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马寻龙》 第1章 北瓜既是阴瓜 (新书启航求收藏) 我叫姜承,是个外乡人。 一年前我被白婆婆捡回来,就跟着她在镇上开了一家阴阳问事馆,日子一直都过的很平静。 直到那天,十里八乡恰逢赶场天,镇上原本就挤满了人...一个省城来的轿车,就显得格外碍眼。 听看热闹的人说,那车上装的居然是北瓜。 这下围观的人就更多了,毕竟现世的人,都听说过东瓜、西瓜、南瓜、可独独没有听说过北瓜。 很多村民都拦着省城来的豪车,就想要看看这北瓜究竟长的啥样。 省城老板看样子也很大方,耐不住村民的围观,索性下了车,拉开了后备箱....一股奇怪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直冲脑仁。 那臭味源自于北瓜盛开的那朵白花,那花就跟葬礼上的白花简直一模一样,一旁的纸扎匠都吓坏了。嘴里还呢喃:“扎了几十年的花,还从没想到,真有这样色的东西。” 随即,省城老板拉扯着一条长长的蔓藤,藤蔓上还真就结了两个很奇怪的瓜,那瓜让镇上的人看完,也没人见过这样的品种。两瓜呈暗黄色,像极了死人蜡黄的皮肤。还有褐色的斑纹,呈现出尸斑的模样。 只有白婆婆,低声呢喃了一句:“阴瓜!” 说着,就劝诫省城的老板和镇上的村民,让他们张罗着把东西还回去,否则这十里八乡见过的人,都会糟了大劫。 可镇上的人,都只是来看热闹的,谁管这些闲事?只当白婆婆是危言耸听...东西也看了,镇上村民急忙让道,让省城老板开着车离开了小镇。 当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白婆婆,或许正应验了那句话,良言不劝该死鬼。 最终,白婆婆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汽车,消失的尾灯,她摇头惋叹:“完了,这十里八乡的人,算是全都完了!” “白婆婆,”其实就连我都怀疑:“您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后来回到问事馆,我才听白婆婆说起了关于北瓜的传说...你可以理解为只要发誓,就要遵守诺言。否则,就算你忘了,也有人会找到你。 相传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位乱世英雄,因为夺取政权的时候,与他一起起义的几个结义兄弟,曾经立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誓言。这誓他可立的多了。 但是,当李世民得到天下,夺权的时候那些战死的结义兄弟,以及李世民成为皇帝后,被小人迫害死的兄弟,当年发誓的那些人都死去以后,李世民却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那些死去的兄弟,当然觉得李世民应该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因此,向阎王告状。定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世间活的自在。 阎王听后,派牛头马面去抓李世民,但是,李世民也知道,当官的都会收礼,因此,找来魏征前去和阎王谈谈,怎么样才能免他一死。很快,阎王给了答复,听说北瓜味美无比,希望进贡到阴曹地府品尝。李世民立即下令,收取民间所有的北瓜,派刘全送给阎王爷。阎王爷也就免了李世民一死。从此,人间再无北瓜,北瓜也就此改名为阴瓜。 “自古阴阳分两界,人鬼殊途...阴间的东西来到阳间,看过摸过的人,又岂能安生?”白婆婆叹气:“等着看吧,这十里八乡自此不会太平了!” “那不是更好,”我和镇上的人一样,根本没当回事,还说:“这样,您不就有生意做了!” 白婆婆瞪了我一眼,随即回了起居室,睡起觉来连午饭都没起来吃。 直至黄昏的时候,镇上纹身店的金老板,就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门。这金老板四十来岁,标准的秃顶油腻男,是镇上出了名的那种,要人的时候卑躬屈膝的求人,可没事相求的时候,她说话都能气死人的那种。 今晚他刚一进门,就着急忙慌的问:“姜家小哥...姜家小哥,白婆婆在吗?” “怎么?”我不耐烦看他一眼:“慌里慌张的,你是撞鬼了?” “哎哟,还真让你小子给说着了,”金老板脸色一沉:“你赶紧请白婆婆跟我去看看,这事出的可邪乎。” 我说:“你一个纹身店,能出什么邪事!” 金老板顿时就压低了声音:“这开眼的关公,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虽然没有做过纹身这一行,但跟着白婆婆吃阴阳饭,我也知道这民间常说:“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观音闭眼不救世,睁眼关羽必杀人。纹身不纹老钟馗,避鬼不成反招贼....” “等等,”说到这,我突然一愣:“难道,你给人纹了睁眼的关羽?” 第2章 纹身店金老板 (新书启航求收藏) “我他妈哪敢纹那种东西?”金老板狠抽自己一个耳光。说是在今天下午,几个青年扛着一个黑老大上门。 金老板也没在意,毕竟做他这一行,也经常和社会人打交代。 而且这些人出手阔绰,进门就给了五千块,还仅仅只是要金老板帮忙洗个纹身。 金老板起初还高兴坏了,可收了钱之后,一看黑老大背上的纹身,他当场就傻眼了。 谁曾想...那居然是个睁眼的关公! 听黑老大说,还是别人手上功夫纹出来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双肃杀传神的眼睛。 别说是洗了,金老板就是看一眼,都感觉头昏目眩,脚肚子直打哆嗦。 金老板当场就想退钱了事,可几个青年不依。还警告他,如果不能把纹身洗掉。就要砸了他的纹身店。 “我那可是小本买卖,哪经得起这些人上门惹事?”金老板已经急了,忙声恳求的样子,就差给我下跪了:“姜家小哥帮帮忙,赶紧帮我请白婆婆去看看,救救我那糊口营生。” “得,”我也没敢墨迹,赶紧去起居室,扶着白婆婆婆出来问事。还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白婆婆不以为然的说:“那就让这个关羽,乖乖的把眼睛给闭上不就成了。” 别说金老板,这话我听了都觉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才能让关羽,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白婆婆当下没有细说,只问金老板知不知道她看事的规矩...金老板连连点头,将一封红,一柱香交给了白婆婆。随后还在门口的家常馆,安排起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金老板不断的催促,可白婆婆根本就不上心,吃的不紧不慢。 以前白婆婆就和我说过这规矩,封红是和事主结下因果,事前一饭,是因为走阴阳的人,都是和魑魅鬼神打交道。 这顿饭,稍不留神就是我们的断头饭,所以这一顿饭免不了,更急不得! 只等我和白婆婆慢悠悠的吃完饭,才跟着金老板来到了他的纹身店。 我扶着白婆婆上前,看着纹身台上的黑老大,他已经面带死气,脸上根本毫无血色。听一旁伺候的小弟说,自打昨晚黑老大纹了关羽之后,回去这腰就再也没挺起来过。刚才金老板出去找我们的时候,黑老大已经腰痛难忍,昏了过去。 说到这,几个青年气不打一处来,立马责怪起了金老板,说他请个人都磨磨唧唧的,要是今个不把这纹身洗了,就掀了他的纹身店。 几句狠话,顿时就把金老板吓得脸都绿了...转而一个劲的央求白婆婆,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糊口的营生。 还说这帮青年,是镇上出了名的狠角色。如果不把这事了了,掀了营生都是小事,唯恐这些社会人,冲动起来对他下刀子。 “急什么?”白婆婆沉声一顿:“先看看纹身在说。” 金老板战兢的应声后,连忙上前掀开了黑老大背上的毯子,满背纹绣的关羽相,赫然呈现在了眼前。 只见那纹身关羽,豹头环眼,铁面虬鬓,那森然肃杀的眼神,毫不夸张的说,简直令人望而生畏。这岂止是纹的活灵活现,简直栩栩如生。 从我平视纹身台的角度来看,仿佛那个关羽相,颇有几分跃出背面的立体感...我下意识的上前,竟鬼使神差的想要伸手触碰! “干什么?”白婆婆突然将我一拽:“混小子你不要命了?” 声落,只听房内“砰”的一声。 莫名突起的阴风,竟诡异的关上了房门,随着这一声巨响,房内的白炽灯,骤然开始闪烁,犹如电压不稳一般,灯光变得忽明忽暗。 在这闪烁的灯光下,黑老大背上的关羽,越发令人感觉恐惧,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第3章 诡异的纹身店 (新书启航求收藏) 好在白婆婆抬手一掀毛毯,将毯子重新盖回了黑老大的背上。遮掩了关羽纹身,房内的白炽灯才恢复了正常。 金老板对此并没有意外,还直呼这事的邪性。早前他一看这纹身,就频出怪事。看到关羽那双杀人的眼神,他根本就不敢上前直视,更别说洗了。说着又当场给白婆婆下跪,央求她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忙。 白婆婆说:“其实这事倒也不难!” 说着,便让金老板准备冥币香烛,黄纸朱砂,还有一碗米。 只待金老板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后,白婆婆取来毛笔,饱沾朱砂作画,她摸索着在黄纸上面。画了一个半身人像。 从画中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年过七十老翁,长须掩面,画的栩栩如生。 金老板对此啧啧称奇,不过很快就将话锋一转,询问白婆婆画的是哪尊鬼神。 只待白婆婆收笔说道:“黄汉升!” “黄汉升是谁?”金老板作为一个纹身店的老板,他似乎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只好提醒:“黄汉升,就是黄忠!” “嗨,”金老板颇显埋怨:“您直接说黄忠,我不就知道了吗?” 白婆婆根本不屑搭理他,自顾蹲下身子点香插烛,在纹身台前烧起了冥币、嘴里振振有词的一直念叨,直至将冥币烧成了纸灰。 随后,白婆婆让我站到了纹身台上,手握黄纸画像正对黑老大的后背。当白婆婆随手拉开黑老大背上的毛毯时。那一瞬间,纹身关羽再次呈现在我眼前,俯身而视的角度,让我整个人都彻底麻了。只感觉那背身关羽,在烟雾缭绕的气息中,仿佛手握关刀,欲将跃出背面。我心里当真是惊骇极了:“白婆婆,我,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白婆婆说:“我以黄纸为本,朱砂开灵,这能通灵请来画中本相...只要黄忠一到,关羽自会闭眼!” 白婆婆随后拿起了米碗,嘴里阴森恐怖念叨:“要魂有地府,就要用米。米可以打开阴阳路,还要拍...拍,可以拍开鬼门关。” 随着白婆婆声落,她抬手开始洒米,整个纹身室出奇的寂静。落米弹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里。 随着那些米粒的声响,我只感觉耳鼓酥麻,白婆婆最后一把米粒,撒到了我的眼前,米粒在我眼前弹跳,犹如催眠的晃钟一般,我的眼珠不由自主的盯着米粒晃动,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眼皮渐渐开始垂目。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身后一阵阴风突起,耳边似有幻听的声音:“九泉之下,我势要问问云长,主公封我五虎统领,他服是不服...他究竟服是不服?” “谁在说话?”我心里蓦然一惊,循声就想回头...但白婆婆却在这个时候,紧张的抓住了我:“闭上眼睛千万不要回头。记住,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入体鬼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白婆婆,”我昏昏沉沉的呢喃:“你越说,我这心里越怕!” “别怕,别怕,闭上眼睛睡吧。”白婆婆拍打着我的后背,她的轻唤声犹如催眠曲一般,让我眼皮一沉,顿时就昏睡了过去。 或许是睡前所思,所以睡着后,我竟梦到了三国演义里的剧情,我隐约想起来了,在书里黄忠出场于第五十三回,刘备于赤壁之战大获全胜,趁机夺取江南四郡时,黄忠镇守长衫郡。诸葛亮原本是给关羽两千兵马攻打长衫郡。 但关羽自大,看不起老将黄忠,只率五百校刀手攻城,于黄忠大战的时候,关羽用拖刀计将黄忠击败。 黄忠败阵后,只求一死。可关羽却不屑的声称,他的刀从不斩老幼。随后便放走了黄忠。 第二天黄忠计诱关羽,为报关羽不杀之恩,用弓箭只射关羽盔缨。放了关羽一马,报了关羽的情。 为此,太守韩玄却怀疑黄忠有二心,想将黄忠斩首,但遭魏延劫场,韩玄被杀,黄忠与魏延才一同投降。 此后黄忠与魏延随刘备入川作战,多次立下战功,汉中之战时,黄忠在法正的帮助下,于定军山将曹魏大将夏侯渊砍成两截,乘胜夺取天荡山。 黄忠跟随刘备后屡建奇功,才被刘备封为五虎统领。连后世都有评论,黄忠这五虎统领当之无愧!只可惜,关羽高傲不屑,当五虎统领的名字颁布的时候,他还扬言大丈夫不与老卒为伍。 最后诸葛亮写信好言相劝,可这封信,还被关羽让人抄下,让将士传阅。甚至还多次以老卒相称,羞辱黄忠。 纵观关羽这一生,他都看不上黄忠。 我在梦里都不禁诧异,难道就单纯的因为关羽高傲,看不上黄忠,所以白婆婆才想到用黄忠相让关羽闭眼? 只是那么简单的道理?这可不像白婆婆平事的手笔! 第4章 白婆婆的感慨 (新书启航求收藏) 就在这思绪间,耳边再次传来白婆婆的声音:“姜承,醒醒,醒醒......” 感觉到了脸上的轻拍,我才恍然清醒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但是睁眼的时候,发现黑老大已经洗掉了纹身,几个社会青年正搀扶着黑老大离开。 临出门之际,黑老大还连声对金老板夸赞,说老太太是真有本事。当场还塞了一叠钱,让金老板转交白婆婆。 可金老板这人见钱眼开。送走那些人后,就悄悄的把钱塞进了兜里。 回头只是对我和白婆婆拱手道谢。还臭不要脸的说:“都怪我这纹身室灯光耀眼。也怨那黑老大身上的纹身,太过逼真,吓得我当时腿都软了。才误以为招了邪,害的您二位受累跑这一趟。” 事情一过,这金老板完全变了副嘴脸,话里话外都是怕我们惦记黑老大临走前,打赏的那一叠钱。 “无妨,”白婆婆并不计较,只是示意:“姜承,我们走!” 我应声扶着白婆婆离开。事情办完,那金老板居然连送都没送。 出了门之后,我才将刚才的梦说给白婆婆听,还天真的问她,是不是因为关羽看不上黄忠,所以面对黄忠的画像,他就轻蔑的闭上了眼睛。 白婆婆摇头反问“那你知道三国演义中,黄忠是怎么死的吗?” “这,”我正想回忆,但白婆婆已经细说起:“是在关羽被东吴袭杀,刘备兴师伐吴为关羽报仇...这一仗,原本就艰难。黄忠急于给关羽报仇。以身做饵遇到了吴将潘璋,那将使的就是关羽所用青龙偃月刀,交战的时候还被马忠一箭射中肩窝,黄忠这才年老血衰而亡。死前,刘备去看他...他还虚弱的躺在床上,和刘备谈起关羽,黄忠临死前都在大笑,声称这次,他在九泉下见到关羽,是要问上一句,主公封他五虎统领,他关羽服是不服!” 我不得不承认:“黄忠年过七十,还能自愿以身做饵,论勇他是当之无愧的五虎统领。” “黄忠不只是勇。而是仁义,”白婆婆说:“关羽一生都看不上他,可是他却能豁出性命,以身做饵为关羽报仇!你说说...这黄泉之下,关羽要是真的有灵,他再见黄忠该作何感谢?他又有何面目,睁眼看他?” 这一刻,我愣了!听着白婆婆感慨:“所以人这一生呐,别太高傲...也许真正帮你,救你的人。往往是你曾经最不屑一顾的!” “那是,”我点头一笑:“比如这纹身店的金老板。” 白婆婆不苟言笑,不屑和我说人是非,转而安排我先回问事馆。她这一觉起来,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她要去挨家挨户的问问,今天这北瓜究竟是从哪个村来的。 我应声后和她分路,独自回了问事馆。白婆婆的问事馆在十里八乡,那可都是出了名的。不过白婆婆问事,她常说自己和南茅道士不一样。 她不只是守正辟邪,护阳间正道,也为阴间怨死的鬼魂申怨,只为讨阴阳两界的公道。所以帮阴魂化怨。那就是笔赔钱的买卖,总是入不敷出。 回到问事馆后,我便饶有兴致的找出《三国演义》打算重新温习下里面的故事,可刚打开书,王老抠就找上了门:“姜家小哥,姜家小哥...白婆婆在吗?” 我看着这个王老抠心里直呼晦气。因为前不久他家里才死了人,而且丧酒办的那叫一个寒酸,这王老抠是镇上出了命的抠门,为此一年前老婆还跟人跑了。 等等,我突然表情一怔,心下细算时间,这王老抠的母亲刚好过世七天,今晚就是头七回魂夜。我就纳闷了:“你今晚不在家献饭,跑这来找白婆婆干嘛。” 王老抠忽然就紧张起来,还偷偷的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外边,确认没人之后,才神秘兮兮的把门给我关上了。 他压低了声音说:“姜家小哥,我TMD好像是撞鬼了!” 撞鬼?这两个字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惊恐的想要拉门看看,却被王老抠给拦住了,他还心有余悸的告诫我,千万别开门,自打他妈下葬之后,那东西就一直缠着他,他家里这几天,天天出事,闹得可邪了,连他儿子都没放过。 第5章 王老抠回魂夜 (新书启航求收藏) 听的我都也有些紧张了,因为眼前的王老抠虽然是镇上出了名的老抠,但他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特点,那就是出了名的胆大。死人身上他都要讨三分利的那种人。连他都被吓成这样,我知道这事准保没那么简单。当即就让王老抠在这等会,等白婆婆回来,自己跟她说。 可王老抠等不及了,说是家里孩子没人照顾,今个又是他妈的头七回魂夜,得赶着回去献饭。 无奈之下,王老抠才先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说是这王老抠的母亲死后,在家停尸了三天,烧够了十万钱才下葬。 下葬那天下午,王老抠跟镇上那几个帮忙的亲戚喝完酒回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不过到了下半夜,王老抠朦朦胧胧的听见客厅,居然有人在走动,便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查看。 当时客厅没开灯,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显得有点萧索。 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洗衣服洗碗。 王老抠上前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睁着双眼,眼皮一眨都不眨,表情阴冷的吓人。 但王老抠借着酒的后劲也没多想,毕竟他那扣扣摸摸的德性,老婆早几年就跟人跑了。现在王母一死,就剩下他和儿子相依为命。看见儿子突然懂事,王老抠很欣慰,当下还去夸奖了一句。 不过,他儿子就跟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依旧是在洗着手中的碗筷。神经大条的王老抠,还以为是儿子生气自己喝酒,也就没多管,继续回去睡觉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儿子又机械般的开始洗碟子洗碗,打扫卫生。 地面明明已经很干净了,碗也很干净,可他就是一遍一遍的扫,一遍遍的刷。 在夜里,那声音诡异的唰唰作响,听得人都麻了! 王老抠越想越不对劲,就去喝止他儿子,让其好好睡觉...可过去之后,王老抠简直吓坏了。他儿子微张着眼睛,就露出一点鱼肚翻白的眼瞳,就跟个鬼似的。 王老抠镇定下来,怀疑他儿子是梦游,可又觉得这个解释不合理。因为他儿子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要说梦游,也没见过谁天天梦游的。 王老抠根本不敢在想下去,开了灯就想把儿子强行抱到床上,可就在开灯的一瞬,他整个人都麻了。 只见自己的儿子,居然穿着王母生前的衣服。就那么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穿着七十岁老太的花衣服,那场面看的王老抠毛骨悚然。 他当即怀疑这些衣服肯定有问题,毕竟当初道士先生就交代过,下葬当天要把死者生前喜欢的衣服和遗物,该烧的都得烧。可他喝醉回来,把那些事全给忘了。 当晚他害怕极了,关了灯就回了房间,任凭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折腾。 熬到第二天鸡鸣破晓,他儿子消停之后,他立马翻出了王母所有的衣服裤子,鞋袜都一并给烧了。 原以为这事,就那么结束了...可没想到昨晚,王老抠就听见儿子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女人唱戏的声音。 王老抠立马就冲进房间,他惊恐的发现,他儿子还翘起兰花指,有模有样的唱起了大戏。 那声音俨然就是一个女人,而那戏腔也只有上世纪的人才听得懂。 他儿子看见王老抠之后,还翘起嘴角诡异的冲他笑了笑。 王老抠大惊失色,当即就上去掐他儿子的人中。 可他儿子醒来以后,却说什么都记不起来。 王老抠越想越害怕,因为王母年轻的时候,就是唱戏的花旦。所以今天一早,他又把家里收拾了个底朝天,所有王母生前用过的东西,就连睡过的床被,他都狠下心一并烧了。 原以为这下就能消停了。可今个刚入夜,王老抠忙着头七献饭,刚准备做菜,他儿子居然就折腾了起来。 在客厅早早的就唱起了大戏,而且这次越发的诡异,居然还画了妆,唱的有模有样...王老抠上前那么一看。 “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他说:“穿的,居然就是我妈下葬的那套寿衣!” “寿衣?”我惊骇到了极致,只感觉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些,我整个人都开始心底发怵了。 “姜家小哥,”王老抠担心道:“你说...我妈会不会在今晚回魂的时候,把我儿子给带走?” 第6章 说烧衣的忌讳 (新书启航求收藏) “这种事你问我?”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劝他还是等白婆婆回来,再问问她吧。 可王老抠已经等不及了,说是急着回去照看孩子,也要忙着献饭,他现在就得回去,让我待会一定要转告白婆婆。 我连连点头,唯恐这王老抠说的那么邪乎,要是在多待一会,我都怕他把脏东西,给惹到店里。 在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店里都是一副焦躁不安的状态。好在没多久,白婆婆就回来了,说是阴瓜的事,镇上的人都已经问遍了,并不知道是从哪个村子发现的。毕竟镇边环山,十里八村都属于山建地带。连通讯都没有普及,更别说打听消息。 “您就别管那阴瓜了,”我劝诫她的同时,把王老抠的事情,向白婆婆说了一遍。听完她便决定关了问事馆,先去王老抠家看一看。 我应声扶着白婆婆出门,一直走到街道巷尾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火光突起,王老抠已经在自己的家门口,烧起了纸衣。 好死不死的撞到这一幕,我心里直骂晦气,可就在我侧脸回避,吐上三口唾沫的时候,王老抠突然一声惊叫,白婆婆也立马抓紧了我:“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猛一哆嗦,胆颤心惊的回头,只见王老抠烧衣的火盆,突然随风一窜,火势“轰”的一声,诡异的就窜了起来。 王老抠当时就急了,赶忙进屋抬了盆水,作势就要淋火。 “千万别把水泼到火盆里。”白婆婆忙声告诫。可她年迈声弱,王老抠根本就没有听见,直接就将水泼入了火盆中,火光顿时就暗了下去。 “完了,”我心知不好,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烧衣烧纸,其实最忌讳东西只烧一半,正所谓乘兴而来,失望而归,这是会惹他们生气的。轻则肚子疼,重则...就在思绪间,已经来了,一阵阴风突兀的骤起。火盆里湿漉漉的钱纸灰,被随风卷起。在火盆上盘旋,吹出宛如龙卷风一般的旋纹。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王老抠呆愣的站在原地,浑身都在打颤。 白婆婆急忙上前,俯身摆正香烛,手法极快的将三根筷子交叉斜靠。犹如三脚木架一般,立好了筷子,再取一旁的冥钱黄纸,撕了一个平面的纸人。转而回头看我:“头发。” 我当即会意,从王老抠的头顶上,扯下几根头发给她。 白婆婆接过头发,立马绑在纸人身上。随将纸人立于筷前。在将三个烧衣供奉的酒杯,竖着叠成品字形。 最后在将酒瓶高举,任酒流进上面杯中,酒满自溢,顺入下面两杯...只待三杯酒满,溢出的酒,汇集后流向了火盆的方向。 白婆婆回头嘱咐:“跪下!” 王老抠想都没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白婆立马告诫起来:“你刚才给谁烧东西,现在就像谁诚心认错。” 王老抠应声开始磕头:“妈,你可千万别怪我...千万别怪我啊!” 白婆手中的酒已经倒完了,可眼前异相,依旧没有变化。 “怎么?”白婆婆森冷的语调带出几分威胁的语气:“难道敬酒不吃,你还想吃罚酒!”声落瞬间,冷风骤停,燃烧未尽的纸灰,直勾勾的掉回了火盆之中。 白婆冷哼一声,抬起一杯酒直接泼入火盆。说来也是奇了,酒入火盆的瞬间,顿时引得火光骤起,那些燃烧未尽的纸衣,纸币。全都重新燃了起来。 “没事了,”白婆婆说:“她暂时已经原谅你了!” “什么叫暂时?”王老抠起身急问:“白婆,你的意思是,我妈还会来找我?” “正所谓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白婆婆森冷一笑:“今晚恰逢头七回门,该来的你躲不掉!” “白婆婆,”王老抠急了:“您可得帮帮我!” “那你就说说吧,”白婆婆直接问道:“你妈,当时是怎么死的?” “她,她,”王老抠露出了一脸的心虚:“她就是在医院,抢救不急,没等到第二天的手术,就死在了病床上!” 白婆婆呵如鬼笑,笑的王老抠心底发怵。其实我最能理解王老抠的心情。 因为白婆婆常说,自己走的是阴阳路,时常和鬼神打交道。所以她身上难免阴气过重,沾染了死气。 那面相就跟恐怖片里面的鬼婆一样,看着她就感觉心底发毛。再配上她那森冷鬼泣的声音:“你在说谎...平白无故的,你妈怎么会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王老抠看着白婆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白婆婆的眼神顿时一变,细说起:“如果是寿终正寝,阳寿已尽的人自然会有鬼差接引,去城隍报道。可如果阳是寿未尽,遭逢意外或是谋害的枉死之人,那就是死于非命...死后也叫横死含怨的鬼,这种鬼会弥留阳世一段时间,直到心里的怨气平了,才会去城隍报道。” 白婆婆鬼声鬼气的问他:“那你说说...你现在算不算是被横死的鬼缠?” “不算!”王老抠猛一激灵,战兢重提:“我妈就是病死的,是她自己没有等到第二天的手术。” 但是这话,白婆婆明显不信,狐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第7章 厨房谁在烧水 (新书启航求收藏)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王老抠被瞪的浑身发抖,转而开始求我:“姜家小哥,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我!?”我尴尬了,我一个寄人篱下,被白婆婆收养的外乡人,哪有资格发表意见。 但王老抠就像是缠上了我,连声说起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儿子都已经被这事折磨的不成养了,让我求求白婆婆,好歹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忙归置归置。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提起孩子,白婆婆才心软动容了,缓声问起他孩子的状况。 王老抠立马指着里面的卧室,说起刚才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烧晕过去了,嘴里还说着糊话,当时他就感觉不对,才想着早点给王母烧衣烧纸,希望他母亲不要在缠着自己的孙子。 白婆婆让我带她去卧室看了看,孩子的掌心烫的跟煤炭似的,整个人都已经烧迷糊了,但仔细一探,孩子的眉心和后背,却是一片冰凉。 虽然孩子烧的诡异,但我以前就听白婆婆说过,遭鬼缠的人,都是鬼贴身后,所以才会脊背发寒,说的兴许就是这种状况。 思绪间,白婆婆已经询问起王老抠:“这事,你想怎么归置?” “您说了算,”王老抠强调:“只要我妈不来缠着我儿子,怎么归置都行!” 白婆婆眼神一变:“那打他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也行?” 王老抠颇显犹豫的一咬牙:“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这样也行!” “好!”白婆婆点头:“那这事,我老太婆管了!” 王老抠顿时激动起来,家里刚献饭烧纸,桌上的饭菜都是现成的。他立马招呼我和白婆婆落座。 吃完饭后,白婆婆便让王老抠准备一个封红,还有一把香,其他的东西她回问事馆准备。 只是临走前,王老抠死活都要拉着我留下,陪他作伴。 他以为我这两年,跟着白婆婆多多少少学了一些走阴阳的本事,可他哪知道,这两年我也就是帮白婆婆守个店,做个饭。 我还从没跟她出去看过事,这下好了,被他留在这,我这心里真的是忐忑的不安。要知道这王老抠家,几天前还停放着尸体,现在又闹邪,我哪坐的住? 王老抠其实比我更害怕,白婆婆走后,他还跟我说,只要我们两大男人坐在一起,阳气重准保不会有事。 我尴尬的和一个大男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起初我还因为害怕,陷入高度的紧张,可随着时间推移,那种紧张感慢慢松懈后,人就渐渐变得疲乏。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中,被一阵烧灶的柴火声给惊醒,我猛的睁开眼,心里还在好奇,这刚吃完饭,王老抠家还烧水干嘛? 我试着喊了两声:“王大叔!” 可根本没人回应,只有水烧开后,沸腾的“咕隆”水响不断传来。 “王大叔,水开了,”我起身再次喊了一句。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线“啪嗒”一声,屋内的灯光瞬间就暗了下来...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得我整个人都麻了。 要知道,就这个房间,就我眼前的位置,几天前还停放着王母的尸体。 我下意识的就想离开这。在恐惧的唆使下,我急忙朝着屋内有亮光的房间探寻...可走过去进门一看,那里居然是厨房灶台。 灶台上烧着一大盆水,沸水在不断的翻滚。与此同时,灶台下突然探出一张人脸,表情阴森恐怖,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他微睁着眼睛,只漏出腐烂的荔枝肉白一般的眼瞳,那人赫然就是王老抠。 “王,王叔,”我战兢发抖的喊了一声:“您,您这大晚上的烧水干嘛?” 他没有回答我,转而从手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子...那剪子上的锈迹,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森冷的铁器寒光,让我脊背一阵发寒,说实话,我当时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第8章 我绝望的挣扎 (新书启航求收藏) 我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把王老抠给叫醒再说。 不过,我刚走过去,王老抠就突然捂住了肚子,宛如腹痛一般倒地,开始满地的打滚。 他表情痛苦,仿佛正经历着一场生死折磨。可诡异的是,他的嘴巴张的很大,明显想要呻吟,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被王老抠给吓坏了,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王老抠在灶台柴火的映照下,痛苦的不断挣扎。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强忍着剧痛,爬了起来,然后用毛巾,在锅里的开水上沾了沾,之后捂住了裤裆,轻轻的擦拭着。 他全身都在使劲儿,仿佛将力量全都集中在了下半身。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上大号,可看着看着...画风好像不对啊! 他努力了好长时间,忽然全身放松下来,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好像刚刚完成了一项艰难的运动。 而我却看的目瞪口呆,因为我终于搞明白他在做什么了,他...他在生孩子! 对,就是生孩子,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分明就是孕妇分娩时的情况。 现在分娩完成,王老抠自然是没有力气了。 而他搭在下身的那条遮掩布,犹如帐篷一般极速膨胀了起来...孩子的啼哭声,也骤然响起。 “呜啊,呜啊!”那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这诡异的环境下,越发令人感到恐怖。 王老抠微睁鱼白的眼睛,赫然看向了我...一直指着自己的下身。 我能够意会,他这是让我,把孩子给抱出去。可他一个大男人,真的能生出孩子吗? 要不是此刻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我真的难以置信...我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把掀开了王老抠身下遮掩的破布。 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秽物的婴儿,突然停止了啼哭,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就在我伸手,想要抱起他的时候,他突然露出獠牙,恶狠狠的朝我扑了过来! 这一刻,直接吓得我“妈呀”一声惨叫,惊恐出梦.... “吓死我了!”我骤然惊醒,额间遍布冷汗,整个人都在战兢发抖。还好,我心里不断安抚着自己,这只是个噩梦! 但我依旧是心有余悸,感觉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我忍不住惊恐的喊了一声:“王大叔!” 可根本没有回应,难道他也睡着了? “王大叔,”我呼喊着回头,顿时又惊出一身冷汗。眼前哪还有王老抠的身影? 他总不会是出去了把?我害怕的站了起来,嘴里战兢喊着:“王,王大叔你在哪?” 可这话音刚落,竟然和梦里一样,“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骤然暗了下来。 回想刚才的梦境,我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我立马转身去看,还差点贴上了王老抠的脸。这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背后,他一动不动,微睁着双死鱼眼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 “王,王大叔!”我战兢的那么一喊。 可他根本不带回应的,只将面目狰狞的表情一变。赫然抬手,亮出了手里森冷的剪子...那把剪刀好死不死,居然也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根本不等我反应,王老抠就捏着剪子,宛如匕首一般朝我插了下来! “王叔!”我惊骇的喊着,双手拼命抓住他的手腕。 可我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小伙子,居然远不如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力大。 只一瞬间,我就被他压倒在了沙发上,那把森冷的剪刀,径直顶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能切身感觉到,剪子锐利的尖峰,戳破了我的皮肉......我惊骇到了极致,却又绝望到无力挣扎。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绝望的将双手一松,任凭那把剪子刺下来,任它穿破我的皮肉。 第9章 三不问的规矩 (新书启航求收藏) 也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摇铃的声响...... 那铃舌撞击着铃框,仿佛也敲击着我的耳鼓。摇了几下之后,才传来白婆婆的声音:“姜承,醒醒!” “白婆婆,”我想要回应,可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醒醒,别被东西给迷了,把你的眼睛睁开!”随着白婆婆声唤,我也想睁开眼睛,可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更多的是无力感。 直到脸上“啪”的落下一个耳光...我在“啪”声骤响之后,才赫然睁眼醒神。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醒了,醒了!”王老抠蹲在一旁惊呼:“白婆婆,这小子还真的醒了!” 我木纳的看着王老抠,半响之后我犹如炸毛一般跳起来,拉着白婆婆:“婆婆,我,我刚才看到......” “闭嘴!”白婆婆侧目,那张比鬼还恐怖的面孔,死死的盯着我:“平日里怎么和你说的,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听到什么也不要问。” “是!”我战兢应声,惊恐的站到了白婆婆的身后。 王老抠还一副关心的样子,伸手探了探我的头,说是我的额头烫的灼手,准保是刚才睡觉受了凉。 白婆婆瞪了我一眼:“死人停棺的地方你都敢睡觉...她不捉弄你,还去捉弄谁?” “我,”我哑然一顿,自知理亏。但心下回想起刚才的事情,真要说是梦,但那种恐惧感却特别真实。 试问,如果真的只是个寻常的梦,那我岂不是早就吓醒了。 心念至此,一旁的王老抠也在安慰我:“没事姜家小哥,其实刚才我也在这睡着了,还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 我一咽唾沫:“你梦到了什么?” 王老抠心有余悸:“我,我他妈梦到我自己就在灶台边,生了个孩子。” 和我的梦居然相通?我整个人都麻了! 就在惊骇的瞬间,白婆婆在眼前打了个响指:“梦醒就别去回忆,小心又被那些脏东西给迷了眼...” “是!”我战兢点头。 随即白婆婆张罗着将七个金银桥放到了门口,嘴里碎碎念叨了一会,才插烛焚香,烧起了冥币纸衣。最后才将七座金银桥一并点燃。 王老抠小声的问我:“姜家小哥,这白婆婆在干嘛?” 我解释说:“金山银山搭桥,是为亡者开路,让他带着金山银山下去打点判官,在下面享够了福,来世投个好胎。不过.....” “不过什么?”王老抠在意的问。 我说:“金银桥已经燃尽,但是桥形却没有坍塌,说明亡魂并没有踏桥上路,这也就是说,她还逗留在阳世。” 王老抠急忙问我:“那怎么办?” “别急啊,”我相信:“白婆婆有的是本事。” 说话间,白婆婆摇铃声唤,念着王母的名字死忌...可香烛没有摆动,迟迟没有应召。 无奈,白婆婆摇起了头,说王母心有执念,死活不肯上路。 说完再度问起了王老抠:“你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您这都问了三次了,”王老抠眼神躲闪道:“我妈真的是死在了医院,没撑到第二天的手术。” 白婆婆相信了,当即嘱咐他找个碗,装上半碗米... 心虚的王老抠,自然是没敢多问。将东西找来交给白婆婆后,趁着白婆婆坛前烧符,才悄声问我:“白婆婆这是干嘛?” 虽然我不通阴阳,但是跟了白婆婆两年,我知道白婆婆问米是他阴阳手段中的一决,还饶有兴致的告诉他,要魂通阴阳,就要用米,因为米可以打开阴阳路,还要拍,因为拍可以拍开鬼门关。 洒米可以请来亡者的阴魂...不过问米也有三不问的规矩。不问至亲,不问枉死冤魂,更不问无名无姓之辈。 王老抠闻言一愣:“如果,犯了这三不问的规矩,会怎么样?” 我只当他是误解了不问至亲,还让他别误会,说这不问至亲,指的是白婆婆的至亲,与他无关。 “不是,”王老抠声如蚊音道:“如果问了枉死冤魂,会怎么样?” “你妈是枉死的?”我瞪大了眼睛。 他战兢一抖:“如,如果是呢?” “之所以有三不问的规矩,怕的就是怨鬼缠身!”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心知白婆婆肯定是被王老抠给骗了,这事必然有什么隐情。 我当下就警告他,如果王母真是死于非命,惨遭横死。那问米请来的冤魂,非但不会上路,还会借机找他讨债。 这话才让王老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他在想去阻止白婆婆洒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婆婆嘴里念着王母的名讳和死忌,已经抓起碗中白米泼洒....米粒抛出之后,犹如断珠一般落地弹跳。 第10章 惊悚的回魂夜 (新书启航求收藏) “白婆婆,”王老抠疾呼上前,可白婆婆耳背,根本就没有听见。 当王老抠上前拖住米碗的时候,那半碗米几乎已经撒完了。 白婆婆问:“咋咋呼呼的出什么事了?” 不等王老抠解释,我赶忙上前,说起了王母很有可能阳寿未尽,死于非命...白婆婆恶狠狠的瞪着王老抠,凄厉的宛如鬼声,怒声问起王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眼看自己要遭怨死鬼缠,王老抠这才坦白了实情,原来早在七天前,王母就已经确诊为恶性脑瘤。 我们乡镇还是比较穷的,光是一个脑瘤的手术,都要从市里请来专家。王老抠问过,光是手术费就得过万。 这还不算后续的住院费,医药费、营养费以及护理费...各种零碎加在一起,估摸得两万开外。乡镇上普遍都是贫困户,镇上每家一年下来,都未必能存的上一千块钱。更何况是两万多。好在平日里王老抠省吃俭用,在这乡镇上也算有点积蓄的。可家里也就拿的出一万多的存款。原本想着找亲戚朋友借点,医药费倒也能凑出来。 不过,当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时候。王老抠就犹豫了,因为这也意味着手术一旦失败,那他的钱就打水漂了。还要零零碎碎的像亲朋友好友借个一万左右。 他害怕手术失败,又害怕如果不给王母做手术,被亲朋友好友指指点点,骂他王老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顾。 所以,在临近手术的前一晚...他用枕头,捂死了病床上的王母。 听的我不顾年龄辈分,直骂他畜生,居然连自己的亲妈都下得去手。 “可我有什么办法?”王老抠近乎咆哮:“那叫两万多快,如果一定能救活我妈,我不会心痛钱的。可那只有一半的几率,如果钱搭进去,人没救活怎么办?就算我不用生活,我儿子还小啊,他才七岁!他读书要钱,吃的、穿的哪一样不要钱?我总不能,不为我儿子考虑吧?同样的事情,换做是你,你会吗?” “我会,”我斩钉截铁的回应。 可他却咬牙嘶吼:“那是你没有妈,也没有养过孩子。你只是白婆婆捡来的外乡人。你压根没有体会过亲情,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无奈。” 这一刻,细想之下我沉默了...虽然王老抠看起来很自私,但他那番话我还真不好反驳。 就像别人说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谁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其实这个世道很多人都是这样,自己都顾不上的时候,还谈什么尽孝? 就在这思绪间,门外一阵阴风过后,房门突兀的敲响:“嘭嘭嘭...” 吓得王老抠滌然一惊,颤颤巍巍的问:“谁,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的,依旧是敲门声,不过这次三声敲门声,变得两重一轻:“嘭嘭砰!”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前白婆婆就说过,人忌三长两短,鬼忌两短一长,敲门两重一轻的,根本就不是人! “谁,谁啊,”王老抠双腿都在发抖:“说,说话!” “她说不了话,”白婆婆凄然一笑:“你妈回来了...她回来找你讨债来了!” 王老抠惊骇的问:“她要讨什么债?” “你不是已经梦到了吗?”白婆婆恍如变了个人,凄然鬼笑阴冷至极:“她不该找你讨债吗?你那些大道理都去跟她说说。” “不,”王老抠吓得直接给白婆婆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说起,他那么做全是为了孩子,如果白婆婆也觉得他做错了。那好歹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忙,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姜家小哥,”王老抠也拽着我:“姜家小哥,你帮我求求白婆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怎么办?” 与此同时,深夜的狂风骤起“嘭”的一声巨响后,房门竟诡异的敞开。门口洒落的米拉,开始发出啪啪的声响,就仿佛有人在上面踩踏一般。那声音在幽静的房内,显得特别清晰。 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已经麻了,而且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就仿佛是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的一样! 第11章 王老抠的眼泪 (新书启航求收藏) 王老抠同样也有这种感觉,吓得身体极速向后磨蹭,嘴里不住的呢喃:“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 而米粒的声响,丝毫没有停顿...于此同时,白婆婆凄然鬼笑:“说什么为了孩子,其实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王老抠什么性格,这镇上谁不知道?你能想象她临死前的绝望吗?” 脚踏米粒的声响,已经近在眼前。眼看白婆婆袖手旁观,还说着颇显恐吓的风凉话。 王老抠奔溃了,他竟突然大着胆子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嘶吼:“难道救她,我就不用生活吗?换做任何一个人,真正遇到这种事,也会有自私的念头。这世界没有圣人......” 完了,我心道一声不好!这要是冲撞了恶鬼,这王老抠死定了! 他要是死了,他儿子怎么办?当下我头脑一热,赶忙上前拖着王老抠:“王叔,你就别说了!” 话音刚落,门外一阵狂风扑面,阴冷的让我感觉浑身冰冷的急颤,发烧的症状瞬间加重,我整个人猛一哆嗦,头脑一抽便到了下去。后脑勺落地“嘭”声坠响,我也丝毫没有反应,眼皮沉沉的闭了上去。 霎时间,脑海中的景象天旋地转,我犹如做梦一般来到了医院,只见医院走廊上,王老抠急忙追着医生问:“我妈的病怎么样了?她还能治好吗?” “放心吧,”医生宽慰的说:“你妈的手术尽管只有一半的机会,但是我们会尽力的。” 王老抠噗之以鼻:“可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妈还有一半的机会治不好!” “的确是这样,”但医生强调:“如果不动手术的话,你妈的情况就更危险了。” 王老抠跺脚怒斥:“可要是动了手术,还没治好的话,我那两万多块不就打水漂了吗?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女人跟别人跑了,我难道不用钱重新讨个媳妇,难道我就不用生活了吗?” 医生愕然一惊,顿时就沉默了,只能无奈的摸着眼镜。 这就是当时的情景吗?我在梦里愕然的瞬间。眼前景相再次旋转。但是走廊由崭新的瓷砖地板,变成旧时代的水泥地面。仿佛倒回了几十年前...... 还是这个走廊,同样有个白大褂的医生。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拉着医生哀求:“医生,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医生于心不忍的说:“我会尽力救治您的儿子的。可是孩子那么小,手术的风险很高,手续费和后续的治疗费,都是笔不小的费用。要不...你还是放弃吧。” “不,”女人哭求:“没关系的,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倾家荡产都行啊...没什么,比我儿子的命更重要啊?” 梦境中的场景至此,突然如玻璃般破碎,人影消失。眼前景象天旋地转,但走廊依旧还回荡着那个母亲撕心裂肺的话:“我儿子的命更重要啊。” “那个女人是谁?”我心感诧异的同时,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妈!” 那声音惊醒了我,当我翻身而起的时候,看到旁边的王老抠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决堤,如断线般豆大的水珠,落地溅的“塔”声作响。 在王老抠的哭诉中,我才知道,原来王母早年是戏子名角。在那个还没有黑白电视的年代,王母就跟个明星似的。 后来戏班子在镇上演出,王母邂逅了王老抠的父亲,二人结婚后,有了王老抠。可天不遂人愿,王老抠的父亲还没等到王老抠出生,便死了。 生王老抠的时候,王母一个人在灶台上烧了热水,连个接生婆都没舍得请,自己拿了一把剪刀,剪断了脐带,就那么生下了王老抠。 王母独自带大了孩子,一个寡妇在村镇是,历来都是遭人白眼受人欺负,可王母从没想过改嫁。 王老抠半岁的时候,还突生一场大病,根据王老抠的描述,竟和我刚才梦到的医院场景,如出一辙! 说到这,王老抠泣不成声,愧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就在哽咽声中,门外的金银桥灰,轰然倒塌...王母的阴魂上路了! 白婆婆长长叹了口气:“看来,她是原谅你了!因为你愧疚的眼泪,唤醒了母爱的宽容。其实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错与对,你只需要在午夜梦醒的时候,问问你自己,亏不亏心!” 第12章 没人的镇医院 (新书启航求收藏) 王老抠没有回应,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嚎啕大哭,那声音令人揪心的疼。 白婆婆浊气一叹:“走吧姜承!” 我应声扶着白婆婆离开,出了门依旧还能听到王老抠的哭声,我担心的问白婆婆:“真的不用管王叔吗?” “不用管他,”白婆婆说:“人心有鬼,才写作愧!他的道理能说服所有人,却说服不了自己的良心。其实哪有那么多仇恨,头七回门,王母的阴魂也只是不舍得儿子,回来看看罢了,刷碗扫地,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在阳世不能自理...这就是母爱,临死心心念念,放下了仇恨,也放不下自己的孩子。” 或许我能理解,正如旁人说的那样,天使不能无处不在,所以世间才有了母爱! “不过,”我好奇的问:“愧疚的眼泪,真的能治鬼吗?” 白婆婆突然笑了,不是那种凄然惨笑,但是她的眼角却溢出了眼泪:“姜承,你知道生下孩子以后,为什么医生要拍打孩子,让他哭出声吗?” “这我当然知道,”我尴尬的说:“虽然我不是女人,也没生过孩子。但我听人说,那是医生为了检查孩子的器官是否正常,同时保证孩子的正常呼吸。” “可从古至今就是这样,你说以前接生的稳婆,也是这样理解的吗?”白婆婆浊气一叹:“也许,那就是为了让分娩过程中,已经受尽苦楚折磨,生无可恋的产妇听到孩子的哭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所以眼泪,不一定能治鬼,但一定能治那些当父母的。从孩子啼哭,娃娃坠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个母亲的命运。” 我惊讶的看着白婆婆,不得不说,我更喜欢白婆婆的这个解释...... 回去的路上,我总感觉浑身乏力,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后背全身冷汗,被夜风那么一吹,整个人都在哆嗦。 回到问事馆后,倒在我的床上,便昏昏沉沉的昏厥了过去...耳边能听到白婆婆念咒召魂,倒腾了一夜。当天亮我睁开眼睛的时候。 白婆婆泡了符水给我喝,说我是昨晚两次阴邪入体,受惊受寒,伤了体魄...她已经给我释针召魂。 但症状还是没有缓解,就这样保持着发烧的症状,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天。 直到晚上,白婆婆看我烧还是没退,就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去镇医院看看。 我接过了钱,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当我出门,发现白婆婆是让我一个人去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因为镇医院修在镇郊荒地,是出了名的阴森恐怖...镇上医疗条件极差,周边十里八乡又普遍贫穷,所以镇医院死了很多枉死的人,我还经常听说镇医院闹鬼。 要不是高烧让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是打死都不会去镇医院的。 可即便在怎么胆颤心惊,我还是来到了镇医院。 镇医院的周围和院子里,全都是一米多高的杂草,医院已经有很多个年头了,墙体都已经脱落,院墙也倒了一半。阴森恐怖的氛围,像极了想象中的鬼宅。 尤其是今晚,居然整座医院连灯都没开...说真的,要不是怕回去白婆婆骂我,我真的宁愿发烧,也不愿意进去。 最终,纠结了很久,我才一咬牙一跺脚,迈进了黑漆漆的镇医院。 镇医院大门是敞开的,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我穿过了大门,心惊胆颤的来到了门诊室,可万不曾想,竟然连门诊室,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我在门诊室的走廊上走了一圈,战兢的喊着:“有,有人吗?” 可回应我的,却是阴冷的回音:“有人吗?吗?吗?” 我更加害怕了,就在我心生胆怯,打算回头离开的时候,突然肩膀一沉...... 第13章 诡异的镇医院 (新书启航求收藏) 只感觉是有个人,在身后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吓得我撒腿就跑。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站住,你跑什么!?” 声音在走廊上回响,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宛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 我这才停下来,回头去看着黑漆漆的走廊。 “大晚上的,你来医院干嘛?”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她好像随手在走廊的墙壁上一按,啪的一声,走廊的灯全都亮了。 随着灯光一闪,我才看清了那个女孩,她身穿白大褂,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着一张娇俏的脸蛋,简直漂亮极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鬼,不,应该说是女人。因为我看到了,她是有影子的。 “说话呀,”女护士走近,伸手在我眼前一晃:“你没事吧!” “没事,”我傻傻的笑了笑,这才说明了来意,也说清了自己的病状。 她很快便拿出了体温计,先给我测量体温。 因为看这护士漂亮,我忍不住就和她闲聊起来。 在聊天中得知,她是周边村落的女孩,名叫刘思雅,在市里的医科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镇医院实习。目前还处于实习期。 接下来,我还听她说起,今晚镇医院的电压不稳,老是跳闸,所以医生和保安都在楼下换电闸。 换好电闸之后,保安就让她上来看看有没有通电,可她刚到走廊,就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当时就吓的她躲了起来。 直到听见我问有人吗?她才敢出来....说到这,我松了口气,敢情我们刚才都是人吓人。 五分钟后,她拿着我的体温计一看,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三,她立马去找来值班医生。 经过医生诊治,说我是寒气入体,染了风寒。发烧的症状比较严重,建议我住院输液,先观察两天。 起初,对于住院我是比较抗拒的。可是医生说,只有住院才能享受医保报销。 这就很无奈了,看着白婆婆给我那点钱,我也只好认了。 交了钱之后,让我更抓狂的事情,来了......刚才的护士,在药房取好药之后,居然把我带到了二楼。说是一楼电压不稳,老是断电。 听到二楼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已经咯噔直跳。因为二楼没几间病房,其实镇医院根本就不大,我以前就听说过,这里的太平间停尸房,就在二楼。 好死不死,这护士还把我带到了太平间对面的那间病房说:“你就住这间病房吧?” “住这?”我立马央求她:“能不能换间病房。” 可她考虑到其他病房都是靠窗的,镇医院年久失修,窗户都是破洞。只有这间病房避风,适合我这样的病人。 说着,她莞尔一笑:“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害怕了?我正跑上跑下给你换药瓶都不怕,你怕什么?” 被她那么一说,我脸都红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虚荣心,当着漂亮女孩,我佯装无事的逞能:“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好,”她笑了,给我安排好了病床,挂上了输液瓶。 看着空落落的病房,我战兢的问她:“这间病房,就我一个人吗?” “岂止是这一间病房?”她说:“这一层楼都只有你一个病人...自从太平间开始闹腾以后,这里的病人都陆陆续续的办理了出院手续,没人敢在医院住。” “你刚才怎么不说?”这一刻,吓的我整个人都彻底麻了,看着挂好的输液瓶,我在想离开,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她从始至终就没当回事,还给我倒了杯水,递来两颗胶囊说:“如果你害怕呢,就把这个药吃了。” 我接过水杯问她:“这是什么药?” “放心吧,”她挑眉一笑:“这是定心丸!” 噗,骗小孩呢?我只当是退烧药,想也没想就把药吃了。 可刚吃完,我就感觉头重脚轻,眼前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问她:“这...这到底是什么药?” “安眠药呐,”她浅笑说起:“吃了药呢,你就好好睡一觉,等到天亮,你的烧应该就退了。” 我只感觉头脑一沉,犹如死猪一般倒在了病床上。 她一边给我盖被,一边说:“半夜你要是醒了,一定要记住,无论听到太平间传来什么动静,都千万不要出去,如果有人叫你,你也千万不能回答,因为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随着药效上头,就有顶不住的困意...我将头一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了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我微睁的眼睛,甚至能看到开门后,漏出的光源,一个穿着白鞋的女人走了进来。 第14章 走廊突然断电 (新书启航求收藏) 只当是那个实习护士刘思雅,来给我换药瓶了,所以我并没起疑。借着沉沉的困意,我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秒,我耳边能清晰的听到“嘎吱”一声,仿佛是谁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头上,我极力的虚睁双眼,可病房内,本就是一片漆黑......看了很久,我才隐隐看到,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轮库,坐在我病床上,此刻正背对着我。而我的病床上,也没有了输液瓶。 那这个人是谁!?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只见她背对着我,拿着一把木梳,开始不断的梳头。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可无论我怎么听,却始终听不清楚。 我极力想要睁大眼睛,但浑身上下还是一阵疲软,只能虚掩目光看着...看着护士手中的梳子,在黑夜中,泛着森冷的光泽。 这一幕吓得我心神一颤,跟着白婆婆走阴阳,我时常就听白婆婆告诫过...夜半不梳头,梳头鬼见愁。 老人都说这晚上十二点以后,人们都睡觉了,就到了鬼魂活动的时间,也就是说你在鬼魂刚刚起床的时候梳头,恰好和鬼魂同时梳头。 为此还衍生了“鬼剃头”的说法,老人都会讲,晚上梳头后,夜里的鬼,就会来给你剃头,第二天你就成了秃子了这样的故事。 其实这样的说法,并不全面,但我曾经听白婆婆说过,夜半梳头是刮掉头上阳火,这是阴阳手艺中,招阴的一种手段。寻常人万不可学,因为阳火一灭,命难寻。 我想要开口提醒她,可张开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直到五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梳头,动作没有半点改变,甚至从头到尾,梳的都是一个地方...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只希望眼前诡异的一幕,全是幻觉。我想要起身,可是那安眠药上头的无力感,让我根就本不能动弹。 我甚至想要用牙齿去咬自己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这一刻,连牙齿都全然无力。.在一番挣扎后,我终于在极度的不安中,又睡了过去。 直到天亮,窗外的阳光透过密封的玻璃,照到了我的脸上...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随着老旧木门的“嘎吱”一声,我才猛然睁开双眼。 我翻身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临近八点。 “姜承,”刘思雅护士稍显歉意道:“抱歉啊,吵醒你了!” “没关系,”我看了看她说:“昨晚你也在这陪了一夜,辛苦了!” “昨晚?你说什么胡话?”护士一愣,只当我是占她便宜,还略显不悦的强调:“谁陪你一夜?昨晚你就两瓶液,输了我就回值班室睡觉了...鬼才陪你了一夜!” 说者无心,但鬼那个字眼,吓得我浑身都不对劲了。 尤其是接下来,当我确认医院昨晚就她一个护士,甚至就她一个女人的时候,我脊背一阵发寒。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我浑身都已经麻了,就连刘思雅今早输液,扎了我七八次才给我扎上输液针。对此我都全然没有痛感,更没有懊恼,脑海里惊恐的都是昨晚的那一幕。 后来,白婆婆见我一夜未归,就到镇医院来找我,我立马拉着她说起了昨晚的事。 听完连她也不以为意,还说我是前一天遇到了两次邪事,吓傻了,心里才有鬼。 “怎么就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简直欲哭无泪,央求着白婆婆别走,今晚留下来自然就能发现,我没有说谎,那根本不是幻觉。 可这些话说完,我才意识到不妥...白婆婆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平日里腿脚都有不便,让她留在医院照顾我,想想都不可能。 但是看我惊恐的模样,白婆婆心软了,摸了摸我的头,少有的慈爱道:“那我回去休息一下,今晚再来瞧瞧。” 有白婆婆这句话,我才算安心了...两瓶液,没一会就输完了。 无所事事的待在医院病房,我除了吃饭就只能是睡觉。 直睡到夜里,八点多的时候,镇医院的医护人员交班,实习护士刘思雅上来,照列给了我两颗安眠药,让我今晚害怕就吃了早点睡。 放下药她便离开了,可我昨晚就是吃了安眠药的亏,今晚哪还敢吃?心想着,如果这病房真的有鬼,我看到了还能逃,要是吃了安眠药。那我岂不是连死都无力挣扎。 想起这些,我就更不敢吃药了...夜里我越发的焦躁不安,尤其是迟迟不见白婆婆来,这都十点了。 我心里害怕极了,开门想着下楼去看看白婆婆,可刚出门,就听“嘭”的一声,伴随着碰电跳闸的声响,整个二楼的走廊上,灯光瞬间就灭了。 那诡异的应急指示牌突然亮起,幽绿的灯光,照出灯牌上一个个绿色的人影,在这一刻,让气氛变得更加惊悚..... 最令我感到害怕的,是医院的走廊,明明就是密闭的环境,可我总感觉阴风阵阵...脚步起落之间,在狭长的走廊上,传来阵阵回响,那声音,诡异的令我心底发毛。 我当即调头回到了病房,摸到了自己的病床,将被子盖住了头,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浑身发抖。 这一刻,我害怕到了极致,在寂静清幽的环境下,我耳边甚至能听到病房挂钟,传来秒针跳动的“咔咔”声响。 第15章 子时的敲门声 (新书启航求收藏) 那微妙的声音,都能让我心底炸毛...我在也顾不上了,掀开被子,就抓起了床头柜上的两颗安眠药,连水也没用,直接就将药吞服了下去。 可说来也真是邪了...这安眠要吃了,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或许是我内心极具惊恐,又或者说今天白天睡了一天,所以这药吃了,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我战兢哆嗦的窝在被子里。 直至房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白婆婆!?”我心下顿时一紧,赶忙掀开被子起身。就在我下床走去开门的时候。 目光正好看到墙上的挂钟,此刻正值十一点整,在走阴阳的行当中,这也被称为子时,我猛的一个激灵。 瞬间就想起了前一晚,实习护士刘思雅好像叮嘱过我。我隐约还记得,她说晚上听到太平间有什么动响,都不要去看。有人说话也不要应声。 想起这些,我越发胆怯,颤颤巍巍的朝病房门靠近,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一道苍凉的声音:“女儿...女儿...你开门呐,你开门呐!” 我整个人都麻了,那声音鬼声鬼气的,也不像是白婆婆。吓得我急忙回到了病床上。 于此同时,敲门声越发急促“砰砰”骤响:“女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呐,你开门呐!” 谁是你女儿,我心里直突突。我非常确信,自己是个男的,而且这病房根本没有别的病患。我心里那一瞬间真的害怕极了。 我盖着被子,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房门。想着不搭理她,不应声,那她敲一会应该就会走的。就在胆颤心惊之下,敲门声真的停了下来。 可我这才刚松口气,敲门声又再度响起,不过这一次,凭借敲门的动响来判断,应该是从对面传来的.... 对面!?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对面是他妈太平间停尸房,敲什么门? 刚有这个念头,老旧的病房门“嘎吱”一声推响,这门竟莫名其妙的推开了...走廊上还涤荡着那道凄惨的声音:“女儿!” 声音透过走廊回音,显得越发森冷:“女儿呐!” 完了,我赶忙下床,忙不更迭的跑了过去...就在我打算关门的那一刻,对门相隔,我看到了。 阴森恐怖的停尸房门口,哪有人影? 压根连个鬼影都没有,而于此同时,那诡异的敲门声也悄然停了下来。 真他妈撞鬼了,我哆嗦就想关上门,可就在门缝即将合拢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撞响,一只手,就那么直愣愣的伸了进来。阻隔在门和门框之间,被撞的嘭声作响,我看着都疼。 惊愕的瞬间,门被弹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从缝隙间探出了头...她一脸狼狈,有如乞丐一般的模样,抬头看着我问:“你看到我女儿了吗?” 就那么四目相对的情况下,我脚麻的直哆嗦,连说话都颤抖起来:“谁,谁是你女儿?” 她猛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那手冰的我浑身打了一个冷噤...不等我反应,她便阴冷的说着:“我女儿,就住在这间病房里。” 开什么玩笑?这间病房就我一个人...我整个人都已经懵了,想了想:“你女儿该不会是实习护士,刘思雅吧?” “她!?”女人的眼睛圆瞪的宛如死鱼眼一般:“就是她...我女儿死的时候,最后一针,就是她扎的,她当时扎了十几次,都没有扎准。” “死,”我一咽唾沫:“你女儿死了!” “不!?”她摇头呢喃:“我女儿没死,她就住在十四号病床!” “可病房里,就我一个人,”说着,我侧开身子让她看病房里的全貌...可看着看着,我整个人都愣了,因为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我睡得那张病床,就是十四号床! “她就在里面,你看....”说着,女人走进了病房,还告诉我:“我女儿,就坐在十四号病床上,她在梳头,她......” 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再也不敢听下去,急忙跑出病房,嘴里疾呼:“有鬼,有鬼啊...”我疯了一般朝楼下跑。 走廊上,回荡起了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你这个骗子,你别跑...我女儿呢?肯定是你把我女儿藏起来了,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回音在走廊回响,吓得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脚下一滑,我狼狈的从楼道滚了下去。 直滚到一楼,甩了个四仰八叉,但我嘴里依旧战兢呢喃着:“有鬼,有鬼!” 就在这惊恐的瞬间,一双黑色的老年布鞋。落入我的眼前,耳边也传来白婆婆的声音:“瞧你那点出息,就算真是鬼,有那么可怕吗?” “太可怕了,”我跟白婆婆说:“比纹身关羽,比王老抠家回魂夜,更可怕!” 白婆婆瞪了我一下,便独自迈步上楼...... 第16章 事情的真相是 (新书启航求收藏) “白婆婆你小心啊!”我战兢的提醒了一句。 可她根本没有应声,径直走向了二楼....我惊恐的坐在地上,犹豫了很久,也没敢跟上去。 直到医院的实习护士刘思雅,听闻刚才的动静,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姜承,姜承...你没事吧!?” “我,”我战兢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看到鬼了!” “鬼!?”这个字眼,还是令女孩子猛地一个哆嗦,但她很快就缓过神,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一个中年妇女,一直嘴里声唤着女儿!” “对,对,”我连连点头:“就在二楼,就在我那间病房门口,太可怕了!” “可怕什么呀,你......哎呀,”刘思雅护士沉眉一叹,急忙朝楼上跑。 “哎,你别去啊,”我跟上去原本还想拦着她。 可她极具埋怨的说:“前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什么?”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记得。 “你这人,”刘思雅护士已经顾不上解释,疾步上楼...迈上楼梯之后,已经不用她在解释了。我看见刚才那个森冷恐怖的中年女人,抱着白婆婆已经泣不成声:“我的女儿....” 白婆婆宽慰道:“放下吧!” 中年女人在也压抑不住了:“我接受不了女儿已经离开的事实...我知道她死了,可我这心里,就是放不下啊!” “人活一世,或早或晚,都会离开,”白婆婆轻拍她的后背说:“死亡不是结束,忘记才是,逝者已矣,你不忘记她,自己怎么能好好生活呢?” “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女人说:“可我就是不想忘记她,才每天都来医院....” “那就别忘了,”白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居然捏着个手掌大小的草人,草人上似乎还写了名字和生庚。 她将草人交给了中年女人说:“你女儿的魂魄,就在这个草人里,今后你把他带着身上...早晚三炷香,让她永远陪着你!” “谢谢,谢谢!”女人脚下一软,颤抖的跪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我愣了...那个中年妇女居然有眼泪,她不是鬼。 我就纳闷了:“这,这.....” “不是都和你说了吗?”刘思雅护士再次埋怨了起来:“前天晚上,我明明就和你说的清清楚楚.....” 其实,前天晚上我吃了安眠药,刘思雅最后说了什么,我压根就没听见。现在才听她重复的细说了起来。 原来,在一个月前,有个白血病的患者被送到了医院。患者就是这中年妇女的女儿,这对母女其实挺可怜的,她们母女一直彼此相依为命,当母亲的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女儿也很孝顺。 可天不遂人愿,眼看她女儿成绩优异的从名牌大学毕业,回到村里打算接这位母亲去大城市生活时,却意外昏厥,送到镇医院一查,居然是白血病....即便这位母亲,想砸锅卖铁筹钱给女儿治病,可白血病却是绝症。最终她女儿死在了镇医院。 实习护士刘思雅感叹:“她女儿死的那天,最后一次推进抢救室的时候,嘴里还在呢喃,说她不怕死,只是怨恨老天爷不公,为什么让她活了一世,折磨了自己母亲,好不容易长大,有心尽孝,亲待,她却不待!听到这话,我也忍不住哭了,给她扎针的时候都在哆嗦。其实想想,还是真是这样...世界上最残忍的,不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而是命不由己,却要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个世上。” 听了刘思雅的话,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我能想象:“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离开的人不舍,活下来的人可怜!” 连这王老抠的事情,一起想的话...如果一个孩子呱呱坠地,就注定了一个母亲的命运,可孩子突然离世,让一个母亲,哪还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爱是个奇迹,但往往,孩子也是唯一能击垮母亲的人。 就在这思绪间,中年妇女紧紧握着稻草人,对着白婆婆再三感谢后,离开了。 下楼和我们错身之际,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刘思雅点头:“刘护士,我,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有的事,”刘思雅回以礼貌的一笑。 看着中年妇女,下楼离开后。我才好奇的问白婆婆:“那个稻草人,里面真的收了她女儿的鬼魂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白婆婆浊气一叹:“是真是假,其实都不重要。只要她今后,能有个心灵的寄托,有个陪伴,有个心念活下去,你又何必去追根问底?” 白婆婆的话很深奥,我也是回到病房后,才想通。 其实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养孩子呢?以前的人,都会说,是为了传宗接代,是为了养儿防老。 可是,我看这世界上,多的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脚步阑珊还担心的儿女的吃喝。 直到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位母亲,是这样说的,她说养育孩子是为了付出和欣赏,不要求孩子完美,也不用给我挣脸,更不用帮我去养老。只要这个生命能够健康的存在,来到美丽的世界上走一遭,让我有机会与他同行一段足矣。 孩子是父母心灵的寄托,是晚年心里的念想...无论他优秀或是平庸,无论他孝顺,还是忤逆。这些都改变不了,那些母亲期盼的眼神。 躺在床上,我心怀祝愿,只希望,那中年妇女,能带着哪一个假想的寄托,好好活下去。 “等等,”我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白婆婆,可是那晚,我的确在医院梦到了她的女儿......她那晚就坐在14号病床梳头!” 第17章 刘思雅的邀约 “有什么好怕的,”白婆婆说:“这世界上,没有灯的地方,到处是鬼...也许你所惧怕的鬼,已经是别人心心念念,却再也见不到的人。” “话是这么说,”我胆怯的一缩脖子:“我这心里,总感觉害怕。” “别怕,”白婆婆宽慰着说:“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这世界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不招惹它,它也不会缠着你。” 白婆婆当晚,一直守着我,有她在身边,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安全感。 或许,这就是一种亲情。虽然我是白婆婆捡回来的,起初镇上的人都说,白婆婆老了,是腿脚不便,才骗我留下,以后好给她养老。 但我想,白婆婆留我在身边,更是一种陪伴,而且陪伴是相互的....正如母女情,父子情,你陪她长大,她陪你终老,这便是最纯粹的亲情。 在白婆婆的陪伴下,第二天醒来我的烧就已经退了。 就在当天下午,我和白婆婆一起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后,几个不速之客,就在一路打听之下找到了医院。 他们身穿制服,一见白婆婆就亮明了身份,说是镇上派出所的。 还拉着白婆婆到一旁说话,甚至还有意避开了我。 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白婆婆说什么:“十字穿心煞,那家电影院是大凶之地...”然后,那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就里面变得客套起来。 颇显恭敬的邀请白婆婆回局里说。白婆婆答应了,不过在去之前,她说要和我交代几句。 得到几人的同意后...白婆婆回头和我说起:“姜承,我要去办个公家的事,办成了也好托他们打听打听那个阴瓜,是从哪个村子拉到镇上的。” “好,”我应声后,白婆婆又说:“你就在这医院等我...你近来几次冲了身,身上的阳火弱,今个又是七月半,在我没回来以前,你可千万不能开问事馆的门。” “在这等,”我有些抱怨:“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你这小子,”白婆婆白了我一眼:“没事,不会去找你那实习护士吗?” “我,”我脸一红,羞涩的说话都开始颤抖:“什,什么实习护士!” “你以为我没看见,”白婆婆眯着眼睛说:“那实习护士每次进你病房,你那眼睛都看直了,就你那点小心思,骗的了婆婆吗?” “额,”我尴尬了,急忙将话锋一转,推着她赶紧去问事,早去早回,就别在我这耽误时间。 送她上了那些人的车后,我心里其实还隐隐有些激动,想着正好回去跟漂亮护士道个别。 可哪曾想,去护士值班室一打听才知道,刘思雅上的是夜班,而且今个还恰逢休息。我也向他们打听过刘护士的住址,可她们也只知道,刘护士是租住在附近的出租屋。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这就很无奈了,我有些失落的站在医院门口...可就在心生沮丧的时候。 “姜承,”突然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你怎么站在门口?” 我t抬头一看:“刘护士!” 她今天休息没穿护士服。当下穿着薄纱的长裙,一双肉色的薄丝,头发扎的狠精致。到底是大城市毕业回来的女孩,穿着气质,就是洋气。 看的我心里好一阵悸动,她见我呆愣模样,浅笑伸手,在我眼前一晃:“你没事吧!” “没事,”我回神笑说:“这不刚出院了吗,白婆婆去问事,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那正好,”她漂亮的柳眉一扬:“不如,陪我去看一场电影吧!” “电,电影!”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好像记得,刚才白婆婆和那些穿制服的,说起过什么电影院,而镇上可没几家电影院。 我有些胆怯了,害怕白婆婆看到,又得取笑我。 但耐不住刘思雅的劝诫,还说她毕业回来,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过电影了。 她也难得休息,想去看一部鬼片,可一个人又不敢去。 “鬼片啊,”我心里更悸动了,咱们镇上那电影院,都是上世纪那种不正规的,黑漆漆的场所,我时常还听人说,里面时常会看到有些羞羞脸的事情。 说什么,前面放着恐怖片,厕所放着爱情片,套路简直是一桶一桶的! 想着想着,我傻笑出了声...“你笑什么!?”刘思雅表情一变,指着我质问:“想什么呢?” “我,”我尴尬的将话锋一变:“其实我没去过电影院,而且...而且我也没带钱!” “这有什么关系,”刘思雅噗嗤一笑:“你陪我看电影,当然是我请客了。” 说着,她带我离开了镇医院。 第18章 别捡路上的钱 不过在去电影院之前,她先带着我在镇上的家常馆,简单的点了几个菜,期间还要了六瓶啤酒。 我跟着白婆婆这段日子,我可是从不喝酒的。但我也是青春期萌动的年纪,任谁在这个年龄段,都会对酒精麻痹后的一些事情,充满了幻想,甚至说是满怀期待。 尤其是想起等会电影院里,那灰蒙蒙的环境,我这心里就是一阵躁动...... “怎么了,”刘思雅看出了我的窘迫,问道:“你该不会是,不会喝酒吧?” “谁说我不会?我,我只是酒量不好,”说着,我佯装从容的陪她喝了三瓶。 但这三瓶啤酒下去,我整个人就已经开始晕乎乎的。 吃完饭已经是夜幕降临,刘思雅买了单后,我们便离开了。 只走了五分钟,我们就来到了镇上的一家电影院。 看着昏暗的街头,电影院的霓虹灯,照着黑板上的几张海报。几个暴露的女人,在海报上,摆着各种诱惑的姿态。 刘思雅径直拉着我走进了电影院,可就在迈步台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猜到了什么硬物,停下来回头才发现,居然有张揉捏成团的百元大钞。 “姜承,你运气不错啊!”刘思雅见我一顿,她低头也看见了,当即示意我:“一百块啊,你今天刚出院就发了笔小财,还不快捡起来。” “可,”我犹豫的说:“白婆婆告诫过我,路上的东西千万不能捡,哪怕是钱...更何况,今晚还是七月半。” “为什么不能捡,”在刘思雅看来:“你怎么那么胆小?我呢,只听说捡到钱,不能吃独食,不能揣兜,我可没听说过,地上的钱不能捡。” 我有些纠结的看着地上的百元大钞,还隐约能看到上面,写了奇奇怪怪的几行字...说真的,我心里是真没打算捡的。 但刘思雅在身边一直劝我,还说大不了捡起来,等会买电影票,不揣兜不就行了吗? 就是听了她这句话,我才弯腰捡起了那张百元大钞。 可哪曾想,进了电影院后,两张电影票一百一十块。 我看着自己手里那一百元,就略显无奈了...因为我连十块钱都补不了。 刘思雅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从包里掏出了一百一,买了两张电影票。 “等等,”我急忙拉着她:“那这一百块怎么办?” 她笑了,让我先放兜里,回去的时候,在给白婆婆买点水果营养品...她今天休息,之所以会去医院,就是为了感谢白婆婆帮忙,让医院这几天消停了下来,她上夜班也变得清静了。 所以,她才专程去医院,想请白婆婆吃饭,以示感谢...可没想到白婆婆出去了,这才无奈的带上了我。 感情今天邀我吃饭,就是为这?我如遭雷击一般绝望,心里瞬间如坠冰窖,失落到了极致。 可她全然没有发现,还当我是纠结那张捡到的钱...她安慰着我说,没事的,钱怎么就不能捡,那些都是大人骗小孩的。别当真。 说完,拉着我的手,帮我将那张百元钞票,塞进了裤包里。 接着才带我朝放映厅走去。 路上,她才想起问:“对了,白婆婆去哪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答:“好像是帮公家办事。” “公家的事她也看?”刘思雅惊讶的问。 “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叹了口气说:“做白婆婆那一行的,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说到这,我愣了,半响之后:“我想起来了,白婆婆说过,路上的钱是转运钱,不能捡的原因,就是因为......” 话音刚落,整个放映厅,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刘思雅也冲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声道:“好了,别在想什么钱不钱的,电影都开始了...”说着,她将我带到了后排落座。 虽然是和她并排而坐,但我心下已经没有半点期待。 看着电影,心里都觉得失落。有种还没表白,就被人拒绝的挫败感, 望了望银幕上晃动的人影儿。好像是个国产的恐怖片...虽然是第一次看电影,可比起我当下的失落,这电影就显得很无趣了。 我无聊的打量着硕大的放映厅,只有零星的七八个客人,令人感觉阴森森的。渐渐,在银幕的晃动中,还有酒精的催眠下...我朦朦胧胧的微眯起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一阵清风,夹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这香味很奇怪,像是上贡敬奉的檀香...香味把我从蒙胧中惊醒,只见一个女人悄悄的在我前面坐下,黑暗之中我看不清她的模样。 就连她侧身落座的时候,我也没看清她的长相,因为她的面孔,隐藏在长发的阴影前面。 第19章 阴森的电影院 她不偏不倚的坐在我前面。我不免有些懊恼,心想,这么大的地方,干嘛挡我的视线? 那黑黑的脑袋,还总在前面晃动,我忍不住轻轻地咳了一声,说:小姐...麻烦你脑袋让让,我看不到屏幕了。” 前面的女生没有回头,只是“嘿嘿”的笑了,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我心里莫名的惊恐:“你...你笑什么?” “我挡住你了吗?”她轻轻地回答我,清脆的笑声像铃铛一样,起初我还真没感觉异样。但是.... “真的挡住了吗?”等等...她的声音,似乎变得尖锐了一点儿。 “真地挡住了,真的挡住了吗?”她没回头,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开始变的有些刺耳。我不免有些慌了,做贼一样的看了看,身边的刘思雅竟没有半点反应,她好像对我们的对话没有感觉,或者说,她完全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紧张的自顾看着荧幕。 “真的挡住了...真的挡住了吗?”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惊悚起来,我感觉回音,在四面八方回荡。 我当时害怕极了,双手赶快捂住耳朵,龟缩在椅子上。我看见她抬起了右手...苍白的手,抚摸着漆黑的头发。突然,她开始使劲儿地拽着自己的头发,还在疯狂的说着:“挡住你了,挡住你了,挡住你了。” 那声音变得沙哑低沉,鬼声鬼气的强调,吓死人了...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傻愣愣地瞪着眼睛,看着她一丝丝的头发在飞扬,漂亮的脑袋像只皮球一样,被自己的手从脖子上拽了下来,暗色的液体从伤口喷涌而出,冰凉的洒在我的脸上。 那只手轻松的一挥,黑乎乎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的落在我的双腿中间 我终于看见他的脸了,没有鼻子,只有黑漆漆的空洞,苍白透亮的面孔,皮肤下无数的蛆虫,随着驱虫的涌出开口说道:“这样,就不会挡住你了吧?” 这一次,那声音除了阴冷,还带着几分娇媚...我像个女人一样尖声大叫起来、因为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表达我内心惊恐的念头:“鬼,鬼啊!” 我惊恐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在黑暗中连滚带爬的向后排狂奔,后面几排零碎的坐着几个人,我一把揪住靠走道坐着的那个男人,惊慌的喊着:“有鬼,”可他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我只看见他的小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呆呆的盯着我,我拼命的冲他摇晃着:“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在我摇晃他的时候,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眼镜下落到了我的手背上。仔细一看,是只眼球,我一下子愣住了,又是一只落下来...然后是鼻子、耳朵、牙齿,就像沉淀一季的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融合一般,五官纷纷地从他的面孔上脱落......最后,是整个头,“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像木头一样清脆。落地后,还在地上拉出“哗啦啦”的滚动声。这一刻,我的心简直入坠冰窖。 脚都已经麻的毫无知觉,我木纳的一步,一步的倒退着。突然...我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重心偏移,我像只沙包一样倒在地上,后脑勺一凉,有些湿湿的感觉,疼痛无比。我忍着剧痛,翻身一看...居然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她竟然倒在走道中间了,眼睛像死鱼一样翻着白,七窍流血,把地上染红了一片。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刺激,眼睛的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转,我眼前一黑,便垂下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又缓缓地恢复了。眼皮被某种光线刺疼,慢慢的将眼睛虚睁开来。 我感受到了微弱的光芒,也看到了眼前仿佛有烛火在跳动...我还看见了白婆婆的背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摇铃声在我耳边“叮当”作响,随着一把米拉打在我的脸上,白婆婆落铃呢喃:“天地皇皇,阴阳有道,莫挡路啊,莫挡路!” “白,白婆婆,”我极力想要呼喊,可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第20章 转运钱不能捡 直到耳边最后一声摇铃的声响回荡,白婆婆沉声宛如鬼唤:“醒来,姜承醒来!” 我这才闻声睁大了眼睛,破音而出:“白婆婆,救,救我!?” “你这混小子,”白婆婆瞪了我一眼...吓得我猛地一哆嗦,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刚才电影院的过道上,居然还有鲜红的血迹。 而且不偏不倚,就在我刚才的座位旁,吓得我顿时“妈呀”一声,战兢的躲在白婆婆身后。 “姜承,姜承,”刘思雅在一旁拍着我的后背安抚:“你没事吧!?你都快吓死我了,你这人睡性怎么那么大?” 刘思雅在一旁说起,刚才电影开始没多久,就有一个女人走近电影院...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由于电影院里环境太黑。 她脚下一滑,后脑勺就磕在了楼梯上,当场就死了...电影院里的人,当时全都吓坏了。只有我,睡坐在死人身边,还能睡得死沉死沉的。 刘思雅当时怎么叫我都叫不醒,好在没多久,调查人员和白婆婆就赶到了...白婆婆一眼就看出,我双肩阳火灭了,准保是被刚才的死人迷了眼。 这才摇铃问米,喝阴人让路.... 只等我缓过神,白婆婆在沉眉不悦的问道:“混小子,你是又做了什么浑事!?” “我,”我战兢的一愣,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有被鬼给碾了。这刚死的鬼都来缠我,我...“等等,”我恍然想起:“对了白婆婆,我,我捡过一张钱!” 说着,我将兜里那种折皱的百元大钞,交给了白婆婆...这一刻,我才注意到了,钱上还真写有几行特别的字,念起来像是一首打油诗。 看完,白婆婆气的满脸抽搐,当场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打的“啪”声作响:“混小子,你,你气死我了。平日里,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我捂着脸,当时害怕极了...白婆婆厉声指着我骂了起来,也从咒骂声中提及,自古就有人说,舍财免灾,舍财免灾。 其实这不是一句胡话,一个人时运差的时候,就容易掉钱...其实掉钱,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就是破财免灾,掉落的转运钱。 有的地方玄门中人,更是借用破财化劫的手法,替主家背运的人,以黄纸红绳包裹上钱币,在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或是特定的符咒。丢在大街上,这就和寻常掉钱的人没有两样...这在玄门阴阳中,叫转运钱。 谁要是捡了这种钱占为己有,揣在兜里,那就要为主家担劫承祸...这就是老话说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数落完,白婆婆气的抽手,“啪”的一声,又给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不争气的混小子,平日里我教你的你就是不听。阴阳行当,都是和鬼神抢饭碗,刀口舔血的生计,稍有不慎,你这小命可就没了!” “我,”我捂着脸,心里一阵的憋屈,而且白婆婆,平日里也没那么凶的。 我委屈极了,刘思雅也跟着一阵的内疚,她将我护在身后,不断的冲白婆婆道歉,还说出了当时,其实我根本就不打算捡这什么转运钱。 是她,都怪她一直怂恿,才让我把这钱捡起来,而且也是她帮我踹了兜...刘思雅一个劲的向白婆婆道歉。 碍于那么多外人在场,那些调查人员也在劝诫白婆婆:“算了,姜承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回去好好说说他就行了,年轻人嘛,经一事长一智,经过了这件事,他自然就长记性了,没必要在打他。” “是啊,是啊,”在众人的劝说下,白婆婆才收手罢休,不过侧回脸的时候,我竟看到她稍显窃喜的冲我挑眉。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起初还没闹明白...可下一秒,刘思雅便自责的将我拉到一旁,看着我被打的通红的脸,一阵心疼。 轻吹我的脸颊,还不断给我道歉...这下我脸更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时候我总感觉白婆婆有意无意的在看向我,嘴角还有窃笑。她,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老太婆,心眼还真多...我就说平时那么纵容我的白婆婆,怎么突然发起狠来,下手没轻没重,当时都把我打蒙了。 全程刘思雅都在一旁陪着我,虽然就那么紧紧的坐在电影院里聊天,但我感觉这可比看电影有趣多了。 我们一直待到了白婆婆办完事。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才听白婆婆提起,今天公家的人找他,就是因为这家电影院内,频繁发生命案。 去电影院里的观影客,总会因为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受伤,或是丧命...起初,命案的调查员上门,还把这事归结于电影院存在着安全隐患。 可随着电影院的老板一而再的整改,甚至因为命案都换了三任老板,可无论换谁来经营,即便电影院的安全措施,已经附和行内标准,但还是有人在电影院里,离奇的死亡。 所以无奈之下,最后这位老板请了位风水师...结果风水师刚走到门口,打死也不愿意在进去,还告诉那位老板,这电影院坐落的位置,叫十字穿心煞,配上今年的流年,这就是一块大凶之地。 说完,风水师忙不更迭的就跑了! 听到这,我就纳闷了:“什么,什么叫十字穿心煞!?” “虽然你不懂风水,但这十字穿心煞并不复杂,也很常见,”说着,白婆婆带我回头,指着那间电影院细说...... 第21章 如何看桃花劫 “所谓的十字穿心煞,其实很简单,正如其名...你不通风水,带好歹能看出形状吧,电影门口恰好是一条十字路。看看这十字路,像不像一把剑....”白婆婆绘声绘色的说。 “还真别说,”就连刘思雅也看出来了:“还真挺像的。” “所以啊,”白婆婆一指:“你看那剑,正对电影院的大门...门前风水,是生意人的忌讳。在从门形来看,像不像一个心脏,被一把长剑,刺了进去!” “像,”我和刘思雅都点着头:“太像了!” “所以这种地方能不招邪吗?”白婆婆浊气一叹:“在撞上流年,这个十字穿心煞成了大凶难解之地....” “连您也没有办法破这个风水局吗?”我问。 “破局其实不难,”白婆婆说:“只是...没那个破局的必要!” “为什么?”我就纳闷了:“您能破这个风水局,为什么不赚这个钱!” “钱从脚下过,无灾必有祸,拿自己的安心钱,才能心安理得,”白婆婆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不长记性的东西...有的昧心钱,你能拿吗?你看看那电影院门口,挂的都是些什么海报?帮这样的灰色行当消灾,那是会折寿的。” “可,”我表情一顿:“可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啊,那今后岂不是因为这些风水局,还会有无辜的观影客,离奇的死在电影院。” “放心吧,”白婆婆在回去的路上,和我还有刘思雅细说起了...这次找她问事的,是派出所的人。 所里的人见那家电影院时常发生命案,老板低价转让那家电影院。因为接连换了几任老板,这次的价格非常低。 可旁人还是不敢盘,消息就传到了镇上的派出所,所里正好要扩建。就对那个位置来了兴趣。毕竟那里坐落在十字路口上,出警也比较方便。 白婆婆被他们请过去,就是帮所里看看这位置...白婆婆保证,如果是所里的人,压在那个位置,一定不会招邪。 毕竟从古至今,官府重地那都是邪魅不侵,鬼神不入的。所以,白婆婆让他们抓住机会,早点谈下那个地方。 也为镇上,拔掉一个灰色产业的根据地。后来,白婆婆和调查人员到电影院,原本就是细看场所,顺便他们所里的代表,来和老板商谈这事。 没想到当时,恰好遇到了电影院突发命案...借着调查这事,所里的人,谈下的价格,比计划的更低。 白婆婆说完,再度敲了敲我的头:“这种钱拿的,才心安理得。” “是,”我尴尬的应声,话里话外我总感觉,白婆婆还在内涵我捡钱的事。 不过,听她说完,刘思雅来了兴致,还在我耳边小声呢喃:“真没看出来,白婆婆还挺有讲究。” “切,”我噗之以鼻,小声的和刘思雅说起,白婆婆走阴阳,但她一直有着自己的规矩。 其实走阴阳和南茅天师的人,从古至今就被称为南茅北马。 而白婆婆便是北马一派,坐落在街头巷尾,但她可不是普通的神婆。 白婆婆是真正的北马,她出马济世,不只是为了驱鬼,也时常渡人,解开别人心中的鬼。就好比王老抠,还有镇医院的中年妇女。 所以她时常说出马济世,更多的时候是为渡化人心向善...而南茅守正辟邪,护的是阳间正道,而北马讨的是阴阳两界的公道。 所以白婆婆的规矩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出手,绝不会有违因果。这就好比阳世的人作奸犯科,害的冤魂索命的话,她是不会插手干预的。 因为她如果帮了这种人驱鬼,那谁替死者的冤魂,讨回公道呢?也正因为这点,白婆婆看事,时常十事九空,几乎每个月都入不敷出。 上个月一件事没有看成,为了生活还把问事馆楼上的那间客房,租了出去。 听的刘思雅噗嗤一笑,她越来越好奇我和白婆婆走阴阳的事,一路上问了很多。 直到将我们送回了问事馆,她才和白婆婆打了招呼,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开,还说有机会就来看我们。 看着刘思雅曼妙的身影离开问事馆。我心里瞬间坠下了冰窖,变得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这个下次再见,究竟是多久。就在这思绪间,只感觉头上被敲出一声脆响。 白婆婆冷声一笑:“混小子,还想呢?” “我,”我愣了:“白婆婆,你干嘛又敲我!” “你这混小子,最近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白婆婆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盯我的心里都发毛了。 难道,难道她刚才听到我向刘思雅抱怨了?就在我战兢哆嗦的同时,白婆婆捏住了我的脸,仔细的端详道:“混小子,你最近可是有桃花劫了!” “桃花劫!?”我听得心下一喜,总感觉沾桃花两个字,那就准保是好事。说不定是和刘思雅护士,能有点什么让人瞎想的事。 想到这,我的脸瞬间就红了,可当着白婆婆,我害羞道:“您,您别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白婆婆拉着我进了问事馆。将我按坐在破旧的梳妆镜前说:“自己好好看看你的脸。” 说着,白婆婆开始教我解析面相,告诉我一个人的运势还灾祸来临之前,几乎都会提前显露在面相上。 所以观面相,也是走阴阳的基本功,而面带桃花的人,其实最容易识别,白婆婆指着我的脸细说....... 第22章 窗外是什么人 白婆婆说我整张脸都是红红的,却又不是粉色的桃红。而是那种,红的有点过度,就像猪肝红、或者说赤红一样的颜色。并且,整个脸都经常反光,有些亮亮的,这种面色,并不是好运的象征,而是一种烂桃花、是非、口舌多的征兆讯息。出现这种面相,是最容易因为烂桃花而破财、惹上是非和口舌..... 我尴尬的一抽嘴角:“搞不好,这只是你在电影院里的时候,给我打的!” “你这混小子,”白婆婆瞪了我一眼,随即又告诉我,如果面色是一个巧合,那就看鼻头是不是发红发亮。 因为鼻子,从面相学上来,是配偶宫,代表配偶与异性的情况...而鼻子本身属土,土是主黄、踏实、内敛,这才是正常的。相反,一个人的鼻头经常发红发亮的,也是烂桃花多的标志,因为鼻头红,说明这个火过度了,鼻头发亮是因为精力外扩了,不够内敛了,这是和配偶宫本来的特点是相反的,因此,这一种情况,也是烂桃花多的标志。 我被白婆婆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也察觉了面相上的异常。 甚至信了白婆婆的邪,我不禁呢喃:“难道...难道我真的有桃花劫?” “你小子还不信吗?”白婆婆最后告诉我,细看一下眼角,青筋明显...这也是烂桃花多的标志。 因为眼角,从面相学上来说,是属于婚姻宫,婚姻的好坏,除了和鼻子那些有关外,也确实和眼角这个“奸门”的位置有关。一般来说,眼角饱满、明亮、厚实,为婚姻好的标志。相反,如果眼角周围有青筋的人,为木克土的现象,多主感情波折、烂桃花多,感情上好事多磨...所以。从你目前的气色来看,最近你将会有一场桃花劫。 “呵呵,”我傻笑出声,心里暗想,真要有那种好事,你可千万别救我! 但很快,我那点心思就被白婆婆看穿...她抬手在我头上又敲了一下:“混小子,我可告诉你,你近来阳火不旺。要是这桃花劫,撞到了女鬼身上,那我可不管你!” “不,不会吧?”我战兢的一咽唾沫。 白婆婆告诫:“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守着问事馆...等会楼上的租客,那个叫徐二娃回来,你就让他赶紧把房租给交了。” “得,”我应声目送着白婆婆回了起居室。 随即,对于白婆婆说的那些,我还真有点半信半疑...立马翻起了问事馆里,那些关于相面的老书。一查之下还真和白婆婆说的一模一样。 这下我慌了,心里想着白婆婆后面说那什么,撞到女鬼。我瞬间整个人都开始发怵。 就在这极具惊恐的思绪间,门外吵吵嚷嚷,租客徐二娃带着三个醉醺醺的酒友,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他们还手里还提着一大堆烧烤,抱着两箱啤酒...进门,徐二娃便咋呼起来:“姜家小哥,要不要到楼上一起喝点吧?” “不必了,我不会喝酒,”我连连摆手...他说话那么客气,又当着他那三个朋友的面,我瞬间就不好意思催收房租了。 转而客套的对他说:“你们小声一点,白婆婆睡了,他老人家睡眠浅...别把她给吵醒了。” “放心吧,”说着,徐二娃醉醺醺的冲众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还装的蹑手蹑脚的上楼,不过没走几步,他就回头探脑的咋呼起来:“那什么...姜家小哥,房租我缓两天在交,你帮我给老太太说一下。” “还缓?我,”我话还没说完,这徐二娃便缩头上了二楼...妈的,我心里直骂他娘。这叫什么人呐? 问事馆坐落在街道旁,是那种乡镇常见的自建二层楼,上个月因为白婆婆没事可看入不敷出,才让我物色一个租客。 我之所以将二楼,便宜的租给徐二娃,就是听他说,他自己是跑面包车拉客的,住在镇上图个方便。 一个月也就住个十来天,想着这样的租客,白婆婆也能图个清静。为此,连押金都没让他交。可徐二娃这个人,一个月的确只回来十几天,但每次回来都是带着三五个酒友,在房间里闹腾到半夜。 他爸给他买的面包车,说是拉客...实际上,就是以拉客为名,开到市区之后,人就缩到了赌场里。 一个十足的烂赌鬼,我是瞎了眼才会选这样的租客。都不知道明天,怎么和白婆婆交代。 思绪间,窗外突然一道狭长的人影急晃,吓了我一跳。 “谁!?”我冲窗外喊着,可定睛看去,却根本没见窗口有人...... 第23章 恶心的徐二娃 我战战兢兢的走到窗前,侧头那么一看.....只见大门外边站着一个人,正目光呆愣的朝楼上看。 那个人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直没有进来。 刚开始我以为那人有啥事儿,不好意思进来,我便主动的喊了一声。可不料,那人理都不理我,连话都不回一句。 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警惕之下,我打算出去看看这个人,看他到底是干嘛的。 我开门走出门口,可此时已经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了。这么一来,我更加觉得刚才那人可疑,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徐二娃从赌场招来的麻烦。 要是被赌场那些高利贷的人,误把这里当着徐二娃的家,闹出什么极端的误会,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我又往外走了走,想看看那人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 果然,一出门,我就发现了刚刚那个人,此时他正躲在问事馆旁边的暗处,他一脸木讷的站在那里。 出于好奇,我还将电筒光冲着他照去,发现这人竟是个老爷子,估摸得有五十多岁了。 他的衣着朴素,看上去也老实憨厚,倒不像是什么坏人。一打听,这位老爷子才说,他是来找儿子的。 可我就纳闷了:“既然你找儿子,那你怎么不敲门?” 他神色慌张的说:“我,我进不去!” “嗨,”我不禁心生无语:“你敲门,我不就开门让你进去了吗?” 说着,我还向他确认,问他是不是徐二娃的父亲。 看他点头承认后,我才示意他进门,打算把他带上去。可这大叔一脸的惊慌,他很是害怕的看着问事馆的大门,神色间,竟然还露出了几分心虚。 随即慌里慌张的,就把一个捆绑的黑色塑递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他儿子。 我一捏这黑色塑料袋,就知道里面包的,准保是钱。心里顿时觉得鄙夷起来,没想到徐二娃这种人,连房租都要像家里要。难怪刚才让我缓两天。 不过钱这东西,在亲的人也不能经手,我可不敢答应,事后要是说这里面缺了多少钱。我去哪赔? 更何况老爷子既然来了,天色也那么晚了...好歹也应该在徐二娃的房间住上一晚,明个天亮在回去。 我承认,这一刻我有些多管闲事了!于是,我就冲着楼上喊了起来,想让徐二娃下来接他父亲上去。 徐二娃在楼上应声后,立马就跑了下来。 来到我跟前,那一张嘴就是酒味儿,熏得我直反胃。 他对此还毫无察觉的问:“姜家小哥,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房租缓我两天。” 他只当我叫他下来,是为了催收房租的事。可听我说,他家老爷子来了,这徐二娃竟没好气的说起了脏话:“那老不死的,他没事来镇上干嘛?” 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哪有儿子当着他父亲的面,出口成脏的? 我顾虑的一回头,却突然发现那老爷子不见了。可我刚刚,根本就没有听到脚步声。 那老爷子就像是突然从我身边消失了一样。我左右找了找,也确实没人,这老爷子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有些懵了,不过想着...也许是他们父子俩有啥矛盾,不愿意见面吧,为此也就没在多想。毕竟我要是有徐二娃这种儿子,我估计也不待见他。 既然老爷子走了,我也不屑在多跟这个徐二娃说什么,毕竟他看起来比我还长几岁。也轮不到我来说叨他。 于是就把钱塞给他,一起回了问事馆。讲真的,听徐二娃此刻还满嘴老不死,老不死的称呼他爸。 我这心里,就越发的鄙夷他...不过还好,当他和我一起进了问事馆后,他便掏出了手机。 总算还有点良心,他拨通了他爹的电话。 可刚接通电话,还没说到几句话,徐二娃的语气和脸色,就彻底变了。 电话都还没打完,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我只当他是酒劲上头。便顺嘴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然而,徐二娃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大脑瞬间也变得一片空白,他说:“我爸今晚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我愕然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刚刚我看到的又是什么?这些钱,又是谁给我的? 徐二娃哆哆嗦嗦的打开了黑色塑料袋,只见里面是一堆燃烧已尽的钱纸灰。 这一刻,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徐二娃就更崩溃了,他疯狂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半响才缓过神。 清醒过来后,他火急火燎的转身就往楼上跑,也顾不上在和他那些朋友喝酒了。他上去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奔丧。 而我木纳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满脑子都是刚才老爷子站在这,和我说话的那一幕。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黑暗中的不远处,有人影闪过,看背影正是刚刚的老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了,他转过身看了我一眼。 果然,那就是徐二娃的父亲,他突然冲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竟还转过了身子,冲我招起手来:“来啊,” 他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盘旋,不断回响:“来啊,跟我走,跟我走。” 我浑身一个冷颤,头脑一热,竟莫名其妙的张嘴,开口就想答应...... 第24章 这叫往生黄泉 可就在我张嘴应出声音的那一瞬间,脸上“啪”的一声骤响。 那一耳光打的我晕头转向。 “混小子,”白婆婆的冷声,也在这个时候传来:“你不要命了?敢跟着那东西上路!” “我,”我懵了,我刚才完全是一头雾水。 “白婆婆,”我赶忙抓着她,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完,白婆婆很淡定:“傻小子,刚才那东西不敢进门,是因为问事馆里,有家宅门神,还有仙家在堂。他不敢进,可像你这样出去送的,就是找死!” “我,”我自知理亏,可我哪曾想,不是说好了桃花劫的吗? 我哪曾想,我桃花劫撞那么一个鬼老爷子! 就在这时候,楼上传来了“嘭嘭嘭”的脚步声,徐二娃收拾好了东西,带着那几个酒友下来了。 几个酒友一听徐家出事了,纷纷谎称今晚喝醉了,明天再去他们村帮忙。那几个酒友灰溜溜的就跑了。 徐二娃也清楚,这些人,明个准保是假装喝醉了不记事,都是一些酒肉朋友,他也不在指望。 可走出问事馆,他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听他大哥说,需要他从镇上带一些香火蜡烛,冥币纸扎。 这大晚上的,徐二娃原本还很犯难,可目光环视之下,看到白婆婆后他就想起来了,当场承诺了他大哥。 挂了电话之后,便找白婆婆购置这些冥具。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生意,白婆婆自然是没有拒绝...只等徐二娃开着他的面包车到了门口。 我还屁颠屁颠的把香火蜡烛,冥币纸扎给他搬到车上的后备箱里。 可摆放完,徐二娃就是一脚油门,好在白婆婆急忙拦着,当场就伸手向他要钱。那小子都愣了:“我,我没钱,白老太您缓我几天,连同房租一起,我办完丧事就给您送来。” “那可不成,”白婆婆说:“你东西都收拾好了,要是这一去,不回来怎么办?赔了房租事小,我这老太婆,还得搭上那么一堆纸扎。” “这些值得了多少钱?”徐二娃也很无奈,最终白婆婆不依不饶,拉着我一起关上了问事馆的门。随后便上了徐二娃的车,跟他一起回家,看着他办完丧事,在把钱给结了。 其实,不是白婆婆吝啬,而是十里八村山路难行,白婆婆也是突然有感,想去徐家村看看。 顺带问问阴瓜的线索,为此在车上好一阵颠簸...也在车上闲聊中,听徐二娃愧疚的自责起来。 他开始痛恨自己不务正业,迷上了赌博,还在外面借了一大笔的高利贷。为此,他换了手机号,租住在我们这,为的根本不是住在镇上方便。而是为了躲债,他根本不敢回村里。 但他是清净了,可那些放高利贷的,却是隔三差五的找到他家里,每一次上门,都是对着的父亲一番辱骂,逼着他替徐二娃还钱。 徐二娃的父亲,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面对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 甚至家里能值点钱的东西,早就让徐二娃搬走变卖,拿去赌了...家里哪还能替徐二娃,还得起这巨额的高利贷。这些人逼得紧,徐二娃也联系不上。老爷子痛心疾首,十分的绝望,每次都是偷偷的抹着眼泪,心里的苦不知道该去跟谁说。 就在昨天今晚,徐二娃的大哥,干完地理的农活回家,恰好目睹了惨剧的发生。他父亲不堪重负,竟在院子里喝农药自杀了。 徐二娃他哥反应过了之后,赶紧背着父亲打算往镇医院跑,可山路难行又没有车。打了一晚上徐二娃的电话。 可徐二娃换了号码,连家里也没有知会...无奈,就在焦急的等待中,他大哥看着老爷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一刻,我不在感到恐惧,心里甚至有一些酸酸的。回想起那一口袋冥币纸灰。我越发能够理解,那就是一个当父亲的。 他临死心心念念的,都是儿子...其实有时候,想想真的很讽刺。 都说农村人读书少,没有文化。 可就是农村人,往往更实诚。那些纯朴的礼义廉耻,更多的都体现在了农村人身上。 而城里人呢?读的书多,道理比谁都清楚,可独独只是写在了考卷上。 我不禁惋惜,可怜那么良善的一个父亲,却有徐二娃这样滥赌成性的儿子。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朱自清先生,写的那篇散文,名字叫《背影》,上面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父爱是沉默的,父爱是刚强的,父爱也是无私的。 父爱令人敬佩,同时也令人心酸,因为它总是无言。自古就说,养不教父之过,因为父亲留下的背影,就是最好的教育,这叫言传身教。 或许徐二娃的父亲,这是临时也在给孩子,上了最后一课! 思绪间,车子已经颠簸到了徐家村...徐二娃将车停靠在门口后,便扑身跪在门口,嘴里撕心裂肺的喊着:“爸!” 他不在称呼他爸是老不死的,惭愧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豆大的滴落在地上。 “别哭了,”徐二娃的大哥,急忙出来扶着他。 家里帮忙的村民,也搭手把香烛纸扎,抬进了摆棺灵堂...我自顾下车后,便打量起了这个青砖瓦房。 里面的人清一色的黑衣布鞋,看上去极为肃穆。这一刻,我竟突发奇想,想要进去为徐二娃的父亲上香吊唁。 毕竟,来都来了,我鬼使神差的朝着灵堂走去,听到了灵堂内传来唢呐的声响,还有一阵碎碎念叨的声音。 灵堂内还有不少披麻戴孝的人,正跪地哭丧,一群小孩围在门口,就像是看热闹一般。 我刚走到这些孩子身后,就听里面的长者喝斥:“是哪个叫里面站在那的?这也是你们能看到吗?赶快给我滚回去。” 那人很凶,吓得我猛一哆嗦,周遭的孩子,就更是一哄而散了。 我再也不敢迈步,简直吓死我了! 这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这叫往生黄泉,生人勿近......” 第25章 这叫生人勿近 「白,白婆婆,」我心里惊骇急了,她那鬼声鬼气的声音,在这停棺的灵堂前传来,我怎么能不害怕!?我埋怨道:「您刚才都快吓死我了!」 「你这混小子,」白婆婆拉着我站到了一旁,说起这枉生黄泉,生人避讳或者后半句说成生人勿进呢,实则就是说,不能进去看到死人的脸,特别是童子和小孩儿...因为死者上路,对于那些可爱的孩子,他会误当是烧给他的纸扎童子。 因为鬼魅的眼神世界里,是没有色彩的,他们分不清纸人和现世的人。 如果贸然进去,看到了死者的仪容,那是会出幺蛾子的。 「所以,无论去到哪,即便别人的丧事,没那层讲究,不是你至亲的人死了,就不要上去端详死者的仪容。你仔细想想,」白婆婆说:「为什么出殡的时候,最后告别遗体的,都是死者亲属或是最亲近,最熟悉的朋友?」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可即便如此,当时我也真没把白婆婆的话放在心里,毕竟枉生黄泉,生人勿近这个忌讳,也是后来我才明白的禁忌,当时的我,仅仅只是害怕白婆婆苛责。所以才跟着她站到了屋外。 不过还真别说,很快的,等徐老二告别了遗体后,徐家村里的老人和道士先生很讲究。 他们找来了一块黑布,遮挡了死者的面容五官...... 看到这,白婆婆才说:「现在,你就可以进去上香吊唁了!」 被他们那么一吓,我摇头说:「算了!」 白婆婆看了看我,森冷的一咧嘴:「也好...这段时间,你经常冲身撞鬼,避着点也好,不过我要去附近打听阴瓜的下落,你也别跟了,就在这,哪也别去!」 我应声后,目送白婆婆离开。看着她脚步阑珊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其实我也明白,南茅北马其实道不同! 这里主持丧葬的是道士先生,而她自称北马神婆,自然是不愿意留在这的...我在徐二娃家的院子里,等了三个多小时。 天色都已经黑尽了,今晚的月色特别的阴寒,青砖黑瓦的房上,还不断传来老鸹的叫声。 那刺耳的鸣叫,令人心里莫感惊寒。我起初还一个人坐在院内,因为恐惧感,变得高度紧张。 但是两三个小时后,就习惯了这个氛围。紧张后的疲倦感,让困意顶都顶不住...主家那么忙,我也不好去找徐二娃给我收拾客房。 毕竟,我们连亲朋好友都算不上,只算是厚着脸皮来收账的! 我只能识趣的坐在一个木凳上,背靠青砖院墙,打起了盹...迷迷糊糊间,我耳边总是能传来徐二娃父亲的声音。 也就是送钱的那个死者,徐啊公轻唤:「来啊,来啊...你不是答应了,要跟我走的吗?」 那声音,起初还很慈爱柔和,就像是哄小孩一般。 可渐渐随着我没有回应,那声音变得急切起来:「来啊,来啊...你明明就答应了我,要跟我走的,你来啊!」 我心里害怕极了,迷迷糊糊间浑身都在哆嗦,嘴里呢喃着:「不,我不跟你走。你,你是枉生黄泉,我不去,我不去!」 可脑海中那个漆黑的鬼影,却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他朝我伸手的同时,还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跟我走,跟我走......」 就在他伸手摸到我肩膀,打算拉走我的一瞬间。 我耳边清晰的听到了「啪」的一声,肩膀传来了明显的坠感...「姜家小哥,醒醒!」 我整个人一哆嗦,涤然惊醒的站了起来:「我不走,我不走!」 「谁,谁让你走了!?」徐二娃不明 其意的一笑:「姜家小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错愕的回头,看着徐二娃直呼:「你可吓死我了!」 徐二娃尴尬的有些无语,想了想刚才我呢喃什么不走...他以为,是白婆婆让我留下催债的。所以才直呼不走。 为此,他倒也没好追问下去。其实滥赌成性的人,只是好赌,不代表这个人,人品就有多低劣。 他客气的说着:「姜家小哥,夜深了,在这睡容易感冒...要不你看,你来到来了,就当是朋友,进去上香吊唁,上完香我在带你去客房休息一下!」 有床睡,那感情好...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随即跟着徐二娃一起,朝着停放棺椁的灵堂走去。里面哭丧的声音,窸窸窣窣听的人心里莫名的胆寒...我迈过木质的门槛,发现这老屋灵堂,已经腐烂不堪,几根木质的主梁,早已经泛潮,还散发着霉味。那味道着实令人反胃。 在徐二娃的带路下,我绕到了棺边去取香,我记得白婆婆的告诫,根本没敢看棺材里的死人。 可是,当我走到棺材边的时候,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灵堂内莫名的阴风大作,屋内的蜡烛,香坛倒了一地。棺材里的死者,遮掩五官仪容的那块黑布,居然也掀开了。 而那块黑布随风而起,竟好死不死的,飘到了我的脸上,遮挡住了我的五官...... 北马寻龙 第26章 被死人缠上了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特别是那块黑布,老人们立刻乱作了一团,就连道士先生也慌了.... 道士先生急忙起身强调:「那块黑布是带着老人脸上的...他可是怨死的,快,快把那块黑布给死者蒙上。」 紧接着,我又听到道士先生冲一旁喊道:「奏乐的,快,快吹起来!」 瞬间,唢呐刺耳的声音在灵堂奏响,那声音本就尖锐,在灵堂狭小的房间内不断回响,震耳欲聋。 我耳朵都被震麻了,极具惊恐下浑身都在胆颤...就在众人,应声按照道士先生的交代,拿下我脸上的黑布时。 我低头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睁开啦,对,没错。我看到徐二娃的父亲,也就是死者徐啊公的眼睛,居然睁开了! 眼白,眼珠,瞳孔分明,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他好像活过来一般。那凸起的死人眼,仿佛瞪出了眼眶一般凶狠。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也不知道是谁帮忙,用黑布盖上了死者的仪容五官。 于此同时,白婆婆回来了,她的声音也适时传来:「你这混小子,你进来干嘛?」 「我,」我哑然一顿,心里已经害怕极了,挽着白婆婆的手臂,浑身都在哆嗦:「婆婆,我,我,」我战兢的说不出话。 「好了,」白婆婆这次,竟心疼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抚:「别怕,别怕!」 只等我缓下情绪,我才战兢的说起:「白婆婆,我看到徐阿公的眼睛,是睁开的!」 「胡说,」道士先生冷声一喝:「小孩子在这,说什么胡话?」 其实那一刻,我也是难以置信的...跟白婆婆走阴阳,我也是见过死人的。 依照阴阳行当的说叨。入棺前,家人都会收敛死者,想办法让他把眼睛闭上。因为睁眼死的,那叫死不瞑目,有滔天的怨气,有放不下的事情。这是出丧的禁忌。 「可是白婆婆,」我确定:「这个死人的眼睛,真的是睁开的!」 「是吗?」白婆婆沙哑的回应着,同时暗暗伸手。这一瞬间,道士先生看到了,他忙声告诫:「不要掀开!」 可白婆婆已经重新掀开了死者的遮脸黑布...我看着白婆婆的动作,愕然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因为我这次看到的遗体,居然又是闭上眼睛的。 我整个人都慌了:「白婆婆,你相信我,刚才他真的是睁开眼睛的...那双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 道士先生闻言,走来质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徐二娃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对周遭的人解释。 可越解释越麻烦,道士先生一听是镇上的问事馆,知道白婆婆是出马神婆。就越发不依不饶,甚至还质问白婆婆懂不懂规矩。 徐家的人顿时就乱了,徐二娃替我们牵强的解释着。 徐二娃的大哥,则是安抚着钱道长的情绪,一再声称:「他们只是碰巧上门,讨要二娃的债,不不是存心乱了规矩,钱道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外村人计较。」 「哼,」钱道长趁机摆起了架子,还说这事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可不管! 「是是是,」徐家的人说不尽的好话,只为了安抚钱道长。 而白婆婆全程都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刚才,徐二娃的大哥那几句话,让白婆婆眼神一变,转而目光紧视着我:「姜承,你真的看到死人睁眼了吗?」 「我真的看到了,」我没敢隐瞒白婆婆,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就连刚才在门口打盹做的梦,也跟白婆婆说了。 听完,白婆婆沉眉深皱说:「看来,在问事馆的时候,徐阿公就已经缠上你了...他这是要带你走啊!」 「那怎么办?」我心慌的看着白婆婆。 北马寻龙 第27章 诡异的脚步声 「无妨,」她浊气一叹:「有婆婆在,你别怕...」说着,她转身嘱咐徐二娃,找一间空置的客房。 徐二娃应声后,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卧室。 房间坐落在青砖瓦房的另一侧,是个单独的卧室。推开门后,一股霉味潮气扑鼻而来。 对此,徐二娃尴尬的解释说:「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来住了,见谅,见谅!」 「没关系,」白婆婆说着客套话,继而掏出了一些钱,嘱咐徐二娃在天亮前,帮忙准备一块陀螺布,以及朱砂,黄符,毛笔,红绳,还有挂铃。在找五位年过半百,和徐阿公生前较为熟悉的老人。 最后是两只年过七庚九载的大公鸡,鸡冠子一定要红。最后是一块黑布,要和死者徐啊公,盖在脸上的黑布一模一样! 「好,」徐二娃在镇上问事馆,租住了快两个月,也知道白婆婆有些手段。 所以也没有多问用途,当即就去着手就去准备了。 没多久,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有了发烧的症状。 白婆婆宛如亲人一般安抚着我:「没事的,有婆婆在!」 她还试了试我的额头,发现我的眉心就跟火炉一般灼手,她明明自己都沉眉焦虑了,还在骗我说:「没关系的,这都怪你自己...停棺灵堂外打盹,能不把你吹感冒吗?」 「可是白婆婆,」我虚弱无力的问着:「我真的,只是感冒发烧吗?」 「是,」白婆婆哄骗着我:「闭上眼睛,先睡会!」 说着,她轻拍着我的后背,在她轻拍的节奏下,我迷迷糊糊的虚上了眼睛,整个人犹如重度高烧的病患一般。 贴切的形容,应该是烧迷糊了。眼睛就那么呆呆的,无神的看着屋内昏黄的白炽灯。 当晚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徐二娃带来了五个老人...隐约间,听到徐二娃还对白婆婆说:「这些老人都是本村的。」 「好,」白婆婆应声的同时,把迷迷糊糊的我,扶到了正对房门的位置。 还在地上垫了一块陀螺布,让我盘腿坐在上面。在用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接下来,我便什么也没看见,更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因为我整个人都已经烧昏了头,变得毫无意识。 不过很快,我就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屋外突然有了动静。我能清楚的听到,咚咚咚,咚咚咚的脚步声。脚步声两短一长,这明显不是人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惊骇的醒过神,嘴里惊慌呢喃着:「白婆婆,有,有人!」 但白婆婆并没有回应我,仿佛这种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够听到一样。 凭借声音判断,我感觉那脚步声已经走到了门口时,我更慌了:「白婆婆,真的有人!」 声落的同时,房门「轰」声摇响,那声音仿佛是夜里的狂风,吹到了松动紧锁的木门上,吹得「哐」声撞响。 「他真的来了,」白婆婆呢喃了一句后,便立刻捂住了我的耳朵。 同时,冲身边的人示意:「开始。」 随即,我感觉到有很多人都在围着我转,我眼前的黑布,光源一亮一暗,不断有人从我眼前饶过。 这些老太太嘴里,还悉悉索索的念叨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唯一能够听清楚的,就是白婆婆的声音,她抱着我肩膀,不停的恳求:「徐阿公啊,小孩子不懂事儿,求求你放过他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这孩子一马,权当看在你家徐二娃的份上,算了吧......」 随着白婆婆的念叨,屋外的狂风仿佛更大了,撞门的动静也变得越发急促。 北马寻龙 第28章 你说晚上出殡 最后,仿佛屋子里的人,全都清楚的听见了这诡异的声音。 好几个老太,都停下了脚步,嘴里直呼:「还真是邪了!」 「别管他,」白婆婆忙声催促:「千万别停下来,继续...大家都转快点儿!」 可是那几个老太,脚肚子都在打哆嗦:「这事闹那么邪乎,我们,我们...」 「快转起来,」白婆婆忙言:「如果让徐阿公进来,保不准也会缠上你们。」 这话把几个老太,唬的一愣一愣的。她们的脚步声,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而那木门摇曳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疯狂,仿佛整座房子都在颤抖。 就在那诡异声音,到达极致的时候,徐二娃的声音突然疾呼:「天亮了,天开始亮了!」 屋内的公鸡,也在这时候突然打鸣... 「那还等什么?」白婆婆立马一喝:「杀!」 声落瞬间,仿佛是徐二娃动手了,刀抹鸡脖,一股鲜红喷涌,鸡血溅到了我眼前的黑不上。 原本隐约透光的黑布,瞬间湿润...鲜血透了进来,我整个人都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屋外「轰」的一声,骤起一道震耳欲聋惊雷。 吓得我整个人一颤,宛如尿意般的一颤,随即头昏目眩,瞬间昏倒过去...倒地前,我听到屋外,下起了瓢泼暴雨。 雷声轰鸣骤响,可我整个人都感觉无力,眼皮一垂,当场便睡了过去。 ......... 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来到徐家村的第三天,也是徐阿公下葬的当天。 我躺在徐二娃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徐二娃顿时松了口气说:「姜家小哥,你可算是醒了!」 「徐二哥,」我也变得客气的回应,随后才试着问他:「白婆婆呢?」 「嗨,」徐二娃也很费解:「白老太这两天,都在周边村子转悠,说是要打听什么事情,老太太这两天神神叨叨的。不过这老太太还真有本事。她说你今个准保会醒,你还真就醒了!」 我知道,白婆婆不是普通的神婆,也能猜到,她这两天出去,应该是去周边村子,打听阴瓜的是事情。 听徐二娃转达,说是白婆婆交代了,晚上用那只剩下的大公鸡,贴着我的名讳生庚当做替身,今晚陪着徐啊公一起出殡。那往后这事,就算了了。 我当时刚醒,真的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在意,什么人会在晚上出殡? 我只是坐到了床沿上,惊奇的是:「我的鞋呢?」 「哦,」徐二娃说:「前天你发烧,鞋都被冷汗打湿了...我就顺带给你洗了,还帮你换了身衣服。可是这两天在下雨,你的衣服鞋子都还没干!」 说着,他找了一双自己的运动鞋丢给我,示意道:「先穿我的吧!」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时常白婆婆就告诫我,衣服可以乱穿,但是鞋子,一定不能穿别人的。 白婆婆甚至强调过,情愿乱说话,也别乱穿鞋。哪怕是在鞋店,也不可以帮别人试鞋。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我心里瞬间就尴尬了。 饶是看出了我的犹豫,徐二娃问:「怎么了姜家小哥,你该不会...是嫌弃吧?」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嫌弃?」我情急伸脚,当时就将鞋子穿了进去。 那一瞬间,我心里就犯愁了。心知这事,准保要被白婆婆念叨。 果不其然,下午白婆婆回来的时候,看着我脚上的鞋,她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北马寻龙 第29章 为什么缠上我 吓得我急忙避开了白婆婆的眼神,躲到了徐二哥的身后。 徐二哥虽然不明其意,但是看到白婆婆回来,就立马出于客套,邀请着白婆婆落座,说是这两天雨势太大,这不...雨才刚停。这会吃了晚饭,就准备送丧出殡。 「等等,」我探出了头,对此颇显惊讶:「晚上送丧?」 说真的,我还从没听说过夜里出殡的。 可是探头探脑间,触碰到白婆婆那埋怨的眼神,我立马怂回了脑袋。 借着开席的档口,我佯装给主家帮忙,刻意离白婆婆远远的。 就连吃饭,也没有过去。随同徐二哥落座入席。 席间,我好奇的问起徐二哥:「为什么要选在晚上出殡?」 徐二哥对此也有些不能理解,只说是他爹在咽气的时候,交代了后事,是他自己要求的水葬。 我尴尬的问:「那这水葬,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亏你还跟白婆婆问事,」徐二哥嘲讽后,才告诉我,这水葬也算是世界上,比较古老的葬法...顾名思义,也就是将死者的遗体,投于江河湖海的葬法。 而水葬也有三种不同的方式,分别为漂尸式、投河式还有撒灰式。 不过真要说起来,水葬都是常见于藏区的风俗。 在我们这山建的十里八村,还真的很少见。甚至就连徐二哥也说,在这十里八乡,就没听说过,有哪家是选择水葬的。 不过考虑到是徐阿公临死前的交代,还指定了水葬在村口的那条河。所以徐家的人也就遵循了死者的意愿。 吃完饭,披麻戴孝的徐家人,便恭请了钱道长主持出殡的仪式。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只出殡的镇棺鸡,冠子通红...好像就是前天晚上,白婆婆让徐二哥找来的两只。 一只当晚杀了,这应该就是剩下的那只。 因为上面,还贴着黄纸,朱砂为墨,写了我的名讳生庚,我惊奇的向徐二哥确认这事。 徐二哥点头说起,这都是白老太求着钱道长帮忙,苦口婆心的好话说尽,还塞了红包给钱道长。 那个钱道长收了红包才肯帮忙,让你的替身鸡当做镇棺鸡,等会水葬的时候,把鸡送进去陪葬。以后我爹,就不会在去缠着你了。 说完,徐二哥便走进了送丧队伍,和孝子贤孙拿起了白帆,捧起了遗像。 而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尤其是听到徐二哥最后说的那番话,我这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白婆婆这趟来,钱没收到,反而因为我几次坏事,用出去不少钱。 我总不能因为害怕她说我几句,就对她不管不顾! 一番纠结之下,我还是走了回去。 搀扶着白婆婆,远远的看着钱道长摔碗之后,徐家的人便开始哭丧出殡。 我们随同送丧的亲属,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白婆婆都没有和我说话,我这心里反而不安。 害怕白婆婆生气,我索性就随意的找了个话茬:「白婆婆,我听说这徐阿公今晚,好像是水葬!」 白婆婆冷哼一声接茬:「那你打听到,他是水葬中的那种形式吗?」 「我,」我尴尬的一愣,只听徐二哥说了水葬有三种形式,可我并没有细问今晚出殡用的是那种。 这一刻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人怎么就那么不会找话题 沉眉之下,白婆婆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在路上跟我详细的说起,水葬的三种方式,分别为漂尸式、投河式还有撒灰式。 所谓的漂尸式 ,就是将死尸置于专门制作的死亡船上,放入江河湖海,任其自然漂流。漂向哪里,哪里便是死者的美好归宿。 其次是投河式,就是将死尸背到河边肢解后,投入河中,或将尸体用布匹包捆后,坠上大石块抛到河中,这是为了供奉河神。 最后就是撒灰式,这种很多人都听说过,就是火化后的骨灰,撒入江河湖海。这也算是水葬中的一种。 白婆婆这两天,也听人说过...当时徐阿公临死前,交代身后事用水葬的时候。徐家大哥还以为是火化之后,撒骨灰入河。 可是徐阿公却强调,做个竹筏让他顺河而下,漂到哪算哪。 徐啊公咽气的时候,恰好村里的钱道长路过,徐家大哥便问起了钱道长这事。 钱道长听完,就断言徐阿公是含怨而死,无论选择什么样的丧葬,都一定要烧足十万钱,做够三天法事超度,才能让他顺了那口怨气。 所以徐家大哥,那天晚上才着急忙慌的让徐二从镇上捎带纸扎冥币。 说到这,白婆婆才突然想起问我:「你知道徐阿公,为什么会突然缠上你,执意要带你走吗?」 「为,为什么!?」我也一直觉得奇怪。 如果真的像白婆婆说的那样,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的话。 那好端端的徐阿公,为什么会缠上我? 毕竟在怎么想,我也没冲撞到他! 北马寻龙 第30章 你宁可赤脚走 「自己好好想想吧,」白婆婆说:「你是不是让死者徐阿公,把你当做了收债的人。」 「我,」我涤然一愣,仔细回想起事情的经过..... 三天前,那晚在问事馆,徐阿公还让把钱转给了徐二哥。 当时他并没有害我的意思,即便是鬼,那也是一脸的和蔼。 等等...想着想着,我表情突变。在细想之下,那晚我叫徐二哥下来后,他还大声的说着,房租缓两天的事。 那会徐阿公就不见了,在回问事馆,我就看到徐阿公朝我招手。 不会错的,那会徐阿公肯定是把我当做了逼他儿子还钱的人。 后来就是灵堂前,我靠着青砖瓦房,心里也只当自己是来催债收钱的人。 心里刚生那个念头,我就打起了盹,梦里徐阿公又一次朝我招手。 我越想越发肯定:「白婆婆,好像还真是你说的这样!」 白婆婆长长叹了口气:「那晚,我便告诉了徐二娃,房租和纸扎的钱,都不用他给了,就当是上门吊唁,随给徐阿公的白事丧钱。」 「您钱都不要了?」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心想我们到这,不就是为了钱吗? 白婆婆赶忙嘘声示意:「你这混小子,还要不要命?」 「我,」我顿时哑然,与此同时听着白婆婆说,徐阿公临死那口怨气,就是冲着那些讨债的人去的。 临死前的执念,也是放不下自己的儿子。 这些钱,就等是帮衬徐家的人。「算了吧,」白婆婆想开了,她这人就是面冷心善。 只有我知道,她这一大方,那这个月生活费都成了难题。 思绪间,耳边已经传来了河水急流的声响,看着河边的环境,我不禁感叹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难怪徐阿公会选择在这水葬。 我不禁呢喃起:「会不会是徐阿公,对这村口的河,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这能有什么感情?」白婆婆冷声说起:「不过是对徐家那两兄弟放不下,死后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罢了!不然会落叶归根,又不是藏区,大山地带的人,谁会好端端的想要水葬?」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可不就是吗? 白婆婆随即说起:「徐二娃一屁股的赌债,哪还有钱办这些身后事...徐家老大,连家都没分,更没有什么闲钱。徐阿公那是知道这两兄弟的难处,才将身后事从简...只是不巧,遇到了钱道长,说起了含怨的事。否则徐家也不会请道士超度。徐家两兄弟是真的没钱,正是因为看到他们还在借钱出丧,我也就不打算在讨要房租和纸扎钱...这两兄弟,就连出丧用的那口棺材,都是借的别人的寿材!」 我懵了:「棺材都能借?」 「呵,」白婆婆冷声一笑:「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宁可试人棺,莫穿他人鞋吗?」 我紧张的脖子一缩,白婆婆终归还是说到了这事! 我脚指头都抓紧了...听着白婆婆轻声数落:「平日里,我告诫了你多少次?」 她在我耳边,碎碎念了起来。 我自知理亏,并没有反驳,毕竟她以前就不止一次告诫过我,那句宁可试人棺,莫穿他人鞋,是从古遗留至今的俗语。 也是以前那些人的忌讳,既然能流传至今还有人说,那必然有当中的道理。而这棺,不只是指的棺材。 也可视为衣冠的冠,意思是,你可以试戴别人的帽子,但一定不能穿别人的鞋。因为老一辈以前的人,认为鞋是人身上最不洁的物品,它是唯一能够跟污物接触的东西。 还有人认为「鞋」跟「邪」同音。要是 试穿了别人的鞋子,邪气转到自己身上,那不是一件好事。会因此替人挡灾招邪。 白婆婆时常说起,这不是危言耸听,自古就特别忌讳,所以老一辈人的世界里,插足,破鞋这些词,历来都不是什么好词。 所以,在以前还衍生了另外一句俗语,叫宁可赤脚走,也不借人鞋! 思绪间,出殡送丧的队伍已经来到了村口河边...... 白婆婆随即拦着我:「姜承,你不能过去,送丧入河的时候,千万不能徐阿公在看到你!」 说着,白婆婆让我转身站到河边,背对着送丧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一个生鸡蛋。 鸡蛋上,还画了奇怪的符咒,她将鸡蛋塞到了我的嘴里叮嘱:「把鸡蛋含在嘴里,是为了遮掩你身上的阳气。但你一定要记住,嘴里的鸡蛋千万不能破!」 我愕然一愣,碍于嘴里有鸡蛋,我只能发出了奇怪的音线。 但白婆婆还是会意了,试着确认:「你想问,如果鸡蛋破了,会怎么样?」 我含着鸡蛋,「嗯」声点着头。 白婆婆眉间一沉:「那徐阿公,就会拉你上路!」 我惊骇的看着白婆婆,试图拉着她的手,让她就在这陪我...白婆婆理解我的意思。 但还是摆了摆手:「我要去河口,在送丧的时候,把你的生庚给烧了,在把你头发剪碎搀米,喂给鸡吃。让那只替身鸡粘上你的阳气。」 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看我惶恐的样子,白婆婆安抚着我:「别怕,你只需要记住,在送丧下河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回头。谁叫你,你也不能应声,实在害怕的话,那你就闭上眼睛,但你可千万别睡着了,只要你记住我说这些,就准保不会有事......」 白婆婆笃定的点了点头,可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无意间又一次看到了我脚上的鞋子。 她的表情,不禁为此一沉,变得颇显担忧起来。 北马寻龙 第31章 莫借他人的鞋 不过白婆婆并没有说出心里担忧...... 因为她太了解我了,看我现在的样子她就知道。 现在说出来,只会让我越发的恐惧,面对邪魅心生胆怯是最大的禁忌。 所以白婆婆想了想,也只是将刚才的话重新告诫的一番,说完便一脸担忧的离开了。 我站在河岸上,背对着送丧的那条河,也测对着河口。所以根本就看不到水葬的法事,耳边只是隐约的听到哭丧的人声,还有那钱道士嘴里的念叨。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徐家两兄弟一声疾苦:「爹啊!」 随后便是钱道士抛洒冥钱的声响,散风的纸钱冥币,在空中飘散,被风吹的哗啦作响。 终于来了吗!?这一刻,我简直紧张到了极致。 心里既是恐惧,也希望快点结束这事...我紧张的手心和额间全是冷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了孩子,快过来吧!」 那么快就完了吗?我心下一喜,刚想从嘴里拿出鸡蛋...白婆婆的声音又传来了:「转过来吧孩子!」 等等,我紧张一怔,白婆婆从没叫过我孩子。 她生气的时候叫我浑小子,平时叫我姜承,自打我跟着她以来,她就从没叫过我孩子...更何况,白婆婆的声音怎么会从身后传来? 我再度紧张起来,浑身都在哆嗦...于此同时,身后那个声音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变成了死者徐阿公的。 他鬼声鬼气的轻声说道:「孩子,跟我走...你答应过跟我走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而且那个声音开始不断重复,而且声音越勒越大,说话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 那阴沉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鼓边不断回响:「走吧,走吧!」 我战兢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两只眼皮都在剧烈的颤抖。 与此同时,那声音竟然停了下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感觉过去了好几分钟,耳边在没有诡异的声音。 我暗暗松了口气,就在我战兢睁眼的一瞬。 「呼啦」一声,眼前一张钱纸冥币被风吹到了我的眼前,瞬间就遮挡了我的眼睛,当时还真有种一叶障目的感觉。 可随着钱纸冥币随风漂亮,徐阿公竟莫名其妙的站在我的眼前,他鬼绿的面容,瞪大了那双宛如腐烂荔枝一般肉白的瞳孔,鬼声鬼唤:「走啊,跟我走!」 我人都吓傻了,惊骇下浑身开始剧颤,牙齿在不经意间磕到了鸡蛋....一丝蛋液流进了我的嘴里,生鸡蛋那股怪异的味道,瞬间让我清醒。 我当时人都麻了,急忙控制着自己,不断在心里告诫,千万别怕,千万别怕! 为了防止嘴里的阳气的外泄,我双手紧捂向了嘴巴,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我打死都不会在睁眼...任凭耳边的徐阿公在怎么鬼唤,我全然当做没有听见。 为了让自己没那恐惧,我强迫自己心里不要去想。甚至引导自己去想点平静的事。 可是,该想什么?我心里一盘算,刘思雅护士的模样,出现在了我的心里。 那曼妙身姿,那洋气可人的样子,想的我心里是另一种「嘭嘭」直跳。 在大胆的意想下,差点没心猿意马,还好我在关键时刻拉住了缰绳。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那边,钱道长的声音:「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 徐家两兄弟也在客套的招呼众人回去。 那么多熙攘的人声,总不能还是徐阿公的鬼 声幻听。 我激动坏了,不过当下,我非常的谨慎,闭着眼睛就等白婆婆来叫我。 听着徐家那些送丧出殡的人,凌乱的脚步声已经开始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可就在我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怎是怎么了,河风突起,吹得我浑身直打冷颤。 今晚的山间河风,极其诡异...感觉直往我的后劲吹,骤冷之后,还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少不更事的我,敏感的浑身都不自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恍然感觉,像是个女人站在我背后,缓缓拉开了我的后衣领,朝着里面吹着气,那口气非但没有温度,还有些阴寒刺骨。 等等,我犹如尿意般一怔,心里暗骂着自己,到底想些什么?怎么会想到女人身上?更何况我身后是什么,是送丧的那条河,怎么可能会有人站在我背后?除非....」 「除非,」我浑身一个激灵,越发不敢在想下去。 可是下一秒,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颇显魅惑的从我身后传来:「除非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猛一哆嗦,「咔嚓」的一声......我竟然随着这一哆嗦,咬破了鸡蛋,蛋液瞬间弥漫口腔。 北马寻龙 第32章 被拉下了河里 我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当下犹如吃了酸杏一般缩脖睁眼,看着白婆婆惊恐的冲我疾呼:「姜承,快闪开!」 「闪开!?」我听到了,可是根本没等我侧身避闪,就觉脖子被细丝网线一般的东西给勒在了脖子上。 下一秒,只感觉那诡异的东西,猛地将我往后一拽....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倒身后仰。 连嘴里碎裂的鸡蛋都没来得及吐出来,进已经后仰入水。 「噗通」一声,高高的溅起了水花。 「糟了,」河岸上原本准备离开的人,都看傻了。 忙声疾呼起来:「快,有人掉水了!」 「姜承,」白婆婆站在岸上一脸的愁容,别说是六十多岁的高龄,估计白婆婆就算在年轻一点,她也不通水性。 当然,这点我没有资格说她...因为我也是个旱鸭子!当我沉入了水中的时候,嘴里不断冒着水泡,随着坠身沉下,白婆婆焦急的面容,在水面的遮掩下,恍如镜面一般,变得越来越模糊。 从始至终,我甚至都来不及呼喊,整个人就已经被河水埋没。 此刻,当我张嘴在想呼喊的时候,一股水流冲击,冲着嘴里面的蛋壳,我险些没被这一口河水给呛死。 我整个人都开始陷入了窒息的难受,或许是出于当时的本能反应,害怕水会流进自己的眼睛。 所以我害怕的紧闭着双眼,可我依然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慢下沉。耳边还有咕隆的水响。 随着沉身下去,那股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难受的拼命挣扎,当我实在忍俊不禁,张嘴呼吸的时候,顿时感觉到恶臭的河水,涌进了喉头。 那河水的味道,刺激着我!求生的意志让我猛然睁开了眼睛,我下意识摆动着双手,学着别人游泳的样子,想要浮出水面呼吸...... 还真别说,这个时候我竟学的有模有样,即便是面对窒息的慌乱下,我手脚并用,胡乱的扑腾,还真的浮了起来。 我心里高兴坏了,但眼看着自己即将浮出水面。突然...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脚踝,在用力的朝下拉扯。 「是谁!?」我心里一惊,诧异的回头那么一看,我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看到的...竟然是个极具狰狞的女人,她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 细看之下,她面色惨白,整张脸已经被水泡的发烂了一般!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血红,血红的。而她抓住我脚的,还是只,被水泡的惨白发烂的手...看到这一幕,我几乎是吓晕了过去。 整个身子宛如电触般那么一抽,张嘴吐出几个水泡,便昏昏沉沉的微眯起了眼皮。 耳边似乎还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救我,救我!」 我浑身都是一种无力感,心里还想对她抱怨,救你!?可谁来救救我? 我自己都已经绝望了...可就在我意识即将断电,就在眼皮垂下的最后一瞬。 北马寻龙 第33章 抓我脚的女人 我感觉有人提着我的衣领,他害怕我因为求生的意识,去胡乱抓扯他......所以选着了背靠背的方式,他背身拉扯着我的后衣领,极速朝着河岸游去。 可我脚上的拉扯感,依然很明显....我甚至能感觉到,救我的那个人,特别费力。他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将我拉到了河岸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我猛然睁眼,坐起来就吐出一口河水。 残余的鸡蛋壳,令我好一阵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也是在这时候,我才发现...救我的人,居然把我拖到了河岸的另一边。 这一刻,我急忙侧身去看,只见我身边,竟然躺在两个人,他们浑身湿漉漉的,一个长发女人趴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虽然动作看起来引人误会,但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抱在一起昏倒了,并没有实质性的下一步动作。 我当即起身走了过去,看着 我心知这次,多半就是徐二哥下水,才把我给拉起来的...当下便急促的拍打着他的脸:「徐二哥,徐二哥,醒醒...醒醒!」 徐二哥全然是有些疲劳过度,无力的睁眼后,嘴里呢喃着:「救...救她!」 声落瞬间,徐二哥的眼皮便是一沉,与此同时,他的手指,还是直勾勾的指着身上的那个女人。 我能理解,他这是在示意我,救救她身上这个女人。 我当下也没去多想,甚至没想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水里,又怎么会和我一起,被徐二哥救上来....我当时的脑海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只是应着徐二哥的话,将女人翻了下来,只一眼我就惊呆了....因为那女人,竟然和我水下看到的,那个抓扯我脚踝的女人,他们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睛里,并没有血色....而她的身体,却如水下看到的那般,全身都是水肿,肿的很高,就连小腹都是鼓鼓的。 我只当她肚子里是涨水,当即刻不容缓的将她从徐二哥的身上拉了下来....然后,学着平日里听人说的那些方法。 按压着女人的胸口,嘴里不断的喊着:「醒醒,醒醒......你快醒醒啊!」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压了估计有两分钟的时间,女人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我急了,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按压水肿的肚子? 我一咽唾沫,竟然真就鬼使神差的就将手,按到了她的肚子上....只奋力那么一按,女人的身体仿佛有了明显的反应。 她娇躯当即一颤,手脚似乎都微弱的抽搐了一下! 我当时激动坏了,手上越发用力,只将大力朝着她的肚子又一次按了下去,女人的眼睛顿时就睁开了。 露出了一双,宛如水泡很久的死鱼眼,没有半点眼珠子,全是瞳孔眼白...白的,活像那腐烂的荔枝肉。鼓起的眼白,都快凸出眼眶了! 吓得我「妈呀」一声惨叫,踉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脚踝处,被她的手死死的抓住。 她的手很冰,就像冰块一样,冷的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而她语气,更是森冷幽怨:「我的孩子,你,你还我孩子....」 「什,什么孩子?」我吓坏了,极力想抽回自己的腿。 可下一秒,我看见了,女人的裤裆似有鲜红流出...她,她难道是流产了? 这该不会是我刚才按压她肚子的原因吧?就在我惊骇的错愕间,耳边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鬼喝声:「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我当时人都吓麻了,猛的一哆嗦,在回头....只见女人身着寿衣,张牙舞爪宛如恶鬼一般朝我扑了过来。 那一刻,我简直惊骇到了极致,完全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她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那股窒息感再次上头,我甚至也感觉到了脖子上一股阴冷极寒,冰冷的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脚下拼命的乱瞪,鞋子都已经瞪掉了...随着窒息感的强烈袭来,我渐渐涨红了脸,浑身也跟着变得乏力起来。 北马寻龙 第34章 那是一具女尸 就在我闭上眼睛,最后瞪脚一松的瞬间...... 「醒醒!」白婆婆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随即只觉胸口被人猛地一压。 我弓起了身子作呕,吐出了恶臭的河水,还有一直卡在嗓子眼的鸡蛋壳。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都在惊声疾呼:「醒了...真的醒了!」 我此刻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打量着周遭,这里的的确确是当时的河对岸。 可我懵了,因为眼前竟站满了披麻戴孝,送丧出殡的徐家人。就连钱道士也在现场。 从眼下的环境来看,徐家大哥正蹲身在我身边...而他的手,直到现在,还按压在我的胸口。 直到他将我扶坐起来之后,才抽手给我拍打着后背。 至于白婆婆,她蹲身在我的另外一侧。我料想刚才那个耳光,应该就是她打的...除了这些人之外,周遭的环境,仿佛都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刚才的女鬼呢? 我惊了,难道刚才又只是个梦?我惊骇的楞在原地....直到白婆婆柔声问起:「你还没清醒吗?」 「白,白婆婆,」我抓着她,惊恐的说出:「刚才,刚才好像是徐二哥把我给救上岸的,徐二哥好像还了个女人上来,那个女人她.....」 我话还没说完,白婆婆便侧身不在遮挡,示意我看向眼前,还说:「那不就是徐二娃,和那个女尸吗?」 我那一瞬间整个人都麻了....因为他们上下环抱的姿势,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而那个女人,虽然没有穿着寿衣,却是一袭素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凌乱,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活像个索命的水鬼,等等,我记得我不是已经将她从徐二哥的身上拉下来了吗? 我还一番按压,做过抢救,难道我脑海里的那些,全都只是个梦? 我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嘴里一直在急咽唾沫,我当时心里真的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白婆婆解释。 我已经分不清,刚才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实的发生过。 因为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直到现在,脖子上都还是冰冰凉凉的。我摸了摸自己能脸,能感觉自己满脸涨的通红,但也不知道是因为鸡蛋壳卡了嗓子眼,还是我真的被那女鬼给掐过。 就在这惊恐的思绪间,突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大家搭把手,先把这女尸,从徐二娃的身上挪开!」 「女,女尸!?」我惊讶的缩紧了脖子。 「没错,那明显就是一具女尸,」白婆婆说:「从女尸浮肿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今天下午就已经沉河了......应该是你掉入河里的时候,这女尸的头发,缠到了你的脚上。最后,徐二娃救你的时候,也就顺带把这女尸,给扯上了岸!后来在拖动女尸的时候,徐二娃才被这女尸给吓昏了!」 白婆婆刚说完,那边的众人,已经应声动手...可还没等他们把手搭上去,女尸就突然从徐二哥的身上滚了下来。 滚身的那一瞬,我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因为那赫然就是刚才,想找我索命的女鬼。 「真的是她,」我惊骇的呢喃出声。与此同时,女尸滚身一顿,面朝着我停了下来,那双诡异的眼睛,仿佛是随着惯性一顿,突然也就睁开了。 那半睁的眼睛,漏出鱼肚一般的肉白,眼白已经肿出了眼眶...那双死鱼高凸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眼了,眼神急忙璧闪,可是目光划过,我无意间,看到了她的白裙,仿佛就在裆部的位置,沾染着一抹暗红...感觉就像是沾染了深黑色的血迹。而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所以暗黑的血迹才会泡发的那么诡异。 我当时惊骇急了,忙声喊着:「白,白婆婆,」 可呼喊声下回应我的,只有白婆婆的一个耳光:「你这混小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枉生黄泉,生人回避,你还敢去看她!」 我瞪大了错愕的眼睛,战兢呢喃:「婆婆,你,你也看到了吗?这女鬼,她,她好像缠上我了!」 「混小子,」白婆婆又骂了我一句:「你难道忘了,来徐家村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吗?」 「你是说.......」 北马寻龙 第35章 桃花劫开始了 我一咽唾沫才想起了:「桃花劫!?」 我当时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竟让真的白婆婆一语成谶,我这烂桃花真的撞到了女鬼身上。 那一刻即便我心里已经抓狂,但想了想,如果桃花劫就这样过了,倒也是有惊无险。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曾想,这桃花劫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思绪间,传来了一阵熙攘的人声...随着赶来的人群中,为首的人定睛朝我一指:「在那!」 其他人立马附和:「快!」 瞬间,这二、三十个人便跑了过来。 徐家在场的人,个个都尊称当中一个老者:「村长!」 「村长,」众人无不恭敬。 细看这徐家村的村长约莫六十来岁。但他在徐家村,应该极具威望。 当他手执拐杖,脚步阑珊的走来时..所有的人都让开了路。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十里八村周边都是山建地带。 在徐家村这里,大家都是种茶采茶来维持生计,而眼前的村长,之所以能够受徐家村的村民敬重。 完全是他打通了出茶口,在大城市里,有专门的买家对接。据说还是省城茶会的副会长。 他能为徐家村的村民,将茶叶卖出很高的价格。 所以,大家都为此敬重村长。在徐家村,可以说眼前的这位村长,完全是掌握了村民的财路。所以村长在这徐家村,极具话语权。 而且他的茶山最大,平日里雇着十几个茶工,闲暇之余,这些工人弄得跟保镖打手一样,让村长家,更显得像上世纪的土财主。 而村长最宠溺的,就是膝下的一儿一女,因为他是老来得子。 所以是对他那个最小的儿子,宠溺的已经无法无天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根本就不知情...现在,我们还是话说当下,村长已经走到了女尸身旁。 这时候,从周围的议论声中我才听出,原来这女尸,就是村长的女儿,徐万彤! 「是谁干的?」人群中,一个咋咋呼呼的青年走了出来。 看他的那青涩的样子,应该还不到二十岁。而他就是村长的儿子,名叫徐万军。 在村里,一直都是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当下,更是对着一众村民骂骂咧咧,质问着他们:「说,谁干的?是谁把我姐推下河里去的?」 「这,」徐家出殡的那些人,都是面面相觑。 徐万军回头打量,看到我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他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上来就揪住了我的衣领:「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我瞬间就被他给问懵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么蛮横的人。 当时我完全没有缓过神,而他越发得势,指着我就认定了:「准保就是你这个外乡人,害死了我姐!」 「有话好说,」徐家大哥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上前劝阻,说着:「这事,跟姜承兄弟没有关系,大小姐也是被我二弟救人的时候,无意间捞上来的。」 「是啊,」同行送丧的人,都可以站出来作证,还说徐大小姐应该是失足落河的。今晚捞上来,人都已经泡坏了,不像是刚落水。 众人纷纷都表示,这事绝对和我无关,毕竟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徐阿公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听了众人的话,村长倒也信了。继而挑了几个随行的人,将大小姐徐万彤的尸体抬上,示意他们回家。 眼看村长他们都已经调头走了,徐万军这才松开了我的衣领,但嘴里依旧骂着零碎,临走前都不忘回头,指着我叫嚷:「小子,要是明天我发现这事和你有关,我姐要不是意外落水,我他妈和你没完!」 「你还讲不讲道理!?」我积怨已久,压抑的脾气瞬间就忍不住了:「你们这家人,也真逗。你姐怀孕了,你们都不看好她,放任她到河边,失足落河,淹死了就怪旁人?」 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不,准确的来说,是当我说出怀孕这个词的时候,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了我。 即便是已经回头离开的村长,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白婆婆也不禁颤声:「你,你是说这女尸,怀孕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众人无不为此感到诧异。 而且这种话,能乱说吗?这不是毁了别人死后的名节吗?要知道,在这十里八乡,思想还很保守,对于名节上的事,村里的人都是很在意的。 北马寻龙 第36章 徐二哥撞客了 其实说完,我自己都觉得不妥....倒不是考虑到了死者的名节。而是我凭什么判定这具女尸怀孕了? 难道就凭我刚才,那不清不楚的梦? 就凭现在,看到了女尸下身白裙上,有黑红的血迹? 在这错愕的思绪间,我只感觉后脑勺一沉,白婆婆苛责道:「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你这混小子,不会是又被迷了吧?」 「孩子嘛,童言无忌,」徐家大哥也赔笑圆场:「这孩子估摸着,刚才从水里捞起来,现在都还没清醒。」 「就是,」众人都做出一副数落我的样子,还说什么满口白牙,可不能开黄腔。 「这傻小子,他什么都不懂!」徐家大哥帮忙说不尽的好话:「还请村长大人大量,好歹看在是这小兄弟落水,才能间接帮忙,把大小姐打捞上来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徐万军还想不依不饶。 但是今天的村长,却出奇的反常,他竟摆手示意:「算了,犯不着和一个外乡人计较......我们走!」 便在村长的示意下,那二十多号人,抬着女尸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嘴里直抱怨:「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豪横的!」 「那你呢?」白婆婆直接泼我冷水:「你也赶紧收起你的豪横....这事,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吓得脖子一缩,误以为:「白婆婆,你是说村长那些人?」 不等白婆婆回应,一旁的徐家大哥就打岔说起:「村长那一家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今个已经太晚了,你们婆孙今个早点睡,等明个一早我就让二娃,开车送你们回镇上。」 后来听徐家大哥说了村长家的强势,甚至直接将其比喻成了村里无法无天的土财主。 那一刻,要不是徐二哥还在昏迷,我都害怕的想当晚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还听徐家大哥闲聊说起,村长家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是强势不饶人的脾气,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然而今晚,村长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为难我..他们还说,我回去都该烧高香了,因为这要是换做以前,村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过嘛,」徐家大哥想了想说:「或许村长也知道,她女儿不是失足落河,而是自杀!」 「自杀,」我颇显意外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村里的人都知道,」徐家大哥压低了声音说起,徐家大小姐脾气也很火爆,平日里在徐家村,跟她那个弟弟一个德行。 但是村民都为了自家茶叶的销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心里对徐家大小姐徐万彤的埋怨,那可谓是根深蒂固。 直到两个月前,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那天晚上,在山上的茶园,看到了徐家大小姐,被一个男人在山地里给***了...这消息一传开,徐家村当时就咂开了锅。 这事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平日里,村民就对趾高气扬的徐家大小姐多有不满。 有的村民,明知道村长家的茶工在场,都还故意提起这些事。 一来二去,就连村长家的茶工,都开始私下谈论。 这事把村长气得不轻,所以这两个月以来,据说村长都是将她女儿徐万彤关在柴房里。 还有人说,这两个月村长一直在逼她女儿说出女干夫是谁。 徐万彤知道她父亲的脾气,害怕村长脾气上来,非得把那个男人给活劈了,所以打死都不肯说。 气的村长,将她一关,就关了两个月! 徐家大哥和一众村民都猜测 ,估摸着就是今天下午,徐万彤逃出了柴房,迫于村长逼问的压力,才跳河自杀了!村长自己心知肚明,才没有追责。 闲聊间,我们已经回到了徐家...刚进门,我就急急忙忙的将徐二哥那双鞋洗了,然后穿回了自己的鞋子。 白婆婆全程都在一旁看着,还调侃着我:「怎么?别人的鞋,你不穿了?」 「这哪还敢穿?」我尴尬的一笑,但心里依旧是嘴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人鞋的缘故,才招来了这倒霉的事。不过,我这次算是长记性了。 无论这自古的说叨,是真是假,以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在乱穿人鞋。 一旦不听老人言,真要出了什么事,被吓得心有余悸事小,我自己这心里,还总有一个埋怨的疙瘩,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心里只会怪自己乱穿了别人的鞋。 如果我今晚没有乱穿别人的鞋,那我就算真的被吓傻了,那我也不会耿耿于怀,更不会一直埋怨自己,去穿了别人的鞋。 而且当下,庆幸的是徐二哥还在昏迷当中。 如果他也在意那些说叨,就一定会因为好心借鞋,却碰巧害我倒霉。那他一定会为此而感到自责!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或许他当时跳下河救我,奋不顾身的把我拖到岸边,兴许就是有自责的成分。 但运气这事,终归谁也说不清。 所以,今后甭管那些老人言有没有依据,该忌讳的还是得忌讳。 不管那些是真是假,最起码能换一个心安。 就在这思绪间,徐家大哥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嘴里战兢疾呼着:「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白婆婆沉眉问他:「出什么事了!」 徐家大哥跑到跟前,粗气急喘道:「我,我家二娃,撞客了!」 撞客!?这两个字瞬间让我缩脖一颤,因为山里人说的撞客。实际上,就是撞鬼,撞邪的意思...... 北马寻龙 第37章 细说农村叫魂 就在我都以为徐家村的事情,已经全都过去的时候.... 徐家大哥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起了撞客?还细说起了刚才,徐家帮忙的那些人,将昏迷不醒的徐二哥抬到了房间。 那会大家都只当徐二哥是下水救人,疲劳过度。 将他放到了床上,众人就开始叫他,试着唤醒他...可万不曾想,这徐二哥醒之后,就突然无缘无故的发起了疯。对一旁的人又打人又咬。活像个疯子一样。 后来,好不容易消停了。可徐二娃整个人都像魔怔了一样,那眼神,也是直勾勾空洞洞的,吓死人了。 在场的一些老人说,这就是撞客。而这撞客,在场的人都懂,大多就是所谓的鬼上身,或者是山精野怪,借人身作恶。 听到这,我心里当时就紧张了起来,唯恐这事和河边的女尸有关。 毕竟白婆婆当时就已经提醒过我,那个女尸,就是我近来招惹到的桃花劫。 起初碍于规矩,白婆婆沉眉推辞,说徐家的事,恰逢钱道长在家操持,她是不方便插手的。 可徐家大哥说,刚才在河边,钱道长眼瞅村长家有白事可寻。所以,早就先我们一步回来,收拾好了东西,就去了村长家。 但即便如此,白婆婆还是有所顾忌,毕竟从古就有划分,道不出关外,北马不入山海关。 虽然近年来,随着南北文化融合,但南茅北马始终是道不同...依照规矩,相同的事主找了南茅先生在家看事。那出马弟子就不会在干预了,这是为了避免,引起南茅北马两派的摩擦。 可最终,白婆婆耐不住眼前徐家大哥的央求,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又是抹泪又是下跪。 还一个的说起:「好歹,您就看在今晚我家二娃,救过姜承的份上,您帮帮忙吧!」 提起这茬,白婆婆就犹豫了! 毕竟人情上挂不住...在加上徐家大哥,又一番恭维,说什么撞客之后,都知道出马神婆召魂的手段,那可是比道士先生好使。 说着,跪下来几个头一磕,白婆婆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说起召魂,还真不是徐家老大恭维白婆婆...因为在农村,其实最神奇的,也是最常见的灵异事件,就是那些北马神婆,给人叫魂儿了。 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一只手,立着三炷香,另一只手拿着撞客丢魂人的衣服,在晚上天黑之后,冲着某个方向,依照神婆的指示走个多少多少步。然后就将丢魂人的名字,叫上几声,最后把香插地上,转身回家...但在这回家的过程中,不许回头,也不许说话。 只要帮忙叫魂的人回到家,那要不了多久,丢魂的人就会清醒过来。 而这神奇之处,就在于那些个神婆,根本不用多问你住哪儿,也不问你什么生日,只要给丢魂人一搭脉,就知道那些魂掉在哪儿了,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比如,她会问你家门口南边儿是不是有口井?这魂就丢那了? 或者问你家,墙西边儿是不是有条河,然后说这魂,就掉在那儿了。 她们一般,都是说着诸如此类的话。可这事难就难在,一定要摸准那魂丢在哪。如果不能确定丢魂的地方,就算让人去叫魂儿,那也是没用的。 在这当中,最令常人无法理解的,就是这些神婆大多上了年纪,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们甚至很多,都是第一次到事主家,但就是能把事主家附近情况,说得巨细无遗,令人无不惊诧。 我倒是听白婆婆说过当中缘由,她自称出马一脉堂供五仙,这世间生灵都是出马弟子的耳目。 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可从来都没见识过。 当下便主动提出:「白婆婆,要不我去叫魂把!」 「你去,」白婆婆凄然一笑:「你去了,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现在只怕那女鬼,现在都还在找你!」 「找,找我!?」我就纳闷了:「她找***嘛?」 「你忘了吗?」白婆婆凹陷的眼珠子,盯得我心底发毛,我心想:「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我又没招惹她...她凭什么缠着我?」 等等,我表情突然一变,想起了当时河岸边,那个难分真假的梦...难道那根本不是梦?而她找我,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就在这思绪间,白婆婆已经嘱咐起了徐家大哥...让他找来徐二娃的衣服,最好是换下来还没洗的。 其次是三炷香,还有一个纸灯笼。 等徐家大哥依照白婆婆的指示,找来一应的东西后,白婆婆已经掐指算到:「徐二娃的魂,就丢在刚才的河边。但你此去叫魂,一定要小心!」 说着,白婆婆点燃了白纸灯笼,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摇铃。特别嘱咐道:「人点蜡烛鬼吹灯,记住...这一路上,灯笼千万不能灭,叫魂插香后,回来每走三步摇一次铃。路上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慌。更不能回头,千记...任何人出现,你都不要搭话!」 「您就放心吧,」徐家大哥一咽唾沫:「这些,我都听人说过!」 北马寻龙 第38章 这冲身的撞客 只等徐家大哥,打着灯笼出门后。我才问起白婆婆,是不是因为我在河边,梦到自己压坏了女尸的孩子,所以她才缠着我? 「你说呢?」白婆婆森然的脸色一沉,回答的含糊其辞。 她眼下只担心:「如果,那真的是一尸两命,那孕中鬼,是最难超度的。」 我急忙强调:「也许事情不是我说的那样...毕竟,我也只是凭梦猜测!」 「那就更糟糕了,」白婆婆看向了我:「你诋毁一个死人的名节,她能放过你吗?」 「我,」我哑然一顿,自知理亏。 白婆婆不禁为此抱怨:「早前就和你说了,你命犯桃花劫,会惹上口舌是非...可你还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白婆婆越说越气,恨的将我一推,独自去了厨房一趟。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厨房,准备什么驱鬼的东西...但白白婆婆在气头上,我当时真没敢跟进去。 直到五分钟后,她消了火气才从徐家的厨房走了出来。 随即交代我,等会她去看徐二哥的时候,让我千万别跟着她进去,就在门口找个地方躲起来,还要我千记,不能让那撞身的东西,看到我。 在我应声之后,才扶着白婆婆朝徐二哥的房间走去....只见青砖瓦房的一侧,徐二哥的房前,已经围满了人。 透过人群缝隙看去,徐二哥被几个壮汉拉扯着捆猪绳,将其驱赶到了墙角。可徐二哥看起来,既兴奋又害怕。还时不时的发出疯子一般的咯咯怪笑。 我当时整个人都麻了,因为那个声音,像极了早前河边,我梦到的那个女尸。 姑且不提那个女尸,细想徐二哥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这画面,看着我都头皮发麻。 惊骇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后面,白婆婆示意我不用在跟着她了。 她挤过人群,跟那几个拿绳子的小伙子说:「你们出去吧...这里已经没你们的事儿了。」 那几个壮汉,顿时如蒙大赦,丢了绳子就跑出来了。 随即白婆婆便关上了房间的门,我们站在门口,都能听到横拉插销的动静。 村里的人,对此无不好奇,一个个的全都趴到窗前窥视。 我原本是想找个地方躲着的,可当时,恰好听到这些看热闹的人说:「这老太能行吗?徐家老二发起疯来,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按不住,那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可别把她给伤着。」 听他们这样一说,我免不了会担心白婆婆。 随即,便忍不住靠向了人群,跟着他们一样,看向了屋内的情况...爬窗窥视的人,无不说这事奇了。 众人只见白婆婆进去之后,那冲身撞客的徐二哥,立刻就安分了,就连眼神也变得惊恐起来,而且背过锁门的时候,白婆婆斜着头,那货都不敢正眼儿看白婆婆了。 众人都以为白婆婆这个时候,会做法驱邪,或者扔符亮剑。 可我清楚,白婆婆自诩为逃阴阳两界的公道,出马只为平事而来,其实说白了,出马弟子是为化解阴阳两界的矛盾,并不以诛邪为手段。 果不其然,眼下白婆婆就是形若聊天一般。她在屋里找了一把椅子,自顾坐下来说:「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仙儿,又或是哪来的鬼...今儿个,我老婆子在这儿,就请你啊,有路的走路,有桥的过桥,缺盘缠我让徐家老二给你烧,你要是缺轿子,徐家也给你送,好说好走,好走好说....」 白婆婆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的大概都是这一类的劝人话。 这是为了盘道,可哪曾想,被冲身的徐二哥,根本就不愿盘道,他也不愿意和解。 他再度发起了疯...恶狠狠的看着白婆婆,嘴里还不断的呵呵鬼笑。 那声音真就像野兽一样。听得窗外众人,都不禁为此胆寒。 但白婆婆只是低着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声一沉:「看来...我是不能跟你好好说话了。」 声落的瞬间,白婆婆突然从怀里拽出一把菜刀来。 这可把我们全都吓了一跳,谁曾想这白婆婆黑色的斜襟小褂里,居然藏了一把菜刀。 就连我都颇显意外,万不曾想白婆婆刚才进厨房,就是为了藏匿那么一把菜刀。 只见那把菜刀应该是生铁锻造,刀背黑乎乎的,但是刀刃却磨得银光雪亮,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森冷的光泽。 北马寻龙 第41章 废弃的旧公厕 我当即下床,走到了门口....正想关门反锁插销的时候,一股尿意袭来。 当时我就觉得突兀,怎么刚有的尿意,居然就有点急切的感觉。可后来想了想,兴许是坠河之后,呛了太多河水。 所以那会也就没去多想,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门。 可说来也是奇了。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徐二哥家的茅房,一直都不出来。 我在门口,等急了,还佯装没有看到茅厕门反锁,上去推门试了试....可任凭我摇门,里面的人,也没有半点应声的动响。 无奈,我还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问起:「里面有人吗?」 可半响茅厕也没有人声回应,这可把我急坏了。 不过心想,兴许是徐家的女眷...别人出于害羞,才不愿意搭理我吧。 那一刻真把我憋坏了,想就地解决,又怕这大晚上的,要是被人撞见,那可就尴尬了。 庆幸的是,那会我突然想起,徐家斜对面,好像就有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 于是,我立马回房,从徐二哥的卧室里找了个手电筒后,便急急忙忙的朝着村公厕走去。 早前就听徐家的人说过,这间公厕是村建的,是为了方便平日里来探山拉茶的工人。 可时间长了,公厕也没人打理,更没哪户村民愿意承担电费。 所以又脏又臭,夜里还没个灯,村里的人都不会来用这个厕所。 厕所门口,到处都是垃圾,臭气熏天,还引来不少绿头苍蝇,到处乱飞。 但是当下,我也顾不上去讲究那些...壮着胆子便走了进去。 可进去之后我就后悔了,这公厕是真的阴森,一股莫名的阴寒,可以说是恐怖到了极致....我小心翼翼的拿出电筒照明,看着公厕周遭的墙面,全都已经开裂,裂痕宛如多足的蜈蚣一般触目惊心。 青苔爬满旧墙,黑洞洞的房间,还有那破碎的窗户,偶尔吹来一阵古怪的邪风,透过墙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就感觉好像是有人在轻声啜泣似的。 这诡异的氛围,让我心里一阵的胆寒。 而且空气中,一股潮气夹杂着恶臭扑鼻,害我差点就吐了。 算了,我咬牙一忍,只想尽快解决了离开这诡异的公厕。 可心里下意识,也会想着,选一个干净的蹲位,可选到最后都是一样,这里常年没人打扫,每间蹲位都一样!我索性也不挑了,径直走进了最后一间。 可就在我「哗啦」放水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我当时就愣了一下,细听那沙沙的声响,居然相比上一次更清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一样! 这诡异的声音,在宁静废弃的公厕回荡,让我心里忍不住的惊恐! 「沙沙,沙沙....」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已经爬进了这间厕所,不过很快,沙沙声停止了,紧接着,是一阵扣人心弦的敲门声,诡异的响起。 敲门声之后,又是一阵死寂。大约安静了两三秒钟之后,一个沙哑低沉的鬼声骤然响起:「孩子,我的孩子....」 那沙哑的声音过后,又是一阵死寂......然后,又是爬行的声音,间隔没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声音:「孩子...我的孩子!」 外面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响......我能听出,它在一间间的敲门,然后不厌其烦的试探,问着每一个蹲位。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人是鬼?这大半夜的,吓唬谁啊!虽然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细看,但是这公厕难道就不分男女吗? 等等....我突然一怔,差点没尿手上,因为刚才那个女人鬼声,怎么会和河边的女尸一模一样?我心里紧张到了极致! 然而,厕所里再次传来了那个女人低沉幽怨的鬼声:「孩子,我的孩子!」 我整个人都被吓麻了,好在这时候,我也刚好尿完。 我当即下意识的转身,警惕的注视着门口...这时候,我没敢开门出去,因为我整个人浑身都哆嗦,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然而...那沙沙声,还是来了。 这次依照声音判断,仿佛就在我这个蹲位门口......顷刻间,敲门声也随之响起:「砰砰....砰砰!」 我的心脏骤然间提到了嗓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 而那敲门声停顿了一下,片刻后,女人沙哑的鬼声,也在这时候突然响起:「孩子,我的孩子......」 我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唯恐被她发现一样。 好在和前面一样,这女人喊完之后,听了听厕所里的动静,仿佛没人回应,她就离开了!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自以为她并没有察觉到我...不过等我缓过神后细想,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她怎么不敲门了? 我惊恐的意识到,她好像敲了厕所门之后,就突然消失了一样,可我连厕所门都没有反锁,而且那离开的沙沙声,为什么没有响起? 她莫非是感觉到了我在厕所? 难道....难道她就躲在门口? 这一刻,我惊骇到了极致,只感觉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北马寻龙 第44章 白婆婆立水筷 而她呵呵鬼笑,那声音在我脑海里闷声回荡,我感觉耳鼓开始发麻,头都快炸了....在她的呵呵鬼笑声中,我只觉天旋地转。 意识薄弱的迷迷糊糊中,我下意识的犹如抽筋一般蹬腿....一脚瞪空后,我猛地惊醒,坐起身只感觉心惊胆颤。 不只是额间细汗,我甚至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一片!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我至今还躺在徐二哥的床上....卧房里的木门,还在随风发出「嘎吱,嘎吱的动响。」 木门,诡异的微开微合。 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都怪这摇门声,吓得我做噩梦都是厕所门响!」 可就在我缓过神后...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想要擦擦额间细汗的时候。就随着我的手臂那么一抬,我竟看到了自己的手里,居然死死的抓着一张纸,虽然是黑夜中,但依旧明显可见,那是一张红纸! 「红纸!?」我惊骇缩脖,一咽唾沫的瞬间,屋外传来了徐万彤的声音:「别忘了......愿者有偿,应者必得!」 是她,是她的声音....就是村长家的那个女尸。 两次梦中,我听到的也是这个声音。这一次,我战兢的卷缩在床上,浑身都在发抖。但我摸了摸额间的细汗。 这次我变得很谨慎,我非常确信,汗水是有温度的,这不是梦! 思绪间,门外再次传来了女尸幽怨的声音:「别忘了.......愿者有偿,应者必得啊!」 声落瞬间,木门不在微开微合,而是随着砰的一声,木门骤然敞开....吓得我惊骇的躲到了被子里。 我竖起了耳朵,细听动静,我能隐隐听到脚步声。 那脚步声正缓缓的朝我靠了过来...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乡镇上的老人,穿的那种薄底布鞋。随着那轻微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 仿佛在我身前停下来的那一瞬,我明显感觉到了被子上,有只手在轻拍我,吓得我卷缩着身子浑身都在发抖。 可细听之下,却是白婆婆的声音:「姜承,姜承......」 「白婆婆,」我瞬间一喜,掀开了被子,哭的就像个小孩。 当下我也在顾不上白婆婆会不会苛责我,将所有隐瞒的事,都原原本本的给跟她说了一遍。我承认,自己当时没有听她的话,没有躲起来。 也说了自己刚才那个上厕所的梦,我还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红纸,交给了她....便看着我递过去的红纸。 白婆婆沉眉深皱,就连浑浊的目光,都不禁为此一变:「混小子,你,你究竟答应了她什么?」 「我,」我也说不上,但仔细回忆:「我好像就选了一个红纸,其他,我什么都没应过。」 「你,」白婆婆还没来得及训斥我,门外便再次传来了女尸的怨声嘶吼:「愿者有偿,应者必得...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闹了一晚上,你还有完没完!?」白婆婆回头,佯装凶狠的冷声喝止,与此同时,上前将卧室门重新关上。 可门外的鬼声,依旧没有消停,宛如索命般急声催促...那声音,凄厉的让人心底炸毛。 听得白婆婆都有些厌烦了,让我赶紧起床....我以为,白婆婆是想连夜带我离开。 可起身下床,穿上鞋后。白婆婆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只是在卧房内,找了一副废弃的碗筷,到了些水在碗里之后。将我带到门前,让我背对房门,而她手握碗筷,正对着我。 我知道,白婆婆在立水筷! 她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而屋外女尸的声音,也不绝于耳.....突然,只听砰的一声门响,房门敞开的一瞬,我看到了白婆婆松手,筷子直挺挺的立在了碗中。 而于此同时,敞门后的一阵阴风直吹我的后背,随着脊背发寒,我忍俊不禁的犹如尿意袭来一般,打了个冷噤...... 北马寻龙 第45章 徐万彤的怨念 就那么一个冷噤之后...我只感觉头脑发热,人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站在原地犹如不倒翁一般左摇右晃,直至眼皮一垂,我便在无意识。 当我重新醒来的时候,自己居然又重新躺在了徐二哥的床上....房间内,还有香烛的味道。 看样子,白婆婆是立完水筷,问过缘由之后,才敬奉了香烛,送走了徐万彤的冤魂。 我起身忙问:「白婆婆,怎么样了?」 白婆婆浊气一叹,说这事难办。她怨我,悔不该穿了徐二哥的鞋,沾染了事非因果。 以至于落水引来鬼祸!也怪我,明知桃花劫将至,还事事没有提防! 数落了一番后,白婆婆才对我细说起了缘由.......原来,这女尸原本想缠的,是徐二哥。而我那晚穿了徐二哥的鞋,这才让沉尸的女鬼,误把我当做了徐二哥。 这才导致自己昨晚,躲过了徐阿公,却又招惹上了那个怀孕女尸。 可我就奇怪了:「那个女尸,为什么要缠徐二哥!」 「哼,」白婆婆冷声一叹,说起刚才听那女鬼已经承认,她肚里孩子的父亲,就是徐家二娃,也就是我嘴里喊的徐二哥。 这徐二哥除了烂赌的特点之外,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他平日里不务正业,为了赌,他刻意哄骗村长家的女儿徐万彤...在徐二哥那张巧嘴下,还真把徐万彤,哄的如坠爱海。 从半年前开始,两人就发生了暧昧的关系。但是徐二哥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懒汉,显然这样的人,是不会受到村长的待见。 徐二哥借这点为由,开始哄骗徐万彤,说他要出去镇上创业,等创业成功,有了钱,就上门提亲,去村长家娶她!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几乎为零,更何况是面对徐二哥的那张嘴。 所以,在接下来的四个月,徐二哥零零碎碎的从徐万彤手里,骗走了好几万块钱。 而这些钱,全都被徐二哥拿去赌场挥霍....直到两个月前的晚上,徐二哥和徐万彤,在山地茶园里情难自控的时候。 当晚的丑事,恰好被人撞见...所以第二天,徐家村里传起了流言蜚语。 徐二哥当时就吓坏了,他唯恐村长会打断他的第三条腿....所以假借回镇上跑车为由,离开了徐家村。 自此,他便在镇上,租下了问事馆的二楼暂住。 要不是这次回来奔丧,估计他还在镇上避着徐万彤。 听白婆婆说到这,我就恍然明白了:「难怪我会被她拉下水,昨天我穿了徐二哥的鞋,才让她认错了人?」 「嗯!」白婆婆点头说起:「也是在那最后的两个月,徐万彤才看清了徐家二娃的真面目....她被关在柴房两个月,无论村长怎么逼问她,她也不肯说出徐家二娃的名字。怕的,就是村长会带人报复徐家二娃。尤其是后来,察觉自己怀孕后,她就更怕村长会为难孩子的父亲...但她昨天,在临死前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在事发后就跑到了镇上,躲的远远的。试问这徐万彤,怎么能不怨她?」 别说徐万彤,就连我自己,也在心里暗暗给徐二哥打了个渣男的标签。 这一瞬间,连他跳河救我的那点印象分,也瞬间没了....就这事而论,我心里邪恶的觉得,徐二哥更该死。二这徐万彤,一尸两命,死的更冤! 就在这思绪间,门外传来一阵炮仗的声音,霹雳吧啦的作响.....我不禁捂着耳朵,看了看外面,天色开始渐明,应该是鸡鸣破晓的时辰。 可这大早上的,村里人应该都还没有起床,谁那么早就放炮仗? 我隐约记得村里的习俗,也只有谁家有人咽气,送丧逝者才会不分时候的放炮....心念至此,我表情不禁一变:「这个徐家,有人死了?」 「是徐家二娃,」白婆婆浊气一叹:「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 我愕然睁大了眼睛,刚想出门去看看....就见徐家院外,来了不少人。 我还为此诧异,惊叹这炮刚放完,帮忙的人居然就到了....可万不曾想,这些人竟是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而且这些人,我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我隐约见过一次,他们赫然就是村长家的茶工。 当他们走到我跟前的一瞬,为首的茶工便直接让我跟他们走一趟。 他的态度,没有高傲,也没有邀请的诚意....那语气听起来怪怪的。更像是底气不足的惊恐,声显诡异的颤音。 我警惕的问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他脸色煞白:「我,我们村长,想请你去给小姐接生!」 「我一个大男人,我哪会接生?」我说到这哑然一顿,缓过神来惊骇道:「你,你家小姐?」 北马寻龙 第46章 这事才刚开始 我愕然瞪大了眼睛,自己会不会接生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不禁呢喃的是:「村长家,不就只有一个女儿吗?」 「没错,」为首的茶工,表情上不由得战兢一变:「就,就是以故的徐万彤小姐!」 「开什么玩笑?」那一刻我彻底懵了:「让我去给死人接生!?」 为首的茶工也觉得这事荒唐...但碍于是村长的安排,他还是一沉眉:「麻烦您,务必给我走一趟!」 说完,身后几个茶工,作势就要上前用强....可我傻吗?我情愿被人暴打一顿,也不会蠢到傻乎乎的去为一个死人接生。 更何况,我哪会接生? 就在我战兢拒绝的同时,白婆婆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混小子,愿者有偿,应者必得,你答应了这事,能不去办吗?」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就纳闷了。 但是白婆婆已经顾不上解释,上前客气的说着:「那就烦请各位,带个路吧!」 「得,」几个茶工也是一喜,他们也没想到这事,都不必用强。 在他们的预料中,这事估摸得强拉硬拽...我甚至都看到了他们手里还准备的家伙事。 那预备绑我的麻绳,活像那抬棺绳一般粗细,看的我头皮都麻了。 离开前,出于礼貌,白婆婆带我去向徐家大哥说了一声。也听徐家的人说了徐二哥的死讯。 虽然我们没有走进去细看遗体,但听徐家的人说,徐二哥是当晚活活被吓死的。 徐二哥当晚,就是和徐家大哥睡在一个床上....可徐二哥一直疑神疑鬼,老说是屋外有人,就连夜里的风吹响了木门,他也觉得那是有人在敲门。 夜里还恍恍惚惚的说他看到了徐万彤,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来找他索命。 可徐家大哥几次爬起来,也没看到徐二哥所说的场景,只当徐二哥是当晚下河救人,看到了徐万彤的死尸,所以吓坏了。 徐阿公出殡,徐家大哥也忙了几天,当晚实在太累,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今个一早,当徐家大哥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徐二哥已经死了。 他瞳孔紧缩,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眼睛里还充斥着血丝...徐家大哥当时就试了试,发现徐二的尸体都还是热的,想必也是刚走! 「死者已矣,还是节哀吧,」白婆婆没有点破,其实这事,是不是怨鬼索命,已经不重要了...在白婆婆的心里,人活一世,求得就是一个心安理得。 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魂不惊...如果偏要求一个解释,白婆婆或许更宁愿相信,是徐二哥下河救人,无意间救回了徐万彤的尸体。 那时候徐二哥抢救才发现,徐万彤原来了他的血肉,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至此唤醒了心里的良知,他在自责中悔恨,才变得疑神疑鬼! 如果真是这样,至少证明徐二虽死,却没有泯灭最后一丝良善。 「对了,」徐家大哥突然想起了纸扎钱,只当我们这趟上门收债,钱还没有收到,现在徐二也死了。 对此徐家大哥保证,只等以后有钱了,一定会给白婆婆送到镇上的问事馆。 但白婆婆拒绝了,还谎称那些钱徐二昨晚就已经给她了....因为对于徐二的死,他并不值得白婆婆同情,反而活下来的亲人,才是最可怜的。 白婆婆说了几句场面话,让其节哀后,便带着我离开了。 路上,白婆婆脚步阑珊走的很慢,那些茶工倒也耐着性子等她...而她也借这个空档,像茶工确认了一番后来的事情。 原来,徐万彤的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也并没有随着徐家二哥的死而结束....因为徐万彤心里的怨,怨的远不止徐二一个人,这事另有内情。 白婆婆甚至断言,女尸积三怨为煞,这事...想必才刚刚开始! 北马寻龙 第47章 事情另有内幕 在茶工那,白婆婆核实到,徐万彤被村长囚禁在柴房的那段时间...村长起初的确很气愤,毕竟身为村长的女儿,作为省城茶会副会长的女儿,居然未婚先孕,连孩子的生父都不知道是谁。 这事让村长颜面无光,也感觉到了羞耻,早前村长的确是每天都会去柴房,抽打自己的女儿,逼问徐万彤那个男人是谁。 可徐万彤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渐渐村长也没在逼问,终归是父女,打着打着,村长的气也消了,他也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给活活打死,只是当时咽不下那口气,便将女儿徐万彤,一直关在柴房里。 直到一个月后,关在柴房里的徐万彤突然发现,自己或许是怀孕了。 于是,徐万彤便委托家里的茶工帮忙传唤,私下让她弟弟徐万军,来一趟柴房。 从小到大,徐万彤都是最宠溺这个弟弟的....这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徐万彤料想父亲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便央求弟弟保密,并且帮忙找来孩子的生父,救他逃离徐家村。 在当时徐万彤看来,世界那么大,只要逃出徐家村,逃离这个省...那何处都能安家。而且,从小到大,她都是最护自己这个亲弟弟的。每次弟弟做错事,都是她去向村长求情,她以为生死关头,她弟弟也一定会帮她。 可徐万彤万不曾想,那几天,村长之所以没去柴房逼问她....正是因为弟弟徐万军,在外面惹是生非,还打伤了徐家村的村民,赔了不少钱。气的村长卧病在床。 弟弟徐万军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当面答应了姐姐的请求,并保证不会告诉人人....可知道了姐姐的相好,就是村里出了名的烂赌鬼徐二,甚至姐姐还怀了徐二的孩子。 弟弟高兴的一转身,就拿这个消息去讨好村长...还以为父亲会夸奖他,套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可哪曾想,村长知道后,当时就气的一口逆血喷涌,直骂自己这一儿一女,个个都是他的报应。 结果,村长气血晕厥,被送到了镇医院.....住院半个月后,村长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心性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好像是,看开了很多事情。 他开始让村里的茶工帮忙,四处打听徐家老二的下落。 「等等,」听到这,我才反应过来:「你们也知道...那个人,是徐二哥?」 为首的茶工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声拉着我和白婆婆示意:「你们去了村长家,可千万别提这些事。更不能说,是我这碎嘴说出来的。」 「得,」我保证后,茶工才肯继续说下去,还说到,村长曾经对他儿子徐万军提起过,要把家里的产业,分一半给姐姐徐万彤。 「只可惜,」为首的茶工惋惜道:「村长是想通了,可就在徐二回来奔丧的时候,小姐却莫名其妙的逃出了柴房。或许是囚禁了两个月,让她精神崩溃,才选择了跳河轻生。」 我则是忍不住惊奇,这村长住院半个月,是怎么想通的?还真就像变了个人...十里八村,山建地带的人思想都很守旧。 家里的产业,那通常都是传儿不传女,更何况村长家的产业那是茶园,分一半就无异于守着一颗会掉金子的摇钱树。 我难以置信的摇头:「这村长,怎么会突然那么大肚?」 「呵,」白婆婆冷然一笑:「这你不知道吗?」 「我!?」我诧异的一愣:「我上哪知道?」 白婆婆提醒:「镇医院的事,你那么快就忘了吗?」 北马寻龙 第48章 简直令人作呕 我恍然想起了,是上次吓我半死的中年妇女! 细想之下,我倒也能体会....或许是看到了别人的母女情,看到了金钱在生命,在金钱面前的脆弱。 那一个人,的确容易大彻大悟,心境油然发生变化。 我不禁为此惋惜:「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最终,自己的女儿却跳河自杀了!」 「不是自杀,」白婆婆悄声告诉我:「是她弟弟徐万军,把她推下河的!」 「什,什么!?」我惊讶的缩脖一怔:「不会吧!」 白婆婆悄声告诉我,这是徐万彤最晚亲口对她说的,就在昨天下午,村长知道徐二回来奔丧。便有意让徐万军去柴房,放她姐姐出来。 村长始终放不下脸面,便有意想让徐万彤自己去找徐二,商量着上门提亲的事。 其实村长已经有意,分让一半的茶园给徐万彤当嫁妆。 那会的村长,已经完全想通了,只要敲打敲打徐二,让他戒了烂赌的毛病,专心和徐万彤打理茶园,到也不错。 更何况,念在徐万彤肚子里,那个没有出世的外孙,村长也打算认了这门亲事。 可哪曾想,徐万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觉得是姐姐分走了自己一半的产业,便到了柴房之后,假意是要放走徐万彤。 于是,徐万军便带着徐万彤佯装是逃离徐家村,到了村口的时候,徐万军便一把将其推入河里。这才引发了一尸两命的悲剧。 所以徐万彤一怨徐家老二负心欺骗,二怨亲弟弟为了产业,下手杀他。三怨腹中胎儿尚不见天日,便随她一尸两命。 而徐万彤已经托梦给了村长,此行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平息徐万彤的怨气,帮其接生,让孩子离开腹中。 白婆婆在我耳边低声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村长家。此刻,天色已经骤亮通明。 看到村长家里人多,白婆婆才没有说下去。 眼下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细问白婆婆,该怎么给一个死人接生,就已经被带到了村长家的灵堂前。 只见村长面无血色,一脸煞白的坐在太师椅上,用手绢捂着嘴,不断的剧烈的咳嗽...那咳嗽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从声音判断,就像是那种肺都要咳出来的感觉。 眼见我们步入灵堂,村长急忙起身,咳嗽间,也说起了昨晚徐万彤托梦,点名要我亲自给她接生。 强势的村长,居然拱手作礼:「还请两位见谅,我也知道这事来的荒唐,实在是事关小女所求,我这心里才不免在意。想着在她死后,尽量满足她的愿望。」 白婆婆自是明白...这事究其原因,是我冲撞了徐万彤。帮其接生,便算了解了这段因果。 白婆婆应允后,便让村长家的茶工,帮忙准备香烛纸钱,供案香炉。 一应妥善布置后,白婆婆便焚纸烧香...待燃起香烛后,就推搡着我,上前去为棺中为女尸接生。 「可是婆婆,」我懵了:「我,我哪会接生啊!」 「婆婆教你,」说着白婆婆把我拉上前,示意茶工帮忙,将女尸抬于棺外,置放于案桌上。 但见女尸,并没有更换寿衣,依旧还还穿着昨晚那套白衣长裙....他浑身泡的水肿发脏。看的令人莫名的惊恐。 「白婆婆,我,我怕!」我心生胆怯,作势就想逃离这。 可白婆婆抓着我的后脑勺,揪着我的头发说:「别怕,有婆婆在,这事不了,你想做下一个徐二吗?」 「我,」我心里不得不承认,我更怕死,更怕这女鬼永远缠着我。 就在这愣神之际,白婆婆抬手掀起女尸的长裙,随即将我的头一按,径直按到了裙摆里....女尸恶臭扑鼻,在加上久泡河水,那股尸腥味,简直令人作呕。 北马寻龙 第49章 女尸瞬间睁眼 白群透光,裙摆下视野朦脓....风光可谓是尽收眼底,可一想到这是女尸,我心里就忍不住的发怵! 甚至懊恼,这算什么桃花劫!? 尽管是未经人事的我,也对此丝毫没有兴趣。甚至还惊恐的,极力想要将头缩回去,可裙外,白婆婆死死压着我的头。 她嘴里还在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随着她咒落在我后脑勺一拍....手劲虽然不大,但是我却明显感觉到了,浑身犹如尿意般一颤。 整个人,瞬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我仿佛被魔怔了一般,没有了恐惧感,也没有了自我的意识。 完全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受人操控....就在我眼帘微垂,即将合目的时候。 突然,耳边传来了徐万军咋咋呼呼的声音:「你们干嘛....你们在干嘛?」 他这突兀的一嗓子,吓得我猛一哆嗦,清醒过来后,看着裙下风采,而且那股尸腥味直冲脑门。 我呕声缩头,探出裙摆便是一阵干呕! 可我这边刚探出头,就被徐万军死死的揪住衣领,他指着我质问:「你想对我姐姐怎么样?」 「我!?」我一副如梦初醒的感觉,茫然看向了白婆婆,看向了村长。 好在这时,村长咳嗽着说:「放开她....他是我请来的。」 「爸,」徐万军不耐烦的浊气一叹:「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事我会让钱道长处理,您就别跟着瞎参和了。」 「可是,」村长始终在意:「昨晚,你姐托梦......」 「那只是个梦,」不等村长说完,徐万军就强调出:「钱道长已经说了,我姐冤魂不散,就是恨你把她关在柴房里。闹得一尸两命,死尸产子,生出来的可是怨灵...你难道就不怕那祸害生下来,变成怨灵找你索命吗?」 「可是,」村长表情一变,似乎也对此心有余悸。 与此同时,钱道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而他走进灵堂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和徐万军四目相对的一瞬,有眼神微挑的示意。这仿佛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味道。 不过很快,钱道长便咋咋呼呼的走到案前,只看女尸一眼,就沉眉惊呼:「遭啦,这女尸死而不腐,阴气不散,这可是是阴尸啊......」 「阴尸,」在场众人都被吓得一愣! 「这事可不能草率胡来,」钱道长一脸严瑾的说:「徐家大小姐一尸两命,这可是母子尸,也是最为凶邪的。她原本就怨气冲天,你们还亵渎尸身,对死者不敬。这要是惹出什么幺蛾子,那今个半夜起尸,村长您这一家,可都不得安宁!」 这话吓得村长脸色铁青:「那钱道长,依你之见.....」 「用桃木钉,钉其眉心,只有这样才能镇的住她,」钱道长脸色一沉,夸大其词的说起了其中的利弊,唬的村长一愣一愣的! 徐万军也见机说起:「爸,这事您就交给钱道长处理吧!」 村长无奈的摆了摆手:「随你吧!」 钱道长当即吩咐众人,立刻准备做法的东西...还安排茶工搭手,将女尸重新收敛入棺,在用红布盖住棺椁。 他随即拿着一碗糯米,一边往棺材里撒,一边念着咒语,然后用开封的毛笔,蘸着朱砂往棺材里的徐万彤唇上一抹。 嘴里还阵阵有词的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速速领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师敕令,」 声落瞬间,钱道长横起桃木剑,在手上一拉,划破手指后,用血在黄符纸上,画了一个鬼画符。 随即焚香燃烛,烧了祭祀的黄裱纸...只见烟火升腾,香烛缭绕,钱道长双腿盘坐在棺前,念起了升天咒,渡魂咒落之后,他便请出了桃木钉和木槌。 随即握着钉锤上前,将桃木钉正对女尸眉心,哐当一声锤落...闷声落锤的那一瞬,原本闭目的女尸,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北马寻龙 第50章 竟然顾头不顾尾 那鱼肚微泡的瞳孔,犹如挤出壳一般,露出了荔枝肉白的死鱼眼 我扶着白婆婆就那么近的看着,我能感觉那一瞬,白婆婆浑身一颤,紧张的抓紧了我的手臂。 于此同时,钱道士也看到了,他手上的动作明显一怔! 不过钱道士并没有为此停手,反之,他一咬牙,狠狠落锤! “砰”声闷响之下,木槌敲打的更快了! 随着每一次敲打,桃木钉径直扎入了女尸的眉心,也随着每次敲打,女尸的眼睛开始睁的越来越大。 高凸水涨的眼睛,仿佛都快被挤出眼眶! 我吓得根本不敢直视,侧目避讳的同时,耳边“砰砰嘭嘭”的敲击声,近乎和我心跳的声音,同频共振! 与此同时,我甚至能感觉到白婆婆抓紧我的动作,也越发用力。 我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的锤击声,敲打了很久。 虽然我没有直视,但从声音判断,应该久锤不进,惹得徐万军都惊恐的喊着:“钉给我狠狠的钉!” 随着徐万军的声音落下,锤打的声音变得越发急促,那落锤的声响,就像是敲击在了旁人的耳鼓上。刺痛着耳鼓,一阵发麻,敲了很久,钱道长才无力的停了下来“成,成了!?”徐万军战战兢兢的问起。 “应,应该吧,”钱道长的回答,却显得地气不足。 我这一刻,才敢侧目回头,只见钱道长伸手,将女尸的眼皮重新合上。 于此同时,我也清楚的看到,那根桃木钉并没有完全钉入眉心。 依照钱道长的说法,女尸泡水依旧,又是一具女尸,所以骨骼偏小,他用的桃木钉才会略显长了一些。 但这话,明显是在说谎。 桃木钉,我以前就听白婆婆说过,其实这也叫钉刑,外界都以为钉刑最早起源于罗马,而最典型的钉刑,就是因圣经而闻名的耶稣。 实则不然,钉刑其实最早起源于我国古老的商朝时期,是奴隶主惩罚那些逃跑的奴隶而舍的刑罚。当中以桃木钉,钉入眉心和心脏的最为残忍的。 因为钉刑最大的特点,就是让受刑的人饱受痛苦,而且桃木可以钉住灵魂,以防被死者冤魂不散。 所以为了钉住被钉者的怨气,一般都是将尸体的脸朝下,继而在处理尸体。 而且钉尸的桃木钉也很有讲究,与风水上所有的桃木钉完全不一样。 桃木钉要钉入眉心三寸,意为镇尸三魂。 三魂分别为生魂,灵魂以及觉魂,也称之为,天魂,地魂,人魂。当中人魂也可以称之为命魂。 钱道士似乎更擅风水术数,对于镇魂化怨,看来他并不精通,我想要开口提醒,却被白婆婆拦了下来。 白婆婆嘴里念叨着:“良言不渡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钱道长听到了白婆婆的话,高傲的一脸不屑,为了让事主放心,还拱手朝村长和徐万军说道:“今晚贫道自会守在这灵堂,确保府上万无一失!” “好,”徐万军战兢的指着徐道长,连连说起:“好,有钱道长在,一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还回头看向了村长:“爸,这下你就放心了吧?” 村长拿着手绢,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与此同时,手绢外露出的眼睛,颇显狐疑担忧的神色。 “爸,”徐万军不耐烦的一叹:“你就相信钱道长吧!” “随你吧,”村长无力的咳嗽了两声,继而走向了我和白婆婆。 村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势,反而拱手致歉:“辛苦两位走这一趟,既然我儿子另有安排,那我这” 不等他说完,白婆婆便摆手打断:“无妨,只是来也来了,倘若方便的话,能否容我们暂住一晚!” “那简直是求之不得,”村长表情一喜,心想今晚真要出个幺蛾子,那也多个依仗,他当即招手,示意边上的茶工:“快快安排客房,好好安顿他们!” “是,”茶工应声而动,把我们带到了一间稍显清幽的客房。 把我们安顿好之后,茶工才离开。 等到房内没有外人,我才悄声问起白婆婆:“这事,真有钱道士说的那么邪性吗?” “你以为呢,”白婆婆浊气一叹:“确实有些棘手了!” 白婆婆的语气,吓得我战兢缩脖,试着问她是不是钱道士的桃木钉,并没能镇住女尸? “顾头不顾尾的东西,”白婆婆说:“那钱道士,都已经看出了是母子尸,却只顾女尸,遗漏了胎死腹中的那一个你说今晚,能不出事吗?” “是啊,”我愕然睁大了眼睛:“而且刚才钱道士就一口一个怨灵的,称呼女尸肚子里的孩子那这女尸肚子里的死胎,真有那么邪性吗?” “问米中有三不问,当中不问无名无姓这一条,便涵盖了这样的怨灵。”白婆婆坐下说起:“他们胎死腹中,不入宗祠,没有灵牌落了个阳世不留,阴间不收,试问他们怎能不怨?” 第51章 细说三魂七魄 “既然是这样,”我忙声急问:“那您为什么不去帮帮那姓钱的道士?” “他那一脸高傲的态度,会需要我帮忙吗?南茅北马道不相同”白婆婆细说,出马弟子,奉信世间万物万事,生灭都逃不过因果,每一段因果都有定数。所以才有那句老话,叫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 如果我们出手阻拦,就是有违因果。所以北马弟子,只是从中调解,化解阴阳两界,又或说人与鬼魅的仇怨。 所以,真要论对付鬼魅,往往都是南茅中人更甚一筹! 他们驱鬼除魅,守正辟邪,维护的是阳间正道。而道士嘴里的邪,指的就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而北马问事,就要论事非因果,为讨阴阳两界的公道。 就目前这事而言,徐万军明显不占理,怨鬼索命有道,在加上南茅中人作梗白婆婆已经看出,钱道士收了徐万军的钱。 而徐万军年少心毒,杀了人还想钉其三魂,丝毫不念手足之情。这种人,本就不该救,也不能救。 在出马问事中,所谓看事问事,便是查明缘由,断清事非缘由。倘若北马弟子出手,也叫平事,意为息事平怨而来。 所以白婆婆摇头直言,当下南茅主事,于规矩她不便插手,就个人情绪而言,徐万军是个逍遥法外杀人犯,这种人泯灭了亲情,不值得帮! 既然是这样,我就奇怪了:“那为什么我们不走,还要傻呆呆的留在这?” “走!?”白婆婆浊气一叹:“往哪走?你以为走了,那东西就会放过你吗?” “那东西!?是指女尸徐万彤吗?”我惊骇的猛一缩脖,心里已经有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我赶忙拉着白婆婆,让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 “急什么?这事倒也不难,”白婆婆沉眉强调:“你这混小子要想活命,就得靠你自己你得自救!” “靠我自己!?”我战兢的一咽唾沫:“白婆婆您说,我现在什么都听您的。” 白婆婆倒也不急,起身看了看外面,村长家此刻已经吹起了唢呐,道场应该从昨晚就开始做了当下,不少人都到村长家吊唁。 所以村长家在忙碌中,似乎全然都都把我们给忘了。 好在当下,距离天黑还早白婆婆少有闲情的告诉我:“要想自救,你就得先得知道什么三魂七魄,更要明白什么是怨鬼!” 这些白婆婆其实以前就和我说过,但我从没有认真去听。 眼下白婆婆从头给我细说:“人有七魄,名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又掌管人身七情,分别为喜、怒、哀、惧、爱、恶、欲。” “人死七魄先散七魄散尽之后,三魂就会归三路,天魂归天路,因天魂是人性良知,人性良善不毁不灭,所以天魂也是如此,这一魂从不作恶。亦被道家称为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上天路寄托,暂为其主神收押,那就是所谓的“天牢”。最为熟悉的就是封神榜,那些死后无论生前善恶,死后都能上封神台,受姜子牙册封因为那些册封为神的,都只是死后的一抹天魂。天魂至善无欲无求,自然也就没有恶念。所以才会有人说,神明大慈大悲。可万神无欲无求,他们都只不过是一缕天魂。” “至于地魂,则归地府,下达九幽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的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你可以理解为,地魂便是人身罪恶的一面。” 白婆婆说到这。强调出:“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常人身故,头七回门的,便是地魂。从地府跑出的恶鬼,也是地魂。那一魂只有恶念,没有善心良知,更没有人性。因为人性取决于下葬出丧的命魂。也称之为人魂。” “人魂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或称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 细说完后,白婆婆才指出:“所以人死后的顺序为,七魄散尽,三魂自会归三路,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可如果,心有怨念,这个怨念便指人生七魄对应的七情,无论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任何一情,执着其中都可称怨。” “只要心有怨念,就会导致七魄不散,那三魂便会因怨念凝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怨魂,或称怨鬼。” “这种怨魂,倘若怨念不散,即便是百年,千年都可弥留阳世。” “对付这样的怨鬼,只有两种方式。” 终于说到重点了,我急切的问:“是哪两种?” 白婆婆看我一眼:“其一便是诛邪除魅是南茅善用手段,对于冥顽不灵的怨鬼,未防他们在阳世作恶。南茅天师便会借用道法,将其打的魄散魂飞。” 我明显没那个本事,随即忙声问起白婆婆:“那这第二种呢?” 第52章 细说北马问事 “化怨,”白婆婆说:“民间最常见的,就比如讨米讨烛,烧衣烧纸,了其心愿,便可送其上路这一类,便是最简单的化怨。又或是超度,念的往生咒,就是为了化怨但深一层的,便类似当下的女尸,要解开亡者心中的七情怨念。只待执念一散,七魄也就随之散尽,三魂自归三路,也就不会砸在弥留阳世作恶!” “化怨,就是北马对付鬼魅常用的手段吧?”我开始懂了:“难怪那些神婆,看着水碗断事,不是烧衣就是送米,感情是化怨!” 我的看法,的确和寻常人一样但这话一出,白婆婆立马朝我一瞪,还沉声说起:“你懂什么?街上的神婆,虽然也算北马一脉,却根本不能和真正的北马相提并论。” 白婆婆细说起了北马的来历:“自古其实就将南茅北马相提并论,茅自然是指茅山的道士,而马则是指,来自北方的出马弟子,出马在老话中,也叫请野仙,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出马仙,喜欢在人群中挑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的人身,行善度人。” “但真正的北马一脉,传承早于道教,早前被称为巫师。后来随着南北文化融合,很多人其实都不了解北马一脉。” “北马济世,为的是驱鬼魅,渡人心出马讲究三个过程,分别为看事,问事,平事!” “所谓的看事,便是先看事非,看事,也可以理解为,先看事主,事主是善是恶,值不值得帮,有没有必要渡化。” “其次是问事,则是问清缘由,论清对错。” “最后,才是平事,平事化怨,只为熄事宁人,化阴阳两界的矛盾。” “这才是北马一脉看事的流程一个真正的北马弟子,出马看事的时候,亦如侦探断案,凭借蛛丝马迹做到追溯还原。只有来龙去脉,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出马更胜郎中问诊,要断明怨从何起,才能对症下药,化怨渡人。真正的北马,比世人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白婆婆说的这些,完全颠覆了我的对北马的认知。 看着我一脸呆愣的模样,白婆婆冷哼一声:“你还差得远好好学吧,或许这次,就是你真正了解北马的,第一课!” 我的确在这一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听白婆婆说了很多,她以前出马济世的故事,我开始对那个新奇的世界,有着无尽的探索欲。也对北马,有了真正的了解。 我一直听白婆婆说到夜幕降临,到了晚上白婆婆才说回当下女尸。 这徐万彤,怨从何起已经很清楚了。 她一怨徐家老二负心凉薄,滥赌成性。找徐二索命,亦然是天公地道。 她二怨徐万军,手足相残,为了一己之私不念手足亲情,将徐万彤推入河中,一尸两命不说,还请了姓钱的道士,欲要将其钉魂驱魄为此,这两人死不足惜!所以白婆婆也不屑去帮这两人。 至于徐万彤的第三怨,怨的是孩子尚未出示,不见天日,不入祠堂,无名无姓,天地不容。 听到这,我愕然睁大了眼睛:“孩子尚未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缠着我?” “谁让你冲撞了她,”白婆婆说:“当下这徐万彤缠着你便是想要你帮她的孩子接生。” 说着,白婆婆拉我过去,简单交代了一番。 让我今晚去灵堂,伺机而动只待孕肚肿胀的时候,助其分娩。只要帮她把孩子生下来,那这事便再也于我无关。今后她也不会再来缠我。 尽管白婆婆将接生的过程,说的很清楚,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恐惧:“婆婆,我,我怕!” “没出息的东西,”白婆婆无奈,随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红纸。 我一眼便能认出:“这,这不就是今早,我醒来的时候,手里多出的那张红纸吗?” “就是它,”白婆婆说着,在房间里找来了笔墨。 在红纸上,写下了六个字,生无媒,死做聘! 这又是生,又是死的,吓得我涤然一惊:“婆婆,这,这是什么符?” 白婆婆说:“你的续命符!” 说着,她吹干了墨迹,将红纸小心翼翼的交给我,谨慎的嘱咐道:“倘若今晚,出了什么变故,生死关头,你可以把这张红纸,交给徐万彤,这纸上的东西,能暂时保你一命!” 白婆婆这样说,我就安心了。收下红纸,我也只当是护身符。 即便是当晚夜深人静,我离开房间的时候,白婆婆还刻意追着我,一再强调:“红纸,只能在生死关头,你才能交给她。” “放心吧,”那会我居然都没有去细想,还理所应当的觉得,护身符肯定是要生死关头才能亮出来。 后来知道的时候,我肠子都快悔青了! 第53章 来到了灵堂前 当我独自来到村长家灵堂的时候 已经时近子时,夜深人静! 钱道长打发走了最后几个茶工,还嘱咐他们:“今晚,听到任何动静,也不要过来惊扰我!” “是,道长您就放心吧,”几个茶工应声保证后,便离开了。 我站在灵堂外,远远看着几个茶工离开侧影,只等灵堂内四下无人,钱道长才一伸懒腰。 颇显疲倦的依靠的座椅上,嘴里还直抱怨抱怨起最近徐家村接连办事,他还没个空闲。 平日里,白事看年看月的来一桩,今个算是赶上顿了。 他一个人都能吹嘘着大话,说什么要不是村长家给的钱多,他才懒得敢顿办事。 钱道士正如白婆婆所料,连日做着道场,他早就疲惫不堪。 当下便趁着夜深,打发了所有的茶工,为的就是偷懒打个盹。 我蹲在灵堂外,就等他睡着不过这一夜,我很惊醒,唯恐自己睡着,又会被女尸徐万彤给迷了眼。 我听白婆婆说,鬼魅邪祟,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迷了那些阳火不够旺盛的人,一旦被迷了眼,即便是真看到了鬼,清醒后,也会模糊了那些恐怖的记忆。 因为任何常人,在极度惊恐的情绪下,记忆都会断片。要么睡了一觉,就忘记了。要么迷迷糊糊的醒来,只当是一场噩梦。或者,以为自己是被东西给迷了精气。 全然不会去想,也许那就是真实发生的一幕! 当时听到白婆婆说起这些,我就开始质疑起了曾经的每一场噩梦不过,就在我这思绪间,钱道士居然就已经睡着了,灵堂内还传来了鼾声,这钱道士也不知道是不是艺高人胆大,棺材前睡觉,还能睡得跟死猪一样。 兴许,他也是太累了我看着时间,小心翼翼的迈步上前。 脚刚跨入灵堂,浑身就被吓得战兢哆嗦,只听“额,啊”一声孕妇分娩的娇喘,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当时吓得一咽唾沫,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可是越过钱道士,走进棺材那么一看竟发现棺材里的女尸,徐万彤的孕肚开始肿胀。犹如肉球水泡一般时起时浮。这哪里还是两个月的孕肚,分明已经到了临盆分娩的地步。 更邪性的,是那肿胀的肚子,居然还发出了幽暗鬼绿的光芒,就像就像是镇上小孩,玩的夜光手镯一般。 我瞪大眼睛低头细看,只见女尸的下体,不断有类似夜光手镯破裂后,流出的那种绿色液体。 像,简直像极了! 那些绿色的粘稠液体,宛如岩浆一般,透过白色裙摆,顺腿而下,缓缓的流了出来 我居然宛如魔怔了一般,那一刻明明内心就充斥着恐惧,但脚步上。却还鬼使神差的朝着棺中女尸走去。 耳边,不断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那竟是一个婴儿的声音,声音口齿不清,但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还在不断轻唤:“快,快把我带出去!” 我的身体,完全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一掀女尸的长裙,只见那孕肚已经高起肿胀,肿胀高凸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活活的要撑破皮一般。 原本就是溺水而亡,泡的水白烂皮的肚子,被撑起来的瞬间,看起来更邪性了。 这要换做平时,我肯定吓得腿都麻了但是这一刻,我竟然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 我整个人就像是个提线木偶。 我能看见眼前的东西,我甚至知道自己在干嘛。 但是我整个人,就像是身体被人完全操控了一样! 我活像那电视里的丧尸一般迟钝,甚至连恐惧感都没有, 我木纳的伸手,伸向了女尸的孕肚一切都如白婆婆所料,我甚至都不用刻意去记接生的步骤。 到了这,自然会有人教我! 当时白婆婆卖起了关子,我哪曾会想教我的是一个死人?而教我的方式,完全是迷了我的精气。 第54章 命重一斤三两 我木纳的犹如丧尸伸手,按在了女尸徐万彤的肚子上,我还能隐隐感到,那肚子寒如冰霜,硬如生铁。 和寻常人的大肚腩。完全不一样女尸的肚子,看起来水肿浮涨,但那孕肚,却是出奇的硬。 就在我意识微弱,感叹的瞬间,只听“擦”的一声,皮肉突然分裂,犹如开蚌一般。 瞬间,我按在女尸肚子上的手居然就直接就压了进去。 里面肠穿肚烂,鲜红可见,一个胎生的恶灵。发出邪魅的鬼叫,肠肚宛如长舌,仅仅缠着我的手犹如八爪鱼一般死死的缠着。 我惊了,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下意识想要抽回我的手。 可身体完全不由自主,而且那根本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肚中恶灵,宛如婴儿一般吸吮着我的手指。 耳边还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我出去带我出去!” 我后背冷汗湿了一片,可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任凭自己的手,被胎中恶灵死死的拽着。 我急了,用最后的意识拼尽全力想要抽出手,甚至全然完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把他拿出女尸的孕肚就在我仿佛一个冷颤,正欲惊醒的一瞬,女尸的肚子,又宛如合蚌一般收拢,紧紧的夹着我的手。 “糟了,”我心生一叹,想要开口求救,却张嘴怎么也喊不出声我自己赶紧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耳边恶灵的声音,不对,那声音不像是从耳边传来。更像是在我脑海里响起的,恶灵的声音,变得极具森冷:“你不是来接我出去的吗?你不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他怒了,他生气了? 我战兢的一个哆嗦,说实话,那会我太害怕了我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甚至全然不顾这事会有什么后果,我极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想跑惊恐的逃离这,是我胆怯之下的唯一念头。 可当我眨眼,清醒过来的一瞬,女尸竟然已经坐起来了。 她眉心扎着桃木钉,睁开了那双死鱼凸起的肉白眼瞳,发白的唇齿微张那股河水里的恶臭扑鼻。 这让我一阵作呕,可还没有呕出声,我便感觉眼皮一垂。 当下再无半点意识,算是被女尸彻底给迷了甚至就连事后,我对这当中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半点印象。 那段时间,我的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仿佛就像是被冲身受控了一般。自我的意识,被关在了某个空白的世界。 我潜意识的在挣扎,出于害怕的求生欲,我想要醒来逃离这可耳边“咕咚”水响,特别真实。当初那种坠河窒息的感觉,让我太熟悉了。 我闭着眼睛看不到外面,但意识感觉,我完全就像当初一样,尸坠深河沉落了很久,很久!那咕咚水响的声音,听来都尤为真实。 直到我耳边传来一声摇铃念咒的动响,我在意识的世界,才猛一瞪脚,犹如抽搐了一般虚睁眼睛缓缓回神。 我看到了,看到了眼前的钱道士,他身穿道袍,手握摇铃在我耳边,将摇铃摇动的“叮当”作响。 他单手抓着我伸进棺材里的手臂,嘴里忙声说着:“快醒,快醒一醒!” 我,我也想彻底醒过来。但那一刻,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大冬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整个人意识消沉,哪怕是眼前起火,都想在眯一会。 直到棺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我听得很清楚,是孩子的啼哭声。 可心下不及细想,我竟双手凭空,彷如从棺材里托着什么东西一般。转身对着钱道士,他吓坏了。 明明在我微睁的眼前,我什么也没看到但钱道士却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与此同时,我居然还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命重一斤三两,富贵命,香烛供” “完了,完了!”钱道长战兢的直呼:“彻底完了!” 我对此全无反应,嘴里还宛如丧尸般沙哑的说着:“得给孩子取个名!” “还取什么名?”钱道士气急败坏的给了我一个耳光,打的“啪”声作响。 那耳光打的是真有劲,打的我身如陀螺一转,躬身爬在棺材上耳边传来钱道士的咒骂:“你这混蛋,被迷的不轻!” 闻声瞬间,我整个人犹如尿意般一抖,我脸上传来了耳光后的痛感,整个人也随着脸上灼热的痛感,彻底清醒了过来。 等我完全睁开眼睛后,俯身直视到的,便是棺中女尸。 第55章 那什么护身符 女尸徐万的长裙,依旧是被掀开的但近距离的俯身之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裸露出的肚子,根本就没有开裂的缝隙。 而且奇了,她眉心上的桃木钉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黑漆漆的空洞那眉心空洞,穿破了脑袋。 伤口着实吓死个人!我战兢的一咽唾沫,身后便传来了钱道士的疾呼:“还,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没错,我惊骇的想要逃离这,可就在我头缩棺外的瞬间女尸突然睁眼,抬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为什么!?”她恶狠狠的掐着我,嘴里幽森索命一般的说道:“你刚才为什么后悔愿者有偿,应者必得。你刚才凭什么要反悔!” “我,”我瞬间就有了强烈的窒息感,那一刻我手脚不断的挣扎。 这不是梦,我连伸脚踢到棺材的那一瞬,都发出了清晰的撞响。 “砰”的一声,我的脚上甚至还有一阵麻麻的痛感。 这一刻我慌了,也顾不上别的,忙声疾呼:“钱道长,救我快救我!” 可回应我的,却是钱道士布鞋落地,迈脚疾跑的声响。 “钱道长,救我你别走!”可任凭我怎么呼喊,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浅,凭声判断,钱道长已经走远了。 那道士居然见死不救!?我心里怨到了极致,与此同时,我战兢发抖的回头,至今女尸徐万彤,抽到了近之触鼻的距离。 我们鼻尖相贴,我呆愣的看着她原本收敛妥善的尸身上,发梢奇怪的凝结出了水珠,水珠久凝不落。 就挂在额前湿漉漉的发梢间起伏,一闪一坠,一闪一坠! 随着女尸猛然将死鱼眼一瞪久凝发梢的水珠,也随之落了下来。 于此同时女尸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我近乎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在近乎窒息的一瞬,我抓到了抓到了白婆婆给我的红纸。 我战兢手抖的将红纸拉开,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生,生无媒,死作聘!” 窒息的状态下,声线极其怪异但展开的红纸,上面赫然写着这六个字。 看着这六个字,徐万彤手上的劲力一松。 我瞬间犹如一摊烂泥一般,腿软在地,下一秒“呵呵,”徐万彤呵声鬼笑,俯身下来直视着我。 看着她那张森然的鬼脸,还有那眉心的黑洞,我害怕极了甚至在心里狐疑,难道是那张护身符,没有效果。 我战兢手抖的将红纸横在自己的眼前,将字面正对着她。 可那一瞬间,她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鬼笑一般念叨:“生无媒,死作聘这可是你说的,这是你说的。” “我”我都已经吓尿了,根本不敢起身,在惊恐的意识下,我本能的以坐姿,向后挪动。 而她,居然还爬了过来,保持着那近乎触鼻的距离,冲我激动的强调:“你可别忘了,你可别忘了” 那声音,要多森然,有多森然,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她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仿佛头都要炸了一般。毫不夸张的说,我十根脚趾都已经抓紧了! 在这种极度惊恐的情绪下,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恐惧,惊骇的头昏目眩,当场晕在了灵堂 第56章 你要熬过今晚 随后,我便在也没了意识全然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迷迷糊糊的苏醒时,耳边不断传来熙攘的人声,有几个声音,我还略微感到耳熟,像是村长家的茶工。 随着人声越来越多,白婆婆的声音,也出现在了我的耳边:“姜承,姜承醒醒,你快醒醒!” “白婆婆,”我猛地一惊,睁眼的瞬间,便向她说起:“婆婆,昨晚” “别去想,”婆婆安抚着我:“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只不过是一场梦,醒了就不要去回忆!” 那是梦!?我愕然看着白婆婆,倘若昨天,她没有跟我细说北马,没有说那些阴阳鬼魅的手段。兴许,我会和常人一样,只当是意想,只当是梦。 可她跟我说了那些,我就忍不住狐疑起来我极力回忆着昨晚的那一幕,无论当时有多么的恐惧,可现在回忆起来,只感觉记忆模糊,只能想起当中几个惊恐的瞬间。 至于其他的细节,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真要说是梦,我伸手在裤兜里一摸,白婆婆早前给我的那张红纸,却已经不见了。 我看向周遭,地上根本没见那张红纸。 而且我还不经意间看到了,看到钱道士那一脸无故心虚的表情,让我确信,他一定也经历了昨晚的事。 我起身开口,想象他证实昨晚发生过的事,甚至还想问他昨晚为什么丢下我就跑了。 可我刚伸手指着他,他就已经难掩心虚的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好啊终于是醒了!” 他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佯装扶我的同时,压低了声音,用近乎呢喃的音量说了一句:“既然醒了,那今晚就赶紧走走的远远的,千万,不要在回来。”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明显听出他战兢磕牙的恐惧,而他之所以压低声音,是因为周边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村长家的那些茶工,还有村长和徐万军也围在灵堂,他们全都直愣愣的看着我,嘴里悄声议论着什么。 有的人低声说着:“这小子的心还真大,居然在灵堂睡了一夜!” “你傻吗?”另一人回应着:“正常人谁会跑到停棺的灵堂来睡觉?” 这话,吓得刚才那人猛一缩脖:“你们你们可别吓我!” “谁他们吓你,”旁人把声音压的更低,指着我说:“你好好看看他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小伙,脸上却没有半点血色。” 刚才那人咧着嘴“哎哟”一声:“还真别说,那脸色死沉死沉的!” 他们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我,那些议论声,吓得我心底发怵。 “别怕,”好在婆婆轻拍我的肩膀,重复安慰:“没事的只要醒过来就好!” 说着白婆婆把我扶着,因为我浑身都在无力的哆嗦,是真的在哆嗦那手一直都在发抖。 村长出于主家的客套,走过来细问:“这孩子,没事吧?” “没事,”白婆婆伸手一探我的额头:“估计在地上睡了一夜,着了风寒恐怕今晚,还要在村长家,叨扰一晚!” “那没关系,”村长大方的说着,随即摆手,示意边上的茶工把我们带回客房。 路上,茶工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唯恐从我身上沾染了晦气一般。 回到昨天那间客房后,他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一样。 我不禁好奇的从房间里找到镜子,一照之下才发现我脸色蜡黄泛青,难怪他们会那么怕我。 那天我看过相面的书,知道自己的面相,已经呈现死气。 我惊骇的看向了白婆婆,问她怎么会这样? 白婆婆一眼看出:“你昨晚,用了那张红纸吗?” “用了,”我还好奇的问她,那究竟是什么符,为什么对付女鬼,没有半点效用。 “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吗?”白婆婆心虚的瞄了我一眼:“那是你的续命符!” “续,续命!?”我惊了:“能续多久!” “一晚,”白婆婆说:“就看今晚,你能不能熬过去!” 我惊骇的问起:“如果熬不过去呢?” “生无媒,死做聘,”白婆婆坦言:“倘若熬不过去,她就会依约带你下去,给那孩子当爹!” 我惊骇的整个人都麻了,油然而生一种被白婆婆欺骗的感觉。 细想红纸上那六个字,我突然明白了! 这一刻,我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怨自己怎么就那么迟钝!? 第57章 最恐怖的嘴脸 红为喜,白为丧红纸上那六个字,细想不就是婚约誓词吗!? 徐万彤心里怨的是什么?不就是胎死腹中的孩子,生不见天日,死不进宗祠。无名无姓成了孤魂野鬼吗? 我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接盘侠!我错愕的看着白婆婆,瞬间就有一种被她卖掉的感觉。 白婆婆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宽慰道:“桃花劫遇到了,你避不了,也躲不了!” “可是,”我颇显孩子气的埋怨:“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跟你强调吗?”白婆婆提起:“昨晚,我可是一再跟你说起,生死攸关的时候,才拿出这张红纸这得怨你自己!谁叫你临时变卦,心生悔意。要不是我提前给你备了红纸书信,昨晚你就回不来了!” “我,”我自知理亏,而且越想越委屈,这都叫什么事? 谁的桃花劫,会遇到这样的?平白无故啥也没捞到还吓个半死,莫名其妙的,给鬼当了爹? “你也别怕,”白婆婆说:“自己先去睡一觉今晚,我自会交你,怎么渡这一劫。” 可任凭白婆婆这样说,我心里半点也没踏实,整个心里都是焦躁不安的! 而那边,钱道长经历了昨晚的事,算是彻底看清这母子尸的邪性。 当天便对村长和徐万军说起,自打前天晚上,打捞到尸体来算,至今也算是在家停棺三天。十万钱的道场也已经做完了。 钱道长便主张尽快将女尸下葬,求一个入土为安。 徐万军杀人心虚,家里摆着灵堂停尸,他自然也睡不踏实,所以对于钱道长的提议,他自然是喜闻乐见。 相对徐万军而言,村长对此虽有狐疑,却也只当是钱道长,忙着想去接徐二家的白事毕竟,村长昨天也听说了徐二的死讯。 虽然村长也担心,下葬后会不会像前天晚上一样闹邪但是,耐不住自己的儿子,徐万军的劝诫。在一想,反正钱道士也是在徐家村做白事,便也同意了。 在心怀忐忑之下,出丧下葬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直到时近下午,村长家的茶工就陆陆续续的来找村长请假,声称家里有各种急事,都要请假回家。 村长狐疑,在一番逼问下才得知那个钱道长,居然离开村长家之后,就跑了。 连徐家央求他料理徐二的身后事,也被钱道长推辞,着急忙慌的就离开了徐家村。 所以,茶工都在私下传言,都说村长家的事情,必定闹得邪性。 而且,也有人后知后觉的发现倘若昨晚徐道长,真的守在灵堂,怎么会没有发现,有人被迷在灵堂,睡了一夜? 大家越想越不对劲,所以纷纷来请假,唯恐沾染了晦气。 起初一个两个还好,但是请假离开的人多了,所有的人都开始闹得人心惶惶有的甚至连工钱也不结了。 即便最后村长不肯批假,他们也宁愿丢了工钱离开。 这样一来,就连村长也开始惶恐不安了。好在这时候,他想起了白婆婆,立马就带着徐万军来到了客房。 到了门口,徐万军还觉得村长是小题大做。 甚至声称:“爸,不是我说你如果真怕出什么幺蛾子,我们找姓钱的道士不是更好?干嘛非得去找他们那种神婆。像他们那种街边神棍,也不见得是真有本事!” 徐万军说这些话,实际上是自己心虚他已经买通可钱道士。所以不愿意花两次钱,也不愿意把她姐姐徐万彤,遇害的真相,再去告诉旁人。 更何况是白婆婆徐万军已经打听到,我和白婆婆都是跟着徐二一起来的徐家村。 天知道我们和徐二是什么关系。 在徐万军的心里,难保我们不是到这来,暗中调查徐万彤的死因。 所以这点谨慎,徐万军是有的村长对此全然不觉,还喝止他儿子:“等会千万别乱说话。” 站在门口,村长还将徐万军一拽,特别强调:“你还看不出来吗?钱道士如果真有本事,他会跑吗?而这个神婆如果真没有本事,她敢留下来吗?” “爸,”徐万军又不耐烦了,颇显焦躁的说:“你怕什么?在怎么说,死的那也是我姐,你的亲女儿,就算死了,我们也是一家人!她难道还能害我们不成?” 这些话,全都清晰的传到了房间里,白婆婆眼拙,但耳朵不背,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人性,”白婆婆浊气一叹:“海水千尺尚可量,人心五寸摸不着一口一个亲人,却为了利益,为了钱财虚名,懵逼了手足良善,到头来却指望别人顾忌亲情!人性啊,道德亲情,都是他们口中,用来约束别人的操守。放到自己身上,就远不如利益!” 我愕然听着白婆婆呢喃,我听出了这话,似有言外之意,便下意识的问:“白婆婆,这话什么意思?” “姜承你难道还不懂吗?”白婆婆感叹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嘴脸,是那些虚伪的笑脸。那些虚伪的人,不过是借着手足亲情,借着伪装掩饰罢了,这种人一旦摘下面具,你连战兢恐惧的机会都没有。他们那种人的嘴脸,千疮百孔,比鬼狰狞百倍、千倍” 说到这,白婆婆转身看向了我,坦言:“其实最邪性的,根本不是母子尸,最可怕的,也不女尸怀孕,而是那些心怀怪胎的人!” 第58章 七年九载的鸡 那会我虽然已经二十岁,但是还尚未涉世,对于白婆婆所说的那些,我根本就不能理解。 在我的心里,鬼,已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而且女尸怀胎,怎么听都比心怀鬼胎更邪性,后者不过是心术不正。 但是毁在当下,来不及细问,房门就已经被敲响我躺在床上,看着白婆婆脚步阑珊的开了门。 村长带着徐万军,走进来便是一阵寒暄。 村长关心的询问着我的身体状况,一番客套后,才一脸愁容的恭请白婆婆到边上说话。虽然我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是我大致能猜到,应该是村长央求着白婆婆,能够帮忙出马平事期间,白婆婆对此摇头拒绝。全然不想应事。 最后,惹得徐万军不耐烦的大声说起:“你就直说吧多少钱才肯答应?这事也就买我爹一个心安,换做是我,我才懒得求你!” 这话说的很大声,也正应验了白婆婆以前常说的那段俗话在小姐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不那啥的,如果偶尔真的有,那仅仅只是价钱没有谈拢。 所以啊,世界观不同,角度不同,立场不同,看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和徐万军讲道德人性,那纯属浪费时间。 面对儿子徐万军的狂妄,村长就颇显急切了,竟一咬牙,跪身在地,不断朝着白婆婆叩头,希望她无论如何,也要救救自己的儿子。 看着村长年迈,痛失女儿之后,身体已经每况日下那老泪纵横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令人于心不忍。 一番哭求无果,眼见白婆婆并不为此动容,他索性转身,朝我跪了过来,嘴里疾呼:“这位小兄弟。烦请你帮我说说好话,帮我求求白老太!” “我,”我心里一颤,自己哪受得起他这一跪? 我忙不更迭之下,赶忙下床扶起村长。 可他就像是吃透了我一样,跪着就是不起来,还不住的磕头我都急了,继而看向白婆婆求情。 在一番央求之下,白婆婆才松口说:“罢了!” 不等她说完,村长就急切的一喜:“您愿平这事?” 白婆婆摇头,她有自己的原则,出马也有出马的规矩她坦言:“这事,我管不了,不过可以指点你,帮你儿子化这一劫!” “得,”村长在我的搀扶下,急切的起身:“只要您愿意指点,小儿一点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说着,村长急忙示意徐万军:“快,快谢谢白老太!” 徐万军对此噗之以鼻,全然是一副默然无视之感。 任凭村长沉眉瞪眼,那徐万军也丝毫没有表示。 白婆婆倒也没上心,自顾说起:“要想化这一劫,倒也不难首先,得在天黑以前,找到一只七庚九载的公鸡。” 村长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七庚九载?” 白婆婆坦言:“也就是年庚,足有七年,或者九年的公鸡记住一定要公鸡,冠子越红越好!” “这倒是不难,”村长家有的是钱,徐家村隶属山间地带,村民很多都是自给自足,七年九年的公鸡虽然不多。 但是有钱,这东西倒也不难找到。 只是村长好奇:“这公鸡找来,能有什么用?” “炖汤,用柴火的烟气炖汤,”白婆婆随即一指:“喂给他喝!” “我!?”我懵了! 村长和徐万军也愣了,或许在常人的潜意识中,这样的公鸡能驱鬼除恶他们万不曾想,白婆婆居然是拿来炖汤给我喝。 连我自己都有些受宠若惊了,白婆婆还从没在衣食住行上,那么照顾过我。 别说是七年九年的公鸡,这些年我和白婆婆几乎都是吃素。 这幸福来的,着实有点不真实了。 而徐万军就更没好脸色了:“老太太,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喝个鸡汤,还要七年九载。你可真会摆谱。” “别乱说话,”村长咳嗽了两声,他细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相信白婆婆,倘若真是刻意摆谱,要补身体,那白婆婆要的,应该是母鸡才对。 随即细问白婆婆:“其他,还需要什么吗?” “今晚只要他看好姜承,不让姜承睡觉,那这一劫倒也能过,”白婆婆强调:“但是今晚入夜,还要备好冥纸十万钱!要你儿子亲自去点,一张一张的点,十万冥钱,不能多一张,也不能少一张!就连鸡汤,也要他亲自去熬,不能用明火,一定要用阴火烟熏,直至熬好这锅鸡汤。” 听到这,徐万军再也忍不住了,径直骂道:“死老太婆,你他妈这是存心刁难我!” 第59章 作死的徐万军 “你这混球,”村长急忙拦着徐万军怒斥:“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快向白老太道歉!” “凭什么!?”徐万军瞪了一眼白婆婆,气愤的转身离开了客房。 “站住,你这混”村长表情一顿,正欲喝止,却又因为一阵咳嗽打断。 最终,眼睁睁的看着他儿子的背影消失。村长无奈,也只能回头,一个劲的向白婆婆赔礼道歉,还声称刚才那些东西,他一定会准备妥当。 白婆婆冷哼一声:“万事,终归要讲究心诚则灵!”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让他亲手准备,”村长应声附和的同时,问起今晚这事,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今晚,要让你儿子和姜承,单独住在一起,”白婆婆说:“只要他能看好姜承,那就准保她今晚,安然无事!” 村长听得不明其意,误以为是今晚只要他儿子照顾好我,白婆婆就能保他儿子无恙。 可哪曾想,白婆婆另有深意。 只等村长离开后,白婆婆才跟我嘱咐起了今晚的事情,还特意将一个画了符咒的挂铃,穿上了红绳。 让我务必将红绳挂铃贴身带着,转而再三重复的叮嘱我,细说起今晚,该如何化劫。 我应声谨记后,随口问起:“那徐万军?” “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白婆婆浊气一叹:“路我已经点了,但自作孽的人不可活,也救不活!” 白婆婆强调:“记住,不要去管别人的死活,一切顺事而为,冥冥中都有定数。当命数已定的时候,你妄想改变别人的命运,到头来,你只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当晚,白婆婆说了很多直到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白婆婆才离开,碍于北马的规矩,她不愿意插手因果。 所以她早前一再跟我细说,说这事只能靠我们自己,需要自救,当中不可以出半点差错。 所以当晚,我也显得格外谨慎,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在白婆婆离开后没多久,徐万军便抬着一碗鸡汤,给我送来了,他没好气的将汤碗丢在我的床头柜上,四散溅起的汤汁,撒的到处都是。 而他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态:“喝吧还指望本少爷亲手给你熬汤,想的美!” “那这汤,”我诧异的问。 “家里佣人熬的,”徐万军甚至坦言:“你爱喝不喝!” 无奈,我抬起了鸡汤听白婆婆说,其实这外鸡汤,给我补的是阳气。 为的是防止我身上阴气过重,易招鬼魅缠身。 白婆婆让徐万军看着我,不让我睡觉也是这个原因我近来几次被徐万彤冲身。 倘若今晚徐万彤回门索命,那一定会冲我的身。 我唯恐自己今晚稍有差池,就会害了徐万军。 可那混蛋,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鸡汤没有半点烟火气,这明显不是用阴火熬的,而且汤喝完,我清楚的看到汤碗里还有一个鸡头。 我没有凭借鸡头,断定这鸡有多少年庚,但是公鸡母鸡我还是能分辨的。 从冠子上看,这分明就是个母鸡难怪白婆婆说,良言不劝该死鬼。 自己都不在意死活,旁人又何必瞎操心? 我当下收回思绪,只一门心思的管好自己不要出错。 于此同时,房门敲响还有两个没有准假的佣人,走了进来:“徐少爷,十万钱已经帮您堆在门口了,不多不少,刚好十万冥钱。” “好,”徐万军点了点头。 下人随即又说:“还有小姐的遗物,今天下葬草率,大小姐有很多生前爱穿的衣服,老爷让您一并给她烧下去。” 说着,下人恭敬的将折好的一叠衣服,递给了徐万军。 在整整齐齐的衣物当中,一件白色长裙显得格外耀眼,我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徐万彤临死的时候,穿在身上的。 甚至窗外停尸在棺材里,穿的也是这条长裙。 徐万军看到这条裙子,直呼晦气但下人说:“大小姐生前最喜欢这件裙子,听说还是少爷您送给他的。今个出丧,换了寿衣,我就把这衣服给洗了,想着洗干净烧给大小姐,她” 不等下人说完,徐万军就质问道:“谁让你多管闲事?” 说着将那长裙抓起来丢到一旁,嘴里恶心道:“真他妈晦气!” 说完,便摆手示意下人:“去把那些东西,和十万钱,烧了吧!” 下人一脸为难:“少爷,老爷交代了必须要您亲自去烧!如果,如果你不愿意。” “那怎么样?”徐少爷问。 下人转达:“老爷就不会把家里的产业留给你!” “那个老不死的,他”徐万军话音至此一顿,或许是怕下人回去转告村长。所以他才犹豫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当走个过程做做样子吧,反正那老不死的也活不了多久了。 等他一死,这里所有的产业,都是自己的。 想到这些,徐万军忍俊不禁的窃笑出声,还摆了摆手:“你们先把东西拿去吧,等会我自己来烧!” “是,”下人当即应声出门 第60章 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早在不久前,村长住院半个月的时候徐万军就已经知道。 村长已经命不久矣,他当下想起继承自己父亲的遗产。这使得他难掩激动。想起平日里,即便是生在这样的福贵家庭,家里茶工都是几十个。 虽不缺衣食住行,可也极不自由自己想用点钱,都还得看村长的脸色。 不过想想,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今后这里一切的产业都是自己的。他想想都激动。 要不是这个节骨眼,他可不会乖乖听话,来烧什钱烧纸做这些,还不全都是为了敷衍家里那个老不死的。 想起来,徐万军还有点气愤,这老不死的居然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还想把财产分一半给姐姐徐万彤!? 凭什么!?徐万军对此愤愤不平,心里极不甘心所以那晚,才会把自己的姐姐,推到了河里。 甚至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感觉自己问心无愧。 心想,自己的姐姐和一个烂赌徒混到一起,和徐二那样的人,做出有辱家风的事,哪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自己推她一把,完全是给她一个解脱不过,好在姐弟一场。既然自己继承了村长在阳世的这些产业,那就给姐姐烧点冥币吧。 他此刻甚至还觉得自己心善,便勉为其难的叹了口气,朝着门口走去在临出门的时候,他才恍然想起回头叮嘱:“喂,那谁!?” 我侧目斜睨,知道他在叫我但他那副高傲的样子,我根本就不屑搭理他。 可他也全然不在意我的态度,只强调:“我在门口烧纸,你可记住了,不要关门今晚我家那老不死的,要劳资守着你你要是识趣,就别给我找麻烦!” 我心里呸了一声,甚至都懒得和他说话,收回目光后,自顾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不断回想着白婆婆交代的那些而徐万军叮嘱完之后,高傲的他,料想我也不敢锁门,便自顾离开了房间,敞门而去。 而他,全然没有察觉,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张纸钱冥币,随着外面的阴风吹进了进来。 那股冷风径直灌进屋内,我当即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嘴里还不禁呢喃:“怎么这么冷!?” 当下一看,居然是张万军那个混蛋,连门都没有合上! 我当下体虚身寒,一受这冷风影响,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无奈之下,我才起身下床,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只将门轻轻的合上虽然我不待见这徐万军,但是我深知今晚的邪性,所以并不敢意气用事。 可今晚也是邪了,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我仍然感觉浑身一阵凉飕飕的。 心生诧异的同时,我目光恰好看到了地上的冥币纸钱! 都不用细想,我能猜到这估摸就是徐万军今晚要烧的十万冥钱。 白婆婆曾经重点强调,多一张不行,少一张不信。 要烧足刚好十万冥钱,我想这大半夜的,烧钱的时候任谁也不会点数这要是缺了一张,那今晚还不出幺蛾子? 我起初是想把这冥钱拿去递给徐万军的,可想起他那副高傲的嘴脸,我就一阵鄙夷。 想了想,还是算了索性,自己在房间找了个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纸钱,心想反正是烧够十万钱。而且当下还说什么心诚则灵? 白婆婆嘱咐的鸡汤,鸡汤是下人炖的,而且连鸡都变了品种。 十万冥钱也是徐万军让下人预备的,犯了那么多禁忌,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就在纸钱冥币点燃的那一瞬间。 屋内灯光诡异骤然一闪。突如其来的一幕,就像是电灯接触不良一般瞬灭,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在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双,泡的水肿惨白的手,伸向了我手里的那张冥币纸钱! 可仅仅只是一瞬间,当屋内灯光再次亮起来的一瞬,眼前的视野又恢复了正常。刚才的画面,就像是我紧张之下,产生的幻觉一般。 我试图安慰着自己,可是紧张的心情刚刚舒缓突然间,“砰”的一声撞响。房门竟被一阵阴风突兀的吹开,大门瞬间宽敞,门撞墙面的声响,吓得我手一哆嗦。 颤抖间,手中的冥币纸钱,已经到了燃手的位置吓的我把手中正在燃烧的纸钱甩了出去。 可那张纸钱,在我眼前随风起伏,最后,竟落到了地上的一件破旧的白色长裙上。那赫然就是徐万彤生前最爱的长裙,也是刚才徐万军丢弃在地上,没有拿去烧的长裙。 长裙被燃烧着的冥钱,瞬间点燃我完全愣住了,这引火的速度令人咋舌,我抬脚想去踩灭它。 可一想到徐万彤,死前就穿的是那件衣服,我心里就是一阵的后怕。徐万彤身着长裙的鬼样,瞬间映入我的脑海里我承认,或许这一刻完全是出于我自己心里的阴影。 也许我真的只是自己吓自己,但眼前燃烧的长裙,真的很诡异燃烧的很快,就那么错愕的思绪间。 火光便暗淡了下来,长裙也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我惊骇急了,当下便转身出门,在村长家的院子里,找来了扫帚和铲子。 可等我拿着扫帚回到屋里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燃烧过的地方,只剩下一圈焦黄色,那堆灰竟然诡异的不见了。 我惊骇的蹲了下去,不免为今天闯下的祸发愁。 唯恐这事被徐万军知道后,难保不会借此说我什么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一阵阴风,吹的我脊背发寒。 我猛然一个哆嗦,耳边便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响。 那声音让我心底莫名的发怵,我太熟悉那个声音了,每次徐万彤出现,都会像淹死鬼一样,浑身滴落着水珠。 她来了吗!?这一刻,我惊骇到了极致 第61章 诡异的白炽灯 虽然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但是,我能明显感觉,那“滴答”作响的水声,理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滴答声,仿佛近在我身后的一瞬。 突然,我肩膀上一沉,吓得我潜意识回头回头瞬间,房内灯光再次一闪而灭。 房内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而黑暗中,依旧是近乎触鼻的距离,徐万彤那张幽森鬼绿的脸,就那么死死的出现在我眼前。最令我感到惊恐的,便是她那双泡的肿胀的死鱼眼。 高凸出了眼眶,森然恐怖的样子,让我脊背一阵发寒,还有眉心那个黑漆漆的空洞。在这种近距离极致的惊骇下,徐万彤突然眼神一变,张大了嘴。 那一瞬间,吓得我浑身一抖,脑海里便是一片空白。 我就像是当场昏了过去,可我的鼻尖,还是能清晰的嗅到一股河水的恶臭,和尸腥味弥漫。但是接下来,我全无意识,也没有半点记忆。 当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徐万军回来,推开房门的一瞬,就发现房间内黑漆漆的。 为此,徐万军还一阵窃喜:“算你小子识趣,早早的就睡了省的本少爷费心!” 说话间,徐万军伸手“塔”的一声,拉了下房内的灯绳。 可是奇了,房内的灯并没有因此骤亮。 诧异的徐万军再次拉了一下灯线,不过这一次,房内灯光一闪,正常的亮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徐万军才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他鼻尖轻嗅,目光环视着整间客房,却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烧东西的痕迹。不过,他姐姐徐万彤,生前爱穿的那件白色长裙却不见了! 徐万军记得很清楚,他今晚就把长裙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为此,徐万军也只能走向床边,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年,出口询问:“嗨那小子,你看到我出门前,丢在地上的长裙没?” 而当时,躺在床上的我,只是机械性的背对他轻轻摇头。 “不是你会是谁?”徐万军笃定的说:“今晚家里的下人都请假了,剩下那两个,刚才把东西放下之后,也去照顾我爸了不是你,难道还是鬼啊!” 我依旧是背对着他没有说话,甚至这次,连摇头的反应都没了。 “不回答就算了,”徐万军索性也不想了,反正徐万彤死都死了。一条裙子而已,原本自己回来找到,也是要拿出去烧的。消失了,反而省心此刻已经是深夜子时。 徐万军伸了个懒腰,想了想还是早点睡吧。在老头子咽气的这段时间,还要尽可能的,讨他高兴。这样才能把家产收入囊中,不然时不时的,这老头子边用继承财产来威胁他。 徐万军当下也顾不上洗脸,径直躺在床上,只将鞋一瞪,便睡到了我的身边。 他躺下没多久,连灯也没关,便睡着了。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他鼻尖突然急嗅,仿佛是被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儿给惊醒了。 “什么味道?”徐万军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鼻尖再次急嗅,感觉这气味就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而且透过窗外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确信,床上甚至没有我的身影。 等等,月光!徐万军当即一愣,房内的灯是谁关的? 他慌张地下地查看,可赤足刚一落地,就明显感觉到了脚下,似乎有什么硬物硌脚。 四四方方的长条,像是木材吗? 还不止一根,徐万军伸脚探试,一步一步朝门口灯线的方向挪动。嘴里还在呼喊:“喂,那谁” 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便自然以那谁为称呼,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 他顿时就骂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走到了门口,拉开灯线的那一瞬,他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客房内,横七竖八铺满了柴块,仿佛家里柴房的那些柴块,全都被人搬到了这里。 他顿时吓得战兢一抖,说话都开始结巴:“是谁谁干的?是谁他妈的在吓唬我!” “他妈的,”他惊骇的侧目:“喂,那,那个混蛋,你,你他妈的可别吓唬劳资。” 他极力骂着脏话,来给自己壮胆。 看到那么多木材,他心里怎么能不惊骇? 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徐万彤被关在柴房的画面。 而且一看腕表,徐万军越想越不对劲这才过了一个小时。 自家院子有多大,他很清楚,柴房距这很远。 从柴房般那么多柴块到客房,仅凭一个人的话,至少也的三、四个小时。 这不像是有人在恶作剧,思绪间,突然“砰”声炸裂。 房内老旧的白炽灯突然碎裂,于此同时还突兀的传出碰电的声响,房内裸露在外的电线,突然乍现火花。 随着火花落地,瞬间就引燃了财会,浓烟在顷刻间弥漫徐万军当时就慌了。他转身想跑出门外,但客房门却关的很紧。 无论他在怎么使劲拉扯,可房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看着房内的火势烧了起来,他惊慌失措的喊着:“开门开门!” 渐渐,那强硬的语气,变成了急切的央求:“救命,救命啊” 可是,门外却没有人回答,而且屋里冒出的烟尘更浓了。徐万军在浓烟下一阵猛烈的咳嗽。 熏的脸眼睛都睁不开,不断留着眼泪,这一刻他算是切身感受到了到了。面对死亡的绝望 第62章 烧死了徐万军 就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徐万军突然想到:“对了,窗户!” 他家的客房很多,但是他隐隐约约的记得,刚才他曾经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过床上,寻找过我的身影。 他顿时一喜,寻找着客房的窗户穿过屋内的火势,越过浓烟,他还真就看到了窗户。 那是他逃生的唯一希望,忙不更迭的便凑了过去。 徐万军紧张的拉开了窗户,当两扇窗户拉开的一瞬,他心里已经是劫后余生的窃喜。 他起初,唯恐这窗户也是紧锁的。但庆幸,居然那么顺利。 可就在他爬窗,准备逃离的一瞬,刚跨上一条腿只是侧身眨眼的一瞬,我竟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就那么紧贴窗前,和他近乎触鼻的距离,就那么死死的看着他。 我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徐万军猛一哆嗦。可他看清是我,立马就张嘴骂了起来。于此同时,他伸手抓在了我的衣领上。 作势就要先给我一拳,可他也仅仅只是举起了拳头,下一秒,便看清了我身上穿的,居然就是那件莫名其妙,消失的白色长裙。 徐万军吓傻了,目光不禁下移,从上身看到下身他怎么能不惊骇。 哪有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穿长裙? 那还是一件死人的长裙! 他机械的目光看到了我的裙摆,在缓缓上移,不过这次,当他平移回目光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已经不在是我的脸。 而是徐万彤幽森鬼绿的样子,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 那荔枝肉白一般腐烂的眼白,还有眉心的空洞,吓得徐万军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万军已经惊骇到了极致,在摇曳的火光下,那张鬼脸,看上去更加的狰狞,恐怖。 吓得徐万军已经愣住了,他楞在了窗前,似乎都忘记了身后的火势! 又或者这一刻在他的潜意识中,窗外比大火更恐怖。 战兢发愣之际徐万军看到眼前的人,居然说话了。 “我的亲弟弟,”那赫然就是死去的姐姐,徐万彤的声音。 而这道声音,更显幽怨,更显低沉是姐姐的声音不假,却也透着鬼声鬼气。他继续说着:“我的亲弟弟,你竟然为了爸的财产害死了我,是你,是你把我推下河的!” “我,”徐万军的脸,瞬间就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着,嘴里惊慌失措的呢喃:“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可窗外的“人”却无视窗户的格挡,仿佛是穿墙一般,径直走了进来。 他一步,一步的朝前逼近,徐万军则是惊恐的往后退,甚至还说起:“姐,我们可是亲姐弟。你,你不要杀我!” 徐万彤鬼脸突然一变,狰狞的嘶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吓得徐万军猛一哆嗦,急身后退之际,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的同时,好死不死,将头磕到了床沿上。 徐万军晕厥的那一瞬,看着姐姐那张恐怖而又脸狰狞的样貌,她凄然鬼笑着:“你居然为了财产害死我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为了财产杀死我?既然这样,爸的财产,你一点儿都别想得到。” 那咯咯鬼笑的声音,在徐万军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犹如回音一般,任凭徐万军紧捂着耳朵。 那声音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这一刻,他或许,真的有些后悔了。 悔不该,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这一刻,他兴许觉得,如果没有对姐姐痛下杀手,没有为了金钱懵逼亲情。 那只分到村长一半产业,其实他也能知足。 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心怀懊悔的两眼一闭,将头一侧便再无生气。 与此同时,村长家已经察觉了火势,急匆匆的赶来今晚伺候在旁的两个下人说起:“村长,好像是客房线路老火,碰电引发了火势。” “我的儿子,”村长焦急的过去查看。 透过难掩的火势,只见客房内空荡荡的,徐万军就昏倒在窗边而房内根本就没有柴块。 碰电引发的火势,顺着墙面,木门,木窗蔓延。 当家里下人发现的时候,通道已经被大火弥漫,浓烟滚滚,很快便再也看不清房内的处境。 村长惊骇之余,诧异:“那个,那个姜承呢?他没在房里吗?” 最早过来查看火势的下人确信:“房内好像只有少爷一个人!” 村长脚下一软,他仿佛明白了于此同时,我脚步踉跄,脚尖着地的朝着后山坟地走去。 第63章 养不教父之过 一路上,我也曾遇到很多徐家村的村民,他们正急忙赶去村长家帮忙灭火。 当中就有徐家的大哥,他看到了我,还问:“姜家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目光阴冷的撇了他一眼,继而走向了后山坟地。 那眼神,看的徐家大哥浑身寒毛肃立的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当下也顾不上我。 跟着一众村民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村长家,看着客房火势俨然失控,村民都自发帮忙救火。 可火势却半点也没有得到遏制,反而随着夜里的狂风,引燃了别的房间,不消片刻,就染成了火海。 徐家村的村民,强拉硬拽之下,才将村长拉了出去。看着俨然失控的火势,那些闻讯赶来救火的村民,都不敢靠近,就更别说进去救人了。 这一瞬,众人无不惋惜,尽管平日里村民也看不惯强横的徐万军,但是村民良善,面对村长家的事,也不禁心生同情。 村长这一儿一女,竟先后离世,村长短短三天不到,就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众人无不惋惜,纷纷上前安慰村长节哀! 也要好事八卦的人,去向村长打听这场火势是怎么引起的。 “报应啊,”村长悲极反笑:“这就是活脱脱的,现世报!” “什么是现世报?”村民面面相觑,其实在山建地带,或者说现在不少大城市,都还是时常说什么报应。 也常听老一辈的人,咒骂现世报,可少有人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句咒怨的话,人口相传,也就从古流传至今。 但白婆婆却深知这话的意思,人生万物,生灭都讲究因果,今生的孽障,来世偿还,就叫因果报应。 而今生造下的孽,今生就糟了苦果,不等来世轮回,便称之为现世报应! 村长并不糊涂,其实他心里门清,更明镜似的。 从那晚,在河里打捞出女儿徐万彤的尸体那一刻,他就已经聊到了。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确信就是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亲姐姐。今晚这场大火,来的诡异。 村长怎么会料想不到,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徐万彤,化作怨鬼上门索命。村长颓废的坐在地上,嘴里直呼着:“报应!” 这种事,让他找谁说理,儿子杀了女儿,女儿向儿子索命。 他揪心的痛,却也只能埋怨一句报应。 “等等,”突然,村长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了一直蓦然冷视的白婆婆。 村长起身抓着她:“你,你还我儿子的命!” “怎么还?”白婆婆森冷的问道:“你杀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到头来找我还?哪有这样的说叨。” “我!?”村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我杀了他们?” “圣人不是有训,说这养不教,父之过吗?”在白婆婆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你的现世报?” 村长一愣,整个人都不禁脚下一软,摇晃了一下! 白婆婆当下好言说教,养不教父之过,其实便现代很多人曲解其意。在很多大城市,乃至于很多名校,都把这话曲解为教育,要学校和老师共同抓起。 甚至后世还有专家学者,将这话曲解为,在教育上,最好的老师就是父母。 其实,这话并没有错,但错就错在,这话指的并不是学术,而是育人。以前的孔孟之道,夫子言传身教,教的是学生做人。 而非现世什么语文、数学、英语、物理! 当世不少教育理念,真的会错了其中的意思,将学术一门,交给孩子的父母监控教育。 反而违背了这话的初衷,其实这话得本意。恰如古人的老话,孩子都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长大。 因为孩子接触最多的人,便是自己的父母,其德行、善恶、事非等等诸如此类,都是父母造就。 父母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孩子的性格,潜移默化改变了孩子的一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而这里说到的身体,便涵盖了七魄所以在玄学中,七魄归命魂掌管,命魂则是姓氏祖辈传承的肉身。 命魂管七魄,七魄则对应七情,玄学不是毫无道理,这无异于指出,孩子的喜怒哀乐爱恶欲,乃至于恨,往往都是受到后天成长环境而改变的心性。 白婆婆坦言:“你这一儿一女,性格蛮横强势,目中无人,自私自利一个人可以不敬神,但不能不畏鬼!倘若一个人连鬼不怕,他要么是一身浩然正气,问心无愧,要么就是心无善恶,罪大恶极!这一切都是你对他们纵容,这是你自己造的孽是你,亲手毁了他们!” “我!?”村长再度踉跄坐地,开始回望这一生。 “好好想想吧”白婆婆转身说起:“在这个世界上,其实纵容无度,才是最烈性的慢性毒药。” 第64章 坟前铁橛封印 看着白婆婆脚步阑珊的消失在眼前,村长不禁闭目,再度流下了眼泪,但一次,不为丧子之痛,而是痛心疾首! 白婆婆话,虽不够犀利,却诛心了!村长回想自己的一生,何尝不是跟徐万军一般。 村长实则目中无人,年轻的时候,不允许村民私下买卖茶叶,逼得村民全都将茶叶交给他一起在外面打开销售。 后来还美其名曰,是帮村民代售,实则吃了村民的茶钱回扣,在外将当地茶叶垄断了出货口。 村长晚年,性情才有了极大的变化,学的宽以待人。 正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他以为晚年和善,便能抹去年轻时候的影响。 可殊不知,村民忘了,但他身后的子女,却一步一步学着他的脚印。这实打实就是村长的现世报。 而他一生,追求名利,追求财富,早年无视对孩子的教育。如今寿终将至,子女不在身边,空守着名利财富,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今家也烧毁了,往后只能住在茶园,静待死亡将至的那一天。 怎么会落的如此凄凉!?村长不禁仰头声喝:“天呐老天爷!” 可回应他的,只有凄厉的寒风! 正如白婆婆所言,人可以不信鬼神,但你一定得信因果。 因为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轮回,且看苍天饶过谁,即便逃得过今生,也躲不过来世! 这就是北马弟子,奉信的因果轮回! 而这一边,我已经迷迷糊糊的上了后山坟地山间冷风凛冽,绝对可以说是刺皮透骨,但我全无半点反应,迎风迈步之下,我都没打半个冷噤。 而这一路上,鸡不叫,狗不吠,只有林间乌鸦瞪大了浑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看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坟地这片坟山,占地约有两亩,坟间有十几颗高大的松树,周围还有柳树、榆树、杨树,满坟地杂草乱经交织在一起。 时有幽绿的光芒在山间闪烁,忽明忽暗,也不知道是萤火虫,还是鬼火,发出那森冷的光芒。 可我当下全然无感,径直脚尖落地,朝着坟地的西北角走去,在那边青砖擂坟,一堆新土上,飘扬着崭新的白帆,夜风卷起散落的纸钱冥币,在坟碑周围打转儿,仿佛跳跃起舞一般。 半空中残月高悬,像一只熟透的香蕉浮在我的眼前,月光微弱,惨淡,漫天的星星,凄凉荒芜突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坟前蹲身。 就是蹲身的这个动作,让我贴身藏匿的红绳挂铃“叮当”乱响,那声音并不大,可是铃舌撞击铃框的声音,就仿佛在敲打我的耳鼓,让我的耳朵一阵发麻。 我面露痛楚,只感觉头疼欲裂一般的难受。于此同时,摇铃的声音越发急促,随着撕裂的痛觉下,胸口突然一阵炙热。 挂铃宛如火烧的烙铁一般,烫的我猛然惊醒我恢复了理智,但醒神的那一刻,我惊了! 就感觉,自己像是梦游醒来一般,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坟山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看着眼前阴森森的坟地,我不由得毛发倒竖,变得心惊胆战起来。而坟间似乎还有徐万彤的鬼声传来:“进来啊,进来啊,你不是说生无媒,死做聘吗?” 我整个人都麻了,浑身宛如尿意般打了个冷颤,而这一刻,我脑海中,也回想起了白婆婆的嘱咐。 白婆婆料定了今晚,我会到徐万彤的坟前她曾三令五申,让我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到了徐万彤的坟前,都不要惊慌。 她还告诉我人死之后,20年可以重新托生为人,说这就叫阴阳轮回。但是,如果人死后三天之内,有人在新坟上钉上一个木桩或者是铁橛子那这鬼,就会被压在墓地里,自此魂不进阳世,也入不了阴间。 如果木桩和铁橛作为镇物,永远没有拔出来,那墓中阴魂,就会永不超生。 这并不是驱鬼除恶的手段,而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害人的手法但是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要想避开今晚的鬼祸,就得用这偏激的方法。不然,我难道真的下去,给一个鬼胎做爹吗? 想到这,我掏出了白婆婆让我悄悄带着的铁橛和铁锤,战兢上前将铁橛压在坟头上。 左手握橛,右手抡锤一下,一下的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砰,”金属撞击后,发出的尖利刺耳的声音震荡着寂静的夜空和沉寂的墓地。 一时间,瞪目圆视的乌鸦也振翅飞出树梢,在我头顶上空,盘旋啸叫,那老鸹独有的叫声,令人莫感惊寒,我浑身冷汗湿了一片。被山间阴风那么一吹,我不禁缩着脖子,浑身剧颤,冷的瑟瑟发抖。 就那么一个晃神的空档,耳边竟诡异的传来了徐万彤的鬼声:“生无媒,死作聘,这可是你说的这可是你说的。” 她的声音,极其阴冷,透着幽怨。吓得我瞬间惊骇到了极致 第65章 这事尚存隐患 恐惧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神经,就在这极度的恐惧下我竟有了狗急跳墙的想法。 当下把心一狠,我抓紧了铁锤,砸的越发用力。 恨不得这一锤子下去,就能把铁橛全都钉进去。 可就在落锤的一瞬,我看到了眼前宛如幻觉一般出现了徐万彤的样子。我那铁橛仿佛就钉在她的眉心。 看着她在铁橛下拼命挣扎,徐万彤那双荔枝肉白的眼瞳,瞪出了眼眶,充斥怨毒仇恨,那双死鱼眼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盯得我筋酥骨软,心底炸毛。 好在这一刻落锤“砰”声作响,痛的徐万彤呼喊,嚎叫,拼命的挣扎,可她仿佛在铁橛下,根本无法动弹。嘴里只能鬼声鬼气的埋怨:“愿者有偿,应者必得你言而无信,你言而无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她凄厉的咒怨,我握锤的手,都不禁战兢发抖。我知道是自己理亏,白婆婆也说过这样做,是会有损阴德的。 可我已经害怕的全都顾不上了,想起自己一旦心软,小命就完了。而且死了,还得去给下面的鬼胎做爹。 这种事,想想我都胆寒就当我是为了一己之私,对不住了! 我再度狠心落锤,随着砰声击打,我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虽然我的良心不安,但我想,如果真有什么报应,就等我死了,来世在赔偿吧。 反正我才二十岁,离死还有很多年,来世就更是遥不可及。 我心里这样劝诫着自己,说服了自己的良心,最终落下了最后一锤“砰”声后。 当铁橛全都被钉入坟墓中,徐万彤的鬼相幻影也消失在了眼前。 宛如雾气一般形散,化为水汽侵入了墓底。 我当时候怕极了,丢下铁锤,转身就逃离了坟山墓地。 一路急逃,跑到村长家门口,我才看到了白婆婆,当下还没来得及细说,我便被村长家的火势给惊呆了。 那段记忆,在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全然不知道村长家为什么会起火。 便问起了白婆婆。 她没有隐瞒,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我随即将自己,在坟山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或许,正如白婆婆以前告诫的那般,一切有违良知的罪恶,都会在事后,才会衍生出自责,内疚和悔恨。 当然,我更怕徐万彤会逃离墓底,会找来缠着我,从她刚才幽怨的鬼声中,我能感觉到她已经恨我入骨。 如果哪天,有人不慎拔掉了坟墓上的铁橛,那她一定会找我索命的我心有疑虑的问起白婆婆:“这事就算结束了吗?” 白婆婆顿了很久,只含糊的说起:“倘若没有人拔出坟上的铁橛,她就不会在来缠着你。” “可是,”我也担心徐万彤,随问:“难道就一辈子用铁橛压着她,让她生生世世都不入轮回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残忍了,我这良心上,也会一辈子不安 “当然不会永远压着她,”白婆婆说:“现在只等有一天,你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出马弟子,就可以去坟前拔掉铁橛,渡她上路。” “出,出马弟子?”我惊讶的一喜:“白婆婆,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一样,做一个北马弟子?” 我激动坏了,甚至还问:“那以后,我是不是得叫你师傅!” 白婆婆摇头细说,自古就有人描述北马弟子,是向怪力乱神借力。 这话虽然颇有贬低的意思,却也不假! 北马源自上古巫师一脉,巫为通神,术为指路。出马仙起初入世,用的是通神问路之数。 他们堂供五仙,分别为狐、黄、白、柳、灰,再有六路兵,以清风悲王为首。 堂上阴仙修炼,要经历上刀山,下油锅,过火海,剥皮肉,天雷劫,问人形等等劫难,一劫不过,前功尽弃,数百年修行化到人间累计功德,碍于天规,他们只能找有缘人做灵媒,当香童。也称之为抓弟马。弟马也就成了出马弟子! 之所以用弟子自居,实则是为堂上仙家出马,积累功德。弟子也是北马在仙家面前的自称。 说完,白婆婆强调:“你不能叫我师傅,而且这事,得看你自己的仙缘出马弟子和南茅不一样。不是你勤学苦练,就能学有大成。北马最终看的是仙缘,得看你的仙家靠山有没有大本事。他们会亲自入梦打窍有的人,终其一生寻匿,也找不到自己的仙缘。倘若你有仙缘,能找到一份灵媒。届时,在到徐万彤的坟前,拔出铁橛。徐万彤即便化为厉鬼,也不敢和仙家抢人。那时候,这事才算彻底了结。” 我在意的问起白婆婆:“那我,能找到仙缘吗?” 白婆婆笑了:“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 这话,无异于是承认我只有仙缘。我顿时激动的问起白婆婆,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仙缘。 白婆婆却突然沉眉,将话锋一转:“也不知道阴瓜的事,什么时候能有线索!” “这时候,说什么阴瓜,”我埋怨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道白婆婆是提醒我,阴瓜的事情中,就会遇到我的仙缘。 我刚想开口求证,可是突然 第66章 回到镇上之后 突然我的眼神不禁一变 在不知不觉的闲聊中,我竟陪着白婆婆来到了村长家。 看着眼下已经失势的大火,我惊骇急了,拽着白婆婆疾呼:“起火了,村长家起火了!” “我知道,”白婆婆稍显淡定的说:“我去接你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起火了徐万军也被烧死了在了房间。” “死,死了!?可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我诧异的看向了白婆婆,隐隐感觉这火势和我有关,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 我试着问白婆婆,这火是不是和我有关,也试着问她,这徐万军不会就是我害死的吧? 白婆婆淡定从容的告诉我,一切都是命数。 为了安慰我,她还说起:“世间诸事万物,你必须得信因果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躲得了今生,也逃不过来世。即便是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现世报,但你得信你欠下的,或早或晚,或终有另一个人来找你索债。” 白婆婆宽慰着我,让我别往心里去还说这一切,都是村长一家,自己犯下的因果。 最后,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她还说起了那番对村长的说教。 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听完,说不上这心里热血沸腾吧。 但,心里怪怪的,有一种错觉,感觉这白婆婆最后那番说教,比起南茅那扔符亮剑,念咒诛邪的手段更帅。 我忽然明白,那或许就是一种成就感。这也就难怪,从古至今的圣人,都喜欢去教化人心。这种渡人向善的成就感,只有当我真正有一天踏上出马之路,才能切身体会。 不过当下,仅仅只是听白婆婆说起,我心里就抑不住的神往。 或许,每个男孩心里,都有一个除暴安良的大侠梦,我也是一个普通的男孩,也会像个中二青年一样。 幻想着,自己有天,真能像白婆婆对我期许的那般,策马疾奔,踏平阳世不平路! 在咒唤一剑,仗剑倚问,阴阳两界的不平事! 在这样的幻象中,熬到了次日天明。 白婆婆拖徐家大哥帮忙,开着徐二的面包车,把我们送回了镇上。 回来那天开始,白婆婆就更显急切的四下打听阴瓜的消息当天,还有好几个上门求事的人,都被白婆婆拒绝了。 这样下来,我都不知道这个月跟着白婆婆,该怎么生活! 庆幸的是,当晚刘思雅也曾来问事馆找我,她还特意给我和白婆婆送来了饭菜吃饭的时候,刘思雅打听起了我们这几天去了哪。 我对刘思雅没有隐瞒,直接将这几天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她听的很入迷,听完直呼有趣,还从这当中,听出:“白婆婆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着去收债,结果,你们钱没收回来,还搭上了一堆纸扎!” “别提了,”我无奈的坦言:“白婆婆问事,原本就挑主,这个月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那还不简单!?”刘思雅去过大城市,她当即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我那有台笔记本电脑,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和白婆婆遇到的这些事情,写成网络小说的形式。我帮你投稿,换取一定稿费,到时候不就有生活费了吗?” “对啊,”我当场答应了下来。 很快,刘思雅便回出租屋,取来了电脑,当晚我没加一点夸张的成分,照实写了我和白婆婆经历的睁眼关羽,和王老抠故事交给了刘思雅后,她在网上进行了投稿。 投给了某网站一位叫阿佳的主编,就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 主编回稿,针对睁眼关羽的事,他颇显讽刺的回到:“画个黄忠,关羽就把眼睛给闭上了,这简直太屈才了,你们要是画个刘备,关二爷还得叫你一声大哥!” 当刘思雅,给我看到回稿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气麻了这什么主编? 我心里骂了他不下一百遍。 当时抑不住心里那股怒火,我还叫嚷着,这种人要是在我眼前,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顿。 可说来也是巧了,三天后这人就联系上了刘思雅,居然从市中心赶到了镇上。 首先找到了镇医院,对着刘思雅就是一阵恭维,说不尽的好话,就是为了让刘思雅帮忙带路,最终来到了白婆问事馆。 刚进门,他便陪着笑:“请问,是姜家小哥对吧!” “你是!?”对于这个生面孔,我是一脸的陌生。 “鄙人就是阿佳,”他腆着个笑脸,说明了来意:“这次上门呢,就是想问问姜家小哥,您写那故事,是真的吗?” “还有脸提!?”说起这个,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我上前要找他理论的时候,好在刘思雅提前听他说明了情况赶忙从中间拦着,做起了和事佬。 说起这次阿佳上门,是为了引荐白婆婆,想请他去市区帮忙平事。 “不去,”我当场就代表白婆婆表态:“这事不看,不问!” “别介啊姜家小哥,”阿佳急了,赶忙说起:“这事,可不简单” “能有多不简单?”我随口问道。 可他并没有当做调侃,还煞有介事的强调起了一个人名:“白居易!” 第67章 你是说白居易 “白,白什么易!?”我尴尬的一愣,读书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刘思雅很快便在我耳边说起:“白居易,是中唐时期,一位很有才情的诗人,可以说他在文坛上,对中唐时期影响很大。他绝对算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也是唐代三大诗人之一而他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曾官至太子少傅、刑部尚书,封冯翊县侯。传世之作有《白氏长庆集》,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等等等” 刘思雅说的赞不绝口,还提起她最后的,就是白居易为杨贵妃写的《长恨歌》还有,白居易的很多诗也变随口流传至今。 比如那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亦或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瞬间想起来了:“这两句话不,这两句诗,我也听过!” 阿佳看着刘思雅详细的说完白居易,不禁一挑大拇指,颇显客套的恭维:“看不出,现在的女孩,居然还刻意去了解过她。” “那是因为个人喜好,”刘思雅坦言:“我会查白居易,是因为湘” 话音未落,便听到了几声咳嗽。 白婆婆的午觉,被吵醒了,从起居室里,睡眼朦脓的走了出来,沉眉不悦的问起:“出什么事了?” 阿佳看到白婆婆的那一瞬,明显的一咽唾沫。 他也被白婆婆森冷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他便试探的问起:“您,就是白婆婆把!” 白婆婆抬头,目光紧视着阿佳:“你是” 阿佳也不在墨迹,看到了白婆婆,他当即客套的上前,细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事情起于一个月前,他所在公司的白总恰逢六十岁的生日。 办公室里,大家都想借这个机会,送上一份厚礼,在公司里讨个好! 阿佳自然也不列外,他听说白酷爱白居易的诗词。 可凭借阿佳的收入,也买不起白居易的真迹但在一个做古董的朋友介绍下,阿佳从一个盗墓贼的手里,看到了一副字帖。 虽然明知道那是盗墓贼的黑货,但阿佳的朋友确信,那副字帖是白居易的手迹,价值不菲,绝对是好东西。 于是,阿佳一咬牙,便不惜重金从几个盗墓贼手里,买下了那副白居易的手迹字帖。 在白总生日当天,将字帖送了过去还真如阿佳所料,白总一见字帖,瞬间就像魔怔了一样。 简直是爱不释手,对其他人的礼物,完全不屑一顾。当天还表扬了阿佳,第二天更是给阿佳升了职。 听到这,我就纳闷了:“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阿佳顿生愁容,说:“自打那天之后,白总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日把玩着那幅手迹字帖,闭门不出,还整日连饭都不吃。” “起初,白总家里的人都只当他是痴迷白居易的手迹字帖,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家里人都知道,白总一直很喜欢白居易的诗词。可渐渐,白总越来越不对劲开始把自己都当成了白居易。言行举止,简直和古人一模一样,最近这段时间,更邪乎了,居然” “居然怎么?”我好奇的追问起来。 只听阿佳难以启齿的说道:“居然成天,想的是找女人!” “女,”我惊呼出了一个字,便哑然一顿,压低了声音:“你们白总,不是六十多了吗?” “那可不是吗?”阿佳抱怨:“也不知道吃啥补的还说什么一个月都没吃饭,我都不知道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哪来闲情找女人?他” 说到这,阿佳表情尴尬的一顿,或许他也觉得有些失态了,赶忙言归正传,将话题说了回来:“当时我也觉得纳闷,便去了白总家,看到白总真的躲在书房内,根本不出门,但凡有人进去,他那声音腔调,都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话文绉绉的,但意思就是要找女人白总的家人,就想着带他去看心里医生,可怎么也拉不走,而且请上门的心里医生,也全都被他给吓跑了。更有几个心里医生,吓得惊慌失措,还对白总的佳人说,让他们抓紧时间,找个通晓阴阳的人来看看。” 白总家里的那些人,并不相信心里医生的说法,毕竟他们都是知识分子可阿佳自己的心里没底。他忽然想到,那些手绘的字帖,不就是盗墓贼的黑货。 他开始忐忑不安,当晚也恰好收到了刘思雅帮我投的稿。 在他回完稿之后,越想白总的事情就越不对劲在一番查证后,发现了这事的端倪。 “什,什么端倪!?”我问。 他说:“白居易一生才情遮掩了习性,所以少有人提,其实白居易晚年纵情声色,妻妾歌姬多达数百人,而且每三年一换,还不带重样的。” 第68章 白婆婆应事后 阿佳甚至还细说起了,当世要说起古典美女,我们总喜欢用樱桃小嘴、小蛮腰这样的词,来形容她们的美丽和曼妙,其实这两个词就是从白居易那开始的。 白居易晚年家中蓄养了吹拉弹唱的歌妓百来人,其中樊素和小蛮最有名。 白居易就曾经写下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有人说,他不仅蓄养歌妓,并且对歌妓要求很高,必须要年轻美貌,有才华,还要定期更换。 更有史料精确的记载,他是每三年一换歌妓,还不能重样! 阿佳查完一阵后怕,当晚就去找了,介绍他买古董的那位朋友。听说出事了,他朋友才对他说出了实情。 原来,那几个盗墓贼的那副字帖不是没有买家出价,完全是买回去之后,就会招邪。 据说,白居易的鬼魂,就附着在那副字帖上所以买家,买了之后都会出现这样的奇事。 阿佳听到这些,当时人都傻了可质问他那朋友,他那朋友还理直气壮的说:“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帮你找这路货色,你也不想想,没点邪性,能卖你那么便宜吗?那种东西,到哪不是天价!” 完全是吃了占小便宜的亏,阿佳也是有苦说不出。无奈的回到公司,在办公室打开电脑的时候。 突然想起了上次的投稿文,这才追寻着当时投稿填写的资料,找到了镇医院。 说着他开始赔着笑脸:“白老太,您看这事,能不能帮帮忙?” “白居易?”白婆婆呢喃着这个名字。 我劝着白婆婆:“别去,别信这个人满口胡说,也不想想,白居易是什么时候的人?” “是啊,”刘思雅也觉得不靠谱,还说:“白居易死了一千二百多年,即便是鬼,应该也不会残留至今!” “这倒未必,”白婆婆说:“人死,七魄散尽,三魂才会归于三路倘若七情留下执念,最后一个气血如果喷溅到某些物品上,亦或是心里的意难平无法磨灭。这口怨气如果百年,千年,随着时间流逝,怨气不消,三魂也就不会散。” “那岂不是成了千年的厉鬼!?”可我就奇怪了:“这样的鬼魂,冥界阴司,都不会有人管吗?” “得看造化,”白婆婆说:“如果像眼下这事,怨魂藏匿于字帖中,又埋地三尺藏匿于墓中,自然能躲过天惩雷劫,和冥界阴司的勾魂阴差所以,浑小子。” 白婆婆突然提起:“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人死之后,主持丧葬的道士先生,会要求家属,将死者生前喜欢的衣服,饰品,乃至鞋袜,拿去坟前烧掉吗?” 白婆婆借这事,给我讲解道因为死者最后那口气血,溅到的地方,最易凝结死者的怨念。藏匿怨魂。所以人死后,尤其的落气所沾染过的东西,一定不能留! 至于死者生前喜欢的衣服鞋袜,那些是怕死者留恋,回阳世寻匿“等等,”阿佳急忙打断:“列位,你们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能不能帮帮忙”说着阿佳摸出了封红,和一炷香塞给白婆婆:“规矩,我也懂,还请白老太,务必帮我这个忙。” 看着阿佳那厚厚的封红,我都愣住了,估摸这封红里,得装有不少钱把? 白婆婆近来拒绝了几次看事,这一次,她或许也是看在这丰厚的红包上,点头答应了! “我,我也要去!”刘思雅当即拉着白婆婆央求:“婆婆,能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白婆婆吃人的嘴软,看在近来都是吃着刘思雅送来的饭菜,自然是不好拒绝。 随即,刘思雅便去了镇医院请了假,当天下午我们便坐上了阿佳的车,他一路驱车急行。 在临近深夜子时的时候,我们到了市区,到了他口中那位白总家。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市区,看着高楼大厦,和璀璨的霓虹灯,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觉,是向往也是自卑。 山建地带,乡镇的孩子,真的无法幻想出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此刻,在阿佳的领路下,我们来到了一处独栋别墅。 敲门而入后,那精致的装修,已经把我给惊呆了,新中式的装修风格让人眼前一亮。 奢华的水晶吊灯,把实木地板照的一尘不染,新中式的沙发,散发着檀木的香气,沙发靠椅上,那精致的刺绣,令人啧啧称奇。 说真的,这一刻,我心里有种茫然无措的拘禁,感觉自己的心里,怪怪的。 我站在客厅走廊,站在水晶灯下,连脚都感觉无处安放,我侧脚而立,唯恐自己的脚,踩脏了别人的地板。 这一刻,奢华的水晶灯骤亮,亮到让我无处遮掩村里人的自卑! 第69章 你别那么拘谨 “姜承,别那么拘谨,”刘思雅突然冲我一笑,问起:“你干嘛那么紧张!” “我,”我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谎称:“我,我就是有点口渴!” 这话阿佳也听见了,忙声道歉,说着招呼不周,估摸白总家里的佣人,去楼上叫白夫人了。 毕竟,当下已经临近子时,也就是即将到夜里的十一点。白夫人应该都已经睡了。 阿佳说完,便想上前倒水招呼我们,可不巧的是,恰逢其时,佣人疾步下楼,非常谨慎的传达白夫人的话,还问起阿佳大半夜带着陌生人来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阿佳也知道,这种事靠传话也不太方便,当即放下了水杯,主动要求佣人带路,他上去和白夫人细说缘由。 阿佳似乎是家里的常客,佣人倒也没请示,直接就让阿佳随同上了二楼 看着这硕大的别墅,旋转式的楼梯,和我们村落乡镇的二层小楼比起来。那简直奢华到了极致。 我惊骇的呢喃着:“这别墅,得多少钱?” “按市区的房价来算,”刘思雅想了想:“装修完,怎么也得两百多万吧!” “两,两百多万?”我惊骇到了极致,要知道,镇上村民辛辛苦苦种地,一年也就一万多的收入。 诧异间,刘思雅还以为我是质疑她说说的价格。还为此说起:“我大学的一个同学,家里好像也是在这个小区,我听他说起过,他家装修下来就是两百多万!” 我懵了,两百多万,这在当时,我根本难以想象,甚至在我的心里,那就是我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看我傻楞在原地,刘思雅随即说起:“对了姜承,你不是要喝水吗?” “是啊,”我战兢回神,可一眼看去,也没找到饮水机。 直到刘思雅抬手一指:“他家的茶吧机!” “茶,茶吧机!?”我那会十足的乡巴佬,完全没想过类似饮水机的东西,居然水桶不是立在上面的。 甚至走到那所谓的茶吧机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水。 那一刻的窘迫,让我尴尬到了极致好在刘思雅及时走了上来,还说起:“在老家用惯了饮水机,我第一次到我那同学家的时候,也不习惯。” 他避免了我的尴尬和无知,给我到了一杯水“谢谢,”我脸红的接过了水杯。 心里那一刻,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甚至隐隐埋怨白婆婆,干嘛要带着刘思雅同行。 那一瞬间,我都不敢直视刘思雅,莫名感觉自己很丢人。 我的窘迫,都被刘思雅看在眼里,她并没有直言安慰,而是饶有兴致的说起:“姜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到市区读书的时候,看什么都新奇,那会在学校闹了很多笑话” 说着,她还提到了第一次,她去她那位同学家。 也是对一切都感到新奇,还闹出了不少洋相,有的还把我也都笑了。 她把那些事,全当笑话提起,让我心里不在那么拘束。 看着她细说,不时间她那抿嘴浅笑的样子,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迷人 看着看着,我都有些意乱情迷了,忍不住在意的是:“你那个同学,是男生还是女生?” 刘思雅坦言:“是个男生啊!” 我心里一酸:“那你们,关系很好吗?” “怎么说呢?”刘思雅想了想:“起初还好吧后来他追求我,被我拒绝了以后,也就疏远了!” “他还追过你?”我这心里顿时就有些难受了。 “怎么?”刘思雅抿嘴一笑:“我就不能有人追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有些不会说话了,脸一红,便问:“那当时,你为什么会拒绝那个男生?他不够帅吗?” “还好吧,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说到这,刘思雅浊气一叹,稍显自卑的说起:“那个男生家里条件优越,父母还是抬的公家饭碗。我哪配的上他?就算当时没有拒绝,他的父母应该也不好同意”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笑着说:“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以前的人,为什么感情要讲究门当户对,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都已经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 话音未落,楼上便传来了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下来的远不止是一个人。甚至还有拖鞋,在木质旋转楼梯上,发出拖沓的声响。 我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还隐隐能听到下楼的人正在议论:“阿佳,我家那个真的是遇到了脏东西!” “是啊嫂子,”阿佳说着:“也不知道白总从哪招惹来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特意去乡镇上,请来了神婆,可得好好看看” “对,是得好好看看。”女人略显颤音:“我就说这事怎么总感觉不对劲,你现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一想吧,我家老白还真像撞邪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下楼,来到了客厅 第70章 让我独自查事 在阿佳的介绍的下,白夫人过来和我们打了招呼 白总的夫人,约莫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标准的富家少妇,一袭绸面睡衣素裹着曼妙的身躯,一双裸露的大白腿,没有半点赘肉。 是那种极具气质的妇人,她起初看我和白婆婆,穿的土里土气,还略显质疑的问阿佳:“这些人,能行吗?” “准保能行,”阿佳小声的说:“嫂子,您想啊,越是乡镇上的神婆,那才越有本事我可是特意跑到乡镇上把人给请来的。” “是吗!?”白夫人这才放心,还直夸阿佳:“倒是你有心了难怪我家老白以前常说,说你办事,他放心!” “那是,”阿佳应声的同时,也催促着白夫人,赶紧把家里的情况,跟白婆婆说叨说叨。 夫人当下也说起了现状白夫人说的缘由,远不如阿佳详细。 只是从白夫人的口中得知,这一个月白总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以前,极其注重养生的白总,现在变得白天睡觉,晚上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写字画画。 不时间还会吟诗,那吟诗的腔调,完全和以前的白总判若两人。 白夫人也曾几次进去关心,劝诫他,可每次都惹得白总发火训斥。 无奈,家人也只好眼睁睁看着白总日渐消瘦。 除此之外,就是不许别人踏进书房,打扰了他的吟诗作画的雅兴,他就会发火其他的,白夫人略显沉眉的说:“就是,总叫嚷着,要找女人。” 这些都听阿佳说过,白婆婆随问,其他还有什么反常的吗? 我能理解白婆婆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家里闹邪,是可以通过邪事的迹象,推测出邪魅的来历,继而推断他所为何来。 这便是白婆婆时常说起的,出马看事,要胜过侦探断案,做到吹塑还原。 只有问清缘由,才能依其所讨,从而化怨。 然而,白夫人细想之后说:“除了我家老白行为怪异以为家里倒是没出什么怪事。” 正因如此,白夫人起初,才没往撞邪的方面想。 不过这就麻烦了,既然没有办法从旁证中找到线索,那为了进一步确定,就只能我刚想到这,白婆婆已经开口:“那就只好,上去看看事主的状况。” “好是好,不过,”白夫人一脸为难的说:“我每次进书房,都会被老白骂,您看”说着,白夫人还看向了阿佳。 阿佳瞬间摇头,他做贼心虚,自知这事是他引起的。断然不敢上楼。 “那总不能让我一个腿脚不好的老太婆上去吧?”白婆婆转头看向了我:“姜承,你去吧!” “让我去!?”我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婆婆,我能行吗?这万一有什么危险,我” “别怕,”白婆婆说:“从目前查事的状况来看,白家的确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的来历,也了解了,让你上去,是给你个实践的机会你不是想学出马看事吗?” “可我,”我怂了:“我一个人上去,我这心里总感觉害怕。” “别怕,这段时间你也听我说了不少,”白婆婆说的倒是轻巧:“你只要大胆上去,查清楚事主的状况,看清了这怨从何起,在下来和我说叨就成!” 我心里瞬间咯噔急跳,就在这个时候,刘思雅一咽唾沫:“姜承,要不,我陪你去吧!” “你!?”还不等我质疑就已经被白婆婆打断:“也好,那你们就一起去吧,兴许这事,还是你们一段不错的机缘!” “婆婆,我,”我有些欲言又止,真不知道白婆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带着刘思雅,这不是让她看我的笑话吗,我瞬间心里就更没底了。 而刘思雅还在一旁催促:“走啊姜承!” 我心里真的没底,转而问起白婆婆:“那您有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我就是你的护身符,”白婆婆说:“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我,”我哑然一顿,因为能想到,白婆婆之所以敢让我毫无准备的上去,是确信了上面冲身的邪祟是白居易,而他既然是文人墨客,自然也不屑于伤人。 鬼也有好坏之分,因七情执念来辨别。因为爱也是七情执念之一。 因爱残留阳世的,心里多为意难平。他们并不会主动伤人否则,白总的家人,也不会安然无恙。 这一点从白总,当下离奇表现中就能看得出来。之前遇到的徐万彤,就是以恨为念,杀人索命,就是平复自己心里的怨恨。而白总并没有作恶,他只是冲身之后,写字画画。 虽无大恶,但肉体凡胎讲究阴阳二气,如果一直被鬼魅,冲身附体。那就会被迷了精气,时间长了折寿不说,就看当下这不吃不喝的样子,迟早也得活活饿死。 “去吧姜家小哥,”阿佳见我犹豫,便怂恿了起来,还从白夫人手里,接过了书房钥匙交给我,嘴里说着:“其实白总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这货,却没敢陪我们上去,只在楼上强调:“二楼,左拐第二间就是!” 我没有回应他,自顾和刘思雅一起,胆颤心惊的上了二楼。 来到书房门口,我俩敲了敲门,不过白总并未开门,也根本不理会我们。无奈之下,我才用钥匙,打开了书房门。 推门的一瞬,便立马透出了跳动的光源,没错跳动的光源,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因为这灯光十分微弱,看上去并不像是电灯发出的光芒,反倒像是烛光。 家里也没停电啊?我甚至不确信的回头,看了看走廊灯,确信没有停电。我当下便打了个冷噤,感觉这房间,可真够诡异的。 我们小心翼翼的凑上去,透过书房门缝观察。白总正端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一只白色蜡烛烧的正旺,随着烛火跳动,蜡烛不断发出“刺啦”的声响。 第71章 很诡异的影子 他的双目瞪得虎目浑圆,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刘思雅出于礼貌,想上去跟白总打声招呼,却被我拦住了。白总肯定是中邪了,惊动了他,怕是我们两个都要遭殃! 刘思雅意会了我的举动,从我点了点头,小声问起:“那白婆婆要你怎么探事啊?” 我小声说起:“鬼因七情执念而弥留阳世,七情为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执念,都可生怨。要想散其三魂,即便我们知道他是白居易,也要明白他怨从何起,始于七情中的哪一念。只有查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化其怨念。” 刘思雅一愣:“还有这种说叨!” “是啊,”我借用白婆婆的话说:“北马弟子问事,如郎中问诊,断清楚病因,才能对症下药,说起来我们算不算半个同行?” “勉强算是吧,”她呵声一笑,就是这笑声,惊动了白总。 当我们缓步靠近的时候,发现白总突然抬起头来,那双眼死死的盯着我们看那双眼狂傲,清高,却又充满了不屑,似乎对我们的到来有点反感。 我的心脏在肋骨下一阵狂跳,终究还是自己不够谨慎,第一次看事就大意了。 而他那眼神,在四目相对的直视下,开始微眯起来我知道,肯定是那鬼魅在看着我们。 既然被发现了,到也没必要躲着藏着,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们。 这不是自信,也不是我有多相信他而是我相信白婆婆,倘若这事真有危险,白婆婆不会让我上来的,还带着刘思雅。 思雅穿着高跟鞋,这些白婆婆是看到的,倘若真有什么,我们跑都不跑掉。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 “登堂入室之辈,你们没资格和我讲话。”他冷冷的说了一句,声落便站了起身,径直朝我们迈步。 他突然走过来,吓得我整个人都麻了他这要是看我们不顺眼?要教训我们?那岂不是完了? 刘思雅就显得更慌了,连忙问我:“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快跑吧,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别慌,”我淡定心神,示意刘思雅千万别慌,白婆婆前面,倒也告诫过我,要想查事,就要克服面对邪魅的恐惧鬼,说到底也不过是过去的人。要想查清事情,就先得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白总走路很奇怪,背着双手,迈着很大的步伐,感觉感觉就好像古时候的夫子寻堂。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睁睁的看着白总走到我们面前。 没想到白总走近之后,以触鼻的距离,只是蔑视的白了我们一眼,沉声不悦的,说什么相鼠无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些话说的文绉绉的,虽然我能听懂每个字,但连起来我就懵了:“什么意思?” 刘思雅更尴尬了:“他在骂我们!” 我脸色尴尬的一抽,这哪还用她来解释,我听语气都能判断。 不过骂就骂吧,我哪天不被白婆婆骂几句,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我心里甚至为此稍感释然,越发确定他无意伤人。 可就在我打着胆子,准备拱手盘道的时候,白总突然一指门口:“还不快滚!” 他声落的瞬间,微掩的房门突然敞开,房内烛火极速的摇曳,晃动着周边的影子刘思雅战兢的挽紧了我:“姜,姜承,你快看!” “怎么了?”我战兢的看向刘思雅,只见她一指墙面,那是一道烛火下晃动的下场人影不过那影子,令我惊骇到了极致。 只见影像中,是一个长发凌乱的古装的男子,等等,古装!? 我眼珠子如摆钟晃动,不断打量着白总和那道影子,确信墙上那道影子,是连接着白总,那应该就是白总的影子才对! 可人像和影子,却完全判若两人。 白总是短发,衬衣而影像中,确是长发长衫。 第72章 细说七魄七窍 随着墙上的影子拉动,在我惊骇的瞬间,这白总竟然走进了浴室而且就连浴室的门也不关,直接宽衣躺在了浴缸里面,放着水,闭着眼享受起来。 这一幕看得我心里莫名的无语这东西还真是奇了!还真他妈的会享受,冲了人家的身子,竟还要享受洗澡的乐趣。 刘思雅避讳的侧过脸:“这,这叫什么事?” 她问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洗澡? 我尴尬了,自己也有点不知所措了。谁料这孙子,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不过既然来了,没有查到线索,也没了解到怨从何起,就下去那我该怎么和白婆婆交代。所以,我还是决定熬下去。 而浴室里的白总,一副幽然自得,嘴里还在惊呼:“来啊,来人啊给我沐浴,来两个美人给没沐浴!” 他的声音,还颇显几分享受的感觉,这认生前,是吧自己当皇帝了吧。 口口声声想找的都是女人我心里无语至极,拉着避讳侧目的刘思雅,站到了一旁。 直等他沐浴完之后,白总穿上了衣服走到书桌前,再次盯着跳动的烛光,发了一会儿呆。仿佛在沉思,又像是在找灵感。 这段期间,我一直都紧张的注视着墙上的影子,我无比确信,那就是一道鬼影。 影响中,并无狰狞的面孔那就是白居易吗?影子暗淡,照常理来说,因为看不到五官,所以就看不出表情,更看不到他的情绪。 可奇了我盯着那个影子发愣,竟在恍然间,感觉到了一种孤独,一种落寞的情绪。 思绪间,突然,白总竟发出一阵轻微的哼声,紧接着腮帮子一鼓,竟吐了一口血出来。一口逆血喷涌,恍如一口气血,如水雾喷洒 这可是心尖血啊! 我大吃一惊:“坏了,坏了!” “怎么了,”刘思雅诧异的问。 我记得:“白婆婆说过,人体外具阴阳,内置五行三盏阳火,在人体的双肩和头顶上。至于七魄,就依附在人体七窍。所以窍血也是人体之中,最为精纯的血,比指尖血的阳气还要旺。因为蕴含七魄的力量,所以一般道士在做法布阵还是画符除魔的时候,情急之下喜欢用指尖血,但碰到一些棘手的,实在解决不了的,才会拼死动用心窍血,最长见的就是窍血,和心尖血。我记得” “记得什么,”刘思雅急问:“你倒是说啊” 我仔细回忆白婆婆以前交过我的:“可以凭事主的状况,判断冲身鬼魅的怨恨当中就有凭血断怨。” 我隐约记得,七魄为人身的血,第一就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涩的, 第二就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是冷的且不容易凝固, 第三就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咸的, 第四就是舌头的血,舌头的血是甜的, 第五就是身体的血,身体的血是热的比较容易凝固, 前五项为五根的血,分别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五根以外就是脏腑内脏的窍血,心尖血,心尖血。 “心尖血对应哪一怨!?”刘思雅催问! “我忘了,”我一紧张,白婆婆告诉我的那些,我全都想不起来,只隐隐记得,什么气大伤肝,欲大伤肾。 心尖血,是哪一怨引起的,我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 “姜承,”刘思雅埋怨:“你可真行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我也不想,可第一次查事,我这心里自然是免不了的恐慌。 刘思雅又问:“那他吐血以后,会怎么样?” “这我记得,”我说:“体魄一词就是那么来的,人体七魄决定了身体的好坏而人生窍穴也是有限的,心尖血又是人体大部分精元所在,失去了精元,那这个人必然会变得体虚多病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命不久矣。从他刚才吐血的情况来看,已经成了淡雾状,估计” “估计什么,”刘思雅好奇的问。 我压低了声音:“估计命不久矣!” 话音刚落,白总又是一口气血喷涌,随即紧捂着胸口,一阵猛烈的剧咳。 而他咳嗽稍缓之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而是突然眼神一变。 仿佛来了灵感一般,拿起了毛笔全程,在做这些的时候,白总的心思全在书桌上,心神高度统一,甚至连看都不屑看我们一眼,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以毛笔饱沾朱砂,落笔在书桌台上的宣纸上,狂奔洒脱,苍劲有力,宛如一个画家! “他在画什么?”刘思雅小声问我。 “这我哪知道?我战兢的垫着脚,可烛火摇曳下,什么也看不到。 其实我也挺好奇白总画了什么! 可是看着烛火晃动出的那道鬼影我又不禁心有余悸。 就在这忐忑间,白总仿佛有收笔题字的动作,嘴里呢喃:“只恨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恨!?”我只抓住了这个字眼,而于此同时,刘思雅颇显惊讶的看向了我,指着我欲要惊呼,又唯恐惊动了冲身的白总。 “我明白,”我示意她平静,我已经想到,兴许那幅画中,能看出端倪。 毕竟,我已经也听人说过,但凡一副用心的艺术创作品种,也可以透过艺术品本身,看到创作者的情绪。 我当下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尽可能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可凑近远远那么一看。只见他画中所描画出的场景,给人一种凄凄惨惨切切的意境。 而那幅画中的主人翁,竟是一个妙龄女子,露出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之姿! 第73章 恨老来多健忘 画中青丝抚身的苗条女子,体态丰腴,皮肤白皙,双目含秋波。身体隐私之处描绘的也是生动,让人望一眼便忍不住一阵悸动。 “流氓。”刘思雅看着半遮面的美女图,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我也瞬间就脸红了,眼神都变得无处安放! 大概是因那画中女子太有气质,太形象传神了吧! 白总放下笔后,拿起画细细观赏起来,眉宇之间不难看出倾慕之情。 画上还题了一行蝇头小楷,占了整张纸很少的一部分,还剩下大部分空白之处,不过白总却并不准备继续画了,仿佛连他也不知道该画什么他擦了擦手,拿起了宣纸,深情的呢喃着上面的题词:“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白总的鬼声,在这一刻,竟然不在让人不在感到阴冷,甚至还带着几分莫名的凄然,那字正腔圆起的音调,配上这伤感的两句诗,还真让人有点心生悲悯的同情。 甚至我这样一个读书少的人,都不禁好奇:“那两句诗是” 因为靠的太近,这话瞬间被白总听到,他抬头不悦的一喝:“滚出去!” 怒斥的声音,吓得仿佛连烛火,都在极速晃动。我毫无警惕,那一声,差点没吓得我脚下一软。 当下就更别说刘思雅了,她唯恐会有什么危险,吓得忙不更迭的就把我拉了出去。 躲在门外的走廊上,我还能听到刘思雅粗重的喘息,她拍着极速起伏的胸口战兢:“吓,吓死我了!” “我也是,”我心有余悸的回应了一句,随即小心翼翼的再次探头,看向了房内只见白总,已经重新将宣纸放到了书桌上,再次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刚才我就看出,他那幅画其实并没有画完我不禁为此失落:“可惜了!” “可惜什么?”刘思雅在身后随口问道。 我说:“可惜那幅画没有看完” 说到这,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瞬间就红了尤其是这一瞬,刘思雅还没有回应。 我转头,看着她一脸诧异的盯着我我知道她心里估摸着已经骂我流氓了。 毕竟那画,尺度也太大了我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年纪。 换谁不一样!可好在我聪明,我谎称:“刚才那两句诗,什么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我感觉很好听,可惜,没看到后面写了啥!” “就这啊,”刘思雅笑了,毕竟那会在里面我的确问了这话。 刘思雅说:“那也是白居易毕竟传世的两句诗你没学过吗?” 我尴尬的摇头,坦言:“其实,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刘思雅诧异的看着我,还以为我是在敷衍她。 我这才坦白说起:“我是白婆婆从山崖下捡到的。” “你是孤儿,”刘思雅颇显意外的惊呼,不过她应该更好奇,即便是捡来的,又跟读没读过书,有什么关系。 我当时略显自卑的说起:“不是从小就被白婆婆捡到,是一年前,白婆婆出外看事的路上,在一处山崖下捡到了我。当时,怀疑我是从山间掉下来的,摔坏了头,失忆了不过好在我并不傻,醒来后,虽然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但是我智力和常人无异,生活能自理,也能认识字。白婆婆就把我留在了身边,甚至带着我在镇上,租了铺子,才在这开起了白婆问事馆。” 说起这些,我更显得自卑了对别人说起还好。 但是在刘思雅面前说这些,就感觉自己矮了半个头。 甚至原本心里对她的好感,也,也感觉自卑的无法表达。 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这种心里的感觉很奇怪! 说不清也道不明或许是眼下正面对一个千年前的古人。 所以,我竟莫名衍生出一种,古人的言辞,门不当。户不对把。 我心里开始自卑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刘思雅。 心境由此而感到失落好在这时,刘思雅便没多想,还哦声说起:“难怪,我还一直好奇,你怎么会跟在白婆婆身边。” 我尴尬的侧目,自己的事情其实对很多人说过,但是跟刘思雅提起来,我心里就莫名的难受。 而刘思雅却对我的事情,越发好奇:“那你,就没想过去找你的家人吗?” “去哪找?”我浊气一叹:“对于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世界那么大,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找,而且白婆婆对我很好,我也舍不得她,我要是走了,她怎么办?” 这话,我是认真的尤其是上次镇医院,住院的事情后,我对白婆婆,有了一种奇怪的依赖,说是亲情也不为过吧。 耳边刘思雅抿嘴一笑,她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愿在对她提这些让我自卑的事我慌忙打断,示意她别说话。 继而专心的躬身探头,看向了房内 第74章 首次出马断事 只见房内的白总,失望的叹了口气,忽然就将那张宣纸揉成一团,撕了个粉碎,懊恼的整张脸,仿佛都扭曲起来:“只恨我不善做画。你的美,我竟画不出,画不出啊!你的气质,我描不出,你的魅力,你的蛊惑,你的笑,我竟都无法描绘出来……” 白总生气的抓着头发,开始发狂,捶胸顿足,好似疯了一般。 吓得刘思雅战战兢兢的问我:“要不要上去拦住白总!?” 看他那自残的样子,刘思雅已经吓坏了。 其实惊骇的远不止她,因为我也怕而且天知道,我俩要是在他发狂的时候冲上去,会不会因此激怒他?不管怎么说,一旦激怒他,对我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白婆婆早前就告诫过我,出马化怨,通常情况下,都不要去激怒怨灵。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他们因怨而生,气性原比常人更大。 就在他捶胸顿足了片刻之后,忽然又开始作画,题诗。 就这样,不知道画了多久,白总竟整夜都没有消停,一直都在画,可画来画去,我感觉每幅画,画的都是一样的,根本没什么差别。 要不是我亲眼看他将前面的话揉碎撕毁,我甚至都怀疑,那就是同一幅画。 而且,每次作完画,白总都不满意,责骂自己不能将女子的美妙展现在笔端,不能描绘出女子的美……言语之间可见这痴情男儿对女子的爱慕,简直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 一整个晚上,他都是这样,不断反复,重复着所有的动作,当鸡鸣破晓之后,天色渐明之际满地都已经是凌乱的碎纸,书房里到处都是迸溅的墨水和他吐出的心尖血,整个房间乱糟糟一片。 我正头疼白总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的时候,白总却忽然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犹如砍伐后的大树一般,直挺挺的轰然倒塌,落地“砰”声作响,似乎都还有轻微的回弹。 我立即跑进去,检查白总的状况,好在书房里有张小床我和刘思雅合力,将白总抬到了床上。 我当下便学着白婆婆的样子,不,严格来说,像极了一个中医,把起了脉搏。 “怎么样了,”刘思雅从旁问道。 “虽然脉相很弱,”但我确信:“白总当下,应该只是恰逢天明,晕了而已毕竟,早前白夫人就有说起过,他白天睡觉,晚上才会起床犯邪!” 鸡鸣破晓和黄昏,便是阴阳交替的时候,这个时间段,阳气开始逐渐浓烈,阴气开始退散,一般来说,阴邪在白天都会蛰伏。 至于白总的身体,从脉象上看,已经是很虚弱了,而且从这一夜,几次吐血来看,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虽然那千年冤魂无意害人,但冲身折寿的弊端,却是无可避免的。 思绪间,房内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阿佳和白夫人,还有白婆婆他们全都来了! 也不知道是白婆婆算准了时间,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白夫人已经摸清了白总撞邪的时间习性。 他们三人径直走到了床前,白夫人担心的问:“我家老白,没事吧!” 我摇头谨记白婆婆的话,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把话说的太满,我们出马是先收封红,不用装的事态严重,借此提高事钱。 而是为了留一丝原地,因为即便十拿九稳的事,也怕那一丝变数。 于此同时,阿佳还担心的示意:“白老太,要不您也帮帮忙,看看我们白总的情况!” “我就不看了,”白婆婆从昨晚就是有意在给我一次实践的机会。 当时还谎称什么腿脚不便,现在她不是也上了二楼! 她还刻意说起:“看事的人是姜承这事,就让他断吧!” “他!?”阿佳有些质疑:“他能行吗?” 但白夫人已经急了,家属不免有病急乱投医的心里当下便是急问:“小师傅,我家老白这事,该怎么归置?” “怎么驱邪我还没想好,”但我坦白说:“当下,应该先给白总调理身体。至少得让他吃点东西” 我话没说完,白夫人就打断:“没用的,他前面在白天偶尔活动的时候,还能吃一些稀粥,可最近一个星期。他根本什么都不吃。” 白婆婆似乎有意插话:“那是你们做的,不合他的胃口!” “怎么会?”白夫人忙声强调:“我让下人做的,都是平日里老白最喜欢吃的菜,可他愣是一点都没吃。” 白夫人误会了! 其实白婆婆的话,是在提醒我,白婆婆在暗中教我! 那句不合他的胃口,当中的他,指的是冲身附体的白居易! 白居易喜欢吃啥,我不知道但是,人吃饭,鬼吸香! 既然白总一个周滴水未进,那白居易也是如此! 我大胆说起:“想办法,去买一只土鸡,要年庚七年九载的最合时宜,并且要公鸡,鸡冠子越红越好在以柴火灶,以香烛混在柴里,以阴火烟气,就像熏腊肉一样,熬熟那锅鸡汤!” 第75章 出马讲究一饭 白夫人和阿佳都是面面相觑,就连刘思雅也不明白:“一个鸡汤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 “是啊,”白夫人也说:“用烟火气把汤熬好,只怕都得熬一天!” “没办法,”我坦言:“老话说人吃饭,鬼吸香他们吸的,就是那股烟火气!之所以那么麻烦,就是要让烟火气泡到汤里。” “那这汤,”白夫人不能理解:“还能喝吗?” “当然能,”我确信:“这汤,算是大补,既补冲身的邪魅,也能补白总的身体是最适合的。” 说到这,我明显看到白婆婆冲我点了点头。 不难看出,我会对意了! 不过要确保是七年九载的大公鸡,白夫人有点为难,毕竟大城市,虽然说什么都要,但土鸡还要满足七年九载,就有点麻烦了。 母鸡还好,公鸡就毕竟头疼了,毕竟菜市里的鸡贩子,也不会高价收这样的鸡出售。而且柴火灶,在市区,根本没有哪家会用柴火灶。 我当时,还傻傻的说:“您可以在周边邻居,会朋友家借用一下!” 白夫人那会,看我的眼神都傻了! 后来刘思雅才小声告诉我,像他们这样的别墅区,乃至于整个市中心,应该都已经没有了柴火灶。 至于朋友,这年头,门户相等,或是有帮衬合作的,才称得上朋友。 真正的朋友,要么大多是家庭环境相似,或者有共同的爱好,再不济也得臭味相投。 否则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这话,说的我是一阵无语,在这陌生的市去,我又一次莫名感觉伤及了自尊心。 当然,我可能也是玻璃心吧,而且我又是后来才发现。 其实我们乡镇农村没什么不好镇上村民更显真诚。 无论去到哪家,也不管你是谁,就算还是个陌生人,别人也会招呼你吃饭。 可大城市里,说真的,你要不不带瓶矿泉水,去到别人家,你兴许连杯水都没得喝。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现在说归当下面对七年九载的公鸡。 白婆婆说起,镇上倒是有村民养的有这样的公鸡,柴火灶也不难找。 听白婆婆这样说,白夫人立马就表示,吃了早餐就开车,烦请白婆婆同行去我们乡镇上。有白婆婆同行,熬汤的过程,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问她。 对此白婆婆也没有拒绝,还在吃早餐的时候提起,她也正好要回问事馆拿些东西。 可是听到白婆婆要走,我就慌了:“您走了,谁留下来化怨平事?” “这事,”白婆婆看向了我:“靠你自己去解决!” “我!?”我都懵了:“我哪会平事?” “化怨最难,也最容易,”白婆婆在席间说起:“化怨的原理,其实就是了却死者的心愿。他要什么,你便给他什么。只要他得偿所愿,心里那口怨气也就散了!” “他要什么?”我想了想:“这一晚,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要女人!” 白婆婆点头:“那你就从女人身上下手!” 这事强推给我,让颇显几分不耐烦:“这女人身上,又该怎么下手!?” 这话一出,我下一秒喝粥,差点没呛到自己。 当时我正在喝粥,其实阿佳他们,一桌子人都在喝粥,当时全都愣住了! 白婆婆那句话让众人一阵脸红,我的话就更令人一阵尴尬。 从他们奇怪的眼神中,就不难发现他们的思想,全都开上高速了! 我脸一阵通红,想要扯开话题,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顾埋头喝粥,也把自己那杯牛奶给喝了。 席间的气氛,一度的尴尬白夫人或许是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愤,又或是出于主家的客套。才颇显歉意的说起:“各位,招呼不周,还请多多见谅因为平日里养生,所以早餐都很简单。” 但她说完,强调等会即便出门,也一定让下人多买一些菜,好好款待我们,话末还一再表达着歉意。 可对此,白婆婆冷声拒绝:“不必麻烦了,我们出马看事,只吃事主一饭!” “一饭,”白夫人略显惊讶:“为什么?” 白婆婆不屑解释,这就让众人更觉得好奇了。 就连刘思雅也忍不住问我:“姜承,你们还有这规矩?” “嗯,”我记得白婆婆说过:“出马看事,先是问事,决定了插手这件事,才会吃事主的那一顿饭,意为一饭结缘,出马弟子万事都奉信因果。为报一饭之恩,才插手平事。” “还有这规矩,”白夫人尴尬了:“那这么简单的早餐,一碗粥就不算了吧?” “一粥一饭都是情分!”我记得白婆婆时常告诫:“出马看事的这碗饭,我们不会挑剔的,也不会在吃第二碗,因为这碗饭,也代表我们在事主家,讨的一碗断头饭,断头饭没人想吃第二碗!” “说的那么严重!?”刘思雅只感觉我是危言耸听! 可我说的就是事实,我说:“面对灵异邪祟,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搭上自己的这条小命,那这顿饭不就成了最后一碗饭吗?” “说的有点道理,”刘思雅一笑,将手里的那杯牛奶递给我,半开玩笑的说起:“那你可得多吃一点,如果是断头饭,那也得吃饱喝足在上路,免得路上做个饿死鬼!” “你这话,是在咒我?”我正想埋怨,表情却突然一怔,恍然间我不禁呢喃:“对啊我好像明白了!” 第76章 自以为的聪明 “你明白什么了!?”刘思雅好奇的问。 我一副恍然惊醒的样子说:“我明白怎么从女人身上下手了!” 当时好巧不巧,就对着刘思雅说出了这么一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瞬间,场面就有说不出的尴尬。 连白婆婆都忍不住的老脸一抽:“你可真出息!” “不是,我,”我忙声辩解:“我只是想通了这人,要是饿着肚子上路,就是饿死鬼。上门索要的就是一饭。” 当时,我自以为聪明,完全是从事情的表面判断,还觉得是有理有据的推测:“那如果同理,是色鬼呢?可不就是要女人吗?只要给他一个女人,了解了心愿那这事不就结了吗?” “对啊,”白夫人家的佣人,约莫五十多岁,应该也是从农村招来的保姆,颇显嘴碎的在一旁说起,她以前也听人说起过一件事。 说这事很多人都在传,有那么一个农村的两兄弟,当哥哥的特别懒,五十多了还没什么积蓄,也没找到老婆。 就那么一个老光棍,最后临死前在医院,弟弟守在床前,问他哥哥还有什么遗愿。 他哥哥说,这辈子也没看过女人是什么样的。 感觉临死前,都不看一眼,他死了都不能安息,他央求他弟弟帮个忙最后无奈,他弟弟为了帮他哥了这个心愿。 “就,”保姆压低了声音说:“就找了她媳妇,在病房拖给他看了让他哥哥死前才了结了心愿上路。” 听得我面红耳赤,难以置信的是:“居然还有这种事!” “有,”阿佳忙道:“这事,我也听说了!” “是啊,”白夫人也证实:“这还是很多年前的事,当时很多人都传真假无从考证,毕竟,大家也只当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在看!” “不过,”在我看来:“如果那事情是真的,会不会和白居易的如出一辙?” 我试着回想昨晚的场景,猜测:“兴许,他生平好色,只是临终前没有女人在旁,所以就一直念念不忘,念此成怨,如果找个人,让他作画,帮他洗澡,兴许这怨也就笑了。” 不得不承认,那会我第一次出马,太天真了,把事情看的过于片面化以至于,白婆婆都忍俊不禁的笑了。 可白婆婆森冷,平日里就少有笑容。 在加上刚才,在白总的书房,我曾经说对用烟火气熬鸡汤,说对了补体的方法,让白婆婆冲我露出了笑容。 所以,这一刻在看到白婆婆笑,我只当她是肯定了我的思路。 当下便越发确信,而面对我刚才说的那些,白夫人尴尬的一抽嘴角:“这不太对吧,家里又不是没有女人!” “您不算把,”我这话,显得有些口不择言。 所以话音一落,刘思雅便在餐桌下,悄悄拐了拐我我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立马强调出:“阿佳说,白居易生前喜欢年轻的少女,还养了不少歌姬,说是每三年一换!” “是这样吗?”白夫人看了看阿佳! “是,”这货吓得一咽唾沫:“是的夫人,历史上的确有据可查。” “那也不对啊,”白夫人看着刘思雅:“昨个,她不也在吗?” “她,”我想:“或许刘思雅也不是白居易喜欢的类型,毕竟她也不是歌姬!” 白夫人就纳闷了:“这年代,去哪找歌姬?” “我有办法,”阿佳当场保证:“歌姬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只等早饭过后,白夫人和家里的佣人开车,带着白婆婆回了镇上。 当时,阿佳也没有透露要去哪找歌姬还一脸神神秘秘的,借口说是让刘思雅在家休息一下。 撇下了刘思雅之后,他才带着我去了一家夜场娱乐会所。 看着那门头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我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一次暴露无遗。 阿佳还告诉我,这里的会所名模他特别的熟,都是这里的常客了而里面的小姐姐,平时,也是负责陪客人唱唱歌,吹吹乐器。 是现在名副其实的歌姬,我信了他这些鬼话,走近会所还全然不觉。 而这里有着很多身材曼妙的美女,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了女儿国一样,眼前的每一个歌姬,都漂亮的有些过分了,而且身材高挑,那一双双大长腿,看的我眼神都无处安放。 阿佳还说,可惜现在是早上,如果晚上来,那能挑的就更多现在他们才开完早会,都闲着聊天上网,预约一些客户。 随着深入会所,我一路上看着那一条条的大白腿,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绝对不是男人能呆的地方,少不更事的我,完全被眼前这些大白腿,给弄的意乱情迷了。 第77章 这难掩的窘迫 还有不少美女,都热情的和阿佳打着招呼当中不乏一些美女,还调侃着,让阿佳介绍我,她们只是把我当客户了。 可我那该死的虚荣心,或许这个年龄段,都免不了有几分过于自信的虚荣。当时还以为这几个美女,是看上我了! 阿佳仿佛和后面硬来的三个女孩,很熟悉当下招呼之后,便说起了来由。 当她们好奇的问起我的时候,阿佳也只能含糊其辞的介绍:“看阴阳的大师,挺有本事的。这可是我专程去乡镇,请到白总家的!” 就那么简单不清的介绍,瞬间就感觉那些女孩,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那三个美女开始好奇都追着问我,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多是什么家里最近闹什么不太平了,买的什么东西是不是挡了气运?为什么自己最近没有男人缘?甚至还有个女孩拼命冲我使眼色,然后悄悄给我塞了张名片,让我晚上给她们打电话。 我被弄得一愣一愣的急咽唾沫下,嗓子都干了!那一刻我才发现,这里简直是渣男的天堂,正经男人的地狱啊。对于我这种未经人事的男人,那简直就是凌迟处死的折磨! 可我还毁在自己脸皮薄,通红的脸看向阿佳原本是希望他赶紧带我走! 可这货倒好,他误以为我和这三个女孩聊的兴起。居然还拜托那三个美女,暂时照顾我一下,他去找这里的经理。 说是今晚,准备带几个人出堂这话一出,我是没听懂,但明显三个女孩更热情了! 还把我拉进了一间包厢,端茶递水的让我在房间里等着。 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让我错以为,是自己有无处安放的魅力。 可我长得,也没那帅啊那一刻,我心里简直慌了,就像是有小鹿乱撞一般。 而这三个美女,和外面的一样,都是清一色的短裙短衫,甚至还有一个女孩大概嫌房内开了空调,索性拖了,就穿了一件比基尼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而他们,似乎特别喜欢我面红耳赤的模样,还动手动脚,劝诫着我:“别紧张啊大师!” 还有人调侃:“大师,这阴阳不调该怎么治!” “呵呵,”几个女孩捂嘴娇笑,笑的我根本就不敢去看他们。任凭自己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我害羞的声如蚊音:“你们你们就别管我了,我自己在这等阿佳!” “得,”三个女孩相视一笑, 听我那么说,她们更来兴趣了,直接坐我身边,三个人一左一右,还有一个直接正面对着我,坐到了茶几上。 这下算是吧我,给彻底围了起来,那一刹那,我连眼神都不知道该看哪。这种被美女环绕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让我脑子乱哄哄的,根本没办法招架这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最要命的是味道,我鼻尖轻嗅,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香,很好闻,隐隐透着几分诱惑,让我心里跟猫抓一样! 我憋的那个难受啊,根本就招架不住。一个个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面红耳赤可能是我不太擅长和女人这种奇怪的动物打交道吧? 这三个女孩儿之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一头长发的女孩,她坐在我正前方,五官清秀,皮肤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她的话最少,但是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我,四目相对之下,那么近的距离,还真有点砰然行动的感觉。 左边那个最为嘴碎,又极为开放的染发女孩,则借机调侃:“哟,你们这是看对眼了?” 眼前的女孩,顿时脸色也是一红,和染发女孩打闹了起来。 右边那个女孩,则是翘脚点燃了一只烟我打量她的同时,她的眼睛,也颇显迷离的挑逗着我。 这女孩颇显太妹的气质,但那身材有料,却是没得说,那胸和屁股尺寸十分到位。 三个女孩三个气质,要什么类型的这里都有,这玩意谁受得了?我也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白居易死后都还想着女人! 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等,就在我迷失前,仅有的理智,提醒我收回了思绪。 可就在我回头打算闭目的一瞬,坐在茶几上的长发女孩,突然伸手在我眼前:“大师,要不你给我看看掌纹吧!” “我,”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大着胆子将她的手一抓,问她要看财运还是婚姻。 “看”她美眸一挑,噗声笑道:“那就看看男人缘吧!” 第78章 找人计划驱邪 “男,男人缘!?”我当时就愣了,哪有算这个的? 其他两个女孩已经噗笑出声。在她们的笑声中,我才后知后觉,这摆明就是在调侃我。 我赶忙松开她的手,这一刻我在也憋不住了,不对这一刻我是在也忍不住了。当即起身说起:“我要去找阿佳!” “哎,别走啊,”任凭他们怎么阻拦,我径直推开了她们朝着门口走去的那一瞬,我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就在开门的时候,竟好巧不巧的和阿佳撞了个满怀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姜承,你去哪?” “我,”我还没开口刚才的染发女就已经“咯咯”怪笑的走了过来,嘴里还说:“佳哥,你这小兄弟,有点不上道啊!” “呵呵,”看我一脸窘迫的样子,阿佳也不禁笑了,婉言说起:“我这兄弟,乡镇上来的,还年轻,没见过世面!” “哎哟,”染发女啧啧说道:“这小子,是有贼心没贼胆!起初我还以为他能坐怀不乱,可没想到男人都一个样,他只是在这,不好意对咱下手,就想跑出去打飞机……” “别乱说,”我脸都红了,颇显无力的解释:“我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且”我当时真想问一句,她们说这些,都不害臊吗? 可耐不住阿佳的劝诫,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这里的女孩都这样!” 阿佳还小声跟我说:“歌姬嘛,都这样!而且他们也只是为了拉客,晚上才有生意,别人吃的就是这碗饭!” “可我,”我心里只觉的一阵委屈。 “行了,”阿佳搭着我的肩膀说:“看你也被折腾的够呛了跟我走吧。” “去哪!?”我诧异的问。 “你忘了,”他提醒道:“我们到这,不就是来借用几个女孩吗?他们经理那我已经打了招呼,钱也付了你只需要挑好女孩,今晚他们自己会过来!” “对,”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办正事的。 可下一秒“别走啊!”染发女孩儿立刻拦住了阿佳,略显娇嗔道:“佳哥,你这有生意,就把我们撇开,平日里,我们可没少便宜你吧!你这朋友,我们也帮你照顾了,开胃菜也上了,你这一开席,就想跑到的桌,哪有这样的!” “是啊佳哥,”颇显太妹气质的女孩,灭了烟说:“这两天,没客户,我可真是憋坏了。” “佳哥,”长发女孩也颇显娇怒:“现在有生意了,你居然都不照顾照顾我们!” “嗨,”阿佳也很无奈:“这次可不是寻常生意我这是找几个女孩,去帮忙驱鬼。” “驱鬼!?”三个女孩儿的眼珠子立马瞪得老大,太妹气质的女孩还笑出了声:“佳哥,你是打鬼吧!” “我,”阿佳愣了,“嗨”声一叹:“我发誓你们以为,我刚才说着玩呢?诺”说着阿佳拍了拍我:“这兄弟,姜承,真是我去乡镇上请来驱邪的。我要骗你们,终生不过三秒!” 我当时还以为他发这誓,终生指的是活不过三秒,那会的我,就有那么单纯。 而且,三个女孩都惊了:“说的那么狠!?” “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她们嘴上虽然怀疑,但心里还是信了,甚至对鬼魅灵异的事情,更敢兴趣了,变得比刚才还热情拉着我和阿佳到沙发上落座。 嘴里催促着:“快说说,快说说你们要驱的是什么鬼!” “嗨,”阿佳淡定的喝了口茶:“说了你们也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太妹女孩说:“论治鬼,老娘可比你有经验!” 我颇显经验:“你们也是走阴阳的?” 我甚至都想盘道,问他们南茅还是北马可下一秒,太妹女孩噗嗤一笑:“我们,专治色鬼!” “我,”我哑然在喉,一阵无语! 不过,那句色鬼,细想有点道理啊我来这,不就是要找人,治白居易那个千年的色鬼吗? 思绪间,阿佳摆起了谱:“得得得你们说那些,根本牛头不对马嘴,我们说的可是认真的,看在平日里关系好,你们也别跟着去惹祸上身!” “别啊,”太妹女孩死死吊着阿佳的手臂,那手都陷进身前的凹槽里了,她眉间还在微挑:“佳哥,那你就看在平日里的交情,选我们去呗!” “什么平”话音一顿,阿佳噗嗤一声坏笑。 见机,几个女孩都开始撒娇,魅声魅气的缠着阿佳,非要让他说说是怎么回事! 在这几个女孩的纠缠下,阿佳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不过,即便是在这些女人的魅惑下,阿佳也没有说出他在盗墓贼手中,买下手绘字帖招惹来邪祟的缘由。 只是将白总犯邪的症状,和我早上对他们说起,昨晚看到的情况,他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仿佛他自己当时都在场。还把自己吹嘘的经验丰富,遇事临危不惧,最后总算安抚住了亡灵。 明明没什么惊心动魄的地方,他还宛如个说书人一般,充分发挥了一个主编,编故事的能力,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完全把几个女孩儿都给吸引住了,甚至都听傻了,恐怖之处,还把她们吓的尖叫连连,死死抓住了阿佳。 看他们那样,弄的我好一阵尴尬!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绝大多数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都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毛病!那就是在异性面前吹牛! 第79章 找好了人手后 阿佳说完,三个女孩对鬼神灵异的事情,还是有些质疑 尽管阿佳已经说得有理有据。 长发女孩还是忍不住问起:“佳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阿佳抬手一指:“不信,你们问姜承!” “对他,问他,”三个女孩相视一眼,甚至还有人说:“那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 话音一落,他们便凑了过来我急忙点头证实:“他说的事是真的!” 但这话,只是强调那些事情是真的。 至于有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夸张,我就不好拆穿了,毕竟这事,被他说的太恐怖了。也被他说的太过邪性! 没想到这阿佳,在美女面前那么能吹不过牛都已经吹出去了,我又怎么好拆她的台?只能配合阿佳,含糊其辞的把话圆过去。 那三个美女,刹那间,看阿佳的眼神都变了,还特别好奇:“那个鬼,真的是白居易?” “那可不?千年的老色鬼,棘手,”阿佳危言耸听之后,再次习惯的一指:“不信你们问姜承!” 三个女孩又一次朝我看了过来那回头侧目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我尴尬的点着头,证实阿佳所言! 原以为,阿佳说的那么恐怖,已经断了她们想要同行的念头可这三个女孩,居然更有兴致了,还说她们也想去见见鬼。 而且还是千年前的白居易,谁能不好奇!? 听说我们今晚就准备驱邪,这些女孩当即一口一个佳哥,叫的他人都麻了看这几个女孩儿的样子,为了能同行去见识见识,都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阿佳笑的嘴都歪了但我可不想带她们去,当即拉着阿佳就想离开,却没想到染发女孩也是拼了,直接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身前就在我胳膊上乱蹭:“小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嘛,带我们去嘛。” 这玩意是真好使,难怪古人说,温柔乡就是男人的英雄冢,我所有的脾气,险些都被她给磨灭了! 但我还记得白婆婆的高阶,出马平事当不了儿戏! 你可以不信鬼神,但遇到了就一定要心存敬畏,如果像他们这样胡来,少有差池,只会亵渎鬼神,反而适得其反! 所以,当她们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顿时就感觉一阵头大无论她们怎么央求,我当即就拒绝了。 我的拒绝也让三个女孩儿都很生气,跟我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起来还死死的拽着我,根本就不让我走。 “姜承,”阿佳还从旁跟着说情:“要不就带她们去吧!” “都怪你,”我颇显埋怨的小声呢喃:“要不是你把牛吹出来,也不会惹这三个麻烦。” “这你能怪我?”阿佳拉着我提醒:“你反正都是找女孩帮忙,这三个差了吗?其他人要知道是去驱鬼,说不定吓得都不敢去,这送上门的你还不要!” 说的倒也是,而且最后,我也实在是被她们给磨的没脾气了,知道已经没可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好,你们去可以但今晚到了地方,。一定得听我的指挥,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我一松口,三个女孩子顿时乐开了花,当场点头答应,还细致的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她们准备的。 我让她们准备几套衣服,那会我不知道唐装,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照着昨晚我在画里看到的衣服描述。 不过画中的衣服,本就欲解罗绸,还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在我这种羞涩的形容下,几个女孩都笑出了声。 “明白,”染发女咯咯坏笑,还说:“看来对付千年老色鬼,还得用上cosplay!” “什么cosplay?”我听古文都费劲,这女孩说的英语,我就更听不懂了! 她们只当我是装傻,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各种衣服我们都有准保迷死那千年老色鬼!” “是啊,”太妹气质的女孩,也咯咯怪笑的问道:“其他呢,其他还要准备什么?” 我想了想,歌姬,还要画中怀抱琵琶的样子,我想:“最好能带点乐器!” “乐器!?”三个女孩对视一眼:“什么乐器!” “什么都行,”在我看来:“你们擅长的最好!” 她们“噗嗤”一声就笑了,连阿佳都没忍住我被她们笑的一头雾水,难道我这话说的有错吗? 既然是歌姬,那总得会乐器吧? 我还没问出口,那太妹气质的女孩就说了:“乐器啊,我们倒是会吹埙!” “埙我知道,”我一本正经的点着头,还说:“我们镇上就经常有人吹埙!” 第80章 答案呼之欲出 三个女孩全都笑了,就连阿佳也笑的没心没肺 染发女眼泪都想出来了,还问:“小哥,那你也会吹埙吗?” “我,”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当中有什么好笑的。 我一板一眼的说着:“我倒是跟一个大叔学了两天,吹得不好!” “哈哈,”他们笑的更放肆了在那种笑声下,我感觉我自己没说错话,也没坐错事。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哎哟,笑死我了,”染发女孩擦了擦眼泪:“和大叔学着吹了两天,你可真是人才!” “也是没谁了,这小哥”太妹气质的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吹埙啊,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好的,而且大叔教不好你,这事你还得换个老师!” 我不在说话,也不想搭理他们可太妹女孩调侃的没完没了,还将一旁的长发女孩拉了过来,挑逗着我的下巴说:“这事,你得跟倩倩好好学学!” “别说了,”长发女孩推了她一把,收起笑容:“好了,大家别取笑这老实人了!” 可染发女还是不依不饶,借着刚才的话题调侃:“小哥,我们要是不会别的乐器怎么办?” “如果不会其他的,”我无奈的说:“那就吹埙吧!” 他们又笑了,笑的我都觉得莫名其妙太妹女孩还问:“那要是吹不响怎么办?” “那你自己想办法啊,”我都急眼了:“吹不响你还吹什么?” “哈哈,哎哟我的妈呀,”三个女孩笑的人仰马翻:“这小哥太逗了!” 当时我真的不能理解,后来,离开了会所,路上阿佳才给我点破,感情从一开始我就被她们给绕进去了。 那埙根本就我气的整个人都麻了! 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阿佳将话锋一转,问起:“这三个女孩,哪里不合适?为什么刚才你还犹豫?” “她们!?”我无语的摇头:“她们也太那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怯怯的说了一句:“有点不知” 廉耻两个字我没有说出口! 但阿佳已经想到了,还说:“可咱们要的不就是这种?” 他饶有兴致的说起:“其实,你也不能怪别人你得知道,这家会所,就是那样的地方。你以为她们愿意逗你,愿意陪你笑,要不是为了接一趟生意,谁有兴趣花时间调侃你?” “其实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为了生活所迫以前的歌姬也罢,现在的歌女也罢,你以为他们真的愿意用狐媚的方式作践自己?说到底只是为了生活!”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在我和常人看来:“她们明明有更好的方式生活!” “这话没错,”阿佳也认同,但他说:“你也不能把话说的那么绝对,在这群人当中,其实有半数,是真的被生活所迫,而非自己的选择。所以从古至今就有一句话,叫沦落风尘!衣食无忧,能过上平凡的生活的,没几个人会走上这一步!” “而且,”阿佳浊气一叹:“你以为,我们就高人一等吗?在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都一样,只要你想赚钱,那就得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姜承啊,你还没踏进社会,等你真的尝试了生活你才会明白,生活不易其实各有各的苦你以为这些到会所享乐的人,那都是图男女之事?” “不图男女之事图什么?”我战兢的问:“图感情吗?” “图的就是精神上的麻痹!”阿佳为了更能让我理解,比喻道:“这就跟喝酒是一个道理,你以为人人喝酒,那都是在品酒吗?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贪欢,图的是短暂的精神麻痹!酒不醉人,不如水!” 只可惜那会没来得及细问下去,而且当时涉世未深,真的没能第一时间理解阿佳这番话。 当时我也有细想,只可惜恰不逢时,彻底回到了白家! 就这样,化怨的关键,呼之欲出的答案和我擦肩而过回到白家后,阿佳便招呼我,简单洗涮后,把我带去了客房,示意我先睡一会。 毕竟昨晚在书房观察了一夜,我也的确有些困了。 道谢后,我便躺在了床上,当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话常说,一晚上没睡好三天都补不回。 所以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梦里甚至又梦到了那三个会所女孩,那一双双大白腿,还有那曼妙有料的身姿,在灯火酒绿的环境下,莺吟燕舞的画面,让我彻底的迷失了。 第81章 竟长出尸斑了 就在我梦中难以自控的关键时刻“姜承,姜承,”突然耳边传来了轻呼,随着身体传来了轻微的摇晃,我才猛然惊醒! 我瞪大了眼睛,只感觉好险,就差一点,当然,心里也不知羞耻的觉得遗憾。 难怪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 温柔乡,还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就跟着阿佳去了那么一次,我就变得魂牵梦萦。 都不知道该说是男人的本性使然,还是那种场所的歌姬,太有魅力! 就在这思绪间,耳边传来了刘思雅担忧的声音:“姜承,你没事吧!” “没事,”我茫然回应间一愣:“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还说呢,”刘思雅一指窗外:“天都黑了要不是担心你吃饭的问题,我才懒得叫你。” 说着,她提起了手里打包的饭菜继而在一旁取掉塑料袋,将里面饭盒打包的饭菜,摆了出来。 有番茄炒蛋,缸豆抄肉丝,还有一个清炒土豆丝和一个黄瓜肉片汤。 虽然这些菜都算不上精致但那些菜,全是我喜欢吃的。 那引逗馋虫的味道,让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饿叫的声音,被刘思雅察觉,她抿嘴甜笑:“怎么?还不快起来吃饭这可是我特意去买的。” “得。”我当即爬了起来,那会真的太饿了,想想还是今早吃了一点稀粥,可当下已经睡到了入夜的时辰,那点稀粥早就消化掉了。 起初我有所迟疑,是担心这顿饭是事主买的,可听说了这是刘思雅自费买的,不算事主家伙食的那一瞬,我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抬着方便盒装满的饭,便大口刨了起来那吃相,看的刘思雅都不禁抿嘴,为了避免尴尬,她好奇的问:“姜承,你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我给噎到那会莫名衍生一种羞耻感,我想摇头否认。 可心慌的表情,已经让刘思雅确认:“怎么,我说对了!?” “那个,”我在想否认也来不及了,只能羞于启齿的谎称:“刚才,做了个恐怖的噩梦!” “噩梦!?”她一笑调侃:“不像是噩梦把?我看你在梦里,都咧着嘴在笑!” “我可没笑,”这话吓得我一咽唾沫,耳根子都红了:“我,我发誓绝对是噩梦!” 但我心里却在说,差点没把持住,这不是噩梦是什么? 看我一脸窘迫的样子,刘思雅笑了,她还想饶有兴致的追问下去可房门,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这一刻,我只当是救星,开门一看,来的竟然是阿佳! 他着急忙慌的说起,三个女孩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就好,”我随即在意起了事主的情况,随问:“白总呢?” “在书房里躺着呢,睡了一天连个身都没翻,”阿佳这一天都在守着,他心里直犯嘀咕:“姜承,我这我这总感觉不大对接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借这个机会离开,我也省的面对刚才的话题。 即便看我出门,刘思雅急忙跟了上来,但是碍于阿佳在场,当下也开始办起了正事。 所以,刘思雅也没在专注刚才的调侃,毕竟这种时候再提,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我们随即来到了早前那间书房,我进去后,就看到了白总依旧躺在早上那张小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甚至,都还保持着早上,我们抬放床上的那个睡姿不过这次,我能明显听出,他呼吸有点急促,甚至有粗重的踹息。 当即我便问起了阿佳,问他知不知道白总,有没有什么疾病。 阿佳想了想:“应该没有吧白总一直都很注重养生,两个月前体检,还一切正常!” 那这粗重的喘息声,就很不正常说明他脸睡觉,都觉得很累! 可见梦中,他似乎也被那冲身的东西给折磨了一般。我当下变得严谨,甚至上前在一次细看白总的样子。 发现他黑眼圈重的吓人,明显是肾亏体虚的症状。 看来是冲身招邪太久,已经日渐迷精,损了精气,伤重了体魄白总已经折腾不起了。 检查完,就在我起身的一瞬,目光却无意中落在了白总的脖子上。 只见白总的脖子上,竟有一圈暗灰色的小疙瘩。在我看见那密密麻麻小疙瘩的瞬间,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令人惊悸的词来尸斑!? 我当时惊骇起了,而当我凑上去,终于看清那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麻了。 这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那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果真就是尸斑! 如果我会认错,那刘思雅呢? 刘思雅看着我的动作,她也注意到了,她战兢的将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姜承,那,那好像是尸斑!” “是啊,”我都已经吓坏了,这种吓,不是恐惧作祟。 是担心,是犯愁因为我很清楚,如果事主都已经长尸斑了,那看来就是离死期不远了。不出意外的话,白总估计已经撑不到明天了。 第82章 不能置身事外 “这可怎么办!?”阿佳担心的问我。 可这一刻,我也拿不定注意了,只能将希望寄托给白婆婆,随问:“白婆婆呢?她们回来了吗?” 阿佳立马掏出手机,给白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好巧不巧在电话里听说,他们已经到了门口,眼下正刚下车。 阿佳立马在电话里说起,他现在就下来开门。 随即,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没几分钟,等他在回来的时候,不只是接来了白婆婆和白夫人。还有会所那三个女孩,也提着今晚要换的衣服来了。 而且她们一个个都显得饶有兴致,对灵异邪事特别好奇刚进书房,那三个女孩,就率先凑了过来。打量着白总。 染发女还调侃:“瘦的都成了皮包骨,就这体格,还想女人?” “这千年色鬼,也不怎么样嘛?”太妹女孩浊气一叹,颇显失望,还说:“他这小体格,等会可别死我身上!” 这话越说越不着边,阿佳赶忙上前眨眼示意:“行了,你们能不能别说了!” 毕竟白夫人也在场,这种画面让白夫人都有说不出的尴尬。 好在这时,白婆婆走来细问:“是不是,发现什么不正常了?” “是,”我赶忙一指白总的脖子:“婆婆你快看,他已经开始长尸斑了。” 白婆婆还没细看,那三个女孩已经咋开了锅“什么?活人还能长尸斑。” “我擦,真是活久见,”太妹气质的女孩,上前细看,嘴里啧啧称奇:“还真是活久见,身上有吗?” 说着,作势还想去脱白总的衣服! 三个女孩,争先恐后的凑过去“研究”,可以说是把白总,给团团围住了,在哪一阵指指点点。活像是在搞研究的一般。 她们就三个人,居然还把我,都给极了出去我和刘思雅彼此对视一眼,说不出的无奈。我甚至开始隐隐反感这三个女孩。 想要阻止她们吧,又感觉开不了口。 害怕自己说重了话,她们一气之下,转身走了,那我去哪找合适的女孩在加上,总感觉对几个漂亮女孩训斥我,我真拉不下脸。 白婆婆瞪了我一眼,仿佛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幽怨道:“没出息的东西!” 随即她眼神一变,用她那沙哑阴沉的声音大声道:“你们最好都让开点,尸斑容易传染,小心传染到你们身上。” 白婆婆这么一说,三个女孩“妈呀”一声,吓得纷纷惊恐后退只等他们散开之后,白夫人才注意到了白总身上的尸斑,顿时也吓的够呛,连忙问起白婆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阴盛阳衰的症状,”白婆婆深深吸一口气说:“如果在不及时处理,恐怕后果会非常严重事主五脏俱损,七魄已残,细想一个人一周不吃不喝,常人早就死了。可何况是他?只怕,他已经撑不过今晚了!” 这些话,和我判断的如出一辙只等白婆婆说完,白夫人已经吓坏了,当场就跪了下去,求着白婆婆帮忙救命。 又是磕头,又是哭求,白婆婆无奈之下,才将她扶了起来,继而嘱咐:“赶紧的,把鸡汤先送进来。” “对,鸡汤,”白夫人错愕的连连应声,慌忙走出门口,急唤下人。 家里的佣人,这才用汤碗,将一碗弥漫烟火气的鸡汤送到了书房。 鸡汤的味道很怪,散发的是一种香火气,在我们闻起来,就是烟尘气,刺鼻难闻下人准备用汤勺,喂食白总,却被白婆婆拦住了:“还没准备好,就不要惊醒他!” 白婆婆随即示意,让下人将汤放在书桌上,继而舒散人群,关好书房里的门窗,离开这间书房,就连书房门,也被刻意关上。 为的,就是让汤的烟火气,弥漫在房间里,吸引冲身魔怔的白总,自己起来喝汤白婆婆还说:“接下来,可以抓紧准备了!” “准备,”阿佳忙问白婆婆:“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我可以帮忙!” “这事,”白婆婆转身指着我:“你们问他!” “我!?”我都懵了,赶忙拉着白婆婆认怂,这事我可不敢在平下去,倒不是害怕冲身的邪魅,我是唯恐这事平下去,稍有不慎,就会害白总搭上了小命。 其实看到尸斑那一刻,我就已经心生畏惧了! “已经来不及了,”白婆婆摇头告诫:“从你经手查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 第83章 吓得花容失色 白婆婆鼓励着我,让我大胆去做。 还说起,这次回事务所,她带了一些冥具纸扎,今晚她就在楼下客厅糊纸人,做金银桥。如果有什么危险,她会上来的。 白婆婆安抚了我之后,又叮嘱白夫人,让她和家里的下人,今晚回房反锁房门,今晚早点睡。 如果睡不着,或者突然被惊醒,都不可以离开自己的卧室。 无论今晚传来什么动静,都不可以出来查看。 为此,白婆婆还重复强调了一番,在白夫人应声点头,下人保证后,她们才和白婆婆一起下楼了。 至于阿佳,原本也是想走的,但被白婆婆喝止,让他回来给我帮忙。 白婆婆深知,那三个会所的女孩,会不听我告诫,才特意留了阿佳这些,刚才在书房,白婆婆就已经看出来了。 至于刘思雅,白婆婆没有交代,但是刘思雅还是自发主动的留下了陪我。 说是担心我一个人,会害怕! 今晚,其实有那么多人在场,我心里原比昨晚有底气多了一行六人,全都簇拥在书房门口。起初大家还提心吊胆的守着。 透过书房的玻璃窗户窥视,整整一个多小时,也不见白总醒过来。 期间,太妹气质的已经不耐烦了:“要不,我进去把他叫醒吧!” “别,”我记得白婆婆的高阶:“我相信,他自己会信!” 渐渐三个女孩都开始不耐烦了,还对阿佳说:“等了那么久,今晚可得叫钟啊!” “得得得,”阿佳无奈:“说吧,加几个钟!” 我完全听不懂:“什么是叫加钟” “你连这都不知道?”刘思雅噗嗤一笑,虽然她也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过猪跑。 这个词,她读书的时候也听人说过,但要怎么对我解释她一咬薄唇,稍显难色。 思绪间,“砰”的一声回响,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突兀的声响,吓了我们一跳这是楼下的客厅的钟响。 细数之下,不躲不闪,敲了十一下,刘思雅呢喃:“十一点了!” 没错,我心里一紧,这也就意味着,时间来到了子时! “快看,你们快看,”突然,三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醒了,醒了,你们快看啊,那个老色鬼醒了!” “小声一点,”我急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继而探头在窗口,看向了书房。 看到了白总,果不其然的从床上半坐了起来,他双目上翻,眼圈红彤彤的,舌头半吐着,面目狰狞,满是冷汗,咬牙切齿的注视着窗外。那模样,竟和上吊自杀的人差不多。 他这是发现我们了!我的心顿时咯噔跳了一下但这冲身魔怔的白总,并没有走出来找我们。 而是踉跄起身,一步三摇,恍如一个瘾君子般,颤颤巍巍的走向了书桌,看着书桌台上的那碗汤,他鲜红的舌头吐的更长了。 鼻尖不断用力的轻嗅,仿佛贪婪吸吮着烟火气可刘思雅就好奇了:“他只是吸气,不喝汤吗?” “等着看吧,”我虽然不记得自己读没读过书,但我曾经在镇上一个孩童读物上看到过一个小学生的故事。 随即形象的比喻:“知道乌鸦喝水吗?当中的原理,就有相近的地方” “什么意思!?”刘思雅听得一头雾水。 其实不是我睿智,我也是后知后觉,原来白婆婆早就预料到了! 起初,她阻止下人喂汤,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封闭的书房内,此刻弥漫的都是鸡汤里的烟尘味。 一个长埋地下千年的古魂,早就绝了香火,尽管几次作邪,可能也补了一些香火气。 但是当下在白家,已经有一个月,白家别墅里装修奢华,却没有供奉神台,也没有灵案香桌。 自然也就没了供奉的香火气,人饿其实鬼也饿而那邪祟闻到香火气,就如瘾君子一般,饥饿难耐。 房内的香气有限,为了能吸到那股烟火气,就只能吹汤。 可七年九载的公鸡,阴火满熬的同时,熬制的时间较长,熬下来剩下的更多是油脂。白婆婆没人下人热汤后及时喂食。 就是故意让汤冷却呈现半凝固,为了吸到烟火气,魔怔冲身的白总,也只能喝汤吸气我照此解释了一番。 众人直呼睿智,还夸白婆婆料事如神,活像个诸葛亮,能未卜先知! 不过这一瞬间,我就尴尬了,发现自己就是曹操,一看才知! 刘思雅还安慰我:“好歹,你比我们几个强,我们是周瑜事后才知!” 众人调侃间,书房里的白总,真就如我所说的一般,最终喝下了鸡汤。 营养都在汤油里。喝完,白总的身子顿时轻微的颤抖起来,同时呼出了一口浊气,脸色也逐渐有了一丝血色。 看到眼下和我说的如出一辙,我也就松了口气。 这也让旁边的五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颇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但还来不及让我窃喜,便听到窗户玻璃传来“砰”声裂响当时吓了我一跳。 吓得我急忙随脖,只见白总喝完汤,竟将汤碗愤怒的朝我砸了过来,好在唐婉砸在了窗户上,我才幸免于难而他,此刻收起了舌头,没了狰狞恐怖的鬼相。 但是却恶狠狠的泛着荔枝肉白的瞳孔,径直朝门口走来“他来了,他来了,”阿佳忙问:“姜承,该怎么办?” “他不会在这,咬死我们把,”三个会所名模,吓得花容失色。 第84章 确实人靠衣装 “他,他敢”三个女孩中,就属那个太妹气质的女孩嘴硬,战兢发怵间,都不忘逞口舌之能:“他,他敢咬我,我还想咬他呢!”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自己都没地气书房的门拉开的一瞬,也属她最为恐慌,躲在阿佳身后,瑟瑟发抖。 好在这时候的白总,只是怒声一喝,声音极其低沉:“滚,都给我滚!” 说完,便“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吓得我们众人心惊胆战。 关门的那一声撞响,仿佛心脏都跳了出来。 阿佳算是看清了那个太妹气质的女孩,说着最狠的话,往往却是最没骨气,最胆怯的人。 阿佳忍不住的嘲讽:“你刚才怎么不咬他?” “谁,谁说我不敢咬他?”女孩颤颤巍巍的一指书房:“你去,你把他叫出来!” “你,”阿佳气的一顿:“你以为我不敢去” “你去啊,”太妹女孩吃定了阿佳:“你敢去,我就敢咬!”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赶忙劝诫,让他们抓紧换衣服,开始办正事。 可太妹气质的女孩还好,虽然害怕,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另外两个女孩,已经面露恐惧,还战兢的问我:“那个人,真的是被鬼冲了身子?” “是,”我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怎么反而怀疑了!” “不是,”她们面色一沉:“那这东西,会不会伤害我们?” “是啊,”染发女唯恐:“这东西不会真的把我们吃了吧?” “放心吧,”我说:“昨晚,我就试过了这冲身的邪祟,是千年前的白居易,他只是心愿未了,不是恶鬼作祟。他不会伤人。” 可那些会所女孩,还是心有余悸直到刘思雅也说起了昨晚,还说昨晚她和我守了一夜,也都相安无事。 就连她也相信,这个冲身魔怔的白总不会伤人! 在刘安澜的劝诫下,三个会所女孩全都释然了,染发女孩埋怨:“早说啊,刚才吓我一身冷汗!” 说着,三人又变回了起初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要说这女人善变,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稍显文静的长发女孩,还变得激动的说,这可比游乐园里的鬼屋,刺激多了。 这让我嘴角瞬间一抽,心道这女人的思绪,那可真是一会一个样,太难捉摸了! 随即,她们也开始咋咋呼呼的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先换衣服,”我示意她们,把刚才带来的衣服换上在说。 阿佳也立马给他们指了二楼的一间客房没多久,这三个女孩便去客房换好了衣服。 只是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 走廊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她们三个,衣着真的只能用坦荡来形容那些衣服,把我都惊呆了!那叫什么!? 犹抱琵半遮面,完全被她们理解成了,穿着衣服半遮肉一样! 最奇葩的就是那个太妹气质的女孩,穿的像个未来女战士,胸口盯着两个圣诞帽一样的圆锥造型。 雷的我整个人都麻了。而刘思雅更是无语,因为长发女居然穿的是一身护士服。 “你们带的都是什么衣服!?”阿佳自己都难以理解:“疯了吧!” 太妹气质的女孩,居然还有脸说:“我觉得挺不错啊,穿起了挺有味道!” “得得得,”阿佳暴脾气上来:“我都怕你们进去,把那鬼活活气死赶紧的,带来的还有其他衣服吗?” 长发女相对而言较为保守,想了想:“我倒是带了几套汉服!” “对,就穿汉服最合适,”阿佳当然长他们回去重新换衣服。 只等阿佳跟他们交代清楚后,才回来随口细说现在很多人。对汉服的理解,都有一个误区,认为汉服就是汉代的服装,其实这个认识是错误的。 唐朝的服饰跟汉服其实是包容与被包容的关系,汉服里面就包含了唐朝的服饰。而唐朝服饰又与汉服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其实唐朝的服饰更适合现代人的穿着,唐朝的女性服饰一般以轻纱为主并能够突出身材的曼妙,而男生的服饰大多都跟汉服差不多。 所以现在很多女孩穿的汉服,都是唐朝的款式但唐朝那个时代的人,穿着衣着,大部分都同样属于汉服。 解释完,客房门再次拉开,这次她们三个,穿的都是很薄的丝纱衣服,透过丝纱都能看得见雪白的皮肤,和画中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气质,如出一辙! 像,我嘴里呢喃:“太像了!就是这样的衣服!” 这三个女孩儿原本就漂亮,身材没得说,穿上这身古装后,更显气质而且,他们似乎连头发也特意整理过。 我和阿佳都已经看傻了,连刘思雅都不禁啧啧称奇,佩服古人的衣着智慧。 坦白说,古时候的衣服,远比想着的衣服,更显气质和身材就那么一袭古装衬托,那三个会所女孩,俨然就变成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第85章 书房里的声音 一个个犹如电视里的古装美女一样 是真的受不了那种被诱惑,三个女孩儿魅力十足,青春四射,在昏黄的走廊灯下,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仿佛让她们更显迷人了。那娇美的笑声,轻盈的步伐, 这该怎么形容呢? 就这三个女孩,任谁看了不得迷糊?那一刻,我甚至都忽略了刘思雅就在身边。 不过,太妹气质的女孩,一说话就破功:“怎么样,是不是玩的这调调!” 阿佳眨了眨眼睛,那失望的表情在脸上展露无遗,犹若瞬间变唤醒在了现实不过,人靠衣装衬托出来的气质,终归只是表象。 内在的气质,是无法掩盖修饰的。 染发女也在抱怨:“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衣服!” “得得得,凑合吧,”阿佳劝诫:“毕竟你们要面对的客人,那可是千年前的古人,他就对这衣服有亲切感!” “呸,”太妹气质的女孩直言:“如果是这样,那我穿件龙袍进去,那他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给我下跪?” “嗨,”阿佳表情一顿,他原本想反驳的,可总感觉,这话怎么有点相似的耳熟。 但我下意识就回忆起了,他回稿的留言。那句画个刘备保不准,关二爷还得叫你大哥。 这两段话,颇有相似的地方阿佳表情一滞,讽刺她:“就你这样,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姑奶奶会做太子?”太妹气质的女孩大大咧咧的双手环抱胸前:“姑奶奶那得做太子妃!” “得了吧,就你!?”阿佳眼神一变:“放到唐朝,你充其量就是个嬷嬷” “你才嬷嬷,”太妹气质的女孩咋呼起来:“你全家都是嬷嬷!” “你” 二人争吵间,书房传来一声粗重的叹息! “糟了,”我立马示意二人别吵了,同时探窗窥视,看着里面冲身魔怔的白总。 发现他一脸阴沉,仿佛是灵感受戳,他将本稀松的头发,抓的直立立的于此同时,那双幽怨的目光,狠狠盯着窗外。仿佛是因为刚才的争吵声,深感不悦! “他,他要干嘛?”太妹气质的女孩,战兢的小声问起。 “安静,”我小声提醒:“大家,都别说话!”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出所料,这白居易并不是恶鬼,也无心伤人。 怒目而视之下,见我们安静下来,他也神色稍缓,亦如昨天那般走进了浴室。 脱了衣服,躺在了浴缸里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悄声示意众人,如果不出所料,在他沐浴的时候,一定会像昨天一样,习惯性的叫歌姬。 届时,我指着他们三个,看她们谁愿意,到时候进去伺候他沐浴只要让他怦然心动,了却心里的遗憾,这事应该就成了。 “那么简单?”太妹气质的女孩直言:“这钱也太好赚了把?” “是啊,”染发女也难以置信,还说赚钱都是小事,这千年色鬼,就那么轻易驱邪? 阿佳解释,有历史记载,白居易晚年的时候,遣散了家里虽有的歌姬。 兴许晚年放纵的白居易,临死却没有一个女人相伴,这才让其留下了遗憾。 所以阿佳也觉得,对于一个好色放纵的老色鬼而言,了结他的心愿,他就应该会上路,不在纠缠白总。 这么一说,她们也瞬间明白了! 不过,太妹气质的女孩,担心的问:“你们确定这事,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我保证的同时,自信已经摸清了白居易的底细,还说:“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如果那是个恶鬼,刚才你们大吵大闹,他早就出来找你们算账了!” 三个女孩一想,倒也是染发女立马就拉着我:“那等会我去吧!” “你!?”我看了看她,摇头:“你不行!” “为什么?”染发女诧异的问。 我说:“你这五颜六色的头发,一看就没那味道” “那我去,”太妹气质的女孩,立马自告奋勇的说。 我想了想:“你也合适,”因为我看出,这女孩说话太过直白,大大咧咧的姿态,应该不会是白居易所喜欢的。 随即我在她们当中,挑选了稍显文静的长发女因为只有她,更显小家碧玉的文雅。 当然,我个人对她也极具好感,因为她肌肤白嫩,容貌姣好,放在古代,那应该比皇室公主还要妩媚动人。 长发女点头应允的同时,书房内传来了白总低沉的呻吟:“来人呐,来人!” “去吧,”我试着说:“大胆一点!” “放心吧,”长发女拉开了书房门,径直走向了浴室。 她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扭捏,毕竟她就是吃这碗饭的 第86章 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当看到长发女走近浴室的一瞬,白总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真的只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眼前精致的女孩,根本不足以吸引她的目光。 “看来是跳错人了,”阿佳说:“这白居易好像不喜欢这种调调。” “急什么,”染发女却突然来了兴致,断然:“倩倩还没使出浑身解数,别看倩倩胆小,但她文静胆小,但她呀,骨子里那点东西,可” 话还没说完,阿佳就瞪大了眼睛,只见长发女已经在轻借罗裙,半露香肩。 “来了,来了,”阿佳疾呼:“有戏了!” 可下一秒,“不知廉耻,”浴缸内的白总鬼声怒喝:“滚,滚出去!” 那鱼肚泛白的眼睛,吓得长发女“妈呀”一声,忙不更迭的就跑了出来。 她是三个女孩中,胆子最小的一个,出来的时候已经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在战兢发抖:“妈呀,吓,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染发女不能理解,还直言:“你简直丢死人了!” 而她心里想说的是,枉费她刚才在门口吹捧了半天! 而长发女还是心有余悸,扬言:“说的轻巧,有本事你自己进去试试!” 染发女瞬间来了兴致,作势就要进入书房。 我赶忙拦着,或许是被长发女扰了兴致,所以白总已经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浴室他径直来到书桌前。 亦如昨天那般,站在书桌前闭眼沉思,仿佛在找灵感。 “他在干嘛?”染发女傻傻的问。 “作画,”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在找灵感,包括洗澡沐浴,其实都是为了整理思绪”说完我再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让他们千万别出声。 因为这个时候惊扰了他,免不了又要被他吓唬一顿 思绪间,白总亦如昨天那般,突然喷涌出一口心尖血,仿佛心有郁结一般。 不过很快,他便开始在剧烈的咳嗽下,研墨作画,之后又是静静的欣赏,亦如昨晚那般吟诗,继而开始对画中女子愈发的不满意,撕毁,重画。 照此反复,而我一直都耐着性子在等可周边几个女孩的兴趣,已经逐渐开始减弱,甚至当中有人,都不由得埋怨起来:“这他妈一点不吓人啊。” “太无聊了,一点都刺激!”太妹气质的女孩,又开始缠着阿佳要求加钟! 无奈,阿佳也拽了拽我:“姜承,在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一晃,我加钟都加了多少钱?这可是哥们自掏腰包” “在等等,”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其实我心里也着急。 “别啊,”阿佳浊气一叹:“这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在他的一番催促下,我也只好沉下心来,跟她们耐心说起我的计划。 我依稀还记得昨晚,冲身魔怔的白总,一直在说什么,她的美画不出! 我确信,白居易是想画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人,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总是画不出心里的意境。 我想,这也是他心里的意难平的地方。 阿佳瞬间就懂了:“你是想找个女孩,给她当模特?” “没错,”我想,也许画完这幅画,那他心里的意难平也就了结了。不过,这得挑时间,要等他绝望到急躁的时候,在进去。 现在还太早了,贸然进去只会适得其反可我这番话还没说完,染发女便搭腔:“你早说啊,不就是给那老色鬼当个人体模特吗?这事简单。” 我急忙拽着她,还是出于染发的考量,我摇了摇头:“你不能去!” “那就我去,”太妹气质的女孩,再也按耐不住了。 “你也别急啊?”我劝着她。可她已经不耐烦了,她们已经耗尽了对这事的热情,开始烦躁道:“磨磨唧唧的拖下去,有什么意思?早点解决了,姑奶奶还想早点回去睡觉刚才阿佳可只加了一个小时的钟,这要是超了,我们可懒得加了!” “那你就不怕现在进去,出什么意外吗?”我问。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已经越发确信白居易不会伤人,而且渐渐心宽后,她嘴硬的扬言:“这只鬼也就那么回事,说到底也只是个男人别管他现在还是不是人,只要他好色,那就逃不过姑奶奶的魅力。” 说完,她便直接推开了书房门随着“嘎吱”一声木门的推响。 我只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拽她:“别去,回来在等等!” “还等什么?”她不耐烦的一抽衣角,径直就走了进去 这可着实把我给吓坏了,这他娘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看白总这会儿人畜无害,要是太妹气质的女孩主动撩他,那肯定会激怒他的。 如果任由太妹气质的女孩,咋咋呼呼的言辞,打扰了白总的雅兴,冲撞到了他那就全完了,到时候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甚至还会殃及池鱼,连累我们。 今晚的的计划,岂不是全泡汤了? “回来,”我小声的疾呼,可当下已经来不及了! 第87章 真正绝美的人 太妹气质的女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古人小家碧玉的感觉 那脚步声,这才让我注意到,那太妹气质的女孩,居然穿的还是一双高跟鞋!在清幽宁静的书房,那强化地板上踩踏出“滴答”作响的动静。 我在外面小声告诫,警告她千万不能贸然接近对方。 可太妹气质的女孩儿有点不乐意了,说姑奶奶不靠近他,还怎么撩他? “我!?”我也是醉了,可已经不等我说完,刚才说话的声音,就已经引得白总抬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瞪了一眼气质女孩就那么一眼,白总不悦的沉眉,收回目光后,继续俯身作画。 没错,他,他完全无视了气质女孩,亦如昨晚那般,无视了我和刘思雅一样! 任凭太妹气质的女孩,在那搔首弄姿,白总全程也没有在抬头,直视一眼! 这人,不,这鬼得是有多高傲?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摆明了就是太妹气质的女孩,没有入得了他的眼睛这白总未免也挑剔了。 其实,在我看来,这三个会所女孩,个个都算的上一等一的美女。 他们肤如凝脂,个个都是精致的俏脸,在加上现在这个时代的妆容,即便不说是倾城绝艳,可如果真是千年前的色鬼,最起码也得细看两眼吧。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白居易千年前,真的是个色鬼吗?” 而阿佳则是觉得:“或许我们的目光太过肤浅,我们看中的美女,也许根本就如不了千年前,白居易的眼睛?” 刘思雅则是认定:“兴许我们现在的审美,和千年前的唐朝,有着很大的差别!” 且不说妆容和唐朝时期有着明显的差异。现在很多人都还在盛传,唐朝时期是以肥胖为美,可现在,却是以纤细苗条的身姿为美。 无论是出于哪点考虑,就目前的结果来看很明显,这个办法失策了。 可是太妹气质的女孩,明显还不肯放弃,被白总无视,她只当是白总没有看到她,居然还想上前吓得我急忙跑进书房,快速将其拽了出来。 如果任其胡闹下去,那还得了! 我当即告诫:“你不能主动靠近他,否则只会惹怒了他” “那你说,”太妹气质的女孩,不悦抱怨:“你说我该怎么做?” 出于她的安全考虑,我谨慎的说:“你只能想办法,让他注意到你。” “怎么!?”太妹气质的女孩,说话无遮无拦:“我总不能脱光光吧?” 阿佳嘴角一抽:“说不定可以啊!” “滚,”太妹气质的女孩顿时白了阿佳一眼,不过转念一想:“除非加点!” “加点什么?”阿佳问! “装什么傻?”太妹气质女孩摸出手机:“当然是加钱!” “我,”阿佳气坏了:“我他妈还得加钱?我都给了多少了?” 太妹气质的女孩直言:“前面付的是白总的那份,要想看下去,你两不得意思意思!” “我擦,”阿佳直接爆了粗口:“姑奶奶,你既然是抢劫,你有何必打着会所的名号,今晚让你们帮忙,我这个月的工资都搭上了还张口钱,闭口钱!” “不加拉倒,”太妹气质的女孩生气了:“这事,姑奶奶还不想管了!” 说着,便冲另外两个女孩示意:“走吧姐妹们,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可不是吗?”染发女也抱怨:“唉,伺候这只鬼可真费劲!” 说着,三个女孩便打算换回衣服离开对于前面两个女孩,阿佳也没好阻拦,但是染发女,阿佳拉着她颇有微词:“你可不能走,好歹,你也得进去试试吧!”“还试什么!?你们不是嫌弃我这五颜六色的头发吗?”染发女白了阿佳一眼。 可阿佳转念一想:“也许,白总不,白居易就好奇你这调调!” “呸,”染发女不耐烦道:“大哥,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那货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你,”阿佳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 “没错,”染发女拍了拍阿佳的胸口:“这事,自己去试吧,没准就是这口!” 他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但是我注意到,刘思雅的俏脸已经通红,还侧到了一边。 最后,三个女孩抱怨连天的,走回了刚才的那间客房。 看到她们已经在换衣服准备离开,刘思雅急了:“姜承,这可怎么办?” “我也没了主意,”我摇头坦言:“只能等会,送他们下去的时候,在问问白婆婆吧!” 当下无论怎么看,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阿佳却在这个时候想了想:“要不,我进去试试!?” “你!?”我懵了:“你进去能有什么用?” 相比我的不明其意,刘思雅噗嗤一声就笑了,还说:“算了吧,佳哥他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没主意到吗?他一直在画某个女人吗?如果他是想象中的那种人,又怎么会一直在画女人?” 阿佳细想:“也对!” 依照刘思雅的猜测,他应该是想画出某个特定的女人,才会对别的女孩没有一点兴趣。 果不其然,刘思雅刚说完,就看见冲身魔怔的白总,拿起了刚刚完成的一副歌姬图,他似乎对这幅图很满意,面带笑意的看着画,淡淡笑着:“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啊!” 这幅图,仿佛就是他意想中的境界,看着这幅图他露出了一抹浅笑。 便看着那副图上的女人,我和阿佳都愣住了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绝美。 第88章 那女孩冲动了 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解华裙,面娇羞 那场景描画的淋漓尽致,最亮眼的还是那个女人。 那倾城卓然的俏脸,丰腴的体态,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其实无论什么审美,或许男人的眼光,从古至今都是一致的,只是华服在变。 那倾城卓然的女人,俏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娇羞绝了,阿佳用艺术的审美观说起,用几分羞涩,来凸显迎笑的无奈。 既表现了歌姬的愁苦,也刻画出了另一种神韵。 简直绝了!阿佳意会的说起:“这画中女,要是放到当世,一定能博人眼球!” “为什么!?”我不明其意。 阿佳却说:“当世男人的两大爱好,劝风尘女子从良,拉两家妇女下水这画简直绝了,这画中刻骨的展现除了歌姬下海的无奈,正如老歌所提到的一样!” 说着,阿佳还饶有兴致的唱起:“啊哈,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啊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就不管他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我完全没听过,还问:“啊哈是谁?” “噗,”阿佳脸色一变,那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只当我是在调侃他。 可我是真的没听到,甚至还想问,啊哈和阿佳啥关系? 亲兄弟吗? 阿佳只当我是调侃他的歌声,没好气的说:“啊哈,就是给搂得华忘情水的那个人!” 说的我完全不明其意思绪间,三个女孩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太妹气质的女孩一看时间,上前便找阿佳伸手,说什么时间超过了,还得补一个钟! 阿佳当场炸毛:“还补钱?” “没错,”太妹气质的女孩说:“超了三分钟,肯定要补!” “妈的,”阿佳嘴角一抽:“这一晚上啥也没做,加钟都是两次,你自己换衣服耽误了时间,到头来还得我算买的钟上!” “当然,”太妹气质的女孩说:“我还没洗澡呢,要是洗澡,也得算你买的钟!” “我,”阿佳顿时急眼了:“你是真有脸说!”还问太妹气质的女孩,今晚这钱,赚的亏不亏心。 可太妹气质的女孩,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没了早前对阿佳的魅声,继而理论的说起,今晚她全程配合,该做的都做了,赚这钱有什么可亏心的。 “就是,”连染发女也变了副嘴脸,还说:“是这老色鬼,根本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到头来怪我们咯!” 或许是几个女人突变的脸色,加上他误以为我早前调侃他唱歌。 这一瞬间,阿佳的火气上头了,拉着太妹气质的女孩,一指书房:“自己好看看,什么叫女人就你这姿色,他妈的,连鬼都懒得正眼瞧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加钟!” “你,”气的太妹气质的女孩,俏脸一顿,胸前剧烈起伏,一副作势就要怼上阿佳的感觉。 可于此同时,他们争吵的声音,惊扰到了书房里的白总冲身魔怔的白总,气的放下画作,沉眉怒斥门外:“相鼠有皮,人而无仪靡靡之音,人头畜鸣。” 又是这几句古话,我心里当即咯噔一下。而那三个女孩,顿时也愣了,莫名其妙的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阿佳帮忙翻译,为的就是讽刺太妹气质的女孩,说相鼠有皮,人而无仪这八个字,出自《诗经·鄘风·相鼠》,意思就是老鼠都有皮毛护体,而你们作为人,怎么一点礼仪都没有。为人粗俗不堪,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我尴尬的一抽嘴角,感觉用这八个字,真的是骂人不带脏字,却又字字诛心。 阿佳并没有见好就收,还解释起:“人头畜鸣呢,按如今解释,就是指这个人长得跟牲畜一样,愚蠢至极,胡言乱语。” “这是在骂我们,”太妹气质的女孩表情一变,随问:“那靡靡之音呢?” 阿佳露出一抹坏笑:“这就是说你们长相平平,比不上画中的女人,他见了画中的女人之后,就瞧不上你们了。” 这话原本就是阿佳的过度解析,只是借此发泄一番情绪。 可这话却彻底刺激到了太妹气质的女孩,她顿时懊恼道:“妈的,神经病吧!” “算了,”长发女孩劝诫:“骂就骂吧,谁和一个鬼计较,我们还是感觉回去睡觉吧,天色也不晚了!” “不,”太妹气质的女孩,气愤上头:“要不问个清楚,姑奶奶回去都睡不着!” 说着,这女的居然闯入了书房,扬言:“姑奶奶还偏要看看,他画上的女人能有多漂亮!” “喂”等我反应过来,急声劝阻:“你别冲动啊!” 可那女孩已经沉步上前,穿着现代暴露了衣着,站在了书桌前。 这可把我给吓的魂飞魄散而太妹气质的女孩,已经一拍书桌:“喂,老家伙,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好好看看,姑奶奶不漂亮吗?” 白总抬头,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女孩,他没有回应,只是冷哼了一声! 那声冷哼,听起来充满了轻蔑的鄙夷,从声调当中,就能听出回答。 这越发刺激了太妹气质的女孩,她很是愤怒,一把抢过宣纸画。 可她哪里懂画?而且心有情绪,她根本就没细看,装模作样的说起:“这画也不过是平平无奇吗?这画中的女人,也就是庸脂俗粉!” “给我放下,”冲身魔怔的白总,厉声警告:“不要脏了我的画。” 这浅显讥讽的言辞,瞬间引得女孩不满,女孩露出一抹坏笑,两手一拉“刺啦”一声,宣纸画瞬间就被撕裂了 第89章 竟刺激到了他 在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完了,”我心知不好的呢喃,整个小心脏都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而颇显太妹气质的女孩,报复的心情并没结束,尤其是刚才,自己不过是拿着画看上一眼,点评一番。 可这老东西,居然嫌弃她把画弄脏了那话无异于实在嫌弃她一样。 越想越生气,太妹气质的女孩,竟反复对折宣纸,一次次的撕裂。 那宣纸很薄,撕裂的声响其实很轻微,但每一声撕裂的响动,都刺激着冲身魔怔的白总,只见他的眼睛,随着反复撕裂的动作,越瞪越大。 在太妹女看来,这单纯的就是给白总一点教训,教训他刚才的出言不逊。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鬼,但在太妹女这一晚的观察,觉得鬼已经颠覆了她心里对鬼魅的恐惧。 至少觉得,眼前冲身的色鬼,是绝对的人畜无害! “完了,”我当下唯恐:“这女的明显是冲撞了鬼魅,这些完了!” “不,不会吧,”阿佳战兢的一阵后怕,想了想:“这白总一晚上都是揉画撕画,反正,反正他要是毁掉那幅画的,应该没事吧!” “很难说啊,”刘思雅想到:“白居易刚才,好像很欣赏最后画出的那幅画画了一个月,他才画出自己满意的那幅,就那么撕了?” 提起这茬,我们都是一咽唾沫的恐惧,而书房里太妹气质的女孩越发嚣张,将手中撕裂的碎片抬手一挥。 瞬间如雪飘人间,凌乱的纸碎四散飘扬而太妹女,还为此一脸得意的双手环抱双肩,露出一副报复后的快感:“怎么样?” 话音刚落,惹得冲身魔怔的白总彻底怒了,太拍案而起“砰”的一声,生若雷霆一般的巨响。 “放肆!”白总怒声之下,眼神极速开始变化,荔枝肉白的眼瞳,宛如鱼肚一般突起。房内的灯光骤然一闪,瞬间就灭了。 于此同时,书桌上的烛火,突然“擦”的一声,窜起了火焰那火焰的烛光,烧的蜡烛宛如滴油一般刺啦作响。 墙壁上那道拉长的人影,极速扭曲,宛如鬼相一般狰狞,恐怖阴森的氛围,渲染在每个人的心里。 而冲身的白总,已经一步,一步的朝女孩走了过去 “你赔我的画,你赔我的画!”那声音幽怨的就像索命鬼一样。 吓得太妹气质的女孩,在也没了刚才高傲的脾气。 其实,早前我就发现,这太妹气质的女孩,其实胆子很小,她只是容易得寸进尺,表面装的强势,可实际上,她比长发女更胆怯。 被这一吓,顿时令她花容失色,看着墙上拉长的鬼影,狰脸獠牙,她惊呆了压吓坏了。 随着冲身白总低声一喝:“你还我的画!” 那声落的瞬间,走廊外的灯光,也是骤然突灭瞬间,长个走廊乃至于书房,都在凭借一支蜡烛照明。 而这烛火光源微弱,并不能明晃的照出书房全貌,这一刻,冲身白总的脸色,变得鬼暗幽绿。那绿光凸显的鬼脸,吓得太妹气质的女孩彻底破防。 她“妈呀”一声惨叫,忙不更迭的跑了出来:“救命啊救命啊!”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出来就拉着我,嘴里嘀咕着:“快,快救救我!” 可是,该怎么救? 我完全是一头雾水,染发女其实才是胆子最大的那一个,她扬言:“怕什么,大不了和他拼了,我就不信” 这狠话还没落下,忽的一阵阴风,书房的烛火随风摇曳,竟突然就灭了。 整个书房和走廊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染发女的狠话再也没敢说下去。 而四个女孩也开始随着灯暗,惊声惨叫那声音让我耳鼓发麻,浑身都在剧颤。 这种恐惧的氛围,令人莫名的恐慌! 我赶忙佯装镇定:“大家别慌,别慌!” 可女孩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我再也忍不住了:“好了别叫了!” 我咆哮声后,四个女孩的惊叫声哑然而止在漆黑的走廊上,我只能看到大家人影的轮廓。 好在大家都已经镇定下来,我淡然说起:“大家别慌,我们先下去找白婆婆!” 话刚说完,我发现他们并没有离开的动作,而是目光直直的盯着我 “走,走啊!”我还在催促。 可下一秒,刘思雅战兢出声:“姜,姜承,你,你后面!” “我后面怎么了?”我诧异的回头,只见幽暗鬼绿的一张脸,犹如夜光灯照亮的一般,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90章 千钧一发之际 那幽森鬼绿的样子,吓得我涤然一惊当时我整个人都麻了,心在肋骨下,更是狂跳如雷! 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那幽怨索命的声音再次响起:“赔我的画,你们赔我的画!” “妈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尖叫了一声:“快,快跑!” 声落引的众人回头,忙不更迭的朝楼下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一刻害怕到了极致,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我也跟着慌了六个人争先恐后的在黑暗中摸索着楼道。 阿佳跑的最快,也许是他认路吧下楼的脚步声参差不齐,落脚嘭嘭作响。惹的我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了。 我被众人甩在最后,和前面的人已经严重脱节,我当下急追,嘴里害怕喊着:“你们,你们等等我!”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等我,回应我的,也只有那幽怨索命的鬼声鬼气:“还我的画,还我的画。” 那声音时高时底,一句高的震的人耳鼓发麻,一句却又宛如回音一般森冷低沉。 那一刻听得我浑身汗毛的竖了起来。 就在下楼的拐角处,我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幽怨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还我的画,还我的画” “我的妈呀,”我猝不及防间,在黑漆漆的楼道中脚下一滑,瞬间身体前倾,狼狈的顺着楼道滚了下去。 跑步下楼的惯性很大,我俨然像极了一个保龄球,滚下楼的时候,也无意间推到了众人。 在一声声惊叫声下,他们全都和我一样,滚下楼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们都没事吧,”出于歉意,我起身便询问起了他们的状况,这一刻,我甚至都全然忽略了楼下客厅,居然也没有半点灯光。 只能凭借着他们的黑影轮廓,我上前扶起了阿佳:“佳哥!” 我喊了两声,但阿佳没有任何反应。 我继而转身看向了刘思雅:“思雅,思雅”我轻拍着她的脸颊。 可她和阿佳一样,竟没有半点反应。 我最后看着会所过来的三个女孩,虽然黑夜中我分不清她们之间谁是谁,但我能从黑影轮廓中判断,她们全都在楼道上一动不动。 甚至没有半点呻吟痛嚎的动响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当时越想越害怕,一个恐怖的念头,突然吓得我猛然一怔:“不,不会是死了吧?” 就在我打算伸手一探阿佳鼻息的时候,楼道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而且是非常的轻,就像是有人刻意再用脚尖走路一般。 我淡定心神,竖起耳朵细听动响,“砰”声过后,约莫间隔了一秒“砰”声又起。 在脚尖落地的起伏间,还有白总那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宛如丧尸的一般惊悚。 没错,是,是他!我吓得涤然一惊,出于自保的求生意识,我翻身而起,转身还在纠结要不要把众人拖出去,可已经不容我细想了。 那脚步声已经转过楼道拐角,那张幽暗鬼绿的脸,犹如夜光一般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妈呀,”这一刻,我哪还顾得上他们。 我瞬间吓得跑向门外,嘴里疾呼:“婆婆,白婆婆!” “还,我,的,画,”那声音一字一顿,已经幽怨到了极致,还带着粗重的宛如丧尸一般的喘息声,把我吓得魂都飞了。 我跑到了门口,可房门却怎么也拉不开任凭我用尽全力,房门也纹丝不动。 那一刻我绝望到了极致,嘴里无奈的喊着:“白婆婆!” 可白婆婆并没有回应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 这一刻我心里抱怨极了,她还口口声声说在楼下客厅糊纸扎,结果人都不在。 居然骗我,我那一刻都快急哭了。 而身后的脚步声,却也在悄然靠近当我惊恐回头的一瞬,那张鬼暗幽绿的脸,已经仿佛到了近若触鼻的距离。 我吓得脚下一软,瞬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胡乱的拍打:“别过来,你走开,你走开!” 可他丝毫没有打算放过我,缓缓的,缓缓地俯身下来就在这一瞬,突然“砰”声剧响,原本拽不动的房门,竟突然被一阵诡异的阴风吹开。 随风飞起来的,还有香烛气,淡蓝色的青烟浮动着冥钱四散涌进房门的一瞬,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顺势传来。 不过这次,白婆婆的声音虽然幽怨,却念得宛如诗词一般的旋律。 “红尘泪断梦惊醒,流水无义负痴情。” “画中重逢空遗恨,休埋怨,莫缠绵,” “踏上阴阳轮回路,半世情仇竟释然。” “” 第91章 无人生来浪荡 “白婆婆来了,”我心下大喜,犹如看到了生的希望。 而与此同时,也是奇了冲身魔怔的白总,竟看着门外愣神,那浑浊的眼睛,居然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我无暇细想,出于本能求生的意识,我当下夺门急逃,可跑出门外的一瞬,我竟猝不及防的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好在当时我力在夺门,所以还没跑起来,撞上去的力道并不大,可那个女人的身体还是明显后弯,甚至诡异的发出了一声,油皮纸裂的声响。 吓得我涤然一惊,当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感觉自己把她给撞坏了。 可我看了看,那分明是个女人啊在门外的冥钱纸火的映照中,我甚至隐约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样貌五官。 她,她居然长得和早前画中的歌姬,一模一样! 我那一刻只感觉自己是活见鬼了。 好在白婆婆沉声一喝:“混小子你找死吗?还不快滚过来!” “来,来了!”我侧身避让着女人,当她从我身前走过的一瞬,那张艳丽决然的俏脸,和倾城绝艳的身姿,让我不禁一咽唾沫。 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的为她着迷,怦然心动。 看着她投入冲身白总的怀里,我心里甚至还有几分醋意可渐渐,随着我一个眨眼,那个女人居然变成了一个纸人。 没错,纸人! 那就是白婆婆糊出来的一个纸人,我以前就听白婆婆说鬼,鬼魂七魄不全,他们的眼睛已经没了常人世界的色彩。 所以他们眼前的世界,是单纯的一片绿色,犹如人带了夜视镜后,行走在夜色中的环境中,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玄门中人利用这点盲区,也常用纸扎来糊弄鬼魅妖邪。 可这要是被冲身的白总拆穿,那不是更加刺激他吗? 就在我惊骇的瞬间,那纸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缓缓侧头,犹如机械一般的侧头那纸人的腮红和笑脸,极其的诡异。 最可怕的,是纸人那圆瞪的眼睛,竟死死的盯着我:“来啊!” 我仿佛听到了她魅惑的声音,这货不会是吧我当成了白居易把? 我吓得回头想逃,可脚下根本无力,一个踉跄之下,我摔了个狗吃屎。落地还将头扑的“砰”声作响。 那一瞬间,我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我隐约之下,看到了白婆婆朝我走来,她仿佛在我耳边问起:“你难道就没想过,曾经写下《卖炭翁》、《琵琶行》,有着悲悯情怀的白居易,怎么老来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为,为什么,”我张嘴,却昏昏沉沉的没有发出声音。 不过白婆婆,却像是听到了一般,自顾感慨:“薄情的人,往往都有一段深情的故事,万事皆有因果,何人生来浪荡?其实白居易年轻时,他用功读书,积极入世,希望能有一番作为,但是在政治风暴中,他的理想最终幻灭。” “在爱情上,他算得上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执着等待,到37岁才被母亲逼迫娶亲,终其一生,他没有娶到最爱的人晚年时,事业无成,爱情成空,内心找不到依托,或许他只有在声色犬马中来麻痹自己,寻得片刻的欢愉。” “比起用浪荡多情来形容白居易,我更相信他始终是个深情之人。因为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忘记最初的恋人那个,名叫湘灵的女孩。” 在白婆婆的念叨声下,我渐渐昏沉的眼皮越来越重,耳边也渐渐听不到声音。 只将眼睛一闭,我便陷入了梦境中。 在梦里,那是古时候的唐朝盛世也许,是因为白婆婆这会还在我耳边念叨,让我仿佛梦出了画面,回到了千年前,在梦境中见证了白居易和湘灵的爱情。 梦中,十一岁的白居易,和母亲避难来到风景秀美的符离小城,在这里她认识了邻居家漂亮的女孩湘灵。此时的湘灵,约莫还只有七八岁。 两个人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但是白居易的母亲,并不喜欢他和一个乡下女孩走得那么近,觉得这样有失身份。 不久后,战火燃烧到了平静的符离,白居易到越中叔父家去避乱。 这一去就是六年,再次回到符离,他已经是19岁的小伙子了,再次碰到湘灵,她已经是一个美丽脱俗的少女了。白居易望着湘灵,内心爱慕不已。 自此一见倾心不能自拔,回家后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披巾挑灯写下了那首《邻女》,“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姮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 从此之后,两人经常偷偷约会,并立下终身之约。那年白居易19岁,湘灵15岁,两个人情窦初开,陷入爱河。湘灵能歌善舞,精通音律,深得白居易倾心,这也是后来他特别喜欢去花楼,一边饮酒一边听歌伎唱曲的主要原因。 然而话回当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的恋情还是被母亲发现了。闻听消息的白母气愤不已,因为白居易怎么说也是官宦子弟,而湘灵只是符离城外的农家之女,在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这种亲事明显是不被白母认同的。 为了打消白居易的念头,母亲举家搬迁到江南投奔叔父。而湘灵知道以后追逐十余里,最后把一个木匣送给了白居易,然后转身离开都说时间是抚平伤口最好的良药。 可是三年过去了,二十三岁的白居易依然没有忘记那个叫湘灵的姑娘,甚至无心科举。身边的朋友不禁在问,你还是那个十六岁就名震京师的天才吗?你还是那个让顾大人给予厚望的少年吗?可是他不管,他的心思没办法安定下来。于是在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看着天空的牛郎织女星,他写下了这首《寄湘灵》,“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遥知别后西楼上,应凭栏杆独自愁。” 第92章 白居易意难平 可是白居易却迟迟也没有收到湘灵的回应,开始为此坐立难安,食之无味。于是在那个落叶萧瑟的秋天,他又写下了这首《长相思》,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后来,白居易把思念化做成力量,努力学习,求取功名。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白居易以第四名的成绩及第。这一榜考生近三千,却仅有17人中进士,而白居易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衣锦还乡的白居易,以探亲的名义,带着母亲回到了府邸。他恳求母亲成全他和湘灵的婚事。可是门户观念极强的白母是断然不允。那晚白居易辗转反侧,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巾,突然一阵寒风吹来,使他觉得更加的凄凉。他趁着夜色偷偷的跑去了湘灵家,看着映在窗户上湘灵的影子。白居易是百感交集,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在墙上提下了一首《寒闺夜》,“夜半衾裯冷,孤眠懒未能。笼香消尽火,巾泪滴成冰。为惜影相伴,通宵不灭灯。” 湘灵看到这样的诗句,心彻底被融化,她说:“让我做你的侍女,我不奢望婚姻。” 可白居易却说:“如果不能娶你为妻,那我今生还有何意义。” 这一次,两人相处了一年之久。贞元十七年,白居易在秋风秋雨中离开了符离,转道洛阳,准备参加次年吏部的拔萃铨试。 带着对湘灵的思念与对未来的美好期盼白居易再次踏上了征途。 经过一次次的考试选取,白居易被授予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职。这一年他31岁。 这一年的冬天,他请假回到符离搬家。再次见到了湘灵,27岁的湘灵依然未嫁。 白居易请求母亲同意他们的婚事,但是白母却比以往更加固执,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尤其是看到白居易做了大官以后。甚至禁止他们再见面。 相爱的人没法在一起,白居易在符离终日买醉度日,不肯离开符离去京任职。 三十岁本是而立之年,可是白居易依然单身,因为他认为湘灵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他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的提亲。包括一些达官显贵,他感受到了这人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所以这一首《生离别》最能体现出当时白居易的近况吧,“生离别,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忧积心劳血气衰,未年三十生白发,” 贞元二十年,白居易官至校书郎,便举家迁至长安。一个长安一个符离,白居易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了。就在那个凄凉的冬至夜,白居易生无可恋的缩在被子里,不管被子有多厚,他都感觉到浑身发冷。 于是起身伏案写下了这首《冬至夜怀湘灵》,“艳质无由见,寒衾不可亲。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欲忘忘未得,欲去去无由。《寄远》两腋不生翅,二毛空满头坐看新落叶,行上最高楼。冥色无边际,茫茫尽眼愁。” 35岁那年,他写下了经典长诗《长恨歌》。这首诗表面是写杨贵妃的爱情,可又何尝不是缀满了他和湘灵的影子?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们彼此深爱,但最终还是成为遗憾。时光荏苒,白居易到了37岁,他的婚事是母亲最大的心病,母亲为他四处托媒,但是他不愿舍弃与湘灵二十余年的爱情,不肯见媒人。 母亲知道他心中所想,让他发誓不再与湘灵来往,如果两人再有来往,自己就投井而死。在那个孝大于天的时代,他无奈的妥协,从此,白居易再也不敢提与湘灵的婚事。 也在母亲以死相逼下,他不得不娶了同僚杨汝士的妹妹为妻。 婚后两人举案齐眉,杨氏的贤惠慢慢的抚平了他的伤痛。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位置留给湘灵。他从不曾忘记她。 “天不老,情难绝。”杨氏给了他家的温暖,但是却始终没法替代湘灵。在之后的岁月里,夜深人静时,他依然会想起湘灵。 甚至就连新婚洞房的花烛夜,他也一个人躲在书房,寄以《夜雨》中写道:“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后又在《感镜》中写道:“美人与我别,留镜在匣中。自从花颜去,秋水无芙蓉。” 而这面镜子,就是湘灵所赠,他一直珍藏,镜子仍在,但是人却再难相见。没有了湘灵,眼里再没有临水照影的芙蓉。 元和十年,白居易44岁,被贬到江州任司马。在赴任途中,偶遇漂泊异乡的湘灵父女,两人感慨万千,泪流满面。 40岁的湘灵依然未嫁,依旧等着他,可他却已是儿女蹒跚。 他怀着沉痛的心情写下了《逢旧》:“我梳白发添新恨,君扫青蛾减旧容。应被傍人怪惆怅,少年离别老相逢。” 就是那一别,成了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白居易53岁的时候,曾回乡去寻找过湘灵。 可到了湘灵的家中时,发现门未上锁,但院子满是杂草,走进屋内虽已破败不堪,但是物件却摆放的井然有序。白居易流着泪,伤心的写下了《重到毓村宅有感》,“欲入中门泪满襟,庭花无主两回春。轩窗帘幕皆依旧,只是堂前欠一人。” 离开后,白居易才听人说起,原来上次一面之后,湘灵便已经剃度出家,青灯古卷了残生。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自此变成了他心中的意难平 第93章 送走了白居易 这消息传达白居易的耳朵里,他如遭雷击,只感觉他的世界都塌了男有情,女有意,却是流水负痴情! 终归,还是错过了! 自此他便开始纵情声色,在杭州任刺史时,识得两位能歌善舞的姑娘,就是小蛮樊素,大概是她们能让他想起某个人的影子吧,所以对她们特别好,一直留在身边陪伴。 晚年的白居易过得并不富足,家中积蓄大多用来捐赠于善事,人也老了,体弱多病,于是决定卖马放伎,不希望她们跟着自己受苦。但是他的爱马竟然反顾而鸣,久久不肯离去。 而樊素和小蛮也是依依不舍,就又留下来陪伴了白居易一段时间,直到他70岁的时候,她们俩才离开。 白居易在诗中写道:“两枝杨柳小楼中,嫋娜多年伴醉翁,明日放归归去后,世间应不要春风。五年三月今朝尽,客散筵空掩独扉、病与乐天相共住,春同樊素一时归。” 75岁时,白居易于洛阳去世,世间再无痴情人。 在梦境中,我看着白居易垂暮之年,临死将脸一侧,高举的手,似乎还指着那枚铜镜! 而那枚镜子,正是当年湘灵送他的白居易垂目的眼中,滑出了一滴眼泪。 这便是遗憾,这就是他心里的意难平。 思绪间,耳边重新传来了白婆婆絮叨的声音:“试想白居易一生,从19岁开始,一直到已知天命之年,白居易始终未曾忘记符离桥下,那个对着他微笑的姑娘为此,谁能说,白居易不是一个痴情男子?” 白婆婆的声音,由微弱变得清晰可闻,耳边还清晰传来火烧纸扎的动向,几颗乍响的火石还跳到了我的手背上,烫的我猛然惊醒。 “烫死我了,”我矫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好在手上没事,继而看向火堆只见冥钱已经烧完,刚才那个纸扎人,也被白婆婆放入了火堆中。 几座金银桥烧成了纸灰,从灰烬坍塌的迹象来看白居易已经上路了,撞邪冲身的白总,横躺在门口。 听白婆婆说:“没事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白婆婆,我,”我哑然一顿,我想说刚才的梦境,可想了想,也许那一切对于后世的我而言,只是一夜梦境。 但对于白居易而言,却是凄凉的一生白婆婆似乎懂我的欲言又止,她凄然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都过去了,前人往事,不必为此伤感。”我明白,白居易所有的爱而不得,都已经化作了长相思亦如庐山脚下的那首诗,写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其实白居易晚年纵情声色,妻妾歌姬数百人却无一人,能够填补他心里的白月光。 想必,如果他一生的才情能够换一个湘灵,他亦不悔! 相爱却不能相守,在那个孝大于天,婚姻要听父母之命,要有媒妁之言,在那个年代,有多少人擦肩而过,又有多少人爱而不得! 如果他不是白居易,如果他没有将自己的情感,溶于诗词当中。 那后世的人,谁会相信,有着如此才情的人,也会有那么一段揪心的虐恋? 思绪间,白婆婆已经上前,唤醒了昏迷的众人叫醒了阿佳,叫醒了刘思雅,还有那三个会所的女孩。 白婆婆检查了白总的状况后,才亲自去敲门,叫醒了白夫人。 毕竟今晚,她曾嘱咐白夫人,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离开房间。 所以白夫人一再确认,听白婆婆说,已经驱散了邪魅,她才敢开门。 开门后,就听白婆婆嘱咐,让她连夜开车,将白总送往医院。 因为白婆婆可以治邪魅,但身体却要送往医院慢慢调理。 别说白总刚避开邪魅,常人一个月颠倒作息,不吃不喝,那身体上也会吃不消,就更别说白总这具身体,已经上了年纪。 平日里在怎么养生,终归也不是铁打的,只是往后一个月的伙食,要多以壮阳补气的药膳为主。 “是,我都记住了,”白夫人连连应声,点头后便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带着白总驱车送往医院。 临走前,交代阿佳好好招待我们阿佳应声后,送走了白夫人。 随即他和几个会所女孩一样,对于昏倒前的一幕,心有余悸,也对后来的事,深感好奇。 他们不断向白婆婆打听,不过这一次,白婆婆并没有隐瞒,将白居易的故事,说了一遍。 和我梦中看到的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 至于如何平事,白婆婆只说,出马弟子通神问路,开了地府大门,请来了湘灵了却了白居易的心愿。 这话,能骗过阿佳他们,却骗不了我! 湘灵死了上千年,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怎么可能还在冥界? 除非,除非深情也有回应,湘灵也在冥界,在奈何桥前,苦苦等了白居易上千年 第94章 悔字该怎么写 听完白婆婆说的这些,听到了白居易的故事阿佳是小说网站的主编,他以后世文学角度来看,就千年论,世间不可无此事,毕竟这段虐恋,让白居易有了不少传世之作,丰富了后世的文学典籍。 就像是那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亦或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些都是千古绝唱,更是一个深情男人,才能写下的绝句。如果没有那段虐恋,就不会有传世的诗词。 “但是,”阿佳最终也不得不感慨:“就百年而论,无人愿有此事。” 这话,就完全是出于阿佳的私心!毕竟,读懂了白居易的诗词,就免不了心生同情,任谁,也不想遇到那么一段虐恋。 任谁,也希望深情,能被善待! 听阿佳那么说,三个会所女孩噗之以鼻,顿时就不乐意了!当中的染发女,最是不屑:“呸,什么东西!?白居易也就是个会写诗的渣男!” “不算吧,”刘思雅浊气一叹:“毕竟,白居易也有自己的无奈!” “什么无奈啊,”太妹气质的女孩,也不禁评价:“用我们现在的话说,这就叫妈宝男!什么都听他妈的,连追求自己的爱情,居然也要听他妈妈的!” “的确很没出息,”最是文静的长发女,也不禁冷叹。 阿佳劝着刘思雅:“算了现世的人,是无法理解千年的事!” 毕竟,我们生在一个自由恋爱的时代,永远无法理解古人的道德礼信的看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古时候,都是无法逾越的! 在那个时代,哪怕逾越了媒妁之言,就算深情相拥也是古人口中的无媒苟合,那是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保不准还会浸猪笼。 而且,如果只是白居易,那兴许是个巧合! 但陆游和唐婉呢?两阙钗头凤传世,最终不也是深情不及父母之命吗? 在那个孝大于天的年代,有太多深情相爱的人走散只是庆幸,白居易和陆游都是诗人,他们能以诗词,寄托自己的故事。 后世的人无法体会,因为他们远不知道,自己能生活在一个自由恋爱的时代,能让古人有多么羡慕。 气氛突然的沉寂,三个会所女孩,看一眼客厅墙上的钟表,觉得时间也不早了。 继而三个女孩都结伴吵嚷着离开,就在他们正欲转身的时候。 “姜承,”白婆婆突兀的问起:“你知道白居易怨从何起吗?” 我尴尬的嘴角一抽:“这不是很明显吗?因爱,”我想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化为鬼魅,也没有伤人之心!” “那不是爱,”白婆婆只叹:“白居易的意难平,是悔!” “悔?”我闻言都惊呆了而那三个会所女孩,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也因为听到这些,停下了脚步。 大家充满好奇的看向了白婆婆,毕竟在所有的人眼里,白居易的意难平,都在于爱! “很多人都忽略了,白居易最后一次见到湘灵,却是相对无言,”白婆婆却强调:“那一次见面后,湘灵出家为尼,而白居易五十三岁知道这个消息后,变得纵情声色,这不只是对湘灵的爱。更多的,是后悔!” “也许他后悔没有像湘灵一样执着等待!” “也许,他后悔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违背白母的意愿!” “也许他怨恨自己的妥协!” 白婆婆浊气一叹:“而这悔,不在人的七情之中可这七情执念,生前成悔,死后称怨。走错一段路,爱错一个人,说错一句话,就连错过一次机会,都会生悔!人呐,无论你是谁,即便你是个圣人,也免不了无时无刻,不在悔中度日。” 说到这,白婆婆看向我:“你知道,什么是悔吗?” “这,”我茫然看向了阿佳,只当他更有文化。 可阿佳也很尴尬:“悔这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就算新华字典,也解释不清楚!” 但这番话,明显说的太过武断了! “这悔字嘛,”白婆婆冷然一笑:“就是由一个心,一个每组成所以心中每每所想之事,所念之人,皆是心中的悔,亦是人生的憾。” “所以,”白婆婆浑浊的目光看向了门口:“人只要活着,就要走好每一步路,谨慎每一个选择。切不要一悔,憾终生呐!” 我哑然点着头,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 可阿佳就尴尬了,突然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三个会所女孩悄然对视,她们离开了但这次离开,她们并没有吵嚷,也没有说话。 静悄悄的出门,仿佛白婆婆最后那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听得,至于往后她们的一生,是悔是无奈,都在自己的脚上! 第95章 细说五花八门 看着会所的三个女孩离开,白婆婆也无心逗留,让阿佳连夜开车,送我们回镇上, 阿佳起初还一番推脱,希望能留白婆婆在这多住几天,以示感谢。 可白婆婆婉拒了,还说行走阴阳的人,身上难免都带着一些脏东西,在别人家住久了,并不是好事,当即便催促阿佳开车,将我们送回镇上。 “好吧,”阿佳也不在挽留,毕竟这里也不是他的宿舍。 在离开的时候,我发现阿佳对白婆婆越发敬重。 或许文化,并不是指谁读的书更多,也不好因为文凭越高,而变得更有文化其实古人读书的目的,便是明黑白,辨事非。 白婆婆不才,但是刚才破悔字的那番话,让人刮目相看那个悔字,常人写了百遍,千遍。却没有一个人,能像白婆婆一样解析。 这不是文化,是个人的领悟! 是白婆婆出马渡怨的时候,将悔领悟到了极致,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阿佳打心底开始尊敬白婆婆,甚至还在车上,问起了我的稿。 说是这本小说,他愿意签不过,考虑到是小说,那故事一定就要丰满,不能以几个故事发表,毕竟要长期连载。 几个故事就显得太短了! 所以,他耐心的说起,让我往后将这一类的故事收集妥善,排序整理后,在发给他。 听他这样说,我心都冷了一半! 因为这就意味着,收集故事的这段时间,根本不能发稿贴补我和白婆婆的生计所以回了问事馆后,我下车就变得一脸的沮丧。 好在刘思雅,又给我出了个主意,她看到白婆婆在白家糊纸人的手艺,便提议让我跟着白婆婆学学,卖点冥具纸扎,也能贴补生计。 还真别说,我和白婆婆的生计,一个月的花费并不高。而且问事馆也的确卖着冥钱这些,顺带卖个花圈或者纸扎,倒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次日,我便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白婆婆白婆婆只道:“你今后要出马问事,想学自然是好事。但要想靠这门手艺赚钱,那可没那么简单!” 说着,白婆婆便找来了一本黄皮古册,上面便是记载着一些冥具纸扎的糊法。 听白婆婆说起,其实扎纸这门手艺,属于古代五花八门中的老行业。 当中五花,指的是:“金菊花喻卖茶花的女人。木棉花,比喻上街为人治病的郎中。还有水仙花,比喻酒楼上的歌女。再则是火棘花,比喻玩杂耍的人。最后是土牛花,比喻一些挑夫。” “最后说八门一门中指算命占卦的人,二门皮指,搭卖草药的人。三门彩指,变戏法的人。四门挂指,江湖卖艺的人。五门平指,说书评弹的人;六门团指,街头卖唱的人。七门调指,搭逢扎纸的人。八门聊指,高台唱戏的人。” 白婆婆在这重点说起:“纸扎手艺属于七门调,是一门传承古老的老手艺,也属于玄门之列。虽然这门手艺在近代,已经没落,但玄门各行阴阳在这个年月,都远不及过去。而纸扎的手艺,也是出马常用的手段,所以出马弟子为了平事,也开始擅通这门手艺。” 白婆婆一边交我,一边细说;“扎纸,又称扎彩。有这手艺的工匠称为纸扎匠,他们心灵手巧,通过折叠、剪裁做出不同的花样。复杂的有人物,鸟兽鱼虫等等不过也有简单的花灯等等诸如此类的。” “而这纸扎,一方面能安慰生人,弥补对死者生前的亏欠和懊悔,另一方面也是贿赂死者,让死者安息,保佑后人!同时这纸扎,也是阴阳沟通的渠道之一,是出马弟子,盘道化怨必不可缺的东西!” 介绍完,白婆婆才找来了冥具纸扎,要用到的工具,将东西摊开后,白婆婆强调:“做纸扎以前,你必须记住一句话,如果你记不住,我是不会教你的!” 看着白婆婆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跳:“您,您说!” “做纸扎,也有这一行的禁忌纸,”白婆婆用森冷恐怖的语调说:“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你若是不记,阎王请!” 那语气,吓得我猛一哆嗦,嘴里战兢应声:“我,我记住了!” 白婆婆这才松了口气,还说这四句话,已经把纸扎禁忌,说得一清二楚。 让我一定要谨记,不过我就纳闷了:“我记得昨晚,糊弄白居易的时候,好像那个纸人,就是点了眼睛的!” 这么一说,白婆婆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当然了,因时而变纸扎匠的师傅,是为了告诫学艺的弟子,犯忌招邪。可有时候,我们出马看事,也可以利用这些禁忌,反其道而行!这些,还不到你该学的时候。” 我对此噗之以鼻,心想我迟早都会出马看事,既然出马弟子不避这些禁忌,那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我就为此吃了亏! 第96章 和刘思雅相处 话归当时,我心不在焉的听着白婆婆念叨,还说纸人除了画眼不点睛之外,也不能画活人的脸谱。 白婆婆说的很多,也说的很细但我全程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也不能说完全没听。 大致的忌讳,我全都记住了,不过心里却出于这个年龄段的叛逆期,对一切事务都感到新奇,也对灵异上的各项忌讳,觉得有些夸大其词! 而且当下一心也很难二用,我专心致志的照着书上的步骤糊弄纸人,哪还有心思去细听白婆婆念叨。 更何况,白婆婆也说了,出马问事任何事情都要因时而变,因事而变,灵活运用一些禁忌,反而能更有效的驱魂除魅。 说真的,当时我可能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句话跟着白婆婆一番倒腾下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天才。 我糊出来的东西,居然感觉比白婆婆做更好看,更传神! 不过白婆婆对此噗之以鼻,还说:“这东西好不好,活人说了不算,得拿去敬过死人才知道。” 我尴尬的一抽嘴角,只当自己是驳了白婆婆的手艺。耸拉着老脑袋,也不敢在炫耀了! “不过,”白婆婆坦言:“你倒是很有天分!” “真的吗?”我激动的问。 “嗯,”白婆婆坦言:“无论出马还是折纸,你命中注定,就是吃这碗饭的。只是” 说到这,白婆婆浊气一天,也无心在交了,让我自己照着书上学。她则是脚步阑珊的离开了问事馆,趁着今个赶场天,去打听阴瓜的事。 就仿佛我迈入北马的仙缘,就和这阴瓜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一般。 白婆婆走后,我一个人专心对着黄皮书,叠了很多纸扎,有纸人,纸马,个个活灵活现,颇有几分传神的味道。 时至黄昏,刘安澜来的时候,看着那一堆纸扎,她都惊呆了,连连问起:“这些,这些都是你折的?” “那是,”我得意了,一上午的时间,黄皮册上的东西,我全都折了一遍。 同时也暗暗佩服古人的智慧,毫不谦虚的说:“其实在纸扎匠的手里,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用纸给糊出来。” “是吗!?”刘思雅一笑:“那你糊个氧气出来我看看!” “我,”我尴尬的一顿:“这怎么糊?” “不过江辰,你真的太牛了!”刘思雅抿嘴一笑:“我感觉你叠的东西,比很多纸扎铺卖的更漂亮。” “那是,”我得意一笑,还自以为浪漫的,用纸糊了一朵精致的玫瑰花:“送给你!” “送,送我!?”刘思雅美眸一颤:“你,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脸一红,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即便久居镇上,我也知道玫瑰表达爱情,可我装傻,只是借此试探:“那,那什么,我随手折的,就当送给你做个纪念。” 就看着我手里的纸玫瑰,刘思雅愣住了,那美眸的上的睫毛有轻微的颤抖,她开始试着开始伸手接过纸玫瑰,可是又咬着薄唇纠结。 我自己也是紧张到了极致,看着刘思雅绝较好的面容,精致五官,那白色的连衣长裙素裹着曼的娇躯,一双肉色薄丝素裹着上下齐粗的美腿。那就是我这个年纪幻想中的女孩,任谁见了,都会有一种清纯初恋的感觉。那一刻,我只感觉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如雷,犹如小鹿乱撞。 随着她伸手靠近纸玫瑰,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可是突然,她又将手抽了回去,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说:“姜承,你,你” “没关系,”我淡然一笑缓解尴尬:“就当是个折纸,没什么的!” 那一刻,我真的有种被人拒绝的失落可下一秒“不是,”她纠结的说:“你不觉得,无论什么东西,用冥纸折出来,就怪怪的吗?那白色的纸花,在加上周围堆着纸人,纸马,我怎么看心里都觉得心里发毛!” 她不说还好,被那么一说,我瞬间也感觉到了阴森森的看着手里那段白色的纸玫瑰,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没错,看来这纸扎糊出来的东西,折的再好,终归是糊弄鬼的,难怪白婆婆上午会说,好纸扎不好,得敬了死人才知道。 我当下便将做好的纸扎,全都收进了仓库不过,虽然和刘思雅闹了个乌龙。但刚才送花的举动,她并没有排斥。 经历了白居易的事,我仿佛没有以前那会的自卑! 我开始觉得,活在这个自由恋爱的世界,就得放下门户之见,勇敢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至少也得拼尽全力去追求,在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在熟练的糊弄纸扎,盼着会有生意上门,买上几对也能贴补我和白婆婆的生计。 而这三天,刘思雅每天下班也会来问事馆陪我。她也学着跟我一起糊纸人,三天下来,生意没有上门,仓库倒是塞满了。 不过我也很享受这几天的时间,因为在糊纸人的过程中,渐渐和刘思雅走的越来越近。 不,猥琐一点的用词是,越来越亲密。 两人偶有打闹,偶有嬉笑,彼此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的东西只是随着时间慢慢熟络。 她也只是十里八乡,刚毕业回来的女孩,在镇上也没个朋友,没个亲人。这短短三天,感情仿佛不断升温。 甚至当晚因为陪我糊弄纸扎,弄的太晚,我还劝她留宿在问事馆只可惜,白婆婆也在问事馆。 所以一切幻想的火苗,都被白婆婆抹杀在了摇篮里。 白婆婆让我睡问事馆的大厅,让刘思雅单独睡到了我的房间哎呀,那一夜,我可以说是辗转难眠。 心里也开始第一次讨厌白婆婆! 就当我以为,有白婆婆在,我这辈子都别想有半点幻想的时候,次日便迎来了转机。 第97章 夜里的木门声 次日恰逢赶场天,白婆婆亦如往常,在镇上打听到周边村落,问那些到镇上赶场的人,他们村有没有闹什么灵异诡事,她想借此找到阴瓜的线索。 可这一次,还真有人说,十里八乡有个地方,接连发生了几起诡异的事件。 不过,虽说是十里八乡,但山路难走,白婆婆腿脚也不方便。 那人倒是开了一个拖斗车,也愿意赶场后,将白婆婆带去村里。可是,他也舍不得油钱,总不能又为了送白婆婆回来,专程开一趟往返。强调,如果要是坐他的车去村里,怎么也得下个赶场天,才能将白婆婆顺带捎回镇上。 白婆婆仿佛越来越急着寻找阴瓜的线索,便答应了只是这样一来,等她从村里回来,至少也是三天后。 所以临行前,回问事馆收拾了一些东西,出门还嘱咐我,好好看着问事馆。 如果十里八乡,有人来问事,就打发别人三天以后再来。 毕竟,白婆婆推算,阴瓜的事情至今,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发现阴瓜的地方,准保已经接连闹了邪事。 如果白婆婆此去没有找到阴瓜的线索。那保不齐,那些惹来邪祟的人,兴许会到镇上找人问事。 对此,我全都应声谨记交代好了一切,白婆婆才出门。 走出门口,白婆婆恍然想起了什么,继而看向我叮嘱:“纸扎的禁忌,你还记得吗?” “记得,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我若是不记,阎王请!”我背了一遍后,推搡着白婆婆:“你就放心吧,问事馆有我看着,准保不会出错更何况,仓库都已经堆满了纸扎,我往后这几天,都不会在做纸人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也是,”白婆婆想了想,这才放心的离开,当天中午散场后,她便坐着别人的拖斗车,离开了镇上。 看到白婆婆真的走了,我当时都激动坏了。 原以为,白婆婆不在,就终于有机会和刘思雅独处了。 下午,我甚至还做好了饭菜。 可刘思雅来了问事馆吃完饭后,却说医院一个护士家里遇到了白事,刚才已经请假回去了。 而医院这几天,又出奇的忙,再加上镇医院,原本就没几个护士,她们都要轮流去给请假的护士带班,而且接下来几天太忙。她估计都没有时间,来问事馆找我。 无奈,计划赶不上,我淡然说着没关系,可送走了她,我的心瞬间入坠冰窖。 总感觉心里失落到了极致。 尤其是当晚,躺在自己的床上,我不只是辗转难眠,心里更像是猫爪一样中感觉这一夜,特别的燥热。 那种热有些不同寻常。起初,我还纳闷。可后来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前一晚,刘思雅就睡在我的房间。 此刻,鼻尖还轻嗅到床被上,淡淡的体香,这让我更睡不着了。 躺了半晌也没有入眠,我索性翻身下楼,就在喝水的时候,突然心里就像魔怔了一样,脑海中回忆起了四天前,白婆婆放点睛纸人,让白居易以解相思的画面。 我心里忍不住的一阵躁动,竟仿佛心底受人蛊惑一样,莫名生起了邪念。 想着为什么自己,不学着白婆婆的手法,画一个刘思雅点上一对眼睛。 可是很快,我便理智的醒了醒神赶忙默念着纸扎行当的禁忌,唯恐自己犯浑。可说来也奇怪。 我以前也不是这种猥琐的人,但近来自从和刘思雅一起做纸人开始,我这脑海里的思想,总感觉凭空多了一些邪念。 思绪间,我赶忙又喝了几杯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就在我心绪平静之后,二楼隐隐传来了木门摇动的声响,那声音很轻微,就像,就像是老鼠的爪子,挠门一般,听着刺耳。 可库房搭建在二楼的上梁山,大半夜我原本真不想上去。 但耐不住这声响刺耳,而且,一想到仓库里堆满了我和刘思雅精心做的纸人唯恐那些纸人被老鼠糟践,我才一咬牙上了二楼。 我打开了仓库和拐角的灯,搭着个活动木梯,爬上了二楼仓口。 可是目光粗略的扫视了一番,并没有老鼠的踪影而且那诡异的声响,也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停了下来。 是我幻听了,还是那些老鼠跑了!? 兴许是开了灯,那些老鼠也就走了既然没有动静,我便重新爬下了楼梯。 可是突然,木仓门摇动的声响,又一次传来。 “哐哐哐,哐哐哐,”这一次我听得非常清楚。 竟宛如敲门一般的声响,吓得我涤然一惊 第98章 你们究竟是谁 我抬眼看着仓门,门口依旧没有老鼠的踪迹。 但是下一秒,“哐哐哐,哐哐哐”随着敲响,仓门竟明显外突。 那画面一眼就能看出,是有东西从里面敲响,或是误撞了仓门! 可谁会在那么狭小的仓库里!? 我惊骇的一咽唾沫,战战兢兢的重新爬上了楼梯,随着“哐哐哐”的声音敲响,我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 当“匡”声再次敲响,我一咽唾沫,壮着胆子拉开了仓门当我打开仓库门的一瞬,密封的仓库居然有阵阴风扑面,让我冷不丁的闭上眼睛,打了个冷噤。 浑身都不禁冷的为此一颤,当我感觉阴风骤停后,我才揉了揉眼睛。 重新睁眼后,我探头进了仓门,细看里面并没有任何异样。 仓门上,也没有老鼠的爪痕,而且里面的纸人,虽然我没有细看,但是靠近仓口的几具纸人,我确定并没有什么异样。那些纸人身上,并没有老鼠撕坏的痕迹。 还真是奇了! 我暗骂一声,但心里越想这事,就越感觉不对劲,刚才的仓门敲响,总不会是毫无来由。 我垫着脚尖仔细看向里面,只见密密麻麻的纸人,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十分诡异,似乎每一个纸人的表情都不同。 看的我人都麻了,半夜看见这些东西,还真有些晦气,自己心里都感觉发怵。 战兢之下,我也顾不上刚才的响动究竟是怎么来的,便匆匆忙忙的的关上了仓门可就在我背身爬下木梯的时候。 身后仿佛传来了一声,少女娇滴滴的声音:“公子!” 那声音酥麻的让我浑身一颤,我战兢回头只见活动木梯下,居然摆着几个纸人。 那些纸人是什么时候在下面的!? 我心里惊骇的一颤,我非常确信,刚才自己爬上活动楼梯的时候,就已经开灯确认过,下面根本没有纸人。 更何况,那么显眼的纸人摆在那,我搬动楼梯,绝对是能看到的真他么邪了! 我开始意识到这事,来的有些诡异。 细看那几个纸人的同时,我后背都凉了! 因为那些纸人,居然画了眼,还点了睛,这一瞬间我只感觉双腿发麻,整个人都懵了! 连下活动木梯,脚都是软的,小腿不住的晃动。 可我就纳闷了,我虽然做事时常犯浑,但白婆婆说的禁忌,我在浑,也不敢去触碰那这几个纸人怎么会点睛? 看着那几个纸人的材质和颜色,在加上他们画的颜料浓稠。 我仿佛明白了,也许是刘思雅做的! 兴许是早前打闹间,刘思雅不小心画上了眼睛。思考着事情的来由,我竟忘了刚才那声诡异的“公子”。 甚至全然忽略了纸人,怎么会出现在楼下。 我头脑一热,走下楼梯后,居然还近距离的端详着这些纸人。 还真别说,感觉点睛之后,这几个纸人真的漂亮了很多。 “不过,”我嘴里鬼使神差的呢喃了一句:“要是能变成真的姑娘该多好?” 话音刚落,只感觉室内一阵阴风扑面,迷了我的眼睛。 我不断伸手去柔,可越柔,感觉自己的眼睛就变得越模糊。 几次下来,我整个人也开始莫名的摇晃,身子变得昏昏沉沉的一股顶不住的睡意袭来。 那一刻,我头脑突然犹如断电拉闸一般,瞬间一片空白。 身子犹如鬼控一般,耳边还有人在叫我:“公子去睡会,你太累了,我等会就来陪你!” “是,”我迷迷糊糊的回应着:“我真的好困!” 声落,我的脚开始踉跄迈步,其实连走路都不是我的本意可我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在床上便微眯着双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房门很快便被一股阴风推开。接着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几个穿着红红绿绿的姑娘,随之走了进来。 她们娇声魅笑的躺上了床。我整个人犹如触电一般猛然一怔,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我甚至能看见自己身边,多了好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孩。 即便是在迷迷糊糊中,我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们是谁!?” “你看呢!?”一个女孩手拍在我的胸口,拍下来的一瞬,发出了一声冥纸的脆响。 是纸人,我心里明明清楚的察觉了。 可是下一秒,我微眯的眼睛和那姑娘四目相对之后,我整个人就像中邪一样,变得完全不正常了。 第99章 被纸人给迷了 尽管我明明知道她们是纸人,可脑海中就是抑不住猥琐的幻想我想要翻身起来,可整个身体就像鬼压床一样的无力。 两个姑娘娇媚的楼主了我,其中一个姑娘还说::“感谢恩公的再造之恩你日夜操劳,把我们给做了出来,我们俩姐妹是来报恩的!” “报,报恩!?”我放心了:“那你们没有恶意?” “当然了,”她们娇媚的笑了,还说:“今晚,就让我们好好伺候你吧。” 声落,那几个姑娘便躺了下来连着两三天,我仿佛都是浑浑噩噩的。 连问事馆的门都没有开! 三天后,白婆婆跟着别人重回乡镇上,看到问事馆大门紧闭,她当即便在外面拍门喊着:“姜承,姜承!” 可拍了半响也不见回应。这时,旁边临铺的人才告诉她:“白老太,你这都三天都三天没开门了,我们还以为你带姜承出去了!” “什么!?”白婆婆瞬间就惊呆了:“你说三天?” “没错,”旁人证实后。 白婆婆立马慌了,请来旁人帮忙,撬开了问事馆的房门。 好在她已有察觉,谢过旁人后,便打发他离开只等旁人走了,她才急匆匆的找上二楼。 白婆婆把我的卧室门推开,只见还倒在床上,枕着几个纸人呼呼大睡。 “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白婆婆气的一把将我拉起来,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随着“啪”声作响,我整个人犹如尿意般一颤。 醒过来的瞬间,脸色一股灼热的刺痛我茫然看着白婆婆,还一副如梦初醒的征兆:“婆婆,你,你怎么那么块就回来了?” 毕竟,在我的潜意识中,还当白婆婆昨天才离开。 可白婆婆气的已经咬牙抽搐:“混小子,三天了,我要是在晚回来两天,你就等着上路把!” 说完,白婆婆不解气的又甩了我一个耳光。 打我的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了! 白婆婆随即把我拉到镜子前,坐了下来,让我好好看看自己的鬼样。 我一看镜子,整个人瞬间就麻了只见我自己一脸苍白,居然还给自己化了妆。看上去,就如同纸人一样。 纸人那圆圆的腮红,粗狂的眉毛,画在人的脸上,就跟死人的浓妆一般,看起来显得特别渗人。 尤其是镜子里,我那张脸煞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犹如死人一般蜡黄的脸。 那一刻,我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还有脸问,”说着,白婆婆抓着我的手,径直把我拉到了床边指着床上的纸人:“这些,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好事这个词,在当下显得极为讽刺。 我看着床上凌乱的那些纸人丫鬟,他们全都被开了眼。最重要的,是这几个纸人的当下,都破了一个窟窿。 那一刻我脸都羞红了,任凭白婆婆怒斥:“我再三叮嘱你,你为什么不听?幸亏我回来得及时,要是在晚两天,你小命都没了,自己好好看看你这副鬼样。” 我自知理亏,没敢反驳。不过我也记得很清楚:“婆婆,我,我真的没有画人定睛!” “那会是谁画的?”白婆婆问。 我尴尬了,又不敢说出是刘思雅,唯恐这事会让刘思雅在白婆婆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索性也不在辩解。不过白婆婆浑浊的眼神突然一变,似乎也想到了。 她并没有在苛责下去,让我赶紧去把脸上的纸人妆给洗掉。而她,则是咬破了指尖血,点在纸人的眉心。 她随即手指凌空,在纸人的眉心上比划了一阵后,才落指一喝:“封!” 只待一个个纸人落下血印,白婆婆才让我带着那些纸人,去了一个空旷的荒地,接着将那些纸人堆在一起,一把火给烧了。 大火烧着纸人“噼啪”作响,隐隐中,我仿佛还听到了有人在喊:“公子,公子!” “婆婆,”我战兢一指:“我好像听到” “别听,”白婆婆拉我背身,沉声告诫道:“别说话,也别回头。” 我闭着眼睛,随着焚烧纸人的火焰越烧越大,身后不断传来了魅惑的声音:“公子,救我救我。” 那声音仿佛近在耳鼓,那娇媚的语调让我不禁心生怜悯。 那种怜香惜玉的心境油然而生,可我刚睁眼,白婆婆便是沉眉一声怒喝:“让你别听!” 我尴尬的一抽嘴角,这话说的人体五感,嗅觉可以憋气。味觉可以不尝,也可以囫囵吞枣。 屏蔽视觉,也可以把眼睛闭上,但,但这听觉? 我就算双手把耳朵捂上,那声音也无法隔绝。 就在这思绪间,原本魅惑的声音突然变得幽怨,宛如索命一般阴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那声音不断反复,时近,时远。 远的时候,彷如回音传来,近的时候,仿佛就在我耳边。 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我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我的脊背都凉了肩膀也在这个时候,仿佛被谁抓住了一把。 我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婆婆,”我当时害怕极了。 只见白婆婆眼神微眯:“滚开!” 她声落抬手,仿如掐咒一般呢喃:“灵宝天尊安稳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 落咒指出的同时,森然一喝:“破!” 声落瞬间,我只感觉贫血一般,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我眼皮一沉,当场便昏了过去。 第100章 吃一堑长一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在醒来的时候,微睁双眼便看到了问事馆昏黄的白炽灯。 耳边也传来了一个女孩颇显歉意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只见刘思雅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 那短裙随着她躬身向白婆婆鞠躬道歉的动作,裙下我脸红了,赶忙重新闭上眼睛。 万万没想到,刘思雅居然来了,这一刻我心里简直羞到了极致! 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好事,”有没有被白婆婆提起。 我那一刻真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好在很快,我便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只听刘思雅一个劲的道歉,向白婆婆说明了缘由,也诚恳的坦白了那些点睛的纸人,全都是出自她的手里。 在做纸人的时候,她和我嬉闹,全然忘了这茬关于纸人的禁忌,她也承认,我的确一而再的告诫她。 说到这,刘思雅开始向白婆婆说情:“可别怪姜承,因为这事,真要说起来,那都是我害的!” “无妨,”白婆婆少有的微笑:“这事他惹的不怨,就当是找了个教训!” “教训,”刘思雅担心坏了,这才忙声向白婆婆问起,问我是不是为此,招惹了什么邪事? 那一刻,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白婆婆会照实说。 好在白婆婆并没有细说状况,只说粗略的提及:“所幸,只说被那些纸人,吸了精气”还说:“这世间万物,开眼既是通灵。开灵的纸扎,最易招惹一些孤魂野怪寄居,他们操控纸人作恶,吸人精气为食所以,以前的纸扎匠,不开纸人眼,为的就是讲究九美一残,避讳那些游魂野鬼。” “难怪,”刘思雅这才明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婆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刘思雅说起这些禁忌。 起初,我只觉得突兀,后来我才明白了恐怕也只有这种状况下,我才会安安静静的,或者说,是一动不动的把白婆婆的告诫,听到心里去。 随后,刘思雅还问:“婆婆,那这些您都跟姜承说了吗?” “和他说,”白婆婆笑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因为我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见白婆婆的表情。 只感觉身上被白婆婆拍了拍道:“和他说了,他也不好长记性,吃一堑才会长一智!” 随即,白婆婆和刘思雅聊了很久,应该到了入夜时分,刘思雅才离开只等问事馆,关门的声响之后。 白婆婆才走到我跟前:“别装睡了!” “嗯!?”我睁眼的瞬间,就露馅了可我还是佯装如梦初醒的感觉:“婆,婆婆!” “混小子,”白婆婆坐到床边,细说:“这事也许你还觉得自己委屈。可出马看事,行走阴阳那都是和鬼神打交道。稍不留神,你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人,可以不敬神明,但却不得不畏惧鬼魅妖邪。要吃这碗饭,你不够谨慎,就会害人害己。” “是,”我点头应声,对白婆婆说:“我记住了!” “就你这混淆这,”白婆婆浊气一叹:“你就是个响鼓,需要重锤敲!” 白婆婆在我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随即说起了当初白家的事。 那会,她之所以让我大胆去试着平事。就是让我明白,什么叫敬畏之心明知出马一饭,便是断头饭,却还敢将出马一事,看的等同儿戏。 白婆婆说:“我只以为,你这混小子当时就明白了,可万不曾想,你这傻小子不开窍啊!” “我,”我哑然一顿,颇显无奈:“您要是早把话说清楚,那我不是早就开窍了,您不是也说了吗?我有出马的天分,有天分那自然也会悟性奇高才对!” “悟性和天分是两码事,”白婆婆尴尬一笑:“出马弟子要经历三灾九窍,你命里招邪,善撞鬼魅如果替仙家出马,更容易积累功德。所以这天分和悟性,没有半点关系。” 说着,白婆婆转身抬了一碗汤药给我,还劝:“捏着鼻子,赶紧喝了吧,这都凉了!” “什么东西!?”我诧异间,还想细问。 但碰触到白婆婆不悦的眼神,我也识趣了,遵照她所说的,捏着鼻子一口气将汤药喝下去可喝完便是一阵翻江倒胃。 松开鼻子的那一瞬间,我还可以嗅到一股浓浓的骚气:“婆婆,这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白婆婆起身关灯,路上忍不住一笑:“童子尿,大补” “额,啊!”我当晚吐了一夜! 次日天亮,我都感觉自己这嘴里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无论怎么刷牙,心里都直犯恶心。 不过说来也奇了,早上,当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我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也不知道是休息调理的,还是那碗童子尿。 但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后,我明显听话了很多当然,也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打这事以后,刘思雅来问事馆,来的更勤了。 而且,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刘思雅稍显歉意,和我走的更近了。 三天后,刘思雅休息,还特意约我一起去爬山。 就在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不速之客在他进门之后,我一眼便看出,这人面带丧气! 第101章 买纸扎的大叔 当初白婆婆说我面色泛红,有桃花劫的时候,曾经给我看过一本相面的书 我记得书上就有记载,和眼前这人一模一样! 但见他面如死灰,眼眶泛着乌黑。这面相就是撞了丧气正所谓,男怕撞丧门,女怕撞吊客。 丧门星,可是会害死人的。 我一咽唾沫,刚想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人过世了! 可这话很快便被我憋了获取,一来是这么问,太过唐突。二来,经历过纸扎的事情,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各行禁忌。 相面只是为了出马看事,在北马弟子中,虽然也有卜卦算命的本事。 但没人为以此谋生,也没人会直接开口就那么问的。 思绪间,很快的男人便火急火燎的问起:“小哥,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我,”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算,算是吧!” “好,”男人也不墨迹,直接说起:“有纸扎吗?冥具纸扎,现成的有多少。” “你要买纸扎?”我难以置信。 就连刘思雅也激动了起来:“有,有,有我们这有很多,就看你需要多少!” “来二十对童男童女,”男人大气的说:“冥币纸马,有多少要多少!” “您要那么多!?”我都惊呆了:“二十对童男童女,这是大户人家出丧把?” “这都什么年月了,”中年大叔白了我一眼:“还大户人家这些东西,我也就是帮咋们村里的人跑跑腿。” “是吗!?”刘思雅客套的笑了笑,随即邀请中年大叔落座,还给他到了一杯水。 继而美眸朝我轻眨:“快去啊姜承,我在这里帮你招呼大叔,你赶紧把大叔要的东西,全都拿下来!” “得,”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大叔可是个大主顾。 在楼上翻找纸人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叔在楼下抱怨,说是这村里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么邪祟近来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 最近两天就先后死了五个,头一个还没安排好后事,下一个就来了! 中年大叔一直抱怨:“真他妈是撞鬼了!所以村民都说,多买点纸人纸马,纸房纸轿,烧下去让逝者安息!” 我翻着纸扎下楼,心里都不禁诧异:“死了那么多人?是巧合,还是” 呢喃的话音未落,就忽听二楼房门拉响:“是哪个村子?” 白婆婆忙不更迭的走了下来:“你们,你们也是十里八村的人吗?” “是,”中年大叔一脸的错愕。 看着白婆婆那张森冷的面容,任谁都会胆怯中年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好啊,”白婆婆激动的问着中年大叔:“那你们村,是不是有人在半个月前,挖到过阴瓜!” “什么阴瓜!?”中年大叔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北瓜,”白婆婆急了:“你们村,一定有人挖到才对!” 看着白婆婆激动的样子,中年大叔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老太,你,你别激动什么北瓜阴瓜的,我,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好,”白婆婆急忙唤我:“姜承,我们一起去,一起去他们村看看,那里一定会有阴瓜的线索。” “婆婆,”我想着和刘思雅一起看电影,所以极不情愿的说:“你还想着北瓜阴瓜,都已经找了那么久了,兴许那事根本就没您说的那么邪乎。” “不,”白婆婆非常笃定:“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一定和北瓜有关北瓜的事迟迟没有线索,兴许就是知情的人,一个个招惹了邪魅。” 说话间,中年大叔已经被白婆婆吓得一愣一愣的,转身就想离开问事馆。 好在刘思雅拦着:“大叔,您东西不买了吗?” “不要了,”中年大叔连连摆手,心有余悸的权衡着,打算去别的地方再买。 可刘思雅吃准了大叔急要纸扎,忙声说起:“这条镇上,只有我们这能有二十多的现货,其他地方,现在做应该也来不及。” 这话,倒是让中年大叔流露出了几分犹豫可他想了想,强调:“我只是骑了个铁驴(摩托车),这些东西要了,你们可得找车给我送过去。” 我顿时就为难了:“我去哪找车,” 通常冥具纸扎铺,都会有车送货,但我们这是问事馆,纸扎本来就是我临时做的副业,一时间去哪找车送这些东西。 可白婆婆答应了下来,还对中年大叔商量,让他等会骑着铁驴,先带我回村子。 她这就联系车,准保明天天亮以前,把东西送过去说着白婆婆还承诺,到时候会给他一些辛苦钱。 第102章 暴雨突如其来 一听有辛苦钱,中年男人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毕竟,虽说乡镇上的人实诚,可帮忙跑腿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了点辛苦钱? 更何况这次跑腿,一买就是那么多冥具,无论去哪家,老板都会贴补点油钱或说茶水钱。 为此,中年男人立马答应了下来,毕竟当下已经快是夜幕降临,明天早上送去他们村,倒也成。 “可是,”我小声问起白婆婆:“你去哪找车?” “不用担心,”白婆婆说起,上次徐家那事,徐二娃死了之后,面包车就由徐家老大再开,今晚她会联络徐家老大,让他明个一早,就开车来装纸扎,送白婆婆到村里。 “只是今晚,”白婆婆拉着我到一旁小声告诫:“姜承,你天生易惹邪祟,如果到了他们村里,遇到什么别慌,看到什么别怕自己小心谨慎,一切都等我明个一早,来了在说。” “可是,”我真不想去,我看着刘思雅,想着她的邀约,我心里总感觉会为此错过什么。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白婆婆数落了我几句,继而说起,找到出马仙缘,将来有的是你赚大钱的时候,还怕没机会谈恋爱吗? “我,”我脸一红:“谈什么恋爱,我,我可没那些心思!” 白婆婆给了我一个煞白的眼神,鄙夷的仿佛再说鬼才信你这混小子! 尤其是想起那几个被糟践的纸人,我瞬间尴尬了,也耐不住这时候的刘思雅也走过来说:“快去啊姜承,先把生意做了,看电影可以等明晚。” 最终,他们两都那么劝,我也只能无奈的跟着大叔上车我们乡镇上说的铁驴,其实就是城里人所谓的摩托车。 车子带一两个人还成,可要说拉一些纸扎,就很困难。 也就是中年大叔说,冥币纸钱赶着今晚就要急用,所以我才带了三、四十捆冥币纸钱,跨到了摩托车上。 大叔留下了村里的地址给白婆婆后,便骑着铁驴,带我一路疾驰。 在盘山小路上,颠的屁股的仿佛裂开了。 十里八村本就是山建地带,而大叔所在的村子,就更偏远了,难怪他会说村里死了人,耽误一天都还没下葬。 估摸这地,每个好价钱,镇上的道士先生都不愿意来,实在是太偏僻了,而且高山崖壁之间,连路都是泥泞的。 开着开着,突然夜幕中一声惊雷乍响,瓢泼大雨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 犹如泄洪一般,瞬间就是暴雨密骤。 看着自己手里提的全是冥币,遇水可就毁了,我忙声问起:“大叔,还要多久?” 中年大叔说:“村里的路不好走,至少还得骑半个多钟头!” “那么久,”我越发心慌:“那您骑快点!” “不能在在了,”大叔看着泥泞的山路,都不禁心生胆怯的说:“这要是在骑下去,那么大的雨,根本就看不到路而且泥泞的山路,遇水打滑!” “那怎么办!?”我问。 他想了想:“前面有个废弃的破庙,我们在那躲一晚!” “破,破庙!?”我惊骇的一咽唾沫。 我清楚的记得白婆婆说过,宁睡孤坟,也不住破庙想起那些禁忌,我有些害怕了。试着劝说:“大叔,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那你提着的冥具怎么办?”中年大叔问:“打湿了那还能用吗?更何况在骑下去,万一出个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奶奶交代?” “我奶奶,”我懵了,不过想了想,估计不熟悉的人,都会潜意识的把白婆婆当做我奶奶。 透过摩托车的后视镜,我看着中年大叔,已经被大雨淋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而且,微弱的镜子反光下,我晃眼看到了大叔的面相这才想起了刚才在问事馆,我曾看到过大叔,面带丧气的样子。 这让我越发不敢劝大叔开下去了,要是早点想起这些,我估计连中年大叔的摩托车都不敢坐。最终,依着大叔的提议。 摩托车几拐之下,来到了一处破庙门口大叔将车停在了庙口的房檐下。 看着那黑漆漆的破庙,冷不丁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暴雨下的狂风,不断吹动着破庙,漏风的砖瓦,发出诡异的风响,那声音让我浑身都不禁发怵。 就在大叔“咯吱”一声,推开破旧木门的一瞬,天空“轰隆”一道雷响,继而闪电接踵而至,凭借电光突显,映照出了里面的神像。 那居然是一尊青面獠牙的神像,表情却宛如恶魔一样狰狞。 吓得我心里咯噔一跳,嘴里忍不住的惊呼 第103章 窗外的人是谁 “怕什么!?”中年大叔反而被我给吓坏了。 他示意我别怕,这破庙他经常来。 于此同时,破庙随着房门敞开,一股怪异的霉味扑鼻,令人忍不住的反胃。 为了让我安心,他还说起:“以前的时候吧,这破庙香火还算鼎盛。庙里还有个道士可十几年前,道士突然走了,庙里才断了香火,寺庙也就跟着荒废了起来。” 我不禁好奇:“那个道士,十几年前,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你问我,”中年大叔不禁一笑:“我他妈问谁?十几年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要知道这庙,位于牛家村和陈家村的交界地带。老道士呢,好像也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所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说不定啊” 说到这,中年大叔突然一顿,不说了。 我急忙问起:“说不定什么?” “嗨,”中年大叔不以为意道:“说不定那道士,已经死了!” 这话声落的瞬间,“轰隆”又是一声雷响,宛如蜈蚣一般蔓延的闪电,骤然照亮了神像虽然只是一闪。 但我这次,看清了神像,那是一尊牛头像,上面还有一块斑驳的牌匾,赫然写着“山神庙”的字样。 而那神像也因为年久,色彩剥落,看起来极其恐怖我惊骇极了,忍不住的战兢发抖。 因为白婆婆曾经说过,山神并不是一方正神。 高山林密多精怪,一些有了修为的野仙或者山精,就被称为山神。 而且也不是电视里说的那样,山神就是天上玉帝册封的正神。 因为真正的山神,其实是冥神,也称鬼仙大城市有城隍庙,山建地带有山神庙。 白婆婆过阴,所以告诉过我,这两个阴府,其实是一样的。 愣神间“傻小子,”中年大叔推了推我:“你没事吧!” “啊!?”我呆愣的回身:“没,没事。” “那你还不赶紧把车上的冥钱拿进来,”中年大叔一指门外:“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等会全淋湿了怎么办?” “对,”我这才恍然想起正事,急急忙忙的去门口,从摩托车上,把那三十多捆冥钱提到庙里。 全程大叔都没有帮忙的意愿,他自顾在破庙里找了个避雨的地势,背靠墙面,就那么沉沉的睡着了。 而我也是在把东西从车上搬完之后,才发现他摩托车后面的工具箱里,居然还带着手电筒。 我心里不禁埋怨大叔,也不早说有手电筒。 继而拿出电筒,当我推开电筒按钮的一瞬借着手电筒照明,我看到了残破的庙里,青苔丛生,房顶上密闭着蜘蛛网。 纸糊的窗门早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钉子的末端还有残纸的痕迹亦如白婆婆所说的一样,山神庙是鬼仙冥宅。 上世纪的建筑很讲究,是青砖瓦房建的山神庙怎么说呢? 放到现在,这些材料就是用来修墓的,所以阴气沉沉。 其实无论是山神庙还是阎王殿,修建好的庙宇,如果香火鼎盛,有人气还好阳气能压制阴气。 可庙宇一旦荒废,阴气滋生,就会像现在一样,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而且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是最易招惹邪魅的。 要不是庙外的瓢泼大雨,丝毫没有锐减的迹象,我是断然不敢在这过夜的。 我淡定心神后,原本想学着中年大叔的样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休息可浑身湿漉漉的,在加上庙里残破的门窗,暴雨中的冷风吹进破庙后,在室内回风,吹得我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我蜷缩在角落,当时真的冷极了! 可就在我极了克服恐惧的时候,忽的一声,庙门宛如人推一般“嘎吱”作响。 声音刺耳,轻微,诡异的就像是有人,在缓缓推门试探一般。 那一瞬间,吓得我睡意全无,战兢的盯着门口可庙门敞开,却没有半个人影。 只有狂风大作,不断摇曳着木门。 那一刻我害怕极了,也就在我神经高度紧绷之下,电筒光突然一闪居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吓得我整个人都麻了,战战兢兢的拿出打火机,可微弱的火光,只会让我感觉气氛更诡异了。我当即起身去关上了庙门。 回来的时候,我在黑暗中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借这一滑我这才发现,脚下居然散落着,不少木方。 看样子像是以前到庙里躲雨的人,拿来生火留下的柴块。 我当即动了心思,将那些木块收集到了一起,可柴块时间长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免潮湿。我点了好几次,可就连引火柴也点不燃。 那一瞬间,我都快绝望了,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语,那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他妈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今晚才会撞到这种事。 就在我沮丧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看到了自己堆放的那几十捆冥钱“对啊,”我恍然惊觉,那不就是最好的引火纸吗? 我当时还傻傻的庆幸天无绝人之路随即去报了一捆冥钱过来, 借用冥钱当引火纸,可滑动打火机,点火的一瞬庙门突然被风吹开,一阵阴风,径直就将火头给我吹灭了。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猛地站起来,背过去挡着破庙大门又点了一次,这一次烟火缭绕,冥钱瞬间引燃了柴火,一捆冥钱瞬间燃烧,火苗高窜我这才松了口气。 可我释然间回头,却借着火苗映照,看到门口有个人影晃动。 透过残破的窗户,我隐隐可以看见,那人披头散发,身上穿的花花绿绿没错,绝对可以说是花花绿绿。 因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我很少见到会有人穿绿色的衣服我为此,我还眯起了眼睛仔细看了看,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实实在在就是个人的模样。 第104章 诡异的山神庙 “是谁!?”我战兢的问了一句。 可他并没有回答这让我心里更加发怵。 而且,从窗外的位置来看,似乎就在中年大叔,停放摩托车的地方。 我越发谨慎,心里只道:“不会是偷车贼吧?” 毕竟,在这十里八乡,有个摩托车那可是很值钱的我小心翼翼的过去推了推中年大叔:“大叔,大叔,好像有人偷车!” “昨晚就开始忙着给人帮忙,我都两天没谁了,”大叔眼睛都没睁,茫然伸手驱赶着我,嘴里还说着胡话:“别打扰我,雨停了也等天亮在走!” “大叔,”我急了:“有人偷你的摩托车” “别管他,”中年大叔依旧说着胡话:“让他偷!” “我,”我可真服了这中年大叔想起他刚才,连个冥钱都不愿意给我提,我是真不想管他的。 可淡定心神又一想,车子要是被偷了,明天无论是回镇上还是去他们村,那可都还得靠这辆摩托车。 无奈,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只见那人,就站在窗外一动不动。 怎么看,怎么像个偷车贼。 我壮着胆子,抄起了一块砖头,直接就拉开庙门冲了出去。 对着那人我二话不说,像极了一个狠人恶狠狠的就将砖头丢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砸死你个偷车贼!” 砖块的确如我预料一般,砸到了那个绿衣男人身上可并没有如我幻想那般发出一声惨叫。 而是随着砖头落下,那人的确扑身在地,可他却仅仅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纸裂声响,继而便是“哐当”一声,砖块落地的弹跳。 这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确信自己那一砖头,明明就砸中了呀! 难道那个人没有发出惨叫!? 这一瞬间,我才感觉到事情的诡异,我战兢的一咽唾沫,既害怕刚才看到的是鬼,也后怕刚才那一砖头真的砸死了人。 我心里忐忑的走了过去,借着庙内的柴火从破窗透光,根本看不清脚下的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绿衣和黑影。 就在我战兢上前的时候,“轰隆”一声雷响,闪电映照出了地上的黑影。 一闪之下我整个人都麻了,地上居然是一个残破的纸人。 那纸人残破到只有半截身子,穿着绿色的衣服。甚至破旧到连脸色的腮红,都已经开始褪色。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感情是误看了纸人。 我顿时松了口气,可下一秒,我心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我隐隐还记得,当时窗外的影子,是一身湿漉漉的头发。 想到这点,我后背冷汗直冒,在加上近段时间对纸人的阴影我下意识的后怕起来。 急忙回了破庙,关上庙门之后,我便去试图叫醒中年大叔。 嘴里不断的呢喃:“大叔,大叔醒醒你醒醒!” “干嘛,”大叔极不耐烦:“都跟你说了,天亮在在,你烦不烦!?”大叔侧了个身子,继续睡觉。 “大叔,”我总感觉:“这里,这里好像不大对劲,我们还是走吧!” 大叔摆了摆手,声如呢喃:“要走,你自己走!” “我自己怎么走!?”我顿时无语了来这破庙,真应验了那句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我就算想回去,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那一瞬间的憋屈,胜过了恐惧我回到了刚才蜷缩的角落,也顾不上去把衣服烤干,径直坐卧在柴火堆前,闭上了眼睛。 在这种极度恐惧的状态下,起初我根本睡不着暴雨狂风吹过残破的墙瓦,那“呜”声风响,宛如鬼哭一般渗人。 还有那山神庙的破门,没一会就被风吹开了,随着狂风摇曳,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而那诡异的回堂风,更是吹得我后背一阵发凉,就像有人在我身边呼气一般。 我没有睁眼,求一个眼不见心不惧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 过了很久,也只是听闻异响,却没有闹出怪事。 我渐渐高度紧张的神经松缓了下来,而且人一旦紧张过度之后,就很容易犯困。在不知不觉中,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突然,随着一声“嘎吱”巨响,仿佛是关门的动静之后木门不在摇曳。 我只当是中年大叔冷醒后,去关的门。下意识的,我便将眼睛微睁可卧地睁眼的一瞬,我只见那是一双布鞋小脚,正缓缓的朝我这边,一步,一步的走来。 等等布鞋!?小脚!? 第105章 庙外的老年人 虽然前面我没有刻意看过中年大叔穿的是什么颜色的鞋子 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小脚!? 我虚睁的眼睛细看,那就是一双常见的布鞋,鞋码很小,像极了旧时代裹脚的三寸金莲。 我确信,眼前这人绝不是中年大叔我惊骇的想要抬起头,可眼前的人影已经走到了柴火旁。 错身而过的一瞬,仿佛走路带风“忽”的一声,柴火瞬间熄灭,一股烟尘径直飘向了我。那一刻我猛然惊咳。 捂着胸口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你没事吧,”一个颇显关心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错愕的回应间,我才恍然一愣刚才那陌生的声音是谁!? 刚才走过来的人又是谁!? 我犹如机械一般,迟缓的侧过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她长发掩面,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我战兢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少女的声音突然一冷,不带半分情感道:“你说呢!?” 那极其幽怨的声落后,她竟伸手撩起了头发,露出了自己的五官。 我竟看到的是是一个人面相! 没错,那红彤彤的纸人腮红,浓浓的粗眉,赫然都是纸人的妆容。 脸上还有纸皱的残纹,我当时惊骇急了吓得起身就往外跑。 那一刻,我甚至全然忘了,庙里还有个中年大叔。 我疯了一般的逃窜,在雨中不停的奔跑,天空乌泱泱的,可总感觉身后那个白衣女人,一直在跟我,像个狗皮膏药粘在我身上一样。 怎么甩也甩不掉,还不时间传来的森冷幽怨的鬼笑:“哈哈,哈哈你跑啊,你跑啊!” 那声音,吓得我后背一阵发寒,我整个人都都被吓傻了。 我捂着耳朵,加速的向前跑去,可是突然在猝不及防之下,我只感觉那个白衣女人,突然从背后抓住了我的衣领。 瞬间,我感觉双脚离地,整个身体开始诡异的向上飞,而且越来越高,越飞越高我仿佛飞起来了一般。 飞到整座大山仿佛都在我的脚下时突然,那女人松手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转而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飞快地向下坠落,那速度奇快,活像导弹一样。 我惊呆了,几千米的空中掉下来,那岂不是凉透了! 我惊悚的脚下一瞪,当即传来“哐当”的一声。 随着蹬腿的动作,我猛然惊醒了过来。刚才我竟脚下一瞪,瞪在了柴火堆上,瞪动的柴炭溅到了我的身上。 烫的我嗷嗷直叫,不过这灼热的痛感,也让我意识道:“刚才那些,原来是梦!” 难怪刚才的画面会那么离奇不过,真的快吓死我了! 我心有余悸的看向庙门,只见此刻的庙门,依旧受到狂风摇曳,吹得“嘎吱”作响。 那破旧木门发出的声音,着实有些诡异的刺耳。 此刻,门外的暴雨早已经停了,天色变得灰蒙蒙的,看这天色应该已经快鸡鸣破晓了。 被这噩梦一吓,我已经是睡意全无。 便索性起身走出庙外,呼吸一下雨后的空气可走到庙外,一股冷风吹得我的浑身都在哆嗦。 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衣服的后背,还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冷汗,还是昨晚的雨。 冷风吹得头脑发热,看来昨晚还是受了凉,这一刻我自己摸着我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颇有几分发烧迹象。 脚下甚至有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走路都在摇晃。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迈步出了庙门,想着在破庙外透透气可走出破庙后,还没走多远我就后悔了。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没人,更没灯。眼前的路仿佛越走越暗在走下去,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儿渗的慌。 可就在我心生退意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阵阵熙攘的声音。还伴随着“啪,啪”作响的动静,那声音听起来,很有节奏感。 我当即循着声音,就走了过去,心想着前面只要有人,我就不怕了。 转过了一个墙角后,我果真看见了几个人影,他们仿佛在那里跳大绳,随着咬绳的动作“啪,啪”的声音越发清晰。 我走近细看,全都是一群老年人,细想十里八乡,还真就要数一些老年人,能在四、五点钟起来锻炼。 不过跳绳的方式,还真不常见! 虽然诧异,看随着我越走越近才发现,别看这些老年人岁数挺大。但他们跳的倒是挺整齐的,虽然动作僵硬,但却整齐划一,跳跃同频而且不时间还传来了他们老年人的那种笑声,听起来笑得挺开心的。 我的到来,似乎惊扰了他们他们全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了我那一刻,我的心里莫名的一颤。 当时,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却又觉得他们的笑容很奇怪。 但是,随着一个老太招手从我笑盈盈的招手后:“来啊,来一起玩啊!” 我竟随着她招手的动作瞪大了眼睛那一刻,我竟莫名其妙的,想和他们一起跳。 第106章 什么是跳大绳 我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没说一句话就加入了他们。 而他们也没有半句客套的话。随着摇绳声起,“啪”声作响,大家连个口号都没有,就直接跳了起来。 他们跳的都很轻松,仿佛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很吃力,跳了没几下,我就有点跟不上了。 我脚下一个呲溜,那一下没跳利索,就被绳子绊了脚,摔倒在了地上,杵在地上的手,也一阵生疼。 我抬起来一看,手上已经出血了而那几个老人,也不说上来扶我一把。 他们仅仅只是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抓着长绳站了起来可邪了!我竟丝毫没有在意,又跟着他们一样,跳了起来。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是懵的我明明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累得都快不行了。 可那几个老人跳的却很轻松,他们连大气都不带喘的,动作还是那么整齐。 渐渐 绳子开始越摇越快,那些老人也开始笑出了声,他们的声音从原本老人慈爱,变得声冷幽怨。 我脚下丝毫没有敢停顿,但他们的笑声,让我觉得后背发凉。 为此,我跳的更快了,我拼命的跳,拼了命的跳。 不知道跳了多久,直到一束车灯晃到了我的眼睛,吓得我双目紧闭,可我脚上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只是那一束车灯,感觉一直照在我眼睛上,令我眼睛难受,怎么也睁不开。 期间,我也不断尝试睁眼,可眼睛刚刚微眯,就被那灯光照的极其难受而且,我能感觉,那车子已经越来越近。 很快,我便听到了车门一开一合的声响,继而没多久,“啪”的一记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白婆婆的声音传来:“混小子,你在这跳什么跳,你小子是撞鬼了吗?” 这话用乡镇土话,也叫做封正! 提到撞鬼的一瞬间,我整个人仿佛就清醒了过来,停止了机械的跳动,整个脚下一软,直接趴到了地上。 “瞧你那点出息,”白婆婆立马俯身,将我扶了起来。 “婆婆,”我累的大气直出喘:“你,你怎么来了!?” 白婆婆这才说起,她昨晚便通知了徐家老大今早送货。 可徐家大哥说是早上,要送镇上的几个常客去市区,所以为了岔开时间,徐家老大今个天没亮,就把车开到了问事馆。 还伴着白婆婆把东西搬上了车,开车过来的路上远远的,他们就看到我在路中间一直跳。 徐家老大诧异的问:“姜家小哥,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直到这一刻,还没醒过神。还说:“就是一早在这,和几个老人家跳大绳”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笑着朝后一指,就是这一指,我瞬间就懵了! 我身后哪有老人!?我身后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姜家小哥,你,”徐家老大一咽唾沫:“大早上的,你可别吓唬我!” “我真的,”我自己都害怕极了,转身看向白婆婆:“婆婆,你相信我,刚才” “好了,”白婆婆沉眉一瞪:“自己好好想想,你冲撞什么东西,别人才会折磨你!” “我能冲撞什么!?”我一脸委屈,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婆婆。 事情的经过,可以说是巨细无遗说完,白婆婆有些生气。 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混小子,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冲撞了什么?” “我,”我当真是一头的雾水。 白婆婆随即说起:“我告诫了你多少次平日里,遇神拜神,遇庙烧香。你明知这山神是鬼仙,却抱着冥钱香烛,住了人家的地界。你既不拜,也不上贡,他能让你住的安生吗?” “我,”我哑然一愣:“这,这我可真没想到。” 白婆婆随即说起:“你如果不知道这山神的来历,可这山神却很清楚你的底细跳大绳,也可以谐音说成跳大神,北马一脉也被民间称为神婆。当中就有门手段,就叫做跳大神。更有甚者,很多地方都把出马弟子称为跳大神的。” 第107章 居然又死人了 说完,白婆婆敲打着我,还说要不是今个他和徐家老大一早赶来,恰好撞上。那今个我准保一直在那,跳的活活累死为止。 我自知理亏,任凭白婆婆数落等她敲打了一番后,白婆婆才带着我进了山神庙。 此刻,中年大叔也恍然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和白婆婆打着招呼。 白婆婆没有搭理他,而是拿了七捆冥钱,跪在山神像前,嘴里振振有词。 在一阵念叨后,白婆婆才示意我上前,跪着将那些冥钱烧了。 只待冥钱全都烧成了灰烬,也算是孝敬了山神后,白婆婆才让我起身赶紧离开破庙。 回去的路上,中年大叔骑着摩托车头前带路。 我和白婆婆则是跟着徐家老大,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他的车过去来到车前的时候,天色才开始骤亮。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当时真的好蠢,明明当时离开破庙的时候,天色还是昏蒙蒙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看清楚跳大绳? 而且最傻的,是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有老人? 我当时怎么就不细想一下!我都感觉被自己给蠢哭了但凡想想那几个老人怎么来的,也不至于被魔怔成了那样。 可思绪间,脚下踩的“哗啦”一声。 吓得我涤然一惊,那声音仿佛让我极其敏感我低头那么一看,只见脚下竟有几个残破的纸人,他们的框架破损。被踩踏在了地上,受雨水浸泡,整个纸人的面容都已经画了。 那脸上的浓妆,就像是被人恶作剧一般,将他们化成了老年人。 而且浓眉黑墨浸出,活像是给纸人点了眼睛一般! 是有心人所谓,还是下雨无意间导致!?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要告诉白婆婆,可她仿佛早就察觉到了嘴里只顾呢喃:“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我,”我哑然将话憋了回去。抬眼之下,还看到了地上有一根绳子那绳子很粗。 犹如乡镇农家自己编织的麻绳,而这赫然就是我刚才魔怔后,跳的那根大绳因为绳子上,还有我留下的血迹。 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绳子没想,平白无故的,为什么那里会凭空出现废弃的纸人? 就算那些纸人残破,可颜彩没有完全褪色,可见纸人也只是近来才做好的。 又是什么人,将纸人带到这荒山破庙害人!? 车上,白婆婆成眉紧锁看着窗外无意间,我隐隐还听到白婆婆一直在呢喃:“既然这附近,有人做纸人,那为什么要去镇上买?” “兴许这里的人手艺不好,或者卖的太贵,”我天真的说:“别人也许是量大,买的多才刻意去镇上买。” 白婆婆摇头只叹:“现在,只怕这村子里的事,和冥具纸人会有一些关联。” “不,不好吧,”徐家老大开着车,随口回应:“几个冥具纸人,还能闹出什么灵异邪事?” “这个问题问的好,”白婆婆突然森冷一笑:“你要想知道,就问问姜承。” “怎么!?”徐家老大来了兴致,好奇的问:“姜家小哥,最近也因为纸人,闹出了什么奇怪的事,” “我,”我哑然间羞红了脸,遮遮掩掩的说:“没,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做纸人的时候,不小心化眼点睛。犯了禁忌之后,被几个作怪的纸人,迷了精气!” 还好的是,迷人精气这话,能说的凌磨两可,遮掩了事实。 这话也顺利搪塞了徐家老大。他并没有多想,还替我庆幸:“还好,迷了精气事小,性命无忧就是好事!” 这点我还真该庆幸,的确如此因为我也听白婆婆说过,点睛纸人,意为通灵。好在当初那些纸人并没有取我性命,只是为了吸取精气。 倘若当时纸人招来的是恶鬼,那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思绪间,车子一路疾驰,来到了中年大叔他们村里几个拐弯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农户大院。 院内听着棺材,白布灯笼布置的一应俱全。 奔丧的人,挤的满满当当,在中年大叔的张罗下,来了不少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搭手,帮着把车上的冥具搬运下车。 我原本是想上去帮忙的,但白婆婆拦住了我,还说:“姜承,你近来阳火不旺,竟惹阴邪,离这些东西远点。” 为此,我才站在一旁细看那些披麻戴孝的人,仿佛是四家人同时遇到白事,才一起委托中年大叔,跑路购置冥具。 这四家出殡的死者都是正值三十岁左右的中年,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未婚。 我还听旁人议论,这四个死者是从前天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奇死亡,每个人死的都很诡异。 昨晚也死了一个,所以才将三家合买的冥具,分给了四家。他们此刻正各家分摊,筹钱交给中年大叔,再由中年大叔和白婆婆对账。 不过,对于昨晚又死了一个人,中年大叔也并不知情。 当下听说之后,中年大叔明显的一愣:“小辉也死了!” “是啊,”旁人说起:“死的特别诡异,一个比一个离奇,都不知道他们撞了什么邪,这帮天杀的。” 旁人咒骂间,我能明显看出,大叔的腿,一直在战兢发抖就像,就像是心虚着什么。 还不及细想,那人又问中年大叔:“对了,你这纸人。” “哦,”中年大叔从心虚中恍然回神:“镇上买的,包括冥钱香烛,都是在镇上一家问事馆买的” “那就好,”众人似乎这才放心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个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出事了,出事了刘大志死了!” “什么!?”在场众人无不惊骇:“居然又死人了!?” 第108章 投井上吊而死 这也就意味着仅仅才三天,就离奇的死了五个人! 霎时间村民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而刚才的那位中年大叔,脸色煞白,额间冷汗密布。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原本想问问他,村里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可耐不住好奇的是那一头“谁死了,”一个村长模样的老头,走来忙声问起:“这都什么时候的事!” “死的是刘大志,”报信的人一脸慌张的说:“什么时候死的就不知道了,只听他家里人说,投井吊死的他家里人已经报警了,这不,警察都来了!” “什么!?”村长表情明显的一惊:“完了,完了谁让他们报警的,谁让他们报警的。” 报信的人也是沉眉深皱,对此颇显埋怨,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我听出猫腻了感情是这村里的人,涉及到了人口买卖。 因为这个山村,地处山建地势的偏远地带。 所以上世纪的人,思想观念严重偏颇,家家户户都稀罕儿子对于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可能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很难理解。 但如果生在那个年月,其实也是一样的。 因为自古,男孩就是劳动力,女子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缠着个小脚,别说下地干活,那三寸金莲的小脚,跑起来都费劲。 大山地带的人,别说致富了,想要生活就缺不了劳动力。又赶上几十年前的大开荒所以在重男轻女的守旧思想下,这里的村民大多是男的,但凡谁家生个女娃,有的还拖人贩子给卖出去。 所以几十年下来后,村里三十岁左右这辈,男女比例已经严重失衡。 村里一些稍显富足的家庭,就花钱买起了媳妇。 村里一些中等紧凑的家庭,就索性直接花钱,买个孩子,可思想依旧没有改变,买娃他们也还是在挑带茶壶嘴的。 至于,一些懒散的贫困户,到了三十岁也没拉过女人的手。 因为村里十之六、七,都涉及到了买卖人口的事情。 所以村民都怕惹来镇上的调查员这才以至于前前后后死了四个人,也没人报警。 “其实报警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我试着猜想:“也许真是什么匪徒,有心杀人呢?警察来调查一番,兴许能查到凶手,也不必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我这话一出,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都变的变得轻蔑,或是成嗤之以鼻。 就像是那种,根本不屑和我多说的样子。 继而,村长提议:“大家也别在长舌了,赶紧去看看看看那些镇上的调查员能查出个什么名堂。” “对,”村民零散的应声,也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大家都顾不上留守灵堂。 一窝蜂的跟着刚才报信的人,来到了村尾一口水井旁这口水井,想必已经有些年生了,还保留着以前的那种木架摇轴。就是电视里,那种古人打水,需要手动摇轴,透过麻绳缠绕才能将水桶提上来的水井。 这种东西能保留到现在,那还真是个稀罕物。因为就算在这样山建的地方,自来水也是早已经普及到了每家每户。 所以,这口井能留下来,绝对是个奇迹。 当我们走到井边,才发现几个调查人员已经围在了命案现场。 说来还真是巧了,因为这几个调查人员,正好就是当初在电影院,委托白婆婆看过风水的那几个调查人员。 他们一见白婆婆,就立马寒暄了几句絮叨完,才开始忙于正事。 为首的那股调查队长,更是将白婆婆拉到了一旁:“白老太,这事可不同寻常,兴许我们是查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调查队长还刻意看了看左右,确定除了我之外,周遭没有旁人过来,他才压低了声音:“估计,他们得请您来看看。” “怎么!?”白婆婆狐疑的问:“你们已经查过了?” “大致了解过,特别离奇,”调查队长强调:“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等等,”我好奇的问:“死者不是投井自杀吗?” “自杀!?”调查队长冷然一笑,他上次在电影院见过我,所以说话也不避讳,在我头上摸了摸:“傻小子,这事闹得可邪乎接到报警的时候,我们都听懵了,还第一次听人说,有人投井上吊自杀。听听这词,稀罕吗?” “听这词确实挺离谱,”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听报信的人说,投井上吊死的我当时居然都没感觉这词颇显矛盾。 试问一个投井自杀的人,又怎么能上吊死? “怎么会有这样的死法,”我惊骇的呢喃,想来应该是报警的人,死者的家属情急语误吧! 思绪间,一个调查人员走了过来:“头儿,现场已经布置妥善!” “好,”调查队长转身示意:“那就让弟兄们,先把尸体给弄上来。” “是,”调查员闻声而动。回到井口,招来另外两个调查员。 三人戴上手套合力,将木轴旋转,吊起麻绳。 我跟着白婆婆一起,躲在人群中观望。虽然没有上前搭手,但是看三个调查人员,转动木轴吃力的样子,就感觉下面一定吊着什么重物。 随着木轴麻绳“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响,麻绳一寸一寸的收缩。渐渐“出来了,”随着人群中高个子的一声惊呼。 果然,尸体被提出井口! 我简直惊呆了,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投井上吊自杀!? 那赫然就是利用吊桶的井绳缠绕着自己的脖子,活活吊在井底勒死的。 可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人群中便传来了惊呼:“妈的,一个比一个邪性!” “太他吗奇了!”众人都随着吊起的尸体,变得惶恐不安。 因为调出来的死者,是个平头,却穿着一身红裙没错,大红的连衣短裙。 随着尸体半出井口,只一眼,我整个人都麻了! 但见死者两腮涂红,黑色的浓眉粗线,配上那死人煞白的脸色我脚下一软,瞬间联想到的,就是纸人! 第109章 尸体离奇诡异 没错,我在清楚不过近来接二连三遇到纸人闹邪,在加上自己做了那么多的纸人。 我非常肯定,那就是纸人妆! 周遭的旁人诧异的惊呼着:“妈的,这他们邪的离谱了!” “是啊,”有人附和:“还没见那个大男人,穿着一身红衣服死的!” “红衣女鬼听过,”旁人说笑:“可他刘大志一个带种的大男人,穿什么红裙自杀?” “妈的,”村里人没素质,说话也很直白,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趣:“兴许啊,他是把那茶壶嘴给锯了!” 可就在他们口无遮拦的议论间,尸体已经全部吊出井口突然,宛如滴尿一般的水声“哗啦啦”的作响。 这诡异的声响,惊的连村民都不在议论,我抬眼望去。只见刘大志的尸体,突然顺腿而下一股鲜红就像是孕妇流产一般,鲜血直接流入井里。 这种画面,出现在女尸身上很好理解,可出现在一具男尸身上,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理解。 与此同时,很快的,调查人员就将尸体取了下来,放置在了一块白布上。 现场的法医上前,一掀裙摆的瞬间。 众人当下都是一紧,尤其是我当下莫名的一颤。 只见刚才议论的村民,居然一语中的。 这刘大志居然在自杀前,还有自残的迹象。 我实在难以理解,这是什么样的变态,才会自残之后,选择那么复杂的自杀方式? 我充分发挥了自己天真的幻想狐疑的推测着,兴许是一个变态的凶手,将死者阉割后,制造了自杀的假象。 可现实却很打脸,虽然对于死者自残,投井,上吊,种种离奇的死状难以解释。 但是调查人员却非常笃定,这起命案没有他杀的可能! 因为昨晚暴雨,而水井位于村尾,根本没有人靠近。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可以确定为今早四点半至五点半当中。 那会还在暴雨期间,从井边的脚印判断,死者当时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甚至调查人员,还从死者僵硬的握手判断死者是自己握刀自残。这点并没有伪造现场的可能。 可我就纳闷了:“他都要自杀了,为什么还要自残。” “这点,你恐怕得让你白婆婆问我死者,”调查队长呵呵一笑,再度抚了抚我的头,作为一个调查人员,他因公职在身,也只能含沙射影的说了一句:“兴许,是鬼迷心窍了吧!” 这话,无异于是内涵了一些灵异的判断。 跟着白婆婆行走阴阳,我也相信,或许这刘大志就是被邪魅冲身,魔怔后才自残自杀! 除此之外,以我当时的阅历,实在想不到其他解释。 可就在这思绪间“队长,”调查人员突然疾呼:“井底有发现。” “有什么发现,”调查队长急忙走了过去。 只见现场的鉴事人员,在井底打捞自残凶器的时候,竟无意间从井底打捞出了纸扎!? 看到那湿漉变形的纸人,我瞬间吓出了心里阴影。 按理来说,我两次因纸人撞邪,我应该是全场最害怕的,可是奇了,一众围观的村民,看到刘大志离奇自残的尸体,还能有说有笑,出言调侃。 可是看到纸人的一瞬,他们居然全都愣住了,一个个都长大嘴巴,却无人说话要说画风定格,却又不断有人一咽唾沫的惊骇动作。 我能清楚的察觉,他们的脸色全都在捞出纸人的一瞬,骤变,惊变! 他们,仿佛比我更惧怕纸扎人偶。 调查队长,也察觉了村民的异样,可问起他们的时候。 几十个村民,都是支支吾吾的,全然不肯提起惧怕纸人的原因。 无奈作为公家的调查人员,是必须以科学为判断,既然现场没有他杀的可能。他们也无权抓人审问,最终也只能向像家属确认,是否质疑死者的自杀结论,如果有所质疑,他们可以拉回去交由法医解破,做进一步调查。 “不,不必了,”第一发现者,就是死者的亲弟弟。 他似乎知道什么,嘴里颇显失落的呢喃:“杀我哥哥的凶手,不是你们能够抓的!” 调查队长意会的点了点头,得到报警人的答复后,他们随即张罗起了收队的工作。调查队长还好意问起白婆婆,要不要坐他们的车,一起回镇上。 “也好,”白婆婆承情感谢:“那就麻烦陈队长了!” “您说哪的话,”陈队长当即侧身,邀请我们同行。 路上,我问白婆婆:“您到这不是查北瓜的吗?” “这事和阴瓜没有关联,”白婆婆确信:“倘若是阴瓜所累,会惹来阴兵借道,阴差勾魂,阎王判官惊扰阳世。而这里,不过是几个纸人作祟,和阴瓜没有半点关联。” 我惊骇的缩脖,听白婆婆的口气仿佛这还是小场面一般。 不过,我还是好奇:“您看出端倪了?” “这村子里,是人心有鬼为祸,自找的报应。”白婆婆冷声说起:“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白婆婆愁容感慨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和白婆婆闻声惊觉,回头只见早前的中年大叔,火急火燎的追了上来,嘴里还直呼:“等等老太太请留步,您可千万别走啊!” 第110章 不止是五个人 中年大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他身后还远远跟着村长的身影。 村长上了年纪,估摸都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 随着赶不上中年大叔的脚步,但是眼见中年大叔行至我们跟前,他激动的杵拐强调:“万军,你可得把他们留下来!” “得,”调查队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赶上的生意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想留白婆婆看事。 可任谁也没想到,中年大叔支支吾吾的开口,说的却是:“你们,你们等等那不是纸扎钱,钱还没结呢吗?” “对啊,”我恍然惊觉,要不是中年大叔赶来提醒,我都把这茬给忘了。差点就做了一趟赔本的买卖。 如果只是问了结算纸扎冥具的钱,调查队长直言:“那你们算吧白老太,我就在这等你。” “在这等!?”中年大叔显得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这账有点麻烦,一时半会也算不完。” 说着,中年男人还试探着问:“要不,调查员同志,您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 “那可不成,”我忙声说起:“他们要是走了,我和白婆婆坐谁的顺风车!” “这,”中年大叔一咬牙:“坐我的,我到时候骑铁驴送你们回镇上!” 有车坐,谁愿意坐铁驴? 更何况,我不禁埋怨:“一早送货到这的时候,纸扎钱那几家村民,不是都已经算给你了吗?你直接拿给我们不就得了!” “这,”中年大叔沉眉,又是一阵欲言又止的模样,还试图劝着白婆婆:“您看白老太,方便的话,劳您移架到我家,我们坐下来,细算整好,我也有事,想请您帮忙。” 说到底,还是请白婆婆看事! 或许是看有调查人员在场,他才羞辱启齿这些常人眼里的封建迷信。 调查队长会意一笑:“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他并没有多疑,还呢喃了一句:“神学不可全信,但有时候,又不可不信!” 说完,便简单的像白婆婆道别白婆婆急忙拉住他,眼神微眯的说起:“陈队,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明天一早,烦请您开车到这来一趟。” “怎么!?”陈队微显诧异:“白老太,您这是要我来接您!” “就算是吧,”白婆婆避讳的说:“我这把老骨头,坐不了铁驴,恐怕要辛苦陈队明早跑一趟。” “这没问题,”陈队豪爽,感念上次白婆婆帮忙,他当即答应了下来。 随即带人,上了警车,继而驱车急行,离开了村子 只等这些调查人员开车走远,连尾灯都看不见的时候。中年大叔仿佛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村长也在这个时候,才走上来,他们邀请白婆婆去中年大叔家详谈。 没有了调查人员在场,他们才承认,是借算账为由,诚心请白婆婆留下来看事。 不过这两人搞得神神秘秘,一副看事演的跟走私一样避讳。 就连将白婆婆邀请到中年大叔家,说事的时候,他们还刻意支开了我,就跟谈卖军火一样。 村长还招来他孙子:“刘孟强,带着这位哥哥,出去玩会!” 他们全然把我当成了小孩,那个所谓的刘孟强,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 一副初中生的打扮,抱着个足球,人倒是挺好相处的。 出门后,就主动介绍起了自己,还告诉我,他目前正读初二。 他当下,便邀请我一起去找他的同学踢足球。 可我好歹也像是个年近二十岁的人,和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玩在一起,我终归觉得别捏。 我磨磨唧唧的赖在窗口,想要听村长他们说些什么。 可中年大叔很快就从窗户注意到了我,他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关上了窗户。 随着玻璃窗紧闭,我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无奈,我只能陪着刘孟强去踢足球。 不过我可不傻,他们不肯让我听,我反而越发好奇。 白婆婆常说,腿是江湖,嘴是路我搭着刘孟强,故作熟络的聊了一会。趁着聊开之后,我才好奇的开始套话:“你们村,离奇的死了五个人,是怎么给闹得?” “岂止死了五个,十天前还死了一个,”刘孟强想也没想,便说起:“我爷爷前几天还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疯女人死了之后,村里才陆陆续续招邪的。而且细算起来,都是疯女人死后,头七当晚开始的这些,我爷爷都和我说了。” “疯,疯女人!?”我惊骇的问:“疯女人是谁?” “没错,村里人都叫她疯女人,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从我小的时候,她就在村里了,”刘孟强还告诉我:“疯女人以前在村里,就是以卖纸扎冥具,画纸人为生计” 第111章 疯女人的事情 “疯女人跟谁学的纸扎,”我好奇的问:“那疯女人是村里谁家的女人” 对于我的问题,刘孟强也回答不上,他毕竟年幼,才十三、四岁。 对于村里的一些八卦事非,了解的不是太清楚。 他只是听说,关于疯女人的来历,村里谁也不知道因为这女人好像精神失常,疯疯癫癫,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从哪来的。 以前就寄居在村外的一个废弃山神庙里,只知道糊弄纸人讨活。好在村里的村民也算心善,家里有个白事,或者祭祖,就会去那间破旧的山神庙,找疯女人买些钱纸香烛,或是冥具纸扎。 当然了,有的村民自然是心善,买完东西,还会特意给她送些吃的。可有的村民心眼不好,买了东西,拿着一块两块的,糊弄疯女人。 可疯女人不只是精神上有问题,还是个智障,经常被人骗。 说话间,突然身后有人搭腔:“哟,怎么又提起那个疯女人了真要说起来的话,刘孟强,那疯子女人,对你可是很不错的,没准是那疯子看上你了!” 说话的人,约莫和刘孟强同样的年纪看着他出言调侃,刘孟强顿时没好气的指着他骂:“滚,你在他妈的敢说一句,劳资撕烂你的嘴!” “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说,”那人啧啧出声:“.怎么!?难不成那疯女人不是看上你了,而是把你当她私生子了?” “刘大茂,你丫的欠抽吧!”刘孟强气的上去就抓住那人的衣领,作势就要教训他。 我连忙上前劝着好在那个刘大茂也算识趣,自知比刘孟强矮上一头。 身材瘦弱如猴的他,连连道歉。还声称刚才只是个玩笑话。 “算你小子识相,”刘孟强愤怒的将其一掷:“下次再敢说这茬,劳资非打死你个王八蛋。” “对不住,对不住,”瘦猴怂了,忙声道歉。 两人的关系应该特别要好,因为最后刘孟强还威胁:“以后你要再敢拿这事开玩笑,那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别介,”瘦猴耸拉着脸:“那以后我保证,绝对不提!” 原来,不只是他其实这村里很多人都是这样取笑刘孟强。 时间长了,就连他们学校的学生,人人都在传孩子的世界,有时候真的比较单纯。 在他们看来,有个傻娘,那都是一件可以取笑别人的事。 所以一来二去,即便是个玩笑,也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乐此不疲。 刘孟强后来也告诉我,自打他小时候开始,其实那个疯女人就时常到村里来看他还说这一切都是起于两三岁的时候。 在两三岁的年龄段,孩子的视界就更单纯了一颗糖,都可以哄的孩子对外人笑。 据说当时,疯女人无意间给了刘孟强一颗水果糖,两岁的刘孟强便对疯女人笑了一次。 渐渐,疯女人仿佛就变得乐此不疲时常从村外的山神庙,到村里来逗刘孟强。 小时候还好,渐渐刘孟强懂事了,在旁人的取笑声中,他感觉到了羞耻和自卑。 也渐渐开始讨厌那个疯女人因为村里,学校里,所有的人都以此取笑他。有的说那疯女人,想拉他去做疯子的老公。 有的,则是说刘孟强,是那疯女人的私生子,说的多了,刘梦琪就越发讨厌疯女人。 “不过老实说啊,”瘦猴插话:“凭心而论,我觉得那疯女人对你挺好的。” “刘大茂,你他妈再敢说一句试试,”刘孟强抱着足球,拽紧了拳头:“刚才还保证不提,转眼你就忘了。” “你别生气啊,这明明是你们说起的话茬,”瘦猴身材的刘大茂,看了看周遭,继而真诚的说:“这,这又没外人更何况,我刚才说的也是事实,那疯女人每次来看你,都带个糖果。十年来都是这样,要说你不是他儿子,我都” 话音到这一顿,刘大茂立马锁紧了脖子,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他立马求生欲爆棚,将话锋一转:“那什么别说了,要不我们找人踢足球。” 说完,也不顾刘孟强的意思,他立马张罗起了人村落巷道,几声吆喝。 陆陆续续的,就有和他们同龄的孩子出来了。 而我依旧沉浸在刚才刘大茂的那些话中,一个疯女人,十年如一日,给一个孩子送糖? 可她为什么不给别人送? 难道说,傻子也有记忆?疯子也会认人? 这事,估计我得回去问问刘思雅。 等等,我突然回神,这才想起刚才闲聊,我全然忘了正事。居然还没来得及问刘孟强,如果所有的人,都是在疯女人死了以后招邪。 那疯女人又是怎么死的!? 第112章 那个雨衣女人 思绪间,十几个孩子围了过来,都信誓旦旦的吵嚷着踢足球我起初,是挺不想和这群孩子玩在一起的。 可实在架不住他们缺一个人,为了人数公平,我才被他们拉去凑了人头。 和他们一起,被分成两队,就在村口的公厕前,借用那里的草坪地带,当场球场,在以砖块摆出了球门。 一场乡间足球赛,就这样展开了我全程也没什么作用,毕竟我根本就不爱好踢球。 所以,分在同队的刘大茂和刘孟强,一直都在埋怨我。 最后,甚至把我换到后面,去起了当守门员那群孩子倒是踢的热火朝天。 从中午两点一直踢到了黄昏,渐渐开始下起了微蒙的细雨。 我心里担心着白婆婆,也惦记着村里的邪事忍不住,便催促着刘孟强:“天都快黑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别啊,”刘孟强似乎很喜欢踢球,嘴里不断说着:“在踢一会” 可一来二去,又是半小时,微蒙的细雨,都开始宛如长针,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 这让我越发没了踢球的兴趣,当我不经意间看向一旁就那么好死不死的,我看到了一个身着雨衣的人,站在原地。 她直面“球场”可目光却是低垂! 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我当时只就感觉到了诧异,毕竟要想看着孩子踢球,总该要抬起头,让视线平行吧? 为此,我不禁特意打量了一下她她浑身缠着白色的雨衣,甚至我隐隐还能听到,雨珠落在她的塑料雨衣上,敲打出“嘭嘭”作响的声音。 可她一直都没有抬头,约莫过了五分钟,她才忽然转身,颇显鬼鬼祟祟的朝着一旁的公厕走去。 就在我凝视她的背影时“姜承哥,”刘孟强突然朝我大吼:“接球啊!” “啊!?”我从恍惚间回神,侧目只见足球已经朝我飞了过来。 短短一瞥之后,我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侧身抬脚,不自觉间都忘了自己是守门员。 一脚便将球侧踢出场,我这一脚也是算臭的,加上侧身而视的原因,所以足球,被我直接踢向了女厕所。 看着足球飞行的诡计,我惊呆了,嘴里疾呼:“小心啊!” 因为那球,直奔刚才的那个女人而且而那个雨衣女人,恰好走到了女厕门口,只见足球冲着女人的头部砸了过去。 当时我惊骇急了,这球要是砸到那女人身上,要是砸出个好歹,保不准会不会被人给讹上。 可下一秒,我明明看见足球撞到了女人头上,但足球,却像是直接穿越了过去一样。 是我眼花,还是下雨我没看清!? 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睁开眼时,只见刚才的人,已经走进了女厕所。 在这错愕的思绪间,刘大茂已经过来埋怨,怨我那一脚踢的都是什么鬼? 他们全都围着我指指点点刘孟强也指责我,怨我:“怎么那么不小心?” “还好死不死的,把球踢进了女厕所。” “这下还怎么踢球?”旁人埋怨间,也开始问起:“谁去女厕所捡球?” “这还用问,”他们个个都说:“谁踢进去的,谁就得负责捡出来。” “我”我哑然一顿,这不摆明了让我进女厕所。 我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进去,说真的,我是挺难为情的。 我当即就想要拜托瘦猴身材的刘大茂。 可那货,和这群孩子一样,他们都正值青春期,谁也不愿意。 甚至在他们懵懂的世界里,比我还排斥进女厕所对我而言,进去是男女之别,道德层面的问题。 可在刘大茂他们这群孩子的眼里,进去一趟,那将来还不得被同学笑死。 他是打死也不愿意进去。 无奈之下,面对众人吵嚷,我答应了,不过我强调:“刚才,我看到一个女人进了女厕所,等她出来之后,我就进去捡。”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可我们十几个人守在村口的公厕门口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那些孩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都在不住的埋怨:“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出来,都快半个小时了。” 刘大茂小小年纪,说话最是无脑:“估计便秘吧女人嘛,上厕所自然得麻烦一些!” “哈哈,”一众十几岁的孩子全都笑了。 真不明白,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究竟是把什么作为笑点可是时间越过越久,天色也越发地阴沉。 宛如银针大小的玉珠,逐渐变得豆大起来大雨之下,我们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大家互相大眼瞪小眼,可始终,没等到那里人出来。 暴雨倾盆之势,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突然刘大茂指着远处一道黑影说到:“你们快看!” 只见一道黑影,吓得众人忙不更迭的惊呼:“有鬼啊!” 第113章 陈阿婆的反常 刘大茂借着话茬:“是真的有鬼啊!” 顿时三人成虎,这个虎指的就是吓唬的虎。 突然在晚上爆出那么一句话,顿时就吓得我们忙不更迭的起身。就在慌乱中,准备逃跑时,刘大茂却突然笑了:“呵呵!笑死我了!” 霎时间,被这一笑穿帮!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是被刘大茂给骗了。 于此同时,后面真的传来一个老女人声音:“你们这群没大没小的王八羔子晚上了,没有话茬吗?夜里说鬼,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众人循声看去,我只见是一个约莫年近五十的老女人。 而他们则是连声称呼其:“陈阿婆阿婆!” “你们这帮兔崽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陈阿婆双手插腰,凶狠的怒斥着众人:“天都黑了,还下着那么大的雨,你们还不回家吃饭,在这干嘛?” “我们,”还不等刘大茂解释。 陈阿婆便怒斥:“在这鬼鬼祟祟的盯着女厕所?你们就不知道点羞耻吗?我我在家里看你们很久了,一个个的不学好的东西!” “不是啊陈阿婆,”刘大茂他们,顿时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陈阿婆,还解释说,我们守在这,纯粹是为了等里面的女人出来,在进去捡球。 陈阿婆半信半疑,为了证实他们的这番言辞,陈阿婆想了想说:“那我进去看看,顺便帮你们把球拿出来!” “谢谢,阿婆。”众人连连表示感谢。 可是,当刘阿婆一走,众人就开始小声说起了这位陈阿婆。 原来这刘阿婆,平日里最凶到不是说,她是坏人吧,但总是喜欢训斥这些孩子。 所以村里的孩子,都很怕陈阿婆而这个陈阿婆的凶悍,也是村里出了名的。 不只是孩子,陈阿婆要是发起脾气,村里很多年轻人,至今都还怕的瑟瑟发抖。 说话间,人群中一个少年,战兢重提:“其实,刚才那个!” “结结巴巴的,怎么回事?”众人诧异的看向他。 而他纠结半响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其实,刚才我真的看到鬼影了她,她当时就在女厕所门口。” “噗嗤,”一声,那一群孩子全都乐了:“还有完没完?以后吓人,能不能换个方式?” “就是,”刘大茂还说:“你这一招我刚才都用过了你现在说出来,根本就吓不到我们!” 不我隐约却记得,起初真的有个孩子,是在刘大茂之前,便惊呼起来的。 而细想之下,刘大茂当时开玩笑,也的确说的是,“真的有鬼”,可见当时,刘大茂是顺着别人的话茬。 我不禁拉过来刚才那个孩子,仔细问他:“你刚才,真的看见那种东西了吗?” “看到了,”他一咽唾沫,非常确信:“那是个穿着塑料雨衣的女人,浑身湿漉漉的” 雨衣!?女人!? 我惊骇急了,那岂不是和刚才进入厕所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吓得手里一紧:“还有呢?” “啊!?”孩子突然痛嚎:“你抓疼我了!” “抱歉,”我赶忙放开他,继续问起那个雨衣女人的事情。 一时间,所有的孩子都围了过来或许是在场的人多,所以刚才那孩子,才极力克服恐惧,细说:“她全身,都已经腐烂不堪,身上还有脸上,都爬满了蛆虫,根本看不清面貌,我唯一记住的,就是他身上裹着的那件白色雨衣。” “不对,”那个孩子还特别强调:“不像是雨衣更像是我们家里,平时嗮辣椒的透明的厚底!” 所谓的透明厚底,我知道是十里八乡的土话。 是指一种加厚的透明油纸,那东西是在镇上买的,用来铺垫在地上,嗮一些农产品。 大小,长短都可以根据村民的需求裁剪。 等等,说起厚底,我开始细想起来,当时雨声打在那个雨衣女人身上的时候,不就是发出的那种塑料声吗? 思绪间,众人笑的前仰后翻:“编继续编,编的太像了!” “是啊,”众人都调凯:“说的我们都差点信了!” “还满身的蛆虫,”刘大茂更是笑出了眼泪:“你在说的恐怖点,都能吓死我。” “我没有骗你们这些全是真的,”男孩急切的拉着我,慌里慌张的强调:“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得,”旁人还在取笑间突然有人一指:“快看,陈阿婆出来了!” 我们这才回神注视,竟在刚才的说话间,陈阿婆已经从女厕所走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陈阿婆并没有将足球捡出来。 而她,也没有朝我们的方向走来,这一刻的陈阿婆,丝毫没有了刚才凶狠训斥我们的样子。 而是颇显惊慌的朝村里走去“陈阿婆,”刘孟强赶忙追过去问:“我的足球呢!?” “什什么足球,”陈阿婆惊慌的一抖。 第114章 诡异的女厕所 她脸色惨白,有着明显的哆嗦。 我赶忙问道:“陈阿婆,你没事吧!?” “没,没事,”陈阿婆战兢回神,仿佛这一刻才想起:“足球!” “是啊,”刘孟强颇显抱怨的问起:“阿婆,你刚才不是进去给我捡足球的吗?” 陈阿婆略显慌张,战兢结巴的说着:“没,没有足球。里面没有什么足球!” “骗小孩呢?”刘孟强沉眉一皱:“阿婆,我们可是亲眼看到足球进了女厕所怎么可能没有?” 阿婆低垂着眼睛,仿佛在害怕什么! 我顿时就明白了,赶忙拉着陈阿婆追问:“阿婆,那个女人您看见了吗?” 当女人一词从我嘴里问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陈阿婆,有明显战兢缩脖的动作。 她的确是在害怕,嘴里也跟着呢喃:“女,女人!” “没错,”我试着提醒:“一个穿着白色雨衣的女人,她” 话没说完,陈婆婆便在极度惊恐中回神,并且眼神躲闪着说:“我,我没见什么女人,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她不断的重复呢喃,甚至再度迈脚,急着想走回村里。 “你可别走啊,”刘大茂赶忙追了上去。 见我们锲而不舍的追问,她实在是不耐烦了,便气冲冲的说道:“都和你们说了没有足球,更没有什么穿雨衣的女人。” 最后那几个字,从陈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是质疑她说谎,而是从她的语气中,我们听出了恐惧。 众人都是一咽唾沫,心里全都朝着诡异的方向开始猜测刘大茂更是惊骇的说着:“不,不会是真有鬼吧?” “我敬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陈阿婆哆嗦的一指:“千万,千万别进去,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说完,她根本顾不上等我们回应,便忙不更迭的走回了村里。 “这陈阿婆怎么回事,”刘孟强诧异的说:“怎么感觉,她很不对劲!” 兴许这女厕所,透着什么诡异。 看来这事明显泛着邪性! 我第一反应就是回去告诉白婆婆。所以劝着刘孟强:“走吧,我们回去在说。” “可是我的足球怎么办?”刘孟强反而抓住了我,颇有些赖上我的味道:“我不管,球是你踢进去的,今天你就得给我捡出来。” 其实那一刻我也怂了,顾不上什么脸面,好言好语的跟他说着。 还说:“里面可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算了等会我回去,我一定找白婆婆帮你捡回来!” “那可不行,”刘孟强俨然一副,不把球捡出来,就不回家的味道。甚至还扬言:“你要不给我捡出来,我就不让你走!” 一时间,那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全都上来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 刘大茂更是啧啧不屑:“姜承哥,你说说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至于那么不负责吧?这球是你踢得,让你捡出来,可并不过分!” “就是,”众人全都附和着。别看这群孩子年纪小,说起话来,那嘴巴比大人更损。 当时说的我好一阵无语。 “要是不想进去捡,也成,”刘大茂想了想说:“那就拿钱给刘孟强,让他自己,赶明去镇上重新买一个。” “得,”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正好他们也可以换个新的足球,一时间十几个孩子拉拉扯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我头都大了。 在无奈之下,我连连点头:“好好好说吧,多少钱?” 凭心而论,这一刻我宁愿赔个足球,也不愿意踏足那个诡异的女厕所。 可万不曾想,刘大茂插话,开口就要:“三百,少一分钱都不行!” “我擦,”我当时真没忍住,我他妈卖那么一车的纸扎冥钱,也才换了六、七百块。 可这刘大茂,开口就是三百!?我直接都懵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去抢!” “这球,就值三百,”刘大茂直接说:“为了去镇上买球,不得算上搭车吗?不用考虑车钱吗?” “反正就三百,”刘大茂直接撂下狠话:“你要是不敢去女厕所捡球,那就掏三百块了事!” “对,”那些孩子,仿佛都成了应声虫。全都跟着刘大茂的话茬在说。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刘大茂就是个孩子王可这事终归不是他说了算。 我随即看向刘孟强:“你这一个足球,值得了三百?” “就值三百,”刘大茂还想讹我,连连向着刘孟强使着眼色。 好在刘孟强相对诚实一些,说这压根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因为那个足球,是他奶奶送给他的。 如今他奶奶也不在了,那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念想。 刘孟强从小就没有妈妈,小时候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所以奶奶去世以后,他走到哪都把球抱着。 这么一说,还真就不是金钱衡量的。无奈,我掏出了身上唯一的一张五十大钞。 其实五十块在镇上,已经够买一个劣质一点的足球了。 而且五十块钱,说真的,在十里八乡,走个人户吃个喜丧宴酒,能送上五十块,都算很高了。 就那么一张绿皮,掏出来的时候,那些孩子的眼神都变了。 乡村里的孩子,估计一学期下来,零花钱加一起都没这数。 可刘大茂还在逞能:“切才五十,这可不够足球的钱。” “我不买足球,”我坦言:“我买你!” “我!?”刘大茂战兢的指着自己:“开什么玩笑!?我就值这个价?” “不,”我说:“我就买你陪我进一趟女厕所。” 刘大茂看着绿皮钞一咽唾沫,毕竟五十块的诱惑力,着实不小。 更何况,就是单纯的进去一趟可他也恐惧,他也意识到了,女厕所可能真的不干净。 现场恐惧发怵的,其实远不知他。 因为我也怕啊,但是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孩子中,只有刘大茂的胆子更大一些。 顿了顿 刘大茂才突然从我手里抓过了绿皮钞:“成交,看在钱的份上,我陪你进去!” 第115章 足球它不见了 “刘大茂,你可别为了钱犯傻!”一些小伙伴开始劝着刘大茂。 最早声称看到鬼的孩子,更是心有余悸的告诉他:“那厕所好像真的不干净!” “是啊,”那些孩子都在提醒:“你想啊,平白无故的,别人为什么掏五十块钱,让你陪他进去捡球?进去了,准保有问题。” “怕什么!?”刘大茂一咽唾沫壮胆,声称:“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唬的了我刘大茂的再说了,我进去根本就是不是冲钱的面。” 刘大茂还说,他之所以陪我进去,完全就是看在刘孟强的份上。 后来,当我和他一起走向女厕所的时候,才听他细说原来他想的是,要是这会没人陪我进去的话,那我转身要是走了,最终还得他进去捡球。 所以,他完全是为刘孟强考虑,才进来捡球的。 当时我还颇显诧异的说:“是真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前面,我看你和刘孟强见面就调侃,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并不好。” “嗨,”刘大茂不以为然道:“说什么呢?我们那可是铁哥们,平日里上学放学,同村的孩子那都是一起的,一起上学放学,关系好的就跟铁哥们一样只是平时借那疯女人的话茬调侃他,不过,那些都是开个玩笑,没人当真的。” 我相信说者无心,但被说的刘孟强呢? 我想:“人言可畏,这样的话说多了,刘孟强心里,应该也会排斥这样的玩笑。” “切,”刘大茂自以为是的说:“我太清楚孟强哥了,他可不是那种开不起的玩笑的人!要是心灵那么脆弱,他早就自卑死了。” 说着,刘大茂还在无意间告诉我,原来刘大茂和村长他们一家,是村里最特殊的家庭。 村长虽然结过婚,但是村长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就在四十年前,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男娃,也就是早前骑铁驴去镇上跑腿的中年大叔。 而中年大叔,也是十三年前,从一个不知名的人贩子手里,买下了刘孟强。 这才组建出了一个,看似完整的三代同堂听到这我才算恍然明白,难怪村长一家,包括那个中年大叔,会那么害怕调查人员。 原来他们都涉嫌买卖人口就在这思绪间,我们来到了女厕所。 这间公厕,虽然略显陈旧,可比起徐家村的那间废弃公厕,好了太多。 至少,这里还是细窄的条形瓷砖贴墙,看起来比徐家村那个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最起码还有个洗手台。 就是美中不足,没有小便池等等,我心里突然一抽,暗骂自己想什么呢? 即便是在豪华的女厕所,也不会修小便池吧! 我都佩服自己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旁的许大茂则是捂着鼻子埋怨:“太臭了,怎么比男厕所还臭?” 没错,不怪许大茂埋怨,我鼻尖轻嗅了一下,的确,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厕所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就像是那种野猫或是老鼠,死后尸体腐烂发霉的恶臭,还隐隐夹杂着血腥味。 刺鼻难闻,令人一阵作呕! 许大茂忙声强调:“刚才可是说好了我只是陪你进来,没说我要陪你找啊!” “得,”我也知足了,忙声强调:“你站在这就成。” 说着,我也捂住了口鼻,在女厕所巡视了一圈。 可说来也是奇了,那个足球,明明就是被踢进了女厕所,怎么会找不到影? 这女厕的蹲室外,就那么屁大点地方,一眼都可以看清每个角落,怎么就找不到了? 那么大个足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 这时候,刘大茂说:“会不会是足球踢进来之后,弹到了蹲室里面?” “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的同时,目光也看向了女厕所的三间独立的蹲室。 只见蹲坑外,都有半高的木门紧合。而木门没有遮掩的上半截,虽然的确存在足球弹进去的可能,但那种可能性,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但架不住刘大茂说:“兴许就是弹进去了,所以陈阿婆当时进来,才没有看到。” 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起这茬,我就想起了那个雨衣女人。 如果她真的是鬼,那她会不会还在这里? “你倒是去看看啊,”刘大茂不耐烦的催促:“你要是不去看,我,我可就走了” “别走,”我瞬间就怂了,这一刻完全是逼鸭子上架,在加上一丝好奇心的驱使。 我壮着胆上前,敲响了独立蹲位的木门。 “嘭,”声过后,我战兢问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但见没人回应,我才推开了木门,随着“嘎吱”一声,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第116章 女厕所的惊魂 这厕所修的简直是虚有其表外面看起来还金玉其外。 可内部蹲坑,却是败絮其中,蹲坑下居然就是个简易的蓄粪池。 不难想象,这应该是二十多年前村里常见的茅厕。 那会的人,为的就是积累一些肥料,才出资修的公厕想必这里也是。 只是近些年来被人翻修过,可是这些年,肥料也不贵估计这公厕也就少有人,在去处理粪池。 透过坑位便能看到里面的积累的粪池,恶心我的一阵反胃。 我急忙捂着鼻子退了出来,转而依序敲响了第二间独立的蹲室。 同样是“砰”声敲响后,我礼貌的问着:“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见没人回应,我才推开了木门第二间也没有。 但是那股腐肉的臭味,仿佛变得越发浓烈,我只感觉用手,都捂不住那股弥漫的恶臭。 我赶忙去往第三间,那个时候我已经略显急躁,想着快点找完离开这个诡异的女厕。 可敲响蹲室木门之后,我嘴里急问:“有人吗?” “有,”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回应吓得我猛一激灵。 但手上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我在想拉住木门也只是徒劳木门随着我刚才的轻微用力,“咯吱”一声,推开了。 “抱歉,”我连声说着:“对不住!” 可就在我低头伸手,拉回木门的一瞬我的目光也无意扫过蹲坑,并没有看见人影! 奇了!我猛的一个激灵。 身后传来了刘大茂诧异的声音:“怎么了!” “没,”我战兢说着:“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什么声音,”刘大茂说话,毫不避讳:“听到鬼和你说话了?” 我懒得理他,其实刚才陈阿婆就已经敲打过他好几次。暗示他大白天不要说人,夜里不要说鬼。 可这个年级段的青年,性格叛逆,根本就不会听进去。 我回头注视眼前,甚至小心翼翼的走进独立的蹲室只见门板背后,还真有一个足球。 我紧绷的神经顿时一喜,借着公共厕所,老旧昏暗的白炽灯,我隐隐能看清那足球上,黑白相间的条纹。那赫然就是刘孟强的足球。 我当即弯腰,俯身捡了起来可于此同时,耳边清晰的听到“咕咚”一声水响。 放入沉水的动静吓得我急忙起身,循声看去的时候,透过蹲坑,能够清晰的看到粪池里,冒出了拳头大小的水泡。 “咕咚”水响的声音,变得越发急催,水泡也不断冒出水面那画面,就像是池底的大鱼,要浮出来了一样! 我当时惊骇急了,还来不及转身逃跑,突然池底浮出了一具透明塑料包裹的东西。 细看之下,那就是白色加厚的塑底,而那里面,居然包裹的是一具女尸。 我惊骇急了,第一反应,就是开口惊呼:“救,救命啊!” 当时真的吓死我了,吓得我浑身发软,根本不敢去直视刘大茂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姜承哥,怎么了!” “有鬼,”我战兢的看着他,拉着他回头一指:“就在那有死人!” “什么鬼!?”刘大茂定睛看去:“什么都没有?” “就在那,你没看见!?”我战兢的细看,可粪池里,却什么古怪也没有。 没有那诡异的水泡,也没有透明塑料包裹的女尸刚才的那一切,仿佛都像是我的幻觉一般。 “你可吓死我了,”他顿觉无语,还说我装的可真像。 他居然都完全信了我赶忙强调:“我刚才,真的看见了!” “得得得,”刘大茂不耐烦的点着头:“你都看见了也吓到了我了,行了吧?” 说完,他目光看到了我的足球。仿佛松了口气说:“球也找到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等会小心粪坑里,伸出一只手,把你给拉下去。” 被他那么一说,我还真就怕了! 急忙推着他一起离开女厕所可走到门口,他顿时就急了:“别拉我啊,你那手脏不脏?” “我,”我哑然想起,这女厕的确不怎么干净! “赶紧洗洗,”刘大茂一指洗手台,还强调:“把足球也洗一下!” 我赶忙拽着他:“那你可别走!” “我不走,”他说:“我就在门口等你” “哎,你等等,”我想抓着他,可他突然用力一挣,直接跑了出去。 好在他的确是站在厕所门口等我,我站在洗手台能隐隐看到他的背影,这才让我放下心来。 我随即将足球放到一旁,刚想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时那“咕隆”的水响声,在一次从女厕所传来了出来。 我垂头侧目,心里顿时害怕极了。 因为那声音,又是从第三个独立蹲位传来的而且这次,声音变得更加明显,也更加急促。 第117章 吓我一个半死 我当时害怕极了,而与此同时,厕所外的刘大茂探头催促:“姜承哥,你没事吧?” “不是,”我战兢的问他:“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凑近厕所,仔细听了听:“没有啊!” 的确,那“咕咚”水响的动静,竟然又消失了! “还有完没完,”刘大茂白了我一眼,抱怨说,我一惊一乍老是吓唬他。 说着又一次走出了女厕“你别走啊!”尽管我想让他留下来陪我。 可他只当我一直都在吓唬他,根本不屑在搭理我了。 这一刻,我也不确信,到底是不是自己在极度恐慌下的幻听。 而且当下细听,整个女厕也没有了那故意的“咕咚”水响声。 我继而淡定心神后,开始洗手可万不曾想,当我打开水龙头冲洗的时候,流出的水,竟然呈血红色。 “幻觉,”我略一沉眉,心想:“这一定是幻觉!” 随即,我还是壮着胆子伸手可是这双手,却在水中越洗越红。 我能想象,当下自己肯定是被鬼迷了眼,这种时候与其惊恐的大喊大叫,还不如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我随即关了水龙头,佯装不觉的摸出纸巾,可擦手时候我惊呆了,居然连擦手的纸巾,都变成了血红色。 我淡定心神,还是假装根本不去在意可是耳边,却传来滴答,滴答,滴答的水响。 我下意识看了看水龙头,明明是关好的,也没有滴水的迹象。 就在我心神一愣的同时,随着滴答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在了吸收池。 我下意识惊骇的将脖一缩目光也恰好直视,看到了洗手台上的梳妆镜中,一个透明厚底包裹的女人,赫然出现在镜子中。 只见她低垂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不!确切的来说,那并不是一张正常的脸。 透过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她的头发散落的垂在胸前,眼睛空洞洞的,好像并没有眼球,眼角不停的流着血。 随着面颊腐烂的程度,已经根本看不到鼻子了,就连嘴巴,也像是极度畸形的唇腭裂,烂唇之间,隐隐可见屎黄的牙齿。 而她脸颊上还有血迹,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凝聚成了血珠滴落后,又是一声“滴答”水响 我惊骇到了极致,原来刚才那滴答的声音,根本不是水声,而是她流出的血,滴落在洗手池,发出的声响。 而洗手池里,残留了宛如太阳一般,圆点形状的血迹。 我当时整个人都吓麻了,甚至长大了嘴巴,却迟迟没有呼喊出声因为突然,只见那诡异的女人,仿佛从镜子里爬出来了一样。 她身披透明的塑胶薄膜,凌乱的披着长发,咧着嘴,冲我哀怨道:“拉我出去你拉我出去!” 那声音宛如恶魔的嘶吼,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一刻,我也终于惊呼出声。 我根本没顾得上自己的形象,闭着眼睛就扯开嗓子惊呼:“有,有鬼啊!” “哪,哪里有鬼!?”刘大茂急忙跑了进来。 半信半疑的拍着我:“姜,姜承哥” “有鬼,”我拉着他一指镜面:“你快看,那里面有鬼!” 可是邪了,镜子里只有我和他的影像而我好死不死,一指的方向,正好是镜子里的刘大茂。 这可把刘大茂气炸毛了:“骂我是鬼!?” “不,”我忙声解释:“刚才径直里有个女鬼,真的你相信我!” “呵呵,”刘大茂年纪轻轻,却是气极反笑:“我信你个鬼”说着便生气的走出了女厕所。 “你别走啊,”我忙声呼喊着,眼看他转身,我急忙上前抱着洗手台边的足球,火急火燎的跟了出去。 可走出女厕的一瞬,我耳边传来了“咯咯”鬼笑。 那声音宛如银铃一般击人耳鼓,令人浑身发颤,我低头那么一看手中抱的哪里是足球? 那根本就是人头,一个女人的人头。 黑白相间的颜色,赫然就是头发,和那女人脸颊的肤色我惊骇的丢开了足球,嘴里战兢发怵的呢喃着:“见鬼了我这他吗的,绝对是见鬼了!” 第118章 符水洗眼的事 我当时整个人都麻了,吓得惊慌脱手可是奇了,人头落地,居然“砰”声弹跳。 于此同时,刘孟强急忙跑过去捡起了“人头!” “别捡,”我忙声惊呼。 吓得他一愣,但还是捡起了“人头,”这一刻他诧异的看着我:“姜,姜承哥,你没事吧?” 我惊骇的看着他手里的“人头,”居然在我一个眨眼后,变成了足球。 那赫然又是刘孟强最初踢进厕所的足球。 我整个人都懵了心知是鬼迷眼,也知道这个女厕所,是真的不干净。 我当下再也不敢逗留,招呼着刘孟强感觉带我离开这。 此刻已经入夜,在加上朦脓的细雨十几个孩子一起结伴,一起朝村子里走去。 路上,刘大茂还不住的调侃,吹嘘着女厕所里,我一惊一乍的样子。 被十几个不知情的孩子嘲讽,尽管明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我心里依旧挺不是滋味的。 不多时,回到村里后,大家才陆陆续续的各回各。 我则是跟着刘孟强来到了村长家此刻,在村长家里,白婆婆似乎并不受待见,她独自坐在一旁。 而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陈阿婆也在场,陈阿婆似乎在说着什么,一见我和刘孟强回来,她便不说了,变得哑然一顿,似有避讳的样子。 好在白婆婆招手:“姜承,天色也不早了,扶我去休息吧!” “好,”我应声走了过去,而与此同时,村长也急忙安排刘孟强:“赶紧的给客人安排到家里的客房。” 刘孟强也是应声带路,把我们带到院里的客房后,还特意找来床被铺开。 小小年纪,他倒是挺会待客当然了,兴许也是念在我给他捡球的份上。 铺好了床被,他才客气的说着:“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们!” “不必了,”白婆婆直接摆手,强调:“回去转告你爷爷饭,我们就不吃了!” “这,”刘孟强尴尬的一抽嘴角,他小小年纪,并不懂白婆婆的意思。 所以白婆婆才让他转告他爷爷其实饭不吃,在出马弟子的用词中,就是婉拒这场因果。不肯和事主结缘。 而刘孟强小小年纪,只当白婆婆是客套,临走前还说:“没关系的,进门就是客一顿饭您就别拒绝了!” 白婆婆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孩子看着刘孟强离开客房,拉上了木门。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走后,白婆婆才问:“姜承,你刚才在外面,是不是招惹了什么?” “婆婆,您还真别说,简直邪了,”我心有余悸的将今天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包括女厕所内的几次撞邪。 我相信自己就是被鬼,给迷了眼可白婆婆听完,并没有过多诧异。 只是说,我早前被纸人迷了精气,在山神庙又撞了邪。 身上的三盏阳灯暗淡,自然容易招惹鬼魅。 白婆婆随即让我去找刘孟强,打一盆干净的水回来。 等我打水回来的时候白婆婆已经准备好了毛笔、朱砂、还裁剪好了黄纸! 随即,她将一张张9x27厘米的黄纸铺开,在以毛笔饱沾朱砂,竖写出“五龙吐水清净符”几个大字。 随即将黄符烧掉,把纸灰放到洗脸盆里然后用开水冲开,等水澄清以后,才取上面的清水,给我洗眼皮。 这个我知道,所谓的五龙吐水清净符,是民间最常见的符水洗眼,百试百灵听乡镇上的老人都常说。 每当自己火焰低的时候,撞邪见魅。或者谁家孩子,夜半总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那多半就是阳火低,见到了脏东西这时候,就像这样,用五龙吐水清净符洗一洗眼皮。 能避免眼睛,在看见脏东西! 不过,少有人知的是,这种方法是有效没错,但一天最多只可以用三次,超过三次都没好转,那洗再多也是徒劳。 帮我洗完眼皮之后,白婆婆才坐下来告诉我:“其实,你看到的,应该就是刘孟强嘴里的疯女人而你在山神庙撞见的,应该也是疯女人,曾经糊出的纸人。” “什么!?”我涤然一惊,尽管我自己也有猜想,但是当这些话从白婆婆口里突然证实的时候。 我着实吓了一跳这让我怎么能不惊骇:“那女人,怎么会那么恐怖?” 完全不是精神疯癫之相我曾经,听白婆婆说过,出马看事如侦探断案。 其实通过鬼相,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死状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死状,能让疯癫女人,呈现出那副鬼相。 房内没有外人,白婆婆才有闲暇和我细说所这一切都是村里那些人,自己做的孽! 原来,村长和那个中年大叔,打发我和刘孟强离开之后,便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为了平事化怨,他们原原本本的都跟白婆婆说了,其实 第119章 说当年的往事 “那个疯女人,”白婆婆说:“就是刘孟强的生母!” “什么!?”我简直惊呆了随即才听白婆婆从头细说,原来,十三年前,村长买来的儿子,也就是中年大叔。 他也没讨到媳妇,就也想着买一个儿子,可是十几年前,那会人贩子要价可不便宜。 毕竟十里八乡的经济,都还不如镇上所以中年大叔,东拼西凑,也没有凑够一个能买男娃的钱。 直到十三年前的那晚,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年大叔在邻村喝酒回来,偶然路过村外的那间山神庙。 就借着酒劲,想着在山神庙里,睡一晚! 那时候的山神庙,虽然不像现在一般残破,但是已经荒废,道士先生已经离开了庙宇。 就在那破庙中,中年大叔迷迷糊糊,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当时吓得他酒劲全无,起身后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居然发现疯女人,在庙里生下了孩子。 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把中年大叔给吓坏了。 起初中年大叔是想跑了,但是大叔跑了没几步便恍然惊觉,疯女人生的好像是个男婴。 一时间,他突然打起了那个孩子的主意。 便鬼使神差的跑了回去,让他的养父和养母,也就是村长,和刘孟强已故的奶奶。 让他们一起来到了山神庙。 三人确认疯女人生了男娃,顿时就激动坏了。 中年大叔的养母,便在庙里烧起了热水,帮其接生,事后还帮忙剪掉了期待。 而村长父子,则是守着庙外。 村长起初也有恻隐之心,便想劝中年大叔,索性就和这疯女人过了。 把这疯女人娶回去可村里人,光棍不可耻。 捡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当便宜的爹,也不可耻。 但中年大叔却和村里人一样,觉得娶一个生过孩子的疯女人,会让他脸面无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种逻辑,其实乍看不假可细想,真不理解这当中有多大的区别。 我当时就忍不住骂了一句:“活该他一辈子光棍!” “霍,人小鬼大,”白婆婆调侃:“那换做是你呢?” “我!?”我一想:“如果是我的话,宁愿要个媳妇,都不愿买个便宜的孩子” 这绝对是大实话! 可很快,白婆婆便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这也就活该,你会抱着那堆纸人!” 那一瞬间,我耳根子都红了,羞愧的无地自容! 自知在说下去,白婆婆又得取笑我。 我赶忙将话锋一转:“那,那后来呢!?” “后来,”白婆婆说:“母子连心即便疯女人神智失常,也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生过一个孩子。要知道,即便是一个畜生,也有母性的本能。所以疯女人一直在周围寻找着她的孩子。” “村长这一家,早些年的时候,还刻意将孩子藏了起来故意不让孩子被疯女人看见。直到孩子两三岁后,想着孩子都变了样,即便疯女人看见,也不好认出来!可万不曾想” 白婆婆还没说完,我便接话:“两三岁的时候,疯女人认出来了?” 因为,我记得刘孟强自己说过,疯女人在他两三岁的时候,递了一颗糖给他。 而他至少单纯的笑了笑。 自此,那个疯女人便经常来找他。 “没错,”白婆婆猜想:“或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轮回一世,其实最亲密的,便是母子亦或是母女。因为他们才是真正血脉相连,曾同频共振在一个心跳。那份因果,那段缘分,是无法割裂的,而人世最残忍的罪孽,便是拆散骨肉,所以” 白婆婆浊气一叹,说起后来,见疯女人时隔两年多,还能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刘孟强的奶奶,也变得于心不忍,就劝着村长和中年大叔,不要在过多干预。 毕竟拆散了别人母子,已经是造了孽,就劝他们,让疯女人偶尔见见孩子。 更何况疯女人神智失常,也不会说出刘孟强的身世。而且当初疯女人庙中产子,并没有被人看见。 中年大叔他们将刘孟强抱回来,也对村里人说,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 所以大家都想着无妨,便放任了这事可渐渐的,毕竟血浓于水。 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刘孟强上小学的时候,一次偶然,因为看到很多孩子都有妈妈。 所以他也想妈妈,便在一次口误中,脱口叫了疯女人一声妈妈。 这一幕,恰好被中年大叔看到。 自此,中年大叔便将刘孟强关了好长一段时间。在那期间,中年女人时常到村长家哀嚎,甚至在门口磕头。 让刘孟强的奶奶越发的于心不忍,便出外告诫疯女人,以后只能远远的看着刘孟强,不许靠近他,更不许和刘孟强说话。 疯女人居然答应了,一个神智失常的女人,居然听懂了告诫。 从此以后,她都是远远的跟着刘孟强上学,放学。 小学还好,可步入初中之后,疯女人成了刘孟强的笑柄。 所有的同学,都在背地里借疯女人的事嘲笑他,说那疯女人看上了刘孟强,要拐他回去做小情人。 也有人调侃,说刘孟强是疯女人的私生子,当初生下刘孟强后,被村长一家,给捡回来的。 一时间,流言四起,传到了村里。 就连村里的那些人,也开始怀疑刘孟强的身世。 说到这,其实我能够理解:“疯女人的出现的确,给刘孟强增加不少的负担,被村里的人嘲讽,被同学取笑,这个年纪是自尊心最强的。” 对此,我倒是能够理解。可白婆婆却是浊气一叹,试问:“即便有天大的理由,也悔不该,剥夺了一个母亲,爱自己孩子的权利!” “这,”我哑然一顿。 “怎么,”白婆婆反问:“不对吗?” 对此,我难以否认!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可从古至今,最残忍的刑罚,叫凌迟处死。人家最大的悲剧,叫骨肉分离! 古人用骨肉分离四个字,来描述父母失去孩子,可见这种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切身感受! “等等,后来呢?”我突然在意:“那疯女人,又是怎么死的?” 第120章 疯女人的惨死 白婆婆说,因为疯女人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了刘孟强的生活。 让他在学校和村里成为了众人的笑话,而且今年,刘孟强的奶奶也死了所以刘孟强,原本一个懂事的孩子,也渐渐变得性格孤僻起来。 而且时逢十三、四岁,这也正值一个孩子懵懂的年纪,在这个年纪,孩子的自尊心,也是最偏激的。 所以,疯女人的事,让他很在意有好几次,他回来都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 也变得有什么话,都不向村长和中年大叔说。 后来中年大叔,去学校一番打听,从学校里的同学,还有村里刘大茂的嘴里,知道了疯女人,自从刘孟强的奶奶死后。 就越发得寸进尺,全然忘了和刘孟强他奶奶的约定。 甚至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着刘孟强晚上的时候,甚至还会送刘孟强一起回家。 这一来二去的,刘孟强放学,都会被那些学生取笑。 所以,刘孟强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半个月前,中年男人便在一次晚自习后,堵在了村口,果然就看到了疯女人尾随刘孟强一起下晚自习回来的那些孩子。 居然还在沿路取笑着刘孟强,调侃他,说刘孟强是疯女人的私生子。 这可惹恼了中年男人,所以中年男人便在村口,等刘孟强他们走了之后,去警告疯女人让她以后,都不许再见刘孟强! “疯女人同意了吗?”我问。 “对此,”白婆婆说:“疯女人并没有答应!” “也是,”我想疯子的世界,应该很难和正常人勾通把,思绪间我不禁越发好奇:“那后来呢?” “后来,”白婆婆说,中年男人见警告无果便一气之下,在十天前的晚上,找来了村里几个青年。 他们在夜里,酒过三巡之后说起了这事。借着那几分醉意,中年男人便怂恿那五个醉汉,帮自己教训一下疯女人。 那五个村民当时就答应了下来。这令中年男人心里大喜,还特意加了酒。 当晚,加上中年大叔在内,他们六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借着醉意,他们去了山神庙。 中年男人,念在疯女人是刘孟强的生母份上,他并没有进去,而是选择在门口把风。 任由那五个村民进庙后,他们便对熟睡的疯女人,一顿拳脚相加。 疯女人被打的抱头哀嚎,并没有过多的反抗,她只是战兢害怕的蜷缩在一旁。 而当晚也是巧了,那几个村民,大约都是三十岁左右,个个都是光棍。 在教训了疯女人后,他们近距离才发现疯女人虽然神志疯癫,但模样长得挺好看,而且平日里三餐不继,却让她养出了一副绝好的身材。 平日里他们看见疯女人,也是远远的避开,甚至因为她是疯子的缘故,没人会多看她一眼。 今晚借着醉意,那五个村民一时间竟色迷心窍在加上刚才疯女人,被抽打也没有反抗。 这让几个村民顿变得越发大胆,反而生起了邪念,尤其是在场的刘大志,他色迷心窍,上去就开始撕扯疯女人。 但疯女人虽然傻,却也知道好赖。 面对这群人的抽打,她没有还手但是看到这些人,企图撕扯她的衣服。 他开始极力的挣扎,想摆脱刘大志的拉拽。 两个人拉拽间,疯女人的衣服被扯开了。 眼见于此,一旁都是借着酒劲,血气方刚的老光棍,他们瞬间就把持不住了。 纷纷上去帮忙,想将疯女人按倒在地,可是在那破旧的山神庙中,人多手杂,也不知道是谁,不慎将疯女人推倒的时候,撞到了一颗长长的铁钉上。 铁钉从疯女人的后脑勺贯穿甚至长钉穿出了眼球。 那血淋淋的模样,把五个村民都给吓坏了! 而庙里的动静也突然停了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庙外把风的中年男人,以为他们已经教训了疯女人,便想着进庙告诫疯女人一番。 可中年男人进去才发现发现疯女人,已经死了! 甚至惊慌的上前一探鼻息,已经没有半点呼吸。 当时在场的人,全都吓傻了! 冷静下来,有的人担心阳世的法治,而有的人,则是担心疯女人化作厉鬼,会回来找他们索命。 后来众人一番合计,决定毁尸灭迹。 想着只要打扫干净命案现场,就一定不会出什么纰漏他们随即清理掉了山神庙的血迹。 还将疯女人的尸体给埋了。 可回去的路上,刘大志一直担心疯女人,会化为厉鬼,回来找他们索命。 起初,大家还宽慰刘大茂,说疯女人即便成了鬼,也只不过是个疯鬼,不会有事的! 可从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疯鬼,刘大志心里忐忑,便拉着中年大叔回来后,一定要问问村长。 因为村长早年是个端公,村长已故的妻子,也就是中年大叔的养母,是稳婆。所以村长一家,虽然不善阴阳。 但多少也懂一下,架不住众人的恐惧,中年大叔回来,也顾不上半夜。 便把村长叫醒,原原本本的说了这些事。听完,村长都吓坏了! 一来,是听到自己买来的这个儿子,居然带人误杀了刘孟强的生母,觉得买来的养子丧德作孽。 二来是他早年做端公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个老话。 说是这前世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才会来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 成为村里疯傻痴颠的守村人这种人,往往地魂作孽沈深重,极其邪性。 而疯女人死前,又是被人丧德侮辱,是枉死的厉鬼。 这种鬼,也是最棘手的!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央求村长救救他们。 甚至还说,这些事可都是中年大叔把他们灌酒之后,怂恿他们去的。 村长深知,是自己买来的养子不占理。也清楚这事的邪性,便昧着良心教唆他们,将疯女人的尸体找回来,他以厚底塑膜包裹。 因其枉死含怨,料定她死后三魂未散。 村长便去请来陈阿婆,在薄膜上画咒,封其三魂。 最后,在将尸体沉入粪坑,让其身不入土,死不轮回,在粪坑中,也能欺蒙冥界的勾魂阴差 第121章 门口偷听的人 “找陈阿婆画咒,”我不禁一愣,想起在公厕的时候,也见过陈阿婆。 我不禁对此好奇:“这阿婆,是什么人?” “早年是村里的神婆,也有人称她为陈仙姑,”白婆婆说:“神婆,也是帮仙家看事,替仙家积累功德严格说起来,他们也属于北马一脉,但是却不守北马的规矩。是北马流落到民间的分支。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很多人知道了北马,但也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很多人以为北马,不如南茅其实民间神婆,根本不足以代表北马。” 说话间,只听客房的木马,突然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外面有人! 我惊骇的表情一怔:“是谁!?” 很快,门口便传来了仓惶逃跑的脚步声我急忙走到门边,拉开木门一看。 漆黑的农家大院,根本没有人影。 我心里当时就吓得咯噔一跳,呢喃着:“该不会是有鬼吧?” “傻小子,”白婆婆一笑:“鬼,哪来的脚步声?是人他早跑了!” “会是谁,”我心里浮现连篇,甚至在想:“不会是村长,或是中年大叔吧?他们把杀人的秘密告诉你,保不准今晚会杀我们灭口!” “呵呵,”白婆婆森冷一笑,敲了敲我的头说:“他们今晚自身难保,哪有空管我们?” “自身难保?”我一愣:“为什么?” 这一刻,我也回过思绪,骤然想起:“对了他们既然都把疯女人的尸体,沉入粪池了,那为什么疯女人还会出来索命?” 白婆婆沉默不语:“因果循环,该来的躲不掉!” 我这才想起来问:“那您,是不打算沾染这事的因果?” “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白婆婆无奈的摇头说:“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话间,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比起刚才的脚步更显沉稳。 白婆婆朝我做了个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在说下去了。 我当即会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空档木门“嘎吱”一声。被中年大叔推开了,同行而来的还有村长。 他们一脸的客套:“白老太,姜姜家小哥是吧!” “村长,大叔,”我礼貌的问道:“那么晚了,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嗨,你都说了,天色也不早了,”中年大叔牵强一笑:“二位一起去吃饭吧!” “饭我就不吃了,”白婆婆谎称:“上了年纪,食欲就不大好这碗饭,老身抬不动!” 这话,无形中又是一番婉拒,暗指的是这事她管不了。 南茅讲究,法不传六耳,北马则是忌讳,事不沾因果。 村长曾经是端公,自然知道被婆婆所指便婉言说起:“咋也不求神,更不问事。您辛苦送了一趟纸扎到村里,那出于地主之谊,我作为一村之长,招呼您吃完便饭,那也是合情合理,人之常情嘛!” “就是,”中年大叔也说:“一顿饭,哪有那么多讲究您不吃,这姜家小哥,二十岁的青年,他年纪轻轻,总不能也陪您饿着吧?” 白婆婆随将目光看向了我:“你饿吗?” “我,”我哑然一顿,随着开门后,那饭菜的香味,顿时引逗馋虫。 我真的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当场就咕咕直叫让我一时间,连谎话都难以启齿。 “看吧,小哥准保是饿了,”中年大叔径直拉住了我。 一旁的村长也说:“陪孟强踢了一下午的球,能不饿吗?赶紧叫上你奶奶,一起去吃饭!” “我,”我尴尬的看向白婆婆那一刻,我真的有些进退两难。 其实,陪白婆婆看事,我也饿过肚子! 上次徐家村村家家,我也是饿了一天,才喝了一碗鸡汤。 我不怕挨饿,可当下这种情况,着实让我有些尴尬。 好在白婆婆浊气一叹:“纸扎是他做的,也是他卖到牛家村的这顿饭,如果是地主之谊,那姜承,这碗饭你也抬得起。便跟他们一起去吧。” 我表情一怔,因为听白婆婆的口吻,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但我还是在意的试探道:“那婆婆你” “我就不去了,”白婆婆谎称:“今个起的太早,我有些困了!” 说着,白婆婆便坐到了床上,佯装要准备睡觉的感觉。 无奈,看着白婆婆开始脱掉外套村长明白,这是白婆婆在赶他们离开。 便只能带着我离开客房,还顺带关上了房门去陶屋吃饭的路上,中年大叔好奇的问:“刚才我让孟强来叫你们吃饭,怎么没见孟强?” “刘孟强,”我愣了一下,想了想:“他把我们带到客房之后,就没在来过啊!” “什么!?”中年男人沉眉一皱:“那个兔崽子!” 等等我心里不禁一颤,霎时间便想起了刚才,在门口偷听,继而仓皇逃走的人。 难道当时在门口的,就是刘孟强!? 如果是这样,我一眼唾沫完了,我和白婆婆说起过他生母的事! 第122章 厕所都不敢上 穿过村长家的农家大院,进门之后果然,刘孟强坐在饭桌上,一脸的呆愣。 对开门的声响也全无察觉。 中年大叔进门就一指刘孟强:“兔崽子,我让你去请客人过来吃饭,你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算了,孩子嘛,”村长急忙劝着中年大叔,不难看出他很宠溺刘孟强。 还说:“孟强平日里很懂事,今晚估计是踢球踢累了别和孩子计较。” 而全程,刘孟强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已经是呆呆的坐在饭桌上。 我越发确信当时门口偷听的,一定就是刘孟强。 中年大叔在村长的劝诫下,收起了架势,转而招呼我落座席间,还有陈阿婆落座。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才听他们无意间提起。 原来,陈阿婆早我们一步到村长家因为她也在公厕,看到了疯女人。 所以才会惊慌失措的到村长家,说起这事。 村里陆陆续续死了五个人,当初参与其中的村民,可全都死了陈阿婆担心,下一个就是中年大叔。 也唯恐自己和村长,也被这事祸及! 所以刚才,陈阿婆才那么急切的希望村长,能哄骗白婆婆出来,抬上这碗因果饭。 或许是眼看到了晚上,他们唯恐今晚疯女人便来找他们索命。 毕竟,接连三天就死了五个人,这事出的太诡异了! 所以,陈阿婆战兢说起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我和刘孟强也坐在饭桌上陈阿婆描述女厕所里,她看到的疯女人。 鬼相更显狰狞,吓得我好一阵尿意,想要起身上个厕所,又忍不住想起当下陈阿婆说的这些。还有自己早前,才在公厕看到的诡异现象。 说真的,那一刻我即便知道村长家有独立的厕所,可我也心生胆怯,根本就不敢去。 就在这思绪间,仿佛是他们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刘孟强。 他突然放下饭碗起身引得中年大叔忙问:“你要干嘛?” 刘孟强冰冷的说着:“我要去上厕所!” “你,”中年大叔脸色气愤:“吃饭的时候想上厕所,当着客人的面,你像什么话?” “我怎么了?”刘孟强直接问他:“我本来也知道有客人在场,我想悄悄的去上,你偏要问!” “你这兔崽子!”中年大叔拍桌而起:“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顶嘴了” “算了,”村长急忙起身劝诫,还说:“兴许是你刚才和陈阿婆说的那些,吓唬到了孩子。更何况,上厕所很正常!” “是啊,”我也借机起身,说着:“我也正好想去一趟抱歉!” “没关系,”或许是出于客套,中年大叔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一指门外:“那你和孟强一起去吧!” “好,”我微笑致歉,随即跟着刘孟强一起出了陶屋。 出门还能听到中年大叔抱怨:“都怪那个疯女人以前的孟强,懂事听话,从不和我顶嘴。自从到了初中,那个疯女人缠着他之后,让孟强被外人嘲笑,害的他性格越来越孤僻,现在居然都敢跟我顶嘴了!” 随着脚步越走越远,那抱怨的声音也越发模糊! 那时候的我,和中年大叔想的一样! 我甚至觉得,疯女人的出现,的确让刘孟强沦为了笑柄,如果我是刘孟强,我也会讨厌疯女人。 如果我也处于刘孟强那个年龄,我也会因为被人嘲笑,而感到自卑。 原本,我还想向刘孟强确认,问问他是不是在门口,偷听过我和白婆婆说话。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孟强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眼睛瞪的很大,极度诧异的看着门口。 “怎么了!?”我上去问他。 “姜承哥,”他战兢一咽唾沫:“我家门口,好像站在一个人!” 我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可村长家大门虽然敞开,但根本没有人影。 而刘孟强却还在说,那个人好诡异,让他觉得很害怕这话吓得我缩脖一怔,当时简直惊骇到了极致! 第123章 刘孟强魔怔了 我目光直直的盯着大门口,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 但是当时的气氛,着实把我吓的差点尿了! 无奈,我只能一咽唾沫,让刘孟强不要自己吓自己。 还催促他赶紧去上厕所,为了让他安心,我还声称自己就在门口给他守着。 当然了,我也怕,想的是等会,也让他给我守着。 等刘梦琪去了厕所之后,我心里,才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会不会是早前,白婆婆给我洗过眼睛,我才没有看到人影?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刘孟强看到的,哪是什么人影,那根本就是想到这,我战兢的一咽唾沫。 惊骇间,突然一阵阴风吹动了村长家的大门。 原本就敞开的木门,随风摇曳,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动响。 吓得我心神一颤,猛的抬头向大门看去,嘴里疾呼:“是谁!?” 可门口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然而,随着阴风吹来,我浑身一个冷噤后,我竟然真的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浑身寒毛倒竖,因为黑夜中,也没有路灯。 在加上朦脓的细雨下,我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甚至也无法判断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但出于好奇,我还是试着喊了几声:“你找谁?” 他低垂着头,没有应声我还傻傻的问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根本不见那人回话。那一刻,我心想着白婆婆给我洗过眼睛。 应该很大程度上,是不会看见脏东西的除非,那脏东西特别的诡异。 想着这些,我一咽唾沫,大着胆子想要上前看个仔细。 可迈步的同时,那黑影竟随着风声,在我眨眼之后,就突然不见了。 我惊骇的揉了揉眼睛,这一幕来的出奇的快就像是我自己眼花,刚才没看清楚一般。 我急忙追到大门外,可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 “真他妈奇了,”我嘴里抱怨着回到了村长家的大院。 当我回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刘孟强也恰逢其时的从厕所开门。 他走出来的时候,我忙声说起:“刘孟强,等我一下!” 可他居然僵硬的迈步,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怎么连这小子也变得那么诡异,我惊骇的一怔,虽然是夜幕中,但眼下他和我是直面相对。 我能明显看到,他的表情怪异,而且裆部湿漉漉的我猛地一惊,难以置信这小子,他居然尿裤子了! 在怎么说,也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个年纪尿裤子。确实是一件丢人的事,这也就难怪难怪刚才我叫他,他也没搭理我。 兴许是觉的尿裤子丢人,所以他径直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也急忙侧身避让,唯恐他的尿裤子,沾到了我身上。 等错身避让后,我便去了厕所,约莫在里面也耽误了两、三分钟。 当我出来的时候,竟奇怪的发现刘孟强居然还在院子里。 他脚步很慢,甚至可以说是一步一顿,我细看他脚下的时候,差点惊呼出声。 我竟然看到,他是脚尖点地。这明显是被脏东西给冲了身子。 我捂着嘴巴没敢惊呼呆呆的看着刘孟强,当他迈步到陶屋门槛的时候。 我看到了,他的一只眼睛居然半闭着,而且还翻着白眼。 那诡异的模样,让我下意识的就想起了白婆婆说的十天前在山神庙死掉的那个疯女人,就是被铁钉戳破后脑勺,还穿过了眼珠子。 想起这些,我当时吓得整个人都麻了。可是,看着刘孟强迈步进了堂屋。 我又怕村长他们不知情,会毫无防备。 所以,我终归还是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当我进门的时候,刘孟强已经来到了饭桌此刻,饭桌上的三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刘孟强有些不对劲。 中年大叔沉眉,小心翼翼的喊着:“孟强,孟强!” 刘孟强并没有搭理,而是落座后直接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陈阿婆和村长都感觉到了,这孩子太过于反常。 中年大叔赶忙心疼的一把按住刘孟强的手,嘴里忙声问起:“孩子,你,你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还不断摇晃刘孟强:“醒醒孟强,你赶紧醒醒,你可千万别被什么东西给迷了。” 急声问话间,刘孟强非但不予理会,反而抬手挣脱,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刘孟强验身一变,抓起了桌上的一支筷子,狠狠的插进了中年大叔的右眼上。 “额,啊!”随着中年大叔惨叫一声,村长和陈阿婆都吓坏了。 两人急忙起身凑近,村长担心的扶着中年男人。而陈阿婆,则是咬破指尖血点在刘孟强的眉心。 陈阿婆的嘴里,振振有词的仿佛在念叨着什么而这一刻,说起来也是奇了! 刘孟强浑身宛如电触一般,痉挛急颤,嘴里也发出了一个诡异的声音:“放开我,放开我!” 那声音沙哑低沉,犹如鬼声一般幽怨,听的我后背都凉了,脊背冷汗瞬间湿了一片! 第124章 来的不是女人 好在中年大叔闭眼及时,筷子擦的并不深,但是鲜红的血迹,还是素顺着筷子流了出来。 那场景,看的我心里一紧,头皮一阵发麻,根本不敢直视。 而陈阿婆这边,则是忙声说着:“快快给我取红绳和挂铃!” 村长急忙应声,当下也顾不上中年大叔的伤势赶忙去他的卧房找来了红绳和挂铃。 在陈阿婆的安排下,用红绳将刘孟强捆在了椅子上。 捆绑结实后,陈阿婆还去取来了毛笔朱砂。 在毛笔饱沾朱砂为墨,在挂铃上画着驱魂咒。 咒落停笔,陈阿婆将挂铃系在红绳上。 这些发放我也曾经听白婆婆说叨过,说这是出马弟子最入门的路术对束缚英灵恶鬼最有奇效。 红色代表至阳,而且这红绳并不是常人认知里的红绳。 并不是说,单纯是因为绳子是红色听白婆婆说,出马用的红绳,多是以黑狗血,或者公鸡血浸泡。 最次,也是以朱砂上色。这样的红绳才有束鬼的作用。 而那挂铃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画上驱魂咒之后,那就是一个驱魂铃只要束缚的英灵恶鬼,妄想动弹。 就会摇响驱魂铃,遭铃声震慑,自找苦吃。 所以这个简单的阵,也叫摄魂阵,是出马弟子的入门阵,也是农村最常见的把戏。 我深知其中原理,但从没有用过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依赖白婆婆。 还从没有,自己独自诛邪。说白了,我这种人就像是纸上谈兵头头是道。 却没有丝毫实践的阅历。 思绪间,陈阿婆已经转身,去查看中年男人的伤势陈阿婆取了一张黄符。 以朱砂为墨,画了一咒黄符后,神神叨叨的念了半天。 继而烧了黄符后,简直神乎其神,当黄符燃尽之后,中年大叔的血居然止住了。 陈阿婆随即便跟村长交代了几句,说是她要回去拿一些东西,顺带给保家仙上个香。 交代清楚后,陈阿婆才离开了村长家。 约莫二十分钟后,陈阿婆挎着一个破旧的药箱,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村长似乎对此并没有惊奇,还连忙上前帮忙接下东西。 陈阿婆随即小心翼翼的上前,拔出了中年大叔眼睛里的筷子整个过程,中年大叔都没有流血。 随后,陈阿婆很谨慎的中年大叔上药,用的都是一些草药。 敷药后,才小心翼翼的用纱布给他缠好! 看到这,我再傻也看出了一些门道世人只是听说,北马供奉五仙,分别为狐、黄、白、柳、灰。 可外行人并不知道,其实五仙既为五堂,五个堂口分工明确,每个堂口甚至可能存在几十位仙家。 胡家掌教坐堂,上达天宫。阴仙通路过阴,下游地府,黄家探风传信。常蟒医病救人。 五仙各有神通,有文有武,武仙诛邪,文仙治病。还有擅长风水,或是擅长卜卦的仙家。他们各有精通。 而这五个堂口齐活,那才是完整的出马堂口,才能勉强称之为北马弟子。 而北马弟子在看事中,也会因事而异,借五仙擅长的领域,调兵遣将,弟子借五仙布阵诛邪,平事宁人,这才是真正的北马弟子。 而民间神婆,通常只是为一个大仙看事积德,所以和真正北马是有差距的当然了,眼下的陈阿婆。 虽然我看不出她背后的仙家是哪一位,但想必应该是个文仙,擅长医病救人。 思绪间,陈阿婆已经帮中年男人包扎好了伤口,还对村长说:“虽然性命无碍,但他的右眼算是保不住了!” “什么!?”中年男人一顿,下一秒便激动起来:“陈仙姑,您是说我这右眼,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陈阿婆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 瞬间,就让中年大叔如遭雷击一般震撼:“我,我的眼睛?” 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你别激动,”村长赶忙拉着他,劝道:“认了吧,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右眼看不见,还有左眼,能保住这条命,你就知足吧!” “可是,”中年男人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的刘孟强,怎么会变的像恶魔一样。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就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居然拿筷子戳他眼睛。 哪怕明知道刘孟强是被鬼上身,中年大叔也是愤愤不平怒声朝着刘孟强咆哮:“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疯女人害的!” “哈哈,”刘孟强笑了,那哈声鬼笑,听着都渗人。 最诡异的,是刘孟强发出的,根本不是他原本的声音,也不是一道女声。 而是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极其森冷,听的我整个人都麻了! “他,他是谁?”中年大叔也是吓得一怔。 众人都万不曾想,这冲身的邪魅,居然不是那个疯女人! 那这“冲身的孽障,”陈阿婆怒声一喝:“人鬼殊途,阴阳有道,胆敢冲身害人?” 第125章 白婆婆出事了 “呵呵,”刘孟强还在仰头鬼笑,突然他笑声一顿,侧目盯着陈阿婆:“死婆子,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那声音忽高忽低,听的人浑身都在哆嗦。 陈阿婆更生气了,作势就要驱鬼。当即便让中年大叔找来一张长条桌。 还让村长去院子里,抓来一只公鸡,要鸡冠越红越好! 而她,则是去刚才带来的那些东西中,取来一张黄布,铺在中年大叔,找来的长条桌上,当做法案。 继而摆出香炉,供果陈阿婆的法案香炉,摆的特别讲究。 摆设好了法案香炉,她还敬畏的洗了洗手。这时,村长也将公鸡抓了回来。 问过陈阿婆后,放在了法案上。 随即,陈阿婆净手后,从她那堆杂物中找出了一个奇怪的棍子,上面缠着布条。 咋看之下有点像鸡毛掸子,也有几分神似哭丧棒的样子。 这东西,我在书上看过,却也没见白婆婆用过。 随即,看着陈阿婆上香点烛,最后犹如跳大神一般,嘴里奇怪的念叨着什么,还不断围着捆绑的刘孟强打转。 步子一跳一顿,看起来极其滑稽,但这沾染鬼神的事,我可没敢笑出声。 随着陈阿婆跳了一阵,还真是奇了在陈阿婆的念叨下,刘孟强宛如听着紧箍咒一般。 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奋力的挣扎,被红绳挂铃束缚的太紧。他只能挣扎着冲陈阿婆发出一阵嘶吼,那声音显得极为暴躁。 陈阿婆并没有分心,非但没有理会,反而去法案上,抓起案桌上的公鸡,直接用刀划开了鸡脖。 用一个村家土碗,接了半碗鸡血。 随即仰脖,直接将那半碗鸡血倒进了嘴里,然后哼哼唧唧的,凑到了刘孟强的身边,突然“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血喷到了刘孟强身上。 然后拿着她那根奇怪的棍子,围着刘孟强又是一阵倒腾。 我看不出她在干什么,只感觉像个疯子。但这癫狂的举动,似乎更有挑衅的味道。 让刘孟强变得更为保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他“额,啊”乱叫,看上去非常痛苦。可是没多久他犹如死人般浑身一抽。仿佛突然间放弃了挣扎。 整个人都随之一颤,彻底松了挣扎的那股劲, 我还看见那只泛白的眼睛,有一丝丝的黑气冒出来。然后刘孟强将她一偏,犹如昏死过去一般。 这一刻,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简直可以说是紧张到了极致。 村长轻声问起:“陈阿婆,您看这没事了吧?” 中年大叔,还小心翼翼的迈步,想要上前看看状况。 但被陈阿婆一抬手,他们立马心神一紧。陈阿婆谨慎的说:“在等等!” “得,”两人连连应声。 我就躲在门口,全程都像个空气一般,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似乎都把我给忘了。 但我确实陪他们体验了一把惊心动魄。我也和他们一样,紧张到脚趾都抓紧了。 好在没多久,刘孟强就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睁眼醒了过来,他的那只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这一刻,让村长和中年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紧张的心情也瞬间松缓了过来,尤其是中年男人别看他一脸的粗鲁。 对这刘孟强他可是当亲儿子看一样,或许老话说,养恩原比生恩重。 生父生母,叫血缘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或许才叫亲人吧! 我也松了一口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然而此刻,村长和中年男人,确认刘孟强没事了之后,中年男人便急着给孩子松绑。 村长则是出于客套,转身朝陈阿婆走去,嘴里连连道谢。 可那些客套话,还没开口突然,村长的表情一变:“陈阿婆,你,你的眼睛!” 我闻言一惊,急忙冲思绪中醒神。 定睛看去,只见陈阿婆的眼睛,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和刚才的刘孟强一模一样! 她一只眼睛紧闭,另一只眼睛,则是诡异的微眯,露出鱼肚一般的眼白。 那模样看起来极其诡异,还没等我缓过神就见陈阿婆抓着她那根诡异的棍子,猛的朝那只发白的眼睛里扎过去。 霎时间鲜血溅到了村长的脸上,吓得他踉跄后坐,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而于此同时,陈阿婆一声惨叫,她仰头痛吼。 那血淋淋的场面,吓得我整个人都麻了,腿上战兢发抖,眼前的一幕太血腥了。因为陈阿婆用的,可是大拇指粗细的棍棒。 那棍子原比筷子长,血迹顺着那根诡异的棍子流了出来,我根本就不敢看。 那一刻,我彻底慌了,转身就朝门外跑,嘴里还疾呼着:“白婆婆快,出事了,村长家出事了!” 第126章 陈阿婆她死了 跑到客房以后,我疯狂的敲着门:“婆婆白婆婆,快,出事了!” 我战兢的害怕起来,明知道白婆婆腿脚不便,但我还是我忍不住惊慌的敲门。 唯恐稍有不慎,下一个被戳破眼睛的就是自己那一刻,我感觉背后的冷汗,被风那么一吹,都是凉飕飕的。 在那种极度恐惧的心里作用下,我整个人都快吓懵了。 好在这时,随着“嘎吱”一声,客房木门敞开。 白婆婆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我质问:“慌慌张张的你怕什么?” “我,”我战兢的舌头都打结了:“婆婆,村长家,死人了!” 白婆婆表情虽然一顿,但并没有表现出惊骇又或是惊讶的表情。 她仿佛很平静,即便是那一顿,也只是诧异:“谁死了能值得你大惊小怪?” “陈,陈阿婆,”我战兢脱口的同时,也想起:“不,应该还没死!” 可是,看陈阿婆当时的样子,应该离死也不远了该怎么跟白婆婆说。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拉着白婆婆:“您也别问了,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我就将白婆婆扶出了客房回到村长家的陶屋饭堂才发现,真让我这乌鸦嘴给说准了。陈阿婆年迈失血。 还真就死了! 当我推门的那一瞬间,就看着陈阿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那鲜血都已经流了一地。 吓得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白婆婆却稍显从容,她淡定的上前,缓缓的弯腰俯身伸手一探陈阿婆的鼻息后才说:“已经死了!” “死,死了!?”连村长都颇显震惊。 而中年大叔就更是一阵后怕,他在这种莫名的恐惧下,将刘孟强死死的护在怀里他们警惕的注视着这个房间。 就好像是那脏东西,还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一样。 被他们这样渲染,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房间突然静的落针可闻。 而与此同时,白婆婆仿佛避讳死人一般,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秽物,继而说起:“通知她的家人,准备后事吧!” 村长为难的说起,陈阿婆早年就是村里的神婆,一生没有出嫁都到了这把年纪,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家人! “一生未嫁,”我不由得一愣:“神婆难道就不结婚吗?” “这倒不是,”村长欲言又止的开头:“只是” 对我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傻小子,”白婆婆敲了敲我的头,点破道:“村长说的是灵媒!” 我这才反应过来,白婆婆以前就跟我说过,阴仙修炼,要经历上刀山,下油锅,过火海,剥皮肉,天雷劫,问人形等等劫难,一劫不过前功尽弃,数百年修行化到人间累计功德,碍于天规。 它们只能找有缘人做灵媒,当香童。称之为抓弟马,在阳间积德行善重新积累功德。 而这弟马就是白婆婆口中的北马弟子。 而民间神婆,也是传承北马的一种形势,虽然不算是真正的北马弟子。 但也和北马类似,神婆是为身后的大仙积德。陈阿婆一生未嫁,那很有可能,是和他背后的大仙,以灵媒的形式相处。 我瞬间尴尬的一抽嘴角,起初我还在想陈阿婆年轻的时候,即便在怎么不济,在这男多女少的村子。 怎么可能会一生未嫁! 现在想想,感情是灵媒的原因这也难怪村里那些孩子都说,陈阿婆年轻的时候脾气古怪,对人都很凶。 其实陈阿婆年轻时候的脾气,应该是一种伪装,为的是以免那些不知情的男人,会和自己走的太近。 因为白婆婆也告诫过我,说这仙家其实比人更小气。 他们虽说是五仙,可难掩兽的本性,无论是黄皮子还是蛇,那都是记恨心很强的主。 思绪间,白婆婆对村长嘱咐:“无论这陈阿婆家,还有没有亲人,你只要去敲门报信,那陈阿婆的身后事,自有收拾!” 村长恍然间明白了,原来白婆婆要村长去通知的家人,就是陈阿婆家里供奉的仙家。 村长当即便应声出门。随后,白婆婆转身示意:“姜承,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回去!?”我凑到白婆婆身边,小声说着:“这事您真不管吗?” “这事管不了,也不该管,”白婆婆坦言说起:“世间万物万事,生灭都逃不过因果,每一段因果都有定数!正所谓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 我知道出马奉行因果,但当下我就纳闷了:“白婆婆,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一切都是是非福报,那陈阿婆为什么会被连累其中?她死的不是很冤吗?” “就她!?”白婆婆冷然一笑:“她死的可不冤,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路上白婆婆细说:“贸然插手是非,介入他人的因果,是很严重的事你想啊,他的冤亲债主也罢,爱恨情仇也好。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她,有的是为了讨个公道,有的是为了伸手护她周全。而你贸然出手,不问是非对错,就帮他避开了因果,那你就会为事主承担恶报,这就是一饭的忌讳!” 说到这,白婆婆突然想起:“那顿饭,你不是也吃了吗?” “我,”我愕然瞪大了眼睛 第127章 白婆婆说刨心 我颇显委屈的说:“白婆婆那可是您让我去吃的!” “那也是你自己嘴馋,”白婆婆浊气一叹,推开了客房的门。 回到房间后,我唯恐自己真的沾染上了因果是非,连连问起白婆婆该怎么办? 可白婆婆也只是借这档口,吓唬吓唬我。 因为这碗饭,她早就有言在先,强调清楚了是非因果更何况,我还不是出马弟子,没有挂堂出马,倒是没那么多忌讳。 再则,白婆婆听到我说冲身的刘孟强,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便已经料定:“兴许这事,根本不是疯女人的鬼魂回来复仇!” “不是啊,”我回忆道:“当时刘孟强被鬼上身的时候那癫狂的样子,的确活像个疯子。” “傻子小,”白婆婆说:“人死孽消!虽说是因果轮回,前世为恶者,今生投胎受痴傻折磨,任人欺辱。前世长舌者,今生哑不能言,前世杀人放火罪孽深重者,投入畜生道但一切罪孽,都随生死孽消。死后便是早登极乐,不受阳世痛楚折磨。疯女人疯了一世,死了难道做鬼还痴傻发疯吗?” 我瞬间愣了一下,对啊仿佛常人都很少意识到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瞎子死了,鬼魂也能看见。 聋子死了,他的在天之灵也能听见。 今生轮回,残缺的是身体,无论聋子也罢,瞎子也好就算是残疾人,那断手断腿,也是身体上的缺陷。 “难怪,”我恍然明白了:“难怪这老话说,生不见魂,死不念尸!” “没错,”白婆婆随即说起:“更何况这疯女人的尸体,还被镇压在茅厕之中。魂不见天日,又怎么出来作恶?” “那,”我惊呆了:“那我看见的,还有作恶的又是谁?” 白婆婆抬头叹气,断定:“那是来疯女人,讨回公道的!” 看白婆婆一副着重其事的样子,我只感觉浑身都打了一个冷噤。 思绪间,房门突兀的敲响“嘭嘭嘭,”轻微的三声叩门,吓得我忙声问起:“谁。谁啊!?” “哦,”中年大叔缓声说起:“那什么请问,白婆婆睡了吗?” 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这刚回客房,白婆婆怎么可能就睡了? 不难想象,这中年大叔是来求白婆婆帮忙看事的。 我随即拉开了房门,出于客套的回应着:“白婆婆还没睡!” “那就好,”中年大叔礼貌的一笑,进门后,他便说起了此行的来意。甚至低声求着白婆婆,希望她能帮忙看看这事。 可白婆婆态度决绝:“这事我这老太婆管不了!” “别介,”中年大叔忙言:“您开个价吧,无论多少钱,我都给您凑!” “钱!?”白婆婆森冷一笑:“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对我这老太婆没什么诱惑!更何况这事,老太婆能力有限,管不了!” “白老太,您可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啊!”中年男人,还包扎着独眼,一脸惨样的扑了过来。 他直接给白婆婆下跪恳求:“白老太,我求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我已经瞎了一只眼睛,即便我有错,但欠那疯女人的,我终归也还清了,您可一定要帮帮我!” “帮你!?”白婆婆冷笑出声:“那疯女人的公道,又该向谁讨?你瞎了一只眼,便算了结了因果吗?你害她骨肉分离,还带人欺辱与她之所以让你活到最后,是因为她最不能原谅的那个人,就是你!” “你,”当这个音落下的一瞬,中年大叔吓得忙身后坐,额间冷汗直流,整个人都彻底麻了。他缓过神后,看向我:“姜,姜家小哥,你帮帮我,帮我跟白婆婆说说情” “我,”我尴尬了,白婆婆做事哪会考虑我的意见。 可是中年大叔,将我的难色,当做了犹豫,还急忙朝我跪了过来。 我赶忙扶着他:“大叔,您别这样!” “姜家小哥,我求你,”他彻底慌了,犹如病急乱投医一般,一个劲的恳求:“你帮我跟白老太说说,求她救救我” 想起我还和刘孟强踢过一下午的足球,他突然表情一怔:“好歹,你就当是看在孟强的份上,帮我求求白老太。孟强还小,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办?” 确实,留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想想挺可怜的! 我最受不了别人下跪求我,王老抠也好,还是眼下的中年大叔,都让我忍不住心生同情。 我随即看向白婆婆,纠结再三,还是试着开口了:“婆婆,您看” 白婆婆瞪了我一眼,但我知道,提起孩子的那一刻,其实白婆婆也心软了。 因为她很快便沉眉一皱,缓了缓说:“要想活命,你就得还清自己欠下的因果。” “好,您说,”中年大叔急忙跪身转向白婆婆,听到白婆婆口气软了下来,他犹如看到了希望一般,连声问起:“您说我要怎么还?” 白婆婆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刨开你的心!” “什!?”中年大叔气的猛然站了起来:“您开玩笑吧?” 白婆婆却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中年大叔害怕的摇头,还问:“白老太,您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白婆婆坦言:“只有刨开你的心,才能让对方平息心里的怨恨!” 这话连我听了都感觉渗的慌,当下就更别说中年大叔了。 如果换做是我,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嘛还要刨开心脏,死的那么难看。 这个道理,换做任何人看来都一样果不其然,中年大叔害怕的离开了客房。 其实,别说中年大叔,连我都没有意会,刚才白婆婆的原话是,要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刨心。 其实这话,只是乍听之下匪夷所思,其实另有玄机! 只可惜,白婆婆浊气一叹:“良言终归是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话音未落,客房门竟再次敲响! 第128章 这事你管不了 那敲门声再度让我心里一紧:“谁啊!” 可这次奇了,门外竟没有应答,反而是再度敲响了房门。 那“嘭嘭嘭”的敲门声,令我有一阵脊背发寒好端端的,如果是人,为什么不说话? 而且,要说是中年大叔,他这去而复返未免也来的太快了! 我心里不由得为此谨慎起来,转头看向了白婆婆。 却不曾想她正咧嘴浅笑:“终于来了,去开门把!” “您,您知道是谁?”我惊讶的一愣! “是刘孟强,”白婆婆确信:“他从刚才就一直在门外偷听!” 我半信半疑的上前开门,拉开房门的一瞬,我暗暗有些佩服白婆婆。 还真是刘孟强,他正一脸纠结的站在门口,眼眶通红,一副扭捏的姿态。 “进来吧,”白婆婆率先打破了沉寂。 可是刘孟强走进来后,却变得眼神躲闪。 我在想,中年大叔还真是煞费苦心,刚才眼见说不动白婆婆,就让刘孟强来求白婆婆。 还真是看准了白婆婆的软肋。 可万不曾想,下一秒刘孟强竟对我说:“姜承哥,能不能麻烦你在门口帮我看着!”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 毕竟在怎么说,这里也是刘孟强的家,而且我守在门口看什么? 他家里闹邪,总不至于这个时候,家里还会有小偷把? 刘孟强支支吾吾的说起:“等会我爸回去,要是没找到我,一定会到处找我。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到这来了!” 我明显的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到这明显是来求白婆婆看事。 可我万不曾想,他来这,竟然是自己的意愿。 思绪间,白婆婆摆手示意:“姜承你去门口守着吧!” “好,”我应声走出客房,还特意拉上了房门。 虽然我在门口,也不知道刘孟强到底和白婆婆说了什么。 但是我知道,白婆婆一定会插手这事。. 因为别看白婆婆时常都是态度坚决的样子。其实,她看事的过程中,更看事主的态度如果不是真心恳求的人,即便带着恭敬的态度。那白婆婆的话,也只会讲到差不多为止。 如果那些求事的人,是诚心诚意带着恭敬的态度来问,那白婆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出马弟子和南茅不一样! 如果说南茅是道家,那出马弟子更具佛性,对一切心有悔意,欲求向善的人,都会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因为出马也叫济世,出马济世之初的时候,出马弟子讲究的便是驱邪,也渡人心向善。 思绪间,中年大叔便呼喊着:“刘孟强,孟强!” 他呼喊着名字找了过来,看到我站在门口。中年大叔先是一愣,随即问起:“姜家小哥,你怎么在这?” “我,”我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好在他当时着急,忙问:“姜家小哥,你刚才有看到孟强吗?” 我急忙摇头,正想说没看到的时候,传来“嘎吱”一声。 客房门适时敞开,白婆婆搭着刘孟强的肩膀走了出来我甚至好看到白婆婆,竟带着少有的笑容。 一见刘孟强,中年大叔忙喝:“你这小兔崽子,居然大晚上的去叨扰客人!” 说着,作势就要上去修理他。吓得刘孟强急忙躲在白婆婆身后。 中年大叔唯恐撞到白婆婆,压抑着脾气一指:“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 “我,我不,”刘孟强倔强的躲着。 就在这时,白婆婆突兀的说起:“你家的事情,我管了!” “您管不了,”中年大叔下意识的说着:“我教训我儿子,谁来都管不了!” 可话音刚落,中年大叔便回过味了,眼神突然一变:“等等” 第129章 陈阿婆的尸体 中年大叔这时候才回过味来难以置信的捋了捋舌头:“白,白老太,听您刚才那话的意思,是答应看这事了?” 白婆婆坦言:“之所以插手这事,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是,”中年大叔忙声恭维,在一番客套之后,便听到陶屋饭堂传来了一声惊呼:“见鬼了见鬼了!” “这是我爹的声音,”中年大叔表情一变,唯恐村长出了什么事。 众人循声来到陶屋饭堂,只见村长一个人,脸色煞白的看着眼前的血迹。 原来,刚才在说话间,村长就已经回来了。 可村长进门后,便火急火燎的走向陶屋饭堂。而让他大惊失色的是,他回来之后竟发现陈阿婆的尸体不见了! 整个堂屋,就剩下刚才陈阿婆流出的一趟血迹,吓得老村长惊呼出声。 “无妨,”白婆婆显得很淡定,还让中年大叔带我们去陈阿婆家看看。 约莫十分钟后,我们这一行人便来到了陈阿婆家门口。 村长直呼:“奇了早前,我来陈阿婆家报信的时候,房门还是紧闭的!” 白婆婆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还让我们进去后,全都不要大惊小怪的。 交代清楚后,白婆婆才推门而入随着门缝敞开,众人只见那黑暗的房间内,几颗红豆大小的光源,吓得众人心里都是一紧。 刘孟强更是吓的抓紧了中年大叔。好在很快,中年大叔便伸手拉开了灯线。 随着房内灯光一闪,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刚才的的红光,是供台上的香火。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感情屋内是那种插电的供台香,才以至于红光长明。 香火背后,是供奉的灵牌。而在供奉台的两旁,还贴了一幅对联,上联写着“在深山修身养性。” 下联写着“出谷洞四海扬名。” 这应该就是陈阿婆背后的仙家(山精野怪)牌位,上面以柳为姓,那陈阿婆背后,必然就是狐黄白柳灰中的柳仙。 因为只有五仙中的蛇仙,才常以柳为姓。 白婆婆随即说起:“四处找找吧,看看陈阿婆的尸体回来没!” 听到这话,年幼的刘孟强吓得猛一缩脖:“您是说,这陈阿婆的尸体,已经自己会回来了?”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后背一凉。 但白婆婆很确信:“应该,已经回来了!” “那她,”刘孟强战兢的一咽唾沫:“那她岂不是诈尸了?” “小孩子不要胡说,”白婆婆沉眉一瞪,随即拉着刘孟强,也让中年大叔一起,跪在了供奉台前,依照白婆婆的吩咐念叨着什么。 我刚想上去细听,便被白婆婆喝止她让我和村长去找陈阿婆的遗体。 无奈,我和村长便在陈阿婆家四处寻常了起来。其实陈阿婆的家里,非常简陋,那简陋的泥瓦房下,也没有几间房。 听村长说,平日里陈阿婆就不善接触村里的人,所以,也没什么人会留宿陈阿婆家。 在这简陋的家里,根本没有收拾什么客房,每个房间都是一片凌乱说话间,我推开了陈阿婆的卧室。 在那黑暗的卧房中,一双豆大的的红光,赫然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当时猝不及防猛地一惊不过很快,我便想起了陶屋大堂的供台香。 我淡定心神后,便伸手在门边,拉开了灯线。 顿时“啪嗒”一声,屋内的白炽灯一闪,就在那极速的闪烁间我看到了一条褐色的长蛇,有着豆大的红眼,吐着火焰般的长信。 它就盘在床上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一刻,吓得我猛然一惊! 好在明暗交替之后,白炽灯变得骤亮,在灯光映照之下,房内根本没有蛇影,也根本没有豆大的红眼。 仿佛刚才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我自己的幻觉一般我还没有回神,便听一旁的村长惊叹:“陈阿婆的尸体,还真的回来了!” 没错,我茫然回神,这才注意到卧床上真的躺着一具尸体,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那人是背对着我们但她并没有盖被子。 我和村长都能清楚的看到,她穿的衣服,和陈阿婆死前穿的一模一样! 我和村长小心翼翼的上前,翻过陈阿婆的那一瞬间只见陈阿婆的尸体,一脸煞白。 瞪大了一双眼睛,而她那戳伤的右眼,空洞洞的,看的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第130章 这人死了之后 那惨状吓得我“妈呀”一声,急忙后退,村长当时也吓坏了 其实,陈阿婆死的时候,我和村长都在现场,我们是亲眼目睹了陈阿婆的死状。 可即便如此,也远不及眼下来的诡异。 因为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清理掉了陈阿婆眼睛上的血迹。 那毫无血色的死人脸,加上那戳破的眼珠,空洞洞的伤口,让人怎么看,都感觉渗人! 就在我和村长不约而同的回头,打算战兢逃跑的时候,突然身后就站在一个老太的身影,吓得我和我村长浑身一颤。村长嘴里还战兢直呼:“鬼鬼啊!” “什么鬼?”好在白婆婆的声音,适时响起,还提醒道:“我刚才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原来是白老太,”村长看清了眼前的白婆婆后,颇显埋怨道:“你你不声不响的站在我们身后,简直吓死我了!” 白婆婆厉声重提:“刚才我就说过,让你们进来之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是,”村长战兢的点着头,随即一指卧床说:“陈阿婆的尸体就在那!” “我看到了,”白婆婆沉眉盯着阿婆的尸体。 其实那一刻我很想问白婆婆,有没有看到一条蛇影。 可刚被她斥责,我也不敢在多问白婆婆盯着卧床看了半响之后,才让我们跟她一起出去。 离开后,她还刻意拉上了房门,诡异的说起:“你们,都不要在进去惊扰了他们!” 没错,白婆婆说的,竟然是她们,带了一个“们”字,吓得我心里咯噔直跳。 而于此同时,刘孟强和中年大叔也围了过来。中年大叔忙声对白婆婆说起,交代的事情,他都已经和刘孟强在灵前许诺了。随问白婆婆,接下来该准备些什么? 白婆婆想了想,便在陈阿婆家安排起了接下来的事她让村长和刘孟强回去拿红绳挂铃,还有朱砂和黄符。 最后还要准备两块陀螺布,以及法案香桌和一只冠红的公鸡,还有一枚土鸡蛋。 这些东西不久前我都见过,还记得是被陈阿婆,搬到了村长家。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东西还挺齐全的,至于公鸡和鸡蛋,村长家原本就有养鸡,所以冠红公鸡和鸡蛋都有。 为此,中年大叔就不能理解了:“既然那些东西都在我家,我们直接回去就是,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东西,又搬到这来?” “因为今晚只有在这,才能保你一命,”白婆婆说:“这里有供奉柳仙的牌位仙家有灵,而这柳仙和陈阿婆又是以灵媒为介,那东西刚害了陈阿婆。又怎么敢到这柳仙的灵前?” 听白婆婆那么一说,众人瞬间也就明白了! 如果柳仙真的有灵,还能帮陈阿婆收尸的话。那可见这柳仙和陈阿婆的关系,必然深厚。 而五仙之中,据说黄皮子最小气,柳仙报复心最强。 所以,中年大叔今晚只要在这,受柳仙庇护就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理清了思绪之后,众人便开始分头准备了起来白婆婆让我赶在子时以前,借陈阿婆家的材料,糊出一个纸马,还有一个灯笼。 而她,则是等村长搬来了一应要用到的东西后便嘱咐村长,立马去号召村民,让村民一起帮忙,在村口的公共厕所里,打捞出疯女人的尸体。 村长再度应声离开后,白婆婆便问了中年大叔的生庚八字。 转而以毛笔饱沾朱砂,在黄符上绘好生庚八字后,贴在了公鸡的身上。 准备好了一切,白婆婆才交代我,在陈阿婆家的供奉台前,依照规矩布置法案香桌净手后点烛上香,在以冥钱开路,最后将做好的纸马,在门口烧掉。 等到纸马烧成灰烬,我才重新回到陈阿婆家。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子时,白婆婆已经将陀螺布扑放在案前,还让中年大叔和刘孟强盘腿坐了进去。 只等一切归置妥善,白婆婆才对我说:“姜承你吃了刘家的饭,沾染了这场因,自然躲不掉这份果,所以今晚你就要成为他们父子的替身!” “我!?”我茫然指着自己:“白婆婆,您可别开玩笑了!” “怎么!?”白婆婆凄然笑问:“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不是,我,”我战兢的缩脖,怯懦的小声道:“您总不能因为我吃了别人一顿饭就让我替别人死吧?” “没那么严重,只要你谨记我的安排,我准保你平安的回来,”白婆婆细说:“世人都以为,人死后,就会魂下幽都冥界。可少有人知,其实人死魂散的七天内,魂魄会由城隍庙收押,查清生前善恶,在由阴差押解,于头七当晚回门,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回魂夜。只等头七看了家人最后一眼,他们才会魂下地府” 第131章 竟然是阴阳路 “而山建地带,是没有城隍庙的。是由山神代为行使城隍的职责。”白婆婆看向我说:“既然怨家要找刘孟强的养父索命索性就做一出假死的场景迷惑他。你只需要将这只大公鸡抱到山神城隍庙,替代刘孟强的养父即可。” “就那么简单!?”我不禁诧异的问。毕竟这事,乍听之下并不难! “傻小子,夜路可不好走,”白婆婆说:“这不是寻常的鬼祸,而是有人从中作梗,暗中捣鬼。所以这事,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不过你别怕,此行你只要记住我交代的事情,就准保你能平安的回来。” 白婆婆少有的郑重其事,一时间竟让我莫名的有些发怵! “怎么样,”白婆婆问:“你还要帮刘孟强父子吗?” “我,”我原本胆怯的话,在嘴边顿了顿,看着刘孟强复杂的眼神。兴许是出于对他的同情,我才点头应承了下来。 更何况,事情都准备到这一步了,白婆婆吃透了我不会拒绝,才会赶鸭子上架,临阵问起我的意愿。 当下,我压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后,白婆婆叮嘱了我很多事情,直到我一一记下来,她才走桌前,摇铃开坛。 随着她摇铃念咒:“地动山摇乾坤铃,洒米乾坤八卦行,起阵,起风,请神灵!” “呼”的一声,阴风骤起,那场面简直是神乎其神! 一念一动,一咒一响,整个房间内忽然阴风大作,吹得白婆婆的衣摆都飘了起来。 而房内的阴风,吹在墙上骤反,一时间迷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白婆婆看准了时机,烧符念咒:“此行借走阳光道,三山五岳路迢迢,梦入神游九万里,梦醒凡世雄鸡鸣。” 咒落瞬间,中年大叔和刘孟强,瞬间垂头,宛如昏睡过去一般,再无意识看的我整个人都愣了! 也在这时,白婆婆朝我走来她将一枚鸡蛋,塞到了我的嘴里,非常谨慎的叮嘱道:“记住了孩子,到山神庙之前,鸡蛋一定不能破。只要鸡蛋不破,阳气就不会外泄。可如果这鸡蛋破了,你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为什么会回不来?”我含着鸡蛋,说话都变得吐字不清! 白婆婆无暇解释,只是帮我点燃了灯笼里的蜡烛后,催促我:“赶紧上路吧!” “上路!?”这个词,听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还不快走,”白婆婆这次催促我的同时,还眼神斜睨,示意着案桌上的公鸡和摇铃。 我当即意会的握着灯笼上前,抱着公鸡,拿上摇铃后,出了门。 “你可要记住了,”身后也再次传来白婆婆担忧的叮嘱:“手中的灯笼别灭,也要拿好手里的铃铛,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信,别看,别听,更别回头!” 我“嗯”声回应着,但迈步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了我的背上一样。 我当时就感觉到了后背凉飕飕的,可我没敢回头看,目光平视着前方。 说来简直奇了原本已经烧成了灰烬的纸马,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眼前。 只听白婆婆又一次在我身后念咒:“出行骑大马,回归坐大娇,信马开路,真灵出窍!” 随着白婆婆“出窍”声落,纸马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我眨眼之后,那匹纸马竟然仿佛长出了血肉一般,变成了一匹白皙的骏马。而它,也真的动了起来。 “去吧,”白婆婆说:“跟着这匹纸马,它会给你带路,把你带到山神庙的。” “好,”我应声后,便随着纸马上路呸,真他妈晦气,自己在心里,说什么上路? 或许是我自己潜意识中也发觉了此行注凶险随着纸马,我一路来到了村口,我的眼角余光能看到村长正带着人在村口的公厕,张罗着打捞尸体的事情。 可我记得白婆婆的叮嘱,没敢分神,也没敢停留细看。 “哎,这不是姜家小哥吗?”村长似乎也看到我了,还好奇的问道:“姜家小哥,你怎么来了!” 我没敢回应,转身依旧跟着纸马前行。 可下一秒,身后便传来了村长费解的声音:“哎奇怪了这人,怎么都不搭理我!” 旁人也在惊奇:“看他那样,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了吧?” 霎时间也有在场的村民附和:“哎哟,瞅着还真像准保是被东西给迷了。” “”任凭那些议论声不绝于耳,我专心的继续走着,没去管那些人的议论。 可不知道走了多久,随着灯笼里的烛火跳动,耳边银铃叮当的声响,宛如催眠曲一般,让我渐渐开始觉得困倦。 而且,随着每次迈步,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后背上像是背了什么重物一般,压我的肩膀一阵酸疼。 平日里,我就是走上四、五公里的山路,我都不会停下来喘气。但今晚奇了,我只感觉整个人没走多久,就已经累到了虚脱的样子。 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微眯起了眼睛,还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我脑海中昏昏沉沉的,犹如机械的丧尸一般,木纳的跟着纸马上路。 不知道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了多久,突然我脚下一个踉跄。 吓得我惊慌的醒了过来,也在那一刻,我的牙齿竟差点就磕破了鸡蛋。 那一瞬间,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手中蜡烛,也不断发出“呲呲”的声响,吓得我整个人都麻了。 在眨眼的时候,我竟清醒的发现,不知道什么缘故,我眼前的世界,居然是幽森鬼绿的一片。而眼前开路的白色纸马,竟在我眼前变成了鬼绿色。 这一刻,我这才反应过来。感情白婆婆说的上路,指的就是阴阳路,而她要我去的是地下阴间的山神庙。 想起这些,我后背一凉,冷汗直接湿了一片! 第132章 阴阳路上的事 我当时真的惊骇极了 “难怪,”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白婆婆会说夜路不好走。 试问这生死轮回的阴阳路,又怎么能太平?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心想着这一次,简直是被白婆婆给坑惨了! 难怪她当时会试着问我意愿准保是看我露出了胆怯的表情,她才刻意没对我说这些。 可说来真是讽刺,我这岂不是成了迷迷糊糊的,就踏上了阴阳路? 即便我心里在怎么害怕,可眼下整个人,还是犹如困倦一般毫无精神。 我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阴间的鬼魂,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而眼下这条路,根本走不到头,不知道白马已经走了多久。它一直保持着不急不慢的脚步,落脚也没有蹄声。 而且一路走来,并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我渐渐开始放下了警惕,随着纸马欺负的背影,犹如丧尸一般缓步前行。 随着纸马的脚步,我真的走的很慢但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姜家小哥姜家小哥!” 是中年大叔的声音,我心里顿时惊骇的紧张起来。 “是我,”那人就像是听到了我心里所想的一般,声音变得越发清晰。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跳,难以置信他怎么会在这?我看了看手里的冠红公鸡,它瞪大了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甚至傻傻的盯着大公鸡,确定它并没有张嘴的同时“姜家小哥,你别走啊,”中年大叔的声音又一次从身后传来:“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呀!” 他的声音不断急促的重复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麻了,自己已经走的那么慢了,常人怎么会追不上? 我摇晃了下脑袋,没有回头,我也不敢回头。因为白婆婆以前就告诫过我,举头三尺未必能见神明。但是掘地三尺,一定能见尸骸阴阳路上多骷骨,游魂野怪多作怪! 想起这些,我越发变得胆颤,我慌忙加快了脚步。 可说来也是奇了!随着我的脚步越快,白马落蹄也变得快了起来。我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纸马的速度完全取决于我。 它也就是在等我,给我带路而已想通这点,我索性在阴阳路上跑了起来。 而身后还不断传来中年大叔的呼喊声:“姜家小哥你别跑,你别跑啊,你等等我!”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后。那声音也从中年大叔的音线,变得森冷鬼怨:“你别跑!” 那猛然一喝的声响,吓得我跑的更快了纸马也变得马不停蹄的疾驰。 虽然它还是落蹄没有声响,但在奔跑的过程中,我能切身感受到,周遭的事物都在极速的后退,我的余光甚至还瞟到了几个幽森鬼绿的人脸。 当时吓得我的整个人都麻了,我真的是拼了命的在跑,可背后的负重感也越来越强。 我渐渐开始跑不到了,感觉那一刻,自己的背上就像是压着几百斤的东西,变得连喘气都开始费劲。 也就在这时“姜承,”白婆婆突然漂浮在我眼前,她亦如往常那般森冷的口吻:“刚才是不是有人叫你?” “是,”我含着鸡蛋没办法回应,只能点头算是回答。 白婆婆的表情一变,开始急切的关心道:“那你回头了吗?” 我含着鸡蛋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白婆婆笑着说:“记住,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入体鬼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命难寻啊!” 眼前漂浮的白婆婆,一直在说话其实她不说话还好,她这样一直说,说的我心里越发的恐惧。 “别怕!”白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语气一缓:“有婆婆在,不会有事的!” 我傻乎乎的点着头,毕竟这还真不怨我! 这一年多以来,那次我闯祸,在生死关头都是白婆婆救了我一命,她的出现,总能给我一种安全感。 在潜移默化间, “别怕,”白婆婆开始引导我:“现在,你闭上眼睛,别去想,别去看别去害怕!” “快,”白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她就像是哄婴儿一般,安抚着我,可是突然 “你为什么不回头?”白婆婆竟在我耳边大喊大叫。 那忽大的声音,吓得我浑身猛的一抖,瞬间清醒的同时,鸡蛋“咔嚓”的一声,竟被我给咬碎了,喷涌而出的蛋液流进了我的嘴里。 一股蛋腥令我作呕的同时,也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第133章 彻底的玩完了 “完了,”那一瞬间,我心里猛的一愣手里的摇铃叮当作响,灯笼里的烛火,也瞬间开始变得暗了下来。 “姜家小哥,姜家小哥,”身后中年大叔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次变得特别清晰,感觉他就在我背后。 我战兢的死死咬着嘴唇,唯恐自己稍有不慎,就被那些东西给迷了! “怎么了姜承,”白婆婆的声音,也变得近在耳边,仿佛带着阴风直吹我的耳鼓,她似乎极其痛恨的咬着牙说:“你说话呀!”这一句语气很轻,宛如轻呼一般,可下一秒却是怒声猛喝:“你说话呀” 那一刻我心里简直炸毛了,瞬间想起了上路前白婆婆的嘱咐,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信! 我不断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刚刚淡定下心神。道路两边就传来一阵阵鬼魅的笑声,霎时间又令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路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影,密密麻麻的,他们脸带绿光,不断朝我伸手,试图想要把我拉过去。 也有孩子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他们抓紧了我的灯笼,试图去吹灭里面的烛火。 我心里害怕极了!在极度恐惧下,我再度跑了起来,疾步去追眼前的纸马。 可纸马极速飞奔,我跑多快,它总能跑的更快,我和它始终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跑着跑着,突然“哥哥,你别走!”宛如地鼠一般冒头,竟猝不及防之下,从我眼前的路面上伸出了一只血手,而他缓缓趴了出来。 从身形判断,那应该只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可是他表情狰狞,一脸的恐怖不难看出,他生前应该是死于车裂,那模样,那惨状,看的人莫名的惊骇。 “你带我走吧,”他还冲我一脸鬼笑的重复说着:“你带我走吧” 那一刻我彻底的慌了,我想要避开他,可极速之下,即便我脚步一顿,还是随着惯性上前。 他咧嘴一笑,犹如死人凄然惨笑一般令人惊恐,他身处了血手,抓住了我的脚。 即便他的手掌很小,但被他那么一绊,我整个人还是踉跄前扑。好在落地的一瞬,我竟仓惶间抓住了马尾。 疾驰的纸马扬鬃发出一声嘶吼,跑的更快了那一刻,我惊慌到了极致。 死死的拽着马尾,随着纸马疾驰,我整个人其实都是被纸马退拖拽在路上。 犹如个鲤鱼旗一般,拽着马尾,飘在马屁股后面,不断随风旋转这一刻我才看清了阴阳路上的状况。 随着我嘴里的鸡蛋破裂,阳气开始外泄,那些幽森鬼绿的人影全都跟在我后面。 或许是绿光的原因,让我感觉他们个个都面目狰狞他们紧随其后,但凡纸马少有停顿,那我一定会被他们给撕裂。 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兴许我刚才不是绊倒抓住了马尾,那我一定落入他们的嘴里,被分而食之。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天知道,要是落入这些恶鬼的手里,我会死的多惨! 那一刻。我抱紧了手里的公鸡和灯笼。已经顾不上灯笼里的烛火是不是还在燃烧,摇铃的声音“叮当”乱撞,响的我头皮发麻。 心里全都已经乱了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纸马发出一声长嘶,竟开始缓步爬楼。 我诧异的朝前看去,只一眼我便忍不住的激动起来,因为眼前竟是一座山神庙,而这座山神庙明显和我在阳世村口所见的山神庙,形若两个地方。 阴阳路上的这座,没有半点破旧之感,纵是幽光鬼绿之下,山神庙的牌匾也透着无形的威严。 还有那大门,形同以前的城门一般庄严,两扇钉子大门,只是远远看着,都足以给人一种千斤之感。 但渐渐细看之下,我的表情变了因为我看到每扇门上的门钉,都是横七路,竖七路,每路七个钉子,一门是四十九个门钉。七是极阴之数,九是极阳之数。 白婆婆很久以前,还曾无意间跟我说叨过阴阳路上,七为死门,九为生门。 眼前,这赫然就是一道死门,想到这,我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纸马啊纸马你他妈可别像白婆婆一样坑我,我不过是扯了扯你的马尾。你他奶奶的,可别为此慌不择路把我带进了死门啊! 随着纸马不断迈步上阶,我彻底慌了这一刻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纸马? 我惊骇的想要松手,可垂吊马尾的姿势,又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鬼绿的声音,全都扑了过来。 说真的,现在想要好死都难天知道落入这些恶鬼手里,我是怎么个死法。 这一刻,我终归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纸马身上。 可不看还好,我侧目斜睨纸马的一瞬,只见这货奔腾的更快了,在最后几个台阶的时候,扬鬃疾驰,竟一跃而起 可是,就在这凌空之上,我惊骇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纸马简直蠢的可以啊! 就这架势,跟一头撞死大门的蠢驴有什么区别? 我听镇上邻家的小孩说起过守株待兔的故事,他们老师常说,不要做守株待兔的人。 但我想,他们老师一定没说过,比起守株待兔的人,那只撞树的兔子更愚蠢。 思绪间,我赶忙松开马尾,可已经来不及了凌空而跃的惯性,让我极速飞向大门。 手中的摇铃,宛如催命符一般疯狂摇曳,随着我越发越近,突然铃舌撞出铃框,瞬间不在作响。 而手中的灯笼,也随风而动,火焰灼烧了灯笼,霎时间起火,我心知完了,这下算是彻底的凉了 第134章 我才是只傻鸟 然而,当时更令我感到惊骇的是 纸马撞到大门的一瞬间,居然消失不见,紧接着是灯笼,在是银铃的碎片。 这些东西全都在碰触到大门的一瞬,就像是融化了一半,莫名的形散,连个残渣都没剩。 我惊骇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下一个就是我我潜意识的以为自己也会形散的连渣都不剩。 可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我竟坠身落地,随着“砰”声闷响,我的身上竟然传来了痛觉。 我落地了!?我还活着!? 我诧异的睁眼才发现,我竟然穿过了大门,落在了山神庙中,手里的冠红公鸡在这一路上,都跟个傻鸟似的一动不动。 可这一刻,它竟莫名扑腾着翅膀,迈着它那独有的步伐,跑向庙堂中央。 “鸡,”我忙声急喝:“你别跑啊!” 说完我急忙追了过去,嘴里还不断喊着:“鸡你别跑!” “大胆,”声落的同时,边上传来一道怒喝的声音:“简直放肆!” 我专注的扑鸡,那一刻全然没有细想即便是听人喝止我放肆。 我也确实感觉到了有点自惭形秽,想的是自己嘴里一口一个鸡的,喊着确实有些不雅。 我索性在情急之下,换了个称呼:“叽叽,别跑” 声落,我自己都觉得尴尬,这更不像那么回事了! 就在这思绪间,公鸡竟跑到了庙堂中央,恍如孵蛋一般,坐在那一动不动简直奇了!我当时还以为这傻鸟听懂了我的喝止。 可扑上去按住这只傻鸟之后,他那一双圆滚滚的鸡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这傻鸟在看什么!?我狐疑间,随着它的目光换换看去只一眼我便惊呆了。 只见庙堂之上,仿佛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幽绿的光源映照下,上坐的山神,青面獠牙,似有狰狞的兽相。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麻了,感情我才是那只傻鸟! 刚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全然忘了自己来到的,是阴阳路上的山神庙。 这里宛如古时候的公堂,两边小鬼列阵,由堂上山神主事。 白婆婆说过,山建地带是由山神执掌城隍之职因为山间林密多精怪。 这里的山神,不但要管枉死收押的鬼魂,还要镇山间修炼的野怪。 难怪,我抱着的傻鸟,不,它不是傻鸟,是那只鸡都知道跪拜山神,可我却 思绪间,突然“砰”的一声,庙上惊堂木拍响的瞬间。 两边小鬼“额,啊!”声喝,一时间两旁的鬼声鬼笑不绝于耳。 我只感觉整个人都惊恐到了极致,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而那山神庙堂,仿佛变得越发幽森,鬼绿的颜色令我莫名的发怵。 战兢了很久,鬼笑的声音也持续了很久,直到又一声惊堂木落下。 众鬼闻讯收声那一刻,我只感觉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庙堂中央。 山神适时“嗯”声怒问:“何人胆敢闯我庙堂?” “我,”我想开口回答,可是看着那一双双森然恐怖的嘴脸。 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恐惧,眼皮一垂,便再无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传来了骤冽的冷风,不时间吹的我缩脖一颤。 在这迷迷糊糊惊醒的同时,耳边还有“嘎吱,嘎吱”的摇曳声,声音就像是木门晃动的声响。 其实,木门摇曳的声响,听起来大同小异可细听,每扇陈旧的木门声,都有轻微的诧异。 我隐隐感觉这木门声耳熟,我仿佛曾经在哪听到过想着想着,随着冷风呼的一声。 一阵狂风吹的木门“砰”声撞墙,那巨大的声音惊的我猛然醒了过来。那一刻我后背发凉。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简直惊呆了我竟然,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村口的山神庙。 庙门还是那么破旧,随着冷风摇曳“嘎吱”乱响。 而眼前的世界,也不再是一片鬼绿,周遭也是一片荒芜的景象那一刻我惊呆了。 我明明记得白婆婆,是我骗上了阴阳路,我也随着纸马去了冥界的山神庙。 可可为什么,我会在村口的破庙中? 关于当时的事情,无论我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就好像是喝酒断片了一般,仿佛少了那一段记忆。 而且,阴阳路上发生的事情,也在我记忆中变得模模糊糊要说是梦,“咯咯”两声轻微的鸡叫,把我拉回了现实。 冠红公鸡,还是保持着孵蛋的姿势,坐卧在庙堂中央,那圆滚滚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山神像! 第135章 坟地突起明火 而庙门还在随风摇曳“嘎吱”作响 空气中,隐隐还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我鼻尖轻嗅了一下,是那种燃纸烧尽后的气息。 我循着味道走了过去,只见山神庙的门口,还有纸灯笼燃烧的痕迹,蜡烛燃烧未尽的蜡油也是异常的触目惊心。 在灰烬的不远处,还有白婆婆交给我的银铃,我捡起来看了看,铃舌确实已经撞出了铃框,此刻银铃已经成了一个残铃。 我捡起残铃,不在纠结刚才的一切我相信,这事绝不是出于我的幻觉。 或许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准就是念在昨天我在这山神庙前,烧了那么多冥钱,才换山神网开一面也是有可能的。 我当下不在多想,收起残铃后,就开始依照白婆婆的嘱咐做事。 眼下的事情,白婆婆都有详细的交代只要将公鸡顺利送到山神庙前,在确定黄符没有模糊,中年大叔的生庚八字还牢牢贴在冠红公鸡上,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白婆婆当时交代,确定好了公鸡的情况,就要赶紧走一刻都不要停留。 所以当下,我便径直离开了山神庙,临出门之前,我还刻意回头看了看冠红公鸡,唯恐它会在我走了之后逃跑。 可那只公鸡简直奇了,居然一个大公鸡,保持着母鸡孵蛋的动作不说,那双圆滚滚的眼睛,竟开始变得渐渐迷离。 犹如困倦了一般,双眼无神。 看着公鸡微眯上了双眼,我才悄声的离开回去的路上,我开始放下的戒备。 毕竟,那一刻在我看来,所有的危险都已经顺利化解。 而且经此一事,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胆子,都已经变得大了起来。 对于阴阳路上发生过的事情,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记忆开始变得更加模糊。 我甚至已经想不起,那一路上幽森鬼绿的人脸,究竟长的什么样。 只是隐隐记得,我上过阴阳路,见过很多恶鬼。 但也正如白婆婆所说的一样,常人或许在极度惊恐下,记忆都会断片。要么睡了一觉,忘记了。要么迷迷糊糊的醒来,就以为自己是一场梦。 即便真见到了鬼,也在极度的惊恐后,渐渐忘了那种恐惧。 毕竟,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人类的劣根天性,而我,最是这种人! 回去的路上,我一路向西的走着,打算回牛家村找白婆婆。 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或许是觉得自己顺利的把白婆婆交代的事情办完,心里抑不住激动,就在路上吹起了口哨。 心里美滋滋的,可走着走着,夜幕中突兀的几声老鸹(乌鸦)叫,仿佛回应着我的口哨声。 那尖锐而又独特的叫声,令我莫名的感到惊悚突然,老鸹从树梢上飞了起来。 黑影掠过了我的头顶,“哇——哇——”寂静的夜晚,这两声老鸹的叫声,听得我耳鼓一阵发寒,心底发怵到了极致。 常言道:“老鸹头上过,无灾必有祸”,我整个人,都不由得为此变得警惕了起来。 说实话,山建地带老鸹是常见的,时常在镇上我也经常能看见老鸹。 至于老鸹头上过,会不会惹来灾祸,我不敢确定但我知道,今晚我上过阴阳路,被恶鬼缠过。阳火自然低于常人。 而且我隐隐记得,虽然昨天我是坐车去的刘家村。 可我还是从车窗看过过,牛家村口外,一里地的必经之路,好像就有一块坟地。 现在回想起来,我不禁一怔胆寒也不知道早前,我迷眼上阴阳路的时候,看到的会不会就是那片坟地的恶鬼? 想到这,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感觉心里越想越恐惧。 就在这忐忑的心境下,我已经走到了那片坟地顺着坟地盘山而上,在那半山腰的位置,周遭都是松树和柳树。 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的作响。宛如少女的脚步,也宛如鬼魅悄声细语的动静。 我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那一刻紧绷了起来。 自己一个人穿过这片坟地,我想想都害怕。 然而下一秒,随着我的脚步,我竟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坟前,竟有明火在晃动,火光摇曳,特别的明显。 我当时心里就是一紧,下意识想到的是,难道这坟地里远不止我一个人!? 难道这荒山野岭的坟地,还有别人在这儿!? 我心里想着,于是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过去即便有些害怕,但我还是想看个究竟。 尽管我的脚步声已经很轻了,但是半山腰的泥泞路上,难免会有树枝残叶,随着我的脚步声落,还是避免不了发出了动响。 突然 第136章 坟地烧钱的人 “谁!?”突然一声尤为警惕的质问,吓得我涤然一惊。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明火前看到了一位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小少妇,她正跪在坟前烧着冥钱纸扎,火光很微弱。 而她虽然是在蹲身烧纸,动作却显得特别僵硬,或许她也是因为,半夜在这荒山野岭的坟地,感觉到了恐惧吧。 所以警惕质问我的同时,她也没有侧过脸,只是将头轻撇,用余光注视着我。当时我真的没有多想。 甚至还一脸歉意的还说:“这位小嫂子,对不住啊,刚才吓到你了只是,你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在这烧纸啊?” 小少妇听到我的声音后,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并且慢慢的转过头来。 就在她缓慢转头的一瞬,突起一股阴风,迎面正吹我的眼睛。吹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赶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完之后,当我松开手的那一刻。天呐,只一眼我就愣住了,甚至顾不上眼睛里还有会啥,透过那堆冥钱燃烧的火光,我竟看到一张漂亮绝美的脸蛋! 她的脸蛋儿在火光的映照下红扑扑的,还有那粉粉的小嘴儿,大大的眼睛,那曼妙的身材简直惊呆了我的眼球,宛如柳絮一般的股的盈腰,根本不足一握!那皮肤光滑细腻,在火光下都是一片雪白,头发随着微风,凌乱的飘动着 那一刻,我几乎都能闻到她的发香。看的我眼睛都直了,我仿佛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 也断然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遇见如此绝美的女人,那时候我简直都看傻了。 而那小少妇,碰触到了我直勾勾的眼神后,也不由得抿嘴浅笑,还不好意思地扭了一下头用柔弱并且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哦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一个人在家呆的太无聊了,就出来走走散散心,路过先夫的坟墓,就给他烧些纸钱。” “你,”我涤然一愣,刚想开口惊骇的问起,他老公死了!? 可又感觉这话问出口,有点不雅!其实我最初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难以置信,试想这小少妇年纪轻轻的,又那么漂亮,居然成了一个寡妇。 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我换了个口吻试探:“这,这是你老公的坟?” “是啊,”她羞涩一挽而耳发,那在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莫名让我着迷。 我赶忙要摇头醒了醒神怎么感觉自己听别人说她老公死了。 我还一副激动窃喜的样子,我,我他妈这叫什么人呐? 可下一秒,脑海中又一个蛊惑的声音:“男人男人不都这样!” “胡说,”表情一顿,在心里否认了自己:“我可不是那种人!” 思绪间,那漂亮的小少妇不明其意的问着:“小哥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犹如恍然回神一般说着:“对了那你快点回去吧,这半夜三更的,荒山野岭的坟地,可没什么好待的。” 和这漂亮的小少妇四目相对,我只感觉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忍不住脸都红了,我赶忙将目光移开,一时间窘迫的连眼神,都变得无处安放。 随着又一阵阴风吹来,冥钱纸扎的火光瞬间暗淡了下去,那些纸具仿佛全都已经烧成了灰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漂亮的小少妇,竟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随着她每次迈脚的动作。 我心里忍不住的扑腾乱跳。 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那小心脏,仿佛都要跳出体外一般。 而她走到我面前,竟双手一下搂住了我,头扣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美女,此时此刻竟然抱着她,一时间我那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呢。 而她撒娇的说道:“小兄弟,反正你也没事儿要不,你就陪陪我吧,我都好久没见过南人了,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来的,我们今晚就好好的玩一会儿吧!” 第137章 夜宿坟地惊悚 “玩什么?”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但她已经在我眼前宽衣解带。慢慢的一件,一件的脱自己的衣服。其实那一刻,我听到了轻微的纸响,就像是纸张特有的那种摩擦声。 可是我却全然没有去细想,只怪我当时太紧张了。 而且,突然面对眼前这种事情,那一刻,我略像茫然无措,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实我本能是拒绝的。 我甚至转身想跑,可这事奇就奇在,我的身体仿佛根本就不听我的使唤一样。 渐渐,随着轻解罗绸的身姿,让我渐渐没了理智我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我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 大脑里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蛊惑着我,在我耳边怂恿:“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再说了,是他先勾引你的!” 便在这个声音的怂恿下,我头脑一热,便扑向了她。 一阵风风火火过后,我有些累了,也有些困了! 慢慢的,我搂着她便睡着了。也全然忘了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地方。 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阵阵凉风,把我吹的浑身一阵哆嗦。 耳边,不时间还传来老鸹,那渗人的惨叫。我从迷迷糊糊中恢复了一点意识,可我全然忘了自己还身处坟地。 只当自己还在镇上的白婆问事馆,赖着床。 我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可随着我翻身的动作,耳边传来一阵油纸的脆响。 倘若换作以前,我断然不会为此惊醒。 可最近纸人的事情,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所以听到这种类似的声音,吓得我猛然惊醒我当时就坐起了身子。 耳边依旧是老鸹凄然的鸣叫,眼前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我竟在荒山坟地睡着了。 我木纳的回忆着今晚的事情,,刚寻着一点眉目,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时候。 突然 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到了我的鼻子里。我鼻尖轻嗅之后,当场就吐了。 那味道又腥又臭,就像是动物的尸体,腐烂的那种味道。 令人反胃作呕,我只当是周遭腐尸传来的恶臭,当即起身便想离开这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起身回头,才发现那漂亮的小少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站起来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起初还把我给紧张坏了,但是沉下心思一想或许,事后别人就离开了。 看那小少妇那么大胆的程度,准保不是第一次了! 谁知道她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就只当是一场露水情缘吧,想了想我虽然挺惭愧的。 但不得不说,那一刻心里也美滋滋的。就在我释然放下心来的一瞬,突然我只觉肩膀的后半部猛的一沉。 “谁!?”我惊骇的呢喃,回头一看天哪,眼前的场景,几乎把我给吓晕了!只见我身后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而那个人的脸,几乎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俨然是近乎触鼻的距离。 我浑身都在哆嗦,因为在那么近的距离下,我能清楚的看见,那并不是一张正常的脸。 第138章 窒息前的痛苦 透过夜幕下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了她的头发,散落的垂在胸前,眼睛空空洞洞的,好像并没有眼球,而那眼角,却在不停地流着血,鼻子已经严重的变了形,甚至就连嘴唇,都已经没有了,两排牙齿完全裸露了出来。 而她身上,还弥漫着又腥又臭的味道我当时吓得整个人都麻了,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朝后挪动。 “你,”我嘴里害怕的呢喃着:“你是谁啊?你别吓唬我我求求你别吓唬我!” 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就连说话,牙齿都在不断颤抖发出磨牙一般的声响。 而眼前的身影,稍稍抬了抬头,她说话了:“怎么!?这才没过多久,你就不认识我啦?刚才你看我,可不是这种眼神啊!” 她的声音颇显几分魅声魅气,甚至还让我感觉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但她这话,细想之后简直把我吓尿了,我惊骇的长大了嘴巴,指着她难以置信的想要确认,确认她究竟是谁。 可我张嘴之后,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而她俯身下来,一句:“小兄弟!” 就是这口吻!就是这语气! 我惊骇的闭上嘴巴一咽唾沫,是她,是她! 我越想越恐惧,已经来不及恶心后怕,因为她已经俯身凑近:“小兄弟啊咱们还得继续玩儿啊!” 说完,她一点儿,一点儿的朝我靠近,朝我的脸凑了过来! “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我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破音惨叫,惊骇的声音响彻夜空! 可回应我的只有几声凄厉的老鸹叫! 突然,我只感觉脖子猛的被人一钳,她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 那张绝美的俏脸,变得森然恐怖,那双大眼睛,竟高高凸起了眼球,就像是荔枝肉白一般的死鱼眼。 吓得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嗓音撕裂的喊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我被她死死掐着脖子,能发出的,仅仅只是怪异的音线,甚至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我说的到底是什么。 而她也开始凄然鬼笑起来:“小兄弟很快,很快我们就到下面去作伴,哈哈!” 那声音不在诱人,也不在悦耳,这一刻在我听来,犹如恶魔索命的催命符! 我惊骇到了极致,伸手极力去推开她钳脖的手臂。 可触碰到她手臂的一瞬,我便感觉到了一股阴寒,她的手竟没有半点温度。 我奋力想要推开她那钳脖的手臂,可是越推越绝望。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而且邪乎的是,这人的手臂竟出奇的硬,宛如木棍一般生硬。 随着她用力的掐脖,我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我感受到了窒息的难受,在极致的痛苦下,我能切实的感到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并不是梦! 我惊骇极了,这辈子都没想过,我居然会死的那么年轻,更可气的是,我居然会死的那么窝囊! 第139章 童子尿破梦魇 这下算是彻底凉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垂下眼皮,闭上眼睛等死的那一刻。 突然感觉似有什么液体泼到了我的身上,而于此同时,一阵撕裂般的鬼嚎,突兀的响起。那声音仿佛近在眼前。 细听之下,那赫然就是眼前那漂亮小少妇的声音。 伴随着那阵惨叫,她手上掐脖的力道骤然突减,我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女人,身上犹如泼了硫酸一般,不断冒泡。 即便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脸,但我还是能亲眼看到她皮肉开始溃烂脱落的样子,她露出了一副痛不欲生之态。 而于此同时,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糟了,还来不及鼻尖细嗅,我便想起,自己好像也被这种液体给泼洒到了 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那时候我唯恐自己也会和女人一样,死的那么难看。 我当时惊骇急了。然而下一秒,耳边却传来了刘孟强的声音:“姜,姜承哥,你没事吧?” 我赶忙循声侧目,只见刘孟强搀扶着白婆婆还有中年大叔。 他们三个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一旁。 眼下,中年大叔正一脸警惕的躬身小跑过来,他拉拽着我小声说起:“姜家小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没错,”我这才恍然惊醒过来,急忙跟着中年大叔朝白婆婆的方向走去。 好在全程,那女人似乎都没有伸手拦我。 只是,当中年大叔拉着我到了白婆婆身边后。我竟发现他们仿佛刻意在避开我,还时不时的憋气,捏紧了鼻子,俨然一幅嫌弃的表情。 我这才想起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顿时“”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刺鼻难闻害的我当场就回头作呕,差点就吐了。 “没事吧姜家小哥,”中年大叔急忙上来给我轻拍后背,嘴里嘟囔着:“好在我们及时赶到看到了你和一个纸人扭打在了一起。要不是你奶奶找孟强要了点童子尿,你今个可就麻烦了!” “没事,”我佯装淡定的回应着,至于童子尿辟邪,也不是空穴来风。 以前我就在白婆婆的那些阴阳古卷中看到过,人身最纯的精气,一是七窍精血,二是纯阳的童子尿。 至阳之物,克鬼魅阴邪之秽。所以朱砂黄符驱鬼,也是这个原理。 “等等”我愕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们刚才说,纸人!?” “傻小子,”白婆婆瞪着我,一指前面:“自己好好看看吧!” 我这才恍然看去,眼前根本没有女人,又或说女鬼的身影在刚才那个地方,只有一具仿佛被暴雨淋透的纸人。 那纸人已经造型全无,当下像极了一个被人遗弃的纷争,纸面上还在不断冒着白气。 我万不曾想竟真是个纸人这一刻,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姜家小哥,”中年大叔见我脸色骤变通红,他关心的摸了摸我的眉心:“你没事吧!” “没事”我再度淡然的回应。 “可是,”中年大叔狐疑的说:“你的脸,怎么那么烫?” 我是羞于启齿啊因为同样丢脸的事,我竟然撞到了第二次。 那一刻我尴尬到了极致,也不知道白婆婆和中年大叔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有没有看见那一刻,我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白婆婆轻拍我的肩膀,将话锋挑开:“没什么你上次命中遭桃花劫,欠下了一段灵媒没有履行,种下了因,才结下了果。如今烂桃花的面相不断,自然容易撞到这样的事!” 我尴尬了:“白婆婆您就别说这茬了!” “呵呵,”她笑了:“混小子你今年红鸾星动,又遇桃花劫。有的是避不开的。” 说着白婆婆示意我和中年大叔:“你们都在这等着让孟强扶我过去看看。” “孟强!?”中年大叔有些不放心:“他能行吗?” “放心吧,”白婆婆很笃定:“这幕后的人,是不会伤害他的。”说着,便安抚着刘孟强,将她扶了过去。 白婆婆凑近之后,俯身细看纸人。我和中年大叔,则是远远的看着。 在等待的时间中,我忍不住问起中年大叔:“对了你们不是在陈阿婆家吗?怎么会突然到村外来?” “哎,”中年大叔浊气一叹:“这事说来话长” 中年大叔当下细说起了,在我离开之后的事情。 有的他也是听村长描述的,今晚村长带着一众村民在村口的公厕打捞尸体。 期间,村长也和一些村民看到我形若丧尸,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村口村长当时就意识到,我被迷了眼,准是被脏东西给魔怔了。 他本想多召集几个村民上来拉住我,可是那会恰不逢时,村长刚进公厕准备召集人手,就见村民将尸体打捞了出来。 只等村民拉开裹尸用的塑料厚底,但见那尸体腐烂的邪性,才吓坏了村长,一时间竟忘了来救我的事。 我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自己魔怔那是白婆婆使坏,而且当下有惊无险,我也没在意。这一刻,比起自己的事,我更好奇:“那具打捞出来的尸体,怎么个邪法?” 中年大叔闻言,他自己都忍不住惊悚的打了个冷颤 第140章 白婆婆镇女尸 中年大叔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之后,才淡定心神的对我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村民打开了裹尸的塑料厚底,只见那女尸腐烂的令人恐惧,浑身上下弥漫着恶臭。 看似完好的尸身,一碰就掉肉,而且那后脑勺贯穿眼睛的伤口,随着腐烂之后,看的众人心惊胆寒! 中年大叔似有懊悔的闭上了眼睛,再度吸了一口。 我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几分中年男人的失落,或许他也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虽然我不了解这个人,但是从这两天的接触下来,我能感受到他是打心里护着刘孟强。 真把那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那种爱之深,责之切的父子情,坦白说要不是白婆婆告诉了我真相。那我一定深信他们是亲生父子。 因为那种平日里的责骂,和每次遇到邪事的时候,中年大叔自己都害怕到了极致,但他每次的第一反应,都是将刘孟强护在身后。 抽了好几口烟,中年大叔才继续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看着那么恐怖的女尸,众人面面相觑。 好在村长曾经也做过端公,虽然不善驱邪除魅,却也懂点门道。 便当场烧起冥币,还对女尸磕头,希望能送走疯女人临死前的那股怨气村长的头都磕破了,上路的冥钱也烧完了。 甚至还找了人,给女尸换上了寿衣,买了棺材收敛,可即便如此,依旧还是发生了一件,让众人惶恐不安的事。 因为疯女人虽然咽气了,即便穿上寿衣,尸身也在严重腐烂,身上的皮肉,一碰就掉。 都腐烂到了这种程度,可是那双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 被戳穿后脑勺,贯穿眼珠的那个空洞,黑乎乎的,看着都渗人。 但那眼皮,却怎么也拉不下来。村长当时,自己都吓坏了。 但他凭借自己做端公,通晓的那点门道他便开始怀疑,兴许是疯女人,临终还牵挂着刘孟强。 说到这,中年男人顿了顿,他侧过头去,兴许在想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疯女人和刘孟强是亲生母子。 我没有揭露他,也没有感觉惊奇。 只是平静的催促着:“后来呢” “后来,”中年男人也平静下来说:“眼看着她迟迟不肯闭眼,我养父(村长)就越发确信,要么是因为仇怨,要么就是因为她惦记着刘孟强。所以便在她耳边许诺,将来每年都会带孟强去她坟前扫墓,也说事后,我一定会去找调查员自首” 中年男人略显哽咽的说着,这事在村长心里,的确自己的养子(中年男人)是有错。 可自己的养子从始至终没想伤害过疯女人十天以前,山神庙那晚真的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那晚会有人见色起意,想要玷污疯女人,任谁也万不曾想,当晚会闹出人命案。 所以村长也是爱护他这个养子的,不敢许诺血债血还,只说依法还疯女人一个公道。 可这些话,仿佛不说还好,村长悄悄在女尸耳边念叨之后女尸的眼睛,竟越长越大。 此后,任凭村长怎么帮她搭拉眼皮,这女尸的眼皮居然变得根本就拉不下来。 村民当时就吓傻了,都知道这是疯女人死不瞑目! 无奈,之下,村长也实在是急坏了,只能让村民帮忙,将收敛疯女人的棺材,抬到了陈阿婆家。 起初村长是让刘孟强上去试试,心想疯女人一定惦记着孩子。 没准刘孟强念叨几句,能让疯女人平了这口怨气村长还交代着刘孟强,就按照他刚才的那般,在女尸耳边念叨。 可即便刘孟强在村长的教唆下,话也念了,还在疯女人的棺前号啕大哭可越是这样,女尸的眼睛就睁的越大。 原本就是腐烂的尸体,当时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众人可算是彻底慌了,中年大叔更是绝望的打算一头撞死在棺材前,为疯女人偿命。好在当时,村长和一众村民拦着。 也就在这时,白婆婆说她有办法这才让众人想起,当下就坐着一尊半仙。 其实,半仙也是对神婆的一种称呼。 白婆婆面对外人的时候,从来不计较职业上的称呼。在那些村民的奉承下,白婆婆交代他们去准备几样东西。 不大会儿的工夫,白婆婆要的东西就都准备妥当了。 接下来村长他们就完全按照白婆婆的吩咐,跪在了棺材前,白婆婆还找来了一沓黄纸。 点燃后又将那盆灰烬端在了女尸面前。 众人只见白婆婆,也顾不上烫手,一把,一把的捏着纸灰。 最后,将碾碎的纸灰,放进了事前准备好的半碗水里。 白婆婆神神叨叨的念叨着,还用食指在水碗里搅拌了起来,将那碗水搅拌均匀后,白婆婆又开了口,让周边看热闹的人帮忙取女尸的几根长发,还要一只毛笔。 虽然众人有点懵,但是念在村长家的情分上,还是有村民热心的帮忙照做拿到了女尸的毛发和毛笔后。 白婆婆便用毛笔,沾满了纸灰水在用头发丝吊着毛笔,悬在了一旁准备好的黄纸上面。 接下来她便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说来也是怪了,在场村民无不惊讶,白婆婆的样子,看起来都是七十来岁的高龄,看起来走路都阑珊。 可是拉着头发或是毛笔的时候,拿手居然没有半点抖动而她闭着眼睛专心致志,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就像是默念了一些请仙的行话之后,密闭的陈阿婆家,竟然突起了一阵阴风,白婆婆赫然睁眼的同时。 那手底悬着的毛笔,径开始颤抖了起来 第141章 神秘的那一笔 这一幕可把村民都看傻了 众人惊骇不已,因为那一幕乍看起来,简直神乎其神! 要知道,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着呢。那么多双眼睛都能确定,白婆婆的手,根本就没动。 而且不仅如此,那个毛笔起初只是轻微颤抖,到后来幅度越来越大竟开始前后晃动起来。 粘了黑色纸灰水的毛笔,竟在白婆婆的问话下,做出了回应。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跳,充满了好奇的问:“那白婆婆,她当时问了什么?” 中年大叔当时也在场,所以听得很清楚:“白老太问的是她有什么心愿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那后来呢?”我问:“疯女人的鬼魂,是怎么回应的!” 虽然我不在现场,也没听白婆婆说起。但我已经想到了,毛发是人魂精气所在自古就有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古至今,以前的人就将发肤看的很重。 这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试问一句,如果人活一世,有什么东西,生能带来,死能带去? 那就是毛发和尸骨,即便是现在的科技,也能用发毛和尸骸做dNA的对比。 所以人魂,在出马玄学当中,就是附着在这两样东西上的,借用毛发是完全可以召魂的。 而白婆婆所用的阴阳手段,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术。 这门手段早前就流传于民间,还被一些胆大的青年,拿去寻求刺激为乐。 对此,他们还美其名曰“找笔仙,”或称“请笔仙!” 可实际上,就是招来了孤魂野鬼玩乐,据说全国各地还曾为此,闹出了不少离奇的命案。 说回眼下,中年大叔迟迟没有回答我,是因为他的烟已经抽完了。他哆嗦的将烟头丢掉,踩熄之后才开口说:“她没有回应,只是在纸上,写下了奇怪的一笔!” 我惊了,尽管我能想象女鬼会在黄纸上写字。 但我断然没想到:“她只是留下了一笔?” “没错,”中年大叔在一次细说当时面对白婆婆的问话,那只诡异的毛笔,在黄纸上留下了一道淡黑色的线条。 看着这一幕,别说周遭的那些村民,白婆婆自己也懵了。 而那只毛笔,却始终保持着前后晃动,根本没有其他的轨迹。 纸上的那根线条,也被描画的越来越浓,而且落笔越来越急。 直到黄纸都画裂了,女尸的头发才突然断裂。毛笔不在悬空,倒向一旁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房内诡异的阴风,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众村民这才壮着胆子,跟着上前围观,他们都纷纷开始猜测了起来,可无论怎么看,那纸上都是重复的画着一笔。 我细想后呢喃:“那不就成了个“一”字?” “是啊,的确像个一字,”中年大叔说:“当时大家都对此无法理解,包括你奶奶也不懂这个一字,能和她未了的心愿有什么关联。直到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惊觉,说出疯女人兴许根本就不认字,所以才根本写不出来。” “对啊,”我也是这时候才恍然想起,疯女人的来历不明,自打来到村口山神庙的时候,就已经疯疯癫癫,十几年来都是这样,没准她还真不认字。 “那后来呢?”我想:“即便她不认字,但是无端画出一笔,也一定有她想表达的意思才对!” “后来,大家又开始重新细看那一笔,”中年大叔说:“渐渐的,还真的从中看出了端倪,原来黄纸上的线条,一头粗一头细,她要表达的根本不是个“一”字!” “那是什么?”我紧张而又不乏好奇的问。 “更像是个指引线,”中年大叔颤声脱口:“当时落笔的尾端,就正好指向了我!” 我惊骇的一愣:“那她岂不是,还不肯放过你?” 第142章 白婆婆说教后 这话一出,竟吓得中年大叔的眼神都变了:“姜家小哥你,你可别吓唬我!” 虽然我也只是猜测,可想了想:“除此之外,还,还有别的解释吗?” “这,”中年大叔更显心慌了,还说起当时,大家都这样想,那会中年大叔甚至还想撞死在棺材前恕罪可那会白婆婆拦住了他。 白婆婆还释然一笑,说她懂了那女人的心思。 随即拉着中年大叔和刘孟强便离开了陈阿婆家,转而依照纸上那一笔所示的方向,一路向东走出了村口,这才在路上的荒山坟地,看到我正奇奇怪怪的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 而我面前,就赫然站着一个诡异的纸人,白婆婆这才适时救了我。 听完我愣了一下,心中暗自窃喜感情他们也是刚到,那我和纸人羞涩的一幕,看来并没有被他们撞见。 我心里暗暗直呼谢天谢地,可想了想“等等,”我愕然一愣:“你们,是顺着那疯女人的指引出来的?那怎么会刚好救了我?” “谁知道呢?”中年大叔浊气一叹:“兴许啊,那疯女人是在冥冥中想救你一命呢?” “开什么玩笑!?”我显然不信毕竟我和那疯女人无亲无故。 更没什么渊源我常听白婆婆说,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而这人世界,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毫无理由的怨! 那疯女人,凭什么会救我?应该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我和他们刚好撞见把! 会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沉眉细想着关键点如果,如果白婆婆没有会错意,他们也是顺着疯女人的落笔指引。 这倘若真的是一个方向指示的话,我侧目看向了东边。 那一瞬间,我恍然惊呼:“我好像懂了!” “姜家小哥,”中年大叔不明其意的伸手在我眼前一晃:“你懂什么了?” 我回神说起:“你们顺着方向一路向东,应该是一直走对吧?” “对!”中年大叔愕然点着头。 我笑了:“我和你们刚好相反,因为我是从山神庙出来之后,一路向西!如果不是中途遇见,耽误了时间你们眼下,一直朝东走下去,那不正好就是山神庙吗?” “对啊,”中年大叔想了想,方向完全吻合,可他就纳闷了:“疯女人的鬼魂为什么要指引我们去山神庙?那里有什么她放不下的!” 那会我想的狠简单,甚至还对中年大叔说:“没准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需要烧给她吧!” 可山神庙我已经去了两次,我实在想不到山神庙里,有什么疯女人的私人物品! 细想之下,要说这两度山神庙,让我记忆最深的应该就是纸人! “对啊,”我恍然惊觉:“会不会和纸人有关?” 就在这思绪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中年大叔急忙循声看去,露出玩笑额首:“白老太,您忙完了!” “归置完了,”白婆婆手里拿着一个纸人说:“就是这东西在招邪” “纸人!?”我看着白婆婆手里,还原的纸人一惊:“难道牛家村死的那些人,都和这纸人有关!” “傻小子,”白婆婆在我的头上敲了敲:“难道现在你还没发觉吗?” 说着,她将手里还原的纸人递给了我:“你自己好好看看这纸人!” 我也顾不上这纸人身上,还残留着刘孟强的尿骚味接过纸人后,心里也是一怔叹服。 白婆婆扎纸的手艺,绝对在我之上。 她竟将那个残破的纸人,做了个框架还原只可惜,或许是童子尿的缘故,即便纸人的框架撑了起来。 但是纸人的上色颜料却有明显褪色的痕迹,如果还有颜料的话,我相信以白婆婆的手艺一定能还原。 只是,我就纳闷了:“白婆婆你好端端的,干嘛把这纸人还原?” “不是说了吗?”白婆婆一指纸人的面容强调:“让你好好看清楚!” 我顺着白婆婆所指的方向,愕然一惊:“是,是点睛的纸人!” 我这才发觉,纸人虽然褪色但是能明显看出,纸人那大大的眼睛,明显点出了一双狐媚的眼神。 即便是化在纸人上,也感觉那副神韵已经跃然于纸上。 在月光下,盯着那双狐媚的眼睛细看,不知不觉就仿佛感觉那个纸人又重新活了过来当时把我吓坏了,我猛一哆嗦,惊骇的丢下了纸人。 “捡起来,”白婆婆沉声训导:“一个纸人,就把你吓到了吗?” “可是白婆婆,我,”我心里是真的没底,蓦然的一阵发怵。 “那是心性不定,”白婆婆说:“越是害怕,就越要懂得去克服这种恐惧感。” 在白婆婆的怂恿下,我重新捡起了纸人。 白婆婆随即说起:“其实姜承,你跟了我一年多,也从书里看到了不少的阴阳手段,很多驱邪除魅的道理,你都懂但是你恐惧,你胆怯,所以每次都吓得惊慌失措。要想吃这碗饭,你首先就得克服自己的恐惧。当心无畏惧的时候,才能镇定诛邪。” “是,”我茫然应声,只当白婆婆在训我。 可下一秒,白婆婆话锋突转:“你要永远记住!当你畏惧鬼的时候,鬼就会变得可怕。可你要是反抗,要是不怕它那这鬼也不过只是个过去的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世人只会欺负那些不懂反抗的人,沉默换不来尊重,换来的只是别人的得寸进尺!” 我呆呆的看着白婆婆,有些难以理解这番话因为前半句,还像是在训导我,可这后半句,怎么听也和我无关呐! 就在这错愕间,中年大叔诚然点头:“白老太说的对!” 我这才恍然,感情白婆婆这话,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当然了,既是敲打我,也是点醒中年大叔。 因为白婆婆的话不假,倘若疯女人生前懂反抗,那些人还敢欺负她吗? 如果疯女人懂得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中年大叔敢抢了她的骨肉,还阻止她们母子见面吗? 得寸进尺,越发过分说的就是中年大叔这样的人。 第143章 山神庙有人吗 在这番说教之后我才问起白婆婆:“这事,和山神庙有什么关联?” “拿好纸人,”白婆婆一指山神庙的方向:“我们边走边说” 路上,白婆婆才将理清头绪的事情说了出来! 起初,山神庙的事情,在她看来也活像是一出闹剧直到井边上吊的诡异尸体,让她起疑。 因为水井中,还一并打捞出了一具湿透的纸人。 细想当时命案的场景,调查人员勘察的狠仔细,确信周遭没有凶手遗留的脚印。 在加上那个奇怪的纸人,就让白婆婆联想到或许牛家村的灵异事件。 都是因为纸人作祟。 五花八门中,纸扎是门老手艺,最忌讳的就是化人点睛通灵后的纸人,会招惹鬼魂野鬼,上身作恶。 所以,纸扎这门手艺中的学徒,时常因此犯忌,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也有玄门中人反其道而行,借此收魂! 比如南茅道家,就时常用稻草人贴生庚收魂,归其原理是如出一辙的!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白婆婆就已经怀疑,是背后有擅长纸扎,通晓阴阳的道门中人在从中作梗! 随即,她便留在了刘家村继续打听。 在我踢球的那会,她也曾想村长他们确认了山神庙的一些往事毕竟纸人的事情,终归是从山神庙开始遇到的。 白婆婆确信,山神庙一定是问题的关键! 一切都如白婆婆料想的那般,在村长口中问出了十几年前,山神庙确实有一个收庙的道士而这些事,眼下从白婆婆口中复述出来的,和当初中年大叔告诉我的一模一样。 这事,我甚至比白婆婆更早知道,但我却全然没有多想白婆婆却由此断定:“那个道士,一定和疯女人,有某种渊源!” 这话我微感诧异:“您怎么知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白婆婆引导般说起:“疯女人扎纸的手艺从哪来的?为什么疯女人住在山神庙之后,道士就不见了?” “我,”我愣了一下说:“这些,我都没听中年大叔说!” 中年大叔也是一阵惊讶:“白老太说这些,我压根就没想过!” 我这反应过来,惊奇的问白婆婆:“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把?” “是,”白婆婆点头说起:“混小子,我经常告诫你这出马看事,要胜过侦探断案,寻求蛛丝马迹做到吹塑还原。姜承,这点,你还差点远!” 这些话说的我无可反驳,即便白婆婆刚才只是猜想,但她的猜想,在时间上竟莫名的吻合,那白婆婆会这样猜,那也是情理之中! “那十几年前,”我好奇的问:“山神庙那个道士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丢下疯女人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渊源?” 白婆婆脚步一顿,看了看我随即颇显失望的摇头:“出马这碗饭,你这混小子还差些道行!” “我,我明白了,”就在白婆婆声落的瞬间,中年大叔愕然惊呼:“或许我家孟强就是,就是”中年大叔看着刘孟强在场,才迟迟没有落音。 但这话,已经将事情全部点破了连我那么傻的人,也想到了! 十几年前,刘孟强当下十二、三岁的年纪。 道士跑了,疯女人却怀孕留了下来,还在山神庙分娩。 这种种事情,如果串联到一起,真相几乎就已经浮出了水面! 想通了一切,我才愕然问起白婆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山神庙?” “要想平事,”白婆婆坦言:“就要揪出这幕后的黑手因为害人的不是疯女人,而是那个道士!” “他回来了?”我难以置信! 白婆婆确信:“一定是他!” 我开始学着白婆婆的样子去分析事情。疯女人死后被沉尸坟坑,我记得在阴阳古卷中就有记载,相传厕所其实有厕神镇压。 所以秽物不敢作祟,邪魅不敢抬头疯女人的鬼魂,被厕神镇压,是断然不可能为恶的。 而村里的几起命案,当下几乎已经确定,是操控点睛纸人,控魂作恶! 疯女人来历不明,如果还有其他家人也断然不会丢弃十几年不管不顾,等疯女人死了,才回来为其讨要公道。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个有着某种神秘渊源的道士! 在换个角度,细想这村里,也没有纸扎匠,否则他们也不会托中年大叔,去镇上火急火燎的买那么多纸人纸扎。 连纸扎都要跑那么去买,可见全村没人会扎纸的手艺,就更别说借纸人作恶。 而疯女人的纸扎手艺,从当前来看,也极有可能是那个消失的道士,教给她谋生的手艺一切矛头似乎都指向了那个道士。 这也就难怪,难怪白婆婆会认定幕后的黑手,就是那个道士! 我还没来得及将这番分析向白婆婆核实,就已经来到了山神庙的门口只见庙门敞开,从庙堂内,还映照除了跳动的烛火。 “有人!?”我惊骇的一愣! 白婆婆也紧张的抓紧了我的手 第144章 你又何必执着 而与此同时,中年大叔忙问:“姜,姜家小哥你刚才回来的时候,难道山神庙就没有点烛吗?” “当然没有,”我很确信:“就连我打的纸灯笼,也在离开之前,就在庙里烧坏了!” “那,”刘孟强战兢的一咽唾沫,害怕的问:“那这里面会是谁?” “是他,”白婆婆微眯起了眼睛:“看来是错不了!” 随即白婆婆嘱咐刘孟强:“你今晚一定要按照我交代你的事情去做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您就放心吧,”刘孟强坚定的点了点头,准保自己不会出错。 “那就好,”白婆婆放心了! 可是“白,白老太,”中年大叔担心的问:“你交代了孟强什么事情?他一个孩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吧,”白婆婆卖起关子,虽然没有细说她交代了什么事情,但白婆婆确信:“刘孟强不会有危险的。” 说完,还嘱咐中年大叔和刘孟强,一起待在庙外。 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事情,让中年大叔都一定要跟着刘孟强,千记哪里都不可以去。 “白老太您放心吧,”中年大叔连连点头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孟强!” 那一刻,我心里尴尬的一怔,眼下都不知道谁保护谁! 虽然白婆婆没有明说,但如果刚才没有断错的话,这刘孟强就很有可能是那道士的亲生骨肉。 正所谓虎毒惊骇不食子,那道士是不会伤害刘孟强的。 让他们待在一起,不是让中年大叔保护刘孟强,而是刘孟强护着中年大叔。 悄然之间,我竟开始学着白婆婆的样子,学会了分析事情。而白婆婆眼下,却并没有将这层本末倒置的事情解释给中年大叔听。 而是看了看庙堂内晃动的烛火后,拉着我一起走向了山神庙。 就在我们迈步跨入山神庙的一瞬 “谁!?”极具警惕的质问声传来后。 一个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的中年男人,横眉怒眼的朝我们这凝视。 在庙堂内烛火的晃动下,我清晰的看到了那个道士他约莫和中年大叔一样的年纪。 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五行道袍略显陈旧。 除了那引人注目的道袍外,他的长相也令我莫名的一惊。不是因为俊朗,而是丑他的容貌五官,可以说是长得奇丑,浓眉大烟,粗狂的脸上,还有豆大的毛孔。 毛孔上清晰可见,尾端发黑的螨虫,还留着怪异的山羊胡,更显邋遢。 说真的我对长相其实没有偏见,但是他的样子,的确是那种令人看了,都会莫名觉得恶心的人。 而他手里还死死抓着一只冠红的公鸡。 那只鸡,我一眼就能认出,正是我今晚送来山神庙的因为在那只公鸡的身上,此刻还贴着中年大叔的生庚八字! 而这道士,似乎正准备开坛做法,打算以某种邪术害人。 当下眼见我们到场,他竟还有脸喧宾夺主,恶然指着白婆婆:“原来是你这老太婆,在从中作梗”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白婆婆劝诫:“生死由命,你又何必执着?” “放屁,”道士出口就是脏话:“劳资最不信你们北马那一套因果!” “种善因得善果,”白婆婆敬畏的说:“世间诸多事情,都只是因果轮回,今个我老太婆,只为公道而来!” 第145章 山神庙的道士 “公道!?”那道士呵然冷笑之后,表情骤变:“我呸要想讨公道,那就手上见真章!” 随着道士的话音声落后,他将桃木剑一挽,做足了架势! 那一瞬间,我简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 白婆婆侧目斜睨的看着我:“傻小子你抖什么?” “我,”我哑然一顿,压低了声音说:“白婆婆,你能是那道士的对手吗?” 坦白来说,那道士约莫四十多岁,却也正值壮年白婆婆已经是七十多的高龄。 我真怕他们动起手来,白婆婆会吃亏。 可万不曾想,我这担心的话刚刚出口。白婆婆便已经说道:“倘若真是福祸,那我们出手阻拦,就是有违因果老太婆此行,无意招惹是非。我们北马出手,只想从中化解,不然这冤冤相报,何时方了?” “婆婆,”我惊骇的睁大了眼睛,这话在我听来,就像是白婆婆还没出手,就已经怂了! 那道士听来也是如此,他呵然窃笑:“老太婆,既然你不愿意招惹是非,就赶紧滚把!” 白婆婆倒也不和他多言,转而走向了庙堂,跪在山神像前,虔诚作礼,嘴里不住的呢喃:“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你若是不记,阎王请!” 白婆婆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时间宛如和尚念经一样那声音竟宛如鬼神鬼泣一般涤荡开来,原本宁静的庙堂突然骤起阴风。 那阵阴风吹的人身胆寒,狂风不断在庙堂内骤反,风吹案桌,摇曳着案桌上的残烛火焰随风乱摆。 不时间发出:“轰轰轰”的风声。 霎时间,整个庙堂内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我惊骇到了极致,躲在白婆婆身后突然,白婆婆双唇紧合,闭上了眼睛。 但是庙堂内,仿佛回音一般,依旧回荡着白婆婆的呢喃声:“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你若是不记阎王请!” 白婆婆的声音,本就森冷,被这回音一荡,就更令人惊骇了连我,都听的心里炸毛。 就更别说那道士,他眼睛瞪的怒目浑圆的盯着白婆婆:“死老太婆,你,你敢使坏!” 道长正欲上前的时候,突然他手中的冠红公鸡,发出一声错时的鸡鸣,振翅扑腾。 从战兢的道士手里挣脱,公鸡扑腾着翅膀跳上了案桌。 道士骤然惊骇,伸手就想去抓回公鸡,然而,随着公鸡扑腾翅膀的瞬间,带动阴风吹灭了蜡烛 就在这霎时间,整个庙堂都暗了下来,而白婆婆的声音,却依旧在黑暗中回荡:“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你若是不记,阎王请!” 那幽怨的声音忽大忽小,大的时候声如洪钟作响,令人震耳欲聋。 声小的时候,犹如鬼声轻唤,听得人后背一阵发寒。 还来不及适应,那声音又变得忽远忽近近的时候,仿佛那声音就在耳边呢喃,令人耳鼓一阵酥麻。可远的时候,却仿佛远在天边传来的呼唤。 这诡异的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反复,不断交替听得人心惊胆战,听的我痛疼欲裂! 我捂着耳朵,只感觉心底发怵,整个人都在颤抖。 但在这些声音当中,我听到了那道士惊骇的声音:“不要不要,不要念了!” 可白婆婆的呢喃声并没有停下来,渐渐的那个声音念得更快了:“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你若是不记,阎王请” “阎王请!”声音仿佛撕裂开来一般。声落传来七八声鬼笑。 那鬼笑的声音仿佛有七、八种之多我当时整个人都麻了。 随着鬼笑声落,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了鬼声念叨:“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人消马叫皆不听,你若是不记,阎王请阎王请!” 我当时脚都软了,因为这七八个声音,没有一个是白婆婆的。 在他们幽怨鬼声之后,是森冷索命的鬼喝:“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黑暗中,我看到了好几张幽森鬼绿的脸,我侧过头想要避开。 可这一回头,吓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只见身后的角落,也是一个幽森鬼绿的身影,而他下体泛着黑红,舌头长吐唇外。当他缓缓抬头的一瞬间。 我立马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刚进牛家村,看到的尸体那个自杀投井,上吊而死的人。 他下体还有鲜红,鬼相会呈现出死状。 那模样,看的我“妈呀”一声,惊呼出口。 好在这时候,白婆婆侧身拉着我,她提醒道:“忘了我刚才怎么和你说的吗?别怕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魂不惊!正所谓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你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这鬼有什么好怕的!?” 白婆婆凄冷的声音,比鬼声更可怕,她活像这群厉鬼的头子,还咬牙切齿的说着:“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下的,终归就要谁去还!” 声落,引得那些幽森鬼绿的人影迈步上前,他们恨不得将道士撕裂,嘴里幽怨索命一般的说着:“血渍血偿,血债血偿” 七八个鬼声合音,他们不断重复着:“血债血偿!”就在这索命的声音下,突然“噗嗤”一声,恍如吐血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声落之后,道士颇显虚弱的嘶吼着:“死老太婆,你凭什么插手我复仇你口口声声说,北马弟子不插手因果,那你何必管这档子闲事?” 这道士也是无耻,居然这个时候和白婆婆盘起了道所谓的盘道,在北马的说法中,可以理解为,盘问清楚对方来自那条道上的。 也可以诠释为讲理,也称为盘道,意为盘清楚道理! 起初白婆婆盘道的时候,这道士动手如今白婆婆制住了他,他居然臭不要脸的盘道,我以为白婆婆不会搭理他、 然而 第146章 中年道士他说 随着黑暗的庙堂中,白婆婆浊气一叹! 引得庙堂阴风骤停,道士案桌上的蜡烛突然撩起了火焰,重新将庙堂映照在火光中刚才所有的鬼声,都恍如幻听一把戛然而止! 整个庙堂都恢复了寂静。 而与此同时,我甚至还注意到,那些幽森鬼绿的人影,仿佛也随着烛火晃动的那一瞬,全都消失了! 我事后才明白了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白婆婆的安排。 人死之后的头七,魂魄回门之前都是由当地城隍或山神暂扣。 查清生前善恶,才押解其回门,看完家人最后一眼,了其心愿后才送下地府阴司正因如此,白婆婆确信。 牛家村近来枉死的怨魂,死后都没有超过七天,魂魄势必都在山神庙暂押! 借由道士最后要找中年大叔复仇之际白婆婆才以中年大叔的替身为饵,将这道士引到了山神庙。 在这山神庙里,借那些枉死的阴魂索命,在有庙堂上的山神坐镇,白婆婆自然是有恃无恐! 索性,白婆婆此刻扶着我肩膀,起身说道:“既然你想要和我这老太婆谈谈因果那便说叨说叨,你凭什么杀人?” “凭什么!?”道士冷然一笑,他其实比我更显狼狈,四仰八叉的卧在地上,此刻还是借着桃木剑,才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可他脸上丝毫没有胆怯,就连说话都还显得理直气壮:“是他们那些人见色起意,草菅人命在先我替亡者复仇,又有何错之有?” “没错,”白婆婆也无可否认:“那些人是做了孽,自古也有人言,说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呵呵,”中年道士一抹嘴角的血迹,突然笑了:“既然天经地义,那你凭什么干预?” “可是,”白婆婆转头强调:“就算那些人真有血渍,也轮不到你用邪术,去杀了他们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草菅人命?.” “难道他们不该偿命吗?”中年道士近乎咆哮,随即将压抑的怒火指向了白婆婆质问:“那帮天杀的畜生他们当中有人抢走了我的儿子,还吆五喝六,找来另一般畜生,妄想玷污我的女人。我难道不该杀他们?他们就不该死吗?” 这话,听得我涤然一惊,即便在来之前,就已经料想到了。可如今,突然听这中年道士承认,我还是忍不住惊讶的呢喃了一句:“刘孟强,真是你儿子!” “没错,他就是我的亲骨肉,”中年道士沉眉之下,身子一软,趾高气昂的他竟在这一刻露出了几分自责:“也是我,造下的孽” 中年道士竟突然有感,对我们说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 原来,他从小到大,就是因为奇丑的外表,总是被人厌恶被人嫌弃甚至还在那个饿饭的年月,被父母遗弃。 后来几经波折,才被一个云游的道士所救,交了他几年道术,还交了他一门纸扎的手艺。 在云游道士圆寂之后,这中年道士便学着师傅的样子,四处云游,时至中年,三十岁的他来到了这处山神庙。 便借此落脚,不在四海云游,当时山神庙的香火也算鼎盛,信徒也是不少。 道长还凭借着一门纸扎的手艺活,在这两村夹缝间不愁温饱。 可人呐饱暖思淫欲,从未历经人事的中年道士,也会有六根不净的时候。 以前食不果腹,四处云游的日子,满脑子都是温饱,如今看着牛家村时常买卖人口,一些上香的信徒。对山神祈求的,也是男女之事,渐渐便被这些世俗所影响,对女人有了尝试的欲念。 起初还只是萌生了这个念想,可天随人愿十几年前的一晚,一个名叫王明海的走村贩子,带着一个疯女人,准备去牛家村做买卖。 然而,当晚恰逢暴雨,王明海便带着疯女人到这山神庙里,避雨借宿。 而中年道士,对于避雨借宿这种事,一直都是广开方便之门,更何况那时候,中年道士春心萌动,看着那时候梳妆后的疯女人颇显几分姿色。 他就更不好拒人门外了,当即便将他们二人请进庙后。 才在接下来的言谈中,从王明海的口中得知,原来这贩夫手里的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所以王明海在外面几次出手,都被退了回来这才在无奈之下,来了牛家村。 毕竟在他们的圈子里,都知道牛家村山建的紧,村民是女人都要。当下王明海也急于脱手。眼看当晚,中年道士有意无意的打量疯女人。 王明海便猜到了中年道士动了春心,便索性说了个很低的价格。 中年道士起初,还碍于自己是道士的身份,拒绝了王明海! 但王明海的那张嘴,都能够把人哄去卖掉,就更别说是当下说服一个动了春心的道士,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所以很快的,便在王明海的怂恿下。 中年道士变得犹豫了,还支支吾吾的说起:“道士有清规戒律,带着一个女人终归不妥。” “这都什么年代了?”王明海却告诉他:“现如今,外面那些道士,都已经可以成家立业了。别那么守旧,难道你就不想留个后?” 这话,还真说到了中年道士的心坎里。王明海还适时撩起了疯女人的刘海,那张漂亮的脸蛋,让道长瞬间就沦陷了。 第147章 说事情的缘由 王明海甚至还告诫中年道士,说是这寻常女人,未必适合他。 可这疯女人就不一样了,因为这疯女人,她其实并不疯,仅仅只是个智障,傻乎乎的才让人以为她是个疯子。 如果将来,哪天道长反悔了,又想守他的清规戒律。大可以将这疯女人丢掉。 或者说,中年道士也可以将这疯女人给藏起来,过一段时间,等到这疯女人十月怀胎,帮中年道士延续了香火之后。 也能将这疯女人给丢掉,这样一来既能保住中年道士的名声,也能尝尽人事。 那一刻,中年道士就越发的动心了在加上王明海几次压价,把价格压的特别低。 最后,人贩子还颇有心机的说起:“道长要不你看这样吧?这疯女人呢,无论丢给谁家,因为智障的问题,难免会被一些不好的夫家鞭打,折磨。如果没人肯要她,跟着我风餐露宿的,那也是一种折磨您呐,如果有意的话,就当是做个好事,积个功德,从我手里把她盘过去。往后您实在要恪守清规,也可以把她放生啊。或者到时候,您帮他物色一户好人家。那也无妨嘛,说起来您还是功德一件!” 王明海的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准他看出了中年道士的羞涩和难堪。 借用这番话给中年道士戴起了高帽,还劝着中年道士买下来在慢慢想,实在不愿意坏了自己的名誉,在转手盘给牛家村的人也不会亏。 就这样,中年道士上了王明海的套,买下了疯女人! 可孤男寡女的相处在山神庙里,又是一个智障,一个干柴烈火发生那些关系,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几个月下来,尝尽人事之后,中年道士才渐渐开始后悔了! 尽管中年道士在山神像前忏悔,可那都是无济于事,甚至他还觉得自己有了心魔,为此变得道心不稳。 而且那种偷偷摸摸,藏匿疯女人的感觉让他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备受煎熬。 就在他打算丢掉疯女人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疯女人居然怀孕了。 最终,随着疯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在加上神庙来往的香客,信徒。 道士唯恐有一天,被人发现他和疯女人的秘密。 他自觉罪孽深重,一时间在茫然无措之下,中年道士居然逃了他本就是云游的道士,四海为家。索性便打算逃离山神庙。 在临走前,他教会了疯女人纸扎的手艺,希望她能以此谋生,换一份生计! 这样一来,也算道士对这疯女人的补偿。 可万不曾想,中年道士离开山神庙后,无论去到哪,心绪都不能平静! 他总会想起疯女人,还有那待产的孩子也成了他的牵挂。 让他自此背上了一种负罪感,夜里也总是噩梦缠身。 所以几经周转之下,他算着疯女人已经快到临盆分娩之际,便还是放心不下的的回来了说到这,道长的表情颇显一顿。 缓了很久,他才说出那晚,当他回到山神庙的时候,恰逢疯女人临盆分娩。 我当时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他:“那你也看到村长他们,把孩子抱走了?” “嗯,”中年道士闭目,颇显沉重的点了点头说:“看到了” 他起初还以为村长一家人,是发善心。因为村长的妻子,就是个稳婆看到有人在帮疯女人接生。 中年道士便远远的躲在了一旁,眼看孩子顺利出世之后,才发现村长他们一家人,竟然是想将孩子据为已有!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浊气一叹,说起从小自己就因为相貌丑陋,所以经常被人嫌弃就连后来走街串巷,都时常被人嘲笑。 他没敢上前阻止,就是怕别人嘲笑自己一个道士不守清规,还和一个疯女人做出无媒苟合之事也怕将来孩子自卑。 所以他悄悄的站在山神庙外,看着村长一家人离开之后,他才敢进山神庙,照顾刚刚临盆分娩后的疯女人! 最后他也曾躲在牛家村,待过一段时间,看着村长一家将孩子视如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也算安心了。 自以为放下了牵挂,便重新离开了山神庙,接着去四处游历,也重新钻研起了道术随着年龄的增加。 人到垂暮之年,或许才觉得家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半个月前,中年道士总感觉心绪不宁。梦中再次梦到了疯女人和孩子的样子。 几次梦醒之后,他才忍不住卜了一卦,居然算出了疯女人生有大劫,将死于非命于是他便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山神庙。 可终归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道长赶到山神庙的时候,已经是疯女人死后的第二天,当晚他也试过召魂,可怎么也招不来疯女人的魂魄。 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便在牛家村这一代悄悄的打听。 直到疯女人头七当晚,道长在村口,恰好看见一个略显心虚的村民,正在烧纸忏悔便以道人的身份,上前开惑。 或许是受良心的谴责,那人竟将事情原委,对道长全盘脱出。 还说出了疯女人的死前的惨状,当得知疯女人被弃尸茅厕的那一刻,气的道长当时便动了杀心 第148章 中年道士出手 仅仅只是重新提起,中年道士气的浑身也是一颤 他压抑着怒火,愤然指向了白婆婆质问:“你说说,那些人该不该死?那般天杀的畜生,是不是最有应得!” “哎,”白婆婆叹了一口浊气,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可就事而论:“他们的确该死可生前因果,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前世今生,都只不过是因果轮回,你又何苦执着?” 北马弟子,对世间万物更显佛性。 所以白婆婆坦言,说这疯女人前世为恶,今生才会伤魂残魄,沦为智障。受人欺凌,也是为了偿还前世的罪孽。 而今上天垂怜,她虽然是枉死之人,却也提前结束了这一生的苦难,不必在阳世苟延残喘,活的痴傻疯癫。这是老天怜悯,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话听的我都尴尬了,白婆婆这张嘴,估计人贩子都不如她会说,枉死都还能说出道理。 不过心下一想,无论信不信天道中的因果轮回,但这番话,或许也能开解一个,颇具佛性的人。劝诫别人放下执念而已。 但白婆婆显然低估了中年道士的智商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中年道士气的浑身剧颤:“满嘴的信口雌黄!我不信你们那套因果,我只相信欠债就该还钱,杀人就当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天公地道!” 对于中年道士的冥顽不冥,白婆婆也不懊恼。 反而是淡然一笑:“那就依你所言杀人偿命!” 说着,白婆婆迈步上前,一步一问:“他们六个人,无论是见色起意也好,还是本就心怀不轨也罢,错手也罢,杀人就是杀人如今他们杀了疯女人,就该拿命填。倘若一死便可赎罪,死后因果全消,孽障以还那你呢?” 白婆婆脚步一顿,抬头森然怒斥,宛如冥界阴司的判官一般,指出:“你草菅人命,为祸阳世触犯玄门禁忌,你又该不该,拿命来填?” 中年道士被吓得猛然一怔,愕然睁大了眼睛。 他浑身都在抑不住的颤抖,这一刻白婆婆是背对着我的。 我虽然看不清白婆婆的面容,但是我能从中年道士的身上,看出明显的恐惧他看着白婆婆,是那种惊恐到了极致的反应。 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沉寂了半响,道士才惊骇的问了一句:“你要杀我?” “杀了你,我不是也沾满了罪孽?”白婆婆浊气一叹:“天道有因果轮回,阳世有阳世的法治,冥界有阴司的律令。是非恩怨,在冥冥中自有定论,生前不报,死后也逃不过因果道家讲究清心寡欲,为的不是斩断男女之事。而是修心看世,不执迷其中你枉修道门,看不透世俗,是你自己执念太深。而心不静,那是你自己的心魔。倘若这世间路不平,阳世自有执法的人,不是你我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就能做着快意恩仇的行径。” 声落瞬间,中年道士并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对白婆婆的恐惧。 沉默良久,他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白婆婆转身:“姜承,我们走!” “好,”我战兢应声,可就在我扶着白婆婆即将踏出庙门的一瞬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中年道士的凄然冷笑:“应该填,我当然应该给他们填命。不过” “不过什么!?”我惊骇的回头。 只见中年道士已经起身,手握桃木剑挥舞,另一手燃起了黄符。 我当时惊骇不已,下意识的就护着白婆婆,嘴里还疾呼:“婆婆小心!” “别怕,”白婆婆只是轻声呢喃,显得尤为镇定,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又或者说,她早已经未雨绸缪,另有对策一般。 可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眼看着中年道士抓符念咒,霎时间引得庙堂之内阴风骤起,法案上的烛火随风摇曳,蜡油烧的“擦擦”作响,听的我耳鼓一阵发麻。 可最令我意外的,是白婆婆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任凭中年道士燃尽黄符念咒 第149章 刘孟强他死了 “弟子奉请阴山老祖,化领兵将前往门神护卫尽皆退位!” 随着中年道士落咒,桃木剑凌然一指门外。 顷刻间应咒,庙堂内乱窜的阴风骤吹门外那风速奇快,甚至撩动了我额前的刘海。耳边“呼”的一声风啸。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我隐隐在风声中,听到了鬼嚎。 那鬼嚎的声音,实在难以形容。只能说,当时我整个耳朵都在“嗡”声作响,宛如耳鸣一般,浑身寒毛倒立。 我惊骇的拉着白婆婆,还没开口询问她,眼下该怎么办。 她便已经轻拍我的手示意:“别慌!” 那镇定的样子,就仿佛这一切她都已经预料到了还不容我细问,门外便传来了中年大叔惊恐的声音:“孟强,你闪开!” 我瞬间明白了,这中年道士最后想要驱鬼索命的,就是中年大叔。 眼下这道士似乎也颇显意外,他也万不曾想中年大叔当下就在山神庙门口然而下一秒,传来的,却不是中年大叔的哀嚎。 而是刘孟强的一声:“爸,你走开!” 声落便是刘孟强的一声痛嚎“额,啊!”那声音,听着都令人感觉莫名的揪心! “孟强,孟强,”中年大叔哭喊的声音接踵而至。 虽然我们都没有看到他们父子,但下意识都能想到,刘孟强出事了! 我急忙拉着白婆婆,作势就要出门去查看情况。 但还不容我迈步,便被中年道士从后面一撞,他比我们都更显心急,嘴里惊骇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孟强怎么会在这?” 他颤颤巍巍的跑出了山神庙,看着中年大叔蹲在庙门口,正抱着满嘴溢血的刘孟强。 也是在这一刻,刘孟强一脸痛苦的挣扎着,脚下突然一瞪侧目晕厥,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场气绝! 中年道长瞬间身体一晃,亲眼所见的事实,让他犹如天塌一般震撼:“孟强我,我的儿子!” 这时候,我和白婆婆也跟了出来,看着眼下的惨剧,我的表情简直难以附加。 我下意识的就想上前给中年大叔帮忙,看看刘孟强的伤势。 可是白婆婆却拽紧了我,暗暗冲我摇头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我也是这时候,才油然想起了进庙之前,白婆婆曾对刘孟强有过几句交代。 她甚至还对中年大叔强调过,让他今晚,一步也不能离开刘孟强。 难道白婆婆当时,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吗?我诧异的看着白婆婆,深知当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只能一头雾水的看着白婆婆,她冷然一笑的数落道:“老话是说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公地道。可这老话也有说,良言不劝该死的鬼,慈悲不渡自绝人呐!天作孽还有可恕,自作孽却不可活害人终害己呀!” “死老太婆,”中年道长气氛的回头,桃木剑凌然一指:“这,这都是你害的!” “你居然怪我这老太婆!?”白婆婆笑了:“我这老太婆可是如你所愿的一般,刚才我并没出手阻拦,更没有参与这当中因果。” 没错,乍看之下的确如此! 虽然白婆婆带着我进庙,打扰了中年道长驱法害人,可仅仅只是打搅了一时。 最终我和白婆婆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拦中年道长驱鬼害人。 道长在这一瞬间,先是错愕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此刻,中年大叔反应过来了:“是你,”他放下了刘孟强昏厥溢血的尸体。 指着道长怒斥:“是你害了孟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说罢,作势高举着拳头,上来就要教训那个道长他全然忘了对鬼神邪祟的恐惧。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鼻涕横流,眼泪纵横。白婆婆急忙上前一步,拦在二人中间,劝着中年男人:“算了吧,你就不怕那道士,又驱鬼找你索命?” “怕!?”中年男人气极反笑:“孟强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他便隔着白婆婆,也要冲着中年道长叫嚣:“来啊你那些虚头巴脑的鬼神,都放出来啊!” “我不怕我不怕,”近乎咆哮的声落之后,中年男人也哭泣出声。 他的那番叫嚣,真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心底深处的呐喊,听得我没有半点害怕,反倒是揪心,是绝望,是愤怒! 那一刻的中年男人,他在气愤之下,是真的连死都不怕,又怎么还会畏惧鬼神? 那一瞬间,我也仿佛明白了,或许这就是父爱吧! 亦如朱自清先生,在《背影》一文中,用朴实无华的词句,将父爱描绘的入木三分。父爱,有时候如山般高大伟岸,有时候又似春风般“润物细无声”。 父爱,有时候又细致到让你无法察觉。他总是默默的关注着你,爱护着你。他像春风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滋润着你成长。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对没有血缘的“父子”,平日里中年大叔对刘孟强就没有好脸。 非打既骂,可他骨子里却护着他! 或许,也如冰心先生说的那般:“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了!” 也如《淮南子》中说:“慈父之爱子,非为报也。” 意识是说,这父爱从不求回报而往往,父爱相对于母爱而言,未必更显伟大。却常常被人忽略。 思绪间,中年道长也回过了神:“不,不对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干的!” 中年道长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身子战兢发抖的呢喃:“我,我没有害孟强,我没有驱鬼害孟强,是你这老太婆从中作梗,是你在暗中使坏!” 第150章 功不足德来凑 中年道士在一番呢喃之后,举起桃木剑愤然一指白婆婆:“一定是你!” 他此刻指出的根本不是一柄普通的桃木剑! 而是将问题的矛头,重新指向了白婆婆。 或许,这就是人性!像中年道长这样的人,在现世大有人在。 他们无法承担眼前的后果,便将事情的对错埋怨他人,归结于他人,求一个自己的心安理得!网上的热词,甩锅便是这个意思。 “你还有脸推卸责任,”中年大叔怒了,作势就要推开白婆婆,叫嚷着他要和那道士拼了。甚至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历史就是那么惊人的相似,又一个哭喊着杀人偿命的 可中年男人推开白婆婆后,举起拳头上前,道长竟没有反抗,而是不断的解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孟强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会杀他!” 中年大叔为此愣了一下,尽管早前便已经猜到了这点。 而且刚才,中年道长走出山神庙的那一瞬,也曾失口提起过这点但眼下中年大叔全然忘了。他潜意识的,早已经将刘孟强,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 如今,面对孟强的生父作孽,他举拳难定只能无助的啜泣。 一个中年男人的啜泣声,听着总是让人揪心! 画面是那么讽刺,因为中年男人早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悔不该拿走别人的孩子。 也清楚,这道士是为疯女人报仇而来! 对此,他自知理亏,可那种揪心丧子的痛,让他只能无助的哭泣留着那于事无补的眼泪!在我看来,太讽刺了。 这两人性格,当下成了鲜明的对比,老道长对于刘孟强的死,颇显推责。 而中年大叔,却是捶足顿胸,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刘孟强! 正是因为两人性格上的反差,才造就了今天这事如果,如果十几年前道长不是推卸责任,又怎么会遗弃疯女人和刘孟强。 事情又怎么会演变到今天?因果轮回,有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思绪间,道长俨然像极了一个失心疯的人,对中年大叔说:“真不是我害的我,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找你索命!” “畜生啊,”中年大叔愤怒的拉扯着道长的衣领:“还说不是你,当时是孟强推了我一把,他” 说到这,两人都回过味来。 其实事情,原本就不难猜想,是道长在害人之际,谁能想到,刘孟强会突然挡在中年大叔的面前。替其挡下了这一劫! “这就是善因善报,”白婆婆适时插话:“养育了他十二年,她替你躲过一劫,也是因果,也是命数!” 这让中年男人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不在归责于中年道士。 而是松开他的衣领后,收回拳头,越发陷入自责当中他犹如天塌地陷一般绝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掩面而泣:“孟强,我的儿啊!” 那声音,丝毫没有做作,听的我心都凉了! 可中年道士还是执迷:“不可能,不可能的孟强他不是我害死的!” 死不承认!白婆婆森然诛心的说:“无论你承不承认,这无辜的孩子,都是你害死的!” “不是我,”他战兢哆嗦的呢喃着:“不关我的事!” “这孩子的死,”在白婆婆看来:“也是替你恕罪!” 白婆婆继而对我说起:“姜承你要记住老一辈人,就曾经说过,不要替任何人挡灾。也不要试图改变任何人的命运。因果面前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日升月落昼夜交替是规律,春夏秋冬四季变化是规律,有阴有阳,有光有暗是规律,五行相生相克也是规律。这些科学都能解释通,但背后的天道则是等价交换。” 白婆婆侃侃而谈,说起了:“民间有句话,叫功不足德来,德不够六亲凑。面对突如其来的生死劫难,人们或许可以破财消灾,用自己积累的福报和德行化险为夷。这样一来,你自身的福报就降低了,运势就会低落,而当你的功德福报不足以承受时,只能用你家人的福报,或是你自己的寿命做交换。这就是为什么民间的一些阴阳师风水师,最后无妻无子,多有伤残,还不得善终的原因。” 白婆婆甚至还说起了一个故事,据说是宋代时期,有个道士从san西云游至东完,当时正值丰收的季节而当地百姓,却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旱灾。 就在位于今日虎门镇附近,那云游的道长,看到家家户户只能靠着往日的存粮勉强度日。 云游道长悲天悯人,便决定摆下法台,祈雨帮村庄度过这场天灾。 可古代道士祈雨时,可含灾通常都是天惩道长深知这当中的缘由,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开了法坛。 在他看来,村民不只是人人为恶,他们当中有十恶不赦之人,却也有心存善念的人。不能一概而论。 也埋怨老天爷,降罪祸及他人为此,他才祈雨逆天而为。 可他道行不够,功德不够,随后焚符一道,口诵真言咒语,却依旧迟迟未见雷向,所以那云游的道士,最后积薪自焚,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那,为当地百姓换来了三天三夜的甘霖。 当地百姓为了纪念郭道长的功德,便自发为其准备了一场谢雨仪式,并修理祠堂,供奉道长,牌位一直延续至今。 第151章 中年道士疯了 “所以,”白婆婆看向了我说:“你要知道,一个人的气运,甚至是寿命,那都是有定数的!其实善恶到头,终有因果轮回姜承,你如今迟迟没有上道,就是因为北马看事,要经历三灾九窍。这些都是你要经历的磨难,等拜师仙家后,也要经过漫长的时间考验?这是因为,平事做法是有代价的,如果你草菅人命,自身都不能看清善恶,那世人遭罪,堂上也会损了功德!” “往后切记,”白婆婆告诫:“所谓的高功大德者,帮别人处理阴阳,那都是在用自己的功德福报交换。正所谓因果越大,代价也就随之越大,如果你功力不足而使用了某些厉害的法术,或者邪术,强行介入了别人的因果,就只能用自己的寿命,或亲人的寿命福报来偿还所以那些有道法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去帮人处理事情。需得明辨善恶,看清是非因果。所以人生这场修行,还是要脚踏实地。” 说完,白婆婆将目光斜睨着中年道长。 而他此刻,竟然已经愣住了! 或许,他这一刻才悟透,道家所谓的清心寡欲,根本不是拘泥于形势,一味讲求不娶妻,不生子,不延续血脉香火。 道家讲究的,是像白婆婆说的那般,需得净心看事,明辨是非。 因为诸事万物,都有两面,一面为善,一面为恶! 而他枉出道门,因为他心不净。他只看到了中年大叔害了疯女人,却遗忘了,这十几年来,中年大叔也曾养育了刘孟强十几年! 当中因果福报,不以一事定论!所以,老天爷其实也是公平的。 白婆婆眼见中年道长似有感悟深思,才贸然上前问道:“现在,你觉得那无辜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是我,”中年道长恍如无神的丧尸一般,呢喃着:“他是替我承担恶报,才折了福寿!” 白婆婆森然一笑,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然而人性执着,更显顽固。 中年道长很快就恍然回神,仿佛意识到,刚才白婆婆那些话,都是引导他,走上另一个思维国度。 “不,”他回神后急忙改口:“不是我,刘孟强他不是我害死的!” 他近乎疯癫的喊着:“是你这死老太婆,还有你,”他恶狠狠的推开中年大叔怒喝:“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偷走了刘孟强,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近乎咆哮之后,中年道长举起了桃木剑,恶狠狠的朝着中年男人戳了过去好在山神庙门口,尚有几步台阶。而中年男人,恰好刚才被道长推搡了一下。 所以受推力的影响,整个身体毫无防备,中年大叔后仰落地之后,便宛如肉球一般,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中年道长横剑直追,手中桃木剑,杀意彰显这一刻的道长已经彻底的疯了,他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门心思就想着杀人偿命,或许将所有的过错和罪责推卸给中年大叔,能让他的心里,得到一时的心安,一时的解脱。 而他,嘴里还义正言辞的说着,杀了中年大叔,是为了给刘孟强报仇,是为了给疯女人讨个公道! 这就是人性的丑陋,在推卸责任的同时,也能把借口说的冠冕堂皇! “小心呐,”眼见中年大叔,滚落在梯口,道士的桃木剑已经紧随而至! 眼见木剑直戳中年大叔的咽喉,我忙声提醒着:“大叔,快闪开啊!.” 然而中年大叔落地之后,听闻我的呼喊声回头,可已经来不及了。 桃木剑已经近戳在中年大叔的眼前 第152章 冤有头债有主 这一切都令中年大叔始料未及,几乎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 而极具被动的中年大叔,根本就猝不及防 好在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婆婆抬手唤咒:“灵宝天尊安稳身形,纸人为身,五章玄冥” 咒落勾指一喝:“赦!” 顷刻间应咒,刘孟强突然睁开双眼,猛地扑了上去。 那速度奇快,活像那阴风一闪,就骤然突显到了中年大叔的跟前。 几乎同时,桃木剑,也穿插而至随着轻微的一声破纸的脆响。 “咔嚓”一声!没错,那轻微裂纸的声音,我在熟悉不过,当即就令我闻声一怔,下意识的联想到了纸人。 而那把桃木剑,则是更奇了,我细心的注意到桃木剑,穿插了半截在刘孟强的身上。 没有溢出鲜红,但是那胸口插着桃木剑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可是常人的躯体,怎么会任由一把桃木剑,擦的那么深? 回响刚才裂纸的声响,我悄声问起白婆婆:“那,不会和上次平事的时候遇到的一样,是纸人把?” “混小子,”白婆婆悄然点头:“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你倒是长进了!” “可,”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你拿纸人糊弄谁?吓死我了” 我刚抱怨完,就听中年道士难以置信的疾呼:“孟,孟强!” “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中年大叔气的愤然一指,他没有顾得上逃命,而是愤怒的指责中年道士:“是你,这一次是你亲手杀了孟强!” “我,是,是我!?”中年道士变得有些精神恍惚,当事实赤裸裸的摆在面前,当他亲手用桃木剑杀死了自己亲生儿子的那一刻。 中年道士一时间再也没有可以推卸的责任,那一刻,他战兢的就连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在这思绪间,刘孟强的尸体恍如幻术般一变,在眨眼之后,那些原本的皮肉快速变成了纸人的油皮纸。 那色彩退怯后的模样,让我下意识认出,这就是刚才白婆婆复原的纸人。 这一刻,我也瞬间明白了,感情这纸人不是糊弄鬼的这次是糊弄人! “死老太婆,”中年道士气愤的咬牙切齿,拔除桃木剑后,转身剑指白婆婆:“你敢糊弄我!” “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白婆婆淡定上前,幽怨的呢喃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刘孟强的生母讨个公道。可这一切都仅仅是你以为,你可以欺蒙自己,但你还能改变的了事实吗?如果不是你做的孽,和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个结局?” “上天垂怜,几次给你弥补的机会,你都望而却步,没有及时弥补当一切无可挽回,你却怪责他人,埋怨别人的过错?倘若刘孟强的生母在天有灵,你姑且可以问问,她这一生,最怨恨的,是谁?” “是,是谁?”中年道士战兢的问完。 可根本不等白婆婆回答,就只听一声凄厉的鬼嚎:“是你!” 那声音极其尖锐,循声看去,只见那纸人动了她的声音明显不是墓底我遇到的那个小少妇。而是一个极其幽怨的女人。 我不能猜到,虽然是同一个纸人,可里面附着的,却不是同一个魂魄。 当初刘孟强的童子尿破了中年道士的邪术。 白婆婆只说借用那个纸人的躯壳,将纸人还原后,借疯女人的鬼魂附着,一来替刘孟强和中年大叔挡灾避劫。 二来,是给疯女人机会,借纸人索命! “不,不是我,”眼下,中年道长极具惊骇的后退。 可是很快,他还是被纸人死死钳住了脖子纸人发出的声音,让中年大叔,也惊骇的一眼唾沫,从他们各自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我越发确信,那纸人附着的就是疯女人的鬼魂。 中年道士整个人,都还处于精神错乱的恐慌中,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找我索命?” 茫然之下,道士抬手之间,桃木剑挑断了纸人的手臂纸人仰头一声痛嚎。 那鬼怨的声音,震的人耳鼓发麻。 “额啊!”纸人仰头声喝,那面容在这鸡鸣破晓的时辰,阴阳交替之下,忽明忽暗的夜幕中,纸人和那个疯女人的面容不断变化。 忽现纸人的妆容,下一瞬随着痛嚎,又是那腐烂不敢,令人炸毛的女人呈现。 他们就这样极速变化,看的我心底发怵。 中年道士就更显心惊:“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也不是我杀了孟强。” “不是我不是我!”中年道士犹如失心疯了一般,慌不择路,下意识的转身跑回了山神庙。 “是你,”纸人的样子,终究还是在我们眼前定格出了疯女人的样貌,那腐烂不堪的模样,滑落的眼珠。 就那么极具狰狞的追进了山神,疯女人鬼声幽怨的哭喊着:“是你害了我也是你害了刘孟强!十几年前你就害了我们” 那幽怨的鬼声伴随着阴风,在山神庙里涤荡开来。 我本来还想进去看看的,可想想那疯女人的样子,我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好奇。 索性直接问起白婆婆:“那疯女人,不会是要向中年道士索命把?” “混小子,又不开窍了,”白婆婆直言:“到现在,你还不明白那个疯女人,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一”字吗?” “对啊,”我惊讶的说:“为什么?还有” 第153章 纸人也会索命 “当时你在陈阿婆家,请来的疯女人,在黄符上留下的,真的是个“一”字吗?”我诧异的说起:“中年大叔不是说,那是个方向提示吗?” “天知道她留的究竟是什么?”但白婆婆想来:“或许,那一刻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留一命!” “留一命!?”我懵了:“留谁的命?” 白婆婆淡然一指:“他!” 我顺着白婆婆手指的方向看去,惊呼:“中年大叔!” 细想当时,中年大叔还说,那一笔的末端正对着中年大叔可我就纳闷了:“为什么,要留中年大叔一命?” 白婆婆习惯性的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才细说,从疯女人的角度来看如果十几年前,中年大叔和村长一家没有出现呢? 她一个疯癫智障的女人,能带好刘孟强吗?能照顾好他,能送他上学吗? 事有因果,凡事皆有两面当年中年大叔因为一己之私,闹得疯女人和刘孟强骨肉分离,相见却不能相认! 这是村家一家做的孽不假,可当中也有德! 他们终归带大了刘孟强,这点疯女人是感恩的尤其是在死后化魂,恢复了常人该有的正常理智和认知。 作为一个母亲,他感恩村长一家对刘孟强的抚养是感恩的。 “所以,”白婆婆断定这疯女人:“她不怨村长一家!” “还真没想到,”我诧异出口:“这鬼,也懂得感恩” “傻小子,”白婆婆说:“鬼若临门,不是报恩,便是报怨!这世间鬼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人心中的鬼!” 说完,白婆婆还可以提及:“你知道恩字怎么写吗?” “这我当然知道,”我随口便说起:“上面一个因果的因,下面一个心灵的心!” “没错,”白婆婆点头说起:“这这世界上的文字很奇妙,就单说恩这个字吧,因加一个心字底,才写作恩!如果你拆解下来也可以视为因为有心,方觉是恩。从古便论,恩仇,恩怨,从词组中就可以看出,恩情永远在仇怨之前!” 我恍惚懂了,懂了当初白婆婆为什么会对中年道士说,不已一事而论! 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世人都说不要以片面看人,待事! 有的事情,真不如表象那么简单就这事而论,无论中年男人是否间接害死了疯女人,但他确实对疯女人有着养子的恩惠。 退一万步说吧,终归罪不至死,毕竟中年男人也只是无心之过。 而且白婆婆也在这个时候说起:“这疯女人心中更怨的就是这个中年道士。” “是啊,”我渐渐开始喜欢思索当中的因果。 “姜承,”白婆婆适时问起:“你知道为什么疯女人会怨这个道士吗?” “这还用说,”我坦言:“毕竟从始至终,就是这中年道士当初的一己私欲,才惹出了今天的惨剧也是这中年道士,在十几年前将她们母子遗弃在这山神庙自生自灭。这让疯女人,如何不怨?” “不止如此,”白婆婆却说:“如今这道士,更是要在疯女人死后,向村长一家索命疯女人如何能善罢甘休?不为别的,如果村长一家死了,那谁照顾刘孟强?” 对啊这一刻,白婆婆的话惊到了我! 仿佛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这点! “这个疯女人,”我忍不住呢喃:“没想到死后,都还顾忌她的儿子!” “疯女人!?呵呵”白婆婆浊气一叹,感慨道:“这个世界上,但凡以为人母的,有几个不是疯女人呢?” 我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白婆婆,只觉这番话颇显讽刺和侮辱。 但是,看着白婆婆浑浊的眼睛,似有泪光闪烁。 不难看出,这番话她说的狠认真当下细想,其实白婆婆这番话,真的不是毫无道理。 就在这思绪间,突兀的传来一声:“爸你没事吧!” 中年大叔循声回头:“孟,孟强?你去哪了?” “我!?”刘孟强至今还是一头雾水,说:“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和白老太,不是,和白婆婆一起,在刚才姜承哥昏倒的地方看纸人,结果白婆婆把纸人做好之后,她念了什么咒,我就突然昏倒了!” 听了这话,中年大叔也不难想象,必定是白婆婆那个时候,对纸人做了什么手脚。 深知此行有什么危险,才刻意让刘孟强在那昏睡了一段时间 “只要你没事就好,”中年大叔激动的抱起了刘孟强。 一改往日严厉凶狠的表情,那疼爱的样子,完全溢于言表。 如果我是疯女人,可以给刘孟强选择一个父亲的话那我也希望会是中年大叔,而非中年道长。 或许这一切,都诚如白婆婆所言把! 就在这思绪间,刘孟强指着山神庙问起:“那里面怎么回事!?为什么那道长要蹂躏一个纸人!?” 我们闻声才回头,这才注视到了山神庙内,中年道士宛如一个疯子一般撕扯着纸人。 第154章 道德相形见绌 我们闻声才回头,这才注视到了山神庙内,中年道士宛如一个疯子一般撕扯着纸人。 好好的一个纸人,已经被撕裂的粉碎。而那中年道士的嘴里,还在不住的呢喃:“不是我,不是我这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 他犹如一个失心疯的患者一般语无伦次,还疯了一样将纸人不断撕扯,可随着撕扯的动作,纸人撕裂成了更多的碎片。 而那些撕裂出的碎片,在我眼前恍如错觉一般,竟不断幻化出雾气一般的薄影,就像是分裂出了无数个疯女人,在对道长指责:“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也是你害了孟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中年道士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转身逃出了山神庙。 随着他转身急逃的动作,风卷残纸,碎裂的纸人碎片,竟奇了随着诡异的阴风紧跟中年道士的脚步! 我眼前就像是幻觉一样,看到的是疯女人追随着中年道士的脚步。 不断吓唬他,不断找他索命可中年大叔和刘孟强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一个纸人随便,诡异的跟随者疯癫的中年道士。 我也不知道这一刻,究竟谁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不过很快,刘孟强便问及:“爸,你没事吧!” “没事,”中年虽然没有看到疯女人的鬼魂,但他感慨:“是你生母在天之灵,救了我!” “那个疯女人,”刘孟强一顿,但眼见只有我和白婆婆在场。 我们终归是两个外村人,而且他早前在村长家的时候,就曾在窗口偷听到了我们议论,当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妈,真的化作鬼,救了你吗?” “是啊,”中年大叔突然感慨道:“以前我就听你村长爷爷说过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也许每一次死里逃生,都是冥冥中那些爱护你的人,化作了鬼在身边守护你!” 这话,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白婆婆所说过的在这个世界上,那些没有灯的地方,那些黑暗的角落里,就有数之不尽的鬼魂。 也许他们躲在你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也许他们藏匿在你家黑暗的角落里。 也许,你对鬼这个字眼,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可你想过吗? 也许,我是说也许,那未必是你朝思暮想却再也见不到的亲人。但一定是,死后还对你放心不下,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我油然舒了口长气,对鬼魅变得不在恐惧,而就在这感慨的时候,刘孟强突然说起:“其实,我好想在见见我妈!” “那个疯女人,”中年大叔说完才一顿:“抱歉儿子那个,你生母?你就不讨厌她吗?” 刘孟强顿了很久,才坦然说起,以前刘孟强是挺讨厌疯女人的。 每次疯女人出现,都会引来周围的人嘲笑他。 刘孟强其实也明白,疯女人是个智障,他看到周围的人嘲笑刘孟强,就会疯了一样将刘孟强维护在身后,或者去抓扯周遭的那些同学。 常常为此,被那些人戏耍,有时候还被引到一个泥坑里,摔的满身都是泥泞。 这让刘孟强越发觉得丢脸,而疯女人却屡次上当。 其实每次刘孟强夜里放晚自习,疯女人都会来起初是担心刘孟强一个人回家。 疯女人不能理解常人的世界,她并不知道,周围的人取笑刘孟强,就是因为自己。 但疯女人每次都不顾中年大叔的告诫,在学校门口等着刘孟强单纯的就是因为怕刘孟强,被同村回去的同学嘲笑,欺负。 起初,刘孟强都不能理解,直到疯女人死了,在也没去过学校,他开始不习惯了。 当同学又一次嘲笑他的时候,在也没有疯女人帮忙出头。他心里开始想念疯女人。 直到他在窗外偷听,确定那疯女人就是他的生母的时候他才彻底明白了,或许这种感觉,就叫母子连心吧! 也许十几年前,疯女人能找到村长家,就是凭借的这种感觉。 刘孟强其实心里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个生母疯女人怎么了!? 她也许是智障,也许是疯癫了一些,但她并没有忘记一个母亲的本性,每次将刘孟强护在身后,那种油然而生的安全感,是没人可以替代的。 听着刘孟强的描述,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变得有些自惭形愧,毕竟早前我心里也想过,如果我有那么一个疯子母亲,我也会觉得丢人。 可现在想了想,如果一个疯子,疯了还能记住自己的儿子那这种母亲,得有多爱自己的儿子? 这一刻,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人生最美的东西之一,就是母爱。这是无私的爱,道德与之相形见绌 第155章 眼睛几种颜色 然而,在刘孟强的一番解释后,中年大叔突然沉眉紧皱! 或许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原来这疯女人,仅仅只是以她的方式,在默默的守护自己的孩子。 只是这疯女人不懂的表达,尽管她是疯癫智障,可鸟兽尚且护犊,何况是人都说是父爱母爱,是大爱无言。 可世人仿佛都忘了,越是无言的爱,就越是不被人理解。 就连常人也是一样,只待经年之后,才明白父爱和母爱的初衷,亦如古话说的一样,当儿为父母,方知父母恩! 中年大叔最能感同身受,他也是被村长买回来的,小时候他也是嫌弃,自己有一个帮人接生的养母。 被人奚落,被人嘲讽,所以他才极力希望刘孟强,在同学之中得到起码尊重。 可是中年大叔再也压抑不住,或许他也想起了自己已故的养母。 继而仰头一声啜泣:“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中年大叔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涤荡在这鸡鸣破晓的,阴阳交错的时辰。 在这个黑白交替的天色中,我分不清此刻,到底算是白天还是晚上。 也分不清楚这个中年男人的所作所为,真的就错的无可饶恕吗? 诚如白婆婆所说,这世界上岂有纯正无邪?又安有极正无恶呢? 或许对错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疯女人的心里,恩怨两消,便是互不相欠! 就当我以为事情到这,就应该画上句号的时候。 镇上调查队的队长,如约而至一早便驱车到了牛家村来接我们。 万不曾想,当调查队长驱车停到山神庙,下车的一瞬,中年男人便跪在了跟前,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甚至提及,他愿意接受判决,给疯女人偿命。 听完中年男人所有的描述,调查队长自己都愣住了。 对于中年男人能有自首的勇气和觉悟,调查队长表示尊敬,甚至确信,以中年男人自首的行为,和本次涉嫌的命案中。 如果调查取证,确定中年大叔当时并没有在凶案现场共同实施犯行,也诚如中年大叔所言,是无心之祸!那庭上的法官,会酌情网开一面,从轻判决! 随后,听中年大叔说,想要将刘孟强送回牛家村,亲手托付给村长的时候陈队长当场同意。甚至还将腰间的手铐,特意藏了起来。 谎称他此行是为接我和白婆婆,所以便装出行,就不走押解的流程! “谢谢,”中年大叔感动的双手作揖。 在回牛家村后,陈队长也只是守在门外。 我忍不住拉着白婆婆,原本想为中年大叔求个情,便问及陈队长:“像中年大叔这样的事,法庭上会怎么判?” “得看情况,”中年大叔也说不好:“毕竟,我们只负责调查,审判最终会由法官和一众陪审员商议!” 我当时什么都不懂,但是一直听坊间说,律法无情! 所以忍不住傻傻的问:“那中年大叔会判死刑吗?” “死,死刑!?哈哈,”陈队长笑了:“如果调查取证,真的和他描述的一样,罪不至死更何况,法庭还要历经一审,二审。对判决不满,他甚至还可以申请上述。即便是在定罪之后,法官也会和一众陪审员,参考他自首的行为,和家里的环境做量刑比如当下这事,刘孟强还小,而是说起来她还是受害者的遗孤。嫌疑人有抚养的情分,倘若得到刘孟强的原谅,法院还会从轻处理,层层考量刘孟强的生活环境,最终才会量刑!” 吓我一跳,我当时都蒙了:“我以为触犯了法律,就像以前古代升堂问案一样,依据触犯的律令,一板一眼的对应书上的刑罚条款!” “呵呵,”陈队长笑了笑说:“作为一个刚正不阿的执法者,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一切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但是,从古就有言,法不外乎人情!” “什么叫发布外呼人情!?”我下意识以为:“您不会” “呵呵,”陈队长笑了,是啊,当下这个社会,发布外呼人情,这句话已经被世人严重扭曲。 陈队长以书面化的语气,科普细说:“这法不外乎人情意思是法律是道德的底线,道德就是人情,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人情的存在。所以法律,一般不会超出人类的情感之外,即基本符合社会的伦理道德,人的感情思想。也就是说,法律富含人性化。当中的“人情”一词,并不能作社会上流传的人情世故来理解,而是指人类的情感。” 听完,我不禁愣了一下万不曾想,世人口口声声的律法无情,到头来也是多重角度,不做片面考量。 可常人看待事情的对错,却往往是客观片面。 白婆婆适时开口:“姜承你知道,人的眼睛有几种颜色吗?” “两种,”我下意识的就回复:“有黑色的眼珠,和眼白!” “不对,”白婆婆却说:“是三种颜色!” 开什么玩笑!?我淡然说起:“每次照镜子我都能看到自己的眼睛,眼黑眼白一目了然,我从没看到我的眼睛是三种颜色!” “那你,好好看看,”白婆婆正对着我的同时,也睁大了她那双浑浊的眼睛。 第156章 所谓父爱母爱 我当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可看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我还是凑近细看她的眼睛这一刻细看我才发现。其实白婆婆的眼睛,也和正常人的没什么区别。而眼睛,原来真的是三种颜色,不等我诧异出声。 白婆婆便解惑说起:“在黑眼珠和眼白直接,有一段灰色地带。那颜色像极了黑色,也像极了白色。” “没错,”我愕然应声,或许正因如此,才让常人错觉,以为眼睛只有两种颜色。 所有的人,都忽略了眼白和眼珠之间的那一圈灰色地带。 “人的眼睛,竟然是三种颜色,”白婆婆随即借此教化:“那看待诸事万物,就不能只有黑白和对错因为还有一些灰色地带,他们介于对错之间,存于事非难辨的区域。一眼望去常常别人忽略,他们无正,也无恶。都是冥冥中的因果造就!” 白婆婆声落的瞬间,我仿佛想通了什么。 可也就在这时,村长家突然传来一声嚎啕:“爸!” 我诧异的循声看去,只见中年大叔跪倒在村长面前,啜泣出声那愧疚忏悔的眼泪,在也止不住了。 这一刻,他更多的是哭诉自己的不孝,没能尽赡养义务,如今转身一走,还要将刘孟强托付给了村长。 村长欣然答应,会将刘孟强给带大,这对养父养子相拥的画面,令人心里一酸。 其实生恩不及养恩重,所谓的亲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亲密相处的才叫做亲人。 我以前听白婆婆说过,在很久以前说的这么一句话,也被现世的人曲解,原话为:“水往低处流。” 这话最初,是人们以此来形容,爱只要给下一代就行,正如《淮南子》中说:“慈父之爱子,非为报也。” 也就是说,父爱从不求回报,他们也很愿意看到,子辈把爱都给孙辈。但他们难道就不需要爱吗?他们需要,只是不说,也不向孩子索取。 中年大叔,唯有磕头致歉,许诺出来后一定加倍尽孝。 声落,他掩面啜泣的走了出来中年大叔随着我们一起上了车,由陈队开车,离开了牛家村。 一路上,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了刘孟强一直在追喊着爸爸,而中年大叔却在副驾驶,捂着嘴,泣不成声! 他那么疼爱刘孟强,却没脸在这个时候,下车宽慰孩子。 后来,到了镇上,下车后回了白婆问事馆。 我也试着问白婆婆“如果,”我是说:“如果中年大叔不向陈队长自首,也没有说出这些事实,那或许我们也不会告发他,那他也不必接受法律的制裁,兴许可以将那份愧疚,补偿在刘孟强身上。” 毕竟在我看来,事情已经发生,即便判罚中年大叔坐牢也好,死刑也罢,对疯女人也是于事无补,人是不能复生,一切都无法改变。 “可,”白婆婆却是浊气一叹:“就算他能瞒过所有的人,能逃过阳世的律法,那他还能逃得过自己的良心谴责吗?” “这”我愣了一下! “坐牢是对恶人的惩罚,也是让心存悔意的人,得到救赎,”白婆婆细说:“七情生前成悔,死后成怨那个中年道士,其实心有悔意,却选择了杀人来平息自己心里的遗憾。随着杀戮非但没让他心里得到平静,反而处事越发极端。反而是中年男人,他选择了忏悔,换取心灵的救赎。” 白婆婆推开了事务所的大门说:“这个世界上,最精准的预言,叫因果。世界上最神奇的消灾,叫忏悔!” 说着白婆婆自顾回了房间! 我楞在了原地,久久没能缓过神来细想事情的经过,我渐渐开始明白,原来白婆婆所谓的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兴许,白婆婆出手帮助的,都是那些心存悔意的人。 正如她哪句,世界上最神奇的消灾,是忏悔!因为每一次忏悔,都是一次心灵的洗涤。 晚上,刘思雅下班之后来了白婆问事馆,还问起了我们牛家村一行,送货怎么还耽误了一天。 我没有隐瞒,将牛家村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这可把刘思雅激动坏了,她和寻常的少女一样,对这些灵异的事情,既害怕又好奇。听得饶有意味,尤其是听到了白婆婆那些感慨。 她比我更显得深有感触还说起了以前,她在市里读高中的时候。 也曾因为自己的父母,从乡镇走路去市里去看望自己的时候,因为害怕同学,取笑自己来自这落后的十里八村。害怕别人笑话,害怕被人看不起自己。 为此,还曾经将父母的探望拒之门外,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到了大学时期,才渐渐懂得父母的爱。 如果时间再回去一次,她说:“我一定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父爱和母爱,有什么廉价的!” 这些,我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因为一年前,白婆婆把我捡回来之后。 我便疑似坠崖失忆了,对于以前的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父爱和母爱对我而言。 真的只是一个神圣的词语,甚至因为好奇,我翻遍了从古至今很多关于父爱和母爱的解释。 可各有说道,即便是华夏词典翻坏了,也没有一个词能真正的诠释父爱,和母爱! 我单纯的想,或许这才是大爱无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父爱和母爱,只有自己去体会,去理解。 而非文字,可以诠释一二! 至于那个中年道士,我原本以为,他当时会被疯女人的鬼魂索命,断无生还的可能。 然而,就在第二天 第157章 那道士的下场 刘思雅从医院下班,来到白婆问事馆的时候。忙声说起:“昨天晚上,医院送来了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起初我还没有在意。 后来,还是看刘思雅煞有其事的问起:“你猜,那个人是谁?” “是谁?”我全然没有在意,甚至在想,自己在镇上,反正也没几个熟人,任凭是谁我都无关痛痒! 可刘思雅却战兢提起:“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长得奇丑听说,还是从牛家村,送来镇医院的。” “难道是他!?”我猛的一惊,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那个中年道士?” “没欧,”刘思雅也觉得:“应该就是你昨天,和我说的那个道士。” 随后,刘思雅还说,那中年道士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她羞于启齿描述的说,像极了一个智障。 当时经过医生检查,怀疑他应该是经历过重大的打击,才导致神智涣散,举止疯癫。 我随口问起:“那他还能治好吗?” “这病可不好治,”刘思雅惋叹:“镇上的调查员,今早也来传唤过还说那道士,涉嫌几起牛家村的杀人案。可道士现在已经疯了,传唤回去也问不出什么。镇上的调查员,也试图想要联系那个道士的家属。可一番查证下来,发现那道士无亲无故,就是一个四处云游的道士,连个家庭住址都差不多,一时间他们也犯难了。” “那医院那边怎么说?”我关心的是:“道士的疯癫,能治好吗?” “这,不是医院不肯帮忙救治,”刘思雅柳眉一沉说:“这种精神疾病,那是需要长期治疗的,而且那患者总是神神叨叨的呢喃,说什么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所以,”刘思雅压低了声音道:“镇医院条件有限,本身医院就没钱,怎么会搭钱,救一个涉嫌杀人的嫌疑犯?这种事,院长根本不会同意。再说了,就算医院舍得出钱,那也未必就能保证,一定能唤醒精神上的疾病。” “这倒也是,”我无奈的苦笑,那也只能权当是那道士,咎由自取吧。 不过,我真的挺诧异的:“那道士居然没死!” 说话间,白婆婆恰好从起居室,抱着一堆线订古书走了出来“白婆婆,”我赶忙将刚才的消息告诉她:“那个道士,原来没死!” “我知道,”白婆婆丝毫没有诧异,那表情极其的平淡的说:“一切都是因果使然,报应轮回。他只是承受了疯女人,没有恕完的罪孽。” 随即,白婆婆将厚厚的一叠线装古书,放在我跟前、嘱咐道“我们北马出手,只为平事而去当中的平,你往后也可以理解为,评定的评。评是非对错,善恶福报。所谓的出马平事,就是为了息事宁人。贸然出手阻止,就是有违因果。我们北马出手,只是从中化解,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可你要想做和事佬,就得有渡人的本事,也得有,压住邪魅的手段。所以这些书,你慢慢看,很多阴阳手段,你都已经烂熟于心,可你要想端上出马这碗饭,就得克服你心里的恐惧,自己才能上道。有机会,不妨试着自己去平事!” “那你呢?”我颇显依赖的恭维:“其实白婆婆,有你在,根本就不用我出马!” “说什么胡话?我还能照顾你一辈子?”白婆婆白了我一眼,似有掐指一算的动作,很快便收了掐指说道:“我得去找阴瓜的下落如果有人来问事,你大可以自己去试试!” 说完,白婆婆便回房,拿起了收拾好的行李。也没说她要去那个村子,便自顾脚步阑珊的朝门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她才脚步一顿,仿佛恍然想起一般说:“对了,这段时间,你可得小心老鼠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