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审判官》 序幕 在遥远的未来,银河之中只有战争。 ————古代泰拉谚语 冰冷的虚空依旧存在了许多个时代,早在第一个生物呼吸之前,早在那些隐藏于黑暗银河之中的可怖大敌诞生之前,虚空便以存在。 在环宇之间,在无数颗星球与太阳之间,于虚空之中这座古老的要塞漂浮着,冰冷的钢铁外表在同样冰冷的银河光芒下闪动着点点光泽,那是无数太阳与星辰的光芒。 在那光芒之中,无数的钢铁巨炮从一座座堡垒中竖起,弘炮指向了无尽的黑暗银河,天使雕像位列于巨炮与无数的武器之间,剑刃直指遥远的黑暗银河,指向那深处的可怖大敌。 巨大的哥特式尖塔之下,在那扇描绘着人类之主,帝皇与他的死亡天使的五彩巨画下,五彩琉璃窗的最末端老人站在那儿,用自己衰老,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那黑暗,远方闪烁的恒星光芒反射在他的眼睛上,在这间偌大的巨厅中,唯有与虚空一般的寂静。 银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黑袍上,没有反射出一丝的光泽,仿佛是与黑暗本身一般,唯有其胸口所悬挂着的银色挂饰反射着阴冷的寒光,一个字母I 脚步的回响声在大厅远端响起,逐渐越来越近,从那仿若虚无的黑暗本身一样,它越发靠近,其声响也从单纯的脚步声,开始化为更加清晰的镶钉战靴的嗒嗒声。 那男人出现在了黑暗边缘,其左眼闪烁着淡淡的暗红色光芒,身穿银色胸甲的男人来到了老人身旁,与他一起凝望着那深邃的寂静黑夜。 爆弹枪被外挂在腰带上,那武器毫无掩饰的暴露在外,粗大的枪口曾经只属于阿斯塔特们,帝皇的死亡天使,但现如今,它也可以被经过了机械神教祝福,与改造的审判官所使用。 由钢铁机械所组成的,右臂同样在银河的光芒下闪烁,无声的吟唱着万机之神的祝福与权威。 “海格特大审判官。”男人问候道,老人瞟了男人一眼,“格雷斯审判官,告诉我,你有什么事需要告知我。” “一条星语穿越了冰冷的虚空,从星海的彼端,极限星域中的维多利亚星系传来,当地发现了一些不祥的事物。” “是什么,格雷斯,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大审判官,星语犹豫与摇摆不定,拉维利亚主星的法务部首领寻求审判庭的帮助,他确信当地出现了问题,且依靠本地的力量无法解决,大人。”“他寻求帝皇代言人们的帮助。” 海格特说着,缓步向一旁走去,走到了那帝皇神龛的面前,他仰视着由无数烛光点亮的帝皇圣象,人类之主凝视着他们,仿若他真的在这里。 格雷斯朝神龛走了几步,但很快就又停了下来,“您的命令,大审判官阁下。” 海格特仰视着帝皇的双眸,随后底下了眼睛,他微微侧身看向格雷斯,“我想,在帝皇的众多忠仆中,我们有着一人在那里对吗?” “是的,大人。”“名字。”“维托.康斯坦丁,大人。” “啊,我们的维托,告诉我,年轻的康斯坦丁现在如何?”老人似乎来了兴趣,其话语刺破了死寂,让这座空荡荡的要塞教堂有了一丝生气。 格雷斯微微点头,“维托审判官刚在阿米吉多顿星区,帮助钢铁军团消灭了一场兽人的入侵,听说,他得到了亚瑞克政委的高度评价,当地军务部似乎还想给他颁勋章。” “但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离开了阿米吉多顿星区,据我对他的印象,他大概会说..............请容我说出这句话,大人。” “与其呆在机油与爆弹尘埃之间,听着官僚们的通篇废话,还不如去找星区总督的小姐,亦或者某位艳丽的女海盗交流一下.........哲学问题,大人。” 海格特笑了起来,他衰老的笑声低沉的回响在教堂之中,他看着燃烧的火烛,那是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点光芒,照亮了这黑暗教堂的一部分空间,但依旧远远不够。 “对,就是他。”海格特笑道。 帝皇所在的神龛光芒无法照亮这偌大的大厅,黑暗,依旧存在于很多地方,笼罩着一切,但帝皇的忠仆却可以将光明带到这黑暗之中,照亮更多地方。 海格特拿起了一根拉住,衰老的干枯手指拿捏着那根蜡烛,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转过身,将拉住递给了格雷斯,后者也自然的接住了。 “告诉维托,将帝皇的真理之光,带往维多利亚星系,如果帝皇愿意,他也许会在哪里找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格雷斯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退入了黑暗之中,海格特看着那烛光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审判官微微昂首,扭头看向了帝皇圣象。 他站在光芒之中,站在这无尽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中。 帝国边疆:第一节 钢铁的矩形穹顶下存在着许多东西,无数的机械设备组合,协同着彼此,无数的经由机械教所祝福的机魂并肩协作着,在海军技术人员与船员们的操作下,将这条巨大的虚空巨兽驱动与运转起来。 冰冷的太阳照射在舰桥内,在海军舰长的领主指挥台上,科尔.奎克舰长正背着手,他通过面前的巨型玻璃,眺望着遥远虚空之中的黑暗宇宙。 帝国的双头星鹰在他的头顶熠熠生辉,暗蓝色的海军舰长制服几乎与宇宙一般幽暗,与大多数海军舰长不同,科尔舰长所佩戴的并不是象征贵族身份的,礼仪性长剑,而是一把链锯剑与激光手枪。 对于大多数船长而言,这种与星界军一样的穿着绝对算得上耻辱,相信我朋友,海军们非常乐意,也迫切的希望与星界军的土哥们们划清界限,就算他们都为帝国而战,但这种割裂性的对立依旧存在,而且存在了不止一个千年了。 科尔舰长走到了指挥高台边缘,他从扶手后俯瞰着自己的舰桥,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汇报,我需要知道这条巨舰的准备情况。”科尔舰长略显年轻的声音说道,他的年龄非常不符合他这个职位的平均年龄,但显然,他的手下们不会因此而轻视他的命令。 “钴元素补充顺利,聚变燃料注入引擎,大人,机械贤者报告称装甲层已经基本修复,但他们建议我们尽快靠港,在哪里进行正式的修理与安抚机魂。”指挥长扭头说道,她望向高台处,仰视着那全舰的主宰。 科尔微微昂首,随后抬起了一只手,全息画面随即便从飞来的伺服颅骨中射出,无数的数据与图标出现在了他面前,如一副复杂的画卷。 但舰长熟练,且快速的连续调整着界面,直到找到了自己所希望看见的。 他审阅着面前的数据界面,他快速的浏览了一行行混乱的数据,帝皇保佑,虚空盾已经充能完毕,他已经受够了完全暴露在虚无之中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心惊胆跳。 但现在,这种恐惧已经荡然无存,这条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已经重新做好了准备,她将全副武装的面对帝皇之敌。 “舰长,我们,接到了,一条星语。”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说道,说实在的,那声音几乎让人毛骨悚然。 科尔扭头看向了那名机仆,他浑身都插满了管线,声音从脸部的面罩喇叭中传出,一种如同机械教成员一般冰冷,宛如机械本身一般的诡异颤音。 机仆静静的停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如一个等待唤醒的机器一样,科尔看着他没有太多的思索,他已经过了去思考这些存在过往的阶段了。 “说。”他短促的予以了命令,机仆微微昂起了头,颤音从喇叭中回响起来,“我们收到了,海格特大人的命令,大审判长要求我们,前往维多利亚星系,解决,当地的麻烦。” 科尔微微皱眉,他转过了身,正视着眼前的无魂之躯,“审判长是否给予了原因?”“没有,大人。”“我明白了.....” 科尔说罢转过了身,看向了下方的掌舵长,“设定前往极限星域,维多利亚星系的航线,激活亚空间引擎,准备全舰跃迁。” “遵命,大人。”掌舵手回应道,随后便开始用转动身前的船舵,巨大的舰体开始随之转动,舰长扭过头看向了另一侧,“鸟卜长,计算星体引力,找到曼德维尔点引力。”“是,大人。” 科尔说着按下了手边的复杂操作台之上的按钮,仿佛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半,准确无误的通讯音频从其中闪现。 “领航员,准备进入亚空间,识别星炬坐标,现在。”“是,舰长,我将指引我们。”领航员神神叨叨的声音说道。 科尔收回了手指,他转身走向了舰长王座后的钢铁拱门,“激活盖勒立场护盾,愿帝皇庇佑我们。” 充盈的能量光芒在他身后闪动起来,舰长在那光芒之中走入了拱廊之下的黑暗中。 他很熟悉这条战舰,毕竟这是他的船,虽然他并不是这艘巨舰的第一位舰长,但他有自信骄傲的宣称,自己是她有史以来最了解她的舰长。 他了解她的每一部分,每一条走廊,每一个锅炉,每一间仓库与停机坪,每一条巨炮与光矛阵列单元,他了解她,每一寸钢铁肌肤都清清楚楚。 所以科尔从不迷路,纵使没有地图,他依旧可以快速的穿梭在无数的走廊与阶梯间,而现在,他很清楚自己的道理以及目标。 他行走在舰体上侧的巨大走廊中,这里就仿佛是一座宫殿一般,高大的拱顶架起了庞大的天地,无数的雕像排列在两侧,无数面旌旗也从高处垂挂而下,象征着无以计数的荣誉与胜利。 科尔的军靴他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厅堂中,这里只有他,除了偶尔可以遇见的船员与机仆外再无他人。 但很快,这一印象便被证明是错误的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脚步声压过了他的声响,他停了下来,停在了那高大的巨人面前。 那巨人也停了下来,扭过头俯瞰着科尔,随后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啊,科尔舰长,很高兴见到你。” 科尔立正行礼,仰视着那巨人的刚毅面庞,“我也是,奥拉夫大人。”“在私下场合,叫我奥拉夫就行了,亲爱的朋友。” 身着动力装甲的阿斯塔特战士微笑着,他漆黑的甲胄没有反射出一丝光线,只有右肩上象征着曾经战团的荣耀肩甲,从那银灰色的表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你如芬里斯的野狼一般坚韧与狡猾,舰长。”奥拉夫微笑着说,科尔则微微点头,“我的荣幸,奥拉夫,你的兄弟们呢?我没有见到兰斯洛特大人与拉格纳大人他们。” “啊,狼崽子与小狮子正在训练笼里较劲,我猜他们又因为某个糟糕的玩笑对上了。”老狼无奈的叹气摇头,但随后脸上又重现了笑容,“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兄弟不是吗?所以贝尔已经先过去了,省的他们闹出流血后没人收拾。” “当然,你见到审判官了吗?我有事需要告诉他。”科尔问道,他的脖子被迫仰的很高,而且非常不舒服,毕竟那套牧师战甲实在太高大了。 奥拉夫体贴的俯下了身,让他的可以好受点,他看向了走廊尽头的大门,那是一扇金色的巨门,与泰拉的终焉之门非常类似,大概是仿造的,虽说科尔也从未真正见到过终焉之门,也从未去过泰拉。 “我想他在哪儿,审判官喜欢在战斗后独自呆一会儿。”“谢谢,去找你的兄弟们吧,奥拉夫,我可不希望他们又拆了训练机仆,军械长已经严肃的向我抱怨过了。” 老狼又笑了起来,站起了高大的身躯,“我会尽力的,舰长。”“当然。” 他们分开了,很快科尔便走到了金色巨门前,他仰视着那高大的金色大门,在巨门的顶端黄金王座与其上光芒万丈的人类之主就在那儿,在其下是数不尽的战舰,恒星与星球雕刻,宛如环宇之间的万物主宰一般,凌驾于无尽的璀璨星辰之上。 科尔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大门一旁嵌入墙体内的机仆,“打开大门。”他短促的命令道,机仆抬起头凝视着他,随后便是一阵机械的轰隆声,数不尽的液压结构与机械传动系统同时工作,在机魂的低吼声中黄金之门被缓缓打开。 科尔在大门打开了第一条,得以让一个人穿过的缝隙时便走入了其中,他可没耐心等这巨门有仪式感的慢慢打开,每次礼拜日在外面和舰员们等这门打开都让他烦得要死。 科尔大步走在宏伟的教堂之中,这里是整条战舰的最上层,当你抬头望向头顶便会看见整个银河,数不尽的璀璨星辰在头顶闪烁,那是世界上最绚烂的壁画,最壮观的宏伟巨著。 每次科尔遥望星辰,都会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渴望征服与探索那些星星,正如他家乡马卡里乌斯星的那位伟人一般,将人类与帝皇的伟大意志延伸到最遥远的边疆。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做到了,毕竟自己现在也不算是正式的,被帝国海军管辖的海军舰长了,有极大的航行自主权,可以去探索那些星星.....好吧,也不全是,毕竟还要看这个混球乐不乐意。 科尔停在了长椅旁,低头看着正坐在第一排,在伟大帝皇圣象前看着一本书的男人,他低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陈旧的书籍,链锯剑与爆失手枪垂挂在腰间,等待着下一次的轰鸣与咆哮。 “维托审判官,我们有麻烦了。”科尔说道,维托抬起头瞟了他一眼,随后停下了翻动书页的手指,“我们又遇上兽人骨巨基舰队了?”“感谢帝皇,不是,我不打算在单舰冲一次兽人舰队了,维托,你知道那些杂碎给我的船造成了多少损失吗?” “好了,科尔,我们不是赢了吗?再说了,如果没有我们把绿皮海盗老大干掉,阿米吉多顿舰队可就完犊子了。” 维托笑着说,随后指了指自己膝盖上的书,“这书倒挺有意思的,你该抽空看看。” 科尔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那绯红外壳的书,“什么内容的?你知道我只对星图和航行探险书籍感兴趣。”“是,我知道我的朋友,相信我,这本书你喜欢的内容都有?” “谁写的?兴许我知道这个名字。”“嗯....我表示怀疑,他叫凯瑞尔.辛德曼,一个很久以前的古人了,非常,非常久以前关于大远征时期63号远征舰队的。” “大远征?我不记得63号远征舰队的存在。”“正常。” 维托说着盖上了书,靠在椅背上望向了帝皇圣象,“所以麻烦是什么?” 科尔背着手站在他身边,一同望向那金光闪闪的帝皇圣象,“海格特老爷子向我们传来一条星语,说维多利亚星系需要我们,具体是什么原因也没说,只说大概你能在哪里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糟糕的任务。”科尔叹气道,维托则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科尔的肩膀,“好了,科尔,我猜你已经设定好了航线对吗?”“废话。” 维托无声的笑着,随后走过了科尔身旁,后者扭过头看向走向大门的维托高声喊道,“去训练场盯着那些大个子!别让他们在把我的设备弄坏了!” “我尽力,船长。”维托的声音在远端传来,逐渐的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科尔无奈的叹气,随后又看了眼帝皇圣象,“帝皇保佑.....” 帝国边疆:第二节 黑色守望 钢铁的合金舱门静静的立在眼前,维托站在门外,环顾着宽阔的训练场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虽说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载员并不算很多,而且也与大多数机械教的产物一样,这里的大多数舱室都是模块化的,可以随时调整功能性。 但好歹,这里都被打造成训练舱了,一个人都没有?维托记得,科尔前阵子还勒令船上的武装水兵进行集训,毕竟,这群老哥前阵子面对兽人跳帮时的表现........非常有待提高。 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每一个训练机械,每一个射击靶位上都空无一人,甚至连机仆都没有,安静的就像一艘太空废船。 但也正是因为安静,维托清楚的听见了舱门内的声音,不得不说那大嗓门声相当清楚,他能听清其中的每一句脏话,他甚至不是在用哥特语骂人,而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地区方言,一个很冷星球的方言。 维托叹了口气,摁下了开关,舱门随即打开,但立刻就有一阵飓风迎面袭来,维托赫然看见一只大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手中捂住了一柄差点飞来砍穿自己脑门的战斧。 维托看着那锋利的刀刃,随后探出身子向前看去,他看见了那危险的肇事者,在训练舱的中心,金属的圆形训练笼中两位阿斯塔特修士正在搏斗。 球结的肌肉表面布满了汗水,两位巨人手持兵器,在训练笼之中以迅猛的姿态彼此搏斗,他们甚至打穿了防护笼,所以自己刚刚才差点被开了个瓢。 “他俩咋又打起来了?”维托问道,身前的大手也收了回去,奥拉夫恼火的叹息着,他将战斧插回了武器架上,“兰斯洛特和拉格纳因为我们的原体,莱恩.庄森大人与黎曼.鲁斯大人之间一万年前的搏斗,到底是谁赢了而争执。” “最终他们的解决的方法,就是到这里打一架?”“是的。”“哇哦,这........挺有他们特色的。” “这简直是疯了!拉格纳!我刚刚才给你缝合了伤口!你这样会导致开裂的!”身穿与奥拉夫迥然不同白甲的阿斯塔特修士怒吼道,看起来相当恼火,他站在训练笼外如一头雄狮般咆哮起来。 “得了吧!贝尔!别在那儿放屁,我在芬里斯上胳膊被胸咬了,都能勒死一头巨熊,更别说对付一只小猫咪了!”拉格纳说道,随后在大笑中被长剑重击,连连后退撞在了笼子上,对手夺步而来,用长剑将其死死地摁在边缘。 “先别急着显摆,狼崽子,你还没有打赢卡利班的骑士!”金发阿斯塔特极具魅力的笑着,但被压制的芬里斯之子则依旧粗野的笑着,一头撞在了那张完美的脸上,让兰斯洛特连连后退。 “你俩给我下来!我以药剂师的名义要求你们下来!”贝尔怒吼着,眼看着两位战士又打了起来,兰斯洛特笑了笑,吐出了嘴中的血液,“得了吧,在勒索斯时你花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治好我,最后还得我托着爆弹枪上阵。” “帝皇在上!你那时是轻伤吗?你他娘的被吞世者来了一斧子!我让你下去你又不下去!”“以帝皇与泰拉之名!你俩给我滚出来,我在奥特拉玛受过严格地训练!我发誓你们绝对会让我再忙上一整天!” 维托笑着,与奥拉夫一起站在一边,“他俩打多久了?”“从我来之前就在打,审判官,我估计应该有快一个小时了。” “很好。” 维托说着抽出了腰间的爆弹枪,抬手就是一枪,第一发就准确无误的打碎了拉格纳手里的战刃,第二发打断了兰斯洛特的长剑,两位阿斯塔特都被强硬地叫停了。 两位巨人都扭过了头,看见了审判官手中还在冒烟的爆弹枪口,维托放下了枪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如果我没记错,两位,你们各自的原体都曾在罗格多恩大人的见证下,发誓兄弟之间不再为敌,而你俩却在这儿抽刀子互砍?” 奥拉夫笑了,一拳推开了一旁的兰斯洛特,“切磋,审判官,这是我们两个战团的古老习俗。”“当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们相会,彼此派出一名勇士进行切磋。” “没错,如果我想弄死他,我早就赢了。”兰斯洛特撩起自己湿漉漉的金发,哈哈大笑起来,拉格纳则不削的笑了,反手从架子上抽下了第二把武器,“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非常乐意给你展示展示。” 又是一声枪响,拉格纳手里的猎刀被粉碎了,“够了,你俩下次去比异形击杀数去,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有,你们又拆了训练笼。” 拉格纳跳了出来,回头打量着多出一个窟窿的训练笼,“嘛,修补修补还能用,你看看咋修,贝尔。”“奥特拉马的太阳啊!我是药剂师!不是技术神甫!” 拉格纳笑着搂住了贝尔的肩甲,“技多不压身,你看要不去学学?众所周知,最好的治愈友军的方法就是干掉敌军。”“滚。” 拉格纳哈哈笑着,兰斯洛特也跳了出来,他揉了揉脖子,从一旁抓起了毛巾擦拭汗水,“有什么问题吗?维托大人。” “除了你们又拆了东西?对,有,我们有新任务了。” 维托说罢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维托站在众人面前,他背着一只手,以标志性的动作面对着诸位阿斯塔特战士。 “海格特大审判官传来消息,在维多利亚星系有需要我们的地方。”“维多利亚?我们知道是什么威胁吗?” 奥拉夫问道,沉稳的老狼一如既往的可靠,维托看向身旁的老友微微摇头,“不,不知道,如果海格特大审判官没告诉我们,那就意味着没人知道。” “哈!太棒了!我就喜欢这种仗!”拉格纳吼道,异常的兴奋,“就像在我们的家乡狩猎一样,奥拉夫,在雪原上追踪猎物,最后赢取胜利!” “我还是喜欢稳妥一点,审判官,我们是否有任何情报?”贝尔问道,然后就被拉格纳打断了,他凑近了贝尔满脸嘲弄,“别那么无聊,贝尔,不是什么事都得按照圣典来。” 兰斯洛特笑着穿上了甲胄内衬,他扛起了自己的动力骑士剑,随手抓起链锯斧扔给了拉格纳,后者也自然的接住了。 “好了,我们该去舰桥了,你说呢?老狼,我可不打算错过跃迁时的景象。” 老狼奥拉夫也笑了,“的确,来吧,审判官,带我们过去吧。”维托与奥拉夫对视后也笑了笑,收起了爆弹枪,“当然,只不过估计得先听抱怨了。” —— —— “奥拉夫,兰斯洛特,你们又拆了我的设备。”科尔咒骂着,但身穿黑甲的魁梧巨人则面露微笑,他从科尔身旁走过,径直的走向了指挥舰桥。 科尔看着拉格纳,又看了眼一样面带微笑的兰斯洛特,他俩都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连个回话都没有,但答案已经全部写在他们脸上了。 科尔无奈的叹息着,“贝尔,如果他们在闹一次,你就用电击枪把他们放倒。”他对药剂师说道,后者拍了拍腰间的麻醉药剂予以了回应。 奥拉夫与维托也一起走过了他身旁,科尔在此叹气,扶正了自己的衣领转身大踏步的走到了舰桥上,他站在四位阿斯塔特之间,舰长俯瞰着舰桥下一张张望向自己的脸,他们都充满了敬畏之情。 也不知是对舰长,还是对四位阿斯塔特,亦或者审判官的,但我估计吧,都有。 科尔抬起眼睛,看着前方星空之中出现的混乱漩涡,无数的闪电与能浪波涛在其中翻腾着。 “所有人注意,进入亚空间,开始航行。”科尔说道,维托也走到了舰桥边,看向下方的众人,“让冒险开始吧!” 战舰的巨型矢量喷射口化为了蓝色的火焰,那巨舰完成了转向,驶向了,那亚空间的惊涛骇浪,也驶向了一场崭新的星海旅程。 帝国边疆:第三节 雷鹰炮艇 帝国海军的战舰都很大,很大很大,每一艘战舰都几乎是一个微缩世界,你能在这里找到你需要的一切,商店,医院,学校,教堂,娱乐场所,甚至是黑市,字面意义上的一座飞行的城市。 没人可以证明自己了解这条巨舰的每个地方,只要没有地图,任何人进入战舰极其复杂的走廊与舱室之间,都可能会迷路好几天,甚至是几周,直到你撞大运遇上最近的一批帝国船员为止。 维托不理解这条巨舰的每个部分,他也不知道科尔能不能,但这条船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对维托,以及死亡守望小队的阿斯塔特战士们而言,那肯定就是这里了。 巨大的停机坪横跨两侧,宽阔的空间中停放着许多战机,运输载具以及堆砌带停机坪上的各种零配件,好在他们没把弹药和油料堆在这里,不然肯定有人要挨鞭子了。 维托靠在停机坪最上方的阶梯平台上,他俯瞰着下面忙碌着的机仆,地勤人员与机械教神甫们,他们都在伺候着一台台神之机械,尤其是那些大家伙。 雷鹰炮艇机,星鲨战斗机与对地登陆艇都静静的停靠着,这些帝国利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次被战火所唤醒。 “这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审判官。”兰斯洛特说道,他摁着剑站在维托身后,腋窝下夹着死亡天使标志性的翼盔。 “只不过咱们的跳帮鱼雷可能.......有待补充。”“确实,咱们一次性全打出来当诱饵了,把科尔气得半死,他那天晚上一直在骂我败家子之类的。” 维托无奈的耸肩,“我到下一个星港给他在弄一批不就好了。”维托说罢,兰斯洛特也笑了,他用甲胄手指指向了下方的一处位置,那是一架雷鹰,“那我们得给负责的人说说了,你知道的,那些电音神经病。” 维托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微微摆手示意兰斯洛特跟上自己,通常来说,阿斯塔特很讨厌被凡人指挥,通常都是反过来的,但这儿不一样,兰斯洛特立刻跟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丝毫拖泥带水或者抱怨。 高大的巨人挎着动力剑,踏着沉重的步伐跟在维托身后,所到之处的机场人员都向他们鞠躬行礼,维托则微笑着向每个人点头示意,和蔼的就不像个审判官,好吧,他也的确不是帝国人民脑海中的那种审判官。 不不,我不是说那种喜欢枪毙人,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审判官没有,但老实说,那在审判庭内部都是一种稀有动物,为什么?因为这种人一般活不久,基于各种原因的活不久,你懂的,他们不是特别招人喜欢。 两人穿过了辽阔的停机坪,从一台台机械神教所祝福的机器之间穿过,焊接与修补缺口的电火花从头顶纷纷落下,如一场奇特的飞雪一般。 蓝色的,机头处描绘着鲨鱼头雷鹰旁,那名正用自己若干支辅助机械臂忙碌着的机械教神甫转过了头,他用自己猩红袍子下的机械眼看着他们,若干支功能不一的眼睛转动着,像是绿宝石一样。 “你好啊,八爪鱼。”维托呵呵笑着,机械神甫转过了身,无数支机械臂收回了身侧,用那销魂的电音发出了回应。 “请叫我欧米茄,审判官,我是机械教的贤者,而不是八爪鱼这种血肉生物。”神甫说道,兰斯洛特则笑了,“那你该去问问老狼奥拉夫,他会给你侃很久他们那颗冷得要死破球上,那些几十米长的大鱿鱼的。” “那显然不是我,兰斯洛特,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何来打扰我的工作。”机械神甫说道,转过身继续忙碌了起来,电火花与扫描光线继续在他周围迸发出来。 维托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都耸了耸肩,维托走到了雷鹰边上,仰视着这艘蓝色的大鸟,“她情况如何?” “我已经修复了受损的部分,机魂依旧暴躁不安,下次请不要直接冲向兽人舰队,审判官,这是炮艇机,不是巡洋舰。”“我尽力。” 维托打趣的笑着,随后看见了一旁工具台上的东西,一个个粗糙丑陋的大东西,维托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只巨大的大枪,大到他需要双手端起来。 “你弄清楚绿皮是怎么搞出这些破东西的了吗?”维托问道,随后将那把大枪递给了兰斯洛特,后者轻巧的抓了起来,随手掂量了一下,“我至今都不理解绿皮这种破铜烂铁,到底为什么没炸。” 欧米茄没有回头,而是用机械臂抓起了一块装甲板,快速的将其切割融边,随后替换掉了雷鹰上一块破损的外挂装甲。 “我也不知道,欧姆尼赛亚在上,我无法分析这些不符合基本物理学常识的武器,更无法分析兽人所谓的wagggggge能量。” 他说着退后了两步,审视着眼前的雷鹰,“我尝试过解剖兽人,但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我已经更新了我的数据库,以期更多成果存档。”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的朋友,很多东西不是一时间就能理解的。”维托说着,伸手抚摸着雷鹰的表面,他凝视着那鲨鱼的眼睛,随后笑了笑。 欧米茄看着维托,随后继续焊接起来,“告诉我,维托,你需要什么?你不在你的私人图书馆里看书,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不,的确是一部分叙旧原因,我们认识也那么多年了,欧米茄,但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来找你有事的。” 维托说着,继续抚摸着战机表面,“我需要你让她做好准备,还有这条战舰,很快我们就会有新麻烦了。” “如我所料,我建议尽快找到一座星港,最好有机械神教为之服务的,我们会在哪里做好最后的准备。” 维托又笑了笑,微微昂首,“当然,我听说维多利亚的主星边上,在卫星环带上有一座巨大的造船厂,你可以在哪儿与你的同行们具体解决问题。” 通信器响了,维托差异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数据终端,抬起手腕后科尔的贝尔就出现在了上面,药剂师看着维托,“维托,你得和兰斯洛特回一躺舰桥,我已经通知两只野狼了。” “发生了什么?兄弟。”兰斯洛特上前问道,“我们暂时不知道,但快点过来,我们需要作出决定。” 贝尔的影像消失了,维托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随后都耸了耸肩,维托刚想开口就被抢答了。 “我会让雷鹰做好出击准备的,去吧。”欧米茄说道又抓起了一块配件,维托笑了笑,随后便转身与暗黑天使一起走开了,只剩下了欧米茄切割迸发出的绚烂火花。 帝国边疆:第四节 第一个问题 科尔站在全息投影仪前,他碧蓝色的的眼睛凝视着全息画面上的点点形成,表情若有所思着着些什么,贝尔也站在一边,高大的奥特拉玛之子同样沉思着,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眼前全息投影上不断闪烁信标的问题,而很快,便有新的沉思者加入他们了。 维托带着剩下的三位阿斯塔特战士,从舰桥的拱廊中走出,径直的来到了那全息投影周围,高大的巨人们互相点头示意,如高墙一般矗立在了周围。 审判官维托站在科尔对面,也看着那一大片星图之上的一颗红点,一颗小小的,但闪烁着让人不安光芒的小小红点。 “说说吧,什么情况?”维托问道,科尔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为了大声点让在场的诸位都能清楚听清似的。 “我们已经在亚空间中航行了一个多月了,根据导航员与机械教的占卜仪器现实,我们已经大致接近了维多利亚星系边缘区域,正在靠近本地的曼德维尔点,并且帝皇保佑,我们的时间与现实宇宙的并未发生扭曲。” “这不都是好事吗?”拉格纳说道,用装甲手指指着显示仪,“如果全知之父愿意,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诅咒之地了。” “很遗憾,拉格纳,并不是,或者说不全是好事。”科尔说道,一座悬浮在星海之中的空间站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座在帝国无比常见的深空探测站,通常都负担着一个星系,星区的边缘预警与观测任务。 奥拉夫看着空间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这座空间站出现了麻烦?”“是的,老狼,你一如既往的睿智。” 科尔看着那空间站,抬起了一只手,“星语者收到了一条信息,各位都知道,星语者的通信一般都是各种谜语,隐喻之类的,和该死的灵族一样烦人。” “那是,我每次听见他们说话,都想一斧子看了这群谜语人。”拉格纳笑着说,“直接说人话不就好了?每次都说谜语。” “那是一种古老的习俗,拉格纳,我以为你们芬里斯人也重视习俗的。”兰斯洛特说道,腋下依旧夹着翼盔,而拉格纳则不削的哼了一声,“我们的习俗,都朴实而又实用,很遗憾,我不像高贵的骑士们那样懂得如此复杂,深奥的礼节含义。” 兰斯洛特无声的笑了笑,维托很欣慰,卡利班骑士不准备现在就和狼崽子吵一架,显而易见,他们有更重要的是在做。 维托向科尔微微点头,后者看向了两位高大的战士,“那你们需要知道,这次连我们的星语者女士都没搞懂对面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弄懂。” 玩闹的气氛突然冰冷了下来,四位高大的巨人一同看着科尔,后者则予以了肯定的点头。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奥瑞雅女士是名出色地星语者,她曾告诉过她在泰拉受训,如果她也无法理解星语,那意味着情况并不简单。”奥拉夫说道,随后看着那星图,“排除亚空间干扰的原因了吗?” “排除了,亚空间之力并没有影响星语,相反,星语得到了大幅度增强,奥瑞雅女士相信,那是对方的星语者用生命为代价,燃尽所有灵能所发出的。” 维托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阵子才说话,“星语内容大致是什么?”科尔摇了摇头,“闪烁其词,混乱不清,但唯有一点是清楚的,恐惧,纯粹的恐惧与混乱。” 维托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他抬手划开了探测站,将星图切换回了星区级别,他反复的滑动着上面的坐标与报告信息。 贝尔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着那星图,随后皱起了眉头,“这附近没有侦测到混沌活动,审判官,我想这不是混沌叛徒造成的。” “也不排除我们的星图过期的可能性,毕竟我们上次更新极限星域的情况,已经是一年前,在奥特拉玛扇区附近了。”科尔总结道,两只手背在身后,他看着那些点点光芒,在他的脑海中早已装下了这里所显示的一切信息。 “空间站遭到了袭击是肯定的,但有可能是某支小规模的混沌掠夺者,海盗,亦或者别的异形海盗,甚至是人类海盗,这并不罕见。” “但通常来说,空间站附近会有一到两艘驱逐舰配置,本身的火力也是设计为可以抵抗小规模攻击的,如果空间站被摧毁,我想规模肯定不是一两个冷枪冷炮。” 维托微微点头,停下了检查,将坐标切回了维多利亚星系,他点开了维多利亚的主星,那是一颗巢都世界,一旁的数据显出了其上的数据,但多数都是些乏善可陈的内容,可帝国大多数的巢都世界没什么区别。 “维多利亚主星有消息吗?”“没有,我们的舰船还没接收到主星的消息,你认为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很有可能,毕竟我们都接收到了,还是在亚空间里,主星应该也知道了。” 科尔也肯定的点头,扭头走到了舰桥边向下看去,“领航员,我们距离维多利亚的曼德维尔点距离?” “六秒距,大人,我们即将进入曼德维尔点范围。”领航员回应道,他被机械设备所遮蔽,覆盖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仪表界面,用不可见的灵能之眼凝视着其上的参数。 科尔点开了通讯界面,快速的选择了接受点,“星语者,向维多利亚主星发送消息,通知他们,避免星区舰队把我们当成敌人。” “不,奥瑞雅女士,先等等。”维托突然走来,阻止了科尔关闭通讯器,后者看着维托微微皱眉,他看着审判官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奥瑞雅女士,不要发送信息。”“明白,舰长。” 科尔关闭了通信器,看着走回全息仪的维托,“你怀疑主星上有叛徒?” “不排除可能,这种巢都世界我们去过很多次了,大家都知道上面什么最多。”维托说道,兰斯洛特则嘲弄似的笑了起来,“贪婪的总督,对帝国心怀不满的反叛者,以及天知道多少的变种人,混沌邪教徒什么的。” “啊,偶尔还有基因窃取者。”拉格纳补充道,两人都笑了起来,仿佛是一个毫不重要的玩笑似的。 “没错,两位,如果这是巢都内的叛徒,与虚空之中的帝国大敌所勾结的结果,那我们有必要先自己弄清楚谁是敌,谁是又在说。” “啊!我最讨厌这一步了,就不能直接先打一次吗?”拉格纳抱怨道,恼火的双手抱怀,老狼奥拉夫则摁住了他兄弟的肩膀,“耐心,兄弟,你会有机会的。” “没错,老狼说得对,在此之前麻烦你先忍忍,别又在我问完问题前就把人砍了。”维托说道,一只手背在身后侧身看向了科尔,“跃入星系,然后驶向太空站,我们先去瞧瞧,在此之前保持静默别让当地人发现我们。” 科尔微微点头,扭头开始立刻部署命令,在海军舰员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维托抬起了胳膊,唤醒了手腕上的通信器。 “八爪鱼,我们的公交车准备好了吗?”“雷鹰可以出发了,审判官。” 维托看向了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默契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拉栓上膛,维托也掏出了自己的爆弹手枪打开了保险。 “走,兜风去。” 帝国边疆:第五节 帝国空间站 空间站的停机坪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灯,降落指示灯,甚至只是舱门的显示灯都全部熄灭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令人脊背发凉的寂静。 这里就仿若帝皇神圣星炬光芒之外的黑暗宙域,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种冰冷的沉默所笼罩,一切都漂浮在了这死寂中。 但逐渐的,一点点光芒开始照亮这黑暗的世界,从点点幽暗的蓝光,直到变成了如太阳般闪耀的灼热光束。 雷鹰炮艇机从起飞出口缓缓的移入停机坪,矢量喷射口喷吐着剧烈的火焰,所有的黑暗都被那钢铁之物所点亮,喷射口在轰隆声中逐渐下移,缓缓的让雷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 炮艇的舱门轰然打开,一个巨大的身影踏步走出,接着便是第二个,四位死亡守望阿斯塔特踏步走出,他们都戴着属于自己战团的头盔,但全部都涂成了黑色,一盏盏明亮的大灯从他们身上照射而出,瞬间扫清了剩余的黑夜。 阿斯塔特修士们手持爆弹与近战武器,环绕在雷霆的甲板下,从机舱内维托也走了出来,他头戴密闭式头盔,磁力鞋的每一步都带动着点点荧光闪电。 审判官走下了雷鹰,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显而易见,这里的重力系统与维生系统已经断线,或者被破坏了。 维托向拉格纳微微点头,太空野狼手持链锯斧,大踏步的走向了一扇半掩着的内部入口舱门,拉格纳直接撕开了大门,将门扇随手甩向身后漂浮,自己大步冲入走廊,蓝色的眼部玻璃环视着四周。 “一切安全,兄弟们。”他头盔内的通信器说道,随即向内部又走了两步,紧接着他的脚步剩余的来访者们都进入了其中。 星际战士们走在走廊中,他们将维托包围在中间位置,如一个个巨墙般挡住了一切可能的设计位置,沉重的脚步踏在空间站死寂的走廊中,除了铁靴的震动,剩下什么动静都没了,这里死寂的像是废弃已久。 贝尔路过了一块告示牌,其上张贴着站内的公告,“这里看起来很忙碌,至少在我们来之前。” “这种空间站一般载员都有数百人,就算这里遭到了袭击,我们也应该看见至少一具尸体才对。”兰斯洛特说着推开了有一块挡在面前的残破桌面,那残破的碎片轻轻的撞击在了墙上,接着又缓缓的向着其他地方飘去。 “我同意他的话,维托,这里显而易见发生过交火。”拉格纳说着扭过头,用头部的大灯照亮了一侧的墙壁,上面清清楚楚的存在着几个弹孔。 维托停了下来,四位星际战士也停了下来,他们站在维托身后与侧面,与他一起端详这墙壁上的弹孔。 “实弹枪,不是爆弹。”兰斯洛特迅速做出了结论,奥拉夫则歪了歪头,向走廊一侧望去,“有人在这里边跑边打,也许是守卫们试图反击入侵者?”“如果是,那他们两边肯定不介意和敌人一起死。” 拉格纳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众人都随着声音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面前就已经看见了那舱壁上巨大的缺口,整个空间站的走廊被撕开了一个大洞,直接暴露在了宇宙之中。 维托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划过舱壁上的碎片,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粉末“火箭弹,仓促且非常不明智射出的,我估计不少人不是被吸入宇宙而死的,而是被炸死的。” “但我们没有看见尸体,你认为入侵者带走了尸体?或者有意为之?”奥拉夫诧异的说道,“但什么敌人会这么做?黑暗灵族的变态血淋人?” “不,那些变态喜欢活人,而不是尸体。”拉格纳说道,用手掌拍了拍舱壁,“而且我们没看见灵族的武器痕迹,他们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很容易留下痕迹。” “你说的对,拉格纳,不是灵族。”维托站了起来,但奥拉夫则显得很困惑,“我想不到会是什么敌人,审判官,再说了,这座空间有什么价值值得入侵者如此大费周章?” “不知道,但我想我们可以在指挥塔找打答案。”维托说道,领头继续走向了黑暗的走廊,四位星际战士也紧跟了上去。 他们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指挥塔,帝国的所有空间站都是照着一种模板标准制造的,就算外部长相区别在大,其内部的结构大致都差不,你只要去过一个空间站,剩下的你大概也都就有一个数了。 而维托与四位死亡守卫,去过的空间站可不少,其中不少更是让人不太愉快,前进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在开枪与砍人上。 但这里就轻松多了,他们顺利的来到了指挥塔,这里也空荡荡的,半弧形的巨型玻璃墙位列在前侧,帝国金鹰悬挂于穹顶上,而在高大的穹顶下则是无数的机械教仪器。 与这座空间站许多地方一样,这里也到处都是冲突留下的痕迹,维托走到了空间站站长的位置旁,那椅背上留下了一个弹孔,还有一皮椅的干枯血迹。 不仅如此,几乎整个操作平台都被可以破坏了,肇事者用枪械与钝器粗暴的破坏了表盘,每一个仪器,每一台占卜仪都被破坏了。 “贝尔,查查还有没有幸存的数据,我猜这些白痴并不理解机械的运行原理。”维托刚说出口,但其实贝尔早就开始那么作了。 他用臂膀上的多功能工具台切割开了一台数据终端,在一番摸索后扯出了一块黑色的硬盘,“显然,这些白痴以为摧毁机械表盘就能毁掉这些,所有异端都一个德性。” “哇,可别让机械教知道了,不然那些家伙又要发作了。”拉格纳笑着说,看着贝尔将接口插上了硬盘,极限战士站了起来,在头盔内查询着其上的数据。 “这座空间站在一个月前检测到了不祥之兆,据数据显示,在无法判断的距离外,星体出现的异变。”“那种异变?” 维托问道,贝尔沉默了片刻,很快便给出了答案,“有些星座消失了,或者说无法再被观测到,空间站的技术人员认为是亚空间风暴,向站长汇报。” “还有什么吗?”“站长同意了,让星语者在几天后的窗口期,向主星发出警报,然后记录就断线了。” 维托微微皱眉,走到了指挥台前向下看去,每一台仪器都被毁坏了,“看起来入侵者试图阻止他们发出警告,并且成功了。” “除了星语者发出的求援请求,也许是因为亚空间风暴的原因,反倒是被我们接收到了。”兰斯洛特说着搓了搓仪表盘,那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伙计们,我想你们会喜欢这个消息。”贝尔说着走向了众人,“空间站的一艘穿梭机离站了,根据最后的记录,应该就是交火后。” 奥拉夫向前走了一步,“意思是,这是一场空间站内的叛乱,叛徒们屠杀了整个空间站,然后叛徒们现如今已经乘坐穿梭机逃离了。” “但他们有必要带走尸体吗?”兰斯洛特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我们也无从回答。” “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拉格纳立刻问道,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贝尔沉默了片刻,“数据显示,穿梭机的燃料很有限,似乎大部分燃料都被一艘路过这里的帝国海军舰船弄走了,剩下的穿梭机都缺乏燃料。” “你可以计算出他们的去向吗?”维托上前问道,贝尔白色的头盔微微点头,“根据计算,穿梭机的最大油料,可以供逃亡者抵达最近的一颗帝国星球,农业世界欧文-4。” 维托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眺望着遥远的星辰随后启动了通信器,“科尔,我们有发现,设定坐标前往欧文-4。” 维托说着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那被打穿的站长椅,“别让任何人发现我们。” 帝国边疆:第六节 乐于助人 金黄色的麦田蔓延到了大地的尽头,这片一望无尽的金色海洋覆盖了整片大地,当你从太空之中向下看去,你能见到一副极其美丽的画卷。 金色,绿色与深红色的大地交相呼应,这些颜色并不是铸造世界工厂制造排放出的有毒废水,而是源自于自然的生命之力,孕育着整个星系人口的温饱之地。 这是农业世界,人类帝国之中无比重要的世界,为什么?非常简单,因为人不吃饭就会饿,饿久了就会死对不对?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每一个农业世界都是整个星系,几十上百亿人口的粮仓,整个帝国的口粮都来自于农业世界,而往往每个星系之中只有一个农业世界,至多三个,每一个农业世界的存亡都关系着整个星系的存亡。 如果农业世界沦陷,整个星系的帝国星球,数量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人口便会在饥饿之中爆发内战,混乱与暴动,别说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敌了,他们自己就会在内战之中为了争夺仅剩的口粮杀戮殆尽。 而为了喂饱这些嗷嗷待哺的帝国世界,以避免庞大的人口发生暴乱,帝国农业世界简单来说,就是把整个星球全部用来种地,除此之外啥都不干。 山脉被夷平,海洋被填平,整个星球的地表被完全覆盖上了粮食作物,麦穗,果树与一切经过机械教生物技师改良的农作物,粮食作物被延伸到大地尽头,极其高产的粮食会被整个星球的人口收割,采集,在留下足够自己的口粮后上交星系总督府。 终年累月,无数个世代都有数不尽的运输船在星球上来来去去,将这里的粮食运往各个帝国世界,这使得星球的轨道很拥挤,整个星港和地表机场都非常繁忙。 但这艘深棕色与绯红色相间的穿梭机还是找到了空暇,这艘修长的星系内飞行器从空中缓缓降落,机身末端的矢量喷射口喷吐着烈焰,巨量的灰尘被从地表扬起,在这座建议的停机库之中扬起一阵阵浓雾。 停机坪的老管理员走出了工作间,咒骂着挥手驱散面前的尘埃,看着那艘穿梭机平稳的降落在了停机坪上,喷射口逐渐冷却了下来,舱门也自然而然的垂落打开了。 从甲板上走下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夹克围着红色的围巾,腰上下挂的爆失枪与子弹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个..........佣兵? “有何贵干?”老管理员问道,男人笑了笑,将张银色的帝国卡丢给了老管理员,“看好我的船,以及,它需要补充燃料,钱都在里面了。” 男人说着从老管理员身旁走过,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出来的是给你的,所以......别让本地的混小子们偷走任何东西,明白吗?” 老管理员笑了笑,将银卡揣入了怀里,“明白,你的名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根据总督命令,任何着陆的船都需要登记。”“当然了,我也可以.........” “不,没必要,我叫维托,维托.康斯坦丁,行商浪人。”维托笑着说,那笑容灿烂而又亲和力,老人也笑了微微点头,“当然,当然,行商浪人。” 维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走出了停机库,灿烂的阳光从空中射下,维托抬起头必须用手挡住那太阳才能看向天空。 不得不说,这颗农业世界的天气非常不错,万里晴空,也没有过度使用农药导致的红尘,整个世界自然而和谐,果然靠近奥特拉玛的世界都挺不错的。 维托低下头,环顾着繁忙的街道,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本地农户,农用载具在街上开来开去,身着质朴的农民们在周围来往,在一个个沿街摆放得小摊贩与店铺间走动,采购着今天出现在市场上的好东西。 维托走在街道上,爆弹枪伴随着大腿不断晃动起来,他沿街打量着所见的所有东西,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让他有些惊讶。 维多利亚星系的治安出奇的好,不像大多数的帝国世界,多多少少都能让法务部暴怒几天,这里的治安情况看起来出奇的好,街道上没有随处可见巡逻的帝国法警,也没有扛着枪的佣兵,自己反而成了某种异类。 但很快,维托就明确的意识到自己还是草率了,他沿街走得动时,无意之间发现了三个年轻的街头小混混围在一个摊铺前,用粗鲁的低哥特语嚷嚷着什么,啊......尤其是那口音,维托敢肯定,如果安伯莉.维尔审判官在这里,肯定已经对他们的糟糕口音做出一番尖酸评价了。 说起来,那小妞最近在干什么?上次遇见她还是在..........瑞尔蒙达?记得那次他和黑色守望的小伙子们一起,帮着安伯莉干掉了当地基因窃取者教派的族长。 哦........维托还记得,拉格纳像个神经病一样嗷嗷叫着,一边胡乱开枪,一边用链锯剑砍穿纯种基因窃取者的时候。 记得好像当时安伯莉给自己说了一个人,一个在她看起来很有趣,准确说是很感兴趣的人,也是个名人了算是,凯法斯.凯恩政委。 但自从那次之后,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可爱的维尔小姐了,嗯.........好吧,还是别见到为好,那疯女人的搞事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从来都只有维托给别人搞事,没有别人给自己搞事的! 话说回来,那几个小混混似乎有点意思,维托靠了上去,立刻就清楚的听见了那些糟糕的语句。 “老滚球!我说过!你必须给收割帮交税!这是我们的地盘!”秃头青年大喊道,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老人则不削的哼了一声,“我给你们交过一次了,给洛克。”“放屁!洛克早死了!几个月前就死了!”“那管我什么事?我已经交过了。” 老人不屈不挠的说道,“你们去找他要去,我不知道那个混球有没有把钱给你们,但我不在乎,现在滚开。” “你必须在给我们一次!不然我们就打断你的废腿!老不死!”发型别致的年轻人大喊道,已经抽出了金属棍,看起来和法警的是同款。 “没钱!你们打死我也没有!我受够你们这些混球了!每个人都来要一次!我发誓我会直接去找安东尼奥的,告诉他你们这些白痴在做什么!” 显然,安东尼奥这个名字激怒,或者说恐吓到了他们,但在短暂的犹豫后,混混抄起棍子砸向了老人。 老人一惊差点翻到在地,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不需要逃跑了,因为一只手抓住了那棍子,老人和三个混混都看向了那人,一个穿着黑夹克的外来者。 “你又是谁?滚开外地人!”秃头混混暴怒的喊道,维托则打趣的看着他们,瞟了一眼秃头腰上的钱袋子。 “老人家,我猜本地帮会收过税了对吗?”维托问道,老人愣愣的点了点头,“对,收过了,但他们..........” “一群自以为聪明,可以背着老大再收一次钱的白痴。”维托笑着说,秃头被激怒了,掏出匕首愤怒的咆哮起来,“你以为你是谁?税务官?!” 秃头在愤怒之中一刀刺向了维托腹部,但在电光火石之间,维托一拳打在了眼前持滚混混的脸上,他向后退去的同时被维托夺下了警棍。 维托没有躲闪,而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子用胳膊弯曲了秃头的手臂,他在惨叫之中听见了自己手臂骨折的声音,秃头在惨叫之中还来得及骂人,维托便用腿将其勾倒在地上,接着用警棍猛地重击在了他光亮的大脑袋上。 秃头瞬间重摔在地失去了意识,发型别致的混混咒骂着一拳打来,维托以比他更快的速度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颚上,混混一下子失去平衡撞在了墙上,接着就被维托一棍打中了背部,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如打狗一样反复击打着混混。 第三个混混愣在原地,向上又不敢上,只是在一边看着,直到他的同伴用最大声音求饶,这场一边倒的街头械斗才告一段落。 “够了够了!停下!”混混惨叫道,维托也的确停了下来,打趣的看着混混随后将警棍扔到了一边。 他弯身扯下了秃头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随后摆了摆手,意思在明确不过了。 立刻还能站着的两个混混拽起了自己的同伴,狼狈的离开了摊位,维托则打开了钱袋子,将几枚金黄色的帝国金银金币丢给了老人。 老人迟疑的看着手中的金币,抬起头看着维托,后者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拍了拍手,“好了,我有个问题,老人家,这位安东尼奥怎么找?” “你........因为那几个混混的事?你是新来的执法官吗?”老人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维托则耸了耸肩,“不是,但是的,我不介意将你们的麻烦也和他讨论一下,但我有别的事需要找他,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老人看着手里的金币,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维托,“你为什么帮我?你是个外地人。”“一个乐于助人的外地人,但我的帮忙也是要回报的,现在就轮到你了,安东尼奥在哪儿?” 维托说着理了理衣领,似乎非常的.........自然,老人上下打量着维托,尤其是看见那只爆弹枪时愣了一下。 “他在定居点边上的绿蜥蜴酒吧,至少一般是在哪儿,但我不觉得虎爪帮会让你见他。”“别担心,我很相信我的说服力和人格魅力。” 维托摆了摆手,随后便走向了街道尽头,“祝你剩下的今天都愉快。” 老人看着维托的背影,又看了眼店铺摊位下方的电话,在犹豫了片刻后坐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随他们去吧。” 帝国边疆:第七节 情报与信任 说真的,无论是巢都顶端的繁荣街区,还是低巢的破烂垃圾堆,无论是荒芜的死亡世界,亦或者某个穷山僻壤的蛮荒世界,纵使文化不同,幻景各异,甚至连崇拜帝皇的方式都天差地别,但他们都有同一样东西,雷打不动的。 酒吧。 维托推开了本地酒吧的栅栏门,那吱呀呀的门看起来好些时日没修过了,每间酒吧的这个位置都是损坏频率最高的,每当夜幕降临,帝皇所恩赐的休息之时来临,所有的农夫,工人与行星防卫军在本地的士兵,都会推开大门,走入这里。 每一间酒吧的晚上都极其热闹的,任何世界的都是如此,越是荒芜,越是缺乏现代文明的地方,酒吧越是繁荣。 毕竟,这地方是方圆十公里内,唯一一个可以享受文明世界生活的地方,当然了,酒吧除了娱乐和社交外还有一项广为人知的功能,情报功能。 维托环顾着酒吧,这里的人还很少,只有酒保擦着杯子,以及零星的几个农夫坐在这里,这也不奇怪,毕竟太阳还在头顶挂着,等帝皇的烈阳下山了,这里想必就会热闹起来了。 维托走到了吧台前,酒保满眼怀疑的看着他,显然对这个外乡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但维托习惯了,虽然纵使都是帝国子民,但不同帝国世界之间的互相排外也尾大不掉了。 “喝点什么?”酒保还是礼貌性的问道,维托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帝国硬币放在桌上,“就你们本地的蒸馏酒吧,另外,我还在找个人。”“谁?”“安东尼奥。” 酒保的表情僵持了下来,但还是转过身去在酒架上寻觅了起来,边找边念叨着,“你找安东尼奥干什么?”“生意,如果他乐意的话,我想我可以给他带来某些好处。” 维托说道,看着酒保为自己的酒杯上倒上了酒水,同时也听见了身后的子弹上膛声,维托苦笑了一下扭过了头,果然,几个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家伙正举着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 维托转过了头,然后就看见了酒保手上端着的,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掏出来的霰弹枪,维托笑了笑喝了口酒。 “在脑袋可能被轰开的前提下,还能喝酒我也不知道该夸你镇定,还是愚蠢。”一个声音说着从酒架后走了出来,他擦拭着手里的玻璃球,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某张酒桌边。 维托笑着从吧台上取下了又一个酒杯,抓过酒保手边的蒸馏酒来到了酒桌边,也相当自然的坐在了男人对面。 维托为他也倒上了一杯酒,完全无视了身后几把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很高兴认识你,安东尼奥先生。” 名为奥东尼奥的男人打量着维托,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盯着他,“我听说,你收拾了我的手下,还把他们打得不轻。” “啊,对,我差点忘了。”维托说着将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你手下背着你收的保护费,现在物归原主。” 安东尼奥微微抖眉,看了眼钱袋又看了眼满脸微笑的维托,他也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放下枪,而他们也的确放下了那些很不友好的枪。 安东尼奥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我是个讲信用的人..........”“维托,维托.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先生,我会把这些钱还给农夫们,我只收该收的钱,做该做的事。” 维托微微一笑,喝了口酒,“所幸,我也只做该做的事,安东尼奥先生,问该问的问题。”“所以,你是来问问题的,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你可以在街上打听,他们会告诉你,安东尼奥是个乐意帮忙的人,前提是,双赢。” “当然,我认可这逻辑,所以,先请听听我的问题。”维托说到,晃动着酒杯,“嗯,你们这儿的酒还行,比巢都世界的破烂货好多了。” “你来主星?康斯坦丁先生。”“不,我来自别的地方,但那不重要,我想打听,你是否知道最近抵达这座星球的一艘穿梭机的下落,以及其成员的行踪。” “如你所见,康斯坦丁先生,这是颗农业世界,每天来往的运输船与穿梭机数不胜数,包括您的那艘。”“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军用的穿梭机还是很显眼的对吗?尤其是其成员也是空间站成员的前提下。” 维托的笑容充满了一种神秘感,如灵族一般诡秘莫测,安东尼奥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也许他是法务部的特工?还是总督府的雇员?甚至于...........不,不可能。 安东尼奥拿起了蒸馏酒为自己又倒了杯,在维托晃了晃酒杯后,也为这位“贵客”倒上了一杯。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点什么,安东尼奥先生。”“也许我会的,康斯坦丁先生,你瞧,我们不太信任外人,所以我得先确定你是否可信。” 安东尼奥微微昂首,示意维托看向周围,的确,周围每个人都怀疑的看着自己,并且用手下意识地摁着一把把武器,甚至连酒吧都将霰弹枪放在桌上,一边擦着酒杯,一边不时打量着自己。 维托微微耸肩,似乎很不在意似的,“那我该如何取得你们的信任呢?希望不会要复杂。”“我们不是国教的神棍,也不是某个边远世界的野蛮人,所以,是的,并不复杂。” “你瞧,康斯坦丁先生,这颗星球并不是如你现在所见的一片祥和,在这颗星球的荒原上有着一些本地人,真正的本地人。” “本地原生人种?嗯........我很好奇,为什么星系政府没有消灭他们,毕竟........您知道帝国对外星人的政策,” 康斯坦丁也微微耸肩,满不在意似的,“话是如此,但我想主星那边的老爷们,大概多大兴趣离开顶层的豪宅,来处理一下我们这里的事,本地的法务部也收拾不了他们。” “别说我们,主星低巢乃至于一部分的中巢都有许多不好的声音,比异端更糟糕的东西,但我们亲爱的总督,似乎无视了这些问题。” 维托微微眯眼,但很快又露出笑容,“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当然,那些外星杂碎抢了我的几辆运输车,运输车上有着一些猩红素,我们准备贩卖到主星上去的。”“高效致幻剂,我听说在低巢和中巢颇受欢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斯坦丁先生。” 维托低声笑着,语调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当然,当然如此。” 安东尼奥越看维托越觉得怀疑些什么,但他还是选择了忽略,至少暂时是是这样,安东尼奥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敲了敲腰上的激光枪。 “我需要你干掉那些杂碎,把我的货带回来,在那之后,我就会相信你值得信任,而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维托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成交,安东尼奥先生。”安东尼奥也站了起来,用酒杯与其碰杯,“成交。” 两人将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维托便拍了拍裤腿转身走向了大门,“稍后见,安东尼奥先生。” 安东尼奥看着维托皱着眉头,随后坐了下来看着酒杯思索起了什么,但随后还是叹了口气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选择将那糟糕且极度危险的想法一饮而尽。 帝国边疆:第八节 收回财产 维托靠在悬浮摩托上,这台绯红色的悬浮摩托原产自火星,是字面意义上的老火星正机械旗的,啊?你问我维托是怎么从机械教手里搞到的?嗯.......我只能确定一点,肯定不是从机油佬手里买的。 年轻的审判官潇洒的戴着墨镜,一只手还拿着一杯饮料,看起来像是在某个花园世界度假,但这肯定是假的,因为现在这鬼地方除了荒漠还是荒漠。 每个农业世界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这是一块被高产农作物抽干养分的土地,昔日绿意盎然的大地如今只剩下了黄土高坡,死亡与荒芜充斥着这片土地,将一切都附上了毁灭之色。 可以说每个帝国农业世界都是在逐渐毁灭一个世界,每个星球的所有养分,土地最终都会在帝国,无以计数,且还在持续膨胀的人口消耗下迈向毁灭。 除非机械教愿意,对整个星球进行生态重建,不然这个世界就得被抛弃,从内政部的行政编制中撤销了。 维托嘴里叼着吸管,悠闲的吸了口饮料后拿起了望远镜,从望远镜后维托打量着远处的目标,在废弃的农业小镇中那些劫车的异形,或者说,暴躁的本地原住民。 那些异形头戴某种抹布头套,将自己的脸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了一双也不知道是眼罩还是某种机械结构的眼镜,黝黑且富有骨质结构的手指握着一把把粗劣的武器,但总体上,这些异形依旧是人形生物。 “审判官。”一个声音说道,维托放下了望远镜向后撇头,头戴翼盔的卡利班骑士正挎着剑,迈过黄沙高丘走到了自己身边。 “希望拉格纳没有太生气。”“那你的希望落空了,拉格纳听说你指名道姓要我下来后,已经去训练笼里拆了几个战斗训练机仆了,科尔正在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维托笑了起来,微微耸肩,“如果我需要大开杀戒,我会叫拉格纳下来的,但这次我们需要快速,而精准的完成任务,尤其是不能让人发现阿斯塔特参与其中。” 兰斯洛特的笑声从头盔下发了出来,他俯瞰着那破旧小镇中的街道,以及其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本地原住民。 “而且,我听说你们暗黑天使非常擅长秘密行动,包括抹除痕迹。”维托说道又吸了口饮料,兰斯洛特则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些什么,维托,但恐怕你说的是恐翼和死翼连,而不是我所在的连队。” 兰斯洛特说道抽出了骑士剑,“但我相信,我也能做到。”维托也笑了,放下了饮料,“很好。” —— —— “各位下午好。” 所有的异形都扭过了头,看见了那从大街上大摇大摆走来的人类,所有异形都抄起了武器,用某种介于嘶吼与咆哮之间的奇怪语言嚷嚷起来,一把把武器指向了那极度嚣张,或者愚蠢至极的男人。 维托从小镇的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双手随意的摆动着,他满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众异形,他们嚷嚷叫着,似乎是在咒骂些什么。 “抱歉啊,各位,我还没学过你们的独特语言,但我觉得你们大概能听懂我说的话。”维托笑着说,指了指大街上的一辆大型货车,那是一辆由粮食运输车改造而来的装甲车辆,巨大的轮胎让它可以在荒原上奔驰,其密闭的舱门被紧紧锁死,以保护其中珍贵的货物。 “介意把那车还给我们吗?如果愿意,我会很感激的。” 维托话音未落,接着就被十几杆武器指着了脑袋,并且响起了此起彼伏上膛声,维托无奈的笑了笑,微微耸肩,“那好吧,请容许我介绍我的大朋友。” 维托话音未落,异形们身后的一面墙壁便被轰然撞碎,在瓦砾的飞溅中,兰斯洛特手持爆弹枪踏入街道,几乎在第一时刻便让那致命的武器开始了咆哮。 爆弹轰鸣着击碎了数名异形的身躯,乌黑的血液喷洒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的咒骂以咆哮,异形们齐刷刷的转过身,用手中粗劣的武器对着兰斯洛特开火。 但那些破烂货连一丝弹痕,都没有在星际战士的陶钢装甲表面留下,兰斯洛特快速的转动枪口,帝皇的怒火精准与快速的倾泻到了每一个异形大敌的头上。 维托也拔出了爆弹枪,对着异形的背后开火,当被两面夹击的异形转过身向维托开火时,审判官已经快速移动了起来,沿着尘土飞扬的街道快速奔驰,一边跑一边扣动扳机。 维托一个滑铲躲入了一个垃圾箱后,那破烂柜体被子弹打的碎片飞溅,手持大口径步枪的异形对着审判官的方向疯狂的开火,嘴中不时嚷嚷着未知的陌生语言。 但他的狂欢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他的脑袋炸开了,字面意义上的被捏爆了。 兰斯洛特甩开了破碎的试图,满是鲜血的手拔出骑士剑,一剑将又一名近距离的异形所斩杀,分解立场瞬间将其血肉蒸发,闪烁的能量闪电在肢体间流窜,把劈碎的血肉变成了焦黑的木炭。 兰斯洛特大步走在异形之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抵抗中大开杀戒,骑士剑每一次麾下都会有异形被斩杀,而他们的反击软弱无力。 维托站了起来,抬起枪准确的击杀了两个在兰斯洛特身后,试图用唯一的一把榴弹枪最后一搏的异形。 维托走了过去,没有跑动,而是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瞄准开枪,当维托走到榴弹枪前时,从一旁的屋顶,一名手持弯刀的异形跳了下来,一刀砍向了维托的脑袋。 但审判官却以惊人的反应速度躲开了,并在回身的瞬间用爆弹枪的弹匣,直接重击在了异形的脑门上,那异性麻黄色的绷带头套下涌现出了血液,而很快,随着维托扣动扳机,那绷带就随着整个脑袋一起炸开了。 维托没有停下,抓起了地上的榴弹,对着逃入小镇古旧杂货店,准备负隅顽抗的异形们打出了他们自己的榴弹,爆炸从杂货店的门窗中喷射而出,只有一只破碎的黑手落在了黄土地面上。 维托扔掉了榴弹枪,扛着枪走向了兰斯洛特,后者则一剑斩杀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异形,那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异形,阿斯塔特以高效,准确与迅猛的攻击手段解决了周围的所有异形。 当然了,除了维托干掉了那些除外。 兰斯洛特将骑士剑插入剑鞘,与维托一起看着那燃烧的杂货店,“我会将剩下的尸体扔进去,一起烧掉,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腕甲,“我就知道你行,我去送货了,回去后记得告诉拉格纳,很快我就会给他个机会。” 维托走向了货车,兰斯洛特看着审判官打开了车门,爬上了驾驶座,“何时?何地?” 维托打燃了引擎,关上了车门靠在车窗上潇洒的戴上了墨镜,“维多利亚主星。” 他摆了摆手,随即便驾驶着笨重的货车驶离了小镇,他伸出一只手挥动了起来,“啊,我的儿悬浮摩托麻烦你带回去一下,别把漆刮花了。” 兰斯洛特长叹了一口气,环顾着周围一地的异形尸体。 帝国边疆:第九节 一条新线索 安东尼奥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他正看着自己手里的几份帝国政务部的档案,他喝了一口不会拿出去给客人享用,而是只会自己享受的美酒。 圣甘瑞奥,一个非常拗口,且充满宗教意味的名字,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美酒非常美味,通常都出现在帝国贵族与权贵们的酒桌上,作为平民老百姓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但奥东尼奥却有一瓶完整的。 哦,我可不打算去纠结于他是怎么弄到的,我更好奇于他现在手里的这几份资料。 安东尼奥翻看着资料,其中是许许多多名为姓康斯坦丁的人,不得不说,这个姓氏虽然不算常见,但放眼整个银河的尺度,以及人类文明如今的体量依旧可以说数不胜数,如星星一般繁盛。 而且安东尼奥很肯定,这几份档案里所记录下来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虽然其中也有几个叫维托的,但安东尼奥肯定,这些人都不是现在这个维托.康斯坦丁。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撒谎了,一个假名,太正常不过了,但安东尼奥可以肯定,这个维托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佣兵或者旅客。 为什么?很简单,他停在停机库里的那艘穿梭机,绝对就不是一般老百姓买得起的,安东尼奥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也能一眼看出那穿梭机之昂贵,机库的老管理员说,那艘穿梭机配备的是曲率加速引擎,那漂亮的外壳虽然看起来没咋地,但本身也是给帝国海军战舰装配的精钢装甲板。 而且更离谱的是,作为一艘“私人穿梭机”那船既然带有泰坦级别的虚空盾发生器,以及后部动力十足的推进引擎,在几秒钟内就可以完成音速加速度。 不去算搭载的等离子射线,火神爆弹炮与自动炮,热熔切割枪等等,以上这所有配置,已经甚至超出了许多贵族的购买力,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佣兵可以持有的。 安东尼奥将资料档案扔在了桌上长叹了一口气,而门外也恰到好处的响起了一阵喧嚣声,那是重型运输车的声音。 安东尼奥站了起来,他走出了内屋向酒吧内的手下点头,他们都将武器藏在了身上,懒散与随意的跟着安东尼奥走出了酒吧。 而当他们走入阳光下时,所有人也都就看见了那辆停在门口,巨大的货运卡车,而起驾驶员则开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微笑与从容,看起来就像是去提车回来的小年轻一样。 安东尼奥打量着运输车,其上一滴血都没有,没有破坏痕迹,没有血迹,甚至连尘土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不可思议。 维托从车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后这大家伙,“完好无损,崭新出差,就是底盘有点坏了。” 安东尼奥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似乎真的像是简单兜了圈风一样,随意,而又懒散,安东尼奥微微向手下点头,后者随即便绕过了维托来到了那巨大的卡车边。 他熟练的打开了车厢,随后探出脑袋瞧了瞧,接着给予了安东尼奥肯定的答案。 “一分不少,不用担心,我可不喜欢这些危险的东西。”维托笑了笑,礼貌的向安东尼奥点头,后者则面露困惑,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不到半天,康斯坦丁先生,准确说是三小时,我想你和沙人打了一架?” “沙人?啊,有趣的名字,他们看起来的确很像塔兰人,但我敢肯定并不是,是的,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维托说着拍了拍爆弹枪,“如你所见,我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所以总体上来说旅途很愉快。” 完好无损?不,他身上甚至没有一点擦痕,衣服甚至没有乱,爆弹枪体面的插在枪套里,神色也没有丝毫与一堆异形干了一仗后的疲惫感。 如果不是自己的车真的在这儿,康斯坦丁会认为他欺骗了自己,但他的确不可能去搞到一辆重载卡车,并在里面装满猩红素来忽悠自己。 维托走到了安东尼奥跟前,指了指那辆大卡车,“我玩成了我的承诺,安东尼奥先生,轮到你了。”“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解决沙人的吗?”“沙人?有意思的名字,我发现,无论是什么种族和生物,打碎脑袋通常都管用,所以如你所想的那样。” 维托玩闹似的用手指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安东尼奥则皱起了眉头,“康斯坦丁先生,我敢肯定,沙人不是兔子,不会在一小时内被你挨个打爆脑袋。” 维托也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一种让人不悦,或者准确说是危险的意味,“也许吧,安东尼奥先生,但我认为结果比过程更重要不是吗?” 安东尼奥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彬彬有礼,但安东尼奥的本能,那这么多年沙场拼杀出来的并能无不在尖叫着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而他很清楚,太多的打听不该知道的秘密,其下场通常是什么。 安东尼奥微微点头,“你要找的那些人,他们的穿梭机在几天前坠毁在了麦田里,随后搭乘一群好心农夫的卡车,前往星港后去主星了。”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有,热情的过度,更像一群传教士,但其中有个家伙和其余的就不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很让人不安。” 维托微微挑眉,表情似乎对此充满了兴趣,维托转身看着卡车方向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回了头,“怎么个不安法,农夫们有说吗?”“农夫们不懂得表达,但原话是,像是一只可怕的野兽,粗鲁而暴躁的野兽。” 维托长长的哼了一声,似乎在品味着些什么,他的笑容短暂的消失了片刻,随后又悄悄的出现在了脸上,“谢谢,安东尼奥先生,能告诉我,穿梭机现在在哪儿吗?” 安东尼奥沉默了片刻,但还是最终开了口,“法务部的管制局,那船现如今是非法迫降被扣押了,我不认为仲裁官会把穿梭机交给你。” “啊,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们。”维托古怪的微笑着,“很高兴与你合作,安东尼奥先生,那么再会。” 维托微微欠身,随后便走向了街道另一侧,离开时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重载卡车,安东尼奥看着维托向远处走去,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康斯坦丁先生。” 维托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安东尼奥,他走了过来将一个挂坠递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的接了过去,那是一枚银蛇挂坠,其上张牙舞爪的毒蛇正张开着血盆大口。 “当你去主星后,去下巢的一半好酒吧,找一个叫银蛇的女酒保,把这个给她,她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维托笑了笑,将挂坠揣入了怀里,“非常感谢,安东尼奥先生,我会记住你的协助。” 维托摆了摆手,继续走向了远方,安东尼奥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许久随后长叹了口气,转身开始招呼自己的手下将卡车弄走。 而我们的审判官则走入了一个拐角,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银蛇挂坠,表情露出了一丝充满趣味性的微笑。 “啊,一场有趣的冒险。”他说道。 帝国边疆:第十节 穿梭机 电火花飞射着四处飞溅,焊接火花照亮了周围的金属表面,当然了,也照亮了正躺在一边被拆下来的座位上,一只手拿着水果饮料,脸上还戴着墨镜的维托。 四位死亡守望阿斯塔特也都站在他身后,电火花的灼目光芒照射在他们的漆黑甲胄上,宛如被黑洞吞噬了一样,一点反光都没出现,完完全全的浸没于了黑暗之中,唯有四位巨人的脸在光芒之中被点亮。 阿斯塔特不同于凡人,他们的视网膜完全可以忍受如此耀眼的光芒,而不需要如维托一样还戴着一个墨镜。 机械教贤者用机械臂切割着穿梭机破损的外壳,那东西被维托从法务部的扣押区弄回来后,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砸烂的西瓜,让人严重怀疑到底还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们还是把这东西带到了这里,交给欧米茄处理。 无魂机仆们在周围辅佐着大贤者,贤者身后从袍子下伸出的机械手,如仙女散花一般让人目不暇接,喷枪,切割机,大力钳与铆钉枪,等等无数的万机之物开始并肩工作,在大贤者的操作下行云流水的拆,装,切。 维托嘴里噘着吸管,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无数的机械手,那些如章鱼触角般复杂且灵活的机械臂,“你们说,那家伙袍子下来还剩多少是肉?” “我觉得还剩个脑子。”兰斯洛特说道,双手抱怀打量起欧米茄,而拉格纳摆了摆手,“有脑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你瞧他每天无趣的就像个无脑机仆,肯定没脑子了,而且下面也没了!” “何以见得?”“哈!有种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只会对机械发情。”拉格纳低声笑着说,但奥拉夫则无奈的叹气了一番,“注意你的言辞,兄弟,你知道机械教会如何反应。” “没错,没错,我知道,那群无聊的机油佬连玩笑都不懂,连我们这个卡利班小子都懂。”拉格纳笑着说,用装甲手掌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甲,后者也笑了。 “我们那儿又不是成天除了祈祷,就是训练,虽然..........我们哪儿的确很....严肃,尤其是阿斯莫代大人,呃。” 兰斯洛特说到惩戒牧师的名字都浑身一颤,说实话,能让阿斯塔特害怕的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猛人,而阿斯莫代则是猛人里的猛人,那怕是在暗黑天使这个已经很神经的战团里,他也绝对算得上是神经质里的神经质。 维托曾听说过这位“狠人”的许多传闻,嗯.....自己可不想遇见他。 “我不认为欧米茄有什么问题,兄弟们,理智与高效,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贝尔说道,但拉格纳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是不是也没肉了?贝尔,你说话也像个机油佬。” “完成。”欧米茄说道,停下了自己眼花缭乱的操作,随后用机械钳搏动了穿梭机破碎平台的一个拉杆,极其复杂的线路借口被欧米茄接驳进入自己的脑部接口。 他的机械右眼闪烁了起来,无数的数据流从其上划过,几个伺服颅骨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开始围绕着穿梭机开始扫描。 暗绿色的扫描光束扫描与覆盖了穿梭机大部,点点躁动声从伺服颅骨中响起,维托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拿着饮料杯走到了欧米茄身旁。 “查处的点什么了吗?我在没用审判官身份的情况下,可是花了点功夫才把这破烂弄回来的,最好有点好消息。”“你的论点,非常不合逻辑,维托,无论你付出多大成本,客观的数据终究是不会因为你的主管期望而改变的。” “你错误的理解了,因果关系,这是,人脑给你产生的错觉。”欧米茄用销魂的电音说道,而维托则笑着耸肩“别这么无聊,告诉我,大贤者,你到底查出点什么没有?” 欧米茄抬起了头,伺服颅骨们也随之飞走了,脸部几乎完全被机械覆盖的欧米茄转过头,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维托。 “万机之神庇佑你,审判官,我在其中找到了有用的咨询。”欧米茄说着走到了全息投影仪前,他肩部弹出的小小机械臂,将他脑部的接口数据线插入了全息仪器,随着接驳完成的瞬间,复杂的图案被投影到了众人眼前。 阿斯塔特们都围了过来,巨人们围在全息仪器周围,困惑的看着其上极其复杂,混乱的数据流。 “不是我说,老欧,你这东西就像是被我吃过的派一样,我都看不出是个啥。”拉格纳说道,困惑的挠着脑袋,随后用手肘戳了戳兰斯洛特,“你看懂了吗?” 兰斯洛特若有所思,然后戳了戳又一侧的奥拉夫,“看懂了吗?”奥拉夫则继续传递,戳了戳贝尔。 药剂师无奈的叹气,看向了欧米茄,“贤者,你是否可以过滤掉累积的记录数据,筛选出空间站危机后的部分,我相信用帝国安全协议的后台子系统,可以做到。” “正确,贝尔,你应该,去火星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技术军士。”欧米茄说道开始了操作,混乱的数据开始快速衰减,变得清晰了起来。 “对啊,老贝,你看我这链锯斧你给.........”拉格纳笑嘻嘻的说道,而贝尔给予了简单的回应。 “滚。” 混乱的数据变得简洁干练,最后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其上的含义了。 维托微微翘眉,显得有些惊讶,“那群白痴到底把什么东西运上去了,既然超重了这么多。” 是的,根据穿梭机日志显示,在空间站危机后,叛徒们在逃走时把什么东西运了上去,导致穿梭机严重超载,但他们显然不愿抛弃那货物,而是强行发射了穿梭机,最终在燃料耗尽后,于欧文-4号上坠毁。 “某种机械?或者圣物?”兰斯洛特问道,但年长的老狼奥拉夫则摇了摇头,“不,圣物不会储存在这种空间站,而机械,显然那些叛徒也搬不动,更无法塞进去。” 维托沉默了片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舱内影像资料还有吗?”“很不幸,在坠机后被损坏了,但我有另一个发现。”“什么?” 欧米茄的一只机械手将一块碎片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后看了看,随后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骨头的碎片,人骨的。” “是的,机舱内有很多,还有干枯的血迹。”欧米茄说道,奥拉夫则皱起了眉头,“某种邪恶的仪式?亦或者献祭?这就是尸体消失的原因?” “也许是混沌邪教徒,他们希望通过血祭,来让他们可憎的混沌诸神指引他们抵达安全的星球?”奥拉夫说道,但维托则摇了摇头,“我可没听说过,恐虐信徒会用死人血祭,而且如果是活人,也不可能被他们关在穿梭机上。” 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骨头碎片,“越来越有意思了,欧米茄。”“审判官?”“接下来我们会给你带回更多东西,我需要你进行分析。” “科尔?”维托对通信器说道,“收到,说。”“我们到主星了吗?”“接近重点了,我会让船停在荒芜世界后面,你的穿梭机可以飞过去。”“很好,帮我加满油。” 机械贤者点了点头,随即维托转向了四位阿斯塔特,露出抱歉的微笑,“各位,很遗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秘密调查,就由我亲自下场了。” 帝国边疆:第十一节 维多利亚巢都 巢都世界,帝国也是人类文明有史以来,最巨大的与混乱的人类聚居地,每个帝国星系都只有一个巢都世界作为星系首府,这是帝国行政,司法与宗教,经济生产的最核心。 几乎所有的帝国巢都都可以追溯数千年的历史,当这颗星球迎来第一艘殖民舰船,机械教建造起第一座等离子反应炉时,一座巢都的修建便踏上了日程,最终在数个世纪后,迎来了这座庞然大物。 有的巢都甚至自身历史比帝国还要久远,早在科技黑暗时代,与纷争时代之前,这些源自于人类最早殖民时代的殖民地城市,就早已如星星一般存在于群星之间了。 无数的大小城市最终连为一体,大地被望不到尽头的建筑物填平,高耸入云的尖塔与上层华美建筑,在无数建筑与造物的重叠下冲向天际之巅,而在地表之下,密集的城市结构群早已一层层修筑了起来,如蜂巢一般层层推进,直达地心最深处。 这是人类文明的伟大巨著,象征着人类彻底征服一颗星球,也象征着一颗星球的毁灭,当这种巨型巢都建造完毕时,通常也意味着这颗星球的所有资源早已耗尽。 庞大人口的无节制繁育,最终压垮了这颗星球的生态,无穷无尽的人类子孙与他们的建筑,机械将一切吞没,把一切都化为了那永远在扩张城市的一部分。 而最终,这颗星球便不在可以创造出自然的资源,它所能提供的唯一资源,便是人力,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成千上亿的人口被送往星系内的其余世界,将那些世界的资源开发与挖掘,通过巢都上空环绕星球赤道的巨型轨道星港运抵这里,最终,在延伸向大地尽头的工厂中完成加工铸造。 维托坐在驾驶舱里,他通过厚实的穿梭机玻璃看着下方的巢都,穿梭机从近地轨道直线下降,当他突破平流层的风暴后,便来到了这里,直接目睹这座庞然大物。 滚滚浓烟与有毒废气从地表飘起,连天空都已经在机械教工厂的排放物作用下,化为了病态的灰绿色,森林与山川早已消失了几个世代,而海洋甚至无法窥见其存在过的痕迹。 维托操作着驾驶遥杆,流线型的修长穿梭机飞行在宏伟的建筑群中,他们直线下降,从城市顶层华美建筑群下方驶入了巢都。 维托环顾着四周,周围的空间完全被重重叠叠的大小建筑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排列着,由腾空平台与公路相连在一起。 太阳的光芒无法抵达这里,一切的照明都来源于各式各样的店铺灯牌,路灯与穿梭的车辆,五彩斑斓的光芒交汇在一起,宛如幻觉中的奇异梦境般。 “啊.........又是这种巢都。”维托感慨道,他去过不少的巢都世界,老实说,并不是所有的巢都都是如此的压抑与不安。 维托用手指搏动了仪表盘的按钮,在连续按下几个按钮后,矢量喷口开始转动方向,穿梭机在剧烈的蓝色火焰推动下缓缓降落,伴随着剧烈的反冲气流平稳落地。 坚固的起落架缓缓的抬起船体,让这艘漂亮的恒星际穿梭机落在了平台上,矢量喷射口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维托从下方的舱门后走出,他站在平台甲板上,整个平台也随之开始运动起来,沉重的机械结构牵引着前出的起落停机坪回到前方的主体建筑中。 地表星港,所有非贵族权贵抵达这颗星球后的第一站,维托当然也不例外。 维托看向一侧,一艘如高楼般巨大的重型运输舰也着陆在了巨型甲板上,冷却气体与负压气体从舰体中喷射而出,滚滚白雾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维托理了理衣领,看向前方,停机甲板稳稳的被拉扯进入了星港建筑内,坚固的钢筋水泥结构如地堡一般,在周围隆起化为了屏障,将那座星球级别的城市隔绝在了外面。 在陆地星港内,庞大的金属支架撑起的穹顶下,金色的帝国天鹰高悬于半空中,在其下无数的大小船只停靠于各处,旅行者,行商浪人与货运飞船工人在这里来来往往,他们走动在一艘艘巨型飞船下,喧嚷声与动力引擎的隆隆轰鸣声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来访目的。”一个懒散的管理员走了上来,他拿着一块占卜平板,用感应笔在频幕上指指点点的同时,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着,但幸运的是维托可以听清他在说什么。 “观光,访客和旅行。”维托笑着说,管理员白了个眼睛,“谁会来这鬼地方旅行和观光?”“那你觉得该填什么?”“我不在乎,就私人事务来访吧,2000帝国天鹰币作为停机和管理费用。” 年轻且慵懒的管理员说着,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来,那颅骨悬浮在了维托身前,将一个卡槽插口展现在了他眼前。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随手插入了其中,在片刻后拔出,伺服颅骨便回到了管理员身旁发出了抵达的机械音,“付款完毕,准许着陆。” 颅骨飞走了,也许是去收下一笔钱了,但管理员丝毫不在乎的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名字,舰船名称。” 维托笑了笑,看向巨大星港尽头的舰船出口,正有一艘船只喷射着缓缓火焰滑动着驶入跑道,从其标志来看,似乎是之前到访过的欧文-4号世界的运输船。 而在舰船的跑道一侧,正堆积着几个大型货箱,船员们正在与几个秃头的本地人交涉着什么,他们每个人胳膊上都纹着一条蛇,一种..........看起来很独特的蛇类,但维托敢确定,本地的所有源生物种已经灭绝了。 但看起来交易非常顺利,他们顺利的达成了交易,这些本地帮派成员已经在付款了,而一边的星港警卫似乎就和瞎了一样,对此熟视无睹,但维托可以确定,他们不是瞎了。 维托微微摆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管理员已经不耐烦的咒骂了起来,“嘿!白痴,名字!你打算让我在这儿耗一天吗?” “维托,维托.康斯坦丁,这美人叫天鹰号,照顾好她。”维托说道接过了管理员递来的登记单,后者无奈的耸肩,“我们会的,现在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吧。” “嘿,伙计,问个问题。”“帝皇在上,问吧,快点。”管理员停了下来,极其暴躁的嚷嚷着,维托则依旧一脸笑容,他指了指远处的交易现场。 “哪儿,那些本地帮派成员,他们的帮派叫什么?”管理员看了过去,随后眉毛抖了一下,“虔诚会,我劝你别靠近他们,下巢的宗教疯子。”“宗教?国教?”“对对对,但他们比教堂里的疯子还疯,总之离他们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我很好奇,朋友,在下巢的混乱之中,国教信仰既然如此发达?”管理员暴躁的嚷嚷了起来,挥动着手指,“你是谁?学者?去找那些传教士问去吧,别来烦我。” 他不耐烦的走开了,态度极其傲慢与敷衍,维托打趣的笑着,叉着腰看着那走开的年轻管理员,他很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刚刚那态度面对的是个审判官,之后又会做何感想。 维托耸了耸肩,但他很幸运,自己不是那些神经质的同僚,所以,这位年轻人就继续带着傲慢的态度,直到终有一天被某位暴躁的船长教训一顿吧。 维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头顶的帝国天鹰,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爆失枪走向了星港出口。 帝国边疆:第十二节 帝皇之声 维托走在中巢黯淡深邃的街道上,这倒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光,虽然的确,太阳与天空的光芒无法照射到这里,自然的光芒是上层帝国贵族们所享受的特权,但老实说,我觉得这也算是好事,我可不觉得透过机械教工厂,有毒浓雾与离子闪电后照射下来的阳光能好到哪儿去。 中巢的光芒都来源于人类造物,霓虹灯店牌,沿街设置的路灯,不得不说,机械教的等离子反应堆一如既往的可靠,纵使运行了数千年,但那巢都的真正核心,依旧稳定运转着,为整个星球提供电力与充足的能量。 维托望向头顶,从头顶划过的地表穿梭机与飞行器喷射火光,偶尔也能看见一两家店铺门口闪烁的全息投影,将五彩斑斓的耀光投射到黑暗的街巷之中。 维托看着周围的人们,这里是巢都大多数居民的居所,介于繁华的上巢与混乱的低巢之间。 你能在这里找到两种帝国生活的交融,以及过渡的明显痕迹,当你逐渐沿着轨道电梯,以及层层盘绕的空中街道向下走去,周围的一切,便开始了变化。 当你在中巢靠上位置时,你可以看见热情,上进心,以及傲慢,那里的人们虽不说身居高位,但却也非常贴近帝国权贵的生活,他们是技术人员,管理人员以及总督府成员以及高级僧侣,在哪儿的生活,可谓称得上文明。 但当你逐渐向下,华美的建筑与机械教恒温生态维持系统就到头了,不再有灿烂的阳光,不再有经过空气过滤基站所输送的健康,清新空气,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工业废气,以及令人不舒服的温度落差,昏暗的街道以及完全与体面,文明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们。 维托走到了天街扶手边,他向下看去,那是一个无限深的无底深渊,一层层的街道与建筑围绕在深井周围,如建立在峭壁与悬崖之上的城市一般,而在深渊中央,则是无数的帝国船只与飞行器来来往往。 有的飞向苍穹,通过顶端的出口驶向太空,有的则向下降落,通过这维多利亚巢都之中的无底深井,前往巢都那些黑暗并被遗忘的角落。 而在深渊的最下方,则正是下巢或者说,黑暗的低巢。 但幸运的是,虽然这里算不上文明,但.....也还行,毕竟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掌控这里。 年轻的审判官维托扭过头,他早就听见了那洪亮的声音,那声音来源于漂浮在帝皇圣象雕像前的几个伺服颅骨,它们悬浮于正在激情演讲的国教教士周围。 鲜红色的长袍与白色的僧侣帽,在奇异光芒照射下显得格格不入,但教士依旧以值得称道的热情高尚朗诵与向他身前的一众听众布道着。 “在银河的无线黑暗之中,唯有他!人类之主,黄金王座之王!唯有他的光芒可以拯救我们!唯有信仰!可以庇佑苍生免于毁灭!” 年轻的激情教士高尚朗诵着,那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帝皇圣言录,虽然维托每次看见他们这样,都会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毕竟,帝皇圣言录可是出自..........嗯,作为审判官,自己也许不该讨论这个问题。 当然了,更不能告诉他们,毕竟如今的帝国人民,依旧不在太善于接纳,与理解新的思想与理论了,你大概率会被大喊一声异端,或者叛徒,杂种,或者类似的任何称呼,看你运气了,总而言之,最轻也是一顿好打,而维托敢确定,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极刑。 “痛苦既祈祷,信仰既救赎!信仰他!正因他的光芒,我们才迎来了伟大的真理之声!”教士的声音通过伺服颅骨得到了有效的扩大,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而那极具激情,与煽动力的声音在听众中引起了一片片欢呼与喝彩。 但维托觉得,大概他自己也是经过过改造的,也许安装了置入扩音器?亦或者大脑数据储存器? 虔诚的帝国信徒们,高声赞颂着帝皇,将圣言录之中的语句不断朗诵,声音之大可谓声嘶力竭,就好像他们的真的打算用那嗓门,让远在几万光年外,圣神泰拉黄金王座上的帝皇他老人家听见一样。 维托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了正在激情四射教士身旁,在圣象雕像下侧的一名国教教士,他更年轻,看起来也许只有十几岁出头,大概是学徒之类的吧。 “教士。”维托走到了那个不起眼,不被人们所关注的年轻学徒身前,学徒惊讶的抬头看着维托,“不,先生,我不是教士,我只是学徒,被指派来帮助恩迪斯兄弟布道而已。” 维托笑了笑,显得非常亲切,“每个教士都是从学徒过来的,包括这位很有激情的恩迪斯,你的名字呢?小教士。”“卡东,先生,我叫卡东。” 维托靠在了卡东身旁的排气管道上,他抬起头,向侧面看着那些狂热的信众,“看起来你们的工作很成功,卡东,哦,对,我叫维托,维托.康斯坦丁。” 卡东微微点头,看了看手上碰着的一大本,超级厚绝对可以拿起来,一下子把绿皮脑袋砸爆的圣言录合集。 说真的,帝皇他老人家真的能给你们编排出这么多语录吗? 维托无奈的笑了笑,双手抱怀,“你们的教会在上层吧,我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大教堂,当然了,中巢也有,但就是没那么漂亮。” “您见到了圣卡昂教堂了?的确,每次见到那宽阔的大教堂,以及可以容纳数万人一同祷告的大厅,就让我心潮澎湃。”卡东自豪的说着,眼神中炯炯有神。 维托依旧面带微笑,“的确,但可惜中巢的就没那么好了,我下来这么半天,也还没见到太多,尤其是越往下越是。” 卡东微微点头,有些无奈的叹气,“是的,实际上您现在看见的这里,已经是我们的传教边缘了,我们不会再往下了。”“为什么?传播真理之光太累了?”“不,我们不介意为帝国的信仰操劳,但下巢太危险了,甚至于靠近下巢的人们也不接受教会的主流信仰。” 一辆浮空艇从两人前方驶过,那是法务部的浮空艇,警灯的红蓝色光芒照射在两人脸上,也点亮了维托腰间的爆弹枪。 卡东看见了爆弹枪,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显然,这孩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毕竟下来传教,遇见自己这种人不会太少。 维托思索了片刻,摸了摸下巴,“介意告诉我,所谓的非主流信仰吗?” 卡东摇了摇头,合上了手上的圣言录,“抱歉,先生,我也不了解,大主教禁止我们讨论与接触下巢异端教会的思绪与成员,所以我丝毫不了解他们。” “也正因如此,教会不允许我们跨过边境,进入下巢传播帝皇的信仰,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很遗憾于那里的可怜人无法聆听真理之声。” “但我听说,下巢的信仰也很强盛,虽然他们崇拜帝皇的方式,与我们非常不同,不少年长的修士们都咬定他们是异端,是信仰混沌诸神的无耻叛徒。” “混沌信徒?”维托翘起了眉毛,“而直到如今,法务部与行星防卫军也没有进行剿灭?而是任由其信仰在下巢不断扩大?” 安东困惑的点头,显然自己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大主教禁止我们讨论相关的任何问题,我在政务部和总督府的学徒朋友们也说,他们也禁止讨论相关问题。” 维托靠在墙上,扭过头看着狂热的信众们,随后站了身微笑着将一枚金币扔给卡东,小教士拿着金币有些茫然,他抬起头看着维托一脸严肃,“先生,我们不能私下收受钱财,如帝皇所言,贪婪是背叛的开始。” “但帝皇也说过,真正的财富,应当用于正确的事业。”维托笑着说,用外套盖住了爆弹枪,卡东看着维托的爆弹枪,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睁大了眼睛,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维托止住了。 帝国民间总有许多传言,传闻说,审判官会乔装打扮,打扮成任何形形色色的人,以此潜入帝国民众之间,监视与听取之中关于背叛与异端的背叛,并且将其来源抹杀。 宛如一个个幽灵,潜伏于周围,虽然这个说法非常离谱,但的确在帝国人民之间广为流传,不少时候,还会被母亲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但有些时候..........这种流言也的确是正确的,比如,此时此刻。 他笑了笑,比了个笑声的姿势,“帮我保密好吗?孩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以及我们交谈的内容,包括你的长辈教士们,为了帝皇。” 信徒们的喧嚣声,以及伺服颅骨的扩音器完全压制了他们的交谈声,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更不会注意到他们,只要他,年轻的小教士也如此认为。 卡东肯定点头“为了帝皇,先生。”“我会将您给予我的金币,用在正确的事业上,我发誓。”“我很确定孩子,现在,让我们各自去做需要做的,正确的事吧。” 维托摆了摆手离开了,向着那昏暗的街道尽头走去,卡东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他在自己双手相交,比出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天鹰礼。 “愿帝皇保佑您。” 帝国边疆:第十三节 帝皇信仰 轨道电梯在轰隆的运作声中快速下降着,机械平台与周遭竖井上的齿轮凹痕不断吻合,前后协作着向下移动,猩红的警示灯不断闪烁在两侧,装饰性的颅骨雕塑的眼窝之中,也闪烁着那些令人不安的警示红光。 陈旧的轨道电梯内锈迹满满,几乎所有东西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连帝国星鹰标志也已经几乎不可见,金色的表面已经只剩下了仅存的一点,剩下的部分早已被这深不见天日的低巢所锈蚀。 维托靠在控制机仆身旁,他的整个脑袋都被某种金属头套罩住了,连接着无数的插管与线路,四肢也全部不知所踪,只身下了驱赶被固定在电控平台上。 但好歹他还能正常运作,让这台天知道多久没维护的轨道电梯,载着自己前往低巢。 直通地底深处的轨道电梯井中,维托听着电梯外的咔哒与偶尔响起的诡异回声,一般人估计此刻已经吓得不轻了,老实说,正常帝国人也不会去低巢,但显然,维托不是正常人,所以这不是他第一次去低巢了。 好吧,并不是去维多利亚巢都的低巢,但你懂的,通常来说,审判官的业务范围都包括低巢,所以是的,他可谓非常熟练了。 所以,维托很熟练的找到了这台年久失修,但如所料的,这台电梯周围连一个法务部的执法官都没有,于是乎维托就开心的借用了这台电梯。 电梯向着地下深处前进,就仿佛前往恐惧之眼中的可怖深渊般,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没错就是了。 电梯停了下来,在剧烈的轰隆声中稳稳的降落了,一系列的闪烁红灯在闸门周围跳动起来,电流的刺耳嘶鸣声也随之响起,伴随而来的便是那扇锈蚀闸门的缓缓抬起。 警示警报回响在维托耳边,而红灯也照亮了外面的地面,维托站了起来拍了拍无魂机仆的肩膀,“谢了,哥们。” 维托没有等待机仆回应,他也没有回应,机械教给他脑子里编的线性程序也没包括如何回答。 年轻的审判官走出了电梯,他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四周都是不知道被荒废了多少个世代的地下结构群,巨大的储存罐,高耸的金属穹顶与锈迹满满的陌生机械。 嗯.......低巢,帝国有史以来最混乱,最罪恶的地方,好吧,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顶巢的贵族们也半斤八两,但至少他们保持了明面上的秩序与体面,但在这里就完全不需要,也没办法保持了。 低巢历来就不是帝国的实际控制范围,是的是的,这里依旧属于帝国,但也仅仅只是在名义和法理上,但无法真正实现的控制毫无意义。 在这里充斥着变种人,异端,邪教徒与异议者,当然了,还有各色各样的巢都帮派,这些游弋在帝皇光芒之外的不法之徒们在这里栖息繁衍,在无数个世纪中通过野蛮与残暴的方式,继承与运转着低巢。 这里是纯粹的暴力之敌,理性之声比不上爆弹枪的轰鸣,连执法官们都几乎从不下到这里,就更别说帝国的各种管理机构了,如果帝国上层有需要在低巢做的事,通常也是找佣兵而不会委屈自己下来处理。 昏暗的穹顶空间下,只有若干遥远,几乎与梦境般的灯火照亮这地下世界,安静,纯粹的安静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死去了一般,自己正行走于一具冰冷的尸体之中。 维托扭头看着一旁的巨型储能罐,周围竖立着若干个巨型储能罐,维托看不出那些罐子是用来装什么的,但从其表面巨大的机械教标记来看,自己最好也别动歪脑筋打开看看。 镶嵌着银色花纹的长靴踏在长桥表面,维托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向下方遥远的地面看去,“喔,摔下去可就悲伤了。” 维托说着突然用余光发现了些什么,火光,准确说是烛光,蜡烛摇曳的光芒出现在了长桥尽头。 维托好奇的歪歪脑袋,随后便走到了那烛光的来源处,那是一座神龛,一座小小的,点着无数蜡烛的神龛,其中供奉着一个神明,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又不面熟的神明。 维托蹲了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神祇的雕塑,不得不说其雕刻者的水平有待提高,但维托依旧可以大致看清其面容。 一个人类,是的,大致上可以确定是个人类,这个人类神明坐在一张椅子上,王座?帝皇的雕塑?嗯,不是,帝国国教不会为帝皇塑造张开双臂,似乎要将人拥入怀中的形象,而且还戴着兜帽? 维托微微皱眉,伸手去碰那个雕塑,但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除了自己之外的脚步声。 维托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长廊之中的人,在昏暗的长廊两侧点满了蜡烛,摇曳的烛光之中几个人出现在了烛火中,几个身上全部装配着粗略金属义肢的人。 这几个造型各异的低巢居民走了过来,而且很明确的,每个人都带着做工优劣不一的武器,嗯,标准的低巢混混造型。 “各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维托笑着站起身,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掀开了外套的一角,露出了爆弹枪的枪托与扳机。 领头的人用机械手指指着维托,愤怒的又指向了神龛,“你为何不向救赎之主行礼与祈祷,外来者。” 维托微微偏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救赎之主?我能理解是帝皇的一个称呼,但不得不说各位,你们的帝皇雕塑还真是........独特。” 首领走到了维托面前,几乎神经质一般的盯着维托,苍白的面孔如死人一般,也许是没晒太阳的原因? “你也是异教徒!你们信奉虚伪的教宗,虚伪的崇拜方式!这就是帝皇本人的形象!你必须向他祈祷!” 混混们围了上来,维托打量着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纹着盘蛇标志,有意思,和地面星港里的那些混混是一群人。 “祈祷!并信奉祂!唯有如此你才能从苦难之中得到救赎!”首领喋喋不休的说着,看起来像个偏执的国教传教士,嗯,好吧,是带着枪的偏执传教士。 “我能问问,如果我拒绝信奉你们.....独特的帝皇教派行吗?”“那我们就将代表祂惩戒你!异教徒必须死!” 首领叫嚷起来,拔出枪顶在维托的胸口,后者看着枪口并没有慌乱,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堪称虔诚的低巢帮派成员。 维托礼貌的笑了笑,“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问题?关于什么的问题?”首领反问道,眼睛依旧歇斯底里的充着血,看起来像是磕了药一样,不,也许的确是磕了药。 维托依旧面带笑容,看向剩余的几位帮派成员,“据我所知,你们属于虔诚会,我猜,这里不止你们一个帮派对吗?就像大多数的低巢一样。” “没,没错,还有太多异教徒,拒绝皈依者,和你一样!”首领喊着,机械手指咔咔作响,“但为了帝皇!我们会让他们诡异真理的!我们将得到救赎!来自星空祂天使的救赎!” 维托的笑容变成了讽刺,这让首领有些困惑,“那么,亲爱的朋友,在如此混乱的低巢,帮派之间时常发生冲突与流血死亡,好吧,就如同帝国绝大多数地方一样。” “我想,假如今天的此时此地,也发生了一场不幸的帮派冲突,大家也不会感觉意外对吗?”“你什么意思?” 首领问道,但维托却露出了一脸真诚的笑容,“啊,那请容许我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一下吧。” 枪响,剧烈的枪声轰然响起,首领的背部被一发子弹轰穿,混混们惊诧不已,但维托已经一把抓住首领的衣领,将爆弹枪从他的腋下弹出,连开两枪,将有一个混混的脑袋与肩膀轰成碎削。 调转枪口,又是一枪,那混混的胳膊被整齐的打断,在惨叫之中右手下意识的盲目扣动扳机,子弹在金属长廊之中四处弹射,打的火花四溅。 剩余的两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抓起步枪开始对着维托开火射击,但后者却一把将首领的尸体挡在了身前作为肉盾,飞射的子弹打的尸体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但其下的维托则全然无事的冲到了两人跟前。 维托将尸体抛给了其中一人,尸体的重量让他站不稳的摇晃起来,而就在这片刻的霎那间,维托抬起爆弹枪口,在几毫秒之中拔枪就***准无误的打碎了他的腿。 混混跌倒在地,在惨叫之中被维托一枪轰碎了脑袋,最后一人惊恐的开枪扫射,但恐惧带来的只有混乱,盲目无目的的射击完全没有打中维托。 后者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对方,一枪托砸在他的脸上,接着又夺过了他的步枪扔飞出去,把步枪坠下了长桥,在几秒钟后摔在底部传来了响声。 维托抓住了他的衣领,将其死死地摁在了扶手上,半个身子完全伸了出去全靠维托抓着他才没有掉下去,混混恐慌的咒骂起来,茫然的看向了自己仅存的同伴,那个被打断手臂的家伙。 但维托抬起枪口,连瞄准都没做就扣动了扳机,爆失打断了他的脖子,剩下的脑袋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第二个问题,本地帮派有几个?叫什么名字?”“什么?!”“你听清了问题,我的朋友,如果你肯回答,我就放你走,我的爆失子弹并不便宜。” “帝皇在上!你疯了吗?!”“我觉得论疯的程度,你们比我更胜一筹,现在回答问题。” 维托松动了手指,混混向下坠落了一点,后者惊恐的摆动手臂,“三个!三个!除了我们还有铁锤帮和犯罪辛迪加!他们一个控制着工厂,一个控制着和上巢的贸易网!” “谢谢合作,祝你今天愉快。”维托松开了手指,混混尖叫着坠落了下去,几秒钟后传来了回响声。 维托靠在扶手边向下看去,“哦,果然摔得不轻,但四舍五入也等于放你走了。” 审判官收回了身子,看这样那神龛打趣的歪着脑袋。 “好吧,事情比我想的复杂点。” 他这么说道,随后一枪打爆了神龛,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就在复杂点吧。” 帝国边疆:第十四节 情报,机会 破旧的汽油桶之中火焰燃烧着,那锈迹满满还破了好几个洞的汽油桶燃烧着烈火,那火焰点亮了周围昏暗的街道,无数个或粗劣,或正式的光源照亮了这条无光街道。 与这里的深邃环境一样,这里的人们非常的.........让人感到不适,各种意义上的,尤其是围在汽油桶边上那个整个眼部都完全机械化,向下凹陷,只有一只猩红色机械眼的家伙,老实说,如果那家伙是个机械教成员,维托绝对会把他当成黑暗机械教的叛徒,虽然极大概率那家伙也是个异端,或者至少是个不法之徒。 与其类似的家伙随处可见,他们大多身上都有着粗劣的机械改造。 贵族权贵们的身体改造多数都装有名贵的,几乎看不出与普通人体没有区别的仿生义肢,只有在开启时才会展现出其真正面目,安伯莉身上装配的就是这种义肢,经常给她的敌人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说真的,你几乎想不到那个金发小妞身上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还记得上次在内克罗蒙达时,这妞直接从手腕上变出个等离子炮,把维托在内所有人都给小刀拉屁股开了个大眼。 而就算是机械教那些机油佬,对于液压结构与纯粹机械有着病态痴迷的神经病们,他们所搭配的机械义肢都普遍做工精良,那怕是最低级的神甫所装配的义肢,其制作工艺都必定是经过千百年考验的精品。 但这里的人,低巢居民所装配的植入体,几乎全部堪称低劣,做工不一的机械结构,其下咔咔作响的劣质传动轴,以及锈迹斑斑并纹上了各种亵渎图案的机械外壳。 就算是那些没有植入体的,也纹上了各种令人唾弃的亵渎纹身,而且一个个穿着造型一看也就不是一个,守法的,忠于帝皇的良好帝国公民形象。 不得不说,所有的不法之徒,邪教徒还有异端都挺..........坦诚的,能让你在大老远就能明确的看见他们,然后用一毫秒确定他们的身份,然后考虑要不要开枪。 维托跨过了一根凸起的燃油管道,维托停了下来,理了理自己刚刚在冲突中乱掉的衣服,但他也很快吸引到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都扭过了头,看向了维托。 但后者却丝毫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理了理衣服,然后低声唾骂了,继续向前两三步就来到了一间酒吧门口,在这条深处地底的无光街道上,在其一条维托也说不清楚算是步行街,还是废弃工厂通道的街巷之中有着一家酒吧。 其店牌用醒目的紫色灯光所点亮,紫色的光晕照亮了周围的昏暗幻景,那些黑暗被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紫色,由此显得更加迷幻与奇异,像是.............. 维托还记得那个紫皮肤的小妞,那可真是太刺激了,说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几年?还是几个月?每次和她呆在一起都让维托觉得时间之混乱。 年轻的审判官笑了笑,随后耸了耸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推开了这家用低哥特语写着“银蛇酒吧”的酒吧大门。 维托走入了酒吧之中,这是家被照顾的很不错的酒吧,与外面混乱且破败的低巢废弃工业群建筑不同,这里的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完整的酒桌,干净的地面与挂着挂毯与装饰物的墙面,当然了,还有标志性的银蛇标志镶嵌于吧台大桌上。 不得不说,这里作为一家低巢酒吧,其完整度与装潢有点格格不入了,但事实上这里的生意很火爆,这里坐满了许多人,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挎着武器并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身份。 维托好奇的看着他们,用余光打量着每个人,盘蛇纹身与铁锤纹身的人,还有绽放花朵纹身的人?嗯........如果自己没猜错,这些彼此满怀敌意,并且随时可能在霎那间爆发冲突的顾客,大概就是那三个帮派的成员了。 真有趣,这些低巢帮派成员既然能勉为其难的坐在一起,好吧,至少是在同一个酒吧里喝酒,而且都没拔枪对射。 维托打趣的笑着走向了吧台,走向了那正在擦着酒杯的女酒保,她用低垂的眼睛看着手中的酒杯,长长的睫毛与垂挂在脸上的精巧发辫,以及她的嘴部也戴着某种奇特的口罩,维托觉得那不是义肢,而就是某种口罩,防毒面具之类的? 真有趣,这里的空气似乎并不是难以呼吸,至少对于大多数会来低巢的人而言不是无法接受,但她却戴着过滤设备? 维托靠在了吧台上,用一脸打趣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美人,冰冷的女酒吧也看着他,片刻后将酒杯放在他的面前,“喝点什么?” 维托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帝国金币,“好点的,别是地沟货,也别掺水了。”“当然。” 女酒保从酒架上取下了一杯金橙色的酒,为维托倒满了一杯,后者举起酒杯打量了一番随后满意的微微点头,“金海盗?真有趣,这是一种在帝国上不了台面的酒,但是因为。”“因为是海盗和异端才喝的,是的,但味道不错。” 女酒保说着双手叉腰,维托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那金橙色的酒水,随后又掏出了几枚金币放在桌上,并且在那金币之中还有个大东西,一个挂坠,银蛇挂坠。 女酒保看着那挂坠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眼睛看着维托,后者则自然的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一杯吧,这酒确实投不错的,还有,安东尼奥托我给你问好。” 女酒保低声笑了笑,熟练的又倒满了一个酒杯,她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也没和维托碰杯,后者无奈的一耸肩,随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和安东尼奥什么关系?”“合作关系,我帮他搞定了一件事,所以他现在也在帮我搞定一件事,准确说是他认为你可以帮我,银蛇小姐。” 银蛇撑在酒桌上凑近维托,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着维托的眼睛,后者也直视着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张开自己的思维,让其审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银蛇小姐片刻后收回了身子,从酒桌下拿出了一个酒杯擦拭了起来,“说吧,我不报能保证些什么。” 维托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一群顾客,他们大多数喧嚣不断,用着各种粗劣与缺乏礼数的词藻,但毕竟这是低巢嘛,你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真有意思,这三个帮派的成员既然能在你这儿,做到和平共处。”“和平共处?不,我这里是中立酒吧,任何人都不能在我的地盘上动刀动枪而已。”“然后他们就听你的了?” 维托迷人的笑着,举起酒杯向银蛇致敬,后者微微耸肩,拿起酒杯打量着其中的晶体结构,“这是个情报与谈判之地.........”“维托.康斯坦丁,叫维托就行,不用加先生,你们这儿估计也不流行这么叫人对吗?” 银蛇扭过头,用那双极其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随后扭回了头,“三位低巢国王,都不打算毁掉唯一的中立地带,破坏掉谈判与协商,或者弄到情报坑一把对方的机会。” “看起来你向三方贩卖消息,银蛇。”“只要条件合适,维托,现在告诉我,我能怎么帮你?我猜你不是来喝酒的。” “的确。”维托又喝了口酒,“虽然这酒的确挺不错的,但是的,我是为了消息而来。” “几周前,有一艘穿梭机坠毁在了欧文-4号,随后其幸存者来到了维多利亚主星,介意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吗?”维托面带微笑,而银蛇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随后却耸了耸肩,将酒杯放回了架子上。 “他们来到了下巢,一个人。”“一个?我听说是六个。”“很奇怪吗?这里是下巢。”“当然不,请继续。” “他们来了这里,他们都纹着盘蛇纹身,虔诚会的人来见了他们,然后他们就跟着虔诚会的人离开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还在这儿,虔诚会手上。” 维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确定他们是虔诚会的人?”“虽然他们不像低巢人,但是的,我能看出来,如果你想找到他们就需要从虔诚会手上要人,我猜那并不容易。” 年轻的审判官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不是装出来的笑容,“那你建议我怎么做?”“取得他们的信任,虔诚会很看重这一点,维托,但我想这种机会......” 银蛇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睛看着几个虔诚会的年轻人冲入了酒吧,快步来到了一桌人身旁,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整个酒吧虔诚会的人都全部起身悉数离开了,而且看起来都相当火大。 维托笑了,“机会来了。” 银蛇看着维托眼神中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她双手抱怀微微耸肩,“那么祝你好运,维托,我已经把安东尼奥的人情还了。” “别担心,银蛇,我们还会见面的。”维托喝干了酒水,起身拍了拍袖子,银蛇看着她眼神有些困惑以及怀疑,“如果你想要再找我换取情报,你最好戴上有价值的东西,维托。” 年轻的异乡人理了理领子,看向了银蛇面带笑容,“我不会吗?” 他摆了摆手,走向了酒吧的出口,银蛇看着维托用修长的手指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随后那面罩下露出了无声的微笑。 帝国边疆:第十五节 下巢大战 枪炮的火光与激光枪的灼热红光交相呼应着,无数的实体枪弹与光弹互相飞舞,这些源自于人类基因深处最原始的杀戮本能的致命武器,在这座地下深处的低巢废弃工厂中绽放舞蹈,这是死亡的旋律与舞步。 低巢的两波帮派分子们互相宣泄着火力,这些创造出来,本该对向人类大敌的可怖武器,现如今,也的确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着人类彼此的。 早在人类文明诞生后没多久,当我们还是猿猴时,第一只猿猴用石头与兽骨打造出第一把武器开始,人类文明便热衷于将这些造物用在对付彼此身上。 这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迈向星空后,在绝大多数时候恶劣的环境与残忍的野兽,都比不上同样狡猾与善于使用工具计谋的人类同胞,尤其是在这种只有人的地方。 维托靠在一面钢铁支撑柱后,那上面已经被打上了好几个粗大的弹孔,实体枪弹与激光束不断的轰击在周围,但维托并没有任何慌乱。 他就这么平静的站在一具具尸体间,这条长廊中已经躺上了好几具尸体,绝大多数不是被激光枪打了后冒着烟,就是被实体枪弹轰的血肉模糊。 在下方的工厂主厅中,铁锤帮的暴躁的成员,正用某种近乎于野兽的战吼操作着重爆弹机枪,用豪不理智与疯癫的方式朝着大厅另一侧,那些躲藏在一台台荒废车床,以及机械造物后的虔诚会成员。 维托翘着眉毛,看着爆弹打碎了一台尚未组装完毕的步行机器人,那机械的右腿被打断了,在粗蛮的爆弹轰杀下残骸飞溅,而其后躲藏着的虔诚会成员则开始逃窜。 虽然这些可怜虫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接踵而至的爆弹,还有激光枪打成了马蜂窝甚至更糟的样子。 维托摸了摸下巴,打量着这片混乱的战场,他肯定,如果机械教的家伙们在这里已经一边高声咒骂着亵渎机魂的异端混球,一边镭射步枪冲进去了,并再把所有长肉部分超过一半的家伙弄死后,开始马不停蹄的抢救机械部件了。 但维托不是机械教信徒,也对液压结构和马达没什么怪癖,所以他还在观察形势,找到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看起来,我点燃的小小火苗,现在点燃了地下战争。”他摸着自己下巴,环顾着战场,寻找着一个机会。 而帝皇保佑,很快,他就在到了。 虔诚会的信徒们在一个个掩体间转移后撤,但铁锤帮显然持有更多重型武器,并且有着良好的阵地构筑,重爆弹,热熔炮与等离子不断的轰击着虔诚会成员,他们被打的相当惨。 其中一个哥们正被压制在一块破烂机械后,他似乎已经中弹了,捂着自己满是血的胳膊,而在不远处还有一名虔诚会成员打算突围过去营救他,虽然他自己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但从结果上来看,维托大概能判断出这位需要帮忙的老兄,估计是某个虔诚会的大佬,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抽了,直接选择正面直接这么冲进铁锤帮控制的工厂了。 要么是这些家伙太过于虔诚,因为自己的神龛被某个异端,或者就是他们所认为的铁锤帮混球轰碎后,怒火中烧到狂热的结果,要么就是他们和国教的某些疯子一样。 好吧,这两者似乎区别也不是很大,但管他的。 维托站了起来,从腰间取出了一种奇怪的小型仪器,那是一个带有扫描器与两把激光喷枪的小东西,像是某种帝国民间的小东西,但其做工却绝对不是民间小作坊的手笔。 在那黑灰色的流光外壳上,明确的烙印着一个机械教的标志,维托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就得让所有人知道,那些东西是你们造的吗?我亲爱的欧米茄贤者。” 维托用扫描仪扫描了一旁一具虔诚会尸体的胳膊,蓝色的荧光束滑过了盘蛇纹身的表面,在小机械发出滴答的脆响声后,维托将其对住了自己的隔壁,激光喷枪开始立刻工作了起来,以眨眼间的共赴纹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盘蛇标志。 维托打量着那标志,打趣的哼了一声,随后将小机械扔在了地上,拔出爆弹枪对准那东西,“抱歉了,老欧。” 枪声响起,机械碎片飞溅,维托蹲了下来,打量着那具尸体与周围的尸体,他们胳膊上的盘蛇标志下面都有一个小小的金橄榄标志,与自己之前所见的盘蛇标志有着些许不同。 也许是区分同属帮派分部之间的标志?嗯,至少星际战士挺喜欢用这种方式区分连队的。 “帝皇在上......你。”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维托看了过去,原来靠在那铁门边上的尸体不是尸体,而是一个虚弱而昏迷的帮派成员? 维托走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后者虚弱的看着维托,眼神中有些困惑,“你.......是我们帮派的人?莫文手下的人?我不认识你。” “我刚入伙的,伙计,你当然不认识我,而我也没怎么想到.........嗯,一入伙就这么刺激。” “帝皇在上,这是个白痴行动,该死的,我们帮全死光了,就剩你我了。”他虚弱的说道,“莫文老大死了,你必须去警告.......” 他看着维托站了起来,面露微笑,“纠正你一个错误,朋友,是只剩一个。” 维托举起了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在后者目瞪口呆的惊讶中维托做了个祈祷似的动作,“以帝皇之名,我给予你宁静。” 枪声响起,现在莫文分部只剩下一个幸存者了。 维托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激光枪背在了背上,他活动了活动胳膊,随后突然猛地转身纵身跃出长廊扶手。 维托快步蹦跑在一条管道上,他手中的爆弹枪开始咆哮轰鸣,爆失从枪口伴随着烈焰喷吐而出,几乎在第一时刻便打碎了一个脑袋。 维托从主厅右侧的管道上跃下,一下子跃进了一处铁锤帮的阵地,所有人都立刻调转方向看向维托,但显然,他们的神经反射速度不如审判官的快。 维托几乎第一时刻便开始了杀戮舞蹈,爆弹不断轰响,将一个个脑袋与身躯轰碎,铁锤帮成员们开始对着维托猛烈开火,但审判官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维托.康斯坦丁快速的移动起来,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手持霰弹枪的帮派成员面前,直接用爆弹枪从他下巴处开火,将他的半张脸都打成了烂泥。 维托一把抓住下落的霰弹枪,抬手又是一枪,在他身旁近距离的一个帮派成员飞了出去,接着维托翻滚躲开了一发光弹射击,在几个翻滚后单膝起身又是一枪,那个用激光枪的倒霉蛋直接从掩体里跌了出去。 被压制的虔诚会成员弹出了脑袋,看着那混乱的方向,他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一阵枪响与惨叫。 他惊讶的看见一个男人从掩体后跃起,在一个个路障上翩翩起舞,如剧场里的演员一般,一边舞动一边随手开火。 他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会突然出现,就仿佛是战场上的鬼影一样。 维托纵身跃起,在一个旋转后落地,从废弃机械上抽出钢管,一下子打翻了一个铁锤帮成员,他丢掉手中的枪,抓起了这人的枪对着某个方向开火,激光枪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那从容无比的脸。 但他的好运似乎到头了,在掩体另一端,操纵重爆弹的射手用最粗鲁的词藻咒骂着,调转枪口对着维托的方向倾泻火力。 维托向后翻滚,躲开了第一次射击,随后以快步冲向一处坚固的掩体,爆弹在他的身后炸响与飞舞,甚至不分敌我的将几个自己人打成了血雾。 维托一个滑铲躲入了一辆连轮子都没装上去的货车后,爆弹猛烈的轰击在车体上,将那车身打的支离破碎。 虔诚会年轻的成员没有犹豫,抓起手中的激光枪瞄准射向,趁着他没有发现自己的霎那间果断开枪,激光枪的火光划破空气,瞬间穿越了整个大厅空间,将那枪手的脑袋瞬间烧出了一个洞。 爆弹的压制火力停下来了,而也就在此瞬间,维托站了出来,用不知道那儿找到的等离子武器对准重爆弹枪,毫不迟疑的扣下了那随时可能爆炸疯癫武器的扳机。 但那等离子没有爆炸,而是将蓝色的离子闪电送向了目标,瞬间蒸发了整个射击阵地。 维托扔掉了等离子枪,跃出铁锤帮的阵地向着这边冲来,年轻的虔诚会成员用激光枪不停的开枪射击,帮助维托干掉了好几个从他背后开枪,所有幸存的虔诚会成员们都开始开枪反击,枪弹与激光开始反过来倾泻压制铁锤帮。 但这一局面很快就被扭转回去了,在一番暴怒的咒骂与咆哮中,铁锤帮几个强壮的壮汉将一台双联重型激光枪推上了一处宣讲台。 其中一名壮汉立刻跃入射击操纵位,开始让那沉寂的可怖机魂咆哮起来,涡轮激光炮瞬间轰杀了一整排的虔诚会成员。 他们所处的掩体在涡轮激光炮面前如纸糊的一样,年轻成员看着涡轮激光炮闪烁的耀眼红光,“你最好快点伙计!” 他继续抬起激光枪射击,他试图狙杀激光炮射手,但炮盾全部挡下了激光束,反而让他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年轻人惊讶的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激光炮,但他是幸运的,因为维托一个飞身上来一把扑倒了他,激光炮从他们头顶划过,瞬间打碎了无数的机械组件。 “走!”维托喊道,一把拉起年轻人一同在激光炮的炽热红光下奔跑起来,他们的头顶碎片横飞,激光束几乎完成变成另一条直线,切割着他们所见的一切。 维托拽着年轻人冲入了帮派老大的藏身处,负伤的老大用自己仅剩的一只胳膊,抓住年轻成员猛地将其拽到了自己身旁,正因如此他才得以避免自己的两条腿被打成碎片。 三人躲藏在这掩体后,红光在周围不时闪起,那激光的高温也越来越近,看起来这掩体也成不了多久了。 “帝皇在上!这是个愚蠢的计划,马歇尔,你是对的,我应该。”老大说着呻吟了起来,年轻的马歇尔则端着枪靠在老大身边,“别这么说,头,以帝皇之名,你尽力劝过鲁夫特那个白痴了,而那个白痴已经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虽然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付出代价。”年轻人说道,收回自己的手肘,以避免被激光灼伤,老大则看向维托,看着这个年轻人,同时看见了他胳膊上的纹身。 “莫文手下的人?孩子,莫文还活着吗?”“不,我想他死了,鲁夫特叫我们来帮忙的,但.......好吧,看起来我所在的帮会就剩我了。” “那个白痴,他不仅害我们损失惨重,还害死了其他帮会的信仰兄弟!神祇在上!他不得好死!” 老大咒骂着,但涡轮激光炮似乎调转了方向,射手似乎将注意力用到了别的地方,维托弹出脑袋看了看那咆哮的激光炮,“之后在诅咒他吧,马歇尔兄弟,帮老大走人。” 马歇尔肯定的点头,背起激光枪扶起了老大向一侧撤离,维托则站了起来看着那咆哮的激光炮取下了自己背上了激光枪。 维托将激光枪架设在破碎的掩体上,维托的眼睛从瞄准槽中指向那激光炮,他的呼吸平静无比,用手指稳稳的扣着扳机。 一枪,只有一枪的机会。 “帝皇,看向我,指引我。”维托说道,手指扣着扳机,随后在下一次心跳之间扣下了扳机。 光弹划过战场,一枪准确无误的,从炮盾与炮口上方的缝隙之间飞跃了过去,一枪打穿了射手的脑袋。 周围的人惊讶无比,接着又是一个人被维托爆头射杀,第三个,第四个,剩下的人慌乱的逃离了激光炮,钻入了他们能找到的最近的掩体中。 维托扛起了激光枪,看着一边破碎机械上的帝国天鹰笑了笑,“谢了。” 帝国边疆:第十六节 下巢修会 马歇尔背着激光枪站在门廊下,他目视着一个个虔诚会兄弟缠绕着绷带,在搀扶下艰难与痛苦的埋入大厅,在那无数蜡烛与照明灯所点亮的古老教堂中,早已进入了太多太多身负重伤,在痛苦与呻吟之中向神明祈祷的兄弟。 金光闪闪的帝皇圣象盘坐于教堂前缘,在哪儿已经坐满了不少的信徒,伤员也被搀扶到了附近,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得到救治,并同时在帝皇圣象的圣神光芒之下,得到精神上的治愈。 马歇尔不知道那作用到底管不管用,但那些兄弟似乎的确面色不再痛苦,而是一种宁和的平静,似乎痛苦离开了他们的身躯一般。 “看起来你不需要治疗,马歇尔兄弟。”维托说道也背着一支激光枪走到了门边,看着一个个从门下走过的信徒,他们胳膊上的纹身显示他们来自不同的修会分支。 “不,我没有,更让我惊讶的是你也没有,维托兄弟。”马歇尔说道,看向维托背上的激光枪,“你的枪法很好,兄弟,你曾是行星防卫军或者星界军的一员吗?” “不,恰恰相反,我是之前在海军突击队服役,奥特拉玛舰队第3分舰队。”维托说道,看向马歇尔。 “那你呢?兄弟,你的枪法也很不错。”维托反问道,面带微笑,马歇尔则也笑了笑整了整枪带,“本地执法队,但那是以前了。” 马歇尔扭过了头,看向古老的教堂内,维托微微挑眉打趣的看着他,随后耸了耸肩,“直接进攻工厂是个蠢主意。”“我同意,兄弟,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没有拿下工厂。” “但我们会让异端付出代价的,迟早都会。”“当然,兄弟,但我觉得咱们可能更多需要考虑当下的问题了,比如这个。” 维托指向了教堂内,那咆哮声从教堂一角传来,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 “这都是你的错!亨利.摩尔!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兄弟莫文没有拿下侧翼,我们早就拿下工厂了!”一个秃头,脑袋上擦着某种奇怪软管的男人咆哮道,而被他咆哮的人,正是维托从工厂中救出来的老大。 亨利老大皱着眉眼,盯着眼前的咆哮之人,“注意你的言辞!莫斯利,他也是你的兄弟!你的教友与家族兄弟!” 莫斯利咒骂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他走动起来挥舞着手指,“我从空间站回来后,就每一天消停过!神祇在上!一个工厂你们都拿不下?!” “一个工厂?那是铁锤帮的主要据点之一,你很清楚,莫斯利,还是你在空间站呆的太久,以至于忘了我们家园世界的事?” 莫斯利停了下来,怒视着眼前的亨利,但后者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人剑拔弩张几乎立刻就要打起来一样。 维托和马歇尔走了过来,两人都背着枪,莫斯利看向两人随后低吼了一声退了一步,“鲁夫特已死,现在低巢修会需要选出新的领袖,在你我之间。” 莫斯利说道走到了教堂中心,环顾四周的信徒们,“家族与信仰兄弟们!今天,在这里!神圣的修道院之中!我们必将选择出新的领袖,一个新的,可以率领我们走向最终救赎的领袖!” 莫斯利大喊起来,“我,莫斯利.福克斯!曾被大主教派往星系边缘,于群星之间的空间站之中,聆听到了神明的话语!祂向我承诺最终的救赎即将到来!伟大的神祇即将到来!我们将迎来新的救赎!” 信徒们欢呼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唱起了赞美诗,不少人甚至忽略了自己的伤势,如无事人一般的大喊大叫,一场场对于神明信仰的赞歌响起,海潮一般汹涌。 维托打量着周围的疯子们,随后看了眼马歇尔,后者和自己一样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平静的站在这群疯子中间。 维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笑容,随后看向了亨利,后者也走入了场地中央,“你的意思是,你是神明选择的代言人,所以理应成为领袖?” “当然如此,我是诸神亲择之人,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看见了他们的身形,我便是他们的使者!” 亨利看着莫斯利,想说些什么但却犹豫起来,莫斯利是家族成员,是下巢修会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和他就信仰问题展开公开争执。 但他也必须阻止他,莫斯利不是个领袖的材料,他是个传教士,演讲家,但唯独不是个好领袖,如果他当选,他大概率几天内就会发动一场圣战,把下巢修会全部送去为一场必败的圣战送死。 亨利需要一个人,一个自己人来帮他辩驳,而幸运的是,他刚好有一个。 “神明的使者?莫斯利兄弟,你这么说?”维托走了上来,将激光枪取下递给了马歇尔,自己在众人瞩目下走入修道院中心。 莫斯利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些迟疑和茫然,“你是谁?你有何资格在此说话!你甚至不是家族成员!” “不,让他说。”亨利说道,摁住了维托的肩膀,环顾着四周的信徒们,“各位兄弟,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兄弟,我们的一员,莫文兄弟手下的最后幸存者,也正是他,帮助我们成功撤出了工厂,并给予了异端们以重击!” 周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与喝彩声,维托看向亨利,后者肯定点了点头,维托走到了正中心的位置,环顾四周的众多信徒。 “各位兄弟,莫斯利兄弟说他是神明的代言人,他在星系边缘听见了神明的低语,敢问各位兄弟们,你们何人没有听过祂的话语吗?” “你们在祈祷,信仰与征战中未曾听过吗?”维托反问道,周围的人群无不肯定的点头,亦或者大声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我们应当欣喜于救赎的即将到来,但我们也应当保持修会的纯净,我所说的意思是,在维多利亚,只有一个神祇亲择的代言人,那就是大主教。” 哈?你问维托为啥知道只有一个?因为维托看过与接触过的所有宗教信仰,无论是古代泰拉的,还是现在的,都一模一样,如果代言人多了,教派就会分裂后陷入内战,莫不如此,所以是的,大概率只有一个,而他也猜对了。 人群议论了起来,而莫斯利的脸色也开始难堪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试图背叛修会,另立门户?!”“我有吗?莫斯利兄弟,你又为何要如此说呢?” 莫斯利咆哮着冲上前,一把抓起了维托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比看起来要大很多,维托微微抖眉,打趣的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家伙。 “我是家族成员!而你只是个外来者!你既然胆敢侮辱我的忠诚!”莫斯利狂吼起来,亨利则大步上前,以同样强劲的立起将莫斯利拉开了。 维托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亨利摁住了自己的肩膀,环顾众人大声说道,“维托兄弟所言,绝非诽谤,而是一种警示,警示我们必须提防内心的贪欲与背叛,任何的欲望都会梦想异变。” 莫斯利低吼着看向维托,后者也看着他微微挑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很快就转过了头环顾众人。 “因此,各位兄弟,我认为,下巢修会如今需要一个领袖,一个真正善于斗争与团结的领袖,一个熟悉与了解这里的领袖。”维托说道。 “莫斯利兄弟的信仰无可挑剔,但莫斯利兄弟已经离开太久,无法担此重任,我认为,应当推选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了解下巢与我们的亨利兄弟担此重任!” 维托说道,展开双臂,“有谁与我想法一致?” 人们互相对视,很快第一个人张开了双臂,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和更多,直到整个教堂中都如帝皇神像一样张开了双臂。 亨利环顾众人也张开了双臂,“这是我的荣幸,各位兄弟,而在现在。”亨利转向了维托,“维托兄弟,最后莫文修会的最后一员,工厂之战的最大功臣。” “我希望接纳你进入下巢修会的总会,我希望你与我一道,一同捍卫与建设,传播我们的信仰。” 维托笑了笑与亨利相互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群齐声迸发出了欢呼声,莫斯利则恼火的看着维托,那是个竞争者,自己离开低巢这些年,回来却遇见了一个一样善于演讲与鼓动的人?而现在亨利就马不停蹄把他收入帐下了。 莫斯利嘀咕了起来,而维托则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如猎人眼见猎物走入陷阱般的微笑。 帝国边疆:第十七节 补偿与收益 金银色的酒水在酒杯中晃动着,维托饶有兴致的看着其中的酒水,“你已经自愿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了?” “我对老客户都这样,而且别自作多情,我还有更好的酒。”银蛇说道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她摘下自己的呼吸面罩放在桌上,随后靠在吧台上,“你总戴着那个面罩不累吗?每次喝酒都摘了又戴。”“我乐意,要你管。” 银蛇越过维托的肩膀向后看去,在不远处的酒桌周围坐着好几个虔诚会的人。 甚至有两三个人一直在到处走动,围绕着维托与银蛇为核心四处环顾,虽然看起来就像是随意的四处乱窜,但银蛇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担任警卫,而且是带着枪的警卫。 他们都带着武器,甚至银蛇还见到有人背了把热熔枪,不仅如此,每个人都不同于常见的虔诚会混混,都穿戴着护甲与更加精良的植入体。 “看起来你现在身居高位了,维托。”银蛇平静的说道,“你知道在我的酒吧里,不会有交火和刺杀,我也不希望打破这个传统。” “的确,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亲爱的,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从下巢修道院到这儿的路程可不近,尤其考虑到最近的情况............”“你是说,在你炸了铁锤老大的两列货车,并打劫了一整车武器和他的地下车站之后?”“没错。” 维托打趣的笑着,银蛇则摇了摇脑袋喝了口酒,“你引发了一场战争,维托,一场地下战争。”“亲爱的,这场战争早就开打了,我只不过是让它稍微精彩一点,并加速进程而已。” 他也喝了口酒,靠在高脚椅背上,“而且我给你带来了不少好处不是吗?我给你虔诚会的一些情报,你在给我铁锤帮的,接着你在卖给铁锤帮情报,两边赚,赢麻了啊妞。” 银蛇看着他无奈的叹气,自顾自的喝了口闷酒,“正因如此,我已经两礼拜没有买到好酒了,白痴,你们的战争切断了好几条中巢和下巢的贸易路线,现在只有辛迪加有了,而那群穿西装的混球把价格给我涨了好几倍。” “我只是兼职情报交易和中间人,维托,你是想让我转全职吗?”银蛇垂在脸庞的银灰色辫子在维托眼前晃动,如同钟摆一样,但维托很快看回了她的脸,那双抱怨似的灰绿色的眼睛。 “咱们喝的这些酒,你是哪买的?中巢?”“上巢。”“啊,上巢,当然了,理应如此。” “我会很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挑酒一直很不错,而我也不打算失去这个喝好酒的地方。”维托说道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杯,银蛇也自然的为他在倒满了。 小妞站了起来,叉腰看着酒吧门口处的欧格林猿人,那是两个魁梧,强壮的欧格林猿人,粗大的胳膊与壮硕的胸肌宛如小号阿斯塔特,身披某种粗糙的民间造胸甲,腰上佩戴着一把大号爆失枪,嗯,的确像是阿斯塔特。 两位凡人之间的巨人推开了两个打算进来喝酒的下巢工人,两人原本还打算叫嚷一下,但看见两位大汉吓人的表情后,便识趣的灰溜溜离开了。 不仅如此,整个酒吧中现在就只有虔诚会的人,原本的酒客们不是被赶走,就是被吓走了,只剩下了一群凶神恶煞,全副武装随时准备火拼一场的虔诚会混球们,准确来说,维托.康斯坦丁老大的保镖们。 “你加入虔诚会多久了?”“嗯........两三个月吧,怎么了?”“作为一个两三个月的新晋领导层人员,你的牌面是不是太大了?我这只是个小地方。” 维托看向身后空荡荡的酒吧,随后露出了苦笑,抱歉似的挠了挠头,“的确,我下次来会低调点的,但这不是给你做广告吗?”“广告?”“当然了,虔诚会最狡猾,最混球的新老大,带着整队保镖来找你做买卖,那我估计今天下午,铁锤帮老大马尔就会带着他更夸张的队伍来了。” 银蛇无语的揉了揉鼻梁骨,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语的下垂,“看来今天是要歇业了,现在,告诉我维托,你今天为何而来?” “看看美人和品尝美酒?”维托笑着说,然后就看见了银蛇那双无语的眼神,随后笑的更灿烂了,他微微耸肩敲了敲桌面。 正在不远处酒桌旁的马歇尔就走了过来,他一如既往的背着一只激光枪,但身上却与其他虔诚会成员不一样的穿着一件胸甲,一件灰绿色的星界军胸甲。 “我的朋友,让兄弟们出去等等。” 马歇尔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酒吧里的虔诚会警卫们全部都起身走向了大门,随着马歇尔目送每个人都出去后,自己在向维托微微点头后也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酒吧里再无一人,安静的空间中只剩下了两人,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怀表,那是一个金色骷髅头挂坠,他看了看时间随后揣回了怀里。 “我听说铁锤帮搞到了一些好货对吗?”维托问道,用手调整着腰间爆弹枪的位置,似乎是为了更舒服点。 银蛇看了眼爆弹枪,随后双手一撑做到了吧台上,侧身看着维托,“先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消息来换。” “虔诚会即将拿到新的一批猩红素,从救赎之路的地下运河码头运来,很低调,没啥警卫,我听说最近马尔因为自己工厂里的工人,因为某种“未知”来源和原因吸食猩红素,导致虔诚会摸进去,好几个工厂内部发生暴乱,从而被虔诚会夺下很不爽对吗?” 银蛇悦耳的笑声低声响起,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维托,“我不得不承认,你用廉价猩红素白送给工厂工人,让他们吸食后在传教影响是个好点子。” 是的,维托做了计划,一个之前虽然虔诚会一直在使用,但却从没人想过可以武器化的计划。 猩红素有极强的上瘾性,但与毒品不同的是,猩红素并不会危害人体,而是会让使用者出现幻觉,最终按照虔诚会的说法,听见来自神明的话语与启迪。 他们管着东西叫圣尘,是打开与神祇沟通的钥匙,最终,服用者都会在美妙幻景,神明的慰藉与虔诚会传教士的多重作用下皈依修会,成为一名虔诚与坚定的虔诚会信徒。 但猩红素价格并不低,所以过去,虔诚会的传教速度并不算很快,但维托则改变了这一点,他将大批猩红素廉价送出,直接送入铁锤帮的各个工厂中,在贫苦的工人之中迅速传播开来,再加上其中的皈依者推波助澜,最终在工厂内无中生有的创造了一支“信仰大军” 最终,在一个维托觉得合适,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信仰之军会发生暴乱,里应外合虔诚会的人夺下工厂,一个接一个的。 “的确,但就是很费钱,莫斯利已经在几次会议上把我叫败家子和叛徒了,好在我的确弄到了更多好东西止损了,所以我还在修会会议里坐着。” 维托笑了笑,一只手搭在吧台上,“所以,我打算这次也捞点外块,当然了,也为我们亲爱的马尔.铁锤送上点慰藉品,我相信他会用不错的价格买入的。” 银蛇也笑了笑,撩起了自己脸颊上的银灰色刘海,有着完美曲线的女酒保转过了神,靠坐在维托身旁,她的臀部几乎完全靠上了维托的手臂,非常近,近到维托可以感受到那淡淡的温度。 修长的腿与完美的腰线,嗯?是的是的,很诱人,但我倒是有个问题,朋友,在下巢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健康的人?你懂的,这可是下巢,就算是女人也多少会有点.........独特的特点。 维托不为所动,他知道银蛇不是那个意思,而如果有人觉得是那个意思,下场会很惨。 “马尔.铁锤从行星防卫军手上买了五台哨兵步行机甲,装上了多管激光和火焰喷射器。” 维托吹了个口哨,又有兴致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阔绰啊,我也想来几台。”“你都搞出地下阿斯塔特战士和星界军了,还不够?”“好东西不嫌多,亲爱的,我能在哪儿“买”到?” “也是水路,真理之路的卡哈洛斯码头,明晚午夜,但我听说马尔叫上了不少人去接货,你可能得花点功夫了。”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酒杯,“没事,我会检测一下我手下小伙子们的水平,而现在。” 维托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件黑色的长风衣垂挂而下,漆黑的表皮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暗淡的光芒。 “你成功混入了虔诚会,维托,而且非常熟练,进展神速,介意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吗?”“嗯.........好问题,也许未来我会告诉你的,亲爱的,不是现在,在我们......更了解彼此之后吧。” 维托一口饮尽酒水,将酒杯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随后摆手离开了,“下次见,亲爱的银蛇。” 银蛇看着维托走出了酒吧,门外的人自动的为他打开了门,随着大门在此关闭,银蛇轻叹了一口气翻入了吧台后,抬起头打量起自己的酒架。 打算为下午马尔的到来准备准备,但她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 “该死,我竟然把好东西都给他喝了.................” 帝国边疆:第十八节 快递货船 闪动的多功能侦查望远镜内测,无数的数据图标以及距离显示单元都高效的彼此配合着,将望远镜所观察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呈现于使用者眼前。 这种望远镜被帝国普遍使用,星界军,执法队和行星防卫军,甚至海军老爷们都愿意屈尊用,尤其是炮兵格外喜欢这种单兵望远镜,因为其上可以自动的通过红外线捕捉单元,进行距离和炮位测算,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尤其是再也不用担心把炮弹打到友军头上了。 但很遗憾,维托用不上那些功能,第一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炮,第二是自己正在低巢,自己头顶十几米的地方就是天知道多厚的地壳结构层了。 维托的瞳孔上反射着幽绿色的光线,那点点光束让他黑色的眼睛显得格外诡异,没有反光,没有折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点如黑暗银河之中被吞没点点星光一般的光点。 地下运河,没错,是的,巢都地下还有河,每个星球的地下都有复杂的地下运河系统,这些天然河流贯穿大陆,在机械教的改造与加工下,运河两侧被拓宽,地下空间被进一步挖掘,在大型金属支撑结构作用下,一条条如这样的人造巨型地峡出现了,而运河,就在其中流淌。 尤其考虑到现在的巢都世界地表,并不太.........宜居,所以大多数的运输工作都在地下完成,大运河系统配合贯穿大陆的重载列车网络,它们将原材料,加工产品以及一切你能想到的东西,从星球的这一段运到那一段,最终去到它们买家或卖家的手上。 但每个巢都世界在千百年的岁月流逝后,都有着这样一些被人们遗忘,甚至连机械教自己都想不起来修建过的运河,铁路,工厂,甚至是更多东西。 不得不说,帝国有时真是相当浪费。 于是乎,这些深处的黑暗地下的被遗忘之地,就成为了低巢帮派们的资产。 维托放下了望远镜,盘腿靠坐在一只码头货运箱旁,而就在他身边,马歇尔已经趴在了地上,用自己那把精工激光步枪瞄准着目标,他的眼睛正从另一只望远瞄准镜中,锁定着一个男人的脑袋,一个后脑勺上纹着铁锤图案男人的脑袋。 维托笑了笑,满意的看着漆黑地下运河上,那条停泊在码头边缘的大型驳船,许许多多的铁锤帮成员正在忙碌,他们搬运着货物,或者闲聊,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快完蛋了。 而其上用帆布盖着几个大家伙,就算从其轮廓来看,维托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哨兵步行者机甲。 “看起来快递很准时,一如既往。”维托笑着说,将望远镜放在了一边,马歇尔用余光看了一眼他,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回了瞄准镜中,“银蛇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准确无误,话说你对她?”“马歇尔,你告诉我,那个男人不会对那妞感兴趣?” 维托面带微笑,嘲弄似的说着,马歇尔也无声的笑了笑将手指请扣在扳机上,“这次我开头?”“请。” 维托话音未落,甚至只是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霎那间,灼热的激光束划破空气,砸眨眼之剑便瞬间打爆了那个男人的脑袋。 码头上所有的人都被瞬间惊醒,几个拿着枪的人全部调转了过来,但几乎瞬间,便又有两个男人被激光束射杀,在这两个倒霉蛋身边的铁锤帮年轻成员,惊讶的端着动能步枪,当他木楞的转过头时,一发爆弹便轰碎了他的脑袋。 维托纵身跃下高处的集装箱平台,起身同时拔出爆弹枪,一枪干掉了还在懵逼的守卫,巨大的枪声回荡在码头上,铁锤帮码头处的老大差异的扭过头,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数据平板,与身旁的属下一起看向了集装箱方向。 而在码头的入口处,守卫们也被枪声吸引,好奇的向内看去,因此忽略了三辆卡车沿着人造地峡一侧的公路呼啸而来,他们匆忙射击但耀眼的车灯让守卫们难以瞄准,激光枪与实体枪弹似乎并没有杀死驾驶员,相反,卡车撞穿了起落栅栏,直接闯入了码头。 铁锤帮人员们茫然的看着那三辆驶入的卡车,卡车后缘的翻斗里,成群的虔诚会信徒翻了出来,他么几乎落地就开始了射击,实体枪弹的枪炮火光与激光枪的灼热红光点亮了这个昏暗的地下码头。 维托从狭窄的集装箱码头里跑了出来,他歪着脑袋打趣的看着眼前的乱象,无数的光弹与枪炮互相交织在一起,双方的成员开始各自寻找掩体,在昏暗码头上枪炮对射。 维托一侧身,一发光弹便打在了身旁的集装箱上,灼热的激光束烧穿了薄薄的箱体,维托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窟窿口摸了摸后脑勺,“哇,好像提前了个十来秒?看起来我的炫酷演讲是没戏了。” “为了救赎之神!”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不远处响起,维托扭过脑袋,看了看混乱的战场,又看见了在码头一侧的职工办公室外,一个铁锤帮成员在其老大几乎咆哮式的命令后,端着霰弹枪匆忙的冲进了职工办公室。 维托微微翘眉,抓起爆弹枪便夺步而去,维托从空旷的码头上快速冲过,他不断变换姿态与运动轨迹,无数的枪弹与激光枪束在身旁闪烁轰鸣。 但维托的灵活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类,显然,他身上装配的审判庭盖造体非常卓越.......啊不,我觉得还有火星造的植入体,嗯............好吧,暂时纠结于维托身上到底装了多少强化部件没啥意义。 维托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因为一个大口径子弹刚刚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维托扭过头,看见了一个强壮到有点过分的铁锤帮壮汉,手提一把伐木枪正在咆哮着疯狂开火。 大口径子弹打穿了一处水泥墩子,将其后的一名维托下属轰成了血雾,显然,他已经开始朝着维托宣泄火力了。 维托飞扑倒地,连续几个翻滚在地上躲开炮火,混凝土地面被炸的碎片横飞,如同地壳被掀开了一样。 维托躲到了一处墙壁后,但那墙壁在轰击下开始迅速崩塌,砖瓦碎片混杂着混泥土残渣四处飞射,钢筋的断裂声如爆竹般密集响起。 “马歇尔,让他闭嘴!”维托对通讯器说道,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在维托眼边闪过,枪炮的轰鸣停下了,维托立刻跳了出去抄起爆弹枪连续开枪。 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呼啸而出,将那些想要在壮汉脑袋被打穿后,合力抬起机枪的家伙们打的血肉飞溅。 瞬间便有好几个人瘫倒在地,剩下还没死的人也匆忙间四处寻找掩体,维托笑了笑,拔下了爆弹枪的弹匣,“欧格,别藏着掖着了,今天随便打,别打着自己人就行。” “遵命,老大!”一个粗蛮,且显得有些愚笨的声音说道,在码头的阴影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了维托身后,那是一个身穿护甲的欧格林猿人,而那大手中还提着一挺爆弹机枪。 欧格林宽大的牙齿在咆哮中张开,口水从其嘴中飞溅而出,而与其一起飞溅的还有爆弹枪崩腾跃动起来的粗大弹链,凶猛的枪口炮火在维托身旁如突然出现的太阳般闪耀起来。 几乎立刻,暴风骤雨般的爆弹火力便打碎了无数的障碍物,当然了,还有其后的人。 第二个欧格林猿人也从角落走了出来,手持着一把大号热熔枪,灼热的火流喷射而出,直接融化了一处起落吊车的一角与其后的幸存者。 维托换上了新弹匣,笑了笑后立刻运动了起来,他沿着码头办公室的外围墙壁迅速前进,维托纵身越过了一处虔诚会射手的阵地,径直的冲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铁锤帮负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咆哮着开始命令手下向维托射击,但第一个调转枪口瞄准的人,立刻便被激光束打穿了脑袋,接着便是第二个,所有人都吓得夺回了掩体后。 老大俯身躲在沙袋后,探出脑袋向外看去,看见了在远处集装箱码头上方闪烁的红光,“狙击手在哪儿!干掉他!” 随着老大愤怒的咒骂声,一个手持等离子武器的铁锤帮射手,从墙壁后冒了出来,对准马歇尔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蓝色的等离子闪电呼啸而出,电浆弹药打在了集装箱处,充盈的能量爆炸瞬间绽放开来,维托停了下来,看向那跳动着闪电的集装箱方向。 “马歇尔,你还活着吗?”维托问道,在片刻的通讯模糊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出现了,“活着,虽然也不算太好。” 低声咒骂从通信器另一侧传来,维托笑了笑,“还能打吗?” 回应他的,是一发激光束打穿了维托不远处铁锤帮成员的脑袋,维托无声的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皮克!打穿墙壁!给我找个捷径!” 粗蛮的咆哮声中,欧格林射手调转了热熔炮口,灼热火流的打击瞬间在办公室的外墙上融化出了一个大洞。 维托一下子跃入了其中,立刻就看见了拿着电话,匆忙拨动通讯仪表的铁锤帮年轻人,而后者也惊恐的看着维托。 后者微微一笑,抬枪扣动了扳机,脑浆与颅骨碎片喷射到了墙壁上,维托走到了电话旁,拿起听筒听了听,一片模糊的嘶哑,显然,他还没打通。 维托满意的笑了,扔下了听筒,“好吧,我还以为电话线之前剪错了,看起来帝皇又一次眷顾了我。” 说真的,维托之前切断码头的电话线,就是在通信管道里,随便抓了一条线路剪断而已,没想到既然剪对了。 维托打趣的一笑,一脚踹开了办公室内侧的门,从码头边缘的无人的小巷中走出,维托环顾两侧没有看见一个敌人,满意的一笑,随后快速沿着无人街巷向着驳船船头冲去。 在极其激烈与混乱的码头大战中,完全没人注意到一个人影,以完全不符合人类生理学的力度,直接纵身越过了宽阔的大运河,直接跳到了驳船上。 维托翻滚起身,冲下旋梯一枪打碎了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了的船员脑袋,他快速从甲板上冲过,连续开枪干掉了停留在船上,没有武装的倒霉船员们。 维托冲到了帆布盖着的机械旁,腰间拔出匕首割断揽胜,将帆布一把掀开,其下暴露出了一个下蹲姿态的大型机械物体。 审判官吹了吹口哨,满意的拍手,“哦,你可真是个美人,回去了我一定得让欧米茄给我倒腾两台。” 维托将爆弹枪插入枪套,抓住扶手一下子跃入了哨兵机甲的驾驶舱里,他熟练的启动了哨兵,仪表盘上的显示屏意义亮起,在帝国天鹰标志从主显示屏上划过后,这台双腿站立的机械教造物站了起来。 巨大的高足踏在驳船甲板上,维托驾驶着哨兵在沉重的步伐下走到了船舷边,打趣的看着码头上铁锤帮老大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用左手挥手道别,右手摁下了红色扳机。 哨兵搭配的双联激光炮瞬间迸发出了密集的火力,眼花缭乱的红舌光束暴雨般的席卷了码头边缘,激光扫过之处,所有的血肉被瞬间蒸发,钢铁也在打几下化为了破烂碎渣。 铁锤帮老大在第一刻就与周围的下属一起化为了灰烬,接着便是沿着码头整条线路上人,手持等离子武器的铁锤帮成员准备最后一搏,端起等离子武器对准尚未发现自己的维托扣下了扳机。 但是,这一次他的好运到头了,等离子武器枪管突然膨胀爆炸,离子电浆瞬间将他自己吞没,在惨叫中化为了一地碎渣。 维托抬起了手指,看着那魔幻的一幕,激光炮停了下来,哨兵机甲的毁灭火力陷入了沉寂,维托打趣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哨兵的指挥舱框架上,看着码头上大战结束后纷纷起身的虔诚会幸存者们。 两个欧格林也停下了火力,走到了码头上,马歇尔也从集装箱从跳了下来,与所有人一起聚集到了码头上,无比惊讶的看向不知道怎么样出现在驳船上,还已经开上哨兵的维托。 “头!你是怎么上去的!你刚刚还在俺身边的。”欧格疑惑的用大手摸着脑袋,他的欧格林同伴也无比困惑的捞着头。 维托笑了笑,爬在哨兵机甲指挥舱上,“今天交给你们一句真理名言。” “只有忠诚之人的等离子才不会过热哦。” 帝国边疆:第十九节 信仰之辩 就算是在深邃的地下深处,在帝国巢都城市的最底层不见天日的黑暗深渊之中,帝皇的信仰之光曾经也曾照耀到这里,在数千百年前,这座帝国修道院便已经屹立于这颗枯竭星球的最核心了。 五彩的琉璃窗高悬于修道院内室厅堂之上,不知道历经多少个时代,但其上描绘着帝皇与其六位忠诚子嗣的绘画依旧清晰可见,如同从虚无之中射来的幽暗光芒从琉璃窗后射入教堂,照射在那四座巨大的雕像上。 这四座头戴兜帽,手持巨剑的沉默守卫雕像,以自己的庞大身躯撑起了这里的空间,高耸的穹顶高悬于头顶,在那其上是是无数百合花图案与黄金王座的伟岸轮廓,万丈光芒以王座为核心散发开来,最终化为了数不尽的祷言雕刻覆盖满了整个穹顶。 每一尊的沉默雕像脚下都燃烧着无数的蜡烛,那些永远燃烧着的长明蜡烛,与数不尽的各色祈愿纸一起充斥了这间内庭,想必这里曾经也曾是一个小型的祷告室,但现如今,却并不是作为此类功能存在。 在穹顶之下,在沉默守卫雕像的凝视下,在那高耸于苍穹的黄金王座注视下,数名虔诚会的高级成员围坐在一张桃木色的圆桌周围,蜡烛燃烧在桌心的烛台上,将恍惚不定的光芒投射到了众人脸上。 亨利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燃烧的火苗,在一阵咒骂声与拍桌震动下,火苗摇晃起来如风中残烛般,低巢修会的会长无奈的揉着鼻梁,“莫斯利,兄弟,冷静点。” “冷静?不!各位修会兄弟!我们丢失了一整船的猩红素!一整船!”身穿灰袍的莫斯利怒吼着,显然,他已经换上了作为牧师的制服,三条盘蛇盘绕在一起的标志绘制在灰袍上,还有他脖子上佩戴的金属装饰片。 莫斯利吼着看向了维托,“都是因为你的计划!维托.康斯坦丁!如果不是你用猩红素作为武器去打铁锤帮,我们就不会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一整船!更别提之前几乎是免费赠送出去的那一批了!” “我以为作为牧师,莫斯利兄弟,你会很喜欢扩大信徒群体的。”维托笑着说,他与莫斯利的穿着完全不同,与灰袍完全不同的,他身穿着一剑黑色的长风衣,象征虔诚会的别针插在衣领处,看起来像是个潇洒的银河游侠。 “信徒?不!他们大多数人对救赎之主的信仰根本不稳定!他们只是为了猩红素才会帮助我们,一大部分人还得靠我们继续提供猩红素,才会继续追随修会的瘾君子!那是对神祇的亵渎!蒙羞!” 亨利看向了维托,后者靠在椅背上轻松的将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的确,维托兄弟,这样的信仰扩充非常不稳定,虽然我们也的确依靠此招收了许多人,也夺下了不少地盘。” “亵渎!是亵渎!工厂必须要在有传教士的前提下,才能由信仰兄弟进行幻景传教,让追随者看见真正神祇的形象与聆听他们的话语,现在这样只是把一群懵懂无知的羔羊扔向混乱的漩涡!”莫斯利站起来大喊道,怒视着维托,用手指指着他。 “你丝毫没有信仰!维托.康斯坦丁!你不是家族成员!你根本不懂得我们的真理!” “够了!莫斯利!我不允许你在羞辱维托兄弟!”亨利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莫斯利怒视向亨利,又看了看桌旁地下低语的与会者们才愤愤不平的坐了回去。 亨利看着这个暴躁的修士坐下后望向了维托,“你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维托兄弟,在这场会议上。”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手随后站了起来,亨利见状便坐了下去将舞台让给了年轻的信仰兄弟。 “说的很对,莫斯利兄弟和亨利兄弟,的确,这样的传教非常混乱,我们的新兄弟们搞不清楚神明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只会迷茫与混乱。” 维托说着走了起来,围绕在圆桌周围,众人身后走动着,“我们也的确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们不知道铁锤帮是怎么得知猩红素运输船的。” “不,我们知道,是那个女人!银蛇!和你一起厮混在一起那个女人!”莫斯利说着猛地一拍桌,而维托则在他的对面停了下来,扶在一位女性成员的椅子后,一脸打趣的看着莫斯利,“银蛇小姐是下巢的情报中枢,我们所有人都会找她交易情报,铁锤帮当然是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但问题是,怎么得到的。” 亨利皱起了眉头,看着走动的维托,“你的意思是,有叛徒?我们内部。”“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维托的声音随着步伐如空灵的虚空之声般漂浮不定,他走在有着不少碎石与砖瓦的周围,由此步伐不是上下起伏,如一个随性的幽灵。 “但我想,这个叛徒并不在修会里,我常去银蛇的酒吧,如果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会注意到的,但我时常见到不少的下巢工人去哪儿,铁锤帮的工人。” 维托笑着停了下来,靠在一尊雕像旁,“各位兄弟姐妹,我想我们的叛徒,也许是和工厂工人相互传递的情报,最后在传到银蛇哪儿去。”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马尔.铁锤?而是如此大费周章。”亨利问道,但维托则打趣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当然是钱,亨利兄弟,如果直接告诉马尔,可以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不卖给银蛇呢?” “哼,贪婪之人。”莫斯利不削的说道,双手抱怀,维托打了个响指打趣的看向众人,“没错,贪欲,你们瞧,不少关于铁锤帮的情报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出来的,我们用猩红素作为筹码,换取了一批.........不那么虔诚的内应,也因此得到了情报。” “所以我们最近战果颇丰,这是把双刃剑,兄弟姐妹们,而我们应该庆幸于马尔既然这么晚才懂得利用这一点。” 维托走回了桌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微笑着环顾众人,“所以很遗憾,马尔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会在本周内拿下他最重要的工厂,之前我们未曾打下的铁锤厂。” 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知道亨利敲了敲桌子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下巢修会领袖好奇的看着维托,甚至连莫斯利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怎么拿下?” “你们瞧,我们之前拿下了他太多工厂,以至于马尔的注意力都在防守那些,可能被我们拿下的中小型工厂,而忽略了其实在自己的大本营里,老家里其实已经有着一些........我们的支持者了。” 维托笑着看向莫斯利,“莫斯利兄弟,你瞧,我将最大,人数最多,也是技术工人最多的铁锤厂留给了你,那里的工人们正在等待你和你的牧师们的福音与指引,我相信,你们不会担心.......被发现的风险吧?” 维托略带讽刺的笑容激怒了莫斯利,他暴怒的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你是在羞辱我吗?!维托!你在质疑我为救赎之主献身的勇气与觉悟!” “不,当然不,我很相信你们,我的兄弟,所以我打算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维托摆手说,笑容依旧挂在脸上,“马尔还没有注意到眼皮子底下的问题,我会让我的兄弟们继续攻击,与骚扰他的外围工厂和据点,让他相信我们准备发起一波攻势,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你,兄弟,你和你的牧师们便可以潜入铁锤厂,用信仰与真理感化工人们,领导他们发起暴动,或者起义什么的,看你喜欢怎么叫,里应外合,帮助我们拿下工厂。” 亨利微微皱眉,有些困惑,“如果如你所说,维托,在发起一系列外围攻势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拿下铁锤厂?我们会缺乏人手与武器。” 维托双手捧腹,打趣的笑着,“所以我们才会需要那么多,虽然缺乏虔诚,但非常勇敢的新信徒啊。” 维托的笑容逐渐明显了起来,那是猎人将猎枪瞄准猎物时展现出的胜利微笑,“我们的新兄弟们会负担起外围攻势的责任,他们数量庞大,在配合上一些我们的精锐兄弟,很容易就能营造出一种大型攻势的错觉。” “而且在猩红素与神明混乱低语的加持下,在这些如莫斯利兄弟所言,缺乏信仰的瘾君子们非常勇敢,去....作为我们迈向救赎之路的伟大牺牲品。” 众人都看着维托,那怕是莫斯利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这都是计划对吗?所有的一起,看似混乱无序的行为其实环环相扣,逻辑缜密,很难相信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但好吧,根据我对维托的了解,他有可能真的是临时想出来的,虽然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计划也没人说得清楚。 亨利透过烛火的模糊光芒看着对面的维托,他沉默了片刻,“都是你计划好的?”“可能是,可能不是,但那并不重要。”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五根手指,“我另外弄到了五台装备整齐的哨兵步行者机甲,在它们的配合下,我们会拿下工厂的,当然了,在莫斯利兄弟的帮助下。” 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亨利无比的惊诧,“你从哪儿搞到的哨兵?我不记得........”“就在今晚,我开会前去收的货,亲爱的马尔.铁锤从上巢买了五台哨兵,所以我想,既然他已经给我们造成了那么多的损失,又有猩红素运输船被劫持的事,我就拿来补偿一下吧。” 维托俏皮的晃了晃手指,“说真的,那些大家伙贼猛,肯定能帮上大忙。” 年轻的修会成员看向了牧师,面带微笑,当然了,那笑容并不真诚,更多的是挑逗,“莫斯利兄弟,你们何事可以准备好?如果你们需要时间,我可以.........” “不!我们现在就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传播信仰之声。”莫斯利接受了挑战,他必须接受,他不能容忍这个如此年轻的修会新成员挑战自己的权威,显得自己是如此无能。 亨利微微皱眉,他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却选择了沉默,他用余光看向了维托,后者则露出了一抹真正的微笑,“好极了。” 帝国边疆:第二十节 计划开始 马尔.铁锤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自己已经在短短两个月里丢了三个工厂了,就算看在帝皇的份上这也太尼玛扯淡了。 铁锤帮的老大就这么走在废弃矿坑上方的步行街道上,这里空无一人,曾经繁荣的大型矿场早已空无一人。 这里曾经是维多利亚星的主要铀矿来源地之一,那时,低巢还不叫低巢,而已就是维多利亚巢都的一部分,是这座星球发展与繁荣的纪念碑,但当几个世纪过去后,当这里的资源被开发殆尽,这座功勋矿场便被废弃与遗忘了,如低巢一样。 帝国有着太多类似的地方,他们为帝国建功立业,曾几何时为新生的世界与帝国政权提供了可贵的资源与给养,正因如此才让这些繁荣的世界崛起,但当他们失去价值后又会被帝国的统治者们毫不怜悯的抛弃。 当然了,马尔并不是来感伤的,虽然他的家族也源自于这些下巢工人,但他也不在乎这一点,现如今的帝国根本没人会在乎这种感性问题,那毫不重要,自己是来赴约的,一个奇怪的“约会” 马尔.铁锤沿着蜿蜒的公路走着,这条路虽然悬在矿坑峭壁上,但实际上非常坚固,这曾是给矿场的重载卡车使用的,将矿场产出的承重矿石运去机械教的工厂。 事到如今,就算数个世纪过去了,这条公路上依旧残留着昔日重载卡车的痕迹,这里类似的古老遗留还有很多。 工人的挖掘工具,采矿机与古旧的起吊车,深井电梯等等,这些被遗留在这里,在黑暗之中沉寂了数百年的古老遗物无不诉说着那段古老的辉煌过去。 但这一切的古代遗物,终究无法与这位美人相比,在道路尽头的一处观望台后,银蛇沉默的站在那儿,扶着扶手向下看着那座层层下降的巨大深坑。 “银蛇小姐,你选择的约会地点并不怎么样,你还不如来我的酒吧。”马尔笑着,那着莫西干脑袋粗笨的笑着,他走到了银蛇身边,将自己右臂那支结实的机械臂靠在扶手上。 “我很有自信,我的藏酒不会比你差,你会想喝两杯的,然后我们再聊聊。”马尔笑着说,但银蛇则轻声笑了笑,随后向后走了两步,“打扰你的兴致了,她是在和我约会。” 这声音让马尔非常差异的扭过头,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家伙,那个自己这段时间恨得牙齿发颤的男人。 “你!”马尔咒骂着抬起了机械臂,手掌迅速向两侧弹开,一支离子枪口从其中伸了出来,跃动的蓝色闪电开始在机械臂的关节中闪动不止,似乎瞬间就要蒸发掉眼前这个可恶的混球。 而这个混球则一脸淡定的笑着,他淡然的掀开外套,露出了其下空空如也的枪套,当然了,马尔不会相信这一点的,他要么是在周围安排了伏兵,要么就是自己就是台武器,和上巢的那些有钱人一样装了仿生义肢。 正因如此马尔没有放下手腕,依旧瞄准着维托,脸上青筋暴起就像是拉格纳被兰斯洛特的笑话每次惹怒时那样,而每次的结果,也确实不太和平。 “我请银蛇小姐安排这场见面,不是来火拼的,马尔先生。”“放屁!我根本不知道是和你这个杂种见面!我知道我会带上一门热熔枪过来,把你狗日的融了!” 维托笑了笑,从容的走到了马尔身边靠在了扶手上,丝毫没关心那几乎顶着自己脑袋的等离子枪口,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酒瓶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了马尔。 “喝吧,没毒,我还不打算杀你。” 马尔看着那瓶子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去拿那酒,而是继续用全是杀意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损失惨重的白痴。 银蛇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抓过了酒瓶,与就酒吧里喝酒时不一样,那时银蛇喝酒通常会摘下她脸上的奇特呼吸面罩,至少在喝酒的短暂片刻会,但这次,在这儿,银蛇则是揭开面罩的一角,在喝了口酒后又将其立刻盖上了。 就好像是正蹲在战壕里,头上还飘着纳垢恶魔毒气时,想要喝口酒解闷的星界军那样。 维托一脸古怪的看着银蛇,后者将酒瓶塞给了马尔,后者用另一只手拿住了酒瓶看着银蛇,看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叹了口气随后喝了口酒。 马尔将武器关上了,危险的机械臂重新闭合变成了手掌,马尔又喝大了一口酒,在将其喝空后随手扔下了矿井,维托向下看去,只见到酒瓶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看在银蛇的份上,维托.康斯坦丁,我给你机会说话,但你最好在我的耐心用完前说出点让我感兴趣的事。” 马尔说着,走到维托面前,他比维托高了一个头,俯瞰着眼前的男人充满威慑力,至少对平常人而言,“而我的耐心并不多,而且消耗速度很快。” 维托笑了笑,“那我直接告诉你个大的,我会帮你解决掉猩红素威胁。” 马尔愣住了,他迟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嗑药了?”“猩红素?不,没有,而且那东西对我没作用。” 维托说道微微耸肩,“你没听错,马尔.铁锤,我会帮你解决掉莫斯利,还会毁掉在维多利亚的猩红素加工厂,如你所想的那样。”“为什么?我不相信你。” 维托打趣的笑着,双手抱怀看着一边的马尔,“莫斯利已经威胁到了我,或者说,他是我跃升道路上的绊脚石,甚至连亨利也是,我打算把他俩都干掉。” “而猩红素工厂不在我的控制中,你猜猜,猩红素厂炸了后会到哪儿重建?”“你抢占的我的三座工厂。”“不,是铁锤厂。” 话音未落,马尔青筋暴起,一把掐住了维托的脖子,强劲有力的机械臂掐住了维托的喉咙,但后者似乎完全没有丝毫咽气的迹象,依旧非常从容。 马尔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片刻,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不对劲的异象,他暴怒的怒视着维托,盯着他的眼睛。 “我会在这儿就杀了你!你偷了我的哨兵,现在还想偷了我最重要的工厂?!以帝皇之名,我要杀了你!” “冷静,马尔,冷静。”维托拍了拍他的胳膊,“女士还在这儿了,别急着杀人。” 马尔看了眼一边冷漠的银蛇,她正叉着腰站在一边,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人,马尔低声咒骂了一句便松开了维托。 维托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乱掉的衣领,“夺下铁锤厂是计划的开始,是我用来解决掉莫斯利的一步,以及后续计划的一个起点。” 马尔双手抱怀,机械臂在胸前咔咔作响,“那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不杀你。” 维托微笑了一下,背着一只手,“我给你交个底吧,三天后,你的外围工厂会遭到一系列的袭击,但真正的目的,是在铁锤厂会发生一起暴乱,莫斯利会煽动与领导,你那些吸食猩红素被他传教的工人发起暴动,而我的人,会用哨兵从外围发起进攻,里应外合夺下工厂。” “而在厂内,莫斯利只有孤身一人,或者说,他会是孤身一人,我已经刺激了他,我的朋友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手上所有人都派出去,试图抢在我之前夺下工厂尽可能多的区域。” “但他不会去,因为他还有一项任务,我告诉他,他需要从地下打开一道废弃的隧道闸门,放我和我的突击队进去,我猜,他原计划应该是打算在哪儿嘲讽和给我炫耀,他已经夺下了大半个工厂,而我才刚刚进去之类的。” 维托讽刺的笑着,“他的自负与傲慢让他走进了一个陷阱,而我,会在那儿开狩猎的第一枪。” 马尔沉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微微耸肩,“你还是没告诉我,维托.康斯坦丁,我为什么要让你夺走我的工厂?尤其是在你已经告诉了我的前提下。” “第一,工厂被夺占不可避免,就算没有我,虔诚会最终也会打下那儿,而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把一切重要的设备,物品与人员撤出去,避免损失。” “第二,我需要一个机会,你瞧,工厂内一片大乱,前几天还有人泄漏了机密给银蛇,导致一条猩红素船被我们不友好的朋友抢了,那在工厂内,如果那个间谍也将莫斯利的行踪,与消息在次传给了银蛇,最后被马尔.铁锤得知了呢?” 维托打趣的笑着,看着眼前的铁锤,“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大战后,我们悲伤的发现莫斯利兄弟消失了。” 维托假惺惺的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那下面的大洞,“而现场充满了,在大战中因为厂内,以及场外我们新弄到的大型杀伤武器,所造成的大批血肉模糊,或者干脆被烧成灰的残骸,所以我们只能相信,莫斯利兄弟已经不幸离世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那抹狡猾的笑容,转过身看向马尔,“连带着的还有莫斯利身边的好几个传教士,而我们已经在会议上决定,不会在没有传教士的情况下,用猩红素进行影响与传教了,那对铁锤帮的猩红素打击行动也就被迫暂停了。” “更糟糕的事,莫斯利兄弟似乎还知道猩红素工厂的位置,于是恼羞成怒的马尔.铁锤折磨与审问了莫斯利兄弟,最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迫莫斯利兄弟说出了猩红素加工厂的位置,接着摧毁了哪儿。” 马尔听着,静静的听着显得非常有耐心,维托笑着走到了他面前,“而最终,猩红素工厂需要重建,其厂址就选在了现存最大,也是现成的铁锤厂,而铁锤厂的管理者由于莫斯利兄弟的不幸离世,就成了...........” “你。”马尔说道,维托一脸微笑的微微点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和我达成协议,你的意思是你会在某一刻干掉亨利,然后自己成为下巢的虔诚会老大,接着和我休战划定边境,而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呢?” 维托拍了拍手,一脸欣慰的笑容,“你是个聪明人,马尔先生,你的确该问这个问题。” 维托说着朝银蛇点了点头,后者从腰间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支录音笔,漂亮的女酒保将其递给了马尔,后者几乎是用震惊的表情接过了录音笔。 他极其疑惑的看向维托,后者则依旧是一脸微笑,马尔看着手上的录音笔,“你给了我一个大杀器,维托,一个足够害死你自己的把柄,你为什么不担心我会把你这个交给亨利?” “因为只有我,愿意与你合作,马尔先生,所以,你会怎么选?”维托笑着说。 马尔看着录音笔沉默了片刻,随后将其揣入了怀里转身就走,当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才大声开口,“我会做好我的工作,而现在去做好你的工作吧!维托.康斯坦丁!” 银蛇叉着腰打趣的看着马尔,随后瞟了一眼维托,“今天的约会很成功嘛。”“你做了把豪赌,维托。” 后者笑了笑,一只手搂住了银蛇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而幸运的是,我还没赌输过,还有次约会,你感兴趣吗?” “在哪儿?”银蛇出乎预料的没有挣脱维托,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反问了一句。 “铁锤厂如何?” 银蛇笑了笑,微微耸肩,“很特别的约会地点.............嗯,可以。”“好极了,但这次还有个人会跟我们一起去,别用那眼神看我,也别急着吃醋,那人不是女的,甚至..........好吧,我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算人。” 维托举起了胳膊,手腕上的通讯器也亮了起来,“欧米茄,我需要你下来一趟,低调点。”“明白。”那段的销魂电音回复道。 帝国边疆:第二十一节 接近真相 人类帝国的工厂通常而言都有一个特点,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大,而且是巨tm的大。 每一个工厂几乎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巨型锅炉与铸造生产线四处延伸,在巨型人造金属拱顶之下,永远回荡着的机械轰鸣与纺锤敲击声在工厂的巨大车间,走廊与厅堂间回荡不止,经年历月的,将无数的人类造物送下传送带。 这也没啥奇怪的不是吗?就算是民用设备工厂,考虑到现如今帝国庞大的人口与疆域基数,就算是把整个星球都改造成机械教的铸造世界,实际上也还是完全不够用,更别提黑暗银河之中永恒战争需要的军工产能了。 而且还要考虑到蔓延银河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在销毁着无数的产能,一个个星球化为火海,伴随着其上的铸造厂也一起和帝国说再见了。 所以是的,帝国的行政部,机械教与军务部总是会各种找补,在合法的帝国工厂产能缺乏的情况下,在“伟大”帝国管理者们的琢磨下,于是乎,许许多多这样下巢与中巢由黑帮控制的,“不合法的工厂”就成为了可贵的替代品。 但离谱的是,事实上帝国下巢的工厂们实际上为黑帮,提供了绝大多数的收入,依靠暴力手段管理与压榨工人得来的,让不少的黑帮领袖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帝国的权贵一员....... 好吧,似乎之前的那些帝国权贵,也是这么进入这层圈子的,哦,帝国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熟悉。 但曾几何时,一个古代泰拉的贤者曾说过,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在这里显然也是如此。 工人们走在工厂下层,那些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铸造工坊之间,黑灰色的机械们静静的矗立在两侧浑浊的黑暗之中,这些机魂在漫长的沉睡后等待着被唤醒。 但这些工人不是来唤醒机魂的,而是参与一场集会,一场位于铁锤工厂地下回廊间的信仰集会。 这些工人们走过直达尽头的长廊,一行人来到了彼端的拱门前,数十个背着动能步枪与激光枪的工人拦住了他们。 这些胳膊上帮着黄色袖章,其上描绘着一对盘绕在一起的蛇,“你们是谁?”“一个灵魂,迷茫的灵魂。”“你们为何至此?”“聆听真理。”“为何要聆听?”“为了踏上救赎之道。” 两位工人互相拥抱,背着枪的人示意让开了一条路,“进去吧,我的兄弟,愿救赎之主保佑你。”“也愿祂保佑你,兄弟。” 他们进入了拱门之后,在这做地下的巨大空间之中,早已聚集上了大量的工人,有的人背着枪,有的人则携带着短刀或金属棍子,他们全部聚集在这里互相问候与拥抱,将赞美的神祇诗篇与祈福蜡烛装饰在各个角落。 这座昏暗的地下“礼拜堂”被千万烛火所照亮,橙红色的祈福纸张烛印反射着点点光泽,流光浮动在那两条盘蛇之上。 信徒们聚集在这里,当一声钟声响起后他们纷纷向上望去,成千双眼睛望向蒸汽管道与液压传动轴的彼端,在那昔日工头曾会于此发号司令的宣讲台上,一个身披灰袍,脖子上挂着闪烁银链的宣教士走了上来。 在他的周围还有着还有着许多的牧师,一样身穿灰袍,将自己的面孔藏在斗篷下的牧师们。 宣教士摘下了兜帽,他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喊道,“各位信仰的兄弟!你们已经听见了神祇的声音!” 宣教士大喊道,他的声音之洪亮,不需要借助任何扩音设备便可以在封闭的金属空间中不断传声,回响与扩大。 “你们已经看见了救赎之路,告诉我!你们看见那伟大的彼岸了吗?!你们看见了,那不再受苦的伟大黎明了吗?!” 台下的听众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他们用兴奋到歇斯底里的反应大喊起来,和典型的宗教疯子一样。 “我和我的兄弟们,非常荣幸能在这里,以我们的卑微之躯,将救赎的光辉传播到这黑暗的角落!但无须担心,兄弟们,救赎之主已经到来!我在宇宙的边缘已经听见了祂的声音!祂的救赎,祂的光辉与祂的希望将重临这黑暗的角落!” 红色的烟雾开始在这里弥漫开来,那些沉默的牧师将一个个气罐打开,气阀之中喷射出了巨量的粉色尘埃,那些活跃的粉尘几乎在眨眼间就充斥了整个厅堂。 又是一阵欢呼,工人们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他们的脸上粘黏着粉色的尘埃,眼睛充血,无数的枪口与武器被高高举起,与无数的臂膀一起构成了一片汹涌的海洋。 “不会再有苦难!不会再有猜忌!我们终将踏上伟大的崛起!而现在,为了迎接救赎之主与祂的天使们,你们应当夺回属于这一切,将万事万物都尽献于伟大的主,因为唯有如此,你们才可获得真正的救赎!” “去吧!夺下工厂,用你们的武器与信仰夺下工厂,将那些贪婪与可悲的异端诛杀!为救赎之下夺下这一切!” 莫斯利,当然是他了,他大喊道,宽大袍子下的手指向了无数个出入口,工人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咆哮,近乎于野兽的咆哮,他们如崩塌河堤的洪水一般涌向了各个出入口,千万把枪支与钝器敲击在一起,枪声,敲击声还有撼动大地的脚步声回荡开来。 莫斯利转过身,看向沉默的牧师们,“去吧,我的家族兄弟们,只留下我们年轻的入教兄弟与其一起去打开地下通道,剩下的所有人,为了救赎之主献上杀戮吧。” 那些比常人更加高大,体格健硕的牧师们微微点头,他们走向了那些出入口,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就走向了那片杀戮场,亦或者..........他们本身就是一把把武器,可怖的信仰武器。 莫斯利与两位留在现场的牧师彼此点头,随后也走向了宣讲台后方的通道。 枪声与喊杀声很快就在头顶响起,莫斯利走在隧道里,满意的露出微笑,一切都如他所料,自己的信仰大军会夺下工厂,加上家族兄弟的帮助,他们会在维托那个自大傲慢的白痴之前夺下一切。 他会证明,唯有自己,莫斯利!神祇话语的聆听者与他们的选民,只有他,可以带领众人迈向救赎之路,最终在神祇面前得到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救赎! 带着这让他浑身发抖的激动,莫斯利来到了一扇大门前,他向年轻的牧师微微点头示意,后者便走到了一侧的气阀边上,与其同伴一起用巨大的力气将那转盘转动起来。 伴随着红色金属阀门的转动,急促的负压气体从排气口喷射出来,沉重的机械锁开始在莫斯利眼前运动起来,伴随着一阵轰鸣与响动,眼前这扇古老的金属大门缓缓向一侧滑开,打开了通入这条不为人知地下隧道的通路。 莫斯利面带讽刺的微笑走出大门,他本预想着维托与他那些不虔诚的属下们,在这里久等多时的场面,但事实却完全不同,或者说完全相反。 莫斯利及其差异的环顾这条地下通道,在壁垒之间什么人都没有,空无一人的隧道万物沉寂,似乎是一个完全死去的空间。 大宣教士转过头,与两位一样诧异的牧师对视,但很快他们的疑惑就被打消了,拍掌声在隧道之中回响了起来,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面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 “很准时,莫斯利,很准时。”维托笑着说,站在隧道前方,莫斯利怒气冲冲的走向了隧道深处,径直走向维托,“你的人呢?救赎之主在上!我的信徒们正在上面血战!让你的人去帮他们!” “别担心,他们会去的,只不过计划有点小小的出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小出入?什么小出入?” 维托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这个。” 突然之间,又一个人影从莫斯利身后的黑暗角落中出现,那个身形修长的人影端着一把霰弹枪,连开两枪打碎了跟随着自己的年轻牧师脑袋。 莫斯利大惊失色,扭过头去看见了那个枪手,他看清后怒火中烧,青筋在头上暴起,“银蛇!维托!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我准备了一份损失清单,你瞧,在这份工厂之战中不幸阵亡者的清单上有一个名字,莫斯利大宣教士。” 莫斯利明白了过来,他咆哮起来,如野兽一般的声音从喉间响起,“叛徒!可耻的背叛!我要杀了你!” 莫斯利话音未落地,整个人便已经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看清其步伐,他极速的冲到了维托面前,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不!是爪子! 他的整个手指不知何时变得无比修长与锐利,完全就是变异后的爪子形态,他抓向了维托的脖子,但就在此时突然间维托以完全不可能的极速反应与力道,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莫斯利被打飞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上,他落地后咆哮着在此扑向了维托,这次后者迅速转身,一下子躲过了莫斯利的扑杀,维托一个回身用镶着银片的战靴一下子踹在了宣教士脸上,几颗牙齿碎裂飞出,后者连连滚了好起来才爬起来。 不,是匍匐在地,他以非人的声音叫嚷起来,那张脸也开始变得不像是个人形,而是一张如混沌变异般的扭曲面庞。 维托皱起了眉头,就在他思索这究竟是何种变异的几毫秒间,莫斯利突然猛地转过头,看向了银蛇,随后咆哮着飞奔了过去。 银蛇一惊端起霰弹枪连续开火,但显然,没有装配件的银蛇无法打中如此高速运动的目标,三枪全部打歪。 莫斯利飞扑了上下,一下子打飞了霰弹枪,接着又一下用利爪撕裂了银蛇脸部面罩的固定带,皮革带子瞬间撕裂,面罩飞了出去。 几乎在立刻间,银蛇开始开始剧烈咳嗽,她握住脖子难以呼吸,但莫斯利却并没有因此停下,他将银蛇扑倒在地,将巨爪擒住了她的手臂。 变异人嘶吼起来,爪子也开始收缩大小,漂亮的女酒保发出了一阵尖叫,她看着自己的手臂,骨传导让她听见也感受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但她的声音却很快噎住了,因为她难以呼吸,她的眼睛开始浑浊与充血,剧烈的咳嗽家具了痛楚。 莫斯利举起了一只爪子,锐利的利齿对准了银蛇的喉咙,“死吧!婊子!” “死的该是你,记得吗?”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但莫斯利还没来得及转头,他的后脑勺便被一下子掐住了,维托既然单手一个过肩摔将其砸在地上。 水泥地面瞬间开裂,不仅如此,一股猛烈的电流从维托的手掌中射出,莫斯利哀号惨叫了起来,他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四肢不断抽搐哀嚎。 闪电在他周遭的地面上连续弹射,维托怒视着眼前这个变种人,举起另一只拳头如炮弹一般砸在了他的脸上,而他的脑袋也和炮弹一样撞击在了地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小小的浅坑,随即彻底昏死了过去。 维托没有停留,立刻转身抓起了地上的呼吸面罩来到了银蛇身边,将其重新戴回了银蛇脸上,瞬间,呼吸阀开始起作用她也不在咳嗽与可以呼吸了。 她用仅存的一只手摁住呼吸阀,在维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无力的靠在维托胸口,右手瘫软的垂落在一边。 维托低声咒骂了一具,突然听见了金属碰撞地面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拔出爆弹枪指向声音来源,那个披着红袍的声音源头。 “维托,她,需要治疗。”机械音说道,“废话,我看得出来,你既然在就不能来帮忙吗?欧米茄。” 机械贤者的眼睛闪动着数据光泽,在他的身后几只带有武器,尤其是其上一只链锯手上还戴着血迹,贤者将那些手臂收入了袍子下面,接着又一只机械手探了出来,其上配置着一支注射剂。 “在拱门后,从工厂里显然有人在寻找,莫斯利宣教士,他们,从厂内前来,我阻止了他们。” 欧米茄蹲了下来,将注射器打入了银蛇的胳膊,那痛苦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了下去,胳膊之中也传来一丝丝的脆响声。 维托微微翘眉,“曼德拉药剂?贝尔让你带的?”“正确,贝尔认为,以你的特色行事风格,会,需要战地医疗,于是让我带上。” 欧米茄的眼睛扫描着银蛇,随后站了起来,“她,会没事的,曼德拉药剂已经开始生效,她的骨骼,会在一周内康复,赞美帝皇与欧姆尼赛亚。” 维托叹了口气,将银蛇抱了起来,后者低声咒骂了一句,显然痛楚的效果依旧还有,维托苦笑了一番,“这次约会不咋样。”“看得出来。” 银蛇也苦笑道,将脑袋靠在维托怀里,“回去吧,我得喝一杯。”“我也是,顺便还有些问题需要问问莫斯利,欧米茄,帮我把他扛走。” 说着维托扭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的牧师尸体,“在处理掉他们。” 机械贤者从机械臂从袍子下伸了出来,其中一只喷射出了烈焰,瞬间点燃了两具尸体,另几只手将体格变大了一圈的莫斯利拖拽着跟着维托,一行人消失在了隧道里。 帝国边疆:第二十二节 机械教的礼物 银蛇酒吧今晚空无一人,这并不太多见,这座下巢罕见的,可谓称得上完善与设备齐全的酒吧可谓称得上下巢最好的酒吧之一了,如果再加上安全性,那就可以把之一去掉了。 按理来说这里通常都是座无虚席,但在今晚,这里空无一人,每一张酒桌周围都空空如也,吧椅被反过来扣在桌面上,酒杯与美酒被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灯光也一盏都没有点亮,一切都完全浸没于黑暗之中。 但渐渐的,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一片寂静中,那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脚步声,一整脚步声。 坚硬靴子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那声音随着固体传导性穿过了周围的深邃黑暗,随着铁靴声的渐渐靠近,灯光也随着开关的咔哒声亮了起来。 “就这?”维托问道,而怀里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就这。” 维托将她放了下来,扶着她坐在了一张高脚椅上,银蛇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呼吸面罩放在了桌上随后深了一口气,在片刻的咳嗽后恢复了些许镇定。 而维托则翻过了吧台,从酒架上拿下了一瓶美酒,“这个怎么样?”“蔚蓝之心?挺贵的。”“那就是好酒了。” 他熟练的扒开瓶塞为,银蛇倒上了一杯,后者也苦笑着拿起酒水喝了一口,随着酒水下肚也平静了许多,维托笑了笑,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与银蛇互相碰杯,随后一起干了一杯,漂亮的女酒保看着自己的酒杯,看着其中那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蔚蓝之心,那酒水之中宛如装下了一整片星云一般。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痛楚让她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但她表现在脸上的反应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甚至连表现都不算,毕竟只是眼皮子抖了一下。 但显然,维托还是可以看见的,他微微耸肩,“曼德拉药剂虽然生效很快,但还是需要一阵子的。” 银蛇笑了笑,她脱下了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外套,莫斯利的爪子几乎撕开了整个胳膊部分,她随手扔到了一边的高脚椅上,维托看着她完美贴合自己身体曲线的那件衬衫,尤其是审视着那领口处呼之欲出的双峰微微举杯致敬。 银蛇看着他无奈的叹气,指了指酒架一侧的门,“你不是还有审问要做吗?在我换衣服期间做点正事?”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随后端着酒杯走向内屋,走过酒架时还又顺手拿了一瓶酒,随后俏皮的转过身用酒瓶指了指银蛇“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更愿意欣赏一下人类的完美造物形象,研究研究怎么雕刻人体,或者美术之类的。”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把好色说的如此体面的,维托。”“我的一个朋友教会我的,一个......紫皮肤的朋友。”“在我考虑把你脑袋打爆前,给我滚进去,你敢偷看也一样。”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微微摆手推开了内门,银蛇则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微微耸肩走向了另一扇门。 —— 维托拿着酒瓶与酒杯走到了一张椅子前,打趣的看着上面那个昏迷的人,莫斯利的形态已经几乎恢复成人类了,真有趣,看起来似乎他只有在醒着,并且情绪非常激动时才会呈现那个形态。 维托喝了口酒,随后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的欧米茄,他正在用自己天知道多少条的机械臂与活动电缆,快速于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配起一台设备。 机械贤者将那东西从一个箱子里取出来,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念诵着机械教的颂词,有时候维托真对他们感到奇怪,你瞧,机械教的人总是操弄着各种先进设备,武器或者搞着看不懂的研究,也会说许多高深莫测的技术词汇。 但他们却又会和国教那些家伙一样,嘴里时不时蹦跶出些宗教词汇,虽说这在帝国并不罕见,但每次这些家伙,用着销魂的电音把这些词说出来时,维托都会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我在..........叛徒!”一个声音大骂道,维托微笑着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好,莫斯利,你醒的可真快,上次我电晕一个异端他昏睡了两天才醒。” “异端?你才是真正的异端!叛徒!你是个叛徒!维托.康斯坦丁!可耻的叛徒!”莫斯利大喊大叫着,维托则一脸微笑,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了莫斯利,但显然,后者整备无数的金属绳索与锁链捆着拿不了酒杯,而且看样子也不太想喝。 “真可惜,这可是好酒。”维托说着自己喝了下去,“你既然和那个荡妇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救赎之主!你会下地狱!下地狱!” 维托极其打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宗教信徒,甚至不由得笑了出来,而这让莫斯利愣住了,他似乎搞不懂维托那种被逗笑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哦,我的朋友,我从未信仰过你们的那个救赎之主,背叛从何而来?”他打趣的笑着,如同看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莫斯利,后者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瞪得巨大。 他本以为维托只是个贪图权利的小人,但现在看来他错了,完全错了,他早就该发现这一点了,自己为什么现在发现!? “你是伪帝的人!上面那群异端的间谍!”他咆哮道,类似野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铁链在他身上咔哒作响,他似乎想挣脱锁链。 维托又笑了笑,指了指那些粗大的锁链,“得了吧,这些锁链我拿来锁过一个恐虐恶魔,那混球浑身冒火都没弄掉,你就算了吧。” “而且,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们的信仰对象也是帝皇。”“那是伪帝!真正的帝皇早已超凡脱圣!他依旧飞入至高天!成为了真正的神明!” “你们!你们所崇拜的泰拉之主,只是一具尸体!一具毫无神性被贪婪之人用来蛊惑众生的工具!救赎之主!真正的帝皇会惩戒你们的!他很快就会到来的!” 莫斯利大喊大叫着,维托微微扭头,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混沌信徒?说不一定,维托曾听过许多混沌信徒大喊大叫类似的内容。 “出于礼貌,莫斯利,你愿意告诉我所有实情吗?你教派和你在空间站发生的事?”“绝不!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背叛我的主!帝皇会拯救我的灵魂,带我飞入至高天之中!” “告诉我!叛徒,你是不是法务部的异教徒派来的间谍?”莫斯利瞪眼说道,维托则打趣的翘起眉毛,“法务部?你的意思是,本地的星系政府被你们渗透那么深了?” 莫斯利愣住了,极其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不是维多利亚人!”“答对了。” 维托露出了一抹怜悯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现在,就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位朋友。” 维托侧身示意着欧米茄,他已经组装好了那台设备,在那台设备上有着无数的电缆插口,全息显示仪在其上闪烁不止,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物体,一个不断变化着的绿色水晶。 那东西不断以碎片形态重组与再生,类似于液体,但又不是液体,但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绝非人类所造的东西。 莫斯利惊讶的看着那东西,显然没看懂,但也正常,看得懂才有鬼。 维托微笑着走到了那设备边,拍了拍欧米茄的肩膀“这位是欧米茄,如你所见,一位来自火星的机械教大贤者,准确来说,生物与统御大贤者,他可以把你大卸八块,也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在这个美人的帮助下。” 维托极其骄傲的展示着那台诡异的设备,“脑叶记忆读取器!我把这好东西从黄泉-8铸造世界“借”出来,可花了不少功夫。” “维托,黄泉-8的机械教成员,并不知道,你拿走了读取器,对于,他们的记忆数据而言,记忆读取器已经毁于了,一场由阿尔法叛变星际战士掀起的暴乱之中,所以,借用这个词,并不符合事实逻辑。” “你只是,在一片混乱之中,将它拿走了而已,我不认为,这可以,称得上,借。”欧米茄一字一句的说着,用那销魂的电音。 “嘛,我们当时也帮了不少忙嘛,对不对?没我们那群阿尔法混球,早就把铸造世界的等离子反应堆给炸去亚空间了。” “四舍五入等于他们同意了,反正我没看见拿着等离子催收的护教军,所以就是这样!”维托大声一喝,“这东西可以读起你的记忆,将你那些不愿说的小秘密读取出来,很快我们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他笑着说,“只不过有个小问题,似乎黄泉-8的人没搞清楚,怎么合理运用这异形水晶,所以........有可能你的脑子会被烧掉,但要相信救赎之主!欧米茄,请。” 维托说着让到了一边,欧米茄踏着机械铁足走了上去,手中的电缆迸射着电弧,莫斯利看着那东西瞪大了眼睛,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叫喊了起来。 维托笑了笑,微微摆手走向了房门,“欧米茄,读出点什么后来通知我。”“明白。” 在惨叫声中维托走出了房门。 帝国边疆:第二十三节 阴影将至 “所以你审出什么了吗?”银蛇问道,这位有着银灰色眼睛的美人翘着腿,修长的大腿暴露在淡淡的橘红色灯光下,那亮蓝色的晚礼服也如璀璨的银河群星般闪烁着,一片片闪烁的渐变蓝色将她的身形化为了如幻梦般的形态。 银蛇坐在吧台的长椅上,不得不说,银蛇非常适合穿这件礼服,当她穿上礼服时你丝毫不会怀疑她是某位总督千金,亦或者某个帝国封建世界的公爵之女。 精致的灰绿色头发依旧垂在肩上,小小的发辫搭在脸颊边,而在这位美人对面,吧台后维托则撑在台面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银蛇轻叹了一口气,摇晃着酒杯,“你看够了吗?能回答问题了吗?” “不,但当然了,我可以。”维托笑着说,将身上那件黑色长风衣脱了下来,他将风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他的风衣下穿着一件衬衫,非常令人诧异的,既然没有防弹衣,考虑到维托平时的作战风格,没有防弹衣似乎有那么点.........自信。 维托回到了吧台边,撑着台面扭了扭脖子,银蛇微微翘眉看见了维托腋下的两个枪套,那是两把激光枪。 “你身上还有多少枪?一个人带三把?”“亲爱的,武器不嫌多,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会需要第二把枪。” 维托说着给银蛇倒上了一杯酒,“你的枪法也不错嘛,霰弹枪一枪一个脑袋,考虑到你的出身非常难得了。” “我的出身?这里是下巢,人在学会走路前就已经学会开枪了。”“亲爱的,我们也是过命交情了,你没必要对我撒谎。” 银蛇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用那双眼睛看着维托,那双迷离的眼睛只盯着维托持续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喝了口酒。 “那你觉得我是哪儿出身的?”银蛇悦耳的声音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巢。” “为什么?”“你总是带着过滤面具,那东西是用来过滤有毒气体的,我以前和克里格军团并肩作战时见过很多种过滤款式,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 “你只会在酒吧里摘掉面具,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是经过净化与过滤的,相信我,我什么气体都闻过,而你出去后就不会摘掉了。” “原因也很简单,上巢出生的人从小呼吸的都是洁净空气,那怕是中巢人的肺都是吸浑浊空气和部分有毒气体长大的,他们也可以下来后直接呼吸,最多就是不舒服而已,而不是直接窒息和难以呼吸。” 维托说着,看向了那半脸式过滤面具,“你不是在这儿长大的,而是在上巢长大到一段时间后下来的,你的肺部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都无法适应这里的空气。” 说着说着,维托又笑了,侧出身子看着那条大腿,“再说了,我还从没在下巢见过身材这么好的女人。” 银蛇把维托的脑袋推了回去,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腋下的两把激光枪也随之晃了晃。 “亲爱的,我也是外来者,甚至不是维多利亚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也许我能帮你?”“帮我?我表示怀疑,亲爱的维托。”“那就试试。” 维托一下子翻过了吧台,靠在银蛇身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 银蛇微微叹气,摇晃着酒杯沉默了好一阵子,但最后还是开口了。 “我其实叫奥利薇雅,奥利薇雅.卡昂.庄森。”“贵族姓氏?嗯........如果我没记错,亲爱的,现任星系总督的名字就叫鲁文.卡昂.庄森。” “没错,他是我叔叔,在他用政变害死我爸妈,在准备弄死我之前我还挺喜欢他的。”银蛇,或者奥利薇雅说道哭笑了起来,扭过头看着维托,“你看起来不意外啊,亲爱的维托。” “亲爱的,我见过太多类似的破事了,你瞧,帝国很大,总有一些人觉得可以不通知帝国,就自己把事干了。” 维托笑着说,撇过脑袋看着奥利薇雅,“我相信我有些同事会反应更大点,但我不会,顺便一提,名字很好听。”“谢谢。” 奥利薇雅动人的微笑道,“你瞧,我以前在总督府长大,和你想的一样,仆人,大房子和体面的生活,我的家族统治维多利亚很多很多代人了,虽然也和我无关,反正我长大了也只是会被嫁出去,弄个政治同盟之类的。” “那个同盟得配得上你的美貌才行,你们考虑和泰拉高领主结盟吗?”“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但你瞧,每个这样的家族内总会有一种俗套的剧情,你父亲的兄弟不满于是你爹继承了大位,暗中集结力量,刺杀了你爸,然后杀了你全家然后你被迫逃亡,从总督千金变成了流亡者兼酒吧老板,还时不时约会出去杀个人之类的。” 银蛇摆动着手指说道,相当淡定,“所以我来到这里了,在我那混球叔叔把我也杀了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会对我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我逃掉了,到这里。” “明智的选择,三不管的下巢,我想你叔叔现在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或者活着吗。”“对,他不知道,没人会想得到这家酒吧的女老板兼酒保就是那个奥利薇雅,毕竟从上巢,因为类似的破事逃亡的人也不少。” 维托微微举杯,“所以你不仅在这鬼地方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这里的女主人,以及情报贩子?哦,我猜那个故事肯定很精彩。” “的确,可以写一本书,但我不会写。”奥利薇雅说着托着脑袋看着维托,“所以你做何感想?听了这个俗套的故事。” 维托微微耸肩,双手抱怀,“嘛,你叔叔是怎么政变的?联合了上巢的政治盟友?” 这次轮到银蛇耸肩了,她随性的喝了口酒,“一部分吧,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没想过复仇?”“亲爱的,我只是个孤身无人依靠的小女生,我下来时连怎么在总督府外活下来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能指望复仇吗?” 维托打趣的笑了,“现在就可以了,你可以依靠的人有了。” “你?”奥利薇雅俏皮的问道,脸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你是谁能把总督干掉?”“审判官行吗?” 空气凝结了下来,奥利薇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坐起身子看着维托眼神有些惊愕,后者则一脸苦笑,“咋了,没猜到?” “不,我知道你是外来者,但我以为你只是星区法务部派来的特工,没想到.........”“对,审判官,我没开玩笑。” 维托笑着站直了身子,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容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帝国攘外修会,或者人们常说的,异形审判庭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 奥利薇雅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喝了口酒,随后好一阵子后才转过头,“你.........好吧,你一人来的?” “里面还有个机油佬,顺便一提,他叫欧米茄,火星来的。”“还有吗?”“嗯.......一条战列巡洋舰,一船人在加个舰长。”“我看得出来还有。”“啊,对,还有四个死亡守望星际战士,四个奇葩,够了吗?” 奥利薇雅叹了口气,自己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直接豪爽的一饮而尽了,随后重重的将酒杯砸在了桌上。 她深吸了口气,“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撒谎,但你确定....”“很确定,亲爱的,我以我审判官的职业素质发誓,你叔叔绝对有问题。” 维托晃了晃手指,侃侃而谈,“上巢显然在纵容虔诚会带来的问题,他八成和虔诚会有关系,所以是的,如果虔诚会有问题,我会连带着他一起解决掉。” “你可以,去掉,如果了。”机械音说道,维托和奥利薇雅一起看了过去,欧米茄正从内屋走来,他停在了两人面前,机械眼再次扫描了奥利薇雅。 “你的伤势,恢复顺利,银蛇小姐。”“谢谢.........欧米茄贤者。”“很好,维托,你应该学着,一样叫我的,全称,而不是,八爪鱼。”“嘛,你问出啥了,我就可以把如果去了。” 欧米茄看向奥利薇雅,但维托则微微点头予以了肯定,“银蛇小姐,或者说奥利薇雅,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我相信她,你说吧。” “很好,我结合莫斯利的记忆,以及所提取的基因样板,经过计算他有56.32的基因与泰伦虫族,所吻合,根据数据库推断,我基本可以确认,他是一名。” “基因窃取者。” 维托那张永远挂着笑容的脸消失了,维托的表情降了下来,严肃的看着欧米茄,“还有吗?” “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读取了他的记忆,他在空间站时,收到了来自虚空之中的泰伦灵能信号,空间站也观测到了,在空间站准备将信号传回首府,预警与发出警报时,他领导空间站内的基因窃取者发起了暴乱,杀死了站长,破坏了,信号传输。” “关于尸体的悬案,也已经告解,他当时,身边有一名,纯种基因窃取者,它当时非常饥饿,所以,幸存的基因窃取者在将它带上穿梭机后,也带上了大部分没有被吸入宇宙的尸体,供他享用。” 维托转过了身子,在酒吧里走动了几步,但没走出几步他就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欧米茄,“你确定他收到了来自虚空的泰伦信号吗?” “很确定,审判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奥利薇雅问道,维托看向了美人沉默了片刻,“你知道马库拉格之战吗?”“听说过,小时候听老爸说过,好像是极限战士们在母星河一群太空虫子打了一架。” “亲爱的,他们的确是虫子,只不过这种虫子的数量多到可以遮蔽恒星,将太阳熄灭,把一颗星球上所有物质吞噬,所到之处都只会纯粹剩下毁灭与荒芜而已,你能想象宇宙级别的蝗虫潮吗?” 奥利薇雅愣住了,以她的教育水平当然理解这是什么水平,她看着维托有些愕然,后者则叹了口气,“是的,虫巢舰队来了,这群泰伦基因窃取者估计在这个星球栖息不知道多少代了,而现在,他们发送的信号已经被收到了。” “那我们现在.......”维托走了上去摁住了她的肩膀,后者仰视着维托,而审判官则转过了头看向欧米茄。 “你处决掉他了吗?”“不需要,他的脑子被烧掉了。”“很好,你还有看见任何有用的消息吗?” 欧米茄微微点头,脑袋小幅度的偏了偏,“我没有发现族长的明确位置,但我可以明确对精神存在影响的猩红素产地的位置。”“精准吗?”“数据,缺乏验证,但我会尽快返回无限边疆号,使用鸟卜仪器进行地面扫描。” 维托微微点头,在片刻的沉默后摁住了奥利瑞亚的肩膀,“让他们四个做好打击准备,要彻底,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任何证据,把那里炸干净,我会加速推进既定计划。” 欧米茄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审判官,我们是否应该,向星区指挥部发送警报,求援请求?” 维托笑了笑,揉了揉脖子,“靠那些官僚?我表示怀疑。” 他转过了身子,背着一只手看向欧米茄那只闪烁的机械眼,他一扫过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个真正的审判官那样。 “向周围的所有帝国舰队,星界军,阿斯塔特战团以及一切武装力量发送信号,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庭攘外修会审判官,以神圣帝皇的名义,要求一切忠诚之人响应号召,前来维多利亚星系,面对即将到来的帝皇大敌。” “愿帝皇指引我们,完毕。”维托说道,欧米茄郑重的微微点头,至少是看起来非常郑重,他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阵数据流。 “你还有话要说,对吗?维托。”“当然。”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给星区司令部发个消息,告诉他们那群低能儿,如果他们不来帮忙,我就给整个维多利亚星系以及周围所有星系都下达灭绝令。” 奥利薇雅眼睛一瞪,目瞪口呆的看着维托,后者则打趣的耸了耸肩,甚至连欧米茄都发出了一阵古怪的机械笑声。 “很符合你的性格,维托,我会尽快执行预期目标,现在,再见。”欧米茄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一刻都没有停留,如一台高效的机械一般,也许如这个词可以去掉。 “让我理理”奥利薇雅问道,“你要帮我夺回总督之位,现在还要消灭星球内部的异形叛徒,以及面对即将到来的末日天灾。” 面对奥利薇雅的表情,维托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脸难堪的表情,“好像........情况是有那么点复杂。” “是..........只是一点复杂。”她无语的扶额,“我刚刚才有一点重新活的一切的希望,现在我却知道可能连整个星系都要没了,这可真是............” 维托微微一笑,举起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奥利薇雅,“帝国的日常?” 她接过了酒无奈的笑了,“对。” 帝国边疆:第二十四节 卧底与卧底 修道院外的活动庭中欢声笑语,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虔诚会的牧师,修士,医护人员,前线士兵与许许多多的信徒都聚集在这里,不得不说今天大家心情都相当不错。 欢笑声与赞美诗歌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酒水与猩红素的味道弥漫在大厅中,所有人都在齐声歌唱亦或者开怀大笑,甚至连那些平时总是一张死脸的修士也难得的笑了出来,热烈的气氛烘托着这里的一切。 马歇尔靠在门廊下,眼看着厅堂内的男男女女们的庆祝活动,虽然他们的样子有点........疯癫,但他们的确应该开心,毕竟拿下铁锤厂后离“伟大圣战”与“最终救赎”又近了许多,所以是的,大家很开心。 他自己也在工厂大战中差点死在那儿,莫斯利那些狂热的信徒们,虽然战斗意志和勇气值得称道,但显然完全不懂的任何战术概念,简单来说就是一窝蜂的往上冲,胡乱开火乱打,看起来是刚刚吸了不少猩红素的结果。 而马歇尔就差点被某个狂热的白痴打了一枪,大概是因为马歇尔穿的很整齐吧,干净的护甲还有衣服,所以在那些疯子看来大概就是,“一看就是个上巢异端”的那种样子吧。 马歇尔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抱怀看向那金光闪闪的救赎之主圣象,但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了。 他诧异的扭过头看向那人,随后又扭过了头,“你跑哪儿去了?维托,你错过了很多好戏。”“处理一些问题,希望我没错过太多。”“也还好,除了亨利的胜利演讲以及牧师们糟糕的宗教性宣言以外,是的,也没啥错过的。” 维托笑了笑,眼看着一个开心的信徒走了上来,拿着一壶冒着粉尘的猩红素熏香炉,“二位兄弟!来!这是我们给你们保留的最好的圣尘!” “赞美你的伟迹,维托兄弟!”那人兴奋的说道,维托笑了笑拿过了香炉打量着四周,“莫斯利兄弟呢?他没出来讲两句?” “不,他不在,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没人见过他,但我相信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信徒肯定的说道,随后将另一个香炉递给了马歇尔。 后者差异的看向了维托,后者则微微耸肩将香炉上的烟管口放入嘴中,大力的吸了一口,随后在片刻的沉默后将其重新还给了信徒。 接着这位狂热的信众笑着将其递给了马歇尔,后者也自然的吸食了两口,信徒的眼睛通红,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自己也抽了一口,“你们听见了吗?神明很满意!他们在开怀大笑!赞美着我们的胜利!” “当然,当然,兄弟,继续庆祝吧,愿帝皇指引你。”维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愣了一下,但也粗笨的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大人物们了!愿救赎之主保佑你们。” 信徒走开了,维托微微撇头示意马歇尔跟上,后者也微微点头跟着维托走出了活动大厅。 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的穿过了长长的寂静厅堂,那喜悦的庆祝之声逐渐消失在了遥远的彼端,仿若是远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明亮的灯光也逐渐褪去了色彩,逐渐变成了单调的冰冷色调。 寂静的修道院长廊之中空无一人,只有阴冷的光芒从一侧的落地窗中射出,光芒投射到了那些雕像上,将那些死物的轮廓勾勒出来,让这里更加仿佛是一座时间的墓地。 维托靠在了一尊雕像旁,那是一名右手手持飘扬着旌旗的长矛,左手拿着激光枪的星界军形象,那面旌旗在他的身后徐徐飘扬,那神色宛如宣告着一场伟大战争的胜利。 但与帝国别的地方雕像不同,这尊雕像上的一切帝国元素都没抹除了,帝国天鹰,星界军徽记与军阶全部被抹除了。 马歇尔看着维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在保持那张代表性的讽刺微笑,而是完全的冷着脸,就像那些修道士一样。 “怎么了?维托,发生了什么?”“好了,马歇尔该摊牌了,我知道你是上巢派来的卧底,如果我没猜错是大仲裁官派你来的?” 马歇尔愣住了,随后皱起眉头一脸迟疑,“你在说什么?”“得了,你吸食猩红素不会像他们一样疯疯癫癫,那说明你和我一样都装了过滤肺叶,可以把有害气体过滤掉,所以我们都不会受影响,那可以保证你的精神不会被影响,像他们一样变成宗教疯子。”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压根不信教,甚至对于帝皇也差点意思,也没什么太多欲望,所以是的,我知道你是卧底。”“在加上你的枪法,别试图给我敷衍,马歇尔,你的枪法明显是狙击手出身,而且是长距离狙击手,你曾长期在开阔地形作战和服役,这不是巢都能提供的环境。” 马歇尔皱着眉头,缓缓的将手摸到了枪套上,而维托则打趣的笑了笑微微摆手,“放心,我不会告发你,事实上我也是卧底。” “什么?”马歇尔疑问道,但依旧故作镇定,维托讽刺的一笑双手抱怀,“我也是帝国这边的,我先告诉你,我不是上巢某个贵族家庭的成员,更不是被迫流亡到这里的。” 马歇尔上下打量着维托,依旧没有把手从枪套是移开,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猜个谜,你猜谁是会从银河系另一端跑到这一段,身上谜团重重,喜欢搞点阴谋诡计和干涉当地事务的?” “叛徒?”“不。”“奸奇信徒?”“帝皇在上,你就不能想个不用一枪崩了的职业吗?” 马歇尔看着维托那张无奈的表情,随后眼睛逐渐瞪大了,立刻将手从枪套上移开了,几乎是立刻就立正站好了。 “审判官大人!”他惊讶的说道,维托则打趣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猜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审判庭攘外修会的审判官,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不是假名,你的呢?”“也不是,大人,至少名字不是。”“很好。”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朋友。”维托笑着说,马歇尔郑重的点头示意,“马歇尔.克普斯中尉,隶属于维多利亚星系法务部的执法官。” “你在星界军服役过对吗?”“是的,大人,卡迪亚第758团,我曾参与维多利亚平叛战役,之后被法务部借调服役。” “平叛战役?上次也是虔诚会干的?”“不,大人,是混沌邪教徒。” 维托的表情有点古怪,但还是很快笑了出来揉了揉脖子,“好吧,你们这儿可真是热闹。” 他说着走到了另一尊雕像前,他抬头仰视着那尊天使雕像,“海格特大审判官派我来的,我们接到了来自维多利亚的星语,所以我就先卧底下来了。” “你发现了什么了吗?审判官大人。”“是的,很重要的消息,所以我需要和你的上级见一面,而且是尽快,越快越好。” 审判官背着手,看着那墙壁上的绘画,其上是马赛克拼接出的帝国战士们与某种帝国大敌对抗的画面,虽然模糊不清,在加上岁月的侵蚀以及难以窥见其面容,但依旧可以看出个大概。 “告诉大仲裁官,一个威胁,巨大的威胁正在从银河的另一端出现,我必须尽快与他会晤并解决当下棘手的问题。” 维托说到转身严肃的看着马歇尔,“中尉,并尽快的将消息传递过去,明白?”“明白大人。” 他走到了马歇尔跟前,突然扭过头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望去,在凝视着深邃的虚无一阵子后才转过头,他低声述说道。 “维多利亚巢都上层有异端和叛徒,而且身居高位,你必须保守秘密,并确保只有大仲裁官可以得知消息。” 马歇尔微微皱眉,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大人,我们早就怀疑上层权贵里有叛徒,但我们目前并不知道叛徒是谁,你得到消息了吗?” “没有,暂时没有,但很快我就会知道的。”维托说道,他拍了拍自己腰上空荡荡的爆弹枪套,他并没有携带武器,“莫斯利已经死了,我和我的搭档把他解决掉了,并从他的脑子里读取了许多重要内容,其中有一些事我和我的同伴们会尽快处理,仲裁官无需多心。” “而现在,随着莫斯利被解决,下巢修会空缺出了一个重要位置,而......”“你会很快就会被虔诚会高层接见,随后得到晋升,那时你便可以看清他们的脸了。” 维托欣赏的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执法官卧底,“没错,你前途无量啊小子。” 维托以以年长者的语气说道,虽然他看起来也没比马歇尔大几岁,但朋友,他可是个审判官,通常来说他们的寿命都不会是看起来那么年轻。 尤其是女性审判官们,当然了,我严肃的建议你不要打听她们的年龄,我说真的,不会刚好喜欢吃爆弹枪子弹吧? 马歇尔也笑了笑,肯定的点头,“我会尽快通知仲裁官的,有新进展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审判官大人。”“很好。” 维托说罢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了走廊尽头,马歇尔思索了片刻看向了他的背影,“大人!我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威胁?” “非常,非常tm大的那种,所以搞快点!”维托说着摆了摆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幽暗之中,只留下了马歇尔扭头看向了维托一直再看的一幅壁画,虽然那壁画以及破损不堪,岁月的痕迹。 但上面依旧有用着一行高哥特语描述着一行文字,那画面所描绘的伟大战争的名字。 极限战士们的伟大胜利,马库拉格之战。 马歇尔的表情突然僵持了下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那伟岸的星界军雕像,很快这里就会树立起更多雕像了。 如果那时候这颗星球依旧建在的话。 帝国边疆:第二十五节 荣耀与故乡 金属的敲击声轰隆响起,那一阵阵声响宛如清脆的铃声一般回荡在训练舱室中,在照明灯带下不断闪烁的寒光,宛如一颗颗流行滑坡黑暗的夜空一般,战斗训练机仆手中的一把把训练剑高速旋转挥舞着。 兰斯洛特在训练笼中辗转腾挪,那些远非凡人可见的高速刀剑,在兰斯洛特眼中却宛如慢动作回放,阿斯塔特高大但却灵活的身体让他不断地得以躲闪开来。 卡利班骑士没有携带武器,而是空手进入了战斗训练笼,那些锐利的刀刃一但砍中他,绝对足以切断血肉的连接,但年轻的骑士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在训练笼中直面恐惧。 魁梧的身躯宛如欢迎一般在刀刃之间旋转,一把把快如闪电的锋刃丝毫没有伤到他,暗黑天使星际战士一个转身,一把从机仆手中躲过了一把剑。 他以极快的速度格挡反击,一把把刀剑从他的面前飞出,熟练的剑士运用着自己手中的利刃,宛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兰斯洛特在昏暗的训练舱室中展现着自己无与伦比的身手,想必,就算是再暗黑天使的战团中,他也是一位卓越的剑士。 兰斯洛特扔掉了剑,一个回身在极近距离躲开了一击劈砍,随后弹出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下了机仆的开关。 那有着无数只手臂的战斗机仆在一阵滴滴答答声后,逐渐的沉寂了下来,机仆向后收缩,随后便被抬起升入了顶部的舱盖中。 兰斯洛特喘了口气,他拉开了训练笼的安全门,满是肌肉的身体上布满汗水,他将一张毛巾..........额,好吧,那对于凡人而言绝对是浴巾,但你懂的,这是阿斯塔特。 兰斯洛特将毛巾搭载脖子上,随后大步走出了训练舱,他来到了舱门外,那公共训练区的广阔空间中。 但如今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三个巨人在这里。 阿斯塔特们全部都没有身穿盔甲,那怕是贝尔,都只穿了件长袍,他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手中正用一把多功能工具钳修理着一把爆弹枪。 在他身旁,拉格纳正高速的挥舞着他的链锯斧,那斧子轰隆作响,在他的手中如兰斯洛特的长剑一般灵活与趁手。 什么?你问拉格纳为什么不进去训练笼?啊,那是因为在他又拆了机仆后,科尔依旧给他下了禁令,如果这个芬里斯的狼崽子这段时间还敢进去,科尔以帝皇与帝国海军之名发誓,他绝对会把拉格纳塞进舰炮里,然后一炮打进本星系的恒星里。 兰斯洛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是一个哑铃架子,但其上没有拜访哑铃,而是架着一把长剑,一把装饰着圣洁羽翼的长剑。 几个机仆正围绕在周围,他们手持熏香香炉,围绕着长剑规律的摆动着,仿佛正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神圣仪式。 “莱恩莱恩,狮王在上,请指引你的子嗣之剑,斩向帝国大敌,让这把神圣之刃永不落败。” 兰斯洛特嘴中念念有词,他将手掌放于心口,嘴中念诵着古老的战团祷言,这些神圣而古老的语句早已在卡利班之子中流传千年。 相传,早在大远征时期,暗黑天使们便会如此安抚手中的机魂,愿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灵魂庇佑他们走向一个个胜利。 拉格纳笑了笑,他将链锯斧高高抛起,随后在半空中接住了咆哮的战斧,“嘿,兰斯洛特,你怎么这么会儿出来了?累了?” “累了?不,拉格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忘记祷告仪式,这是暗黑天使的神圣习俗。”兰斯洛特说到,将一只手指从剑刃的背脊上划过,嘴中念念有词,那是一句句令人难以捉摸的高哥特语,并且还带着一点点口音。 “啊!我最讨厌你们都咕叨高哥特语的时候了,你说这哥特语怎么和贝尔不一样?卡利班方言?” “卡利班方言?哦,不不,这大概是我的家乡哥隆尼的方言,虽然我很早就离开哪儿了,但家乡的遗留痕迹始终陪伴着我。”兰斯洛特说到,从机仆手中接过了一瓶圣水,极其庄重且富有仪式感的将其涂抹在了剑刃上。 那圣水还带着一点点的熏香味,也许的确可以安抚机魂? 拉格纳露出了一脸困惑,“哥隆尼?那是个什么地方?”“我的家乡,至少是我出身的地方,一颗帝国封建世界星球,我是当地一名骑士的长子,被一艘路过的暗黑天使战团打击巡洋舰上的牧师选中,这才加入了光荣的战团。” 拉格纳的困惑丝毫没有半点减弱,他依旧无比差异的看着兰斯洛特,“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卡利班星球出生的?你们的牧师会到别的星球去招募新兵?” 坐在一边的贝尔无奈的叹气,他看着拉格纳,“暗黑天使战团舰基战团,他们搭乘着巨岩在宇宙之中遨游,新兵自然也是从各个征兵星球招募的,舰基战团在我们的兄弟之中并不少见。” “我们曾和黑色圣堂一起并肩而战记得吗?他们,多恩之子便是舰基战团。”“我知道他们是,但我从来不知道暗黑天使是,卡利班不是他们的母星吗?” 兰斯洛特打趣的笑了笑,“卡利班就是巨岩,那是一个巨大的悬浮陨石,末端安装着无与伦比的推进引擎,让我们的战团得以在银河之中遨游。” “巨岩也是我们的战团,卡利班仅存剩下的一部分了,我们的战团修道院就建设在其上。”“啥?卡利班炸了?” 贝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无语的看着拉格纳,“卡利班母星毁于了一场超新星,如今剩下的只有被虚空盾保护的部分,你到底有没有在你们战团学习过九大初创战团历史?” 拉格纳不削的摆了摆手,显得极其随意,“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书呆子,我更喜欢听战团的荣耀故事!嘿!奥拉夫,你还记得老狼罗根讲的故事吗?关于我们的原体,黎曼鲁斯的故事!” 坐在不远处保养盔甲的老狼笑了笑,他微微点头,“怎么会忘呢?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听见狼主的话语,我永远不会忘记黎曼鲁斯在离开时,让他将那一段故事久久传唱。” 拉格纳笑了起来,单手旋转起链锯斧,“没错!我还记得很多故事,我们伟大荣耀的战史,这可比讲课有意识多了,贝尔,你们不讲吗?” “战团的荣耀?当然,我们当然会讲,但极限战士同样重于学术学习,拉格纳,罗伯特.基利曼大人曾要求我们不仅要成为一名卓越的战士,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学者。” 拉格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了兰斯洛特,“你呢?你们会这么无聊吗?” 暗黑天使笑了笑,他将圣水放到了一边,“我们自然也会讲述战团的荣耀,通常是由战团牧师讲述的,萨芬大人曾给我们讲述过无数的荣耀故事,我甚至有幸聆听过阿兹瑞尔大人亲自为我们讲述战团的荣耀。” 拉格纳笑着揉了揉脖子,“这就对了!我们是阿斯塔特,荣耀胜于一切!”“还有信仰与忠诚,拉格纳,我提醒你别忘了。” 贝尔严肃的说道,“这正是我们与叛徒们最大的不同。”“当然,当然,我的牧师。”拉格纳笑着说,一屁股坐在了一边。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那些叛徒一样吧?太空野狼们的荣耀就包含了我们对于全父的忠诚,对吧,兄弟。”“当然,拉格纳,理应如此。” 奥拉夫说到,擦拭着盔甲上的花纹印记,每次打理那件巨大的牧师动力甲都能让奥拉夫忙活了很久,但老狼却从未显示过疲惫,而是永远乐此不疲的打理着那件追随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老伙计。 他的胡须早已花白,就算以阿斯塔特的标准来说,奥拉夫都已经算得上年长了,但衰老的面容却并未影响这位强大战士的一丝一毫,他依旧是那个强壮,威武与致命的芬里斯野狼。 “我们的战团试炼可猛着呢!我当年裸着身子,带着一把小刀穿过芬里斯殖民的冰原,对抗极寒与冰原上的野兽。” 拉格纳笑着说,显然在吹嘘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有个不知死活的巨熊咬了我一口,撕了我一大块肉,然后我就把那个杂种给累死了,就用这个胳膊!我把它的皮剥了下来,穿着穿越了芬里斯的冰原,抵达了狼牙堡。” 他说着,举起了自己脖子上垂挂着的牙齿挂坠,显然,那就是那头巨熊的牙齿,奥拉夫脖子上也有类似的挂坠,那是太空野狼战团继承自家园世界的古老文化。 相传,每一位芬里斯勇士,在成年时都需要进行一场狩猎,一场危险但荣耀的狩猎,这些刚刚成年的年轻人会进入荒野,追踪与狩猎那些强大的野兽,最终,如果帝皇愿意,他们便会携带着来自野兽身上的战利品,返回他们的部落,并在那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敢说!暗黑天使的小猫们,绝对没有如此“可怕”的战团仪式,你瞧这只小猫,半小时就累了。”拉格纳还是不忘调侃兰斯洛特,这算是两个战团历史悠久的文化习俗? 兰斯洛特一把抄起了骑士剑,他讽刺的笑着转身看向拉格纳,“那我俩再来一轮?上次被维托打断,我们俩还没分出胜负。”他轻浮的说道,而拉格纳则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抡起链锯斧走向了他。 贝尔咒骂着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以帝皇之名给我停下!”“别那么无聊,贝尔,我俩就来一下,一下我就能把这个小猫给打趴下!”“我表示怀疑,兄弟,来试试。” “都停下!”老狼厉声说道,已经举起武器的二人全部瞬间停住了,他们转过头,眼见奥拉夫已经已经站起了身看向了前方,在训练大厅边缘走来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半机械,半血肉的人。 欧米茄的铁足他在大理石地面上步步走来,他来到了几位阿斯塔特战士面前,眼中的机械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你们,可以到下面去,进行比试,我,建议,进行杀敌数目比试。”欧米茄的机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两位战士都放下了武器,向两侧让开了一条道路。 老狼奥拉夫从他们之中走过,魁梧的巨人站在了欧米茄面前,宛如一座遮蔽了太阳的高山。 欧米茄的脑袋微微扬起,直视着奥拉夫的双眼,随后又看向了剩下三位阿斯塔特修士,“审判官,在地面,获得了重要消息,我们已经确认,本星球,已经,遭到了泰伦虫族渗透。” “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在工业平原废土上,修建了一座,危险的泰伦制品工厂,审判官要求,彻底摧毁,你们,可以,执行欧姆尼塞亚与帝皇的愤怒了。” 奥拉夫昂起首,三位战士站到了他的身后,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一般。 “如全知之父所愿,我们会降下他的怒火。” 帝国边疆:第二十六节 死亡打击 冰冷的银河之中,维多利亚主星悬浮于那无边的死寂黑暗之中,它没有卫星,也没有陨石环带,这颗孤独的星球悬浮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星球的表面被强烈的极端天气所扰乱,无数的巨型气旋弥漫在星球的表层。 浓白色与灰褐色的气旋互相交融,仿佛的两片海洋一般交织在一起,淡淡的微光从星球表面上升起,那光芒包裹了星球本身,仿佛亿万光年的黑暗银河之中,唯一的一盏明灯。 几个小小的黑色物体快速从黑暗宇宙中靠近,那几个高速运动的物体冲破星球外围大气,以极高的速度快速向星球地表扑杀而去,仿佛一群猛禽。 雷鹰炮艇快速的划过浓稠的大气层,摩擦带来的熊熊烈焰从机翼与机身四处扑过,夺目的火焰将战机所完全覆盖,仿若一颗从天际坠落而下的陨石一般,而且不止一颗陨石,而是数颗陨石一同向大地扑去。 另外两架雷鹰炮艇跟随在领头的雷鹰被刷成蓝色,机头处还绘制着一只咆哮鲨鱼的雷鹰身后,在它们前方,五架闪电战斗机也正在冲破大气层。 这些从银河之中杀入星球表面的可怕猛禽,双翼在大气层的冲击下剧烈颤动着,但它们的脚步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在每一架战机末端的众多喷射口中,大功率矢量推进引擎正在作用着,它在所有的推进喷射口中显得咄咄逼人。 蔚蓝色的火焰点亮了机体末端的光芒,也将周围大气所燃烧着,喷射引擎推动着战机冲破了云层,这些银河猛禽杀入了星球表层,将浓稠的大气层甩在了身后。 随着战机群突破云层,大功率矢量引擎也开始陷入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大气层内推进引擎开始接替工作。 在蓝色雷鹰炮艇机的内部,闪烁的红色指示灯也暗淡了下来,那象征着危险与混乱的光芒结束了,剧烈的抖动也随之告捷。 奥拉夫环顾四周,看着自己三位阿斯塔特兄弟,他们都与自己一样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高大的巨人站在固定舱位中,由液压固定杆所固定住,但现在,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拉格纳率先抬起了固定栏杆,他大步走到了雷鹰的机内甲板中间部分,“我们已经突破大气层了,全知之父在上!这鬼地方终于不抖了!” “我们有被发现吗?”贝尔问道,头盔内的通信器迅速给予了反应,“没有,贝尔大人,我们的雷达并没有识别到本地的防卫雷达对我们的照射,也没有检测到前来拦截的战机中队。” “事实上,我们认为,之前在出发前战舰的对地扫描出的雷达站,实际上是荒废的,我们进行了扫描,但没有发现热信号。” 兰斯洛特无奈的叹气,随后也拉开了固定器,“这颗星球严重缺乏防卫意识,我敢肯定,任何帝国大敌都可以轻易入侵这里。” “的确,兰斯洛特,你说得对,但至少现在这位我们提供了好处。”奥拉夫说道,他微微撇过脑袋,“中队长,让你的中队摧毁地面地面防空火力,驾驶员,准备进行空投。”“遵命。”两个声音一起说道。 闪电战机的推进引擎突然加速,五架战机以急速扑向地面的工厂,那座建立在无边废土上的工厂显然毫无防备,在其运输甲板上,所有人还在日常的忙碌着,他们将罐装猩红素从场内推出,装车与封存,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即将到来的毁灭。 数十发导弹整齐射出,从空中划过了众人的头顶,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工厂那本就严重匮乏的防空火力设施被尽数摧毁,剩余还没有被摧毁的阵地,也迅速在闪电战机呼啸而过后,迅速折返用旋转机炮轰杀殆尽。 无数的碎片与残骸工厂高出落下,九头蛇防空炮的残缺地盘狠狠的砸在了甲板上,惊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工人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遭到了攻击,咆哮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整个甲板一团大乱,武装警卫们咆哮着抓起枪械,开始毫无意义的盲目向闪电战机开枪射击,好像他们手中的步枪可以打中那些高速猛禽一般。 但真正的战争猛禽也正在袭来,体格更加巨大的雷霆炮艇机快速俯冲落地,蓝色雷鹰一马当先,它的矢量喷口开始下调角度,战机缓缓地稳定了姿态,盘旋于离地数十米的距离。 四个巨大的身影从其上落下,轰隆着砸在了地面,甲板上的虔诚会守卫们无不惊恐的看着那四个缓缓站起身的巨人,看着那漆黑的动力战甲。 “阿斯塔特!”有人大声喊道,那惊恐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立刻就被兰斯洛特抬起爆弹手枪一枪打碎了半个身子。 整个甲板上枪炮声开始轰鸣起来,守卫们惊恐的向着四位阿斯塔特开枪射击,但实体枪弹与激光完全无法穿透黑色的动力甲。 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们开始将帝皇的死亡惩戒,施加到这些凡人异端头上。 爆弹枪声轰鸣作响,几乎瞬间便有无数人血肉飞溅,尸首全无,拉格纳,兰斯洛特和贝尔开始迈开脚步,他们踏在金属甲板上,沉重的脚步让整个大地颤抖。 绝望的守卫向着他们猛烈开火射击,但显然,他们无法阻击这几位巨人的脚步,爆弹与链锯开始大杀特杀,他们所到之处剩下的只有毁灭与死亡二者。 兰斯洛特的动力剑,与拉格纳轰鸣着的链锯斧以极高的效率收割着生命,暗黑天使与太空野狼昂首迈步,他们撞倒成堆的货物,将鲜血与血肉四处泼洒。 奥拉夫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向前全速推进,几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便已经在甲板上创造出了一块安全的登陆场。 “降落。”老狼浑厚的声音说道,几乎立刻,两架雷鹰便迅速降落在了老狼身后,炮艇机的舱门迅速滑落打开,整整两队风暴兵从其中迅速冲出,这些训练有素的帝国打击力量立刻展开队形,将地狱激光枪的可怖火力向前倾泻。 激光束从正在推进的三位死亡守望周围射过,灼热的红光洞穿了巨人们杀戮范围之外,那些侥幸得以生免的幸存者。 奥拉夫举起大臂向前一挥,身穿最高达牧师铠甲的老狼开始迈进,闪烁的灵能闪电在他的身上蹦跳跃动,无数条闪电打向了帝国之敌,将他们的血肉所蒸发殆尽,只剩下一地破碎的骨骸。 守卫们被压制着边打边撤,工人们则一股脑地向着工厂内逃命,随着帝国力量的越发靠近,工厂被的人拉下了巨大闸门的起落开火。 还在外面的守卫们眼看身后大门落下,无比停下射击,仓惶向内逃命,他们一个个倒在了风暴兵与阿斯塔特的枪口下。 “拉格纳!守住大门!”奥拉夫大喊道,年轻的太空野狼发出了一声狼嚎,高大的巨人突然快速冲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那些逃命的守卫。 拉格纳撞开了所有人,好几个守卫在他的铁足下被踏成了肉泥,拉格纳.拉斯布罗格冲入大门内,他撞飞了一群试图阻挡他的家伙,他们的枪弹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装甲上,但这一切无法阻挡芬里斯之子的脚步。 年轻的野狼挥舞起链锯斧,无数的敌人瞬间毙命,他们的血肉化为一地烂泥,拉格纳猛地转身,一拳将闸门控制台旁的操作手打在了墙上。 他的身体在阿斯塔特的铁拳下化为了烂泥,拉格纳将开关重新打开,闸门的下降终止了,随着几具尸体倒在大门下,他的兄弟们与风暴兵中队也随之推进进入了大门内。 几乎立刻,一大片密集火力便向他们袭来,弹幕瞬间将数名风暴兵所击倒,大量的虔诚会异端已经涌入了他们预先设施好的阵地之中,用上了所有的武器朝着入侵者开火还击。 重爆弹机枪被咆哮着的守卫推上了射击阵地,显然,虽然早就建设好了阵地,但这里的守卫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遭到攻击,以至于大量的武器压根就没有部署进入阵地,而这短暂的部署时间就成了他们毁灭的原因。 如果是普通士兵,在被海量弹幕压制的情况下,自然无法阻止他们进行部署,但如今他们面对的是四位阿斯塔特,陶钢装甲挡住了所有火力射击,激光与枪炮甚至无法在其黑色甲壳的表面留下凹痕。 而阿斯塔特,最擅长的便是迅猛出击。 奥拉夫的眼中闪烁出妖艳的闪电,突然之间一道蓝色的弧闪便从他的手中迸发而出,闪电打在了重爆弹机枪旁,瞬间一股闪电流便在所有附近的异端身上连续蹦跳腾跃,所有被闪电触及的人全部化为了一地烧焦的残骸。 虔诚会士兵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看着高大的巨人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拉格纳一斧子砍碎了他的脑袋,铁足踏过工事跃入阵地之后,爆弹枪与链锯剑在近距离咆哮起来,很快兰斯洛特也跃入了阵地。 动力剑的蓝光在钢铁与血肉剑闪烁,将一具具血肉躯体切割,粉碎与拆除。 几乎瞬间,虔诚会的阵地就奔溃了,阿斯塔特在阵地在大杀特杀,风暴兵们也趁机冲了上来,将激光束射向了所有试图反抗与逃串的敌人。 工厂内一片大乱,无数的虔诚会守卫扛着枪与他们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冲了出来,他们在机械车床,传送带与集装箱后向着入侵者开火射击。 风暴兵们也散开移动了起来,这些帝国精锐迅速冲杀进入狭窄的机械走廊中,一条条缝隙的向前清扫推进。 惨叫声与枪声在工厂中长长的回荡着,四位巨人向内边走边打,他们从容地走动着,将帝皇的惩戒施加到了这些大敌的头上,工厂穹顶之下布满了尸体与破碎的机械。 死亡与毁灭被无差别的施加到了各处,机械,人与货物都被摧毁,爆弹与灵能闪电无情的毁杀着这一切。 贝尔端着爆弹枪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他边走边开枪,直到走到了一个箱子旁,那箱子里装满了已经加工完毕,等待运输的猩红素粉尘。 贝尔看着那些小小的药剂罐,他垂下了枪口俯瞰着那其中的闪烁粉尘,“贝尔,我们还在打仗呢。” 兰斯洛特看着贝尔说道,但他甚至不需要看,直接抬起枪口就精准无误的射杀了一个正准备用等离子武器向他们开火的敌人。 那个倒霉蛋扬倒在地,手中的等离子直接打在了自己人身上,将一处阵地瞬间化为了离子尘埃。 贝尔从其中拿起了一支猩红素,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东西,“异形就是用这个东西控制本地人的,我们之前从未见过这种粉尘,也许是基因窃取者在本地的独创。” “我需要和欧米茄一起研究,分析这个物质,我们不能确定这些药剂的制作方法,有没有被他们上传给虫巢意志。” “巴拉巴拉,啊,每次你这样都贼无聊。”拉格纳说着,用链锯剑劈开了一台机械,接着用爆弹枪对内连续开枪,其中飞溅出了血液与残渣。 “贝尔说得对,我们必须研究这些东西,这对于帝国会有帮助。”奥拉夫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他释放的灵能闪电瞬间烧焦了许多的异端。 贝尔打量着手中的药剂,头盔内的扫描器开始工作,但贝尔的工作立刻就被叫停了,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从一处方向传来。 贝尔与兰斯洛特一起看向哪儿,一个风暴兵残缺的尸体被扔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而在那前方的工厂机械上,在那高大的金属造物之上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一个绝非人类的扭曲个体。 它咆哮了起来,四只手臂整齐张开,随着咆哮声,从工厂内部一群野兽冲了出来,它们从机械之间快速跃起,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而来,好几个风暴兵被他们在极近距离快速绞杀,他们的护甲面对那些锐利的爪子就和纸糊的一样。 “纯种基因窃取者?哈!我还在想多久能遇见它们呢。”拉格纳哈哈大笑着,抡起链锯斧就迎面冲了上去。 他挥舞起链锯斧,直接斩断了一支基因窃取者的爪子,那怪物纵身跃起,将足以穿透动力甲的爪子刺向了拉格纳的胸口。 但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以超高的反应速度,一把掐住了那异形的脖子,他将异形重重的砸在地上,接着一脚踏碎了它的脑袋。 “为了全知之父!为了黎曼鲁斯!”拉格纳朝眼前的异形们咆哮着,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狼般冲了上去,纯种基因窃取者飞扑了上来,但被链锯斧一斧砍成了两节,拉格纳咆哮着一拳打断了另一只异形的脖子,接着上去踩住它的身体,将脑袋直接拧了下来。 “来!来领取死亡!”他的盔甲上洒满了鲜血,杀戮依旧在继续,就仿佛永不停歇一般。 “兰斯洛特,去帮拉格纳,别让那个狼崽子死了!”奥拉夫的声音说道,他自己也刚刚用闪电击杀了两只纯种货,此刻正在用拳头活生生打死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 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他抡起了动力剑无奈的耸肩,“遵命,老大。”说罢,兰斯洛特看向了贝尔,“你来指挥风暴兵,看起来,接下来我们有够忙的了。” 兰斯洛特说罢大步冲了出去,他用肩膀撞飞了一只准备偷袭拉格纳的纯种基因窃取者,接着拔出爆弹枪,一枪打爆了还没落地的异形。 “兰斯洛特?你怎么才来?喝红酒去了?”拉格纳笑着说,并同时用斧子连续猛砸,将一个基因窃取者的骨质甲壳砸碎,接着弄死了那家伙。 拉格纳笑了笑,动力剑如闪电般挥起,一剑斩断了一支异形的上半身,那怪物坠落于地,用残缺的身子咆哮着,但很快就被兰斯洛特一脚踩死了,“你杀了几个了?” “八个。”“那巧了,我九个!”“放屁!你那儿有九个?”“现在。” 兰斯洛特一剑刺入了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脸,反手一拉,将那张丑陋的面庞直接拧碎。 拉格纳看着大声咒骂了一句,一把捏住了一只纯种的脑袋,动力拳猛地发力,在那异形的惨叫声中直接将其脑袋捏成了破烂的气球,“九个!我很快还会有十个!十一个和更多!以黎曼鲁斯之名!我会赢得比武胜利!” “我也以狮王莱恩之名起誓,我会为卡利班的骑士们赢得荣誉!”兰斯洛特也大喊道,而这让奥拉夫无语的叹气,他扔掉了手里的异形尸体,无奈地看向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方向。 随后看向了贝尔,后者也猩红素装入了了药剂盒里,“今天有的忙了,兄弟。”“显然如此。” 贝尔举起了爆弹枪,瞄准射击一枪打碎了远处正在开火的重爆弹机枪射手的脑袋,接着高高的举起了爆弹枪,如一面旌旗一般“风暴兵!向我集结!清空这罪恶之地!” 风暴兵们开始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重新集结在了贝尔周围,他们依托掩体开始有条不紊的射击。 奥拉夫望向了大门外,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无奈地叹气,“看来今天有的忙了。” 说罢,牧师转过身,眼睛之中射出了无数的电流,双手一挥打出了一道夺目的闪电。 帝国边疆:第二十七节 猩红素的秘密 科尔船长站在边疆号的停机坪甲板上,他注视着三架雷鹰从幽蓝的重力护盾外飞入了舱内,喷吐着矢量火焰的雷鹰缓缓落地,起落架沉重有力的支撑在了地上,在液压结构的作用下稳稳地停靠了下来。 雷鹰的舱门缓缓地打开,最终贴靠在了地上,科尔扭头看了一眼欧米茄,后者也歪了歪脑袋,船长转过头看着从甲板上走下来的四个巨人,尤其是其中一个巨人还拎着一个爪子,一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爪子。 “兰斯洛特,介意告诉我你带着那东西干什么吗?”科尔极其无奈的说到,但卡利班骑士则摘下了自己的翼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战利品,作为这次荣耀比武胜利的战利品。” “放屁,不是我把这个杂种的三个胳膊都卸了,你能比我多一个人头?”拉格纳不悦地说,显然,他非常不爽于这次比武的失败,而且还是因为如此扯淡的原因失败的。 兰斯洛特则依旧面带微笑,笑得相当灿烂,完全看不出他是来自于暗黑天使,那个全员高深莫测,永远板着脸的诡异星际战士战团,也许是跟维托混久了,如今被同化了? 说着说着,拉格纳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容,举起了自己脱钩的链锯剑,那斧子的链锯断开了,现在正一晃一晃的垂落在下面,“欧米茄,你瞧,我似乎需要保修一下。” “这是我,在最近一年里,第三次为你进行修理了,拉格纳,你,需要调整自己的战术。”欧米茄说到,随后也看向了兰斯洛特,“还有你,你的爆弹枪,存在明显的,损坏。” 兰斯洛特也笑了笑,掏出了自己那把一侧完全被打凹陷下去的爆弹枪,两个刚刚还在互相争雄的家伙一下子和难兄难弟一样互相勾肩搭背在了一起,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科尔无奈地叹气,看着风暴兵们从另外两架雷鹰上走了下来,不少人都带着伤,重伤的人则被队友搀扶着正穿过甲板,前往不远处的机场医院,而且显然,风暴兵分队中少了一些人。 “战斗很激烈?”科尔问道,稳重的老狼奥拉夫微微点头,他走过了自己的两个难兄难弟,来到了科尔与欧米茄跟前,高大的巨人俯下了身子,半蹲在他们二位面前,这样他们便不需要把脖子仰的太高了。 “我们在地面上遭遇了纯种基因窃取者,好几十个,甚至还有一个巨型种,但好在我们消灭了它。” “拉格纳把一颗热熔手雷塞进了它嘴里,但在它炸掉之前,我们损失了几个风暴兵,但最终,我们依照审判官的命令,把哪儿完全摧毁了。” 科尔微微皱眉,随后撇头看向欧米茄,“那个工厂,在机械教的注册名目里吗?” 奥拉夫也看向了大贤者,后者则在几毫秒后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完成了数据筛查,“没有,根据,维多利亚星球,机械教授权生产的工厂名目,没有,我们所打击的工厂。” “事实上,在我前往下巢的过程中,我所遭遇的,数家工厂都没有得到机械教的许可,这颗星球,存在严重的技术异端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颗星球的政府,纵容与包庇了大量非法的工厂,纵使明确自己会违反机械教的规定?”“是的。” 科尔与奥拉夫互相对视,随后前者叹了口气,无奈的双手抱坏,“我想,这颗星球星球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更糟。” “的确如此,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审判官自有计划了,而现在,我们需要把自己的事做完。”贝尔说着走到了他们一旁,白甲巨人手上拿着一支装满了猩红素药剂的罐子,刚刚经过提存,还闪烁着纯净光泽的猩红素药剂。 欧米茄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走向了机场大门,“来吧,我们,需要进行调查。” 一行人都跟了上去,包括那两个难兄难弟都是,他们离开了机场,留下蓝色雷鹰交给机场地勤人员与机仆们进行修理与维护。 他们穿过了战舰复杂,而漫长的一条条走廊,与雄伟的大厅,最终来到了那个大家都在熟悉不过了的欧米茄专属的研究区。 那台穿梭机也还摆在这儿,破碎的机体被一个个机械臂锁住,但看起来,其上大部分物件都已经被扫描与移除,基本上就是个破铜烂铁了。 科尔与三位巨人站到了全息投影仪前,只有贝尔跟着欧米茄来到了一台仪器旁,那是一台复杂的仪器,其上有着若干多个插口与扫描台。 贝尔将药剂取出,将那药剂插入了仪器的插口中,随着药剂被插入,欧米茄也开始工作起来,他的机械臂与若干活动电缆在操作台上眼花缭乱的活动了起来,数据终端接口被接入仪器,他的眼前划过了无数的数据流。 贝尔也在一边,开始手动的操作与解析药剂成分,高大的巨人极其熟练的操作着仪器,无数的复杂信息与识别数据流从他的眼前划过,荧光绿色的数据显示反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连照成了某种诡异的绿色。 但很快,在全息投影仪这边,一个个数据显示被投射了出来,那些数据与图谱悬浮在众人眼前,排列清晰,内容无误,甚至连科尔这个外行都能看懂。 他皱起了眉头,“这药剂,可以改变人的精神状态,在脑神经中制造灵能接口?”船长惊讶的说道,同样惊讶的还有奥拉夫。 作为灵能牧师,他非常清楚其上的含义,所以更加震惊,“这意味着每个长期服用这些粉尘的人,在事实上都会存在与本地的泰伦虫巢意志的微弱连接,这通常来说不应该需要进行基因移植才能做到吗?” “不,这只是微弱的连接,只能让本地的基因窃取者族长与领袖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投射,营造幻觉,来让他们陷入疯癫,最后在潜移默化里对他们进行洗脑。” 贝尔说道站起了身子,走回到了自己兄弟们这边,他指着其上的数据图谱,“这些粉尘可以刺激人的灵能反应,在脑部的神经弧,创造出一个突触,那突触会随着服用量越大,而对精神影响越深,类似于毒品的效果。” “而且就我们的检测而言,这种突触可以被任何泰伦血统成员控制,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一个拥有泰伦感染的人,都可以通过这些突触,用微弱的灵能来影响与指挥这些狂热的信徒。” “这就是我们在下面时,那些信徒悍不惧死的原因,他们的大脑思考能力,已经被纯种基因窃取者部分屏蔽了,只剩下的打下去的思考回路还在开机。”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地的基因窃取者通过这种粉尘,完成了泰伦虫族的节点生物,与普通泰伦生物关系的塑造?”科尔惊呼道,而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欧米茄依旧在操作仪器,但脑袋却微微撇过头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符合节点生物与被指挥者的关系,虽然,并没有,达到泰伦的程度,但我有理由相信,这种灵能感应会随着信徒被植入泰伦感染体,成功转化后得到加强。” 贝尔微微点头,“是的,简单来说,就是本地的基因窃取者找到了一种,不需要大量进行基因感染,但也可以建立精神纽带与心灵控制的办法,这可以完美的避开法务部的基因筛查工作,所以泰伦感染才一发不可收拾。” 老狼长长的喘了口气,苦恼的皱起眉头,“如果无法通过基因识别来判断目标,我们有无办法可以筛查出他们?” 贝尔摇了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但这种粉尘如果长期不继续服用,突触点会逐渐减弱,所以现如今我们摧毁了工厂,他们至少无法继续通过这种方式扩大信徒数量了,而且现有信徒除非立刻进行大规模基因植入,不然也会很快失去控制。” “啊,真复杂,还不如砍了他们简单。”拉格纳抱怨着说,将链锯斧放在了桌上,指着那些数据图谱,“我们如果能把族长找出来,加上领袖,一起做掉不就好了吗?” “拉格纳你忘了吗?我们干掉族长,很快就会在纯种里诞生新的,这根本无济于事。”贝尔说到,指着那些数据图谱,“我们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中断猩红素的重建与生产,如果我们可以做到,本地的基因窃取者便会付出巨大代价。”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他们大部分的信徒都是由这种方式产生的,这意味着如果猩红素失去作用,基因窃取者将遭到巨大的打击,至少他们无法在虫巢舰队抵达前发动暴乱。” 奥拉夫肯定的点头,他看向科尔,“我们需要通知审判官吗?”“不,这些事暂时不需要告诉他,而且再说了,他估计自己也猜出个大概了。” 科尔看着那些数据长叹了一口气,“求援信号已经发送,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帝皇的保佑了。” “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打一仗?”拉格纳抱怨着说,他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而老狼则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快,兄弟,很快你就会打到不想打了。” 拉格纳看着那全息仪器上的显示日期,那数据不断地变动着,那哒哒作响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回响。 那哒哒声,如今变成了死亡的倒计时。 帝国边疆:第二十八节 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中巢是个大杂烩,而下巢则是名副其实的垃圾场,那么上巢绝对就是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反义词了。 这里不同于中巢拥挤的城区,以及狭窄昏暗的街道,更不同于下巢一片死黑,完全由人造光源所点亮的无底深坑,还有两个区域极其糟糕的治安状态与生活状态。 在中巢,你虽然可以活着,大概率也不会死,毕竟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覆盖到哪儿,但低下的收入与糟糕的生活环境,尤其是机械教的废气排放与不太乐观的公共卫生情况,你在哪儿不会活得很好,但帝国至少可以保证你还活着。 而低巢,啊,我们就不用再赘述对吗?你们已经看的够多了,而且我相信,各位对于中巢的生活也应该相当熟悉,毕竟那与我们平时的生活似乎没有太的区别,当然了,我的指的是加上国教的信仰疯子,机械教的偏执贤者还有粗蛮的执法官,还有腐败的帝国官僚。 嗯.........好吧,也许区别也不是那么大。 但在上巢嘛........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这里有着宽阔的街道,清新的空气,更有着称得上华丽与精美的建筑结构。 不同于中巢的钢铁森林,这里的建筑都非常的美轮美奂,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设计与修剪的,而且每一座装饰着雕塑与精美浮雕的宫廷式建筑周围,都有着修建得当的绿化部分。 这些精美的花园与街道植物将这里染上了生命的气息,每一座建筑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完全不同于下面楼挨着楼,人挨着人的密集环境,这里可谓称得上是舒适了。 大型商场,娱乐街,医院,电影院以及各种各样的俱乐部,在这里几乎随处可见,这些属于上层奢华生活的一环环部分,依照自己独特的建筑学与以及排列方式,在上巢的街道与腾空平台上分布着。 维护得当的宽阔公路上,一辆辆堪称豪华的轿车与浮空车辆穿梭行驶,这里的交通密集程度也与中巢有着极其显著的变化。 沿着街道排列的精美公共路灯照亮了街道,这些金色装饰的路灯上都有着一个小小的天使,那些天使雕像手捧提灯,而照亮世界的光芒就是从其中发射出来的。 维托靠在车后座的皮质靠椅上,他的身子侧倾,一只手搭载车窗上,眼睛凝望着那街道两侧灯火通明的一座座精美建筑,这些豪华别墅与宫殿中显然正在享受着他们的夜生活,不时能听见欢笑声与高声交谈声。 而且维托刚刚才来上巢,开了还没十分钟,他就已经看见了四家花园派对了,其中可口的食物,以及奢华的享受以及浪费,绝对够好些帝国老百姓活上一辈子了。 维托的确去过不少的巢都,当然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帝国的贵族与权贵们的生活总是如此的骄奢淫逸,但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星的享受程度..........似乎比一般的情况还要夸张。 维托肯定自己看见了一些........不太忠诚的娱乐方式,或者说,更加类似于,一个亚空间邪神信徒们可能会存在的娱乐方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而在车内,在他的身边,亨利也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千灯火,“每次上上巢穴,都让我非常不适,这颗星上绝大多数人都在受苦,挣扎在贫困线上,但在这里,这些世代享受特权的混球们却可以夜夜歌舞升平。”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帝皇真的庇佑着人类,他真的会允许这一切如此吗?”亨利低声说道,似乎更类似于是自言自语,但维托却笑了出来,托着自己的下巴。 “不,他不会,我........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吧。”“也许是吧,但帝皇的光芒,如今以及很难照耀到这里了,亦或者........泰拉的那个帝皇,早就不是真正的帝皇了。” 亨利说道,眼睛中不是闪过那些灯火与一幕幕欢愉,“我听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如今,只剩下了帝皇特权阶级的虫豸们,假借着他的光辉在敛财与享乐。” “我曾相信过帝皇,相信过帝国,维托,但每次当我来到这里,我都会问自己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几千年了,这一切从未改变,也许,我们早就不该等待来自帝皇的救赎了。” “你不觉得,来自星海彼端的救赎之主,可以带来希望与救赎?”维托问道,微微撇过了脑袋,亨利则苦笑了一番,他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 “我相信,但又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像莫斯利那么虔诚,自从加入家族与教会后,我的确有了许多思想上的转变,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力量,或者潜在的思想,意志,再让我对我们所宣称的一切,以及救赎之主产生怀疑。” “我就像.........”“混沌异端?” 亨利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出来,无力的靠在软软的轿车靠背上,“也许吧,我总在想,我们的教义宣称着所有人类,所有生免都是平等的,在救赎之主面前人人平等,我们都可以得到最终的救赎。” “但为什么,我们的高层领袖们却多数依旧居住在这儿,上巢,甚至他们本身也是帝国特权阶级的一部分,那他们为什么会信仰救赎之主?为了天下苍生?” 维托似乎被逗笑了似的,“不,记得吗?他们是帝国的贵族与精英,除了国教与机械教以外,他们并没有什么虔诚与忠心可言。” “甚至国教里也有这样的人,机械教也有。” “帝国依靠财富与权力,将他们绑上帝国的战车,我不认为,他们会出于信仰而信奉救赎之主,他们不是莫斯利那样的宗教疯子。” 亨利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反射着一种种颜色,那些颜色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绚烂的灯火盛宴。 “告诉我,维托,莫斯利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亨利说罢,车内的气氛冷峻了下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维托看着一座从眼前划过的雕像,那是一个天使雕像,“直接有关?不,但我知道他会失踪。”“你很诚实,维托,你等于承认自己加害了莫斯利。”“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而且我不认为我有直接责任。” “是的,我知道马尔会通过叛徒找到莫斯利,并对他动手,我在会议上就说了,我们内部存在与那边勾结的叛徒。”“但你还是派了他过去,或者说,怂恿。”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去的,到时候无非就是私自去,然后扰乱所有计划罢了,所以,是的,我怂恿他去了,我也知道他八成回不来。” “我借马尔之手除掉了他,你我不需要背负责任与骂名,没人会知道这一切,而现在,下巢修会已经安全了。” “铁锤厂被我们拿下,也再没有一个疯子来怂恿大家,去做一件件更疯狂,更不可理喻的事了。” 亨利摇了摇头,依旧看着窗外的华美建筑,一座巨大的园林式建筑,其中的花园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以及充满了修建得当的绿植。 “你并不虔诚,维托,我知道你来下巢也是为了权力,你与你这里的人没有本质性区别。”亨利的声音如从幽暗的虚空之中传来一般,空灵,而悠长,虽然他们只隔着不到半米,但那声音依旧宛如从无尽的虚无之中传来般。 维托笑了笑,双手捧腹,“是的,我不否认这一点,我是为了自己的事下去的,权力,财富与欲望等等等,与大多数人一样。” 亨利笑了笑,揉了揉脑袋,“你还真是诚实,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维托也笑着,“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我实话实说罢了。” 维托说着,突然整辆车都停了下来,他面带困惑与好奇的看着前排窗户外的守卫,那是一个身穿着华美制服的守卫,其身上佩戴着属于私人家族的徽章,显然,是某个大户的护卫,而非本地的执法官。 穿着蓝色制服,还有着金丝镶边的大门守卫与前排司机互相对视,他们什么都没说,随后守卫便招呼一旁的警卫室,那扇厚实的铁栅栏门便缓缓打开了。 他们驶入了一座花园,一座占地面积看起来非常客观的私人花园,喷泉,雕塑还有各式各样的艺术性建筑,维托微微眯眼打量着这一切。 片刻后车停了下来,停在了某座宫殿式建筑外,亨利笑了笑打开了一侧的车门,“你很诚实维托,那你会喜欢他的。”“谁?”“自己出来瞧瞧吧。” 亨利先离开了轿车,随后维托也跟着钻出了车门,他的靴子踩在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黑色眼睛抬起来看向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有无奈的笑了出来,“当然,我到底在好奇什么?” 是啊,这只是维多利亚的星球总督府而已。 帝国边疆:第二十九节 总督 不得不承认一点,总督的宅邸的确非常漂亮,与大多数帝国政府性建筑那种纯粹的奢华,严肃与庄重不同,总督府邸完全不同于那些长得和教堂或者要塞,宫殿一样的帝国政府建筑物。 这是一座艺术品,我可以负责的说,这座体积不小的府邸装修非常得到,碧绿色与海蓝色,灰蓝色等多种莫迪系色调组成了这座建筑,其中充满了优美的艺术性装饰,如壁画,典雅的雕塑与家具,在加上一些绿植作为点缀,将这里的颜色化为了一座艺术的殿堂。 与帝国绝大多数建筑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不是威严,或者压迫感,而是一种放松与别样的舒适感。 绿色的藤蔓攀岩着爬上了大理石柱,而那是住本身也华美而典雅,在其一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长颈玻璃杯,一边还放着一整套茶具。 维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建筑的内部装潢,尤其是欣赏着在一边的柜子上,那一只有着绚丽羽毛的优雅鸟类标本,不得不说,他非常欣赏这座建筑主人的审美,嗯,也许自己也该回无限边疆号上后把自己的舱室重新装饰一下。 维托跟着亨利穿过了一扇弧形拱门,他们穿过了整个建筑的侧厅,来到了一间小小的阳光房中,但很可惜,现在是晚上,所以阳光房里并没有阳光。 维托注意到了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画像,一个家庭画像,其中有着一对年轻,俊俏与美丽的小夫妻,还有他们可爱与美丽的女儿。 维托打量着那个灰绿色头发的小女孩,她坐在自己父亲的膝盖上,一家人在花园里画下了这幅画,她的眼睛显然继承自她的母亲,漂亮而生动。 “先生,请把武器交给我们。”维托的欣赏被打断了,两个守卫迎了上来,其中一人示意维托停下,而后者也的确停了下来,那名守卫彬彬有礼的向维托点头致意, 维托看向了亨利,后者已经把自己的枪套递给了第二名守卫,维托微微耸肩,解开了自己腰上的枪套递给了守卫,那把沉重的爆弹枪离开了他的身体,随后维托掀开了外套,将其下的两把激光手枪也递给了守卫。 穿着晚礼服,优雅而礼貌的守卫点头致谢,随后将几把枪交给了另一人,随后从腰带上取下了一把小巧的扫描仪。 “先生,我们需要扫描你的植入体类别,请您理解。”“当然,当然,请吧。”维托笑着说,抬起手臂接受了他的安检扫描。 守卫熟练的进行了一番全身扫描,随后看了看显示仪,他困惑的看着其上的扫描结果,随后看向了维托的眼睛,“先生,我们的仪器有些部分无法进行扫描,您能解释一下吗?” “也许是我的植入体不在你们的扫描兼容范围内?他们有些材质是挺特殊的。”维托打趣地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比如这儿?” 守卫显然没有被逗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维托,“先生,我们需要对您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请您这边....”“不,队长,无须如此。” 一个声音说道,守卫向上方看去,维托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在他们一侧的弧形楼梯上,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正在走下来,他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友善。 守卫肯定点头,没有进行任何反驳的退到了一边,那友善的男人走了下来,一脸微笑的看着维托,他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而自然的,维托也握住了那只手。 “久仰大名了,维托.康斯坦丁先生,您认识我吗?”男人笑着说,而维托也露出了微笑微微点头,“当然,谁能不认识星系总督,鲁文大人呢?” 维托说着注意到了一边桌子上,精巧托盘中的一只别针,那是一支银色的别针,其上盘绕着一直银蛇与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嗯........真有趣。 鲁文.卡昂.庄森总督笑了笑,他微微摆手示意守卫们退下,而两位守卫也一言不发的走入了拱门,没有劝解,没有警告,有的只是绝对的服从。 鲁文看向了亨利,他微微一笑向下巢领袖点头致敬,“谢谢你,亨利兄弟,现在请容许给我一点时间和维托兄弟,单独聊聊。” “如您所愿,主教大人。”亨利面无表情的欠身致意,随后便也走入了拱门,维托打趣地看着他,他看的出来那鞠躬没有一丁点的敬意可言。 鲁文笑了笑,看着那亨利离开的背影,“亨利兄弟不太喜欢我,这也正常,他是个他在下巢太久了,看上巢谁都不会顺眼。” “你呢?维托先生,你觉得我如何?”鲁文依旧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不得不说,他非常高深,一般人绝对看不出那灿烂的微笑下蕴藏着些什么。 维托微微昂首,随后又耸了耸肩,“一个高深莫测,喜欢玩弄权术的人,就像所有合格的行星总督一样。”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维托。”总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撇头示意维托跟上,“来吧,跟我走走。” 鲁文推开了阳光房一侧的双开门,他走了出去,维托顺手讲桌上的银蛇与玫瑰花别针拿了起来,悄悄地揣入了怀里,他自然的跟上了,他俩一起走下了一段弧形阶梯进入了后院的私人花园。 这里与鲁文的建筑一样,非常具有艺术感与审美性,这里的植物与树木得到了精心的照料,灌木丛也被修建得当,一朵朵漂亮的花朵在草地与灌木之间盛开,迷人的花香在月色的照耀的烘托下,让这座花园显得格外梦幻。 两人走在一条石子小道上,鲁文欣赏着自己的花园,用手拂过了一朵朵鲜花与树叶,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检阅自己最新的作品一样。 “你了解我多少?维托先生?”“嗯........不多,大概就知道你是通过政变,推翻了前任总督然后上台的吧。” 鲁文愉悦的笑起来,满意的点头,“对于大多数帝国普通公民而言,前任总督,也就是我的兄弟是死于混沌邪教徒报复性刺杀的,但显然,维托先生,你不属于普通人。” 维托笑着微微点头,“的确,我的确不算普通人。” 鲁文停了下来,他俩走入了一座小巧的园林亭下,总督侧过了身子,他看着维托思索了片刻,“我必须承认一点,维托先生,我还并不了解你,我的意思是,你的过去以及你的身份。”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但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是维多利亚人了。”“你很诚实,维托,我欣赏这一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并不信任你。” 鲁文说着转过了身,他正对着维托,而后者也注意到了鲁文手上多了一把枪,一把装饰得当的激光手枪。 “你瞧,维托先生,如果我们不信任一个人,那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解决麻烦,你说呢?”鲁文冷冷地笑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维托的胸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迸射出火焰。 但维托却出乎意料的镇定,他一脸淡然的微笑着,“的确,但如果两方有着共同的利益,也许暂时的怀疑可以被搁置?警惕性的搁置。” “我洗耳恭听,维托先生,请继续吧。”鲁文说道,手指依旧扣在扳机上。 维托背着手,从容而镇定,“你瞧,鲁文,你杀了你兄弟,夺取了权力上台,你喜欢追逐权力与名望,而我也一样,我加入虔诚会与你一样并非源于信仰,而是为了追逐同样的东西。” 他笑着,“权力,金钱,名望是这个世界上也许最有魅力,最有诱惑力的一些东西了,这些致命的诱惑总是吸引着人们,前仆后继的加入这场游戏。” “而你我,正是这局游戏很好的玩家。”鲁文赞许的说道,“我和虔诚会合作,我一直都是次子,父亲从未把我当作过继承人,甚至是个合格的儿子,他把一切的注意力和心血都用在了我兄长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犯了个大错误,将一个对他满怀怨恨与嫉妒的危险分子,视若无睹,他将这个危险的元素束之高阁,最终酿成了大祸。” 鲁文笑着说,“我很欣赏你使用猩红素打下工厂的方法,维托,我也知道是你陷害,或者至少放任了莫斯利去死,从而夺下了下巢的实际控制权,甚至包括亨利的在内。” 他欣赏似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外来者,“你和我一样,都是危险的元素,我父亲忽略了这一点,最终酿成了大祸,所以为什么我也要忽略呢?” 维托依旧笑着,微微摇头,“不,你当然不应该,但有时候危险的元素,往往可以带来相当多的收益,你瞧,鲁文,我俩都是危险的人,这意味着对于我们彼此,我们都是个威胁。” “你当然需要防范我,但你也很清楚,现在我能给你带来更多利益,我知道,与我一样,你也在争夺虔诚会上层的权力,和其他的主教们。” 鲁文笑了笑,欣赏的笑了,“你说得对,维托,我在和其他人争夺权力,但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你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和你一样危险,懂得运用权术与狡诈的盟友。” 维托举起一只手,微微晃动起来,“历来,上巢和下巢虽然互相不顺眼,但彼此的政治与权力关系却无比的紧密,两者互相配合,互相掣肘,将一些人推向高峰,而另一些人则坠入谷底。” “亨利........并不擅长于此,他过于.......诚实,鲁文总督,而我,我想很擅长。”维托冷冷地笑道,“我已经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不是吗?我需要你帮助我拿下下巢的权力,而我则会帮你拿下上巢的。” “你我都需要警惕彼此,我们都是危险的人,我们会合作,会搭档,但也会互相防范,互相背叛,在需要的时候,但在现在,总督大人,我们彼此的利益在我看来高度一致。” 鲁文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微笑着的男人,他全然无视了那把激光枪,镇定自作的说着。 “所以,你怎么说?”维托笑着问,而鲁文也笑了笑也垂下了枪口,极其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说的很对,维托,非常完美的答案。” 他笑着将枪收了起来,“我想,我们达成了这个,危险的同盟,暂时而言。”“好极了。” 维托看着鲁文将激光枪插入了腰带,随后饶有兴致的微微昂首,“你加入家族了吗?”“不,没有,我的朋友,就像你一样,我从不吸食猩红素,也没有加入他们,我可不想我的脑子被那些怪物和怪胎影响。” 他微笑着说,“所以亨利不喜欢我,虔诚会高层的许多人都不喜欢我,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外人,异端和不信者,但讽刺的是,他们又需要我们的合作,所以,是的,我们依旧身居高位。” “你相信救赎之主吗?关于那古怪的信仰?”“不,当然不,我知道救赎之主是一个强大的虚空存在,如混沌一般,我也知道祂快来了,我也同时知道祂不会只着眼在一颗星球。” “与大多数的统治者一样,无论是不是神,他们都会需要一些人来帮助他们管理自己的领土,就像帝皇任命行星总督一样,所以是的,维托,我希望,也肯定在祂到来后,会继续让我管理整个星系。” “我会继续担任总督职务,不再受帝国行政系统的掣肘,从现在,到永远,我的家族与我的力量都将统治着这片星系。” 维托无声的笑了,充满讽刺与可笑的意味,他没有让鲁文发现,显然这个白痴还根本不知道这个“救赎之主”是来把一切都吃掉,变成生物质然后去吃下一顿的。 祂不会让你统治,更不会给予你权力,任何人都不会,唯一的结局就是变成一顿大餐。 滴滴滴滴。 一阵通信器的悦耳响声突然出现,鲁文看着自己手腕上小巧的腕型通信器,他笑了笑看向维托,“应该是什么大事,不然他们知道不应该打扰我的。” 维托微微点头,示意鲁文请,后者也打开了通信器,绿色的声波图案出现在了屏幕上,立刻开始跳动起来。 “很抱歉,大人,有紧急情况必须向您报告。”“说。”“猩红素生产总厂被摧毁了,没有幸存者,我们现在依旧不知道是谁所为,所有猩红素生产器械与存货全部被毁。” 鲁文沉默了下来,维托观察着他的微表情,但后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好,我知道了。” 总督关掉了通信器,转身看向了维托,“莫斯利看来是被绑走了,现在失踪的人里只有他知道工厂位置。”“看起来,你的计划附带了一些不算小的破坏,维托先生。” 维托打趣地一笑,摆了摆手,“总督先生,请您告诉我,猩红素总厂在我们手中吗?” 他这话把鲁文逗笑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啊,那在亲爱的卢皮卡尔手上,我敬爱的上层修会同僚,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一直都在厂里,看起来现在我们各自都少了一个麻烦。” “不仅如此,目前唯一能重建猩红素工厂,并且不会引起不适当注意的,只有铁锤厂,而铁锤厂就在...........” 维托一脸微笑,鲁文也笑着,他拍了拍维托的肩膀非常,非常的满意,“卓越的计划,维托先生,非常卓越。” “现在,告诉我,你觉得是谁去打的?”总督说着坐了一边的长椅上,在月色下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维托微微耸肩,似乎早就知道是谁了,“马尔铁锤绑走了莫斯利,但他是个虔诚到不可理喻的家伙,所以不太可能通过酷刑来逼他说出位置。” “但帝国有一项技术,可以直接从大脑中提取记忆,鲁文你知道在哪儿吗?”维托看向鲁文,后者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微微叹了口气,“法务部,当然了,他们非常善于此道,而且巧合的是,法务部的大仲裁官至今还是我们的对手。” 鲁文长叹了口气,显得非常无奈,“你瞧,维托,帝国还真有这样恪尽职守,忠诚无比的人,我收买了国教的红衣大主教,收买了行星防卫军和政务部的好多官员,但唯独收买不了他。” “你知道主教大人是怎么被我收买下来的吗?”鲁文露出了玩闹一般的笑容,维托摇了摇头,“不知道,介意告诉我吗?”“哈哈,当然,主教大人在一家我控制的妓院里,被我的人发现还拍了下来,真让人惊讶,主教大人既然对小男孩兴趣那么大。” 鲁文无奈的笑着,充满了讽刺意味,“我用这个做把柄,收买了大主教,所以他的人才会去下巢影响传教,在行星会议上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但唯独大仲裁官,他几乎没有一丁点的把柄和黑料,字面意义上的清廉,而且在这位好好先生的带领下,法务部也一水的忠诚派,我几次渗透都失败了,他也妨碍了我很多问题。” 鲁文挠了挠头,“所以,当然了,马尔出于危机感与我们的对手合作,他知道下巢修会的靠山是我,和上巢的虔诚会贵族们,所以他当然会寻找我们的对手合作。” “你觉得是法务部组织的突袭?”鲁文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法务部的执法部队都在中巢和上巢,如此规模的调动,我们当然可以发现,所以不是他。” “是辛迪加。” “兔死狗烹?”鲁文问道,维托则笑了一下,“唇亡齿寒。” 如今铁锤帮显然没有能力去发起打击了,他们早就自身难保了,而法务部也如维托所说,作为官方机构那么大规模的武器和人员调动,几乎不可能逃得过被虔诚会渗透的和筛子一样的上层。 那么你猜猜,如果铁锤帮被剿灭,下一个被虔诚会干掉的会是谁?如今除了法务部,还有谁是掌握着足够的打击力量,并且有对他们满怀警惕与敌意的呢? 鲁文笑了起来,随后站起身从维托面前走过,他看着自己的花园一脸微笑,“看起来我们的好好先生们,终于坐不住了,而且一出手就给我们送了个大礼。” 维托也笑着,“他在坐一会儿,自己估计就没了。”“的确,他确实........活不了那么久,困兽总是会挣扎一下的,有压力吗?”“有,但我能搞定。” “很好,事实证明维托先生,你是个优秀的棋手与合作伙伴。” 鲁文转过身伸出了一只手,“欢迎加入,我会尽快安排你与其他几位同僚会晤的,我们会尽快安排你加入我们。” 维托一笑握住了总督的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 —— “你们聊完了?”亨利问道,他站在送他们来的轿车边,他看着维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的武器也已经重新挂了回去。 维托微微一笑,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对,聊完了,结果不错。” 维托说着将脑袋探入了车内,朝着司机喊了起来,“哥们,帮我个忙,知道沙曼俱乐部怎么走吗?”“当然先生。” 维托说着理了理自己的领子,从怀里取出了一条漂亮的领带,“在送亨利回去前,帮我个忙,送我过去。” “今晚我还有个约会呢。” 帝国边疆:第三十节 午夜约会 维托走在干净,整洁与宽敞的人行道上,就算是上巢的非主干道这里的街道也修的如此宽敞,显而易见,这里的人非常喜欢显摆,无时无刻,在任何地方都在彰显着自己的地位与财富,哈,典型的上巢人。 天使路灯照亮了街道,这里的地面反射着点点的光泽,显然也是一种类大理石材质铺设的,别的不说,肯定很值钱就是了。 维托的靴子踩在路面上,空无一人的街道哒哒作响,维托的靴子似乎永远镶着银色铁片,那些层层排列,如装甲一般的条纹覆盖了靴子的前半部分,就好像是长矛的矛头一般。 他走过了街道,在街尾转入了一座小小的城市花园,就像我说的,这里的绿化好的离谱,到处都有这大大小小的公园。 维托走入了公园的拱门,随后便停了下来,他看着那花园之中,在那喷吐着水柱的喷泉边上的姑娘。 她灰绿色的头发微微形成了卷浪,那一头修长柔顺如水的长发搭载肩上,显然如她的装扮一样得到了精心的打理与准备。 这位巢都下巢的女酒保兼酒吧老板,前总督千金,不,至少现在你可以把前,这个前缀称呼给去掉了。 那件闪烁着点点星光,在黑夜路灯照射下宛如银河本身一般美丽的长裙衬托着,那凹凸有致犹如宛如一尊完美艺术雕像般的身材曲线。 如天使双翼一般的礼裙领口从她的胸前展开,那对完美的人类身体奇迹,在优雅衬托下所展现之物,足以让任何男人垂涎三尺,更别说那侧开的裙摆了,在月色与夜间的灯火下,她就宛如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一般,嗯,说真的,维托.康斯坦丁这混球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 维托笑了笑,他走了过去拍了拍掌,银蛇,或者是奥莉维亚也注意到了他,后者转过头用那双迷人眼的眼睛看着走来的,已经脱去了长风衣了与武器的维托。 “哦,亲爱的,虽然我游历了大半个银河,但我不得不说,能和你眉毛相比之人也的确不是很多。” 奥莉维亚笑了笑,伸手挽住了维托探出来的胳膊,“我就当你是夸我吧。”“来的路上没什么乱子?”“没有,马歇尔把我直接送过来了,之后就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在上巢办。”“我猜是你的又一个安排。”“的确,大概算吧。” 维托说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那枚胸针,他将其递给了奥莉维亚,漂亮的女伴用修长的手指结果了那枚胸针,迷人的眼睛凝视着其上的银蛇与盛开的玫瑰,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挡住了那双眼睛。 奥莉维亚的手指从玫瑰花瓣上划过,随后将其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你见过他了?”“嗯,你家挺不错的,很有艺术感。” “老爸设计的,当然有,他一直是个艺术家,甚至对此的爱好胜过当总督,也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死吧。” 维托没有笑,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对于他而言非常罕见,“你叔叔是个混球,一个典型的帝国混球,还要加上贵族两个前缀,而且就算再这群人里也绝对是个顶个的混球。” 奥莉维亚看向了维托,她不知道维托是为她这么说的,还是出于公事,但对于现在而言,这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打算怎么把他解决掉?用爆弹枪?”“不,亲爱的,不。”维托的一只手搭载了奥莉维亚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上,维托的脸上终于浮现了那标志性的笑容,“那是个大计划,你知道我喜欢在计划最后一刻在揭晓,那会非常惊喜。” 奥莉维亚无奈的笑了,随后微微叹气,“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今晚想起来来这儿约会了?”“怎么了?我听说沙曼俱乐部是上巢最好的俱乐部之一,平时都座无虚席,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两个名额。” “是,的确如此,这是个好地方,但如果我想到这里是属于辛迪加老大菲路斯的,那我想来这儿就不是纯粹为了约会了。” 银蛇迷人的笑容看向了维托,后者也笑了,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前方,看着那花园另一端五彩斑斓的豪华俱乐部大门。 两位“伴侣”穿过了花园,从街道的另一端走到了俱乐部的大门前,这座闪烁着各种色彩光芒的俱乐部门前有着一长串的排队队伍,但显然,维托完全不打算排队,他径直走到了入口处,引起了一边排队的年轻权贵们的一阵不满。 “嘿!先生!你不能这样!到后面排队去!”有个年轻的贵族小子喊道,维托打趣的看向了他,微微在自己领口处用手指划了一下,“小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保持安静。” 维托充满威胁性的语气惊住了那人,但很快就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这里门卫的注意。 穿着晚礼服的俱乐部守卫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比一般人都要魁梧,高出一整个脑袋的两名壮汉,当然了,他们也穿着得体。 “先生,请您去排队。”“不,亲爱的朋友,我不会排队,事实上你应该赶紧让我进去。”“先生,这里没有例外。” 门卫队长明确的说道,抬手示意队伍末尾,“请您自觉,不要让我们动手。” 说着,两个壮汉都极具威慑力的向前走了两步,但维托完全看都没看他们俩,他对门卫队长笑了笑,他戳了戳他手里的名单表。 “上面有个名字,维托.康斯坦丁,那时我的名字。” 队长愣了一下,随后略显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看了眼长长的队伍微微点头,随后小声问了一句,“请问您来有何贵干?康斯坦丁先生,我不记得贵会与我们有安排会议。” “非正式的,我是来约会的,你瞧,和这位美丽的女士。”维托说道,守卫队长看向了奥莉维亚,后者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队长也礼貌的点头回应,随后再次看向了维托。 “我会通知菲路斯先生的,现在请您进去吧,康斯坦丁先生。”队长让开了一条路,维托礼貌的点头道谢后挽着奥莉维亚走了进去,而那些一阵不满叫嚷的小年轻们,也很快在两位壮汉的瞪眼下恢复了安静。 俱乐部内人声鼎沸,激情四射的音乐在四处响起,典雅的大厅舞池中都是些激情舞蹈的年轻权贵们,男男女女互相舞蹈着,在周围的座位上也都是这些寻求刺激的年轻贵族与权贵们。 各种名贵的奢侈品,酒水与显然违反本地法律的未知成分水烟到处都是,人们高盛交谈,欢笑与逗乐着,尤其是女人们的欢笑声如铜铃般悦耳。 奥莉维亚挽着维托的胳膊,高跟靴踏在这里黑曜石的地面上,四周到处都是奇异的灯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奢靡。 “我当时还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现在回来再看看,这里简直怪极了。”“嗯哼,你懂的,帝国的权贵们在这里享受人生,而他们在追求愉悦与新鲜感这一点上.......非常的执着。” 维托打量着四周微微眯眼,随后又灿烂的笑了笑,他的伸出了一只手似乎在邀请似乎的,“来跳一支舞?” 奥莉维亚古怪的看着他,但随后又无奈的笑了出来,修长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好啊。” 维托一笑牵着奥莉维亚来到了舞池中,这里到处都是四处舞蹈的人们,维托搂着奥莉维亚的腰,两人一起在舞池中舞蹈了起来,在那色彩斑斓的灯光中两人一步步的舞动着。 裙摆如花朵一般飞舞,那闪烁着无数星光的裙子在奇异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片宇宙变了颜色,变成了充满了色彩,就像是那遥远的星云一般美丽壮阔。 黑曜石地面在高跟鞋与维托的银甲靴子的踩踏下嗒嗒作响,两人的舞步规律而默契,就仿佛是多年的舞伴一样,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共舞而已。 维托牵着奥莉维亚的手,银蛇向外回旋,裙摆旋转之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她在边缘处再次回旋回到了维托面前,后者熟练的搂住她的腰,随后开始了下一段舞步。 维托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佳人,后者也用充满魅力的眼神看着他,那五彩斑斓的灯光让他们的距离时而显得远在天边,时而又似乎近在眼前,空间的感觉正在被逐步扭曲,纯粹的本能性反应与欲望被诱发出来。 奥莉维亚与维托相伴舞蹈着,在他们周围有着许多舞者,但他们的舞步似乎完全被压制了下去,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唯有眼前的彼此是此刻万千银河之中的唯一。 维托快步靠近了奥莉维亚,后者刚刚转过了身子被维托从后面搂住了腰,奥莉维亚打趣的撇过脑袋看着一边的耳边的维托,后者笑了笑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头发。 他的声音在响彻大厅的音乐中响起,就像是穿过无尽虚空的低语般,“我会送你返回王座的,我的公主,相信我,我会的。” 奥莉维亚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当然了,我的..........国王。” 两人在极近距离看着彼此,随后都露出了真挚的微笑,似乎是这里的气氛的影响,也可能是周围灯光效果,就像我说的,理性与思考在这里显得格外没有意义,纯粹的本能与欲望在这里才是唯一。 在周围的喧嚣声中,两人都靠近了彼此,奥莉维亚的可人的嘴唇靠近了维托的,两人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时,他们被打断了。 一个人从舞池边缘走来,那是这里的守卫队长,他清了清嗓子,礼貌的打断了他们,“很抱歉打断你们,维托先生,菲路斯先生请您过去。” 维托笑了笑,随后看向奥莉维亚抱歉的一笑,“那回去再继续?” 后者也笑了,双手挽住了维托的胳膊,脸上挂着在哪光芒之中显得无比诱人的笑容,“当然,先干正事吧,然后........我们再继续。” “乐意之至,亲爱的女士。” 帝国边疆:第三十一节 帝国的盟友 真有趣你知道吗?人类的底层暴力团体似乎总是给人一种,野蛮,粗俗与愚昧的印象,说真的,就算是虔诚会其大多数成员也给人这样的印象不是吗?包括铁锤帮在内,你会非常简单的将他们分类为下巢帮派。 但对于另一群人,辛迪加的成员而言,这套分类标准似乎就完全不一样了。 与大多数巢都帮派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装配着各种粗笨,低劣的植入体与武器装备不同,犯罪辛迪加的成员们都非常得体,说真的,你很难相信这群穿着西装,发型与容貌得体的“文明人”其实也是巢都帮派的一员。 他们根本不像是下巢人,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带着各种精工打造,或者干脆近乎于艺术品一般的武器,看起来就像是一群闲的没事的年轻贵族们,私下组织的小团伙似的。 而这种在巢穴众多暴力团伙中脱颖而出的行为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老大,菲路斯.冯.让克里斯托尔。 很绕口?这就对了,因为这就是典型的帝国贵族的名字,是的,你没听错,菲路斯是一名帝国的贵族,虽然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他是个私生子,人们总是传言着他是老让克里斯斯托尔与某位情妇所生的。 但没人知道真相,毕竟老让克里斯托尔已经死了,还有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嗯.......还要加上女儿,妻子等等,好吧,准确说全家都死了。 没人知道那场意外的火宅是如何发生的,也没人想去知道,哪怕是在上巢,这个好奇心泛滥到不可理喻的地方,也很少有人会去讨论与深究让克里斯托尔家族到底是怎么被灭门的,甚至没人会提及这个姓氏。 人们一般都会这么称呼他,“狂欢之王”菲路斯,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菲路斯手上有着整个上巢最多,也是最好的俱乐部与夜店,这非常招人喜欢,而菲路斯也非常的懂得如何和这些上巢权贵们打交道。 他的女人缘也非常好,不少的大小姐与名媛都喜欢这个金发的帅哥,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就在现在,在这家俱乐部的内测包间里,我们亲爱的菲路斯先生就在左拥右抱呢。 两个美丽的女人靠在他两侧,她们都非常艳丽,绝对是正常人眼里的美女,还带着不少妖艳的色彩。 他们靠在菲路斯的胸口,都用悦耳的声音低声笑着,或是说着悄悄话,菲路斯的手搭在她们肩上,但其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放在这两个穿着暴露,能让大多数男人心动的女人身上。 金发的菲路斯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突然出现的问题,准确说这也不是突然出现的,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了两个月了,但他没想到那人会突然来找自己,就在今晚。 “菲路斯先生,维托先生到了。”门外有人说到,菲路斯抬起了眼睛微微昂首,“请进吧。” 自动门打开了,反光的流光玻璃向一侧滑动,一个男人走入了马蹄状的包间内,他的身旁也有着一个女人,一个菲路斯认识与熟悉的女人。 菲路斯向她点头致敬,“你好,银蛇小姐,没想到你会和维托先生一起来着这儿做客。” 银蛇笑了笑,挽着维托的胳膊,“怎么说呢?生活总是给人惊喜,菲路斯先生。”“的确如此,银蛇小姐,尤其是你,维托先生,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在此时此刻,此地。” 菲路斯微微抬起手,“如你所见,这里不太适合正式会晤,如果你早先通知我,我会准备个更加舒适的地方来接待你。” 维托也笑了起来微微耸肩,他环顾四周满意地点头,“我觉得还挺不错的,至少我和银蛇挺喜欢的,而且,这里非常适合进行一些非正式的话题。” 菲路斯看着维托灿烂的笑容,他微微点头拍了拍两位女士的肩膀,“两位女士,我们晚些再聊,现在给我和这位先生一点空间。” 两个妖艳的女人没有说什么,她们站了起来,踩着嗒嗒作响的高跟鞋离开了这间隐秘的包间,菲路斯则看向了银蛇,随后又看向了维托,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维托微微一笑,他向银蛇微微点头,“外面等等好吗?亲爱的。”“当然,祝你们愉快,我去找点喝点。” 菲路斯笑了笑,显得非常得体与礼貌,“克里,请招待好银蛇小姐。”“是,菲路斯先生。”门外的守卫队长如是说道,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银蛇松开了维托的胳膊,她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包间,随着银蛇的离开包间的自动门也顺势关上了,一下子整个包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切的喧嚣与嘈杂都被挡在了外面。 菲路斯靠在马蹄状的沙发上,他微微抬手示意请坐,而维托也自然的坐在了他的左手边,从容的就像是在自家的俱乐部里一样。 “你没带武器?维托先生,我听说你的枪法非常精湛。”菲路斯问道,指了指维托的腰带,的确,上面什么都没挂,这可和维托平时的习惯不一样。 他笑了笑微微耸肩,“我今晚在约会,和姑娘一起出来玩带枪可不太合适,你说呢?菲路斯先生。” 菲路斯微微一笑,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现在请说吧,维托先生,你来我这儿约会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一个警告,一个及时的警告。” 维托笑着说,一只手搭载了沙发的靠背上,而菲路斯则微微翘没,“警告?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麻烦,维托先生。” “是的,在今晚之前没有,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菲路斯先生。”“猩红素工厂被打击与摧毁了。” 菲路斯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抽动,那惊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几乎只用了几毫秒,如果是常人完全难以察觉,但显然,维托不属于此范围。 “我很惊讶,更惊讶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面对菲路斯的疑问,维托只是笑了笑,“因为我亲爱的同僚们认为,是你进行的攻击。”“但我没有。”“对,我知道你没有,但我怎么说服我的那些狂热同僚呢?” 维托微微摊手,有些无奈的靠在沙发上,“你瞧,他们都是些愚钝的疯子和执着的白痴,他们认为如果随着马尔.铁锤被消灭掉,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所以你和马尔.铁锤一起合作,进行最后的抵抗。” “合情合理不是吗?”维托笑着,但菲路斯则冷哼了一声,他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我知道莫斯利失踪了,我也知道他不是被绑了,就是死了,而现在看起来他是被绑了,而且因为某些手段把工厂地址走漏出去了。” “而你的同僚们认为,马尔将宣教士交给了我,然后再由我交给了唯一有可以让那家伙开口,或者至少被迫开口的上巢势力........法务部。” 维托打了个响指,一脸微笑,对菲路斯不需要自己解释就能理解这一切非常欣赏,“你是个聪明人,菲路斯先生,非常聪明。” 辛迪加的老板冷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敲打在沙发靠背上,如钟摆一样有着规律,“这没什么难理解的,的确符合逻辑,虽然并非事实。” “那么你的建议呢?维托.康斯坦丁先生,作为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之一,你又有何建议呢?” 菲路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维托,他看见了那张猎人般的微笑,黑发黑眼的维托将腿翘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膝盖上,如同一个正在下棋的棋手,而且就要赢了的那种。 “反击,菲路斯先生,反击。”维托微笑着说,“我打算给你,和马尔,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的机会。” 菲路斯显得有点困惑,随后微微点头示意维托说下去,后者笑了笑微微摆手,“你瞧,他们很快,虔诚会的头部人物们就会接见我,然后在某个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将我接纳进入家族,那会是一场浓重的宗教盛宴,所有人都会在哪儿。” “教主,领袖,信徒以及.........族长。”维托的嘴角冷笑道,就像一个猎人以及把瞄准红心钉在了猎物脑门上一样,手指扣在了扳机上,正在压力下咔咔作响。 菲路斯皱起了眉头,“你要我们一起进攻哪儿?把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们全部干掉?维托先生,这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是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之一,你却要借用我们的力量干掉自己大部分的同僚。” “当然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借刀杀人铲除异己是正确之举,但我不觉得你,或者你还有的盟友可以在虔诚会上层领袖们全部死亡后,平稳,稳定的接管虔诚会的权力,那会是一场大规模内战,一场比现在下巢战争更加惨烈的内战。” 菲路斯抬起手,细数着这一切,“我甚至怀疑那个规模会大到法务部直接介入,那么我和马尔的一切也会烟消云散,大仲裁官不接受贿赂,他眼中只有帝国法律与秩序,想必你很清楚这一点。” “就算法务部没有介入,混乱的内战中我们也会损失惨重,马尔以及无力再战,而我的力量也不足以应对虔诚会数量庞大,且极度疯狂的狂热信徒们,那会是一场信仰圣战。” “是的,我很清楚。”“那你为何还要我们,和你一起引发这场内战呢?堵上我们的一切。” 维托笑着,露出了一脸在此刻非常不合时宜的笑容,“因为你们会替帝国解决下面的问题,而仲裁官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要你们在一片混乱中时处理得当,我想帝国不介意你们继续保持你们的小小王国。” “当然了,我会继续提供帮助,帮助你们解决一切问题。”维托的笑容让菲路斯瞬间皱眉,他那张英俊的脸瞬间被怀疑与警惕充斥,他沉默了片刻看着维托,直视着他的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维托先生。”“你瞧,菲路斯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见过大世面,也懂得大道理,所以我们两个聪明人就不用打谜语了,而且恰好我现在很赶时间。” 维托的笑容消失了,瞬间那审判官的威严瞬间隆起,他微微昂首,如一个俯瞰一切的领主,一个效忠于伟大皇帝的领主。 “我,维托.康斯坦丁,乃是帝皇本人亲择的审判庭,审判官。” 审判官这个词说出口,瞬间便将整个寂静的气氛更加推向了死寂,本来依旧从容镇定的菲路斯脸色大变,他惊愕的看着维托几乎不敢置信。 “你现在用不着相信我,菲路斯先生,黄金王座与帝皇用不着你们的相信与信任,现在你所要知道的是,我受命前来解决维多利亚的异端与叛乱问题,而虔诚会就是这个目标。” 维托的声音逐渐变大,仿若帝皇本人所述一般,威严而雄壮,“他们信仰伪神,邪教与异端邪说,他们试图将维多利亚从神圣的星炬光芒下分割出去,献给虚空之中的帝国大敌。” “所以!我以帝皇之名前来于此,消除异端与叛徒,我不需要虔诚会活着,我需要的就是他们的死亡。” “而你,和马尔先生,按照帝国的律法我应该把你们一起处决,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把这整颗星球的所有权贵全部清洗,而现在,菲路斯先生,以圣洁陛下之名,我给予你们一个机会,帮助我,帮助审判庭,你们便可以保留你们的一切财富与权力。” “如果不然,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到这里,而那时,你们便不会再得到任何宽恕。” 维托的话说完了,强大的威压却依旧笼罩在这里,菲路斯看着维托沉默了许久了,他在思考,怀疑与纠结,他见过不少自吹自擂撒谎的白痴,他在巢都出生,长大与崛起,他知道怎么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这救了他很多次,菲路斯养成了看人眼睛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他非常善于此道。 而现在,这个男人说的是真话。 在漫长的沉默后辛迪加的老大微微点头。 “我......会帮助你的,维..审判官大人,我会效忠于黄金王座。”“明智的选择,先生。” 维托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菲路斯也站了起来握住了那只手,“我们会记住你的奉献的,菲路斯先生,而且我们也会确保你和马尔先生在虔诚会的遗产中得到相应的补偿与报偿。” “如帝皇所愿。”“如祂所愿。” —— —— 银蛇坐在高脚椅上摇晃着酒杯,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酒水,“怎么样?比你哪儿的好吗?”“不,显然这里的白痴对酒的唯一理解就是,越贵的那肯定就是越好的。” 银蛇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维托,靠在吧台边上的维托接过酒水,二话不说豪爽的一饮而尽,随后露出了一脸沉思的表情随后翘起眉毛微微的点头,“确实,他们应该雇你当顾问的。” 奥莉维亚托着下巴笑了笑,大区的看着维托,“怎么样?说服小帅哥了吗?”维托也笑了起来,将就被敲在了桌上,仿佛一锤定音似的,“我们聊的挺好的,他入伙了,而现在嘛。” 审判官笑了起来伸出了胳膊,“我们回去喝点好的?”奥莉维亚也笑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跳下了高脚椅,两人互相对视后笑着走向了俱乐部的大门。 “谢谢招待,队长。”维托从俱乐部门口离开时礼貌的向守卫队长点头致谢,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应,他没有打扰他们,也确保了没人可以打扰他们。 强壮高大的辛迪加守卫们挡在俱乐部入口一侧,将入场的人流隔绝在了另一边,魁梧的大汉们组成了一道人墙,确保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年轻权贵们无法窥探今晚这对特殊的客人,这让维托与奥莉维亚小姐轻松的离开了。 他们走过了寂静无人的街道,而在俱乐部街道的尽头正停着一辆车,一辆黑色的流光轿车,那车体光滑如镜,将无数的光芒汇聚与折射,如一颗穿梭的闪烁水晶一般,只有车头处的灯光证明了那是一辆轿车。 在车边站着一个人,他站在折叠扬起的车门边上,而维托看见他后则笑了,“今晚挺不错的,马歇尔。” “看得出来,维托,还有银蛇小姐,希望你们今晚的活动还算顺心。”穿着黑皮质外套的马歇尔说道,他腰带上的激光枪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显露无疑,显然,他今晚不是一样去了某场约会。 “很顺利,马歇尔,亲爱的朋友你呢?”维托来到了他面前,马歇尔则微微点头,“大仲裁官要见你,就今晚。” “啊,今晚可真够忙的,你呢?亲爱的,介意把约会时间延长点吗?”维托看向银蛇一脸微笑,后者也甜美的笑了笑微微耸肩,“不介意。” 维托打趣地一笑,随后转向了马歇尔,他笑了笑与奥莉维亚一起坐进了车里,折叠车门在他们进入后便顺势闭合上了,马歇尔则在环顾四周黑夜的街道后坐进了车里。 他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了引擎,维托在后排微微前倾身子,一脸打趣的看着车窗玻璃外的夜幕,“辛苦你加班了,执法官先生。” 马歇尔也无奈的笑了笑,握住了方向盘,“你也是,审判官大人。” 一踩油门,黑色轿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了上巢迷离的夜幕之中。 帝国边疆:第三十二节 老套的戏码 昏暗的灯光在地下封闭空间中闪动着,一闪一闪的就像是被云雾遮盖的残烛一般,这座寂静的地下停车场中静默在了一片死寂当中,无数辆车停在这里,就仿佛是一片恒星熄灭的衰老星系一般,在宁静之中走向最终的永恒宁静。 但突然之间,来自于死寂边缘的声响打破了沉寂,那是轮胎碾过磨砂地面的沙沙声,那声音由远渐近,一点点的打破了这片永恒死寂。 明亮的车灯从旋转车道出口射入停车场,那就像是从虚无之中射出的光芒打穿了整个车厂,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哪儿开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停车场空旷的中央位置。 折叠车门从一旁顺势打开,一只靴子踩了出来,一只镶着银色贴片的靴子。 维托从车里站了出来,他扶着车顶的漆黑表面站到了车边,马歇尔也从驾驶座上站了出来扶着车门,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激光枪位置整了整。 维托伸出了一只手将奥莉维亚也牵了出来,维托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环顾四周,表情打趣的看着周围这片寂静的停车场。 但还没等维托发表任何评价,一阵脚步声就打断了他,他向脚步声的源头看去,一个穿着政委式高领大衣的男人从一辆辆车辆组成的缝隙中走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也出现了,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是全服武装到牙齿。 穿着大衣的男人站在了轿车正前方,他冷着脸如冰冷的严冬般,大衣下是一件防弹胸甲,在胸甲上还有一条极其醒目的皮革枪带伸向他的腋下。 维托无奈的笑了一下,他从车边走向了那个男人,“真的?停车场?这么老套的会面地点?”“我只关心安全性,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男人说道,他看着走来的维托,后者停在了几步之外的地方打趣的一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大仲裁官舍尔,但我早就知道了你了。” 舍尔大仲裁官的脸上依旧冷峻无比,没有任何的一丝微笑,甚至是友善的表示,他冷冷的盯着维托就像是要用眼神刺穿他一样。 “在我们开始任何话题前,我需要确定你的身份,维托.康斯坦丁。”舍尔说道,而维托则尴尬的一笑看了眼马歇尔,“我想马歇尔告诉过你了对吗?”“是的,但我必须亲自确保你不是在撒谎,外来者。”“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今晚得刨个坑了。” 维托看向了他身后的枪手们,那些佩戴着法务部警徽的警官们,每一人都用极其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怕是那些称得上漂亮的女警官。 维托的特化听觉听见了一整保险开机的咔咔声,他欣慰的笑了出来,看起来维多利亚星系里还是有令人称赞的地方的。 维托抬起了手腕,通信器在微小的光点亮起后开机了,“科尔,奥拉夫,有空吗?”“当然,审判官。”“很好。” 年轻的维托.康斯坦丁将通信器从手腕卡扣上拔了下来,那个小巧的造物被放在了地上,随着一道道折射光纤在空间之中出现,两个人型轮廓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编织了出来,随着无数的光丝纵横交错,越来越密集他们的样貌也清晰了起来。 舍尔仲裁官看向了维托身边,那个由光丝所组成的人,他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站在了维托身边,那件海军舰长制服是那么的显眼,足以让人只用看一眼就明确他的身份。 而在他的另一边,舍尔与所有在场的执法官的眼睛都逐渐等大了起来,甚至连维托身后的马歇尔,奥莉维亚都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他们在场的人都看着那个巨人,那个甚至由于体型过于巨大,以至于超出了全息投影极限边界的魁梧巨人。 那副巨型动力甲在众人面前一览无遗,他的脸在极限投射边界的光丝中闪烁不止,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就仿佛一个从天国下到地上的天使一般。 祂的死亡天使。 维托微微一笑背起一只手,“请允许我们在自我介绍一次,我是帝国审判庭攘外修会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 “我是前帝国海军,现隶属审判庭舰队,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舰长,科尔.马卡里安少将。”海军舰长说道。 而那身旁魁梧高大的巨人一开口,便将一切声音压制了下去,那浑厚的嗓音如同帝皇本人的一般。 “我来自于太空野狼战团的黎曼鲁斯之子奥拉夫.托尔兹牧师,同时也是死亡守望战团成员,我与我的战团兄弟们追随于维托审判官。” 众人无比惊诧的看着那个巨人,他们在场没有人见过阿斯塔特修士,就算只是一个投影,帝皇死亡天使的存在也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畏惧与敬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看着舍尔仲裁官,后者很快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随后肯定的点了点头,现在没人会在怀疑维托的身份了。 “你们来得很快,审判官大人。”舍尔说道,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颤音,显然帝皇天使所带来的震撼感依旧没有彻底平息。 “如帝皇所保佑的那样,你所传递的星语穿过了虚空,海格特大审判官大人接到了你们的请求,于是命我与我的同伴们前来解决问题。” “而如帝皇所愿的那样,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审判官找到了帝国大敌的所在,而我与我的兄弟们,在今天摧毁了异形叛徒们的邪恶工厂。” 奥拉夫握起铁拳说道,虽然这台小巧的全息投影设备没有准确的,将铁拳握紧时的咔咔声传来,但死亡天使的动作依旧让不少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科尔则微微抬起手,他镶着海军将官金丝的袖子微微晃动,“我们在猩红素工厂中提纯与测试的结果显示,本地的基因窃取者邪教使用猩红素改造了信徒的思想,从而绕开了基因感染的过程,躲避开了本地法务部的审查。” 舍尔的眉头紧皱,而维托则微微翘眉看向了科尔,后者微微一笑,“你猜到了对吗?”“哈,基本上是的。” 维托清了清嗓子,让舍尔大仲裁官提起注意力,“仲裁官,你们本地遭到了泰伦基因窃取者的渗透,我想这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了,他们自称虔诚会,假装成为帝皇信仰的分支,在这颗星球上广布信众,一直藏匿在黑影之中,直到数十年前才登上舞台。” 维托测过身指向了奥莉维亚,“她是前任总督,狄伦特.卡昂.莱恩的女儿,本星球总督之位的合法继承人,她的父亲并非死于混沌邪教徒的暗杀,而是此刻在总督位上的叛徒鲁文与虔诚会,既基因窃取者教派相勾结暗杀的。” 舍尔的表情抽了一下,他此刻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远处的女人身上,当她看着那银灰色头发的姑娘端详片刻后便露出了难得的惊讶表情。 “奥莉维亚?孩子是你吗?”舍尔惊讶的问道,向前走了几步,而银蛇则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帝皇在上!我们以为你死了,我和利沃夫将军找了你好一阵子都没找到你,你怎么不来找我们?”舍尔激动的问道,显然对此非常在意,但银蛇则只是叹了口气,“我.......当时有别的事,之后也没敢在上到上巢。” 舍尔显然想追问下去,但高大的奥拉夫则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只是投影,但其沉重的脚步声还是从彼端以数字化形式传了过来,“大仲裁官,我不认为现在是纠结奥莉维亚女士过往的时候,我们有着更加紧迫的威胁正在逼近。” “我很抱歉,大人,我们回到正题吧。”舍尔说道向后退了一步,高大的巨人微微点头,那残影闪烁不止。 “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已经向泰伦虫巢舰队发送了信号,并且我们的敌人已经收到了信号,在星系的边缘的太空站被毁并非混沌或海盗所为,而是这里的基因窃取者成员在空间站,接收到了虫巢舰队的灵能信号,那里的星语者也接收到了,为了阻止空间站发出警告,他们才摧毁了哪里。” “现在,虫巢舰队已经前来,大仲裁官,以全知之父之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奥拉夫的话让舍尔瞪大了眼睛,那些看起来相当强悍的执法官们出乎预料的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对于帝国老百姓而言,他们也许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显然,对于法务部这些对抗帝国大敌在第一线的人而言,他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舍尔扭过脑袋,他背过身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转过脑袋,“虫巢舰队.......还有多久抵达?”“我们不知道,但根据推测应该不久了。”科尔回答了他,海军舰长如实说道。 “我们的星语者女士在虚空之中观测到了阴影靠近,她无法明确它们多久抵达,但就我们以往经验来说,应该会很快。” 舍尔沉思了些许,“舰长,你们曾经对抗过泰伦吗?”科尔肯定的点头,一只手摁在了链锯剑上,“是的,我们曾与卡塔昌丛林勇士们对抗过一支分支舰队,那.........是一场苦战。” “我曾对抗过混沌恶魔,也曾和兽人打过仗,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我更知道我们需要星界军以及帝国力量的支援。”舍尔转过身说道,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阴云,但却依旧带着镇定。 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不会因为恐惧而自乱阵脚。 “是的,我们已经发出了求援信号,截至目前已经有帝国星界军兵团以及帝国海军舰队回应了请求,它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我们依旧需要做好准备。” 舍尔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的执法官们,他们也早已恢复了镇定,实话实说,本地法务部的素质非常令人惊讶。 “我曾和混沌打仗时很清楚,当恶魔入侵前夕,邪教徒们都会发起暴乱与起义,以此削弱和分散我们的力量,我想基因窃取者教派也是如此。” 维托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腰带,“是的,所以我们需要解决这个内部问题,然后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 “我已经查清楚一些部分,在下巢区域你不需要操心,我已经说服了铁锤帮与辛迪加帮我们处理下巢,你和你的执法官们需要做的是以雷霆之势清洗上层。” “本地忠诚派力量如何?”“我认识每个部门内的忠诚者,他们都是好人与卓越之人,但因为现在看起来明确了的问题,一直被曾经我们以为只是贪婪官僚,如今看起来是异形叛徒的权贵们压制与打压。” “沃尔夫将军可以接管行星防卫军,拉普特主教可以确保国教的忠诚,卡迪部长则能尽量确保行政部继续运转下去,还有机械教,星语院和行商分会的忠诚派都与我有联系。” “我们一直在计划现在的这些贪婪叛徒们,有朝一日背叛帝皇与泰拉之时将他们铲除,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没有料到他们的疯狂。” “是啊,他们投靠了一群会把星球上一切吃光的外星敌人,显然,在贪婪与欲望面前,一点小小的谎言和承诺就能让他们着迷。”维托无奈的说道,微微摆手。 “我现在可以确认,现在的行星总督鲁文就是其中一员,奥莉维亚的父母不是死于混沌邪教徒的报复,而是鲁文与基因邪教合作,他们勾结在一起暗杀了他们,并把鲁文送上总督之位确保他们的存续。” “这些年来鲁文一直暗中默许他们的传教,掩盖他们的存在,他甚至掌握了大主教的把柄,并收买了他,让主教大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帝皇。” 奥拉夫恼怒的握紧了拳头,“他必须遭到惩罚。”“会的,我的朋友,他会的。”维托说道,依旧看着仲裁官,后者显然也很惊讶,但惊讶之情很快就过去了,毕竟这一切也没那么难理解,而且大概他们也猜到了一部分,虽然大概他们理解中是混沌邪教徒,但现在看起来从结果上也没什么区别。 奥莉维亚一只手附在车门上,沉默的垂下眼帘,似乎许多的记忆都重新浮现在了眼前,她低声咒骂了一句靠坐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维托看向了奥莉维亚,科尔似乎略显惊讶,他没见过维托在这种时候走神的,但很快审判官就重新集中了注意力,他看向舍尔昂起首。 “我们尚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帝国“要员”们背叛了王座,也没时间去筛查了,我们更不可能在这关键时间点进行无差别大清洗,自毁长城。” “很快他们就会接纳我成为“家族”成员,大概就是给我注入感染体,然后把我拉近基因窃取者的大家庭吧,而这就意味着他们会召见我,我很快就能明确首领都是谁,而你和你的人要做的,就是消灭与逮捕他们。” “而我,与我的朋友们会突击由族长主导的接纳仪式,那时候相当多数的基因窃取者都会在场,我们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给予他们重创。” 舍尔思索了片刻,肯定的点头但很快便发出了新的疑问,一个有价值的问题,“邪教徒的数量庞大,尤其是感染者,在政府上层数量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我们难以一次性搜查清楚,而如果放过了他们的领导人,哪怕是一个,都会带来巨大的威胁。” 是的,只要有一个领袖逃脱惩戒,他都会迅速组织发起暴动,就算是一场无望注定失败的暴动,他们也会鱼死网破,而那意味着星球的防御能力将被极大地削弱,在面对泰伦舰队时虚弱无力。 维托笑了笑,背起手看着仲裁官,科尔与奥拉夫簇拥在他身后,两个人仿若整个帝国的大军都在此一般。 “我自有办法,仲裁官,现在请你去联系忠诚者们,准备好需要准备的一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的确如此,我会尽快准备,马歇尔会继续协助你,审判官大人,请容许我告退,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舍尔没有片刻的耽搁,这让维托非常欣赏,他想必还有很多问题,尤其是对奥莉维亚的,但他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姑娘,随后便带着他的执法官们离开了,他们消失在了停车场的另一端。 是的,现在不是纠结很多问题的时候,现在,是为生存进行最后一搏的时刻。 维托看向科尔与奥拉夫,“我和其他人会尽快与你会和的,审判官。”“我知道,科尔,随时关注援军情况,并开始准备组织维多利亚星系内其他星球的人口,物资,向巢都世界撤退,要快。”“明白审判官。”“那么晚安,祝大家好运。”“愿全父保佑我们。”“愿帝皇保佑我们。” 两人的投影在光粒的一番颤动后消失了,维托捡起了通信器插入了手腕卡槽中,他走到了车边,奥莉维亚也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了疲惫的微笑,“我..........我得喝一杯。” “我也是,马歇尔,送我们回去吧。”马歇尔点了点头,维托则牵住了奥莉维亚的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态。 “我们的脚下有着一群叛徒和疯子准备弄死我们,外太空还有一群梦魇天灾正在袭来,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我的一个晚上。” “今晚,的确太漫长了。” 帝国边疆:第三十三节 结社 维托走在巨大的宏伟厅堂下,高悬的穹顶高挂于头顶之上,那是由无数的精美壁画与雕纹所汇集而成的宏伟天国,无数的星云,银河与璀璨彼岸汇聚于巨大的穹顶之上。 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在脚下向厅堂尽头延申而去,无数的雄伟雕像排列于两侧,那些高大的巨人或是手持长剑,或是手托天平,巨盾如哨兵一般拱卫在两侧,一面面宽阔的巨大旌旗从巨神兵之间垂落而下。 大理石柱所排列组成的柱廊在厅堂两侧,向着最远处的宏伟圣像排列而去,那是一尊巨大的帝皇圣像,一个盘坐于地展开双臂的帝皇形象。 与这一切相比都显得无比渺小的维托走过了主厅,他走过了这所有的巨像与巨柱,当他穿过这长达数百米的殿堂主厅后,他在圣像前方转向走入了一侧的侧门。 维托迈入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中,这是一条经典的教堂侧翼走廊,在洁白大理石与石膏结构之外是一座花园,一座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美丽花园。 蝴蝶在一朵朵鲜艳的花朵之间飞舞,被精心打理的树木与灌木将一切所点缀,它们交织在一起将冰冷的教堂染上了生命的活力。 维托看着几个僧侣在花园之中工作着,它们似乎在照料一切,这些人都戴着兜帽,背对着走廊让人难以看清他们的长相。 维托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他从一尊尊雕像,壁画与拱门之间穿过,又经过了一段长长的阶梯最终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扇黄铜色的大门前。 维托仰望着那黄铜大门上的雕花,其上描绘着从星海之中迸射出的光芒,在梦境般的美丽星云之中,一个巨大的轮廓从其中浮现降临于世,在地面上尽是喜悦的信徒们,他们欢欣鼓舞的迎接着救赎之主的到来。 真有趣,这门的构图显然是仿造了黄金王座,但帝皇却被替换为了泰伦意志,不知道国教那些人看见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在黄铜大门前站着数位僧侣,他们手持着权杖排列在大门前方两侧,如一名名忠诚的守卫般拱卫着大门。 维托打量着他们,打量着这些比旁人都更加魁梧,高大,并且手上还有骨质甲壳的僧侣。 “你是谁?”在大门正前方,位于僧兵们中央位置的僧侣问道,“维托.康斯坦丁,一个灵魂。”“你为何来此?”“迎接最终的命运,聆听救赎之主的旨意。” “为何聆听?”“为了救赎。”“何为救赎?”“此乃真理。”“何为真理?”“此乃救赎之道。”“何为救赎之道?”“乃星海的神祗。” 这场问答维托早就烂熟于心了,他见过太多虔诚会牧师与信徒之间这样逼逼叨叨了,说真的,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神秘主义仪式,来唬住自己的信徒呢? 啊,有时候真是怀念帝国真理。 维托虽然心里逼逼叨叨着,但脸上依旧挂着凝重严肃的神情,僧侣微微点头他用手中的权杖敲击地面,随着他的敲击,周围的僧兵们开始整齐的敲击起来。 那权杖末端敲击地表的声音规律而有节奏,随着敲击声奏起,那扇黄铜大门也在轰隆声中缓缓打开了。 维托惊讶的发现那大门并非有机械结构所开启的,而是纯粹的动能.........或者说,灵能。 僧侣让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通向黄铜大门内测的通道,维托昂起首迈步走穿过了一名名僧兵,他从他们之中走过,走进了那大门之中。 他走到了原型的中央花纹处,维托环顾着四周那些头戴兜帽的神秘人,他们站在高出地面一大截的高台上,每个人勉强都有着一个宣讲台,其上调绘这盘绕的双蛇与触须花纹。 身后的大门关闭了,无声无息的重新闭合上了,来自外界的光芒彻底被封堵在了另一端,在这座房间中只有蜡烛与垂挂于空中的烛台提供着昏暗的光明。 “维托.康斯坦丁。”在七位头戴兜帽的神秘人之中,那出于维托正前方的人开口了,声音浑厚而充满魄力,其说出的每一句话就都像是从无数个方向传来的,甚至连空气都随之震动起来。 维托准确地意识到了他的身份,一个强大的灵能者,基因邪教的主教。 维托微微点头予以敬意,“主教。”“你好,我们的兄弟,鲁文总督向我们举荐你。”主教说着微微抬起手,示意在环形高台另一端的戴帽神秘人,那人向主教欠身行礼,而维托则从昏暗的光线中看清了鲁文的脸。 他能看见每个人的,而且现在他记住了这些帝国权贵们的脸,也明确了他们的身份。 行政院院长女士,星语院首席星语官,星系总督议会议长,行星防卫军副元帅以及国教大主教,哼,真有意思,看起来这个星球的高层以及没剩几个部门没被渗透了。 他们从兜帽下看着维托,就像是个密集结社的领袖们审视入会者一样,而现在的情况也的确如此。 虔诚会的最高宗教领袖俯俯瞰着维托,“你为我们付出与得到了很多,维托兄弟,你或许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证明了自己是神明有力的仆从。” “但现在,我们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信仰。”大主教说道,他抬起的手,从黑暗的角落中亮起了一团光,那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室内。 那是一颗如太阳一般闪耀的紫色光球,迈动着无数的风暴于漩涡,就真的像是一个小太阳,它悬浮在一名庄严僧侣手中的法环权杖中,如被轨道星港环绕的恒星一般。 那太阳瞬间照亮了一切,将这昏暗的室内彻底点亮,“直视它,触摸它,如果你乃真信之人,你便会平安无事,而如果你乃是背信者,谎言之人,你便会被灼烧,吞没于信仰的火焰之中。” 僧侣无言的走来,他将权杖伸向维托,将那太阳放到了他面前,维托看着其上翻腾的火与太阳耀斑,他环顾周围,看着那些凝视着自己的结社领袖们。 “证明,你们的信仰,唯有如此我们才可接受你。”星语者女士用神神叨叨的声音说道,她瞎了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是那么的瘆人。 “如是所说,接受信仰的测验,维托.康斯坦丁,如果神明认可了你,我们便也会认可你。”国教的叛变主教高声说道,声音就像是平日里在教堂里传教时那样,响亮而浑厚。 维托微微点头,直视着那太阳,他将手伸向了烈火的表面,突然之间万丈光芒从其中迸射而出,那就像是一颗太阳即将爆炸时那样闪耀,那光芒瞬间吞没了一切。 但当夺目的光芒在短暂片刻后褪去时,众人看见了依旧站在眼前的维托.康斯坦丁,他依旧站在哪儿,一点变化都没有。 维托只是揉了揉眼睛,随后望向了大主教,后者昂起首,他身上披挂的斗篷向着两侧滑落,六只手臂从其下伸展开来。 六只爪子,六只泰伦造物,维托依旧表面平静的看着大主教,大主教的手臂如六芒星的星角一般在光芒之中展开,维托环顾四周,那些宣讲台上的人也展开了双臂,其中,他也看见了第三只手的存在。 现在,他知道这颗星球最大的毒瘤在哪儿了,而现在,他也知道该如何审判了。 “维托.康斯坦丁,救赎之主依旧接纳你的信仰,我们卓越的兄弟,欢迎加入祂的代言人协会。” 大主教高声朗诵道,“你将得到祂的救赎,你将得到来自神祗的祝福!你将亲眼见到我们的神圣血脉与信仰的发起人!那来自星海彼端,来自神明身边的大天使!” “光荣吧!荣幸吧!你将在祂的祝福下,在族长本人的洗礼下迈入神明的行列!”大主教高声喊道,“欢迎你,我的兄弟。” “我的荣幸,大主教,我的........荣幸。”维托微笑着说,手指微微扣紧了起来,“我的荣幸。” 帝皇在上,这颗星球就要得到净化了。 帝国边疆:第三十四节 亵渎集会 维托一直不喜欢穿僧袍,老实说,维托从来都不理解为什么宗教信徒们都喜欢弄得这么难受,好像苦行真的能让他们信奉的神明看他们一眼似的,这种苦肉计有意思吗? 虽说维托也不喜欢色虐信徒那样的纵欲狂欢,说实在的话,那虽然开心但完全是耗命,你的身体和灵魂会在一次次的狂欢之中被吞噬,字面意义上的用命换个开心,所以是的,维托还不打算把自己的命交给某个神。 维托走在一条长长的棱形走廊中,周围都是一条条钢筋支撑结构,那些粗大的机械造物撑起了这位于地下深处,被帝国与人类文明所遗忘的边远角落。 无数的蜡烛与祈福飘带在这里随处可见,神龛与其中的救赎之主四处散布,维托走在这里,这个古老的地下金属圣堂的入口长廊中,在他的周围环绕着几名一样穿着袍子的僧侣,他们手持着垂挂的旌旗,与手捧摇曳的香炉。 叮叮当,富有节奏的宗教旋律在他的耳边始终不断,这支朝圣者队伍正穿过长廊,维托警惕的用余光打量着他们,不需要进行任何猜测,这些比常人更加高大,强壮与魁梧的人是泰伦基因感染者。 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纯种货,就算穿着袍子,但他们明显不同于人类的身体结构依旧太过于明显了。 维托被这支朝圣者队伍簇拥着,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他们在尽头离开了长廊,进入了这座巨大的地下建筑的主体部分。 维托略显惊讶的换看着四周,这是一个极其宏伟,宽阔与庞大的地下神殿,在他的头顶,四周甚至是下方都有着一层层的回廊与平台,无数的平面与柱廊之中站满了信徒。 其中有人类的,也有基因窃取者,甚至还有明显第二代甚至是即将返祖的纯种货,这些人都不分彼此的站在一起,显然,猩红素已经让人类信徒的神经发生了变化,他们也开始如泰伦感染者一样无法正常的识别眼前这些噩梦与梦魇。 他们与这些可怖的怪物呆在一起,堪称相亲相爱,人类与这些怪物一起欢呼与高声赞扬神祗,这里到处都是这样不合理的组合。 朝圣者队伍走在一条主干道上,两侧略低于街道的地面上,无数的信徒与泰伦怪物们一同挥舞着双臂,他们的声音化做了一场极其狂暴的庆祝仪式,各种各样的声音绘制在一起,有的还听得出来是人类,而还有的已经完全无法识别了。 维托看向彼端,在路面的尽头是一座从悬浮于深渊之上墙壁,所凿出与嵌合的一个巨大平台,在哪平台之上的神龛中,有着一个宏伟的雕像,一个金光闪闪的泰伦始祖雕像。 而那雕像的原型,那梦魇一般的生物就盘坐在其下,那足有四米高的怪物盘坐在一张金光闪耀的台面上,结实而巨型的头颅上獠牙密布,一支卷曲而细长的舌头在他的嘴中盘绕这,四只长有足以切开动力甲的可怕利爪随意的搭载周围,但维托知道,只要这个生物愿意,它便可以以闪电般的速度发起生命的收割狂欢。 泰伦始祖周围还有这一种护卫,那是一个个纯种基因窃取者,他们身披某座甲胄,用利爪与强劲的四肢匍匐于地,就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恶狼。 而在始祖身边,基因窃取者教团的大主教正站在那儿,高举着权杖猛地将其敲打在地面上,如教堂大本钟一般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厅堂中,瞬间,将一切的喧嚣压制了下去。 所有的信徒们都望了过来,望向了这里绝对的核心所在。 维托与朝圣者队伍也抵达了重点,他来到了始祖与大主教面前,朝圣者们分散开到了四周,将一面面旌旗与弧形展开面对着下方的一众信徒们。 “诸位兄弟!姐妹们!今天在这里我们将迎来一位新的救赎者!”大主教高举灵能法杖大声说道,显然,他的声音通过灵能得到了有效的扩大,不需要借助任何外接设备便可以轻松的传递到各处。 “我们的大天使,将为我们带来新的救赎!”大主教说着示意众人看向始祖,巨大的泰伦怪物隆起了自己的身体,它将自己的两只爪子抬了起来,那剃刀般的利爪反射着一阵阴冷的寒光。 回应它的是一阵狂热的欢呼,台下人与非人们一同疯狂的叫喊起来,络绎不绝的混乱赞美此起彼伏,大主教满意的看着台下的信众们示意安静,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群狂热的疯子们既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显而易见,他通过灵能感应影响了这些泰伦节点存在,如维托拿到的资料一样,猩红素的效果的确非常不错。 维托向一旁看了一眼,亨利也在这里,他站在边缘和一众高阶领袖们站在一起,但似乎亨利比他们看起来更加理智,并没有大喊大叫或者表露出疯癫的反应。 相反,他看着始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纠结与矛盾,嗯........真有意思。 维托看回始祖,那巨大的怪物也看着自己,血盆大口在维托面前微微开合浮动着,它的身上挂着的不少黄金装饰物也随之摇晃起来。 “伟大的始祖已经接到了神明的旨意!他们,我们的救赎即将到来!神明的天兵将从星海彼端赶来!我们就要完成救赎之路了!”主教用热情的声音大喊道,而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疯狂的欢呼。 信徒们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最狂热的气氛笼罩了一切,当神明即将抵达这一消息传入他们耳中时,那感觉似乎是一种信息素的释放,如野兽的狂躁本能一样驱动着这些疯子。 维托很确定,这种信息素的释放是通过在场的最高泰伦节点生物释放的,而此刻,显然就是主教,另一个可以的就是族长了,嗯......泰伦这种体系可真有意思不是吗?你不需要说服,不需要理解,甚至不需要下达命令,只需要用情感共鸣来激发在场下级的本能就够了。 与之前一样,主教不需要进行任何喊话,与说服仅仅只是举起一只手,下面狂热的听众们便安静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就算是维托也是。 “而今天,我们将迎接一位兄弟,维托.康斯坦丁兄弟。”主教说着指向维托,后者如古代泰拉的胜利者一样举起双臂,迎接台下的一阵欢呼与喝彩。 “我们将迎接他,作为我们的兄弟,与我们一同踏上最后的救赎。”主教说着举起权杖望向始祖,用一种堪称虔诚的目光,“我们的神!我们的引路人!给予他启迪!” 始祖微微张开了那张嘴,修长弯曲的舌头伸了出来,其末端锐利的注射口器滴落着一滴滴粘稠的液体,那就是用来进行最大程度基因感染的方式,这颗星球上第一个泰伦感染者就是这么诞生的。 “向前,兄弟,接受你的赐福。”主教喜悦的说道,维托看着始祖又用余光看了看两侧的纯种基因窃取者们,在片刻的思索后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巨大的怪物面前。 族长的口器逐渐靠近了维托的胸口,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看着即将完成注射与感染的始祖,只需要一下他就可以将感染物注入维托的胸口,在短时间内将他同化。 维托看着那逐渐靠近的注射口器,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其的温度了,维托抬起眼睛看向族长,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爆炸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在厅堂的一角炸开,那剧烈的爆炸将所有的信徒与主教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在浓雾之中无数道激光束与枪弹爆射而出。 无数的信徒在第一时间被屠杀倒地,从浓烟之中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人冲了进来,领头之人抄着一把爆弹枪,一枪轰爆了最近信徒的脑袋,“把这群虔诚会杂种给我弄死!全部!” 马尔.铁锤如是大吼大叫道,他手下与辛迪加的小伙子们正鱼贯而入,将毁灭的火力施加到这些人头上,在他们之中还有马歇尔,他端着激光枪冲入战场看向了维托的方向微微点头。 主教过头刚想说些什么,但他所见到了只有一道闪烁的等离子闪电,那是来自来自维托手腕中等离子枪口的闪电,他笑着看着主教。 “很准时对吗?”维托的笑容挂起,等离子闪电悦动着打向了它的目标。 帝国边疆:第三十五节 泰伦巨兽 主教躺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冒着一缕缕的蒸汽,说实在的话作为一个灵能者他死的相当憋屈,并不是死在灵能对峙上,或者一场炫酷的魔法对轰,而是被身后的内鬼用等离子一枪被刺把脑袋轰爆了。 但维托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思,浪费在自己一枪毙命完美击杀敌方老大之一的喜悦上了,因为对方的大只佬老大已经给自己打上来了。 始祖站起了身子,巨大的体格如高山一般笼罩在维托面前,它咆哮着用一只利爪砸向维托,灵活的审判官一个侧滚躲开了那打碎地面的一击,在维托起身后立刻连续用右臂变出的等离子武器对着始祖开火。 但那梦魇般的怪物却远比看起来灵活,它纵身跃起,就像是飞跃苍穹的一般从维托头顶飞过,它狠狠的砸在了维托身后,当审判官以闪电般的速度调转枪口准备开火时,始祖的反应速度却比他更快。 剃刀利爪一下子就整齐的切断了维托手腕上的等离子枪口,审判官咒骂着向后跃出身子,他看着几个纯种基因窃取者护卫从始祖周围呼啸而过,咆哮着想自己冲杀而来。 维托没有犹豫,他收起等离子枪口,维托转身冲向了一名正在台面上向着入侵的帮派军团开火的虔诚会守卫。 后者也自然的发现了维托,他连忙转过枪口对着维托连续开枪,但没有一发光弹打中了维托,审判官冲到了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脸上,在后者失去平衡的霎那间夺过激光枪,一枪从下巴处打碎了他的脑袋。 维托将其尸首随手推下平台,立刻转向瞄准纯种基因窃取者开枪,那些怪物朝着他冲杀而来,但审判官却没有一点的恐慌,他从容地瞄准开枪,每一枪都精准无误的射穿了基因窃取者脑侧与背甲相连的无甲脆弱部分。 随着一道道激光束亮起,一个个基因窃取者轰然倒地,但在它们的尸首间,始祖踏着巨兽的步伐奔驰而来,他手中的利爪高高举起,朝着维托袭来。 激光枪的猛烈开火完全无法阻止那怪物,一道道激光束唯一的作用是给他的甲壳抛光,那怪物冲到了维托面前,巨爪猛地袭来如热刀切过黄油一样轻易的斩断了激光枪,同时也在维托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维托向旁飞扑躲闪,这才避开了接踵而至的又一次重击,他翻滚起身看了看自己流血的右臂苦笑了起来,“哇哦,好像......难度是有那么点大。” 始祖转过身子,血盆大口中粘稠的唾液随着咆哮飞溅出来,随着始祖的愤怒咆哮,周围那些因为主教死后节点控制混乱的基因窃取者及其信徒们都恢复了秩序,他们不在四处奔逃,或是不顾死活的朝着入侵者发起无脑冲锋。 他们开始有秩序的发起反击,纯种基因窃取者们依托着狂热信徒冲锋的肉盾,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占领了一大块区域的帮派小子们。 这些低巢帮派勇士看着这些梦魇般的怪物惊恐万分,他们慌忙间朝着这些生物开枪射击,但灵活的怪物们却在躲闪,腾挪与急速冲锋等作用下杀到了他们面前。 几乎霎那间,便有数十名帮派成员被基因窃取者撕碎,信徒们鱼贯而上淹没了剩下的人,这群无畏无惧的狂热者朝着大洞方向冲杀而去,就像是一片汹涌的海洋。 “顶住!你们这群白痴!慌什么?!”马尔咒骂着用大口径霰弹枪轰碎了一个扑倒自己手下,正准备将其开膛破肚的基因窃取者,他咒骂着连续开枪,将海潮一般冲来的癫狂信徒一片片轰倒。 但当他忙于清扫狂热信众时,他却没有发现一只狡猾的基因窃取者从另一侧急速袭来,它的利爪撕碎了好几个试图阻拦它的人,以急速冲杀到了马尔面前。 “卧槽!”马尔咒骂着瞪眼看着那怪物飞扑过来,但当马尔下意识的抬起胳膊自卫时,他却并未感受到任何血肉被撕裂的痛楚。 马尔愕然的放下胳膊,随后他的愕然变成了惊讶,他眼见一只大手掐住了那怪物的脖子,一个魁梧而巨大的装甲巨人正只能在自己身后。 巨人一把捏碎了基因窃取者的脖子,它的血液四处爆射而开,巨人随手扔掉了尸体,转身用另一只手上的爆弹枪准确无误的一枪枪射杀基因窃取者及其周围的狂信徒。 马尔目瞪口呆的看着巨人,看着那黑色的甲胄以及咆哮的爆弹枪与动力宝剑,这一切都只属于一群人,一群这银河之间最极致的杀戮机器。 阿斯塔特。 黑甲巨人沉重的开枪射击,每一枪都精准无误,一片片的血雾与残骸四处飞溅,沉重的铁足声在马尔耳边隆隆作响,他惊讶的看见还有三名阿斯塔特战士出现在了这里,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出现了。 他们从大洞后突然进入,帝皇在上!他们是跟着自己来的吗?这四个三四米高的巨人既然没人发现他们一直在后面?! 但显然,现在也不是惊讶于此的时候了,四名巨人埋着大步从马尔身旁经过,爆弹枪与链锯的呼啸声在敌群之中降下毁灭,那手持动力剑与链锯副的巨人冲入敌海,以完全不符合自身体格的速度高速挥舞武器,那是一个死亡的漩涡,如绞肉机般碾碎了一切周围的生物。 “掩护我们,指挥官。”一个巨人走过马尔身边时说道,他的甲胄上闪烁着妖艳的闪电,马尔几乎是立刻点头肯定,没有犹豫,没有思索,就仿佛是这群疯狂的异形叛徒们接到主脑信号时那样。 但马尔,却是出自内心的服从,并非源自于某种基因与灵能信号,帝皇在上!给自己下达命令是一名阿斯塔特,这就足够了。 “掩护死亡天使!干死这些帝国叛徒!”马尔咆哮着大吼,端起霰弹枪便开始猛烈开火,身旁的巨人一脚踏在地上,无数道闪电沿着地板射入了敌群,无数道闪电在眨眼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血肉之躯,将其彻底烧成了黑炭。 剩下的帮派成员们也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眼见四位帝皇的死亡天使冲入战场,就如一股勇气与热情在他们心中燃气,说实在的,作为一群不信教的帮派成员,他们能这样简直堪称奇迹。 帮派成员们如在星海之中伴随阿斯塔特冲锋陷阵的星界军勇士一样,他们一边用爆裂的火力扫荡异端,一边高喊着紧随在巨人们身旁,如一道钢铁壁垒一样向前稳步推进起来。 始祖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惊讶,它发出了一节节哒哒的声音,但它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发光弹打在了它的脑袋上,虽然那完全无法杀死这怪物,但却可以激怒它。 始祖巨兽调转方向,看向了不知道从哪儿由弄来了一把激光枪的维托,他嘲讽似的看着始祖,那怪物被激怒了,它愤怒的冲向维托,脚步在冲锋过程中甚至踩碎了路上的一具基因窃取者尸体,血肉飞溅四射,随着它的冲锋将整个地板染成一片血红。 巨兽冲到了维托面前,将巨镰扫如流星般坠下,而在维托的身侧另一只巨爪也正呼啸着袭来,维托根本无处可躲,几乎在瞬间会要被打成一摊烂肉。 但突然之间,一道闪光亮起,耀眼的立场护盾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它罩住维托的身子将两只巨爪瞬间弹开。 没有迟疑,维托一个滚躲闪倒一边,他突然一掌打向了始祖,那巨兽似乎被一种冲击波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它向后晃动退却,但此同时,维托抓起一把地上的热熔枪,不假思索的蹲起对准始祖的一只爪子开火。 那热熔弹药打中了短暂失去平衡的始祖,打中了始祖的腹部利爪关节处。 那怪物嘶吼起来,咆哮着将爪子在地面上猛砸,无数个锋利的切口与凹坑出现在了地上,那怪物腹部的爪子落在了地上,它的血盆大口朝天咆哮,卷曲的舌头如鞭子一样挥舞甩动。 始祖朝着维托的方向咆哮,巨足踏碎了地面的水泥砖瓦,但突然间始祖停了下来,它听见了一阵声响,一阵钢铁巨足踏过地面的轰隆声。 始祖猛地抬起脑袋看向陆桥,他眼见一名高大的阿斯塔特星际战士挥舞着链锯斧,如野狼一样嗷嗷叫着杀穿了整条邪教防线朝这边冲来,与他一起冲杀而来的还有另一名手持长剑的星际战士。 始祖明白了一切,它恼怒地朝维托咆哮,随后迅速以灵活的身姿朝着神龛一角逃去,而维托则看着它的背影无比苦恼,“你跑啥啊!” “啊,该死。”维托揉着脑袋咒骂道,看起来它识破自己的拖延计划了,维托扔掉了枪深吸了一口气那手掌中出现了一道道闪耀的闪电电弧。 但就在维托即将一掌打出时他停了下来,他的耳边听见了一声上膛的声音,维托苦笑了起来手中的电弧渐渐黯淡了下去。 “亨利,伙计,你真不该待在这儿。”维托苦笑着转过头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亨利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将那死亡的枪口对准着维托的脑袋。 “维托!”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了上来,两位巨人瞬间将爆弹枪口对准了亨利,但维托则大笔一挥指向始祖的方向,“别管这儿!去追它!别让那个狗日的杂种跑了!” 两位死亡守望立刻点头,没有任何由于的大步冲了过去,维托目送着两位巨人离开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苦笑着看着拿着枪顶着自己脑门的亨利。 “你是叛徒。”亨利说道,但维托则笑了笑,他看向了下方一片大乱的会场,“你在怀疑对吗?你说出叛徒这个词的时候有犹豫对吗?” 亨利没说话,依旧将手指扣在扳机上,但维托则出乎意料的扔掉了手上的激光枪,他越过枪口直视着亨利的眼睛,“当主教死亡的那一刻,你看见了真相对吗?族长和这里一切杂种的样子,真正的样子。” 亨利依旧没说话,握着手枪顶着维托的脑袋,后者则依旧是那么的镇定,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个灵能者,亨利,虽然你自己没意识到,猩红素对你的作用非常有限,泰伦的节点控制对你也没有起到理想效果。”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帝皇在守护你的灵魂,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没有被泰伦彻底感染,泰伦的影响对你始终没有完全生效,所以你才会怀疑教团,质疑他们,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无条件的盲信一切。” 亨利依旧没说话,还是没把枪放下,他皱着眉头死死的握着枪。 “当主教死亡时泰伦屏蔽失效了对吗?你看见了一切,在那一霎那你看见了一切的真相,亨利,他们是泰伦。” “那个救赎之主是来把整个星系的一切都吃掉的,把我们当零食吃了,那根本就不是救赎,只是对这些可怜虫的一个谎言而已。” “我知道你对帝国很失望,那很正常,但兄弟,很快这颗星球的政局就要洗牌了,几天之内那些虫豸就会被清算掉,一个新的未来在等待着你和他们,一个机会,一个给你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保证帝国不会把你们当作叛徒,他们才是叛徒。” 无数的绚烂枪弹光芒在他们周围闪烁,就像是故事中梦境的启迪一般,他们身处于五彩斑斓的光芒中,爆炸声与喊杀声似乎都成了模糊不清的幻觉,时间也仿若停滞了。 亨利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他,激光枪口死死的顶在维托的脑袋上,亨利皱起了眉头,手指也逐渐收紧将扳机压得咔咔作响。 维托可以听见激光枪之中充能的嘶嘶声,那光束正在汇聚,在几毫秒后就会打出来,一切都会在几毫秒内结束。 枪响了,激光束从枪口飞射而出......从维托的耳边飞过,一个爬上平台的泰伦感染者被一枪打穿了脑袋,他跌落下了高台,坠入了遥远的地面。 维托看着亨利将枪口垂落了下去,他看着维托微微摇头,“我不在乎帝国怎么看我,也不在乎我是否可以跻身于权力高层,维托。” “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叛徒,我不会再信仰帝皇,也不会在信仰任何神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承诺,我会自己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这些怪物会毁灭我的家园,屠杀我的同胞,所以今天我会帮你,不是为了帝皇和帝国。”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调转枪口又一枪射翻了一个泰伦感染者,虽然不知道现在在他的眼中他们是什么样的,但显然,他的思想在他自己的手中。 “去追始祖,做好你该做的一切。”亨利说道转身离开了,维托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后便拔腿冲向了前方。 帝国边疆:第三十六节 要活的!活得! 维托沿着神龛边缘高速冲刺着,那尊金色的巨像就在他头顶熠熠生辉,好吧,其实现在已经不咋样了,毕竟上面已经加上了不少激光枪的焦黑弹痕与爆弹缺口。 无数的枪炮轰鸣在维托.康斯坦丁周围,从对岸射来的无数光弹与实体枪弹不断击碎着墙壁,地面与周围的一切,碎片与残骸四处横飞,将这里化为了一道混乱的风暴厂。 维托抬起枪口,一枪毙掉了一个迎面冲来的基因窃取者,审判官以高速冲过了枪林弹雨,他在无数的枪弹之间辗转腾挪,光弹与爆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不少周围的基因邪教徒在丹羽之中被打成了碎片,唯有维托一人从其中无伤通过。 审判官冲进了神龛一侧的拱门内,他刚刚冲进来就看见了激战的一幕,基因窃取者始祖在两位阿斯塔特修士的围攻下奋力还击,它的利爪在空中划出了闪烁的弧线,但两位巨人却以同样灵活的身手阻挡反击。 拉格纳用链锯斧一斧挡住了劈砍而来的利爪,芬里斯的野狼一拳打在了始祖的腹部,那结实有力的一拳重重的将始祖逼退到了墙壁上。 但当拉格纳正准备再次出击时,那怪物腹部的爪子一下子打了上来,用爪的坚固生物质甲壳打在了拉格纳的腰侧,而就在拉格纳失去平衡的这短暂瞬间,始祖反手就狠狠的打在了拉格纳的头盔上,让黑色的巨人飞了出去。 拉格纳砸在了不远处的地方,芬里斯野狼爬了起来,他撤掉了头盔流出血丝的嘴角牙齿咔咔作响,当他抬起头时高大的泰伦巨兽已经到了他面前,巨镰挥砍而下直杀向拉格纳的脑袋。 但突然一阵爆弹密集的打在了始祖的几丁质甲壳上,无数的碎片与灰烬四处弥漫看来,始祖向一旁看去眼见维托正一边开枪一边冲来,他手中的爆弹枪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开火,密集的射击甚至让枪管被烧的通红几乎冒出了火焰。 维托扔掉了这把从某个虔诚会守卫身上抢来的爆弹枪,“贝尔!我的剑!”他大喊道,不知道为何维托恰到好处的踩点在了贝尔与奥拉夫冲入内庭的瞬间大喊出口。 贝尔没有犹豫,立刻将要带上佩戴着的比星际战士链锯剑略小一些的武器抛给了维托,审判官接住了链锯剑,此刻他刚好冲到了始祖面前,那巨兽挥舞起巨爪当头一击,但链锯剑瞬间挥起挡住了危险的爪子。 维托以凡人之躯硬生生接下了始祖的当头一击,他紧握链锯剑另一只手突然从腋下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 那是一把危险的武器,所有的等离子武器都是极度危险的,但手枪型则是其中最危险的一种,几乎没人愿意使用这种武器,小小的体型使得手枪型的散热与防暴功能几乎为零。 只有星际战士所使用的手枪型可以依靠较大的体积,将一系列的保险设施加装进去,而凡人使用的型号则是字面意义上的自爆启动器,在星界军中甚至只有惩戒营会被装备这种武器,以让他们能“更好的”杀伤帝皇之敌。 但维托就是举起了这种武器,而且不假思索的扣下了扳机,等离子电浆从小小的枪口中喷涂而出,无数条离子闪电瞬间四射开来,几乎看起来就要爆炸似乎的。 但不,它没有爆炸,等离子电浆打穿了飞溅的火花暴雨,直接打在了始祖的脸上,等离子电浆融化了它有脸的甲壳,其下的血肉被灼烧与腐蚀带来了剧痛,始祖向后一部四处摇晃着咆哮。 贝尔几乎立刻踏步而出,白甲巨人一边冲刺一边端起爆弹枪轰鸣,爆弹轰击在了始祖的脑侧,那怪物本能的向一侧看去,而就在这短暂的片刻贝尔一把扔掉了爆弹枪,以如闪电般的速度大步上前,一把擒住了始祖的右爪。 始祖一惊准备挥舞起左爪反击,但刚刚准备动手就发现左爪也不能动弹了,它惊愕的转过头看见了兰斯洛特正用腋下紧紧的夹着爪子。 卡利班骑士扔掉了自己的爱剑,双拳有力的擒住了怪物的利爪,始祖露出了在泰伦之中少见的震惊神色,它显然还没有理解这些家伙在干什么。 “拉格纳!上!”维托大吼道,就像是猎人呼唤猎犬一样,而他的猎犬已经发起了进攻。 拉格纳扔掉的链锯斧,嚎叫着冲了上去,他就像一头蛮牛一样撞在了族长身上。 族长被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两侧的两位阿斯塔特也立刻跟进将其爪子摁在了墙上,始祖咆哮着挥舞起了腹部的爪子刺向眼前的拉格纳。 但芬里斯的野狼直接两手抓住了利爪,有力的将其控制在了离自己脑袋有些距离的位置,芬里斯野狼露出了满嘴的牙齿,他大笑着缓缓将它的爪子推开了。 维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奥拉夫“老狼!准备动手!贝尔!兰斯洛特!钉枪!” 奥拉夫猛地踏在地上,无数道闪电从他周围蹦跳跃动起来,闪烁的闪电照亮了始祖的脸,那怪物看着奥拉夫的方向挣扎了起来,但两旁的阿斯塔特修士从腰上拔出了绘有机械教标志的凹形钉枪。 他们扣下了扳机,钉枪之中凹形铁定猛地射出,将始祖的爪子固定在了墙壁上,那怪物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贝尔和兰斯洛特联系在它的整个臂膀上打上了束缚铁钉,始祖咆哮着挣扎起来但却被一排排铁钉所固定住了。 “兄弟们!让开!”奥拉夫大吼道,他的嘴中伴随着语句跳动出了闪电电弧,三位阿斯塔特立刻拉开了距离,大步向后跃动。 奥拉夫大臂一挥无数道闪电打向了始祖,那怪物被闪电所击中,它惨叫了起来,无数的闪电电弧在它身上跃动不止,它全身都被闪电所瞬间覆盖,它猛地挥动着脑袋,坚固的背甲撞击的墙壁上将那墙壁装的四处开裂。 巨兽咆哮中浑身甲壳爆起,它的四肢向前全力拉扯,那些铁钉开始松动起来,一点点的被拔出了墙壁。 维托看着始祖的方向皱起眉头,它看向了奥拉夫他的眼睛之中喷射着闪电与光芒,他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施法中,维托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巨兽的嘴中喷射出唾液,辫状舌头四处甩动,第一根铁钉从墙壁上弹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老狼.......”维托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一根根铁钉被墙壁上被生生拔下,那爪子开始逐渐前倾,闪电击打着那野兽,但那只会让它更加愤怒。 所有的铁钉全部被拔了出来,始祖咆哮着大步冲来,它直端端的冲向了维托与奥拉夫,三位阿斯塔特都齐刷刷的端起了枪瞄准始祖,但却被维托大声呵住了。 那巨兽以急速冲向了他们,顶着奥拉夫的闪电击打带着剧痛冲向他们,而陷入那痛苦带来了愤怒,而愤怒则会让它在接触到他们俩时下手更狠。 维托看向了一旁的三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巨兽身上,而奥拉夫也显然也全力投入到了其中,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 巨兽停了下来,它的身体如同被某种力量拴住了一样,它猛地被拍打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被压在地上造成了一块浅浅的大坑,地表在那莫名的压力下龟裂破碎,在常人看来巨兽就像是被闪电击倒了一样。 但始祖抬起眼睛,它可以注意到在那闪电的光芒之中,维托周围的空间与电弧都出现了轻微的扭曲,他们如凹凸镜一样扭曲在一起,甚至他的脸都在扭曲的空间下模糊不清起来,只有一双散发淡淡金光的眼睛在混乱立场中闪烁不止。 始祖爪子撑在地上,强劲的骨骼和肌肉支撑着他逐渐爬起来,但每一个动作都如顶着一座山一样艰难。 “奥拉夫!干翻它!”维托扭头大喊道,而老狼也举起了双臂,巨型电弧在他的手上升腾而起电光如初升曜日般照亮了整个内廷,所有的金属表面上都翻腾着电流“以全父之名!我将降下神罚!” 老狼咆哮的声音近乎于真正的狼嚎,那闪电打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一片近乎于超新星爆炸般的夺目光芒。 巨兽朝维托爆发出了咆哮,奥拉夫双臂前击闪电夺目而出击打在了始祖身上,那怪物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它的血盆大口之中喷涂出了腐蚀性液体,但那些唾液都在落地之前便被闪电所蒸发殆尽,怪物嘶嚎着挣扎起来。 但那怪物终究没有成功,闪电消失的霎那间巨兽轰然倒地,如山崩一样倒在了地上。 闪电停了下来,高大的巨人也跪倒在地,贝尔立刻赶了上来扶住了奥拉夫的胳膊,但后者却摆了摆手,“只是累而已,贝尔,仅仅如此而已。” “我知道,老家伙。”贝尔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面前身上冒着一丝丝蒸汽的始祖,拉格纳也走了过来用腿踹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大家伙。 “它还活着吗?”“是的,还活着,生命体征依旧在反应。”贝尔说着看着手腕上的数据平板,“但它得晕一阵子了。” 拉格纳哈哈大笑起来,又踹了一脚始祖,“卧槽,这是我们第一次活捉泰伦节点生物吧?谁带相机了吗?” 兰斯洛特笑了起来,捡起自己的骑士剑走了过来,“记忆便是最好的照片,拉格纳,那是荣耀的照片。” “我更喜欢摸得着的荣耀记忆。”拉格纳满嘴獠牙的说道,他就像是一只活泼的狼崽子,永远有着发泄不完的热情与活力。 维托打趣的揉了揉脖子,他扛着链锯剑走到了始祖的躯体边上,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他会活下来对吗?我们还得用它做点事。” “是的,会活下来,只不过醒来时不会很舒服就是了,估计会像拉格纳平时那样大喊大叫发神经。”贝尔说着将奥拉夫搀扶了起来,眼睛顶着手上的医疗显示仪。 拉格纳露出了自己满嘴的牙齿,笑呵呵的看着那怪物,“审判官大人,我们大费周章把这鬼东西弄倒,还得一起把他扛出去希望值得如此。” 维托也笑了,看向拉格纳,“用它换一个星球够吗?” 拉格纳呵呵的笑着,弯腰拎起了族长的一只爪子。 “我看行,小猫一起把他扛走。” 帝国边疆:第三十六节 忠诚的赞歌 帝国政务部办公总部,嗯,当你能听见这个名字时就意味着,你已经抵达了一个帝国可以牢牢控制的领土与疆域,这种建筑就像星界军的光枪,国教的圣咏一样遍布了大大小小每一个忠诚的世界。 几乎在每个世界上,都有着这样一座建筑,那是本地最具大与华美的建筑之一,修建于帝国城市的最中心位置,通常都是效仿神圣泰拉上的政务部总部的样子,修建为一座巨大的教堂式建筑。 无数高耸的哥特尖塔与圆弧形拱顶四处分布着,水晶玻璃与宏伟雕像一起点缀着各处,帝国天鹰标志永远高悬于这座建筑的黄金大门入口处。 这座建筑是如此之巨大,这是一座位于星系首府巢都世界的政务部总部,它是巨大的,甚至无法单纯用巨大来形容。 这几乎是一座城市,一座城中城,其复杂与庞大的内部结构网络如果没有政务部人员引路,任何外来者都会迷失在无数的回廊,大厅与教堂之中,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能自称自己了解这座有着千年历史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座巨型建筑的最中央位置,在那主体结构的上方有着一个拱顶结构,在那雕刻着无数精美花纹,与高塔环绕的拱顶下方是政务部的核心,也是整个维多利亚星系的真正心脏。 星系政府议事厅位于这里,在那华美的大型拱顶之下,有着一圈圈向着周围由低到高排列的阶梯式座位。 每当维多利亚星系政府需要决定重要事务时,这里便会坐满来自各个部门的官员,而在今天也正是如此。 在水晶壁画与大理石墙面之间,无数的大小官员聚集于此,他们来自所有的维多利亚星系重要部门,政务部,军务部,行星防卫军,国教,星语院与机械教协会等等等。 甚至还有着一些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但也依旧享有一席之地的部门人员也在这里,这些维多利亚星系的掌权者们聚集于此,三两成群互相密切交谈着。 而在圆形议事厅的中央空地上,鲁文总督正与其余几位部门首脑聚在一起,这些秘密结社领袖们都面露苦愁与恼火。 “你们谁得到族长的消息了吗?还有主教大人的。”政务部女部长问道,她显得很焦躁,坐立不安。 “不,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只知道我们遭到了袭击,是铁锤帮和辛迪加干的。”行星防卫军的大元帅肯定的说道,他举起手握紧了拳头,“我敢用我的命打赌,各位兄弟姐妹,肯定是舍尔干的!一定是他帮助了那些低巢杂种突袭了集会。” “但问题是,舍尔是怎么知道集会的?那是个秘密场合,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具体位置,而家族成员们绝对不会背叛教团。”国教大主教代表毫不迟疑地说,显然,他完全不怀疑自己的信仰兄弟们,鉴定不移。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内部有内奸?”大元帅疑惑的问道,金色的肩章丝带在胸前晃动,他的身形是那么魁梧,比在场任何人都要高大。 显然,泰伦的基因部分让他变得如此魁梧,而其余几位多多少少也都有类似的体现,列如更加高挑,敏感或是外表值得称赞。 尤其是内政部部长女士,她绝对称得上漂亮,也许一部分是泰伦基因特化的原因,我听说有一些基因窃取者教团会通过此类方法,让这些名媛与贵妇进入帝国高层,掌握情报,传递消息与溃散感染。 还有的会在中巢的妓院,俱乐部与酒吧之中活动,通过性生活来传播感染,很多时候这便是一个世界陷入泰伦叛乱的原因。 鲁文微微皱眉思索起来,他的疑虑引起了国教叛变主教的注意,他看向鲁文,“鲁文兄弟,你有什么发现吗?” 主教的话引得在场几人都看向了鲁文,总督环顾众人微微耸肩,“集会前几天晚上,维托.康斯坦丁在与我会面后去了沙曼俱乐部。” “沙曼俱乐部?他去哪儿干什么?”部长女士警惕的发问,显然几人都注意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但鲁文却显得很淡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似的,虽然也不知道是真不担心还是装出来的。 “约会,我的部长女士,他在与下巢那个情报贩子银蛇交往这事不是个秘密。”“救赎之主在上!鲁文!那婊子是个情报贩子!而且你不知道沙曼俱乐部是属于谁的吗?!” 大元帅恼怒的低吼道,但鲁文却不削的笑了笑,他指向大元帅胸口的勋章,“我们谁没去过菲路斯的俱乐部?你,他,我,以及我们的属下都去过他的俱乐部,那个小混球掌控着上巢一大半的俱乐部与会所。” “如果有人去了他的俱乐部,就被当作叛徒,那我们所有人就都该被处决。”鲁文的话把气血上头的大元帅逼了回去,即将出口的唾骂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鲁文看着这个强壮但缺乏理智的白痴不削的一哼。 “那你认为是维托背叛了我们吗?兄弟。”主教缓和的说道,似乎是为了弥合现场尴尬与矛盾的气氛,显然他非常善于此道。 鲁文深吸了口气,随后微微摇头“不,他当时不知道集会地点,集会场所是在当天他才知道的,他去俱乐部时连我们人都没见到,他不构成背叛的先决条件。” “我知道维托迟早会背叛我们,他是个阴谋家,一个有野心的家伙,但在此刻?他即将大权在握,成为下巢的皇帝,如果他想背叛我们也得等到他掌握了大权后才会,而不是此时此刻,难道大家真有人认为他可以在此后统合下巢修会,然后和我们分庭抗礼?” 众人赞许的点头,的确,维托.康斯坦丁目前还没有能力分裂下巢修会,虽然他本人能力超群,但此时此刻依旧没有能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造反,他本人也肯定知道一点,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部长女士则显得有些困惑与焦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族长失踪导致的灵能反应,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康斯坦丁会不会是星区政府派来特工?如果是这样,他就不需要考虑掌权问题了。” 鲁文微微摇头,“我们在星区政府的盟友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这么多年来舍尔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报告,每次不都是这么被我们压下来的,我不觉得他这次就可以说服星区政府行动。” “而且再说了,如果他的上级极限**法务部的仲裁领主决定插手,那我们在星区法务部内的朋友也会知道,然后消息就会传来,但现在我们也没有掌握消息,所以我不认为是星区政府干的。” “那会是谁?难道是泰拉?”大元帅的问题更像是个玩笑,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最后连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是啊,泰拉,那个远在银河系另一端的黄金王座世界,难道帝皇之光真的能照耀到这里吗?他正的会在乎这个边疆星系吗? “我无法感应到始祖大人,它的灵能信号消失了,但我想它还活着。”星语院的首席星语官女士神叨叨的说,她盲眼的眼睛被眼罩盖住了,也许是因为要来这里开会,总不能总把大家吓一跳对吗? “但族长到底在哪儿?我们无法感应到,也没人发现他。”大元帅急切地问道,热情值得曾赞,源自于基因的本能让他们对大族长的下落格外关切,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急躁与恐慌。 这便是泰伦的一个特点,也...........是一个弱点,你瞧,基因的本能,往往不受其思想与理性的把控。 鲁文微微摇头,看着眼前的几位结社同僚“我们的人已经在收集消息了,大族长还活着这就够了,虽然教团损失惨重,但我们依旧人数庞大,只要我们安然无恙就能重组力量。” 几人肯定的点头,是的,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行,九头蛇现在只被斩断了两个脑袋,而其余的七个还在,而他们会很快让这头怪物长出更多脑袋。 前提是,活着对吗? 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人一齐看去,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被打开的金色大门,其中有着好几个被驱赶推入大厅的官员,他们被粗暴的赶进了议事厅,有的甚至是被扔进来的,其姿态非常狼狈。 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几名法务部执法官荷枪实弹的走入了大厅,他们身穿银色的胸甲与全套武装,每个人都端着一把烙印有执法部标志的大口径激光枪。 执法官们将靠近大门处的人向内驱赶,枪托,脚与拳头四处出击,那些倒霉的官员被暴力的赶进了大厅更内部,执法官们封闭了大门,另一些人走上了阶梯式会议厅的最上方,端着枪警惕的俯瞰着大厅中的每个人,也确保自己可以随时打到任何人。 鲁文皱起眉头,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看着从大门外走入的舍尔大仲裁官,他从一众执法官之中走了出来,腰带上还挂着一把激光枪。 “大仲裁官,你什么意思?”政务部女部长高声呵斥道,指着周围的一群执法官,“你这是政变行为!你在构成叛乱罪!把你的人带回去!立刻!” “不,女士,你们才构成叛乱罪,叛国罪!”舍尔怒斥道,眼神之中闪烁着凶光,鲁文将恼怒的女士拉到了身后,自己向前走了两步。 “你在说什么?舍尔大仲裁官,你是打算政变吗?你以为把我们都杀了帝国就不会找你算账吗?你知道帝国与泰拉不容忍叛变行为。” “嗯,那如果,他得到了帝国的授权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鲁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是。 他们看着那个叫维托.康斯坦丁的男人从大门外一角出现,突然出现,没人预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别说与一群仲裁官一起。 而现在,之前他们所争论的问题以及得到了答案。 维托的微笑中,周围门口的执法官们都散开了,他们推到两侧让开了大门处的通道,而随着他们的散去,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他们凝视着那两个巨大的存在,那是两个庞然大物,如高山一般出现在维托身后的庞然大物。 那两个高大的巨人耸立在维托身后,其中一人身穿着近乎于终结者一般魁梧的重型动力甲,厚实的毛皮搭在他的肩甲上,而另一位巨人身穿白甲,他手持一面垂挂的旌旗如从壁画中走出的神兵般站在维托左侧。 “阿斯塔特。”大元帅几乎是惊讶的说道,与他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呼于惊吓的表情,一种恐惧,就算是变成了泰伦生物但他们灵魂中属于人类那么一部分还是做出了反应,那种背叛者对祂死亡天使近乎于本能的恐惧。 但就算如此鲁文也很快恢复镇定,他向自己的同僚们微微点头,几人都看向了维托显得镇定自若,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镇定自若。 “先生,你是谁?你并未受到邀请来此。”部长女士决然的说道,其话语中坚定的态度值得称赞,而主教大人则近乎于狂热的指着维托高声叫喊起来。 “以帝皇之名!你们这是在亵渎!你们在亵渎帝皇给予我们的权威!亵渎祂本人!”“很高兴你依旧在以他的名义叫嚷,主教大人。” 维托露出了一抹打趣的微笑,近乎于玩乐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看起来你们很健忘啊?这才几天没见就忘了我的名字,那就由我在自我介绍一次吧。” 维托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威严与不可置疑的权威性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摁在腰带上的链锯剑剑柄上,昂起首俯瞰着眼前的几人。 “我,维托.康斯坦丁乃帝皇亲择的审判官,我奉帝皇之名来此清扫背叛者,为帝国与全人类清理门户。” 此话一出仿佛有一把尖刀刺进了几人的心口,鲁文几乎是震惊的看向舍尔,他看着那个头发斑白的大仲裁官,那刚毅的表情完全不象是在开玩笑。 他疯了吗?!鲁文心里惊呼道,他既然直接呼叫了审判庭?!不!他是怎么联系上审判庭的?!这些审判官的联系方式可不会在电话名单里找到,不!关键不是这个问题! 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审判庭很可能把他自己,也当成叛乱分子的一部分,或者至少是渎职的可能然后连带着一起处决掉吗? 显然,朋友们,这些异端还没有明白过来一件事。 真正的忠诚者,从不畏惧死亡,尤其是自己的死亡,他们的生命早就属于黄金王座和其上的人类之主了。 而当死亡来临时,忠诚之人便可以魂归黄金王座,那便是最大的荣耀。 维托笑着看了眼舍尔,后者的手摁在枪托上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几个叛徒,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就仿佛是泰拉之上那永恒燃烧星炬本身的火焰般。 “从法律上,我有权直接处决你们,但我想玩个游戏,让你们自己原形毕露。”维托笑着说,但部长女士依旧保持了足够的镇定,她猛地一甩手,指向维托,“我们的权力是星区政府授予的!就算是审判官也无权剥夺!” “你在污蔑我们!审判官!我们从未背叛黄金王座!我绝不允许此等异端行为!”主教依旧咄咄逼人的叫嚷着,但维托看他的表情则充满了讽刺,有着一种戏虐的感觉。 “真有趣,直到如今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啊.....那就让我们把问题说得再明白点吧。”维托打了个响指,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还有一阵野兽般的咆哮。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眼看着两个巨人推着一个束缚囚笼进入了会议厅,在那囚笼之中有着一只野兽,一只被牢牢束缚着的咆哮野兽。 两名腰佩骑士长剑与链锯斧的巨人加入了他们的兄弟之列,四位巨人拱卫在维托身后,无声无息的展现着他的权威,属于审判官的权威。 维托打趣的笑了起来,嘲弄似的看着几人,“知道吗?有一种神奇的机制存在于泰伦生物本能中,如果他们的首脑节点生物受到生命威胁,那在场的泰伦生物便会出于本能的保卫首脑,而全然抛弃理性与自身安危考量。” “一种.......蜂群思维,这才战争中很有用处,每次斩首泰伦节点指挥官都麻烦得要死,得和一大群家伙打一架,但我发现这种本能还有一种用处。” 维托打了个响指,几乎在第一瞬间头戴翼盔的阿斯塔特就拔出了爆弹枪,一枪顶在了被牢牢舒服的始祖头上,那怪物在笼子里挣扎咆哮,无数的金属锁链与束缚结构在震动中当当作响,但那怪物依旧被牢牢地锁定着,其监牢纹丝不动。 “省省吧,大白痴,这笼子我是用来关恐虐大魔的,我把你家泰伦霸主关进去都行。”维托嘲弄地笑着,随后看向了眼前表情抽搐,身体不由自主抽动起来的几人。 “我发现,泰伦的这种本能比任何审讯都更加高效,我一直想试试来着,很高兴各位今天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他的笑容变成了讽刺的微笑,那是一个即将得胜者的嘲弄笑容。 “兰斯洛特,动手。”维托直视前方说道,翼盔其实的手指开始微微扣动,爆弹枪的扳机咔咔作响起来,笼子里的始祖愤怒的咆哮着,它的血盆大口在可张开的范围内咆哮不止,愤怒与野性的情绪瞬间从其中扩散开来。 大元帅浑身从轻微抽搐变成了剧烈抽搐,他咆哮起来,那人类的牙齿急速变尖宛如剃刀般锋利,其体格开始膨胀亏大那件得体的军服被撑破,那非人的怪物发起了攻击。 他以非人的速度扑杀了上来,本来是人类手指的部分依旧变成了利爪,他抓向维托的脸但后者却依旧面带微笑一动不动。 链锯斧的轰鸣声瞬间暴起,拉格纳以闪电之势挥起链锯斧瞬间切断了眼前异形的半个身子,他从肩膀处被整齐却开,整个人被斜着切成了两半。 大元帅摔在了地上,带着残缺的身子扬起脑袋看向维托,后者微微一笑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元帅,当他看向那阴影的来源时他看见了一只铁足,那是也他这辈子最后看见的东西了。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所有的泰伦感染者都狂暴的发起了进攻,那个漂亮的内政部长女士以极其迅速的步伐快速袭来,速度之快甚至躲开了维托周围几名执法官的激光枪射击,她修长的利爪从空中落下。 但她忽略了一点,在场有着四位阿斯塔特星际战士。 兰斯洛特一把抓住了女部长的脑袋,在半空中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她,女部长没来得及做出太多的反应那漂亮的脸就与脑袋一起被捏碎了,化为了无数飞溅的碎骨与脑浆。 议事厅中一片大乱,基因窃取者们狂暴的扑向了笼子的方向,执法官们全部开始了射击,无数的激光束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那些可憎的异形叛徒,那些怪物被一个个击倒与洞穿,而在中央位置灵能的对抗也开始了。 星语者看向了维托的方向,源自于精神层面的冲击打向了维托,但后者依旧没躲也没闪就是站着,精神冲击波在维托面前被摊开,那力量撞击在了一扇护盾上被瞬间粉碎。 星语者女士尖叫了起来,显然那反冲对她的影响并不小,但她的尖叫立刻止住了,奥拉夫盯着她眼睛之中释放出了一阵眩光,星语者轨服在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再次尖叫,那就足以让任何人耳朵剧痛的尖叫声并未持续太久,贝尔拔出了爆弹枪,一枪将其打成了一地烂肉。 国教主教也并未活太久,显然他并非如他的同僚一样是强大的基因窃取者,他作为五代感染者更像个人类,所以他很快就被贝尔的第二枪打成了碎片。 星际战士们拔出爆弹与挥舞剑斧击杀着冲来的基因窃取者,激光器的灼热红光在大厅内不断闪烁,维托平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只是顶着一片乱战中恐慌的鲁文,无数的激光束在他周围四处飞射,惨叫声与血肉到处飞溅。 当这一切混乱结束时,这个风光无限的总督已经全然端不起架子了,他恐慌的看着四周的一片残骸,当他听见脚步声时他惊恐的转头看着走到面前的维托,他一脸微笑的摁住了惊弓之鸟的肩膀。 “你知道混乱是阶梯,有的人掉了下去,有的人爬了上去这句话吗?我记得是古泰拉某位贤者说的。” 鲁文点了点头,而维托笑得更灿烂了。 “那希望你喜欢摔下去的感觉。” —— —— 政务部的大厅中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路过的人全部看着那从长长大理石阶梯上滚下的总督,人们惊讶无比,担当有人向上去帮忙时全部都停了下来。 人们看着阶梯顶端回廊与地面上站着的执法官们,这群白甲仲裁者包围了整个大厅,而在他们之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从一名巨人手中接过了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那是一件陈红色的披风,在其上有着一个个大大的字母i。 人们惊恐的看着那审判官走下了阶梯,四名巨人站在一级级阶梯上,他们的铁足踏碎了一级级的阶面,龟裂的痕迹向着四处蔓延,四位巨人站在审判官身后,无声的威慑着在场任何有不明智想法的人。 维托从飘扬的死亡守望战团旌旗下走过,他走到了倒在地上惊恐无比的总督面前,他打趣着这个家伙,“真有意思,看起来你平日里的自信并不是很坚挺。” 维托笑着俯下了身,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总督,“你知道我可以直接处决你对吗?我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解释,我身上的标志和我身后的四位朋友已经给予了我权力。” 他看着总督惊恐的眼睛露出了微笑,“但我恰好算是审判官这个行业里的异类。” 维托站了起来,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个伺服颅骨,维托将手抬起在手掌末端弹出了一个接口,他将其插入了伺服颅骨所对应的插槽中。 片刻的沉默后伺服颅骨飞了起来,它盘旋于大厅中央将一道全息投影投射到了厅堂中央,那是鲁文总督与他的同僚们,他们在与维托见面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投射了出来,清晰而准确的呈现在了内政部所有人面前。 人们惊讶的看着全息投影,而鲁文则几乎是奔溃的恐惧,他惊愕的看着投影不知所措而维托则笑了起来,“知道你的保镖们没扫描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这个。” 维托换股众人,看着大厅中的所有人,“这个白痴,和已经被我处决的那些异形叛徒出卖了帝国,也出卖了你们,他们引领泰伦虫群前来这颗星球。” “我看得出来你们其中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有的人则不知道,那我给不知道的人解释一下,那些异形杂种会吃掉你们的一切,你们的房子,车子和你们自己,而这些白痴还以为那是什么救赎之道。” 维托看着眼前的鲁文,“而这个白痴因为贪欲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些事实,他背叛了帝国与帝皇,还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就像他背叛他的兄长和追杀这颗星球总督的合法继承人一样。” “我认为处决这个白痴的权力属于她,让我为各位介绍一下,奥莉维亚.里昂.莱恩!”维托说道让到了一边,他看向了阶梯上方,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从执法官大军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与鲁文总督一样的衣服,但区别在于她的胸口佩戴着一个别针,属于里昂.莱恩家族标志的别针。 她一步步走下阶梯,灰绿色的头发被精细的扎成了辫子,与在府邸里的画像一模一样的发型,鲁文看着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知道那就是奥莉维亚,那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小女孩。 奥莉维亚从星际战士们之间走过,她来到了大厅中,走到了鲁文面前看着地方这个怂货,后者则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亲爱侄女,我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我知道.....”“你会杀了我,我知道。” 奥莉维亚接过了维托递来的一把枪,她举起枪对准了鲁文的脑袋,她看着眼前这个凶手与叛徒却出奇的平淡,“我很久以前已经放弃复仇了,放弃我的身份,我的姓氏与曾拥有的一切,我以为我不会喜欢复仇。” “但叔叔,我想我错了。”奥莉维亚的眼神之中瞬间暴起了杀意,“我喜欢复仇。” 枪响,叛徒轰然倒地。 维托看着奥莉维亚随后向前两步,身披红袍的审判官环顾大厅中死寂的众人,“叛徒以死,我代表帝皇将权力交还给它的合法与忠诚的主人,此时此刻,忠诚之人们正在清扫剩下的叛徒,你们之中许多人的上级会被清算,如果你们不希望也落到此等下场,那我希望你们知道该做什么。” 还是一片死寂,但那些官员们都点了点头,他们当了那么多年官员当然知道在此刻该做什么,而维托则满意的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但这不是什么胜利时刻!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以帝皇之名我要求你们服从奥莉维亚总督,服从忠诚者!” “为了帝国,为了帝皇!”维托大吼道。 回应他的是雷鸣般的山呼海啸声,为了帝国,为了帝皇! 帝国边疆:第三十七节 毁灭之前 恒星的光芒照射在帝国战舰巨型落地窗上,这个如教堂窗户一般的结构支撑着那面巨大的玻璃,无数的钢铁横梁与支撑钢条在其上蜿蜒曲折,将那面玻璃塑造为了不同的弧度与角度。 而就算是这幅巨大的玻璃窗,也无法装下维多利亚主星那怕是百分之十的部分,那颗星球悬浮于战舰指挥甲板外,将自己银白色的光芒投射入了昏暗的舰桥。 宽阔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舰桥中忙碌无比,机械键盘的敲打声与受到万机神祝福的机械运转声,再加上海军舰员此起彼伏的交谈声音组成了这里忙碌的乐章,大家都很忙,整条战舰上下都忙的要死。 靠港维修,补给,弹药运输与人员调动等等等等,整条战舰都忙的不开交,事实上整支刚刚抵达这里的帝国海军舰队都是如此。 无数条星海巨舰停靠在环绕整个星球赤道的星港上,在星球东侧的星港环带上停满了帝国海军战舰,每一个船坞,每一个码头之中都停着正在进行补充的海军舰船,而那些排着队的战舰则悬浮在星港之外,如狼群般成群结队。 科尔站在指挥舰桥上,他的眼睛通过玻璃窗看着自己战舰另一侧,在隔壁码头停泊位中的帝国海军巡洋舰,那巨舰贯穿了整个码头的长度,巨型等离子推进器还闪烁着没有冷却的火焰,无数的华美装饰与大型舰炮静静的沐浴在星球本身的光芒下。 科尔转过身走到了舰长椅子后的全息投影仪旁,他打开了仪器,几乎瞬间一道道光芒便在他周围塑造出了好几个人物轮廓,当他们的形象逐渐清晰后便足以看清他们的身份了。 瓦尔哈拉军团标志性的毛毡帽和沃斯托尼亚长子团的醒目红色军大衣,在两名星界军元帅旁还站着几名帝国海军舰长以及本地行星防卫军新元帅,以及本地法务部的大仲裁官和机械修会大贤者。 “各位,先感谢瓦尔哈拉和沃斯托尼亚军团的驰援,很荣幸能与你们并肩作战。”科尔向两人点头致敬,后两人也微微点头回应。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将时刻回应帝皇的要求,我们将永远与银河之中的帝国之敌奋战,无论他们在哪儿,是什么存在!沃斯托尼亚绝不背弃!”长子团的大团长厉声说道,他的八字胡在鼻子下次次起伏,伴随着每一个音节的节奏。 瓦尔哈拉团的大元帅也肯定的点头,“我们刚刚在隔壁星域执行了平乱任务,刚好接到审判官的求援信号,随即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但我的部队需要补充,弹药物资与装甲载具等等。” “当然,大人,我相信本地机械教会为你提供帮助,对吗大贤者。”“是的,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一切支持。” 大元帅向贤者点头致谢,随后看向了科尔,“我们目前的情况如何?是否还有援军会陆续抵达?” 科尔手一挥一个全息投影数据目录浮现在了众人面前,当然还要他自己面前,其上滚动着一列列的数据与名目,科尔滑动着清单快速的检阅了一番,虽然他其实早就看过了。 “维多利亚现在集结有帝国海军的七艘战列巡洋舰,加上我的船就是八艘,二十六艘巡洋舰和一百八十条护卫舰,驱逐舰与武装运输舰。” 科尔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用手指将其中一行特定的数据拉了出来,随手抛出便投射到了众人面前的全息仪器上。 那是无数艘大小舰船的补给进度条,每一艘战舰的物资,油料与弹药情况都被具体,详细的汇总与投射了出来,其数据量之大根本无法短期内进行快速查阅。 但在此时此刻,这却并非绝对,机械贤者快速的审查了数据抬起了他布满管线的脑袋,“目前,已经有百分之六十七的战舰,完成了补充,我们暂缓了生活物质的补充速度,加速了战斗物资的速度。” 机械贤者的电音咔哒咔哒的说道,他握着齿轮权杖的手指上也覆盖着金铜色的金属外壳,“预计,在,接下来的两到三天内我们可以完成补充。” 帝国海军舰长们都满意地点头,本地机械教的效率的确不错,或者说,机械教的效率一直都比帝国一般的行政部门高上不知道多少倍,所以维托审判官才明智的让机械教接管了整个星球的战备任务。 “地面部队的补充,也会在这几天内完成。”贤者看向了两名星界军指挥官,两名将军都肯定的向贤者敬了个礼,科尔看着他们也微微点头,随手将另一场串包含星界军,行星防卫军和法务部武装部队的清单扔了上去。 海军与陆军的数据图谱一起悬浮在眼前,这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准确的理解现在的情况,一双双眼睛都扫过了些名目与清单,将一个个单位与编制的情况记入脑海。 “我们现在可调用的地面部队大概是两千万人,星界军部队的五百万人需要重点部署,两位指挥官这就交给你们了。” 科尔看向两人,瓦尔哈拉团的指挥官微微点头,随后指着图谱问道“还有援军会抵达吗?根据我们在派瑞尔蒙达与泰伦对抗的经验,虫子的数量永远比我们要多得多得多。” “那就让他们来吧!沃斯托尼亚人会以帝皇之名奋战至死!将足够多的异形杂碎送回地狱!”八字胡将军大吼道,就像是个狂热的国教牧师,但考虑到长子团和沃斯托尼亚的情况他们也的确会如此狂热。 耻辱的文化一直扎根于他们的军团,就算过去了万年,荷鲁斯之乱时沃斯托尼亚的背叛之举依旧让她的人民蒙羞,千年来无数代沃斯托尼亚人都是带着这样的热情踏入星海的,用自己与敌人的鲜血洗刷祖辈的耻辱。 科尔曾见过类似的军团,他还记得在弗拉克斯攻城战时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无畏与热情,说实话,科尔不喜欢这种热情,他一直认为作为帝皇的战士他们应该尽力活得更久,并以此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不是一股脑地光荣赴死。 瓦尔哈拉团长显然冷静的多,他指着其上的一个个标志“我们严重缺乏装甲机动单位,我的团和沃斯托尼亚团都很难快速完成装甲补充,这意味着我们手上的重炮与步兵单位,都必须尽量固守几个巢都区域。” “根据我们的经验来说,对付泰伦这也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得不到支援的话。”团长说着看着科尔,后者肯定的点头一挥手在显示仪的底部,一副由恒星与亚空间波浪组成的示意图浮现起来。 在那显示图谱上有着一个明显的巨大阴影,那阴影已经几乎抵达了维多利亚宙域,黑色的触须正从星系边缘刺探而入逼近着恒星系的环带。 亚空间阴影就要合围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将无法在得到任何支援,无法联系到帝国的任何部分,只有当黑夜过去后一切才能重见天日,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在的话。 众人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只有沃斯托尼亚团长显得相对正常,“让它们来吧,我们会在帝皇的注视下光荣奋战。” “我不怀疑这一点,大团长,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会的。”科尔说着点击全息仪器的按钮,将所有的数据流清楚以替换上一张星系星图,在星图上每一颗帝国星球旁都有着一个百分比进度条,有的多,有的少。 “这些是各个星球的疏散撤离情况,我们已经优先撤离了人口和物资庞大的星球,还有一些靠近星系边缘的世界的人口物质撤回主星,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泰伦舰队获得足够的生物质。” “各个世界的撤离工作依旧在紧张进行,我已经征用和派遣了所有能搜罗到了舰船前往组织撤离,审判官给这个行动定了个代号,似乎是古代泰拉的某场大型撤退行动的名字,发电机行动。” 科尔还记得维托当时说这个名字时的眉飞色舞,就好像是他当时指挥的一样。 “帝国海军会在补充完毕后离港,离开近地轨道进行部署,一些舰队会被派遣前往星系边缘部署雷区与进行骚扰打击,尽可能在泰伦舰队抵达前给他们造成损失与拖延速度。” 科尔看向海军舰长们,他们都应答响应了命令,有趣的是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不是和科尔平级就是还高一点,但都服从于这个年轻舰长的指挥,为什么?因为科尔海军制服上那个大大的审判庭标志太过于醒目了。 “我们和沃斯托尼亚团会尽快完成地面部署,事实上在此时此刻,我的部队已经开始登陆地表了,我们会在第三巢都和第四,第五巢都区域进行防守。”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会负责第一,第二和第六巢都其余,我们所携带的神之机械会给予异形杂种迎头一击!” 科尔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沃斯托尼亚长子团会带来一个泰坦修会,但显然并没有,他们只带上了几台战犬泰坦,而且都需要维修和补充。 瓦尔哈拉团长将星图关闭,取而代之的是星球地表的密集城市群,一个个巢都区域编号浮现在地表直视旋转与跃动。 “我们会把九头蛇防空炮都集中给行星防卫军,本地的防空系统启动了吗?”团长问道,而本地行星防卫军忠诚派的元帅肯定的点头,他点了一下地图一条条红线与网格区域出现在了其上。 “我们已经和法务部部队把叛徒们荒废已久的轨道防御系统接管,与启动了,加上大家集中起来的防空设备,我们有信心把至少一半的泰伦空降菌囊击毁,至少不让它们打在巢都里。” “根据推测,主要的泰伦登陆部队会着陆在星球的荒原上,我们已经撤离与销毁了所有的人员与物资,那些杂种别想在哪里找到任何吃的东西。” 科尔肯定的点头,他撑在投影仪边缘俯瞰着地图,“如果泰伦如何获得物资,那它们的进攻就会简单一些,海军也会尽可能地摧毁泰伦的虫巢舰队,至少我们会尝试着给予它们重创。” 泰伦虫族打仗就和机械教一样严谨,一旦当它们发现自己打了半天,损失的生物质与得到的还要多得多时泰伦舰队就会果断放弃进攻,迅速撤离星系去找另一个倒霉蛋补充生物质。 所以现在维多利亚守卫者们的任务就是让那些杂种碰个头破血流,然后这些杂种离开维多利亚星系后,在联系帝国部队对残余舰队进行绞杀,但现在他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活过这黑暗的几个月。 “护教军,会负责,清扫城市内部的渗透与,破坏,并且保证工厂持续运转。”大贤者一字一句地说道,“欧米茄兄弟,会,负责带领本地的护教军,保卫,大家的侧翼安全,万机之神保佑我们。” “万机神与帝皇保佑,我们会撑过去的!”长子团团长决然地说道,在他的投影身后出现了另一名沃斯托尼亚战士,他朝团长低于了几句随后便被示意离开了。 “各位兄弟,我必须去我的军团兄弟们一起准备迎接毁灭的到来,我们会以帝皇与万机神的名义降下毁灭。”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团长的影像消失了,瓦尔哈拉团长也向科尔点头示意,“我也需要去部署我的部队了,愿帝皇保佑。”“愿帝皇保佑各位,都去准备吧。” 瓦尔哈拉团长也影像也消失了,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的全息影像都消失了,科尔长叹了口气随后到了自己的舰长椅前,他坐了上去如一个疲倦的领主一样看着那颗巨大的星球与其后的无尽星海。 科尔疲惫的靠在了舰长椅上,他的眼睛之中反射着点点星光,科尔曾梦想过指挥一支舰队,在他还是小时候时他总是会幻想自己也像伟大的太阳领主马卡里安一样指挥自己的舰队,但当他长大,成为帝国海军舰长,乃至跟着维托参加了一场场大战役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小时候的幼稚了。 有时候,真想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只对着无尽星海有着天真幻想的时光啊。 科尔闭上了眼睛,但当他回忆着家乡与那片星空时警报声如雷鸣般响起,无数的警示灯接连闪烁不止。 科尔瞬间惊醒,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舰桥指挥位上,“鸟卜长!报告!” “大人,我们在星系边缘发现了大规模跃迁信号!从亚空间之中出现了一支舰队!数量庞大。”鸟卜长惊恐的说道,飞速的操作与切换着显示数据。 “确定身份。”科尔冷静的下达了命令,鸟卜长连忙执行命令,“正在确认。”但很快他那被植入了机械义眼的眼睛就露出了机械式的惊讶。 “舰长.....大人他们是!” “我们是极限战士战团远征舰队,我是极限战士战团第三连连长米凯尔.法比安,奉战团长卡尔加大人命令率基利曼之子们的联合舰队前来助战。” 那浑厚的声音从通信频段中回响不止。 “以帝皇与基因原体之名,我们将粉碎异形。” 帝国边疆:第三十八节 过往荣耀 爆弹枪口喷涂出致命的火焰,爆弹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轰鸣声打向目标,那个倒霉的基因窃取者被一枪打碎了整个上半身。 链锯斧轰鸣着斩断了一个个肢体与血肉,整个地下回廊尸横遍野,灰色与深褐色的墙壁如今几乎变成了血红色的,那杀戮的艺术家用鲜血绘制出了一副死亡的绘画。 纯种基因窃取者轰然坠地,在他身边手持爆弹枪的巨人转过身去一枪击杀了飞扑来的基因窃取者,喷洒的紫红色血液泼洒在了翼盔之上,将黑色的羽毛叠片染上了暗淡的血色,阿斯塔特没有停下动作立刻挥舞动力剑,以顺畅的姿态一剑将另一只基因窃取者拦腰斩断。 暗黑天使星际战士站在一具具破碎的尸体中,他抬起手臂看都没看的一枪打爆了一个准备偷袭的家伙,他手中的等离子枪跌落在地,一枪打在了一边的油桶上引起了一阵连锁爆炸,但黑暗天使甚至都没去看那爆炸。 火焰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头盔,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一边走来的芬里斯野狼,拉格纳扛着链锯斧一边走一边开枪不慌不忙的,他的每一枪都精准无误的干掉了一个个敌人。 相比起他们敌人的慌乱,恐惧与急躁,两名阿斯塔特堪称平淡了,这俩人没躲没闪也没有进行任何大动作,只是站在那儿一枪一枪的瞄准开火,他们的每一枪都可以带起一片血肉的飞溅,但对方的活力却连自己动力甲的表漆都打不掉。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清理这些垃圾?”拉格纳抱怨着,一枪一枪的瞄准开火,一边的兰斯洛特微微耸肩手指不断扣动扳机,耀眼的枪火光芒照射在他们的头盔上泛起一片片光泽。 “你不是一直在抱怨很无聊,想打打架吗?这不是有了。”“个屁,这些家伙有什么意思?这只是单方面的虐杀,有啥荣耀可言?” “我需要提醒你,拉格纳,我们所做之事是帝皇意志的延申,是对人类帝国整体的义务与责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你的荣誉。” 贝尔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其中还混杂着一阵阵枪声与惨叫声,但从贝尔的平淡语气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他们俩现在一样轻松的就像出门散步,顺便弄死一只屁精那么简单。 “好了,贝尔你总是这么无聊,说起来维托怎么没一起下来练枪?”“嗯......就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大概不是在和本地官僚扯淡吹牛,就是在和新任女总督在床上交流,深入交流。” “啊,那肯定就是后者了,你很熟悉他这套嘛,兰斯洛特。”“废话,我们都跟他多少年,对啊,多少年了,谁记得吗?” 两人站在一起,一边散漫但精准的开枪射击,一边闲聊着就好像真的是在训练场打靶一样。 拉格纳的脑袋微微歪了一下,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一个逃串的敌人,“操,忘了,该死我们似乎跟了他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我甚至忘了我现在多少岁了。” “我们是阿斯塔特,拉格纳,时间本身对我们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一旦超过二十年人类就会忘记时间的概念,更别提我们每个人都活过一个多世纪了。”贝尔的声音回复到,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重爆弹机枪的轰鸣声,但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拉格纳微微耸肩,的确,时间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阿斯塔特的衰老速度非常慢,而且长年的战争与训练早就让他们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正是如此才诞生了现如今帝国最高效的杀戮机器。 “但我觉得至少也有十几年了吧?”兰斯洛特说着,一枪枪的击杀着敌人,“啊对了,说起来拉格纳,你们战团我记得和审判庭关系很差来着,你怎么和维托相处这么好的。” 太空野狼歪着脑袋瞄准准星,一枪射杀了很远的一个虔诚会狙击手,虽然他的狙击枪根本连拉格纳的皮毛都伤不到,但看起来那人成为了拉格纳无聊时的又一个消遣。 “你说的是耻辱之月吧?”“耻辱之月?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就是第一次阿米吉多顿战争,我们战团与阿米及多顿人还有审判庭与灰骑士一同干爆了五万吞世者,还有茫茫多的恐虐魔军,把叛变原体直接给塞回亚空间了。” “那是场光荣的战役,成千上万凡人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战胜了亚空间的魑魅魍魉,但审判庭之后准备把那些凡人战士全部处决,理由是他们与叛变原体交手肯定被亚空间污染了,所以必须被清理掉这让我们的战团长狼主洛根,于是乎我们就和审判庭打起来了。” “我们掩护着那些凡人军民撤离星系,也与审判庭舰队发生了激烈交火,当场的所有审判庭部队都被我们重创或者歼灭这让灰骑士和审判庭都特别恼怒,之后就带着大军来芬里斯找茬,要我们去做赎罪远征什么的。” “在之后就是一通打,我记得是老狼比约恩亲自出面,才劝说洛根战团长停火之后与审判庭和谈,这事就算结了,但我们也的确很不喜欢审判庭和灰骑士。” “所以能解释解释你是怎么能天天和维托混在一起,被他吐槽和使唤,而没有一斧子砍死他吗?” 拉格纳举起斧子一斧砍死了眼前的纯种货,他若有若寺的用斧子敲了敲头盔,似乎在努力思考随后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就是挺喜欢这家伙的,说不出来原因,他和其余的审判庭都不一样不是吗?我们跟他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随便杀人和朝着一个世界丢灭绝令。” “维托不喜欢杀戮,就连我都知道他如果要杀人了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可以避免更大程度的伤亡,他也不像那些审判官一样傲慢,所以是的,我挺喜欢他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像个审判官。” 的确,维托更像是个潇洒的游侠,全宇宙到处浪,行事风格也无比的随性与散漫,某种程度上和拉格纳非常相似,他们都是典型的把纪律规则当成废纸然后按自己方式动手的人,所以算是互相行赏了? “但我记得狼主挺喜欢他的,他去过几次芬里斯,战团老兵们都对他尊重有加,虽然我忘了为什么了。” “因为维托也参与了耻辱之月。”老狼奥拉夫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他浑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可靠与坚实。 “当时在阿米及多顿,我们消灭了审判庭的舰队后,维托率领的一支舰队突然出现把我们团团围住,那时候我们的弹药已经在与绿皮和审判庭舰队交战后打光了,战斗兄弟们也在与灰骑士打完后疲惫不堪,维托本可以直接把我们彻底围猎掉的。” “但他并没有,维托打开了一条航道让我们离开,并且告诫我们不要把那些难民送往任何星球,而是带回芬里斯,但可惜的是最后我们无法收容那么多难民,而是将他们送去了一些愿意接收的星球。” “而最终,这些星球也都遭到了审判庭的攻击,难民被处决,有的星球甚至被执行了灭绝令来执行所谓的“净化”但我听说维托开始救下了几颗星球,并用某种手段把那些难民在“纸面上消灭了”” 奥拉夫说着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是他踩碎了什么东西,接着又一拳打碎了个什么。 “之后在芬里斯,也是他和比约恩大人一起说服了灰骑士的至高大导师以及洛根撤军与停火,之后也是他四处奔波,让恼羞成怒的审判庭领主议会放弃讨伐战争。” “我当时也在场,比约恩大人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同僚为敌,维托则告诉狼主大人说。” “现在的人已经忘记了帝国是为何建立的,但总得有人记得,希望曾经也曾存在于这个银河。” “比约恩大人听了后沉默了一阵子,随后领导我们发下誓言,纵使星辰陨落,斗转星移黎曼鲁斯之子都将永远欢迎他的到来,并永远为他提供一切帮助。” 老狼说着,通信器那边传来了一阵电流声,随着一阵爆炸万物归寂。 拉格纳笑了笑用斧子敲了敲头盔,“我就知道那家伙很猛,这不比那些神经病猛多了?”说着他一枪打死了又一个倒霉蛋。 “的确,维托和我们战团关系也很好,当时我被派遣加入一支部队去参与一场对抗绿皮的战争,但半路上阿斯莫代大人半吓半胁迫的把排长给夺权了,带着我们一窝蜂的去追查什么“卓越战士”的传闻,弄得当时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银蝎子战团腹背受敌损失惨重。” “日,你们可真不讲道义。”拉格纳吐槽道,少见的兰斯洛特没有反驳而是微微耸肩,接着挥剑斩杀了近距离的一个敌人。 “阿斯莫代大人就是这么神经病,就算在一连,二连和牧师那群神经病里也是出类拔萃,他当时嗷嗷叫着拉着我们去找到了对抗绿皮的民兵营地,找到了那个卓越战士,也就是维托,他当时带着当地民兵在对抗绿皮。” “阿斯莫代大人神经病一样的问了他一堆问题,维托最后既然神奇的说服了阿斯莫代大人,先跟他把绿皮打了再说,而后者大人既然真的听了,我敢说!这绝对是银河级的奇迹!那个神经病连阿兹瑞尔战团长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之后维托带着损失惨重,气得半死的银蝎子战团长来卡利班兴师问罪,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战团长接受阿兹瑞尔团长道歉的,之后也没有在追究这个问题,甚至我们两个战团也没有因此而变成死敌。” “就像你们团一样,阿兹瑞尔团长也很尊敬与感激他,之后甚至还帮他解决过几次战争,我记得好像是和叛变的阿尔法战团打了几次?虽然是鸦翼连和死翼连去打的,跟着维托一起过去。” 哇哦,不得不说维托的口才那是相当好啊,或者........就是他有别的办法?比如告诉点小秘密或者交换点东西什么的?他的惯用伎俩,但看起来对任何人效果都不错。 拉格纳呵呵笑着,将新的爆弹弹匣插入了枪中,“嗯,所以他才比那些只会嗷嗷叫着,这边喊着杀人,那把喊着丢灭绝令的白痴们强。” “兰斯洛特,拉格纳,我和老狼把剩下的人赶去你们的方向了,准备围猎。”贝尔的声音说道,而那爆弹枪的轰鸣声两人已经可以直接听到了。 拉格纳活动了活动胳膊,随后大步走到了一门重爆弹机枪边,他一脚踹开了趴在其上的尸体将那沉重的爆弹枪提了起来走到了大门前。 兰斯洛特也举起了爆弹枪指向大门,很快其中便出现了大群的异形敌人,他们仓皇地逃向了这个方向,只顾着提放身后的猎人但却忽略了眼前的,当队首的第一个人注意到两位巨人时已经为时已晚。 拉格纳扣下了扳机,爆弹枪风暴般的轰鸣声伴随着无数的弹雨扑向了敌群,血肉与残骸开始四处飞溅,血雨在整个大门内外倾洒瓢泼。 当整门爆弹机枪的弹链打出了最后一发弹药后,那致命的死亡之武终于沉寂了下来,在屡屡青烟之中归于了沉寂。 拉格纳将那爆弹枪随手的扔在了一边,他看着从大门内走出的两位兄弟,他们从尸山血海之中走过,四位巨人回首于大门前站在无数异形与异端的尸骸之间。 但当四人还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时,他们的通信器便响了起来,科尔的声音出现在了每个人的头盔里。 “所有人,回到地面上。” —— —— 不得不说,总督府的床还是很大很舒服的,高悬的罗马床帘垂挂于四处,舒适的毛毡绒被子是那么的温暖于舒适,的确是总督府才会有的好东西。 维托靠在枕头上,这些软软的枕头让他深深的陷入到其中,舒服又惬意,他的手搂着靠在自己怀里奥莉维亚裸露的肩膀,她盖在被子里将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维托的胸口。 维托看着自己怀里的美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松的叹了口气将脑袋枕在枕头上,他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现在没人会打扰维托和这位美人,仆人们都被要求非重要的是不要来打扰............好吧,至少刚刚还没有。 在床头柜上的通信器响了起来,滴滴答答的响起,奥莉维亚睁开朦胧的眼睛坐起身子看向床头柜,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维托则叹了口气伸手将通信器拿了过来随机打开,“科尔,我希望你的确是有什么大事才来打扰我的。” “极限战士战团来了,第三连长凯尔.法比安带着五个星际战士战团连队过来了,你现在立刻把你的衣服穿好,给我到机场来等着。” 科尔的声音挂断了,维托打趣的笑着看起来科尔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吧,他揉了揉脑袋看着一边惊讶的奥莉维亚。 “帝皇保佑。” 帝国边疆:第三十九节 帝皇冠军 维托站在机场的停机甲板上,宽阔巨大的停机坪被从巢都建筑中延伸而出,整个机场的底座被精心的雕刻制作成了一只金鹰,那是帝国天鹰从巢都巨型建筑之上展开双翼,长达足有三公里的翼展从天空中展开,太阳的金光在其羽毛上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金鹰的爪子抓着这座机场,如要将这座机场带向宇宙之中般,这座悬空的空中平台高悬在距离地表很远的地方,朦胧的云层弥漫在洁白的突出机场下方。 强劲的风吹拂在众人脸上,奥莉维亚被迫不停地将自己的头发别在耳后,凌乱的发丝随着风起伏飘动,在他们的头顶仪仗队持握的旌旗也在狂风之中猛烈的飘动着,金色与红色的旗帜交相呼应。 只有四名巨人相对相安无事,他们身穿着的动力甲站在维托与奥莉维亚身后,强风吹打在他们的装甲上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虽然每个人都没戴头盔但也都似乎没有因为强风而有任何不适感。 维托的背着双手,深红色的审判官披风在他的背后抖动起伏,但维托似乎没有去注意这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艘缓缓降落的雷鹰上。 那艘蓝色的雷鹰降落在了不远处的停机加班上,随着液压起落架落在地上,反冲结构让这巨大的猛禽得以平稳的匍匐在了地表,而随着雷鹰的平稳降落其腹部雕刻着一个字母U的登陆舱门也放了下来。 停机坪周围的地勤人员纷纷下跪行礼,他们向那一双双塔下甲板的蓝色铁足低头臣服,奥莉维亚与维多利亚的仪仗队队员,官员们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从雷鹰方向走来的巨人们。 那是足足八个巨人,一面垂挂的巨幅旌旗飘扬在他们之中,那旗帜上用古老的罗马数字III标志着其成员的所属。 在八名蓝甲巨人之首是一个魁梧,伟岸令人臣服的巨人,他头戴与众不同的百夫长战盔,深红色与白色相间的横向羽盔,鲜红色的战袍从他的右侧肩甲上延申覆盖而下,而最令人醒目的则是他腰上所佩戴的动力长剑。 那宝剑修长而坚韧,其剑鞘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品,无数的黄金与丝线勾勒着其边缘轮廓,蓝色的催产宝石镶嵌在剑柄中央构成了一个字母U 巨人们踏步走来,沉重的步伐让整个地面颤抖不止,沿途的仪仗队士兵和机场工作人员无不下意识的下跪致敬,向帝皇的死亡天使们致敬。 巨人们走到了维托与奥莉维亚面前,为首的强大阿斯塔特战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俊俏的面庞,那刚毅的面庞看着维托又看了眼奥莉维亚,随后后者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在维托握住她臂膀后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死亡天使向维托鞠躬行礼,他随行的极限战士们都向维托鞠躬致敬,这让奥莉维亚与本地官员们都几乎惊愕的要眼睛瞪出来了,但维托则是无比的从容的向其回礼。 “感谢你的到来,米凯尔连长,我代表维多利亚星系与帝国感谢你与你的战斗兄弟们。” 米凯尔战团连长扬起首肯定的点头,“卡尔加战团长让我代他向你致敬与问候,审判官,他派遣我们前来提供支援,正如我们荣耀的誓言。” “请替我向卡尔加战团长道谢,我也很荣幸与极限战士及其血脉兄弟们一同再次战斗。”维托说着看向了身后的四名巨人,他们都向米凯尔连长点头致敬后者也一一回礼。 米凯尔看着贝尔露出了微笑,他伸手摁住了贝尔的肩甲,“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兄弟,卡尔加战团长让我问候你。”“我也是,连长,很荣幸能与我们的战团兄弟们再次并肩战斗。” 维托笑着凑近奥莉维亚,后者的惊讶之情依旧没有消去,“米凯尔连长是极限战士战团数一数二的剑士,一名荣耀是帝皇冠军,全团上下只有第二连连长卡托.西卡流斯可以和他打上几回合。” 奥利维亚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巨人,随后惊讶的倾向维托“你是怎么呼叫到死亡天使帮助的?我记得他们从不隶属于审判庭和帝国。”“嘛,他们和我们有些交情,算是礼尚往来互相帮助吧。” “审判官,我注意到了你对本星系叛徒与异形渗透者的清洗手段,请接受我的敬意,你的手段如雷霆一般迅猛但也如猛禽般狡猾。”米凯尔重新看向了维托,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举手之劳,连长,但现在我们则需要你和你的兄弟们解决即将到来的巨大危机。” “无需多言,审判官,我们曾一起在马库拉格之上面对泰伦虫群,我们也曾作为荣耀的先行者击败那些可憎的帝国大敌,这一次我们也会如此!”米凯尔握紧拳头赫然说道,他的热情与自信无可挑剔,宛如钢铁一般的坚韧与顽强。 维托面带微笑的看向苍穹,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不错也许是因为接近近地轨道的缘故吧,在他们头顶能清晰的看见那新到来的星际战士联合舰队。 如果维托没看错,在轨道上停靠着两艘战斗旗舰和三四艘战斗驳船,附带着几十艘大小不一的战团战舰,看起来卡尔加战团长还是很给意思的,他至少派遣了一整个连队到来,还有极限战士的好几个子团。 维托低下头侧出身子看向米凯尔身后的荣誉卫队们,他们当然部署战团长的荣誉卫队成员,但他们的盔甲与编号却都是维托所熟悉的。 “卡尔,乌斯提布鲁斯和布鲁图斯,很高兴见到你们。”维托微笑着说他看向的极限战士也摘下了头盔,将有拳捶击于胸口,“很荣幸,审判官,尤其荣幸能与你再次一同面对泰伦虫族。” “是的,审判官,战团长让我将泰伦老兵们都带来了,他们也都很荣幸能与你再次相聚,我还记得当时在北极堡垒我们一同面对海啸般大敌的场景,帝皇作证!那是荣誉的一战!”米凯尔握拳厉声说道,维托也捂住胸口向他们弯腰致敬。 啊........说实在的,维托还真不想回忆起那时的画面,但好吧,已经想起来了,他还记得那天泰伦虫族如海潮般的凶猛攻势,他曾几度以为自己就该和整个极限战士连队一起光荣了,但显然,祂们和她还不打算让自己就这么结束。 但显而易见的,那些混球也没打算帮忙,维托敢肯定其中俩肯定笑得还很欢。 “连长,你统共率领了多少力量?”维托回到了正题上,米凯尔也严肃了下来看向自己头顶的苍穹,其上盘旋着的舰队正是他所带来的。 “汇同极限战士战团连队,总共有五个连队五百名战斗兄弟在待命,卡尔加战团长特许我带上了无畏兄弟,他们会为我们提供有力支援。” “兄弟,是否还有其余的战团在前来?”老狼问道,米凯尔看向他微微摇头,“我们尚不清楚,兄弟,但我们必须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我们必将与帝国将士们再次战出荣耀的一刻。” “当然,连长,黎曼鲁斯的子嗣将永远与无尽大敌战斗在最前沿。”拉格纳笑着说,露出了自己一嘴如狼一般的獠牙,米凯尔点头肯定,“基里曼之子也会如此,在帝皇的光芒下我们将不负原体之血。” “我们会尽快完成战斗部署,我与其余的连长们决定将三个连队留在地面协助地面力量,剩下的战斗兄弟会与战舰一起迎战泰伦虫巢舰队。” “自然如此,米凯尔连长,我接到通知星界军已经完成了部署,而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维托的话没说完就卡住了,他的表情僵了下来,而这让米凯尔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微微昂首看向星海苍穹。 在近地轨道中所有的帝国舰船都在离港驶出轨道,极限战士联合舰队也正在转向。 维托看向了奥拉夫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后维托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苍穹,“虫巢舰队到了。” “这将是荣耀的一战!帝皇的子民们!我们曾与你们共同对抗银河之中的无数大敌,千万年来我们守住了帝国的防线,而今天也将如此!” 米凯尔振臂高呼到,他身后的极限战士们都举起的臂膀高声呼喊起来,周围的凡人们也高呼起来。 “帝国万岁!帝皇万岁!为马库拉格进军!”“帝国万岁!帝皇万岁!” 山呼海啸的战吼响彻机场,而维托则看着星空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帝皇保佑。” 帝国边疆:第四十节 泰伦之战 舰炮在如山崩般的撼动中发出着无声的咆哮,巨型舰炮炮弹呼啸而出冲破宇宙的帷幕,在短短的几秒钟后炮弹装撞击在了紫黑色的几丁质甲壳上,猛烈的爆炸与火焰四处蔓延喷射吞没了那崎岖的甲壳表层纹路。 重型光矛阵列与舰载涡轮激光炮集群的炫目光芒点亮了黑暗的夜空,数不尽的激光束与实体炮弹在银河之中化为密集的火雨。 无数道光束与实体炮弹交织在一起,如狂风中的暴雨般迎头击向那些游弋而来的虚空巨兽。 泰伦虫巢舰队从维多利亚的卫星方向冲来,那些浑身布满坚硬甲壳的生物舰冲锋在前,这些大大小小的生物舰顶着帝国的炮火前进。 角虫舰撞上了一艘帝国护卫舰,那战舰在虚空巨兽面前显得是那样渺小,几乎在霎那间便被撞断爆炸沉没。 绚烂的银河背景之中一朵朵耀眼的火花绽放开来,处于帝国海军最前沿的剑级护卫舰中队开始急速调转方向,护卫舰们向后逃离那只巨大的泰伦巨舰。 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在虚无之中四处扑咬,而在另一边帝国海军舰队发射出了成片的鱼类,质子鱼雷和风暴鱼雷从每一艘巡洋舰与战列舰的头部发射口呼啸而出,弹头闪烁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如流星般撞上了角虫舰。 那巨兽惨叫着被打的鲜血喷流,几丁质甲壳碎片四处飞射,乌黑的血液也在无重力环境下漂浮扩散,光矛与舰炮立刻跟进将那巨兽打成了漂浮在银河之中的碎泥烂肉。 但这并不是战斗的结束,数不尽的泰伦生物舰正如蜂群般涌来,那些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毫无阵型可言,他们凭借着自身的坚硬甲壳与冲击力猪突猛进,在它们的身上,一张张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绿色的电浆喷涂而出,如炮弹般射向帝国海军。 一艘艘战舰的虚空盾不断亮起,蓝色的护盾表面闪烁着荧光,科尔站在舰桥中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护盾光芒。 他眼中反射着无数的炮火光束,那些帝国海军引以为傲的密集火网与银河系本身的背景结合在了一起,一片绚烂的画卷展现在科尔眼前。 科尔舰长一只手撑在舰桥扶手上大吼道,“火控手!用新星炮轰击那艘母舰!阻止它靠近星球轨道!” “遵命!舰长!”火控操作手大声符合,他的身上插着好几根数据光缆,这使得他可以如操作自身的肢体一样调整与下达全舰的开火命令。 闪耀的新星炮从科尔眼前划过,那贯穿银河光芒的闪烁星炮猛击在虫巢母舰身上,闪烁的光束击碎了外层的甲壳,整个粗大的脖子被瞬间轰裂最终解体爆炸。 成群结队的飞虫密密麻麻的袭冲向舰队,它们越过了生物舰队的残骸,从一个个生物母舰之中孵化涌出,这些震动双翼便可穿越星系的远古怪兽遮盖住了闪耀的银河背景,以一大片阴影遮天蔽日的袭来。 帝国舰队之中瞬间给予了反馈,防空机炮与涡轮阵列打出了一样密集的弹雨,数不尽的星星点点火光射向了那些虫群,几乎霎那间便有数不清的爆炸火光在黑云之中出现。 科尔镇定地看着那些虫群巨兽,他抬起手将星系地图浮动到了眼前,那是一片毁灭的景象几乎所有沿途的星球依旧全部变成了红色,血腥死亡的色彩笼罩了半个星系。 “大副,我们拦截了多少虫群降落部队?”科尔问道,在舰桥下方的大副看着撑在一名技术人员的椅子上,她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行行数据随后猛地抬头朝上方大吼回应,“百分之六十!但依旧有百分之四十的虫群菌囊穿越了大气层,其中百分之二十被防空火力击毁,成功着陆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不,这不是个小数,虽然在数据统计上似乎很小但科尔知道,那对于泰伦而言依旧是数以十亿计的庞大兽群。 但现在他也做不了那么多事了,他必须挡住泰伦舰队。 科尔将显示画面划走,指着眼前巨型落地窗外的战场,“撤回所有前锋舰队,集中火力!以帝皇之名我们会取得胜利!” —— —— 整个巢都的上空都被点燃了,乌云密布的灰色云层之中闪烁着数不尽的火球,弄弄的炮声在空气之中回荡不止。 九头蛇防空炮对准太空猛烈开火,四联装炮口将一发发致命的炮弹送上天际,数以千万门这样的防空火炮整一齐咆哮,整个巢都之中喷吐着数不尽的闪烁弹雨。 在无数门九头蛇防空炮与地基多联装防空炮之间,巨大无比的地基涡轮激光炮缓缓地立其炮口,致命的巨型光柱直射天际,醒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巢都的天空,其后坐力让涡轮激光炮周围扬起了一大片尘埃。 在巢都之上,无数的空降菌囊正破云而出,那些蠕动着储蓄的泰伦空降仓如暴雨一般从空中砸向地表,但其中绝大多数砸向巢都的部分都被密集的炮火歼灭,所有的菌囊几乎是瞬间被蒸发殆尽。 恐怖的火力密度保卫着巢都的天空,但在被燃烧的天空之下依旧有落网之鱼,那些菌囊砸在了城市外围的无尽荒野上。 降落成功的泰伦虫族几乎立刻便发起了排山倒海的进攻,不需要命令,不需要指挥,这些梦魇般的可怖生物本能的朝着巢都中心奔袭而来。 而所面对着这些梦魇生物的便是英勇的星界军们。 激光束与实体爆弹呼啸着编织着战场的毁灭,正片大地上躺满了泰伦虫族的残骸,这些可怖的梦魇生物从地平线上海啸般的涌来,城市化为废墟,街道变成战场,曾几何时这里曾也是巢都西大门的门户,闪耀与璀璨的雄狮之门,但如今这里早已没了平日的风采。 金光闪闪的雄狮雕像被轰碎倾倒,恢弘的哥特式建筑化为瓦砾与废墟,星界军的可怖火力倾洒在整条街道与空地上,那些泰伦虫族无畏无惧的发起着一波一波的冲锋,将其同伴的尸骸作为推进的阵地。 巨大的泰伦尸体倒在战场上,它的身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等离子深坑,另一只泰伦巨兽咆哮着踏过同伴的尸体发起进攻,它的多条肢体沾满了同族的血肉残骸,但其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与止步的意思。 星界军建立于残存建筑之间的阵地朝着那怪物周围哦猛烈开火,激光枪和重爆弹轰杀着伴随着它发起进攻的泰伦刀虫与枪虫,那些怪物在血肉爆裂中化为一地碎尸,那怪物顶着帝国的炮火迎头冲来。 如楼房一般大的巨兽撞倒了一座倾斜的建筑,它从瓦砾之间咆哮不止的冲出,倾倒的碎石与瓦砾被撞飞踏平,巨兽正迈着撼动大地的步伐冲向城墙下的阵地。 瓦尔哈拉冰原勇士们扛着火箭筒从战壕中站起身子,火箭弹带着尾焰呼啸而出炸碎了巨兽脚下一齐冲锋的两只泰伦武士,密集的爆弹与激光扫荡着周围任何可见的泰伦生物。 黎曼鲁斯坦克开了上来稳稳地停靠在战壕上方,其炮塔被替换成了一门热熔重炮,炮盾之后射手在车长的咆哮着扣下扳机,夺目的热熔炮弹从阵地上方呼啸而过狠狠的打在了泰伦巨兽身上。 那怪物惨叫着倾倒在地,而也就是它倒下的霎那间数不尽的炮弹落在了它周围,星界军的重型火炮回应了呼唤,暴雨一般的炮弹从空中落下将那怪物炸成了冒着浓烟的残骸。 泰伦虫族依旧在发起进攻,各个从各个角落发起潮水般的攻势,星界军的勇士们坚守在各条战壕中用同样迅猛的爆弹,激光束与帝国的强大武器给予迎头痛击。 雄狮门的城墙上无数的炮火正射向苍穹与地面,覆盖大地的轰炸将整个土地翻了好几遍,遍布大地的弹坑将整个世界炸的千疮百孔。 瓦尔哈拉242团的中尉端着激光枪猛烈开火,他咆哮着向自己的下属下达命令,在他身边一个士兵跌落而下,他惨叫着挣扎不止,食肉虫在他的身上不断啃咬着血肉,这些蠕动的噩梦正钻入他的血肉,将他的每一存身躯都啃食殆尽。 中尉抬枪终结了他的痛苦,他埋下脑袋躲过了射来的食肉虫子弹,这些没有消化器官的生物撞击在墙壁上跌落而下,在短暂的尖叫挣扎后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中尉咒骂着站起身子端起激光枪正准备开火,但他的行为被终止了,在他眼前一只巨兽破土而出那怪物翻阅着从战壕上方飞过,蛇一样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战壕后侧。 掘蟒立刻开始了杀戮,多条剃刀般的爪子开始收割生命,它掀翻了阻挡着泰伦进攻的多练装激光炮,在这火力终止的短暂片刻那些噩梦般的生物涌了上来,刀虫跃入战壕,用利爪收割着整条战壕的生命。 数不尽的虫群涌入了战壕,泰伦巨兽顶着炮火冲杀而来,依靠最后的一丝气息撞倒了开火的黎曼鲁斯坦克,那巨兽踏碎了坦克的热熔炮口随后断气而亡。 “撤退!撤向大门阵地!快!”中尉大喊着一枪轰杀了扑来的刀虫,他从战壕后侧爬了出去从那肆无忌惮收割着生命的怪物旁跑过,星界军战士们撤离了阵地开始后退,但那些迅捷的野兽却紧随而来,无数的星界军勇士被追上猎杀与直接。 数不尽的野兽从战壕上越过,高大的巨兽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踏过了阵地,星界军们冲上了大门前的阶梯跑向上方的平台,在那里守卫的星界军们依旧开始了反击,密集的弹雨尽其所能的阻挡着淹来的兽群。 幸存者们冲上了阶梯,中尉踏上第一级阶梯后转身开枪射杀了一只刀虫,但掘蟒却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撞翻了中尉,他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高高立起的怪物,它依旧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即将收割又一个生命,但中尉却丝毫不畏惧。 他拔下了胸口的手榴弹抓住了引信,“为了帝皇!”他大喊道,但在他扒开引信之际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瞬间踏碎了掘蟒的脑袋,且血肉瞬间喷涂到了周围的各处,而那踩在其血肉上的铁足也迈开了第一步。 高大的黑色巨人手持爆弹枪朝着一个个冲来的泰伦生物开火,爆弹轰杀着这些噩梦,在周围三个巨人也一齐落下,他们第一时刻便挡住了汹涌冲锋的泰伦狂潮。 链锯斧与立场剑在血肉之间闪动不止,一个个断肢与血肉碎片四处泼洒,中尉抬头看着三架雷鹰呼啸而过,它们用爆弹轰杀了整条街道的泰伦怪物,血雾瞬间弥漫开来。 又有两个巨人从空中呼啸而过的雷鹰上落下,那是两个比周围巨人都要更大一圈的庞然大物,身着终结者动力甲的老兵轰然落地,在其落地的瞬间便开始了杀戮,风暴爆弹枪在短时间的沉寂后齐声咆哮。 双管爆弹枪屠杀与收割着生命,其从街道废墟中涌来的泰伦生物几乎立刻被打成了一片血雾,更多的极限战士战团星际战士从空中落下,他们落地的霎那间便展开了阵型,爆弹枪在手中咆哮不止。 还有的星际战士直接落在了泰伦兽群中央,他们立刻背靠背向着周围喷涂毁灭的火焰,无数的泰伦生物被打为了破碎的生物质残骸。 高大的泰伦巨兽撞倒了一座建筑,踏碎了一辆坦克的残骸愤怒的咆哮起来,它超前冲向了阻挡住兽群的星际战士们。 但就在巨兽从街道上迎头冲来,将一个个周边建筑撞的碎瓦飞溅时,一架雷鹰从他头顶飞过,其登陆甲板上一个蓝色的身影坠落而下踩在了它的后颈上。 鲜红的战袍随风飘扬,闪烁着能量闪电的动力剑挥斩而下,巨兽的后颈被整齐的切开了一个大口子,那怪物咆哮了起来撞在一边一座结实的建筑上但却没有死亡。 它背上的星际战士拔出腰带上的精工爆弹枪,对准其被却开的伤口猛烈开火,爆弹将那伤口越炸越深直至其身躯深处,星际战士将一枚热熔手雷插进了伤口里,在巨兽的惨叫着纵使越下。 他在一片爆炸开来的火光之中落在了地上,猩红的披风伴随着利刃舞动起来,数只泰伦野兽被瞬间斩杀,头戴百夫长战盔的强大勇士在泰伦兽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打断了整个兽群的冲锋。 一声咆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拔出利刃向那个方向看去,在一片废墟之上站着一只泰伦武士,它的手中握着一把骨质长刀张开血盆大口看着冠军勇士。 泰伦野兽跳下了废墟踏步冲来,而百夫长也没有任何畏惧,他迎头冲向了泰伦武士双方短兵相接在一起。 泰伦武士挥舞着手中的骨剑连续出击但都被百夫长挡了下来,冠军勇士抬起动力剑挡住了泰伦武士迎头批下了一记重打,一般人在这样的攻击力度下早就骨肉碎裂了,但他不会,他是阿斯塔特,是帝皇所打造的致命兵器,他的死亡天使! 冠军勇士松开一臂单手拔出爆弹枪,对准泰伦武士就是一枪,巨兽惨叫着向后倾退而这一下提供了闪电般的瞬间机会,而百夫长没有错过。 头戴鸡冠盔的百夫长回旋起身,动力剑寒光闪烁划过了眼前的空气,当剑刃停止的时刻泰伦武士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百夫长从容地收起长剑,在他周围失去节点生物指挥的泰伦刀虫与枪虫越过废墟开始溃散,它们逃入了废墟的各个阴影之中消失无踪了。 “米凯尔连长。”星际战士们走了过来,连长转过头看向他的兄弟们点头致敬。 “好剑法,早就听闻帝皇冠军各个身手不凡,如今所见果然如此。”兰斯洛夜热切的说道,他甩去了手中骑士长剑的污血。 米凯尔将铁手从身前摆过,他看向了一旁已经彻底垮塌的建筑,从这里他可以看见海量的泰伦虫群正在猛攻帝国的防线,整个地平线上全都是乌泱泱的虫群大军。 “我们必须找到泰伦的指挥官,斩首它,这样才能给帝国军队重整提供时间。”米凯尔说道,“同意。” 众人的通信器中都传来了维托的声音,米凯尔连长略显惊讶的微微撇过脑袋,“审判官,城中情况可好?”“不好,但依旧能坚持,在你们前方大约两公里的位置泰伦暴君就在那儿,干掉它。” “你是怎么知道它在那儿的?”拉格纳惊讶的问道,“这重要吗?”“不,我觉得不。”“很好,去弄死它。” 维托的声音挂断了,众人互相面面相觑随后米凯尔转过了身子看向前方的道路,“审判官一如既往的可靠,当初在奥特拉玛他也是如此准确的预估到敌方指挥官位置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守住北极要塞。” 帝皇冠军拔出了长剑指向苍穹,“兄弟们!凡人将士们!以帝皇之名与我同行!” “为奥特拉玛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