论。 这不，李川刚点赞完没多久，店老板的视频就增加了上千个播放量、两百多个点赞和数十条评论、转发。 如此优秀的数据表现，也让这条视频快速冲上了热门，播放量开始猛增。 这时候，互联网大数据又发挥了作用。 抖音的系统监测到，店老板的视频与“森先生”的探店视频，两者的受众群体重合度极高，于是，两条视频开始被抖音捆绑式推流。 许多观众刚刷完“森先生”的探店视频，下一条就刷到了店老板的视频，亦或是刚刷完店老板的视频，下一条就刷到了“森先生”的探店视频。 这种捆绑式推流的效果极佳，店老板视频的数据节节攀升，同时还为“森先生”的探店视频带来了一波新的热度。 截止到晚上十二点。 店老板的视频已经获得了五百多万的播放量。 具体数据如下： 播放量：526.3万 点赞量：31.1万 评论量：2.0万 收藏量：0.8万 转发量：3.4万 “森先生”的探店视频，数据也获得了一定量的增长。 具体数据如下： 播放量：3018.5万 点赞量：133.2万 评论量：4.6万 收藏量：6.0万 转发量：7.1万 两条视频联合在一起，意外造就了一个双赢的局面，这让李川惊喜之余，也彻底放心了下来。 有了这样一条效果极佳的宣传视频，他相信，后续肯定会有更多的餐厅主动找上门来。 ‘主动找上门的餐厅，数量翻个三倍应该不成问题吧。’ 李川喜滋滋的想道。 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 拿过来一看，是陈晨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你怎么大半夜打电话？” “我不行了！顶不住了！” “啊？什么顶不住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加微信的人太多了，全是要找你去探店的，我这个还没聊完呢，下一个就来了；下一个刚开始聊，下下个又来了，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没完没了，我快要疯了！” “呃。” 李川一阵汗颜。 他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忽略了陈晨的工作量。 短时间内，这么多人加微信，她每一个都要聊透，问清楚餐厅地点、了解对方是否有付费意向，后续还要整理、记录……诸如此类，工作量确实太大了。 李川不是一个黑心老板，他只是一时疏忽。 “这样，你先别跟他们聊了，你改一下个性签名，说明一下上班时间，嗯……就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吧，以后你就在这个时间段工作，其他时间别理他们。 等明天一早，我再去办一张手机卡，再申请一个工作微信，一起挂上去，到时候我们一起聊。” “……” …… 此后的几天时间，李川和陈晨一直在跟众多的餐厅老板交涉。 受宣传视频的影响，主动找上门的餐厅超过了三百家，其中有付费意向的占大概四分之一，有八十家左右。 李川的想法是优先考虑杭市本地的餐厅。 在杭市本地、且有付费意向的餐厅有十余家，李川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最终从中选出了三家比较合适的。 三家餐厅，分别是一家西餐厅、一家烧烤店、一家快餐店。 西餐厅有一道名叫“惠灵顿牛排”的菜品，“惠灵顿牛排”之前被一部电视剧捧火了，很多观众都知道，用它来拍视频，极具眼球效应。 烧烤店是一个蒙古族老板开的，他们店里有烤全羊，一整只羊放在火上烤，很有视觉冲击力。 快餐店则有一个超大型的汉堡，跟篮球差不多大，够两三个人吃，拍出来也是颇为有趣。 李川选择的标准很简单，就是看这家餐厅适不适合拍视频。 他现在的定位，是一名走精品化路线的探店博主，在有选择的前提下，肯定要优先考虑自己的视频质量。 选好了餐厅，接下来，便是谈佣金。 当下这个时间点，探店博主还没有像后世那般泛滥，相互之间虽然也有竞争，但是并不严重，还没有达到行业内卷的地步。因此，探店博主所能拿到的佣金，还是比较丰厚的。 按照如今的市场行情，通常是一个粉丝2到5分钱。 李川给自己的定价是最高级别：一个粉丝5分钱。 截止到2018年7月23号中午十二点，“森先生”在各平台的粉丝量数据如下： 抖音：272.6万 快手：28.6万 B站：1.3万 小红书：0.1万 李川是这样记价的： 抖音是主站，按标准的“0.05元/1个粉丝”计费，算得136300元；快手、B站、小红书是副站，在标准打个对折、按“0.025元/1个粉丝”计费，算得7500元。两者相加，共计143800元。 李川拿着这份报价，首先跟西餐厅的老板展开了谈判。 西餐厅老板觉得他报价有点高，希望他把零头抹了，直接给他一个整数——十万块。 对此，李川坚决不同意。 不是他不懂得变通，是因为这份报价他本来就亏了。 如今的“森先生”，在抖音上势头很猛，虽然只有两百多万的粉丝，但五条视频，每条视频的播放量都超过了三千万。 要知道，这份数据可是许多千万级别的大网红都无法做到的。 在李川看来，自己不溢价就已经算是亏了，打折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抹零头倒是可以，但最多只能抹到千位数。 ‘3800给你免了，权当是一份人情往来，我也不算太亏，至于43800……你丫想都别想！’ 李川自始至终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最终的谈判结果，也不出他所料。 佣金：十四万整。 李川用3800块的代价，跟西餐厅的老板交了个朋友。 谈判结束的第二天，李川收到了一笔五万块的定金。 这也是之前谈判好、签订在正式合同上的。 合同签订后，西餐厅要先支付一笔定金，五万块；视频拍摄结束后，西餐厅再支付五万块；等到视频正式发布后，西餐厅再把最后剩下的四万块补齐。 李川这边要做的就是拍视频，他要在视频中，将西餐厅的门头、环境、菜品展示一下，另外在发布视频的时候，也要将西餐厅的地址挂上去。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五万块到手，李川顿感神清气爽。 他忙碌了大半个月，现在终于是有所回报了。 五万块虽然不多，但也是帮他回了一大口血，有了这笔钱，后续的一切计划都可以顺利展开了。 此后几天，李川开始规划脚本、筹备拍摄事宜。 不过在筹备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一个意外。 他去租车的时候，被租车公司告知，大牛前几天被租出去了，对方租了一周，三天后才到期。 要知道，大牛这种豪华跑车，不是丰田大众，也不是奔驰宝马，全杭市都没有几辆，租车公司也就这一辆，一旦被别人租走，李川也只能干瞪眼了。 于是，拍摄计划被迫推迟了三天。 李川觉得很糟心，他暗暗下定决心，等他将来有钱了，一定要先买一辆大牛回来，这样既省的麻烦，同时也能避免漏出马脚。 第14章 步入正轨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时间来到八月份，天气依旧酷暑难耐，只是从烤炉变成了蒸笼。 这时的人们几乎都有着同一个理想，那就是坐在空调房里啃西瓜。 李川也同样如此，不过与很多人不同的是，他的理想已经实现了。 在他的出租屋内，空调的功率开到了最大，茶几放着两个大西瓜，其中一个被切开了，鲜红透亮的瓜瓤暴露在外，十分诱人。 此时的李川正坐在沙发上，骑着一个垃圾桶，慢悠悠的啃着一块西瓜。 他旁边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是陈晨，男的是一个年轻小伙。 年轻小伙二十岁左右，脸上还有一丝稚气未脱，仔细观察其面相，竟是与李川有几分相似。 此人名叫李坤，是李川大伯家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弟。 李川自从开始拍摄探店视频后，工作量极具增加，他和陈晨两个人也忙不过来。他觉得这不是个办法，所以就想着再找个人过来帮忙。 就在这个档口，老爸从老家打来了电话。 李川最开始做短视频的时候，是瞒着家里面的，但是纸包不住火，随着“森先生”在网络上的名气越来越大，他老爸老妈也是从外人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 一周前，老爸打电话过来质问，李川眼见瞒不住，索性就承认了。 老爸思想传统，听说他放弃了去阿狸工作的机会，转去做什么自媒体、网红，整个人气的差点吐血，当即扬言要打断他的腿。 不过，当李川淡定的说出自己的收入时，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因此，老爸老妈不但知道他在做短视频，并且还知道他做的不错、能挣很多钱。 老爸此番打电话过来，说他大伯家的儿子李坤，不久前大专毕业了，在老家找不到特别好的工作，问他能不能让李坤过来，跟着他一起干。 李川一听是这事，心想“这不是送上门的枕头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李坤虽然是家里人安排过来的，但李川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对自己的这个堂弟还是很了解的。 李坤的学习成绩不好，但人还是比较聪明的，他主要是太调皮了，坐不住，小时候经常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常常被学校叫家长，在学校里属于“问题学生”。 李坤一副“问题学生”的做派，看起来似乎很难管教，但李川却是清楚，这只是针对其他人的，在他面前，李坤就是个乖宝宝。 从小到大，李坤在李川面前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听话，几乎是李川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从来不多说废话。 为什么会这样？ 李川其实也不太清楚，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李坤被家里人洗脑太久的缘故。 李川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好，经常当班干部，为人和善、情商高。小时候在村里，很多邻居家长，经常拿李川来教育自家孩子。 邻居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关系非常亲密的大伯了。 李坤由于经常惹是生非，三天两头就被大伯鞭打、教育，而大伯每次教育李坤的时候，几乎都会把“你哥（李川）”两字挂在嘴上。 这一来二去的时间长了，李坤就被洗脑了，导致他每次见到李川的时候，心中都会生出一丝本能的畏惧和敬意。 李川啃完一块西瓜，将西瓜皮丢进垃圾桶，又擦了擦嘴，然后看向一旁的李坤，问道：“小坤，你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工作熟悉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哥，我已经知道怎么跟那些餐厅老板们聊了。” “嗯，那以后第二个工作微信就交给你运作了，你一定要仔细些，聊的时候注意方式方法，聊完要做好记录” 李川吩咐了一番，接着又道：“小坤，你已经参加工作了，心态一定要及时调整过来，有些事我不想说太多，但我得给你提个醒……我虽然是你哥，但我也是你的老板，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我不想有人在后面拖我后腿，你明白吗？” “哥，我明白。”李坤面色严肃道。 “嗯，我相信你能做的不错，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陈晨，她的经验多一些。另外，你们俩最近辛苦点，多加加班，把工作进度往前赶一赶，因为过段时间会很忙……” …… 这天上午，李川跟着一名房产中介，来到了一处写字楼内。 “李先生，就是这里了，永瑞大厦12楼，整个楼层只有三家公司，还是比较安静的。 这里是办公大厅，面积200平，最多可以容纳80名员工同时办公……这边有两间办公室，一大一小，大的30平，小的20平……这边是厕所，男女各四个坑位，还有洗手台……这边是会议室，那边是仓库，会议室35平，仓库30平……这边还有一处休闲区域，这是之前的那家公司做的，您喜欢的话可以保留下来，做的还是挺不错的……整个办公场地总面积410平，都是精装修过的，网线、电话线、水电也都是现成的，摆上办公桌和电脑，就可以直接使用。 大体就是这样，李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李川点了点头。 自己开公司。 这是李川一早就有的想法，之所以到现在才开始实施，是因为他之前没有资金。 现在，情况不同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李川连续拍摄了三条探店视频，如今的他，银行卡里已经有了五十多万的存款。 当然，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探店事业也已步入了正轨。 他之前发布的三条探店视频，每条视频的播放量都超过了两千万。 视频持续火爆，又为他带来了数百万粉丝。 到现在为止，“森先生”在抖音的账号粉丝数已经突破了六百万！此外，他在快手的粉丝数也超过了一百万，B站有十几万、小红书也有三万多。 如今的“森先生”，全网粉丝数近八百万，已经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网红了。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网红，他是一个有着准确定位、具备较强变现能力的网红。 很多网红，虽然有着几百上千万的粉丝，但因为没有准确的定位，粉丝群体不够垂直，很难获得市场的认可，使得账号在变现方面举步维艰。 空有粉丝和流量，但就是赚不到钱，这种现象在网红行业是十分常见的。 “森先生”则不同，他现在的定位是一个探店博主，他可以通过“探店”这件事，源源不断的为自己创收。 之前定下的西餐厅、烧烤店、快餐店都拍完了，赚取了近六十万的佣金，但他的探店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 随着他的粉丝量越来越大、名气越来越高，主动找上门的餐厅也越来越多。 如今的李川，拍摄行程都已经排到两个月后了！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钱的问题，五十多万花光了，后面还有一大批钞票在排队呢。 也正因如此，李川方才有底气去创办自己的公司。 第15章 三木传媒 李川在办公场地内转来转去，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心中颇为满意。 他之前已经跑了十几个地方了，只有这里最符合他的要求。 永瑞大厦的位置不错，距离他住的地方只有一公里，走路上班也只需要十几分钟；周围的环境很好，虽然是商业区，但是绿化做的很不错；场地的面积够大，而且是精装修的，网线、水电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稍加改动一番，就可以立即入驻办公。 整体而言，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 “这地方租金多少？” “租金标准是‘3.2元/平/天’，折算下来，这处办公场地的月租金是39360元。” “太贵了。”李川摇头道：“最多三万，就差不多了。” “李先生，这里的租金是固定的，不能……” “别跟我说这些。”李川直接打断道：“什么价格固定，忽悠谁呢，谁不知道现在杭市写字楼的空置率已经接近20%了，我是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否则我什么地方找不到？” “话虽这么说，可是物业那边……” “我找的是你，不是物业，物业那边你去谈就好，跟我没关系。让我直接跟物业谈也行，但是这样的话，你的中介费就别想要了，你同意吗？” “这……好吧，我尽量……跟他们谈谈看。” …… 当天下午，李川以月租金32000元的价格，租下了这处办公场地。 李川将消息告诉陈晨和李坤，两人都极为兴奋，有了正式的办公场地，就代表着他们从之前的草台班子一步进化成了正式的公司，他们参与其中，有种“创业成功”般的兴奋感。 当晚，三人吃了顿大餐，好好庆祝了一番。 席间，李川吩咐陈晨和李坤，让他们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而去寻找一家装修公司，以及购买各类办公用具和用品。 办公场地要根据自身的业务需求重新规划，装修公司是必须要找的，不过毕竟是精装修过的，也没必要大动干戈，只要简单的改造一番即可，预计工期不会太长，最多半个月就能完工。 各类办公用具、用品，暂时还用不上，但也要提前准备好。李川的目标是在装修结束后立即布置到位，用最短的时间把公司开办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晨和李坤各自带着自己的任务干活去了，而李川则带着一堆材料，去到了政务服务中心。 他这一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注册公司。 不得不说，杭市有关部门在这方面的办事效率极高，李川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拿到了两张营业执照。 他注册了两家公司，一家叫“三木传媒”，一家叫“森先生工作室”。 三木传媒，是有限责任公司，其定位就是一家常规意义上的MCN公司。按照李川的规划，三木传媒以后将立足于网红、自媒体行业，从事短视频运营、直播运营、电商运营、艺人经纪等相关业务。 森先生工作室，是个人独资企业，业务范围也跟MCN公司类似，但是这家公司不是运营主体，其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李川个人服务。 李川通过森先生工作室，申请了诸多关于“森先生”的商标，同时也将“森先生”在抖音、快手、微博、B站、小红书的账号所有权，以及他本人的经纪业务，统统挂到了森先生工作室旗下。 李川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暂时不想与三木传媒彻底绑定，尽管这两家公司都是他百分之百持股的，但两者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三木传媒作为运营主体，后期肯定是要进行融资的，而且他还要吸纳人才，顶尖的人才光靠工资是留不住的，必须要给予股权。 因此，李川百分之百持股三木传媒只是暂时的，或许用不了多久，他的股份就会被缩减、稀释，到时候，他的股份可能是80%、60%，甚至可能低于51%。 李川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发生的意外，提前将自身与三木传媒剥离了开来。 他的想法是，暂时不与三木传媒彻底绑定，后续该如何发展，看情况而定。 如果三木传媒发展的一切良好，且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可以考虑后期让三木传媒把森先生工作室给收购了。 …… 晚上，杭市，某餐厅。 一间包房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此时此刻，于杰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森先生”会主动请自己吃饭。 他和“森先生”，也算是颇有渊源。 当初，他见“森先生”有成为大网红的潜质，便想着将其签约到自家公司旗下，为此，他做了很多努力。 他一方面向公司申请签约费，希望通过金钱来打动对方。 另一方面，他通过仔细分析，发现“森先生”的人设定位存在一些问题。他将自己的发现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对方，他期待通过这一举措，能够获得对方的信任。 “森先生”确实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这从其后续发布的视频中就能看的出来，“森先生”不再刻意的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富二代，其行为举止、谈吐腔调，越来越像一个年轻有为的创业者。 于杰当时非常高兴，他觉得“森先生”既然听信了自己的建议，那对他肯定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信任。 一开始，也正如他所料。 这件事之后，“森先生”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经常主动跟他聊天，有时会向他讨教一些短视频运营方面的问题，有时也会问他一些生活、工作上的问题，比如“年薪多少”、“之前在哪上大学、学的什么”、“有没有结婚”之类的。 对此，于杰都一一进行了解答。 时间长了，他觉得自己跟“森先生”已经慢慢发展成朋友了。 这时候，公司的签约费也批复下来了，同意用不超过两百万的签约费将“森先生”签至旗下。 于杰兴奋不已。 自己跟“森先生”是朋友，又有两百万的签约费作为加持，他认为签下对方肯定不成问题。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他将自己的目的向“森先生”和盘托出的时候，对方只回复了一句话：我不打算加入MCN公司。 看到这句回复，于杰觉得十分蛋疼，但他不想放弃，他想要跟“森先生”见个面，好好聊一聊、劝一劝。 然而，当他将见面的诉求发送出去后，“森先生”干脆就不理他了。 发送消息如石沉大海，打电话则直接拒接，微信倒是没有拉黑，但实际上也跟拉黑没什么区别了。 这时，于杰方才慢慢回过味来。 这“森先生”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加入MCN公司，之前跟他交流那么多，不是因为拿他当朋友，而是想白嫖。 白嫖他的建议，白嫖他在短视频运营方面的知识。 这个发现，让于杰气愤不已，不过他也没有太好的反击手段，只得化身“森先生”的黑粉，时不时的骂上两句。 时至今日，于杰已经对“森先生”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今天早上，“森先生”突然给他发送了一条消息，说想请他吃个饭。 这使得于杰原本沉寂的内心，再次活泛了起来。 ‘他改变主意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于杰接受了邀请。 第16章 短视频负责人 于杰打量着对面的“森先生”，对方看起来跟视频里差不多，只是穿着打扮上有些许不同。 视频中的“森先生”穿着时尚、帅气，手表、项链、戒指等饰品一应俱全，而现实中的“森先生”衣着偏休闲，饰品也只有一块手表，相对而言要朴素不少。 李川安坐若素，于杰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对方。 这于杰年龄三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长的还行，但就是个子太矮了些，估计只有一米六出头，整个人的形象有点像他前世的老板——阿狸巴巴勇哥。 “于总监，久仰大名，之前你的建议让我受益匪浅，我一直想跟你见一面，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一会儿等菜上齐了，我们好好喝一杯。”李川满脸笑容，主动招呼道。 “森先生太客气了，喝酒什么的不着急，我现在有些疑问，想问一下，您今天请我来……是改变主意了吗？” “改变主意？改变什么主意？” “哼。”于杰暗哼一声，他并不知道之前跟他聊天的并非李川本人，他还以为对方在故意装傻呢。 “说老实话，森先生，我觉得我和我们公司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两百万的签约费已经不少了，当然，这段时间你又涨了一百多万粉丝，估价可以再上涨一些，但最多不能超过三百万，这是极限了。” “哦，你指的是签约你们公司的事啊。” “那不然呢？”于杰有些无语。 “于总监，我跟你实话实说，虽然你们无忧传媒很不错，但我本人并没有加入MCN公司的打算。” “你没改变主意？” “嗯。”李川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邀请我来干嘛？”于杰一脸不悦道。 “这个……”李川挠了挠头，道：“唉，本来不想这么早提的，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刚刚成立了一家MCN公司，现在缺一个短视频方面的负责人。” “嗯？”于杰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刚刚成立了一家MCN公司，现在缺一个短视频方面的负责人。”李川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你……想挖我？” “嗯。”李川再次点了点头，郑重道：“上次你给我提的建议很准确，看的出来，你在短视频运营方面很有经验，而且我听说你还是BJ电影学院毕业的、学导演的，你的综合条件很不错，我真心的邀请你到我的公司来，负责短视频运营方面的工作。” “不好意思，我没有离职的打算。”于杰一脸冷漠的回绝道。 于杰的拒绝是下意识的，主要他心里扭不过那个弯儿来，他此番过来，是想让对方加盟自家公司的，如今非但没有达成目标，反而成了自己被对方挖，这算个什么事嘛！ “于总监，你先别急着拒绝，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年薪还不到三十万吧。” “嗯？”于杰眉梢一挑，道：“不到三十万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这份工资倒也不低，只是你已经结婚了，老婆又刚刚怀孕，却还在租房子住，生活压力一定也不小吧。” “你！”于杰一阵面红耳赤，怒道：“我说你之前为啥问我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李川笑了笑，没有否认，那些问题确实是他让陈晨帮他问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详细了解了于杰的个人状况，他才好有针对性的下手。 “哼~，你别白费心机了！”于杰怒不可遏道：“我是不会离职的，我们公司的发展状况很好，我凭什么放弃一家前途光明的公司，去你那个什么新公司？” “因为钱呐。” “呃。”于杰一怔，脸上的怒色瞬间消失。 “来我这里，我可以给你工资翻倍！” “翻……翻倍？” “对！”李川斩钉截铁道：“你现在的年薪是二十多万，工资翻倍也就是五十万，来我公司，你的年薪不会低于五十万，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于杰低头沉默了。 李川见状，知道于杰已经有些动摇了，连忙趁热打铁：“五十万是基础年薪，每年还会有15%左右的涨幅空间，另外，你做的好的话，我还可以让渡一部分股权给你，让你成为我们公司的联合创始人。” 于杰沉默半晌，最后喃喃出口：“做MCN公司没那么简单的。” “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那么难。” “我……我还想再考虑一下，可以吗？” “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后天吧……不，明天，最晚明天，我一定给你答复！” “好。”李川脸上露出了笑容，道：“那我们先加个微信，这样方便联系。” “嗯？我们不是有微信吗？” “呃，那个是工作微信，不是我本人操作的。” “啊？！” “哈哈，有点儿误会，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 …… 第二天下午，李川接到了于杰的电话。 于杰说他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但是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李川对此也表示理解，于杰毕竟是一个中层管理者，辞职没问题，但拍拍屁股就走是不太可能的，必须要与后来者交接完工作后才能离开，这是职场中的规则，也是人之常情。 另外，于杰还在电话中提到，他有两个比较心腹的手下想跟着他一起离职，问李川能不能接纳。 李川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随即表示同意，同时还答应将两人的工资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升10%。 时间一晃，来到了八月中旬。 在此期间，李川又拍摄了三条视频。 之前，他的视频更新频率是“五天一条”，这段时间变成了“四天一条”，比以往加快了一些。 李川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筹备公司的各项花费比他想象的还要多，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五十多万很快就见底了，为了避免陷入无钱可用的尴尬境地，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他的视频更新频率虽然比之前更快了，但视频质量并没有因此下降，三条视频的播放量，依旧稳定在两千万以上，与此同时，他的抖音粉丝数也在持续上涨，如今已经突破了八百万。 除此之外，公司在人员方面也比之前更加壮大了。 于杰的两个手下率先就位了。 两人都是年轻小伙，一个名叫吴文帆，二十五岁，大专毕业，之前学编导的；一个名叫张俊，也是二十四岁，本科毕业，之前学金融的。 他们都是大学毕业不久，半路出家做起了短视频运营。 李川对他们简单考察了一番，发现两人虽然工作时间不长，但成绩都还不错，初步判断，这二人在能力方面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川并不奢求公司的每个人都是人才，他觉得现阶段只要够用就行，毕竟公司初创，他还不具备挑三拣四的实力。 时间又是一晃，转眼来到了八月下旬。 8月26日，这一天发生了三件喜事。 其一，办公场地装修、改造完毕，公司正式挂牌营业。 其二，于杰正式加盟。 其三，“森先生”在抖音的账号粉丝数，突破了一千万大关！ 第17章 星图广告 8月27日上午，永瑞大厦12楼，三木传媒会议室，一张六米长的会议桌旁，坐了六个人。 李川坐于正首位，左侧是陈晨和李坤，右侧是于杰、吴文帆和张俊。 “从今天开始，咱们这条船就算是正式启航了。”李川面带笑容，掏出手机，招呼道：“来，我们先拍个照，留个纪念。” “咔嚓”一声，六人的身影被定格在手机屏幕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十分和谐。 李川打算把这张照片洗出来，以后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拍照结束，众人重新落座。 “正式开工了，我首先明确一下公司的发展方向。”李川面色渐渐严肃，顿了顿后，又接着道：“公司当下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入驻成为抖音的MCN机构。” MCN机构，其专业解释为多频道网络，是一种新兴网红经济下的运作模式。 MCN机构和平台的关系，可以借助房地产思维来理解。 平台是开发商，MCN机构是建筑承包商，MCN机构负责为平台盖房子（培养网红、生产内容），平台把房子卖出去（将内容展示给观众）拿到钱，再将相应的施工费用支付给MCN机构。 MCN机构和个人创作者最大的区别，是在规模和专业度上。MCN机构有人才、有技术、有设备，可以干大活，而个人只能干些刮腻子、贴瓷砖之类的小活。 相比较而言，平台作为开发商，自然更加依仗能干大活的MCN机构。 MCN机构由于地位强势，往往能从平台那里拿到更多的收益。 拿后世的抖音直播举例。 个人做主播，礼物分成只有50%，而MCN机构的礼物分成，却能够达到60%以上，最多能达到70%。 同样是一百块的礼物，普通个人到手只有五十块，而MCN机构却能拿到六七十块，这就是平台对MCN机构的特殊优待！ 平台对MCN机构的特殊优待不仅仅局限于礼物分成，在视频流量方面，MCN机构也能得到一些照顾。 成为抖音的入驻MCN机构，每个月都可以获得一批免费的流量扶持，这批流量，MCN机构可以自行分配。 除此之外，MCN机构还可以向平台买流量。 现如今，抖音的DOU+功能还未上线，个人创作者没办法买流量、做推广，但MCN机构就可以，而且价格也不贵。 总而言之，成为抖音的入驻MCN机构好处很多，三木传媒若想发展壮大，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目前，抖音的MCN机构分成了四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入驻级、内容级、核心级、战略级。 MCN机构的等级越高，平台的扶持力度越大，所能拿到的收益也就越多。 三木传媒初创，战略级想都别想，核心级也不可能，内容级可以想想、但也不太可能，入驻级是最现实的选择，也是李川的目标。 目前这个阶段，抖音的入驻级MCN的门槛并不高，但也必须要满足一些条件： 1.申请机构具有合法公司资质; 2.成立时间超过一年以上; 3.成立时间不足一年，但达人资源丰富且内容独特，可申请单独特批; 4.MCN机构旗下签约达人不少于5人，且有一定的粉丝量，在相应领域具备一定达人服务能力及运营能力。 第一点不用谈，三木传媒合规合法，没有任何问题。 另外三点可以结合起来看。 三木传媒刚刚成立，满足不了“成立时间超过一年”这一要求，只能走“单独特批”这条路。 “单独特批”需要“达人资源丰富且内容独特”，这一点在李川看来，并不难实现，毕竟三木传媒有他这样一个千万粉丝的博主。 前段时间，李川运作了一番，将森先生工作室旗下的“森先生”在各平台的账号租给了三木传媒，租期一年，租金一元；同时，他也将自己的经纪业务交由三木传媒代理，代理期限和费用同样是一年、一元。 如今的他，也算是三木传媒旗下的一名短视频达人了。 2018年的抖音，千万粉丝以上的账号并不多，数一数，还不到一百人，“森先生”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李川觉得，三木传媒有他在，获得“单独特批”资格的难度并不大。 “成为抖音的入驻MCN机构是我们的首要目标，这个目标不难，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李川环顾一周，缓缓道：“首先最关键的，我们必须要满足抖音那边的硬性条件，签约五个以上短视频达人。” “目前公司只有‘森先生’这一个账号，这是不健康的，三木传媒不是为我个人服务的，我们是一家综合性的MCN公司，必须要有一批优质的短视频达人，这是我们的业务重点。” 李川看向右侧的于杰、吴文帆和张俊，接着又道：“招募达人这一块由运营部负责，一定要尽快铺开，但也不能太过盲目，目前公司的资源有限，不能浪费，招募达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筛选，能签下有经验、有成绩的达人最好，如果前不到，就去寻找那些有特质的新人，不一定非得是帅哥、美女，只要有特质就可以。” “我明白，一会儿我就把工作安排下去。”于杰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这类工作我们之前一直在做，不会掉链子的。” “嗯，你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李川也点了点头，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招人的时候，注意千万别被人拐跑了。” “哈哈……” 会议室里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声，在座的众人对李川和于杰之间的渊源都比较清楚，自然明白李川在说什么。 于杰一阵面红耳赤，十分不爽道：“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奸诈，那我也没办法。” 李川笑着摆了摆手，当下也没再多说。 笑声渐熄，吴文帆突然开口了。 “李总，咱们公司只做短视频吗？” “嗯？”李川看向对方，道：“公司目前的战略，就是顺应抖音的发展、吃他们的红利，短视频是抖音当前的业务重心，我们自然要跟上脚步。” “可是短视频达人在变现方面……压力有点大，抖音的星图广告迟迟都没能上线。” “是啊。”张俊也有些感慨道：“上个月，抖音就说下周就会上线星图广告，结果现在都快九月份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个不用担心。”于杰摆了摆手，开口道：“星图广告，九月初就会上线。” “嗯？消息确实吗？” “嗯。”于杰点头，道：“抖音已经通知旗下的MCN机构了，无忧传媒恰好是第一个，我也是离职前才知道的。” “哦，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众人的脸上具皆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星图广告是抖音官方推出的一个广告平台，对众多短视频达人和MCN机构来说，意义重大。 很多人都以为，一个网红只要有粉丝、有流量，就会有广告主动找上门，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儿，广告不是那么好接的。 广告商的数量没有那么多，而且他们也都不是傻子，不会白白送钱上门。 容易接到广告的网红只有两种，一种是头部网红，流量足够大；另一种是垂直类网红，流量虽然不大，但是粉丝属性精准、转化率高。 除此之外，其他网红想要接到一条广告，并不容易，很多时候都要主动上门推销自己，有的甚至要靠拉关系、靠偷、靠抢。 网红行业在接广告这方面，可以说是乱象频出，只有外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抖音星图广告平台的推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这些乱象，因为它给了许多中腰部网红一个展示自己的渠道，让他们可以凭借性价比取胜。 第18章 直播 听闻星图广告即将上线，众人的神色都比较轻松，唯有吴文帆欲言又止。 “文帆，你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李川发现了吴文帆的异常，开口询问道。 “呃，那个……我想问，公司不考虑做直播吗？” “直播？”陈晨率先开口道：“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吧，抖音的直播版块目前还没有正式开放，我们想做也做不了啊。” 众人连连点头。 目前这个时间点，抖音的直播功能其实已经上线了，但还处在内测阶段，只对部分用户开放。 “部分用户”是官方语言，实际上就是抖音旗下的几家MCN机构。 而且，不是所有的MCN机构都能拿到直播权限，只有核心级、战略级的MCN机构才有机会，比如愿景娱乐、无忧传媒等。 三木传媒作为一家初创公司，是不可能拿到直播权限的，只能等抖音直播全面开放之后，才能进入这一领域。 根据李川前世的记忆，抖音直播全面开放，大概是在2018年底到2019年初这段时间，真正崛起是2020年之后。 “我说的不是抖音直播。”吴文帆回道：“目前最火的直播平台是快手，我们为什么不去快手试一试呢？” “快手？”李川眉梢微动。 吴文帆说的没错，快手的确是当前最火的直播平台。 在短视频这一领域，快手要比抖音早得多。快手诞生的早、发展的早，商业化进程也比较快，快手直播正式上线的时候，抖音才刚刚诞生。 受移动互联网浪潮的影响，直播平台的受众从电脑端转移到了移动端，在这个过程中，快手直播异军突起，一跃成为当下最火的直播平台。 现如今，斗鱼、虎牙、歪歪等一众老牌直播平台都已经触及到了天花板，唯有快手直播红红火火，看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李川并没有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快手直播目前的火热状态虽然很诱人，但作为重生人士的他，清楚的知道，抖音直播才是未来！ 想到此，李川喃喃出口道：“快手直播虽然火爆，但盯着这块肥肉的MCN公司太多了，我们一个新公司贸贸然杀进去，恐怕很难站的住脚。” “没错。”于杰在一旁附和道：“快手我做过，也比较了解，如果是前几年，做快手还比较容易，但现在难度已经很大了，相反，抖音是新平台，流量红利更大，更适合我们这种新公司发展。” “嗯。”李川点了点头，又道：“这中间还牵扯到一个站队的问题，快手和抖音都是短视频平台，属于强竞争关系，我们在一边发展壮大，另一边肯定会受到打压，就我们目前的境况来看，最适合我们还是抖音。” “哦。”吴文帆神色有些失望。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文帆，你对直播这一块很有研究吗？” “呃。”吴文帆挠了挠头，道：“谈不上研究，我就是平时比较喜欢看直播，看的多了，就感觉……搞直播比做短视频挣钱。” “你的感觉没错！”李川认同道：“在赚钱这方面，做直播确实比做短视频强，而且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网红也分很多种，有的网红主要做直播，属于主播；有的网红主要做视频，属于短视频达人。两者的主营业务不同，变现方式和变现能力也存在着较大的区别。 在变现能力这方面，主播整体上要比短视频达人强的多。 这一点，李川了解颇深，毕竟他前世的前女友赵月茹，就是一名女主播。 赵月茹的粉丝量并不高，只有一百多万，但她直播间的人气长期维持在五千左右，勉强算是一个大主播。 有一回，一名粉丝量一千多万的女网红想要找赵月茹连麦，赵月茹根本理都不理，原因就是这名女网红的直播间人气只有几百人。事后，赵月茹还跟李川抱怨，说这名千万粉丝的女网红想蹭她的人气。 这就是网红界的生态，主播的地位要高于短视频达人。 为何如此？ 原因就是主播的变现能力更强。 因为有钱，所以强势！ 当然，这只是业内的观点，并不代表观众的看法。 在许多观众看来，主播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了，相比较而言，还是短视频达人更顺眼一些。 李川现在就是一名短视频达人，然而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家MCN公司的老板，本着“赚钱第一位”的原则，他更看重的还是主播。 在李川的计划中，直播这一块是肯定要做的，不仅要做，还要当成主营业务来做。 以后的三木传媒，必然是一家以主播为主、短视频达人为辅的MCN公司。 李川之所以现在不做，全然是因为环境受限，抖音直播尚未正式开放的缘故。 不过，吴文帆的建议也是给他提了个醒。 现在都已经八月底了，再过几个月，抖音直播就要正式开放了，他如果想吃到第一波红利，现在就应该开始准备了。 “文帆，我给你个任务。”李川想了想后，吩咐道：“你以后招募达人的时候，限定一个人群，那些单纯的短视频达人就不要招了，只招主播或者有过主播经验的达人。” “哦？李总，您这是要为抖音直播提前做准备吗？”吴文帆问道。 “嗯，抖音直播已经内测了大半年了，估计很快就会正式开放了，现在开始准备可能都有些晚了，你身上的胆子不轻啊。嗯……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这样吧，我把李坤派给你，让他给你帮忙。”” 李坤闻言，连忙点头：“好的，哥。” “嗯。”李川应了一声，又看向吴文帆道：“文帆，李坤这小子年轻，没什么经验，你平时多带带他，他脑子还算聪明，应该能帮上你。” “我明白，李总。”吴文帆认真的点了点头。 “哥，你放心吧，我会跟着吴哥好好学习的。”李坤也在一旁表态道。 “嗯，老于和张俊负责招募短视频达人，吴文帆和李坤负责招募主播，陈晨负责把行政、人事、后勤这几方面抓起来，分工暂时就这样定下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了，散会吧。” “等一下。”陈晨叫住了正欲离去的众人。 “怎么了？”李川回头问道。 “我想推荐一个人。” “嗯？什么人？” “我的一个初中同学，我觉得她很适合做一名短视频达人，而且她本人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 第19章 刘欣彤 金秋九月，暑气渐消，远处吹来一阵凉爽的风，让世间的行人纷纷裹上了外衣。 这天晚上，一家中式餐厅的包房内，李川端坐于此，他的对面还坐着两个女生，一个是陈晨，另一个名叫刘欣彤。 刘欣彤，便是陈晨几天前向李川推荐的初中同学。 陈晨和刘欣彤不仅是初中同学，还是闺蜜，虽然她们在初中毕业之后就分开了，但一直都有联系，时不时就会通电话、发微信。 刘欣彤知道陈晨最近在做短视频，恰好她本人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得知陈晨的同乡兼老板开了一家MCN公司，她便主动提议想去试一试。 陈晨也觉得她合适，如此，才有了陈晨向李川推荐她的桥段。 刘欣彤是今天下午乘坐高铁来到杭市的，李川和陈晨一起去火车站接的她。 初次见面，李川对刘欣彤的印象很不错。 单从样貌上看，刘欣彤算不上美女，起码跟陈晨比起来，差距比较明显。 不过刘欣彤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她的优势主要在于两个字——可爱。 刘欣彤长的真的很可爱，她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留着一头短发，身材胖嘟嘟的，脸上还挂着两个酒窝，十分讨喜。 如今这个时代，网上的美女太多了，观众都看麻木了，刘欣彤这种可爱型的反倒更容易吸引观众的目光。 在性格方面，刘欣彤同样很可爱，只不过并非那种蠢萌型的可爱，而是活波开朗型的可爱，整体给人的感觉很真实、很舒服。 一开始，刘欣彤见到李川还有些害羞，悄悄的躲在陈晨身后不敢说话，但自从李川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后，情况就变了。刘欣彤的话瞬间就多了起来，她的小嘴很甜，一口一个“川哥”叫着，但言语之间丝毫不客气，一个劲的嚷嚷自己肚子饿了，非要让李川请她吃饭。 李川苦笑不得，却也不曾反感，带着两女来到了这家中式餐厅。 吃饭期间，刘欣彤的表现让李川大吃一惊。 此时的餐桌上，菜已经上齐了，但李川和陈晨都没有动筷，唯有刘欣彤在大快朵颐。 刘欣彤左手拿鸡腿、右手拿筷，面前还守着一碗油泼面，各种食物不停的往嘴里塞，吃的那叫一个爽。 李川和陈晨四目相对，陈晨的目光带着些许无奈，似乎在说“看吧，我已经就告诉过你了”，李川则是有些愣神，但没多久他就反应了过来，眼中隐隐透射出一丝兴奋之色。 在此之前，陈晨曾告诉过李川：刘欣彤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按照陈晨的说法，刘欣彤吃饭很有魔性，她吃饭的样子算不上狼吞虎咽，但总会莫名其妙让人感觉“这饭很香”！ 陈晨还说，她初中的时候天天跟刘欣彤一起吃饭，看到刘欣彤吃，她就想吃，时间长了，导致她的体重直线飙升，差点变成一个胖妞，好在她初中毕业之后，痛定思痛，在高中时期坚持减肥了三年，直到上大学前方才恢复了苗条的身材。 李川当时听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太相信，但现在一看……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他本来不饿，但看到刘欣彤吃饭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肚子咕咕一叫，嘴里一股酸味上涌，李川恨不得马上开动、跟刘欣彤抢食吃。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相比起吃饭，他更关心刘欣彤这个人。 他在刘欣彤的身上，看到了一名顶级探店博主的影子。 刘欣彤可爱又带着一丝憨厚，配合上她吃饭时魔性的感染力，简直就是为探店博主而生的！ 李川突然有种预感，刘欣彤如果踏上探店博主这条路，将来很可能会比他走的更远。 与此同时，李川还想到了那些餐厅。 由于“森先生”持续火爆，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的餐厅越来越多，而“森先生”这个账号的承载能力有限，没办法将所有的餐厅都探一遍。 如此，也就造成了资源上的浪费，让很多本来能赚到的钱白白溜走了。 ‘如果再培养一个探店博主的话，那这些浪费的资源岂不是就可以利用上了！’ 李川越想越兴奋，看向刘欣彤的目光也越来越亮。 …… 第二天上午，刘欣彤在合同上签下了字，正式成为三木传媒旗下的第一位短视频达人。 刘欣彤的合同期限是五年，这五年期间，她每月可以拿到5000块的底薪，每年递增15%。除此之外，刘欣彤还可以拿到32%的业绩分成。 对于短视频达人的业绩分成，李川是这样设计的： 公司50%，达人32%，商务10%，运营8%。 其中，公司和达人的分成比例是可以变动的。 公司50%，达人32%，这只是针对新人的分成设计。 新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公司需要付出一定的培养、运营成本，自然要占大头。 而对于那些比较成熟的短视频达人，公司由于不需要付出太多的成本，因此，达人的分成比例可以适当提高、公司的分成比例可以适当降低。 具体提高、降低多少，没有定数，主要看达人的体量和成熟度。 如果达人的体量非常大，在抖音属于顶流的存在，那么公司只拿个位数的分成也是可以的。 其实李川自己就比较接近这一点，他在抖音已经是一名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了，说句“顶流”并不过份，按照常理，他至少能拿到60%以上的分成比例。 然而，谁让他是老板呢，他如果把钱全部装进自己兜里，公司也就开不下去了。 因此，李川只能牺牲自己，他的分成比例也是新人的标准，只拿32%。 商务、运营、运营总监，这三方面的分成比例是固定不变的。 所谓的“商务”，指的就是拉商单的人。 短视频达人就是靠接商单赚钱的，但商单不是那么好接的。如果有人拉到了一笔商单、并最终将该商单促成的话，那么此人获得其中一部分收益也是理所应当的。 商务不是固定的岗位，它可以是任何人，比如：李川为刘欣彤拉到了一笔商单，那商务就是李川，这10%的分成也归李川。同理，如果刘欣彤自己拉到了一笔商单，那她自己就是商务，10%的分成也归她自己。 运营，也就是短视频运营，指的就是为达人策划、拍摄、剪辑视频的人。 一条视频成功与否，达人的作用很关键，但策划、拍摄、剪辑视频的人同样也很重要。给予运营8%的分成比例，是为了让运营和达人之间形成利益捆绑，促使他们共同进步。 第20章 彤宝宝 对于该如何培养刘欣彤，李川和于杰讨论了一下午，最终确定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 晚上的时候，李川为刘欣彤注册了账号，不仅仅是抖音，快手、B站、微博、小红书等主流平台都有。 “彤宝宝”，这是李川为刘欣彤取的昵称。 刘欣彤的外在形象非常可爱，“宝宝”二字恰如其分，前面加上一个代表姓名的“彤”字，”彤宝宝”三个字念起来嚷嚷上口、十分好记。 刘欣彤本人也很喜欢这个昵称，觉得刚好适合她。 此后的两天时间，李川和于杰一起，为“彤宝宝”攒了十几个短视频脚本。 这些脚本可能不会都用上，但可以作为备选，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进行拍摄。 这些脚本的内容与探店无关，李川不打算让刘欣彤一开始就拍摄探店视频，他准备让对方走跟自己一样的路线，即：前期先拍摄一些过渡性的视频，把人设打造好，等积攒下一批粉丝后，再向探店达人转型。 第三天，刘欣彤开始拍摄第一条视频。 这是一条段子视频，内容设定在职场，拍摄场地就在公司。 彤宝宝是一个公司职员，正趴在办公桌前吃雪糕，旁边的男同事（吴文帆扮演）突然凑过来，说：“小彤，雪糕能给我吃一口吗？” 彤宝宝不太情愿，但他们交流的声音被身后的两名同事（张俊和陈晨）听到了，朝她望了过来。 彤宝宝在周围同事的注目下，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咬牙点头。 男同事二话不说，一口咬掉了一大半雪糕。 男同事做完这一切，整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模样似乎是在故意逗弄彤宝宝。 彤宝宝恼怒不已，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憋屈至极。 画面一转，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男同事拿着一份盒饭走过来，他似乎是有事情，将盒饭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就离开了。 彤宝宝看到男同事离去的背影，目光紧紧地盯着桌上的盒饭，眼中一道亮光闪过。 画面又是一转，男同事回来了。他刚洗了手，正准备吃饭，然而他一打开盒饭，却见里面的饭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些许油渍和汤汁。 “欸？我的饭呢！” 男同事疑惑的叫了一声，环顾一周，然后拍了拍彤宝宝的肩膀，问道：“小彤，你看没看见，我的饭……” 男同事话到一半，顿住了。 此时的彤宝宝，腮帮子鼓鼓囊囊，嘴边满是油渍，目光与男同事对视，脸上带着一份大仇得报般的快意。 至此，视频结束。 整条视频的情节设计非常简单，时长预计只有三十秒。 李川和于杰在撰写这部脚本的时候，并没有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视频效果上，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为了塑造刘欣彤的人设。 想火不必急于一时，只有把人设打造好，未来才能走的长远。 当然，这条视频也不是没有爆的可能。 这是一部表演向的脚本，具体的效果如何，主要取决于刘欣彤的表演。 刘欣彤表演的好，视频就有可能爆，表演不好，那就是一条妥妥的烂片视频，大概率会被淹没。 这条视频有一定的表演难度，对于专业的演员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刘欣彤毕竟是一个新人，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遇到挫折是必然的。 好在有于杰。 于杰之前是学导演的，虽然没有拍过正式的片子，但他在调教演员这方面懂得一些专业的知识，有他在一旁指导，刘欣彤进步的很快，只拍了二十几遍就达标了。 拍摄完毕，视频交由于杰剪辑。 于杰的工作效率很高，只用了几分钟就把视频剪出来了。 李川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于当天晚上六点，发布了这条视频。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截止到晚上十二点，视频的数据如下： 播放量：127.5万 点赞量：5.2万 评论量：0.6万 收藏量：0.3万 转发量：0.5万 新增粉丝数：3276 这个数据，跟“森先生”肯定没法比，但从客观角度上看，已经非常优秀了。 新账号，第一条视频就上了热门，播放量超过了一百万，收获了三千多个粉丝，这个现象还是非常罕见的。 不要用“森先生”作对比，“森先生”是个另类，不能以常理置之。 “彤宝宝”的第一条视频就小爆了一把，称得上是开门红。 公司上下都很高兴，其中最高兴的，当属刘欣彤本人了。 刘欣彤从视频发布开始，就一直关注着数据变化，中间甚至连晚饭都忘记吃了，晚上睡觉时，她同样按捺不住，整个人直接失眠了，一晚上没睡。 李川第二天得知这一消息，有些苦笑不得，他能够理解刘欣彤兴奋、激动的心情，但他还是对刘欣彤做出了严厉的批评。 因为刘欣彤今天本来还要再拍一条视频的，而由于她一晚上没睡，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勉强拍出来的效果不佳，所以只能拖到明天了。 耽误正常工作，李川作为公司老板，当然是要批评的。 刘欣彤被李川批了一顿，也是涨了记性，再加上兴奋劲也过去了，就没再重蹈覆辙。当天晚上，刘欣彤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她精神饱满的开始了第二条视频的拍摄。 自此之后，“彤宝宝”这个账号维持着一天一更的频率，视频的内容都非常简单，主要围绕一个字——吃。 “彤宝宝”的人设有两个，一个是“可爱”，一个是“吃货”。 “可爱”不需要特意展示，刘欣彤本人只要出现在视频里，就能达到这一效果。 视频的重心，主要放在“吃货”上，这也是为了以后转型探店达人在做准备。 视频中的“彤宝宝”一直在吃，什么都吃，吃嘛吃香，视频以沉浸式的手法展现出来，看的人食欲大开。 这样拍出来的效果很好，观众很喜欢看这些。 在抖音，“彤宝宝”每条视频都能稳稳上热门，播放量破百万属于家常便饭，破五百万也不算稀奇，破千万……这个暂时还没有。 截止到九月十号教师节这一天，“彤宝宝”的视频累计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三千万，账号粉丝数也达到了6.2万。 刘欣彤目前还没有火，但已经隐隐有了些趋势。 第21章 新人加入 9月12号这天，三木传媒新签下了两名短视频达人。 两人一个叫周琳琳、一个叫王玉婷，她们是合租室友，之前都是做服装模特的，给一些卖女装的淘宝商家拍照片，后来觉得这行不好干了，便想着转行。 这时，张俊趁虚而入，把她们忽悠了过来。 张俊这人身材瘦弱，还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实际上十分闷骚，之前在无忧传媒的时候，他就专挑美女下手，如今到了三木传媒，依旧是本色未改。 对此，李川也不甚在意。 对美女感兴趣，这是所有男人共同的特点，张俊只不过是表现的明显了些，他私底下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没有道理被指责。 而且张俊在拍摄美女视频这方面很有一手，他之前在无忧传媒的时候，就是专门拍摄美女变装、美女跳舞、美女炸街类视频的，播放量都很高。 李川看过张俊拍的视频，说实话，很有感觉。 李川觉得他可能是闷骚惯了，知道怎么拍能凸显女性的美。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也是一种天赋。 张俊经验丰富，审美（美女的“美”）毋庸置疑，周琳琳和王玉婷长的都很漂亮，身材也十分窈窕，只可惜没什么才艺。 不过，李川的要求也没有那么苛刻。 长的漂亮、身材好、还有才艺的女生太少了，如果把条件设置成这样，那招人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可能一年半载都招不到一个合适的。 再说了，才艺这方面是可以培养的。 周琳琳和王玉婷模特出身、身形很好，嗓子也不错，只要学一下，简单的跳个舞、唱个歌还是可以的。 在李川看来，周琳琳和王玉婷其实更适合做女主播。 美女，在主播这个行业一直都是非常吃香的，只要每天坚持直播，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基本上都能赚到钱。 周琳琳和王玉婷如果做女主播，在收入方面，肯定要比做短视频达人多得多。 当然，这是李川的一个想法。 目前受环境限制，三木传媒还没有开展主播方面的业务。 吴文帆虽然在招收主播，但也只是拿了几份短视频方面的合作协议。 周琳琳和王玉婷并不是公司的第二批签约达人，第二批达人是吴文帆带来的，是三名外站的主播，一男两女，几天前已经签约了。 当前的抖音，流量巨大，但还没有正式商业化，众人找不到合适的变现渠道，其导致的结果，就是抖音逐渐沦落为各方的引流工具。 无数的平台、公司和个人，利用抖音这个平台，为自家引流，其中就包括一些主播。 今年上半年，有个名叫“冯提莫”的网红，凭借一首《佛系少女》在抖音爆火，不到半年，就吸粉三千多万。 现如今，冯提莫已经是抖音最火的网红之一了。 然而，她的主战场并不是抖音，而是斗鱼。 冯提莫是一名斗鱼的主播，抖音仅仅是她扩大知名度和为自己直播间引流的工具。 凭借冯提莫的在抖音的爆火，斗鱼收获了一大波流量，冯提莫本人也一跃成为“斗鱼一姐”。 有冯提莫这个标志性的人物在，很多外站的主播也都看到了机会，他们也想利用抖音为自己引流。 然而，他们中间有些人不会创作短视频，于是便将此类业务委托给了MCN公司。 这些外站的主播跟MCN公司签约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签全约，因为他们大多在原平台已经签约了直播工会，主播经纪业务已经被锁死了，留下的只有短视频这方面的业务。 公司之前签下的那三名主播同样如此，他们在外站都有直播工会，合约仅仅局限于短视频代理。 不过吴文帆在挑选这三名主播的时候，也是动了心思的。 这三名主播的经纪约都快到期了，长的还剩九个月，短的只剩下了四个月，这其中也是预留了一些操作的空间。 至于刘欣彤、周琳琳、王玉婷等人，她们签的都是全约，无论是做短视频达人还是主播，都归属在三木传媒旗下。 刘欣彤是做探店视频的好苗子，其定位当然是短视频达人。 周琳琳和王玉婷比较适合做主播，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先培养着，等到抖音直播正式开放后再转型。 合同签订完毕，李川为周琳琳和王玉婷报了一个舞蹈班。 李川的计划，是让她们先从舞蹈开始学，一边学，一边拍短视频积攒粉丝，等到抖音直播正式开放了，她们也就学的差不多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时的她们，靠短视频也积攒下了一批粉丝，转型做主播正好合适。 …… 下午，三木传媒总经理办公室。 李川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于杰和陈晨。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谈事。 “入驻材料报上去了吗？”李川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然后向陈晨问道。 三木传媒经过半个月的发展，签约达人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五名，达到了抖音入驻级MCN机构的审核条件。 这是公司的头等大事，李川非常重视，刚刚达标就吩咐陈晨，尽快准备好相关的材料提交上去。 陈晨如今还是李川的助理，这类杂事通常都是由她来处理的。 “已经报上去了，不过单独特批的程序有些复杂，可能要一周之后才会有回复。”陈晨答道。 “晚点没关系，关键是成功通过概率有多少？你问过那边儿没有？” 李川口中的“那边儿”，指的是抖音官方的工作人员。 李川作为一名千万粉丝的大网红，已经可以跟抖音官方对话了。 当然，他对话的也只是相关的业务负责人，一鸣、汝波那个层次，他目前还接触不到。 “问过了。他们跟我说问题不大，成功的概率至少有八成。” “那就好。” 李川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顿了顿后，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听说昨天，‘彤宝宝’的视频爆了？”李川看向于杰，问道。 “不是她的视频爆了。”于杰苦笑道：“是有人转载了那条视频，然后爆了。” 这件事，说起来挺郁闷的。 “彤宝宝”自己发布视频，播放量只有一百多万，而一个营销号只动动手指头、转载了一下，结果瞬间爆了两千多万的播放量。 虽然视频的内容没变，观众也是被“彤宝宝”吸引的，但有很大一部分观众不明真相，错把营销号当成了“彤宝宝”本人，由此导致的结果，就是营销号粉丝量暴涨，“彤宝宝”本人却是没涨多少粉丝。 后来，于杰也找到了那个营销号的号主，倒是没有让他删除视频，只是要求他注明视频来源。 营销号的号主也照做了，但实际效果一般般，因为那时候，视频的流量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彤宝宝”到最后也只涨了不到两万个粉丝。 于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李川听完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 这种事情在抖音很常见，遇到了也没什么办法，总不可能将转载功能给关闭了，那样的话，“彤宝宝”可能连口汤都喝不上。 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有些郁闷，但终归还是收益了，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话说，‘彤宝宝’的粉丝量也快破十万了吧。”李川喃喃道。 “嗯，快了，现在是九点三万。” “九点三万，嗯，也差不多了。” 于杰眉头一挑，问道：“你准备现在就让她转型？” 李川和于杰为刘欣彤制定的培养方案，是先打造人设、积攒粉丝，等粉丝量突破十万之后，再转型成为探店达人。 “嗯。”李川点了点头，道：“粉丝数没必要卡的那么死，‘彤宝宝’的人设已经打造的很成功了，昨天又有了一条两千多万的爆款视频做铺垫，现在转型正是时候。” 于杰想了想后，道：“好吧，我同意。视频什么时候拍？明天吗？” “嗯，就明天吧。” 刘欣彤的培养方案还有一步，那就是在转型的时候，李川会用“森先生”给她引一波流。 具体的操作方案很简单： “森先生”拍一条视频，“彤宝宝”在视频中出境，展现自己的特点，然后跟“森先生”简单互动一下。之后，李川在发布视频的时候，会在标题中把“彤宝宝”@出来。 此举，就是利用“森先生”的流量，为“彤宝宝”打一波广告。 这条视频的脚本早就写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准时开工，你们都先去忙吧。”李川觉得没什么事了，便下了逐客令。 “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说。”于杰开口道。 “什么事？”李川动作一顿，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看中了一个短视频达人，想把他们招到咱们公司来。” “就这事？你看着安排不就行了么，你要有什么拿不准的，就叫到公司来，我亲自面试一下。” “你误会了。”于杰挠了挠头，道：“他们不是新人，他们在快手有六百多万粉丝呢，还挺火的，想签下来没那么容易，可能要付出一大笔签约费。” “哦？”李川眉梢一动，问道：“他们的账号叫什么？” “疯狂小杨哥。” 第22章 疯狂小杨哥 “疯狂小杨哥？！” “呃，你知道他们？” “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李川目光闪烁，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疯狂小杨哥，算得上是网红界的一个标杆。 李川重生前，疯狂小杨哥在抖音的粉丝量已经达到了七千多万，是全抖音粉丝量最高的个人账号，甚至将刘德华等一众明星压在了身下。 同时，疯狂小杨哥在快手也有着近五千万的粉丝，B站粉丝也有三百多万，全网粉丝数超过了1.2亿，其体量比起某些超一线明星也毫不逊色，可以说是全国最火的网红之一了。 疯狂小杨哥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弟弟叫“小杨哥”，哥哥叫“大杨哥”。 兄弟俩是靠拍搞笑段子出身的，哥哥负责拍摄，弟弟负责表演，两人相互配合，成为了搞笑段子界的天花板。 疯狂小杨哥火了以后，转型直播带货，他们的直播风格延续了一贯的搞笑路线。由于他们经常在直播间上演各种翻车名场面，也被网友称之为“反向带货天花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的疯狂小杨哥，只能算是小有名气，远远达不到后世那种程度。 李川不禁有些佩服于杰的眼光，能在这么多网红中挑中疯狂小杨哥，这双眼睛是真够毒的。 “他们的段子很有想法，虽然看着简单，但是效果很好。小杨哥在解放天性这方面，比大多数专业演员都要强的多，他的表演风格比较无厘头，非常适合演喜剧，一个60分的脚本交到他手上，至少能演出80分的效果……” 于杰侃侃而谈，毫不吝啬自己对疯狂小杨哥的欣赏。 李川能听明白，当下也比较认同。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个人很喜欢疯狂小杨哥的段子。 前世，他工作比较忙，休息的时候经常翻看疯狂小杨哥的视频，几乎每次都能被逗笑，感觉非常解压。 “疯狂小杨哥确实不错，你跟他们联系上了吗？”李川问道。 “刚加了微信，还没怎么聊过。” “哦。你刚才说，签下他们可能需要一大笔签约费，你觉得具体多少合适？” “他们在快手有六百多万粉丝，在抖音也有一百多万粉丝，这个体量，签约费至少两百万。不过，我们是新公司，吸引力不强，必须要付出更高的代价，否则很难打动他们。具体的……再加个一百万吧，三百万，应该差不多。” “三百万……嗯，倒是不多。” 在李川看来，疯狂小杨哥这种潜力级别的网红，如果能签下来，别说三百万，三千万都不算多。 要知道，后世“疯狂小杨哥”这个账号的价值，已经超过十个亿了！ 三百万、三千万算得了什么。 “老于，这段时间你跟他们保持好联系，不用急着招募，一切等抖音MCN机构的审核通知下来之后，再做决定。” 为什么要等审核通知？ 原因很简单，三木传媒如果不是抖音的MCN机构，疯狂小杨哥是绝对不可能签约的。 这其中的关键点，在于星图广告。 一个星期前，抖音的星图广告已经正式上线了。 星图广告刚刚上线，各项功能还处在内测阶段，抖音并没有将其全面开放，而是仅仅只针对部分用户开放。 “部分用户”，指的就是抖音的MCN机构。 只有抖音的MCN机构，才有资格使用星图广告！ 而且，在抖音这边接广告，必须要通过星图广告。否则，视频很可能会被下架、删除，严重些还会导致账号限流或者封禁。 疯狂小杨哥目前还没有转型直播带货，他们现在仅仅是一名视频段子手，主要的变现方式就是接广告。 这也就是说，疯狂小杨哥如果想在抖音赚钱，就只能签约MCN公司。 其实不仅仅是疯狂小杨哥，所有短视频达人，但凡想在抖音接广告、赚钱，都只能签约MCN公司。 这种现象会一直维持到明年二月份，到抖音开放星图广告的个人入驻通道为止。 不过眼下的人可不知道这个消息，许多短视频达人迫切的想要挣钱，然后纷纷加入了MCN公司。 这对愿景娱乐、无忧传媒这类大型的MCN公司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而对于大多数小型的MCN公司而言，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因为能接广告赚钱的，都是已经成型的短视频达人，这些人去任何一家MCN公司，对方都会抢着要。 在有选择的前提下，正常人都会选择那些规模大、实力强的MCN公司。 像三木传媒这种初创型的公司，在这场盛宴中，大概率连口汤都喝不上。除非李川愿意砸重金，用远高于市场行情的价格去买人，那样才具备一定的竞争力。 然而，李川也没多少钱，根本砸不了几个人。 除非是那些潜力极大的短视频达人，否则李川是不会行动的。 疯狂小杨哥算不算潜力极大的短视频达人？ 当然算！ 必须算！ 如果能签下疯狂小杨哥，李川愿意倾家荡产！ 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等三木传媒正式成为抖音的MCN机构之后，才能施行。 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 第二天下午，李川、于杰、刘欣彤三人去往了上海。 今天视频拍摄的地点，是上海的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出手很大方，一口气给了三十五万的佣金。 李川现在的佣金计算方式已经变了，不再是按照粉丝量记数了。 如今，“森先生”在各平台的粉丝量为： 抖音：1582万 快手：231万 B站：8.8万 小红书：3.2万 如果按照粉丝量记价，李川一条视频的佣金已经快要接近一百万了。 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的合作对象是餐厅，不是上市公司。 全国没有几家餐厅，能够随随便便拿出上百万来做推广。别说上百万了，愿意付出超过十万的都很少。 受限于环境因素，李川不得不将自己的佣金调低。 如今，他单条视频的佣金报价是固定的三十万，可以打折，但最终价格不能低于二十万。 自从李川确定了这份报价之后，他的探店佣金便一直维持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 上海的这家餐厅诚意很足，一开始就答应了三十万的报价，但李川嫌远，有些不太想去。后来这家餐厅又主动加了五万，于是，李川果断打消了对杭市的留恋，带着于杰和陈晨来到了这里。 他们是坐拖车过来的。 没办法，大牛必须在场，否则视频的吸引力会大打折扣。 大牛坐不下三个人，而且租车公司也不愿意让李川开着大牛跑长途，所以只能叫拖车。 这也是李川不愿意往外跑的原因，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真是麻烦的很。 今天这条视频，李川和刘欣彤是演员，于杰担当摄影师。 自从于杰来到公司之后，陈晨就从摄影师的岗位上退休了。 陈晨虽然也拍过一段时间视频了，但论经验、论技术，跟于杰肯定没法比。而且陈晨工作很多，公司内的许多杂事都需要她操心，另外，她还要做李川的助理，本身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如果还要兼职做摄影师，那她恐怕就别想睡觉了。 李川最近也在想办法为陈晨减负，主要的措施就是招人。 如今，三木传媒除了招募短视频达人和主播，也在招聘运营、行政等岗位。 等公司的员工人数上来了，陈晨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第23章 “彤宝宝”火了 晚上的拍摄很顺利。 两个多月探店生涯，李川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固定的模式： 第一步，大牛餐厅门口停下，森先生从车上下来。 第二步，森先生走进餐厅，与女服务员友好互动。 第三步，上菜，森先生一边展示菜品，一边跟镜头互动。 第四步，吃饭，森先生一边吃一边表演，要让观众觉得很好吃。 第五步，说一句俏皮话，视频收尾。 经过实践检验，这套模式的效果颇为不错，比较容易突破流量池，视频的点赞、评论、转发率也很高。 今天这条视频，李川也是按照这套模式拍摄的，但由于刘欣彤的加入，他做出了一定的改变。 李川将第二步中的“与女服务员友好互动”换成了“与‘彤宝宝’友好互动”，并将这段情节拉长到了一分钟。 具体的视频内容是： 森先生正在等服务员上菜，适时，旁边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镜头转过去，只见邻桌一个胖嘟嘟的女生正在大口吃饭，她只有一个人，却守着一大桌美食，她吃饭的样子有种莫名的感染力，让人觉得“很香”。 镜头转回来，森先生咽了咽口水，说了句“我饿了”。 镜头再转过去，女生发现了森先生，猛的抬头看过来，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镜头再转回来，森先生也忍不住笑了。 镜头又转过去，女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一个劲的往这边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镜头又转回来，森先生有些奇怪，道了一声“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女生慢步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摄像机，又看了看森先生，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森先生吗？” 森先生瞬间明白过来，笑道：“你看过我的视频？” “嗯。”女生连连点头，一脸激动道：“我在抖音上关注你了，请问……我能跟你拍张照吗？” “可以啊。”森先生爽快答应。 女生拿出自己的手机，用自拍的方式与森先生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拍完，女生又道：“其实我也是一名网红。” “嗯？真的假的？”森先生十分吃惊。 “真的呀，只不过我的粉丝没你多。”女生说着，打开了抖音，并将手机递到了森先生面前。 “嘿！还真是！”森先生冲摄像头招了招手，示意摄影师赶紧过来拍。 镜头照到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抖音的个人主页。 用户名：彤宝宝 粉丝数：9.5万 这个画面停留了大概三秒钟。 “厉害啊，小美女，都快十万粉丝了。” “嘿嘿，跟你比差远了。”女生憨厚的笑道。 “没关系，慢慢来嘛。”森先生勉励了一句，当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道：“来，我也跟你拍张照，说不定你以后比我还火呢。” 女生被森先生这句话说的有些脸红，但还是乖乖的跟森先生拍了一张照片。 “加油啊，小美女。” “嗯，你也加油！” 话音落下，女生离开了镜头画面。 适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视频内容回归正题…… 就是这样一小段内容，虽然简单，但李川和刘欣彤需要演出一种不认识的感觉，难度还是挺大的。 好在有于杰这个专业人士在一旁指导，他们也没有拖太长时间，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拍摄任务顺利完成，三人连夜赶回了杭市。 第二天下午五点，李川发布了这条视频。 这条视频的主要目的，是给“彤宝宝”引流。 “森先生”现在每条视频的播放量，基本都维持在两千万以上。 两千多万的播放量，至少能给“彤宝宝”涨三四万粉丝。 李川是这样想的，但事实证明，他有些过于保守了。 视频的播放量，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观众对“彤宝宝”的喜爱程度，也比他想象的高得多。 截止到晚上十二点，视频的各项数据为： 播放量：2551.6万 点赞量：135.3万 评论量：6.2万 收藏量：3.0万 转发量：5.4万 看到这个数据，李川非常惊喜。 这是他自“西湖游玩系列”之后，播放量最高的一条视频了。 自从他开始做探店视频后，视频的播放量就下降了许多。 他发布一条探店视频，当天晚上的播放量通常只有一千多万，有的甚至还不到一千万，后期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慢慢爬升到两三千万。 现在这条视频，一晚上就爆了两千多万的播放量，最终的播放量估计会超过五千万。 数据提升的这么明显，很大程度上，是“彤宝宝”带来的影响。 观众真的很喜欢“彤宝宝”，评论区里有一半以上都在讨论她，其风头之盛，甚至压过了“森先生”本人。 对此，李川心里没什么想法，他觉得很正常。 “森先生”已经火了两个多月了，观众对他已经很熟悉了，他该展现的也都展现完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反倒是“彤宝宝”，初出茅如，给观众带来了极大的新鲜感，一时之间，观众对她热情程度超过“森先生”，这实属正常现象。 这个现象能证明一点——“彤宝宝”火了！ “彤宝宝”是真的火了，一晚上就疯狂吸粉三十多万！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 凌晨五点，“彤宝宝”的粉丝量突破五十万！ 早上八点，突破六十万！ 中午十二点，突破七十万！ 下午两点，突破八十万！ 晚上六点，突破九十万! 晚上九点，突破一百万！ 第三天。 早上八点，突破一百一十万！ 下午三点，突破一百二十万！ 晚上十点，突破一百三十万！ 等到了第四天，视频推流基本结束，“彤宝宝”的粉丝量已经达到了136.8万！ 三天，疯狂涨粉一百多万！ 对此，李川惊讶之余，也感到了十足的欣慰。 刘欣彤是三木传媒签下的第一个短视频达人，她火了，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莫大的激励。 如今的三木传媒，上上下下都非常振奋，工作效率比之前高了不止一截。 就这两天时间，公司又签下了五名短视频达人，另外还招收了两名运营和一名行政。 公司的发展，似乎瞬间步入了正轨。 第24章 直播带货 上午，三木传媒总经理办公室，于杰正在给李川汇报工作。 “火锅店？”李川手上拿着一张A4纸，一脸怪异之色。 A4纸是“彤宝宝”下一条视频的脚本，于杰刚刚写出来，送给他过目。 “彤宝宝”已经有一百多万粉丝了，已经可以转型了。 船小好调头，这种事没有必要拖，拖久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昨天，李川吩咐陈晨，从“森先生”的商业资源中，找几家愿意跟“彤宝宝”合作的餐厅，交给刘欣彤和于杰做选择。 结果没想到，他们选了一家火锅店。 “这是小彤自己的主意，她说她想吃火锅了。”于杰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 “现在吃火锅？”李川有些不理解，道：“现在才九月中旬，有人吃火锅吗？这可是她第一条探店视频，万一推广效果不如预期，那岂不是把招牌砸了？以后还怎么做？”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现在吃火锅的人还挺多的。” “哦？真的假的？” 李川不太相信，在他的印象中，火锅是冬天的食物，如今夏天刚过，吃火锅的人应该不会特别多才对。 “你可能不太清楚，火锅一年四季都有人吃的，即便是夏天，吃的人也不少，现在餐厅里都有空调，不会中暑什么的。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火锅店的旺季了，夏天刚过，天气凉快了不少，很多喜欢吃火锅的人就等这个时候了。” “哦？是这样吗？” “肯定是啊，你要是不信，今晚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呗，你现场看看情况，我请客。” “呃，吃饭就算了。”李川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我不怎么吃火锅，不太了解，可能是我想岔了吧。” 李川解释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如果于杰说的情况是真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刘欣彤既然想吃火锅，那就让她去吧。 食物符合她的心意，她在视频中的表现也能更真实一些，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火锅店给的佣金是多少？”李川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十万，他们主动给的。” “哦？”李川颇为惊奇。 如果按照粉丝量计价，“彤宝宝”单条视频的佣金，应该在八万左右，对方直接报了十万是他没想到的。 要知道，这可是“彤宝宝”的第一条探店视频。 “森先生”之前做探店视频的时候，提前预热了一番，免费拍了一条视频，拿到效果后又进行了一番炒作，如此，方才奠定了他的探店之路。 然而，“彤宝宝”却是从未在这方面证明过自己，即便如此，她依旧受到了市场的追捧，目标餐厅甚至还做出了主动提价的举动。 这足以证明，“彤宝宝”在探店达人这方面的潜力，要远远高于“森先生”。 对此，李川倒也不嫉妒。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刘欣彤天生就是做探店达人的好苗子，而他，其实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只不过是为了赚钱，硬往探店达人这方面靠罢了。 李川对自我的认知很清晰，对于“彤宝宝”，他非但不嫉妒，反而感到高兴。 高兴的原因很简单，“彤宝宝”能为公司赚钱了。 此前，整个公司都要靠他一个人输血，虽然也能支撑的住，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彤宝宝”也开始赚钱了，这能为他减轻压力的同时，也代表着三木传媒这家公司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这一步，意义非凡！ “脚本写的不错，按计划去拍吧。”李川说着，将A4纸递还给了于杰：“以后关于‘彤宝宝’的各项事务，我就不再参与了，全部交由你来负责。” “行，没问题。” “嗯。老于啊，刘欣彤是咱们公司签约的第一名短视频达人，她对我们很重要，关系到公司上下的士气。而且她本身也极具天赋，虽然现在只有一百多万粉丝，但千万级网红对她来说并不难，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给她足够的关注和支持，要让她尽快成长起来。” “你放心吧，最多半年，我一定能把她培养成千万级网红。” “好。”李川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你也不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彤宝宝’身上，你是咱们公司的运营总监，运营部，还有公司签约的其他达人，你都要管起来。” “我明白。” “嗯，运营部的人员够用吗？” “暂时够了，公司前两天不是新招了两名运营么，他们都还可以。公司现在的签约达人不多，不需要太多运营。” “那就行，有需要你就跟我说，我安排陈晨去招聘。” “好的。” “……” 两分钟后，于杰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留下李川一人，他背靠在老板椅上，整个人陷入了思索状。 刚才，他之所以把工作都安排下去，是因为他最近打算忙一件别的事——直播带货。 直播带货，一直在李川的计划范围之内。 只不过，他本来是打算等抖音直播全面开放之后，再向这方面转型的。 自重生以来，他的计划一直都是顺应抖音的发展、狂吞抖音发展的红利。 但是随着双十一越来越近，李川不想放过这个赚大钱的机会，方才动了心思。 抖音直播不了，可以去别的平台嘛，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做直播带货的平台有很多，但流量比较大的只有快手和淘宝。 李川最终选择了淘宝。 原因主要有两点： 其一，他是为了双十一才做直播带货的。 双十一的主战场在哪里？ 毫无疑问，是淘宝！ 在平时，淘宝的流量可能只是快手的一个零头，但在双十一，情况可就不一定了。 双十一这一天，淘宝等一众电商平台的流量都会出现爆炸式增长，比肩甚至超过短视频平台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淘宝的流量都是精准的购物型流量，转化效率要比快手高得多，这一点尤为珍贵。 其二，在淘宝直播有利于发展供应链。 直播带货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供应链！ 你的货品质量不行、价格不够优惠，任凭你说的再天花乱坠，观众也不会买账。 对于一名优秀的带货主播而言，必须要有一套优质的供应链。 淘宝最大的特点就是商品多，全国所有的商品，在淘宝几乎都能找的到。 在淘宝发展供应链，有着短视频平台无法比拟的优势。 这些，李川都已经思考过了。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淘宝进行直播带货。 但是，直播带货不是说干就能干的，他前世没有相关的经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开直播、写话术这些倒还好，但寻找商品、整合供应链这方面，他就有些懵逼了。 李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要找个专业人士来帮自己。 但是，找谁好呢？ 第25章 李坤想当主播 咚咚咚。 李川正思索间，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李川回过神来，冲办公室外喊了一声。 吴文帆推门而入。 “文帆？有什么事吗？”李川说着，冲吴文帆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吴文帆在李川面前坐定，开口道：“李总，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 “是李坤的事。” “李坤？”李川眉头一蹙，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厉道：“他怎么了？” 听到吴文帆提起李坤，李川瞬间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之前，李川将李坤派到吴文帆手下，他希望李坤能够跟着吴文帆学到一些东西，然后慢慢的成长起来。 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李坤的表现一塌糊涂。 李坤虽然当时做出了保证，说什么“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会跟着吴哥好好学习”，但他只是说的好听，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李坤对运营类的工作毫无兴趣，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吴文帆平时想教他一些东西，他不听；给他安排一些工作，他要么应付了事，要么干脆甩脸子。 李川得知情况后，教训了李坤好几次，也打过，也骂过，但每次作用都不大，李坤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 李川有想过要开除李坤，但他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他是独生子，李坤算是他最亲近的弟弟了，怎么可能说开除就开除、说不管就不管呢。 “李坤又惹什么事了？”李川面色难看道。 “呃，您误会了，李坤最近表现挺好的。” “嗯？”李川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那你这是……” “是这样的，李总，李坤的情况您也知道，性格呢……比较张扬，不太适合做运营类的工作，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与其让他按部就班的做一个运营，不如给他换一份工作。” “哦？换什么工作？” “我觉得他很适合做一名娱乐主播。” “娱乐主播？” “对。”吴文帆点头道：“李坤只是不喜欢做运营，其实他很聪明的，情商很高，也擅于展现自己，这些对于娱乐主播来说，都是优点。” 李川挠了挠头，问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不过我问过他的意见，他还挺感兴趣的。” “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一分钟后，吴文帆带着李坤来到了办公室。 “哥。” 面对李川，李坤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话也不敢多说。 “你想做娱乐主播？”李川盯着李坤，问道。 李坤看了一眼吴文帆，然后冲着李川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想试一试。” 李川沉默不语。 他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吴文帆说的似乎没错。 李坤这小子，只是在他面前表现的十分乖顺，换成其他人，李坤就是一个性格张扬、喜欢吹牛装比的混小子，其行事作风，跟他了解的一些娱乐男主播非常相似。 这条路，似乎真挺适合李坤的。 ‘反正这小子不愿意好好上班，怎么打骂都不听，与其让他在公司里混日子，不如让他去试一试。’ 李川这样想着，心中也就接受了这一切。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行吧，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吧。”李川摆了摆手，看向吴文帆，道：“文帆，这小子以后仍然交给你负责，你对直播这一块懂的比较多，有时间多教教他，同时也要把他看好了，让他别整天吊儿郎当的。” “我明白，李总。” “嗯，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于杰和陈晨，让他们帮你解决，我最近有事要忙，可能顾不过来……” …… 这天下午，李川提着两瓶茅台酒，来到了杭市一个名叫“橙色佳苑”的高档小区。 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这个人，名叫王成勇。 王成勇今年三十八岁，大专毕业，2008年进入阿狸巴巴做销售，2012年转入天猫做淘宝小二，2018年被阿狸内部优化。 前世，李川刚去阿狸工作，就认识了王成勇。 他们都是温市人，比较有话聊，所以关系相处的还不错，但后来王成勇被阿狸优化掉了，两人不在一个地方工作，彼此之间就慢慢断了联系。 李川和王成勇的关系，属于典型的萍水相逢。 偶然遇见，比较投缘；各自离去，再无瓜葛。 如果不是因为要找一个供应链方面的专业人士，李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王成勇”这个人。 王成勇能力如何，李川了解的不深，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王成勇做了多年淘宝小二，手里握着许多品牌商的资源，能够在与品牌商沟通以及选品等方面给他提供帮助，这一点尤为关键。 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王成勇应该刚被阿狸辞退。 此时招募他，刚好合适。 不过，想找到他也不容易。 前世，李川跟王成勇有电话、有微信，一秒钟就能联系上，但这一世，他没去阿狸上班，跟王成勇压根不认识，自然也没有联系方式。 电话号、微信号什么的，他肯定是记不住的。 他连自己老爸的电话号码都经常忘记，更不用说王成勇了。 靠通讯手段联系不上，李川只能选择用最笨的办法。 好消息是他知道王成勇住在哪。 前世，李川没去过王成勇的家，但他跟王成勇讨论过杭市的房价，中间王成勇曾提到自己住在橙色佳苑，几年前买的房子，如今已经翻了两倍。 橙色佳苑是附近的一座比较知名的高档小区，李川前世也曾想过在这里买房子，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颇为华丽的小区大门一侧，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门卫。 “帅哥，能帮我找个业主吗？”李川凑上前，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一支华子。 年轻门卫看了李川一眼，又看了华子一眼，目光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别处以作推辞。 “欸，别客气，拿着抽。”李川直接把整包华子塞进了年轻门卫的手里。 年轻门卫握住华子的手紧了紧，开口问道：“你要找谁？” “王成勇，成功的成，勇气的勇。” “你找他做什么？” 李川抬了抬手里的两瓶茅台，笑道：“做点生意，想跟王总认识一下。” 年轻门卫闻言，点了点头。 “你等一会儿，我去帮你看看。”年轻门卫说完，转身走进了保卫室。 两分钟后，年轻门卫从保卫室出来，对着李川道：“三号楼一单元702，电话号码是***********。” “好，我记下了，我能进去吗？” “进吧，办完事早点出来。” “好的，谢谢。” 第26章 王成勇加盟 王成勇最近心态挺好的。 虽然刚被阿狸辞退，但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了。 阿狸实行的是361制度，也就是末位淘汰制，年龄超过三十五岁的员工，随时都有被优化的可能。 他能熬到三十八岁才被辞退，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被阿狸辞退后，王成勇暂时没有找别的工作。 阿狸崇尚“福报”。 这份“福报”，他享受了近十年，着实有点顶不住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垮掉，他决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至于以后做什么，他还没想好。 不过，他在离职前就有了几个比较看好的方向。 其中之一，便是直播带货。 王成勇在阿狸工作了近十年，深知传统的电商模式基本已经走到头了，很难再有大的作为。 直播带货则不同，这两年才刚刚兴起。 它可以用最直观的方式将商品展现出来，主播在讲解商品的过程中，可以与用户产生互动，并添加相关的话术技巧，进一步刺激用户的购买欲望。 这比传统电商的图文展现模式强多了。 淘宝直播上线仅两年，GMV（商品交易总额，俗称“总销售额”）屡创新高，发展速度甚至比“双十一购物节”还要快。 王成勇用自己的经验判断，直播带货大有可为，想要完全取代传统电商不太可能，但起码能成为电商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王成勇研究过直播带货，但并没有深入，毕竟他目前仅仅是比较看好这个方向，还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去做。 在王成勇看来，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是修养身体、养精蓄锐。 换种说法，那就是“玩”。 这天下午，王成勇独自一人在家。 他老婆去上班了，孩子去上学了，他一个人闲着没事，便坐在电脑前打起了斗地主。 玩的正开心呢，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王成勇听到声音，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紧盯着电脑屏幕，操作鼠标，快速打出一套顺子，再扔出一个炸弹，最后用一对三收割了十几万欢乐豆。 “战斗”结束，王成勇方才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 半小时后，王成勇坐在客厅沙发上，默然无语。 良久，他方才冲着对面坐着的一个年轻人，缓缓开口道： “你是说……你是一个网红，想在淘宝做直播带货，但是缺少供应链相关的人才，所以想邀请我加盟？” “没错。”李川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选择做直播带货？”王成勇面色怪异道。 “前景好，能赚钱。” “能说详细一点吗？”王成勇有些无语道。 “直播带货不是新东西，它跟十几年前的电视购物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电视购物是电话采购，流程比较繁琐，直播带货则是直接上链接，转化效率更高。 电视购物之前有多火爆，你应该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线下操作的弊端太大，品控、售后等问题解决不了，电视购物早就变成各大电视台的主要营收项目了。 直播带货基于线上，许多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电视购物的诸多弊端，不可能发展不起来。” “嗯，有道理。” 王成勇暗暗点头，李川的这番话，让他对直播带货的前景更加乐观了。 “你觉得直播带货是下一个风口吗？”王成勇又问道。 “肯定是的。” “风什么时候来？” “就这两年。” 王成勇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头看向李川，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一个网红？” “对啊。” “你有多少粉丝？” 李川拿出手机、打开抖音，给王成勇展示道：“这是我的抖音账号。” “哦？一千七百万粉丝！” 王成勇颇为惊奇，不由得重新打量了李川一番，叹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大网红！” “大网红？”李川笑了笑，道：“勉强算是吧，我的粉丝量在抖音刚好能排进前三十。”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影响力应该是够的。” 王成勇说完，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朗声道：“好，我可以加入你的公司。” “嗯？！” 闻听此言，李川惊喜之余，又有些发懵。 他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却没想到三言两语，对方竟然就同意了。 这也太顺利了吧。 王成勇看出了李川的异样，主动解释道：“说实话，在你来之前，我对直播带货已经做过一番研究了，我跟你一样，非常看好直播带货的发展前景。” “哦，原来是这样。” 李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第27章 入驻成功 最终，李川以年薪六十万、外加未来一部分期权的待遇，成功聘请到了王成勇。 王成勇加入三木传媒后，将会担任电商部门的总负责人，这个职位比于杰还要重要一些，所以工资也相对更高。 不过，王成勇要在五天后才能到岗。 王成勇可能是之前累坏了，想再休息一段时间。 起初，王成勇说是一周，但李川没同意，只给了他五天时间。 没办法，双十一马上就要到了，公司的电商部门还没组建起来，选品、策划等方面也还没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王成勇必须尽快上岗，承担起自己的工作职责。 回到公司，李川吩咐陈晨，将新的招聘信息发布到网上。 这次招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组建电商部门，具体的招聘职位是电商运营和直播运营。 直播带货刚刚兴起，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目前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多，小公司一般很难招到专业的人才。 不过，不要紧。 直播带货的许多工作，并不需要特别高的专业度，大部分的电商运营和直播运营，通过一段时间的转型、适应，完全能够胜任。 安排好招聘工作，李川又开始忙活另一件事——搭建直播间。 做直播带货，一个专业的直播间是必不可少的。 李川打算将自己的办公室，改造成直播间。 三木传媒只有两间办公室，大的30平米，小的20平米。 李川的办公室是那间大的、30平米，那间小的、20平米的办公室则一直空着。 直播间需要一个更大的空间。 因此，李川决定把大办公室让出来，做直播间，他自己则搬去到小办公室办公。 小办公室无需装修，直接把办公桌、椅子、沙发、书柜等物搬过去就行。 李川号召全公司的人一起帮忙，只用十几分钟，便一切物品搬运、摆放完毕。 空出来的大办公室，李川又做了一番规划。 直播间的背景是一块超大的屏幕，用于展示各种商品信息。 中间放一张白色长桌，他本人将站在白桌后展示和讲解商品。白桌前面，放置手机、摄像机、灯光、提示屏等物。 后面是中控台，用于监测数据、操作后台等。 将直播间的布局规划好后，李川便带着一名刚入职的行政，四处采购去了。 忙活了两天时间，花了近二十万，直播间的各种物品、设施一一布置到位。 适时，公司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抖音官方的审核通知下来了，三木传媒单独特批通过，正式成为抖音的入驻级MCN机构！ …… 下午，杭市火车站，出站口。 李川和于杰站在等候区内，不时的向站内通道望去。 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迎接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们什么时候到？”李川向于杰问道。 “已经到了。”于杰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回答道：“大杨哥刚给我发的微信，说他们已经下火车了，可能一会儿就出来了。” 没错，今天到来的两位客人，正是小杨哥兄弟俩。 两天前，三木传媒正式成为抖音的MCN机构。 李川高兴之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疯狂小杨哥。 于是乎，他找到了于杰。 前段时间，于杰在李川的要求下，与小杨哥兄弟俩进行沟通。 于杰运用了之前对付李川的老办法，以“找茬”的方式，对疯狂小杨哥的视频内容、拍摄方式、人设定位等方面进行了多角度分析，很快便与对方建立起了比较密切的联系。 随后的一周时间，于杰与小杨哥兄弟俩一直保持着联系。 也是因为有了这份积累，所以当于杰按照李川的要求，向小杨哥兄弟俩发出邀请时，对方直接就同意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一串人流从站内通道中走出，两个青年混在其中，一眼就被于杰认了出来。 “大杨小杨，这里！”于杰用力挥手。 两个青年听到声音，径直地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黄头发的青年临到跟前，快跑了几步，直接跳到李川面前，伸出了手。 “你好，森哥，久仰大名啊，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哈哈。” 李川一看到这个黄头发的青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只手跟他握在一起，回应道：“你好你好，我也早就想跟你们见一面了。” 这个黄头发的青年，就是小杨哥。 跟在后面、安稳一些的，是大杨哥。 小杨哥和大杨哥，虽然是双胞胎兄弟，但两人的性格差异很大。 这从外形上就能看的出来。 小杨哥染了一头黄毛，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铁链子，像极了一个社会小青年；大杨哥则相对内敛一些，既没有染发，也没有挂铁链子，穿着比较得体，像个大学生。 李川跟小杨哥打过招呼后，又跟大杨哥握了握手。 “大杨哥，你本人可比视频里帅多了。” “别别，森哥，跟您比，我差远了。”大杨哥有些不好意思道。 “太谦虚了。” 这时，于杰也走上前来打招呼。 四人寒暄、说笑了一番，李川眼见差不多，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车钥匙，递给了于杰。 “老于，一会儿你开车吧。” “行。” 于杰二话没说，接过车钥匙，冲着他们身后的一辆黑色轿车，按下了按钮。 一阵车灯闪烁。 仔细一看，是一辆宾利慕尚。 李川面带微笑，拍了拍大杨哥和小杨哥的肩膀，道：“咱们走吧，先去公司坐坐。” 宾利慕尚是李川租来的，专门用来接小杨哥兄弟俩。 小杨哥兄弟俩，如今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网红了，不是非常有钱，但也不差钱。 想要签下他们，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 这辆宾利慕尚，就是李川展现实力的一种手段。 虽然这种实力是假的，但小杨哥兄弟俩怎么知道呢。 无论如何，面子工程一定要撑起来，因为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小杨哥兄弟俩的判断。 其实，李川做的不止于此。 除了宾利慕尚，他还将之前拍视频的大牛也租了过来。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他怕小杨哥兄弟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他的大牛。 这种事，大杨哥可能不会做，但小杨哥就不一定了。 李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大牛租过来，什么没干的，就放在公司楼下的停车位上，一会儿到了公司，小杨哥兄弟俩自然能看到。 第28章 拿下 宾利车上，四人一路闲聊。 四个大男人待在一起，聊的自然也是男人感兴趣的话题。 男人对什么话题感兴趣？ 答案是：车。 小杨哥很喜欢车，尤其是跑车。 他自己有一辆科迈罗。 雪佛兰科迈罗，是电影《变形金刚》中大黄蜂的原型，同时也是一款非常知名的平民跑车，售价不高，只有四五十万。 几人在聊车，小杨哥又喜欢跑车，所以很自然的，就提到了李川的那辆大牛。 李川当真是庆幸无比，若非他早有准备，这回还真有可能遭重。 来到公司楼下，李川直接将大牛的钥匙丟给了小杨哥，让他开出去转一圈。 小杨哥也不客气，兴冲冲的就去了。 小杨哥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实际上还是很有分寸的，他没有开太远，只在附近转了一小圈就回来了。 来到公司。 李川首先带着小杨哥兄弟俩四处参观了一下，参观过程中，李川也将公司的一些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言语间当然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 参观完毕，四人齐聚在会议室。 几杯茶水下肚，气氛渐渐严肃了起来。 要谈正事了。 “大杨小杨，你们现在的重心还在快手吗？”李川问道。 “嗯。”大杨哥点头道：“快手是我们的‘老家’，我们的重心一直在那里。” “那抖音这边你们怎么考虑的？” “抖音也是我们的重心！抖音现在很火，以后可能会跟快手差不多，现在不都在讲什么‘南抖音、北快手’么。” 李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南抖音、北快手，的确是目前非常流行的一种说法。 不过，这种说法实际上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抖音的推荐算法太猛了。 自制力不强的人，刷抖音很容易上瘾，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快手则很难达到这种效果。 在吸引用户停留这方面，抖音比快手强太多了。 抖音2018年开始发力，只用了不到两年，就占据了“国内流量第一”的宝座，一路发展下来，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接近无敌的存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就目前这个阶段来看，快手和抖音的差距并不大，“南抖音、北快手”的口号也是名副其实。 “三木传媒，现在已经是抖音的MCN机构了。” 李川看着小杨哥兄弟俩，正色道：“大杨小杨，你们在短视频方面的才华，我是知道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我先表个态：如果你们愿意加入三木传媒，你们将会是公司的绝对头牌，资源的优先级，你们是第一，其他所有人都在你们之下，也包括‘森先生’。” “呃…” 小杨哥兄弟俩面面相觑，脸上具皆带着一丝惊讶之色。 对于李川的招揽，小杨哥兄弟俩并不感到奇怪。 他们又不傻，当然明白于杰之前联系他们是为了什么，他们愿意来杭市走一趟，自然也是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小杨哥兄弟俩惊讶的，是李川的表态。 李川本身就是一个网红，自己的公司捧自己，这是十分正常的现象，谁也没法挑理。但没想到，李川为了招揽他们，竟然愿意将公司头牌的位置让出来，把资源优先给到他们。 这诚意，真的太足了。 不过，小杨哥兄弟俩也没有因此乱了心神。 对于如何自身处理跟三木传媒之间的关系，他们在来杭市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李川的诚意虽然让他们感动，但并不足以让他们改变主意。 “森哥，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们，森哥你这么有实力，将来一定能把公司做强做大，我们愿意跟你合作，但是合作的方式……”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预想中的合作方式讲了出来。 李川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愿意跟三木传媒签约，成为三木传媒的旗下艺人，但签约方式跟刘欣彤等人不一样。 他们不要底薪、不要签约费、不要流量扶持、不要运营指导、不要策划、不要拍摄，也不要公司帮忙对接商务广告……总而言之，就是什么都不要。 但与之相对的，公司也不能对他们的广告费进行抽成。 说白了，小杨哥兄弟俩就是想把三木传媒当成一个工具人。他们仅仅是想借助三木传媒这个渠道，在抖音上接广告、赚钱。 这个提议，对于小杨哥兄弟俩来说，很合理。 毕竟他们已经是成型的网红了，各项工作都可以自己处理，不需要别人帮忙。 对于三木传媒来说，这个提议也不亏。 他们什么都不用付出，仅仅是帮忙转个账而已，却可以将“疯狂小杨哥”签入旗下，作为公司的一个招牌。 看起来，似乎很不错。 不过，这只是一个表象罢了。 如果三木传媒能一直将“疯狂小杨哥”作为一面招牌，确实也可以接受，但李川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种形式的合作协议中，一般都会附带一条非常容易达成的解约条款，比如：违约金一块钱。 这也就是说，网红可以想解约就解约。 一块钱交上去，MCN公司毫无办法。 在这样的合作协议面前，MCN就是一个纯粹的工具人，根本无法对网红形成有效的掌握。 所以，李川并不满意。 他不想要这种形式上的签约，他想把疯狂小杨哥真正签约到自己旗下。 李川想了想，开口道： “这样，我给你们三百万的签约费，签约三年，公司给你们头牌待遇，只拿百分十五的广告分成，并且提供流量扶持，脚本策划、拍摄等服务。 另外，公司还可以帮你们洽谈广告，公司内部的广告资源，也是优先提供给你们。不过，公司帮忙洽谈广告，要多收10%的佣金；公司提供广告资源，要多收40%的佣金。 这个条件，你们觉得怎么样？” 小杨哥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住在合肥，离杭市太远了，脚本策划、拍摄这些……” “你们可以来杭市发展。” “我们暂时还不想离开合肥。” “那……我给你们派两个助理过去，助理的工资，公司承担。” 小杨哥兄弟俩再次对视了一眼，这次似乎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摇头拒绝。 “森哥，我觉得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提议合作比较好。” “不行，这样的合作没有任何意义。” 李川再次开口道：“这样吧，我把公司的抽成改成百分之十，并承诺将其中的百分之五，转化为流量扶持，作用在你们的视频上。 其他条件保持不变，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大杨哥说完，拉着小杨哥离开了会议室。 眼见此状，李川与于杰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具皆露出了笑意。 李川提出的条件，相当于用三百万，买了他们未来三年广告费的5%。 计算下来，他们未来三年，广告费加起来要超过六千万，才算亏本。 三年，广告费六千万。 这对后世的疯狂小杨哥来说，不算什么，但对现在的疯狂小杨哥来说，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更别说，李川还给他们提供了两个助理，外加各项服务。 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小杨哥兄弟俩动心也是正常现象。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小杨哥兄弟俩商量好回来了。 “森哥，我们同意你的提议。” 第29章 线上合同、线下补充 第二天，小杨哥兄弟俩与三木传媒正式签约。 李川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他们的真实姓名。 原来，小杨哥兄弟俩根本就不姓“杨”，而姓“张”。之所以叫“小杨哥”、“大杨哥”，是因为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杨”字。 大杨哥叫“张开杨”，小杨哥叫“张庆杨”。 名字倒是很好记，只不过不如“大杨、小杨”叫着顺口。 小杨哥兄弟俩的合同，李川没有套用之前的模板，而是专门聘请律师重新起草的。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的合同跟其他人的差别太大了。 刘欣彤等人，跟三木传媒签的都是线下全约。 所谓的线下全约，就是所有的经纪业务都包含在内，短视频、直播、线下活动、商演、演戏、唱歌、参加综艺等等，只要是跟艺人经纪相关的，统统都归三木传媒管理。 线下全约不受平台限制，无论是抖音、快手，还是虎牙、斗鱼，即便是腾讯、优酷、爱奇艺，也统统都要经过三木传媒，该管的一定会管，该抽的成也一分都不会少。 疯狂小杨哥作为已经成熟且小有名气的网红，当然不会跟李川签什么线下全约。 他们属于线上签约、线下补充。 所谓的线上签约，就是走抖音官方的线上签约渠道，包含的经纪业务通常只有两类：短视频和直播，其他的诸如线下活动、商演、演戏、唱歌、参加综艺等等，三木传媒统统都管不到。 而且线上签约的平台，只限于抖音。 疯狂小杨哥在抖音，是三木传媒旗下的达人，受三木传媒管理，而在其他平台，疯狂小杨哥跟三木传媒没有半毛钱关系，小杨哥兄弟俩无论干什么，三木传媒都管不到。 至于线下补充，则是将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一些条件，补充到协议中去。 比如“三木传媒要拿出5%的广告分成，对疯狂小杨哥的视频进行流量扶持”这一点，没办法在线上合同中体现出来，所以只能补充到线下合同中去。 线下合同的内容，跟之前商量好的差不多，只在某些细微处有改动。 其中有一个改动的点比较关键，那就是关于签约费的问题。 签约费，三百万。 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没法改，但在具体的支付方式上，李川耍了个心眼。 三百万签约费该如何支付，线下合同是这样规定的： 【甲方：三木传媒】 【乙方：疯狂小杨哥（张开杨、张庆杨）】 签约费总金额：300万元。 分三期支付，每期金额为：100万元。 1.从合同签订之日起，甲方需在七天内，将第一期款项（扣除相应税费后）转入乙方银行账户。 2.从合同签订之日起，90天内，乙方需在抖音平台更新视频数量超过10条（包括10条）。 乙方若达标，则甲方需在七天内，将第二期款项（扣除相应税费后）转入乙方银行账户；乙方若不达标，则甲方有权拒绝支付第二期款项。 3.从合同签订之日起，180天内，乙方需在抖音平台更新视频数量超过20条（包括20条）。 乙方若达标，则甲方需在七天内，将第三期款项（扣除相应税费后）转入乙方银行账户；乙方若不达标，则甲方有权拒绝支付第二期款项。 李川要求这样做，在外人看来，是为了规避风险。 这从客观角度上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现在“网红坑签约费”的例子不在少数。 尤其是主播这一块。 但凡是比较成熟且有一定知名度的主播，在签约直播工会的时候，基本上都能拿到一笔签约费。 而有些主播在拿到签约费之后，就开始耍混了。 有的十天半个月直播一场，偶然冒个头，应付一下。 这都还算好的。 更有甚者，在拿完签约费之后，就直接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他（她）可能在酒吧泡妞，也可能在游山玩水，但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直播，把直播工会坑的直吐血。 而等到合同快要到期的时候，这些人可能又冒出来了，美其名曰“回归首秀”，集中直播一段时间，等到人气、流量逐渐到位了，紧接着又去坑下一个直播工会了…… 正是因为有这些“网红坑签约费”的例子存在，李川这种规避风险的做法，并没有引发争议。 在小杨哥兄弟俩看来，李川就是怕他们拿到签约费之后，不在抖音更新视频了。 这样的担心很合理，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说扔就扔。 小杨哥兄弟俩是这样想的，所以很干脆的同意了。 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李川在故布迷阵。 开玩笑，他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小杨哥兄弟俩。 他们可是未来的抖音天花板之一，怎么可能是混子呢。 李川这样做的真实原因，是他没钱了！ 公司账上的钱不多，一次性拿出一百万已经是极限了，三百万实在是无力承担。 鉴于“自己是穷光蛋”这一事实，李川只得出此下策。 好在他比较聪明，暗中操作的手段没有引起小杨哥兄弟俩的怀疑。 合同签订之后，小杨哥兄弟俩又在杭市待了一天。 李川陪他们四处玩了玩，白天到西湖逛了一圈，晚上又去酒吧转了一遭，一趟玩下来，也是又花了不少钱。 第二天，小杨哥兄弟俩离开了杭市。 跟着他们一起走的，还有三木传媒一名刚入职不久的运营。 这名运营的老家是AH的，对于“前往合肥、担任小杨哥兄弟俩的助理”这件事并不反感，在李川对其作出“工资提升10%，外加每月1000块安家费”的承诺后，果断接受了这项任命。 三木传媒要给小杨哥兄弟俩派两名助理，工资由公司支付，这也是之前商量好的，白纸黑字的写在了线下合同当中。 两名助理，李川已经派过去一个了，剩下的一个倒也不用他操心了，因为小杨哥兄弟俩自己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川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也无所谓。 小杨哥兄弟俩在创作短视频方面，无需他操心，助理方面，只要有一个人能给他随时汇报情况就可以了，不用要求太多。 小杨哥兄弟俩走后，李川查看了一下公司账目，发现账上只有106万了。 要知道，公司上下二十多个人，在九月份的工资都还没有发，所以这106万，并不完全属于公司。 而即便如此，李川依旧拿出了一百万，将第一期签约费打给了小杨哥兄弟俩。 做完这一切，李川将陈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30章 广告报价 “星图广告开通了没有？”李川向着陈晨问道。 在三木传媒成为抖音的MCN机构之后，李川便吩咐陈晨，为“森先生”和“彤宝宝”开通星图广告。 “森先生”和“彤宝宝”虽然都是探店达人，但没有哪条规定说：探店达人不能接广告。 如今这个时代，只要有流量，谁都可以接广告，哪怕不是人都行。 “森先生”和“彤宝宝”，视频的播放量都不低，自然有接广告的条件。 一条视频，一边赚佣金，一边赚广告费，两只手同时往口袋里塞钱，何乐而不为？ 什么？吃香难看？ 做网红还在乎吃香，你特么饿死算了。 别说网红了，就算是那些企业家、明星，有哪个吃香好看了？ 赚钱才是第一要务！ 如果可以的话，李川恨不得将公司旗下所有的达人账号，统统开通星图广告。 只可惜抖音现在对星图广告设置的门槛比较高，粉丝量要达到五十万以上，才有资格开通。 三木传媒旗下，也只有“森先生”和“彤宝宝”这两个账号达标。 哦，不对！ 现在又多了个“疯狂小杨哥”。 这几天，李川一直在忙着招待小杨哥兄弟俩，没时间关注星图广告的开通情况，现在把陈晨叫过来，就是想问问结果。 “已经开通了，报价都已经挂上去了。”陈晨回答道。 “哦？我的报价是多少？” “1到20秒：22.8万；20到60秒：29.8万；60秒以上：36.8万。”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这份报价是怎么设置的？” “根据抖音系统给出的建议报价设置的，需要改一下吗？” 李川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开通的？” “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 “十点半……这也过去三四个小时了，有广告商找上门吗？” “有。” “多吗？” “不多，就两家，有一家诚意挺足的，另外一家诚意不是特别足，他们想压价，而且压的有点狠。” “这样啊。”李川想了想，摆手道：“那就不用改了，就按照这个报价谈吧。” 之前，他并不清楚这份报价是否符合他目前的市场行情。 不过这东西很好验证，就看找上门的广告商多不多就完了。 如果找上门的广告商特别多，那就说明他的广告报价低了，反之，就是高了。 人都是利益驱动的，有利可图，就会一拥而上，无利可图，便会如潮水般退去。 “森先生”的星图广告，开通三四个小时，有两家广告商找上门，其中一家诚意特别足，这个效果只能说是一般般。 既然是一般般，那就说明这份报价比较符合他目前的市场行情。 如此，也就不需要改了。 ‘抖音的数据算法还真是厉害啊，这都能估的差不多。’ 李川稍稍感慨了一番，紧接着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彤宝宝’的广告报价怎么样？” “小彤的是，1到20秒：4.5万；20到60秒：5.8万；60秒以上：8.8万。” “这也是根据系统建议报价设置的？” “嗯。” “效果怎么样？找上门的广告商多不多？” “很多。”陈晨点了点头，道：“小彤的星图广告，开通也就两三个小时，已经有十几家找上门了，诚意都特别足。” ‘呵~，抖音的数据算法也不怎么样嘛，有待改进啊。’ 李川心中笑道。 仔细想想，他大概也能明白，‘彤宝宝’的建议报价为何会跟真实的市场行情相差那么大。 “彤宝宝”才刚火不久，粉丝量只有两百多万。 不过，“彤宝宝”自从火了以后，每条视频的播放量都在两千万以上。 这个数据，几乎都跟“森先生”差不多了。 “彤宝宝”和“森先生”，视频数据差不多，但广告报价却是相差了五倍左右。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川猜想，是抖音的算法模型对“粉丝量”这项权重设置的太高了。 而在现实生活中，广告商们对网红的粉丝量虽然也比较看重，但比起这个，他们显然更在意视频的播放量。 “彤宝宝”粉丝量低，但视频播放量高，广告报价如此“良心”，广告商们不一拥而上才怪。 但是，广告商们注定是一厢情愿了，李川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良心？ 对你良心，对我可不良心。 想占便宜？ 门都没有。 “找上门的广告商这么多，说明‘彤宝宝’的广告报价太低了，你回头给她改一下。”李川对陈晨吩咐道。 “改成多少？” “二十万左右吧，应该差不多。” “啊？二十万……会不会太高了？” “高了，你就再降低一些，你看着调就行，咱们不坑人，也别让人占了便宜，明白吗？” “哦，我明白了。” “嗯。”李川点点头，又道：“还有件事，最近这段时间，我打算加快一下视频更新的频率，你这边提前准备一下，这几天，至少要给我谈成三条以上的广告。” 在视频更新频率这方面，李川最开始是“两到三天一条”。 不过，这个频率只维持了四条视频。 当“西湖游玩系列”结束之后，他的粉丝量突破了一百万，于是便按照之前设定好的路线，将视频的更新频率改成了“五天一条”。 后来，他在筹备公司的过程中，由于钱不够花，便将更新频率加快了一些，改成了“四天一条”。 八月底，公司正式成立，他的粉丝量又恰好突破了一千万。 如此，他的视频更新频率又变成了“七天一条”，并一直维持到现在。 现如今，他又打算更改视频更新频率了。 更改的原因很简单，公司没钱了。 疯狂小杨哥的第一期签约费支付过去，公司账上就只剩下六万块钱了。 这点钱，熬到下个月，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他必须要抓紧时间赚钱了。 现在这个阶段，他赚钱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拍视频。 今天是9月20号，离9月份结束还有十天时间。 在这十天之内，李川打算更新三条视频。 这三条视频都将是探店视频，并且还要接广告。 他要在短时间内，让公司的资金再次充裕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陈晨回答道。 “嗯。‘彤宝宝’那边，你也不要拉下，哦对了，还有小杨哥！” 李川说着，拿起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道：“小杨哥他们已经是咱们公司的签约达人了，我现在把他们的微信推给你，你回头加一下，尽快帮他们开通星图广告。 另外，小杨哥他们那边如果有广告谈不下来，可能也要你帮忙。还有，咱们公司如果有剩余的广告资源，你可以推给他们……” 李川说完，抬头看过去，发现陈晨已经变了脸色。 显然，他安排的任务太多、太重了，陈晨已经有点顶不住了。 其实，随着公司接连招募了三名行政人员，陈晨已经从诸多杂事中解放出来了。 现在的陈晨，只负责商业谈判，别的都不管。 然而，即使只负责商业谈判，陈晨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毕竟商业谈判是要循序渐进的，很难一口气吞下来，这里面涉及到的工作很多、很杂，一个人同时照顾三个账号，确实是太累了些。 这还只是公司发展初期，只有三个有商业价值的账号，等到公司的其他达人也都陆续发展起来了，陈晨可能要累死。 李川作为陈晨的老板兼老乡，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陈晨累死在岗位上。 对此，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陈晨，这段时间你就先辛苦一下，等到十月份，我打算在公司内部成立一个商务部。” “商务部？” “嗯，商务部主要负责洽谈广告、对接商务、联系或者承办线下活动等工作，也可以看成是外联部。” “哦，这是好事，商务部成立之后，我也能轻松一些。”陈晨长舒了一口气。 “你轻松不了。”李川摇头笑道：“商务部成立之后，你任总监。” “啊？！我……总监？” “嗯，就是你。” “我……我行吗？” “怎么不行？你这段时间，不是干的挺好的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有句话听过没有？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懂了吗？” “呃，懂了。” “嗯，懂了就好。” 第31章 五份合作协议 次日，王成勇来公司报道了。 第一天上班，王成勇给李川带来了一份礼物——五份未签署的直播带货合作协议。 其实，王成勇这五天也没闲着。 他倒是想啥也不干、好好休息一下，可他内心始终充斥着一股焦虑感。 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焦虑。 他虽然在电商行业工作了近十年，经验丰富，但直播带货这方面，他从来没有接触过。 他很担心自己将来做不好工作，被李川开除。 于是，他放弃了休息，在家恶补了很多关于直播带货方面的知识，同时还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拿到了五份直播带货协议。 对于王成勇的心路历程，李川并不清楚。 而即便他清楚，也不会当回事，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杞人忧天。 他费力邀请其加盟，给了那么高的工资，怎么可能说开除就开除。 开除了王成勇，他还能找谁去？ 李川如果知道真相，大概会这样想：这老王可能是在阿狸待久了，留下了内卷后遗症，想的太多了，怪不得不到四十岁就秃顶了。 没错，王成勇是个秃顶。 只是还没有秃的很彻底，头顶还有不少头发，但已十分稀疏，估计也就这几年的工夫吧，应该就会秃的差不多了。 五份直播带货合作协议，分别来自三家工厂、两家品牌商，共涉及到六样商品。 工厂货是卫生纸、拖鞋、床上四件套，品牌货是空气炸锅、家用绞肉机、洗衣凝珠。 卫生纸，一提、十二卷，拿货价7块5，电商平台售价12块9，直播带货价一般是9块9，利润率24%。 24%的利润率，在后世还算不错，但在2018年就显得有些低了。 直播带货跟其他行业一样，都是从前期的高利润慢慢过渡到中后期的低利润。 2018年，直播带货发展初期，利润率一般在30%左右，50%以上的也有，某些特定品类的货品甚至能达到70%以上。 相比较而言，24%的利润率确实有些低了。 不过，李川也不在乎。 毕竟他又不靠这个赚钱。 9块9的东西，撑死了能赚多少钱？ 万把块顶天了。 这点钱，李川还真看不上。 在他看来，9块9最大的作用，就是刺激消费和冲量。 所谓的刺激消费，就是用便宜且实惠的商品刺激观众，让观众松开那只紧紧捂住钱包的手。 手一旦松开了，后续就好办了。 这是一条经典的商业思路，在各行各业被验证过无数次。 比较常见的，如游戏行业。 几乎所有包含内置商城的游戏，都会设置一个首充礼包。 首充礼包的优惠力度非常大，可能只要一块钱，就能获得许多珍贵的游戏道具。 游戏开发商为什么这样设置？ 还不是因为他们跟李川一样，想刺激用户消费。 至于冲量，就更好理解了。 现如今，所有平台都会将带货主播的销售数据，与直播间的曝光度、流量挂钩。 而销售数据，并不单单指的是销售额，用户活跃度、购买转化率等指标也很重要。 所谓的冲量，就是为了提升这类细分指标的。 卫生纸是快消品，本来就很容易卖，9块9的价格也足够便宜，用来刺激消费和冲量，再合适不过了。 拖鞋也是9块9的冲量款，不过拿货价要比卫生纸低一些，7块2，利润率达到了27%。 拖鞋不是快消品，肯定不如卫生纸好卖，但这款拖鞋在电商平台的售价是16块8。 16块8降价到9块9，优惠幅度很大，以此来作为卖点，销量应该也不低。 一场直播带货不能只有一个冲量款，否则时间长了，观众冷静下来，又把钱包捂严实了。 一场安排合理的直播带货，冲量款应该穿插在其中，时不时的来一波，始终保持着直播间的活跃度，让观众能够时刻感受到热烈的购物氛围，不停的刺激他们消费。 床上四件套指的是枕套*2、被套、床单。 王成勇找来的这款四件套，是比较高端的真丝材质，虽然是工厂货，但看起来非常有档次。 这款四件套在电商平台的售价是368，直播带货价在320到350之间，而拿货价只有165，利润率在50%左右。 这才是真正的赚钱款！ 卖一件就赚一百多，顶的上卖七八十件卫生纸或拖鞋。 当然，这东西不好卖。 在销量上，肯定比不过卫生纸和拖鞋。 空气炸锅和家用绞肉机，来自同一个品牌商，名牌名字叫作“西引力”。 李川没听说过这个品牌，他上网查了一下，也没查到多少信息。 一个品牌，不出名到这种程度，跟工厂货没有任何区别。 就是随便贴了个牌子而已，懂得都懂。 工厂货也有牌子啊。 卫生纸有外包装、拖鞋也有吊牌，上面都清楚的写着品牌名，但是谁会在意呢？ 真正的品牌是要有溢价空间的，就像奔驰、宝马那样。 一辆比亚迪，换上一个奔驰的标，价格瞬间翻一倍，还有一大堆人抢着买，这才叫品牌。 当然，杂牌也有杂牌的好处，那就是价格低。 空气炸锅的拿货价是85，电商平台售价是138，直播带货价是129块9，利润率34%。 家用绞肉机拿货价是25，电商平台售价是39块9，直播带货价是32块9到36块9，利润率在29%左右。 两样商品的价格不高，利润率也还不错。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 空气炸锅和家用绞肉机都是电器，如果产品质量不合格，很容易惹麻烦。 这一点，是李川比较担心的。 好在王成勇及时帮他解决了疑虑。 王成勇对“西引力”这个品牌商很熟悉，虽然是杂牌子，但产品质量很靠谱，已经在淘宝上卖了三四年了，差评率很低，销量也还可以。 听到王成勇这么说，李川的担忧也就消除了。 洗衣凝珠是立白的。 这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大品牌，毕竟立白在电视上打过很多广告，其产品在超市也是随处可见，大多数观众都很熟悉。 不过，大品牌也有大品牌的问题。 洗衣凝珠，拿货价55，电商平台售价72，直播带货价69.9。 利润率只有21%，比卫生纸还要低。 除此之外，立白集团还做了两方面的限制。 限制一：只能按件卖。 一件是六盒，240颗，大多数观众用不了这么多，买回去可能要用一两年。 这明显有些不合理。 但立白集团可能是嫌运费太贵了，明确说明只能按件卖，否则不给发货。 限制二：69.9是固定的直播带货价格，不能更改。 对此，李川倒是能理解。 大品牌、大公司的销售渠道比较广，如果带货主播低价倾销、扰乱市场，那么他们其他的销售渠道可就遭殃了。 立白集团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总体而言，洗衣凝珠的利润率不高、机制不合理、限制又多。 这几个debuff叠加在一起，按理说，李川应该拒绝掉。 然而，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毕竟是大品牌，用来提升一下逼格也好。 别忘了，“森先生”的人设可是一个有钱人。 有钱人，没点逼格怎么行。 第32章 前期宣传 九月底，金色爬上树梢，凉风带走了最后一丝燥热。 过去的一个星期，是李川自重生以来最忙的一段时间。 他既要拍视频，还要准备直播带货的相关事宜，顺带还要兼顾公司管理，忙的差点吐血。 不过忙的同时，各方面的工作也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视频方面，李川已经拍完了计划中的三条视频，且都已经发布了。 视频里加广告，并没有对“森先生”的视频数据造成太大的影响。 相反，由于最近更新的比较勤快，涨粉速度还比之前快了不少。 如今，“森先生”在抖音的账号粉丝数是一千八百多万，距离两千万大关已经不远了，估计再有半个月左右就能达成。 这个结果，李川还是比较意外的。 本来，他以为自己在视频里加广告的行为，肯定会引来许多不好的声音。 为此，他甚至做了一份应急预案。 预案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条：删评论和带节奏。 删评论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尽早的将一些不好的声音扼杀在摇篮中，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恶性节奏的成型。 不过，光靠删评论也不行。 评论删的多了，引发公众反感，反而容易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 所以，李川又准备了一招带节奏。 所谓的带节奏，就是但凡有人发布一些不好的言论，他就让公司的所有人集体去那条评论底下留言，说些“打广告怎么了？”、“网红不吃饭的吗？”、“现在哪个网红不打广告？”之类的话，然后再互相点赞，把这种“良性节奏”带起来。 以上，就是李川准备的应急预案。 然而，预案准备好了，结果却是没用上。 李川以为会有很多人看不惯他打广告，但实际上并没有。 说“没有”不太准确，也有，但是很少，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偶然有一两条冒出来，很快就会遭到他那群铁粉们的无情暴击，根本用不着他插手。 这个现象，让李川惊讶之余，也让他对如今的互联网舆论环境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看来，当初的那些小萌新们都已经长大了，长大后的他们，经过各路资本的连番“教育”，在面对广告这种影响观看体验的事物时，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这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 在筹备直播带货这方面，李川是最用心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也做出了一些成果。 首场直播带货的时间已经定下了，9月30号，国庆节的前一天。 一共准备了二十二个品，其中工厂货十六样、品牌货六样。 从占比上看，品牌货不足三分之一，着实有些少了。 但是李川也没办法，很多品牌商看不上他。 他虽然是一个网红，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也只限于抖音等娱乐平台，在淘宝这一块不太好使。 而且，他之前没有参与过直播带货，从未在这方面证明过自己。 实力如何，无法判定。 很多品牌商眼里，根本就没他这个人。 对此，李川有些无奈，但也没想太多。 吸引品牌商并不难，只要他在直播带货这方面做出一定的成绩，那些品牌商就会排着队上门。 所以想多了没用，好好带货才是关键。 首场直播带货即将开始，相关的宣传工作也已铺展开来。 首先是淘宝那边。 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千万粉丝的大网红，选择在淘宝直播带货，淘宝官方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多的不说，给小型推荐位不过分吧。 李川指派于杰，去跟淘宝直播的负责人谈判。 于杰在阿狸能说上话，加上要求也不过份，所以谈判的过程比较顺利。 李川成功拿到了一个小型推荐位。 不过，这还不够。 淘宝的流量不大，小型推荐位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单靠这些，难以支撑他这一场直播带货。 于是，李川把目光放在了抖音上。 抖音的流量比淘宝大得多，而且还是他的大本营。 从抖音引流是对他而言，最有利的宣传方式。 直接发视频肯定不行。 直接发视频、做宣传，为其他平台引流，这绝对是在挑战抖音官方那条最敏感的神经。 李川即便是千万网红，对平台有一定的价值，也可不敢轻易这样做。 其实，想要从抖音引流，并不是只有发视频这一条路。 他可以采取迂回的策略，借助粉丝的力量。 流量时代，讲究的就是粉丝经济。 李川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刚火的时候就开始粉丝群。 发展到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十二个粉丝群，几乎都是满员。 十二个微信粉丝群，每个群五百人，加起来就是五千多人。 李川的方法很简单，首先在粉丝群里通知自己将要直播的消息，等掀起一波浪花后，再吩咐运营部帮他制作了三十多条宣传视频。 这些宣传视频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将他以前发布的视频混剪一下，运用AI配音通知“‘森先生’将于9月30号晚上八点在淘宝直播”这一消息，最后再加上一张提前制作好的海报。 宣传视频制作好后，李川将其上传到了粉丝群中，并让粉丝们帮他在抖音发布。 粉丝群里大多都是他的铁粉，对此事的热情程度很高，有的甚至还会自己制作视频。 短短两天时间，抖音上集中出现了数千条宣传视频。 这些视频的播放量都不高，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几千条视频，在抖音一顿狂轰滥炸，也是成功的让大部分熟悉“森先生”的观众，知道了其即将在淘宝直播的消息。 这样的宣传方式堪称无敌，几乎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就起到了非常良好的宣传效果。 不过，无敌归无敌，这一招也不能经常用。 抖音官方又不是傻子，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们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许他们现在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手里没有证据，亦或看在他是千万网红的份上，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论如何，如果他一直这样做，被制裁是早晚的事。 别以为千万网红有什么了不起的，抖音封杀过的千万网红还少吗？ 李川可不想触这个眉头。 他已经决定了，只此一次，以后绝不再用类似的手段了。 第33章 开播（一） 公司管理方面，最近主要是于杰在负责。 没办法，李川光是拍视频和筹备直播带货，就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根本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理公司。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管。 有些事务他还是要过问一下的，比如人员招聘。 过去这段时间，三木传媒最大的变化就是成立了电商部。 杭市作为中国的电商之都，最不缺的就是电商方面的人才。 得益于城市优质的人才环境，电商部在人员招聘这方面，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力，短短一个星期，就招募到了七名合格的新员工，一跃成为全公司最大的部门。 如今的三木传媒，光普通员工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人。 电商部8人，运营部7人（2人外派），行政部3人，商务部1人，人力资源部2人，财务部1人，再加上李川自己，共计22人。 此外，三木传媒还有18名短视频达人。 其中粉丝量过千万的1人，过百万的2人，过十万的3人，过一万的5人，过千的6人。 员工数量越来越多，达人培养步入正轨，等到十月份商务部也组建起来，公司的整体架构就基本成型了。 三木传媒的发展势头很不错，各方面都有负责的人，已经不需要李川事事亲为了。 李川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把直播带货这方面的业务做好。 首场直播带货，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剩下的一些细枝末节，则由王成勇带领的电商部负责处理。 现在的李川，基本上就是待在办公室里看直播，学习一下直播状态和话术，闲暇之余，刷刷抖音、看看新闻，倒也颇为悠闲。 新闻方面，他现在主要关注的，是直播带货领域。 抖音的系统很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兴趣变化，现在每隔三五条视频，就会给他推送一条直播带货方面的相关资讯。 这天下午，李川如往常一样刷着抖音，突然看到了一条新闻。 【淘宝美女主播，单场销售额破亿！】 ‘破亿！！’ ‘这才2018年，单场销售额就破亿了？！” 【昨日，淘宝美女主播娅姐在直播过程中，历时五小时二十七分钟，直播间累计销售额破亿，再次打破了由自己保持的销售记录。 这是娅姐第N次打破记录，她曾在去年十月份创造了单场销售额破七千万的骇人战绩，如今销售额破亿，算得上是水到渠成……】 李川默默的将视频内容看完，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娅姐是真牛比啊！’ 不得不说，在如今的直播带货界，娅姐就是最顶尖的存在，其战绩秒杀一众带货主播，其中也包括佳琪。 当然，佳琪也不错。 前段时间，佳琪通过“30秒涂口红最多人数”这一莫名其妙的挑战，拿到了一个含金量堪比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借此大肆炒作了一番，成功获封“口红一哥”，从而站上了行业前三的宝座。 娅姐和佳琪，是未来直播带货界的两位王者。 对他们，李川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娅姐的成功，在于她占据了先机。 2016年4月，淘宝直播上线，从而掀起了直播带货的风潮。 娅姐是淘宝最早的一批主播。 淘宝早期的主播不多，优秀的更少。 娅姐长的漂亮，说话有气场，很快就成为了这批主播当中的头部。 随后，淘宝直播快速发展，娅姐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头部地位，未曾掉队。 且随着时间的磨砺，娅姐的带货技巧和气场越发成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观众，再加上几番炒作、营销，如今的她，已经稳稳占据了直播带货界的头把交椅。 佳琪的成功，主要得益于资本的力捧。 全世界最大的化妆品公司是哪一家？ 欧莱雅！ 2016年底，网红机构美万提出了BA（柜哥、柜姐）网红化战略，与欧莱雅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并尝试举办了一场直播带货比赛。 当时的佳琪，就是欧莱雅旗下的一名柜哥。 由于他平时的销售成绩很好，形象也比较突出，因此被选中参赛。 佳琪不出意外的，拿下了这场比赛的第一名。 这个“第一名”，可不仅仅是一个荣誉那么简单，这代表着他得到了欧莱雅集团和美万公司的大力扶持。 自此以后，佳琪插上了资本的翅膀，迎来了自己的开挂人生。 大学讲师、亚运会火炬手、淘宝年度top等纷至沓来，吉尼斯世界纪录、口红一哥、打败马芸等，也都接连上线。 等到了2019年，抖音又帮了他一把。 在巨大的流量扶持下，佳琪的一声“偶买噶，买它”火爆全网，从此成为了直播带货界的另一个王者。 李川想着这些事情，情绪稍稍有些波动。 ‘娅姐占据了天时地利，佳琪有资本力捧，我呢？’ ‘我该怎么办？’ ‘我要怎么做，才能追赶得上的他们？’ 李川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绝望，让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但没多久，他就恢复了过来。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现在都还没开始直播呢，想这些有什么用？ 还是应该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看不到路，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了，等走近一些，或许就能找到方向了。 …… 9月30号晚上，三木传媒。 直播间内满是工作人员，李川独自一人坐在正中间，一颗心猛烈的跳动着。 他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五十六分，离开播还有三分多钟。 李川感觉自己心跳的更快了。 这毕竟是他平生第一次开直播，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但是紧张也没办法，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时间缓缓流逝。 七点五十七……七点五十八……七点五十九！ “呼~。” 李川深呼了一口气，大脑放空，右手一抬，按下了“开启直播”的按钮。 “喂~，喂~。” 李川拿着麦克风“喂”了两声，觉察到声音没有任何问题，便冲旁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会意，对着电脑操作鼠标，点击、播放了一首音乐。 “我~~~滴姑娘~~~，火辣辣~火辣辣~~~~~……” 这是最近的爆火神曲——《隔壁泰山》的前奏。 随着音乐响起，李川也将话筒举起，放在了嘴边。 没错，他打算唱歌。 早在几天前，李川就预感到自己首次直播肯定会紧张。 在紧张的状态下带货是不可取的，因为效果肯定会很差，例如说话磕磕绊绊、流程错漏百出等情况，几乎一定会出现。 因此，在直播最开始安排一个节目是很有必要的。 没什么比唱两首歌更能缓解紧张情绪了。 《隔壁泰山》是李川选的，他自觉选的很好。 一来，这首歌最近很火，能够吸引到观众。 二来，这首歌难度不高，他能够驾驭得了。 三来，这首歌曲调很嗨，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事实上，李川所料不差。 他一首歌唱完，额头微微出汗，确实不再感到紧张了。 与此同时，他直播间的人数也飙升到了三万多人，字幕刷屏速度如火箭一般，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第34章 开播（二） “今天第一次以直播的形式跟大家见面，感谢大家前来捧场。” 李川说了一句场面话，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早已激动不已。 直播间三万加的人气，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虽然在抖音有一千九百多万粉丝、全网粉丝数超过了两千万，但粉丝数不等于直播间的人气。 很多观众只喜欢看视频，不喜欢看直播。 也有很多观众喜欢看直播，但是没有时间。 有时间且喜欢看直播的人是少数，十个人里不见得有一个。 而在有时间且喜欢看直播的人当中，愿意看他直播的也是少数。 因为大多数观众不是只关注了“森先生”一个人，同样的时间点，他们有可能在看其他人直播，而将“森先生”抛之脑后。 况且，他还是转平台直播。 转平台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必然会损耗掉一部分观众，而且一旦处理不好，直接翻车都有可能。 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下，让直播间的人气达到三万加，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前期宣传工作做的十分到位。 在淘宝，三万加的人气至少能排进前五。 淘宝可不是抖音、快手，没有那么多“十万加”的直播间。 直播间人气上千，就算是大主播了，人气上万，那绝对已经迈入了头部主播的行列。 当然，这指的稳定人气。 李川这种不算。 他是首播，观众有新鲜感，再加上前期宣传工作做的好，人气爆棚很正常。 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如果他能在以后的直播过程中，一直保持着“三万加”的人气，那才是真牛比。 但这是不可能的。 随着观众新鲜感的消退，他直播间的人气肯定会出现下滑。 甚至不用等下一次直播，只要他现在开始带货，不出半小时，直播间的人气最少下降一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的粉丝不是靠直播带货吸引来的，想要靠直播带货维持住人气是不现实的。 不过，李川也不打算立即开始带货。 他觉得之前唱《隔壁泰山》的引流效果很好，他打算再唱一首，看看直播间的人气能不能再往上顶一顶。 “进来的朋友麻烦帮忙点个关注、分享一下直播间，下面我再给大家带来一首《沙漠骆驼》，希望你们喜欢。” 《沙漠骆驼》是最近刚火的一首歌，其热度比《隔壁泰山》还要高不少。 李川选择唱这个，引流的意图很明显。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还有一匹骆驼陪我……” 论演唱难度，《沙漠骆驼》要比《隔壁泰山》高一些，李川唱起来有些勉强，但好在他嗓音条件不错，唱的也足够认真，配合上声卡、混响等高科技，最终呈现出的效果也还不错。 “前方迷途太多，坚持才能洒脱，走出黑暗就能逍遥又快活~~~~~~……” 半首唱完，李川得空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气，发现还是三万多人。 ‘得，这是已经到顶了。’ 李川暗自摇了摇头，随即示意工作人员关闭了音乐。 人气既然顶不上去了，那他就再继续唱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还是赶紧卖货吧，别一会儿人都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今天就唱到这儿吧，我今天第一次开直播，唱两首歌热热场，这不是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 李川说着，坐到了白桌前，将话筒固定好，又关闭了混响。 “今天直播呢，主要是想感谢大家，说实话，我没想到自己能收获这么多的粉丝，正是因为有你们……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感谢，今天特意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福利。” 这是一番提前设计好的话术。 李川脸不红、心不跳的背诵完毕，随后从旁边工作人员的手中拿过来了一提卫生纸。 “这东西大家都知道，我也不说废话了，这样一提、十二卷，你们说，要多少钱？” 李川等了一会儿，弹幕开始刷屏。 【一毛？】 【一块？】 【0.01】 【这不值个一百万？】 【0.1】 【一个亿！！！】 【一块，不能再多了】 【一分钱】 【免费送吧】 “艹！” 李川看着这些降智的弹幕，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一个个都太不实诚了。 【9.9？】 “嗯？！” 李川目光敏锐，从大量的弹幕中找到了一个亮点。 “有人说9块9？” “好，就听你们的！” “9块9，上车！” 李川一拍桌子，显得气势很足。 然而，他喊完等了半天，却是没看到链接弹出，不禁抬头看向了前方的中控台。 上链接这种事，是由中控台控制的。 他喊都喊完了，链接却迟迟没有弹出，这让他内心极为恼火。 ‘你们特么在搞什么玩意！'' 李川很想这样骂一句，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是因为直播间里不能说脏话。 二是他看到了中控台的工作人员，正在手忙脚乱的操作着，他们很急，急的头上都出汗了。 其实，工作人员对李川也很有意见。 ‘搞什么嘛，半分钟前还在唱歌，现在突然就要上链接，中间连个产品介绍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反应的过来？’ 工作人员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不敢对李川说出口。 谁让李川是老板、他们是员工呢。 当然，他们说了也讨不到好下场。 李川会说：“卫生纸有什么好介绍的？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啊，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准备？一个个杵这儿干啥呢，发呆吗？” 一番忙活之后，卫生纸的链接终于上车了。 李川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呼吁大家抢购。 “这个卫生纸是我送给大家的福利，只有一千单，谁抢到算谁的。” “赶紧抢啊，兄弟姐妹们。” “嗯？没了？” “兄弟姐妹们，你们也太猛了吧，这才几秒钟就没了？” 卫生纸上车大概半分钟，被抢购一空。 这时候，弹幕中有很多人在说“没抢到”。 李川见状，便知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定了定心神，看向旁边的王成勇，露出一脸为难之色：“很多人没抢到怎么办？” 王成勇：“只有一千单，谁抢到算谁的。” 李川：“不行，这是送给我粉丝的福利，你再给我加一千单。” 王成勇：“厂家就给了一千单。” 李川：“现在给他们打电话，我直播间三万多人，一千单怎么够？” 第35章 开播（三） 一分钟后，王成勇再次开口：“说好了，又加了两千单！” “好，又给大家加了两千单！” “后台赶紧改一下库存，上车。” 李川前一句是对直播间的观众说的，后一句是对中控台的工作人员说的。 这一次，工作人员提前做好了准备，仅用了几秒钟就把链接弹出来了。 “这样一提卫生纸，十二卷，你们去超市买怎么不得十几二十块，在我这里只要9块9，还包邮，这是我第一次直播送给大家的福利品，数量有限，谁抢到算谁的……” 李川一边展示，一边不停的介绍。 适时，王成勇又在旁边喊道：“还剩一千单！” 李川：“兄弟姐妹们，还剩一千单，没抢到的抓紧了。” 王成勇：“还剩五百单！” 李川：“只有五百单了！这样一提卫生纸，9块9包邮，这个价格在外面很难买的到。” 王成勇：“还剩两百单。” 李川：“最后两百单！” 王成勇：“还剩一百单。” 李川：“最后一百单！” 王成勇：“五十单。” 李川：“最后五十单！” 王成勇：“没了没了，抢光了。” 李川：“没了啊，兄弟姐妹们，没抢到的我也没办法了。” 李川说着，将卫生纸丢到了一边，随后又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 卫生纸，他卖了大概五分钟，直播间的人气掉了两千多，但依旧维持在三万以上。 “还行，可以接受。” 李川默默点头。 人气下降是正常现象，他早就想到了。 只掉了两千多，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他更满意的是通过这一个品，将直播间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观众现在的购物热情很高，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 李川也不废话，直接让工作人员将第二个品递了过来。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李川说着，将一个类似大保温盒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摄像头的正中央。 “空气炸锅，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女生。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吃炸的东西，像什么炸鸡腿、炸鸡翅、炸薯条、炸麻花之类的，但是也有很多人，喜欢吃但是不敢吃，为什么呢？ 因为炸的东西很多都太油了，吃了容易发胖，不健康。 空气炸锅是干什么的呢？ 就是不用油，或者只用一点点油，就可以把你想吃的食物炸出来。” 李川一番介绍完毕，打开了空气炸锅的抽屉。 “大家看一下，这是我们刚炸的，一整只鸡。” 李川一边说，一边给观众展示。 “看看这炸的，多嫩，看看这色泽，多……哎呦。” 李川展示鸡肉的时候，下意识的用手去扒拉，结果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大家买回去用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炸锅毕竟是炸锅，温度很高，尤其是刚出锅的时候，千万要当心，别受伤了。” “再看一下，这用空气炸锅炸的，跟叫花鸡一样，嗯~，闻着就香，我给大家尝一下。” 李川拿了一张纸，垫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撕下来一根鸡腿，放入口中，吃了起来。 “嗯~，这味道……靠，你们没放盐吗？！” 李川刚开始还一脸沉醉之色，但嚼了两口之后，瞬间变了脸色，猛的一拍桌子，对着旁边的一名工作人员怒斥而去。 【？？】 【？】 【？？？】 【？？】 【？？？？？？？】 此时，直播间弹幕中飘过了一连串的问号。 被骂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懵逼。 ‘没放盐？’ ‘不可能啊！’ ‘我记得我放了啊。’ ‘我不仅放盐了，我还放了老抽、生抽、料酒、葱片、姜片等，我是严格按照网上的教程做的……难道是我疏忽了？’ 工作人员一阵左顾右盼，他搞不清楚李川是在玩套路，还是自己疏忽了，当下怔在原地没敢说话。 没错，李川是装的。 他嘴里的鸡肉，不仅放盐了，而且还特别好吃。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突发奇想，想搞点节目效果出来。 一个劲的带货太闷了，可能带不了几个品，观众就全跑光了。 偶尔整点节目效果出来，可以让一部分观众留下来，即便不买货，单纯的支撑一下人气也好。 “你们搞什么玩意，要做就好好做，盐都不放，就抹点酱油上去，糊弄谁呢？” “糊弄我吗？还是糊弄观众？” “真的是，好好的一只鸡，都给浪费了。” 李川佯装将工作人员骂了一通，骂完，还又拿起鸡腿咬了一口，模样颇为滑稽。 表演完，他再次看向手机，蓦地发现直播间涨了近三千人。 ‘搞节目效果是真有效啊！’ ‘简直立竿见影！’ 李川顿时心情大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 【？？】 【翻车？】 【翻车了！】 【哈哈哈哈】 【？？？】 【翻车翻车】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也十分活跃。 李川看过之后，连连摆手道：“没有翻车啊，观众朋友们，这不是炸的问题，就是没腌好，没放盐，所以有点难吃。 “顺便提醒一下，这款空气炸锅没有自动腌制功能，你们在炸之前，一定要先把食物提前腌制好，再放进去，好吧。”李川说了一句俏皮话，再次展示道：“咱们撇开味道不谈，单看炸的这鸡肉，看看……多嫩，哎呀，可惜了，这炸的真好、鸡肉也好，要是之前腌好了，肯定很好吃！” 李川展示完毕，又恢复了认真的神色。 “‘西引力’品牌，你们可以在淘宝上搜索一下，销量很不错、差评率很低的一个品牌，产品质量这方面是可以放心的。 这款空气炸锅，官方旗舰店的价格是138，大家也可以去查一下，已经卖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但是今天……在我直播间……只要129块9！ 我知道，138到129块9，只便宜了八块钱，优惠力度不大，但你们要清楚，这是一款卖了很多年的老产品了，销量一直都不错，能破价已经很不容易了。 本来，品牌商是不同意的，我也是谈了好久，才把这个价格破了。 好吧，多的我也不说了。 ‘西引力’品牌的空气炸锅，质量可靠，破价只要129块9。 库存不多，只有两千单，谁抢到算谁的。 听我口令，三……二……一，上车！” 几乎是在李川话音落下的同时，链接就弹了出来。 这一次，工作人员配合的很好。 但是，空气炸锅本身并没有引发抢购热潮。 虽然直播间的人气更高了、李川产品介绍的更好了，但这毕竟是一个高客单价的产品，而且用途不广、受众人群不多。 面对此产品，大部分观众都采取了非常谨慎的态度。 李川虽然嘴上说“谁抢到算谁的”，但真正去抢的并不多。 二十秒之内，空气炸锅只卖出去了三百多单。 李川见状，只得再次费力介绍起了该产品。 效果是有的，但是并不明显。 一分钟，六百单。 两分钟，一千单。 三分钟，一千两百单。 五分钟，一千五百单。 等销量到达一千六百单后，就再也卖不动了。 没办法，李川只得放弃挣扎。 他将空气炸锅推到一边，又从工作人员手里，拿上来了第三个产品…… 第36章 首场带货成绩 两个多小时后，李川带完了最后一个品。 此时的他，眉宇间挂着一丝疲惫，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感谢大家了，我第一次直播就有这么多人陪我，到现在还有九千多人没有离开，真心的感谢你们。” “大家没点关注的把关注点上，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每周六都会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天色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我们下周六晚上八点，再见！” 李川说完，冲摄像头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关闭了直播。 啪~啪~啪~啪啪啪啪…… 直播间内蓦地响起了一片掌声。 李川抬眼看去，赫然是王成勇正带领着全体工作人员在给他鼓掌。 “好了好了好了。” 李川笑着的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直播，过程还算圆满，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不过当众鼓掌就不必了，有点尴尬。 而且，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掌声渐熄。 李川走到了中控台前，他想看看今天直播的整体数据。 直播时长：3小时11分钟 观看人次：36.9万 人气峰值：3.5万 平均人气：1.8万 总销售额：162.7万 “162.7万，嗯，这个成绩还不错。” 李川暗暗点头，喃喃自语道。 他之前就曾了解过，如今的直播带货市场远没有后世那般火热，单场直播销售额破百万的并不多。 在淘宝，单场销售额破百万，基本上就能登上当日排行榜的前十名。 当然，这指的是平时、工作日。 今天是周六，又是国庆节的前一天，学生党和上班族都放假了，看直播的人要比平时多不少。 平台的整体流量大了，各直播间的销售额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162.7万，放在平时，基本稳进前十，但是今天，还真不一定。 “我们能排进前十吗？”李川冲一名工作人员问道。 “差不多吧。”工作人员操作电脑，调出了一组数据，回道：“离今天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暂时排名第七……这个时候，大部分主播都下播了，前十应该差不多。” “嗯。” 李川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真能挤进前十的话，那就算得上是“开门红”了。 这对公司上下的士气，能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 回过头来，李川又开始计算他这一场直播挣了多少钱。 162.7万不是最终的销售额，因为会有退货。 直播带货，退货是在所难免的，这谁都知道。 退货率的高低，与品类有着很大的关系。 退货率较高的，如女装，一般会在30%以上。 李川做的品类，属于综合百货，退货率不高，一般会在3%左右。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觉得直播带货的退货率非常高。 这主要是受了很多营销号和部分极端个例新闻的影响。 退货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的事件有没有？ 有，但是很少。 这种情况，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产品质量出现了重大问题，二是主播自己搞鬼。 第一种没什么好说的。 产品质量出了问题，能退货就赶紧退吧，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如果被舆论爆出来，那就不仅仅是退货就能解决的了，打官司、赔钱是最基本的，保不齐还要被封杀，更严重些，甚至有可能坐牢。 第二种不如第一种严重，但也是非常恶心的。 出现这种情况的，一般都是明星或者大主播。 很多明星和大主播，属于外强中干的类型，他们看着名气大、很厉害，但实际上也就那样，不用些特殊手段，根本卖不了太多的货。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名气大、看着厉害，所以有条件跟商家收取坑位费。 他们拿了坑位费，但是销量不达标怎么办？ 很简单，造假！ 在他们的操作下，十条购买记录，可能只有两三条是真的。 靠着假单把销量刷上去了，之后怎么办？难道要把货真买下来吗？ 当然不可能！ 那样他们得赔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销量达标后，将假单以退货的形式清理出去。 如此，也就产生了“退货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的现象。 这类现象一旦出现，往往会被诸多营销号大肆宣扬、传播，很多不明真相的用户看到，就误以为整个直播带货行业都是这样的。 实际上，如果是正常带货，不刷假单，且产品质量没有问题，那么除了某些特定品类外，退货率一般都不会超过10%。 3%，是最常见的。 162.7万，扣除掉3%，实际销售额是158万。 今天二十二个品，平均佣金比例是30.6%。 如此计算下来，李川所能拿到的佣金是48万左右。 不过，这48万还要再交6%的技术服务费。 技术服务费是官方语言，实际上就是平台扣点。 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平台不是慈善机构，不赚钱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做直播带货。 从客观角度上看，淘宝的扣点算是比较低的，只有6%。 要知道，后世的抖音，扣点可是达到了10%。 当然，这也不算高。 因为无论是6%，还是10%，都是在佣金的基础上扣除的，而非销售额。 例如，销售额100块，佣金比例30%，淘宝要在30%佣金的基础上扣除6%，也就是1块8，带货主播实际到手的佣金是28块2。 同理，未来的抖音也只是扣除了3块钱，带货主播实际到手27块。 从这方面看，平台的扣点不算很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一番计算下来，李川发现自己最终所能拿到的钱，大概是45万。 这跟他拍摄一条视频、再外加一条广告的佣金差不多，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是刚开始，也不能要求太多。 单从赚钱的角度上看，直播带货的上限可比单纯的拍视频、接广告高多了。 第37章 两千万粉丝 明天是周日，也是国庆节。 李川宣布，除电商部外，全体员工放假三天。 电商部只放假一天。 这样安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公司在短视频方面的业务已经逐渐成型了，放三天假没关系，但是直播带货就不一样了。 直播带货方面的业务才刚刚起步，电商部也是刚刚组建完成，各方面的工作都还没有协调好，放三天假实在是太耽误事了。 为了避免将来的工作节奏出现问题，李川只能辛苦电商部的各位同事了。 不过，他也没有压榨员工。 电商部属于加班，每人每天可以拿到五百块的加班费。 电商部除王成勇外，其他员工都是最近刚入职的。 他们刚上班没几天，对放假的渴求度本就不高，再加上李川给的加班费足够丰厚，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怨言，相反，还都特别高兴。 安排完这一切，李川下班回家。 第二天，他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 自从公司成立之后，李川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上午十点睡醒。 睡醒之后，他也没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刷起了抖音。 然而，他刚刚打开抖音，就发现了一件事——“森先生”的账号粉丝数突破了两千万！ 李川惊喜之余，也不禁有些奇怪。 他记得昨天看的时候，他的粉丝数还只有1966万。 三四十万的差距，如果不发视频的话，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能涨的上去。 而他已经五天没有发视频了，怎么就一夜之间涨了四十万粉丝？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现象。 肯定是出现了意外情况，才会导致他粉丝突然暴涨。 ‘发生什么了？’ 李川心中疑惑，点开了消息页面。 随后，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森先生”的抖音账号新增了两万多条视频评论。 李川简单浏览了一下，发现大部分新增评论都在讨论他直播的事。 突然大量涨粉，是直播引起的？ 李川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原因很简单，他昨天直播的场观人次是36.9万。 昨天晚上，有36.9万人在淘宝看过他的直播，然而，他却在抖音涨了四十多万粉丝。 这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李川这样想着，当下继续深入探索。 十分钟后，他终于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昨天直播的时候，被他的一个粉丝录屏了。 这位粉丝将他的一些直播片段，剪辑成了一条视频，发布到了抖音上。 然后，视频爆了。 当李川找到这条视频的时候，发现其点赞量已经达到了126万。 126万的点赞量，播放量至少在三千万以上。 而且这位粉丝极有分寸，在发布视频的时候，就@了“森先生”。 几百万观众顺杆爬过来，这才使得“森先生”一夜涨粉四十多万。 搞清楚了这些，李川不禁有些感慨。 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条视频，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不仅仅是“助力他粉丝突破两千万”这一点，更重要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他在淘宝直播带货”的消息。 此前，李川费尽心力的做宣传，利用粉丝搞出了数千条宣传视频，其效果还不如这一条视频来的好。 ‘估计下次直播的时候，人气能再创新高。’ 李川这样想着，心中顿时充满了愉悦。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比较疑惑的。 他想不通这条视频为何会爆。 单从内容上看，确实也有爆的条件。 昨晚，李川在直播过程中，特意搞了几次节目效果，比如空气炸锅那一段。 视频把这部分精华片段全都剪出来了，配合上不错的剪辑技巧，最终呈现出来的视频效果很不错，不比某些搞笑段子差。 再加上李川这张脸在抖音很有辨识度，能够吸引到一部分观众，如此，视频会爆也不奇怪。 然而，这只是从内容角度上分析的。 不要忘了，这是淘宝的直播画面。 视频中虽然没有出现“淘宝”这两个字，但是淘宝特有的画面特效清清楚楚的展现在那里，有心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哪里的直播画面。 即便也有很多人不知道，但视频评论区会告诉他们答案。 这是一条为淘宝引流的视频，虽然视频的发布者可能本身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它确确实实起到了这样的效果。 这样的一条视频，抖音不删除、下架也就算了，竟然还给它推流了。 李川实在是想不通。 是抖音的官方审核人员没反应过来？ 还是说抖音跟淘宝达成合作了？ 难不成，是抖音格局够大？ “格局大”这一点，李川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抖音格局再大，也不可能这样玩。 任凭其他平台吸自己的血，下场一定是会被吸干。 商业社会不是暮光之城，吸血鬼就是吸血鬼，没有善茬。 如果是抖音跟淘宝达成合作了，抖音允许在自家平台宣传淘宝，这无疑是李川最愿意看到的。 因为他可以继续利用粉丝，在抖音发布宣传视频，源源不断的为自己在淘宝的直播间引流，而不用担心被制裁。 然而，这也是不太可能的。 李川前世就在阿狸工作，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淘宝跟抖音达成过合作。 充其量，就是抖音做过一段时间的淘宝客。 2019年的时候，抖音是可以挂载第三方链接。 抖音此举，主要是为了培养自己的直播电商环境，顺带还能收取一部分推广费。 当时就有很多带货主播，在抖音直播，卖淘宝的货。 不过这项政策只坚持了一年多。 等到2020年的4月份，抖音的直播电商发展起来后，就全面禁止了第三方链接，专心搞起了自家的兴趣电商。 因此，抖音和淘宝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根本算不上合作伙伴，抖音完全不想、也没有必要为淘宝引流。 至于“是不是抖音的官方审核人员没反应过来”这一点，虽然看起来有些离谱，但实际上却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别以为大公司就不会犯错，大公司犯的错一点也不比小公司少。 尤其是抖音目前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人员、管理等各方面跟不上，出现一些错漏之事，再正常不过了。 在李川看来，那条视频之所以会爆，很可能是因为抖音官方审核人员的疏忽大意。 事实也证明，他所料不差。 那条视频他看完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消失不见了…… 第38章 复盘 第二天上午，李川将电商部的众人叫到了会议室。 他要对前天的直播进行一次集体复盘。 对直播过程进行复盘、总结，可以加快团队的磨合速度，也可以尽早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后世的直播带货公司，基本都是这样做的。 李川作为老板，自然要将好的工作方式传递下去，以便为以后的发展打好基础。 众人在会议桌旁坐定。 李川将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然后点开了直播录像，按下了播放键。 直播画面呈现在幕布上，与此同时，《隔壁泰山》的前奏也从音响中传出…… 李川还是头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唱歌时的画面，他有些羞耻，很想把这段快进过去，但为了复盘的整体氛围，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耐心的将唱歌的片段看完，李川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太丢人。’ 李川心中暗道。 他虽然歌唱的一般，但嗓音确实不错，而且声卡、混响等高科技的加成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这样唱下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算不上惊艳吧，但起码弹幕中没有人说他唱的难听，反倒有不少人在刷“666”。 唱歌、热场结束，接下来是卖卫生纸的片段。 当看到自己喊出了“上车”的口令、但链接迟迟没有弹出时，李川按下了暂停键。 “发生这种事，是很影响直播节奏的。你们记住了，以后直播的时候，一定要把准备工作提前做好，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类低级失误。” 李川说的很平静，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确实很生气，但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团队刚刚组建完成，成员们不熟悉他的直播风格，出现一些配合不到位的情况很正常。 他没有必要过于苛责。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等整个团队慢慢磨合到位了，这类情况自然会消失不见。 李川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长时间，在做出一番指点、并得到一些正向反馈后，再次按下了播放键。 两分钟后，幕布上出现了李川跟王成勇演戏的片段。 这段情节，是李川为了调动直播间的购物氛围而特意设计的。 卫生纸本来是三千单，他一开始只上了一千单，很快被抢购一空。很多人没抢到，便开始在直播间里刷屏。他顺势要求工作人员（王成勇）给厂家打电话。于是，王成勇就去屋外罚站了，一分钟后回到直播间，吆喝“又加了两千单”。 情节设计的很简单，但李川发现了一个问题——王成勇的声音太小了，如果不把音量调到最大，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这个问题，如果不是通过看直播录像、复盘，他还真发现不了。 因为当时他跟王成勇交流的很顺畅，没有任何障碍。 然而，他个人的感觉，跟观众在直播间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事实就是，他自认为在跟王成勇正常的交流、演戏，但实际上在大多数观众看来，他只是演了一场十分尴尬的独角戏。 想到此处，李川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啪~”的一声，他狠狠地敲下了暂停键，然后直接起身，去到了直播间。 事情已经发生了，懊恼也没有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问题解决掉。 对此，李川一分钟都不想等。 来到直播间，李川对着话筒测试、研究了一番，最后发现是话筒的问题。 之前用的话筒，收音范围有些窄，侧面发出的声音很难收录进去。 找出了问题所在，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话筒不合适？ 换一个就行了。 李川众人的建议下，当场下单，买了一个三万多的电容麦。 李川解决此事只用了十分钟，随后便又回到了会议室，继续复盘。 临近中午，复盘结束。 在此期间，李川又发现了大大小小十余个问题，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的问题。 比如：他在介绍产品的时候，看提词板的动作过于明显，给人的观感很不好。 对此，李川的解决方法是：将提词板换个位置。 之前，提词板被放置在他的左前方，这导致他每次看的时候，都需要扭过头去，幅度比较大。 发现问题后，李川将提词板移到了他的正前方，这样看的时候，他只需要把目光往上抬一抬就行了，动作幅度很小，不容易被发现。 再比如：直播中后期，他的带货节奏明显乱了。 对此，李川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直播的前半场，他又是唱歌又是演戏，讲解商品、说话聊天都非常激情，时不时的还要搞一波节目效果。 如此，进行到中期，他已经感觉有些累了。 直播的后半场，他越播越累，嗓子都有些哑了。当时的他，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感到十分疲惫。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不自觉的想要加快节奏、赶紧结束掉这场直播。 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比较麻烦。 李川具体想了三个方法： 一是加强锻炼，让自己的体力、精力变得更加充沛。 二是注意保存体力，不要一上来就搞的特别激情澎湃，语速、节奏尽量舒缓一些。 三是把直播分成上、下两场，中间休息一段时间。 李川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这三个方法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当然，第三个方法尽量不要用。 分开直播也是很断节奏的，除非商品特别多、直播时间特别长，否则是没有必要分开直播的。 能一口气播完，就尽量一口气播完。 复盘结束后，李川又给电商部的众人开了一个小会，重点说了下选品方面的问题。 他下场直播，要重新进行选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些品不好***如一款99块钱的陶瓷茶杯，他之前卖了两分钟，销量只有个位数。 像这种很难卖的品，当然要尽快淘汰掉。 至于那些卖的好的品，以后可以继续卖，但短时间内也不能再卖了。 比如空气炸锅，卖了一千六百多件，销量不错，但这东西几乎没有重复购买的可能性，大多数人在买过一次后，就基本上不会再买了。 再比如洗衣凝珠，这东西倒是有重复购买的可能性，但李川卖的量很大，观众买回去可能要用一年。在这一年之内，他们也基本不会再买了。 连续两场直播，卖相同的货品，销量必定会十分惨淡。 除非能换一批观众。 但这是不太可能的，嗯……起码短时间内不太可能。 第39章 “辣田少女”组合 这次选品，与之前不太一样，渠道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 上次选品，基本上是王成勇的功劳。 二十二个品，有十九个品都是依靠王成勇的个人资源拿到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之前的李川，虽然是一个有着一定影响力的网红，但终究没有在直播带货这方面证明过自己。 很多厂家和品牌商，根本不相信他，或者压根就不认识他。 而随着他首播单场销售额破一百万，冲进淘宝当日排行榜前十，算是在直播带货这一领域打响了第一炮。 如今，已经有不少厂家和品牌商，主动找上门了。 这些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成为了一条新的选品渠道。 这条选品渠道一定要维护好，因为李川很清楚，这将会是他未来的主要货品供应来源。 一个优秀的带货主播，其主要的货品来源，就是对那些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带来的产品，进行挑选、检验、比价，合格了上直播间，不合格直接淘汰。 这是带货主播的正确玩法。 李川也打算这样玩，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影响力还有限，虽然吸引了不少厂家和品牌商主动上门，但其中优质的并不多。 很多厂家和品牌商带来的产品都不咋地，想要从中找出一件质量可靠、价格优惠、容易销售的产品并不容易。 因此，这条选品渠道，暂时还不能作为主力依靠。 主力依靠，目前还是要放在王成勇身上。 王成勇经验丰富、资源众多，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一批合格的产品、并达成合作协议，效率很高，还特别省心。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王成勇手中的资源虽多，但总有用完的那一天，根本没办法长久的维持下去。 而且供应链这一块很关键，过于依靠一个人的力量，是非常不健康的运作方式，会给公司带来很多风险。 最好的做法，是前期依靠王成勇过渡，等后续慢慢发展起来了，再逐渐转移到正确玩法上。 李川就是这样想的，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定好的战略。 鉴于目前的现状，李川将电商部分成了两部分。 电商部一共八个人。 三个人负责与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对接，主要负责接待、选品、检测、比价、谈判等工作。 剩下的五个人，则继续由王成勇率领，延续之前的选品工作。 …… 五天后，晚上，三木传媒总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 李川正坐在沙发上熟悉话术，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 李川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 房门打开，一个二十出头、精神奕奕的年轻小伙走了进来。 此人，名叫朱辰伟，是李川刚刚招收的助理。 这段时间，公司又多了三名新员工。 两名商务，一名助理。 组建商务部，早在李川的计划之中。 国庆假期结束，他就立即将此事安排了下去。 几天时间过去，商务部顺利招收到了两名新员工，如今已经在陈晨的带领下展开工作了。 助理，从上个月中旬就开始招聘了。 李川之前的助理是陈晨，但自从公司成立之后，陈晨的工作越来越忙，已经没办法承担起助理的职责了。 没有助理，很多杂事他都需要自己处理，很不方便。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打算重新再找一个助理。 他对新助理有两个要求。 其一，必须让他看着顺眼。 其二，人品、性格、能力等方面不能出问题。 这两个要求看着简单，但实际上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 李川接连招聘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 直到两天前，朱辰伟来了。 朱辰伟今年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性格很好，长的也是阳光帅气，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 李川比较满意。 当然，不满意的地方也有，主要就是性别方面的问题。 哪个男老板，不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助理呢？ 李川也不例外。 每天跟穿着高跟鞋、黑似袜的漂亮女助理共处一室，想想就刺激。 不过，李川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没有在这方面强求。 漂亮女助理，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男助理也有男助理的好处，起码不会有人说闲话，也不会对公司造成一些恶劣的影响。 李川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方才留下了朱辰伟。 “李总，直播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过去吗？”朱辰伟走过来，问道。 李川看了下时间。 已经七点五十分了，再有十分钟，他的第二场直播带货就要开始了。 “周琳琳和王玉婷她们准备好了吗？”李川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 “嗯。”李川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起身与朱辰伟一起走向了直播间。 周琳琳和王玉婷，是二十多天前，由张俊招募、签下的短视频达人。 这两女加入公司后，李川给她们报了一个舞蹈培训班，让她们一边学习一边拍摄短视频。 具体的运营、拍摄工作，由张俊负责。 张俊玩的比较花，他给周琳琳和王玉婷弄了个组合，名叫“辣田少女”。 为什么叫“辣田少女”？ 因为周琳琳和王玉婷的名字中，有四个“王”字。 四个“王”字，按照不同的方向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田”字。 前面的“辣”字，则是因为周琳琳和王玉婷走的都是比较火辣的路线。 张俊给她们设置三个账号，分别是“辣田少女”、“辣田少女—琳琳”、“辣田少女—婷婷”。 “辣田少女”是主体运营账号，视频内容以周琳琳和王玉婷组合在一起跳舞为主；“辣田少女—琳琳”和“辣田少女—婷婷”是辅助账号，视频内容以各自的生活日常为主。 张俊的这番花式运营操作，效果很明显。 短短二十天，“辣田少女”就收获了三十多万粉丝，成为了三木传媒除“森先生”、“彤宝宝”、“疯狂小杨哥”外，粉丝量最大的账号。 此外，“辣田少女—琳琳”和“辣田少女—婷婷”也都各自收获了十余万粉丝。 周琳琳和王玉婷的发展势头良好，李川也是知道的。 此前，李川曾为自己的直播开场而苦恼。 上次直播，他后半场之所以精力不济、体力不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开场唱了一首《隔壁泰山》，又唱了半首《沙漠骆驼》。 这两首歌都是要喊的，唱完，体力就没了三成。 李川也是吸取了这次教训，便想着在下次直播中换个开场方式。 然而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特别好的开场方式。 恰逢这时，周琳琳和王玉婷来公司报道，顺便跟他这个老板打了个招呼。 李川见到她们，心思一动。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辣田少女”组合，将在他下次直播中进行开场表演。 这也是李川，方才询问朱辰伟“周琳琳和王玉婷准备好了没有”的缘故。 第40章 第二场直播 晚上八点，直播开始。 周琳琳和王玉婷并排站在镜头前，李川则在镜头外好整以暇的坐着。 “Hello hello hey 请给我舞台 Hello hello hey 成败都可爱……” 伴随着音乐声，周琳琳和王玉婷舞动了起来。 她们跳的，是今年夏天爆火的选秀综艺节目——《创造101》的主题曲舞蹈。 为什么会选择这套歌舞？ 原因有三点： 其一，当然是为了吸引流量。 其二，周琳琳和王玉婷之前在舞蹈培训班学过这套舞蹈。 其三，周琳琳和王玉婷用这套歌舞拍过一条视频，爆了，一口气为她们涨了近十万粉丝。 第三点是主要原因。 正是因为有了成功的经验，李川方才觉得用这套歌舞开场能够起到不错的效果。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错。 周琳琳和王玉婷刚跳了一分钟，直播间的人气就突破了三万加，直接打破了上一场直播的最高人气记录。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一分二十秒，人气四万加。 一分五十秒，人气五万加。 两分三十秒，人气六万加。 三分二十秒，人气七万加。 等周琳琳和王玉婷跳完，直播间的人气刚好达到八万。 李川一直紧盯着直播间人气变化，整个人激动不已。 待音乐声停下，他立即上前，拿过话筒道：“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又在这里跟大家见面了……今天给大家表演、热场的是我公司的两位大美女，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李川说完，将话筒递向了身后的周琳琳和王玉婷。 “大家好，我是琳琳。” “你们好，我是婷婷。” “她们是一个组合，叫做‘辣田少女’，辣椒的‘辣’，田园的‘田’，你们如果喜欢她们，可以去关注一下。”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今天我依旧是来给大家送福利的。” 李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切入了正题。 他不急不行，刚刚介绍的这十几秒钟，直播间的人气已经掉了五千多了。 再拖下去，人都跑光了。 “这个，你们在超市应该都见过吧。” 李川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来一袋烟盒大小的零食，放在镜头前展示道：“超市里卖那种小辣条，你们应该都见过……这样一包，你们买是多少钱？” 【0.5】 【一块吧】 【五毛】 【0.5】 【1】 【不要钱】 【0.1】 【五毛】 【一毛】 【一分】 李川自动忽略了“一毛”、“一分”、“不要钱”等捣乱的弹幕，对着话筒朗声道：“有说五毛的，有说一块的，那我们就按五毛算吧。” “按五毛算，9块9能买多少包？” “是不是20包？” “五毛钱一包，9块9，20包，没错吧？” 李川说着，拿过来了一大把小辣条，从中数出了二十包，放在了桌面上，剩下的丢到了一边。 “这是20包，你们都看到了啊。” “这是你们去超市，9块9正常能买到的，对吧。” “好，我为什么说今天是来给大家送福利的呢，因为9块9在我这里……不止20包！” “我给你们加……一包！” 李川说着，从镜头外拿过来一包小辣条，拍在了桌子上，与之前的那二十包混合在了一起。 “先别急！只加一包怎么能算福利呢，来，两包！” 李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两包也不够，三包！” “三包也不够，四包！” “四包也不够，五包！” “五包也不够，六包！” “六包也不够，七包！” “八包！” “九包！” “十包！” “十一包！” “十二包！” “……” 李川每喊一声，便将一包小辣条拍在桌子上，他嗓门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他的这番卖力表演下，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躁动了起来。 “二十包！！” “9块9，本来能买二十包，我再给你们加二十包！一共四十包！给我上车！！” 李川话音落下的瞬间，链接弹出。 一秒钟，销量直接跳到了八百多单！ 这还不算什么。 两秒钟，一千九百单！ 三秒钟，三千一百单！ 四秒钟，四千五百单！ 五秒钟，没了！！ “没了没了没了！”王成勇在镜头外连声大喊道。 这回，不仅李川听的清楚，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没了，兄弟姐妹们。” 李川颇为感叹道：“你们也太猛了，五千单，不到五秒钟就抢光了！” 【没抢到啊】 【没抢到！！】 【这就没了？？？？】 【没了！！再上点！】 【没抢到】 【太快了！】 【太快了，牛牛牛！】 【太快了吧，我没抢到呀！】 此时，直播间很多人在刷“没抢到”。 李川看在眼里，却也毫无办法。 这次，他没有演戏。 厂家确确实实只给了他五千单。 直播带货就是这样，经常出现某个产品卖爆的情况。 直播带货，很多时候缺的不是销量，而是货。 经常在直播间买东西的人，基本上都遇到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明明已经付款了，但商家那边迟迟发不了货。 拖上三五天还算好的，坏一点的能拖上十多天，有的甚至能拖到订单取消、自动退款。 究其原因，就是短期的订单太多了，厂家生产不过来。 对此，厂家也很为难，他们的产能就这样，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很多人没抢到，但我也没办法，品牌方只给了我五千单，这东西就是拼手速的……大家没抢到也没关系，我们的福利不止这一项。” “接下来，再给大家上一个品。” 李川说着，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过来一个书本大小的铁盒，给观众展示道： “这个……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李川把铁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片黑乎乎的东西，继续展示道： “这是阿胶，大家应该也都知道吧。” “阿胶是用驴皮熬制的，它的作用有很多，可以补血养血、滋阴润燥、美容养颜等，特别适合气血虚弱、心悸失眠的人用来调理身体，女性食用好处很多，男性食用也可以强壮筋骨、养精补益……” “知道的人肯定清楚，阿胶这东西……比较贵。” “这样一盒，大概二十片左右，你们在外面买，至少也要三四十块吧。” “99块钱，你们大概能买三盒吧。” 李川说着，将三盒阿胶整齐的摆在了桌面上。 “一盒三四十块，99块钱，三盒，没问题吧。” “但是！” “我之前说了，我今天是来给大家送福利的，所以，我给你们……加一盒！” 李川又拿过来一盒阿胶，与之前的三盒摆放在一起。 “99块钱，四盒，够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我看到很多人说不够，好，我再你们加一盒！” “99块钱，五盒！够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还有人说不够，好！我最后再给你们加一盒！” “六盒！够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还有人说不够，我再给……不好意思，没有了！” “没有了啊，就六盒。” “99块钱，六盒，大概一百二十片，上车！！” 第41章 利润翻倍 “阿胶是好东西啊，吃了对身体好，尤其是结了婚或者有男女朋友的，作用很明显。” “具体什么作用，我刚才已经介绍过了，不知道的可以看一下我身后的大屏幕。” “我让开，给大家看一下。” “上面写的很清楚，自己看好吧。” “欸！别乱讲啊！” “刚才谁发的弹幕？小心我给你封了。” “阿胶是养身体的，不是那种药，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正品的、驴皮熬制的阿胶，99块钱，六盒，大概一百二十片，这个价格非常便宜了，你们在外面很难买的到。” “库存不多，只有三千单，没买到的……” “没了没了没了！！” 李川正热情洋溢的叫卖着，突然被王成勇的喊声打断了。 “嗯？什么没了？”李川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胶啊，三千单卖光了。” “啊？！”李川愣住了。 不怪他反应慢，实在是他没想到。 99块钱的东西，客单价比较高，虽然有六盒、大概一百二十片，但东西太小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实惠。 对于阿胶这款产品，李川最初的计划是：卖五分钟，争取销量破千。 然而，这才过了两分钟，三千单竟然就卖光了！ 这着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真的假的？”李川看着王成勇，满脸狐疑之色。 “真的。”王成勇回答的十分肯定。 李川依旧不太相信，当下离开镜头，跑到中控台前，查看起了后台数据。 “我靠，还真卖光了！” 李川惊喜之余，也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啊？ 是今天的人气太高了？还是他把直播间的氛围带动的太好了？ 这两方面的因素都有，但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啊。 李川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他对阿胶这东西不够了解。 他没有吃过阿胶，之前见过几次，但也没有主动去了解过。 他之所以能介绍的头头是道，全是提前准备好的话术、以及提词板的功劳。 他潜意思里以为阿胶是一种比较昂贵的保健品，只有少数人才会服用，所以他才会重点介绍其功效。 他也觉得大部分观众跟他一样，对阿胶这东西不够了解，唯有把功效介绍清楚了，观众才会花钱购买。 然而，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照目前的情况看，阿胶貌似是一种很多人都了解、并且购买服用过的大众商品。 这一点，有些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好吧，算我见识低了。” 李川自嘲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调整好了心态，重新走回到了镜头前。 “兄弟姐妹们，你们太猛了啊，三千单这么快就抢光了。” “没抢到的不要着急，我们还有下一个福利。” …… 晚上11点42分，第二场直播结束。 整体数据如下： 直播时长：3小时40分钟 观看人次：56.3万 人气峰值：8.0万 平均人气：3.4万 总销售额：338.1万 338.1万的销售额，相比起第一场直播，翻了两倍有余。 不过，这一次的商品平均利润率要低一点，是29.2%。 在扣除掉3%的退货率，以及6%的平台服务费后，总利润为九十万，刚好是第一场直播的两倍。 另外，在排名方面，李川的进步也不小。 第一场直播，他在“淘宝当日销售额排行榜”上排名第九，这一次，他排名第六，差一点挤进前五。 跟第五名的差距只有三万块，没有挤进去，李川感到有些可惜。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今天的成绩，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他还是很满意的。 第二天，周日，公司正常放假。 第三天，上午，李川照例进行了一番复盘、总结。 期间，依旧发现了不少问题。 有新问题，也有老问题。 老问题不多，其中比较严重的，还是李川在直播后半场的节奏有些乱。 对于这个问题，李川其实已经做了一些针对性的举措了。 比如，他之前都是骑电动车上下班，现在改成了跑步上下班，并且刻意绕远，保持着“每天三公里”的运动量。 然而，锻炼身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奏效的。 李川坚持锻炼了一个星期，目前还没有在体力、精力方面感受到太明显的改善。 除了锻炼身体，李川也曾在第二场直播开始之前，暗自告诫自己要注意保存体力。 然而，当他看到直播间的人气达到八万的时候，他心中一激动，便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卖小辣条的时候，他一点也没留力，过程要多激情有多激情，否则也不会把直播间的氛围点燃了。 卖阿胶的时候，激情程度稍微弱了一些，但也没差多少。 后面，他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进行到中期，他感觉有些累了，方才想起来这回事。 直播后半场，他强打起精神，想要保持住原有的节奏不乱。 然而，没什么用。 反倒是因为他控制的有些过头了，导致整体的节奏变得十分拖沓。 这也是第二场直播的时长，比第一场直播长了近半个小时的原因所在。 老问题重复出现，确实让人很苦恼，但李川也没有特别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继续坚持锻炼，继续在直播开始前提醒自己。 锻炼身体不必多说，只要长时间坚持下去，肯定会有效果的。 至于自我提醒嘛……作用有待商榷。 李川一旦开始直播，就会全神贯注，中间忘记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很正常。 复盘结束后，李川又再次强调了一下选品方面的问题。 期间，他重点提到了阿胶。 通过阿胶这个产品，李川认识到自己存在一些知识盲区。 有些品，他个人觉得不太好卖，但实际情况可能并非如此。 李川想跟电商部的众人交流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他本人不了解、但是特别好卖的品类。 这个问题抛出来，引发了热烈讨论。 起初，每个人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但聊着聊着，话题就逐渐偏移到了两个品类上——化妆品和白酒。 化妆品和白酒，可以说是直播带货领域，两条最大的赛道了。 这两个品类，有着两个相同的特点： 一是利润率普遍高于其他品类。 二是在利润率高的前提下，还特别好卖。 第42章 郑玲芳 对于化妆品和白酒的暴利，李川也是早有耳闻，此时听到众人的交流，当下更是心痒难耐。 他很想涉足进去，但又有些担心。 化妆品，他是真的一窍不通。 他从小到大就没化过妆，顶多用洗面奶洗过脸，他也不知道洗面奶算不算化妆品……再有就是他上大学的时候，把舍友的男士香水抢过来喷了一次……哦，对了，他前世因为好奇，还偷偷用过一次赵月茹的面膜。 除此之外，他就没接触过化妆品了。 平时开直播、拍视频，他也从不化妆，就是单纯的依靠美颜和滤镜。 在李川看来，卖化妆品需要很强的专业性，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即便能把话术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也很难打动观众。 现在的美妆博主太多了，而且一个比一个专业，他们之间互相竞争，拉高了整个行业的门槛。 如今的美妆行业，是诸多女性博主和“佳琪们”的天下。 他一个大男人，想要在这方面有所发展，难度太大了。 相比较而言，白酒倒是好的多。 前世2019年的时候，白酒股炒的很热，李川也是随大流，卖过几支股票，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也因此对白酒行业有了一定的认识。 白酒行业的利润确实很高，但归结到直播带货这一块，也仅仅是那些不太知名的地方小众酒才能赚钱。 像茅台这种“宇宙级”的品牌，价格实在是太透明了，带货主播没有丝毫利润可言。 但凡在直播间卖茅台的，无一例外，全都在赔钱。 当然，他们卖茅台也不是为了挣钱，纯粹是为了吸引流量。 茅台真的太抢手了，它已经不是销量的问题了，而是“你愿意花多少钱买”以及“有没有人愿意卖”的问题。 一瓶飞天茅台的标准售价是1499，但如果你按照这个价格卖，十万瓶也能一秒抢光，严重些，服务器都能给你挤爆。 然而，这仅仅是茅台等知名品牌的待遇。 那些不太知名的地方小众酒，很多还处于卖不出去的尴尬境地中。 也正是因为卖不出去，带货主播便能够从中拿到很高的利润分成。 40%稀松平常，50%不算夸张，60%也有不少，70%……大概率是假酒。 李川是不可能卖假酒的。 名声太差了！ 后世不少明星、主播，就是因为卖假酒，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李川可不想被人喊作“森子”或者“川子”。 太难听了！ 众人聚在一起讨论了大半个小时，眼看快要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李川果断叫停，然后给这场讨论定下了调子。 他吩咐电商部的众人去搜寻市面上的小众白酒品牌，先研究一下市场，如果碰到质量过关且利润率较高的产品，便与其合作一番，拿到直播间来试试。 同时，他也告诫众人，绝对不能找假酒。 至于什么是假酒？ 公众对其的认知，是喝了会头疼、胃不舒服。 这一点虽然不够准确，但做生意不能跟公众的认知作对。 既然大部分人是这样想的，那就按照这个标准去选品，肯定是不会错的。 至于化妆品，李川也没有直接放弃，他吩咐电商部的众人重点关注一下，尽量搜集一些信息。 他知道自己卖不了化妆品，但这块蛋糕太大了，他实在不甘心放弃。 他卖不了，不代表别人卖不了。 他可以招一个能卖的主播，来帮他卖。 虽然招募带货主播这一项，暂时还没有提上日程，但这一步是肯定要走的，提前做些准备也好。 讲完这些，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李川宣布散会。 中午时分，李川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吃过之后，他又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了会儿午觉。 等到下午，他便跟电商部的众人一起，开始忙碌选品的相关事宜。 随着他上场直播的销售额突破三百万，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更多了。 这是一件好事，代表着公司的选品渠道正在逐步走向正轨。 不过，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多了，麻烦事也就多了。 很多事情，还都需要李川亲自处理。 整个下午，他忙的不可开交，中间感觉到电商部的人手有些不够用了，便去跟人力资源部打了个招呼，让她们重新把电商部的招聘信息挂上去。 傍晚时分，李川送走了一批品牌方，他感觉有点疲了，便想着回自己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然而，他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名长相艳丽、身材丰腴的女性敲门走了进来。 李川抬头看去，目光不自觉的扫过某处，心头顿时一阵火起，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什么事？”李川一脸平静的问道。 “李总，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女性笔直的站在一侧，答道。 此女，是李川前段时间招收的一名财务。 郑玲芳，三十二岁，大专学历，做过八年财务，经验非常丰富。 值得一提的是，郑玲芳此前是在她老公的公司里做财务，后来，她跟老公离婚了，就跑出来找工作了。 面试郑玲芳的时候，李川是有些纠结的。 郑玲芳的自身条件没有任何问题，大专学历虽然不算高，但她工作经验丰富，已然弥补了这项缺陷，甚至还超出了很多。 不过，郑玲芳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不能加班。 郑玲芳现在独自抚养着一个七岁的女儿，她每天都要接女儿上学、放学。 这导致她必须每天准点上班、准点下班，时不时还要请假。 这让李川很头痛。 要知道，三木传媒目前还是一家创业型的公司。 创业公司，加班才是常态。 突然多了一个“公务员”，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员工的心态。 所以李川很纠结，他在想要不要录用郑玲芳。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录用。 别误会，他这样做，可不是因为同情。 郑玲芳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抚养一个七岁的女儿，这一点确实值得同情。 但天底下这样的人多了，没有一亿，也有几千万，他同情的过来么。 他录用郑玲芳，单纯是因为好色。 郑玲芳长的漂亮、身材好，身上带着一股贵妇的气质，有风情，也有魅力。 天地良心，李川确确实实是起了色心，只不过他自己不太愿意承认。 “财务报表？” 李川本来还想偷瞄郑玲芳几眼，但听到对方的话，便顿时没了这方面的兴致。 “给我看看。” 李川的目光，聚焦在了邓玲芳手中的那两张A4纸上。 第43章 财务报表 【支出】 签约：1，000，000.00元 工资：458，139.32元 直播：235，492.50元 租车：59，600.00元 接待：56，822.60元 职教：25，690.00元 推广：8，263.46元 差旅：6，381.30元 办公：2，681.90元 水电网：2，618.27元 其他：7，206.90元 总支出：1，862，896.25元 签约支出100万，指的是“疯狂小杨哥”的第一期签约费。 三木传媒陆续招募了十余位短视频达人，其中有资格拿签约费的只有小杨哥兄弟俩。 工资支出45.8万，刘欣彤一个人就占了近60%。 这样的工资结构看似很不健康，但实际上很正常。 毕竟现在能给公司挣钱的，除了“森先生”，就只剩下“彤宝宝”了。 “彤宝宝”在九月份创造了八十多万的营收，公司能够从中获取到五十多万的净收入。 也是因为这份贡献，刘欣彤拿到了一份26.7万的税前工资。 公司除了刘欣彤，其他员工的工资并不高，加起来不到二十万。 不是因为工资低，三木传媒的工资水平比正常的市场行情高5%到10%，还是非常有竞争力的。 之所以发放的工资不多，主要是因为大部分员工都是刚入职不久，因为没有干满一个月，所以工资不是全额发放。 至于李川的工资……是4999块。 前段时间，他自己给自己改的。 个人银行卡里的钱是他的，公司账上的钱也是他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完全没必要提出来。 就是报账有点麻烦。 所以他为了应付日常的一些小型消费，才给自己发了4999块的工资。 直播支出23.5万，主要花了在搭建直播间上。 李川之前搭建直播间花了二十余万，后来又买了一个三万多的话筒，以及一些小的道具。 租车支出6万块，基本上都是李川花的。 他每拍摄一条视频都要租一天大牛；小杨哥兄弟俩来的时候，他还租了两天宾利；之前跟于杰和刘欣彤去上海拍视频的时候，他又租了一天的拖车。 几样加起来，这笔费用的金额也是达到了近六万块。 接待支出5.7万，主要花在了小杨哥兄弟俩身上。 小杨哥兄弟俩当初在杭市待了两天，李川给他们订酒店，陪他们吃饭、游玩、逛酒吧，一口气花了五万多。 此外，很多厂家和品牌商找上门来谈合作，也是花费了一些招待费用。 不过，那些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基本上都是自行负责吃住等问题，所以也没花多少钱，加起来也只有几千块而已。 职教支出2.6万，指的是短视频达人的培养费用。 例如周琳琳和王玉婷，李川之前给她们报了一个舞蹈班，每个月需要花费近八千块。 三木传媒旗下十余名短视频达人，目前正在接受培训的有六人，都是走的唱歌、跳舞等才艺方向，其他类型的达人如“疯狂小杨哥”、“彤宝宝”等，没办法培训，也不需要培训。 推广支出八千多，主要是李川花的。 三木传媒成为抖音的MCN机构后，就可以向官方买流量、做推广了。 费用很便宜，李川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先是给自己买了两千块的流量，后来又给“彤宝宝”买了五千块的流量，再后来……他开始忙直播带货的事了，就把这项工作交到了于杰手上。 当时，李川告诉于杰，让他大胆的买，现在抖音的流量很便宜，买到就是赚到。 然而，于杰似乎没听进去，这么长时间才花了一千多…… 差旅支出0.6万，主要是电商部花的。 九月份的时候，王成勇为了选品，自己出过两次差，也安排手底下的人出过几次差。 这中间产生的费用，公司肯定是要给他们报销的。 另外，运营部的运营，如果要带着达人去很远的地方进行拍摄，也是可以报销一部分路费的。 办公支出两千多，主要是补充各类办公用品。 李川之前筹办公司的时候，已经把各类办公用品置办的差不多了，后续的补充虽然也有不少，但都是些小物件，所以总体上也没花多少钱。 水电网支出两千六，这笔钱不算少。 主要是九月上旬的时候，公司还在开空调，所以花的多了些。 其他支出七千多，都是杂七杂八的花费。 例如“九月上旬的时候，为了方便员工吃饭，买一台微波炉”、“九月中旬的时候，办公大厅添置了两个花盆”、“九月下旬的时候，公司的拖把坏了，又去买了一个”等等。 总支出186.3万。 这个数字，李川觉得不算多。 相反，他还觉得有些少了。 他觉得少了的地方，主要是在推广这一项上。 于杰太扣搜了，十多天只投了一千多，这要换成他，恐怕已经投了近六位数了。 2018年，正值抖音的流量红利期，流量的价格可比后世便宜多了。 这就像炒股，现在正是低价买入的时候，一旦错过，后期的建仓成本可就高了。 而且越早做推流，公司也能越早受益。 比如早点把“彤宝宝”打造成千万粉丝网红，她就能为公司挣更多的钱了；再比如早点把“辣田少女”的粉丝量推到五十万以上，公司就又多了一个可以创收的点。 所以，这笔钱不仅要花，而且要大胆花、尽早花、提前花。 这是李川的想法，在他看来，于杰的行为是极其短视和愚蠢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份的原因造成的。 李川是老板，他想花钱，没人拦得住，也没人敢拦；而于杰只是一名高级的员工，他花公司的钱，难免会有所顾忌。 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李川不支持他这样做，他决定事后要跟于杰好好谈一谈。 看完了支出项，李川的目光又转向了收入项。 收入项的内容比较简单，毕竟目前能给公司创收的只有“森先生”和“彤宝宝”。 九月份，“森先生”拍摄了六条探店视频、接了三条广告，创收245.2万；“彤宝宝”在九月份，拍摄了四条探店视频、接了两条广告，创收82.8万。另外还有几百块的利息收入，外加1.2万的直播收入。 几项加起来，三木传媒在九月份的总营收是329.3万。 直播带货的营收没有算进去。 李川虽然在9月30号进行了一场直播带货，但这笔佣金现在还没有拿到手。 直播带货跟传统电商一样，需要等用户收到货之后，才能结算佣金。 结算期是十五天，这中间会产生一些退换货的情况，所以没办法立即计算出准确的佣金数额。 因此，9月30号的那场直播带货，其营收只能记录到十月份的财务报表当中。 总收入329.3万，总支出186.3万，计算得出九月份的净利润为143万。 这个数字，李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刚成立一个多月的新公司，目前还在投入阶段，能够拿到一百多万的净利润，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不过李川在详细看过收入列表后，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疑问。 “这个直播收入，是哪来的？”李川抬头问道。 直播收入1.2万，这明显跟他直播带货无关。 而且直播带货的标注是“电商收入”，而非“直播收入”。 直播收入，显然是娱乐直播产生的收益。 然而自家旗下全是短视频达人，哪来的娱乐直播收入？ “李总，是您弟弟。”郑玲芳静静答道。 “我弟弟？” 李川眉头一挑，惊道：“李坤？！” 第44章 李坤的成绩 李川猛的想起了半个多月前，吴文帆来找他说李坤做娱乐直播的事。 这件事后，李坤没再来过公司，仿佛消失了一般。 而当时的他正在筹备第一场直播带货，整个人忙的晕头转向，又因为见不到李坤，所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此刻回想起来，李川方才察觉到自己的疏忽。 “李坤跟公司签合同了吗？”李川问道。 “嗯，签了。” “谁给他签的？于杰吗？” “是的。” 李川了然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此前，他一心一意筹备直播带货，将公司的其余事物尽数交到了于杰手上。 当时，他对于杰说：以后公司签约达人，除非是需要付出签约费的，否则就不用来找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签约李坤，显然是不需要签约费的。 “李坤签的是什么合同？” “线下全约，他的直播礼物收入会跟公司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李川挑了挑眉。 五五分成，对于主播来说，确实是有些低了。 不过李川在乎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李坤的成绩。 娱乐直播的礼物收入，一般是平台、主播各拿一半。 平台的那一半是不能动的，主播的那一半则需要跟工会（经纪公司）分成。 李坤给公司创造的营收是1.2万，那就说明他在九月份的礼物流水已经接近五万块了。 九月中旬才开始直播，不到半个月就收获了五万块的流水。 这个成绩，着实不一般。 “李坤在哪个平台直播？”李川再次问道。 “快手。” “叫什么？” “好像是叫‘坤先生’。” “坤先生？” 李川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昵称……还真不愧是他的弟弟啊。 “行了，你先去忙吧。”李川摆了摆手，嘱咐道：“回去再把工资对一遍，记得十号之前，一定要把工资发下去。” “好的，李总。” 郑玲芳应道一声，缓缓退出了办公室。 李川看着丰腴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方才收回了目光。 他拿出手机，打开快手，搜索了一下“坤先生”，然后顺利找到了一个八万粉丝的账号。 头像显示，此账号正在直播中。 李川想也没想，直接点了进去。 直播间打开，瞬间出现了李坤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熟悉，是因为确实是李坤本人没错，说陌生，则是因为此时的李坤……有点帅。 这家伙，美颜、滤镜开的太狠了。 看到李坤的同时，李川还注意到了直播间的背景。 “原来是整天待在家里直播啊，怪不得不来公司。” 李川喃喃道。 他口中的家，不是老家，而是李坤在杭市的出租屋。 他之所以能一眼辨认出来，是因为这间出租屋是他给李坤租的，钱也是他付的。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坤的直播做的怎么样。 李川瞥了一眼直播间右上方的人气值——237人。 ‘可以啊，这才开播多久，就已经是百人主播了？’ 李川有些惊讶。 一个新人主播，前期直播间的人气基本上只有个位数，能达到两位数都很少。 当然，李川这种除外。 他虽然也是新人主播，但他是有积累的。 他在开播前，就已经是千万粉丝网红了。 以此作为支撑，人气当然不会低。 这就跟某些明星开直播是一样的。 像李坤这种，之前没有任何积累，却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做到百人主播的级别，确实是十分罕见。 此时的李坤，正在随机连麦。 李坤：“系统给我连个美女好吧，刚才那是什么玩意，一个大老爷们穿丝袜、超短裙，把我恶心吐了都。” 等了一会儿，连麦成功。 对面果然是一名美女。 不过，这名美女的粉丝量只有几千，直播间也只有八个人，显然是一个没有丝毫名气的小主播。 李坤：“欸！这不是‘小柚子’嘛！” 美女一愣，道：“啊？你怎么认识我啊？” 李坤：“我肯定认识你啊，这还能不认识吗。” 美女满脸疑惑，道：“你……怎么认识我的呀？” 李坤：“屏幕上不是写着么。” 美女怔了怔，反应过来，顿时一阵前仰后合，捂着嘴笑出了鹅叫：“咯~咯咯咯……我还以为……咯~咯~咯~……我们之前……见过呢，咯咯……” 李坤：“见过啊，肯定见过啊。” 美女：“嗯？我们真见过啊？什么时候？” 李坤：“今天不就见到了嘛。” 美女再次笑出鹅叫声。 李坤：“行了，别笑了。” 美女不听，还在“咯咯”个没完。 李坤：“哎呦，你看你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美女闻言，瞬间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呢！真烦人！” 李坤：“哎呀哎呀，怎么还生气了呢，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宝贝，来，亲一个。” 美女：“咦~，谁要亲你，真恶心。” 李坤一拍桌子，佯怒道：“你骂谁呢？” 美女：“你啊，怎么啦！” 李坤：“我刚才还没嫌你恶心呢，你还回过头来倒打一耙？” 美女：“滚~，你才恶心呢，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 李坤：“你再说一句！” 美女：“就说了，怎么了！” 李坤：“你信不信我现在下直播，开车找你去？” 美女一脸不屑道：“切~，你知道我在哪吗，还来找我。” 李坤：“来，你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美女：“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老几啊？” 李坤：“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去找你？” 美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坤：“因为我要去找你啊！” 美女：“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李坤：“因为我要收拾你啊！” 美女：“什么逻辑，你想收拾我，还要我亲口告诉你地址，你咋不让我直接去找你呢？真的是，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 李坤：“你来找我也行！我在杭市……，你定个时间，早点过来吧。” 美女：“滚~，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你了？” 李坤：“哎呦，过来玩一下嘛。” 美女：“切~，过去让你欺负我啊？” 李坤：“不会的，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咱们白天一起去逛西湖，晚上一起去宾馆斗地主，你觉得怎么样？” 美女：“咦~，你可真不要脸。” 李坤：“谁不要脸！你再说一遍！” 美女：“说再多遍，也是你不要脸！” 李坤：“嘿！你信不信……我真找你去了啊。” 美女：“我不信！你有本事就来找，你要是真能找到我，随便你怎么样……” 第45章 李坤打PK 李坤与小美女主播连麦了大概十分钟，直播间从两百多人一路飙升到近两千人，小美女主播的直播间也从八个人涨到了三百多人。 李川将这一段从头看到尾，也算是明白了李坤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 李坤的直播风格，虽然低俗了点，但确实很吸引人。 女生看了，可能会觉得不礼貌，但男生看了，会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李川也是发现了李坤在娱乐直播这方面的天赋。 李坤平时生活中的那种混不吝的劲，放到网络上，竟然变成了优势。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天生我材必有用。 不过，李川也觉得这中间肯定少不了吴文帆的功劳。 李坤在直播过程中，虽然表现的很自然，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一些套路化的东西，这显然是被精心策划过的。 李坤是什么人，李川再清楚不过了，策划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做不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吴文帆。 直播间人气上涨，李坤也是兴奋不已。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直播间又突然涌进来了几十号人，开始齐齐的刷屏。 【熊仔找你】 【熊仔找你】 【熊仔找你】 【熊仔找你】 【熊仔找你】 【……】 李坤：“靠！又跑我这儿刷屏，你们特么孤儿吗？啊？熊仔那家伙是不是坟炸了，让你们这群阴兵到处作祟。” 【尼玛炸了】 【尼玛炸了】 【刷屏司马】 【尼玛炸了】 【管理封号！！】 【熊仔是什么狗玩意？】 【尼玛炸了】 【尼玛炸了】 【封封封！】 【……】 直播间的弹幕顿时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李坤接到了来自“熊仔”的连麦邀请。 李坤选择了“接受”。 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出现在对面，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俨然一副“黑老大”的架势。 李坤：“我发现你是真狗啊，我这人气才刚上去一点儿，你就闻着味来了？” 熊仔：“滚蛋，我直播间五千多人，你才多少人？两千人跟我装什么呢！我瞧得上你这点人气？” 李坤：“哎呦，谁还不知道你啊，直播间五千人，挂四千九百个铁。” 熊仔：“谁挂铁谁尼玛孙子！” 李坤：“你个当狗的人，现在还想当孙子，怎么，想往上爬了这是？” 熊仔：“你特么骂谁呢！” 李坤：“你说我骂谁，那天是谁在‘柳妹’面前学狗叫来着？” 熊仔：“滚尼玛蛋！你才直播几天啊，就跟我这儿吵儿巴火的，当年我直播间几万人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吃土呢！” 李坤：“你也知道是当年，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拉啥比样了。” 熊仔：“我再拉也比你强！” 李坤：“比我强？你哪比我强？一天天直播收那点礼物钱，还不够挂铁费的，我就问你一句，现在泡面还吃的起吗？吃不起，我回头给你寄两箱过去。” 熊仔：“哈？你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啊？我随便吃一顿早饭的钱，都顶你几个月的工资！” 李坤：“你就可劲吹吧，到时候饿死，别怪我不帮你。” 熊仔：“少特么废话！有种咱就打一把，谁输了立马下播，把人甩给对面，敢不敢？” 李坤：“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揍你不跟玩似的。” 熊仔：“扯这些没用，咱看票说话，好吧。” 李坤：“来来来。” 熊仔：“好，我来发起PK。” PK开始，两人相互闭麦。 李坤播放了一首激昂的音乐，整个人开启了战斗模式。 “兄弟们，熊仔这家伙天天来找我的岔，来，咱们一起去，揍死他丫的！” “感谢‘自由飞翔’送来的‘皇冠’！谢谢大哥！” “感谢‘小玥蕊’送来的‘海洋之心’！谢谢大姐！” “来来来，兄弟们，有票的给你坤弟上上一票，没票的把家里的车和房子卖了，全都给我刷出来！” “嘿嘿，开玩笑啊。”李坤瞬间变脸，一脸不屑道：“打这家伙不用太费力，看看这票型，他都快没血条了都，他拿啥跟我打啊，拿他身上那两百多斤肥肉吗？还想贪我的人气？也不想想，就他那张小笨嘴，给他人气他能接的住吗，废物一个……” 李坤嘴上不停，逮着对方一顿嘲讽。 然而，他还没嘲讽完，就突然发现对面的票数开始暴涨。 仅用了不到两秒钟，票数就反超了他，然后又顺势将他甩出了一大截。 “卧槽！怎么回事！” 李坤目瞪口呆，他打开对面的信息一看，发现一个名叫“穷到出土”的用户，给对面一口气刷了十万快币（一万块）。 “他怎么有大哥了？他啥时候有大哥的？！” 【昨天】 【昨天】 【好像是昨天】 【今天】 【昨天】 【……】 “你们怎么不早提醒我一下啊，他这是有备而来啊，我特么上当了呀！” “……” 李川看着手机屏幕上捶胸顿足的李坤，微微挑了挑眉。 起初，他还以为李坤在跟对面玩剧本。 因为赵月茹的关系，他对主播行业的一些勾当比较清楚。 主播之间喜欢玩剧本，尤其是男主播。 两个男主播连麦PK，表面上吵的不可开交，你揭我的老底、我扒你家祖坟，似乎是已经撕破脸了，但实际上，这很可能是两人提前商量好的，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刺激自家粉丝刷票（钱）。 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不说百分之百，但起码能占到一半以上。 李川一开始，就是这么想李坤和对面那个熊仔的。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改变了想法。 因为李坤那副着急和懊恼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李坤可能有点演技，但不可能这么逼真，毕竟他才直播没多久，底子还嫩的很。 想到此，李川点开了充值界面，往自己的号里充了1.2万。 1.2万，刚好是李坤为公司创造的营收。 这笔钱，李川本来就没打算拿，此时正好给李坤刷回去。 充值完毕，李川没有立刻刷礼物。 离PK结束还有两分钟，他想等到最后时刻再出手，否则可能会途生变故。 “大家努努力，把票数往上追一追！” “感谢‘情男’送来的手表！” “感谢‘花好月圆’送来的蓝色妖姬！” “感谢‘锦州冠希’送来的皇冠！” “还有没有大哥大姐，能再帮你坤弟上一上的？” “还差八万票，咱们再往上追一追！” “……” 李坤不停的吆喝、叫喊，然而实际收到的效果却是非常一般。 他拉到的只是些零星散票。 这点钱，在七八万票的差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PK就是这样，有大哥和没大哥，区别真的太大了。 你人气再高，没有大哥支持，打PK照样会输的一败涂地。 “还有最后三十秒，大家把散票全都丢出来！” 李坤也是没办法，他喊了半天，也没有大哥出来帮他，只能尽量跟粉丝要些散票了。 “还有二十秒……唉~，今天真是遭重了啊！” 李坤知道自己要输了，心中懊恼至极，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pia~！ 一巴掌扇完之后，李坤也是接受了现实，一脸平静的道： “还有最后十秒，大家有票的再往上追一追，没票的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明天再播呗，有什么关系……嗯！！这是谁！！” 就在PK快要结束之际，李坤突然发现自己直播间上方飘起了令人激动的礼物特效，惊的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卧槽！感谢大哥送来的穿云箭！！” “卧槽！卧槽！！卧槽！！！” “感谢‘一根木头’大哥送来的穿云箭连发！！！” “赢了！！！卧槽！！！” 李坤一蹦三尺高，整个人激动的面红耳赤。 “木头大哥牛笔！！！！！” 第46章 木头大哥 “一根木头”就是李川，只不过是他的小号。 他的大号“森先生”，在快手已经拥有了五百多万粉丝，现在由他的助理朱伟辰负责运营。 李川一般不会登录自己的大号，但他平时也刷快手，所以就又注册了个小号。 “一根木头”这个名字，是他随便取的，没人知道是他。 “我还以为输了呢，感谢木头大哥，简直太给力了！！！” 李坤激动的叫喊了一阵儿后，逐渐平静下来。 看向对面，熊仔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水了，似乎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然而，李坤却是不管不顾，果断开麦，开启了嘲讽技能。 李坤：“你特么不是很牛比吗！啊？来，说话来，给老子说话！” 熊仔：“你讲话给我客气点！” 李坤：“客气你麻痹！我看你可怜，跟你玩一把，你特么还给我下套，你以为就你有大哥啊！啊？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你客气！” 熊仔气的满脸涨红，怒极道：“我警告你！做人低调点，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坤：“哎呦，咋地？狗急跳墙了？想跑现实里来揍我？就你那一身肥肉，走路都走不稳，后面站俩猴子，就装起大哥了……就你这样的，还想跟我打架？来了你试试！我一个人撂倒你们三个，都不带眨眼的，跟我玩这一套，我特么弄不死你！” 熊仔：“你小子牛笔什么！你才直播几天……” 李坤：“你管我直播几天！跟你有屁关系啊！少特么跟我废话，输了就把人给我甩过来、下播！” 熊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坤：“别跟我拽词，我不想跟你相见，也不想跟你废话，赶紧给我甩人、下播！” 熊仔见硬的不行，语气果断转软道：“兄弟，咱们商量一下……” 李坤：“别！没得商量！我也不是你兄弟！咱们事先说好的，输了就得认！” 熊仔：“我才刚直播不到一个点……” 李坤：“怎么？你想耍赖是吧！” 熊仔：“我没有……” 李坤：“你下不下？” 熊仔：“我……” 李坤：“我就问你一句，下不下？！” 熊仔：“别这样……” 李坤：“你不下是吧，好！” 熊仔：“别别别别别，我下我下。” 李坤：“早这样不就行了，跟我这儿废什么话呢，对面的赶紧过来吧，坤家军和熊家军是一家人，都过来，来我直播间，我带你们出去玩。” 熊仔：“行了行了，都过去吧。” 熊仔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关闭了直播。 几秒钟后，李坤直播间涌进来几百号人，开始疯狂刷屏： 【尼玛炸了！】 【尼玛炸了！】 【跟熊仔比，你差远了！】 【你是什么jb东西】 【尼玛炸了！】 【你狂尼玛呢！】 【不就赢了一把么，给你狂的】 【你就是个垃圾！】 【……】 李坤看着公屏上这些骂他的弹幕，心中毫不在意，反而一脸的轻松。 “你们熊仔刚在我这儿输垮了，我知道你们很气，但咱得讲道理是不是，明明是他先套路我的，如果不是木头大哥帮我撑腰，现在下播的人可能就是我了，我现在赢了，顶多算是正当防卫，这个道理你们得认吧。” 【垃圾】 【认尼玛！】 【明明是你在套路熊仔！】 【垃圾】 【尼玛炸了！】 【呸，什么玩意！】 【……】 “好了好了，都别骂了啊，熊仔现在已经拉成翔了，他那套东西早就过时了，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直播内容，熊仔要是在这屋，也好好学一学，能改就赶紧改一下，否则迟早得饿死。” 李坤说着，又随机连麦上了一个美女…… 后续的直播过程中，李坤表现的非常卖力，摆明了就是想吸熊仔的粉。 大部分熊仔的粉丝，表示自己不吃这一套，然而还是有许多人被李坤的直播风格吸引了。 李川见状，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那个熊仔，此时大概率潜伏在李坤的直播间，也不知道他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这真是货真价实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咚~咚~咚~…… 就在李川浮想联翩的时候，朱伟辰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李总，您的外卖到了。” 朱伟辰将手中提着的一份外卖，放到了李川面前。 李川闻言，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他竟然不知不觉在李坤的直播间待了一个多小时。 单凭这一点，足以看出李坤的直播内容搞的有多么出色了。 “好，吃饭，正好肚子也有点饿了。” 李川说着，退出直播间，放下了手机。 他拿过外卖，正要打开，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抬头向朱伟辰问道：“老于吃完了没？” “于总监的外卖也是刚到，现在应该正在吃。” “你把他叫过来，我们俩一块吃，我有事要跟他谈。” “好。”朱辰伟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适时，李川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他的快手后台收到了一条消息。 坤先生：【哥，怎么走了啊，是我的直播内容不合您胃口吗？】 李川见状，不禁一阵苦笑。 娱乐主播就是这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哥，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专业的娱乐主播，往往会使尽一切手段，让大哥一直支持自己（给自己刷钱）。 这方面，李坤倒是学的不慢。 李川略作沉吟。 他在想，要不要告诉李坤自己的真实身份。 思索片刻后，他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土豪大哥”的身份自居，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随时掌握李坤的信息。 如果李坤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会躲着他、不跟他交流。 李川：【我要吃饭了，你先播吧。】 坤先生：【哦，那行，吃饭要紧，您先吃，吃完再来我直播间玩会儿。】 李川：【今晚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有事要忙。】 坤先生：【哦。】 坤先生：【哥，您跟我说句实话，您觉得我直播做的怎么样？能不能看下去？】 李川：【挺不错的，就是要把握好尺度，别玩的太过火了。你现在的直播风格有点过于张狂了，好看是好看，但容易被针对，搞不好就要被封号，这点需要注意一下的。】 坤先生：【您说的太对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坤先生：【哥，咱能不能加个微信，这样方便联系……以后您有事可以随时找我，比如您看上哪个小妹妹了，需要我带带她，我这边随时给您安排。】 李川：【加微信就不必了，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坤先生：【哦，那好吧，您先忙，我先直播了。】 李川：【嗯，加油！】 坤先生：【谢谢哥！】 李川跟李坤聊完，关闭快手，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适时，于杰端着盒饭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第47章 网红联动计划 凉风徐徐，吹动树梢，几片金黄翩翩落下。 半月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十月底。 这半个月，李川又进行了两场直播带货。 【10月13日，第三场直播带货】 直播时长：2小时53分钟 观看人次：45.2万 人气峰值：6.3万 平均人气：2.6万 总销售额：306.4万 【10月20日，第四场直播带货】 直播时长：2小时49分钟 观看人次：41.9万 人气峰值：5.8万 平均人气：2.3万 总销售额：253.7万 从数据上看，李川的直播时长越来越短，人气越来越低，销售额也是越来越少。 直播时长缩短并不是一件坏事。 随着直播次数的增加，团队磨合的越来越好，相互间的配合越来越有默契；李川对直播带货的方方面面越来越熟悉，做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另外，李川在锻炼身体方面，也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他坚持了二十多天，变化颇为明显，体力和精力具皆提升了不少。 这也帮助他，对直播节奏的掌控越来越好。 这种种变化，便是导致直播时长缩短的主要原因。 并不是因为他们偷懒或者商品少了，而是他们做的越来越好、效率越来越高。 至于人气降低、销售额减少这两方面，也不是李川及其团队的问题，主要是受到了大环境的影响。 双十一马上就要到了，人们的购物热情和消费欲望，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比如张三想买一样东西，放在平时，他可能直接就买了，但眼下双十一快要到了，他想到自己要买的东西，双十一大概率会打折、优惠，于是，他便遏制住了自己的购物欲望，想等到双十一的时候再买。 跟张三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也使得整个电商行业都受到了一定冲击。 具体到直播带货领域，负面效果也是十分明显的。 李川的第四场直播，只卖了253.7万，是他近三场直播销售额最少的一次。然而他却历史性的排进了淘宝当日销售额排行榜的前五！ 这个现象，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李川也是感觉，今年的双十一对直播销售额的影响太大了，于是他在第四场直播过后，宣布暂时停播，转而全力筹备“双十一专场”。 在筹备“双十一专场”的过程中，李川及其团队遇到了一些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拿不到货。 说“拿不到货”不够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拿不到太多的货”或者“拿不到足够的货”。 双十一期间，很多厂家和品牌商都缺货，尤其是那些优质的厂家和品牌商。 李川及其团队去跟他们谈判的时候，要五万，他们只给三万；要三万，他们只给一万。 而且价格还十分的不好谈，要求他们在双十一期间降个价，一个个都嘴歪眼斜的，有的甚至直接甩脸子。 这些平时求着李川给他们卖货的厂家和品牌商，到了双十一，一个个都变成大爷了。 面对这种情况，李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没办法，还得继续谈，否则他上哪挣钱去？ 不过，谈归谈，方法和策略得改变一下。 李川也是看明白了，那些厂家和品牌商之所以敢拿捏他，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的影响力不够。 这要是换成娅姐，大部分厂家和品牌商，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天下午，李川和王成勇在办公室一起商量对策。 “你说……咱们请个明星过来怎么样？”李川提议道。 他说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经过思考的。 邀请明星作为嘉宾带货，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过，但在后世，已经是一种十分常见的套路了。 邀请明星的好处显而易见。 其一，借助明星的影响力，直播间的人气会比平时高很多，销售额往往也会拔高一大截。 其二，以明星作为陪衬，可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 后世邀请明星的带货主播有很多，玩的最如火纯青的当属娅姐和佳琪这两大天王。 市面上但凡能邀请到的明星，无论多大腕，基本上都做客过两人的直播间。 娅姐和佳琪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直播间的销售额屡创新高，进而一步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 有此珠玉在“前”，李川也想效仿一下。 在他看来，只要他能邀请到一位当红明星做客直播间，那他在影响力方面的劣势就会瞬间转变为优势，那些厂家和品牌商也会从“大爷”重新变回“孙子”。 “请明星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你想请什么级别的明星？”王成勇问道。 “当然是越红越好。” “红的很难请啊，咱们……等级不太够。” 王成勇说着，偷瞄了一眼李川的脸色。 “咱们等级不太够”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上，他的意思就是“李川的等级不太够”。 李川当然也听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王成勇说的是实话，他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一名普通的网红。 虽然他有两千多万的粉丝，但这在网红行业不算什么，连“头部”的边缘都摸不到，勉强算是“一线”。 李川现在的影响力，只能说“在网红界还可以”，根本够不上当红明星的级别。 王成勇见李川的脸色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当下也就放宽了心，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咱们的级别不够，请当红明星很难实现，硬要请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花很多冤枉钱。 我怕到时候咱们辛辛苦苦卖了一天货，回头一算账，发现赚的钱还不够明星出场费的，那咱们不就成了赔本赚吆喝、纯给明星打工了么。” “那你说该怎么办？请一些不红的明星？”李川蹙眉道。 王成勇摇头道：“不红的明星没什么用，影响力有限，而且价格一点也不便宜，还不如请一些网红呢。” “请网红？”李川挑了挑眉。 “嗯，请网红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现在很多网红的影响力，并不比明星差。 而且你本身就是网红圈的，邀请网红助阵，别人也容易给面子，价格方面应该也好商量。” 李川闻言，沉思半晌，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王成勇的这个方案确实可行。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似乎也是最好、最容易实施的一套方案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 李川一拍桌子，当即下定了决心。 随后，他又接着问道：“咱们请哪些网红比较合适？” “我觉得应该以抖音网红为主，那里是你的主战场，认识你的人比较多。” “嗯。” 李川信然的点了点头，缓缓道：“这样的话，咱们公司的资源也可以利用上。” “嗯？” “‘疯狂小杨哥’和‘彤宝宝’，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大网红，但到底有着几百万的粉丝，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 “好主意！这样我们还不用花钱！” “嗯～！” 李川摇了摇头，道：“钱还是要花的，他们虽然是自家公司的，但我们也不能亏待他们。出场费还是要给的，只不过数额上要控制一下，嗯……我觉得十万块应该差不多。” “好，那其他网红呢？你什么想法？” “其他网红就按你说的，先紧着抖音来，其他平台的……看情况吧，有比较合适的，也可以试着邀请一下。” 李川说着，突然来了兴致，对王成勇吩咐道：“这样，你去把于杰叫过来，咱们仨一块研究，先搞个拟邀名单出来。” 第48章 三张名单 李川与王成勇、于杰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最终整理出了三份拟邀名单。 《公司内部资源名单》：疯狂小杨哥、彤宝宝、辣田少女。 其中，“疯狂小杨哥”和“彤宝宝”计划作为主邀嘉宾，“辣田少女”计划作为表演嘉宾。 在劳务预算方面，“疯狂小杨哥”是十万，“彤宝宝”十三万，“辣田少女”两万。 “彤宝宝”的劳务预算，比李川之前预想的提高了三万块，这是因为他们在交流过程中，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彤宝宝”是一个探店美食达人，她最大的特点是“可爱”和“吃的香”。 于杰觉得可以凭借“彤宝宝”的独特优势，办一个美食专场，即：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内，专门售卖各种冷链食品和零食，李川负责讲解商品，刘欣彤负责吃。 于杰的这项提议很好，李川当即表示了同意。 由此，“彤宝宝”的任务更重了几分。 李川本着“干多少活，给多少钱”的原则，将她的劳务预算提高了三万块。 《网红拟邀名单》：papi酱、冯提莫、PDD、UZI、费启鸣、雪梨、摩登兄弟—刘宇宁、国服第五骚、艾克里里、代古拉K、你的小甜甜、高火火、郭聪明、M哥、黑脸V等。 这份名单涉及近二十名网红，都是当下比较火的，其中大部分来自抖音。 当然，这么多网红，也不是全都要请过来。 “双十一专场”的容量有限，有两到三名网红作为嘉宾就足够了，再多也只是浪费。 李川三人根据当前的市场行情，给这些网红分别制定了劳务预算。 最高的是papi酱，50万；其次是PDD、UZI，45万；再之后是冯提莫，40万……最低的是国服第五骚，15万。 他们将劳务预算从高到低进行排序，首先向最高的papi酱、PDD、UZI三人发出邀请，如果有人拒绝，那就再向后面的冯提莫等人发出邀请。 之所以没有一口气全部邀请，主要是怕答应的人太多了，到时候还要再进行删减。 你邀请都发过去了，别人也都答应了，可事到临头你又反悔了，别人会怎么想你？ 是不是会觉得你在故意耍他？ 这种平白无故得罪人的事，李川是绝对不会干的。 除了《公司内部资源名单》和《网红拟邀名单》之外，李川还另外设置了一个《拟特邀名单》。 设置《拟特邀名单》的起因，是于杰提议的“美食专场”。 王成勇在听到于杰关于“美食专场”的提议后，大加赞赏之余，又举一反三，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觉得可以按照“美食专场”的思路，把“白酒专场”和“化妆品专场”也做起来。 白酒和化妆品，是直播带货领域两条最大的赛道，利润高、市场大，令人垂涎不已。 这段时间，电商部一直在这两方面发力，如今已经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和资源，完全具备举办专场的条件。 既然能做，那为什么不做呢？ 李川这样一想，便下定了决心。 不过，“白酒专场”和“化妆品专场”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白酒，李川虽有一定的了解，但也仅限于皮毛，谈不上专业。而且他太年轻了，不像是喜欢喝白酒的人，举办“白酒专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化妆品，那就更不用说了。李川对此一窍不懂，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举办专场的难度太大了。 因此，李川方才设置了《拟特邀名单》。 设置《拟特邀名单》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两个嘉宾，帮他撑起这两个专场。 白酒专场，李川计划邀请的人是潘常江。 本来，他是不打算邀请明星的，但网红界没有特别适合卖白酒的嘉宾，为了专场的效果考虑，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什么样的人适合卖白酒？ 首先，应该是一名上了年纪的男性。 其次，这名男性的知名度要足够高。 结合这两方面考虑，李川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潘常江。 潘常江、潘老师，在后世，被人亲切的称呼为“潘子”，堪称声名狼藉、晚节不保的典范。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的潘常江、潘老师，还是一名家喻户晓、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一般而言，老演员、老艺术家是很难请得动的，但“潘子”是个例外。 众所周知，“潘子”对“W”是很感兴趣的。 李川为他设置了80万的劳务预算，最高可浮动到100万。 这个价位，估计把他请过来的问题不大。 如果请不来，李川也有备用方案，那就是与“潘子”相交莫逆的“嘎子”。 得益于“潘嘎之交”的广泛传播，“潘子”和“嘎子”在后世的名声都不怎么好，但李川不在乎这些。 他只是与“潘子”或者“嘎子”合作一场直播罢了，又不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长期合作伙伴。 “潘子”和“嘎子”目前的名声都还不错，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声名狼藉是几年以后的事，到时候他们做什么、名声如何，跟李川又有什么关系呢？ 化妆品专场，李川计划邀请的人是Pony。 注意，这个Pony不是腾讯的大老板Pony-马，而是来自韩国的著名美妆达人Pony-朴惠敏。 Pony-朴惠敏，虽然是韩国人，但在中国也拥有着很高的知名度，算得上是当前影响力最大的美妆达人了。 李川觉得，自己如果能把她邀请过来，肯定会吸引到很多化妆品大牌的重视。 Pony-朴惠敏的劳务预算，跟“潘子”一样，80万到100万。 这个价格，李川他们也不知道合不合理，但他们想去试一试。 如果相差不大，他们可以再调高一二十万，而如果相差很大，那他们也只能放弃，转而从国内寻找一名美妆达人。 三张名单制定好后，李川又把陈晨叫到了办公室。 “双十一专场”是头等大事，全公司的人都要行动起来。 李川给各部门下达了任务。 陈晨以及商务部、于杰以及运营部，主要负责邀请明星和网红，与之商谈各种合作细节。 具体的工作，以陈晨以及商务部为主，于杰以及运营部作为辅助。 王成勇以及电商部，还是继续之前的工作内容，负责与厂家和品牌商对接、谈判。 不过，李川也给他们布置了一项新的工作任务，那就是尽快制作出一份商业计划书。 商业计划书的内容，主要就是展现他们的一系列联动计划。 人虽然还没有邀请到，但可以提前写上去、造一波势。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厂家和品牌商，引起他们的重视，从他们那里拿到更多的货。 工作安排完毕，陈晨、于杰、王成勇三人各自离去。 李川独自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适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 一道丰腴、艳丽的身影推门而入，仔细一看，正是郑玲芳。 “什么事？”李川将郑玲芳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一脸平淡的开口问道。 “李总，我想……拜托您一件事。”郑玲芳站在李川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扭捏道。 “私事？”李川挑了挑眉。 “呃，算是。” 第49章 郑玲芳很缺钱 “说吧，什么事？” “我想……预支半个月的工资。” “预支工资？”李川皱了皱眉，问道：“你很缺钱吗？” 郑玲芳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郑玲芳看着李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别装哑巴，把话说清楚！” 郑玲芳不愿意多说，这一点李川当然看的出来。 然而，他必须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不单单是预支工资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郑玲芳现在的职位。 郑玲芳是公司的财务，如果她非常缺钱，那这将会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万一郑玲芳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赌博、吸*之类的……当然，郑玲芳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 李川可不想哪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家公司的财务卷款跑路了。 郑玲芳承认自己很缺钱，这让他警惕之心大起，他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否则，他只能把郑玲芳开除了。 郑玲芳也是个聪明人，她看到李川的脸色变化，便知对方对自己起了疑心，心中叹息一声，当下便将事情的原委如实告知。 通过郑玲芳的讲述，李川大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郑玲芳不是什么违法犯罪份子，她之所以缺钱，是因为几个月前、她跟她前夫离婚导致的。 郑玲芳的前夫姓徐，暂且称之为“徐前夫”。 徐前夫几年前有了外遇，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跟郑玲芳离婚。 他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想的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徐前夫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做的很聪明，几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本来，他打算一直这样下去，然而今年初，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小三同志怀孕了！ 小三同志似乎厌烦了躲躲藏藏的日子，想要转正，她以肚子里的孩子相要挟，逼迫徐前夫离婚，她还对徐前夫放狠话道：如果你不离婚，我就去法院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徐前夫没办法，只得照做。 不过，离婚也不是说离就离的，得做些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是什么？ 那当然是转移财产了！ 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离婚，那分出去的财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徐前夫和小三同志都舍不得。 于是，这对狗男女筹划了一番，开始了暗中转移财产的行动。 忙活了近半年，他们成功的将大部分财产转移走。 适时，徐前夫向郑玲芳提出了离婚。 离婚又折腾了一个多月，等到孩子快要生的时候，徐前夫和郑玲芳终于达成了离婚协议。 郑玲芳获得了女儿的抚养权，同时还分到了一套位于欣苑小区的房子。 欣苑小区是附近一座颇为知名的小区，距离三木传媒所在的永瑞大厦不到三公里，那里算不上豪宅社区，顶多比中档社区好一些。 欣苑小区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是全省最好的小学——学君小学的学区房。 徐前夫将这套房子留给郑玲芳，足见他还是有点良心的。 起码没有因为离婚、争夺财产，而耽误女儿上学。 不过，徐前夫的良心也是有限的。 因为这套房子是贷款买的，前两年刚买下来，房款只付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十多年房贷，全部转移到了郑玲芳身上。 郑玲芳每个月都要还房贷，另外还要养育女儿和承担各种花销，这便是她缺钱的缘故。 “欣苑小区的房贷，每个月多少钱？”李川听完，感觉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 “六千六。” “六千六？”李川脸色一变，道：“怎么可能！” 学君小学的学区房，他前世曾了解过一些信息。 在2020年的时候，学君小学的学区房，单价最低也已经超过了七万块。 现在是2018年，价格上可能有些出入，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郑玲芳的房子是一百四十二平，这么大的面积，总价应该在千万左右。 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房贷怎么可能只有六千六。 郑玲芳又解释了一番，解开了李川心头的疑惑。 原来，郑玲芳当初离婚的时候，不仅仅只分到了一套房子，另外还分到了五百万和一辆老款的宝马七系。 前段时间，郑玲芳把宝马七系卖了，再加上分得的五百万，一共凑了五百五十万，尽数补给了银行。 欣苑小区房子的房贷，因此从四万多降到了六千六。 据郑玲芳所言，房子是徐前夫主动给的，而那五百万和宝马7系，则是她自己据理力争的。 从这一点上看，郑玲芳并非逆来顺受之人。 当然，这是正常现象。 人都是要为自己考虑的，这符合最基本的人性。 如果郑玲芳不反抗、听之任之，李川反倒会怀疑这种说法的真实性。 “你这种情况，预支工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李川沉吟道。 郑玲芳现在的工资是八千二，交完房贷后，便只剩下了一千六。 一千六，如果节省一些的话，倒也勉强够用。 然而，郑玲芳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人。 没离婚的时候，她女儿要啥有啥，如今离婚了，她也不想女儿的生活质量下降太多。 因此，她在养育女儿的花费上，要比普通人家多不少。 这也导致她手头异常拮据。 本月十号刚发工资，这都还没到月底呢，她手上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 郑玲芳窘迫至此，方才向李川提出要“预支工资”。 然而，预支工资只能解燃眉之急，问题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李川沉吟间，目光在郑玲芳身上逡巡一周，心中一动，便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再安排份工作。” “啊？”郑玲芳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现在工作太忙了，生活上的事照顾不过来，家里太乱了，没人帮忙收拾；天天吃外卖，也不太健康……” “李总，您的意思是……” 李川点了点头，道：“欣苑小区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上下班正好顺路，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帮我做做饭、收拾一下卫生，我每个月给你加五千块钱的工资。” “这个……” “你放心好了，这份工作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收拾卫生，每个星期去一次就行；做饭嘛，我平时基本都在公司吃外卖，回家吃饭的次数比较少，你也不用经常过来，什么时候我需要了，会提前告诉你，你到时候再帮我买菜、做饭就好，你觉得怎么样？” “我……” 郑玲芳脸色一阵发红，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嗯，那就这么定了，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提升五千块，另外，你不是还要预支工资么，嗯……就还是五千块吧，我一同给你批了。” “谢谢李总。”郑玲芳冲着李川鞠了一躬。 “不用。”李川摆了摆手，道：“回去记得把账做好，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好的。” “嗯，别的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 “好，再见李总。” 郑玲芳微微扭动着丰腴的身躯，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李川望着眼前的景色消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让郑玲芳给自己做饭、收拾卫生，当然不是单纯的想找个保姆。 他对郑玲芳早有色心，事到如今，他还没想好要不要下手。 不过，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要把握住、提前做些准备工作。 第50章 筹备 转眼，十天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十一月份。 这段时间，三木传媒上上下下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双十一专场”而奔波、忙碌。 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招商方面，进行的尤为顺利。 电商部搞出来的商业计划书，效果很好，他们没有墨守成规，展现的嘉宾名单中，不仅包括了各路网红，还把杨幂、鹿晗等流量大明星都罗列了进去，另外还提出了一句响亮的口号——“投资一千五百万，冲击一亿销售额”。 内容确实夸张了些，但那些厂家和品牌商偏偏就吃这一套。 在李川及其团队的刻意引导下，商业计划书的内容在业界流传了出去。 很多之前没接触过李川的厂家和品牌商，都信以为真，纷纷主动上门寻求合作。 电商部由此开始大杀四方，与众多优质的厂家和品牌商签订了合作协议，价格压的很低，货的数量也颇为可观。 邀请嘉宾，不如招商进行的那般顺利。 《公司内部资源名单》倒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疯狂小杨哥”、“彤宝宝”、“辣田少女”等具皆接受了邀请，劳务费也与之前商定的一样：“疯狂小杨哥”十万、“彤宝宝”十三万、“辣田少女”两万。 《网红拟邀名单》是最费周折的。 有人明确拒绝，例如：papi酱、PDD、UZI等。 papi酱的态度最为坚决，她的团队似乎很反感这方面的邀请，只回复了四个字——“我们不做”，然后就原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商谈空间。 PDD和UZI，他们拒绝的态度同样十分明确，但情况要比papi酱好得多，起码没有在沟通方面设置障碍。 李川及其团队努力劝导了一番，又将价码提高了不少，然而还是没能让他们改变主意。 也有人拒绝，但态度不够明确，例如冯提莫、你的小甜甜。 这两人态度暧昧，表面上说不考虑这类工作，但实际上都是嫌钱少了。 冯提莫方面要价五十万，李川同意了。 但他要求在合作协议中添加了一项条款：冯提莫本人需在他直播间演唱一首《佛系少女》。 对此，冯提莫方面答应的倒是比较爽快。 如此，这《网红拟邀名单》中的第一个嘉宾，算是定下了。 你的小甜甜要价一百万，被李川直接pass了。 “你的小甜甜”是今年夏天刚火的一个网红，时间上跟“森先生”差不多。 不过，“你的小甜甜”当时火的程度，可比“森先生”夸张多了。 今年的六七月份，抖音上流传出了一条路人采访视频。 被采访的是一个长相清纯、漂亮的成都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被问“你选择男朋友的标准是什么？”，她想了想后，一脸纯真道“能带我吃饭就好了”。 这一句话，让全国的少男同胞们集体高潮了。 无数人想要跑到成都去请她吃饭。 这个“她”，就是“你的小甜甜”。 据传，“你的小甜甜”刚火的那几天，整个成都的交通差点瘫痪，火车票、飞机票全部爆满，甚至连高速公路都堵了。 李川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假的，他也不关心这些。 他只知道“你的小甜甜”最近很火，邀请过来可以蹭一波流量。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你的小甜甜”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开口就要一百万。 一百万，他都能去请一个一线明星了。 “你的小甜甜”虽然很火，但还到不了一线明星的程度。 而且，从后世的眼光来看，“你的小甜甜”也就火了这一段时间而已。 后来，“你的小甜甜”曾传出过绯闻，说是交了一个开豪车的男朋友，导致人设直接崩塌。 这个消息，李川同样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此之后，“你的小甜甜”逐渐销声匿迹了。 结合几方面的因素，李川决定放弃邀请“你的小甜甜”。 还有些网红想来，但是没有时间。 比如：因跳甩臀舞而红极一时的“代古拉K”、因拍摄炫酷魔术视频而爆火的“黑脸V”等。 他们双十一都有活动安排了，赶不过来。 答应十分爽快且能够赶过来的很少，只有一人——“雪梨”。 “雪梨”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网红，她不是靠拍视频火的。 她能火，主要得益于王校长。 大名鼎鼎的王校长，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喜欢找网红当女朋友。 一个小网红，在成为王校长的女朋友后，往往能够迅速出圈，吸引到一大波关注。 “雪梨”就是这样火起来的。 不过，“雪梨”跟其他网红不一样，她算是王校长最特别的一任女朋友，曾经一度获得王家的认可，差点成为王家的儿媳妇。 “雪梨”本名朱宸慧，早年曾出国留学，见过世面，思维比较活跃，为人也极具野心。 她原本是开女装淘宝店的，业绩一直不错。 在成为王校长的女朋友后，她把握住了机会，迅速给自己打开了知名度，在微博上吸引了上千万的粉丝，同时也让自家淘宝店的业绩暴增，从而赚到了一大笔钱。 2016年，“雪梨”跟王校长分手。 据传，她是唯一一个主动跟王校长分手的女网红。 跟王校长分手后，“雪梨”的热度不减，事业更是蒸蒸日上。 在2017年，阿狸发布的《网红互联网消费影响力榜单》中，朱宸慧（雪梨）综合影响力排名第一。 同年，她还上榜了《福布斯：中国30位30岁以下榜》。 同年，她跟另一名富二代结婚，时至2018年初，生下了一个孩子。 由于结婚、生子的关系，“雪梨”暂时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而到了后世的2019年，她又重新杀了回来，开启了自己的直播带货生涯。 她的首场直播带货，销售额就突破了六千万。 后续，她的业绩稳步上升，逐渐成为继娅姐和佳琪之后的“淘宝第三大带货天王”。 虽说“雪梨”最后的结局也不怎么样，但纵观她前半生的人生轨迹，确确实实是一个女强人的写照。 眼下的这个时间点，正是“雪梨”休养生息的时候。她似乎是已经看准了直播带货这条赛道，想提前试试水，方才答应的如此爽快。 对此，李川当然是乐见其成。 由此，《网红拟邀名单》中的第二个嘉宾也定下了。 《网红拟邀名单》中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嘉宾，是“摩登兄弟—刘宇宁”。 “摩登兄弟—刘宇宁”是最近在抖音上爆火的一名网络歌手，他的视频，主要以“户外乐队演唱”的形式呈现。 他翻唱的《走马》和《讲真的》在抖音上红极一时，再加上“户外乐队演唱”的形式十分新颖，由此吸引了近三千万的粉丝。 此人也是不太好请，但在陈晨等人的不懈努力下，最终还是成功拿下了。 第51章 BJ之行 《网红拟邀名单》的最终确定嘉宾为： 冯提莫，劳务费：50万。 雪梨，劳务费：30万。 摩登兄弟—刘宇宁，劳务费：30万。 至于《拟特邀名单》的两位嘉宾，一个非常顺利，一个非常不顺利。 非常顺利的是“潘子”。 陈晨等人邀请“潘子”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挫折，甚至还节省了一部分劳务费。 李川给“潘子”制定的初始劳务预算，是八十到一百万，而陈晨等人一开始只报了六十万。 这么做，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是一种最基本的谈判技巧，即：预留一部分的空间，方便后期讨价还价。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潘子”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一听说有六十万可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态度之爽快，让李川都以为自己上当了。 当然，上当是不可能的。 合作协议白纸黑字的放在那里，对方也确实是潘常江本人没错。 由此，李川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他不知道是“潘子”太缺钱了，还是自己给的太多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即便是他钱给多了，如今也只能照做。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他也没亏。 请“潘子”做嘉宾，他原本预计要花费八十到一百万，结果只用了六十万。 从这一点上看，他不仅没亏，反倒是赚了二十到四十万。 李川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好多了。 Pony-朴惠敏的邀请，非常不顺利。 不顺利之处在于，陈晨等人联系不上她。 陈晨等人找了很多种联系方式，但可能是因为跨国的关系，对方没有接收到，亦或者接收到了，但是不愿意回复，反正各种联系方式都试了，具皆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李川得知此消息后，也是果断决定放弃追寻Pony-朴惠敏，转而在国内寻找一名美妆达人。 几天后，陈晨等人找来了一位替代者，名叫“吴小白”。 吴小白，全名“吴小白的游乐园”，是一位新晋的美妆达人。 此人的美妆知识非常丰富，其本身还是一名带货主播，他也是在淘宝直播，卖的是化妆品，平时的业绩也还不错。 懂美妆、会卖货，完美的弥补了李川在这方面的不足，非常适合做嘉宾。 唯一的缺点，就是知名度太低了，没办法为他吸引来众多化妆品大牌的关注。 不过，这一点是可以接受的。 电商部这段时间，与化妆品行业接触的非常密切。 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化妆品行业在双十一期间并不怎么缺货，大多数品牌商都非常乐于跟带货主播合作，其中也不乏一些大牌。 电商部的人去要货，基本都会给，而且货量充足，价格也不高。 如此，也就不需要大牌美妆达人帮忙打通供应链了。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销量方面的问题。 这方面的影响力，吴小白肯定远远比不上Pony-朴惠敏，不过吴小白很便宜，劳务费只要三万块，性价比可能要比Pony-朴惠敏高的多。 李川也是念及于此，方才下定决心，让这个吴小白来担当“化妆品专场”的主邀嘉宾。 …… 上午十一点，首都机场。 李川戴着一副墨镜、挎着一个小包走出了廊桥，他身后还跟着一人，那是他的助理——朱辰伟，此时正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紧紧跟在他身后。 李川来到了BJ。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拍视频。 “双十一专场”的嘉宾都已经确定了，相应的宣传工作也要陆续展开了。 李川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他要跟每一位嘉宾拍摄视频，然后发布到抖音上。 这么做，主要是利用他与各路网红、明星联动产生的热度，在前期扩大影响力，为即将到来的“双十一专场”造势。 这项服务，是写在合作协议中的。 那些嘉宾拿了钱，并不是只陪他直播几个小时就够了，配合宣传也是他们应尽的义务。 在抖音宣传，尺度要把握好。 按照李川的计划，所有的视频都将采用一句相同的广告词，即：双十一，森先生直播活动专场，我们不见不散！ 视频中会出现“双十一”、“直播”等词汇，但不会出现“淘宝”之类的字眼。 这个尺度还是比较大的，但是李川并不担心，因为他跟抖音的官方人员沟通过了，对方同意了。 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 来BJ的前一天，他向三木传媒的流量账户中充值了一百万…… 在已确定的嘉宾名单中，潘常江、冯提莫、摩登兄弟—刘宇宁现在都在BJ。 李川此次前来，也算得上是“一箭三雕”。 五分钟后，李川来到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高个子男性。 此人，是他已确定的嘉宾之一，摩登兄弟—刘宇宁。 他在来BJ之前，跟刘宇宁他们沟通过，冯提莫和潘常江都没说什么，但刘宇宁显得十分热情，说什么也要来机场接他。 李川起初还以为刘宇宁是有事要找他谈，但真正见面了之后才发现，对方就是纯粹的热情好客，没那么多歪心思。 刘宇宁是东北人，性格比较豪爽。 李川跟他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们没几句话就熟络了起来，几乎不存在什么社交隔阂。 几人在出站口寒暄、交谈了一阵儿，随后便乘坐一辆丰田埃尔法，向着市区的一家酒店驶去。 路上，李川和刘宇宁同坐在后座上，不停的聊着天。 “宇宁，我听说，你去混娱乐圈了？” 闲谈之际，李川向刘宇宁抛出了一个问题。 据他所知，刘宇宁火了以后，就奋不顾身的投入了娱乐圈的怀抱，后来貌似混的还不错。 “嗯。”刘宇宁点头承认道：“上半年签了一个公司，给我安排了几档综艺，又拍了一部网剧，现在就先混个脸熟。” “哦，好好干，当明星比做网红有前途，我们想去都还没机会呢，你条件好，总有一天会出头的。” “别，森哥，论条件，你可比我好多了。” “哪里的话。” “我说认真的，森哥，你的外形条件比我强多了，而且你学历高，这在娱乐圈是一个很大的卖点……我认识一个导演，虽然没导过什么大戏，但水平还不错，他最近正在拍一个网剧，缺一个男二，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回头跟他聊聊。” “呃，这个……就不必了。” 李川尴尬的挠了挠头。 第52章 明星和网红 李川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刘宇宁还当真了。 不过，这也正常。 毕竟在大部分人的观念中，当明星确实要比做网红更有前途，甚至很多网红都是这样想的。 像刘宇宁这种，火了以后就往娱乐圈挤的网红不在少数，但最终能混出头的寥寥无几。 对于这种现象，李川向来都是不置可否。 别的网红怎么想、怎么做，他管不着，但他自己是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李川的想法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在他看来，当明星跟做网红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靠卖脸和做人设IP来赚钱。 他没有电影梦，也没有音乐梦，对娱乐圈不存在任何向往和憧憬。 他只对钱感兴趣。 当明星比做网红挣钱？ 这个还真不一定。 很多明星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没挣到多少钱，可能连套房子都买不起。 像成龙、刘德华这类天王巨星，很多人觉得他们的资产都几十上百亿了，但仔细了解一下就会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他们能保留几个亿的资产就已经很不错了。 娱乐圈真正赚钱的，是那些流量明星。 而随着限薪令的发布和实施，流量明星的赚钱能力也是大打折扣。 最顶级的网红，如后世的娅姐、佳琪、辛吧、雪梨等人，其赚钱能力，可以将一众明星大腕吊起来打。 很多明星忙碌了一整年，赚到的钱可能还不如娅姐他们卖几个小时的货。 “宇宙的尽头是卖货” 这句话虽是调侃，但仔细想想，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后世的明星大咖，为什么纷纷投身直播带货？ 不就是因为卖货能挣钱么。 至于那些不参与直播带货的明星，他们空有影响力，却没办法将自身的商业价值完全转化出来。这从“流量经济”的角度上讲，就是资源浪费。 当然，很多明星不是不想带货，而是不敢带货。 他们怕遭到自家粉丝的反噬，导致人设崩塌。 “粉丝反噬”这种现象，不仅存在，而且大面积的存在。 后世的2022年，很多明星因为疫情的缘故，没法工作，便想着在抖音上开直播赚点外快，结果被自家粉丝逼着关闭礼物打赏。 这些粉丝根本不会思考，他们的偶像开直播是为了什么，一个个的还真以为偶像在跟他们交流感情呢。 这便是许多大牌明星的局限性。 他们已经被自家的粉丝架上去了，根本拉不下脸，或者说不敢拉下脸来开直播赚钱。 网红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在世人眼里，网红开直播收礼物、卖货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们就是靠这个生活的。 所以，网红的社会地位虽然不如明星，但可以放下包袱，毫无顾忌的赚钱，这方面的优势也是不可小觑的。 也正因此，李川对于混娱乐圈、当明星，没有一点兴趣。 他刚才之所以跟刘宇宁那样说，只不过是他想找个话题聊天，再顺带恭维一下对方。 他这样说了，并不代表他是这样想的。 而眼下刘宇宁的反应，显然是把他随口说的话当真了。 “那个……”李川挠头道：“我暂时不打算进娱乐圈。” “为什么？”刘宇宁一脸认真道：“森哥，不是我说你，这行我比你有经验，就男明星这一块，条件好、长得帅的人太多，有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一部网剧的男二，虽然角色不大吧，但大小也是个机会，你……” “暂时暂时！”李川抬手打断道：“宇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确实是想去，但我公司那边还一摊子事呢，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啊。” “那把公司关了呗。” “这……哪能说关就关啊，好几十口子等着吃饭呢。”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呃……再过个一两年吧，不着急。” “哦，那行吧。咱们网红出身的，在这个圈里混，容易让人瞧不起，你回头确定好了跟我说一声，咱们抱个团，互相照应一下。” “好好好。” 李川连连点头，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应付过去了。’ ‘这刘宇宁，热情的有些过分了。’ ‘得亏我脸皮厚，否则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李川心中暗道。 “森哥，黄子韬，你认识吧。”刘宇宁突然开口道。 “啊？哦，听说过，怎么了？” “我之前拍的那部网剧，男主角就是黄子韬。” “哦，然后呢？” “我跟你说个八卦，黄子韬啊……” 李川顿时一脸黑线。 …… 从机场到酒店，包括后面吃饭的时候，刘宇宁一直在讲他混娱乐圈的那些事。 李川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没办法，谁让他之前把话说出去了呢，为了避免被贴上“虚伪”的标签，他也只得这样去做。 整个过程，颇为痛苦。 吃完饭，李川有点顶不住了，便立即要求干正事——拍视频。 视频内容，设计的比较简单。 一开始，森先生站在镜头前，拿着一个话筒，说：“今天给大家唱首歌”。 随后，音乐声响起，森先生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讲真的，会不会是我，被鬼迷心窍了……” （刘宇宁唱的，李川只是在对口型） 森先生唱了一小段，刘宇宁也拿着话筒，走进了画面。 他边走边唱，来到了森先生身边。 森先生看到刘宇宁，顿在了原地，然后默默的放下了话筒。 这期间，唱歌的节奏没断。 等到刘宇宁唱完，森先生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刘宇宁：“我怎么不能来？” 森先生：“谁让你来的？” 刘宇宁：“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森先生：“哦，原来是我让你来的，我让你来干什么？” 刘宇宁：“你说呢。” 森先生：“哦！我想起来了！” 话音落下，森先生和刘宇宁同时看向镜头，手指前方，异口同声道：“双十一，我们不见不散！” 此时，视频画面跳出来一张海报。 海报的上半部分，是森先生和刘宇宁的半身照，刘宇宁的半身照旁边写着一行字： 【嘉宾：摩登兄弟—刘宇宁】 海报的下半部分，也写着一行字，字体更大： 【双十一，森先生直播活动专场，我们不见不散！】 视频时长预计三十秒左右，没什么太多的内容，就是简单的联动一下，顺便做个广告。 内容简单，角度固定，几乎没有拍摄难度。 李川找了个酒店内部的环形楼梯作背景，交由朱辰伟掌镜，一伙人忙碌了半个小时，就全部搞定了。 视频拍完，李川又跟刘宇宁寒暄了一阵儿，随后便分道扬镳。 李川带着朱辰伟，乘坐着一辆豪华专车，向着冯提莫家驶去。 第53章 冯提莫 看到冯提莫的第一眼，李川是有些失望的。 直播和视频中的冯提莫，漂亮、可爱，有种青春洋溢、邻家女孩般的感觉。 而现实中的冯提莫，怎么说呢……个子比想象中的矮，年龄比想象中的大，虽然依旧漂亮，但却少了些可爱，不像是邻家女孩，更像是……说“少妇”有些言重，“姐姐”可能比较合适。 网络与现实，气质差距有点大，这再次证明“化妆+美颜+滤镜”这套公式是无解的。 李川见到冯提莫时，是下午三点，地点就在冯提莫的家中。 说是家，其实也是个小型工作室。 冯提莫和她的小助理平时住在这里，也在这里直播和工作。 李川与冯提莫见面后，没聊多久，冯提莫就跑去直播去了。 这倒不是冯提莫不礼貌，而是她要在斗鱼那边参加一个活动，下午三点半之前必须开播。 “森哥，麻烦你先等了一会儿，我这边活动结束，大概晚上七八点钟，到时候我再好好招待你，不好意思了。” 这是冯提莫对李川说的话。 “没事，是我们这次过来的太冒昧了，你有工作就先去忙，我们不着急的。” 李川也是大方的回了一句。 然而，他虽然嘴上说着“不着急”，但落到实际行动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冯提莫去直播了，小助理也趴在电脑前给冯提莫当管理去了，李川和朱辰伟两人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没人理他们，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当真是难受的很。 李川闲得无聊，便掏出手机，下载了斗鱼APP，安装好后，打开，找到冯提莫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进入直播间，屏幕上呈现的是英雄联盟的比赛画面。 见状，李川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貌似是“英雄联盟S8全球总决赛”的决赛！ 英雄联盟S赛，是当今电子竞技领域影响力最大的系列赛事。“S8”对中国电子竞技的观众而言，更是意义非凡。 “S8”这一年，中国的电子竞技俱乐部IG，首次代表中国战队夺得了“S赛”的冠军。 一石激起千层浪，IG成功夺冠，在国内掀起了一股狂潮，造成的影响力之大，震惊了无数商业人士。 ‘这可是一波巨大的流量啊！’ 李川心中暗道。 他在想，要不要邀请一名IG的队员，亦或者把IG全队请过来，给自己的“双十一专场”做嘉宾。 这如果能达成的话，效果绝对要比PDD、UZI等人好得多。 然而，他仔细思考过后，发觉此事不太可能。 一是因为嘉宾名单已经确定了，不好更改。 临时加播一场，时间上安排不过来；替换掉某一位嘉宾，则会白白浪费钱，毕竟合作协议都签了、定金也都付了，自己这边违约的话，钱肯定是收不回来的。 二是因为IG夺冠的影响力太大了，他有些吃不下。 IG夺冠后，就是一颗流量炸弹，谁都想把这颗炸弹拉拢过来、将其引爆，而由于竞争太过激烈，价格也必定会飙到天上去。李川的这点家底，估计很难支撑得起。 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李川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后，他也不多想了，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比赛。 英雄联盟的比赛，他前世看过一些，但是不多。 除了一些影响力比较大的赛事外，他很少关注这方面的内容，属于“撞见了就会看一下，没撞见也不会主动去搜”，完全随缘的一种状态。 前世的S8决赛，他貌似是看过的，但时间过去这么久，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只记得IG最后赢了，除此之外，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李川有心将这场决赛好好回顾一番，然而，盯着屏幕的他，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不是比赛不精彩，而是互动、解说太拉跨了。 他是在冯提莫的直播间看的比赛。 冯提莫眼下正在参加一个标题为“助力LPL，加油IG”的线上助援互动节目。 这节目做的极其拉跨，几个助援嘉宾全程尬聊，冯提莫也不例外，另外还有人网络卡顿、炸麦，给人的观感要多差有多差。 ‘什么垃圾节目，坤坤打篮球都比这好看！’ 李川暗骂一声，直接退出了冯提莫的直播间，转而找到了官方解说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这波有水银鞋，不能强上！盲僧在身后！Caps这个位置还可以，青钢影一个大坐住，想强行杀Caps，一血拿到！哇……” ‘嘿，差别真大啊。’ 李川听着官方解说激情澎湃的声音，暗自感叹了一声。 比赛的画面没变，但是直播间的节奏、气氛完全变了，此番烘托下，比赛也貌似变得更加精彩了。 …… “我！们！是！冠军！！！” 三个小时后，手机里响起了官方解说撕心裂肺般的呐喊声。 “耶，赢了！” 前方隔着一堵墙的直播间内，冯提莫也跟着欢呼了起来。 “IG牛比！！” 旁边的朱辰伟，也压着嗓子吼叫了一声。 李川自始至终面露微笑，情绪没有太多的波动。 这场比赛，他看的很过瘾。 不过他并不是电竞、游戏迷，而且他早就知道结果，所以心情不像其他人那样激动。 看完比赛，李川将手机关闭，揣回裤兜，然后坐在沙发上，默默等待冯提莫从直播间出来。 在他看来，比赛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冯提莫的活动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会下播出来。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岔了。 苦苦等了大半个小时，前方的直播间没有任何动静，冯提莫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出来。 ‘搞什么玩意！’ ‘耍我呢！’ ‘特么的！’ 李川有些急躁，心中一股火气上涌，一个没忍住，直接起身，几步上前，闯进了直播间。 此时的冯提莫，正在与其他嘉宾互动，她嘴上正说着呢，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开门声。 声音之大，让她瞬间哑口，扭头看了过去。 一眼看到李川，冯提莫一脸懵逼道：“怎么了？” “呃……” 李川一脸尴尬之色。 闯进直播间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然而……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走错了。” 李川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说完也不等冯提莫回复，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唉，好险，差点闯祸了。’ 李川心里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走回到客厅沙发前坐下。 他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已经把这事糊弄过去了，可殊不知，冯提莫的直播间已经炸锅了。 【？】 【男人？】 【？？？】 【？？？？？？】 【？？？？？？？？？？】 【男人的声音？】 【？？？】 【？】 【家里藏男人了！】 【藏男人？】 【？】 【暴露了啊！】 【？？？？？？】 【卧槽，男人？】 【？？？】 【暴露了！】 【完了】 【？】 【完了！全暴露了！】 【完蛋！】 …… 第54章 绯闻（一） 乱七八糟的弹幕横飞，夹杂着数不清的问号，铺满了整个直播间。 冯提莫作为一名女网红，向来以单身的形象示人，虽然时常有绯闻传出，说她的男朋友是谁谁谁，但这些信息从来没有被证实过，如今她的直播间突然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瞬间引得无数观众浮想联翩。 不仅仅是观众，就连与冯提莫同时参加活动的嘉宾和主持人，脸色也都变得十分精彩。 “提莫，你……现在是不是不太方便？”主持人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你们……别想歪了！我……那……那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刚飞过来……从杭市……到我家做客的，我们……合作有个，不是你们想的……你们……” 冯提莫想要解释清楚，但因为太过急切，一番话说的磕磕绊绊。 “别解释，我们都懂。” 一名男主播嘉宾开口打断了冯提莫，说完还跟着笑了起来，他似乎觉得自己非常幽默。 冯提莫脸色涨红，想要继续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心慌意乱之下，直接关闭了直播。 李川正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候，突然听见前方直播间内传出一阵响动。 他抬头看去，只见房门打开，冯提莫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结束了？” 看到冯提莫，李川心想“总算结束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冯提莫的脸色不太对劲。 “怎么了？” “你干的好事！” “啊？我做什么了？” “你……” 冯提莫本来想发一通脾气，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她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将事情的缘由诉说了一遍。 听完冯提莫的讲述，李川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精彩。 他属实没想到，自己无意说的一句话，竟然造成了这样的风波。 “这……怎么办呐？”李川一脸纠结，挠头问道。 “你跟我去解释一下。” “去哪解释？你直播间？” “嗯。” “哦，那好吧。” 李川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不答应不行，毕竟祸是他闯的，责任当然要承担起来。 跟着冯提莫来到直播间，李川找了个凳子，坐在了镜头前。 旁边的冯提莫操作电脑，再次开启了直播。 开播仅几秒钟，便有上万人涌进了直播间。 这场面，把李川和冯提莫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直播间怎么突然流量爆炸了？ 冯提莫虽然很火，但也不可能这么夸张啊。 几秒钟上万人，这是什么概念？ 后世的抖音顶流，都很难达到这种程度，更何况是流量不大的斗鱼。 ‘怎么了这是？’ 李川和冯提莫对视一眼，两人具皆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之前他们交流的时候，“冯提莫直播间出现男人，慌乱下播”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整个斗鱼，并且蔓延到了其他平台。 斗鱼已经完全炸锅了，抖音、微博、B站等平台，也出现了一些资讯和视频片段。 许多网友受此影响，纷纷赶过来看热闹，冯提莫一开播，他们便一股脑的涌进了直播间。 如此，方才造成了直播间流量爆炸的现象。 原因很简单，但李川和冯提莫面面相觑，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们也没有迷糊太久。 过了一会儿，朱辰伟闯进了直播间，告诉了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我上‘热搜’了？！” 冯提莫听完，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李川也有些发懵，试着问道：“微博热搜吗？” “嗯。” “靠！” 李川暗骂一声，立即掏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此时的微博热搜榜，基本上已经被“IG夺冠”的各种信息包圆了，而在这些信息中间，有那么一行字显得尤为刺眼。 【冯提莫男人】 仅仅五个字，带着各种歧义。 该词条也是刚刚登上热搜，目前只排在第47名，但是热度增加的非常快，一眨眼的工夫，就上升了两个名次。 李川点击词条进去查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营销号发布的微博。 【刚刚，“斗鱼一姐”冯提莫，直播间出现了一道男人的声音，被网友抓了现行，众多网友怀疑是其“榜一大哥”，冯提莫明显慌了神，仓促下播……】 文字后面配了一段剪辑过的视频，正是冯提莫之前“下播前”的画面。 这条微博仅发布了十分钟，却是已经吸引了三万多个点赞、三千多条转发和上千条评论。 评论区打开一看，简直不堪入目。 【哈哈，被抓现行了！】 【女主播……懂得都懂，没什么好奇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下暴露了吧。】 【好奇问一下，榜一大哥刷了多少？】 【冯提莫可是大主播，榜一大哥至少得刷个几百万吧，否则，她会轻易就范？】 【……】 ‘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啊！’ 李川看的目瞪口呆。 “都怪你！” 冯提莫也看到了这些评论，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都有些发红了，忍不住的冲李川大吼了一声。 ‘就全怪我头上了？’ 李川皱起了眉头。 冯提莫现在被黑的很惨，这说起来的确是他的责任，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全责，冯提莫本身的问题也很大。 冯提莫是“单身”人设，她直播间出现男人的声音，很容易引起观众的注意，这一点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要冯提莫跟观众好好解释一下，处理的巧妙一点，节奏很快就能平息。 但坏就坏在，她的处理方式太差了。 她是怎么处理的？ 先解释了一番，说话磕磕绊绊，毫无效果，最后发现解释不通，就直接下播了。 这种行为，落在观众眼里，不是心虚是什么？ 别说观众了，李川看到这一幕，都会不自觉的往歪处想。 冯提莫这一波操作，让观众们都想歪了，部分营销号再进行一番添油加醋，配上一份“榜一大哥”的佐料，轻而易举的就引发了一场舆论漩涡。 整件事分析下来，李川觉得他跟冯提莫都有责任。 然而，冯提莫却将全部的责任都怪到了他身上，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他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是女生嘛，现在被黑的这么惨，情绪又不太稳定，都快哭了，就暂且让着点她吧。 “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李川说着，双手合十，给冯提莫鞠了一躬，态度表现的非常诚恳。 冯提莫见状，情绪缓和了许多，当下不再对李川横加指责，而是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 冯提莫的状态似乎有些悲伤，李川看到这一幕，开口劝慰道： “别想太多，你也在网上也混了好几年了，又不是没被黑过，我们一会儿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么，怕什么呀……而且换个角度想，黑红也是红嘛，你这也算是意外火了一把，流量……嗯？” 说到“流量”两个字时，李川猛的顿住了。 ‘流量？’ ‘流量！’ ‘流量可是好东西啊！！！’ 李川看了眼微博热搜，发现“冯提莫、男人”的词条已经爬升到第41名了；他又看了看直播间的人气，发现真实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十万了。 ‘这可是一波巨大的流量啊……’ 李川想到了自己的“双十一专场”，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异样的想法。 第55章 绯闻（二） “怎么了？”冯提莫蹙眉道。 李川刚才那番劝慰的话，虽然不够温暖，但她听着还是挺受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然而李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这让她仿佛吞了一只苍蝇，难受的很。 “没什么，咱们赶紧干正事吧，快点，别耽误时间了，快快快。” 此时的李川，已经没了安慰冯提莫的心思，只在那一个劲的催促。 冯提莫小嘴一嘟，很是不爽。 不过，她也知道轻重，本着“正事要紧”的原则，她还是依言打开了话筒和摄像头。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没有打开话筒和摄像头，直播间看到的，只是静默的电脑桌面。 而即便如此，也依旧抵挡不住“热情”的观众。 开播两分钟，直播间的同时在线人数（真实），已经达到了13.6万。 其中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疯狂的发弹幕，内容大多都是些嘲讽、谩骂之语。 维护冯提莫的粉丝当然也有，但已经被嘲讽大军淹没了，几乎看不到。 话筒和摄像头打开，原本就热闹非凡的直播间，瞬间又沸腾了。 大部分观众都没想到，冯提莫竟然和一个男人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一起。 ‘这是要干什么？’ ‘刺激啊！’ 观众顿时更加起劲了。 【？】 【？？？】 【？？？？？】 【卧槽！】 【卧槽！！】 【卧槽！！！】 【？？？？】 【什么情况？！！】 【卧槽？】 【？？？】 【直接承认了？】 【？】 【榜一大哥现身说法？】 【？？？？？？？】 【直接现身了？牛笔！！！】 【榜一大哥？】 【？？？】 【卧槽！帅的呀！】 【？？】 【榜一大哥这么年轻？】 【？】 【卧槽！！】 【……】 各种乱七八糟的弹幕，铺满了整个屏幕。 李川不做理会，自顾自的对着镜头打招呼道：“大家好哇，我是冯提莫的榜一大哥。” “你……” 冯提莫怔怔的看向李川，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川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们最初的计划，是在直播间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将各种不真实的谣言一一解释、澄清。 这套颇为原始的解决方案，是冯提莫提出来的，李川也没有反对。 然而，当李川意识到“这是一波巨大的流量，机会难得”时，他就立即改变了主意。 现在的他，想刻意制造一些话题。 这么做，一方面为了追求流量最大化，另一方面，则是想将一部分流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当然，解释、澄清也还是要做的。 李川虽然想获取流量，但他希望这些流量是正向的。 到目前为止，“森先生”还没有产生太多的黑粉，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森先生”这三个字变得声名狼藉。 另外，他也要考虑一下冯提莫的立场。 如果让冯提莫白白背了这口黑锅，那他们俩就算彻底交恶了，后续的合作事宜也就黄了。 冯提莫被李川拍了两下肩膀，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她意识到这可能是李川施展的一种手段，心中安定之余，也就不再干涉了。 李川见冯提莫愿意配合，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神，便专心致志的跟直播间的观众聊了起来。 “我就是冯提莫的榜一大哥！怎么样？没想到吧，没想到我是个年轻的高富帅，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个‘个矮身子粗、脸丑头又秃’的糟老头子？” 【？】 【？？？】 【？？？？？】 【？？？？？？？】 【？？？？？？？？？】 【……】 满屏的问号滑过。 李川视若无睹，继续调侃道：“你们见到我是不是特别失望？我的年龄可能跟你们差不多，但是我长的比你们帅、比你们有钱，而且还把你们的女神泡到手了……你们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毕竟作为‘一代男神’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嫉妒’的生活。” 【艹！】 【？】 【？？？】 【？？？？？】 【？？？？？？？】 【？？？？？？？？？】 【卧槽？这么狂？】 【女神？屁！】 【……】 “女神，屁？” 李川敏锐的发现了这条弹幕，并将其念了出来。 紧接着，他故作皱眉的看向旁边的冯提莫，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女神吗？” “我……”冯提莫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川不管三七二十一，换上了一副严厉指责的语气，继续道：“好哇，你竟然骗我！我给你刷了那么钱，你竟然不是女神！你骗我骗的好苦，臭婆娘！赶紧给我退钱！” “滚~！”冯提莫有些受不了，直接怒骂出声。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李川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再看向弹幕，很多观众也被李川的反应逗笑了。 【？？？】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大哥是做什么的？】 【？？？】 【森先生？】 【？】 【大哥怎么有点眼熟啊】 【？？】 【这不是森先生么！】 【哈哈哈】 【森先生！】 【……】 “欸，没想到斗鱼的观众，还有不少人认识我啊。” 李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卧槽，真是森先生！】 【66666】 【？？？？】 【森先生是榜一大哥？】 【梦幻联动！！】 【森先生是谁啊？】 【？？？】 【66666】 【什么情况？？？】 【抖音大网红！666！】 【你俩怎么混在一起了？】 【？？？】 【森先生？抖音上的那个？】 【666666666】 【小森，你的大牛呢？】 【……】 “小森，你的大牛呢？” 李川又念了一条弹幕，笑着回复道：“我的大牛卖了啊，卖的钱全给她刷礼物了，不然我怎么变成她榜一大哥的？” 李川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冯提莫。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冯提莫差点气笑了，怒道。 “好好好，暂正经一点儿。”李川再次变脸，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色道：“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是她的榜一大哥。” 冯提莫见李川终于认真起来了，心中本就有些着急的她，连忙附和道：“是的，大家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 “提莫是我的榜一大姐！”李川提高了嗓门，直接打断了冯提莫的话。 “啊？”冯提莫一脸懵逼。 李川不管不顾，继续道：“我不是她的榜一大哥，我也没有包养她，实际情况跟你们想的正好相反，她是我的榜一大姐，是她包养的我！” “你……你有病吧！” 冯提莫再也忍不住了，左手掐住李川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把，与此同时，她的右手也攥起了一个小拳头，不停的往李川身上招呼。 “嗷~~~嘶~，诶诶~~诶诶~~诶……” 李川一边惨叫一边躲闪，场面一时间热闹不已。 【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榜一大姐？】 【哈哈哈哈】 【？？】 【打情骂俏？】 【哈哈】 【？？？？？？】 【俩人好配啊！】 【666666】 【这俩人肯定有一腿！】 【哈哈哈哈哈】 【……】 不知不觉间，弹幕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刚开始，弹幕大多都在嘲讽、谩骂冯提莫，而随着李川的持续耍宝、逗乐，直播间的整体氛围变得十分欢乐，嘲讽、谩骂之声逐渐消失，“哈哈哈”、“666”等弹幕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人气也越来越高，同时在线人数（真实）已经突破了二十万！ 第56章 绯闻（三） “别别别打……诶~诶~~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诶诶~~诶……停停停……” 冯提莫将李川好生折磨了一番，直到感觉有些累了，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手。 李川一朝解脱，却是丝毫没涨记性，继续对着摄像头说道：“她啊，就是看上我这张帅气的脸了，天天给我刷礼物，半夜三点还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说‘我想你了，你在哪啊’，哎呀，要多肉麻有多肉麻。她甚至还想包养我，我那辆大牛就是她给我买的，她还要给我买房子，说想让我天天陪着她……” 李川正说着，突感旁边一道劲风袭来。 这一次，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冯提莫的左手手腕，然后顺势一拧，将其牢牢的控制住。 李川：“还想动手？你没完了！” 冯提莫：“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李川：“谁胡说八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冯提莫：“滚~！” 李川：“你让我滚就滚？‘榜一大姐’了不起啊，啊~。” 冯提莫：“你……先放开我。” 李川：“不行，你太不老实了，我得给你点教训！” 冯提莫：“别……疼~。” 李川：“疼就对了，你还动不动手了？” 冯提莫：“不了不了。” “哼，这才像话。” 李川说着，放开了对冯提莫的钳制。 冯提莫通红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又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抬头瞪了李川一眼。 “看什么看，不服是不是？”李川怒斥道。 “唉~。”冯提莫叹了一口气，颇为语重心长道：“你别闹了行不行，谣言本来就够多了，你还在这里添乱，是嫌麻烦太少么？你这样乱搞，外面带节奏、骂我们的人更多了，怎么能这样呢，我看你像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啊。’ 李川暗道一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勾当，说出来会无端惹人非议。 李川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顺着冯提莫的话道：“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关系呢？澄清谣言也没必要弄得苦大仇深的。” “那你也不能不务正业！” “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 李川摆了摆手，对着摄像头道：“跟大家说一下啊，刚才我都是开玩笑的，我不是她的榜一大哥，她也不是我的榜一大姐；我没有包养她，她也没有包养我。其实，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呃，我这么说……你们信不信？” 【不信】 【？？？】 【不信！】 【不信！】 【？？？】 【信！】 【信个锤子，你们肯定有一腿！】 【……】 “信个锤子，你们肯定有一腿！” 李川又发现了一条有意思的弹幕，当下义正言辞的回复道：“欸！这位网友说话得负责任啊，不能造谣！到目前为止，我和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 【？？？】 【到目前为止？】 【？？？？？？】 【？？？】 【？】 【目前没有？那以后呢？】 【……】 “以后？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啊，对吧。” 李川说着，看向冯提莫，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你个头啊！” 冯提莫一张脸再次变得通红，当下又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李川的胳膊一把。 “嗷~~~~~！” 【？？？】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提莫脸红了，这是要沦陷的节奏啊】 【666】 【哈哈哈哈】 【提莫又脸红了……】 【小森有点骚啊】 【？？？】 【提莫要遭殃了】 【哈哈哈】 【？？？】 【森先生？屁！骚先生！】 【真的有点配啊】 【……】 又是一通耍宝、玩闹，直播间再次欢乐了起来。 欢乐结束，李川觉得话题制造的差不多了，便恢复了认真的神色。 “跟大家说认真的啊，我们确实是刚认识，一个星期前才加的微信，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知道不太像，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属于一见钟……呃，不对，是一见如故，可能是性格比较相投，我们俩相处起来没什么陌生感，有点像老朋友。 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榜一大哥’、‘榜一大姐’、‘包养’什么的，确确实实是在开玩笑。 提莫的直播，我看过几次，但是没刷过礼物，我如果说自己是‘榜一大哥’，那真正的‘榜一大哥’肯定要生气了。 至于我自己，也开过直播。 可能很多观众不清楚，我也是一名主播。 不过，我不是游戏主播，也不是娱乐主播，而是一名带货主播。 带货主播，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就是某宝上的那种。 我之前是做电商的嘛，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开直播主要是想将一些价格实惠、好吃好用的产品介绍给大家。 我做直播的时间不长，而且只在某宝直播过，没有去过其他平台。 某宝直播，部分观众可能知道，只能买货、卖货，不能刷礼物。 所以，‘榜一大姐’这种说法，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我瞎编乱造的。就是想逗大家开心嘛，大家应该也能理解，对吧。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提莫家？ 事情是这样的，双十一不是快到了么，我策划了一个直播专场活动，找了一批优质的商品，都是品牌货，折扣力度非常大，准备在双十一期间给大家送些福利。 我的这个直播专场活动，规模比较大，需要请一些明星、网红来坐镇。 提莫就是我们邀请的嘉宾之一。 我这次过来，一是想跟她提前做一些沟通，二是要拍摄一条宣传视频。 我下午三点就到这了，但当时提莫在做活动，这个你们都知道的。 我就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等的有点着急了，就贸然闯进了直播间。 闯进来我就后悔了，我不能打扰提莫做活动啊，所以我就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走错了’，然后退了出去。 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我是真没想到，我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能被那些营销号编造、扭曲成那样，简直了！ 我倒还好，没受到什么伤害，可提莫就不一样了。 看看外面那些评论，她都被黑成什么样了。 临开播之前，她就已经被气哭过一回了。 我在这里，代表我本人和提莫，郑重警告那些营销号，立即删除造谣的新闻资讯和视频，并且公开道歉，否则，你们就等着接律师函吧！ 另外，我也呼吁一下提莫的粉丝，请保护好她，她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第57章 后续影响 晚上八点半，冯提莫关闭了直播间。 下播的时候，直播间的真实在线人气已经突破了三十万。 三十万观众下播，李川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可都是钱呐！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当场卖个货。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这不是他的直播间，身边也没有样品展示。 其次，斗鱼没有“小黄车”功能，卖不了货。 还有就是时机不对，他们此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时候卖货，吃香太难看了，传出去对他们的名声不利。 念及于此，李川也只得忍痛下播。 相比起李川，冯提莫的表现要平静的多。 她关闭了电脑，扭头对着李川道：“你可真精，这时候都想着给自己打广告。” “呃。” 李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自以为说的还算含蓄，没想到冯提莫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流量都到家门口了，就利用一下呗，你……不介意吧？” 李川试探性的发问，语气比之前尊重了许多。 之前，他对冯提莫又吼又骂，一会儿调侃，一会儿打闹，态度颇为恶劣。 然而，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节目效果和制造话题。 郭德纲说过一句话：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 李川同样如此。 直播的时候是一回事，不直播的时候是另外一回事。 从现实的角度上讲，他和冯提莫才刚认识，还没熟到那个份上，说话、做事理应注意一些。 “前面挺介意的，不过……”冯提莫看了李川一眼，脸色微微发红道：“后来你说的挺好的，尤其是最后一句。” “是么，你不介意就好。” 李川面带微笑，回复的十分得体，但他心中却在暗自打鼓。 ‘最后一句？’ ‘我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冯提莫很快调整好了状态，问道：“我们这样做（澄清），应该就可以了吧，我看反馈还挺好的。” 冯提莫口中的“反馈”，指的是直播间的弹幕。 李川那番话，说的颇为真诚，直播间三十万观众，基本都相信了。 嗯……起码从弹幕上看，是这样的。 李川想了想，答道：“只在斗鱼澄清还不太够，我们还得做一些其他的事。” “还要做什么？” “先发条微博吧。” ……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李川、冯提莫、朱辰伟、小助理，四个人聚在一起，研究出了一份声明。 声明的内容，跟李川之前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措辞更加严谨、形式更加正规。 冯提莫将这份声明发布到了微博上，并在结尾处@了“森先生”。 李川也发了一条微博，内容非常简短，主要是附和冯提莫的声明。 随后，冯提莫又将该声明制作成了一条图文视频，发布到了自己的抖音上。 李川倒是没再发视频，他只是用“森先生”的抖音账号，在冯提莫的图文视频底下评论了一句，表示支持和力挺。 做完这些，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事情忙完，李川见时间不早了，便带着朱辰伟告辞离去。 临走之前，他跟冯提莫约定好：明天拍摄宣传视频。 拍摄宣传视频，是李川此番来BJ的主要目的，他当然不会忘记。 虽然他借着冯提莫的“榜一大哥事件”，宣传了一波，起到的效果可能要比宣传视频好的多，但宣传视频毕竟是一开始就定好的计划，写在了合作协议里，他也是付了钱的，不拍白不拍。 本来，李川是打算今天就把视频拍完的，但冯提莫先是做了几个小时的活动，后来又闹出了“榜一大哥事件”，折腾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晚上九点多，很多人都睡了，他们拍摄视频，可能会吵到周围的邻居。 再有就是，冯提莫刚刚经历了“榜一大哥事件”，情绪不太好，暂时没心思帮他拍摄视频，需要一晚上的时间缓一缓。 还有一点，就是发生了“榜一大哥事件”后，李川觉得之前的视频脚本有些不太合适了，他想要修改一下，将“榜一大哥事件”融入进去，这样更容易吸引眼球。 修改脚本，也需要一些时间。 因为这些原因，李川方才将视频拍摄的时间推迟到了明天。 离开冯提莫家，李川和朱辰伟乘坐出租车，去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修改完视频脚本后，李川躺在酒店的床上，难以入眠。 原因无他，“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而他一直用手机关注着这些信息，根本睡不着。 今天晚上，“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陆续又有三个词条登上了热搜。 分别是： 【冯提莫森先生】 【冯提莫发声】 【森先生】 借助“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影响，李川首次登上了微博热搜，这给他本人带来了相当大的热度。 他的微博账号，一晚上涨了十二万粉丝。 在此之前，他的微博粉丝数是103万。 看似不少，其实大部分是假粉。 微博刷粉很容易，渠道好找、价格便宜，本身又没有清理机制，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刷。 李川也很不客气，一口气就给自己刷了一百万假粉。 没错，103万粉丝，一百万是假的，只有三万是真的！ 就是这么残暴！ 微博只有三万真粉，这对于一个千万粉丝大网红来说，似乎是有些可怜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 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兴起，微博等老牌平台的流量正在迅速缩水，大部分只能维持表面繁华。 平台流量低，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其次，是李川没有运营过微博。 他开通微博几个月了，统共只发过两条微博，其中一条还是刚刚发的，即附和冯提莫声明的那条微博。 他的视频，从来不往微博上发。 因为没什么用，拿不到流量，他也懒得去做。 而且他也没有在抖音等平台宣传过自己的微博，他的很多粉丝根本不知道他有微博，自然也很难来关注他。 种种原因，导致他微博真粉只有三万，颇为可怜。 但如今不同了，他一口气涨了十二万粉丝，使得真粉数量达到了十五万。 十五万真粉，难道不比某些明星来的强？ 除了微博，李川其他各平台的粉丝也都增加了不少。 涨粉最多的当然还是他的大本营——抖音，一晚上涨了三十多万粉丝。 当然，涨粉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通过这件事，有更多的人了解到他是一名淘宝的带货主播，并且得知他将在双十一当天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 这无疑为他的“双十一专场”提供了莫大的助力。 对此，李川非常兴奋。 但与此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的原因在于，这件事发生的时机不太好，恰巧撞上了“IG夺冠”。 “IG夺冠”的影响力十分惊人，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和目光，这无形之中，压低了“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热度。 如果不是与“IG夺冠”撞在一起，李川相信“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热度会更高。 第58章 CP 李川凌晨四点才睡着，醒来已经临近中午。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酒店内吃了一顿“早餐”，随后，李川和朱辰伟便又乘坐豪华专车，去到了冯提莫家。 到达目的地时，冯提莫也是刚睡醒，正在吃“早餐”。 婉拒了冯提莫“一起吃早餐”的邀请，李川和朱辰伟坐在沙发上，一边等待一边跟冯提莫和小助理聊天。 几人的心情都不错，尤其是冯提莫，表现的颇为活跃，她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说话，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整个人的状态与昨天判若两人。 任谁都看出来，冯提莫今天的心情很好。 李川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昨天晚上，他们先是通过直播，对“榜一大哥事件”进行了一番澄清，随后又发布了声明，将事情原委详细的讲述了出来。 他们的言语、文案，不存在任何漏洞，再加上李川直播澄清的方式比较讨巧，使得众多网友都相信了他们说的话。 舆论发生了反转。 那些刻意传播谣言的营销号，在看到冯提莫发布的严正声明、以及舆论反转的情况后，纷纷删除了微博和视频。 至此，“榜一大哥事件”的负面影响，算是基本解决了。 如今，网络上关于冯提莫的抹黑言论，已经基本消失了，唯有少部分人还在坚持。 还在坚持的，大多都是惯黑。 这些人，通常对冯提莫或者女主播这个群体有着很大的偏见，即便没有黑料，他们还是会黑、会骂。 这一点，改变不了，所以也就没必要放在心上。 综合来看，冯提莫在经历过“榜一大哥事件”后，其名誉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她还借此机会，在网络上火了一把。 单从结果上看，这像是一次成功的商业炒作。 当然，说“炒作”是错误的。 刻意为之才叫“炒作”，李川和冯提莫都是无意的，有此结果，顶多只能算运气好。 冯提莫吃过“早餐”后，又跑去了化妆间，在里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再出现时，已经焕然一新。 “这身打扮怎么样？陪你拍视频不丢人吧。”冯提莫脸色微微发红道。 “太漂亮了！”李川毫不犹豫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下午三点，几人开始拍摄视频，地点就选在了冯提莫家的客厅。 李川修改过的视频脚本，延续了之前的套路，内容非常简短。 视频一开始，森先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 员工小伟兼摄影师（朱辰伟饰）问道：“老板，您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森先生满脸忧郁道：“最近钱赚的太多了，不知道该怎么花。” 画面放大，给森先生那忧郁的表情拍了一个特写。 随后，员工小伟开口道：“老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您解决烦恼。” 森先生看了一眼镜头，道：“你放心，我就是撒大街上，也不会给你的。” 员工小伟：“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川：“那你什么意思？” 员工小伟：“我是说……您可以去给女主播刷礼物啊，现在有钱人都这么玩儿。” 森先生：“嗯……这倒是个办法，可是……我不认识什么女主播啊。” 员工小伟：“这简单，我认识一个，给您介绍一下？” 森先生：“行啊。” 画面一闪，冯提莫坐在了森先生旁边。 员工小伟：“老板，这个女主播，您看行吗？” 森先生将冯提莫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嗯，不错。” “美女，我给你刷礼物，做你的榜一大哥，好不好？”森先生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看向冯提莫的目光颇为邪恶。 “不好！”冯提莫没好气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是你的榜一大哥！” “滚~！”冯提莫直接气笑，伸手就打。 森先生连忙躲闪。 此时，画面定格，镜头拉近。 两秒钟后，画面一转，森先生和冯提莫同时面对镜头，异口同声：“双十一，我们不见不散！” 画面又是一转，海报跳出。 海报设计的跟之前一样，上半部分是森先生和冯提莫的半身照，下半部分写着一行大字： 【双十一，森先生直播活动专场，我们不见不散！】 这条视频的拍摄难度，比刘宇宁的还要低，冯提莫基本上只是露个脸，主要的戏份在李川和朱辰伟身上。 李川和朱辰伟的镜头，拍了五遍；李川和冯提莫的镜头，直接一遍过。 不到二十分钟，全部搞定。 冯提莫化了一个多小时的妆，结果只拍了一分钟就结束了，这让她颇为不爽。 李川心中无奈，却也没给冯提莫加戏什么的。 脚本是设计好的，再改的话太浪费时间了，属实没有必要。 视频拍完，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等到下午四点，李川便起身告辞了。 冯提莫和小助理，将李川和朱辰伟送到了小区门口，四人相互道别。 豪华专车启动，缓缓驶离。 朱辰伟坐在车后座，拧着身子透过后玻璃车窗，望了望身后越来越小的冯提莫和小助理，接着又转过身来，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李川发现了朱辰伟的异样，主动发问道。 “那个……” “有话就说，别遮遮掩掩的。” “呃，我就是好奇，老板您跟冯……” “停！别说了。” 朱辰伟瞬间闭嘴。 李川当了一回恶人老板，心里却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他让朱伟辰说，是因为朱伟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看了难受。 他让朱辰伟闭嘴，则是因为他知道朱伟辰后面要说什么。 朱辰伟无非是想问：他跟冯提莫是不是勾搭上了？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就让对方闭嘴了。 当然，他也理解朱辰伟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现在跟冯提莫的关系，确实有点不清不楚。 昨天晚上他们直播，有很多观众将直播录像剪辑成了视频，发布到了各个平台上，具皆收获了不小的播放量。 可能是因为他在直播过程中跟冯提莫互动的太过亲密了，导致很多网友在看过直播或者视频后，将他们认定成了情侣。 昨晚，李川一直关注着“榜一大哥事件”的后续动态。期间，他看到了不少直播录像剪辑视频，这些视频的评论区，经常会出现“有一腿”、“配一脸”等评论。 受此影响，森先生和冯提莫，正在渐渐的往“CP”的方向发展。 对此，李川倒是没觉得意外。 因为昨天直播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很多类似的弹幕，当时他就预感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当真正发生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是颇为平静。 第59章 假戏真做？ “炒CP”并非娱乐明星的专利，在网红圈也很常见。 如今市面上的很多网红，都是因为某条视频或者某个点意外切中了观众的嗨点，从而一夜涨粉几百万，突然间就火了。 他们本身的底蕴不足，没办法长期保持自身的热度，往往会在火过一阵儿后，人气逐渐下滑、流量越来越低。 为了避免过气，有些网红就会选择用“炒CP”的方式，来为自己制造热度。 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找一个体量跟自己差不多的异性网红，两人不停的互动，引发观众的猜想和讨论，以此来产生热度。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好用。 男女网红之间的互动，比较有话题性，两方联合，往往能起到“1+1>2”的效果。 森先生在抖音上火了三个多月，收获了两千多万粉丝，差不多已经到顶了。 涨粉速度放缓，视频流量开始下滑。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川并不介意与某个女网红炒一波CP。 冯提莫，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从体量上看，森先生的抖音粉丝数是两千两百多万，冯提莫的抖音粉丝数是两千六百多万，差的不算太多。 不过，冯提莫的影响力不仅仅局限在抖音上，她已经火了好些年了，底蕴比较深厚，在全网都颇具知名度。 相比较而言，森先生刚火不久，底蕴不足，影响力大多局限在抖音和淘宝上，在全网的知名度并不高。虽然当下凭借“榜一大哥事件”，森先生也隐隐有了些破圈的趋势，但跟冯提莫相比，差的还是有点远。 两人炒CP，森先生显然是更占便宜的那一个。 因此，李川是非常乐于接受的，他甚至已经在思考他和冯提莫以后该怎么营业了。 当然，CP营业之前，他必须要跟冯提莫达成一致。 炒CP这种事，需要两个人通力合作。 只有一个人在炒，另一个人不配合，这CP肯定是炒不起来的。 在李川看来，最理想的情况是他和冯提莫私下签订一份合作协议，规定好两人每年以CP的形式营业多少次，以及具体的营业方式有哪些，期限也要设置好，两年左右比较合适。 李川刚刚才有的这个想法，目前还没有跟冯提莫正式沟通过。 他和冯提莫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贸然提这种事有些冒昧，而且很多观众也都知道他们刚认识不久，突然以CP的形式营业，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念及于此，李川也是决定将此事延后。 ‘等到双十一专场举办完成之后，再考虑吧。’ 李川这样想道。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 冯提莫想的，跟他不太一样。 昨天晚上，李川看到了很多，关于他和冯提莫“有一腿”、“配一脸”之类的评论。 这种评论太多了，几乎到处都是。 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冯提莫肯定也看到了。 冯提莫看到了，却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这说明她对这些评论并不太反感。 而就冯提莫具体的情绪表现来看，她不仅不抵触，反而非常乐于接受。 李川和冯提莫都非常乐于接受，看起来，两人似乎是心有灵犀。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冯提莫的“乐于接受”跟李川的“乐于接受”不太一样。 李川乐于接受，是因为炒CP对他有好处，他能从中占到便宜。 冯提莫乐于接受，则主要是她内心的情感使然。 经历过“榜一大哥事件”后，冯提莫对李川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一点，李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今天下午，冯提莫总是找机会跟他聊天，期间，还旁敲侧击的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 后面没什么话题聊了，冯提莫就躲在一旁，时不时的偷看他一眼，期间被他发现了好几次。 包括刚才他们走的时候，冯提莫直接把“不舍”两个字写在了眼睛里。 种种细节，冯提莫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实际上，周围的人全都看出来了。 这也是朱辰伟方才忍不住询问李川“是不是和冯提莫勾搭上了”的原因。 冯提莫的心思，李川当然也看的出来，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想跟冯提莫合作一把，搞一波“假CP”营销，而冯提莫却有点想要假戏真做，这一下就给他整不会了。 主要还是他不知道，冯提莫具体是怎么想的。 如果冯提莫只是一时冲动，想要跟他玩一把浪漫、走一波肾，那他可以随时奉陪；而如果冯提莫动了心思，想要做他的正牌女友，那他就要好生掂量一番了。 他的正牌女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有些敏感的。 ‘这事以后再说吧，还是先忙正事要紧。’ 李川思索不出头绪，干脆将其丢到了一旁，不再去想。 …… 下午五点半，李川和朱辰伟到达了“潘子”的住所。 他们在那里只待了十分钟，随后就一起赶往了酒店。 去酒店，当然是要吃饭。 今天晚上这顿饭，由李川请客，一口气花了两万多，算是出了一波大血。 一顿饭，两万多，菜品只有两三千，剩下的，全都花在了酒上。 李川点了很多酒，茅台、五粮液、洋河、泸州老窖、剑南春等一应俱全，基本上把国内的名酒一网打尽了。 他这么做，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潘子”爱喝酒，他要投其所好。 虽然“潘子”在后世的名声不太好，但眼下，他还是那位家喻户晓的人民艺术家。 李川招待他，当然要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和尊重，否则被人抓住小辫子，传到网上去，那下场可就惨了。 【某网红对著名的人民艺术家轻视怠慢、出言不逊……】 这样一条新闻传播出去，李川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网友的口水淹死。 所以，无论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他都要对“潘子”客客气气的，该有的尊重一定要有，该做的工作也一定要做到位。 二是为了拍摄宣传视频。 这个是主要原因。 李川邀请“潘子”做的是“白酒专场”，宣传视频中自然要有白酒的元素。 视频内容，李川是这样设计的： 餐桌旁，潘常江和森先生相邻而坐，他们面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名酒。 潘常江将酒挨个喝一遍，一边喝一边品评。森先生在一旁附和，充当听众。 等品评完，森先生开口道：“潘老师，双十一就要到了，您对酒这么了解，要不要在双十一期间给大家推荐几款啊？” 潘常江：“可以啊。” 随后两人同时看向镜头：“双十一，我们不见不散。” 画面一转，海报出现…… 这个视频比较平淡，没什么反转，拍摄难度也不大。 几人拍了三遍，用了十几分钟，顺利完工。 吃完饭、拍完视频，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李川跟“潘子”，年龄相差的有点大，相互之间没有太多可以聊的话题。因此，他们在拍完视频后，只是简单的寒暄了两句，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李川和朱辰伟又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乘坐飞机返回了杭市。 第60章 热度暴涨 11月9号傍晚，杭市某五星级酒店。 李川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处会场。 “会议厅有九十平米，很宽敞……这些座椅都是可以移动的，您刚才不是说、您租会场不是用来开会的么，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安排人把场地空出来……这块大屏幕是4K高清的，效果很好，使用起来也方便……这边是公共休息室，有沙发、电视、按摩椅、台球桌、茶台等，候场嘉宾可以在这里喝喝茶、看看电影、做做按摩、打打台球什么的……这边是卫生间，男女独立的……这边还有一间独立的小型休息室，也可以作为化妆间使用…… 这里的设施非常齐全，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会全程提供服务，李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大堂经理洋洋洒洒的介绍了一番，然后冲着李川问道。 李川暗暗点了点头，问道：“这里的网速怎么样？” “您放心，我们这边的会场都是专线，还配备了发电机，除非出现不可抗力，否则网速、电路等方面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嗯，租金呢？是多少？” “三万六。” “嗯……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您说。” “我需要提前半天进场准备，完事还要再给我半天时间撤离、善后。” “这个……” “爽快点。” “呃，那好吧。” “……” 李川租下这处会场，是为后天的“双十一专场”准备的。 起初，他没打算这么做，但此一时非彼一时。 “双十一专场”前期宣传产生的热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从BJ回来后，李川将拍摄、剪辑好的宣传视频，陆续发布了出去。 他首先发布的，是与刘宇宁的宣传视频。 这条视频直接爆了上亿的播放量，外加两百六十多万点赞、八万评论、六万转发和十二万收藏。 这一下就把李川整懵了，于杰、王成勇等人也是有些傻眼，就连刘宇宁都在微信里直呼“不理解”。 事后，他们对此进行了一番分析，大概总结出了几点原因。 视频为什么会爆？ 1，森先生自带一部分流量。 2，刘宇宁自带一部分流量。 3，森先生和刘宇宁梦幻联动，产生了良好的化学反应，又激发了一部分流量。 4，视频的内容还算过关，虽然只有短短三十秒，但其中也有一两个反转，可以让观众嗨起来。 5，“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后续影响。 第五点，在李川他们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受“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影响，很多网友在宣传视频发布之前，就知道了“森先生要在双十一期间举办一场直播活动，规模搞的很大，到时还会邀请一些明星、网红来助阵”的消息，同时也有一部分网友好奇，森先生究竟请了哪些明星、网红来做嘉宾。 刘宇宁的宣传视频发布后，之前的消息得到了证实，神秘的嘉宾也显露了真容，这直接刺激到了一部分观众，充分激发了他们的热情和表达欲。 这部分热情的观众，在视频的数据增长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抖音的推流机制，就是视频的互动性越高，推流越大。 上亿播放量，这是李川想过很多次、但从未达成过的一项成就，谁知道凭借一条简单的广告视频就给打破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 李川回想起之前辛辛苦苦拍摄的探店、游玩视频，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当然，他也只是郁闷了一小会儿，随后脸上就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一条上亿播放量的宣传视频，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之前预估的宣传效果已经达到了，甚至还超出了不少！ 这就像学生写作业。 放假七天，作业是七张试卷。 本来计划是一天写一张，谁知道学生突然爆发，第一天就把七张试卷全部写完了，甚至还多做了两套课外题。 这样一来，剩下的六天该干嘛？ 休息？ 玩？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好学生要学会自学！ 李川从小到大就是个好学生，他想的是趁热打铁，而非到点下班。 刘宇宁宣传视频发布的第二天，他紧接着又发布了与雪梨的宣传视频。 这条视频同样爆了，但是没有爆的那么夸张，播放量是三千多万。 随后的两天，李川又接连发布了与疯狂小杨哥和彤宝宝的宣传视频。 由于疯狂小杨哥和彤宝宝，目前都算不上是大网红，对观众的吸引力不大，因此数据缩水的有些严重。 两条视频，平均播放量只有八百万。 李川见势不对，便在今天中午发布了与冯提莫的宣传视频。 这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不到四个小时，视频播放量突破三千万，另外收获了一百六十二万点赞、九万评论、六万转发和四万收藏。 这条视频的数据增长速度，比之前刘宇宁的还要恐怖。看样子，播放量再次破亿只是时间问题，运气好可能今晚就差不多了。 宣传工作进行到现在，“森先生双十一直播专场活动”的热度已经大大超出了预期。 热度升级了，牌面、规格自然也要跟上脚步。 因此，李川决定找一个新的、好的、大的地方，来举办他的“双十一专场”。 眼下这个会场就挺合适的，五星级酒店，装修高档，环境漂亮，该有的设施都有，服务也非常到位。 除了租金有点贵，其他条件都不错。 李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晚上六点半，李川支付了定金，带着一份签署好的租赁合同，离开了这家酒店。 离开之后，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这跟他平时的风格不太像。 他是一个“偶尔会迟到，从来不早退”的伪工作狂，他的下班时间不固定，一般会工作到晚上八九点，有时也会忙到第二天凌晨。 晚上六点半下班，虽然也不算早退，但对他而言，还是十分罕见的。 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有两个： 一是临近双十一，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公司目前也没有特别要紧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了，他完全可以休息一下。 二是此时他的出租屋内，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第二点，是主要原因！ 晚上七点，李川回到了出租屋。 刚打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李川顺着香气，慢步走到了厨房边，探头向里面看去，只见一道身影正在忙碌着。 白色紧身裤搭配黑色小衫，颇具几分时尚气息；丰腴、窈窕的背影微微扭动，看起来十分迷人；披肩的长发随意散乱着，更添一份别样的风情。 第61章 照顾你一辈子 半个月前，郑玲芳缺钱，想要预支工资。李川答应了，并给她提供了一份新的工作：给自己做饭、收拾卫生。 李川当时也是见色起意，想着把郑玲芳安排到自己身边，以后好方便下手。 本来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然而第二天，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办法，当时他正在筹备“双十一专场”，前期的事务非常繁杂，他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的事了。 后来还是郑玲芳主动找上门，向他索要出租屋的地址和钥匙，他才回想起来。 一晃半个月过去，郑玲芳帮他收拾了两次卫生，但他每天早出晚归，中间还跑去BJ出差了一趟，所以也是没有在出租屋里跟郑玲芳碰过面。 唯有下班回家，看到出租屋的环境不一样了，他才知晓是郑玲芳来过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总会泛起一丝涟漪。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在外打拼了一天，拖着劳累的身子回家，蓦地看到家里的地板变得干净了，衣服被洗好、晾晒在了阳台上，被子、枕头也被整齐的叠放在了床头，整个屋子被收拾的焕然一新，他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全天下的男人没几个能抵挡的住。 李川也不例外。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花钱雇的，但当他看到这一幕时，心里依旧很温暖，忍不住想要跟郑玲芳亲近一番。 之前工作忙，没什么机会，现在闲下来了，他便动了心思。 中午的时候，李川给郑玲芳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买点菜，去给自己做顿饭。 郑玲芳显然是照做了，而且做的还非常不错。 此时的郑玲芳正在切菜，她旁边的灶台上还在煮着鸡腿，灶台的烧火声夹杂着咕噜咕噜的水沸声，使得整间厨房的噪声颇大，她也因此并未发现身后站着一人。 李川紧紧地盯着郑玲芳的背影，看着那丰腴的身躯伴随着切菜的动作微微扭动，呼吸慢慢变得粗重了起来。 “嘶……呼……嘶……呼……” 几个呼吸间，李川感觉全身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大脑“嗡”的一声，便再也控制不住。 他当即上前两步，从后面紧紧的搂住了郑玲芳的身躯。 “呀！” 郑玲芳突然遇袭，整个人吓了一跳，菜刀也差点切到手指。 “把火关掉！” 李川半张脸贴在郑玲芳的脖颈上，闻着她的缕缕发香，嘴上不由分说的吩咐道。 “李……李总？” 反应过来的郑玲芳，刚想剧烈的挣扎，却蓦地听到了李川的声音，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把火关掉！！”李川声音拔高了几分。 郑玲芳身躯一震，默然伸手关闭了灶台。 “李总，您……别这样……唔……” 郑玲芳话说到一半，就被李川堵住了嘴。 “唔……唔唔……” 郑玲芳挣扎了片刻后，慢慢迎合了起来。 激吻了大概三分钟，李川将郑玲芳拦腰抱起，奔向了卧室…… …… 一个小时后，风歇雨停。 郑玲芳的额头上挂着丝丝汗珠，当下却也懒得去擦，她静静趴在李川身上，一副极为慵懒的模样。 “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郑玲芳缓缓开口道。 “嗯？”李川面色一惊，忙问道：“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你让我来给你当保姆，不就是抱着这种坏心思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 “呃。”李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哼，臭流氓，年纪不大，歪心思倒是不少。” “你说谁呢。”李川一脸不服气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既然知道我心怀不轨，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啊？” 郑玲芳蓦地一阵脸红，羞恼道：“我是想给你做完饭赶紧走，谁知道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而且一回来就……” 李川：“嘿嘿，这事真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迷人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郑玲芳：“哼，巧舌如簧，以前肯定骗过不少小姑娘吧。” 李川：“哪有，我大学时就交过一个女朋友。” 郑玲芳：“那高中呢？” 李川：“高中……有两个。” 郑玲芳：“初中呢？” 李川：“呃，也有两个。” 郑玲芳：“小学呢？” 李川：“喂，差不多就行了啊，小学的时候懂什么，那时候就想着看动画片了，哪有心思关注女同学啊。” 郑玲芳：“哦，那倒也是。” 李川：“嘿嘿，实话告诉你吧，小学其实也有一个。” 郑玲芳：“啊？！你……” 李川：“别误会！我们只是牵个手、亲个嘴而已，别的啥也没干。” 郑玲芳：“……” 两个人抱在一块，毫无顾忌的聊了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氛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郑玲芳忽然坐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川道。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李川暗道一声，长舒了一口气。 他刚才就看出来了，郑玲芳只是表面轻松，实际上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呢。 这很容易理解，郑玲芳已经年过三十了，现在又离了婚，独自抚养着一个七岁大的女儿。 像她这样的女人，极度缺乏安全感，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并与之发生了切实的关系，她肯定会要求对方负责的。 因此，李川想拍拍屁股走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搞不好还会惹上大麻烦。 当然，他也没打算这么做。 他很喜欢郑玲芳，也愿意承担一部分责任。 面对郑玲芳灼灼的目光，李川没有躲闪，暗自沉吟了一番后，开口道：“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是……” “但是不能娶我？” 李川点了点头。 郑玲芳看着李川，眼眶突然红了。 李川心有不忍，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其重新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 “我没怪你。”郑玲芳摇了摇头，语气哽咽道：“我是怪我自己，怎么……怎么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李川轻抚着郑玲芳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真的吗？”郑玲芳停止了哽咽，仰头看向李川，一脸期盼之色。 “真的！”李川语气分外坚定：“相信我，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一定不会抛弃你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郑玲芳双目泪光闪烁，情动之际，主动吻住了李川。 李川也是马上反应了过来，身体用力，直接压了上去。 狂风暴雨再度袭来，惊涛拍岸间，带走了无数生灵…… 第62章 双十一（一） 早上八点，李川醒了过来。 郑玲芳已经走了，但枕边还残存着一缕幽香，他努力嗅了嗅，脑中回想起了昨晚的经历。 昨天晚上，他和郑玲芳一直“战斗”到深夜。 “战斗”完，他们一起去到厨房，把之前做了一半的饭做了出来。 李川不太会做饭，只能在旁边打下手，关键的步骤还是郑玲芳在操作。 郑玲芳对这顿饭颇为重视，她下的功夫很足，似乎是想拿捏住李川的胃。 在她的精心烹饪下，一顿丰盛的晚餐成功出炉。 李川尝过之后，颇感意外。 郑玲芳的手艺，怎么讲……跟外卖差不多。 这不是贬义。 从理性的角度讲，绝大多数人做饭，都不会比外卖做的好吃。 跟外卖差不多，这个评价在李川看来，其实等同于达到了饭店级的水平。 这是实实在在的褒义。 ‘实话实话，这比小时候老爸老妈做的好吃多了。’ 李川暗道一声，看向郑玲芳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神采。 吃完饭，郑玲芳收拾了一下卫生，然后就打算走了。 她很想留下过夜，但是没办法，她那七岁大的小女儿一个人在家，根本不放心。 对此，李川当然也能理解。 临走之前，他让郑玲芳把锅里剩下的三根鸡腿带回去，给她的小女儿吃。 这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从李川的嘴里说出来，愣是把郑玲芳感动的不行。 郑玲芳情绪激动之下，直接懒腰抱住了李川，再次主动献上香吻。 一番“唇枪舌战”，两人便又控制不住了。 …… 李川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的旖旎风光，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心思才慢慢回转过来。 起床，穿衣，洗漱，三分钟搞定。 接着，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盘昨天晚上的剩菜，就着半块面包吃下，然后提上包，出了门，径直赶往了公司。 李川来到公司时，是上午九点，正好是上班的时间。 经过办公大厅时，他看到了郑玲芳。 郑玲芳也看到了他。 他的目光一扫而过，当下步履不停，面色平静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坐下，李川给搬家公司打了个电话。 “双十一专场”的场地已经租好了，但很多设备酒店里没有，需要从公司这边搬过去。东西比较多，找个搬家公司方便一些。 联系完搬家公司，李川走出了办公室，召集电商部和商务部的一众员工，去到会议室开了一个会。 “双十一专场”今晚就要开始了，虽然诸多工作都已安排妥当，但一些相关的细节性的问题，他还需要重新安排一下。 这个会开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已临近中午。 中午，公司全员下班吃饭、休息。 下午一点半，搬家公司的车到了。 公司全体员工集体行动，将“双十一专场”所需要的设备全部搬上了车。 不到半个小时，顺利完工。 下午两点，李川带着电商部和商务部的一众员工，浩浩荡荡的杀向了酒店。 来到酒店，李川先是补交了会场的租金，随后找到王成勇，吩咐他带领员工布置现场、调试设备。 下达完命令，李川独自躲进了会场的小休息室中，睡觉去了。 昨天晚上，他和郑玲芳“战斗”了好几场，搞的身体有些发虚，再加上今天晚上，他预计要直播到凌晨三点，所以必须提前休息一下，储备好足够的体力和精力。 他不能因为一些杂事，而搞的自己身心俱疲。 晚上的直播很重要，他可不能先垮了。 因此，他睡觉纯粹是为了工作，并非刻意偷懒。 小休息室里有张单人床，李川把外衣一脱，直接躺了上去，他也是真的有点累了，躺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李川走出小休息室，看到现场已经布置完了，设备调试的也差不多了。 他走上前去，挨个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调整了一些小的细节。 检查完毕，他又跟直播团队核对了一遍流程，内容包括“货品的先后顺序”、“大概要讲哪些话术”、“哪些货品有特别需要展示的东西”、“具体该如何配合”等等。 核对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这时，李川吩咐朱辰伟给全体员工点的外卖到了。 于是，一群人开始聚在一起吃晚饭。 没有餐桌、没有椅子，菜品和饭盒都直接摆在了地板上，所有人围拢在一块，席地而坐，现场像极了某处郊外工地。 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整体的气氛很嗨，意外呈现出了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吃完饭，李川让大家休息一个小时，他自己则又跑回小休息室，躺着玩手机去了。 晚上九点二十，刘欣彤来到了现场。 晚上九点半，周琳琳和王玉婷来到了现场。 晚上十点，A-site舞团来到了现场。 A-site舞团，是李川几天前预定邀请的一个街舞团队。 按照李川他们的规划，“双十一专场”在开场的时候，会进行一段才艺表演，目的是为了吸引流量。 原本预定的表演嘉宾只有一组，那就是周琳琳和王玉婷的“辣田少女”组合。 但是，后来李川觉得一组表演太少了，持续时间短，氛围烘托不起来。 他想再加一组表演。 公司内部，除了周琳琳和王玉婷的“辣田少女”组合外，就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才艺达人了，所以只能对外邀约。 李川打算搞个嗨一点的节目，想了想后，觉得街舞应该不错，于是就找来了A-site舞团。 这个舞团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舞跳的不错，价格也算便宜，还是比较合适的。 晚上十点半，李川去酒店外溜达了一圈，让自己的精神变得清醒了些。 回来后，他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整理一下仪容。 晚上十点五十，他坐在了中控台边。 “双十一专场”，倒计时还有十分钟。 双十一，自然是11月11号的零点才开始，但李川的“双十一专场”，要提前一个小时开播。 具体的时间安排如下： 23点（11月10号）至1点，综合百货，嘉宾：无。 1点至3点，美食专场，嘉宾：彤宝宝。 12点至14点，综合百货，嘉宾：雪梨。 14点至16点，综合百货，嘉宾：疯狂小杨哥。 16点至18点，化妆品专场，嘉宾：吴小白。 18点至20点，白酒专场，嘉宾：潘常江。 20点至22点，综合百货，嘉宾：冯提莫。 22点至24点，综合百货，嘉宾：摩登兄弟—刘宇宁。 预计直播两到三场，总时长在16个小时左右。 第63章 双十一（二） 为什么要提前一个小时开播？ 因为李川他们策划了一个“秒杀活动”。 按照规划，直播开始后的十到十五分钟，是开场表演的时间；之后四十五到五十分钟，也就是截止到11月11号零点之前，是“秒杀活动”的时间。 电商部精心准备了十七件商品，都是质量过硬、性价比非常高的。 “秒杀活动”期间，李川会依次介绍这十七件商品，但是不卖。 “不卖”，并不是真的不卖，而是暂时不卖。 李川介绍的时候，链接会弹出，但是会显示“已售光”的状态，观众没办法买。 这其实就是没有开库存。 什么时候开库存？ 自然是要等到双十一。 十七件商品，将会在11月11号零点，同时开启库存。 这么做，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吸引观众停留。 观众看上了某样商品，没办法立即买，他们就会一直待在直播间，亦或者在11月11号零点之前重新回到直播间。 二是为了密集成交。 十七件商品同时开库存，最理想的效果，就是这十七件商品被一秒抢光！ 短时间内的密集成交，可以平台内部获取到更大的曝光量。 晚上十点五十五分，全体工作人员各就各位。 晚上十点五十八分，A-site舞团在镜头前方准备就绪。 晚上十点五十九分，李川来到手机前，按下了“开播键”。 晚上十一点，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炫酷的光感动画；全场灯光熄灭，只留下一束白光照在了舞台中央；经典舞曲《Put Your Hands Up》响起，A-site舞团的六名表演人员依次舞动了起来。 酷炫的舞蹈，配合上昏暗的灯光和动感的舞曲，让原本安静的现场瞬间燥动了起来。 此时的李川，坐在中控台边上，时刻监视着直播间的后台数据。 开播一分钟，直播间人气飙升至2.3万！ 两分钟，6.7万！ 三分钟，12.9万！ 四分钟，18.2万！ 五分钟，26.1万！ 六分钟，35.3万！ 等到第七分钟，A-site舞团表演结束，退场，全场灯光亮起。 《Put Your Hands Up》停止，换成了另外一首动感的音乐。 周琳琳和王玉婷登场，背靠背站定，展示出了她们苗条、勾人的S型曲线。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每次多吃一粒米，都要说声对不起……” 这首歌叫《卡路里》，由《创造101》的出道学员组合“火箭少女101”演唱，是电影《西虹市首富》的插曲。 “火箭少女101”和《西虹市首富》都很火，所以《卡路里》也很火。 李川选择这首歌，当然还是为了蹭热度。 周琳琳和王玉婷，之前在他直播间跳过《创造101》的主题曲舞蹈，效果很好，如今再跳《卡路里》，算是乘胜追击之举。 周琳琳和王玉婷之前苦练了十多天，最终呈现的效果也是相当不错。 她们一首《卡路里》跳完，直播间的人气直接突破了六十万！ 六十万人同时在线，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头部省级卫视的黄金时段，如果没有特别爆款的电视剧或者节目播出，同时观看人数也很难突破一百万。 一个直播间，堪比省级卫视，甚至还超出了许多，真的是非常恐怖了。 当然，这并不完全是周琳琳和王玉婷的功劳。 直播间人气爆炸，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前期宣传工作做的好。 “冯提莫榜一大哥事件”的影响很大，再加上后续的视频宣传，使得“双十一专场”的有效宣传规模，达到了五千万次以上！ 二要归功于“双十一”这个节日。 如果不是双十一，淘宝的流量不可能这么大，整个平台也不可能出现“60万+”人气的直播间。 周琳琳和王玉婷，以及A-site舞团，虽然也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成分不会太大，顶多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晚上十一点十二分，李川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到了摄像头前。 “欢迎大家来捧场！” 李川擦了擦额头，有些大喘气道：“哎呦，我的天呐，直播间六十八万人，吓死我了都。” “真的，没骗大家，我现在腿肚子都在哆嗦。” “我想过今天可能会有很多人来，但我估摸着，一二十万应该就差不多了，谁知道一下子来了六十……我靠！已经七十万啦？！！” “欢迎大家！！！” 李川直接立正，向直播间的观众鞠了一躬。 “……” 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李川一直在闲聊天。 聊天的同时，他也一直关注着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 71.2万 72.3万 72.9万 73.3万 73.6万 73.5万 人气往下降了，不能聊了！ 李川立即刹车，切入了正题。 “再过半个多小时，双十一就要到了，我今天特意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福利。” “第一波福利，是我们的秒杀活动。” “这是今天的重头戏，大家听好了啊。” “为了这次秒杀活动，我们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从几千件样品中，挑选出了十七件，可谓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十七件商品，我们都是优中选优，产品质量非常靠谱，统统都是全年最低价。” “注意，是全年最低价！” “双十一嘛，大家都知道的，没有折扣怎么能行！” “而且折扣低了也不行，必须给到大家一个满意的价格！” “秒杀活动是这样安排的，一会儿我介绍产品的时候，链接会弹出来。” “你们可以通过链接，查看一下商品详情。单靠我讲，可能有些地方讲不到，或者讲的不够清楚，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自己点开链接去看，里面写的都很清楚。” “不过，你暂时只能查看商品详情，买不了货，因为没有开库存。” “这个没办法，我们必须按照官方的规则来。” “只有在双十一，也就是零点之后，我们才能把库存打开，否则，给出去的就不是全年最低价了。” “零点的时候，我们会把十七件商品的库存同时打开，到时候你们自行购买就可以了。” “另外再提醒一下大家，这十七件商品都是性价比非常高的，库存有限，最多的也就五万单。直播间七十万人，可能几秒钟就抢光了。所以，大家一定要待在直播间，不要走，否则很可能就买不到了。” “好吧，大概就是这样。” “我也不废话了，直接给大家上第一个品。” 李川从旁边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包装，放在镜头前，展示道： “这个，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我不相信，有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啊？不知道？” “怎么可能！” “女生肯定是知道的，男生……年龄大一点，肯定也知道。” “不知道？真不知道？哎呦，你们是真能装啊。” “行，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来教你们！” “这里……品牌，四个字，跟我念！” “七……度……空……间。” 第64章 双十一（三） “七度空间，大家应该都看过广告吧。” “这个……‘创可贴’？” 李川突然看到一条弹幕，顿时就怒了。 “谁说的！” “不要在这里话说八道啊，什么创可贴，你们见过这么大的创可贴么！” “‘狗粮’？什么狗粮？”李川一脸疑惑：“哪来的狗粮？什么意思啊？” “‘狗喜欢叼’……我靠你……滚！” 李川更怒了：“还狗喜欢叼，我看是你喜欢叼！你是不是整天叼着这玩意儿在外面撒欢啊！” “这是卫生巾！女生来月经的时候用的！” “‘可以上门安装吗’？什么意思……你说这个啊？卫生巾？上门安装？” “我特么……”李川有点蚌埠住了：“我卖的是空调、电视么！你要上门安装！” “我看看谁说的，来。” “‘曹县彭于晏’，你一个大男人，问这种问题，还要不要脸了！” “你是想当上门安装师傅吗！” “‘可以焊接吗？’我……哈哈哈……” 李川这回彻底蚌埠住了，头埋在桌子底下，大笑了起来。 直播间也是乐开了花，【哈哈哈】、【666】等弹幕连续刷屏，气氛一时欢乐无比。 不知不觉间，直播间的真实人气爬升到了76.3万。 过了好一会儿，李川缓过劲来，随即板起一张脸道：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啊，一群大老爷们在那瞎起哄，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这么积极？” “这是专门给女生提供的，男生都把嘴闭上！” 李川扫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当下也不再浪费时间，举起手中的卫生巾，道：“这样一包，里面有五片，你们在超市买，大概多少钱？” “至少也要五六块钱吧。” “69块9，能买几包？” “十三包差不多吧。” 李川说着，将十三包卫生巾摆在了桌面上。 “五六块一包，69块9，大概能买十三包，没问题吧。” “好，我之前说了，今天是全年最低价，所以……我给你们加一包！” “一共十四包，可以吧？” “‘不可以’？” “行，没问题！” “我再给你们加……四包！” 李川又拿过来了四包卫生巾，包装是蓝色的，跟之前不太一样。 “这个包装不太一样，它是夜用的，之前那十四包是日用的。” “这些女生应该都清楚，男生就不要问了。” “69块9，一共十九包，可不可以？” “嗯？我看到有人说‘可以了’。” “不好意思，你可以，我不可以！” “什么叫全年最低价？我再给你们加两包！” “这个包装也不一样，比这些都要大一些，它是超长夜用，女生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穿。” “69块9，二十一包，够不够？” “‘够了’、‘不够’……” “好，既然还有人说不够，那我就再给你们加……三包！” “这个是盒装的，它不是卫生巾，它是护垫，女生经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用的。” “这些加起来，一共二十四包、一百五十六片！只要69块9！” “值不值？我就问你们。” “‘不值’？” “男生不要说话，你们什么都不懂，在这瞎掺和什么！” “女生应该都清楚的，69块9，这么多，加在一起，肯定是超值的！” “‘太值了’，你看看，还是有不少人说实话的！” “‘太便宜了不敢买’，这个大家放心啊，七度空间这个牌子，你们应该也都听说过，我们卖的绝对都是正品，我们不可能在这方面坑骗大家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便宜，双十一嘛，我们和品牌方都给了很大力度的贴补，诚意是很足的。” “全年最低价！我们是货真价实的，就是要把全年最大的优惠力度给到大家！” “‘链接上写的是75.8’，你们不要看链接上的价格，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要等到双十一、零点之后才能开抢。” “11月11号零点，库存会打开，75块8也会变成69块9，这点你们尽管放心。” “想买的观众，待在直播间不要走，这个品库存不多，只有三万两千单，直播间七十多万人，肯定几秒钟就抢完了，你们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很可能就错过了。” “好吧，第一个品大概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自己点开链接看一下，里面写的都很清楚。”” “接下来，再给大家上第二个品。” “……” 后续的时间，李川加快了节奏。 他不再寻求节目效果，而是专注于介绍产品。 这一举措，使得直播间的人气开始出现下滑。 李川看在眼里，却也没做出什么改变。 他当然知道搞节目效果能吸引流量，但是这样做太浪费时间了。 他卖卫生巾，耗费了十多分钟。虽然节目效果很好，人气也创造了新高，但按这个节奏卖下去，他在零点之前，根本介绍不完全部的十七件商品，甚至连三分之一都够呛。 双十一逛淘宝的人，基本上都是来买东西，娱乐化的内容当然也能吸引到他们，但此番产生的价值并不高。 对于一个想买东西的用户来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商品摆在他面前，让他买。 买完就走也无所谓，他已经创造出了价值，这比某些“一直待在直播间，却什么都不买”的观众要强的多。 电商直播，跟娱乐直播和游戏直播不一样，人气当然也很重要，但最终还是以GMV（总销售额）论英雄。 一句话：把货卖出去，才是王道！ 因此，李川不会一味的追求节目效果，适当的时候可以搞一下，但整体还是要以卖货为主。 人气一路下滑，到了晚上十一点五十一分，直播间只剩下18.2万人了。 不过，这已经是最低点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直播间的人气触底反弹，上升到了22.6万。 五十三分，27.3万 五十四分，33.8万 五十五分，41.4万 五十六分，52.1万 五十七分，69.6万 五十八分，90.3万 直播间的人气直线上升，但整个过程，李川没有搞任何的节目效果，完全就是按照之前的节奏在介绍商品。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是之前出去溜达的观众回来了。 李川虽然口口声声说“你们都不要走，走了可能就买不到了”，但这种漏洞百出的话，大多数观众也不会相信。 ‘既然你零点才开始卖，那我到时候回来买不就行了么，干嘛非要一直在你直播间待着？’ 抱着这种想法的观众不在少数，他们在直播间看好了某样商品，然后就溜了，眼下快到零点了，他们又乌泱泱的回来了。 二是淘宝的整体流量在爆发。 “双十一购物节”虽然全民皆知，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早早的蹲在电商平台上等候。人们往往会在双十一来临前夕，集体涌入各大电商平台，淘宝是其中的佼佼者。 越临近双十一，上淘宝的人越多。 双十一正式来临前的几分钟时间，淘宝的流量会呈现出指数级上升的趋势。 淘宝的整体流量大了，李川的直播间自然也会受益。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直播间的真实人气突破了一百万！ 适时，李川也已将十七件商品，全部介绍完毕。 他顾不上激动，对着话筒快速的讲道： “秒杀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之前没听我介绍的观众，可以点开下方的‘小黄车’，去里面找找，看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商品。” “这十七件商品，都是我们精挑细选、专门为这次双十一活动准备的，质量可靠，全部都是全年最低价。” “注意，是全年最低价！” “机会只有一次！库存不多，谁抢到算谁的！” “倒计时还有十秒！”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开库存！！！” 第65章 双十一（四） 李川：“库存开了没有？” 王成勇：“开了！” 李川：“全开了吗？” 王成勇：“全开了！” 李川：“库存全开了，兄弟姐妹们，赶紧抢啊！直播间一百五十二万人，手慢就抢不到了！” 王成勇：“没了没了没了！” 李川：“哪个品没了？” 王成勇：“都没了！” “都没了？！！” 李川面色一呆。 他之前也曾预想过这种情况，但当想象变为现实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短短十几秒钟，十七件商品销售一空，销售额瞬间突破三千万！ 这简直太疯狂了！ 李川激动之余，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此时的直播间也是沸腾不已。 【没抢到！】 【没抢到】 【太快了！】 【没抢到！】 【没抢到啊啊啊啊啊！】 【没了？】 【没了！】 【太快了】 【没抢到】 【……】 李川看到这些弹幕，也是立即反应了过来，对着旁边的王成勇，吩咐道：“把没付款的清一下。” “没付款的赶紧付一下款，现在有太多的人没抢到了，不付款只能先把你清出去了。” 李川对着话筒说了一句，然后又向王成勇问道：“清了没有？” 王成勇：“清了！” 李川：“清的哪个品？” 王成勇：“一号链接，洗衣液清了四千单！” 李川：“好，兄弟姐妹们，洗衣液又有了！四千单！小黄车一号链接！大家赶紧抢啊！” 王成勇：“二号链接，电饭煲清了两千五百单！” 李川：“电饭煲也有了！一千五百单！二号链接！” 王成勇：“洗衣液又没了！” 李川：“没了继续清！把未付款的全部清掉！” “……” 乱糟糟的场面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十七件商品终于卖了个干干净净。 总销售额：3391.8万！ 此时的李川，也已冷静了下来。 他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冒烟的嗓子，随后抬头，扫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 81.2万 几分钟的时间，直播间的人气，从最巅峰的一百六十多万降到了现在的八十余万，直接腰斩！ 而且，这还不是终点。 仅过了几秒钟，直播间又跑了两千多人……人气下滑速度之快，堪称惨烈。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 双十一虽然号称“购物节”，但没有多少人会真正的把它当成一个节日。 买完东西就走，是最常见的。 人们对“双十一”的狂热，也就持续那么几分钟时间，而且主要集中在零点前后。 双十一零点前后，淘宝等电商平台的流量会达到巅峰，但过了零点，流量就会出现大幅度的跳水。 这也是李川没有在这段时间安排嘉宾的原因。 嘉宾的主要作用，是帮助他吸引流量，而双十一零点前后的流量是溢出的，不需要刻意吸引。 就比如现在，李川一个人就把十七件商品全部卖空了，请嘉宾来，也不过是同样的效果。 有嘉宾和没嘉宾一个样，那请嘉宾来干嘛？ 一点作用都没有，白花钱。 但是，过了零点就不一样了。 零点之后，淘宝的流量会下滑，淘宝直播也会从“流量溢出”状态中脱离出来，这时候，主播们就需要抢流量了。 那些嘉宾正好可以在此时，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 现在是11月11号零点十二分，淘宝的流量已经消退了不少，但还没有完全消退。 直播间的人气，虽然下滑的很快，但也还处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先按照原计划，自己再卖上几个品吧，如果人气跌到十万以下了，就把刘欣彤叫过来……’ 李川暗忖了一番，对着话筒道：“十七个品都被抢光了，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没抢到，但是没关系，我们还给大家准备了第二波福利。” “这个……空气炸锅。” “空气炸锅是干嘛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吃炸的东西，但是又怕油，油吃多了不健康，还特别容易发胖。空气炸锅可以不用油，或者只用一点点油，就能把你们想吃的食物炸出来。” “而且，这款空气炸锅不仅可以炸，还可以焖，还可以煮，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之前卖过’，欸，有观众发现了！” “这肯定是老观众了。” “‘西引力’品牌的空气炸锅，我之前确实是卖过的，直播间有没有老观众记得，我之前卖的是多少钱？” “‘129.9’，对！就是129块9！” “‘西引力’品牌，在淘宝上卖了很多年了，不知道的观众可以自行搜索一下，他们的销量一直都很不错，而且差评率非常的低。” “这款空气炸锅，官方旗舰店的价格是138，我之前卖129块9，虽然只便宜了八块钱，但这是老牌子、好产品，能破价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个品真的不愁卖的，我之前随随便便就卖了一万多单，谁撒谎谁是狗。” ‘汪汪。’ 李川在心中叫了两声，然后面不改色的继续道：“129块9，之前轻轻松松卖了一万多单。” “我今天继续卖129块9，销量肯定也不会差。” “但，这不是我的风格！” “今天是双十一，必须给到大家足够的优惠！” “所以，今天我们在129块9的基础上，补贴十块钱！119块9！” “‘西引力’品牌的空气炸锅，官方旗舰店138，之前卖129块9，现在特价补贴，只要119块9！” “库存不多，只有一万两千单！” “直播间七十万人，都准备好，拼手速了！” “三……二……一……上车！” “……” 时间缓缓流逝。 李川货卖的还算顺利，虽然不是每个品都能卖光，但也没有出现“卖不动”的情况。 时至凌晨一点，他已经卖了十三个品，销售额突破了一千万。 加上之前的三千四百万，总销售额达到了四千五百万！ 适时，李川又瞟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 12.6万 ‘唉，没跌破十万就是好消息。’ 李川心情不错，环抱着双臂，靠在桌子上看起了弹幕。 【彤宝宝呢？】 【四件套太贵了！】 【彤宝宝】 【彤宝宝】 【彤宝宝】 【小森，你老婆提莫呢？】 【卫生巾还有没有了？】 【刘宇宁什么时候来？】 【有没有充电宝？】 【时间到了，小彤呢？】 【彤宝宝！】 【光卖货有啥意思啊？】 【彤宝宝】 【彤宝宝呢？等好久了！】 【……】 ‘刘欣彤的粉丝还不少嘛。’ 李川暗道一声，脸上露出了笑容。 “已经一点了，我知道很多‘彤宝宝’的粉丝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不要着急，她很快就会过来。” “我们的美食专场，也会马上开始。” “……” 李川将美食专场安排在这个时间段，其实也是带了一些考虑的。 凌晨时分，人是非常容易饿的。 人一旦觉得饿了，面对食物的抵抗力就会大大降低。 这时候，把各种美食摆出来，人们的购买欲望会比平时更加强烈。 这算是一个生理层面的销售小技巧。 第66章 双十一（五） “有请‘彤宝宝’！” 随着李川的一声吆喝，刘欣彤走到了镜头前。 “大家好。” 刘欣彤第一次直播，有些紧张，冲摄像头打了个招呼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一会儿看看摄像头，一会儿看看李川，模样有点呆萌。 “别紧张，来，先坐下。” 李川往边上靠了靠，又招呼工作人员搬过来一把椅子，让刘欣彤坐在了自己身边。 【小彤！！】 【彤宝宝】 【彤宝宝】 【彤宝宝】 【彤彤彤彤彤彤彤彤彤彤】 【小彤！】 【彤宝宝！】 【彤！！！】 【……】 此时，“彤宝宝”的粉丝们正在疯狂的刷屏，单从刷屏的速度上看，丝毫不比某些流量明星差多少。 “直播间现在全是你的粉丝，你有什么感想？”李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道。 “没有没有。”刘欣彤脸色发红，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现在有多少粉丝了？” “抖音吗？” “说某音。” “哦，某音现在有762万。” “哦。” 李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自从开始做直播带货，就不太关注旗下短视频达人的状况了。 三木传媒的短视频业务，现在尽数掌握在于杰手中，除非出现了重大问题，否则李川基本上是不会插手的。 自于杰接手短视频业务以来，李川只插手过一次。 那就是一个多月前，他发现于杰在购买流量方面太过谨慎了。 2018年，抖音尚处于红利期，网红虽有不少，但相互之间的竞争并不激烈，流量的价格也十分便宜。 在李川看来，现在正是要大力、快速发展的最佳时期，怎么能在花钱上扣扣搜搜的呢？ 他心有不满，于是找于杰详谈了一番。 详谈过后，于杰也是做出了改变，开始放开手脚、大肆购买流量。 前段时间，李川做了一件事——向公司的抖音流量账户中充值了一百万。 他这样做，就是于杰建议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主意。 李川向抖音“贡献”了一百万，获得了在抖音宣传“双十一专场”的机会，与此同时，这一百万还不算浪费，可以转化为流量，分散到公司旗下的短视频达人身上。 一箭双雕，莫过于此。 在获得了一百万的流量后，于杰也是做出了一套详尽的分配方案。 方案的周期是两个月：两个月内，花光全部的一百万流量。 扶持对象，就是自家公司旗下的短视频达人。 每个达人都有份，但具体的额度各不相同。 额度最大的，就是“彤宝宝”。 价值一百万的流量，“彤宝宝”这一个账号就占了四十五万，接近一半！ 于杰这么做，也是为了贯彻李川跟他谈话时的思想——让“彤宝宝”尽快成长为“千万粉丝网红”。 “彤宝宝”的视频内容足够优质，刘欣彤的个人形象也十分讨喜，有了大规模的流量扶持之后，就如同雄鹰插上了翅膀，涨粉速度非常之快。 李川记得上个月底，“彤宝宝”的粉丝才刚刚突破五百万。当时运营部给刘欣彤制作了一个纪念蛋糕，好生庆祝了一番，他也参与了，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这才过去十多天，“彤宝宝”就涨到了七百多万！ 762万，这个数字距离“千万粉丝网红”已经不远了！ 照目前的形势看，估计这个月底就能达成！ 李川想到此处，心中甚是欣慰，连带着，他看向刘欣彤的目光也是柔和了许多。 “小彤，你还没吃饭吧？” “没呢。”刘欣彤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今天晚上有很多好吃的，一直等着呢。” “哈哈，那我就不让你久等了。” 李川说着，从旁边工作人员手中拿过来了一盒零食，摆在了桌面上：“这个，你肯定吃过吧。” “嗯，沙琪玛，我经常吃的，现在可以给我吃吗？” “别着急，还有呢。” “我这里，还有薯片……饼干……海苔……手撕面包……豆干……山楂片……” 李川一包接一包，没多久就把整个桌面摆满了。 “良品铺子的零食大礼包，这么多，加在一起，一共三十三包。” “原价是198，今天双十一特惠，139块9，上车！” 喊完“上车”，李川又扭头看向刘欣彤，只见对方已经逮着一包薯片开动了。 刘欣彤吃的很有节奏，每隔一秒钟往嘴里塞一片，嚼两下，然后再接着吃下一片……前后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像是一个吃货机器人。 诡异又和谐的节奏，配合上“咔呲咔呲”的声响，直叫人食欲大开。 李川看了一会儿，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觉得有些饿了，便从桌面上翻找出一包虾片，跟着刘欣彤的节奏一起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对着话筒喊：“139块9……咔呲~咔呲~……良品铺子……咔呲~……零食大礼包……咔呲~……赶紧抢啊……咔呲~咔呲~……” ……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 李川和刘欣彤，货卖完了，肚子也吃饱了。 “兄弟姐……嗝~……兄弟姐妹们，今天直播就到这了，已经……嗝~……已经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我们……嗝~……我们中午十二点再见！” 李川压着自己的喉咙，关闭了直播。 咕噜~咕噜~咕噜~…… 李川灌了一大瓶矿泉水，终于是把体内的那股嗝气给压下去了。 “呼~” 李川吐了一口气，抬头向前方的王成勇问道：“卖了多少？” 王成勇：“六百七十万。” 李川啧了啧嘴，有些不太满意。 他被之前的三千多万和一千多万，养刁了胃口，六百七十万有点看不上了。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是正常现象。 淘宝的流量高峰期已经过去了，想再取得几千万的战绩已经不太可能了。 两个小时的美食专场，也就刘欣彤出场的时候，流量爆发了一波，冲破了十五万，但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又跌落了回去。 往后的时间里，人气一直在持续不断的下滑。 半个小时，人气跌破十万。 四十分钟，人气跌破八万。 一个小时，人气跌破五万。 一个半小时，人气跌破三万。 等到下播的时候，直播间里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这样的人气局面，两个小时卖六百七十万，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这也是凭借刘欣彤的人气、以及她独特的吃货属性，给这次的“美食专场”助力了一把，否则可能连一半都达不到。 ‘唉，不管怎么样，总销售额也是破五千万了，这是个好消息！’ ‘现在就看明天了，明天的流量肯定会更低，但如果发挥好的话，还是可以试着冲一下“销售额破亿”这一成就的，毕竟明天要播十几个小时，单纯的靠时间也能靠上一两千万，而且我有那么多的嘉宾助阵，结果应该不会太差……’ 李川暗自思忖了一番，当下也是调整好了心态，站起身，对着周围的一众工作人员喊道： “下班了下班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哦，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上早班的辛苦一下，上午十一点之前到位，都别迟到了，晚班的下午四点之前过来就可以……” 李川说完，又拍了拍身边刘欣彤的肩膀，道：“今天辛苦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睡个懒觉，白天就不用过来了。” “好的，谢谢李总。” “没事。” “……” 李川将扫尾的工作安排完，又独自一人走进了小休息室。 今天晚上，他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下场直播开始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中间只剩下九个多小时。 他想好好的睡一觉的话，就不能在路上浪费时间。 小休息室有张床，他在那里凑合一晚上没什么问题。 第67章 双十一（六） 李川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他眯着一只眼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了小休息室。 出门没走两步，就撞见了一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 “雪梨？”李川颇为诧异。 “刚睡醒啊，森哥。”雪梨笑盈盈的走过来，跟李川打了个招呼。 “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不早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我也就提前了四十分钟。” “哦，不好意思。”李川挠了挠头，笑道：“我刚睡醒，脑子有点懵。” “昨天晚上很累吧，卖到几点？” “还好，三点多就下了。” “那也挺辛苦的。” “工作嘛，哪有不辛苦的。” “嗯，说的也是。”雪梨赞同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昨晚战绩怎么样？GMV有没有破亿？” “破亿还差的远呢，一半都不到。” “那也有四五千万了？” “差不多。” “真厉害，我做淘宝店，几个月都卖不了这么多。” “这没什么，主要双十一人多、东西好卖，换作平时，我也就卖个一两百万。” “森哥，你太谦虚了。” “没有。”李川摆了摆手，道：“雪梨，我先不跟你说了，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再聊。” “行，你赶紧去吧，直播马上开始了，别耽误了。” “……” 与雪梨告别后，李川直奔卫生间。 他先是解决了一番生理需求，随后霸占了一个洗手台，开始洗漱。 十分钟后，洗漱完毕，他又回到小休息室换了一身衣服。 服装、配饰穿戴好，发型整理好，整个人的形象又回到了昨日的巅峰状态。 时至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李川和雪梨坐在了摄像头前。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直播开始。 他们聊的话题都是与直播带货相关的，这是雪梨刻意引导的结果。 雪梨想做直播带货，这一点，李川很早之前就猜到了。 前段时间，他去找雪梨拍摄宣传视频，也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拍摄视频期间，雪梨问了很多直播带货方面的问题，其目的再清晰不过了。 李川洞若观火，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雪梨走上直播带货这条路是必然的，她将来也会成为整个行业的几大天王之一。 不过，李川并没有将她视作自己未来的竞争对手。 做人要讲究格局，有实力的带货主播多了，他不可能挨个搞死。 相比起你死我活的竞争，合作共赢才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李川现在还没有跟雪梨合作的想法，但未来说不定有机会呢。 因此，面对雪梨提出的诸多问题，李川基本上都会耐心解答，虽不至于倾囊相授，但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不过，眼下他们并没有深聊，只是简单的交流了一番，因为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中午十一点五十九分，李川开启了直播。 …… “先下了啊，兄弟姐妹们，我们吃个饭、休息一下，晚上六点半再来。” “对，白酒专场推迟半个小时，大家相互转告一下。” “……” 下午五点三十二分，李川关闭了直播。 “卖了多少？”李川刚下播就冲着前方的王成勇问道。 “七百二十万。” “七百二……唉~。”李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李总，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李川闻言，扭头看去。 在他旁边不到一米处，坐着一个衣着时尚、浓妆艳抹的“女人”。 此人，名叫吴小白，正是这次“化妆品专场”的主邀嘉宾。 吴小白其实是个男的，他故意把自己化妆成了女人的模样，他走的路线跟佳琪十分相似，让人一眼看过去分不清男女，说话也有点尖着嗓子。 吴小白的这番做派，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商业上的需求。 一个男人，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模样，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吸引女性用户的目光，这对卖化妆品非常有利。 此时的吴小白，心中颇为不安，他不知道李川为什么叹气，还可以是自己没做好。 “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李川解释了一句，又道：“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今天也是多亏你了，否则化妆品这个东西，我一个人根本玩不转。” “哦，谢谢李总。” “没事。”李川摆了摆手，道：“小白，你现在也还没吃饭吧。” “还没。” “那正好，一会儿我们一块吃……你先去休息一下，外卖马上就到了。” “……” 吴小白离去，李川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愁容。 今天下午的直播，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他原本的计划是：下午卖两千万，晚上卖三千万，争取总销售额破亿。 然而，今天下午的三个小场直播都已经结束了，销售额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破两千万。 第一小场还算正常，李川在雪梨的帮助下，收获了六百多万的销售额，算是初步达成了目标。 然而，从第二小场开始，问题就出现了。 第二小场的嘉宾，是小杨哥兄弟俩。 他们喜欢搞怪、擅长搞笑，把直播间弄的十分热闹，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能吸引到流量，也能留住观众；坏处是没什么用，大部分观众都是过来看热闹的，根本不买货。 此番导致的结果就是：小杨哥兄弟俩坐镇的第二小场，人气比雪梨坐镇的第一小场高一倍，但销售额却只有两百多万。 这个结果，让李川蛋疼无比。 他很想把小杨哥兄弟俩臭骂一顿，但仔细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妥。 小杨哥兄弟俩本来就是这种风格，擅长搞人气，不擅长卖货。 这在小流量的淘宝是劣势，在大流量的抖音就是优势，根本也算不上错。 李川思考了一番后发现，错的不是小杨哥兄弟俩，而是他自己。 他得出的结论是：他就不应该邀请小杨哥兄弟俩来做嘉宾！ 这个结论，在后续的第三小场中再次得以验证。 第三小场，就是化妆品专场。 化妆品专场，放在小杨哥兄弟俩之后，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小杨哥兄弟俩的风格，对男性观众的吸引力非常强，对女性观众的吸引力就会弱很多。 然而，化妆品的主要受众是女性，因此…… 小杨哥兄弟俩待了一个多小时，把直播间的观众群体和整体氛围全都搞乱套了，这就导致“化妆品专场”在最开始的半个多小时里，卖的非常艰难。 在这样的条件下，“化妆品专场”还能卖出七百二十万的成绩，足见吴小白做的有多么出色了。 吴小白的表现确实惊艳，李川看在眼里，甚至觉得他比佳琪还要强上几分。 这次的“化妆品专场”，如果没有小杨哥兄弟俩在前面“捣乱”的话，吴小白的战绩很可能会突破千万。 这绝对是一个人才！ 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刚才直播的时候，李川就已经动了将吴小白签至旗下的念头。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他眼下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在剩下的时间里，让“双十一专场”的总销售额破亿。 李川追求“破亿”，不是单纯的为了一个数字，也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是在为自己后续的发展考虑。 从理性的角度上讲，这次的“双十一专场”，他已经做的非常成功了。 单日销售额六千多万，这个成绩在目前的直播带货行业，只有娅姐做到过。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成功了，这是巨大的成功！ 而正是因为有了这次巨大的成功，方才让李川看到了一丝希望。 什么希望？ 冲击头部带货主播、与娅姐等人一较高下的希望！ 李川想利用这次“双十一专场”的成功，大肆炒作一番，如果运作的好的话，他甚至可以将“带货一哥”的帽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这是有可能做到的，毕竟佳琪现在还没有完全起势，其他的男性带货主播成绩也一般般，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一旦成为了“带货一哥”，全行业最优质的资源都会集中到他这边来，到时，他会发展的非常快，或许他在今年结束之前，就能变成一个亿万富翁！ 当然，想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必须得有切实的成绩作为支撑。 销售额几千万，听起来也就一般般；而销售额破亿，给人的观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川追求“破亿”，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可以炒作的噱头。 第68章 双十一（七） “现在的总销售额是多少？” 李川走到了中控台前，对一旁的王成勇问道。 王成勇：“6726.8万。” 李川皱起了眉头：“你觉得，今天晚上有可能破亿吗？” 王成勇摇了摇头：“很难。” 李川眉头皱的更深了。 沉默良久，他蓦地瞟见一名工作人员搬着一箱酒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定睛一看，双目瞬间亮了。 此时，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准备下一场直播。 下一场直播是“白酒专场”，他们需要把样品提前搬过来，好方便直播的时候拿取。 从李川身边走过去的那名工作人员，此时正搬着一箱茅台。 “能不能再搞一批茅台过来？！”李川猛地扭头，朝王成勇问道。 为了这次的“白酒专场”，李川他们准备了一千两百瓶飞天茅台。 从严格意义上讲，茅台这种商品不适合直播带货，因为价格太透明了，没有丝毫的利润可言。 带货主播卖茅台，基本上都是为了引流。 李川也同样如此。 他具体是这样安排的： 一千两百瓶茅台，分成四批销售，每批三百瓶。 “白酒专场”开场，卖第一批；四十分钟后，卖第二批；一小时二十分钟后，卖第三批；结束时，卖最后的第四批。 这样安排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吸引、保持直播间的流量。 李川卖茅台，属于典型的“赔本赚吆喝”。 如今，一瓶飞天茅台的市场价是2400块左右，他卖2299，便宜一百块钱。 优惠幅度不是很大，但也值得让人去抢了。 李川赔的也不算太多。 这批茅台的拿货价是2420，他卖2299，等于卖一瓶赔121块。 一千两百瓶，也就是145200块。 用十几万买一波流量，虽然有些贵，但也还是值得的。 当然，这只是最初的计划。 此时此刻，李川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变化。 之前，他卖茅台只是为了吸引流量；现在，他却想用茅台来冲一波销售额。 茅台这东西，跟黄金差不多，只要明显低于市场价，基本上是有多少卖多少，根本不愁销路。 这样的商品，用来冲销售额再合适不过了。 “你想用茅台冲销售额？”王成勇挑了挑眉，问道。 “嗯。” “这……要赔很多钱呐。” “赔不了多少。” 李川摆了摆手，道：“最多也就几十万，可以接受。而且茅台放的量大了，也能吸引到更多的流量，流量大了，我们就能从其他产品上赚回来一些。” “嗯。”王成勇认同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去打电话问问，看看还有没有货。” “嗯，速度快点。” “……” 五分钟后，王成勇返回。 “怎么样？”李川问道。 “姓钱的（茅台供货商）不愿意卖，我……” “不愿意卖？”李川再次皱起了眉头。 “呃，对，他说茅台后面肯定涨价，现在卖太亏了。” “艹特么的！”李川一股火气上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先别着急，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 王成勇连忙安抚道：“姓钱的是不太愿意卖，但我好说歹说，他最后也同意了再给我们一批……” “哦？” 李川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忙问道：“有多少？” “两千瓶，但是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李川眼珠子一转，猜测道：“他要提价？” “嗯。” “提多少？” “2460。” “2460……比之前贵了四十块。” 李川自喃一番，直接拍板道：“行，就这样，答应他！” “那好，我跟他说一声。” 王成勇拿出手机，给姓钱的发了一条微信。 过了大概三秒钟，姓钱的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妥了。” 李川松了一口气，然而没过多久，他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愁容。 2000瓶茅台，每瓶售价2299，加起来的销售额是458.9万。 这458.9万，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已经完成的销售额。 6726.8 + 458.9 = 7185.9 如此，只要晚上顺利卖出三千万，总销售额就可以破亿。 然而，李川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晚上卖出三千万，这一目标虽然可以达成，但是压力颇大。 但凡出现一点意外，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两千瓶茅台不够稳，要是再来两千瓶就好了。’ 李川暗暗想道。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他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 ‘还有什么办法？’ ‘……’ ‘唉~，貌似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搞点“特殊手段”了。’ 李川叹了一口气，抬头对着王成勇道：“一会儿你去安排一下，晚上给我刷五百万的单。” “啊？这没必要吧。”王成勇有点发愣。 “有必要！” 李川也不想过多解释，直接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联系、操作，刷的单注意分散，不要过分集中。 专门给女性提供的商品，可以多刷一点；专门给男性提供的产品，就尽量不要刷了；其他的，你可以自己看着办。” “哦，行，我明白了。” “嗯，赶紧去吧。” “……” 望着王成勇的背影离去，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凭心而论，他也不想做“刷单”这种勾当。 “刷单”这种事做多了，会影响到他在行业内的声誉。 但是，比起声誉上的一点点损失，眼下还是“破亿”更加重要。 毕竟，“破亿”关系到他后续的发展，不容有失。 安排完工作，李川便吃饭去了。 他自中午醒来，到现在还没吃过饭，着实有些饿了。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六点二十分了。 适时，“潘子”也终于赶到了现场。 一个半小时前，李川正在直播，朱辰伟走过来告诉他：“潘子”路上有事耽搁了，大概要迟到半个小时。 这也是李川之前将“白酒专场”往后推迟半个小时的原因。 看到“潘子”，李川快步上前迎接。 两人见面，相互寒暄了一阵儿。 寒暄的过程中，李川刻意停顿了片刻，其目的颇为明显，就是想听听“潘子”迟到的原因。 结果“潘子”根本不搭茬，甚至连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李川心中恼火，但表面上还是十分恭敬。 他嘴上一口一个“潘老师”叫着，算是把礼节做到头了。 第69章 双十一（完） 晚上六点二十九分，“白酒专场”开始。 三分钟，直播间人气突破十万！ 五分钟，直播间人气突破二十万！ 七分钟，直播间人气达到了最高峰——23.7万！ 说实话，双十一进行到这个阶段，热度其实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李川直播间的人气还能突破二十万，属实是有些惊人了。 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时间段好。 晚上黄金时间，淘宝的整体流量要比白天高的多。 二是得益于“潘子”这张脸。 今天之前，从未有明星参与过直播带货，“潘子”算是开创了一个先河。 “潘子”虽然不是流量大明星，但他常年混迹春晚，国民度非常高，尤其是年龄比较大的观众，基本上都认识他。 很多逛淘宝的路人观众，在看到“潘子”这张脸后，往往会感到十分新奇，好奇心驱使他们点进了直播间。 他们不是粉丝，可能看一会儿就走了，但一进一出之间，也是贡献了一份流量。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集合在一起，便创造了二十万加的人气。 面对如此高的人气，李川当然不会白白浪费。 他用三千两百瓶低价茅台做诱饵，成功的留下了一批观众。 在这批观众的帮助下，“白酒专场”的销售额节节攀升。 晚上八点十一分，“白酒专场”结束，累计销售额1846.2万（包括3200瓶茅台）。 经此一役，总销售额达到了8573.1万！ 晚上八点十三分，冯提莫登场。 直播间瞬间躁动了起来。 李川知道，很多观众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也不想让这部分观众失望，所以没有着急卖货。 他先是跟冯提莫以及观众互动了十几分钟，之后又让冯提莫演唱了一首《佛系少女》。 冯提莫演唱《佛系少女》这件事，是写在合同里的，李川因此多花了十万块，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晚上八点三十二分，也就是冯提莫演唱《佛系少女》期间，直播间的人气再创新高，达到了32.6万！ 冯提莫虽然没有“潘子”那样的知名度，但她在全网的人气一点不低，而且还具备一定的流量属性，综合效果也不差。 再加上“榜一大哥事件”的影响，以及李川和冯提莫之间微妙的关系，使得他们这次合体直播的话题度很高。 有人气，有话题度，两者结合，便创造了今天晚上的最高峰。 当然，“最高峰”仅仅指的是人气，而非销售额。 李川从晚上八点三十五分开始卖货，一直到晚上十点零五分冯提莫下场，累计销售额1136.2万。 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表面上看，比“白酒专场”低不少，但如果排除掉茅台的因素，这个数据其实是要比“白酒专场”高一点的。 晚上十点零六分，刘宇宁登场。 直播间的人气又上涨了一波，但是没有突破二十万，最高只达到了16.3万，正好是冯提莫的一半。 这并不是说，刘宇宁的人气不行。 单从人气上看，刘宇宁并不比冯提莫差，只是他和李川没有发生过“榜一大哥”之类的特殊事件，话题度不强。 而且他上场的时间段不太好，晚上十点之后，很多人都休息了，淘宝的整体流量下滑了不少。 晚上十一点零六分，“双十一专场”的累计销售额破亿！ 当时李川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正在专心卖货。 直到王成勇自作主张，安排中控台的工作人员，在大屏幕上打出来了一张庆祝海报，他方才反应过来。 大屏幕上，“破亿”两个大字分外清晰。 李川看到这一幕，一时激动难忍，差点当场哭出来。 好在他及时克制住了，激动的神色一收，变成了一副宠辱不惊的微笑表情。 随后的几分钟时间，李川和现场的工作人员们好好庆祝了一番，刘宇宁也是被迫营业，跟在李川身后不停的鼓掌。 晚上十一点十一分，庆祝结束，李川和刘宇宁重新坐回到了直播台前。 适时，李川扫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竟然比之前多了3.7万人。 果然，中国人都是爱看热闹的。 接下来的时间，李川又卖了十几个品，都是之前卖过的。 这次的“双十一专场”，电商部一共准备了177个品。 这177个品，在晚上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卖完了。 后面卖的品，都是之前卖过一遍、但是没有卖光的。 几个或者十几个小时过去了，直播间的观众已经换了好几批了，旧品拿出来重新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李川停止了卖货，开始跟刘宇宁互动、跟观众聊天。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刘宇宁向观众告别，离去。 晚上十二点整，李川向观众告别，下播！ 下播后，李川先是送走了刘宇宁，随后返回中控台，询问最终的战绩。 最后一个小场的直播，他卖了739.3万。 总销售额：10448.6万 听到这个数字，李川也是暗道了一声侥幸。 今天晚上的直播，看似很顺利，但实际上依旧没有达成“三千万销售额”的既定目标。 要不是他提前“筹划”了一番，今天十有八九会前功尽弃。 不过，眼下的结果是好的。 总销售额成功破亿，这为他后续的“炒作计划”提供了较为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相比起以后的发展，李川还是更关心他赚了多少钱。 这次的“双十一专场”，平均利润率要比之前低不少，只有18.9%。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双十一嘛，商品价格肯定要优惠一些，否则观众是不会买账的。 商品打折、优惠，一方面需要厂家和品牌商降低出货价格，另一方面也需要李川他们在利润率上做出一定的让步。 双方联合，才能互惠互利；只有一方妥协，注定是不长久的。 李川也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放弃自己的商业声誉。 嗯，“破亿”不算蝇头小利。 平均利润率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三千两百瓶茅台。 茅台，他是赔钱卖的，利润是负的。 三千两百瓶茅台，销售额七百多万，成功的将平均利润率拉低了好几个点。 总销售额10448.6万，减去刷单的五百万，真实销售额是9948.6万……再减去6%的平台服务费和5%左右的退货率……总收入是1679万……再扣除嘉宾佣金、场地租金、刷单花费、员工奖金等各种费用……净收入大概在一千四百万左右。 ‘一千四百万！’ 李川喃喃自语：“老子瞬间有钱了啊！” 第70章 买车买房？ 凌晨一点，李川回到了出租屋。 他卖了一天的货，身体已经很劳累了，但他一想到自己刚刚赚了一千四百万，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他一直在想这笔钱该怎么花。 买房？ 一千四百万，可以在杭市市中心买到一套不错的房子，也可以选在郊区买一套小型的别墅。 不过，这房子买完，钱基本上就花光了。 一千四百万，只买一套房子，然后就啥事也干不了了，李川觉得有点亏。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买一套普通的小房子，然后拿着剩下的钱去做别的事情。 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他现在眼界变高了，普通的房子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还不如继续租房子住。 他现在租住的这套房子，虽然面积小，只有56平，但他一个人住完全足够了。 一室一厅一卫，家具、家电齐全，该有的都有，离公司还特别近。 他在这里住的挺舒服的，除非有条件特别好的房子，否则他还真不太愿意搬。 至于买房子、做理财，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重生回来的他很清楚，2018年之后，国内的房市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房地产企业倒闭了一大批，没倒闭的也都在苦苦挣扎。 房子，已经不再是一项优质的理财产品了。 买车？ 这个倒是可以。 李川现在也确实需要一辆车。 不是用来上下班，而是用于出行。 随着他事业发展的越来越大，出行的需求也越来越多，没有一辆代步车，整天坐出租、打滴滴，确实不太方便。 而且，公司目前也需要一辆车用于接待。 这次的“双十一专场”，陈晨的商务部主要负责接待嘉宾。 他们租了两辆车，一辆宾利慕尚、一辆丰田埃尔法，专门用于去机场、火车站迎接嘉宾。 过程虽然顺利，但花费却是不少。 两辆车，一天的租金就要七八千块。 时间久了，这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李川想买一辆丰田埃尔法之类的商务MPV，平时给自己代步，需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于接待。 至于大牛，要暂时缓一缓了。 本来他打算买两辆车的，一辆商务MPV、一辆大牛，剩下的钱留作公司资金，用来签几个未来成名的主播或者达人。 不过，后来他想起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公司该换办公场地了！ 不是现有的办公场地不够用了，而是无法支撑公司的下一步发展了。 2018年底，抖音直播将会全面开放。 这是一个绝佳的发展良机。 网红行业，光靠拍短视频赚不了多少钱，真正想赚大钱，还是得做直播。 按照李川的规划，三木传媒自2019年开始，将会全面转向直播业务。 直播业务主要分为两块：电商直播和娱乐直播。 其中，电商直播是重点，娱乐直播……嗯，也是重点。 两块业务，李川都会做。 他两手都要抓，两手也都要硬。 然而，无论电商直播还是娱乐直播，想做，就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线下直播间。 只做线上，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无法对旗下的主播形成有效的管控，也没办法全方位的培养主播。这样搞，注定是做不大的，很有可能做着做着就死掉了。 三木传媒现在的办公场地，只有一个直播间，面积不大，装修、改造也无济于事，显然满足不了后续的发展需求了。 2018年底马上就要到了，李川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办公场地是肯定要换的。 新的办公场地，面积一定要足够大，至少要两三千平。 这么大的面积，租金肯定低不了，另外还需要装修、改造、购买设备等等，各种花费计算下来，一千四百万都不一定够。 念及于此，李川只得打消了买大牛的想法。 ‘先买一辆商务MVP，剩下的钱暂时就不要动了，全部充作“新办公场地”的筹备资金。’ ‘房子、大牛什么的，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李川暗暗想道。 适时，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便想着赶紧睡觉、明天早起。 然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儿，还是睡不着。 可能是他昨天睡太晚，生物钟被搞乱了，也可能是长时间直播留下的后遗症，总之他的大脑非常亢奋，一直在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他一会儿想想工作，一会儿又想想女人。 他想到了很多女人，有初中时的英语老师、隔壁班的双胞胎姐妹、高中时暗恋的班花，还有让他变成男人的高三学姐……后来他又想到了赵月茹、陈晨、冯提莫，以及郑玲芳。 郑玲芳！ 李川猛的坐起身，拿起手机，给郑玲芳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大概三十秒，才被接通。 “喂~？” 话筒中传出郑玲芳慵懒而又迷糊的声音。 “我想你了，你现在过来。” “啊？” “你现在过来！”李川提高了声量。 “啊？现……现在吗？”郑玲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就现在！” “这……好吧。” “……” 二十分钟后，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等候多时的李川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打开门，一把将郑玲芳拉进屋内，然后顺势关门。 下一刻，他直接“啃”在了郑玲芳的脖颈上。 郑玲芳一朝被“啃”，微微有些挣扎，但没过多久，她就慢慢迎合了起来。 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啃”着对方，一边“啃”一边转圈，不知不觉转进了卧室内。 …… 李川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郑玲芳早已离去，身边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 【早饭给你准备好了，在外面的桌子上，吃饱了再去工作吧（笑脸）】 李川看着小纸条上的内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将纸条放在胸前，捂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始穿衣、起床。 …… 下午两点，李川来到了公司。 他先是站在办公大厅内巡视了一圈，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郑玲芳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跟我来。” 李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郑玲芳怔了怔，随后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把门关上。” 进入办公室，李川对郑玲芳吩咐了一声，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李总，您找我什么事？” 郑玲芳关好门，站在李川的身侧，一副严肃而又恭敬的模样。 李川抬头看了郑玲芳一眼，伸手一把将其拉入了怀中。 “呀！” 郑玲芳发出了一声惊呼。 “嘘，别叫！” 李川搂着郑玲芳，压低了声音道。 “你……干嘛呀！” 郑玲芳坐在李川的大腿上，也是压低了声音道。 “你说我干嘛？” 李川面露玩味之色，脖子一伸，在郑玲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在公司呢！”郑玲芳羞恼无比。 “在公司怎么了？这是我的公司，我想干嘛就干嘛！” “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有事。” “什么事？” “你做的早饭很好吃。” “呃，然后呢？” “然后……” 李川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手上开始动作：“然后，我想再吃一顿。” “别闹，在公司呢！” 郑玲芳拼命的挣扎，道：“你怎么天天想这事啊，身体不要了？” “不要了！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李川低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更大了。 “呀！别！” 郑玲芳用力夹住了李川的魔爪，面红耳赤道：“晚上我去你那儿，别在这儿弄，我……害怕。” 李川看出郑玲芳是真的害怕了，心中一柔，放弃了继续进攻的念头。 他手上的力道一放松，郑玲芳立即挣脱起身。 “你就是个臭流氓！” “再流氓也只是对你，对别人，我可不会这样。” “切~，谁信呢。” 郑玲芳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语气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就走了，报表还没整理完呢。” “去吧去吧。” 李川摆了摆手，又道：“帮我把于杰叫过来，我找他有点事。” 第71章 炒作营销 李川叫于杰过来，是想跟他商量一下“双十一专场”的后续炒作事宜。 炒作这种事，王成勇和陈晨都不专业，于杰混过几年娱乐圈，对这方面倒是有些熟悉的门路。 于杰听完讲述，大概明白了李川要做什么，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道： “这样吧，我让小周（运营部员工，精通PS）给你制作一张海报，再配上一段文案，发布到微博上。 你试着联系一下之前的那些嘉宾，让他们帮忙转发一下，我这边再买些通稿，争取将该话题快速顶上热搜。 另外，你再录制一段视频，发布到抖音、快手、B站等平台上，扩大一下影响力……这样操作，你觉得怎么样？” 李川闻言，微微蹙眉。 在他看来，于杰的这套方案，不算好，也不算差，只能说太常规了。 效果肯定会有，但也别指望爆发出多大的热度。 “你觉得不妥？”于杰看出了李川的犹豫，发问道。 李川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沉默半晌，然后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娅姐双十一卖了多少？” “啊？娅姐？这个……我查一下。” 于杰主要负责的是短视频业务，对电商版块关注的不多，一些相关的数据他也不是很了解，所以需要上网去查。 “找到了。” 于杰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回答道：“娅姐双十一，一共卖了3.28亿。” “3.28亿！” 李川瞪大了双眼。 他知道娅姐双十一肯定会再次破亿，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超过三亿。 ‘这特么也太牛比了吧！’ 李川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继续问道：“我是第几？” “第二。” “哦？” 李川面色一喜，忙又问道：“这次的双十一，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破亿？” “嗯，第三名是八千多万。” “妥了！”李川脸上露出了笑意。 “怎么了？”于杰有些奇怪。 “你刚才说要怎么宣传来着？买通稿对吧？” “对。” “买的通稿里不要光写我一个人，把娅姐也稍带上。” “啊？为什么？咱们花钱，白白给她做宣传，我们……” 于杰话到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看向李川，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跟娅姐玩捆绑炒作？” “嗯。” 李川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杰口中的“捆绑炒作”，只是一个比较好听的说法，倘若换成不好听的说法，那就是一个字——“蹭”。 谁蹭谁？ 当然是李川蹭娅姐了。 娅姐是目前公认的“带货一姐”，李川则是没有任何人承认的“带货一哥”，两人在行业内的地位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李川之所以要求在通稿中捎带上娅姐，就是想让“森先生”这三个字与“娅姐”出现在一起。 他们俩一块报道、一块宣传，不明真相的观众，下意识的就会认为“这俩人差不多”。 娅姐是“带货一姐”，那森先生理所应当是“带货一哥”！ 这属于心理学上的联想效应，看似不太靠谱，实际上作用极大。 比如张三和马芸在一起吃饭、喝酒。 观众虽然不认识张三，但下意识的会觉得张三是一位商业大佬。 实际上呢，张三可能只是一名小学老师，他跟马芸是同学，两人好久没见了，偶然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 这就是联想效应的巨大作用。 人们联想的时间长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张三如果天天跟马芸在一起吃饭、喝酒，他不是大佬也能变成大佬。 同理，李川如果天天跟娅姐捆绑在一起炒作，他不是“带货一哥”，最终也能变成“带货一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这件事不太好操作啊。”于杰面露迟疑之色。 “哪里不好操作？” “一亿跟三亿……差的有点多。” “这个没事。” 李川直接摆手道：“别说具体数字就行了，只说‘破亿’。今年的双十一，只有我们两个破亿，这样提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具体的数字总有人会报道的，观众想知道也可以上网去搜，根本瞒不住。” “这个……” 李川挠了挠头，思索半晌，然后道：“把具体数字说出来也行，但是要加上两个关键词。” “什么关键词？” “新人主播和老牌主播。” 李川阐述道：“‘森先生’虽然卖的少，但他是新人主播，直播不超过五次；娅姐卖的多，是因为她是老牌主播，直播经验丰富……可以塑造一种‘老牌主播强势依旧，新人主播来势汹汹’的感觉。” “好主意！”于杰分外惊喜。 “嗯，你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定了。” 李川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回去简单规划一下，然后马上实行，今天下午就要做起来，不能耽搁……这两天，你也别忙其他的了，先把这事给我盯好了，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好，我明白了。” “……” 于杰离开办公室后，李川便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用手机联系之前的嘉宾。 他刚刚修改的，只是于杰整体方案的一部分——买通稿。 除了这一项，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变动。 他还是要发微博，还是要联系嘉宾帮他转发、制造热度。 联系嘉宾的过程还算顺利，大部分嘉宾都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唯独“潘子”是个例外。 “潘子”这家伙，微信发过去，半小时不回；电话打过去，拒接。 李川也是被逼急了，直接在微信上转了五万块钱过去。 确认转账的第一时间，聊天界面的左上方，赫然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几秒钟后，“潘子”回复了。 【不好意思啊，小李，刚才有点事……你给我转账是什么意思啊？】 李川一阵牙疼，但还耐心的回复道： 【潘老师，您可以看看我之前发的消息。】 又过了半分钟，“潘子”再次回复道： 【转发一条微博啊，没问题，小事一桩。】 李川按耐住心中想要骂人的冲动，恭敬的回复道： 【麻烦潘老师了！】 “潘子”隐身了，连带着，五万块钱也变成了“已接收”的状态。 …… 下午四点，李川发布了微博。 【我做直播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两个月，直播的次数也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我是一个新人主播，能取这样的成绩，内心真的非常激动，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另外，我还要重点感谢一下昨天到场的嘉宾@潘常江、@雪梨、@冯提莫、@摩登兄弟-刘宇宁、@疯狂小杨哥、@彤宝宝、@吴小白的游乐园，这个成绩是我们一起创造的……】 文案的下方附带着一张海报。 海报的主要内容有三条： 1，双十一累计销售额破亿！ 2，同时在线人数破160万！ 3，总销售额：10448.6万！ 微博发布半小时内，七名嘉宾纷纷帮忙转发，与此同时，众多的营销号也一拥而上。 下午四点四十二分，【森先生专场破亿】登上了热搜。 第72章 粉丝对立 晚上八点，风停雨歇。 李川靠在床头，一只手搂着郑玲芳，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刷起了抖音。 “双十一落下帷幕，阿狸巴巴再次成为最大赢家。 天猫双十一开场2分3秒，总交易额超100亿；1小时46分钟，总成交额超1000亿；15小时40分19秒，总成交额突破1680亿，超过了去年双十一的全天成交额；21时32分57秒，总成交额超2000亿；天猫双十一全天累计成交额为2152亿。 据统计，2018年‘双十一’当天全国网络零售交易额突破3000亿，再创历史新高……” 唰，下一条。 “双十一经过十年的发展，增速明显放缓，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直播电商成为了新的亮点。 今年的‘双十一’，淘宝老牌美女主播‘娅姐’，创造了3.28亿的惊人销售数据！ 而另外一名主播‘森先生’，在双十一期间邀请了诸多明星、网红助阵，使得直播间人气爆棚，同时在线人数超160万，全天累计销售额破亿！ 据悉，‘森先生’之前是一名短视频达人，在全网有着近三千万的粉丝，他从今年十月份开始转型做直播带货，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达成了上亿销售额，大有赶超娅姐之势…… 以‘娅姐’和‘森先生’为代表的直播电商正在蓬勃发展，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电商行业新的增长极……” 郑玲芳正慵懒的趴在李川身上，享受着“战斗”后的余韵，声音传入耳中，让她禁不住抬起了头。 “视频是在说你吗？” “嗯。” 李川笑着点了点头。 这条视频，虽然是他随机刷到的，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必定是于杰花钱买的。 于杰原本只打算在微博上买一批通稿，不涉及抖音等短视频平台，但是李川不同意。 在微博上制造热度，可以让他的粉丝很嗨，但实际的影响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抖音是未来的流量中心，如今也差不太多，这块宣传阵地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下午的时候，李川录制了一段视频，上传到了“森先生”的抖音账号上，同时要求于杰在抖音上进行大规模的宣传、投放。 他给于杰批了二百二十万的炒作经费，规定至少在抖音上投入一百万，剩下的一百二十万，适当分配到微博、快手、B站等主流平台。 二百二十万，不是一口气全部花完，大致的流程是：前期先花一半，制造出足够的热度；剩下的一半，用于后续跟进。 整个炒作计划会一直进行到年底，周期大概在三个月左右。 眼下的这条视频，方方面面都契合李川的意图，显然是炒作计划的一部分。 这条炒作视频制作的还不错，发布仅三个小时，就收获了一万多个点赞、八百多条评论、两千多条转发和一千多个收藏。 李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评论区。 【森先生不是那个开着大牛到处下馆子的网红吗？】 看到这条点赞量高达三千的热评，李川禁不住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转型成功了，但照目前的情况看，依旧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开始做直播带货了。 “唉~，转型还真是任重道远呐。” 李川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3.28亿，他们能赚多少？】 【森先生在淘宝直播？】 【永远不会在直播间买东西，信不过这些主播！】 【-我觉得在直播间买东西挺好的，他们有选品环节，比我们自己在网上看的靠谱多了，而且价格确实比较便宜。】 【看到这些卖货的主播就烦！】 【真能吹啊，动不动就破亿，你知道破亿是什么概念吗？金冠店铺一年都卖不了这么多！】 【-你没看过直播吧，看过直播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在这些主播面前，金冠店铺算什么啊，他们几分钟就能卖几百上千万，一点也不夸张。】 【我在森先生直播间买了十几包卫生巾……】 【-你个整天抠脚丫子的大男人买什么卫生巾？】 【果然优秀的人做什么都能成功，森先生太棒了！】 【-@森先生】 【森先生拿什么跟娅姐比？他请了一堆人才卖了一个亿，娅姐自己单枪匹马就卖了三个多亿，这怎么比？ 这个森先生，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直播了没几天，就想碰瓷娅姐，真是笑死我了。】 【-你笑死我了。】 【-想死就死，没人拦着你。】 【-你哪只眼睛看见森先生跟娅姐比了？作者只是拿他们举个例子罢了，你想法可真多。】 【-森先生没资格代表直播带货行业！他才直播几天啊，以前就没听过这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冒出来了。】 【-森先生直播一个多月，销售额就直接破亿！我就问你的娅姐怕不怕？】 【-怕个毛！娅姐在直播间睡觉，都比他卖的多！】 【-等着吧，最多三个月，森先生就能把娅姐彻底踩在脚下。】 【-呵呵】 【娅姐是“带货一姐’，森先生不知道是谁。】 【-所有的直播间，我只相信娅姐。】 【娅姐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你妈！】 【-你特么有病吧！我说什么了？我不认识她还有错了？】 【-不认识就把嘴闭上，别在这儿显眼。】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森先生，未来的带货一哥，牛！】 【-他是屁带货一哥，娅姐才是真正的王者！】 【-你没事吧，娅姐不是女的吗？她还想抢带货一哥？】 【森先生加油！干掉娅姐！】 【……】 评论区里，森先生的粉丝和娅姐的粉丝骂成了一片。 看到这一幕，李川嘴角微微掀起了一丝弧度。 目前这个阶段，他不在乎有人骂他，尤其是娅姐的粉丝。 他很希望娅姐的粉丝骂他，如果娅姐的粉丝不骂他，他也会想办法让娅姐的粉丝骂他。 就比如这次。 二百二十万的炒作经费，不只是用于宣传、投放，其中还包括了一笔雇佣水军的费用。 水军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是宣传森先生；二是适当挑拨森先生和娅姐的粉丝，迫使两人形成对立关系。 第二点是李川特意吩咐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全方位对标娅姐。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替代前世的佳琪，与娅姐成为直播带货界的“绝代双骄”。 想要完成这一目标，确立对立关系是第一步。 就目前的结果来看，这第一步走的还算顺利。 第73章 烦躁的提莫 斗鱼，冯提莫直播间。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森先生又上热搜了！】 【你老公呢？】 【森先生挣了一个亿！】 【是卖了一个亿，不是挣了一个亿】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森先生还在吗？】 【森子挣大钱了，让他给你也买辆大牛！】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别刷屏】 【你有福了，森子赚大钱了！】 【森子赚了那么多钱，你晚上不奖励一波？】 【把森子叫出来！】 【提莫，你对象呢？】 【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 自从“榜一大哥事件”后，冯提莫的直播间就经常出现类似的节奏。开始的几天最严重，几乎所有人都在刷，刷着刷着就形成了一句统一的口号——【森子出来吧，别藏了！】。 直到过了几天后，“榜一大哥事件”热度渐消，节奏方才慢慢平息。 然而，随着森先生再次登上热搜，直播间的节奏又起来了，而且比之前来的更加猛烈。 冯提莫看在眼里，心情十分烦躁。 对于李川，她是抱有一丝好感的。 经过“榜一大哥事件”后，她觉得李川很帅、很可靠，当天晚上她甚至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跟李川发生了一些难以描述之事…… 昨天下午，她前往杭市参加李川的“双十一专场”。 去之前，她满怀期待，她现在跟李川的关系有些暧昧，再次见面，她觉得可能发生点什么。 然而，真实情况跟她想的大相径庭。 李川昨天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招待她，甚至她想上前打个招呼都不行，因为李川一直在直播卖货，没有一丁点空闲时间。 虽然后面轮到她上场的时候，李川跟她互动了十多分钟，但那些都是公式化的互动，纯粹是为了节目效果。 互动结束，她非但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这趟杭市之行，她满怀期待的来，一脸失望的离开。 今天下午，她回到了BJ。 刚到家，就收到了李川的微信，说是让她帮忙转发一条微博。 当时她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了。 下午四点，她第一时间帮李川转发了微博，后来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森先生专场破亿”的热度直线飙升，并最终登上了热搜。 她不知道李川的炒作计划，眼见“森先生专场破亿”的影响力如此之大，还可以李川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 她不太了解直播带货，心中好奇，便找人打听了一下。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她的一个做电商的朋友告诉她：直播带货卖一个亿，至少能挣一两千万！ 一两千万，这几乎等于她一年的收入！ 冯提莫现在最大的经济来源是她的直播合同，虽然她现在很火，但她跟斗鱼的直播合同在她火之前就已经签了。 她是今年上半年，在抖音上凭借一首《佛系少女》开始火的。 在此之前，她也有一定的名气，但是不算太火，所以当时她跟斗鱼签的直播合同比较一般，一年只有七八百万。 直播合同，外加礼物分成，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收入，一年差不多就是一两千万。 李川一天挣的，等于她一年的收入！ 这个结果，让冯提莫吃惊之余，心里也备受打击。 在此之前，她面对李川其实是具备一定的心理优势的，原因很简单，她比李川火。 ‘我比他火，我跟他处对象，是他占便宜、我吃亏，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冯提莫潜意识里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只是她之前的想法。 现在，她的这种想法已经被完全打碎了。 ‘他一天能挣一两千万，会在乎那一点点人气吗？’ ‘好像……不太可能吧。’ ‘他是不是……根本看不上我啊？’ 冯提莫回想起李川之前对她的态度，突然觉得这很有可能。 一时间，失落、愤懑等情绪涌上心头，心底里还发出一丝想哭的冲动。 冯提莫的这种心理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晚上七点，是她正常开播的时间。 本来她都不想播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开播，直播间肯定会有很多人带森先生的节奏。 当时的她心情极差，根本不想看到“森先生”这三个字。 然而，事到临头，她又改变了主意。 原因是她想挣钱。 ‘他能赚那么多钱，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现在赚的钱不多，是因为直播合同被限制了……论人气，我比他火！真要放开手脚赚钱的话，我不一定比他差！他凭什么看不上我？！’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要靠自己！我要努力赚钱！’ 冯提莫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整个人顿时充满了斗志。 之后，她开始思考怎么赚钱。 想了一圈后，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一名主播。 主播靠什么挣钱？ 当然是直播啊。 一个主播想挣钱，怎么能不直播呢？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冯提莫想到此处，果断冲进直播间，开启了直播。 然而，她高看了鸡血的保质期，也高看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面对满屏的节奏，她刚开始还能熬得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的就有些顶不住了。 晚上八点半，她的心态彻底崩了。 她调出了“斗鱼直播伴侣”，一句话没说，直接选择了“关闭直播”。 强行下播后，她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儿，她默默的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微信首页的第一条，正是她跟李川的聊天框。 她用手指点开，输入了两个字——“在吗？” 大拇指悬在“发送”按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她犹豫了好一阵儿，最终还是咬着牙发送了出去。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四分钟… 五分钟… ……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李川依旧没有回复。 冯提莫等的有些急了，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三秒钟，被挂断。 冯提莫心里那个气啊，扬起手机就要摔在地上，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唉~。” 冯提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自喃道：“他可能在忙吧。” 第74章 李川很忙 李川的确在忙，但不是工作上的忙。 此时的他，正忙着与郑玲芳“战斗”呢。 刚才他刷抖音，刷了几条双十一相关的新闻，然后就看到一条美女跳舞的视频。 美女穿的很凉快，他看了几眼，瞬间来了兴致，于是就抄起家伙上阵了。 他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当时他看都没看，直接就给挂断了。 随后，他继续投入“战斗”。 直到五分钟后，佛光普照，心神得以安宁。 李川休息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查看。 ‘冯提莫？’ ‘她这么晚打电话干嘛？’ 李川心中奇怪，但还是回拨了过去。 铃声只响了一秒，立即被接通。 “喂~。” 冯提莫的声音很是轻柔，语调中带着一丝小心，听起来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李川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机，问道：“提莫，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那个……你刚才干嘛了，怎么没接电话？” “我……咳咳～。” 李川看了旁边的郑玲芳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忙完，正准备回家呢。” 冯提莫：“哦，工作到这么晚啊，肯定很累吧。” 李川：“还好，咳咳，你呢？今天没直播吗？” 冯提莫：“我刚下播，你都不知道，刚才我直播的时候，直播间全是你的节奏。” 李川：“嗯？为什么？” 冯提莫：“你不是又上热搜了么，咱们俩之前……你也知道的，观众就喜欢起哄、看热闹。” 李川：“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冯提莫：“没事，你不用在意，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些水友天天在我直播间刷‘森子出来吧，别藏了’，我现在都已经免疫了。” 李川：“呃。” 冯提莫：“你吃饭了吗？” 李川：“啊？” 冯提莫：“你吃饭了吗？” 李川：“哦哦，吃了。” 冯提莫：“嗯？你不是刚下班吗？” 李川：“呃，那个……” 冯提莫：“在公司吃的？” 李川：“哦，对。” 冯提莫：“吃的啥呀？” “……” 李川禁不住挠了挠头。 他本以为冯提莫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冯提莫前面说到她直播间的经常有人节奏，他还以为冯提莫是想让他帮忙解决一下，结果没想到后面突然来了句“你吃饭了吗”。 这个转折，差点把他的腰给闪了。 他愣了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冯提莫根本就没什么正事，纯粹是来找他闲聊的。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闲聊，这个快三十岁的小萝莉又春心萌动了？’ 李川暗道一声，脑中想起了之前的“网络CP计划”。 之前他去BJ的时候，曾经动过“想跟冯提莫炒CP”的心思，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就给推迟了。 如今旧事浮现，他的想法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此前，他的想法是跟冯提莫搞一波“假CP营销”，双方签订协议的那种，两人通过在网络上的互动，一起制造话题和热度，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但是，眼下“假CP”貌似行不通了。 因为冯提莫好像是认真了。 如果冯提莫真的动了心思，那他提什么“假CP”，就等于是在打冯提莫的脸，事情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假CP，很难搞了呀。’ ‘不行，就来真的吧。’ ‘要不……找个机会，直接把她拿下？’ ‘冯提莫虽然不年轻了，但她长的还是很甜美、漂亮的，小萝莉的身材，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想到此处，李川心头一阵兴奋。 “喂？你在听吗？” 冯提莫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川反应过来，立即回道：“在听，你刚才说什么？” “你怎么总是心不在蔫的？” 冯提莫颇为恼怒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没有，怎么可能。” 李川连忙道：“跟你说话，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估计今晚都能兴奋的睡不着觉。” “呵～，你骗鬼呢！” “我说的是真的，我前几天做梦还梦到你了。” “嗯？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做什么？” “我不好意思说。” “……” 李川和冯提莫闲聊之际，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郑玲芳已经变了脸色。 手机通话的私密性不是很好，郑玲芳离的那么近，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郑玲芳，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虽然李川之前已经明确告诉她了，不会跟她结婚，其中意义很明确，就是李川未来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未来的她也只能是一个“情人”的身份。 对此，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当她看到李川跟别的女人聊天、暧昧之时，心里还是非常的难过。 心中一股怨气上涌，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李川的要害。 “嗷~。” 李川一朝被袭，忍不住叫出了声。 “怎么了？” “没事。” 李川应付了一句，赶忙起身，将郑玲芳拽到了一边。 然而，郑玲芳却是不依不挠，用力挣脱后，再次欺身上前。 李川心中恼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郑玲芳熟视无睹，直接张嘴趴了上去…… ‘卧槽！’ 李川暗骂一声，当下也是放弃了挣扎。 冯提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李川：“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冯提莫：“啊？严重吗？” 李川：“小问题，那个……你刚刚说什么？” 冯提莫：“我说，我昨天去杭市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我其实一直想去西湖看看的……” 李川：“嗯哼~。” 冯提莫：“磕的很疼吗？” 李川：“还好，那个……你想逛西湖是吧。” 冯提莫：“嗯。” 李川：“那你改天再过来一趟呗，我陪你……嗯好好逛一逛。” 冯提莫：“真的吗？你有时间？” 李川：“有时间，你来我肯定……嗯有时间。” 冯提莫：“那我明天就过去吧。” 李川：“行，我……嗯？明天？” 冯提莫：“嗯，你不方便吗？” 李川：“方便方便，你……什么时候到？” 冯提莫：“我坐下午的飞机，晚上六点多就能到。” 李川：“哦，行，到时候我去接你。” 冯提莫：“嗯。” 李川：“那就……先这样？” 冯提莫：“好。” 李川：“拜拜。” 冯提莫：“拜拜。” 挂断电话，李川一把抓起了郑玲芳，怒斥道：“你搞什么！我跟人打电话呢，你看不见吗！” 郑玲芳一朝被斥，眼眶突然红了，两行清泪滚落而下。 “你……哭什么啊？” 李川心中不忍，伸手将郑玲芳搂在了怀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骂你。” “我……我怕。”郑玲芳紧紧抱着李川，低声啜泣道。 “你怕什么？” “我怕你……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永远都不可能反悔。” 郑玲芳闻言，哭声渐息。 良久，她仰起头，对着李川道：“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啊？” 李川直接愣住了。 “你不愿意？” 郑玲芳声音中又带上了一丝哭腔。 “我……” 李川一时哑口。 他知道郑玲芳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想到给他生个孩子。 但是这事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他还没有想过要生孩子。 郑玲芳眼见李川犹豫，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之色，当即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别！” 李川一把抓住了郑玲芳的胳膊，道：“你别急啊，生孩子又不是过家家，你突然跟我说，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消化一下吧。” “那你现在消化完了吗？” “呃，消化完了。”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 李川连连点头道：“你想生就生吧，孩子嘛，反正早晚都得要，你现在生，我也养得起，我以后……” 李川话还没说完，就被郑玲芳堵住了嘴。 两人紧紧抱住，一翻身，再次滚到了床上…… 第75章 表彰大会 第二天上午，李川给公司的全体员工开了一个会。 主题是对“双十一专场”的成功举办进行表彰。 这个表彰大会，之所以没在双十一结束后的第二天（昨天）立即召开，是因为昨天有很多员工轮休了。表彰大会的意义，是为了鼓舞士气、带动员工的工作热情，人员不齐，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李川不想做赔本买卖，便将其延后了一天。 经过一天的轮休，今天公司全员到齐，正是召开表彰大会的好时机。 大会伊始，李川进行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 他先是介绍了“双十一专场”取得的成绩，然后表达了他个人对该成绩的认可和喜悦，最后又向公司的全体员工真诚致谢。 李川讲完，王成勇、陈晨、于杰又依次上前讲话。 领导讲话的环节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就到了令人激动的奖金发放时刻。 此次“双十一专场”，电商部的功劳最大，商务部次之，运营部也在前期筹备过程中提供了一些帮助，其他部门则几乎没有帮上什么忙。 按照功劳大小，李川制订了详细的奖金发放标准。 【领导阶层】 王成勇：10000元 陈晨：5000元 于杰：2000元 【员工阶层】 电商部员工：2000元 商务部员工：1000元 运营部员工：500元 其他部门员工：200元 李川出手颇为大方，一共发放了十万左右的奖金，公司全体员工无论功劳大小，人人有份。 员工们在领到奖金后，欢呼雀跃成了一片，原本安静的公司也变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上午十点，表彰大会结束。 李川将王成勇、于杰、陈晨依次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私下交谈了一番。 他跟王成勇谈的，主要还是招商方面的问题。 随着他在“双十一专场”中取得了上亿销售额的战绩，“森先生”这个名字，已经在直播带货行业内声名鹊起了。 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暴增，公司的选品渠道也因此发生了变化。 前期依靠王成勇的个人资源拿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往后的三木传媒，将主要依靠“森先生”这块招牌，吸引众多的厂家和品牌商主动上门，从他们带来的产品中进行挑选。 公司的选品渠道变了，王成勇和电商部的工作内容自然也要跟着变。 王成勇和电商部，以后就不需要再外出寻求合作了，他们的工作重点将转移到选品、谈判和直播策划上。 电商部将会分成三个团队，分别是：选品团队、谈判团队、直播团队。 选品团队主要负责选品，工作内容包括：对产品进行试用、对产品进行质检，以及搜索、整理产品的各类信息。 谈判团队主要负责跟厂家和品牌商进行谈判，工作内容就是压价，以及寻求一个独家且优惠的售卖机制。 直播团队主要负责李川直播的各项事宜，工作内容包括：前期的策划和宣传、后期的复盘和反馈，以及直播过程中的协调和监控。 三个团队，人员互相之间有重叠，但具体的职责要划分好，否则容易出乱子。 李川和王成勇聊的就是这一点，还有“具体的团队建设该如何进行”等问题。 他们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达成了比较一致的意见。 王成勇走后，于杰来到了办公室。 李川找于杰，主要还是为了“炒作计划”。 昨天的“炒作计划”进行的很成功，“森先生专场破亿”的词条在热搜上待了十三个小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力，与此同时，抖音、快手、B站、小红书等平台，也形成了一定的热度。 经过这一波炒作，更多的人认识到“森先生是一名带货主播”，“森先生”这三个字，在整个直播带货行业内的讨论度直线飙升，连带着行业地位都提升了不少。 事到如今，前期的炒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李川找到于杰，主要是想问问他，后续的“炒作计划”是怎么安排的。 于杰告诉李川，他找了一家专业的“网络营销”公司，将“炒作计划”的后续工作交给了他们。 营销公司将围绕“森先生和薇娅的竞争关系”这一重点，在全网进行大范围的网络营销，持续时间为三个月，一直到春节结束。 于杰事先支付了一笔定金，春节结束后，会对整体的效果进行评估。评估合格，将尾款全额打过去；评估不合格，适当缩减尾款或者延迟发放。 照于杰的说法，此事他已经全权代理给了营销公司，他这边无需过多参与，只需要做好对接工作就可以了，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抽身出来，继续担负起短视频方面的业务。 李川听完，对于杰的做法表示了赞赏。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自己花上一笔钱，省时省力还安心，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陈晨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李川找陈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吴小白的招募事宜。 吴小白在“化妆品专场”的销售成绩十分亮眼，李川当时就动了招募他的心思，如今空闲下来，他第一时间就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李川本来是想亲自招募的，但他一想到吴小白那副妖艳的妆容，心里就有些打鼓。 他跟吴小白这类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心中底气不足，想了想后，便放弃了“亲自招募”的打算。 他决定找一个女性。 在他看来，吴小白这类人应该更喜欢跟女性交流，找个女性说客，效果可能会好的多。 李川首先想到了陈晨。 吴小白最早就是由陈晨找来的，此后一段时间里，陈晨也一直负责与吴小白进行对接，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关系相处的很不错。 由陈晨出马，前去招募吴小白，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 陈晨在听完李川的讲述后，十分爽快的接下了这项任务。 看到陈晨自信满满的样子，李川也是觉得安心了不少。 …… 下午，李川离开了公司。 他在朱辰伟的带领下，来到了杭市的一家丰田4S店。 买车是他之前就定好的，车型他也已经想好了。 丰田埃尔法，这是目前市场上乘坐体验最好、最受欢迎的商务MVP。 昨天下午的时候，李川自己没时间，便吩咐朱辰伟去4S店和二手车行看一看。 二手车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很清楚，丰田埃尔法这款车十分紧俏，一般的4S店根本没有现车，想买的话要等很长时间，而且还得加价。 丰田埃尔法的官方售价是八十多万，但买下来需要一百多万。 李川倒是不怕加价，但他不想等太长时间，他指示朱辰伟：如果4S店没有现车，就去二手车行转转，九成新以上，他都可以考虑。 然而，让李川没想到的是，朱辰伟昨天出去逛了一下午，还真找到了一家有现车的4S店。 第76章 买车 下午两点，李川见到了那辆丰田埃尔法。 黑色，七座，顶配，各方面都很符合他的需求。 这辆车之前是杭市本地的一个做电商的老板订的，等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车到了，结果那个老板又不要了，而且还嚷嚷着要退定金。4S店不愿意，双方扯皮了大半个月，直到昨天下午才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结果刚解决完不到一个小时，朱辰伟就上门了…… 李川刚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这件事太巧了，听起来有些玄乎。 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运气有点好啊。’ 李川暗叹了一声。 他把车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之后又开出去试驾了一圈，体验非常不错。 试驾回来，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始跟4S店的经理谈价格。 七座、顶配的丰田埃尔法，官方售价是92万，4S店经理的要价是120万。 一口气加价28万，那个大肚便便的胖经理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摆出了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口口声声说：这款车抢手的很，加价三十万属于正常现象，虽然这辆车已经定款、定色了，但毕竟是现车，根本不愁卖的，120万已经很便宜了…… 李川心有不爽，但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他没有太过纠缠，只砍掉一万二就同意了。 下午三点半，合同签订，三木传媒以118.8万的价格，买下了这辆丰田埃尔法。 没错，是三木传媒，不是李川。 李川以公司的名义买车，目的只有一个——省钱。 公司买车，可以抵消一部分税款；个人买车，则需要全额缴纳个税。 一出一进，差了好几十万。 鉴于此，李川当然是能省则省，毕竟这是合规合法的，谁也抓不到他的小辫子。 公司的车和他个人的车，在使用上没有任何区别。 他随时想开就开，不想开丢了也没人能管。 合同签订完毕，李川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手续。 时至下午五点，手续还没有走完，但车，他已经可以开走了。 他跟胖经理商量好，剩下的手续等明天再办，然后就开着车、载着朱辰伟离开了。 他将朱辰伟送回了公司，然后独自一人驾车赶往了萧山机场。 …… 晚上七点，萧山机场。 一个戴着墨镜、提着小行李箱的小个子女生，正站在路边等候。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司机师傅探出头来，道：“走吗，美女？” “我等人。” “别等了，现在也挺晚了，我直接带你过去吧。” “不了，他一会儿就到了。” 司机师傅没拉成生意，板着一张脸，升起车窗，开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辆出租车靠了过来。 “去哪啊，美女。” “我等人。” “……” 冯提莫赶走了第八辆出租车，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从机场出来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李川还没到，打电话问，告诉她路上堵车了，让她稍等一会儿。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她原本兴奋、激动的心情，逐渐变成了失落和恼怒。 ‘这都能迟到，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还说什么很想见到我、听我说话能高兴的睡不着觉，全部都是骗人的！’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冯提莫心中暗骂不已。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个梗，当下很火，她自己也很喜欢用，通常用来形容李川。 冯提莫正埋怨间，又有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 这次不是出租车了，而是一辆私家车。 车窗落下，一个戴着眼镜、身材胖乎乎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 “不好意思，我等人。”冯提莫语气冷漠道。 年轻男子无动于衷，他伸着脖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脱口而出道：“你是冯提莫吧？” “嗯？” 冯提莫稍一愣神，随即便反应过来：碰到粉丝了！ “刚才我就看着像！” 年轻男子见冯提莫没有否认，兴奋的从驾驶室里走出来，来到冯提莫面前，手舞足蹈道：“我经常看你直播，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呃，你好。”冯提莫矜持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你怎么在这儿啊？刚下飞机吗？你来杭市做什么？你要去哪？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 冯提莫连连摆手，道：“我等人。” “等谁？森先生吗？” “啊？” 冯提莫没想到对方能猜到，脸色瞬间红了。 好在天已经黑了，再加上她带着墨镜，脸红倒也不容易被人看出来。 “我知道森先生住在杭市，我是他的粉丝。” 年轻男子解释道：“我就是在你直播间认识森先生的，就是你上热搜的那次，你还记得吧？” “呃，记得。”冯提莫尴尬的应了一声。 “当时我觉得他挺好玩的，就关注了他，然后就变成他的粉丝了……前两天你们俩的直播我也看了，我当时还买了一台破壁机，现在还没到。” “哦，谢谢你。” “不用谢，本来我就想买个破壁机的，正好那天遇到了。” 年轻男子摆了摆手，又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跟森先生……是不是跟网上说的那样……” “不是，网上都是瞎说的。” “哦？那你为什么单独来找他。” “这个……”冯提莫一时哑口。 “哈哈。” 年轻男子大笑着拍了拍手，道：“你果然是来找他的！” 冯提莫脸色一变。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粉丝套路了，当下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哈哈，你别生气，我不会说出去的。” 冯提莫闻言，心情平复了不少。 “你放心好了，我从小就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 年轻男子说完，又接着道：“我能跟你照张相吗？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种大主播。” “可以。”冯提莫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谢谢。” 年轻男子一边道谢，一边兴奋的掏出手机，准备照相。 然而，他还没开始照，就被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给打断了。 嘀……嘀…… 冯提莫和年轻男子同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年轻男子的车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的丰田埃尔法。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时尚、身材笔挺、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喂！那个小胖子！你干嘛呢！” 李川下车吼了一声，然后几步上前，搂住冯提莫，将其护在了身后。 第77章 一张合照 李川的突然出现，让冯提莫和年轻男子都愣住了。 冯提莫率先反应过来，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但是李川搂的很紧，她尝试了几下，无果，索性就放弃了。 “你干什么呀，人家是粉丝，找我拍张照而已。”冯提莫老老实实的靠在李川怀里，通红着一张脸道。 “哦？是么？” 李川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异，但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很明显，他是装的。 他之前在车上看到年轻男子掏手机，就知道冯提莫是遇到粉丝了。 他之所以演这一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趁机吃点豆腐。 他已经决定了要对冯提莫下手，自然是要有所行动的。 前世的时候，他忘了从哪里听过一句话，内容是这样说的： 刚认识一个女生的时候，你不要太不正经，否则女生很容易讨厌你；跟女生熟悉了之后，你不要太正经，否则女生也很难喜欢你。 这句话，李川践行过一次，很好用，于是便奉为了真理。 他跟冯提莫现在已经很熟悉了，适当的吃点豆腐，不仅不会引起反感，反而更容易增近感情。 李川搂着冯提莫，感受着对方娇小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心中荡漾，但表面上却是一脸正色的对着年轻男子问道：“你是粉丝？” “对对对。” 年轻男子连连点头，有些手足无措道：“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粉丝，刚才正好撞见冯……” “我的粉丝？” “对。” “那你干嘛找她拍照？” “这个……” “人家看过我直播、认识我，想跟我拍张照，不行么？”冯提莫忍不住出口反驳，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忿。 “哈哈，开个玩笑。” 李川哈哈一笑，摸了摸冯提莫的脑袋，向年轻男子伸手道：“刚才不好意思，误会了。” “没事没事。” 年轻男子握住李川的手，一脸兴奋道：“我能跟你拍张照吗？” “没问题。” 李川爽快点头，道：“咱们仨一块拍。” 年轻男子再次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你先松开我。” 此时的冯提莫，还被李川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不想以这种姿态出现在照片里，当下便又挣扎了起来。 “没事。” 李川微微用力，强迫冯提莫老实了下来。 照片拍完，年轻男子收起手机，一脸开心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把这张照片发出去的。 “嗯。” 冯提莫赞许的点了点头。 刚才年轻男子就说过他从小就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态度颇为真诚，她还是比较相信的。 “别啊，你想发就发呗。”李川突然开口道。 “啊？” 冯提莫和年轻男子又同时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冯提莫反应过来，怒骂道：“你有病吧！” “没事，咱俩现在这处境，还怕一张照片吗？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 冯提莫又气又急：“之前都是网友瞎说、带节奏，照片发出去，不就石锤了么。” “没那么严重。” 李川打着哈哈道：“一张照片而已，算不上石锤，而且就算石锤了又怎么样？有什么区别吗？网友该带节奏还是会带。” “石锤了，节奏不就更大了么！” “大就大呗，有什么关系？” “你……” “听我的！” 李川声音一厉，对着年轻男子道：“兄弟，照片你想发就发，别勉强自己。” “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发的……” “嗯？” 李川脸色一变，连忙道：“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干嘛要伪装自己呢？来，把手机给我，我给你发。” “李川你……” 冯提莫话刚出口，就被李川捂住了嘴。 李川一只手捂着冯提莫的嘴，另一只手夺过了手机。 返回桌面，翻找出抖音，打开，点击“+”按键，勾选上刚刚拍摄的照片，进入编辑页面，用一个卡通猪头把年轻男子的脸挡住，配上一段简单的音乐，再编辑一段文字：今天路上碰到了两个大网红【笑脸】@森先生@冯提莫，选择了发布。 李川的操作很熟练，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搞定了。 操作完毕，李川将手机递还给年轻男子，微笑道：“这条视频发出来，说不定能火呢，你也能涨点粉丝。” “呃，谢谢。”年轻男子怔怔的回复道。 “不用谢，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们一会儿也走了。” “哦，好，再见。” “……” 等到年轻男子驾车离开，李川方才松开了手。 冯提莫站在原地，面色冰冷的看着李川，默不作声。 李川挠了挠头，道：“咱们去车上说。” “……” 回到车上，李川将他之前预想的《网络CP营销计划》，原原本本的讲述了出来。 冯提莫听完，沉默良久，然后面带疑虑道：“你说的……能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李川耸了耸肩，道：“‘炒CP’这个词都出现多少年了，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娱乐圈的那些流量明星经常这么干，你在网上看到的那些绯闻、八卦，很多都是提前策划好的，他们可能是为了保持热度，也可能是为了宣传新剧、新电影，私下里达成了合作，有的甚至还要签合同。” “签合同？” “对啊，炒CP需要两个人配合，万一有一方炒到一半不想炒了，那另一方怎么办？损失谁来承担？签合同也是为了给双方一个保障。” “那我们也要签合同吗？”冯提莫面色复杂道。 “我们不用。” “为什么？” “假CP才需要签合同，我们不一样，我们……玩真的！” “谁……谁跟你玩真的。” 冯提莫脸色瞬间通红，心中慌乱之下，赶忙别过了头去，不敢与李川对视。 李川嘴角微掀，伸手一把抓住了冯提莫的胳膊，将其从座位上拽起，然后顺势一拉。 “呀！” 冯提莫惊呼之下，整个人坐在了李川的大腿上。 李川紧紧搂住，并在冯提莫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呀！你……快放开我！” 冯提莫一边捶打一边挣扎，一张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哎呦哎呦，诶诶诶，别打了别打了……” “你放开我！” “我不放。” “你放开我！！” “我就不放。” “你……” 冯提莫还要打，结果被李川一只手给控制住了。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李川语气严厉的指责道。 “你耍流氓！” “谁耍流氓？你喜欢我，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谁喜欢你！” “还不承认？你不喜欢我，干嘛大老远跑到杭市来？” “我……”冯提莫瞬间哑口，脸红的低下了头。 “哈哈~，不要害羞啊。” 李川大笑一声，道：“我也喜欢你，咱们属于‘郎有情妾有意’，不用不好意思。” “谁跟你‘郎有情妾有意’！你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冯提莫嘴上骂的厉害，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她停止了挣扎，身体不自觉的往李川怀里凑了凑。 感受着怀中佳人的柔嫩娇躯，李川心中微动，伸出一根手指，将冯提莫通红的面颊抬起，脑袋一低，嘴唇直接印了上去。 “嗯~。” 冯提莫被动的迎合着，两条小胳膊缓缓向上，勾在了李川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