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江湖录之九阴日记》 第一章烟雨庄下的少年轻狂,软查查一刀结怨 我是叶小开,不要问我和叶开的关系,敲黑板!看名字!画重点!应该晓得了吧。问我帅不帅,这还用问?我………好吧,我是不会自己夸自己的,只是有诗云: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嗯,或许你会觉得这形容不是很贴切,是呀,这明明是在形容女子的貌美如花是吧,是的,或许让你有点失望,我就是个妹子,一个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妹子,或许是梦,或许是幻,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落在这里的时候,只有百晓生迎接了我,告诉我这就是烟雨庄,然后匆匆扔下了装有几文钱的包裹,遁去了。我真的怀疑他家是不是失了火,否则为啥跑的这样慌张。当然街坊邻居倒是非常的热情,抢着把什么包子,馒头,金疮药送给我,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一向好动不好静的我,自然少不了四处逛逛。原来这就是烟雨庄啊,一个江南气息十足的小镇,美丽而宁静。或许因为气候常年湿润,使整个小镇在晨起之时时常会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烟雾之下,远看轻薄如纱,走近了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唯有发丝上留下点点水珠还可以看见它曾经存在的痕迹。 烟雨庄最大的客栈是距离驿站不远的烟雨客栈,初到此处的时候,客栈老板对我十分关照。每次我溜达至此的时候老板都热情的迎出来,关切的跟我说“去,一边玩去!”嗯,真的很贴心。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在客栈附近寻摸了,别问我寻摸啥,等你们独自闯荡江湖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明白了。 烟雨客栈旁边是最为热闹的地方了,各种商贩们争相叫卖着,一般我在这里来回穿梭两次,这一天的吃喝基本就有了,再说还有沈梦大姨给的大馒头呢。因此我来这里最重要的还是看戏,在这闹市的中央经常会有几个艺人摆摊卖艺,有顶大缸的,倒立的,传球的,还有喷火的。我最感兴趣的是喷火的,我觉得有一天我要能学会这个简直就没谁了,可是我真的要把这火吞下去的话,会不会烫到嘴巴?烧到眉毛?那可不行,毕竟到时候吃什么也不香啦。 在烟雨庄的小街上漫步真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走过闹市区与酒楼的横桥时,你时不时的还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琵琶声,软的就像小妞的脸蛋一样,延绵纤细,似有似无,不绝于耳。循声望去,远远的几搜画舫停泊在江中,人影若现热闹却不喧嚣…… 忽而惊醒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在迷梦细雨之中了,比雾还细的雨,密密洒下,细腻如丝,真是“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我没有去过画舫,却与画舫的老板娘还算熟识,她告诉我这首琵琶小曲叫《烟雨荷柔》,本来充满烟花气息的老板娘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竟然显得无比温柔淑雅,还总会凝望着远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只要发生过就会永远的停留,只是会停留在不同的记忆中而已。 这里本该是诗人云集之处,而这居住的却只是百姓人家。过了石拱小桥就是明洪武馆,其实要我说这武馆和杂耍没有什么区别,每天嘿嘿哈哈的一拳一掌,架子把式罢了,真的打架谁还等着你摆好架势让你打?早早一个雁行就几米开外去了,不过我还是偶尔跳上房梁之上悠闲的看里面的小哥哥们练武,虽然不中用,但那八块肌肉可是杠杠的呀,货真价实!哈哈哈! 有人说我狂,本事在那呢,要不能叫叶小开!一招流行追月甩去,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闻风丧胆,不信可以问问小弟。 “小弟——哎,人呢,半天不见,有人看见没!” 叶小开从武馆的墙壁上一路走去,如履平地,看来虽然吹是能吹了点,轻功还是有点基础的。只见她四处张望,然后一个凌空踏虚就势空中旋转了360度右手下划,左手直冲天际,好一个扶摇直上,足有一丈多高,紧接着纵身一跃,再看已经站在了茶楼的房顶之上了,她回头望望武馆,面露得意之色,接着浪荡在楼顶上东摇西逛。茶楼的楼顶是烟雨庄最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整个烟雨庄一览无遗。 正在这时远处林府的方向奔来一个少年,黑布衣裤,头顶一个青灰色绢帕罩头,下面略有两缕散发垂于耳边,黝黑的面庞,略显消瘦,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一边极速的穿过石桥一路奔来,眨眼之间消失在首饰庄前拥挤的人群之1中了。 “木头”叶小开眼有多尖,虽然只见一个黑影闪过,但那身形那手法,一眼就认了出来,怪不得半天看不见,这小子去林府作妖去啦?她来不及寻思,急忙从茶楼的屋顶跳下来直奔屋后的菜园,慌乱之中半片瓦片被带了下来“噼里啪啦”摔个粉碎。 “叶小开”身后传来老板常田的一声谩骂,叶小开一吐舌头,头也不回地跑了。自从她来到烟雨庄,茶楼屋顶深得小开的偏爱,因此不知道踩坏了多少瓦片,这让常老板深感头疼,不对,不止是头疼,简直是心疼,肉疼,眼珠疼。自知理亏的叶小开,更不敢回头,三步两步左晃右晃眨眼钻进了茶楼后的菜园中去了。 说起这个菜园不得不多说几句了,烟雨庄四季如春,这菜园自然四季都繁茂不已,想当初初来此地的时候,叶小开可没少来顺个瓜果什么的充饥。菜园甚是广阔,竟不为人所知。 “啥?我不知道?谁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别踩我屋顶就行”常老板气汹汹唠叨的样子竟然有几分的可爱。是的是的常老板心细如发自然是知道的了,只是从来都装作不知道一样。而也是在这个菜园里,叶小开遇到了她的小弟,一个在那里看着果子流着口水,但是还没有摘来吃的男孩子。 “为什么不吃呢?”叶小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不是我的”这个男孩子可怜巴巴的说。 “那为什么不走呢”叶小开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摘了一个黄瓜在衣袖上蹭蹭,“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 “我饿!”这个男孩子看着汁水从黄瓜和叶小开嘴间流了出来,只觉得口水在嘴内涌出,赶紧一口咽下。 “我叫叶小开,叶开的叶,叶开的开。你呢?”叶小开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我姓什么,都喊我小木” 哈哈哈 …… 相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你愿意吃我的半个黄瓜,从此以后这菜园就成了他们讨生活的地方也成了他们的休憩之所。 果不其然,不出半刻工夫,萧木就从黄瓜的架顶上翻了进来,只是由于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一根烂黄瓜,脚下一滑,身体直接摔了出去。“哎呀,妈呀,我的西红柿!”叶小开大喊。乖乖不得了,这又大又甜的西红柿可是伤不起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左腿向前跨出一大步金鸡独立,右手向后甩出一个飞爪稳稳的勾住栅栏,整个身体斜了过去,伸出左手从西红柿顶上稳稳的顶住了萧木倒下来到头。 “萧木,你敢吧常老板的西红柿砸了,信不信他能追我们三天三夜。” 萧木摸摸头嘿嘿一笑,道“请叫我叶小木”萧木拍拍身上的菜叶道。 我不知道我姓什么,从哪来,别人喊我小木,叶小开就说我姓萧,或许是吧,但从我吃了你半个黄瓜开始,我就不姓萧了我要姓叶,反正我也不知道谁姓萧。我身上只有两种武器,一把匕首,一件飞镖锦囊,匕首异常之锋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曾为小开削断过拇指粗的铁锁,除了平时练习武功的时候拿出来,就没有用过它。我的锦囊里只有七玫飞镖。小开说飞镖例不虚发一枚就够了,可我看她的镖囊里最少有十几玫,还有一把银针,银针上还浸了不知道什么的药水,我都看见了可她从来不承认。但是她是一个女孩子,虽然这样不太光明磊落,可是防身还是有必要的。而我绝对不会在飞镖上涂毒的。她一直神神秘秘说她叫叶小开是有原因的,我却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连只鸡都打不中的她会和叶开有什么渊源呢……我倒深深的觉得不应该是叶开的叶,嗯,该是菜叶的叶,哈哈哈,嘘,这可不能乱讲,被她听到会很可怕的。 “木头,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去了”叶小开此时已经翻出了瓜地,在一边的凉亭里的放着的行囊中拿出了刚在集市买的包子,边问,边把一个包子扔给萧木。 估计萧木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接过包子咔嚓咬了一口,接着跟着翻进了凉亭。 叶小开一如既往的坐在凉亭东边的扶栏上,背靠着凉亭的立柱,两只脚都横在扶栏杆上,脚尖还不时的抖着。萧木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不大正经的坐姿,他可是不会那样的,而是正经的坐在凉亭中央的石桌前大口的吃了起来。 “说呀!”叶小开白了他一眼。 “刚出锅的吧,这一定是沈大姨家蒸的,太好吃了。”萧木傻笑着说 “哎吆,我去”叶小开也笑了,“说什么呀,说包子呀,我让你说你这半天去哪了?” “嘿嘿,”萧木傻傻一笑,一丝神秘的眼神飘过。 叶小开立刻来了精神,从扶栏上跳了下来,挨着萧木坐下,小声的问“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我可看到你刚从林府那么跑过来的。”“对啊”,萧木用难有的得意的神情说道“你那天不是说林府很霸道么,被欺负了么我今天打算给你出出气,你猜怎么着?”叶小开狠狠掐了他一把,“哎吆”萧木疼的跳了起来,“还卖关子?”叶小开的手劲真的不小,“没有没有”萧木连忙摆摆手道“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章软查查一刀结怨 事情要从十天前叶小开受伤说起,那日叶小开一如既往的在茶楼上溜达,只见突然看见远处跑来一辆马车,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路上行人众多,而这辆马车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吓得行人纷纷躲避一时间乱作一团,就连正在卖馒头的沈梦大姨都被挤了个跟头,一篮子馒头撒了一半。这还了得!叶小开丟掉了手里捻搓的草棍,飞身飞下茶楼,三窜两跳的就追到了马车身后,接着一个凌空踏虚,扶摇直上接一个穿云纵,如灵猴一般跃到了马车前面,挡住了马车的去路。直惊的林府家丁急忙使劲勒马,马被直直的拉起了半个身子,蹄子在空中蹬了两脚长啸一声,方才站稳。 “你,你找死吗!”家丁怒骂道。 叶小开面不改色的摇摇晃晃的看了这个家丁一眼,这个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稀疏的小胡子,灰布衣裤,腰间挂着一块红色玉牌。“还是个管事。”叶小开暗道。 说起林府来,在烟雨庄要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有钱!气派!据说大半个烟雨庄都是人家的,就连东边的小岛也是人家的。不过林府为人到并不苛刻,虽然有时会霸道些,但也做过施粥舍药的善事。欺男霸女那种损阴丧德的事却不曾有过,毕竟人家也算的上书香门第,是有规矩是人家。 林府的规矩无处不在,单丛这红牌子说起吧,林府有三种仆役,最低的仆役是黑色牌子,这些仆役只负责门房以外的事宜,喂马,打柴,种地,装卸,维修道路,楼宇屋舍等,二级仆役有两种,一种是白底黑字牌子,负责庭院内的粗活,如洗衣做饭,种草养花,缝衣织布等,都是有些手艺的人。另一种是白底红字的牌子,这些人都是伺候老爷太太少爷的人,腿脚利索,口齿伶俐,比较耐看的小司们,负责内外传达,通报,接人待客,安排客人起居等事宜。而一级的仆役才是红色令牌,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保镖护卫,专管收租之类,还有会被外派一些重要的事情。包括各房管事也是红色令牌,只是仆役的令牌上只有编号,而管事的令牌上还刻了名字,职位。 叶小开在烟雨庄也已经混了一年有余了,生性好事儿的她仗着轻功略有成色四处溜达自然对烟雨庄这点事已经了如指掌,这自然瞒不过她。眼看这仆人红色令牌,心中暗自奇怪,道,这赶大车这种粗活本是三等仆役做的,按林府的规矩,怎么可能让这一等仆役去做。 先不说叶小开在这疑惑,却说这个一等的家丁,猛然勒马停车,让车里的人跟着向前疾冲了出去,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车棚的扶手方才稳住身形没有甩出去,自是好气,手按着刀柄只听里面绷簧“嘎巴”一声,似乎这把刀随时都会窜出来。 “何事停车!”这个人似乎已经是尽力按压住怒火沉沉的问道 “回爷,是……”那个家丁踌躇了一下,叶小开武功虽然不济,但是也要看跟谁比,对于烟雨庄这些泼皮混混来说那也算的上高手了,尤其是她轻功一流,而且随身暗器各式各样,林府自然暗地里也曾经派家丁们抓过她几次,只是不但没人追的上她,而且还被她戏弄一番,单单她远远的边跑边丢出的什么飞镖,银针,石头子,就让这些人吃了大亏,这个红牌家丁自然也多少领教过,他抬头一看是叶小开,勉语气立刻缓和了许多,道“是叶小开,我这就请她闪开”车里人一听“啥?还请她闪开,我这头上差点庄个大包,这还请上了,这林府在烟雨庄也不怎么样啊,太怂了吧”只是碍于自己客人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转念一想,莫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稍稍的撩开了车帘看去,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鼻子差点气歪了。 只见马车前不过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抓髻,抓髻两侧垂下几条小辫子,一甩一甩的,齐齐的刘海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天上的星星,特别小巧的鼻子点在中间,两腮略有婴儿肥,红嘟嘟的小嘴估计因为不高兴吧愈发撅的高高的了,一身普通百姓的绿色布衣裤,肘肩处打着几个大补丁,腰间系着一条黄褐色的丝绦,左侧几把小刀横叉在上面,说小刀好听点,真的比修脚刀还小许多,右侧斜挂一个百宝囊,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虽然百宝囊如同女儿家的香囊一般,花团锦绣的,但他依然感觉到了来自这百宝囊的一股股寒气。大将军不怕钢刀就怕寸铁,估计就算这个意思吧。 “你谁呀”叶小开很不开心的看着这个家丁,这个家丁连忙下车上前走了两步,“回您呐,我是林府的一等仆役林三。”林家的规矩就是不管你以前姓什么,到了林府挡差,那你以后只能姓林了。 叶小开看看态度卑恭的林三,气已经小了一半,“你说你,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把车赶这么快,我还以为马惊了呢”叶小开本来就是那种吃硬不吃软的人,见一个几十岁的男人如此的卑微,心里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我正说帮你拦下惊马呢” 林三一听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这合着我还得感谢你啊,但是林三可也是聪明人,有台阶为何不下?再说叶小开也的确是烟雨庄出了名的难缠“是小的大意了,这林老爷交代了点急事,小的一时贪功把马赶的快了些,惊着了乡里乡亲的,真是惭愧呀,我给您,给大伙赔不是了”。 话是开心锁,这么说话怎么会有架打?,这家丁不愧是一等的仆役,说话好听顾大局,为了快点交差,不节外生枝,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叶小开听了也不好再说啥了,边说边拍嗒拍嗒手,闪在马的右侧给马车让出了一条路来“行啦行啦,以后你多注意,你有事先忙去吧” “好了,您那多谢小爷照顾”林三打算上车继续走。 叶小开被林三捧的心花怒放,不由的回了一句。哪知道就是这句话才惹下了日后是千千万万的祸端。 叶小开笑着回到“去吧,以后这片的事,你就找我叶小开就成了。” 林三暗笑到底还是个孩子,三句好话就找不到北了,不必和她在此耽误时间办正事要紧啊,谁知道还没等他再次挥起马鞭,后面的那位可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笑“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话音未落车帘一挑,一个年轻的后生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跳下车来距叶小开不足两米,叶小开出于本能急忙后退几步,再看,此人并不认识!何止不认识,他应该不是本地人,不,应该说他绝对不是江南的人,只见他头发在顶上打了个髻向后梳着,额头系着一条红黑色相间的丝带,结于发后,细长的眼睛,凶光毕露,鹰钩鼻子,薄薄的两片发黑的嘴唇,极其轻蔑地向上微微抬起,纯黑的衣裤,外罩红色坎肩斜扣于腰间,胸前还插着几根白色的羽毛,腰间挎着一口黑色的钢刀,手握刀柄,几乎可以感觉到刀的跳动,真是呼之欲出。 叶小开不觉得冷气逼人不由的又向后退了几步,俗话说,奇怪之人必有奇怪之能。 “你,谁呀,就说你!”尽管叶小开有点没底,但气势不能丢了,不屑一顾的问道。 “我?我是你爷爷!”这男子狂笑着似乎有意激怒叶小开“这哪来到没有教养的丫头片子,在此撒野,让爷好好调教调教!”话未说完,刀已经到了。 是把黑色的刀,乌黑乌黑,刀动身动,只觉寒光一扫,这男子似乎是被刀带动下,嗖一下冲到了几米开外的叶小开身前,叶小开大惊哪赶还手,双臂抬起就势向后用力刷的退出去重新拉开距离,这算是躲过了第一招就这一招已经让小开的汗突的下冒了出来,这男子并未跟步上前,竟迅速甩手将刀扔了出去,直逼叶小开的小腹,“妈呀,好大的飞刀”叶小开来不及多想,双脚抬起向上纵起三米多高连续翻了两个跟头,竟然落在了这男子的身后,灵动是叶小开最大的本事。谁知道这男子如同生了后眼一般,刀回之时一侧身,让过刀头抓住刀柄,就着刀势把刀直直的送了出去,这刀尖直戳叶小开心窝。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套动作不足三秒,嗖嗖嗖,叶小开脚还没有落稳,这刀已经到了,面对如此怪异的刀法,任谁也不由的慌了手脚,幸好就如叶小开所说的那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唯有一副机警的脑子是缺不得的。 刚落地的叶小开脚还没有站稳再想提起飞起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若转身相迎,是绝对会晚了半分,半分的迟疑足可以被插个透心凉,再说她手无寸铁难道要抽把小刀去抗大刀?这一切只是一个闪念而已,叶小开毫无犹豫的身体直直的向后甩了出去,那个男子一刀扎空,不过这一摔太实诚了直接趴在地上,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许多了,虽然磕了个满脸花,叶小开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痛,倒地之后迅速一个馿打滚的功夫直接滚出一丈多远。 叶小开直接把自己摔出去的确出乎这个男子的意料,暗道,摔的真是好利索呀,本来被自己偷袭的绝招,竟然被她一个大马趴给化解了,一跤换一命自然是值了,略一思索间招式不由的迟疑了下。这一点点时间已经足够了,当他再提刀追过去的时候,叶小开已经一个筋斗翻身站起,腰间提气,凌空,凌空,扶摇直上纵身飞起三丈多高稳稳的落在了路边的旗杆之上。 为啥这么快,你试试,那刀尖几乎是贴着后背后脑滑过去的,生死之间,叶小开一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要不是出于保命的本能怎会有如此的爆发力! 叶小开站在高高的旗杆上定了定神,这才感觉到一股股热流顺者脸蛋流了下来,她反手一擦,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手臂。 “哈哈哈,呵!叫唤的欢,跑的快,你说,你和一条小母狗有什么区别!”这男子一边狂笑一边污言秽语不断,但是却没有上来的意思。 叶小开有多聪明,听高人说过,勇猛近战必定不擅长攀高纵跃,而刚才此人出刀之凶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想必是上不来,但今天的意外让叶小开不得不防,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向下瞟了一眼,前方两丈开外的牌楼心里开始筹划自己的退路。但嘴上却是不可能吃亏的“偷袭小爷,还有脸叫唤呢,我说下面那位,你家是不是烧炭的,不小心你也烧了整成这样黑不溜秋的,出来丢人现眼。” “呵,嘴还挺硬,少废话快下来受死” 叶小开心慌手抖,脑袋早就大了一圈,任谁把脸和地这么亲密接触一下都得肿起来“烧炭的,你敢不敢报下名字,”糊涂架是不能打的。 “呵,听着,爷叫软查查,记住没,以后听见爷的名字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每动一下叶小开都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于是不再和他废话了,暗自盘算,自己在这高高的旗杆上自己占不多久,而下面这个叫软查查的自然也明白,以逸待劳等她下去自投罗网。叶小开在百宝囊内随手一模,抓起了一把银针来,这时她不由的眼前一亮,对下面的软查查大喊,“软包渣,今天算你倒霉,既然你招招致命在前,也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受死吧!” 说着猛一甩手大呵一声:“暴雨梨花针!”紧跟着万点寒星奔着软查查飞了过去。 暴雨梨花针,是闻者变色,听者丧胆的名字啊,再加上叶小开本就高高在上,如今又是暮霭十分,烟雨庄薄雾初上,软查查根本看不清叶小开如何出手的,见一片寒光飞来急忙飞身退出来几丈之外,叶小开也就借着这个机会,腾空而起,一纵蹿上了牌坊之上,紧接着跳到了首饰店的屋檐,瞬间飞也似的向北奔去,眨眼消失在烟雾之中。 “好快的身法”虽然占尽便宜,但也不禁让软查查感叹不已,回头看看,呸,哪有什么暴雨梨花针,甩出的银针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只有几根钉入地上少许,可见这暗器的准头和力度还差的远。就这针估计连自己的龙云甲都扎不透,真是可恶。他啐着唾沫上了马车“走!” “哦”这一切都不过瞬间林三都看傻了,这时方才醒过神来“好,好,好了您呐”他颤悠悠的挥了一下马鞭疾驰而去。 第二章萧木初探林府 “萧木,萧木” 萧木此时正在村西头的农田里帮着沈梦大姨种麦子。话说沈梦大姨经常蒸馒头送给这些没有家的孩子们,今天沈梦大姨蒸好馒头,给叶小开和萧木二人留了几个剩下的去集市上卖。萧木觉得可不能吃白食,于是留下来帮沈梦大姨种麦子,小开也吵着要去跟着种麦子,只不过种了没有十分钟,她就站不住了,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萧木甚是好笑道:“我自己种就够了,你去街上转转吧,看看沈大姨卖的如何了,”“好嘞,”叶小开听了如同大赦一般一溜烟跑没影了。 如果知道发生这样的事萧木如何也不会让叶小开离开的。 “萧木”听到喊声萧木抬起了头,一看是常老板的伙计正惊慌的向这边跑来。 “咋了”萧木过去扶住上气不接下气的伙计问。“叶小开在牌坊那边被人揍了,危在旦夕!”伙计边喘气边指着远处牌楼的方向。“什么?”萧木一怔,紧接着扔下了锄头顺着伙计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刻首饰店已经恢复了平静“小开,”‘小开!”萧木一边喊一边寻找。“萧木!”是常老板的声音。萧木纵身跃上台子来到常田的身前。“常老板,你看见小开了么?”“太快了,这武士只出了三招,小开就被打伤了。”常田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醒来。“那小开呢,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哪?”萧木带着哭腔问道“不知道啊,刚见她满脸是血,跑掉了——-”说着常老板向茶楼后一指。萧木来不及多问,直奔茶楼后的菜园,然而菜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竟然不在菜园,她会去哪呢。 叶小开去哪了,是的,她是想回菜园,这可以算是她的家了,只是菜园离牌坊太近了,万一那个什么软包渣追上来的话,恐怕小命难保。于是她一咬牙,从菜园后面的高台上跳进了水里,水可以掩盖一切血迹。等她上岸的时候发现眼前是一只画舫。鼻青脸肿的叶小开露出头来,着实的把老板娘唬了一哆嗦,然后二话不说急忙伸手把她从水里捞了上来,连惊吓带奔跑叶小开已经体力不支了。老板娘警惕着看了看四周,此时天已经擦黑了,还未掌灯,而叶小开上岸的地方刚好罩在了画舫的黑影当中。 老板娘扶着叶小开进了船仓之中,叫小丫头们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又亲自给她烧了锅热汤端了过来。 “刚听说牌楼那边打起来了,是你?”老板娘一边给叶小开盛了碗汤端过去一边问。 叶小开笑着点了点头,喝起了米汤来。 “听说是一个很奇怪的武士,看来也很厉害!”老板娘看着满脸伤痕的叶小开道。 “垃圾!”叶小开撇撇嘴“他偷袭我!” 老板娘摇摇头不再多问了。她看出了叶小开说话的时候那脸不经意的抽搐着。 叶小开也不客气,没有一会的功夫,满满一碗浓浓的热米汤喝了个干净,叶小开觉得舒服多了。看着小开喝汤的样子老板娘笑了“看来你伤的不是很重啊。”的确刚看见满脸是血气若游丝的叶小开,老板娘真的吓坏了。 “切,那是,他能打伤我?”说着叶小开觉得脸胀胀的,用手摸了摸似乎胖了不少。“这我自己摔的”话是真真的没错。 “小开”门一响萧木冲了进来。 叶小开回头一看萧木鼻子一酸,眼泪在眼中打了个转有转了回去。 “小开,终于找到你了,”萧木看着这肿的猪头一样的脸心疼的说“还吹呢,你这脸是谁打的。”原来萧木远远就听到了叶小开的话。 “哪有吹,真的是自己摔的”叶小开傻笑了一下“谁能打伤我,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下摔的有多利索,把那个什么软包渣都震住了,一般人早被他偷袭的那一刀戳个大窟窿了,哎吆吆……”叶小开的嘴巴似乎咧的有点大了抻到了伤口,不由的疼得哎吆了起来。 “行啦,疼成这样还吹”萧木既心疼又好笑“到底那是个什么人?” “不知道呀,不过他报名说叫软查查。”软查查几个字是在叶小开的嘴里挤出来的。 萧木看了看老板娘,老板娘看了看萧木道“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样一个人呀。”萧木深吸口气道“不管他是谁,是哪个门派的,如果让我看见他,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是的没有人可以在萧木面前欺负叶小开,无论是谁。 然而叶小开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软查查身上,一个一等的仆役亲自赶车接的一个如此名不见经传,却武功高强的人,到底来烟雨庄做什么呢,叶小开思索着摇摇头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那么简单?”萧木和老板娘不解的看着叶小开。 “对”,叶小开的目光更加坚定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老板娘看了窗外一眼,高声吩咐道“靠岸,收帆,抛锚,要下雨喽!” 自从那次叶小开被揍之后,竟然发现又有很多陌生的人陆续出现在烟雨庄,不住店不打尖,直奔一个地方,林府!要不是叶小开阻拦,萧木早就跑到林府一探究竟了,毕竟打叶小开的那个人去了林府后再也没有出来,尽管这件事在他心里不住的翻腾,只是叶小开偏偏不让去,说是不要轻举妄动,暗中观察再说。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萧木觉得小姑娘吧还是胆子太小了,虽然看上去满不在乎的,估计上次被软查查那几刀真的给吓的不浅,这几天就没有见她在街上走过,不是上房就是翻墙。他萧木可不怕,毕竟他比叶小开多一把家伙呢,想着萧木拿起了那把珍藏的匕首把玩。 这把匕首不过尺长,匕首柄上镶刻着一个“玉”字。在如今江湖上武器共分五个等级,铁,银,金,玉,神级!神级的武器整个江湖也没有几把,只有千年的乌精玄铁经过极限的打造才能完成的武器,一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一把玉武器已经算的上极品了,而是现在在这个江湖上能有一把被京里一级铁匠师傅金无厌开过光的武器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是的,当初师傅为了追求完美,8次前往京师金无厌处洗炼这把匕首,几乎倾家荡产,最终这把匕首终于洗炼出了最高属性,不但锋利无比,伤害加了几倍,而且尤其是获得了灵犀之怒。所谓灵犀之怒就是武器在经过打磨中偶然生出灵性,与主人心意相通,在主人怒气满出绝招之时,直接对其所出的绝招加了三成的伤害,三成伤害什么意思,就是一招顶三招,几乎是半条命吧,而这把匕首的灵性就全部系在了吞鲸上。吞鲸本来就有着惊涛骇浪翻江倒海般的伤害,如今再伤害加上三成,那几乎吞鲸之下无生息啊。而萧木万没有想到就这样一把师傅自己都没有舍得佩戴的绝世武器,在自己初入江湖历练的时候竟然赐予了自己,“除了小开,师傅是对我最好的人”萧木暗自感叹,只是萧木不明白,师傅却不允许让他透露半点师门的信息,只是一再叮嘱,此匕首凶悍,而吞鲸一招刺出暗生15连击,连刺不断,迅雷不及掩耳如洪水可发而不可止,一定要慎用。 “我一定要会会这个软查查,小开的揍不能白挨!”有了吞鲸有了匕首萧木自然不怕。 这天萧木吃过早饭,知道小开肯定去集市闲逛去了,也不知道哪个品行不好的要破财了,这孩子天天喊着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说此乃侠盗之举。萧木可不这么想,他还是喜欢打点零工来换饭吃,师傅是让他上江湖历练来的,可他发现他竟然喜欢上了烟雨庄这片宁静的生活,如果可以这样一生一世,粗茶淡饭也好,何必追求刀光剑影的呢。所以至今这匕首也仅仅起到了一把水果刀的作用。可今天不同,他就是要去找点事了,别的无所谓,一想起叶小开那猪头样的脸,萧木就气的不行,只见他别好匕首,收拾好镖囊,全身上下干净利索,又找了一个黑色面巾遮脸,突然感觉自己秒变成了江湖人,心中还是有些欣喜刺激的感觉,出门上房,向着林府的方向施展开了神行三十六式飞似的不见踪影。 黑衣黑面巾,所有夜行刺客标准打扮,不过别忘了那是夜行,夜行!夜行!大哥,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啊,太阳刚刚升起不到半个时辰,大大的太阳顶在头上,一个黑乎乎的人飞过去不可能看不见除非是瞎子。萧木毕竟没什么经验,因此自认为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幸好这一路上一直在屋檐上奔驰,倒是并不太惹人注意,再加上萧木奔跑的速度着实有些快,人们只看见一个黑影一晃而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一路无话转眼到了林府附近。 林府位于烟雨庄的正西方向,三面环水。只有东面有一条石拱桥直通烟雨庄的牌楼广场。虽说只是石桥,但平直而宽阔,两辆马车可以并行通过,长约有百米。临近林府的一段桥由宽变窄后断开约十余米。由一吊桥与林府相连。吊桥两端分别连接了粗大的铁链,而铁链由乌金刚铁打造粗大坚硬,就算宝刀宝剑也不能轻易砍断。铁链远端缠在两个硕大的绞盘上。每天早晨,第一缕晨光初起的时候,由堂内二等小斯去大管事那里请示开桥,并获得开桥令牌。此令牌共为两块儿分别有两个大管事主管,由绿玉髓制作晶莹剔透。圆柱形长约一指宽,如拇指粗细,在前端刻有凹凸不平的花纹。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此花并不是寻常人家的花式——曼陀罗花。两名小厮分别从两个大管事那里请来令牌分别传给值班的两个管理绞盘的三等仆役,这两名三等仆役要同时将令牌插入左右两个绞盘,当令牌上的花纹与绞盘镶嵌和的时候,绞盘被启动了,两边铁链同时放松,吊桥徐徐落下,不留痕迹的将林府与石桥连接起来。这种工艺别说是在烟雨庄,就算在各都城也不多见。 当临近石桥的时候,萧木突然改变了主意,石桥虽无人把守,但上面一览无余,林府的家丁远远就可以看到来人,无处躲藏。除非隐身,否则,想从石桥上过去还不被发现简直不可能。“那只能游泳过去,只是绕的远一些”萧木暗道。林府一面为桥,三面环山,山的外面有江水环绕,因为山高而陡因此并没有什么守卫,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想到这里萧木改变方向回身向农田奔去,要说距林府最近的地方要数西面的农田。西面的农田正有一块麦地斜插向林府方向,从麦地那里就可以隐约的看见林府后山那高高的断壁。如若从那里下水,估计也就有50米的距离,这当然难不倒萧木。没有一会儿功夫萧木就游到了林府北面的崖下,露出头来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安静得很,萧木暗自为自己叫好“看来我也蛮聪明的嘛。”然而当爬上岸的时候有点傻了,怪不得这里没有一点防守,这个崖壁不但潮湿,而且长满藓类使得更加的平滑,手抓上去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而且高有五丈有余响。想一纵即上,反正萧木还没有这个本事。咋办呢,难道就此放弃,这可不是萧木所为,于是他沿着断崖崖底边走边看,希望可以找到能上去的路径。当他走到西北面的时候,发现此处的山崖有两个小山错落连接而成,相交之处,地势稍稍平缓,尤其是有常年的生的藤蔓从高处垂落下来,萧木用手拽拽感觉还能经得住。“就这!”说罢他挽着藤蔓爬了上去。尼玛!这也太高了吧,爬到一半多萧木感觉到手有点酸痛,向下看去我的妈呀,呵!眼晕!摔下去,肯定不死也爬不起来,想到这更不敢耽搁,继续上爬,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爬了上来。往下一看林府尽收眼底,萧木呵呵一笑有其利,必有其弊,这三面环山,坚如城墙的地势却也让林府暴露无遗。想着萧木弯着腰快速的向林府方向走去,谁知还没有走出几步,感觉脚下似乎被什么轻轻拌了一下,若不是太谨慎,估计根本感觉不出来,萧木暗道不好两脚离地一丈多高一个凌空踏虚向前方翻360度,接着一个壁虎功直接贴在了远远的一个树干上。也就刚刚贴上去,下面就来了几个家丁嚷嚷着“怎么啦,怎么啦,”看看四下一片寂静没什么东西奇怪的说“没什么呀。”他们四处寻找着什么,萧木紧贴在树上,在茂密的树枝树叶遮掩下,再加上位置较高,竟然没有被发现。“我看是野猫吧”,一个家丁说。“看仔细,现在正式候选前期出不得纰漏,”这个说话的似乎是管事。“君子堂候选关我们什么事,你看,这几天都来的什么人啊,吆五喝六的比主子还凶。”“少发牢骚,小心挨板子。老爷自然有老爷的用意,你们好好查查,不要出什么岔子”。 “候选?君子堂?”小木感到这事有点不简单,这事儿得赶快告诉叶小开,她脑瓜聪明或许能想明白。 “是不是有人摸上后山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众人身后 “阮爷!不想把你给惊动了,” “嗯,没事儿我也是凑巧山上转转,找到什么没有。” “倒是没发现什么,估计是野鸡野猫之类的”。 萧木偷眼一看只见这个被称做阮爷的长的面如黑炭,鹰钩鼻子,胸前还戴着一根羽毛,这奇特的样子正和叶小开描述的一模一样,估计烟雨庄在也找不到第二人,“是软查查!”萧木突然感觉有点热血沸腾,“小子,就是你打伤叶小开的!” 只见这个叫软查查的男人蹲下看了看被他刚刚踩过的草地和被趟断的警铃线,又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道“都散了吧,没事儿弄好警铃线,该干嘛干嘛去。” “得了,软爷。”本来管事的自是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听软查查这么说如同大赦急忙招呼众人“大家都散啦,散啦,继续巡查,主要石桥附近要好好的注意,一只耗子都不能让它溜进来。” 说话间众人四散而去,只有软查查仍在四处寻摸,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然后冷笑道“出来吧!”萧木本来正在咬牙切齿的看着软查查,寻思着该如何帮叶小开出这口气,忽然听到软查查这么一喊,暗道“原来被已经他发现了,”想到这里自是不再躲藏,一个跟头从树上翻下来正落到软查查对面。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夜行装扮的人,阮查查也被吓了一跳,本来他只是试探的炸了一句没人想到真的还有人上了当,看着小子一脸木呆的样子,他心里暗笑,看来不过是一个偷鸡摸狗的笨贼罢了。想到这里软查查倒也不急于出手,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让出来就出来倒是很听话。好好回答爷的问题,爷可以饶你不死。”萧木本就不善言语,被他们这么一调侃,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你,你使诈,”“哼”阮查查轻蔑的哼了声似乎在他眼里萧木不过就是个待宰的羔羊,“说你叫什么名字,谁派来的,来有什么目的。” “哥叫叶小木,没人派我自个儿来的,就是来揍你咋的。”萧木也不隐瞒,只是他已经暗暗的把手放在了匕首之上。虽然他生性木讷,但并不傻软查查能轻易伤到叶小开自然功夫不差,而且此人阴险狡诈,善于偷袭不能再吃一小开那样的亏了。 “叶小木。”阮查查忽然想了起来,“那个叫小开的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老大,你敢伤她,今天我一定饶不了,”说着萧木也不跟他废话,一个雁行冲了上去分心便刺,“哈哈,你老大都不行,你不更是白给了”软查查大笑,笑归笑但见萧木动作如此迅速也不敢怠慢,抽出刀来急忙封住门户,只见萧木的匕首临近眼前的时候突然一变,实招变虚招,匕首尖朝下,柄朝上划过软查查的下三路,紧接着他突然转身闪到了软查查的侧面同时回带匕首,整个匕首带着一道寒光在软查查的侧面划过,直接击破软查查的招架,软查查只觉强大力量震慑到自己心脉,下身顿时片刻麻痹,大脑似乎也不大不好使了,他暗道不好,急忙使出金蝉脱壳的救命招式,连续退出几米,虽躲开了萧木破招的控制,但也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自知是近敌不敢疏忽,重新挥刀与小木战到一起。 两人都属于外功近战,比的就是速度力气,而且两个人武器看来都不是一般的俗物,武器碰撞中不相上下,不时蹦出星星火花。“只可惜刚猛有余意境不足。”这可不是我说的,原来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正坐在高高的树梢上看热闹,还时而摇摇头,时而笑笑,并还不时地端起牛角馕喝上一口,看样子惬意的很呢。也许树上的此人身法太轻了,也许两个人的打斗太卖力气了,竟然谁也没有发现他。 几个回合下来软查查略占上风,毕竟萧木武功虽然有了这对战经验不足,匕首下去血快而猛却没有杀气,而且节奏总不得法,招式连接生涩,软查查暗想啊,看来不过还是个青瓜蛋子,想着暗自欢喜,不觉得加快了节奏,只见他人随刀动刀饶人身,如一个被刀影包裹的雪球指向萧木,直逼得他连连后退。见萧木招式散乱,软查查知道机会来了,大喊一声,“阿鼻地狱!你就在这里吧。”萧木只觉眼前一花,软查查的身形突然飞起各种虚影,从上向下一刀下来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刀刀直逼要害,萧木心头一凉“完了。” 第三章吞鲸初现江湖,小兄弟二探林府 软查查知道机会来了,大喊一声,“阿鼻地狱!你就在这里吧。”萧木只觉眼前一花,心头一凉“完了。”谁知道,这时不知道软查查哪个地方出了问题,突然定住了,站在了离萧木不足四米的地方,这一定虽然不足一秒钟,但也足够足够的,下意识中萧木手中匕首就像龙吟虎啸一般爆发了,左右斜刺下去,快而凶猛,“刷刷刷刷刷刷……”15连击击,直接把软查查吞没在刀光血影之中。“啊!吞鲸果然名不虚传,”树上那个正悠闲的喝着小酒看热闹的人见此招式也不由得放下了酒囊,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也被这匕首的气势所震住。“若加以时日,此人功夫不可限量啊,”片刻间他已经重新恢复了那付懒散而冷漠的样子,只是眼中依然充满了欣赏,接着又缓缓的把酒倒入口中。软查查尽管穿着乌龙甲,尽管拼尽最后的一丝招架,也没有能挡住萧木的这顿疯狂连击,他自知受伤非浅,忙后退了一丈多远方才站住,勉强提了口气,竟然也不能,反而腿一软,直直地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然而被惊到的可不止他们两个人,就连萧木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匕首居然差点落地。再看鲜血一滴滴的从匕首上滴了下来,而匕首如同特别满足的样子,光辉更比以往耀眼。萧木紧紧抓住匕首,甚至连手都有些发抖,似乎怕它又刺出去。原来果真如师傅所说,一旦启动难以控制,直到刺完最后一击方可止住,而刺出之时这匕首如同中邪一般快而狠,根本不受控制,萧木看了看软查查如此情景,突生悔意,毕竟他从出道至今没有真正的和人交过手,更别说如今故意伤人,而且还伤的这么重,流了这么多血。萧木颤巍巍的把匕首收了起来,跑过去扶起软查查问道,“怎么样了,你还好吧,你不会死吧,伤到了哪里?”此时的软查查勉强用右手将刀插在地上支撑起将要倒下的身体,大口喘着粗气,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洒在地上,别说还手之力就连回答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只要萧木一个手指头便可以轻松送他去地狱了。 然而萧木却从未想过杀人。软查查喘息片刻,看见萧木收起了匕首,知道他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这才略微的放心些。“你伤到哪儿了,”萧木问道,“胸口及两侧肋脇”萧木急忙给他退去胸前衣服。软查查穿的乌龙甲已被斩了个通透,支离破碎,散在一边。幸好有乌龙甲护身,萧木的前面刺出的几刀虽直接刺穿了乌龙甲,却没有伤及内脏,而后面几刀刺出的时候,萧木已经有所收敛,不但没有用力深刺,反而还尽力收起内里抽回匕首,虽然匕首还是难以收住疯狂的乱刺一翻,但都是尽量避开了要害,只是胸部的皮肉被刺的稀烂,血肉模糊,不过由于经脉被吞鲸的霸气所伤,因此气息一时间难以聚集。软查查,也顾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血红的瓶子,颤抖着倒出了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只见这粉末甚是奇怪,它自动聚到了伤口之处,而所到之处血流即止并且伤口似乎自然向一起聚拢,就像被细针密密的对缝了一般。萧木看着惊诧不已,“这是……”软查查并不理会他,又服下一颗红色丹药自顾自的调息。萧木不知道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竟然有如此奇效,而树上那位却知道,他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是……怪不得刚才看到招式略有些熟悉,这……嗯……”似乎有说不出的后悔。“啊……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哦,”说完收起酒囊腾空而去,悄无生息的不见了,只剩下那几根树枝略略地摇了几摇。 “我们本无冤仇,你打伤了叶小开,所以我只是想教训你,并不想杀死你,只是没想到还是伤了你这么重,你也不要怪我,就算我们两不相欠,叶小开的事今天就这么清了。” 这话简直就是一种最实诚的侮辱,软查查没有说话,他还能说什么,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的匕首会如此厉害,更想不通的是他刚才的招式是怎样被打断的,难道这树林中还有高人,自己刚刚中了暗算,若果真如此,这个高人要取自己的性命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萧木的匕首的确可怕,但毕竟还看得见,而这个暗中出手的人才如鬼魅一般恐怖,想到这他二话不说,转身踉踉跄跄的走了。把个萧木直戳戳的一个人留在那里,要不是地上龙云甲残破的碎片萧木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眨眼间寂静无比。萧木已经没了去林府的心情,刚到山上就被发现,估计不多时林府就会招集人来抓他,再说再往前不知道还有多少机关暗道,还是回去同叶小开商量之后再说吧。打定主意萧木也不再顾及什么了,一阵狂奔上蹿下跳的直奔林甫前院。萧木这倒是聪明的狠,一般会原路返回,但他想自己已经暴露了,若再从后山下去,别说软查查会召集人来围追堵截,就算是个普通的打手,看他爬下断崖的时候用一根小刀割断藤蔓也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儿。再说林府前院虽有设防,但只是一般护卫家丁,这些并不能阻拦自己,反倒少了机关埋伏反倒安全。如他所想,当他飞过几层院落的时候,林府的喊杀声已经响成一片,“有贼!有贼,大白天有贼,抓住它,抓住它”“在哪?在哪?”“快拉起吊桥,不要让他跑了”但吊桥还没拉起来,萧木已经跑了上去,他在缓缓升起的吊桥上轻轻一点直接从刚刚升起的吊桥上飞到了对岸,萧木飞似的跑上石桥,只觉喊杀声越来越远,他不由的边跑边回头回头一看,哈哈哈,原来吊桥越升越高,反而把追赶他的家丁拦在了吊桥那一面,当等吊桥再次落下的时候,萧木早就跑到踪迹皆无了。 “哈哈,真是笑得我肚子痛”叶小开听到吊桥把一帮林府家丁硬生生的拦了下来的时候一边拍桌子一边笑得喘不上气来,“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这个林老爷子估计要气的跳脚了,千金修的桥竟是个废品,哈哈。”“是的是的,哈哈”小木一边吃一边看见小开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喃喃的道“真好看。” “你说什么什么君子堂,”叶小开并没有注意他喃喃的话语,接着问道。 “是啊,他们是那么说的,” “嗯,什么意思?你咋不抓住一个问个明白,” 萧木愣了愣一下摸着头说“我,我怎么没想到,只是寻思着我想不明白跟你说了,你想想就明白了呢,” 叶小开,这也是无语,只凭这样就能猜出来?萧木能这样想也是醉了。但叶小开也明白这才是真实的萧木。“你说你打伤了软查查?”“是啊,岂止,要不是我最后拼命的收招,估计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说到这萧木来了精神,把玩着匕首说“这匕首真的邪性的很,”小开早就知道萧木随身带着匕首是个宝物,只是他从不提起来源,小开也没有问过,每个人都有不可说的事情。 “你就该打死他,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叶小开愤愤的说。“又没啥冤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再说我也没有杀过人啊”萧木可怜巴巴的说。 叶小开笑笑“是是是,其实要我也不能这么杀了他是吧,不过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呢,” “这家伙挺惨的了,那胸部腋下被匕首割了好些刀,肯定疼个半死,只是…”萧木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药撒在伤口上,感觉那些药沫好似长了眼睛和腿一般自己走到了伤口之上,伤口迅速止血并粘在一起,真是神奇,” “长了腿的药?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事”小开敲着着脑瓜壳念叨着,等等,这好像在哪听过… “是血蛊!”突然小叶小开大喊。萧木瞪大眼睛看着叶小开“什么是血蛊?” “嗯,我也不太清楚。以前听一位一位高人说过,(从来都不知道小开这位高人是谁,或许也像自己的师傅一样的人吧,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小开不说的事情,萧木永远不会问) “有一种特殊的虫子叫做蛊虫,经过养育培植几代之后产生带药性的蛊虫,其中最常见的也是最好用的就是血蛊,这蛊虫就是细小如黑色粉末,不用时装入瓶中如昏睡状态,用的时候直接洒在伤口上。血蛊本性嗜血,因此可以自动聚集在伤口周围,迅速把溢出的血液吞噬,在吞吐过程中分泌的液体有强烈止血的功效。而且当他们吞噬了大量血液后,身体就会迅速的增大,撑大的身体填塞到伤口之间,与两侧创面紧密贴合,当它血液被消化后身体又迅速变小,那同时就创口紧密对合在一起,这比缝合的伤口还要整齐,而当伤口对合之后血蛊就会死去,它的身体逐渐与周围的皮肉融为一体,打通断裂的皮肉间的血脉,平时要三个月好的伤口,用上血蛊治疗三天就可以了,所以这种蛊又叫做血无伤。” 萧木瞪大眼睛惊诧不已,“还是你知道的多”。 “看来,这软查查果真不是中原之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和魔域附近的血刀门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呢?”萧木问道 “这简单呀,”叶小开笑笑“血无伤只有血刀门才会有,他们以活人养蛊为用,绝对不会轻易送人,你没问下软查查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木头摇着头笑笑“看他也怪可怜的,哪好意思再逼问呢! ” 小开无奈的点点头,“就知道,不过毕竟也算是有点眉目了,候选?君子堂?”叶小开寻思片刻道“看来我们还是要再探一次林府啊,” 萧木听了急忙摇头“别去啦,里面机关太多,我只登上山还没走两步就被发现,再说管他呢,什么候选,什么君子堂的,也不关我们的事。”小开笑着道“说不定有关呢,”萧木看她顽皮的样子无耐的说“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过几天再说,毕竟这次经过我这么一折腾,林府都闹翻天了,这防守肯定会加强三倍。”萧木叹了口气说,叶小开连连称是。说也奇怪,萧木在林府搅了个鸡犬不宁,本以为林府会大张旗鼓的全镇搜人才好,谁知道却一片祥和,就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但近几日前来林府的人更是日益增多。这么以来别说叶小开,就连萧木也沉不住气了,这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呢,于是二人一商量择日不如撞日,决定就在今天晚上二探林府。 夜幕降临,此次萧木轻车熟路的带着小开来到了断崖之下,谁知道仔细一寻找,发现别说那根长长的藤蔓,但凡从崖上垂下的树藤,无论粗细长短都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萧木无可奈何的看看叶小开,“看来林府是内紧外松,估计今天我们是去不了林府了,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 “切断了更好呀啥。”叶小开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萧木还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呢,再看叶小开接着说道“你前几日打了软查查,他们必定要查你如何进入林府的,你在刚上山不出十米就被发现了,所以你从后山上来的方式基本暴露无遗,如今他们砍断藤蔓,他们会认为已经做了最有效的防范。” “对啊,他们的确是做了最有效的防范,我们上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这还好?”萧木懊丧的说 叶小开摇着头笑笑“的确,你看这崖这么高,如果没有藤蔓嘛,谁又能爬的上去呢。” “是啊,”萧木点点头 “既然没有人能上来,他们还防范什么。” “…好像是这么个理,”萧木点点头“的确现在上面会疏于防范了。” “是啊,他们疏于防范,那我们的机会不是就来了吗,所以我当然说断的好了。” “哦,对呀……不对,那问题是那我们也上不去啊,”萧木苦笑着说。 叶小开笑着抬起头看了看高高的悬崖道,“如今他们会把力量主要集中在前方,前院儿和两侧,后山空虚,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所以我们必须上去,”叶小开念叨着沉思少许突然笑着抬起头来,“我想我有可能跳上去!”“啊,不是吧”他又仔细的看了下山崖重新估量一下,摇摇头道“别吹了,好吧,就你?虽然我承认你的轻功比我高许多,但这崖少说有十来丈高,而且极其陡峭,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你可别乱来,这万一摔下来说话可不得了,不行不行!” “嗯,当然我一个人自然不行,但是不是还有你吗。”叶小开笑着说 “我更不行了”萧木直不琅脑袋。 “你行的。”叶小开指了指他的腰“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什么?”萧木不解的看着跳舞。 “匕首!”叶小开道“你的匕首锋利无比,我可以轻易把它插入石壁之中借力估计三次连跳就可以上去啦。” “哦,”似乎是很有道理,萧木又看看高高的悬崖,摇摇头,“这石壁也太抖了,一旦气息不足必定会摔下来。不行,这太危险了。” “哎哟,我是谁呀,叶小开呀,三次连跳小意思啦”说着去接萧木身上的绳索,“一会儿我上去会把绳索扔下来,你再上去” “小开,我看还是我上去吧,我虽然没有你轻工好,但是大不了我多跳一次,我内息浑厚的多”。 “得了吧,我听一个高人说,现在还没有人能连跳四次的呢,别傻了,不会有事的,再说如果真的掉下来,你在下面还能接住啊,你这么重,我可接不住啊”说着叶小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暮夜已深,一丝新月挂于天边,些许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洒在叶小开的脸上感觉如婴儿的皮肤般格外细腻,洁白通透,她笑的眯起来的眼睛真如那一弯新月一般。轻挑起来粉嘟嘟的口唇显得更加的可爱甜美,完全没了以前在烟雨庄时大喊大叫的模样,如此的温柔,如此的纯洁。难怪古人说“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月,月下观美人呢!” “我我我,”萧木木只觉得无力反驳去,十个萧木也说不过一个叶小开。 叶小开伸出了手,他听话的把匕首拿了出来,离着多远叶小开就感到一股寒气只入骨髓。 “你要听话,替我保护好小开,”萧木喃喃的对着匕首念叨着,匕首仿佛听懂了萧木的话一样。好似有一缕异光闪过。当叶小开在接到自己手中之时,竟觉出了些许的温暖。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叶小开略加快步伐以跑助力,腰间猛一使劲一口真气提于丹田,脚下蹬一下地面,嗖嗖嗖,三步连跳,扶摇直上四丈多高,在即将下落的之时,叶小开急忙把匕首向断崖插去,一道寒光,匕首稳稳的刺入坚硬的岩石,叶小开悬吊在了空中,这一切皆如当初所设想。 叶小开笑着向崖下的萧木打了个招呼,此时萧木看着叶小开颤巍巍的悬挂在崖壁之上别说打招呼,就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而这一切只是瞬间的事,叶小开借匕首之力重新提气脚尖在崖壁上轻轻一点,“噌”一个凌空踏虚又纵上一丈多高,接着凌空扶摇之上三丈来高,待又要降落时,同样第二次把匕首插入了岩石,“当!”的一声叶小开只觉手臂发麻,虽然匕首是切金断玉的利器,但那也是坚不可摧的岩石啊。当叶小开再次腾空而起之时已觉气息不济,略估摸上面也就有两丈有余,而自己现在气息明显不足,若再两个凌空之后恐怕扶摇技能难以使出,因此就在第一个凌空而起的瞬间,直接放弃了距离最短的踏空飞跃,而是直接接上扶摇直上。只见她腰间使劲儿如一支离弦之箭般直充云霄,然后一个华丽丽的空中720度转体前空翻稳稳地落在了悬崖断壁之上。萧木在下面都看傻了,直到叶小开放下绳子来,这才缓过神来,迅速抓住叶小开放下的绳索“蹭蹭蹭蹭”爬了上去。 果然上面很是安静,黑暗中一点声息都没有,看来确实没有看守,的确本来这个位置守卫就少,只是上次萧木大白天上来,碰上了总管巡查,所以会来得那么快,那么多人。而如今大晚上巡逻的又少了两个班次,后山这边又进行了修补,斩断了所有藤蔓,自然想不到还会有人从断崖上来,因此守卫更是放松。有了上次的经验萧木与叶小开对地面格外留心,果然看到在草丛中,偶有极细的丝线,穿插其中,两人相视一笑,这就是警铃线,只要它一响,自然会引来各种麻烦。走过警铃线去,前面是后花园,后花园的围墙四角附近各一个守卫把手。有明哨必有暗岗,小开反方向寻找临近围墙各处高点。 “萧木,小心,那大树上必有暗岗”叶小开指着围墙外侧的一棵大树。这棵大树树叶异常浓密,根本看不见上面有没有人,但是别的树上都有鸟栖息,而这棵树别说鸟窝就连过路的鸟也看不见一只。找到暗哨的位置就方便多了,他们轻易的绕过暗岗。窜上围墙外的另一侧的大树顶向下张望,林府情景一览无余。 林府共分着七层院子,虽已经夜深,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影摇曳。只有第四层院子并无亮灯,看来应该无人。于是叶小开向着萧木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可以直接从树上跳入第四层院落,这样从一个无人的院落摸起还是比较安全的。而萧木看了看叶小开所指的位置急忙摆摆手,意思是太远了他跳不过去,谁知道叶小开似乎是误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摆手,意思是让自己先跳,于是他向萧木点点头小声说“好,等着。”萧木一听以为叶小开让他在这树上等着呢,心想:我在这里等着,那谁在里面保护你,正想说,要不再想别的办法的时候,叶小开已经腾身而起,轻巧的像黑夜的幽灵一般,斜跨过五六七八层院子,直接落入第四层厢房的屋檐之上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只剩下萧木在大树上聂呆呆的发愣,却不知道叶小开生死如何…… 第四章,夜探林府真假萧木 话说叶小开纵身一跃穿云而下,直接落在了第四层院落的厢房上,双脚一沾屋顶,快速的伏下身去,在昏暗的夜幕之中,如同消失了一般。叶小开紧贴着屋檐等着萧木,但是迟迟没有动静,她不禁有些着急,这林府岗哨甚多,如果在这屋檐上呆久了势必会被发现呀,这个傻木头还在磨叽什么呢。正在叶小开惴惴不安的时候从三层的院落里传出了喧哗嘈杂之声,听上去至少有十余人,似乎在商议什么,只是距离有些远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当叶小开正在琢磨怎么样毫无声息的进入第三层院落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生息地落了下来,“这么慢,笨死了,”叶小开看着那人影攒动的议事大厅头也没回地轻声埋怨了一声,这黑影并无作答,只是学着些小开的样子伏在屋檐上。“那应该是林府的议事大厅,这么看来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这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商量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听不见在说什么,”叶小开指了指灯火明亮的三层大厅叹了口气。不用想也该知道那议事厅中肯定少不了各样的武林高手,如果要跳到那屋顶上,估计十有八九会被人发现的。“我们一定得过去,要不就白来了”叶小开指了指议事厅一边的灯火昏暗的厢房,道“那里似乎应该没有什么人。只是我们落下去一定要轻,否则可能会被议事厅的武林高手有所察觉。”萧木听着连连点头,当叶小开刚要起身的时候萧木却先她一步突然“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其身法居然比叶小开还快,只见他纵身凌空一跃,却没有落在屋顶上,而是斜跨过厢房之后一个踏空回转如同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厢房走廊的立柱上。“完美,厉害了呀,木头。”在厢房黑影的映衬下几乎看不见廊柱上有人,而且没有踩踏屋顶,这样再高的武林高手也不会察觉。因此叶小开不由的暗中赞叹,于是她也效仿着萧木的身法如此贴到了另一个廊柱的阴影之中,在厢房廊柱上向下看去,厢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虽然屋中一片漆黑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人,叶小开正在犹豫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只见萧木手一松“呲溜”滑了下去,一闪身就进了厢房。叶小开暗道:不好,这胆子也太大了,毕竟议事厅与厢房只有一墙之隔,万一被人发现或者是厢房内有人休息,那岂不是瓮中捉鳖。可是萧木已经进去了,她是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咬咬牙,紧跟着也手一松滑了下来,一闪也进了厢房。 厢房中十分安静,借着淡淡的一丝丝月光勉强可以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果真没有一个人,连萧木也没有,这让叶小开突然恐慌起来,她心惊胆战的从门口一步步向里走,睁大眼睛仔细寻摸,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萧木呢?”明明看见萧木闪身进来了,怎么会没人?这当然要比直接看见一堆人埋伏在这里还要可怕。正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感觉衣袖被谁拉动一下,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侧面并非是一堵墙,而是贴墙而放的一个可以活动的屏风,估计是临时遮挡杂物用的,那只手就是从那边伸过来的,叶小开顺者那只手的指引在一尺多宽的空隙中钻了进去。而萧木就躲在那个空隙中,正侧身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叶小开见状也来不及多问,跟着也把耳朵贴了过去。这墙的那边的议事厅嘈杂之声渐止,接着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大家安静了,多谢各位英雄捧场,如此说来,这件事儿就拜托各位啦,”看这气场估计这老者应该就是林庄主。 “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君子堂吗。”一群人迎合道 “大家切不可轻敌,君子堂已经广发英雄贴,估计前来应战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各门派武功都绝不轻传,而这次只要选中就任选一套绝学,并破格成为君子堂的登门记名弟子,难得的机会。” “是啊,君子腿闻名天下,要是能学会此武学,嘿嘿!”一个尖锐而猥琐的声音笑着说。 “哪有那么容易,君子剑只有一把,只有拿到君子剑送到苏州的人才能算赢,”一个浑厚的声音似乎很瞧不起刚才说话的那位,“就你估计连看的机会都没有。” “哎哟,好像说的,你能似的,你们五虎很厉害?还五虎,五只老鼠吧!”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极其尖锐和刻薄。 “你特么说谁呢,你个采花盗柳之辈,我闭着眼睛就能打折你的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你也配站在这议事厅中,我呸!”接下去又是一阵谩骂,并掠胳膊挽袖子撕扯起来。 “这难道是江南五虎中的一个?那个采花的公鸡嗓,莫不然就是采花大盗花狐,”叶小开疑惑的说。江南五虎在江南已经出名已久,虽然不算是什么大侠却是也算的上是仗义的江湖人,而那个叫花狐的可是臭名昭著人见人恨的采花三子中的一个,这分明是不同路之人怎么会在一起。”萧木皱皱眉并未回答。 “安静,安静!”那林庄主见场面有些失控,心里着实生气暗道:“当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只是心里抱怨也不好明说只得自我宽慰“反正也没有打他们的牌。无非是撑个面子。” “敬请大家来并非要各位争夺此把君子剑,而是协助我儿林玄夺得此剑。”说着指向旁边的一位年轻公子,只见这位公子20左右年纪长得倒也标志,只是略矮,身形瘦小,但看上去倒很是机敏。此时他微笑着向各位拱了拱手道“晚辈林玄,还请各位英雄多多关照。”众人急忙还礼。 “每个人的行动指令也都已放在这锦囊之内,为避免泄露等稍后各位回去再自行打开。现在通往君子堂的各个要道我们已经想法设法劝退了部分江湖人,这样也可以减轻我们争夺的负担,为避免此事泄漏也不能做得太绝,所以主要行动还是要放在赛场上,这要靠大家的共同努力了。”林庄主道。 “庄主请你放心,您就吩咐吧,必定不辱使命,” 叶小开听了这声音不由得一哆嗦,“软查查?” “多谢软少可以不远千里来助阵,实在招呼不周,听说你受伤了,好些了吗?”此人果然是软查查,前几天听说他被一个贼人偷袭受伤,真的很是担心,毕竟这可是最有希望可以助儿子得魁的人之一,而如今距离比赛只有三天了。 “没问题,这点儿小伤伤不到我的,现在基本已经好了。”软查查笑着握拳耍吧了几下道。叶小开暗道,这家伙被吞鲸所伤没想到竟然好的如此之快,看来这血无伤着实的厉害啊。 “那就好,那就好,有软少在,我老朽就放心了。”林庄主听了也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有家丁报“报庄主,彭一飞,彭大侠来了,” “一飞来了,好,快请”彭一飞可是自己放在儿子身边的一个保险。 说话间彭一飞已经来到了门口,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走了进来,只见他不过二十大几,身材高大,脸型略有棱角,二目如电,头扎公子巾,身披公子氅,英俊挺拔,进门之后见到林庄主深施一礼。“嗯,请林伯伯见谅,路中稍有耽搁,所以来晚了。” “不晚不晚,贤侄来了便好,哈哈,”林庄主笑着说“三日之后便是候选之期,这几日一定要沉住气,其他的事稍后再说,若此次小儿能夺冠必还另有重谢。”然后老爷子坐了下去。 这时林府管家林安把写好的锦囊拿了出来发给众人,为了夺魁,又避免君子堂看出作弊嫌疑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话说原来君子堂萧别情自感人才凋零,才首先打破了不准带艺入门的常规,第一次开设了登堂弟子,虽然登堂弟子只记名君子堂,但只要登堂之后便可以任选一套君子武学研习,不但可以留在君子堂甚至可以去苏州九浮宫。世人皆知苏州九浮宫的副宫主苏擎天和君子堂密不可分,因此次招贤传艺是为君子堂求贤还是为苏州九浮宫培养高手尚未可知,但是无论哪种都是可以扬名立万的,毕竟一个普通人想出名的机会太少了,无论去九浮宫担当要职还是留待君子堂都是可以扬名立万的,尤其是第一名还可以获得天下闻名的君子腿绝学。 而此次比赛共分三个环节:初选,从君子堂后山白石码头起上千层台阶,直奔君子堂后门,从后门进,穿过阳春园(注园门全部关闭,只能凌空飞过,轻功差的也就此止步吧,)通过阳春园屋顶拿到第一个信物方可继续。通过阳春园之后再经过约200层台阶,一条宽阔的甬路直通逍遥殿,在逍遥殿顶取得第二个信物,然后一起交到棋仙居,前三十个交还信物之人进入初选。二选开始,在棋仙居放下围栏无限制搏斗,期间可以自行退出,坚持到最后的十人进入决赛。三选决赛,从象牙塔开始到兰谷,不进行任何限制的争斗,唯一要求是不可用毒。能治一败不治一伤,能治一伤不治一死的原则,在兰谷藏剑台有一把君子剑,得此剑者须顺利到达苏州交与苏家大小姐苏云烟方可夺魁。比赛途中均有君子堂弟子监控,若有蓄意伤人者有拥堵制造混乱者均取消取参赛资格,参与争斗抢夺者只有选手可以,外人不得进入赛场。而林府针对这三个赛事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方案,对各个赛区有了详细的分配,而具体任务也只有打开锦囊的人知道。接下去众人讨论的,无非是君子堂如何如何九浮宫如何如何,此战如何如何,为了避免被发现叶小开拽了拽萧木示意赶紧离开,这时萧木会意的回过身来点了点头。“啊!”就在萧木转过身来到一霎那,映着昏暗的月光叶小开不觉大叫一声,几乎与此同时,“萧木”急步上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连连摇头,示意她不要喊。叶小开只得硬生生的把后半个啊咽了回去,也许是议事厅里人杂声乱的,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萧木”才慢慢松开了捂住叶小开嘴巴的手,叶小开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惊异的看着“萧木”,不,不是萧木,问题就是此人根本不是萧木!只见此人目光如炬深邃,显然其不但内功深厚而且也是一个极有城府之人,他看着叶小开竟有一丝丝戏谑,他轻轻对着叶小开眨了眨眼睛虽没讲一句话,却好像在说,咋,这半天了你才发现啊,虽然蒙着面叶小开还是从他眼睛里感觉到此人应该绝无恶意的,叶小开略缓了一下,又看看他,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此人绝对不是萧木,只是刚才明明是萧木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啊,也明明是萧木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呀,可是如果他不是萧木,那萧木人呢?叶小开左右看看确实屋中并无他人,那个黑衣人看到叶小开懵头转向的样子皱了皱眉,他轻轻摇着头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房顶又指了指自己点点头,意思已经很明白根本没有别人,只有他,任小开再聪明一时间也转不过味来了,这老母鸡怎么突然变成了鸭呢。这时屋中人声渐浅,还有开门之声似乎已经有人离开了,估计是商量的差不多了,为避免节外生枝,这个黑衣人示意小开跟他一起离开,叶小开还陷在这个结中没有出来,看着他心想你谁呀,我就跟你走,我真成傻子了吧,可是似乎脚更加的现实,生怕被丢下一般迅速的跟着摸了出去。这个黑衣人似乎对林府特别熟悉,在房屋的暗影之中三晃两晃就上了厢房,这从树稍上越过四层院子是比较简单的,稍微用力缓缓斜着划下来即可,只是如今要想从这第三层院落的屋顶直接飞回刚刚那棵大树,那就是扯了,叶小开趴在屋檐上看了看,暗暗估量了一下,决定沿着屋顶跃到外侧围墙之上,再从围墙上飞身上到院落外的树上,然后再从那棵树飞回刚刚自己和萧木所在的那棵树上,就可以顺利离开了,只要动作快点林府的的暗卫应该发现不了,想着她起身就想上墙,而这时却被这个黑衣人扯住了衣服,他摇摇头,叶小开轻轻地问:怎么。这个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外侧的围墙,叶小开顺者他的手指仔细一看,妈呀,原来在那墙壁沿上还抻着一根警线铃,只是线过于纤细若不仔细几乎看不出来,刚才下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现在看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刚才直接不是跳到屋顶,而是墙檐的话,估计早就暴露了。这个黑衣人拍拍她的肩膀,紧跟着身体“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在墙檐的外侧轻轻一点迅速腾空而起,直接站到了墙外的那棵略矮的树上,原来这根线拉得稍靠内侧,这样外侧就有了可乘之机,叶小开暗自佩服,这个人观察如此仔细行动如此果断,真的……和自己差不多,这或许是她最高的评价了。只见她也沿着那黑衣人的路线,拧身提气,同样的方法,站到了墙外的树上,干净漂亮,那个男子点点头伸出拇指称赞。看到有人夸赞,叶小开自然开心嘻嘻笑着轻声说,“这不是有手就行么,”这个男子也笑了,虽然他依然蒙着面可叶小开确确实实的知道到他笑了。因为听到了他的笑声,虽然他笑的声音特别的轻浅如呼吸一般。叶小开指了指远处的一个高高的大树,那棵树可以躲过所有暗卫,只要跳上那棵树就安全了,或许说不定萧木还在远处那棵大树上等着呢。接着叶小开迅速的凌空而过接着一个扶摇穿云,稳稳的落在了那棵大树的树梢。萧木正在扒着头向林府张望,只觉一阵清风袭来,回头一看,“小开!”真是喜极而泣,“你可算出来了,急死我了,刚刚我说我跳不过去啊,你怎么嗖的一下就跑了,”萧木哭丧着脸说,叶小开随即也明白原来这一进林府萧木就已经换了人。也是哭笑不得,今晚的事情太过诡异,想着她定了定神道“萧木,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着一抬手指指向墙外那棵较矮的树。这才发现那个黑衣男子早已经不见了。萧木看了看那棵空无一人的树,又看看叶小开,“谁?哪有人?”叶小开的手指指了一圈,只有又回到萧木身上,她也傻了,似乎萧木真的只有一个人。“啥,你要把我自己介绍给我?”萧木的思维总是与人不大一样,”“哎呀不是啦,是……”叶小开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到底是谁,更跟他解释不清“算了我们回去再说吧。”叶小开又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周围的暗岗在辛勤的四处张望着,而那个黑衣人如同烟雾一般消失了,难道刚刚真是一种幻觉,根本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也不曾来过。顾不得多想他们二人迅速的离开了林府,沿着后山山崖的绳索滑了下去,下山与上山来比要简单多了。到达崖下收回绳索,叶小开不经意的向上看了一眼,在月光下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这绝不是幻觉,似乎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视野之内,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他到底是谁? 第五章会宾楼一人独醉,画舫中二小争执 夜已经深了,烟雨庄内平常人家早已经基本安息了,唯有两处依然亮着些许灯火。一个是最北面江上的几只画舫,那是有钱人买醉的地方,这时还有几个歌女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江南小调,在平静的江面上时断时续地飘荡着。另外一处就是位于烟雨庄最南面的酒楼,与画舫南北遥遥相对,也是个买醉的地方,只是这里没有女人,但酒好。这座酒楼临近烟雨庄南面的码头,他与众不同的是竟然建在江边,外形看起来像是一艘巨大的轮船,然而,他却不是船,楼基由巨石建成,外面让木材包裹装成了一座巨船的模样。楼上四层楼下三层,酒馆的主楼分东西两座,东面一座靠近船头为迎宾楼,上船以后,左拐就可以看见迎宾楼大厅,只见大厅门口横梁上有“迎宾楼”三个大字,门两侧条幅写道“御酒佳瑶迎上客,软菘醉韭待行人”。只要你刚一上船,便有精明伶俐的小伙计老远跑过来,嘘寒问暖,热情周到的打起招呼,这迎宾楼的一层大厅,人员嘈杂,整齐地摆放着许多桌椅,装修也略简谱些,然而这却是人员最多的地方,应该是酒钱比较便宜,坐下可喝,喝完可走,一碟花生米,或许一碟小咸菜均可下酒,随楼层逐渐升高,酒钱于每层都要上涨10文,并且每层都有每层独特的酒单,只是楼上客人可以点楼下的酒单,楼下客人却不能点楼上的酒单。 迎宾楼大厅有一个角门,从角门下去就可以进入迎宾楼的负一层。负一层东面为厨房用地,西面就是仆役居住的地方,负一层的窗户建在船舷之上,虽小,但是也可以透气,若从窗户伸出一根鱼竿,估计可以钓到不少鱼。这些小窗户呈圆形内有隔板,如遇大水的时候也可关闭窗户与隔板恰合紧密,并且隔板外有特殊材料制成,遇水则膨胀,直接把窗户堵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沿着角门的楼梯再往下走,是酒楼的负二层,负二层是酿酒的地方,酒楼的酒,无论哪个品种均由自己酿造,且不外销,所以要想喝这里酒只能到这里来,也许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再往下走,为酒楼的最底层自然是储酒的所在,纵然是外面酷热难当酒楼的酒仍然甘甜清凉,这深入地下的储酒之地是功不可没。 酒楼的西面一栋靠近船尾为会宾楼,会宾楼为客房,一般来往的客商又贪酒着多住在这里。如今已经半夜了,一个叫王三儿的酒楼小二还在会宾楼口走来走去,他时不时的看着会宾楼的四楼,却说四楼这位客人极其奇怪,衣着简便,少言寡语,但出手大方,来了会宾楼,就包下了会宾楼的整个四楼。其实来此喝酒的人多,但住店的倒不多,而且会宾楼客房234价格一样儿,还是二三楼较为舒适,因此一般四楼都是闲置的,就算他不包场,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尽管王三建议他住三楼,性价比更高,而且更舒适宽敞,四楼风大,可这位客人不以为然,说只图清净,还问他叫什么,“小的叫王三““哦,王三,那你说我到底跟你叫小二还是叫小三呢。”王三愣了一下,他可没想过这个问题,酒楼里的伙计一般可都叫小二,而他的确叫三,不过王三毕竟是老伙计了,反应比较敏捷,他略一怔笑着回答“都行吧,看爷喜欢”这位客官哈哈大笑给了不少赏钱,让王三去搬走酒。搬酒,确确实实的是搬不是拿,因为不是酒壶,而是酒坛。客官真是好酒量,王三打心里赞叹,虽喝了许多酒,却从未看见他醉过,这样为人谦和,喝酒后还不耍酒疯,给的赏钱又多的客人,真的不多。想到这儿王三,嘿嘿直笑,这几天的赏钱抵的上上一个月的工钱了。只是这客官有一个毛病,王三皱皱眉,白天睡觉,半夜起来喝酒,而且从未看他下过楼,看看这时辰该是客官起来喝酒的时候啦,只是这灯还不亮。想着,他一抬头,灯竟然亮了,王三马上精神起来了回头就去楼下抱酒。 四楼客房灯初始亮起,但这位客人却绝不是刚刚睡醒的模样,只见他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还有些湿漉漉的,他点燃灯关好窗户迅速换好衣服,这才打开门。四楼只有三间房,他住在最南面。客房西侧有唯一一个凉亭,这个比走廊稍微突出一些凉亭与西面的林府遥遥相对。只见他在靠近凉亭临江的一面座椅上坐了下来,面对遥遥已经熄灭灯火的林府陷入沉思。血刀门?虽然君子腿可贵,可是也不至于让远在大漠的血刀门牵涉于内吧,血刀门地处异域与魔域同气连枝。另外还有几个估计也是魔域的人,比如花狐,这采花三子当初被中原武林人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听说在三子之一香狸被杀之后,其余两个就销声匿迹了,多半去了魔域,魔域与君子堂苏州九浮宫势如水火,而林府难道与魔域有什么关系,还是只是偶然单纯请来的帮手,让血刀门千里之外来人,这面子可不小呢。还有那把匕首最后一击竟然是唐门绝学吞鲸,唐门远在成都,再说此少年不过14,5岁,就算是唐门弟子也不可能学到唐门绝学啊,那么他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么慢,笨死了”一个稚嫩,略带霸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看也知道她绝对是一个女娃,伸手好似也不咋地,轻功却好得很。“我笨?你才笨呢。”想到这女娃看到自己吃惊的样子,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就这连同伴是谁都搞错的娃,估计脑袋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原来叶小开萧木的身影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悄悄在后面跟踪他们而去。只是他身法过于轻巧,二人竟并未发现,而他毕竟已经几次去过林府,自然熟悉的很,所以跟踪起来并不费劲。当看到一个身影跳下去,他不由得佩服这人的胆量,只是多少还是有点冒事,幸好没有落到墙檐之上,本想等下一个也跳进去自己再跟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个人手脚无措在树上没动。看那干着急不动地方的样子他瞬间明白原来那人应该是跳不进去的,于是他就将错就错,直接跳到那个人身边,没想到那人还真把自己认成了同伴。想着他不禁摇摇头,这俩人一看就是毫无经验的小菜鸟。只是那双眼睛大而清亮,如一湖春水,清澈见底,是自己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也许只有在这偏远宁静的小村庄里才会有这么清纯的眼睛,而那微弱带着甜香的气息一直回绕在自己鼻息之间。王三,抱着酒坛已经站在走廊口多时了,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以往还没走到楼上就听到客人的召唤声,今天都到了廊口那客人还没说一句话,只见客人望着平静的江面一言不发,连酒都没有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王三自然不敢打扰,又不想离开错失赚钱的机会,只好抱着酒坛站在那里发愣,不过这酒坛太沉了,手都麻了,实在忍不住想轻轻的放下。“吱”虽然王三已经尽量缓缓的放下去了,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虽然很轻却足可以打断他的沉思,他回头一看是王三抱着酒坛站在廊口,心里不由一震。“他上来,我竟然未发现。”怎么会如此出神,这可不像自己行径,若有不良之辈来偷袭,岂不……”“王三,”“在了,您那!”王三见客人喊他赶紧高兴的抱着酒坛走了过去。“这是本店最好的女儿红,纯正的很,您看您还要什么小菜我给你端来。”这位客人点点头,“嗯,是有点饿了,随便捡几样可口的菜悉数端上来就好。”“好嘞,”王三答应着脚步却没有挪动一步,以往这个客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会同时掏出赏钱来,要不谁会在这深更半夜在门口候着呢。这个客人见王三没有动地方,恍然想起什么,掏出赏钱递了过去“去吧。”王三赶忙接过赏钱连连道谢,下去安排酒菜去。这位客人看着王三走远暗地自责,竟如此失态,如此心烦意乱,因为几何,是血刀门,魔域,君子堂,唐门,还是她?想着不觉吸一口气,沉于丹田,鼻观口,口观心,稳住心神,欲归情,情归意,意归心,心归血,血海通利全身最后归肾水,凉气上升,欲火下沉,心安神静…… 放下他在这里安神调息不说却说烟雨庄另一处却炸了窝。 烟雨庄北面的画舫船舱里两个半大的孩子吵个不停。 “你说,你哪去啦?咋不跟着我呢我?” “我想跟呀,我跳不过去啊,” “那你跳不过去,咋不跟我说呢,” “我说了!” “骗人,你哪里说了,我怎么没听见。” “你知道我声音粗声大气的,我怕暴露呀,所以我就摆了摆手,”说着这个男孩子把手摆了摆。 “摆你个头呀,”这个女孩子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那个男孩子的手上。 “你打我?”那个男孩马上把手抽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看样子打得不轻。 “当然打你了,你这什么手势啊,你那是不去吗,你分明是让我先过去的意思。” “哪呀,我是说那我跳不过去,快回来,”那男孩子又拿手比划着。 “就是不是,你坑我,你个大坏蛋,”说着她又去打那男孩子手,那个男孩子赶紧把手藏起来转到桌子的另一端。 “”真没有,我在外面急死了,” “就有!”女孩子不依不饶地追过去。 “哎呀,我见你进去了也想跳过去,可我又怕我跳不进去,被他们发现了,那你岂不更危险,”男孩子说着躲又绕着桌子躲了回来。 “哼!狡辩……” 正在他们争执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开了,老板娘走了进来,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要说今天可把老板娘吓了一跳,突然有两个人从窗户跳了进来,老板娘一看,正是这两个倒霉孩子,这次不但叶小开连萧木也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也不知道去哪作了。顾不上多问忙喊丫鬟们给他们拿衣服换上。“老板娘这么晚了,只有您这儿有吃的,我都饿死了”叶小开撇着嘴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般我都不会打扰您的是吧。”老板娘又好气又好笑“最好一次也别打扰,”说归说,她还是去给他们张罗饭菜了。 看到热腾腾的大米饭。叶小开也顾不上萧木了,美美地吃了起来。萧木看见一小开不追了才绕到叶小开对面,在老板娘身边一侧坐下来,开始吃饭。 看到他们都安静地坐下来,老板娘,这才有机会说话。 “你们这大晚上去哪作了?” “林府啊,” “你俩疯了,”老板娘一听白了他们一眼“你们哪不好去非的去太岁头上动土。”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几天烟雨庄发生了什么?”叶小开一脸卖关子的俏皮模样,说了一半又香香的,吃了起来。老板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们探到什么消息。” “这说来可话长了。”叶小开道。 “你快说吧,我都没进去,”萧木也催促了,毕竟他只是在树上傻傻的站了半天。 这时叶小开暂时放下筷子一五一十把进林府的事说一遍,却只是隐去了误把一个陌生黑衣人当作萧木的情景,这也太丢人了,只说还发现,林府还有别的黑衣人出入。听完这些老板娘若有所思。 “哦哦哦,候选君子堂原来是这个意思”小木嚷嚷。“既然公告天下,我咋没看见” “你呀,笨死了,”叶小开对项目挤了挤鼻子。“烟雨庄本来就是江南小镇消息闭塞,再说林府故意阻断这个消息还不简单。 萧木摸摸头,嘿嘿傻笑。 “看来林府是志在必得,”老板娘拨了下烛火 “想得美!”一小开把空碗一推,“好饱啊,老板娘你家的菜是越来越好吃了。” “小叶你又想做什么呀,小心把小命作没了,”老板娘说道。 “谁敢欺负叶小开,我吞死他。”小木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吞吞吞吞你个头快吃你的。”叶小开把其余的菜往萧木一边推了推。”老板娘也笑了,“小叶,我看林庄主不只是想让他儿子学习君子腿那么简单” “谁知道呢呢,反正他越不想让我们去,我们就越去,他越怕别人捣乱我,我就越不让他得逞,是不是萧木。”“哦。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萧木一边吃着饭一边傻呵呵地帮腔,“我看这件事太危险了,你俩武功虽然不赖,那得看对谁来说,估计这次君子堂候选暗藏杀机,而你不也是说了连恶名昭著的花狐都来了,恐怕是一场恶战,我担心你俩经验不足,太危险了。”“啊,打架啊?”萧木听后摇摇头,“小开,我们还是别搀和了,又没我们什么事儿,”“怎么没有,”叶小开来回踱了几步,“俗话说杀恶人就等于行善食,他们是坏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们只要让他不能得逞,也就是做了好事啦,更何况……”叶小开转过身子看着萧木,“你就不想见识一下天下闻名的君子腿。”“想呀,”萧木脱口而出,虽然项萧木并不好打架,但对武学却是绝对的痴心。“可是他们人这么多,估计第一关都过不了就会被刷下来,”“绝对不会。”叶小开诡秘的一笑“我自办法”“什么办法?”“将计就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三日无话叶小开和萧木二人该吃吃,该喝喝,这到底有什么办法萧木也不追问,只要是叶小开说的有办法那就一定会有办法。反倒是老板娘总像有心事的样子,她时常看着林府的方向出神,考虑再三,就在比赛的早晨晨起之时,一只鸽子从画舫的窗户飞了出来,趁着夜色向苏州方向飞去…… 第六章 我的大君子!! 我的大君子。 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侠客——萧别情游历江南偶遇了绿衣山庄玉笔先生“石砚冰”。两个人都是满腹才情,精通音律之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从绿衣山庄的赏月池谈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从孙子兵法谈到刀枪剑戟,从风花雪月谈到爱恨情仇,互诉衷肠,视为难得的知己,当即焚香跪拜结为异姓兄弟,并以绿衣山庄为基础,倾石砚冰倾城之财创建了一个新的门派——君子堂,所收弟子,无不是风流雅士,琴棋书画至少有一样精通才能申请拜入此门,门派规定入门弟子心胸必须坦荡,尤忌奸盗邪淫之辈。 萧别情传说是得神仙岛一位高人亲传,这位高人是谁无人所知,来历也无从查证。但萧别情用的无名内功的确出于神仙岛的自然派。无名内功,动如台风海啸一般,风起云涌、波涌涛急,收如海间明月,波澜不惊、寂静甘甜。君子堂的内功主要从萧别情的无名内功,经与石砚冰的共同琢磨,后来增加了其定性,除去几许海啸般的戾气,始此内功更容易传承,避免了动静转换间走火入魔的弊端。学者更觉心如皓月,心聪智明,故称为明玉功。 君子堂的武学有三套,一为黯然销魂曲,是由石砚冰创立,曲奇奥妙多变,黯然销魂,乱敌心神,昏昏欲睡,只是此绝学只传君子堂嫡传的守关弟子,因此到底此笛曲有多神奇并不为外人所知。(注:此武学并未在后期的九阴中出现)二为落英飞花剑,萧别情一生用剑,综合其毕生的绝学,苦苦研习三年创立,剑招优美,节奏平和却暗藏杀机;可单、可群、可攻、可守。群:一剑化为万剑,只见剑影,入影及伤。阻:姹紫剑气,荡漾平推,攻其下盘,并凝聚其英雄泪真气使敌人下盘不稳无法使用轻功。破:飘逸挑击,合并英雄泪真气时,直接将敌方挑到空中。控:落剑归心,身剑为一,和神定气,反制目标,使其定身难以移动。冲:发“镜花水月”绝招,似影似幻冲击目标,共九击,柔剑恢恢,绵而不绝。复:入飞花意境,皓雪飘零,气场中自身气血恢复,敌人入场即为剑气所伤,连绵掉血。只是此剑法修习即为复杂,即便修习也只知其一二,真正精通者少有。三逍遥腿法,话说萧别情与石砚冰一见如故,二人经常相互切磋,为避免误伤都弃兵刃不用,徒手较量,你来我往,速度越来越快,见招拆招,竟在无数次切磋中,创出了一套武学,这套武学一改君子堂的柔美之风,而是简单暴力的腿法,初学者就可小见成效,就因为它这样的简单暴力,一度在武林中的名竟然超越了落英剑。 ********* “”什么叫简单暴力?” “自然是近战勇猛,没有脑子的人学最好啦!”叶小开边走边拿萧木打趣,“要不我说适合你呢?” 萧木并不觉得叶小开始在打趣他,竟然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对呀,对呀,这太适合我了,” “好嘞,那就是你的了”叶小开很正经的说道。 “哈哈……”两人相视而大笑。 君子堂离烟雨庄并不远,半夜两人乘老板娘安排的小船不到天明就来到了君子界内。 “前面就是君子堂了,”此时换了男装的叶小开站在船头跳起来指向远方,只见远处,莲叶青翠,红荷熏风,白石码头中间闪出一条河道来,朝码头上望去,却是蜿蜒曲折的千层梯。只见那远处雕梁画栋的房屋楼宇在山中崭露头角,趁着晨光雾霭恍如仙境,好美的君子堂! 再往前行,船只渐渐多了起来,白石码头已经增加了许多守卫。当他们正要下船之时,叶小开凑到萧木近前,掏出一个红色的牌子,别在他的腰间,萧木一愣,“林府一级的仆役令牌?你哪来的!”叶小开眨了眨眼所答非所问,“林府请来的人,五花八门,他们互相之间也不熟悉,我们就浑水摸鱼,我们就说自己是林府的,是自己人,在他们迟疑之际,我们就趁机溜过去了,岂不是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着把另一个令牌别在自己的腰间。此时君子堂的白石码头已经聚集了很多江湖人。叶小开左右望望都全都是生面孔,不禁暗喜。不过这担心是有些多余的,她这才认识几个人啊,认识她的估计比她认识的还少。因为人数过多,唯恐千层台阶拥挤,故将赛事的起点重新定在了白鸥沙滩。所有参赛者从白河沙滩彩燕崖下,跃过秦山之下的海沟,来到白石码头,然后再跑上千层阶梯,这样一来对轻功的要求就又大了一些,不过叶小开并不担心,毕竟她最自信的就是轻功,她看看萧木,飞跃海沟确实要费些力气。“没问题!”萧木也自信满满,摩拳擦掌,面对这样空前的赛事他早已热血沸腾了。当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开赛的第一通鼓响起来了,几百人的赛场,立刻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重新审视一下行囊扣带儿,二通鼓响起后,每个人都把精力集中到了赛场上随时准备在三通鼓响起的时候第一个冲出去。而叶小开偷眼向四下观瞧,却见有些人左顾右盼,在寻摸什么,叶小开故意把自身上的令牌甩了甩,还真吸引了这些人,他们向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叶小开意味深长的向他们笑笑,他们竟然也跟着不自然的咧了咧嘴。“这就够了,”“咚咚咚!”当第三通鼓响起的时候赛事开始了,叶小开并未抢先冲到前面儿,而且还拽了拽萧木,萧木不禁奇怪,以叶小开的轻功,估计能抢在她前面的人不多,可是她似乎并不想跑到前面去,而且边跑边退向人群的边缘紧紧沿着崖下断壁尾随其后,萧木自然一步不差的跟着她。 没有多久,前面开始骚乱起来了,在跨越第一个海沟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些人故意的四处乱撞,这就造成了海沟前一片拥挤,很多人被挤到了海沟之中,而叶小开小开和萧木位置靠后面且在山边并未受到多少影响,轻松跃过海沟。 邻近白石码头叶小开见前面数十人偷偷的开始用飞蝗石打跑在最前面的,转眼之间又倒了一片,而前面的人自然不甘心,起来的与后面的厮打在一起,白石码头一片混乱。叶小开向萧木使个眼色,二人迅速凌空而起纵身从他们头上飞了过去,直奔千人阶梯,当跨上千人阶梯的时候发现,此时上来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不过也有百余人呢,一种不详的直觉让叶小开又稍稍放慢了速度把后面的人让了过去,果然后面的人带着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叶萧二人,叶小开赶紧晃了晃腰,有意让令牌摇晃的更加显眼,这几个人相视点了点头,从两面向前面的赛手包抄了过去。叶小开突然一捂肚子蹲了下去,这可吓了萧木一跳,这怎么回事,他慌忙站过去,在外侧挡住极速奔上千层阶梯的人群,免的小开被奔跑的人群撞到,“小开,怎么了”萧木低声询问,叶小开拽住他的衣襟用力向下一啦,冷不防间差点把他拉趴下,“小开……”“嘘”叶小开向他使了个颜色,萧木没有敢动任由后面的人超了过去,两人在角落里弯腰蹲下外面看来还以为两个人跑吐了呢。 “林玄刚刚过去,”叶小开低声说着瞟了一眼刚刚过去的人群。 “他们竟然还在我们后面?”萧木惊诧道。 “你说呢?” “他们是故意走在后面,这样前面雇佣的江湖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人群中开启群攻了,就算是被君子堂弟子清出场外,跟他们也没关系。” “算你聪明一次,”叶小开点点头,看林玄等人已经走远说道“我们走!”说着二人迅速的追赶上去。 如今他们已经处于队伍的尾端了,他们一路所过之处,可见很多江湖人倒在地上,且“哎吆哎吆的”惨叫声不断,叶小开和萧木终于感觉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们迅速的绕过这些倒下的人向前追赶而去。 穿过了阳春园后门就可以看见望月楼了,望月楼楼高三丈,第一个信物就在楼顶的屋脊上。林玄身边的几个江湖人纵身飞上了望月楼,接着是林玄和一个年轻人。“彭一飞”叶小开一眼就认出了他,“注意此人,他可是林玄的贴身保镖”“嗯”萧木看着点点头。只见林玄和彭一飞拿了信物迅速离开了望月楼继续向前奔去,而那几个江湖人却留了下来,他们不拿信物也不离开,单单守在屋脊上,看谁上来就直接把谁踢下去。 叶小开和萧木看望月楼上面的人,相视一笑,腾空而起,只见楼上的人发现他们两人上来,正准备动手,只听叶小开粗声粗气的喊声,“二位大哥辛苦啦!”这几个人一愣神,远远的看见他们带着林家牌都很纳闷,还以为是自己人,就在这瞬间叶小开和萧木已经摘到的信物飞身而去了。 “这,这也能行,哈哈!”萧木不禁哈哈大笑。 叶小开一边沿着甬路向逍遥楼跑一边说道“这坏蛋软查查在哪?不会还在后面吧?” 萧木:“应该说不会的,我们很靠后了,既然没跟着林玄肯定是在最前面清人了,” “我们怎么办,过了200级台阶就要到逍遥楼了,” “我们前面的人还不少,我们要加速了” “那遇到软查查怎么办?” “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必须冲到前三十名否则就输了!” 说了个“冲!”叶小开二人开启了神行无踪的绝技,健步如飞宛若奔骑,转眼间就冲到了人群的前面。正看见林玄和彭一飞从逍遥楼飞了下去到了,刚刚好!再看逍遥楼下有不少人在那躺着哎吆,不用说,这也一定是被人从逍遥楼上踢下来的。 “萧木看你的了,”叶小开看着逍遥楼顶说道“就是你用你曾经把我从墙上震下来的那招”。 “甩尾?(注此为金蛇刺虚招,在破防之后直接可以把对手击飞)”萧木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 闲来无事的时候,萧木和叶小开经常站在墙沿上切磋,看谁被谁打下去,当然萧木只是用树枝当匕首而已,只反复几次以后叶小开发现这个招式只有在防守的时候才会被震飞,可能是因为匕首刺出的力量不是刺入而是划出一道气墙,遇到格挡的时候,两股巨大的气流相撞就导致对方被震了出去。 招式虽好但也要对手配合才行。只见小开离近了逍遥楼,凌空踏虚飞身而上,大喊“漫天飞花雨”,接着一把银针密密麻麻的飞了出去,楼上楼下的人连忙格档,萧木趁机跃上逍遥楼,只听一句“招!”,匕首寒光一闪,这下乐子大了,只见楼上的一片人都被震到了楼下,噼里啪啦如同下饺子一般!二人趁机上前摘取了逍遥楼上的第二个信物,迅速的飞下逍遥楼去直奔棋仙居。 这时路上的人已经渐稀,前面就是棋仙居,棋仙居位于逍遥殿北侧御笔峰山下的浣秋池对岸,在浣秋池中有一条白玉石修建的石桥,石桥略高于水面,桥宽不过半步,勉强容一人通过,并且两侧并未修葺扶栏,石桥上共有四个转折,蜿蜒屈曲通向棋仙居,远远看上去像一条白龙浮于水面。要去棋仙居别无他路,只能通过浣秋池。而要通过浣秋池,必须过此白龙桥。过了这个石桥就到了棋台,棋台为一个长约一丈多的方形,如一个巨大的棋盘浮在水上,在棋台后面就是棋仙居了,所以只要通过石桥基本这第一关就算是过了。 就在叶小开迟疑的时候,一个瘦高个子的江湖人抢先奔了过去,他速度极快抢上桥头,而此时桥上正往前走的一个赤膊大汉突然转过身来,一个猛虎推山,只见一股气浪直接向身后的人冲了过来,那个瘦子一个没站稳,“噗通”一下落入水中,气得在水里直骂娘。 “叶小开。你轻功好,我吸引他注意趁机过去吧,时间不多了不要管我,”萧木看此情形再傻也明白了,那桥上的大汉故意放慢过桥的脚步是等在这里害人,“那个大汉说不定会拖着我们两个一起下水,” “岂止!我感觉这水下冒死也有人。”叶小开道,萧木仔细看了看,果真水下似有人影浮动。 “他们在水下埋伏做啥,这比赛只要掉进浣秋池就结束了。” “不知道,但肯定也没好事”叶小开思索着。 “管他呢,我上桥,把那大胖子吸引过来吸引他们,你趁机过去。”萧木已经打定了主意。叶小开没有反驳笑着点点头。 的确是要有一个人先缠住这个大块头,但这个人不能是萧木,“萧木,你稍后找机会冲过去”。还未等萧木冲出去,叶小开手里暗藏三把飞镖,已经径直向石桥冲去了。 更令萧木惊讶的是,快到桥头的时候叶小开竟大喊起来“让开!叶小开来喽!”好像生怕人家没看见,不过来揍他似的。 桥上是谁,此人并非别人,正是阮查查的义兄,身高丈二,头如斗大,身如磨盘,手如蒲扇,两条大腿如同两个大柱子,大脚丫子常年光着,自幼练就金刚之身刀枪不入,而且他武学偏火,故就算是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照样赤膊出行,因此人称火赤子。他底盘极稳就他在那一站什么也不干,你想推动他一丝都不容易,而这石桥宽不足两尺,他在那一站足足把桥挡的严严实实。当他听到阮查查因叶小开被人刺伤的事,极为恼火,要不是众人阻挡,怕误了赛事,他早就去找叶小开二人报仇了。今天听到有人敢报叶小开的名字,自然是疯了般跑了过来。 说话间,叶小开已经来到了他近前,甚至简直就要冲到他身上一样。“找死!”只见火赤子右拳虚晃一招,左拳挥舞生风而出,人形未到,劲风已到。“舞花坐山!”一拳直奔叶小开,而就在这一霎那,原本往前冲到叶小开突然直直的跃到了空中。纵身从火赤子头上蹿了过去,站在了火赤子身后。火赤子一拳打空,急转身一看,气的火冒三丈,叶小开不但没有趁机过桥,反而是站在呢乐呵呵的看着他,挤了挤鼻子笑道:“就这,来呀,大笨蛋!”火赤子本来火气就大,这一下直气的鼻孔冒烟,二话不说追了过去,萧木看火赤子回头追小开,知道机不可失,急忙趁机飞速的奔向石桥。 别看火赤子身体庞大却非常灵活,而且一小开本有意牵引于他所以并未真跑,只见火赤子三步并作两步追到叶小开背后即出一拳,气如猛虎,势如推山呼啸而至,叶小开本来就提防,听一股恶风袭来,早已腾空而起向前冲了数步不止,只是没想到这拳实在刚强有力,尽管叶小开已经退出数步,依然被余风震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差点摔栽近浣秋池。好生厉害,来不及多想叶小开转身就跑,火赤子看见小开没有落水被气得哇哇直叫,早就忘了坚守这一段石桥的重任,本来嘛,只差一步就能抓住他了,怎么能放手。于是他跟着冲过第二个转点直奔叶小开。此时萧木已跑上了石桥,只要过了第二个转折点,他就有把握飞上棋盘了,可真担心那个胖子回头阻拦,没想到那红胖子竟然头都没回,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萧木飞似的直奔第二个转折点,当到达第二个转折点时提起一口丹田之气,飞身而起凌空踏虚,一个穿云直奔棋台。 叶小开此时刚刚冲过石桥第三个转弯只时只觉一股杀气从远处而来,接着一把乌黑的钢刀向叶小开飞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叶小开急忙后仰躲过,这把钢刀,在叶小开头上打了个旋飞了回去,稳稳的落在一个人手中。 软查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小开不禁觉得后背发凉,牌坊的那次交手的确让人胆寒。而与其同时她看见萧木已经飞向棋台,不由大喜“成了”,是的目的就是如此去,事已经成了谁还跟你们玩儿,此地不可久留,走为上计。以叶小开的轻功,早可以直接飞向棋台了,不过是为了给萧木争取时间而已。正当她就要跳起施展轻功飞向石台之际,突然感觉脚下被一只爪子抓住了,叶小开低头一看水里伸出一个爪子来紧紧的抓住她的脚。叶小开不看还好,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水着若有若无的闪出一丝诡异的眼神,花狐!与此瞬间,火赤子已经追了上来,叶小开随即抛出三把匕首直奔大胖子的上中下三盘,心想先下手为强,这家伙再来一拳我可吃不消!只是没想到软查查的刀来的速度已经超过她的想象,因为软查查,这段桥不是走的,而是旋转了720度到如风车般滚了过来,眨眼间就从桥头滚到了叶小开面前,从上向下劈了下来。如今叶小开脚被抓着,无法跳跃闪躲,刀又来得快,刚发飞镖的手还未立即收回,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由得大叫一声“啊!”小命休矣! 第七章,他是谁 一直藏在石桥底下的花狐此时紧紧抓着叶小开的脚,如今再想挪动半步,根本不可能了。而正在这时软查查的刀已经向她飞了过来,叶小开如今想躲,躲不开了,想招架,又无力招架,心头一凉,不由得一咬牙,一闭眼,心想这次算是栽在这里了。也正在此时,只听见耳边“咔”的一声,叶小开抬头一看,火星飞溅,软查查的刀被定在了半空中,这时只见一道寒光向棋台飞了回去。叶小开反应是多么的快,用尽全身力气腾空而起,当她蹿到半空中的时候就像自由的小鸟一样,灵动自如,接着连续几个穿云落就落在了棋台上,石桥上只剩下气的哇哇爆叫的兄弟俩人。 但见叶小开狼狈不堪的光着脚跑了过来,萧木急忙接应上去“没事儿吧!吓死我了!”,“没事儿,厉害了啊萧木,你这匕首出的太及时了,哈哈,漂亮!”叶小开大笑着说。 “真不该让你去冒险!”萧木心有余悸的说。 “什么呀,完美,一切都刚刚好。”叶小开道。 原来萧木刚一落下的瞬间,回头一望,天啊,叶小开正困在那里危在旦夕,萧木来不及多想,顺手甩出匕首,此招如灵蛇吐信,扬手而出。直刺要害,使敌人周身麻痹,战斗即止,因此软查查举刀不下,这才让叶小开有机会逃脱。 “小开你的鞋呢?”萧木问。 叶小开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能死里逃生,还是因为幸好她穿的鞋大了一些,再加上她用力纵身而起,那只被抓的脚来了个金蝉脱壳,从鞋子中挣脱出来,而鞋子,自然都留在花狐手里。叶小开向那边指指,只是此时已经看不见花狐的影子了?唯有软查查和火赤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没有鞋子可不行,”说着萧木就开始脱鞋,“要不你穿我的吧,”叶小开急忙地按住了他的手,“哎呀,你傻呀,我哪穿得下你的鞋,”萧木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比叶小开大了一寸有余。“好啦,说啦好啦,没事啦,光着脚光着呗,还凉快呢!”说着拉着萧木。转身进了棋仙居。 二人交上信物,见此时已经有十余人交了信物了。当叶小开走进大厅的时候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只见她头巾散落,估计是刚才被赤火子的猛虎推山气力震落了都没发现,脸上的汗和灰混成了泥,划的一道一道的,尤其是还光着一只脚。这可以说是最狼狈的一个参赛者了。 此赛事是由君子堂的顶门大弟子石剑秋主管,他收了叶小开和萧木的信物迟疑了一下问道:“哦,这两位小兄弟,你还需要继续闯关吗?”“那必须啦!”二人答道。石剑秋把一块通关令牌给了萧木,又看看叶小开道:“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下一关比较凶险,或许下一次你可以再来试试!”“谢谢师兄提点,但我是不会退出的!”石剑秋看她如此坚定,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把另一块通关令牌交给小开道:“那小心了,如果有危险可以及时按下胸前的警铃退出。”叶小开点点头。 等钟声响起的时候,第一赛场结束了。一共闯入第二赛场的只有21人。第二赛场将在演武台比武。演武台北临畅春园西林藏书阁,南面和东面都是悬崖峭壁,整个演武台四周都有围栏。开赛时用特质的丝线围绕,把围栏封锁起来形成结界,外面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进圈之前都带上一个特殊的面具,谁也看不见谁的脸,另外,还会穿上相同的袍子,以示公平。 正在他们准备的时候,叶小开突然觉得头被人敲了一下,她看了萧木一眼,”咋啦,” 萧木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看她说“没咋啊。” 叶小开看四周并无他人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了远处的软查查身上。一会进去真的要小心这个阴狠的家伙,而软查查也正恶狠狠的看着她,似乎恨不得过来一刀砍掉她的头。 “啪!”叶小开觉得头又被砸了一下,“萧木!”叶小开扭过头对一边的萧木喊道。 “啊,咋了!”萧木傻乎乎的看着她。 “你老敲我的头好玩么?” 萧木摸摸头结结巴巴的说“啥,我哪有敲你的头!” 叶小开瞪了他一眼“不是你难道有鬼吗?你看这有别人吗?” 萧木和叶小开周围果然没有一个人!“没有啊”萧木摇摇头。 “那就是你!”感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萧木竟然无法辩驳。 “看啥,还看不服气!”叶小开道。 萧木张着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手指直指叶小开的后面。叶小开看他表情怪异。 “咋啦,见鬼啦?”说着转身回头看,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真的见鬼了”当然并没有鬼,只有一只鞋子,不过是刚刚被水鬼花狐抓走那只。再看周围仍然没有见到可疑的人,而参赛者都已经穿好了同样的装束,如同复制的一般,真的不好辨认。 叶小开捡起鞋子看了看,果然是自己那只,而且显然是从水里刚刚捞上来的还有些滴水,叶小开里外看了几遍鞋子,再看看周围竟无一人,难道是鞋子自己飞回来的?真是好生奇怪。 这时赛事的鼓已经响起,赛台的外面结界也逐渐开启了,小开和萧木跟众人一起进入赛场。赛事只有一个规则就是生存,能存活到最后的十个人胜出。虽然穿了相同的衣服,但还是可以看出大体的身形的,尤其像火赤子和叶小开这种特大特小的人。三声鼓响起,赛事即将开始了。突然赛场中起雾了,雾气迅速弥漫了整个赛场,连身形都变得若隐若现,叶小开刚想张嘴想告诉萧木不要走远,谁知张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禁暗笑,这君子堂真是做的太绝了,不但人你看不见了,连声音都给你屏蔽了,这样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好认出来了,好手段啊。想着,叶小开不自觉的往后退,现在似乎每个人影都是危险的。 这时突然有人拽了下她的衣服,叶小开一惊猛回头差点撞到此人身上,虽然是迷雾中,但叶小开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萧木。这人的个子明显比萧木高半头,迷朦中只看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示意小开跟他走。这眼神好是熟悉,只是一时竟然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在这迷茫又充满杀机的地方,就算是一点点的熟悉也是难得的。叶小开没有多想随着他退了过去,她手里拿着三把飞刀与那个人侧身站在一起,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自己背后无人。 然而,君子堂的机关竟然不止如此,叶小开逐渐觉得脚下的某个地方开始旋转,虽然人没有动实际上已经被旋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幸好他们二人贴身而站,虽然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至少身后还有彼此。叶小开竭尽全力的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迷蒙的四周,突然一个人迎面闪了过来,看来也是被转过来的,他也同时看见了转到自己眼前的叶小开,怔了一下,紧接着举刀砍向叶小开。叶小开下意识一闪身,忽儿又觉得不妥,她后面还有人啊,不禁暗道不好,这一闪身岂不害了那人,而也正在此时,只听“咔”的一声,一把刀直接架了上去。好大的力气!刚砍人的刀直接被震飞了,原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神秘人已经转身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叶小开旁边,所以无论叶小开闪不闪身,这刀也不可能落在她的头上,而这个人,手下并没有留情,上前跟进两步将迎面来的这个大汉抓起,直接扔出了圈外。叶小开惊讶地张大嘴巴,点点头赞叹的伸出了拇指,那人笑了笑指指自己摇摇头,又指指叶小开也伸出了大拇指。叶小开看了“咯咯咯”的笑了,当然是没有声音的笑声。那人若无其事的又回到叶小开身边,身法之迅速,连脚下的转盘都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听对面啪啪的打斗声不时传了过来,接着是有人倒地的声音,有人按衣服的警零退场的声音。 这样算来场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萧木在哪?正当叶小开着急的寻摸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道寒光闪过,叶小开看得清楚,是萧木,也只有萧木的匕首才能穿透这浓浓烟雾,想着她不由得拽了一下这个神秘人的衣襟,二人一起逐渐向那边靠近。 而也正在这时,一种浑厚而火热的掌风猛然袭来。火赤子!一个人的什么都可以掩饰,唯有武功无法掩饰,据刚才观察进入决赛的人能有如此武功的只有火赤子一人。也就在叶小开顺者火赤子的掌风望去的时候,一个消瘦的人影一个雁行滑了过来,是萧木,对于太熟悉的人,往往只是一个动作甚至是平时都无法察觉是气息就可以认出来,她急忙疾步向前,把萧木推向一边,抬手一把飞针甩出,一片寒星直奔火赤子! 飞针刚一出手,她就有些后悔了,她回头看了看他们二人,萧木正为找到叶小开高兴的傻笑呢,而那个神秘人略皱起的眉头已经很明确告诉她这举动有多傻。两个人示意之后,急忙向左侧退出几步开外,萧木迷迷糊糊的跟着也退了过去。果然,在几声“哎哟”之后,什么飞镖袖箭全部飞向刚才叶小开他们的位置,幸好他们早有防备,躲到了另外一边。 的确刚刚找到萧木的时候叶小开一时欣喜,心想萧木找到了那边全是敌人,所以才发了密集的飞针。但是其一飞针并不能一击致命,其二飞针会把自己自身的位置暴露无遗,其三,也是更重要的,就是这飞针的手法把叶小开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软查查等人必定会猜到这个发针之人就是叶小开,而他们要知道叶小开再哪,还不疯狂的冲过来。所以刚刚发出飞针,叶小开就后悔了。 说话间,有一群人已经涌了过来,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一阵打斗,好像又躺了了一个。他们三人背对背相互依靠,继续向左侧退去,还没走几步,有两个人忽的撞了过来。文中代言,这是江南五虎中的老三山中虎和老四林中虎,这二人同众人一起冲向叶小开发针的那个位置,当然都是冲着叶小开去了,只是被火赤子的一掌,给误推了过来,二人直接撞向他们三人,没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神秘人和萧木一人一个把这两只老虎三招两式把二人打倒,如同扔雪球一般扔出了场外,两人直接被清退了出去。 场上的其他地方也没有闲着,不时有退出比赛的铜锣敲起,不到半个时辰,第四通鼓响起,比赛结束。赛场内的浓雾散去了,围栏打开,一群穿着水绿色衣裤的小童子们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叶小开看这茶水清澈,茶叶翠绿,香气扑鼻,喝下去,神清气爽,并有一种甘甜的气息停留在这喉咙处久久不能散去。她放下茶杯,笑着问,“这叫什么茶?”小童子抿嘴一笑并未答言,收了茶杯下去了。“你说呢?”是那神秘人的声音,“那谁知道!”一旁的萧木摇了摇头,叶小开听到萧木说话突然意识到,禁声之毒已经被这茶所化解了。“我知道了,这不是茶,是药!”“没错,”那名男子点点头道“听说君子堂有一种奇药专门。专通其声门气血,估计就是这个药了,” “懂这么多…”叶小开赞叹的看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把手伸向那个男子还未摘下的面具。“我倒要看看你是谁?不要躲,又不是小娘儿们!”话未说完,手已经到了,那男子似乎着实没有想到叶小开会如此莽撞,一愣的功夫,面具已经被小楷摘了下来了。一种很熟悉的眼神,一张很陌生的脸,皮肤较为白净,眼如秋水,鼻梁高耸,略带惊讶的神情。 是他,或许在叶小开心中早已经意识到了他,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远远比眼睛要诚实。果真是他,那个熟悉的陌生的人。 第八章 君子堂并肩作战,兰谷口共赴生死 叶小开措不及防的摘掉了那个神秘人的面具,而眼前这个人并不认识,却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他就是那夜林府屋檐上被自己误认为萧木的那个人,本以为如梦幻一般一闪即过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或者想想,又在情理之中,他能在这出现,才是那晚自己可以遇到他的真正原因。 或许早在叶小开心中已经意识到了是他,才会好不设防的把后背交给这个本应该是对手的人。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远远比眼睛要诚实的多。 “谢谢你,上次夜探林府时多蒙照顾,今天又在比武场上出手相助,对了还有我那鞋子也是你帮我捞的吧,”是的,如果她的鞋子没有腿的话,那也只能是这个人帮她捞上来的了,当然叶小开的鞋子没有腿,任何人的鞋子都没有腿。 “我叫叶小开,叶开的叶,叶开的开,你呢,能告诉我么”连叶小开也奇怪自己说话变得文雅了许多, “平生醉。” 平生醉,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却又忍不住的会好喜欢,叶小开突然有些莫名的羞涩。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一再帮我呀,” 平生醉笑了“不是吧,这应该我来问呀,在林府的时候时,我可是一直听你分析,指挥,才顺利的从林府出来哦,至于刚才也是我一直跟着你才免遭别人暗算呢,我还正想怎么感谢你呢” 这话说的叶小开一愣继而大笑。“那自然是啦,我是叶小开嘛,就烟雨庄这一块,不,连苏州也算上,都属于我管,不信问我小弟,是吧,木头!”萧木傻呵呵的一笑,明知道叶小开在吹牛,依然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我可就跟着叶少混啦,”平生醉不是喜欢看人吹牛,只是喜欢看她吹牛。 “下一关是兰谷之战,不限制的绝杀,都要小心,那伙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何止不会放手,我觉得他们狗急跳墙,什么损招都使得出”叶小开道。 话糙理不糙,平生醉点点头,“兰谷才是真正抢夺君子剑的开始,你们两个要小心不可恋战,拿到君子剑,速度过苏州,那有九浮宫的人驻守,只要过来了苏州界内,就安全了。”平生醉似乎已经有了打算,“我们三个人如果能好好合作,或许可以得到君子剑。” “真的或许可以得到君子剑吗,”叶小开特别开心的样子, “那当然。”平生醉是从来不吹牛的。 “难道不是必定可以吗!”叶小开的话说出来后,小萧木感觉被呛了一下,咳咳的咳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了叶小开天马行空的胡侃,但是如此认真的说着没有边际的话,还是会忍不住咳起来。 平生醉更是被噎了一口,费好大劲儿才忍着没有笑出声“对对对,你说的对,有我们叶小开,这君子剑算什么,势在必得!” 说笑中三个并不很熟悉的人霎那间如同老友重聚一般,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第三赛场的起始点是逍遥池。此时君子堂的大师兄石剑秋此时已经带领20余君子堂小童子等在这里了。他左侧的人一字排开的是:林玄、彭一飞、软查查、火赤子、五虎两兄弟,老大虎朝北,老三虎朝南,这是六人,加上他们三人,才9人,还少一个人。 林玄他们径直看了看平生醉,似乎都在猜疑他的身份,平生醉似乎看也不想看他们一眼,或者说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与叶小开三人向石剑秋走了过去。 石剑秋看了看叶小开一行三人,一丝疑惑的眼神从平生醉身上飘过,最后落在了叶小开身上,“如今同时入选的号称江南飞剑客的李朝宇已经退出了本次赛事,至于原因……”石剑秋略一停顿,瞟了一下林玄几人,“我想你也大概清楚了,同样这第三场你们可以选择继续也可以选择退出。”的确现在谁都可以看出那六个人是一伙的,而且兰谷之战,是无禁忌的绝杀。 平生醉笑笑,“平某,早就听说兰谷风景怡人,如此时机不去看看岂不可惜。”石剑秋微笑着点点头,一副难以捉摸的眼神看了看平生醉把第三关的入场令牌交给了他。 “什么叫退?”萧木真的不知道什么叫退。 石剑秋看着这个生龙活虎,精气十足的少年点点头,把令牌也交到他的手里。 石剑秋拿着最后一个令牌,看看叶小开道:“叶姑娘,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叶小开伸手从石剑秋手里拽过令牌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小爷不去你们君子剑不就没人拿了吗,”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尽显得意之色,似乎那君子剑已经在她手里了。 人自信起来真的特别特别的美,尽管叶小开的头发是散乱的,衣服是破旧的,还有一只半干的鞋子,单单这份自信而随意的浪荡的样子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只见他眼神飘散之下,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眼里,不,可以说眼里根本没有这一切。就如同要去听画舫听小曲儿,去在茶楼房顶放浪唱歌似的,一般的自由随心。 石剑秋干咳一下,开始宣布规则:从逍遥塔到兰谷试剑台有两条路,一条山路比较平缓,过桥到达兰谷在向南行数里就可以到达兰谷是剑台,第二条就是从逍遥塔边的断崖上可以走小路直接到达试剑台,路虽然近了许多,只是一路陡峭崎岖难行。而试剑台,位于兰谷之中,东面贴近龙母山脉,剑台高有十丈,剑台下有五根立柱,每根立柱之间有一丈左右,剑台是无法直接跳上去的,只有从立柱上依次跳过去或许才有机会,而就算从立柱上跳过对轻功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毕竟最低的立柱也有三丈来高。剑台呈圆形直径约有36步左右,据说当年萧别请看这里风景秀丽,安静,灵气十足过,在这里参透创建了君子堂最根本的武学——落英飞花剑。 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遮遮掩掩了,很明显,虽然有九个人却分成了两派,一边是六个,一边是三个。 实力,很明显,要想赢得君子剑到底该走哪条路更适合呢,叶小开心里似乎已经有了选择。平生醉似乎也有了选择,萧木只会是看叶小开的选择。而林玄几人一边在不时地看着他们这三人,一边不时地耳语几句,应该也在商量着对侧。 叶小开打定主意后看看萧木又看看去平生醉,如今他们确实是三个人,然而又不是三个人,毕竟君子剑人人想得,而平生醉夜探林府或许就是为了这把君子剑,可君子剑只能有一个人可得。犹豫着,她走到了平生醉面前。 “平生醉……” 平生醉看了看她游移的眼神没等她开口笑笑说“我本来就是来玩儿的哦,我对什么这个那个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叶小开长舒一口气,想说谢谢,却又觉得似乎很是多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气氛越来越紧张,对面的几人已经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冲上来一般。 叶小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看看平生醉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似乎叶小开想说的,她的用意,平生早已经懂了。他笑笑,拍拍她的肩膀把头凑到叶小开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我先!”话语轻细温柔,似乎只有一阵呼吸掠过,叶小开心里一动,不觉得轻微的后退了半步“小心!” 萧木看他俩似乎在说话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不由得向前凑了几步,“你们在说啥?我们到底走哪条路?” 平生醉笑笑走到了一边,似乎这些的不干他的事,他只是来看风景的。 “木头,这样……”叶小开在萧木耳边叽里咕噜的嘀咕起来,萧木听了直摇头,刚要张嘴说话却被叶小开把用手把嘴给堵住了,萧木拿开她的手还打算说什么,又被叶小开又一次伸出的小手严实地堵住了,叶小开眼里充满了坚定和信任,萧默感到了一种力量,不可抗拒的信念。 一通鼓响起,软查查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叶小开三人。而此时叶小开在咬着下唇沉思,萧木在望着叶小开,而平生醉似乎在研究那棵树上的鸟到底有几只。 二通鼓响起,软查查等人不由的向叶小开靠近,叶小开厌恶的瞥了他们一眼,拉起萧木的手走到平生醉身边。 三通鼓刚刚响起,叶小开三人同时腾空而起,直接飞向逍遥塔。林玄六人似乎也预感三人会用轻功,当三人凌空而起的同时,都立刻拔出兵刃准备击落他们,要能和叶小开三人在这儿打起来,可是他们最高兴的事呢,毕竟,六对三占绝对优势,而且这种打法最适合近战,怕的是他们跑,因为他们最头疼的就是轻功,追不上啊,真心追不上。 然而他们错打了算盘,平生醉虽看似要飞上逍遥塔,实际是凌空飞起之后,直接甩出铁锁飞爪,一招血洗山河,把林玄六人紧紧的捆在一起。 林玄六人被平生醉抛出的铁锁捆在一起,感觉一种血煞之气直侵脏腑。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平生醉收回铁索一个凌空踏虚纵身跃向逍遥塔,林玄六人见铁锁之气已消,急忙飞起欲阻止平生醉上塔,而也就在这时,忽然见身前一片星光散乱,有暗器!这几人急忙举兵器拨打,等拨打之后再看,已经看不见几个人的身影了,火赤子气的直哼哼。 “师兄生啥气,让他们去吧,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力,”软查查轻轻弹去衣襟上的一根银针,“什么东西,每天拿点破烂招摇撞骗,看你下次落在我手里怎么收拾你。” “对,”彭一飞道“本来也是有意让他们走的,兰谷的试剑台太高了,到那里估计也只有我和林玄能上去,”彭一飞说,“你们都是外功近战,要站在剑台夺剑,我们估计占不了任何便宜,不如让他们替我们拿下来去,我们再抢,省时省力,以逸待劳,方能占上峰!” “哈哈,对啊,就这么着了,”火赤子听了高兴的本儿本儿直蹦。 “事不迟疑,不要让他们真的抢了先。”林玄说道:“如今我们快到剑台前的三岔路口埋伏,要让他们过了三岔路口。再想拦截就难了。” 兰古三岔路口是由通往君子堂、苏州、神木须的三条路交汇而成。是君子堂、神木须去往苏州的必经之路。过了三叉路口不远就进入了苏州界内,苏州界内可是九浮宫的地界了,必定早有苏家的人把守,再去夺剑是万万不能了。众人一听连忙称是,飞驰着向三岔路口奔去。 话说叶小开三人趁机从逍遥塔上一跃而下,沿着逍遥塔后山陡峭的石壁,爬了下来,却只剩下叶小开和平生醉二人,他们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 “哈哈哈,笑死了,这帮蠢驴,”叶小开笑道,平生醉也跟着笑。 “你说他们怎么不追呢。”叶小开道 “怕你呗,怕你这一身小零碎儿,” “哈哈,他们也追得上呀,”叶小开洋洋自得的说,“哎,平生醉若论武功,我肯定不如你,轻功?哼!”叶小开没有说下去,但神色已经很明白了。 “哦,是吗”,平生醉并不着急辩解,似乎只要看着她说话,却无论说什么都很快乐了。 “要不试试呀,”叶小开不依不饶。 “嗯,好呀”说着平生醉也来了兴致,二人竟然都站住了,似乎忘记了他们在干嘛,而是真的比赛起轻功来。“跑”。话音未落叶小开已经飞了出去啊。 “哎——你抢跑啊。”平生醉哎也没有用,叶小开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意思。“快点儿,快点儿,我要最先到达兰谷喽,输了别耍赖。”叶小开飞驰着从一棵棵树上掠过。平生醉摇摇头:“还知道输了别耍赖!”说着快速疾步追了出去。两人边说边笑,你追我逐似乎真的只是来游山玩水的。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兰谷试剑台。任你轻功多好,你毕竟跑了几十里了,何况,毕竟叶小开还是一个女孩子。到达剑台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她站在见剑台下喘息,平生醉随后也赶到了,二人稍事休息,飞上第一个立主高约有三丈,毫无借力可言,这或许也是叶小开能飞上的最大的高度了,“这萧别情,真会整人,”叶小开嘟囔着,幸好两人轻功都绝好,很快依次跳上来234个两根立柱,此时距地面足有8丈来高了,而第五根立柱距第四个立柱较远,之间有两丈来宽一丈多高。第五根立柱距离剑台颇近,要能跳到第五个立柱再上剑台就容易了。“哎,这老头是不是计算有问题,不会平均下吗,这四五个立柱相相差两丈来远,怎么可能跳得过去,” “你能上去吗?叶小开看了着好生恼火,这个距离穿云根本达不到。平生醉没有回答,只是仔细的研究,这个距离。 “这还光秃秃的,这根本就跳不上去嘛!”叶小开有些泄气了。 平生醉听闻此言反而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叶小开的小鼻子,“你说对了!” “啥?”轮到叶小开发傻了。 “第五个立柱是光秃秃的,但你看试剑台,叶小开顺着平生醉的手指望去,在试剑台四周竟有几处兵器架,尤其是有一个正贴近第五个立柱的地方。 “你是说…”叶小开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看着平生醉。平生醉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铁锁飞爪,“谁也没说,一定要过第五个立柱对吧。” “哈哈,聪明。” “不,这主意,可是那句光秃秃的提醒出来的哦。” “那当然,我就说我聪明,”叶小开也不客气。 说话间,平生醉甩动飞锁稳稳地勾在了兵器架上,叶小开预上遇上铁锁,“小心点,”平生醉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虽然知道按她的轻功从飞锁上过去是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心里还是感觉很紧张,似乎愿意一切都由自己为她去做。 “这小意思啦”小开说着飞身上了铁锁,如飞燕般穿梭,穿跃长空飞向剑台。 君子剑正安静地躺在剑台中间…… 离开剑台,叶小开放慢了脚步,“竟然如此顺利,他们还没有追来,” 平生最一笑,看看地形道“恐怕他们没有想要追,前面是兰谷三岔路口,估计他们早已经到了。”说着把叶小开的手紧紧在手里握了一下,“你在树上走,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只要往前跑,不要回头,快速穿过兰谷。”说完他大踏步向前走去。 “他们快来了,你们快藏起来,不要暴露,彭一飞看火赤子竟然还有半个屁股露在外面,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来了来了。”远远看见平生醉,“嗖嗖——”的跑了过来。 “放箭!”江南五虎是有名的神箭手,他们的箭弩随身携带,一排可装六个箭弩,一连三排可陆续发发出,不用时背在背后,只是不太灵便,要准备提前安装好,用来设伏简直是一绝。平生醉只能放慢脚步,举刀左右格挡,虎朝北、软查查、彭一飞在三排箭弩之后冲了出去,二话不说与平生醉战在一起。 此时叶小开已经偷偷的从树顶上飞了过去,直接上了河边的青竹。 当林玄看见只有平生醉时本就疑心,于是他不时向四下搜索,当小开刚从树上跳起飞跃到青竹之上时,人影一闪正好被他看见。“叶小开!”林玄大喊,同时拿出几个飞镖甩了过去,幸好叶小开速度快,单手抓着青竹杆干轻轻旋转,身体由左侧旋转到右侧躲了过去。谁知刚躲过只听“咔嚓”一声,伴随虎啸之风扑面而来,满口粗的青竹从半截折断,站在青竹上的叶小开只得快速的跳上另一根青竹,开!开!开!开!没想到火赤子功力如此之深,一棵棵竹子应声而倒,叶小开飞速的从一根青竹接着跃上另一个,还未停息,又从另一根跃到下一根……终究气力不够,反应稍微慢了一点,随着倒下的青竹杆,一起摔了下来,急忙一个抱头滚绣球的功夫摔在地上滚出几米远才站了起来。 “君子剑!”林玄看见叶小开手中的剑两眼放光。 林玄的一声大喊,众人的目光直接转向叶小开。江南老二虎朝南箭弩直接射向了叶小开。林玄也立刻挥剑直刺叶小开,火赤子也狂怒着吼叫着,潜能大暴发,一股火热气焰,扇形直扑叶小开,叶小开三面受敌,眼看就伤在火赤子的猛虎推山之下,突然寒光一闪,从苏州方向奔来一少年,从苏州方向奔来一少年,人未到匕首先到,招如灵蛇,击若幽魅,直刺火赤子要穴,火赤子本就不灵动,而匕首简直是凌空而现,他如何也反应不过来,真是打了个结实,只听他“啊!”的一声被晕在那里。那少年身体随匕首一起冲上来,没等到火赤子穴道解晕,第二招就到了,匕随手势,正反两削,随后敛息凝气,又连戳三击,眼看火赤子血流如注,林玄只好反身奔向萧木去就火赤子,向离叶小开最近的虎朝南,大喊“夺剑!”虎朝南一个猛虎下山扑向叶小开,叶小开看着萧木突然的出现,心里甚是欢喜,勉强提气大喊,“萧木接着!”右手用力甩出,一把君子剑飞向天空,虎朝南再也顾不上叶小开了,纵身跳起直奔君子剑,林玄见状也丢下火赤子,飞了起来直扑向君子剑,而君子剑飞过二虎的头顶,来到萧木和林玄上空,萧木手持匕首左右夹击,逼退林玄,转身把君子剑稳稳的握在手中,“小开!”当他刚想去叶小开那一时,只听叶小开大喊。 “跑,快过苏州!”叶小开在后面大喊,萧木看来叶小开一眼,略一迟疑,迅速向苏州奔去。 原来开始之时,叶小开在争得了平生醉同意之后,就决定由萧木送剑,因此在逍遥塔跳下之后,萧木就没有跟他们去试剑台,而是直奔兰谷三岔路口,为了避免和林玄等人相遇,他穿过兰谷三岔路口,从兰谷左侧山脉跳到苏州临界的谷口守候。当他听到远处有打斗声方才冲了出来。而这三岔路口本就是一片的青竹林与苏州相连,叶小开原想暗中偷偷在青竹杆上掠过,把君子剑交给在此守候的萧木,谁知道火赤子把青竹震断,让她从青竹上摔了下来,差点被林玄捉到,幸好萧木及时赶到。 彭一飞和软查查已经察觉了对,这平生醉分明是声东击西,故意拖住他们三人,因此立刻放下平生醉直奔萧木,谁知平生醉比他们还快,直接跳出去丢出铁索两丈多远,把这三个人都拦了下来。就在这纠缠的功夫,萧木眼看着跑向了苏州,彭一飞心里一凉,看来是输了,林玄怒不可遏的用尽全力丢出一枚毒针,直刺萧木,萧木的影子随着毒针一起消失在君子堂界限之外。 “”杀了他们!”软查查自知上了平生醉调虎离山之计,又看到受伤的火赤子,不由的怒火冲天,举刀大喊,大虎二虎跟着冲了上去,彭一飞和林玄稍一迟疑也跟着冲了上去。 现在已经不是争夺君子剑了,几乎刀刀致命而来,平生醉一边左右格挡一边尽力靠近叶小开,如今叶小开已经筋疲力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若不是平生醉为她左右格挡,不知道已经中了多少刀了,只是平生醉毕竟也只有一个人,又刚刚在兰谷奔跑,试剑台拿剑,如今又面对五个强敌,最重要的是,还要照顾叶小开! 两人不得不连连败退,叶小开的手臂突然被一只箭弩射中,最后一枚飞刀应声落地,软查查一脚横扫而来,叶小开躲闪不及,被踢出一丈多远,只觉两眼发黑,胸口发涨,嗓子眼发甜,“哇”的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人事不醒。 软查查暗道:好,叶小开!你去死吧!只见他一个雁行冲了上去,人到刀刀到,只听“当!”的一声,软查查“噔噔噔!”后退几步方才站稳,只觉虎口发麻,丝丝血迹从虎口渗了出来!好大的力气!软查查抬头一看,是平生醉的刀,不觉心中打怵,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从心里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畏惧! “你到底什么人?”软查查道。 “你配知道?”平生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彭一飞等人也赶了过来,看看平生醉,彭一飞到底是年长几岁,“如今君子剑已经到了苏州,我们也不再是敌对,我们只是与这个叶小开了结私仇,与他人无关,你可以走了。” 平生醉依然站在叶小开面前没有动。 “他们两个本就是烟雨庄的小贼,今天合谋骗得君子剑,简直无耻之极,你上当了!”林玄走过来要着头说。 平生醉看了林玄一眼依然没有动。 “就算你再厉害,你能以一敌五?更何况还要分心照顾这个半死之人,把她交给我们,林府必有重谢”林玄接着说。“否则,你有半点失手恐怕会死无全尸……” 平生醉如今已经是精疲力尽,他知道林玄说的丝毫没有夸张,如今以一敌五已经很吃力了,还要照顾她,简直难度增加十倍! “少废话,”平生醉看了地上的昏迷的叶小开一眼,转过头来一股死亡的杀气越来越浓…… 第九章 没有如果的选择 “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危险,我可是很惜命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才不来呢……”叶小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两世为人,恍如隔世。 平生醉笑了笑。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留下来吗?”叶小开看着平生醉问道。 “会的。”平生醉很平淡的回答着 “留下来真的会死啊。”叶小开叹了口气。“你不怕死?” “我也很惜命,但是我还会留下来的。”平生醉点点头。 “那就真的死了啊,还会吗?”生与死本就是一瞬间。 “会的。”平生醉毫不迟疑的回答。 “如果我们现在真的死了呢?”当她倒下的那一刻,她已经无限的接近了死亡。 “那我们将是躺在这里。嗯,要不要试一试,来试试,哈哈。”平生醉只想让她开心点,却没有真的躺下。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更不能让你为我而死。”叶小开的眼睛湿润了,也许只有接近过死亡才会真正害怕,现在的她,想起那生死瞬间感觉手脚都有些发抖。 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平生醉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揽住她因啜泣而抖动的双肩,让她的头尽可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要怕有我呢!”平生醉的肩膀宽阔而坚实,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其实平生醉何曾没有想过,如果当时独自离开,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随时可以。可是他却不能,或许在此以前她不过是个互不相干的人,只是如今她再也不是,他不但不会离开,而且可以为她去承受所有的危险,义无反顾。 生死之间,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出现在心里“要死就死吧!“ 幸好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出现了20余个绿衣小童子,执剑把他们护在其中。 “萧木已经把君子剑交到了苏大小姐手里,比赛结束,各位可以住手了,请回吧!”石剑秋不慌不忙的走来。 “你!”尽管这六个人再不服气,在君子堂闹事儿,他们还不敢,林玄狠狠地瞪了叶小开二人一眼,搀扶着火赤子愤然离去了。 石剑秋转身向晕倒的小开和疲惫不堪的平生醉,“你没事儿吧!”平生醉摇摇头“我没事儿,她好像伤得不轻,”石剑秋看了一下叶小开的伤势,立刻把她受伤的手臂包裹上,并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药瓶取出一个翠绿色的药丸给他服下了,并用功帮他调息片刻,“还好,没有伤到重要的经脉,你们上车,我带你们先回君子堂,你们的朋友很快就回来了。” 夕阳余晖洒了下来,君子堂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安静,只有一辆马车在两边童子的护送下缓缓地消失在了兰谷山路的尽头……… 如果此刻我们真的死了,算爱吗? 睡了一觉小开觉得气息恢复了不少。石师兄的药也太有效了,吃了就感觉胸中的郁结被暖暖的融化了,连被箭弩所伤之处也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时,早有一个小童子已经端上了饭菜,叶小开看着好开心,正好饿了呢,刚吃了几口,忽然觉得少些什么,“平生醉哪去了,”小童子支支吾吾没说话。叶小开迟疑着吃了半碗饭,忽听外面车马急促,什么情况?刚要出去看,被小童子挡了回来,“大师兄说让你在这里先休息啊。”叶小开迟疑着点了点头,回答着应声着,却一转身,绕过小童子跑了出去。 一辆马车停在了逍遥殿前,石剑秋和平生醉都在那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接着把车上的人扶了下来,“木头!”就在这一瞬间叶小开看见了那个人的样子,只见萧木脸上一片红色疹子密密麻麻,口唇青紫,紧闭着双眼,早已经昏迷不醒了。“他怎么了,他还活着么?,”叶小开说着伸手去摸萧木的鼻子,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石剑秋边把叶小开推到平生醉身边道:“你跟她说吧,我先带萧木进去,让师傅看看。”说着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抬着萧木进了逍遥殿。 原来萧木在将要穿过苏州境内的瞬间被林玄的绝命毒针刺伤,只是毒针过于纤细,当时并没有多少感觉。在苏州境内的入口处,苏如烟大小姐和众武林人士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当看见萧木拿着君子剑跑进苏州的时候,人声沸腾,锣鼓升天,许多姑娘纷纷把鲜花塞到萧木怀中,萧木哪见过这个阵势,脸瞬间被羞红了,“叶小开那边还有危险,”他头都不敢抬,喃喃的念叨着把剑交到苏大小姐手中,转身就要回君子堂,那哪走的了呢,苏大小姐说赛事已经结束,君子堂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不用担心,接着带着萧木行了各种礼节,登记在册。而就在这晚间宴会上,萧木突然恶心晕倒,苏大小姐见萧木口唇青紫,脸起皮疹,知道他必定是中毒了,急忙命人找来大夫,只是众人都看不出这是何种毒所致,更不知如何用药来解决,再三决定快马加鞭直接把他送回君子堂。 “萧木所中之毒没有别人,肯定是他们弄的!”说着叶小开跑进逍遥殿。只见一个老者正在给萧木进行金针放血,叶小开多聪明,能让石剑秋毕恭毕敬站在一边的人毕定是掌门萧别情,连忙跪倒。 “萧掌门,萧大侠,萧爷爷,你一定要救救萧木,”说着以头叩地。“起来,好孩子。”萧别情挥挥手,石剑秋忙过去把叶小开扶了起来。“萧木现在并无生命危险,暂不用担心,但是毒性奇特,走形怪异,你看他的脸,如果不能服用特质解药,就算不至于致命,恐怕留下瘢痕也是必然的了。” “我知道是谁,我去给他找解药了。”叶小开似乎忘了他也是刚刚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 叶小开从逍遥殿出来,回房收拾行李,平生醉一直跟在她的后面。“他没有必要和我去冒险……”想着她脚步越来越慢,好像在做什么决定。当她转过身去,刚要说话的时候,平生醉却先开了口:“我陪你!”“可是…”“没有可是,我们是共付过生死的人,你不可以丢下我,必须让我陪着你!”他的眼睛平缓而柔和,还有一种萧木眼睛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让人的视线既离不开又不敢看下去,叶小开的眼睛湿润了…… 再次回到烟雨庄叶小开立刻觉得踏实了好多,尽管萧木中毒,幸好有萧掌门照顾,又没有生命之忧,自然不用太担心。为夺君子剑,这几天太紧张了,现在回到家的感觉真好。她又蹦又跳,叽叽喳喳,不停地给平生醉介绍自己在烟雨中日子。 “那我们先去哪呢?” “你跟我走好了啦,”虽然看似她又玩又闹,而似乎心里却早已经盘算好了。带着平生醉三转两转来到了画舫前。看到画舫,平生醉不由得一皱眉,“你带我去这?”谁知叶小开根本就没有理会他那一脸尴尬的表情。 “老板娘!”叶小开喊着。 一个40岁左右,风流妖媚的妇人从楼上走下来。“哎哟,这谁呀?” “当然是小爷我啦!嘿嘿,”小开说着跑过去一把抱住老板娘,回家的感觉真好,“你还好呢?这正为你们担心着呢!”“没事儿,我,我是谁呀?叶小开啊,我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也是别人有事儿哦,”叶小开似乎忘记了那几经生死的时候。“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老板娘笑着松了口气,这时回头突然看到有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以为是客人连忙把小开推到一边。一边向前走一边抖动着手帕喊道: “哎哟!这是哪位爷呀,眼生的很呀,姑娘们快出来接客啦!”听到妈妈的召唤,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相继从楼上走了下来,晃动着妩媚而妖娆的身姿向平生醉围了过来。“哎哟我去!”叶小开这下傻眼了,她一愣急忙喊道,“不是,不是!去去去…”说着急忙跑过去挡在平生醉面前“什么客人呀,这是我朋友!”说是拉着平生醉往船舱后面跑去。 来到船舱,叶小开这才舒了口气,这时老板娘也推门跟进来,看了平生醉问道“萧木呢?”“我就是为他而来呢”,然后叶小开就把怎么夺剑,萧木怎么中毒说一遍,“这就是在赛场帮我和萧木夺剑的那位大侠客——平生醉,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叶小开满脸崇拜的看着平生醉。 “哦,我还以为是客人呢”老板娘自嘲的笑笑,“原来是这样,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咋办,当然是去林府要解药啦,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叶小开叹了口气。 “小开,你今天找我算找对人了。”“哦,怎么呢?” “你现在就是去林府你也要不到解药,林老爷一定否认毒针的事实,你又能怎么样?” “可是…” “可是本来也没有证据嘛?” 老板娘的话自然是很有道理,但是知老板娘的也莫过于叶小开,她笑着看着老板娘说“看你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的,别说,肯定已经有办法了是吧,嘻嘻” “哈哈,”老板娘大笑“鬼灵精!” “说说,说说!”叶小开说着向前凑了凑。 老板娘却不着急,“你呢,好吃好睡好,明天再告诉你。”说着也不理会她,出去招呼人上饭上菜去了。 老板娘也再也没有出现,平常她可是要看着叶小开大口大口吃饭的。 看老板娘走了叶小开对平生醉道:“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吧,我们老板娘肯定有办法的。” 平生醉看着这放满杂物的屋子,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睡觉的地方,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一直睡在这里嘛,” “有时候吧,我俩耽误了吃饭的时候就来这,反正这随时都有饭吃吃了就睡觉,而且绝对安全”叶小开笑着说。 “你俩?”平生醉自觉得心里有些有些不舒服,“你和萧木?” “是啊,他就是在这,”叶小开指了指饭桌前的长条椅,“我就睡在那儿,”然后又指着远处墙边的一张大椅子。平生醉皱皱眉,“这可怎么睡?” “看好啦,”说着叶小开一按饭桌腾空而起,翻身跃过桌子,正好落在那个大椅子上,然后像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笑道“可舒服啦!” 平生醉淡淡的笑笑,竟然觉得有些心酸,自己自认为活的很辛苦了,可是像她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过着也这样的生活,而且她似乎竟然没有感觉到苦。 叶小开看他那有些忧郁的神色道:“要不你睡我这,我睡那个长条椅子上。” “今天你跟我走吧,会睡的比这里舒服”平生醉心疼的说。 “噢?!你是说我们今天就不住这了么”叶小开纳闷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椅子,她是真的没有感觉这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时老板娘走了进来。 “是的,我们今天就不住这啦!”平生醉答道。 “那……”叶小开还没有说话,就被老板娘打断了。“这位爷要走啊,那就不送了,叶小开不能走,我还有事问她。” 平生醉看了看老板娘和叶小开略显尴尬的站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说吧,这又没有外人。”叶小开道。 老板娘没有回答而是妖娆的看着平生醉道“为什么一定要走呢,这整个烟雨庄还有比我这里更舒服的床么?” 平生醉脸一红转身对叶小开说道:“明早,我来找你!”说完转身离去。 “老板娘,你都把她吓跑啦!你到底有什么事嘛?”叶小开嘟囔着。 “这不还是为了萧木的事么”老板娘看看叶小开想,到底她还是个孩子,这个男人虽然帮过他们但是毕竟是陌生人,居心难测,这夜深人静的,她可不能让他把小开带走,又不好直说,只能含糊而过。 一听是萧木的事,叶小开马上把刚才的事抛到一边去了。“那你快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种毒药……”老板娘神秘的一笑。 第十章 曼陀罗 叶小开正在为萧木之毒而上愁,忽听老板娘说她知道那种毒,不禁喜出望外。 “不是吧,真的么,你怎么会知道萧木中的什么毒?” “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五年前烟雨庄岂不是还没有我……”叶小开小声的说。 老板娘一笑“五年前,画舫来了一位客人,喜欢上了画舫当时的头牌姑娘小樱桃,当时要想见小樱桃,最起码要有100两银子,而这位客人毫不吝惜,流连忘返,对小樱桃痴迷不已,只是没有多久,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但是他似乎并不死心,有一天,他来找我,说有好东西问我要不要,我只当他是因为没有钱,和我讨价还价,但是看在他在小樱桃身上花的也确实够多的了,就随意答应了声,谁知道他掏出来一包粉末,那包粉末奇香无比,我说这是什么?他嘿嘿一笑,说是好东西,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人兴致大起,欲罢不能,妙不可言……” “那这是什么好东西呢?”叶小开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额,”老板娘看看叶小开,突然觉得这问题有些挠头“这不是重点,接着听……” “哦。” “我当时很奇怪,仔细询问,方才知道,那是他偷出来的药品,不,应该算是一种毒药才对。” “毒药还妙不可言?那是给毒迷糊了吧?”叶小开咯咯的笑着说。笑 “对对对,就是毒迷糊了,”老板娘将错就错的应承着“虽然我入了此花柳之门,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这逼良为娼,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这客人见我无意要他的东西,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谁知道没有几个月,他带了一整箱子银子,要来给小樱桃赎身。我奇怪不知道他哪来的脏银怎么敢收,最后连小樱桃也跑出来哭着求我成全,我于心不忍,让他说出实情方才肯答应。” “他都说了?” “是的,原来这小子是天外天的一个小头目。天外天是林府所属的孤岛,从来都没有人去过,只听说上面长有很多有毒的花草,为了百姓的安全,禁止靠近。原来林家在那里建了一所宅院,在烟雨庄外招了一批他乡的仆役和毒师,偷偷制毒,而这种可以让人迷幻的毒药,号称“快乐之源”,价格极为昂贵,这个小头目就是偷了一大包快乐之源,然后卖到了外地获得了这些白银,为的就是赎了小樱桃,远走高飞。” “那他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都要给小樱桃赎身,也是算得上是有情有义啊。”女生天生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那么的不同。 “唉!”老板娘叹了口气“喜欢并不难,难得是一直喜欢!” “什么意思?那他们到底有没有远走高飞呢!”叶小开似乎更比较关心这对小情人。 老板娘笑笑,“是的,所以我答应了他俩的请求,而且只收了一半的银子,希望他带着小樱桃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老板娘你真是太好了,”叶小开听到这美好的结局,不禁眼里闪出幸福的泪光。 小女孩总是很容易被感动的。老板娘看着叶小开那激动的眼神心里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啊,谁又没有年轻过呢?“那个小头目临走时候对我说,林府并不简单,在那里不但因制作这样的药偷偷发了一笔大财,而且还制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毒药,并让那些外乡人试毒,甚至全身溃烂生不如死,他看着都害怕,真不知道哪天出个岔子,被抓去试毒,现在又遇到了小樱桃,才让他下定决心逃离那里,去过安定的生活,我听了也为他们担心,就准备了艘快船,连夜把他们送出了苏州,让他们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那么说制毒舫在天外天!”叶小开终于领会到了正题。 “对啊,林玄所用之毒必定来自天外天,所以说你们根本不用去林府,虽然天外天地处偏远,但是肯定要比林府松懈的多。” “妥了,我现在就去!”叶小开说着站了起来。 “坐下!好好休息,对了你那个朋友不是和你一起去吗?明天我准备一搜快船送你们去。”虽然老板娘不是太看好平生醉,或者是不看好所有的男人,但是两个总比一个人好的多。 “对呀,可是…”叶小开一愣道“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不知道他明天会什么时候来。” 老板娘笑笑,“放心的睡吧,他在酒楼,刚跟踪他的小伙计已经回来了。” “真的!老板娘就是厉害哦,嘿嘿。” ********* 一样的酒楼,一样的小二,一样的凉亭,一样的酒,平生醉却无法在平平静静的喝酒。她的一痴一笑一喜一怒全部都一遍遍在眼前闪现,以至于他端起酒杯却又不知道送到嘴里,倒出酒时却不知道酒杯已经满了,喜欢一个人或许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只有那么一瞬间,那双纯净如水的大眼睛却在他心中激起了汹涌的波澜。他喜欢保护她的感觉,他喜欢无时无刻不和她在一起,一直的守护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眼睛,鼻子,可爱的婴儿肥的小脸蛋,还有而她的小手,那么小,那么的柔软……老板娘的眼神他当然明白,他不想解释也不想澄清,每一个解释都是对这份感情的荼毒。想着他又不由的有些恼火,他平生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被一个老鸨怀疑人品!还派人跟踪自己?真让人恶心,想着把酒杯一推,酒杯落在桌下摔得粉碎,他抱起酒坛咕嘟嘟的灌了下去……他当然知道有小伙计跟踪他,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天刚做亮,叶小开就爬了起来。“早啊,”正要去船舱的老板娘和刚跑出来的叶小开撞了一个满怀。“你备船,我去找平生醉!”叶小开说了一句扭头就走。“吃饭啊!”老板娘喊着。“不饿呢!”说着叶小开自己在那三下五除二打开了舱门。 “早!” 叶小开一愣,是平生醉,他似乎早已经站在那等候多时了,晨起的露珠凝结在他的发丝上,闪闪发光,他那微微的笑容比薄雾下的霞光还要温柔。 “平生醉!”叶小开稍一愣继而跳下船,一把抓住平生醉的手,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而此时平生醉的心也早已被她那热情的笑容所融化了,或许之前对画舫的芥蒂也早不复存在。 老板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那神情却分不清是喜还是忧。 船只是老板娘早备好的,上面放着少许点心,两个船夫划着小船,飞似的向天外天驶去 在烟雨庄迷雾的遮挡下,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在距天外天码头还有几海里的地方,小船停下来了,船夫询问在哪靠岸,叶小开看了下平生醉,平生醉站在船头看了看远处的天外天,手指向天外天正北道:“天外天”码头在正东,林府在天外天西南,你们把船停靠在天外天正北那边吧,那里像是一片荒山,人迹罕至,我们可以从那边上岸比较安全。”两个船夫又看看叶小开,毕竟老板娘是把船交给了这个丫头。“看什么呀,快去北边呀,在这边停泊不怕挨打么。” 小船绕过码头,来到了天外天北面,北面是一片低矮的荒山,基本由石头堆积而成,果然安静的很,既没人行走也没有人看守,小船离岸还有几丈远的时候,平生醉说:“我们上岸后你们就回去吧!” “啊?老板娘说接你们回去呢,”两个船夫道。 “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很危险的,你俩都不会武功,一旦被发现小命不保,不想让你们白白送了性命。”平生醉道。 两个船夫听了自是感激不尽。要知道出海时候那可是连后事都安排好了。“那两位爷怎么回去呢?”其中一个船夫问道。 平生醉笑笑没回答,叶小开道“真笨啊,这山上船还会少么,还不快回去,饶远点路,要想还能吃上香喷喷的午饭就远远的饶回去,知道不!” 船夫自是千恩万谢的回去赴命不提,只见叶小开二人飞身入岛,接着施展开九幽神行之功,飞一样的向天外天的岛内跑去。约一盏茶的功夫,就翻过了那群低矮的荒山,再看眼前竟出现了一片花海,颜色或是洁白,或是浅粉,或是血红,一片连着一片,如梦如幻,而且香气也由淡转浓,醉人心脾,且有一种莫明的兴奋在心底冉冉升起。平生醉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叶小开说:“前面是曼陀罗花海,此花香浓郁,弥漫,有异毒,会使人兴奋、狂躁,甚至错乱,要小心。” “就这花么,挺好看的呀,有这么厉害?”叶小开的兴致不错,任谁看见这一片的花海兴致都会不错。 平生醉笑笑“不信试试!” “好呀,试试就试试,”叶小开顽皮的说,这或许就是无知者无畏吧。 “好你个头!快用面巾遮住口鼻,”说着自己也戴上了面巾,并回头细心的帮叶小开戴好,又仔细的检查一遍这才放心。 叶小开说从来没有被如此的重视和关心过的,那双粗大而温柔的手划过自己的面庞的时候,突然觉得心砰砰乱跳,这种感觉真是好幸福好幸福,“你对我真好!”叶小开喃喃的说。 平生醉愣了一下,他摸摸她的头道“小傻瓜,这就算好么?以后我会对你更好。”说完二人闯入了花海之中。 为什么这么美的花会有毒,为什么有毒的花又那么美…… 曼陀罗, 香弥漫, 魂飘散, 美出前世的容颜遗落的眷恋, 她浪荡着她的风骚, 蔑视着谁的誓言! 三生痴恋缠绵, 不敌她, 花影缭乱, 浅舞玉腕, 碾碎的真, 铸就了无休的幻。 “平生醉,下雨了……”叶小开停了下来,伸出手,一片片花瓣随风而落。 平生醉也停了下来,果然有花瓣飘落在手臂上,他望着满天的飞花,满地的花海,不禁暗叹:不止是香气使人迷乱,景色更是醉人啊! “是~啊~,好美啊~好~美~啊~”叶小开说着不禁迎风而舞,只见她举臂扬袖,体态婀娜,手指纤细柔润,笑声轻漫,眼神迷离而妖娆,直看得平生醉心旌摇曳,气血荡漾,暗道不好。 “小开!”他紧走几步,把叶小开揽于怀中,点住她的穴道,然后闭目打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神合一……紧接着抱起叶小开飞身跃起一丈多高,凌空踏虚穿云而去,飞似的穿过花海,然后扶摇直上落在了花海东边山壁之上。察四周无人,这才把叶小开放下,将手心贴在叶小开的手心之上,暗行周身气血,缓缓的输入内息的同时,也解开了叶小开的穴道。 “这是哪?”叶小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别动,你先运功调息,你刚刚中了曼陀罗的花毒,幸好不深。” 叶小开迷迷糊糊倒也听话。一会儿工夫。她感觉头有点痛,但清醒了许多。 “好点吗?”平生醉关切的问。 “头还是有点儿痛,”叶小开道。 “还有什么感觉。”平生醉紧张的问道。 “那花好美啊,”叶小开笑嘻嘻的看着远处的花海道。 平生醉立刻自觉一头黑线,“你内功比较低,我只是没想到这花毒性如此剧烈,幸好你涉世未深,花虽毒却不能深入…” “涉世未深?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意思吗,”叶小开道。 平生醉笑了,“对啊,就是什么也不懂的意思呀?” “什么也不懂跟中毒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什么也不懂毒性才不会深入呢,”叶小开更是纳闷。 平生最他见她言语如初,知道毒气已散,放心了许多,只是有些问题是真的无法回答的,他笑笑岔开话题。 前面就是天外天正门了,远远望去,稀稀拉拉的几个家丁巡逻还有些许工人进进出出。果然防守懈怠,两人相视一笑跳上了近山一侧的院墙。院墙内种了好些青竹,枝叶繁茂,就算他俩站在那儿一时半会儿都不会被人发现。看第一层院子干净整洁并无闲杂人等,知道此为正厅,应是会客所在,制毒密室必在后堂。走到二层院墙,透过竹子看院子比刚才一层还要大一些,院内樱花古树花冠遮挡了半个院子,满院的落叶花瓣,有几个女仆在随时打扫着,树前还有两个假山石立于院落两侧,正厅的门牌上高大挂有“曼陀罗”三个大字。这好像也不是,叶小开瞅瞅平生醉,平生醉点点头,嗯了一声,二人继续往后院走。第三层,院子略窄,两厢都有配房,配房的门紧紧关着,后面有个长廊,长廊的角落里有几个似乎有病的人缓慢走动,旁边还有人在记录着什么。 “不是有病是中毒,”平生醉说:“肯定是在试毒,看来,制毒房就在那里。”叶小开顺平生醉的手指看过去,在长廊的后面是一个小院,西面的房舍,与前面的屋舍相似,在东南角落里那个屋门紧闭,还有些许人守卫。 两人沿长廊顶绕过去,从侧面隐隐看见这屋子的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炼毒埔”。 就是这里了,怎么进去?简单啊,二话不说一小开掏出飞针刷刷几声飞出,有三名护卫哎了一声“趴”摔倒在地上。“这么厉害,一招即中!”平生醉有些吃惊,这力度这准度,真的超乎自己想象了。 “那是,这可是老板娘贡献的好药,可贵了呢,一步就倒,我浸了一夜呢。”叶小开回答 “呃,迷倒的呀,”平生醉哭笑不得。 “那要不呢?”叶小开笑嘻嘻的看着他。 平生醉又是一头黑线。其余人见状围了过来。又是一把飞针,这片刻功夫这几个守卫都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二人跳下屋顶,平时醉前一刀劈开房门,里面的人大惊失色,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都别动,否则杀无赦,谁是管事儿”平生醉持刀闪身进了屋子。 这些人本就是被迫关押在此炼毒,长时间的被奴役,如今已经跟半傻差不多了,你让他动,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动,不过也没人说话。平生醉看有一个白胡子长者在那里一个书案前坐着,一个健步上前把刀指了过去,“你就是吧?” 老者本来就吓傻了,一看刀指在自己眼前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好汉爷,我本是成都千灯镇一毒师,在采药时偶然遇到他们,他们对我又是酒又是菜的伺候着,谁知道等我醒来就被关在了这个地方,研究这些缺德了大德的药,这一干就是五年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说着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毒让人内功涣散,而且会使皮肤溃烂,这有没有?” “有有有,”老者哆哆嗦嗦的说。 可有解药老者看看周围的人说“好汉爷,我可不敢说,说了,也是死,不信,问他们。” 只见众人都跪了下来,求道:“好汉爷,如果此事泄露出去,必定难逃一死,还请两位好汉爷可以救我们出去,我们都是临县的毒师被骗过来的啊,”霎时一片的哀嚎声。 “真是可恶,”叶小开气的大叫,“你们放心,我们会救你们出去。” 众人听了磕头致谢,老者听了急忙打开密室,从暗间里搬出一个盒子:“药都在这里,”然后从中拿出一个蓝色小葫芦瓶递给平生醉。“一例内服,两粒温水化开,涂于皮肤出,几日便可痊愈。” 叶小开高兴地接过瓶子笑道“解药拿着,毒药都砸了。” 只听乒乒乓乓一顿乱摔之后,屋中一片狼藉,毒师们根本不需要叶小开嘱咐,都已经恨道了极点,连一个药渣都不会给他们留下。但毕竟是是非之地,迟则生变,平生醉打算带人离开。 叶小开道“我去前面把守卫都收拾了,你断后。” “先把解药吃了,”平生醉叮嘱道,有了曼陀罗花的解药就不用再绕过花海了。叶小开拿出吃了一粒后暗道,“这药不错,以后可用得着呢。”想着她嗯了一声,顺便装了一瓶在自己兜里。(记住,这可是重点,这瓶药很重要,如果我不忘记的话,后文必会有交代。) 她向平生醉说了声你断后不等平生醉回答,她已经冲到了前面。叶小开自然有自己心中的盘算,这一路一直受到平生醉的照顾,感觉自己差不多就像个废物一样,那怎么行,要让平生醉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抓紧机会一定要显摆显摆。平生醉似乎也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也不和她争,只是一边催促众人,一边紧跟了出去。 前厅守卫,听着有动静,一个个跑过来查看,这下乐子大了,叶小开的小飞针甩了起来,只见来一个睡一个,来一对睡一双,没废半点功夫,几个人呢顺利通过走廊,来到门口。 叶小开二话不说,上前一手一个把门口两位护卫放到,顺势冲出了大门。而就在她冲出大门的一珊娜,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大门不远处,一群人簇拥着两个公子哥走了过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是林玄与软查查。这飞针打那些不会武功的人还可以,打这两个人哪,哪打中呢。因此叶小开不由的向后退了回来。 平生醉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把叶小开护在身后。 “叶小开,你们竟敢擅自闯我私家府邸?还有王法么?”林玄看到他们身后的毒师,气的大叫。 叶小开大笑着指指身后的毒师“林玄,你这……你这还有脸跟我们提王法,哈哈哈,你是来搞笑的吧,你这坏事做尽,阴损没边,都缺德带冒烟了,还有脸跟我在这叫嚣,哈哈哈!” 林玄被她一阵谩骂,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软查查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叶小开身边的人。平生醉的本事在君子堂他已经见识过了要真的打起来,怎么可能会讨得便宜。何况旁边还有叶小开。 “软包渣,怎么今天这么老实?你这话也不敢说一句,是怕挨揍么?”叶小开有多聪明,一眼就看出来软查查那点盘算。毫不留情的给点出来。“既然如此感慨投降吧,跪下磕个头,说不定小爷我心情好久饶了你呢。” 软查查脸刷的都黑了,他看见叶小开真的感觉恨的牙都痒痒被她这么一击,真的连退路都没有了。和林玄使了个颜色,二人迅速的拔出兵器向着叶小开冲了过去。 那怎么可能打的到叶小开,平生醉就在叶小开旁边,寒光一闪,钢刀出鞘,再一闪身已经来到了林软二人眼前。 “哈哈哈,软包渣,只有打败了他才有资格挑战我哦,”叶小开不慌不忙的退到了圈外,在那悠闲的瞅着软查查二人乐。她不担心么,还真不担心,在君子堂平生醉以一敌五,而且还要分身照顾昏倒的叶小开,已经充分展现了他的实力,如今只有他和林玄二人,简直没有什么悬念。因此乐呵呵的在那里气人,以叶小开的话,对敌人,不只只是要在肉体上摧残你,还要在精神上折磨你,这才是最开心的事。 平生醉自然也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要是想他们二人的行径,真的直接打死也不可惜,只是,只是他还是有一些许的顾虑。尽管如此没有二十个照面,平生醉一个赶尽杀绝直接切到了软查查身边,只见他挥刀震地一击,软查查“噗通”的一声摔倒在地,此时平生醉趁机一招寒风饮血,估计软查查性命不保。 血杀血杀,茹毛饮血,浴血焚天,举刀绞杀……是血杀刀! “师兄!手下留情!”就在这危急的时刻,软查查认出了平生醉的刀法,大喊一声。 平生醉本来心里就有所顾忌,因此当软查查这师兄喊出的时候,刀自然停在了半空中。 软查查,见平生醉的刀停了,大喜,急忙上前跪倒“师兄,我本是血刀堂正式弟子,你应该是锦衣卫的师兄吧,以前多有冒犯实属是不知之过,还请师兄多多包涵!” 平生醉其实本心中有数,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兰谷之恨自然心中本也有计较,只是如今被其点破了,这自然无法再下杀手。他故作惊愕的把刀慢慢收起,点在软查查眼前道“你是血刀门弟子?” 软查查唯恐平生醉不信,赶紧从腰间解下了血刀门的令牌道“我是血刀门,刀营弟子软查查,师兄在上小小弟有眼不识请师兄见谅!”说着倒身下拜。 剧情大反转,叶小开看眼瞪得和铜铃般大。平生醉苦笑道“我也不算是你师兄,快起来吧!”说着转眼看林玄:“林玄你还要过来较量一下吗?”林玄多聪明,软查查都打不过平生醉,自己更是白给了,何况还有叶小开,“你是软查查的师兄,自然也是我的师兄,”说着也倒身下拜。杀人不过头点地平常醉皱皱眉道:“好吧,既然你们喊我师兄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些人我要带走,这个地方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师兄在上,只要是师兄的话,小弟绝对服从,只是那个叶小开可不是个东西了,本是烟雨庄的无赖,与那个傻小子萧木整日鬼混在一起,今天讨好师兄全是为了帮那个萧木夺取君子剑而已,师兄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啊!”软查查恶狠狠地瞥了叶小开一眼。“叶小开你敢说君子剑不是给萧木夺的!” “关你什么事,你个软包渣!怎么君子堂你不喊师兄,现在喊不就是怕死么,你个软蛋渣!”叶小开道。 提起萧木平生醉心中稍有些不爽,但也知道软查查有意挑拨,冷冷的道:“还是那句话,你们让开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还有林玄,你在君子堂用毒,一旦萧木有事,你以为萧别情会饶了你们家吗,好自珍重吧!”说完平生醉转身带着一行人从林玄软查查身旁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叶小开一路上老不高兴了,一个劲儿嘀咕“这个软包渣,坏东西,打死他,打死他……”嘀咕着来到天外天码头,此时软查查倒是早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船只,于是他们把毒师们分批送走后,二人这才乘船离开。 叶小开独自坐在船舱赌气,不说话,平生醉走过来,在她一旁坐下,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平生醉呀,”叶小开抬了下眼皮道。 平生醉笑了,“这只是一个名字,”然后打开羊皮酒囊,喝了几口,眼神望向遥远的北方,似乎在回忆什么。那深不可测的眼神,让人感觉到一点点冷意,或许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对自己简单,或许他也不是一个温暖的人,只是温暖了自己而已…… 第十一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我叫平生醉,燕京人,自幼……”平生醉停顿了一下,看看叶小开那纯真可爱的大眼睛又笑了笑“自幼进了锦衣卫,为学武也为讨生活吧,很幸运的是成为了锦衣卫的滴门弟子,我师傅就是当今的锦衣卫统领皇甫遥,因我受师父亲传,顾别地旗主都不会为难我,只是我不喜欢太过于拘束的生活,更喜欢出来游荡。这次萧别请发帖选贤,我就借着刺探的名义出来透透气,当来到烟雨庄的时候,感觉林府诡异,比较好奇,这才几探林府,于是那晚在林府外山林中遇到了萧木……” “哇,原来是你啊,”叶小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当时软查查是被你定身的吧,所以萧木才有机会吞鲸!” 平生醉笑笑,“我看萧木真的算是个练武奇才,只是缺少对战经验,若真的因此丧命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就暗中打断了软查查的招式,而也因为如此,让软查查吃了萧木的一个吞鲸。我也着实是被萧木的吞鲸吓了一跳,后来软查查竟竟拿出血蛊疗伤,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血刀门的嫡传弟子,想必也在血刀门有些位置,否则身上不会带有血无伤。” “血刀门和你有什么关系?” “锦衣卫和血刀门名为两个门派,实际合二为一,即有很多师兄师弟来自于血刀门,也有很多锦衣卫的弟子去血刀门修习。所以他会喊我师兄,以前我可以装作不知,但现在事已挑明,我还如何下手呢?”。 叶小开听后看看平生醉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你竟然是锦衣卫的弟子?” 平生醉点了点头,“正是。” “你本来就不是要夺君子剑的?”叶小开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平生醉面对那把剑如此的平淡。 “也不能这样说,我会拿那把剑,但是不会交到苏州,”平生醉笑了。“留作纪念岂不开心,哈哈哈。” 叶小开哭笑不得,这争的死去活来的宝贝,在他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锦衣卫和君子堂素有过节,君子堂自称为名门正派,一直把锦衣卫看成朝廷鹰犬,百般鄙视,如果我拿了他的君子剑,也算是给他一点点教训,”平生醉道。 叶小开皱皱眉,“那你怎么又放弃了呢?” 平生醉温柔的看着她“因为你!” “我?”叶小开或许本来就知道却依然会感觉心砰砰直跳,似乎盼着他说什么,似乎又怕他说什么。 平生醉笑了笑话锋一转,“小开,我平生醉自来放荡不羁,功名利禄正邪江湖均不在眼中,最爱喝酒,只求一醉而已,但自从遇到你,我觉得我的人生有了新的意义,是一个比喝酒还重要的事,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让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开心,至于软查查,他既然已经下跪求饶,我作为他的师兄只能放过他,不要生我气了好么。” 叶小开点了点头道:“我没有生气呀,你做的也没有错,是我的话我也下不去手的,只是便宜他了。” “还是我们叶大侠宽宏大量,宵小之徒何足挂齿,不过如果他以后还要敢欺负我们的小开的话我就把他揍扁!”平生醉说着挥挥拳头,叶小开开心的笑了似乎真的看到了被揍扁的软查查。 两个人说着笑着小船不觉已经驶入了君子堂境内。白石码头,石剑秋已经等在那里,不但为了迎接叶小开还要接还接到了师傅的另一个命令。 “大师兄,叶姑娘回来了,”有弟子过来回报。 说话间小船驶入碧波荡漾的河道,慢慢停了下来。叶小开飞身跳下船,来到石剑秋面前,急切的问道:“萧木还好吧。” “他没事,解药拿到了吗?” “嗯,那必须的”叶小开拍拍腰包。 “那你快上去吧,”石剑秋道。 “好嘞!”说着叶小开飞身跑上千层阶梯。 紧跟在她后面的平生醉向石剑秋点了下头示意后正想跟叶小开上千层阶梯的时候,却被石剑秋横剑拦下。 平生醉一愣,“你该离开君子堂了。”石剑秋冷冷的说。 平生醉刚要询问看到石剑秋那复杂而敌视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们必然是知道我锦衣卫的身份了。锦衣卫与君子堂素有间隙,对于君子堂来说,锦衣卫是邪门左道,朝廷的鹰犬,为江湖人所不齿,因此不但素不来往,而且君子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禁止锦衣卫弟子进入君子堂,虽然近年来也有锦衣卫弟子踏入君子堂大门的,也是悄悄来偷偷走,毕竟哪个门派里还没有几个其他门派的探子?除此之外无一例外,平生醉自然是心知肚明,若是平时他估计不等石剑秋说,只是单单一个眼神也早就离开了,而今天平生醉看了看远处的叶小开,他早已不在乎能不能留在君子堂了,可是现在真的不想离开叶小开。 他深吸口气,转过身,勉强在僵硬的脸上挤出点笑容,而当他用这询问的目光看着石剑秋的时候,石剑秋毫无余地的摇了摇头,平生醉多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这么大人被人家驱逐,可还站在这,只觉得脸颊都火辣辣的“你……”恼羞成怒的他真想把刀而起,江湖人么,更多的是用拳头说话,但是他不能,他把心中的怒气往下压了压,几乎乞求的语气说:“我留下身上所有的武器,能上山吗,片刻也好。” 石剑秋还是摇摇头,“还希望平兄速速离开君子堂境内。”平生醉的拳头逐渐收紧,甚至有些抖动,内心无比愤怒,他何时受过如此的蔑视。什么君子坦荡荡,心胸如此狭隘,不分是非黑白,为什么来君子堂,这还需要明说么,但凡如今有刺探君子堂之意,还会让你知道! “平生醉,快走呀,”叶小开刚跑上千层阶梯,突然觉得少了什么,回头一看,平生醉还在石剑秋那边,心中不由的起急,暗道这是有什么话不能等送了药在说呢,于是在前面大喊了起来。 “小开你快上去吧,萧木的伤很重,比预想的要重得多,正在等解药呢。”石剑秋又看看平生醉接着说道“平兄说他还有别的事要办,就先不上去了。” “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叶小开一愣,既着急送药,又忍不住回头看看平生醉,“你还有别地什么事,怎么一直都没有听你提起呢。” 平生醉看看石剑秋。 “我想你也不忍心让她为难的对吗。”石剑秋道。 平生醉长吸口气,勉强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郁怒,说道,“是啊,我这还有点急事要办,差点忘了,现在要马上离开君子堂。” “可是,可是你那就你不能等萧木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吗?”叶小开焦急的看着他。 平生醉真的想说,无论什么样的事都比不上你重要,可是……叶小开看他不说话,勉强的笑笑“我知道了,是不是陪我去找解药,就已经耽误了你的事?那好吧…” 平生醉看着她无比期待和哀怨的小眼神,心中感到无比的心酸和委屈。 当一个从未想过他出现的人出现了你有多快乐,那当那个从未想过他离开的人离开的时候就有多无助。 叶小开紧咬着双唇,她不知道如何挽留,也不知道该不该挽留,却又不忍离开,今日一别他会去哪,江湖之大,再无消息,她慢慢的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满脸的不舍和期许,似乎每停留一分钟,奇迹就可以出现一样。平生醉再也无法去看她的眼睛,这可爱的小姑娘已经深深的走进了他的心里,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淡定,甚至随时可能让他飞身而起,跃上千层阶梯,什么狗屁规定,什么石剑秋,就算萧别情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可是他知道,石剑秋如此坚定地驱赶他,肯定不只是他的想法,也绝没有改变的余地,如果他真的拔刀相向,那为难的还是叶小开!于是他故作淡定的抬起头笑了下,其实笑得很勉强,“快去给萧木送药吧,我……”他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转身向船边走去。 他走得更慢,他多希望可以听到叶小开喊她的名字,他多想告诉她,他不想走,他多希望让她跟他一起走。可是他知道这些都不可能的,萧木中毒未愈,就算说出来,叶小开也不会跟他离开的,再说就算萧木没有中毒,她也不一定会和自己离开,想着他回头瞟了一眼。眼前已经看不见叶小开的身影了,他已经去给萧木送药了?!一瞬间平生醉只觉脚下一片虚空,而自己的心也冷到了冰点,失望、失落之情一起在咬噬着他的心。或许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萧木才是她心中最惦记的那个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她会很快忘记自己,想着这些平生醉突然感觉痛到不能自已,“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我怎么可以爱上她!这又算狗屁的爱!荒唐!”说着猛然打开酒囊咕咚咚的一口气喝完,将酒囊抛入水中,一个凌空踏虚跳上木船。船渐驶离岸边,抬头望去,全是叶小开的身影。欲哭无声也不过如此,而平生醉不能哭,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流血不流泪,他睁大眼把泪水强行咽了回去,下意识的向君子堂望了最后一眼,还是叶小开,而她此时应该已经去给萧木送药了,不对………平生醉又仔细的看了看,是真的,那不是幻觉,只见在千层阶梯的顶上,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疯狂地挥舞着手,霎时间平生醉的眼睛湿润了,如绝处逢生一般,峰回路转的剧情让他喜出望外,她,那个被他叫做丫头片子的小女孩子并没有决绝离去,这时所有的痛全部化为无有,他就如同死而复生一样全身立刻恢复了活力,一股暖流冲出眼眶,叶小开没有忘记他离开他,他急忙伸出手,同样挥舞着并大声喊道:“叶小开!燕京!燕京!我在燕京等你——” 叶小开停了一下,她似乎听见了重重的点点头,手指做了个拉勾的姿势,随即转身消失在了茫茫楼宇之中。 望着空荡荡的山顶,平生醉感觉心也空了,他木呆呆的站在船头,望着叶小开离开的方向直勾勾发愣,任又木船划向何方……… “叶小开我会在燕京等你的,你会来么……” 第十二章 再见萧木 再见叶小开 服过解药后没有多久,萧木的眼皮动了几下,疼痛让萧木不由得皱皱眉,咧咧嘴,这样又带动脸部的溃破的皮肤,一丝丝血水立刻渗了出来,小开心疼极了,她一边用软帕帮他轻轻蘸去一边轻声呼唤着:“木头,木头……”萧木微微睁开眼睛,一道光,刺眼的很。他不由的又闭上了。 “你沉睡了三天啦,不要动,慢点。”叶小开说着顺手把窗户关好,屋里即刻暗了下来。萧木的眼睛这才敢睁开一点,只觉得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痛,不由的“哼”了一声。叶小开看他痛苦的表情,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好,“我去喊石先生,”叶小开刚想起身走,感觉衣服被什么拽了一下,是萧木的手,他抓住了叶小开的衣服。“木头!”叶小开又喊了几声。 是叶小开的声音,萧木不由得开心起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小开的脸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小开!”萧木觉得好开心,只是想笑却笑不出,脸皮就像僵掉了一样。 “木头,你终于醒了,”说话间议小开的眼泪流滴了下来,她急忙用手擦去要掉下的眼泪,眼泪却已经滴在了萧木的脸上。 “咸的,”萧木终于说话了,原来眼泪落进了他干涸的嘴唇。 “你吓死我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会中毒,”叶小开深深自责,如果他不是他要夺什么君子剑,萧木怎么可能躺在这里。 “我没事,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萧木挣扎着想坐起来。 “快躺下,我没事,我一点都没事一你快躺下,”叶小开按住了他。 由于挣扎,又有一丝丝的血水从他破溃的脸上渗了出来。 “你要听话才能快点好起来哦,”叶小开一边说一边用软帕擦去血水。 “我好后悔……”萧木断断续续的说着,泪水从他的眼睛不断流出来。虽然至今他一直沉睡着,但却像进了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黑暗里全是满身是血的叶小开,他不断地对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这不是小开,然而一个梦境接着另一个梦境,而软查查的刀一次次砍向叶小开,他又一次次因惊恐而抽搐,导致萧别情为他调息内功时时受阻,总是运功运到一半,感觉到他内心混乱,气血不归,血脉汹涌,只好又急忙让石先生为他施针定魄,所以其伤势竟难以如初所料,幸好叶小开回来的及时,服下解药解其毒性。但其内心的燥乱惊恐不减。 “我…梦…到…你…死…了……”萧木艰难而缓慢的说着,泪水一滴滴地从眼泪呼呼地滚了,“我…害…怕……” 叶小开再也忍不住了,把萧木的头轻轻抱在怀中,什么时候萧木说过,害怕!又会有什么会让萧木害怕! “不要哭,不许哭,会影响伤口愈合的……”叶小开说着而其实她自己的眼泪也根本止不住,自责不该人萧木夺剑,自责没有更快的拿回解药,没有想到萧木会这么痛苦。 毕竟萧木刚刚解毒,没有一会儿工夫,他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这次睡得特别踏实,气息特别平缓,面部也舒展了。 叶小开除了过两个时辰向石砚冰请示下用药外,就没有离开过,而萧木就这样一直甜甜的睡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了,叶小开才又轻轻地唤醒他。 而现在的萧木与昨日已大有不同,他觉得从来没有睡这么好过。精力,体力都得到了极大恢复,尤其是体内之毒慢慢解了,因此萧木脸上也有了血色,眼神也不散乱了。叶小开端着米粥正在一口口的喂他吃,而他每吃一口就看看小开。 “笑什么,还偷着看,还想不想好好吃饭,”叶小开看他完全不同于昨日,身体大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时门一推,石砚冰、石剑秋带着几个小童走了过来,他们看到萧木气色红润,也有了精神,不觉笑道:“这药好,还要喂药的人来做药引啊,”几个人相视而笑,,又嘱咐了叶小开几句有关照顾的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米粥喝完萧木感觉又有了力气,拉着叶小开要听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那天怎么脱险的。小开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起来,当讲到在兰谷差点送命的时候萧木直捶床板,其实叶小开只把当时惨烈危急的情形讲出了不到一半,当听到平生醉,没有临危而逃,苦苦支撑到石剑秋的到来时,萧木不由得伸出拇指连连称赞!叶小开又讲到平生醉是如何帮助她取回解药的,萧木就更加佩服了。 “原来平生醉这么厉害啊,仗义相助,真的是个大侠,”萧木感叹道。 “何止呀”叶小开道,然后就把萧木夜探林府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直惊的萧木目瞪口呆:“什么当时树林中还有人自己可以一点也没有发觉,这人的功夫可是太高了。”说着萧木问叶小开“那平生醉,不平大哥呢?救命之恩怎能不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叶小开的笑容收敛了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们是一起回来的,可是他送回我后而是说有急事没有上君子堂就走了。” “哦,”萧木满脸的失望,喃喃的道“说不定为了给我拿解药已经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呢,”这想法竟然和叶小开出奇的一致。“没事,小开”萧木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找他,你不是说他在燕京吗,听他的名字一定爱喝酒,我就给他带一大坛,不,一大车好酒去,我们一起不醉不休,好不好!” “嗯嗯,好呀,好呀,”叶小开立刻开心起来,小屋里充满了欢笑声。 几天后萧木可以下地了,内功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这天早晨当小开过来看她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起来了,正在院中练功。小开就像以前一样跳到屋顶看他练功,用她的话说,高处看得清楚。只见那把匕首在萧木的手中上下翻腾,戳、划、扫、挑,干净利索,小开不禁拍手叫好。只是勇猛有余杀气不足,毕竟也只是没经过什么事儿的十几岁的孩子呀。 听到叫好萧木回头一看是叶小开,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全好了。” 叶小开跳下来围着萧木转了一圈,“嗯还行,恢复的蛮快的嘛,就是……” 看着叶小开摇头,萧木急忙问道:“就是什么,说呀!” 叶小开笑了“就是这小脸嘛……”说着叶小开又摇摇头,并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 萧木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照镜子听他这么一说,转身回房发箱倒柜的找出镜子来,一看,哎呀!一块块黄红相间的瘢痕,皱巴而扭曲着,怪不得总感觉脸那么不自在,尤其是还有一个小鼓包裂着缝,血红血红鲜肉裸露在里面,简直就是个丑八怪。萧木“啊!”了一声把镜子扔到一边,这时叶小开已经走了进来,拾起镜子。 “小开不要过来,”说着萧木转身把后背对着叶小开。 “咋啦,刚才还生龙活虎,”叶小开拽了拽他衣服道“这是干吗?我瞧瞧。” “别别别,”萧木使劲躲着“太丑了,都看不得了” “本来就丑嘛,”叶小开笑着打趣他道。 “那就更丑了呀,现在哎呀……”萧木干脆把衣服包上了头脸。 “来嘛,我看看!”叶小开伸手就去拽他包裹脸的衣服。 “不行!不行!”萧木紧紧的拽着衣服不撒手。叶小开倒是没有他劲大,衣服在萧木手中纹丝不动,叶小开累的喘口粗气,索性放开了手,突然哈哈笑起来。 “你还笑!”萧木快要哭出来了。 “木头,还躲啊?你算算我都看了几天了,前几天可比这可丑多了呢?有不是没见过,”叶小开笑嘻嘻的说。 萧木一愣,是啊,这些天一直是叶小开守护着他喂饭喂药,就连脸上的药也是叶小开每日给涂上几次……“哎!”想到这萧木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手一松,衣服立刻被叶小开抢了过去,萧木低着头哭丧着脸说道:“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咋整!” 叶小开看他认真的样子不觉好笑,把他按到床上:“傻瓜,躺好,接着擦药,过几天结痂就掉啦,那个本来就丑的萧木就可以回来了,哈哈!” 萧木被她打趣地哭笑不得,只得任由她摆布。 又过了十余天经过叶小开的精心照顾萧木内功基本恢复,气血运行正常,心脉平稳,而脸上溃破点也基本修复了,结痂开始逐渐脱落。又过一个多月后,结痂基本都掉干净了,只是流了几许或深或浅的一块块的印记。石先生说这些只能等以后逐渐的慢慢消退自然就修复了。 这些天来叶小开与萧木偶尔切磋武艺,偶尔看石剑秋教君子堂弟子习武,而最多的时候是在君子堂乱蹿,这也有萧别情的特别允许的。而石剑秋对他们更是照顾,所以无论去哪都无人阻止。 这日萧木一早起就没看见叶小开,吃完饭还没有看见她,到了她屋里发现屋里也没人。这是去哪儿了?萧木从棋仙居跑到白鸥沙滩,又从采燕崖找到习武台仍是没有看见她,正在焦急的时候看见石剑秋从寄东阁走过来急忙过去问。 “今天早晨我看到她在寄东阁那里,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石剑秋还想说什么,萧木说了句谢谢师兄就向寄东阁跑去了。看着匆忙而去的萧木,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身向逍遥殿走去…… 进了寄东阁,只见一个略高的小园子,小园子里植被密集,他在园子外绕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叶小开。 “小开,小开!”没人回答。失望之余刚要离开的时候,回身发现一棵粗大的树由平地斜着长起,前面浓密的树冠都几乎全部悬挂在了水上,在那浓密的枝叶间似乎有一个人,他悄悄地沿着树干走了过去撩开枝叶,哇,果然是叶小开。只见她靠在树枝上,呆愣愣的揪着树叶揪着树叶,一片,两片,三片……树叶一片片落在水里,顺着树下的溪水向远处流去,而叶小开就这么痴痴的看着每一片落下的叶子,看着它们一片片的飘向远方,而她似乎也被流动的树叶带走了。看惯了嘻笑怒骂的叶小开,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安静,忧郁。从来都是叶小开道话她自己全说,萧木的话也会被她抢去一半的人,今天她却这样的安静么,她在想什么?萧木默默地坐在她旁边,而即便是如此,似乎叶小开仍是没有感觉到,难道她的心真的被树叶带走了…… 尽管萧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依然愿意这样静静的陪着她,陪她一起去想那不知道的什么,就像是一起看着不知道会流向哪里的叶子一片片的飘走…… 晚饭过后小童传话来,萧掌门让叶小开去逍遥殿一叙。此时的叶小开正在收拾行李,她慢慢的把一件件东西装入行囊,停停,装装,装装,停停,这时听到小童的传话愣了一下,不是萧木,是叶小开?转而释然,勉强又欣慰的笑了一下,放下包裹去了逍遥殿。 待逍遥殿的小童回禀之后,石剑秋走出逍遥殿请叶小开进殿。叶小开进来后倒身下拜,萧别情点点头让石剑秋把叶小开扶了起来说道:“叶小开,你不是我门下弟子,行此大礼不知道是为何呢。”叶小开笑了笑:“就为你们找我的一个意思呀,” 萧别情笑了“你知道我们找你什么意思?” “因为萧木。” 萧别情点点头“好聪明的丫头。” 这些日子的相处,再加上赛中的测试,萧别情发现萧木确实是练武的好材料,尤其是他的劲力十足,爆发力强,可以算动如脱兔,快如闪电,而且下盘极稳,非常适合修炼逍遥腿法。虽然此腿法传过不少弟子,但没有人能把这武学发挥到极致的,只都不过领会个皮毛而已。如今落英剑已经有了石剑秋为传人,这腿要能发扬光大,估计要靠萧木了,萧木青春年少,心思纯净,唯一的结点就是叶小开。而又听石剑秋的意思,叶小开可能会离开君子堂,那么萧木还会留下来修习逍遥腿么,而逍遥腿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学会的。这不由得让萧别情挺担心,所以今天才会把叶小开找来,意思似乎很明显了,自然是希望萧木可以留下来。没想到话没有开口就被叶小开点破了。 “萧木若能专心学习逍遥腿法,必会有所成就啊,”石砚冰也感叹道,“以他的特质,感觉在腿法上,将来必定会超过我,甚至可以超过萧掌门。” 萧别情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了,只是……” 叶小开不时地咬着下唇,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别的,“萧木要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会高兴坏了呢,他虽然不喜欢打架,但特别热爱武学”说着叶小开跪跪下来磕了个头,“那以后萧木就托付你们啦。” “你愿意让他留下来?”萧别情道。 “当然愿意,他跟着我终日无所事事,也是到处流浪而已。如今他能归其正途,我当然开心了。” “好孩子,”石砚冰点点头“你会留下来么,我们也欢迎你随时留下来。” 叶小开调皮的笑,“不是吧,石掌门,你不怕我会影响萧木踢腿的速度啊?” 石砚冰笑而不语,其实他心中确实有此一想。 “”或许我不在,萧木更能专心,再说我确实还有些事要去做。”叶小开接着说,然后拜别萧石二位掌门。石剑秋又把小开从逍遥殿带出来:“你一定要离开吗?”通过这几天的小开的表情,石剑秋已经看出了小开的心事。 “我就是喜欢四处游荡嘛,”叶小开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你怎么跟萧木说呢?” “我还是会回来的呀,回来后,还要检查他的练功是不是偷懒了呢,”似乎她只是下山赶集一样。 石剑秋被她那顽皮的样子逗的也笑了起来,离别的伤情一下子就被吹得淡了许多。 “我还能帮你什么,”石剑秋道。 “嗯,”小开看看石剑秋,不愧是君子堂的大师兄,彬彬有礼,说话进退有度,也只有这样温和谦让,心胸坦荡的人才配得上君子两个字。 “还真有一件事,求师大师兄帮忙”叶小开道。 “什么,你说,我会尽力。”石剑秋点点头。 叶小开半天没有说话望着萧木房间的方向:“萧木为人木讷,有时会发傻,执拗,但他心可好了,如果有一天他犯了什么门规,什么戒律的,求大师兄能为他求情。” 小开真诚的眼睛告诉石剑秋,这不是客气,这是叶小开发自内心的担忧、惦念和信赖。石剑秋默默点点头,“好,那你也要好好保重,君子堂也是你的家。”石剑秋郑重其事的表情告诉小开,这也不是客气是他发自内心的关心、承诺和邀请。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却比任何下雨的时候都阴郁…… 叶小开要走了,萧木却要留下来。 “为什么,”萧木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 “因为你必须强大,”叶小开其实也没有想过。 “我已经很强大了,”萧木拿出了他的匕首。 叶小开笑笑:“我一个人吹牛就够了。” 这是一个甜美的微笑,却比任何流下的泪水都伤心。 叶小开笑了,萧木却笑不出来。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叶小开故作轻松,却不敢看萧木的眼睛。“逍遥腿啊!心里痒不痒,” “呃……”萧木愣了一下,他是从来都不会说假话的,早就羡慕逍遥腿已经很久了,却没有想到今天他会被定位逍遥腿的传人而传授此绝学,那可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是嘛!”叶小开笑笑,如果说只有一个人了解萧木的话,那就是叶小开。 萧木喜欢君子腿更舍不得离开叶小开,叶小开何尝不明白,只是叶小开也知道此次萧别情收下萧木意味着什么! 她又是开始继续收拾包裹,其实这个包裹已经拆了装,装了拆的,好多遍了,总觉得没落下什么,却又觉得空了许多。 “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很快啊,”叶小开恢复了她那顽皮的笑容“等你小脸上的小印印消失的时候,我就回来啦。” 她不能哭,只有她的笑容才会让萧木放心。 萧木摸摸脸,他对这个时间的概念本来就模糊。 当叶小开的包裹第十八次系上的时候,叶小开背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木——这个半大的男孩子转身就走。 “小开!”萧木刚追了两步就被喝住了。 “别送!”话虽轻却很是有力。 “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萧木的声音呜咽着说不下去。 “我是谁啊,我是叶小开呀,叶开的叶,叶开的开!”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并不坚强,但是要萧木放心,就必须坚强,哪怕是假装的。 一口气跑到了君子堂山下,叶小开终于忍不住了,哇哇的哭出了声音,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如同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或许只有现在才是真正的自己。三年多的时光,每天朝夕相处,今朝一别,将再也没有你的消息,只剩下你的回忆,天地间,唯有寂寞和自己。 正在叶小开边哭着边往山下走的时候,只觉水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萧木!”叶小开猛地站住止住哭声,急着擦去脸上的泪水。 “是我。”大师兄石剑秋站在山路之上,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叶小开狼狈的低头哽咽不语,两颗又红又肿的眼睛不敢去看他。 石剑秋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他慢慢走过来把缰绳连同一本小册子放在叶小开手里,“这本书里记载了一种特殊的轻功——壁虎功,学会了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你用得着,打不过就跑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了绿色的小瓶子,“这瓶丹药是君子堂独门的玉竹复生丹,复息续命或有生机,我希望你用不到,但是希望你带上。” 叶小开接了过来,石剑秋的话从来都不多,但每一句都有用。叶小开向着这个如此细心,如此热情的大师兄深深鞠了一躬,纵身跳上马背,一缕烟尘疾驰而去。 叶小开保重!希望你幸福! 叶小开保重!希望你快乐! 而从此君子堂有了一位黑衣弟子,不苟言笑,少言寡语,他走路在练武,吃饭在练武,站着在练武,坐着在练武,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会突然跳起来,扑通扑通地练一阵倒下再睡。只是他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常常会去照镜子,他就是一个爱照镜子的武痴——萧木! 第一章 洛阳城主洛城西 天刚微亮。大漠铁镜关前,守卫们正松散的,勉强睁着惺忪的眼睛,等着下一班守卫换班。现在虽然还是深秋时分,但这恶人谷已经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何况在这里站了一整夜的兵丁,一个个跺着脚,搓着手,半闭着眼睛在关卡处巡逻,而那心里早就飞到营中帐篷里去了。喝上一大碗烫好的烧刀子,啃上半只羊腿,再美美的睡一觉,给神仙都不换。虽然想得美,但也抵不住现实的寒冷。一阵北风吹过,什么幻想都给吹成了碎渣。守卫们紧紧身上的铠甲,看看天色。 “还要有半个时辰!”这时一个胖点儿的守卫愤愤的说。“小六子!他们要再改晚一点点,我肯定给他放趴下!” “得了吧!”一个小个子兵丁说。“这小六子哪会不晚半个时辰才来,我看你客气着呢。” “哼!要不是他叔叔是三堂的香主,他能这么拽!我看他能拽到几时。我今天听说这次三堂发生了件大事。被洛阳城来的一个密探给搞了个天翻地覆。估计呀,他这个香主也不好受了,嘿嘿,到那时……”胖子守卫说着嘿嘿直笑。小六子每每接他的班都会晚半个时辰,平时呼来喝去的如同一个大爷,他可是早就想收拾他了,这下可算有希望了。 “是啊,听说这个密探蛮厉害的,在三堂盗走了什么战略图!好像那天就是他叔叔当班,哈哈!”那个小个子兵丁也跟着起哄。 “让他天天占便宜,得瑟的很。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他。”估计这群兵丁都没少吃,那个叫小六子的亏,至于什么战略图,他们可并不关心,而关心小六子的叔叔倒台之后,他们怎么可以收拾小六子一顿出一口恶气! 正在这时,从北方一匹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端坐一人。披着红白相间的大披风,腰间别着一支短萧,面目清秀,两眼布满血丝,背后背一把钢刀,钢刀比较奇特,短、宽、直,没有刀鞘,泛着红光。只见他俯身趴于马背,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拿起马鞭,不断地拍打着马的屁股,马这下跑得更快了,飞起一路烟尘! “好像有人过来了!”守卫兵丁们远远听到马蹄声,不敢在那儿闲聊了,一个个登在城楼上向远处张望。 “真的有人骑马跑过来了,准备!准备!”这群守卫急忙拉弓搭箭。 “准备好啦,慌啥!”胖子守卫满不在乎地看看嘀咕这“我们城门关着,他就是一个人跑过来能咋的?难不成他还会穿墙术不成。” 说话间,那名男子就到了近前“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看那名男子进入了百米之内,守城士兵急忙高喊警示。“站住!来者何人?快报上名来!” 那名男子一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晃晃,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快的猛甩马鞭,马儿“嘶溜溜——”一声长鸣飞似的跑了过来。 守卫有些奇怪了,信使?心想也不对呀,但是他确实在晃动一封信,难道是上面来得急报。正在犹豫放不放箭的时候那,马有多快,这么稍稍一犹豫,那匹马已经嗖的跑到了近前。等这人跑到城下,这群守卫终于看清,此人后背的刀之所以泛着红光,原来全是鲜血。连着白色披风也被血液染红了一半。 “放箭!放箭!”一声令下,一排排铁箭密集地射向男子。 只见这男子两脚在马背上一蹬纵身而上,腾空跃起一丈多高,那一排的弩箭在他脚下飞过。可怜那只马瞬间被扎成了刺猬。 “放箭”说个放箭,紧接着又是一排密集的火箭,这男子在空中提气,一个凌空踏虚又跃起一丈来高,这一排密集的箭贴着他的脚底飞了过去。 “放箭!放箭!”城楼上的守卫长发疯的喊着。这名男子迅速拔出钢刀,左右挥砍,从这第三排箭阵中砍出一个窟窿来钻了过去。 “放箭!放箭!”第四排箭飞起的时候,这名男子气息已尽,不得不从空中落下,幸好离城墙不远了。只见他就下落之势撞向城墙,一个仙人贴画的功夫,稳稳的粘在了城墙上。 当箭阵过后,人们四处寻找这个本应该被扎成刺猬的人,然而却没有,突然一个士兵低头一看,见有人竟然直直的贴在城墙是不禁大喊:“在城墙壁上挂着!” 这是人但是的确是挂着。众人惊骇之余大喊:“在墙上!在墙上!扔石头!扔石头!”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时,男子的气息已调好,只见他深吸口气,在城墙上飞跑起来。而当上面的石头滚下的时候,他又一用力蹬了一下城墙凌空跃起,直接翻上城墙。 守卫们一阵骚乱。今日当班的首领为白头,他可是此处的副会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吃惊非小,见来人上了城墙急忙举双刀冲上去就砍。而也不知道来人用了什么招数,看都没有看清,只见他手在空中一挥,白头就感觉失去控制一样直接连人带刀向前面撞了过去。而这男子本就在城墙边,看白头一头栽过来,稍一侧身,这下可好了,乐子大了,白头如喝醉酒一般一头从城墙上扎了下去,幸好这小子还是有些功底,急忙抱头提气,双脚弯曲护住胸腹,两个嘎吱窝夹住头部,在空中打了个滚,靠着旋转的力量抵消了往下坠的速度,滚着摔到地上,要不然这样一摔,差不多就要被摔死了。而城墙上看到白头被扔了下去,更加惊慌失措,一起拿起长矛扎了过来,这位年轻人似乎并不想打架,而是飞身而起,脚尖儿在长矛尖上轻轻一点,身子直接飞下城墙之外。 “啊!”面对这自杀式的跳法,众守卫都懵了,这怕不是个傻子吧,这城墙有三丈多高,这么下去基本就摔死了,众人不由的向城墙下望去,谁知道此人身如飘絮,在空中慢慢悠悠落下,最后稳稳地落到地上,而后施展起陆地飞腾法,神行跑字功,一哈腰,“嗖!嗖嗖!”眨眼之间踪迹皆无,众人皆呆若木鸡,要不是城墙下有一匹被万箭穿心的马,估计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此人大汗淋漓,不知跑了多久才敢停下来休息,身上的汗水血水混为一体,他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封被血沾染了的信件,看着这封信眼泪不觉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大哥!你的心愿马上就要完成了。”说着收起信件,看看前面的风景已然不同,暗道前面应该就是洛阳,一咬牙跳了起来,向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阳地处中原,土地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虽然不算是最美的城市,但是安定平和,民风淳朴,这是没有哪个城市可以比得上的。这都有赖于洛阳城主洛长空。 洛长空,50岁有余,治理洛阳也近也将近30年了。在洛阳城城西建立了一个最大的书院——潇湘书院。又在洛阳城西北建立了最大的习武场。只要你肯学,无论文武都可以享受免费的待遇,甚至衣食住行的开销都可以通过在书院和习武场做一些简单的义工获得。因此洛阳城里少有游手好闲,打架斗殴之人,就连洛阳附近伏虎山的土匪都被洛阳城主招安了,不再打家劫舍,而也做起了制造贩卖之类的行业。只是近来老城主身体不大好。洛阳城城主一位交给了他的儿子洛城西。 洛城西,27岁,七年前娶燕门世家燕白苦的小女,燕兮兮为妻。燕兮兮美貌无双,温柔可人,只是从小体弱多病,身体非常单薄,在家时燕白苦视若珍宝,精心照顾。成亲之后洛城西对新婚妻子更是体贴入微,夫妻恩爱之极,可谓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只是有一点不随人意,燕小姐成婚之后两年之久未有身孕。逐渐为此事郁郁寡欢,而洛城西每每为她疏解,并说自己并不在意此事,只要有他陪伴就知足了,但是燕兮兮却内心郁结难开,再加上她本就天生虚弱,时日一久竟然郁郁而终。而燕百苦也因此将责任推到了洛城西的身上,多次来洛城府借题发挥,指桑骂槐,甚至连洛长空一起责骂。洛城西本来因妻子之死已经伤心欲绝,再加上燕白苦的指责,导致洛城府一时不得安宁,看父亲洛长空在燕百苦面前一味的致歉,更是痛苦难当,失魂落魄间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五年。三年前岁末老城主一病不起。广布消息寻找洛城西,他这才回到洛阳,再看此时洛长空时头发全白卧病在床。洛城西心中愧疚。一改以前颓废情形,接替了洛阳城城主一位,全心扑在治理洛阳之上,洛城西本就为人豁达,襟怀坦白,贤良方正,而洛阳又有洛长空多年治理的良好风气,故尽管洛长空三年多了一病不起,而洛阳却依旧如常。 太阳升起来了,洛阳城城门已经打开了。种地的、捕鱼的、运货的、各式各样的人出出进进,络绎不绝,人们见面无不拱手问候,就连洛阳城门的军丁都面带笑意。 洛阳城西城门外是洛水桥,洛水环绕洛阳半周由西向东流去,而洛水里水产丰富,早晨就有好些百姓来开启昨日下的网撑子,也就是在这些百姓谈论今日的鱼多少大小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满身带血的年轻人,从远处疾奔而来,一直处于和平,连吵架都少见的洛阳百姓哪见过这个,不禁都大声惊呼,立刻城西门外一片骚乱,守城兵丁忙出来查看。 这时这名年轻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前,洛阳!当他看到城门上这两个大字的时候,身体一软摔倒下去。 “这位朋友,你怎么啦!”人多胆子就大了,又看他倒下了,众人马上就围了过来,守城兵丁凑近拍拍他,这个少年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喘息着说:“我要拜见洛阳城城主洛长空,有要事禀报!”说完又晕了过去。 “段飞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消息了,”洛城府的大殿中,一名男子眉头不展的踱来踱去。段飞是洛阳城城主洛长空的义子,曾随洛城西一同习武,读书,两人相交甚厚。自从七年前洛城西离家出走,他就担当起了洛城西该担当的责任,替洛长空分担了很多事物,只是三年前洛长空得到密报魔域恐怕有所动向,而洛阳城离魔域又如此之近,故洛长空忧心忡忡。为防万一,段飞自荐去魔域刺探虚实,洛长空虽有不舍,但因为洛城西尚未回家,手下人也没有再合适人选,故只能派段飞前往,谁知段飞一去就是三年,但是定时总有书信来往以报平安,三个月前段飞来信说魔域将有所动,有一大秘密关于洛阳城,只是具体内容还未得知,还说等此事一结立刻返回洛阳,要和洛城西大醉三天。谁知竟然自此后没了音信。洛城西怎么能不心急如焚,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于洛阳对于段飞。 “报!洛城主!洛阳城外有一年轻男子满身是血,要求拜见城主。” “什么?”洛城西心里一惊,难道是段飞?“他现在人在哪?” “已带到了在宫门外!” 洛城西来不及多想,大步流星地向门外奔去。 门外有几个兵丁站在那里,中间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名男子披头散发,满身是血,洛城西蹲下身,一边轻轻撩起他的头发,一边轻轻唤着段飞…然而,不是!只见这名男子比段飞小了许多也就20上下,一身的风尘,嘴角干裂,“他是谁?“ 洛城西在这名男子身上轻轻一摸,在其怀中摸出一封被血浸透的信,看到信上的字迹,洛城西眼睛模糊了,段飞的字迹。虽然当初段飞只是父亲为他买来的伴读,但他们自幼一起读书习武,一起喝酒聊天,他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并在他15岁之时,请求父亲收他为义子。 洛城西的手紧紧抓着那封信,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说,“快把他抬到我的屋中,立刻请洛阳最好的大夫来。” 看着担架远去,洛城西竟然觉出阵阵寒意,从头到脚,段飞!你在哪?你还活着吗? 洛城府在洛阳城城北,习武场东。洛城府分东西两院,西院为内室生活起居,洛长空即在西院正殿之内修养,东院为议政厅,是处理洛阳政务所在,自从他重新回到洛阳后,基本都住在东院,晚上在议政厅偏殿休息。在东西院中有一个装修的非常精美的宫殿,为洛城府的客房多为招待。往来尊贵的客人所在。而这名男子并未被抬去客房,而是直接抬到了议政厅偏殿,而守在他身边的就是洛城西自己。“只有他知道段飞到底在哪里?”虽然洛城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心里仍然存在着一种希望。“大夫说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太过劳累而晕了过去服药之后不用多久就可以醒来,但他怎么还不醒呢?”洛城西伸手想去拍他,但手刚伸出那位男子的身旁就停了下来,唉,这年轻人不知道冒了多少危险,受了多少苦才从魔域跑到这里……想着他又坐了下去,在他床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在这时,男子的手脚动了一下,眼睛睁开了摸了,立刻摸了摸胸口,猛然“忽”地坐了起来。 “别担心,信在我这,我叫洛城西,我是洛长空之子,也是如今的洛阳城城主!”洛城西勉强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听到这些话,这名男子放下手慢慢地又躺了下去。 “你是谁,段飞在哪里?”洛城西尽可能的让声音放的平和一些。 那男子张张口把眼一闭,竟然啜泣起来。希望就随着男子的眼泪一点点的流走了,洛城西颤抖的手轻轻的拍着那个男子。“战略图我已经看到了,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男子听完此话,突然停止了哭声,抓住洛城西说:“快!快!洛阳要大难临头了!” “什么!?”洛城西一惊。 “魔域已经挖了一条从恶人谷通往洛阳宾阳山洞的地道,不出时日就会挖通!” 洛城西一听,大惊失色,“战略图上并未标出呀,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花尘风,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章龙门客栈留不住大漠风沙 花尘风二十岁,出生在大漠,最喜欢的就是骑着大漠的骆驼欣赏大漠扬起的风沙。甚至去研究大漠龙卷风的行进路线。 大漠龙卷风见过吗?没有见过最好!在大漠西北面,玉门关附近,有个地方叫埋骨窟。据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小镇,名叫安诺村。这个小镇虽然算不上有多繁华,但也很有生气。然而就在那年春季的一个黄昏,突然从小镇的北面,玉门关外,有一团黑云铺天盖地而来,遮天蔽日,霎时间把整个小镇都吞没了……听说没有一个人活着。当人们发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几乎都被黄沙埋没了的残破不堪的屋舍和许多残缺不全的尸骨。所去之人见此惨景无不落泪,只因那已经分辨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来,只能把这些残骸与破旧的屋舍一起埋葬。自此此地改名为埋骨窟,而从此再也没有人会涉足此地,甚至连其东南面的安溪小镇,也因此南迁百里。 可是花尘风,偏偏喜欢这里,在每年的春季都会骑着骆驼到这里漫步。他说他喜欢这里扬起的风沙。 “风沙有什么好看的,看着挺机灵俊秀的小哥,谁知道就是个傻子!”这就是龙门客栈的老板娘金怀玉给的评价。 龙门客栈也是花尘风经常去的地方,他说在龙门客栈里喝酒是他第二喜欢做的事。 “我觉得应该排第一!”金怀玉从来都是这么愤愤不平的说的。 “也不是不可以的,除非……”花尘风故意停下来喝起了酒。 “除非什么?”往往这样,你越是不说,我越是喜欢听。 “除非老板娘更风骚一点,要第一,妥妥的!哈哈……”花尘风坏坏的看着老板娘咂咂嘴。 “你这个臭小子!看招!”金怀玉一甩手就把酒壶扔了过去,似乎恨不得砸爆花尘风的头,而花尘风似乎早有防备,一低头右手一挥,再看酒壶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哎,老板娘客气,这酒啊,真是送到漂亮!” “你!”金怀玉气不打一出来,一个雁行闪道眼前,一脚就踢了过来。 当然她是什么都踢不到的,花尘风早已经一个燕子点水的功夫蹿到了二楼,坐在二楼的围栏上,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瞅着老板娘。 金怀玉抬头看看“噗嗤!”一声笑了“臭小子!老娘才懒的搭理你,”说着哼着小曲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看老板娘走了,花尘风这才顺者梁柱溜了下来,接着坐在桌前喝他的酒。 在这里喝酒调戏老板娘,搞点小破坏可是花尘风最喜欢做的第三件事。而也是在这里,他认识了段飞。 段飞,就是那种,他很好奇很羡慕,却也是他怎么长也长不成的那种男人。成熟稳重,不苟言笑,武功还好。他一进门的时候就吸引了花尘风的眼神。花尘风,如一个小姑娘犯花痴般,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来,在一个角落,安静地坐下。 “来一壶酒,二斤牛肉!”他的声音浑厚有力。 “哎哟!大爷一看就是远道而来,我们这的酒啊,远近驰名,一壶哪够啊!” “来一壶酒!”段飞的话语永远这么简单。 金怀玉摇摇摆摆地晃着婀娜的身姿,一边走过来,一边对伙计小黑使了个眼色,小黑马上就端了酒肉送了过来。 段飞看着桌上的两酒笑笑,也不做计较,伸手去倒酒。而金怀玉手有多快,她轻轻的按在他的手上。“哪有客人自己到手的道理。” 金怀玉虽生在沙漠却天生细皮嫩肉,肌如傅粉,妖娆抚媚,而且又是个放荡的性格,细软的小手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按在段飞的手上。任哪个男人不觉得心身酥软,只是段飞没有,他稳稳的把手抽了回来,任由金怀玉把酒徐徐倒入杯中,而老板娘那妖媚的眼神却片刻也没有离开段飞的脸。 “他们都说呀我倒的酒更香呢,大爷您说是不是呢……” 段飞看也没看金怀玉一眼,只是对着酒杯淡淡的说了声:“谢了”。 金怀玉似乎有点不甘心,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若出现在京城等繁茂之地也就算了,只是这大漠黄沙之中,像这般可人的尤物似乎找不到第二个,哪有哪个男人心中没有想法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只见她轻转身体侧了过去,似挨不挨的贴到段飞身前接着说:“不是我吹呀,这整个沙漠都算上,我们这酒敢说第二可没有人敢说第一,就连魔域的小哥哥们都说这是是整个大漠最好的酒呢,保证你喝了一壶想两壶,喝了想壶想三壶……” 还没等金怀玉把话说完,花晨尘风“啪啪啪!”的拍起了手。“说得好,说得好,最好是把这酒啊,全都喝了,那样老板娘的嫁妆就凑齐啦,”说着他也走到了段飞的桌子的对面,凑到金怀玉身边,一脚踏在旁边的凳子上,笑嘻嘻地看着金怀玉。“老板娘也给我倒一杯呗,还是你倒的酒香呢!” “呸!”金怀玉自知他难缠,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柜台里去啦,金怀玉可不和他磨嘴皮子,这小子坏透了,说多了,不知道还会搞点什么事情,还是赚钱要紧。 “我可以坐这儿吗?”花尘风指指凳子,段飞点点头。 “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才会到这里喝酒,知不知道这老板娘有多黑!有多坑!” “小子,你在说啥!”金怀玉咬着牙看着花尘风。 “耳朵倒是挺长啊!”花尘风抖着脚说,“我正夸你呢,温柔,可人,妖娆,妩媚,看这个大哥,要不要留下来。” 金怀玉又哼了一声,转身向后院儿去了。这小子还是不理他,不过……对花尘风金怀玉还真是一点儿真气也生不起来。 段飞看看又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只管安静的喝他的酒。花尘风拿起酒壶发现,酒已经没有了,大喊起来,“老板娘!酒!上酒!”没有人回答,花尘风看了看柜台里的小黑摇摇酒壶道:“没酒啦,小黑上酒!”只见小黑在柜台里看了他一眼,一溜烟儿也跑到后院去了。花尘风尴尬地把酒壶放在桌上。这时段飞把另一壶酒推到了他的眼前。 “请我喝?我可没钱啊,你这酒差不多要两三钱银子一壶呢。”段飞点点头也不做答,接着喝他的酒,吃他的肉。 “得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说着花尘风自斟自饮起来。“真是好酒呀,哎,老板娘,怎么和你给我的那酒不一样呢?你到底给我兑了多少水?” “兑水?没给你直接喝水就不错啦,”不知道金怀玉什么时候已经返回来,小黑也跟着溜了进来,他在柜台边儿上只露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们。 此时段飞的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那壶酒也喝完了,站起来要走,掏出银子放在桌上。 金怀玉眼睛睁得大了一倍,看着段飞要走,“嗖!”地站在他面前。 “不够?” “你的够了,你看你把那酒都给他喝了,看来你们交情非浅,是不是也把他以前的酒钱付了。” 花尘风听了差点把酒喷到金怀玉脸上“你这女人赚起钱来可什么主意都想得出,什么话都说得口!老姐你那兑了水的酒还要钱?” 段飞看着花尘风转身又掏了十两银子放在金怀玉手里。 金怀玉看看银子,咽了口唾沫,又横在段飞面前。 “怎么还不够?”段飞皱皱眉。 “那他一会儿再喝酒咋办?” “噗!”花尘风真的忍不住,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正好这时小黑探出头趴在柜台上笑得直不起腰,结果一点没糟蹋全部喷在他的身上,这孩子吓得刺溜一下又缩进了柜台。怪不得人人都叫他是胆小的小黑。 这脸真是好大呀,这怎么感觉金怀玉都是要挨揍的架势。段飞也愣住了,或许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但只是稍怔片刻,竟然笑了,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从里面拿出了五十两。 金怀玉看着50两白花花的银子,牙都要笑掉几颗,正想伸手去接,这时候段飞却又缩回了手。 “啊?还是舍不得啊,”金怀玉的小嘴一撇。 段飞把五十两又塞回怀里,却转手把那整包的百两有余的银子全部扔给了老板娘。转身出门,一边走一边说,“以后这小兄弟的酒,都记在我账上。”说完疾驰而去。剩下的只有发呆的老板娘和沉默的花尘风。 这次以后过不了两三个月段飞便会来这里喝酒,除了喝酒就是和花尘风切磋武艺,在段飞的指导下花尘风的武艺也精进不少。直到三个月前段飞又来到龙门客栈,只看他神情特别暗淡,无论老板娘和花尘风怎么调笑,他依然一言不发地喝酒。金怀玉看着花尘风,花尘风看着金怀玉,两个人心里如打鼓一样,却也不知道怎么询问。因为知道,就算询问他也不会说的。 小黑一壶一壶把酒送过来,金怀玉一杯一杯地把酒满上,花尘风陪他一杯杯的把酒喝下去。 日将西沉的时候,段飞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锦囊,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个湛青碧绿的手镯,交到金怀玉的手上。 “算是你的嫁妆吧。”接着转过身把花尘风轻轻的抱了抱,“小兄弟!好好保重,以后估计我就不能来了。” “为什么!“”花尘风抓住他的手。 段飞没有说,只是拍拍花尘风的肩膀走出门去。 “为什么?”金怀玉跟着走了出去。 段飞已经飞身上马,他深深的看了看老板娘“你倒的酒真的更香!” “能不走么!?”金怀玉和花尘风拦在马前齐声问道。 “我只是江湖过客,不过停留的时间长了点。”说着段飞抬头望望龙门客栈的招牌,轻轻拨转马头,“架!”一声马嘶长鸣,那人影伴着黄沙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渐渐消失了…… 谁又不是一个过客!不过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或者很短。两个多月后花尘风打点行装。 “你也要走?”金怀玉看着这个曾经的半大男孩。 “就像段大哥说的我们都是过客!”花尘风笑笑。 “你舍得下埋骨窟的满天黄沙?” “既然都是过客,又有什么舍下舍不下的呢!” 金怀玉笑了笑,那个少年真的长大了。“你要去哪?” “我想先去找段飞。” “你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那的人,他就一定会在那。” “那他是什么人?” 花尘风扭过头来看看金怀玉“你难道不知道?” 魔域!正如花尘风所说,金怀玉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只是当做不知道。有的时候人知道的多,什么用都没有,何妨,就如不知道呢。 魔域到底是什么?人?鬼? 魔域是一个地方,原名为大漠鬼域,因为这里时常风沙四起,这风也不同于别处所有。若有时整日烟尘蔽日,若无时又突然晴空万里。而这里还是会时常有龙卷风吹过,只不过是比埋骨窟那发生的小得多,甚至小到如人形大小,在你身边左右旋转,不注意会抱起你来,就如同要和你摔跤一样。只要你足够强大,根本不需要理会它。除非是瘦小的孩子,就会吓得哭着跑回家。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里的房屋院落一并都是石头建造的,且三面环山,多数房子都建在背风之处,这就使这里没有一条正街,道路曲曲折折,一般人进来就如同进了迷宫一般。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来了一拨人,在的最北面建起了宫殿——魔域宫殿。宫殿在魔域城里越有两丈多高,从下到上修有高高的石阶梯,阶梯上是宫殿的入口,两边是高大的石头垒成的围墙,围墙两端与两边的山脉紧密接连,因此想去魔域,只有大门一个入口。而无论是大门还是围墙日夜都有人把守。只是时间久了,里面的人也与魔域当地人混的比较熟了,相互贸易,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会招当地人加入他们。而也因为这样群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逐渐成了大漠最繁华的地方。就连大漠马贼也不敢踏足半分。 此城之主名叫魔九尊,没有人见识过他的武功,只是每个城里的人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无不敬畏。据说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神形合一境界,而且武功,路数也与众不同,很是诡异。据说此人是在大漠龙卷风中悟出了这个绝学,发功之时宛如掀起一个巨大的漩涡,翻滚中气浪形成巨大火球,咆哮着冲天而起,如山呼海啸一般在敌人之间穿梭,身形灵动,瞬息万变,而所过之处无坚不摧。也正因此投奔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作奸犯科之辈。魔九尊只问实力,不问品行,导致外界提起他们逐渐由敬畏变成嗤之以鼻,而魔九尊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有更大的野心,所以他需要的就是实力。也因为此,魔域不再是一个地方,变成了魔九尊帮会的名字,后来甚至整个大漠都被称之为魔域。 “我到了魔域后四处寻找段飞的影子。因为我本来就是大漠之人,所以也没人怀疑我。但是魔域我终究也进不去,只是每日在那周围转悠,直到有一天夜幕将至的时候,街上行人也都散去,我正要回店中,突然听到魔域里面一阵厮杀之声,一个人全身带血,从里面冲了出来,我一看竟然是段飞!冲出魔域,边打边跑,直奔北面的楼兰死城!我抄小路,跨过楼兰死城,在昌马镇前的山上追上了他,他看见我时已经满身是血,看看后面的追兵,一边跑一边跟我交代了两件事情,一件就是这个图是他在魔域偷来的,有了这个图就可以把魔域的意图公之于天下,联合起来,共同御敌!上面记述了他们逐一要攻下的城镇和门派,而洛阳只是他们首先要攻打的地方。他们对洛阳的富足垂涎已久,花废了一年多的时间挖通了从恶人谷到洛阳的地道,不日就可以完工,让我一定把这件事传回洛阳早做准备。这后有追兵前有阻击,他已经身受重伤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因此他放弃了逃生,吸引魔域的追兵,在他的掩护下,我杀出了一条血路,逃了出来,而段飞大哥……” 洛城西听了之后既震惊又伤心,他站起来撩衣跪倒在地。花尘风见状,忽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洛城主如何行此大礼,我怎么受得起!” “受得起,其一我替段飞感谢你!其二,我要替洛阳城百姓,感谢你!其三,我替天下苍生感谢你!” “言重了,言重了!”花尘风跪在地上不敢受礼,“我与段飞大哥虽然没有结拜,但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我的大哥了,我们都已经把彼此放在心上了,他交代的事,我必须为他完成!” 洛城西拍了拍花尘封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段飞是我兄弟,以后你也是!” “那现在怎么办,”花尘风想想魔域的可怕,心中不觉得惶恐和烦乱! “该来的总会来,何惧之有!”洛城西反倒是出奇的镇静,他笑着,而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段、飞………!”。 第三章惜儿 到底是年轻,略休息了几日,花尘风就觉得体力充沛,身体完全恢复了,听说洛城西为段飞建立了祠堂,他也想去祭拜。 刚一进门,看到洛城西正在为段飞上香,“段飞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就怕他不来,我要让他有来无回!”洛城西的眼中闪出了仇恨的怒火! “尘风来了,”洛城西回头招呼道。 “嗯”。花尘风上前跪倒磕头,上香,当他祭拜完毕之后,转身对洛城西说道:“大哥有事,尽管招呼,小弟在所不辞!” 洛城西点点头,“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派人去了武当少林寺。做好万一的准备,只是近几日事情也比较多,不能好好招待你,要不肯定陪你在洛阳好好转一转。” 花尘风道:“大哥的事情重要,我都帮不上什么忙,怎么还敢劳烦哥哥,不用操心。” 洛城西点点头。 从段飞的祠堂出来,在不远处还有一个祠堂,“这里是?”祠堂的门开着,里面正堂上有一幅美女的画像,下面放着个排位。 “这是我的妻子!”洛城西淡淡的说着,走近画像,呆呆地看着画中的女子,眼中无限的温柔… “她这么年轻竟然……”花尘风说不下去了,洛城西深情的伫立在画像面前,沉思不语。花尘风见状不便打扰,悄悄退了出来。 “没想到洛大哥的妻子,这么年轻竟然香消玉损,真是太可惜了,”看洛大哥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曾经是有多么恩爱,人生要是能如此得一知己足矣。花尘风一边为洛城西感叹,一边走出了洛城府。 洛城府南面不远的地方叫青竹巷,说是巷却比巷大得多,周围有两三层楼宇围了起来,中间是一个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整整齐齐的围起了一个个的摊位。现在虽然是刚吃早饭的光景,这青竹巷早已经热闹起来。而从西面习武场上操练了一个时辰的习武者也纷纷进了青竹巷。花尘风也随着人群跟了进来。 花尘风声原本生活在大漠,人烟稀少,几十里不见一户人家。就算是在城镇的集市里也是只有几个零星的摊位,人更是少的可怜。因此刚进入青竹巷,看这小小的巷中门庭若市别有洞天,不禁暗赞叹,“不愧是洛阳啊,如此繁华圣地也难怪魔九尊垂涎三尺!” “没想到还敢上集市了,这么多人,”花尘风不由得嘀咕出声音。 “这就是个早市儿,集市可比这热闹多了,几条街都有摊位的!”旁边有个老汉笑呵呵的说道。“小哥喝碗茶不?” “喝茶?”花尘风一愣,看了看老人是摊位摆满了早点瞬间明白了,怪不得进来这么多习武者,原来青竹巷里并排着开着好多早茶店什么包子,饺子,面条,点心,大碗茶应有尽有。花尘风刚吃过早饭,对老者摇摇头,接着往里走。 在青竹巷外圈的茶楼店铺也开张了,挨着茶楼的还有墨斋,琴室,书屋,画室,一字排开,都是文人雅士喜爱之地,一股浓浓的书墨香气袭来。花尘风本就好动不好静,于是转向另外一侧去。另一侧似乎就没有这么安静了,什么绸缎庄,布艺装,各种杂货店也全部开张了。只是在清晨里是时分还是广场上人比较多。 “卖花啦!卖花啦!”一阵叫卖声清脆悦耳!花尘风循声望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站在一堆牡丹花前热情的招揽客人。这个女孩子穿着粉色衣袖,外罩红色罩衫,黄色丝绦束腰,外系黄色缎带,缎带上结着紫色的玉扣,玉扣两侧还挂着两个水晶的小坠子,看得出,这是一个很爱美也很会打扮自己的姑娘。她一边叫卖着,一边拿出小镜子来左右照照,那桃花般的笑靥里自带一种无法言喻的风流。 花尘风不由得走了过去。买花的人并不多,一般也就是看看。这平常人家舍不得买花的,而富贵的人家又看不上这些俗品的牡丹,感觉难登大雅之堂。小姑娘见生意不好,没人理会,有些丧气了,懒得再喊,坐在一边发呆。只有旁边那个老者还在那里不知疲倦的张罗客人。 “这位小爷您要买花吗,你看看这花多么新鲜,这几盆还没开呢,你看看喜欢哪一盆,我们这花是又漂亮又实惠呀!”老者见花尘风走过来连忙招呼。 花尘风哪里懂什么花,就随便指了几盆。“这几盆您都要啊,”老者欣喜若狂,花尘风点点头。“好嘞!您呐!”老汉乐颠颠的向着那个姑娘喊道“惜儿!快给公子搬花。” 原来这位姑娘叫惜儿。那姑娘一听说来了客人要了好多盆花,立刻精神起来,忙着跑了过来,抬头一看,心中不由一动,只见这位客官,明眸皓齿,衣袖翩翩,后面背着把单刀,腰间带着一把碧绿的短箫,不但俊美还透着一股英雄气,正好似自己每日所思所想之人一般,想到这她不禁脸色微红笑盈盈地问道:“公子,这些你都要吗?” 她一笑起来两嘴角轻轻上挑,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竟然感觉有几分熟识,似乎在哪见过!花尘风一愣,随即点点头称是。 “一共5钱银子。” 没想到这么便宜,刚刚才够老板娘的一壶酒钱,花尘风想起老板娘,暗道这个金怀玉真是好坑呀,唉,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好吗,如此坑下去,会不会哪天真的被人揍一顿。 花尘风一时出神的看着姑娘,姑娘的脸更红了,她不由的把头低下“公子,若觉得贵,还可以再便宜点。” 花尘风这才会过神来,知道他误解啦,忙摆手道:“不贵不贵!”说着伸手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个姑娘。 “这么多!”姑娘回头看看老者,老者忙过来弯腰致歉道,“这我们我们小本生意,没有这么多钱,公子要不你在此稍等一会,我去对面的绸缎庄装穿换一下。” 花尘风笑了“你们拿着就好!不用找了,我觉得这些花值这些钱。”老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接。 “谢谢公子!”这姑娘倒是爽快的很,伸手接了过来,老者也连忙拜谢。 “可是公子这么多花怎么拿回家呢?” 花尘风,可从来没想过花的问题。 “哎哟,爹!我们今天卖了这么多,现在也没几盆了,正好收摊,一起给公子送回去,不是刚刚好嘛!” “那怎么好意思!”花尘风道。 “对对对,惜儿说的对,刚刚好!我这就收拾!” 说着父女开始忙着装车,花尘风在一边哪里看的下去,赶紧抢过惜儿手中的花盆,搬到车上,在他看来女孩子都是要被宠着的,哪里干的了这些粗活。 花尘风在洛阳并无其它落脚之处,只好把花带到了洛城府,这卖花的父女俩一看公子竟然住在洛城府,不禁大惊失色,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不敢吱声,更不敢寻问,看着兵丁把花从车上一一搬了下来。 花搬完了,老汉不敢在洛城府门前多做停留,急忙向着洛城府和花尘风鞠了个躬,驾车离去!而那个叫惜儿的姑娘也是在走远后才敢抬头回头,她望着远远的看着站在洛城府的花尘风,不由得思绪翻滚,原来以为只是哪家的公子哥,谁不想他竟然会住在洛城府,守卫们都还毕恭毕敬是喊他花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不管是什么人能住在洛城府的人都不简单……转念一想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勉强度日的卖花女,他们之间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惜儿想着,可是眼睛依然忍不住回头望向花尘风,当她回头看到花尘风还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不觉又萌起了一些希望,她趁父亲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的向花尘风轻轻的招了招手…… 花尘风,看着花都搬了下来,看着花车远远离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从没见过这么柔软的女孩子,同样是抚媚的眼神,婀娜的步伐,却与老板娘全然不同,老板娘妖娆中带着的是霸气,而她,妖娆中还是妖娆!花尘风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中驿动着,她是在向我招手吗,花尘风怔怔的看着惜儿远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花少!这花给你搬去哪呢?”几个兵丁看花尘风一直未下令在那里发呆,不由得问。 “哦…”花尘风自觉有些失态,轻咳了一声道“就放我那屋里吧。” 为了让花尘风休息好,洛城西把中间,原招待宾客的楼,左边那栋,给腾了出来,让花尘风搬了进去。而现在的走廊上已经摆满了这些牡丹花,给这么幽静素雅的小楼增添了不少生活气息,第二天洛阳半夜就下起了小雨到天亮的时候还未停淅淅沥沥,一连下了两日。 “原来小弟喜欢牡丹,我那里有几盆窑黄长势不错,一会儿让人给你搬过来,”看到花尘风进来洛城西站起身,花尘风尴尬的笑笑,“看着玩儿的,也不会打理,不要糟蹋了那么娇贵的品种,不知道大哥喊我何事。” 洛城西面色转为严峻,走了几步,摆手让花尘风贴到近前,小声地对他说:“据可靠消息魔域要行动了。” 花尘风不听则已,一听只觉胸口发紧,汗毛孔发凉,倒吸口气凉气,紧张的看着洛城西。 “你放心,这都在我掌握之中,只是还有一点事要麻烦贤弟,成败估计也就在这两天了。” “大哥请讲,小弟万死莫辞!” “好,你马上去一趟雁燕门世家,务必说服老寨主以大局为重。城西他日定登门致谢!”说着拿出一封信交给花尘风。 “何时动身!” “”就现在,务必让老寨主于明日午时以前起到宾阳山洞,按计划行动,切记不要张扬,泄露行踪!” 花尘风点了点头拿了信转身出去了。 他出了洛城府府门,往青竹巷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过青竹巷了,自然也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卖花的姑娘,想着他拨转马头向燕门世家的方向跑去。 燕门世家在洛阳城东,在洛城府通往东城门的甬路上,一位姑娘在临街的大树后面徘徊,还不时地从树后探出头来向洛城府方向张望。这时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骑马从洛城府府出来,不禁从树后走了出来,只见这匹马上的年轻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路边的姑娘,在她面前一闪即过,姑娘却已经看清了此人,不由的上前紧跑两步,“哎!哎!” 花尘风就要扬长而去之时听到有人在喊什么,不由得驻马观瞧,居然是一位姑娘——怎么是她,花尘风一愣。 这位姑娘正是惜儿,她看花尘风站住不禁暗喜,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在花尘风马前稍远的地方站了下来。 她那淡黄色的罩衫薄如浓雾,被风吹起,自是有别样一种的风情。 “公子…”她似乎有些扭捏地抓摸着手里的绢帕, “惜儿!”花尘风略疑惑的看着惜儿。 惜儿点点头,“是我!”花尘风笑了“什么事啊!” “我家花圃,另有许多新品种的牡丹就要开了,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欢,又一直没有再见到公子,所以……”说着偷眼望了一眼花尘风。 “这几日有事,因此没有得闲去青竹巷。”花尘风道。“你说你家花圃?” “是的,公子,这花都是我家自己种的。” “是嘛,那你家在哪?” ”我家在洛阳南面的牡丹花圃!” “哦,好像听说过,那个村子家家户户都以种花为生。因多种的是牡丹花,因此被称为牡丹花圃。” “对啊,对啊,出了洛阳南门不远,最多也就十里地来着!”惜儿抢先说声音比刚才明亮许多。 花尘风笑了笑,向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有事,改天一定去拜访!”说着转身催马而去。 “哎…”惜儿看花尘风突然离去,心中不由的万分的失落,她向前迈了一步又站停了下来,正在思来想去之际,忽听耳边马蹄声响起。惜儿抬头一看,花尘风拨马又跑了回来。他翻身下马站在惜儿的对面,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姑娘…… “我叫花尘风,”说着又把手伸到怀里拿出十两银子左右,把银子放在惜儿手里,“最近两天洛阳不太安宁,回去跟老伯说,这几天就不要出来卖花了,你们家的那些牡丹花,我都定下了,改日定去拜访。”说完后后退两步上马疾驰而去。只留下惜儿在那怔怔发愣,如坠云雾,只有手中白花花的银子,让她感觉到这一切的真实。 洛城府一夜无眠,洛城西的偏殿里灯如白昼,进出人马轮流不息,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宾阳的探子一批接着一批,络绎不绝,而洛城西神情严肃,却又沉着冷静,他一边交代,一边思索,一边思索,一边筹划,把手中的令牌,一只只交到来人的手里,直到东方发白,屋里才略清静了些。他把目光集中在桌上铺的那张洛阳地图上,一只手掌轻轻的在上面拍了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缓缓念道“滨阳!” 第四章魔九尊野球无敌手洛城西一掌定乾坤 这里是洛阳,略显安静,只因官府刚刚下发了禁市令,所以街上人显得格外的少。而洛阳城门也似乎还是那几个兵丁在把守,这与往常似乎并无有不同。滨阳山洞位于洛阳城外西北山上,是滨阳山里自然形成的洞穴,出了洛阳西门洛水桥北行不足六七里就到了,而滨阳山洞似乎也如往日,并无异常,更加安静而已,只是在滨阳山洞外的丛林中似乎影影绰绰…… 花尘风揉揉有些发麻的脚,见自己前面埋伏的洛城西一个时辰一丝不动,倍感佩服。还有一个让他佩服的人,是守在山洞右侧的燕百苦。这个老头说起来让花尘风哭笑不得,昨天去送信,这老头又骂又叫,甚至差点拿起扫帚要揍花尘风。而今天还没到正午,这老头就已经埋伏在这里了,全程没有和洛城西说一句话,但他所带的人,队形整齐,与洛城西布置的一般无二。 “报!少城主!”一个黑衣小兵悄悄爬上来回。 “说!” “他们已经在破壁了”。 洛城西点点头“传令下去,撤出滨阳山洞里所有暗哨,所有人切不可发出半点声音,违令者杀! 什么叫军令如山,就是不容解释,依令而行,一分不可偏差。立刻全体暗哨似乎连呼吸心跳都停止了,悄悄撤了出来。 逐渐似乎可以听到滨阳山洞的破壁之声。接着是脚步的嘈杂声,不多时,一队人马从滨阳山洞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魔九尊,在两侧护法落笔和江茶心的簇拥下急进洛阳。就在他们走出不到百米,而后续的部队仍在山洞的时候。洛城西突然站起,大喝一声“放箭!”刹那间万箭齐发,魔域队伍被突来的袭击而打乱,还来不及转身。众多兵丁已经死于箭下。魔九尊听到队伍后面骚乱,“嗷!”了一声回转过来,这时洛城西举剑高喊: “杀——!” 一时间,杀声四起,洛阳府、雁门世家、少林、武当四路人马从山上两侧一涌而出,将魔域的队伍斩为两截首尾难顾。 少林众弟子在玄慈的带领下负责堵住了洞口,把魔域队伍拦腰斩断。少林,达摩棍法,名不虚传,强硬的内功在承受敌人攻击的时候,反震飞击伤敌人,他们万棍齐出,诺棍杵地,震地裂石,使得强出洞口的敌人一片片被震飞,震伤经脉,一时间竟无法招架,无法使用内功,而棍风震荡下席卷周围的敌人,连洞中的敌人也被连续震飞,连续的震飞使洞内敌人欲进不能欲退不成,而洞外的敌人被山上凌空而起的武当用清风剑连连击退,无法回转救援。洛阳城府、燕门世家两股队伍由两侧夹击,魔域的死士队伍立即大乱,七零八落,死伤无数,不得已向魔九尊身边退去。 此时魔九尊已自知中计了,暗想既然他们在滨阳山洞埋伏,那么洛阳城门必空虚,于是打算一意孤行强攻洛阳,而也就在此时落笔急报,洛阳城已经紧紧关闭城门万箭待发,若真强攻,必会腹背受敌。看来洛城西不但早有准备运筹帷幄,而且背水一战,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怪不得所有人异常的勇猛! “洛城西,我真小看你了,”魔九尊大喊一声“退下!” 只见紧跟着一声气啸长天的低吟,由内而外,由低到高,山呼海啸一般。并伴随着一个巨大的气团,由小到大,将身体泛着红光的魔九尊重重包裹。最后已经看不见魔九尊了,只见一个硕大的红色的气球悬于空中。 “这是什么玩意!”众人纷纷议论,而也就在众人差异之际,却听莫九尊大呵一声“开!”只见这个气球就如龙卷风一般离地而起,不!就是龙卷风!它向着洛阳这边队伍人群密集的地方席卷而去,信步爆发,狂野无章,众人纷纷被击飞,击退,东倒西歪的摔到一片,吐血不止。而这股强劲的内功还可穿过人体,继续冲击其他的人,导致其被震飞震伤。 魔九尊真的疯狂了,这个红色的龙卷风秒过之处,一片片的守城将士倒了下去,溃不成军。落笔等人见状大喜,急忙重整队形,后队变前队,跟上魔九尊的步伐趁势追杀。 洛城西也无一例外的被震飞了,大为惊骇,他强忍把被震伤后翻腾上来的热血咽了下去,看魔九尊的身形,拳风,震飞及伤害程度,他稍一思量大喊一声,“迅速散开!少林撤出!回击其后部桥头!” 听到号令,少林纷纷把洞口让了开来,在远处武当清风剑和洛阳城府一排排火箭的掩护下像桥头撤去,把强力输出打向魔九尊后面部队,也就是开始先出洞口的兵丁。洞口被放开了,洞中的魔域死士鱼贯而出,向魔九尊靠近,而远处桥头的的死士却被少林拦阻了,不能前行,也只能向后退向魔九尊,这就使魔域的队伍被困在了滨阳山洞和桥头中间。而洛城西这边,一部分站在滨阳山洞的高处,一部分站在南北峡谷两侧,另一部分守到桥头,把魔域队伍四面合围在其中。 魔九尊冲南面,南面的将士就向后退,北面的将士就冲过来猛揍一顿,他冲北面,北方的将士就后退,而南方的军队又趁势的攻了过来。尽管魔九尊的野球一直在前面横冲直撞,但是也只是他一个人,而经过刚才的一番较量,魔域的兵丁内心已经升起的胆怯,导致只敢跟着魔酒樽屁股后面乱跑。 众志成城,洛阳城占足了天时地利人和,尽管魔九尊野球让守城的将士们非常震撼,但当看见洛城西一直冲在最前面毫无惧色,从容的指挥着众人攻守,分合的时候,信心倍增!跟着这样的人战斗,自觉虽死无憾,于是个个奋勇杀敌、勇不可挡。胜负已成定局,就算魔九尊再无敌,气势已去。 洛城西自知一鼓作气再而衰,再拖下去必定两败俱伤,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只见他定气安神,心神合一,入无妄无念境界,化身为影,万道佛影笼罩在每一名士兵的头上。 “佛手千印!”洛家的佛手千印天下闻名,虽然此套武学伤害不高,但是这一招核心佛手千印可以在一霎那间让佛影笼罩之内队伍中所有的人的控制解除,也就是无法被击倒击飞,并且安神养血,起到快速治愈的效果。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往往成败在此之间。 洛城西佛印一开大喊“为我洛阳而战,冲!为我中原而战,冲!” “为我洛阳,冲!为我中原冲!冲呀——”群情激愤,热血沸腾,一片喊杀,佛影之下人是可以忘记生死!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那他就是最可怕的,而此时洛城西就如同一面鲜明的旗帜在战群中屹立不倒,队伍士气高昂,如潮水一般冲了上去,而佛影之下,魔九尊的野球无法起到击飞的效果一时间把魔域的队伍冲了个七零八落。 眼见功败垂成,大势已去魔九尊只觉怒气郁闷于心,气血凝滞,动作身形在火球中间显露出来,洛城西见此情形,立刻趁机当空一掌“翻手降魔!”,只见万千的手掌带着一道金光直接拍了过去,正中魔九尊的前胸,只听“啪”的一声,魔九尊直接被击飞了出去,啪的摔在地上,火球碎裂,他那一口瘀血哇的吐了出来,落笔见状连忙带人一拥而上,将其护在其中。 虽受洛城西一掌,却也正把魔九尊心中的郁结和执迷冲开了,他猛然清醒,现已无力回天,勉强为之必然也是徒劳无功,于是迅速命令落笔发出了撤退的口信号。兵败如山倒。魔九尊等人撤向洞中,后面的兵丁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在洛城西等人的奋力追杀下,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逃回洞中。 山洞内狭小,没有分散开的可能,而佛影已消,若是这样被野球袭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洛城西急忙下令禁止入洞。 而魔域的人也早在洞里做好防备。最郁闷的还是落笔,这几日一直探查洛阳的消息,却没有发现城中有备战的情况,一切如常,而今……他上前跪在魔九尊面前道:“我没想到段飞不但盗取了图还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只是我不明白知道这个秘密还快速离开,盗图何用?而且此次探查洛阳失误,竟然没有发现洛城西暗暗备战,造成大错,请尊主责罚,无怨无悔。”魔九尊擦了擦口角上的鲜血似乎并没有听到落笔的话道:“传递下去迅速撤回恶人谷一个不留。” “现在就撤!” “立刻!”魔九尊道。 “他们要追击后果不堪设想…”落笔大着胆子说道。 “量洛城西西胆子再大,他们也不敢进来,如果一会儿他准备好火具,用火攻估计我们损失会更惨。”魔九尊看看这个小洞,虽然宽敞,但再宽敞也是个洞,顶不了多久。 说话间,命令已经传了下去,所有死士全都有序的排好队伍向撤地道车去,而魔九尊就坐在地道门口一句话不讲,落笔劝了好几次,他却依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这时一只只火箭已经从外面射了进来,落笔又一次上前请求尊主迅速离开他来断后,而他只是摆摆手,镇静自若,一边命令一队兵丁扑打火焰一边吩咐落笔带领众人撤出滨阳!他如此镇定所有兵丁何来慌乱,魔九尊深深明白其一有序的撤离永远是最快的,其二也会对他魔九尊充满敬意,虽败犹荣。不至于威信全无,而士兵也会从此吓破胆,气势全无。其实威信对一个领导者是最重要的了,魔九尊最后跳入的洞中看了看即将被火焰吞噬的宾阳山洞,将内力运于双掌,所有的恨和怒全部蕴在掌中只听“呼隆!”一声,滨阳山洞巨石碎裂把地道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洛城西!此仇必报!”魔九尊千里传音。 滨阳山一片火海,从此滨阳山洞不复存在。火光中在短暂的沉默后一片欢腾!“魔九尊败了!我们胜利啦!魔九尊败了!我们胜利了!洛城西无敌!洛城西无敌!” ……… 整个洛阳沉浸在欢天喜地当中灯火通红,烟花满天。居民在街上载歌载舞而洛城西却似乎更加忧郁了。“这次放虎归山,真不知道了以后会有多大的祸害!”洛城西轻轻探了口气。魔九尊太可怕了,不但武功惊天地泣鬼神,大大超乎了洛城西的想象,比传说中的可怕十倍,而且临危不惧,以一人之力就差点挽回战局!而自己准备充足计划周密,所布置的几路人马多于他两倍以上,就这样完美的战局还差点被他突然的一击毁于一旦。“这就是野球,这就是野球拳!”洛城西感叹不已,不得不承认魔九尊是一个武林奇才,竟然在大漠龙卷风中悟出了这般魔性无敌的武学。一个聪明又不怕吃苦,一个有毅力又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你说有多可怕,他洛城西不怕死,只是怕洛阳毁在自己手里。而他洛城西在人家魔九尊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只受野球一击就差点没吐血,也是为了怕引起慌乱硬把瘀血压了下去,而压下的瘀血至今在经脉中无法化解。魔九尊也中了自己全力一击,但从其千里传音上,可以感觉到其气血并无多少受损。就算滨阳没有火,就算魔九尊没有毁掉洞口,他敢追击吗,他洛城西敢吗?不敢!强烈的挫折感让洛城西难以忍受。 “大哥在干嘛,外面百姓都在喊你呢,要见他们伟大的少城主呢,走啦,出去看看嘛“!”花尘风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脖子上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给挂上的花环,腰上还系着许许多多美丽的彩带。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洛城西看花尘风的样子,也不由的笑了笑,暗道“这个小弟还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贪玩的很,真是好生羡慕。” “大哥,你怎么了!”花尘风看洛城西眼神忧郁,心事重重问道。 “没什么。”说出来也无济于事的忧虑,何必让更多的人去承受。 “怎么可能呢你看你脸上都写满了……”花尘风的眼睛夸张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写满了什么?”洛城西笑笑 “写满了我想老婆!”花尘风道 洛城西哭笑不得,狠狠拍拍花尘风的头“臭小子!” “大哥,大嫂都走了这么久了,如果知道你还这么孤单,不知道要疼死过多少回了,是不!”花尘风说着把洛城西拉了起来。“走嘛,快出来吧,外面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她们在疯狂的喊着:洛城西!洛城西!”花尘风一边用纤细的声音说一边妖娆的比划着。 洛城西被他搞的哭笑不得,就这样连拉带拽的拽了出去,在洛阳城楼望去,欢腾的百姓一眼望不到边,一边呼喊着洛城西的名字,一边载歌载舞……洛城西只觉的眼睛湿润了,这就是我用生命守护的地方,这就是我用生命守护的人,值了! 魔九尊兵败洛阳瞬间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同道无不大惊失色,而洛城西也因此一战成名,民谣四起: 洛阳城门坚不可摧,全靠洛城西 洛阳姑娘温柔可人,都爱洛城西, 洛阳小伙俊秀帅气,效仿洛城西, 天下太平心顺昌盛,皆尊洛城西。 第五章木相惜有心,花尘风多情 几日的狂欢之后,洛阳逐渐恢复了平静,花尘风信马由缰,在街上溜达,虽然魔域被击退了,大哥似乎更忙了,还来了好多前来投奔的武林侠士。想起来花尘风就郁闷,“还要我陪他们吃饭喝酒?”对于花尘风喜欢的人千杯不醉,不喜欢的,好嘞,您哪,出门左拐不送。尤其是那个大肚汉朱大有,这名字听上去就是一个油油腻腻的人,听说是一个酒楼老板,不不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土匪从良卖起了猪头肉。听说他最喜欢猪头肉,洛城西还在席上专门为他准备了个猪头,一整个猪头!哎哟,就算在大漠再豪爽的汉子,还要用刀在烤羊腿上割下一片来吃,而这位大有先生直接下手去撕,接着就是一大块泛着油光的猪头肉满满的放在嘴里。还有那个矬地丁,个头不到自己肩膀,一个人长这么矬也就算了,偏偏他却姓高,叫什么高雪剑,我看还真是贱,一会儿一个洛城主天下无敌,一会儿一个洛城主武功盖世,那个殷勤呀,这天下漂亮话都让他一个说绝了,这饭还能吃的下去?“要比起来,我宁可和那油腻的老头喝酒聊天,至少人家是在那儿好好吃肉,而这个高雪剑,得不得,得不得,全都是废话,大哥怎么受得了,还封他为护卫。洛城西如何不知道花尘风在那里真的不自在,他那自由不羁,直爽的性情肯定无法忍受高雪剑这样的男人。洛城西却不这样想,既然身为城主要管理好洛阳,必须任人唯用,而且魔九尊如此强大,估计无时无刻不惦记复仇,洛阳必须再最短时间强大再强大,谁又知道这每日每夜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所以必须礼待所有投奔者,高雪剑虽过于油滑,但以他的武功,作为一个护卫应该是足够担当。他看看花尘风在席间十分无趣,就找了个借口把他释放了。花尘风自从战后一直忙碌着帮洛城西处理这样那样的善后的事,今天被放出来,心情自然大好。 “哎哟!花少!” 花尘风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首饰店门前这。这洛阳进进出出的,谁不知道洛城府来了一个小哥,叫花尘风啊,尤其是这老板是干嘛的,对这些事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识别技能。看见花尘风的马上来到了店门口,赶紧就迎了出去招呼。 花尘风下马,看了看首饰店的牌子,“锦绣银楼!”这时早有那些聪明的小伙计,把马牵了过去。不由得花尘风跟着老板走了进去,只见柜台上玉釵金簪比比皆是,琳琅满目,花尘风想起了一只手,纤细柔软白净的一只手。他回头问老板:“可有手镯?” “有,有,有”说着老板连忙搬出了一个箱子,然后拿出一个绒布铺柜台上,“我们这儿有全洛阳最漂亮的手镯!”老板边打开箱子边自夸。 花尘风看看这许多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的金镯银镯,皱皱眉,“有没有好一点的玉镯,” “哎哟,看一眼就是个行家,俗话说人不,如今金不如玉,我们店的玉手镯是全洛阳最好的玉镯,”说着搬出了另一个箱子,老板,“你贵姓?”“鄙人姓金呀”“哦,想必这也应该是全洛阳城最好的姓吧!”花尘风打趣道。 老板哈哈的大笑“花少说笑了,这洛阳最好的姓是洛呀,”花尘风笑笑,这老板不但精明,口才还相当了得,这么一来既解了自己的尴尬,又把话推回给了花尘风,最重要的是还让花尘风觉得舒服,毕竟洛城西是他大哥。现在花尘风对洛城西简直是佩服的无可无不可的,甚至走路吃饭都会不由自主地效仿他,而洛城西对花尘风更没说的,直接对外介绍,这就是我的小弟花成风,连义字都省了,真拿他当自己的亲兄弟一样,怎么能够不让花尘风感动呢,而对花尘风的照顾更是体贴入微,就上次花尘风在青竹巷买了一次牧丹,这倒好,隔三差五洛城西就会送几盆漂亮的牡丹过去。到现在,整个宾客楼的二楼走廊凉亭全是花。最重要的是还带他拜见了老城主洛长空,进行了父子之礼。只是让花尘风担心的是老城主的身体太虚弱了,形神消瘦,可是依然不改大侠的风范。 “以后有你陪我儿,他就不用那么孤单了,”这是老城主握着他的手偷偷告诉他的,就算病成这样,他想的依然是他的儿子,这就是父爱!他也想有,他曾经也有过,花尘风就那样轻轻的靠在洛长空身旁,乖的让人会以为这是一个小姑娘…… “花爷,你这几只喜欢哪个?”金老板乐呵呵地陪着笑脸, “嗯,”花尘风看着这一盘的手镯还真不知道选哪个。 “对了花少,那位姑娘的手腕多大啊。”花成风一脸茫然,他只是见过匆匆几面,怎么可能知道。 “哦哦,没关系,花少尽管选,若戴着不合适可以随时换,我信得过花少!”金老板一对自家货是认得,二就凭洛城西的家在洛阳的地位,这些手镯算什么,花尘风拿起一个绿色的手镯,想想又放下,的确很是漂亮,只是曾经每天看金怀玉带着这样的绿色手镯逛来逛去的,想象以后要每次看到它都想起金老板——那个太熟悉老板娘,似乎有点出戏。 “我就要这个吧,”花尘风拿起了这盒子角落里的一个白色的手镯,手镯通体洁白在中间有一丝丝的紫色花纹,如渗如其中,如烟如雾,飘飘洒洒,“漂亮真是太漂亮了,”花尘风拿在手里赞叹不绝,老板略显尴尬地摇摇头,欲言又止,“这?” “怎么了,这个不卖?”花尘风看他为难的样子说。 “那倒不是,不瞒你说,花少,这盒子中只有这个镯子不是玉的哦,”金老板老实的回答,这玉镯的确漂亮宛如美玉,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金老板也是明白人,骗谁也不敢骗洛家的人啊。还想不想在洛阳混了。 “怎么可能?”花尘风翻来覆去地看着。 “不敢欺瞒,这的确不是玉,只是很像玉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材料叫玉髓,是玉石的一种质地,而且是极其细腻难得的玉髓,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的确很是好看,只是到底是玉髓,配不上花少,怕花少嫌弃。” “哈哈,玉髓就玉髓,我看倒是很称心,老板给包起来,多少钱,”花尘风笑着道, “好嘞!”金老板脸也笑了,“既然花少喜欢尽管拿走,还给什么钱” “哎!这话委实的假,再说大哥是买东西不给钱的人么?”花尘风皱皱眉。 “是是是,五十两”金老公尴尬的笑笑。 花尘风把银子放在柜台上,把手镯轻轻地放在怀中,抚摸了一下,转身出门上马,直奔洛阳南城门而去。 从洛阳的南城门出来,沿涌路走了不远就是一片较小的集市,只见分别在大路两侧各摆有十几个摊位,卖点生活日常用品什么的,方便洛阳城南面的百姓生活起居,而在集市的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场子,是习武台,当然比起洛阳北城的习武台,小的多的多,但对于南面的年轻人却是一个不错的习武场所,离家近接地气,就算是来摆摊的,也可以过来耍几下,花尘风看见人家比武就有些手痒,于是下马到来近前。正看到一个小子在那里叫嚣,“谁还来,让他看看我的鹰爪拳的厉害!”另外一个蓝布衣裤的年轻人拍拍手上的土,似乎是刚从地上爬起来,可见已经吃了大亏,后背还全是土呢,一哈腰钻进了人群。任凭这小子喊了几遍,一时间竟无人答言。 “哎哟,这么厉害?我试试!”花尘风说着来到近前,摆出架势。那小子看看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少年轻哼了一声“小白脸,你这读书人吧,打什么拳,回你的书院去,别捣乱!” 此话一出立刻一片哄笑声,花尘风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手中暗捻了一个小石子丢了过去,那个小子见有一个不明物飞来,急忙格挡,谁知就在他格挡的同时,花尘风一个雁行,人到手到,疾手如风,直接击破了他的招架,这小子自觉后退几步,还没来得及换招,花尘风的下一招已经到了,他手向空中一挥,也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招式直接将几米外的小子拉了过来,“啪!”地摔在地上,跌了个个大马趴。“哗!”的一声周围的人一阵轰笑,花尘风笑笑,故意摆出一副寻找的样子,“兄台,兄台你到哪去啦?”众人更忍不住,“哈哈!”又一阵大笑。 这小子没头没脑的被摔了跟头不说,还被如此嘲笑,他“嗷!”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凌空跃起,内力运双手,形如鹰爪,带着五道白光直取花尘风的面门,似乎不见血绝不罢休。花尘风见状,不慌不忙,雁行后退几步,又一个虚盘错引,魔手招魂,并喊道“你过来吧!”再看这小子,似乎是被他的手掌吸引住了,直接向他贴了过来,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又给他扔到了一边,还顺便喊了一声,“哎哟,这孩子,蛮听话的啊!” 这下乐子更大了,这次被摔了的更狠,狗吃屎一般,整个脸擦在地上,呛了一口的泥土。众人又是一片哄笑,尤其是花尘风那个无辜的表情,让他们乐得肚子都疼了。 这小子还是不服气,也不答话,一个翻滚起来,身形随风跃起,凌空到了花尘风头上,双脚向花尘风头上踩去,双臂外展保持平衡,两爪下抓,可以说直接坐了下去,这无论是踹上抓上还是坐上,伤的都不轻,可是他还是慢了半步。花尘风怎么可能让他踩的上,只看他身体倾斜直接让过他的脚,闪身来到一侧,就在他一招落空,刚刚落地正要换招的瞬间,花尘风又一个空空中取缔,虚盘错引,再看这小子又被他那股邪气抓了过去,“啪!”摔在地上。 “这孩子怎么走路还走不稳呢?”花尘风一边摇头,一边做了个鸭子走路的表情。众人哈哈大笑,此时就连周围摆摊儿的一些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也都围了过来,或远或近的看热闹。同一招式连摔了三次小个子再不服气也没有用,再说,那是真疼呀,他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一头钻出人群,飞也似的跑掉了。见此情景刚被小个子虐过的那些年轻人嗷嗷打着呼哨声带头为花尘风鼓起了掌。 “人不得意,枉少年!”花尘风美滋滋地向大家挥挥手,从马桩上解下马心满意足地接着向南边走去。正当他边走边琢磨这个路走的对不对的时候,忽然隐隐的传来一缕琴声,花尘风沿着琴声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路,一股若有若无的牡丹花香从远处飘来,花尘风暗喜,看来就是这了。想着他加紧步伐,琴声越来越清晰,香味也越来越浓,从几棵并排的古树旁绕了过去,峰回路转,满园的牡丹花展现在眼前,伴随着牡丹的国色天香和琴声的余音袅袅,花尘风不由觉得心旷神怡,他下了马,轻轻的走过去,沿着花园的篱笆行了不远,就看见了牡丹园中的几间小茅屋和一个古老的凉亭,虽不奢华,但别有一番天然的古雅之风。而此时在凉亭内有一个女子正若有所思的弹着曲子。 果然是她,从那身姿那形态花尘风自猜度着。这女子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并未发现来人,琴声时而欢快,时而忧郁,花尘风就这样痴痴的看了一会,摘下腰间短萧,低低的轻声相合。每当花尘风吹箫时,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沉默、忧郁、伤情。或许是因为每次他吹萧都恰恰在白骨窟吧。而在龙门客栈,就算他吹都没有机会,只要萧声一起,老板娘果断拿起他的三弦琴,小黑拿起他的手鼓咚哒哒咚哒哒,一会儿连花尘风自己都找不着调儿。 今天应听着琴声如此忧郁,不由引起他吹箫的感觉。那女子似乎听见了箫声,不由的抬起头,向这边张望,看到花尘风的身影笑了,二人相视间琴声由忧郁逐渐变成缠绵,一曲结束,那女子按住了琴弦,站了起来。 “惜儿!”花尘风放下萧轻声地呼唤了一声,那女子万分欣喜的从上面走了下来,穿过牡丹花丛,一直来到花尘风面前。望着栅栏那边的花尘风,笑靥如花,也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她那发自内心的快乐。 “怎么这么开心”花尘风笑道 “看到你就好开心啊。” “开心就一直看!”花尘风略带俏皮的说。 “我也想啊”惜儿笑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花丛中的脸。 “哦对了。”花尘风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玉髓的手镯。“来试试合不合适?” 惜儿透过栅栏微笑说道“好漂亮啊!” 惜儿笑着伸出手,花尘风把手镯套于手中,轻轻一推,手镯就滑进了手不大不小,很合适。“喜欢吗,”“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惜儿一边摸着手镯一边调笑着看着花尘风,“喜欢的话就戴着,不喜欢的话……”花尘风故意停顿下来, “不喜欢怎么样嘛,” “不喜欢就卖了换钱,请我喝酒去,哈哈。” 惜儿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套路,画风转的也太快了吧,嗔怒着用小拳头穿过栅栏去捶花尘风,看着她伸过来的小拳头,肤如凝脂手如青葱,不由得…… 只见他稍一走神迅速向后退出一尺来远,对惜儿说,“快来,捶我呀,我刚才跟别人比试一番,还未尽兴,自觉全身不自在呢呢,快来给我捶捶!” 惜儿“哼”了一声,收回拳头“我胳膊有那么长就好了,”接着转而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说刚才和人比试?” “哈哈,是啊是啊,可惜刚出了一招,那家伙就跑了。” “为什么?什么情况?” “刚才在洛阳南城门的习武场路过,遇到一个小个子,很是目中无人,于是我跳上去连摔了他三个跟头……”接着把如何戏弄那个小个子的画面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惜儿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这也太坏了?” “我坏吗?我可全都是好意,满满的好意啊,” “好意?” “好意!” “哈哈……” 两人又说又笑不知不觉时间流逝,转眼已到了黄昏。晚上洛城西肯定会找他一起吃饭的。想想这也出来了一整日,于是他打算和惜儿告辞。 “你个骗子”惜儿不开心了。 “我?”什么都被骂过,但是被称为骗子还是头一次。“我怎么是骗子了?” “你刚才还说,开心就可以一直看着嘛,如今,你走了我怎么看得见?”惜儿撅着嘴道。 花尘风一愣,哭笑不得“这…”这还真不好解释。本来就是玩笑话,如今认真起来,还是…… “我回去你也可以一直看呀”花尘风就是那种没有路也不会回头的人。 “怎么看?”惜儿道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洛阳啊?”花尘风笑笑,说出去的话就算是玩笑话,花尘风也不会失言。 “好呀!” 没想到惜儿回答的更加干脆利索。 花尘风反倒是一愣,这个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和没有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走呢? “怎么,又在骗我,你根本不会带我走是么?”惜儿委屈的说。 “……”花尘风的确没有想过,只是“那倒不是,”花尘风道“就算你愿意和我一起回洛阳,你爹爹也未必同意啊?” 的确没有哪个父母会这么轻易的人别人把自己的女儿带走。肯定不会答应的。 惜儿笑笑,转身进屋不多时就拿出一个包裹,回头又跟后面的老人说了些什么,接着径直走出了花圃,一边走向花尘风一边挥手向老人告别:走喽,我要去洛城府喽!”老人一边摇头一边挥手。 花尘风用手轻轻的扶了下额头,这个事情的确实在他思虑之外,可却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惜儿姑娘竟然会跟她去洛阳,隐约之间有一丝丝的担忧。不过,都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俗礼,何况,再说这么帅气的小哥上哪找去,想到这些花尘风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却不知道这些日子,惜儿与父亲一直在念叨他,后来在洛阳狂欢的时候,又看亲眼看到他在洛城西身边,众星众星捧月般,惜儿心里如大弦小弦般嘈嘈杂杂,暗下决心,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要错过。惜儿自幼无母,老父亲甚是疼爱,虽然家境勉强度日,对她依然是极为娇惯。自惜儿懂事来,这家里的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她做主,惜儿说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全部的幸福。老爹爹也只有听着的份了吧。何况她一直挑三拣四,都要20岁了,邻家年纪这么大的女孩子差不多可是孩子都要有了。本来也正为她的婚姻大事着急,又怎么能阻止他呢,更何况正如惜儿所说,能成为少城主的弟媳妇不但以后可以大富大贵,而且更会高人一头,不好几头!再说洛城西的品行天下皆知。他的义弟也不会错,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这些日子花尘风却一直没有来找她,她正心烦意乱,暗自伤神,也就因此弹出的曲子会哀愁幽怨,如泣如诉一般。 如此花尘风也只有带她回家了。 “我要骑马!”惜儿霸道的说, “那必须,你骑”,说着花尘风把惜儿扶上马。 “你也上来啊!” 花尘风看看马鞍又摸摸马背说“算了吧,这不可怜我这马,我还可怜我的屁股呢,你上去我连坐的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你说我胖!” “没,绝对没有!” “有,就有!” …… 前面就是洛阳!繁华而充满诱惑的洛阳! 第六章木相惜初入洛城府 花尘风没有想到自己会带一个女孩子回来,然而现在这个女孩子就在他身边。 如今天色已晚,洛阳城里已经点起了万家灯火,“好漂亮呀!”虽然惜儿从洛阳长大,但是母亲去世的早,一直与老父亲相依为命,父亲靠着养花的手艺勉强糊口度日,一直居住在牡丹花圃。白天偶尔带她进城卖花,中午一过就回家了,晚上却从来没有来过洛阳城。 夜晚的洛阳太美了,洛阳的街道都很规正,正南正北,道路宽敞,地面都有切割的青石铺成,每日都有专人打扫,整洁干净。再加上,洛阳湿度适宜,较少有风沙,因此街道连尘土都少有。而花尘风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街正是洛阳南北方向最繁华的主街:南起洛阳城南城门,北至洛阳城府,横跨了洛水,把洛阳城的洛水两岸紧密连接起来。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月亮初上街道两边的小贩已经收了摊,街上的三三两两的人挑着灯,不慌不忙的走着,还不时的有卫兵来回巡逻,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息,一般商家铺面已经关了门,但在门口的布幌旁都挑着一个或一串或者是几串红色的灯笼,上面写着各家商号的铺名,就连百姓人家也有不少在门口挂起一盏红灯,一方面方便自己的家人出入,一方面为路上回家的人照明了方向。 “哇!”惜儿惊叹了一声,只见前面高高的楼宇上自上而下挂了长长的几十串红色灯笼,长短不一,依次排开,相互迎合着,把楼宇的整面墙壁都映成了火红色,远远望去如一条红色的瀑布一般,自上而下倾泻而来! “这是商会!”花尘风解释道。 “商会!”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是早有耳闻,陌生,是这一切根本与自己无关,只知道这里每天车水马龙的,出入的都是有钱人。 花尘风看她看着商会出神道“喜欢么?” “喜欢!” “嗯,那喜欢以后天天带你出来玩!不过啊,”花尘风两手托起她的脸,转到自己面前,“你不是说要一直看着我吗?为什么要看这些没用的东西?” “哼!讨厌啦!”惜儿一甩头嗔怒着推开了他的手。 “哈哈,”花尘风大笑。 惜儿一边向前走,一边望着那一排排的灯笼,不禁暗暗自心酸“都是一样落地为人,而牡丹花圃与洛阳距离也不过十几里,一墙之隔,然而,却有着如此的天地之别,生不如意,却又无从选择! 再往前住户人家渐渐增多了,一盏两盏的小灯,在一缕缕的炊烟里显得若隐若现,而柔和的月光和迷朦的灯光,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有着一种说不出恬静和温馨,“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惜儿喃喃的说。 “喜欢住就住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花尘风道。 “真的!” “当然!” 惜儿笑了,她那痴迷的样子,如同一个从未吃过糖的小孩,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怜惜。 “啊!你看,前面更漂亮了,”惜儿一边惊呼着一边向前面跑去。 前面是洛水桥,洛水从西向东横穿洛阳城,为了方便百姓生活,交通便利,共建了五座洛水桥,而前面的这一座洛水桥,南起洛阳书院附近,北至洛阳城府前街,是洛阳最大最繁华的洛水桥,名为“风华!” 桥面也是有青石板砌成,而桥的两侧建有一抱来粗,半丈多高的木柱,木柱上都雕刻着云起牡丹的图案。木柱的顶端,有一根主梁连接,每个木柱又伸出四个大型木头卡子,将木柱与顶端的横梁紧紧卡在一起,从横梁向下是多根木架支成的中间高两侧偏低的顶棚,顶棚上依次铺着红色琉璃瓦,远看去好似洛水上空一条红色飘带。风华桥的正中间是一座观景楼,共四层,楼顶牌楼上刻着“风华”两个字。长廊顶上垂下一盏盏明灯,明亮闪烁,把整个风华桥照得亮如白昼,凭栏望去,清风沿江面吹来,洛水波澜微起,而在微波中的灯影就如窜动的珍珠,随波晃动,摇曳…… 惜儿虽说是在牡丹花圃这周围的村落,也算的上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但也的确没有见过什么大的世面,可她却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一样,只知道女规妇道,早早嫁人相夫教子,她聪颖高傲,心里有着另一番的打算,十几岁母亲去世,也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本来就是老来得子,怕她受委屈一直未再续弦,无论写字念书,琴棋舞乐都教了不少,只要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去学什么。而当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自然有不少人来提亲,当然也是平常人家,邻里村上的孩子,这些都进不了她的眼,一概回绝,她可不愿再留在这个乡里乡土气的小山村了。 “我的家应该在这里!”自从出走跟父亲来到洛阳卖花,她就暗暗对自己这么说,以至于到了这近二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前面就是洛城府了!”花尘风看着她时而娇羞,时而不语,时而欢笑,时而停下来沉思,自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却也不问,只是看她开心就够了。 他们这样走走停停,这半个多时辰的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洛城府。 洛阳城府的灯已经点起来了,只因洛城西不愿铺张浪费,故洛城府,从外面看去并不十分奢华,几名守卫站在府门左右,府道向里延伸而去,每隔十几步远,就有一个一丈多高的灯柱,朴实无华,遍布整个府邸,星星点点。 “花少!你可回来了!”一个小厮远远的跑过来,接下马绳。 “明儿?”花尘风一愣,明儿可是大哥随身的小厮,从来不离左右。 “你怎么在这!”花尘风道。 “花少,你要再不回来,估计整个洛城府都要派出去找人了!”明儿哭丧着脸说。 “……”花尘风尴尬的笑笑,“早晨出来的时候也没想会回来这么晚,我大哥在找我么?” “是啊,晚饭时候少主就问了几次了。”明儿说着偷眼瞟了惜儿一眼一愣,“这位姐姐……?,” “哈哈,”花尘风也笑了,这个明儿一贯机灵懂事,年纪与花尘风相仿,又是洛城西最亲近的人,故与花尘风格外的亲近。“你这个机灵鬼,这个以后要叫惜儿姐姐,” “是,惜儿姐姐……请受明儿一拜!”明儿笑着行礼。 惜儿红着脸还了个礼。 “明儿,我大哥在哪,我正有事向他禀报!”花尘风道 “哦,少主在西府偏殿,刚吃过晚饭正在休息,”明儿多聪明,一看就明白问话什么意思,问和没问的都一起回了上来,怪不得深受大哥的器重,花尘风点点头,暗自佩服大哥调教出来的,都这么会做事。 本想让明儿先带惜儿去休息,自己当然要先去回大哥一声。又见惜儿对他使了个眼色,知道她有话要讲,便一起回到会客楼,明儿早就把灯点燃,又切了一壶茶水奉上,然后就站在一旁等候吩咐,花尘风挥了挥手,明儿知趣的出去了。 惜儿问:“你怎么和洛城主说呢?” “这实话实说呗,”花尘风笑笑,“怎么说,我就说买花不小心把人也一起买回来,哈哈” “正经些好不好嘛,”惜儿皱皱眉。 “好好好,那你说该怎么讲,全听惜儿姐姐的好不好,”花尘风收敛了笑容,正正经经的看着她。 “你……”惜儿知道他比较皮,只好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我回和你一起回洛阳?” “……”花尘风的确没有想到。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自从那日相约,这些日子却没有你的一点消息,我每日对着那满园的牡丹花,忧心忡忡,我每天都在那凉亭上等你,只是等一日失望一日,当我觉得你或许已经把我忘记的时候,你竟然出现了,我真的……好喜欢!”说着惜儿的眼睛湿润了,她看着花尘风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样的痴情。花尘风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同时一丝丝愧疚油然而生,“因为一直有事情所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有对不起,我知道……”惜儿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我轻浮,而是我是多么怕你离开后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才会和你一起来洛阳。”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花尘风轻轻拉着她的手说“我们的惜儿是最纯洁最善良最端庄最漂亮的女孩子。” 可是我怕别人会不这样想……”惜儿叹了口气。 “你是怕大哥多心?”花尘风道“放心吧,大哥人特别好,不会多心的。” “可……”惜儿又摇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惜儿踌躇了一下道“要不你就说我是你刚刚遇到的一个远房的妹妹,因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所以你才会带我来洛阳了。” “这……”花尘风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好不好嘛?”惜儿轻轻摇着他的手。 花尘风勉强笑笑:“大哥对我就像亲哥哥一样,无论如何我不能骗他,这样吧,我就说你是我刚认的妹妹来洛阳玩几天,你看如何?” 惜儿想了想点了点头。 …… “大哥!”花尘风喊了一声走了进来。 “这么风风火火的,今天去哪儿了,晚饭都不看不见人,问明儿,他说你一早就去城南,还没回来。”洛城西正在喝茶,他示意花尘风来他旁边坐下。 “我去了趟牡丹花圃!”说着他在洛城西旁边坐下,“路上还和人打了一架……不是,是切磋了一下,嘿切磋一下。”花尘风笑道 “看来是赢得很轻松了”洛城西说着给他倒了一碗茶, “嘿嘿,”花尘风笑着毫不客气地端起来喝了几大口。 “还有一件事…”花尘风道 “说!” “前几日子我遇到一个卖花的。父女俩特别不容易,我就买了他们好多花,这次也是他们邀请我去的,” “嗯!”洛城西点点头“难怪你买了那么多牡丹花。” “是呀,他们家就这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一听说我是洛城府的人,非要让那小姑娘拜我为义兄,以借个名头免得以后被外人欺负。所以吧我就答应了……花尘风开始顺口胡诌了,反正这个本来他也很在行,在大漠经常唬老板娘,唬的老板娘连北都找不到。 “那个老爹前天捎信来说,要出远门,留下小姑娘自己在家里不放心,非要求我帮忙照顾几天,我这人最听不了别人的哀求了,就答应下来,” 说着花尘风瞟了一眼洛城西,洛城西正在翻阅着什么文件。“我想他家在洛阳城外,虽然民风淳朴,但免不了万一有个闪失,我也是鞭长莫及,因此就把这个小姑娘带回来住几天,还全凭哥哥安排。” 洛城西点点头“一个女孩子独居在城外的确不。接回来也好,”看来他是深信不疑了,花尘风暗想,嘿嘿,看来我还是有比大哥强的地方。 “我现在让她在迎宾楼等候,要不我叫过来给大哥请安。” “那到不必了,”洛城西放下文件转过身对花尘风说:“不过迎宾楼这几日估计回来很多江湖人,这每日上楼下楼的,小妹住哪那里委实不妥……”洛城西略一沉思“明儿!” 明儿就在门外候着听着立刻推门进来,“少主!” “你去带人把南苑收拾干净!” “是!”明儿答了一声下去了。 “大哥!”南苑在洛城府西府,属于内宅,洛城西一直住在洛城府的东府,如今只有常年卧病在床的洛城空住在西府。“怎么好打扰老城主呢……”花尘风道 洛城西笑笑,“不妨事,我爹一直在北苑静养,南苑……”南苑本来是洛城西和段飞的住所,只是自从燕习习过世,段飞前往魔域后,再无人居住区。“反正空着也是空着,那里清净安全,适合女孩子居住。” “谢谢大哥!”花尘风还怕大哥责怪自己唐突,没想到大哥竟然想的如此周到。“看来你还没有吃饭吧,”洛城西宠溺的看看花尘风,“我让他们给你准备晚饭,今天晚了,你们早些休息,改天再给妹子接风。” “好嘞,大哥,你先忙,我就下去了,大哥要注意休息哦!”花尘风说着跳了起来。 “知道了,去吧,去吧,”洛城西看着比自己小近十岁的弟弟满是疼爱。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木相惜差点跳了起来“这是在做梦么?这就是我的房间?”绛红色的桌子,平整光洁,亮的能照见人影,桌子上摆着洁白如玉的茶具,茶具是都刻着淡蓝色的花纹。桌旁是几把同样颜色的椅子,擦的锃亮,一尘不染。回身来墙边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的侧面刻着两个小字“流光”。梳妆台的中央是个大的椭圆形的铜镜,两侧是两个小匣子。惜儿不由的左右看看,其实本不用看,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她伸手过去轻轻拉开一个,右侧是各种胭脂水粉,香气扑鼻,又拉开左侧,“哇!”各式各样的饰品,别说戴,基本上见都没有见过。惜儿咽了一口唾液,赶紧又轻轻的把匣子关上。是的,这些东西她并不是她的,弄坏了她可是买不起的。 房门的另一侧放着两个圆形花架,花架上摆着两盆兰草,清新素雅怡情,接着靠窗边的是个书案。 文房四宝摆设齐全。案头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紫铜香炉,静静的吐出一丝丝青烟,缕缕不绝,散发着柔和的香气。 再往里面是个招财进宝的屏风,略折起,屏风后是一架凤穿牡丹荣华床,那淡紫色的幔帐松松散散的被床顶垂下来的玉钩轻拢着,再看那床上的被褥,更是一水的被褥崭新绵软。 “这是在做梦么?这真的不是在做梦么?”惜儿欣喜的转了个圈,倒在床上,用脸轻轻抚摸着床被“这是真的,这真的是我的房间,我真的住进洛阳了!还是洛阳最大的府邸——洛城府!哈哈哈哈………” 第七章洛阳城花尘风三败,比武场断情对狂风 木相惜来到了洛城府,更加认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虽然还没有见过洛阳城主,但听花尘风之言,洛城西并没有因此轻看于她。只要洛城西没有轻看她,别人根本不重要,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去。 洛城西似乎总是那样的忙,高雪剑等人一直不离左右的跟随着他,每天摇头摆尾,夸夸其谈,这让本来对政务没有丝毫感觉到花尘风更是厌倦不已。洛城西也知道他的心性,因此一早就给他放了假,就这样一连几天,他不是带惜儿去东郊洛水划船,就是去北池瀑布下的荷花淀采荷,总之怎么自在怎么玩。不,木相惜最喜欢的还是去洛阳集市!尤其是精美的首饰店和绸缎庄,不是今天买个坠,就是明天做件衣服,单单站在那选布料,一挑就是半天,,花尘风在一旁看着都能睡上一觉。每天都是大包小包的带回洛城府,也幸好洛城西早就吩咐下来,特拨了银两给他,否则根本支撑不了两日花尘风早就两袖空空了。不过看着惜儿每天开心的那个样子,他还是觉得值!太值了! 这样下来一个多月,总逛集市,花尘风有些厌烦了,这实在是无趣。今日早饭后,在青竹巷转了一圈,听到有几个青年武士在议论习武区来了一个什么什么人,手法干净利索,出招又快又狠,无人能敌,花尘风一听,觉真是手痒心痒,坐都坐不住了。 “惜儿,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惜儿正在盘算,今天再去做件什么衣服呢,听他这么一说就问“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花尘风也不多解释,连拉带哄,把她带到了习武场。 这个习武场是洛阳最大的习武场,与洛城府只有一墙之隔,据说是洛家的后花园改建的。习武场周围有木板搭建了一处处高高的看台,看台上最前面摆有桌椅,桌子上还放有茶具,只要点一壶好茶,就可以在这边喝茶边观摩。看台中间是个圆形的大擂台,比一般擂台大十倍,平时擂台上下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切磋,或训练。而今天不同,似乎所有切磋的人都停了下来,在擂台边上围了一圈,还有人在不时的叫好! 花尘风急不可耐的拉着惜儿,三挤两挤,挤到了前面,分开人群一看,只见中间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胡子。正在和一个看上去比他大一倍的非常强壮的人在比武。可是没有三五个回和,这个看似很强壮的人就被踢倒在地,半天站不起来,而那个小胡子,脸不红气不喘,一个劲的在那趾高气昂的摇头“这也太菜了吧,就没有厉害点单么,怎么都这么软!”周围一片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 花尘风是谁?傲!傲气的很呀,除了洛城西就找不到第二个让他服气的人,他回头对惜儿得意的说:“等着给我鼓掌吧,哈哈!”说话间就跳进了圈内。 “有两下子啊,兄弟愿意领教一下!”他抱拳当胸深施一礼。 “是他,哥,就是他”还没有等小胡子答话,在一旁人群中又跳出一个小个子来,他指着花尘风对小胡子说道:“那天就是他暗中偷袭我的,还摔了我好几个跟斗!” 花尘风定睛一看,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洛阳南门,被揍的那位。原来世界真的这么小啊,敢情这是哥俩,又听他说偷袭,心里又是老大不高兴“兄台!你还认识我啊!我还以为那日把你摔傻了呢,那可就是罪过罪过了!说我偷袭,是吧,好呀,这么着,今天你也来偷袭偷袭我,花某给你这个机会!” “哼!”小个子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服气,却没有应战,任谁被一连摔了三个跟头都不会傻的去应战。 “哦!原来是你啊!在下温良,这是我的弟弟温闯!” “噗!”花尘风突然大笑:“怪不得一打就趴下,温良,温闯,只会温床!”开始大家不解其意,而当他说出只会温床四个字的时候,都哄然大笑。 “你……”一句话气的温闯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却也不敢过去。 温良脸沉似水,但没有着急反驳,不慌不忙的等众人笑够了,这才说:“兄台,嘴上的功夫或许我不如你,这一会手上的功夫不要软了才好” “你可以试试啊,这地板可比南门的干净多了,哈哈!” 火药味越来越浓,一触一发,周围的人不觉自动的向后退了又退…… 两个人各端架式,一边缓缓的走着,一边等待对方的破绽,这样一连转了两圈都没有出手,花尘风有些沉不住气了,左手虚晃一招,一个雁行冲了过去,瞬间出拳,谁知温良并未应战,向后轻轻一闪转身躲开了,花尘风直接跟步上前,摆拳直捣,一拳直接打在了温良招架的腕子上,温良被推出数十步远才站住,众人一片喝彩之声,花尘风不禁暗笑:比他弟还怂啊,招都不敢出,想着近身上前又是一拳,温良见状立即雁行打算继续后退,谁知道这一招是假,但见温良松开招架雁行之际,花尘风一个虚空盘引,温良只觉得突然被一股力量扼住了经脉,接着整个身体被这股劲力啦到了空中,然后啪的一下摔了出去,温良大叫不好,深吸口气,在落地之时,腰间猛然用力,啪的一下,双脚着地,手掌轻轻在地上一按,这才稳住身形没有摔倒。 “哈哈哈”花尘风大笑“不过如此!” 温良闪身站里起来,看着花尘风不卑不亢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泥土道:“有点意思!” “是么?”花尘风趁此机会话到手到,又一个虚空盘引,又想拽了一个跟头,谁知温良身法奇快,转身格挡一气呵成,花尘风的劲力拉到了他的格挡上被反击了回来,这反击的内力竟然直接把花尘风推出了数步。花尘风暗叹,这内力,可比他弟强的太多了。 就这样两人插招换式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一时间难分胜负,只是温良更稳一些,花尘风似乎越打越焦躁。不觉二人已经过了百来招,花尘风感觉温良的腿越来越快,而以拳对腿本来就出于不利的境地,如此一想更是着急。 就在他一分心的时候,只见温良幻步虚踢,一脚踢去,只觉三道劲风直逼花尘风,“啪!”的一声腿风扫向花尘风的小腿,花尘风猛向后退还是慢了一点,腿一软差点摔倒,接着温良的飞身跃步脚尖轻点,又连踢三脚,这速度太快了,花尘风还没有爬起来,这三脚就又到了,再想躲已经是不可能了,啪的一下直接被踢倒飞出去一丈多远。 “啊!尘风!”惜儿惊呼一声跑了过去一把扶起他“风哥哥!” 花尘风只觉气血翻滚,这三脚虽然没有踢倒重要部位,但也够受的了,要不是他平时内功底子扎实,这一脚飞的吐血不可。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软了吧,哈哈哈!”温闯见状高兴的蹦了出来,跳着高的大笑不止。边笑边对木相惜道:“这位姑娘,你这哥哥太废了,换一个吧!他太软了,哈哈哈” 惜儿气的满脸通红小声跟花尘风说“别打了我们回去吧!” 花尘风只听到怒火中烧,气的七窍都冒烟了,怎可能就这样走了,他甩开惜儿的手,一个跟头跳到了温闯眼前,温闯吓的“嗖!”一声躲到了温良身后。 “还敢来?”温良不温不火的说道。 花尘风也不答话,“嗖,嗖,嗖,”就是三拳,温良轻而易举的闪开了,既不招架也不还手,花尘风又是一个雁行过去“嗖嗖,”又是几拳。温良又巧妙的躲开了戏谑的看着他摇摇头。花尘风越打越火,招式不断加快,加猛,而温良左躲右闪,施展小巧玲珑的闪子功,反正你就是各种看得见,又各种打不着。花尘风简直要被气炸了,速度虽然飞起,但是招式渐见散乱,温良一看机会来了,只见他趁花尘风向前冲锋之际,纵身而起直接跃到了花尘风的头顶,说了句“蹬鼻子上脸!”只见他的左脚尖直踏花尘风的头顶,花尘风急忙头一偏,躲过了踢来的一脚,谁知这左脚为虚,右脚为实,这脚踢来,花尘风再想躲来不及了,只好头一偏身体下蹲,这一脚这肩头扫去,虽然只是在肩头扫了一下,这力道也够大的,花尘风不由得“蹬蹬蹬”后退数步,身体一晃,“啪”的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一时间只觉得右肩膀火烧火燎的一阵疼痛。 “哎吆!大软蛋又倒下喽!”温闯见状“嗖”的一下跳了出来嗷嗷大叫。 在惜儿的搀扶下,花尘风咬着牙站了起来。 “服不服?谁才是软的!”温良呵呵冷笑着看着他问道。 这人的脚真的很厉害,花尘风暗道,他自知不敌,却又咽不下这口气。轻轻掸了一下肩头的土,故作镇静的说道“今天到此,明日比试武器,敢不敢来?”花尘风这几日出门都是游山玩水,因此并没有把单刀带在身上。 “好!不见不散!不止明天,以后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哈哈哈!” 花尘风也不答话带着惜儿狼狈不堪的离开了习武场。 惜儿心里老大不高兴了,本来逛街多好,非要来什么习武场,还这么丢人,但看着花尘风阴沉的脸也不敢说什么。 花尘风回到自己的屋中在肩头搓了些药酒,然后拿起了那把乌黑的断情刀,“明天就看你的了。”一股寒意在刀中渗了出来。 第二天天刚亮,惜儿就从南苑跑了出来,刀枪无眼,惜儿想想都觉得害怕“一定不能让他去!”想着她来到了迎宾楼,果然花尘风已经收拾妥当了,后背背着一把奇异的刀,只见那刀长不过三尺,宽却有四寸,通体乌黑,却有着一股隐隐的红光在刀身上闪现。 “尘风,一会陪我去做衣服好嘛,我都和谷师傅说好了……” “不去!” “那,那我们去摘莲子吧,那东郊的莲子熟的刚刚好,回来我给你做莲子羹……” “不去!” “尘风……” “惜儿,”花尘风看看时辰站了起来。 “你真要去?那种粗人理他做什么,我不许你去!”惜儿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觉得我会输?”花尘风道 “我……” “放心,我不会输,断情刀还没有输过!”说着他笑笑轻轻拍了拍惜儿。 “可是……” “如果你怕,就不要去了,在家等我。”花尘风轻轻的笑笑转身而去,好像只是出去吃早点一般轻松。 惜儿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习武场的人比昨天还多,花尘风在比武场四处张望,温良好似没来,习武场其他的人好似也在四处寻摸这个小胡子。 日头一点点升高,还是没有看见温良的影子,“难道他不来了?”花尘风不由得松了口气,紧握着刀柄的手松了下来,刀身的寒意渐渐淡去。 “不来正好,我们走啦,跟我去做衣服喽,”惜儿也松了口气啦这花尘风往外走,这鬼地方她可不愿意再来了。 “等一等……”正在这时从看台的一个角落里跳下了两个人,正是温良温闯。只见温良不慌不忙的站在看台上皮笑肉不笑的对花尘风说道:“这么快急着溜,怕就别来好不好!” “你…”花尘风脸刷的红了“小爷怕你?笑话,小爷这此等半天了,你龟缩在洞里不出来,我看是你怕了?快滚下来!” “啧啧!我这揍人的都没有着急,这挨揍的倒是等不了了,”温良哈哈大笑着,还做了个花尘风被踢倒的表情。 花尘风本来已经静下来到心,呼的一下燥了起来,他怒不可遏的看着小胡子,把刀拔了出来! 温良轻捋了下小胡子:“呵呵你也配使刀,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刀!”说着他也拔出了武器,他的武器也是一把刀,不过与花尘风的刀截然不同,他的刀又细又长,亮如一线! 话不投机,二人无话飞身上前战在一起。 花尘风的刀,沉,稳,猛,出刀无悔,落刀无情。 温良的刀,轻,快,准,出刀无痕,落刀无影。 花尘风的刀,刀随情斩,意由心生,千钧重斩,一路杀龙! 温良的刀,风如利刃,疾步如风,刀影连环,猛风无形。 温良不但刀快,而且借刀风之气,身形加快了三成,似乎只见刀光不见人影。(书中暗表花尘风为断情刀,温良为狂风刀) 花尘风的刀虽稳急猛,但是每每都会让温良的刀锋上划过去,而温良的刀细窄狭长,围着花尘风前后左右来回的转,见缝就钻,只要花尘风防守稍微慢一点就会被轻轻还出一线。 几个回合下来,花尘风一个刀断情终直接砍在温良的刀上,温良那细长的小刀怎么禁受的住,直接蹦飞了出去,幸好温良人随刀动,一个箭步飞跃而起又抓回了刀柄。而也从这一次温良更滑了,一把小刀避开重击绕着花尘风的身体上下翻飞,再也不给花尘风磕碰的机会,而急躁中花尘风不知觉的已经被他的衣服已经被温良的小刀划了好几道口子,不由的节节后退! “不行喽,小娘子你的大软蛋不行了,要完蛋了,你不如跟我吧”温闯在一旁不停的怪叫。 花尘风本来被这细琐粘人的刀法绕了一身的火,再加上温闯言语挑衅更是活向上撞,只见他刀锋恢恢,连环出斩,如疾风骤雨,刀断情绝,内力横冲,气劲爆杀,一发不悔,而其刀光也有白渐渐转红。 温良一惊,暗道此刀渐出血光,必有邪物,不行,一旦其魔性突起,恐怕再难招架。想着急开启风行,凌空而起,直冲云霄,躲过了花尘风一口气的疯狂连斩。 花尘风暴怒出击,心智骚乱,只觉燥气难当,而此时温良却突然不见,一时间无从发泄,只觉气结血涌,也就在这个时候,温良突然从天而降,刀如疾风闪电一般瞬间斩来,花尘举刀招架,谁知这招不过是个虚招,而花尘风想换招已经来不及了,温良的刀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着花尘风的刀划了下来,御风借力,跳跃式斩过来,只见刀影四现,倏影无痕!而花尘风此时已经气息大乱,魔性突生血不归经,如何又能躲得过这虚虚实实的万千刀影,惜儿在一边看的不由吓的一闭眼,暗道不好…… 第八章木相惜初遇洛城西 花尘风急躁中魔性突现,血不归经,温良趁机一套风行无极,倏影无痕,刀刀要命,就在花尘风命在旦夕之际,只听场上一人大喊“刀下留人!” 那能留得住么,风行一开刀速快了十倍,想停都停不下来,然而只听到“啪”的一声,一道带着金光佛掌印从天而降,再看温良在空中的刀直接被击飞出去,温良只觉得虎口发麻疼痛,低头一看,虎口裂了一寸长的口子,鲜血直流。他不由大吃一惊,风行下之所以叫疏影无痕,是因为所出之刀,只在意念中而生,万千虚幻的刀影中却看不见真正刀的痕迹,是谁,只一掌就击破了刀影,而此人的内力更加了得,生生把自己的虎口震出了寸与的血口子。温良知道来者武功之高绝非自己所比,因此下意识向后一退,再看擂台上多了一个人。 “少城主!”他或许不认识但是周围的武士似乎没有不认识的,他们先吃了一惊,继而齐刷刷深施一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城城主洛城西,他把手一挥道:“习武台上无需多礼,各位请吧,我会会这个小兄弟。” “原来是洛城西,”温良暗道他怎么会在这。想着温良一抱拳道:“洛城主,你这是何意?” “多有得罪,只是你这也不至于要刀刀致命吧,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洛城西道 温良看来看花尘风冷冷的道,“前些日子他与我小弟比武可是嚣张的很呢。再说比武难免刀剑无眼,在所难免,要不怎么分个胜负?” 洛城西看来看一边的温闯,似乎也明白了,本来对当初花尘风在城南与人切磋的事也早已经知晓,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好吧,不过比武重在相互促进,点到为止,事出紧急,在下不得已为之,花尘风是我弟,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哦,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有靠山啊,”温良冷笑道“洛城主天下闻名,我哪敢造次,若早些知道这些,我也会早早认输了事,要不我给花爷赔个不是,这一战算我输,要不你过来再把我弟揍一顿出出气,可好?” 温良话里有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洛城西何尝听不出来,但是在别人比武中出手,本来也不是光彩的事,他笑笑上前把刀捡起来递到他的手中“哪里,这一战自然是我小弟输了,以前有得罪之处我也替我小弟陪个不是。”说着向他深施一礼。 这时一直发愣的花尘风刚回过神来,一看洛城西替自己赔罪,自觉无颜见人羞愧难当,冲出人群飞奔而去。 洛城西看看远去的花尘风又看看温良说:“今天我破坏了比武的规矩出手伤了你,确是我都不对,你可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这是谁洛城西啊,给你行礼?你有多大脸还要提条件?温良这样的人也算吃软不吃硬,原来以为自己如此蛮横,洛城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要真和自己挑战恐怕自己一分胜算都没有,谁知道完全没有,人家如今可是名满天下的一城之主,是如今唯一个大破魔域的领袖,再说他也并不是想要花尘风的性命,这他还不想和洛城府结下梁子,再说如今他的目的已经答道了,“没,没什么,比武切磋而已,洛城主请了,在下告辞了。”说着拉着温闯急忙的溜了。 “都散了吧!”洛城西看着远去的温良暗道,好险呀,此人刀之快真是前所未见,而此人也亦正亦邪,敌友难辨,他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洛城西正在议政厅处理事物,明儿急匆匆的来报,说花少与人今早这比武场约战。自己实在放心不下,就来到了比武场站,在高处暗中观察,只是他也觉得花尘风平日里太过于狂傲,想借此历练历练他的性子,好知道天外有天,因此本不想出手,直到温良动了杀机才不得已跳了出来。 半晌,他发现一个女子还站在原地似乎在注视着他,他回头一看,不由心中一动“习习!……不!”他定惊凝神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子确实有几分像燕习习,只是比习习多了一股天然的风流气息。不是她,当然不是她,她已经去世七年了,而眼前的女子不过20左右的年纪。想着他转身要走,毕竟一直盯着人家女孩子看是不礼貌的。 “洛大哥!”那女子见他要走急忙上前施礼道:“见过洛大哥,我是花尘风的义妹,我叫木相惜,” “原来你是……”洛城西笑笑:果真不是…… “什么果真不是”木相惜不解其意。 原来洛城西在惊讶之余不禁说出了口,自觉有些尴尬,又不好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说木相惜是个好名字。”说完转身离去 惜儿听了喜不自胜,早把刚才惊吓忘到爪哇国去了,眼里只有洛城西那霸气一掌温控全局的画面,简直是太霸气了。 …… “尘风,开门” 花尘风奔回他的小屋,一连几天一直关在里面,不说也不吃。 洛城西摇摇头,这小心灵呀!看来真的碎了一地。无奈之际,他掏出剑来轻轻一划,门开了,花尘风趴在床上断情刀被扔在一边。 “我都知道啦……”洛城西在他旁边坐下,把头放低,轻声说着看看花尘风没有反应,笑笑继续说道:“一个人先把人家弟弟摔了三跤,然后又被人家哥哥踢了几腿,想用单刀挽回战局,却没想遇到一个更会玩刀的,是吧” 花尘风面容抽搐了一下。 “本来天外有天,切磋要没有输过,那岂不是毫无意义。” 花尘风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 “今天胜,或者是明天败,今天败或者是明天会胜呢?如果不能承认败,就永远不会胜。” “我真没用,给大哥丢人了”花尘风把头埋在胳膊里说道。 “无论丢不丢人,你都是我小弟,我觉得我弟弟是最棒的,至少是在往最棒的路上走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砍到他两刀,他就得趴下,看他那不点的样子,”花尘风恨恨的说。 洛城西看他还纠结在刀法上,摇摇头,忽儿主意有了。 “尘风,虽然胜败都没有关系,但是在我看来,你的武功未必在他之下,败的有些可惜。” “啊!你说我能打败他?”花尘风扑棱一下翻身坐起。 洛城西用力点点头,学着花尘风平时说话的口气道:“那当然!” 花尘风知道他学自己,只是一时间也顾不上,问道“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怎么就打不到他呢,就差那么一点点!” “想知道呀……”洛城西看他有了精神站了起来“明天早起偏殿后山来找我!”说完转身就走。 “哎,大哥,为什么要明天!” “因为,你要先完成我的一些要求条件。我才会告诉你。” “什么条件,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洛城西回头笑道:“吃饭,睡觉,” 吃饭,睡觉这的确需要一天的时间来完成。 …… 痛苦么,当然痛苦,尤其是对一个从没有尝过失败的人来说,而这种失败却又偏偏出现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这种失败直接击穿了一个人所有的防御,让信心,希望,未来,尊严都化为了齑粉。花尘风就确实深陷在这种痛苦之中。 想哭没有声音,想落泪更觉得丢人,不是不说话,而是无话可说,徒手对决失败,而兵器输的更惨,若不是大哥及时解救,估计自己现在都爬不起来了。 这次自己输的是彻彻底底,还输给了一个无名氏,真是没脸见人了。所有的一切画面就像刀子一样一遍遍,一刀刀的切割着他的心,五脏六腑,痛不欲生,苦苦挣扎却毫无生路。简直比死还痛苦,还不如当时被温良杀死,或许自己就没这些痛苦了。 花尘风觉得自己就要炸了,满腔的血液被痛苦所煎熬,如一锅沸汤一般,时刻要迸发,要毁灭。 惜儿几次过来,他也没有开门,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她,自己被羞辱也就算了,还得她也跟着被羞辱。 大哥来了他也不想开门,大哥那么英勇神武,傲世天下,而他花尘风呢,简直就是个笑话,怎么有脸喊他大哥。 花尘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天下第一,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但是这么就很奇怪,你既然不是天下第一,那输了岂不是很正常?痛苦就痛苦在他以为自己会赢的轻而易举,谁知却输的惨不忍睹,多想就在那一刻消失啊!没有洛阳,没有大哥,没有惜儿,或许自己面对这样的输还不会崩溃! 可是大哥还是进来了,花尘风一眼都不敢看他,或者说是羞于抬头,一直把头埋在胳臂中间,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鸵鸟,他一句话都不想听,安慰对他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可是他偏偏什么都听见了,耳朵不能像眼睛一样关闭,可也就是听见的洛城西的短短几句话,直接击中了花尘风的心。尤其是最后一句“你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如一火种重新点燃了花尘风的希望。 花尘风又一想“大哥一定是在安慰我,才故意这样说的”,顿时又是一种绝望。这时明儿端了饭菜上来,与往日不同,明儿没有讲半句话,放下饭菜就退了出去。估计也是大哥特意吩咐过的,是的,我,花尘风,不需要安慰。“我在后山等你!”大哥从来是说道做到的,花尘风想着长吁口气,现在要完成大哥要求的任务才能去后山找大哥,想着噼里啪啦的大吃一顿,乖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洛城西没有真正离开,一直在暗中观察直到看见花尘风吃完饭,睡着了,这才离开。一个如此高傲的人数的如此彻底,崩溃是必然的,所以洛城西放心不下,如今看他睡去,这才放心。毕竟他年纪还小只要给他一点点的力量,他就能让青春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 “洛大哥!” 洛城西一边想一边往东府走,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木相惜,此女子和习习真的太像了以至于每次看到,都会让洛城西忍不住会以为是习习。他站住了。 “洛大哥,自来府上多有叨扰,也没有向您请安,一直心感不安,还请大哥见谅。”说着木相惜那如春水般的眼神从洛城西脸上瞟过。 “无碍,不用多礼”洛城西看着木相惜,不禁自带几分的好感“下面的人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要不方便讲,尽管告诉尘风。” “哪有,比在家住的的舒心,也没什么不便的,虽然和大哥相处不多,但是大哥的英明早让小妹敬慕万分,自觉早就认识一般。” “那也好,”洛城西笑笑“只管当自己家里就好,你这是要去尘风那里么,我看他刚刚睡下,估计明日会好些。” “有大哥在我自然不用担心,只是洛大哥诸事繁忙,还要照顾我们,真是太辛苦了,这才让我更担心”木相惜故作忧心之态。 洛城西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的”说完转身往东府去了。 木相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潮澎湃。 “洛阳的姑娘都爱洛城西!” 世间真的有如此的男子,而今我竟然能与他面对面如此亲近,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言语,他的举止,他的气势“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道谁又才是他心中之玉。想到这些木相惜暗自伤神,竟然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心神不定的向南苑走去。 这痛苦的折磨让花尘风太疲惫了,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竟然已经挂到了头顶上,“坏了!”花尘风急忙擦了半脸,提上靴子,把衣服往身上一批,边系口子边向外跑。 “你真是去哪?”迎面差点与来找他的木相惜撞个满怀。 花尘风脸一红,如今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就是木相惜,感觉自己连头都抬不起来,丢人啊!太丢人了!他一闪身从侧面让了过去。 “你去哪,几天都不和我说话?”木相惜一把抓住他。 “我去后山…大哥喊我!”花尘风挣扎着挣开她的手“嗖!”一声飞身上房。 “哎?哎—”木相惜再看花尘风,已经在楼顶上了,“看来他没事了……”这两天她担心的很,甚至担心的都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屋中的一切,似乎只要一眨眼这一切都会消失一样,花尘风,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小草屋去了。花尘风你真是愚蠢,比什么武,哎,丢人现眼。这心里不知道多少的埋怨。 “他终于好了,”木相惜长吁口气,只有花尘风在,她才有理由留在洛城府。而留在洛城府远远高于任何事,包括花尘风,现实而又残忍。 第九章桃花泉中桃花醉,断情刀下魔气生 在洛阳城府的北面是高高的大山,此时的洛城西正站在那看着升的越来越高的太阳,不由的笑了。花尘风还没有来,说明昨晚他睡的非常踏实,这样他就不用那么担心了,这可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一个人可以有崩溃的时候,但是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很快的爬起来,而只有能放下的人才能更好的爬起来。今天必定是个好的开始,太阳越来越高散发出暖暖的温度,洛城西的心如这太阳一般明媚。 花尘风慌慌张张的爬上后山,心里这个气呀,自己昨天咋跟死猪似的睡到了现在?这,大哥还说早起……这……唉!花尘风刚一上山头,就看见洛城西远远的站在那,一看就知道已经等了很久了,花尘风的脸刷的像红布一样,“我这是想来向大哥讨教的,这个睡到现在才来,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转眼间花尘风已经到了近前“大哥……”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其实从他一上来洛城西就已经发现他了,只是没有出声,是希望他可以自己面对自己,一个人的勇气只有自己可以给予,听到喊声,洛城西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他:“大……哥,我这……”花尘风这个害臊呀,昨天还痛苦万分,结果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大哥会不会认为我是个没羞没臊的人。 正在花尘风纠结的时候,洛城西却点点头:“厉害呀,我就说我小弟与众不同。” “啊!”花尘风眼睛不由睁的贼大,竖起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人遇到此情况,都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早早的跑来,以解开自己心中的郁结,可是小弟却与众不同!” “……”花尘风在洛城西脸上扫来扫去,这是在讽刺我么?不是,大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而且他的样子很是认真。“洛城西看他不解,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1、只有休息好了,精神充沛,才能做更多的事,2、只有心空出来,才能容纳更多的事,你能睡好说明你的心空出来了。3、也是最重要的,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洛城西的眼睛满是坚持、信任、诚恳和爱!花尘风突然感觉特别轻松,也许现在他才真正的把前几天的打击放下。洛城西的自信给了他自信,洛城西的坚定给了他信念,洛城西的爱给了他抗拒所有痛苦的力量,花尘风狠狠的点点头。 “好喽!”洛城西看看已经快到中午的太阳说“这天不早了,你肯定没吃早饭。”花尘风心想还早饭呢,我起来时,估计别人吃的早饭都要消化没了。“我这肚子也咕咕叫了,来,我们去小酌一杯。”说着洛城西下山而去,花尘风一连懵的跟着他,心里暗自嘀咕:“咋地,今天这就完了……” 七绕八绕,花尘风只觉的眼前峰回路转,前面种了好多好多的桃花。洛城西向他摆了摆手就消失在桃林的深处了。“这是哪,我怎么从来没有来过”花尘风好奇的左顾右盼,疑惑中走进了桃花林。“哇!”花尘风不觉得轻轻惊叹,里面果真是别有洞天,只见里是一个大的水池,水池边上有几个长方形的玉石床,大大的鹅卵石规整的砌成的小路直通水池深处,在水池旁还有个架子,有两个小厮侍候在一边候着。水池的上方升起了热气腾腾的蒸汽,如云如雾,如仙境一般。 “尘风,下来啊!”若隐若现中花尘风看见赤裸的洛城西在向他招手。 一直看大哥都是正襟危坐的,连衣衫不整的时候都没有,而现在……还没等他回过味来,一个小厮就走了过来说:“爷,请宽衣。”另一个小厮在一旁拿了一个白色的浴巾准备着。 说实话,花尘风真的没有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虽然有时候表现的很放浪。但是…… 他正在扭捏着嘀咕“我,我,我在这里等吧……”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哗哗几下趟水的声音,花尘风抬头一看,是明儿。 “哎呀,我的爷,我们少主在那边等你喝酒呢,你在这等啥!”说着不由分说就开始扒他的衣服。花尘风想拒绝又不好拒绝,就这样半推半就中,衣服已经被明儿扒去了,交给一边的小厮放好。然后帮他换上了一个特质的半截短裤,接着一边在前面指路一边招呼他小心脚滑。事到如今,花尘风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赤裸着上身,跟着明儿走进池子。 池水上热气围绕,而贴近池水会发现水质非常的清澈,越向里越深,逐渐已经到了大腿的时候,花尘风逐渐看清了前面的洛城西。 洛城西在这烟雾缭绕的池子中半躺着,他的面前漂浮这一张酒盘。酒盘上放着几碟精致的的小菜三个小银酒杯和一个雕花的银质酒壶。 只见他微闭双眼,半靠在那弯曲的石壁上,似睡非睡,任由一股股热流从他身边流过。就在花尘风刚刚走到他面前时,他睁开了眼睛。花尘风被他一看觉得有些害臊,立刻蹲进了水里。 洛城西哈哈大笑:“我家兄弟害羞起来像个小姑娘似的,这里没有别人,这是我们洛府私家的桃花温泉,有养血调气的功效,这几天你气血郁结,我看你要好好的泡一泡。” 温泉的水软软的,抚摸着花尘风的每一寸肌肤,真的可以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好像每个气结都打开了,顺着热流逐渐消散,将尘世凡俗一闹脑的带走。 “这来!”洛城西招手让他过去。 花尘风乖乖的挪到洛城西一边坐下,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桃花或有吹落,在水中打着转。 “大哥,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啊!”花尘风道 “哈哈”洛城西笑了“这可是你大哥我建造的哦。” “哦?” “当初我和段飞都比较皮,一日竟然转到了这鲜有人迹的后山,发现了这处温泉,就背着父亲在这一通改造,最后修建了这个桃花温泉。”说起段飞,洛城西不觉得想起很多,段飞,习习…… 有一种痛就是她离开了, 有一种寂寞就是他也离开了。 “爷,您不是说要陪花少喝酒么!”明儿多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洛城西的心事,赶紧岔开话题。 “对,要和尘风好好喝一杯!明儿,拿酒来!” 银光闪闪的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好香啊,这是什么酒?” 洛城西笑笑,明儿抢先答道:“这是桃花醉,这是桃花温泉建成的时候请洛阳最有名的酒师酿造的酒。如今也有十年之久了,这酒也是专门为花少开的。” “什么样的酒只能有什么样的人才能一起喝。”洛城西把花尘风的手紧紧握住“你,我,段飞!永远都是好兄弟,无论生,还是死!” 当你一丝不挂的时候就算说的假话也像真话,而洛城西不但说的是自己的肺腑之言,而且还这样半赤裸着面对着他,这种真情就像是一把箭直接射进他的心中,这才是真正的坦诚相见吧。花尘风不只只是感动,而且是震撼,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洛城西也一饮而尽,似乎看见段飞也一饮而尽,这就是超越生死的兄弟吧。他们哈哈笑着,推杯换盏,酒醉情深,好像真的不是两个人,或许真的是三个人,哈哈哈,喊起来,叫起来,闹起来,没有了洛阳政务的牵绊,洛城西自由了,没有了魔域的烦忧,段飞复活了,没有了失败的痛苦,花尘风重生了,忘记一切,快乐就如同这温泉之水汩汩流出,伴随着拍起的水花飞溅,飞溅…… 自从和洛城西桃花温泉一约之后,他感觉自己沉淀了很多,不再那样浮躁,不再那样纠结,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去正面接受自己的失败,而对自己战胜失败更倍有信心。“你要学的是武学,你要战胜的是自己!”洛城西就像一盏明灯,永远照在他看不见的那一面。 也自从和洛城西泡过温泉的第二天开始,洛城西开始正式指点他,每天早晨都会早早在后山开始练习,一直到明儿端来早饭,二人一起吃罢早饭,洛城西就去处理政务,而花尘风自己仍然在那里细心研讨每一招每一式,有时候午饭也会在山上吃。洛城西也会经常赶过来陪他一起吃,就算有时太忙了,也会上来看看,再回去接着处理公务。 也许正式洛城西如此耐心的教导,花尘风似乎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有练武和大哥,大哥和练武,似乎大哥才是练武的动力,而大哥也是练武的方向。 …… “烦死了!”木相惜在自己屋里生气,这个花尘风就知道练武,也不陪自己玩。“每天去哪里?”她去过几次连花尘风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洛大哥也不见了……”好几次木相惜故意在东府那边的侧门转来转去,也没有再遇到洛城西。“我可怎么办啊,”花尘风给的银子也快花完了,而且每天人家别的妹子都是帅哥陪着去买买买,而自己去算个啥嘛,都没有人帮着拿东西。“难道他每天都在后山?”木相惜也想去后山看看,但是去后山是没有路的,没有武功的人根本上不去。“再过去看看吧,就算看不见他万一看见洛大哥呢?”想着她心不在焉的出了门。当她刚要出西府的时候,一个男子正好慌里慌张的进门,虽然他在看见惜儿的瞬间迅速一闪身,但,惜儿还是在他肩膀旁撞了一下,本来惜儿走路就心不在焉脚下无根,这一撞,不由得后退两步,“啪”摔在了那里。 “你…”不知道是哪个小厮这么不长眼,木相惜正要发怒,抬头一看竟然是洛城西。只见他正一脸慌张的样子看着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洛城西看摔倒的木相惜一时间手足无措,“怎么样,摔哪了?” “我没事,大哥怎么了,这发生什么事了么?”木相惜赶紧爬起来,摔倒的那样子简直太丑了。 “没事就好,我去看我父亲,因此一不留神……明儿,你扶她回屋休息再过来。”说完,洛城西急奔北苑。 “木姑娘,你这……”明儿在听木相惜吩咐,只见她却看着洛城西去的方向发呆。 “怎么回事明儿,”木相惜急忙收回视线问道。 “老城主旧疾复发,少城主去为他疗伤,你要没事,我就先过去了。” “哦,我没事,你快去吧!”望着明儿消失的背影想木相惜一边沉思一边走向迎宾楼。 当她来到迎宾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花尘风刚从后山下来,全身汗啧啧的,为习武方便换的布衣布裤,头顶只用了一个头带把头发绑了个发髻,看起来好似一个刚刚下田回来的农夫。 “惜儿!”花尘风道。惜儿看着他这样的装束心里不由的升起一种厌恶“还记得我叫惜儿啊!”“惜儿,这几天辛苦你了……”花尘风看着她依然感觉羞愧,不敢正视“这几日也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哪敢劳烦花少照顾呀。”惜儿越听他这么说越觉得委屈。“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练功,不能陪你,为了你,我也一定……”“别说为了我,我不要你去打打杀杀的,我要的是你可以陪我,明天不要去练功了好吗,我在家闷了好几天了。”木相惜嗔道。花尘风勉强笑笑:“惜儿,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陪你。你也不希望你的男人是个没用的人吧!”“我不管,你说你都有多少天没有陪我了,”惜儿说着把身体转向别处,面对着花尘风这一身的土啦吧唧的装束,实在是恶心。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你瞧你每天弄得汗啧啧的,还穿成这样,哪里还有一点洛阳花少的样子。”惜儿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花尘风笑笑没有在意,反而轻轻抱了抱她,“我知道我什么样你都会喜欢我的对不对,乖啦,等过些日子,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不要,你明天必须陪我!”惜儿把他抱着自己的双手远远推开道。 “我去不了。”花尘风被她如此的一推,自觉索然无味。转身坐这桌前,练了一天的武功,自然是又累又渴,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你!哼!”木相惜看他竟然还喝茶,突然火冒三丈“好,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说完哭唧唧的转身而去。 “惜儿!”花尘风刚想站起来拦住他却没有迈动脚步,没有什么比练好武功更重要的了。他必须要变强,不能辜负大哥,也不能让惜儿再受辱。“惜儿,相信我,我会让你为我骄傲的。” 惜儿从迎宾楼出来,心情反倒好了许多,只是忽然想起自己原本是想让花尘风带她去拜望老城主的,这一闹……想若再回去又拉不下面子,“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莞尔一笑,奔了出去。 洛城府的北苑最为宽敞,正殿面南背北,共有四层,洛长空就住在第二层。 “爹,怎么样了?”洛城西在徐徐的为洛长空输这内力,直到内气经过了三个周天之后,才略感通畅。 只见洛长空苍白的脸略泛起些血色,稍点点头,洛长空不到60的年纪胡子头发却已经全白了,身形消瘦,两眼无神。“城西,为父病了有九年了吧。这卧床都快三年了。”虽说声音疲乏无力,但看来头脑还算清楚。 “爹,不用担心,会好的。”洛城西用明儿递过来的汗巾擦擦刚用力过度出的汗水,然后又吩咐明儿把药给老城主喂下,他自己在父亲身旁略作调息。用内力输送气血是非常伤精耗气的,看着儿子一头虚汗,洛长空心疼不已,这些时日,药物已经不能通行气血,唯靠儿子的真气续命而已。洛长空看着儿子不觉凄苦,可怜他年幼丧母,刚成婚不久就又失去自己的挚爱,接着又失去了唯一的兄弟段飞。答应段飞去魔域是洛长空,最后悔的事,如果自己万一……那儿子将是孤单一人,太可怜了。 “城西。这些日子没见尘风呀?”洛长空,忽然想起了那个送信的孩子,从见到他第一面就非常喜欢,而最让他高兴的是他和洛城西居然能惺惺相惜。 “爹他这几天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过两天他肯定会来给你请安。”洛城西调息完毕,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洛长空手里,只有这样时候才感觉自己是个孩子,而不是要被洛阳城压垮的洛城西。 洛长空何尝不知道儿子累,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拖累的,很多事不能强求。城西答应为父一件事。有一天……,我希望你可以放弃洛阳和尘风一起浪迹江湖,为父就没有什么惦念的了。” “爹,你怎么会死。”洛阳也不会有事,有儿子在没事的,无论有多重,洛城西都要担着,因为不能放下,所以不能放下。 回到东府洛城西,不觉心中凄苦这就是一个不能欺骗自己的人的痛苦。父亲的病洛城西很明白,父亲的血脉几乎将被全部淤塞,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而今天父亲的话语几乎就是在诀别……洛城西猛然感到了内心无限的恐惧。一个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都拥有了,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失去。那是种,无奈,更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洛大哥!”竟然有人敲门,听声音应该是惜儿,而一定是惜儿,在洛城府住的女孩子叫洛大哥的也只有惜儿。 “什么事儿。”洛城西不想开门,毕竟夜深了,虽然尘风的妹妹不算是外人,但毕竟男女有别,而且刚为了给父亲输送精气耗损内力不少,现在感觉很是疲乏。“洛大哥,我说两句话就走,你把门开开。” 洛城西听到此话不得不去开门了,“惜儿……”木相惜!每次看到这张脸洛城西心里就会痛一下,为什么要和习习长得这么像,难道是上天可怜我,让尘风把她带到我身边。不,不要乱想…… 惜儿微微一笑着从他旁边侧身走进屋,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道:“洛大哥你看。” 洛城西这才注意到原来木相惜端进来的是一个小砂锅。木相惜笑着把砂锅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洛大哥快坐下吧,要吃饭饭喽!” “我不饿?这么晚了你去睡吧。”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听话的地坐在了桌边。 “那会,听明儿说你要在用内力为老城主治病,我想必然会伤精耗气,会非常疲惫,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幸好呀,惜儿从小就自己做饭,就为大哥煲了这锅人参乌鸡栗子羹,最是补气养血大哥快来尝一尝合不合口味。”惜儿甜蜜的笑着,拿着小碗儿为洛城西盛了半碗放在他面前。 洛城西看看惜儿又看看这碗汤,心里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大哥,是不是觉得会很难喝啦,不会哒,这是乌鸡是我在后厨亲自挑选的,用开水烫了三遍,还有这,栗子人参自然都是上好的,一直炖了一个时辰,刚刚好,骨肉酥烂,口味可纯正啦,不比你家名厨做的差呢。”说着她用小勺舀起一块肌肉放到洛城西面前。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洛城西真的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要求,他乖乖地把鸡肉咬在嘴里细细的品着,的确肉烂纯香,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但是不同的是,这是惜儿做的。是惜儿亲手为他做的。这个长得像是习习的女孩子,偏偏又像习习一样乖巧懂事。洛城西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好吃吗?”木相惜瞪着大眼问道。 洛城西点点头,伸手接过勺子“惜儿辛苦了,我自己可以你去休息吧。”木消息看到他吃了她喂的鸡肉,心中一动,要能一直这样喂他就好了。偏偏这时洛城西已经拿过了勺子。 “我不辛苦,我好幸福。”惜儿说的干脆多情,眼神迷离。洛城西是什么人,什么不懂,不过他毕竟也是洛城西,他深深的明白。她不是习习,尤其是这么妩媚,这么干脆直白的时候。惜儿不过是一个在春心萌动激情荡漾冲动的年纪的小女孩罢了。 “去吧,”洛城西并未抬头,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接着喝汤。 “你能喝我做的汤,我就很满足了”惜儿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内心的冲动,让她特别特别想接近他,但是她不能也不敢,只有慢慢的退了出去,轻轻为洛城西关好了房门。洛城西看了看关好的屋门,又缓缓的喝起了鸡汤,鸡汤很暖很香,很香很暖。 一个多月后,花尘风的武功大有长进,尤其是套路衔接上已经不再那么生涩了,更主要的是出招,不再那么急躁,虽是唯快不破,但是只要招式堆砌起来的快不但不能控制对方而更加消耗自己的魅力,增加自己破绽暴露的机会,而真正的高手都应该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以静制动,以动制动,时刻牵引敌方的招式为我所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所有的招式技能都是在一种感觉中打出一种节奏,这就是胜利者的节奏。这也就是为什么越输的人打架越辛苦,越赢的人越是从容不迫,悠闲自得。看到花尘风进步如此之快,洛城西感觉特别满意,只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担心的地方。花尘风,现在如与世隔绝一般,一心练武,心态平和,如果要让他能够真正的恢复自信。还要回到那个习武场,但是那好比花尘风的伤疤,怎么样能让他能更自然地去面对这件事而不觉得痛苦呢。华尘风练了一会儿,看洛城西沉默不语,便收了招式跑过来问大哥。 “大哥,你今天有心事么?” 洛城西笑笑“怎么?” “以往大哥在一旁,一直会不时指点一二,今天大哥基本一直沉默不语,是不是洛阳出什么事了,还是老城主身体。” 突然闻听他一说老城主。洛城西心里一动,唉叹了口气。洛阳还好,有高雪剑等人协助管理我倒也不太担心,只是父亲现在的状况愈加不好,勉强支持。这番话也是确实说着了城西,心里说着洛城西心里都觉得痛。 “大哥。”花成风自感内疚,这些日子心中有郁结,都不愿意见人。一直发现好久都没有给老城主请安了。“小弟这些日子也没有给老同桌请安,真是羞愧的很……” “洛成西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父亲知道你每天刻苦练武,开心着呢,还说比我以前强多了,再大点肯定会远胜于我。” “那怎么可能!老城主真这么说?我怎么能赶得上大哥呢!”虽然嘴里这么说,看着他心里却乐开了花,“我一会儿下山就去给老城主请安。”洛城西点点头,心想花成风,这在这山上呆的够久了,内心依然羞于见人,正好趁这机会让他下山,是时候该下去,面对自己了。 洛城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惜儿这段时间不是很开心。你还是抽空多陪陪她,不要在这府里闷出病来。” 花尘风哈哈一笑,“大哥说他呀,这丫头自己就会玩着呢,哪需要人陪”。在惜尔面前被惨败的一幕是他最不愿意揭的伤疤,曾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那个人,才能让自己有勇气再站在惜儿面前。我若不是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配得上喜欢她呢。 “我觉得惜尔这女孩子不错,你应该多关心她,她父亲把她托付你照管,或许有什么别的用意吧,”洛城西一边说一边看着花尘风暗道:他和惜儿的年龄才刚刚好。嗯,如果他们真的……到是一对璧人。想着洛城西释怀的同时又似乎感到了丝丝的失落。 “不会吧,大哥,难道这老爹还想让我给他在洛阳城找个婆家不成,我可没这本事,哈哈。”花尘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跳了起来,重新运转,气劲凝聚于刀尖,只见他一个跨步刀,刀头横扫两圈,然后踢左腿,换右脚,刀随身转,从上向下,横批下去,只见听“啪!”的一声,一棵碗口粗的树干被斜着劈开,树吱呀呀的倒在一边,花尘风腾空而起,又是强横出刀,刀过之处,势如破竹,枝叶飞舞,疾风骤雨的连斩之中,只见一股断情刀气缓缓聚于刀身两侧,由淡转浓,在刀身上下旋转,跳跃,一触即发。 “好个断情无情刀!”洛城西看着花尘风刀气不禁暗暗叹道,“此刀法果然世间少有,只是小弟还不能运用自如,要不然,也不至于落败,只是这刀气,若不能好好控制反入魔道,那就后患无穷了。” “大哥!刀气!断情到气!”花尘风看着聚在刀身两侧的刀气,惊喜大叫,花尘风,虽然知道此刀会聚出一神奇的力量,就是断情刀气,然而总是运用不得法,刀气若有若无,如今刀气聚集如此的强烈,还是第一次。 “出刀!”洛城西大喊,他看出花尘风的刀气愈强,魔气愈浓,怕他控制不住反而会被其所伤,立即大喊。 只见花尘风大喊一声:“孤心无情!”一刀脾劈去,刀如闪电,气如绞龙,呼啸一声,千钧重展,如平地惊雷一般,前面十几米刀气范围内的树枝纷纷被削落,树叶在刀气中被震得粉碎。 望着满天飘舞的树叶,花尘风震惊了,洛城西也震惊了,“你没事儿吧,”洛城西上前摸了下花尘风的筋脉气息平稳,毫无魔气的震荡。 “原来刀气这么厉害!”花尘风怔怔的说。 洛城西皱着眉暗道这断情刀的魔性必须克制一下否则终会被其所伤,他转身对花尘风道:“这刀气不好控制,你还不太会运用既不可贪恋刀气。”花尘风郑重地点点头。 “城主,朱大有求见!”这时远站在一边的明儿跑了过来道。 “好!”洛城西转身跟着明儿下山,走了两步,回头道:“尘风,你现在可以下山去了,武功不但要练,更重要的是战!”说着坚定的看了花成风一眼转身离去。 花尘风曾经又如何的好战,心就如一团火,随时燃烧,火花迸发,而那日习武场上的惨败,又如一团冰雪把这团战火深埋,并由怯懦逃避来包裹。而这层包裹被刚才突发的刀气所震裂,那尘封的士气被洛城西的一个“战!”字而点燃,而洛城西坚定地支持就如利剑一般把花成风心中的怯懦切割的粉碎。 花尘风慢慢举起了刀,微微一笑…… 第十章花尘风习武场重振旗鼓,百里小东洛阳城偶遇知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迎宾楼的牡丹花凋谢了,落花都已经被仆役们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上去好像从未开过一样,但是开与不开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都没有人在意过,好像这些红花也好,粉花也罢,有花也好,无花也罢,都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它们来到迎宾楼那天它们的使命就结束了。 花尘风走过凉亭,他这是要去给老城主请安,一边出了迎客厅,走向西府,一边寻思,感觉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似乎又没少什么。 西府北苑的正殿里,老城主洛长空今天气色还算不错,他在床上半躺着,似乎在想着什么。这时有仆役过来说:“花少来了,”老城主点点头。 花尘风走了进来,看见老城主急忙拜倒行礼。洛长空示意他近前坐,花尘风起身在洛长空身边坐下。洛长空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真是一表堂堂,气宇不凡呀,他亲切把花尘风的手握这手中,他的手有点冷,而且已经干枯了。从上次魔九尊洛阳一战,洛长空的心思更加沉重郁结,病情也逐渐加重。看上去与一般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什么不同。 “风儿”洛长空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孩子有着莫明的喜欢,或许是因为对段飞的歉疚吧,而他正好弥补了对段飞的思念。“我听城西说你因在比武场上败了而自闭不出。”花尘风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洛长空笑了“你这样子和你哥一样。”是和你哥!可见花尘风在洛长空心中的位置,“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幸好大哥指点,干爹放心,现在没事了!”洛长空点点头:“我知道,你这么年轻,败是好事,我相信你自己很快就会迈过这个坎,其实人的一生都在败,而成功才是一霎那的事。”一生都在败?花尘风有些不懂,他也不可能听懂一个身经百劫的老人的感叹。 “咳咳,”洛长空干咳了几声笑笑,拍拍花尘风的手,暗道,这是一个燃烧的年龄啊,怎么会懂得我说的话“风儿,我说的意思是,刚刚你经历的那个败或许只是以后人生中最轻的一次,以后败的机会会很多很多!” 花尘风点点头:“干爹,我会努力的,相信我!” “武功!我自然相信你,你的资质只在城西之上,不在城西之下。” “不,不,我比我大哥差远啦”花尘风原以为老城主会对他的表现失望,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评价自己。 “的确如此呀,”洛长空疼爱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希望。“不过你还是会败!” 花尘风有些不解:“我会尽力!” “就算你尽力还会有很多失败,而且有时候的败,只能自己去面对啊!”老城主紧紧握着他的手,虽然他的手握的力气并不大,但让花尘风莫明的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 “孩子,记着,尽管如此这的不算什么” “都不算什么?” “是的,无论什么样的败的都不算什么,只要生命还在就要翻盘的机会啊!”洛长空看到了花尘风的迷茫和不解,可是有的事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明白,只有经历的时候才会懂,只希望他以后会明白。 花尘风点点头“干爹放心,我会记得,就算败了也不算什么!” 洛长空听了这话欣慰的笑了喃喃的道:“可惜城西却不能明白。” “怎么会,大哥远比我看的深,看的远,看的透。” “唉!可惜他没有败过,他无法接受任何的失败,他始终有太多的东西被他放在了生命之上呀,咳咳咳”老城主不停的咳嗽起来,旁边的仆役忙过来扶他躺下。洛长空摆摆手让仆役下去,待屋中只剩他们二人时,对花尘风无力的指指床里墙壁的一块凸起。 花尘风顺手摸去,用力将凸起向下一按,只听“嘎巴”一声,床旁的墙壁打开了一个暗格,暗格中有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两本书。洛长空示意他拿出来,花尘风拿出一看,一本书上写着冰心静心谱,一本书上写着忍法隐遁术。 “风儿,我听城西说你修的是断情刀,对此刀法虽然我所知不多,但是似乎听说这套刀法是当年一位奇异的少年自创的刀谱,这少年放荡不羁,亦正亦邪,你修炼此刀法,必定会被魔气所扰,这本冰心谱,是我在一个海外异人手中获得的奇书,可以清新明智,安神定魄,避其魔性……”洛长空显然体力有些不支。 “没想到,这些我都不上心的事哥哥却全都放在心上,”花尘风说着一时间觉得心头一暖,眼睛发热,一股暖流在眼眶中直转。 洛长空笑笑“你是他弟弟,这是他应该做的。还有这本书,虽然算不上什么正统武学,但是绝对可以救命!”花尘风接过来,略翻了一下,上面画的图和文字可知,不似中原模样。“这是我在一名海盗手中获得的,修炼后可有忍术奇效,虽然时间短暂,但……”洛长空又长出了一口气“但在危急关头可以直接隐身而去,比任何武学都有效!”说完,一边喘息一边示意花尘风收好。 “这……还是留给哥哥吧,哥哥的担子比我重的多的多。”花尘风也是肺腑之言,在他心中洛城西的命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洛长空摇摇头:“城西为人,中规中矩,过于死板些,这些他是不会用的,哪怕是危在旦夕,唉!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你收好吧。”花尘风推辞不过,只能收下。然后跪下谢恩,洛长空摇摇头让他起来,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干爹,你想说什么?” 落长空叹了口气。 “干爹,你还有什么不愿意跟风儿说的吗?”洛长空又摇摇头,“我知道,好吧!风儿,城西太固执,容易被执念所累,而且他一生从未败过,我真的怕有一天会被名声所累,我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看得出洛长空病情危重,但担心的却还是自己的儿子洛城西。 “干爹,你放心,我会好好规劝哥哥,更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洛长空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 花成风从洛长空屋中出来,感觉既温暖又沉闷,温暖的是好像又感受到了只有在梦里才能感受到的父子亲情。而沉闷的是,干爹的病情实在让人揪心。 “洛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这样一想,花尘风心里才觉得好受了许多,在他心中洛城西真的是无所不能的。 当他从后院走到前院的时候,不由得瞟了下南苑,南苑的灯还亮着。惜儿,那个如牡丹花般美丽的惜尔,好像很久没怎么看见她了。记得那次从山上下来,看见她正在自己阁楼门口等候。自己实在羞于见她,于是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我困了,就回屋关门了,就算她敲门自己也没敢开,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对不起惜儿,或许你不在意,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侮辱,当又想到那天自己摔在地上,惜儿惊慌失措地去扶他还被人嘲笑的场景时,那已经平复了伤口,又如要崩裂一般疼了起来,花尘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府。或许这就是女人不懂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的那种特有强烈的自尊吧。 说起花成风啊,惜儿满肚子气,非要打什么破擂比什么武,这么丢人,被摔了个大马趴,还差点受伤,而且见面之后一直都不见影子。跟个傻子似的就知道练武还是洛大哥好说话,谈吐像个儒雅的公子。不对,比儒雅的公子,还要儒雅。而且从上次给洛成西送了乌鸡人参汤之后,惜儿就喜欢上了厨房,而这也是她在家并不喜欢的。 后厨在洛城府东府侧面突出去的角落里,安静而忙碌着。分大小两厢,小厢都是安排洛家主人饭菜的,也是惜儿现在常去的地方了,因为家里并不爱好煮饭,只是没办法才会去做,所以虽然略懂些,只是会做的太少了。 后厨的食材让她眼花缭乱,厨娘的手艺更让他大开眼界,惜儿的嘴多甜,再说不管怎么人家也算是小姐身份在那里,很快就和厨娘们熟悉了,在厨娘的精心指导下,竟然逐渐学会了一些点心和菜肴的做法技巧。并且她会对每个菜肴上稍加改进,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用她的话说,因为这是给与众不同的人做的,所以格外要精致。这个人是谁她没说,但全后厨的人都知道,因为每天下午茶的时候,她都会把亲自做好的茶点或汤水给他端过去,而且从来不重样。 近两个月之久,花尘风,第一次出府。步伐比以前稳重多了,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看是不是有人在注意他,指点他。认出他就是那个那天被大败习武场的人,然而街上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人一个人注意他,慢慢的他也就逐渐轻松起来,心也放松了。前面就是习武场。他安静地从看台后面溜过去,望着台上台下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人,他们会切磋或演武或团练,一切如常,好似这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他在他们中间悄悄穿过也并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他这才把那颗悬挂的心放了下来。而这时被一名少年的招式所吸引,这名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用的是少林派的太祖长拳的功夫,只见他招式环环相扣,破、击倒、晕、连击一套下来对方只剩下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了。这名少年已经连胜了两场,在那稚气的脸上不觉得喜不自禁,抬头正看见花尘风在注视他,就走过来点首唤花尘风高傲的笑了笑:“这位大哥过来玩儿一场。”虽然大哥的叫着,举手之间却极为轻视,若是以前的话,尘风估摸又要奚落他一番,就你这个还要和我花尘风较量。但现在花尘风只是平静的一笑,抱拳施礼,而后开始与少年进入比赛圈内比试。别说现在的花尘风就算两个月以前的花尘风这个少年也不是对手啊,花尘封只用了两层的内力与这少年战在一起,一边展开架势,一边细细品味少林拳法的奥妙,而这少年拳法虽然还算成熟,只是不够灵活,套路过于生硬,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一套破、击倒、晕、连击,拳是不弱,但只要出退出五步之外就毫无威力可言,几个回合下来花尘风风已经把对方的套路,熟识于心了。 “你这是男人的手法吗,又闪又躲的!”少年左右打不到他,心中憋气,不由得怒斥道。花尘风笑而不言,脚步放慢,少年见他步行缓慢,以为是机会来了,健步上前,沉心提气,拳快劲足,直击对方的心腹。只要击中,必会导致下盘不稳摔倒,然而就在他拳刚要发出,还未发出的同时。只见花尘风,以掌变爪虚空盘引,一股内劲,透空取敌,直奔那少年。少年本就是向前冲的力量,再被这股内劲牵引,不觉难以控制身体,一头扎了过去,就在他将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花尘风手掌收力,从他背后轻轻一托,又跳转到他的对面拱手施礼:“小兄弟承让了。”可见如今花尘风已经初见侠者风范,比武切磋,赢了也不要对方输的太难看。 这少年迷迷糊糊跌了一跤,显些摔倒,也知道对方下手留情,不禁暗中赞叹,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年轻人嘛,不是那么轻易容易服气的,略做调息,又与花尘风比试,直到连输三次,才彻底服气了。 “这位大哥,这些日子都没有遇到像大哥一样的高手,小弟佩服!在下百里小东,以后请多赐教。”说着倒身便拜,花尘风急忙用手相搀。“兄弟多礼了,不过是虚长几岁而已,在下花尘风,以后若不嫌弃我们可以相互指点!”那少年自是连连点头。 这一个下午下来,花尘风不再畏首畏尾了,不但敢接受别人的挑战,也开始很客气的邀请别人切磋,各种招式穿插运用,不为求胜,只为赢取百家之长,让招式运用更加的灵活,节奏更平稳,反应更迅速,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武功确实需要实践。 在一个自信的心态中,打出随心所欲的节奏,赢,只是迟早的事。 从此花尘风似乎忘记了前些日子在习武场受辱的事了,每日心态坦然的来到比武场,或是切磋或是在看台上与人边喝茶边研磨武学,尤其是那个百里小东,每天大哥大哥的喊着,花尘风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放荡不羁诙谐高傲的少年,只是对他人多了更多的尊重和宽容。只是他似乎忘记了一个人,一个他最不该忘记的人,这或许才是一个毁灭的开始…… 十一章汤羹定君心,美玉送佳人 花尘风每日沉浸在自己的武学世界里,和百里小东几乎形影不离。而似乎木相惜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她去的不再是迎宾楼而是洛阳东府。 “洛大哥!”木相惜推门就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连门也不敲了,只见她豪不客气的走进来,把一个白瓷小蛊放在桌子上,轻吹一下手指:“这还真有点热呢哦!”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洛城西正半躺在床上休息,木相惜推门而进,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匆忙的去拿一边的外衣,虽然隔着半个屏风,依然可以感觉出他的尴尬。 木相惜转身,在屏风一边探出半个脑袋里,调皮的说:“大热天的哥哥不要穿了,又不是会见宾客,难不成哥哥还拿我当外人么?” 洛城西只好尴尬的笑着把外衣又放下,掸了一下衣服皱褶,走了出来。 最近每每下午休息时分,木相惜都会送东西过来,或是几个新出炉的新鲜小点,或是一碗浓稠清心的煲汤,反正是各种各样的小食品,而且都非常的精致,新鲜。 “惜儿,以后这些让厨娘去做就可以了。”洛城西走到桌前温柔的说。 “大哥,你尝尝这个好吃吗?”木相惜笑呵呵的不去理会洛城西的话,反而把他按在椅子上,“我可是做了一个多时辰呢,你得好好尝尝!”她一脸的兴奋和乞求的眼神,更是让人爱怜,任谁都无法拒绝。洛城西无可奈何的坐在桌前,看着她轻手轻脚的打开眼前的白瓷小蛊,伴着一丝丝热气,一股奇特的香气散发出来,洛城西仔细一看,只见蛊里面是许多如莲子般大小的珠子,五彩缤纷,鲜艳欲滴,泡在清澈而粘稠透明的汤汁里,更显得晶莹剔透的。 洛城西看着这五颜六色的豆豆搅和在一起心里不觉嘀咕:“这是什么,能吃么……”这些日子木相惜总是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味道千奇百怪,说实话,洛城西还是习惯厨娘做的口味,只是也知道这小妮子一味追求新奇,不过是为了好玩罢了,只要她开心就行了,怎么忍心点破,打击于她,因此每每都会赞叹一番。 “这叫五子缤纷,就是用苹果、山桃、红果、藤梨削皮去核,用转勺,慢慢挖出球形小丁,然后把酒酿加糖煮沸,再将各种小丁放入其中,待小火慢慢熬制,逐渐酒香浸入其中,而此时果品的鲜香也溶于了汤中,清爽可口,酸甜开胃,我看洛大哥最近吃的这么少,特地学来做的。” 洛城西出身高贵,他从来不可能去研究这个那个菜是怎么做的,今听她这么一讲,才明白看这小小的果蛊,竟如此繁琐,想她也是大废了一翻的功夫,不由的心中泛起一丝的感动。 在惜儿的督促下,洛城西舀了一勺子放在嘴里,果然酸甜适中,还略带酒香,“惜儿,你这手艺大有长进啊!”洛城西不由的赞叹道:“不过你不用这么辛苦啊!” “真的吗?”惜儿开心的拍起了手“有大哥的这句话,惜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洛城西放下勺子想想说“这些日子尘风一直忙于武学,也没有好好照顾你,一会我去跟他讲,让他带你出去走走,不要一直在家闷着。” “他?”惜儿撅起了嘴“算了吧,他一早就跑习武场去了,还有一个叫百里小东的孩子跟着他,他们不到天黑可是不会回来的。” “那一会让明儿带你出去逛逛也好。” “我才不要呢,再说了明儿心里可是只有大哥的,我还不如给大哥在家中煲汤呢!” 洛城西哈哈大笑:“还煲汤,我这么吃下去就成猪啦。” 看着洛城西一改中规中矩的样子哈哈大笑,惜儿也放松了很多,她看着洛城西一脸幸福陶醉的样子道:“怎么会呢,我大哥是洛阳最帅的,不,是天下最帅的男人!” “你啊,这小嘴巴比这果汤还甜”说着洛城西沉思片刻道:“本来接你过来是要照顾你的,如今反倒让你照顾我们,怎么好呢?” “惜儿现在已经很幸福了,”说着她轻轻蹲下,把头靠在洛城西的腿上“惜儿什么都不要,………”说着停下来小声嘀咕道“可惜大哥那么忙,要不然能带惜儿出去逛逛该多好呀!” 洛城西笑笑,一手把她扶了起来“鬼精灵原来做这么多,还不是想出去玩呀!” “不是不是,我只是偶尔奢望一下还不行吗”木相惜一边摆手一边挤挤小鼻子更显萌态。 “好!我已经吃了你这么多好东西,想不答应都说不过去。” “什么?”惜儿的眼睛睁的好大“真的!你真的可以陪我去逛街呀!” 洛城西笑着点点头故作无奈:“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啊哈!太棒啦!”说着惜儿忽然扑进了洛城西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洛城西一时间怔在那里,他万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情绪会这样失控,本他手定在半空,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幸好惜儿很快就把手放开了,“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喽!”说着如同小鹿一般还快的飞奔出去。洛城西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 木相惜回到东府南苑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定定神,在梳妆台铜镜前坐了下来。望着里面娇羞美丽的女子,不禁得意的笑了。“终于这些日子在后厨的苦,没有白受。终于看到我的存在了!”他——真正的洛阳城主。他——天下唯一的洛城西。然而今天却主动的要带她出去玩!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想着她摸了一下右侧耳下的脸颊,然后将手指轻轻放在唇边亲吻,刚才他的唇就是这样贴在这里划过的。 “镇定镇定!千万不能轻浮!”惜儿,一遍遍告诫自己在洛城西眼里,他就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样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也不忍心责怪她的。 洛城西刚走出东府,就看见木相惜从远处疾步走了过来。原来她早已经已经穿戴好等在那里了。她紧紧跟在洛城西身后,后面明儿亲点了十名护卫跟随。 然而洛城西是谁,洛阳谁不认识他们,刚一出洛府。街上的行人无不立足,注目,众乡绅,学士均分列两边,远远的让路,行礼,洛城西一一还礼,惜儿在一边也感受到了无比的殊荣。洛城西很少出来逛街,见此情形,略有些无奈,随即把明儿人手中的帽子戴在头上以掩人耳目,并吩咐明儿等人回府等候,以免目标太大打扰乡亲,并回头招呼了惜儿,二人从清净的小路离开了。这一路上他们只挑人少的地方走,穿过府前的小巷,前面就是比较繁华的商行。而街口正前面就是一个大的首饰店,木相惜看着两眼放光,洛城西见状笑笑,早就听尘风说,这丫头喜欢饰品,果然不假。他把帽子向下拉了拉,拽着惜儿的手穿过人群来到饰品店门前。 “爷,您里面请!”门口早有小二,把门帘挑起,将二人请了进去。金老板一看这个姑娘是以前的老主顾,急忙过来招呼:“姑娘也有些日子不来了,你看看,喜欢我们这里的哪件,我照例优惠。” 木相惜不迭地点点头,看看这些琳琅满目地饰品,金老板一边照顾相惜,一边偷眼看了看旁边的男子。这应该不是花少,花少好久没来了,更不是洛府的家丁护卫。 只见他身着似乎不是很华丽,但也看得出这衣服布料全是上好品质,尤其是腰间的玉佩,那玉晶莹剔透,内含清冷之气,自己这整个店似乎都没有这么好品质是玉佩,可见此男子并非一般人。洛城西微微抬头略扫一圈说道:“给我妹子拿点好的。”话语音不大,字字清楚圆润,而就在洛城西环视货架说话的瞬间,金老板从下往上偷眼一看,“呀!”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少城主——洛城西么!想着急忙叩拜“不知道是少城主驾到,太失礼了,还请赎罪赎罪!” “得!又被认出来了”洛城西苦笑着把她扶起,示意不要大声,也不用必多礼。 行家都知道货架摆的东西,不过是一般人家的玩意。真正好的上品玉器都只有看到真正有身份的人才会拿出来,而一些古朴上的上品几乎是不肯轻易示人的。金老板见洛城西亲临小店自然是受宠若惊,忙叫小二,把二位请进内堂备茶伺候着。不大工夫金老板从内室库房拿出一个古朴的匣子,打开匣子放在一边,从匣子里又拿出一个不点儿的锦盒。取出一个金色的小钥匙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玉匣子。木相惜都看呆了,不禁暗笑,这老板不是卖匣子的吧。洛城西却似乎习以为常,毕竟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懂的多,不感到大惊小怪,这时小二过来把茶具端到一边,在桌面上铺上了一个白色的柔软,稍厚实的棉布。金老板把玉匣子放在这块布上,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玉手镯,翠绿欲滴,晶莹剔透,没有一点裂纹与杂质。金老板指着玉镯做了个请的姿势,洛城西看了一眼点点头:“这玉镯看上去还不错,惜儿你试试合适么?”惜儿上前拿起玉镯,自感入手清凉温润,她迫不及待的戴在了手腕上。 “少城主,我去年专门去了次蓝田,这手镯就是从一位老先生手里购得的,这玉简直是上品中的上品,从未示人,今天有幸少城主竟光临本店,实属小店荣幸,故了才拿出来,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然后看看木相惜,“没想到就如同给姑娘定制的一样,真是太荣幸,太漂亮了。”洛城西看看也点点头,木相西看看这个镯子,剔透光亮异常,而相比左手的玉镯子立刻失去了光彩,如石头一般。不由的感叹道“比这个好看多了……” “呵呵…”金老板干笑几声“姑娘说笑了,我这是上乘的蓝田美玉,玉中精品,而你那个不过是个玉髓所致,那怎么能比呢?” “不都是玉么?”木香惜呆呆的说。 “你那是玉髓所致,虽然算是玉髓中的上品,但是玉髓就是玉髓,比起一般玉来还有所不及,怎么能和我这上品的蓝田美玉相比较呢”。 木相惜脸微微一红把左手玉镯一点点缩回袖中。 “玉髓也好,玉石也好不过是装饰而已。难得的是喜欢,我看两个都一样漂亮!”洛城西适时的为他解围。 “对对木姑娘戴什么镯子都特别漂亮,”金老板多会听话,忙应声喝道。 “惜儿你喜欢就带着吧,金老板多少钱,” 金老板惶恐的说:“镯子能戴在木姑娘手上是我们的荣幸,怎好要钱。” “不用客气,说吧!” “多蒙少城主若不嫌弃,这玉镯我是900两购得,愿意转赠于少城主。” 900两白银,这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木相惜手都有些发抖,她偷眼看了看洛城西。 “那就算1000两吧!”洛城西笑笑从怀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金老板。这种随意好似自己在集市买一盒胭脂差不多。 ……有钱人的世界是一般普通人想都想象不到,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不同世界!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眨眼天色渐暗,洛城西见天色不早打算带木相惜回府。现在他们正好转到在商会门前,走过去,就是清净林荫小路,穿过清净的林荫小路就是风华桥。就在而人刚又转身走进林荫小路之时,突然在一侧涌出一片灯群。 “现在还没到亮灯的吧,”洛城西看看将要落去的太阳,但的确还未到点灯之时。 这时灯群渐进,二龙出水般分开成两队,是两队美丽的姑娘,妖娆多姿,手持花灯,瞬间把洛城西和木相惜围在当中,接着纷纷万福,“参加少城主!” 正当洛城西一脸差异之时,这些花灯少女退在了一边,“洛城主,都来到了在下门前,岂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随着这洪亮的声音,几名武士簇拥着一个大胖子从商会走了出来。 洛城西抬头一看,哎呀,原来是他! 十二章,花尘风再战,木相惜动心 洛城西陪惜儿逛街游玩正准备回去时,却被一灯群拦路,正在姹异,这时商会里走出一人来,洛城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商会会长朱大有。 朱大有原为伏虎山的二当家的,后来经洛长空引导,再加上他本身的头脑灵活,看到洛阳太平繁华的前景,竟然杀了大当家率领伏虎山众人下山从良。用伏虎山的家底,再加上洛长空的帮助,做起了生意,接着又买下了洛水的两大码头,成了洛阳一方的财神儿,后来竟然被推选为洛阳商会的会长。 今天他正和高雪剑在商会的阁楼里喝酒。朱大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啃猪头,今天的猪头那个卤的是特别的香,正当他“嘎嘣”咬了个猪耳朵美美的嚼起来的时候,不经意向楼下一看,只见楼下二人似乎很是熟悉,于是点首换旁边的门客,“高雪剑,你看看下面那个戴斗笠的公子可是洛城主?” 他身边那个身材中等微胖的小胡子挑起窗帘仔细看看。“果真是,还是朱老板好眼力。” 高雪健就是他从伏虎山上带下来的,有一定的武功,虽不太精,但比一般人还略强些,头脑精明,此人好交友言语亲切,擅长小恩小惠施于人,在洛阳一带竟落了个侠客的名声,魔域一战之后,洛阳府广招天下英雄,故高雪健也在洛阳府谋了个差事。经常出入洛城府,自然与洛城西接触较多,所以尽管洛城西戴着帽子,还是被他认了出来。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哦,”朱大有眯着眼睛边看边问。 “那个呀,听说是花尘风在乡间带来的义妹,但是我看这个女子不简单。听说现在经常往洛城府的东府跑,去会见洛城西,没想到今天洛城西竟然也会陪她逛街,怪不得刚去府上,听下面小厮说少城主出门去了呢。” “不简单,哈哈!”朱大有狠狠的咬了一口猪鼻子。 “你去商会安排一下,我要与我们的少城主小酌一杯。”朱大有看了一眼楼下的洛城西二人,神密的一笑。 “是,老大”高雪剑会心的笑着下去了。而此时的洛城西刚刚走过商会门前。 …… “少城主!大驾光临,请务必来寒舍小酌一杯?”朱大有上前一躬到地。 “朱老板无需多礼,今带舍妹出游,天色已晚,就不叨扰了”洛城西欠欠身道。 “唉!哪有这样的道理,过门而不入,知道的是您少城主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不知道定然谴责我朱某人不懂礼数,现已经备好薄酒,务必请洛城主赏脸!”朱大有躬身在前,这意思,你要不来我就不起来了。 洛城西见此情景自知推辞不过无耐的笑笑,“好吧,那洛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洛城主,请!”朱大有,一声令下,两边花灯开路众星捧月一般,把洛城主,自然还有他身边的木相惜,一起迎了进去。 商会的贵宾楼比洛城府的要华丽奢侈的多,五光十色,绚丽缤纷,木相惜看的都有点傻了,洛城府已经是她见过最繁华的地方了,而这个富丽堂皇的贵宾楼,是她连做梦都想不到,世界还有这样繁华的地方。而朱大有似乎对木相惜特别照顾,专门让两个侍女左右搀扶着,如同侍候公主一般,木相惜哪受过这等荣耀,瞬间对这如猪油般油腻的老男人的好感陡然上涨。 酒过三巡,洛城西起身告辞,木相惜还沉浸在公主的境界中。朱大有见洛城西执意离去不便挽留,立刻命人呈上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串明珠串起的项链,灼灼其华,就连同整个宴会厅都被照的亮了起来。 朱大有上前笑着对洛城西道:“妹子初次来此,我是一个粗人,招待不周,这条链子不成敬意,还请城主不要嫌弃。”说着一摆手,在有人急忙把锦盒毕恭毕敬的呈到了木相惜眼前。 木相惜哪见过这些,完全被这耀眼的珍珠震住了,尽管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能分辨出来,这可不是平常的珍珠项链。“这是送给我的?”木相惜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这素不相识的人,竟然送我这么好的东西?自从和洛城西一起出游,这所遇所见,真是一件比一件令人吃惊。她的手不由的伸向那个锦盒,而也就在这时,洛城西向前紧走了一步,把锦盒接了过来。 “朱老板客气了,如果我没有看错,这项链是由东海明珠所致,而像如此大而规整的东海明珠,一颗也要100两吧,太贵重了,洛某从不喜欢夺人所爱。天色不早了,我们改日再续,洛某就此别过。”说着,他把锦盒往朱大有怀里一推,朱大有连忙推回去,但是只觉一股绵绵的力量稳稳的把他的手连同锦盒推了回去,再看洛城西已经牵着惜儿的手下楼去了。 朱大有急忙转身追了出来,只见洛城西二人已经远去了,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朱大有轻轻叹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惜你一世的英明,却唯一看不懂的是女人……” 惜儿不知道怎么下的楼,只觉一股神奇的力量带着自己一闪之间就到了门口,而她眼前却还闪耀着那串珍珠项链。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贵重的东西,“哇,一颗珍珠100两,这一串足有十几颗要一万多两影子呀!”惜儿忍不住念叨着。 洛城西皱皱眉看看他,摇摇头:不是银子是黄金! “黄金!”惜儿,猛的站住了“是一万多两黄金,”她不由的回头去看,那商会已经消失在树林的尽头了,但似乎她还可以看到那闪耀的珍珠,不!是那万两黄金。 “惜儿,世上没有人会白白送你任何东西,尤其是商人!”洛城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隐隐担忧,习习是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别说是一条珍珠项链,恐怕就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在习习面前也不会让习习有一丝丝的留恋。 “洛大哥,你会呀?”惜儿自觉失态,莞尔一笑道。 “……”洛城西略有尴尬的笑笑,暗暗问自己,我会么?看看惜儿那娇憨可爱的样子不由的心生怜惜,她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自然没有见过什么奇珍异宝,被震惊到也在情理之中,想着轻轻为她把一缕缭乱的头发拢起,无比温柔的说:“惜儿,你喜欢什么跟我讲,我都会送给你,却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哦。”木相惜重重的点点头…… 不出一个月,在洛阳的习武场上,花尘风就小有名气了,他不但每天与他们一起切磋,还会一起演武,修行,而对于比武场上的众人,对他不再只是洛城西的义弟,而是一个被敬重崇拜的,武林高手,一个习武场上的师兄! 今天花尘风早早吃了早饭和大哥请安之后就又去了习武场,当他走到习武场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气氛不太对,只见擂台上围满了人,他刚跳上擂台,忽然看见里面有一个人被扔了出来,花尘风立刻腾空而起将此人轻轻接触。 “小东!”花尘风一看,竟然是百里小东。脸被打得又红又肿鼻子也流着血。“怎么了?小东!” 百里小东看看花尘风咧着嘴指了指没说话。 花尘风往人群里一看——温良! 这时人们见花尘风来了,已经闪开了一条路。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呀,我这就出去了几个月,你这脸大的还好意思当大哥了!”温良大笑。 “切磋恶意何必下这样的狠手!”看看百里小东脸上的伤,花尘风怒道。 “那是他自找的,我说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可是他偏偏不信,还想打我,我有啥办法,”然后他转向百里小东“现在他来了,你不信自己问问,他是不是个软货!百里小东眼里充满了愤怒,周围的人看看温良看看花尘风一阵阵窃窃私语。 “的确,花少不是他的对手啊…”“这小子心黑手狠,还是快去给洛城主报个信吧!”“对对对,快去,快去!” 花尘风何尝听不见,他看看百里小东,从身上掏出一瓶丹药递给他。百里小东也听到了这些议论,显然是有些慌张了,“大哥……小心!”花尘风笑笑点点头,示意一边的人照顾他。当他再转回身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冷静,他冷冷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走进擂台中间。 “哎吆,长脸了,竟然还敢向我哥哥挑战,哪来的勇气!”温闯在一边大叫。 “有必要打么,不要一会又让洛城主给你收拾烂摊子。”温良道 听到洛城主三个字,花尘风的肌肉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只见他缓缓舒了口气,“冰心似我心,我心定乾坤!”一股寒冷的内息贯彻全身,立刻觉得神清志明,那本来将要爆起的愤怒的情绪很快压了下去。他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的在那等着温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温良已经感觉到了花尘风与往日的大不同,只觉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暗道,难道就这几个月他会有什么大的长进么,还是练了什么邪门的武功,怎么这么大的寒气。只是,这时候温良是不会拒战的,没有哪一个人会害怕自己的收下败将,说话间二人战在一起!而今天的花尘风已经不同于昨日了,一招一式步步紧逼,似乎不给温良一口喘息的机会,一拳一脚又稳稳当当,随你温良如何腾挪闪躲,却不见他有一丝烦乱,他不急躁,温良该急了,眼见自己的几次跃步踢腿的打算都落空了,而且花尘风快中带稳,粘中带散,使温良根本无法脱身。就在这时,花尘风一掌直击下路小腿,温良想腾空却又不敢,他明白只要他腾空的瞬间不定会被花尘风的虚空盘引给抓回来扔地上,然而不腾空而起,那蹬鼻子上脸的绝招就无法使出,正在这思索之时,就有点走神,一个不注意,被花尘风一爪给抓了回来,“虚空盘引!”,温良暗道不好但是有些晚了,直接被抓了一起,花尘风稍一用力,把温良扔在地上,温良反应也是够快的,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刷”的一下从腰间拽出一把窄细的钢刀。 温良的刀又细又长又快,正好配合他这短小的身材,真是耍了个八面玲珑,一股风行剑气直奔花尘风,花尘风已经吃过亏了,知道他风行无极的厉害,因此回身拽出自己的断情刀,温良故计重施,借助刀势忽至近前数刀并至,忽儿退出一丈回其内力。 而花尘风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虽一连几刀都未砍中他,但并没有了以往的急躁,暗待时机。温良觉得自己内息已调,立刻开启风行状态,速度加倍,风行淅淅,刀浪滚滚,直奔花尘风,花尘风假装慌乱招架,温良看机会来了,挥刀疾斩,想立破招架,然而虚者实之,就在他砍来的瞬间,花尘风虚招化为实招,疯狂砍出,温良一惊,这是什么手法,如果自己不撤回,那就算自己可以砍中花尘风,那袭击也会被伤再其刀下,若再被空中击落后果难料,因此他极速收刀,直接上倏影,以刀无影无痕,伤人同时却让你看不出刀从何来,而实者虚之,就在这刹那之间,花尘风刀锋一转,回手格挡,万千的刀影,完全看再了格挡的刀上,只见金星乱冒,温良只觉手酸胃痛,暗道:这小白脸,好大的力气啊,不由的接连向后推了几步,想先回满内息,再战!花尘风自然看来出来,自然不会给他回血的机会,就在温良退出去时,花尘风的刀已经跟过去了,直劈他的时候命门,温良不得已只好换招格挡,但就在招式临近温良之时瞬间变化,横扫一击,“啪!”的一声正好击破了温良的招架,他立刻感觉四肢麻批,花尘风的第二刀也跟着到了,怒杀强龙,青丝寸断,疾风骤雨般,带着一声呼啸和冰冷的刀气直奔温良。再想躲已没机会了,温良正在眼一闭的时候忽然寒气骤减。一阵刀光凌乱之后,自己的衣服纷纷碎裂,却未伤到皮肉,再看花尘风,已经跳出了圈外,淡然地看着他。众人齐声喝彩。“下去吧!”“下去吧!” 化成风突然收手却并没有要自己的命,甚至伤都未会伤到自己半分。这是温良没想到的,事到如此自己无话可说。温床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急忙跑过来看看温良还好好的活着,并没有受伤,方才擦了擦汗,不敢言语。正当温良要灰溜溜离开的时候,花尘风大喊“站住!” “怎么,反悔了!” “没有,切磋而已,有什么反悔的,只是,你不该向这个小兄弟道歉么?” 温良看看百里小东,想想自己刚才的言语,无话好说深施一礼而去。习武场上一片欢腾,人群远处有一个人含着笑看着这一切,继而转身离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西,今日上午习武场上的事早有人禀报与他,他自然早就悄悄来到了这里。当他看到花尘风稳而的节机警的节奏,就知道了结果,果真赢得漂亮。 十三章多情已成昨日事,如今已非梦中人 花尘风在比武场上大败温良,尽管表面上还算淡定,心里却已经早已沸腾,出了演武场转身来到了南苑。 “惜儿”花尘风来到南苑,南苑空无一人。惜儿呢?她能去哪儿?难道自己出门去了?他在四周边找人边寻思“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以血前耻,惜儿知道了一定特别高兴。“花少你在找什么”,原来是明儿路过,看到花尘风在这转悠不解的问道。 “明儿,你看到惜儿了吗,” “惜儿姐姐现在肯定在后厨呢!” “后厨?” “以往这个时候惜儿姐姐都会在后厨的。” “什么时候喜欢上做饭了?”花尘风一边疑惑,一边向后厨走去,下午时分,后厨是比较清静的,花尘风推门进去,只见两个厨娘站在一边,一个小姑娘在案板前忙来忙去。 他悄悄走过去轻声喊道:“惜儿!” 那小姑娘回过头来,她戴了个绿色大围裙,两只手深陷面中,就连脸蛋和鼻子上也沾了不少面粉。 “哈哈!”花尘风忍不住大笑起来,“哎哟,你这是在做什么,也太能玩儿了吧,就连大哥家的厨房也不放过,哈哈!”花尘风确实很开心,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感觉自己站不起来,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对惜儿了。 木相惜看到花尘风一愣,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你不是在习武场吗,怎么回来了。”花尘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不禁走过去,轻轻抓住木相惜的胳膊,木相惜往后退了一下,“哎呀,好多面,不要沾你身上。“”花尘风尴尬的笑笑说:“没关系,惜儿你出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事呀,人家正忙着呢,”惜儿不但没有出来,反而转过身去。 “你在忙什么,”花尘风不解的看着她。 “我……”惜儿停顿了一下,“我再给大哥做茶点,洛大哥现在经常要为老城主运功通络。肯定很伤身,我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心一边揉面一边说。 “惜儿你真好,”花尘风不觉有些惭愧,这些日子大哥这么多事,老干爹又病,我不但不能为他们分忧,还要让他们为我担心,比起惜儿差远了。“惜儿,我以后一定做一个像大哥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了。”说着他向前走了两步,“我来帮你一起给大哥做茶点。” “哎!”木相惜看他过来,大声呵道,“别动!” 花尘风吓了一跳,懵懵的看着惜儿,真不敢相信那么大声的话会是惜儿说出来的。 惜儿自知失态莞尔一笑,“你好好练你的武,就好啦,这可是女人做的事,怎么弄让你做呢。”接着温柔的岔开话题“你刚才说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开着?” 花尘风一听她询问,立刻又来了精神!急忙把如何打败的温良的事,尽量沉稳的但其实是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在惜儿这里当真是有一种迫不及待想炫耀的感觉。 “蛮厉害的呀,我就说嘛,你最厉害啦!”惜儿干笑了两声迎合着。接着又说什么我这还忙呢,等弄完了再给你庆祝等话,半推半请的把花尘风从厨房推了出来。 惜儿平淡的反应,让花尘风如冷水浇头,所有的兴奋立刻索然无味。他本以为惜儿会高兴的尖叫,然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然而……他讪讪的出了后厨。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溜达,远远来了一个人。高雪剑!花尘风可不喜欢这个人,此人为人过份谦和,总感觉那样的不真实,所以花尘风不怎么愿意和他讲话,大哥却说他很会办事。这本来就不痛快,更不想见到不喜欢的人,于是他就想绕开高雪剑。然而高雪剑早早就看见了他,远远行礼并高声喊道:“花少!”,接着急步往这边走来,这下花尘风再不想和他说话,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拱手以算是还礼。 “这里给花少道喜啦!”高学剑挑起一根大拇指,“现在洛阳城,谁不知道花少是洛阳城的这个,” “哪里”花尘风被他夸的一愣! “哎,花少就别谦虚了,今天上午花少在习武场三拳两脚,把那个温良打得屁股尿流,这事大家都传遍了,”说着对后面走过来的几个侠士示意。后边的人急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真是厉害!” 本来花尘风对高雪剑讨厌的很,但今天却觉得这话格外中听,刚才在惜儿那里的失落竟然在高雪剑的话语里得到了补偿了。“哪里!侥幸赢得一招半式而已,” “”花少太过谦了。听说此人可是在燕山一带出了名的刀客!” “哦!高兄认识此人?”花尘风虽然是和温良多次交手,但对此人真的一无所知。 “不能算认识,前些日子应城主的令查询过此人,他原本是本地人,然而不知道在哪里修得一手好刀法,行如风快如电,行走在燕山一带,也有个7、8年了,从未失过手,如今也算是有些名气啦!” “哦,原来如此,”花尘风恍然大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原来大哥考虑真的如此周到,这个高雪剑也的确有些本事,可惜遇上大哥,有这样的大哥指点,怎么可能不胜呢。 “花少如今一战而胜,这名声可是要传到西北啦!” 花尘风忽然明白这么多人都喜欢高雪剑,这真的是有原因的,现在连自己都觉得他确实有些可爱。话是双刃剑,或许有时候虚伪的假话比真话更有意义,既然无伤大雅,相互开心比相互不开心要好得多吧。 听到外面寒暄,洛城西从屋里走了出来,见花尘风与众人相谈甚欢,也很高兴,把众人一同让到殿中。而今天花尘风简直成了主角,在洛城西面前,高雪剑又把花尘大败温良的事大肆夸奖了一番,众人也纷纷表示敬佩,尽管洛城西已经亲眼所见了,但是还是很受用的听着,简直比自己赢得了比赛还开心,而在万众的焦点里花尘风倒是有些觉得羞涩,这样被一群人夸还是第一次,心里真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早点走掉。而洛城西倒是喜欢他在这里,或许在洛城西心里早就希望他可以坐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分担洛阳的事务,只是不愿意勉强他。看大哥这么高兴,花尘风不好扫兴,就跟着大哥一起商讨洛阳的事物,等众人汇报完了,洛城西拉着花尘风的手回到偏殿休息,看的出他今天特别高兴。 “我知道这些事是有些繁琐和俗气,你还是不喜欢,但是今天看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我真是特别开心。”洛城西怎么看花尘风都喜欢。“那必须的,我就是在那一坐!给大哥压住好多歪风邪气,是吧!”花尘风情不自禁,情绪是会被感染的。“是的是的,兄弟合心,其力断金,那以后要常来,也可以帮我辨忠奸,分真伪,那何愁大业不成!”“嗯,那必须的!”花尘风是真心的,他觉得自己也应该为大哥做点事了。 兄弟二人正在闲聊,只听外面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大哥,我可进来喽!”话音未落,一个小姑娘端着一个盘子,推门而进,只见他步履轻快,笑靥盈盈,特别开心的样子。 “惜儿!”花尘风被新进来的姑娘惊到了,那种快乐和幸福,似乎要从她脸上溢出来,和刚才那个淡然的惜儿简直是判若两人。 惜儿回头一看花尘风也在这里,这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是啊,今天尘风可是太棒了,他现在可是洛阳的大名人咯,”洛城西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尘风才是大哥的骄傲。” “哦”,惜儿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我也是这样说的,听说今天花哥哥在习武场上大展风采,我们要不要为他庆祝呢,大哥!”在她再抬起头时,神态已经恢复了自然,她乖巧的看着洛城西。 “嗯!是应该庆祝”洛城西伸手打开盘子上面的罩子,“让我先看看你今天做的什么?” 几只小鸭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而黄色小鸭子的头上沾满了白色的椰丝。“这叫什么?”洛城西笑着问,惜儿每次做的菜都会起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这……”惜儿想说白头到老,然而似乎并不合适,“这叫调皮的小鸭子!”惜儿笑着说:“这是用番薯、椰丝和糯米粉做的。把番薯切成小块,蒸熟压碎,然后再加上糯米粉与木薯粉,再加上一些香兰叶汁,最后慢慢揉和,揉搓成光滑的面团,把面团捏成小鸭子一样,上锅蒸熟,在鸭子头顶上撒上白白的椰丝就成了。”惜儿介绍着,声音清脆欢快。眼睛在花尘风和洛城西之间飘过,却有着不同的意味,惜儿笑着把点心递给洛城西。洛城西把点心转手放在了花尘风手中…… 从大哥那里出来后,花尘风突然感觉那个曾经熟悉惜儿竟有些陌生,她走起路来依旧袅袅婷婷,然而却多了几分的稳重,从他们一起从哥哥那里出来,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和以前那个喜欢依偎在自己身边,不停“喳喳喳”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他想着不时的看着身边的惜儿,似乎有很多话要问她,似乎想找什么答案,但是惜儿只顾往前走,一眼都不往这边看。 “惜儿!”花尘风终于忍不住了。 惜儿这才停了下来,勉强把头回过来“什么事呀?” “惜儿,你一会要去哪?” “回屋呀!”惜儿说完看看花尘风接着转身向南苑走。 “惜儿”花尘风紧追两步,拦在她的眼前。 “怎么了”惜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花尘风会感觉说出的话特别不自信“惜儿听说今天洛阳商会会放烟花,一会我带你去看?” 惜儿低头想了下道“算了,”我今天有些累了”说着向南苑走去。 “那明天,明天我带你去逛街,说着你想去哪都行!” 惜儿没有回答,花尘风望着远去的惜儿说,惜儿头也没有回,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然而没有明天! 十四长空终一梦,夜深落花香 木相惜的冷淡,让花尘风始料不及,那又能怪谁呢,这几个月来,自己全心练武的确是冷落了她,她生气也是对的。“从明天开始一定好好的哄她,陪她,补偿她!”花尘风暗道,只是往往如此,明天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晚上,花尘风正在睡梦中感到这府内上下一阵的骚乱,他飞身正看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花尘风问道,那家丁一看是花尘风,“噗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花,花少!我们老城主殁了!”“啊!”花尘风大惊失色,来不及穿好外衣,疾跑向后院,跌跌撞撞奔进殿中,只见老城主安静的躺在床上,洛城西跪在一边,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屋里一片的抽泣声。 “干爹!”花尘风喊着扑了过去,可惜洛长空已经听不到了…… 这也许是洛阳最大的事了,不止洛阳,洛长空的死也传遍了大江南北,闻者无不叹息。这个为的洛阳呕心沥血3年的人闭上了眼睛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然而留下的却是洛阳几代人都享不尽的繁华,可是无论是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全城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尤其是洛阳府,没有人听到洛城西说过一句话,只知道那日,在洛阳北苑建起的新的祠堂,祠堂当中摆了三个排位,洛城西之父——洛长空、洛城西之妻燕习习,洛城西之弟段飞,而洛城西就这样跪在这三个排位下哭的像个孩子! 整整一个月来,洛阳的所有事物基本交给了花尘风和高雪剑代为处理,洛城西的心就好比空了一样,自从记事起,洛长空就是他眼中的英雄,是他的精神支柱。让他能放弃逍遥自在的江湖,重新回到洛阳这些繁琐的事务上的人也是他,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再也看不见了,洛城西也失去了他的方向…… “明儿!倒酒!”洛城西本来很少喝酒,但是现在唯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才可以入睡。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明儿。“惜儿!”洛城西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我惦念大哥呀!”木相惜的嘴的确很甜,她缓缓的走来,把酒菜放在桌上,接着为洛城西倒满了酒“要不我来陪大哥喝两杯吧!” 洛城西叹了口气,一饮而尽:“惜儿,太晚了,快去睡吧,我自己来。”说着把酒壶哪过来自己倒满酒。有时候男人虽然脆弱的想哭,却仍要装做很坚强。 木相惜看着他自斟自饮,喃喃的说:“要是大嫂在就好了……” 提到燕习习,洛城西手颤了一下,如果习习在,他真想扑在她怀里痛哭一场,也许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真正的释放自己,因为那是他的妻子。或许每个人都觉得女人依附于男人,却不知道在内心的深处,女人才是男人的依靠,没有女人,男人就只是一个浮萍而已,就算再功成名就,似乎也什么都没有。 想当初,新婚那几年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那时父亲还没有病,全权处理洛阳政务,尽管已经成婚的他,依然被当成孩子一样,任意玩乐。他每日和段飞切磋,而妻子习习在就在一边守候,并为他们准备好酒水茶点。她经常穿着那件浅蓝色带有芙蓉花的清霜凝玉裳,外披着一件轻薄的蓝色星辰幻空的披风,头发用银丝轻轻挽起,别着一个公主簪,再用淡蓝色水晶的链子系住,晶莹闪亮,高贵却不俗媚,婉约而可爱,然而…… 想到这里,洛城西只觉的心口发酸,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他没有抬头,摆摆手示意惜儿出去,惜儿知趣的放下酒杯,看了看痛苦的洛城西,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慢慢的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洛城西一个人,其实何止屋中,整个洛阳城对于他洛城西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爱情,友情相继离去,如今唯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也离开了自己,天地之大,却似乎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也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了……想着,泪水混在酒杯里一饮而尽。也许是酒入愁肠,洛城西只觉的头有些晕晕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燥热口渴,他暗道,醉了更好,想着把剩下的酒咕嘟嘟一饮而下,轻轻的趴在了桌子上喘息。 就在这时,只听门“叭”的一声门开了,洛城西迷迷糊糊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步履轻盈,脸上的笑意如水般的温柔,一袭淡蓝色的清霜凝玉裳,外披着一个淡蓝色的幻影星空披风…… 洛城西傻了,“谁……”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习习……” 然而来人并不答话,只是袅袅的走过来,温柔而恬静的看着他,眼里都是无尽的爱意与关切。 “习习?真的,真的是你么?”是的,一定是燕习习,只有习习的眼神才如此的温柔而纯净。“我是不是在做梦?”洛城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却愿意相信“习习,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就让我做梦吧,千万不要醒,千万不要不要醒,习习我好想你呀,段飞不在了,如今爹爹也不在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好孤独,为什么你们都要一个个离开我,为什么要我一次次忍受这样的痛,”洛城西终于哭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好想你呀,你带我走好不好,习习……”他喃喃的说着,把这个女子拥入怀中,那温存而细腻的皮肤飘出了女人特有的清香,更让洛城西血脉充盈,血气上涌。 “习习,你千万不要走”洛城西紧紧的抱着习习,似乎怕只要手一松,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痛苦才来看我的吧!”洛城西的泪水滴湿了习习的衣服。“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胆怯的睁开眼,看着这个女人的脸,真怕突然会消失,然而透过模糊的泪水,习习微笑娟秀的脸颊清晰可见,那柔情蜜意的眼睛一直在深情的注视着他,洛城西已经不再想什么梦,什么幻了,他轻轻的将习习抱在怀中,向床边走去,床幔落下,月隐灯熄,锦帏深处,欲语还休…… 天以大亮,东府偏殿的门还关着,明儿守在旁边。“大哥昨晚何时睡的?”花尘风早早起来探望。“子时吧方才睡下,现在还未醒”明儿眼睛略有些闪躲。花尘风舒了口气,这近一个月来看着大哥痛不欲生的样子真的让人太担心了,“难得大哥能睡个好觉,明儿你就在这守着,不要让人去打扰大哥,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花尘风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说道:“若是大哥醒了,你告诉大哥洛阳这几日平安无事,前殿的事物我会去处理,如果有重大的问题我再来和他请示。”“是!”花尘风知道大哥心中的痛,然而也知道一个人内心深处真正的痛,是别人无法来安慰的,也许能为大哥做的就是分担大哥的担子,或许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洛城西早已经醒了,只是他不想动,甚至也不想睁开眼睛,昨夜一梦太过于美好了,而他也知道睁开眼睛一定什么都没有了,他宁愿在梦里,哪怕多停留一会也好。“习习,我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会不见了。”洛城西暗自思量,这是他这一个月来唯一的一次笑容,“但是我已经知足了,感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来安慰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想着,洛城西笑了,是梦总会醒的,他睁开眼睛,见天已经大亮,眼前果然只要他一个人,他无耐却也欣慰,真的,就算是梦也已经足够了,强烈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似乎已经将近中午了,洛城西感觉有着从没有的幸福和满足感,然而就当他拢起幔帐起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抹血迹映入眼帘,不错,就是一抹血迹,在洁净的被褥上异常明显,洛城西仓促着将手放在血迹上,心跳急促,眼神慌乱,血迹上带着一丝女人的体香,新鲜而略带潮湿! “这……不是梦?……”洛城西只觉头有些胀“肯定不是习习?”洛城西再迷乱也已经很清楚明白,昨晚他确实和一个女人共度良宵,那不是梦“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洛城西似乎想起什么,他的视线逐渐移到了桌面上,那昨晚的酒虽然喝干了,但酒壶还在,他上前打开酒壶把残存的酒滴点在鼻尖,很香的酒,似乎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洛城西皱皱眉,一一个女子的身影逐渐浮现在眼前。 “明儿!”洛城西大喊 明儿慌忙跑了进来,站在门边。 “昨晚谁来过?你为什么要让她来送酒?”洛城西冷冷的看着明儿。 明儿噗通一下跪在那里:“最近小的看城主心力憔悴,万分心疼,却无计可施,小的知道城主唯一的念想就是燕姑娘,然而人死不能复生,昨夜惜儿姐姐,苦苦哀求于我,说她有办法可以让城主好好睡一觉,所以我就答应了……” “唉,你……”洛城西叹了口气,只觉的头疼的更厉害了。 “城主,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可以算是奇迹了,又奈何惜儿姐姐又如此的温柔体贴,对城主更是一片痴心,难道这不算是上天所赐的姻缘么……” “别说了,你出去吧……”洛城西摆摆手,望着桌上的酒杯陷入了沉思…… 木相惜躺在床上一夜没睡,虽然下体隐隐的痛着,可是她心里却一阵阵的欣喜,是的她成功了,如今她已经是洛城西的女人了,但是她也明白她已经是如履薄冰的走在万丈深渊的边缘。 那是一个深夜,她被一声低低的声音唤醒了,她只觉身体沉沉的,头晕晕的,勉强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姑娘别动,听我说,我知道姑娘的心思,可是尽管姑娘做的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 “你是谁?” “我是来帮姑娘的人?” “你来帮我?笑话洛城主是我大哥,我还需要你来帮,你快出来,否则我要喊人了?”木相惜使劲睁开一丝眼睛,只看见一个黑衣人站着自己的床前,吓的不由向床里一缩。“你好大胆,敢夜闯洛城府,还不快走!若让我大哥知道了,定让你碎尸万段。” “呵呵”那个黑衣人一笑“姑娘你怎么不知好歹,我是来帮姑娘的,我可以随时离开,只是恐怕姑娘这辈子都别想成为洛城主的女人了。” “你……胡说什么”木相惜脸一红。 “这个号称“快乐之源”,无色无味,对人身体无害但会让人意乱情迷,尤其兑在酒中,更如醉酒一般,半梦半醒,如醉如幻中,好事即成,就送给姑娘吧,”说着他从衣服中摸出个纸包扔在她的枕边“尽管姑娘和燕夫人极为相似,但是以洛城西的定力,也是不可能越雷池半步的,姑娘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 “你,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成人之美罢了,哈哈” 木相惜只觉得眼前一黑,不觉得晕睡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天以大亮,屋门禁闭,不似有人来过的样子,“啊!”木相惜一回头,只见自己枕边果真有一个白色纸包,她四周看看无人,抖着手把纸包捡起来,打开,里面有少许粉沫,无色无味。这不会是毒药吧,她拨了一些混在食物中,喂与小鸟吃,小鸟除了迷迷瞪瞪的乱窜意外,一切如常,而且很快就回复正常了。惜儿不禁暗喜,似乎她离城主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至于到底是谁拿来的药,为何送药,她根本不关心了。 在一个人最伤心的时候,对事物的分辨能力最差,当看到洛城西稀里糊涂的喝下了那杯药酒的时候,惜儿不禁又有些后怕,然而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明儿也很知趣的躲了起来,她就那样穿着仿制的清霜凝玉霜,走了进去…… “唉,”她叹了口气,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不知道洛大哥会怎么对自己,会接受自己么?会被发现么?” “啪啪啪!”房门被敲响了。 惜儿一惊,怯生生的问“谁呀?” “是我!”是洛城西!惜儿更加慌乱了“我,大,大……” “惜儿?你方便开门么?”听到洛城西的声音很是温柔,木相惜才战战兢兢的从床上爬起来过去开门。 门开了,洛城西就在门外,他看着木相惜,木相惜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对不起大哥,”说着惜儿噗通一声跪到了洛城西面前,这倒是让洛城西一惊,“惜儿?” “大哥,我不该故意把大哥灌醉,装扮成燕姐姐的样子,是我求明儿让我进去的,大哥,我错了,求大哥可以原谅我,不要赶我走!”说着惜儿的泪水扑簌簌掉了下来, 看到木相惜如此,洛城西本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反而看到惜儿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心疼。暗道:她一个乡下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坏心思,是我多虑了,不过是情窦初开做了荒唐事罢了,可惜我定力不够,终是我伤害了她啊。想着弯腰抬手把她扶了起来,“惜儿,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我不想看大哥那么难受,要是能让大哥开心一点,就算我死了都值。”“又说什么傻话!唉!”洛城西看着木相惜不由的叹息,“只是大哥耽误你了……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和大哥在一起,是惜儿求都求不到的事,”说着惜儿轻轻靠这洛城西的怀中“惜儿心中只有大哥,从来只有大哥!惜儿只希望能常伴大哥左右,请不要嫌弃惜儿好么?” ”“唉!”洛城西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点点头,事已如此,或许对她负责,是洛城西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有一个人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切,他蔑视的笑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洛阳以后还不是我的!……… 十五痴情不过是错觉 今日洛城西的心情似乎好多了,情绪也稳定了很多,昨日有密报说魔域似有异动,花尘风想回大漠一趟,以探查情报,却没有被洛城西允许,而是派了另外一人——高雪剑。这人虽然话说的铿锵有力,夸夸其词,但花尘风总是不放心他。“可是大哥,这样重要的事还是我去吧,以免出了纰漏!”可是还是被洛城西婉拒了,洛城西何尝不知道花尘风去自己更加放心,只是,再伟大的人,也有私心,段飞因此而丧命,他怎么可能让花尘风再去冒险呢!只是花尘风还是太年轻,反为没被大哥选中而懊恼,一转身离开了洛城府西府,走向洛城府南苑。南苑住的是木相惜,想起木相惜,花尘风一个头有两个的那么大,这些日子惜儿一直对爱理不理的,花尘吃摇摇头“怎么能怪惜儿,是我冷落了她,只是要找机会解释开才好。” 花尘风来到惜儿门前,从窗户可以看见里面人影绰绰。还好惜儿在,花尘风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过去敲门。 “来了”惜儿清脆而欢快的声音飞奔而来,门迅速的被打开了,“是你!”当看见花尘风的时候,惜儿失落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道,“你来做什么!”她身体完全挡住了门口,似乎没有让花尘风进去的意思。 “惜儿,有些话我一直都想和你讲!”花尘风尴尬看来看惜儿“我能进去吗?” 惜儿勉强笑了笑“你进来吧,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讲!” “真的!”花尘风暗喜:“看来惜儿还是想着我的”惜儿正也有话对他讲,他能不开心么。“惜儿,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可是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惦记你,只是在那次比武让我抬不起头来,一直不好意思来见你,以后……” “我知道!”惜儿没等她说完打断了他的话,笑笑示意他坐下,“花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也为帮不上你的忙而难过,现在看你重新站起来,变的更强大了,我特别为你高兴!”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惜儿笑着把一杯倒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惜儿,你对我真好!”太暖了,花尘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我当然要对你好呀,你是我哥哥嘛!”惜儿依然笑着。 花尘风看着她的微笑一愣,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哥哥一样对待,也感谢你能收下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说着惜儿行了个万福之礼。 “等等,你说什么?”花尘风一下子站了起来。 惜儿起身淡淡的笑笑,“现在全洛城府都知道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么?” “惜儿!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们的感情……” “是兄妹之情!” “惜儿!”花尘风睁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她说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你说我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 “是呀,”惜儿冷冷的说“我会一直把你当我亲哥哥一样的,我也很感谢你带我来到洛城府。” “惜儿,难道你忘记了你在牡丹花圃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么?”花尘风看着这个温柔而冷酷的女子,似乎是那么陌生。 “牡丹花圃……”惜儿似乎在努力回忆,然而似乎什么都没有,她冷冷的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那只是一种错觉吧,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义兄!” “惜儿!”花尘风想过她可能还会生气不理自己,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个结果,难道是我错了,我的错觉,我和她原来只是……不,她说过,他就是她一直等的那个人!想着花尘风紧紧抓住木相惜的手“惜儿,对不起我错了,你怎么生我气都可以,不要说我们没有关系,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 “放开!”惜儿猛的甩开花尘风的手,厌恶的后退了两步“花哥哥自重,我说了我只是把你当哥哥!” “扯呢!”花尘风松开了手,他看着木相惜“这话你信吗?是谁说我是她一直等的男人,是谁说要一直一直看着我,是谁说非我不嫁?” 看到花尘风怒了,惜儿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吵好么,你你说的都对,我承认,我说过好不好。”花尘风把她的手轻轻拿开道:“那你还说什么我只是你哥哥这狗屁不通的话?” “是我说了,可是那只是错觉,是你的,也是我的错觉,”惜儿又转身背过身去。 “惜儿,你到底怎么了”花尘风抓住她的双肩转到了她身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惜儿没有说话,冷冷的垂下眼皮。 “惜儿?”花尘风去啦惜儿手的同时似乎碰到了什么,是一个手镯,一个翠绿翠绿的手镯,他一愣,似乎觉察出了什么问道道:“你手镯是谁买给你的?莫非你现在喜欢上了别人?” 惜儿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镯往袖子里缩了缩。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是谁?是谁?难道比我还……”花尘风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愣了一下“是大哥?” 惜儿,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再次默认了。 “不可能,你和大哥相差将近1岁,再说大哥爱的人只有大嫂,”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惜儿,你不要傻好不好,虽然你和大嫂容貌有几分相似,但是你不是啊!” “我就是喜欢洛城西!我只喜欢洛城西!”惜儿坚定的说。 “你一定是疯了,”花尘风摇摇头,“我要去问大哥,大哥喜欢的人一定不是你!” “不许去!”木相惜转身挡在门口“我不管大哥喜欢谁,我也不管我是谁的替身,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今生今世能成为惜儿男人都也只能是他!”木相惜自然知道洛城西和花尘风的关系,曾经洛城西也这样问过自己,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和花尘风在一起。如果那样,恐怕无论如何洛城西都不会再接受自己。 “花哥哥,”木相惜噗通跪在了花尘风面前“惜儿错了,惜儿对不起哥哥,可是惜儿也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真的太爱大哥了,我求求你了,花哥哥,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去和大哥讲好么?” 花尘风摇摇头,“惜儿,你不喜欢我可以,可是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影子么?” “花哥哥,难道你觉得大哥不会好好待我么?” 是的,以洛城西的人品,这绝对不会,可是…… “再说,我现在已经……”木相惜低下了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花尘风惊的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肌肤……他不敢确认,但是他又确实听到了,这一切对他来说太突然了,他以为的爱,以为的将来,原来又是什么,牡丹花圃前花痴般的小姑娘又是谁?“这不是真的……” “我也没有想到……可是我不后悔也不会怪他”就算惜儿的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自己做的那些勾当。“事已如此无法更改,这个还给你……”说着木相惜把手上那个白色的镯子递了过来。 花尘风看着镯子看看木相惜,心如刀绞“啊!——”他大叫一声一把拿过镯子夺门而出,奔向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哪里…… 望着花尘风远去的背影,木相惜心中略有愧疚,她向前走出半步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曾遇到洛城西,如果自己不来洛城府,或许花尘风将是她一生的男神。不过看他离去的同时,她心中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否则若太拖延下去,万一被洛城西知道,估计一切都完了,以洛城西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抢别人都女人的,尤其是兄弟的,尤其是花尘风的。“对不起花尘风,谁让你不是洛阳城主呢。” “油壁香车不再逢, 峡云无迹任西东。 几日寂寥伤酒后, 一番萧索禁烟中。” 酒还是百贺酒楼的好,但花尘风不是酒鬼,从来不是,可现在他眼前的酒坛已经空了两三个了,大碗的酒倒上,一仰头一干二净,还会大喊好酒!好酒!这个样子似乎没有人不会说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酒鬼。花尘风喝酒也就罢了,而陪他喝酒的人就更奇怪了,不是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而是一个油腻的中年人,还是一个头发略有些谢顶的,略带老态的商人。花尘风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喝酒的,但现在在他面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桌上也没有菜没有茶,除了酒以外只有一硕大的卤好的猪头。 这还是花尘风么?不可能!然而却是,千真万确的是,而在他对面的这个油腻的中年人,的确是花尘风曾经讨厌的人——朱大有,一个身上除了铜臭似乎闻不到别的气味的人。 这二人似乎并没有说什么话题,天才晓得他们之间有何话讲,但却还默默的推杯换盏。 花尘风醉了?迷糊了?虽然花尘风不酗酒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醉的,看他眼神迷离失所,却好似又条理清晰。或许有时候人的行为很莫名其妙。当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往往会反其道而行,于是当朱大有把伤心欲绝的花尘风拽到了酒楼的时候,花尘风并没有拒绝! 此刻朱大有就坐在花尘风的对面,一边开开心心啃着猪头,一边哼着俗不可耐的曲子,与花尘风那忧伤的样子天差地别,然而他们就这样一个快乐的吃着肉,一个痛苦的喝着酒。 突然朱大有割了一大块猪鼻子直戳戳的擩到了花尘风眼前,花尘风看了一眼,那肥油滴答滴答的肉块差点吐了,他醉眼迷离的把朱大有的叉子扒拉到一边,接着喝酒,而朱大有却似乎不甘心,整个身体带肉一起送了过来。 “香!特香!”说着直接送到了花尘风的嘴里,花尘风想闭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喝醉的他反应慢太多了,满满的一口猪头肉只得闭着眼吃了下去,肉的确很香也不那么油腻,更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恶心。 花尘风看看朱大有,朱大有看看花尘风。 “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如果有就大吃一顿,开心的吃一顿,吃一顿什么都过去”朱大有似乎捧着猪头就拥有的全世界。花尘风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一个俗不可耐的人,能俗不可耐的表现出来,也许更不容易去。 “既然不能改变,接受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惜儿,希望你是真的爱大哥!” 大哥终究是大哥,在惜儿的照顾下,洛城西逐渐从抑郁中摆脱出来,有时候看着他们那样恩爱的样子,花尘风恍惚觉得,似乎自己和惜儿真的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而曾经的一切,不过是个错觉,尽管如此当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花尘风依然会感觉到心中的痛,然而,一个人的痛换来两个人的快乐,或许是值得的。 而或许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花尘风去想这些儿女情长,高雪剑还没有回来,但是从其他的途径,洛城西已经获得了一些消息,尽管不是很详细,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了,魔域又在打洛阳的主意了,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洛城西并不畏惧,从魔域撤离洛阳的那天起,洛城西就已经料了今天,但洛阳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整个洛阳的攻防已经加了三成,守卫人员增加了两倍,再加上洛阳本就富足,就算坚守不出,魔域又奈我何,再加上洛城西近两年专门训练了神箭队专门守城,百步之内敌人无法靠近,何况还有它——盘龙烈焰弓!纵然是魔九尊的野球恐怕也挡不住那烈焰之箭! “报!高雪剑回来了,身负重伤!” “什么?”洛城西一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人速度来到了府外,只见高雪剑满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快抬进府!”洛城西身边的两名亲兵迅速过来把高雪剑抬了下去,而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抬高雪剑进城了两名随从,已经悄悄的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外去了。 高雪剑醒来的时候洛城西就在身边,“城主”高雪剑翻身而起跪在洛城西面前痛哭流涕。“高兄请起,这是何意?”“高某办事不利,现在才回来该罚呀,”洛城西笑笑,高兄舍生忘死魔域一行,洛某感谢得来不及呢,“洛城主,我回来晚了,魔域不日就要进攻洛阳,还请城主早做准备啊!”“高兄,尽管放心,安心养伤要紧。”“回禀城主,高某此去也不是一无所得,我探听得知,此次魔域声东击西,全力攻打东门,我们东门地处东南,离西门和南门较远,城主还是要早做安排啊!”“哦?”洛城西点了点头,看了看高雪剑,“高兄想必也受了不少的苦,好好修养是最重要的,守城的事我自自有计较!”“谢城主,城主,东门,东门一定守好,否则援助不及时后果难料!”“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在东门守护,你好好休息吧!”“城主英明!” 这日洛阳尚沉浸在熟睡当中,一骑人马从恶人谷极速奔来,进入到了洛阳境内之后马蹄子都已用布垫儿包裹,悄无声息的绕过洛阳西门穿过农田,渡过洛水,来到洛阳南门,当众人来到南门城下,洛阳城南门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没有什么人,这黑衣首领不由暗暗发笑,洛城西啊,洛城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片甲不留,只见他将手中黑色令牌高高举起,悄声喊道“杀!”一声令下,这群人纷纷亮出兵刃,如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十六章洛城西御敌,花尘风追凶 魔域在黎明前夕偷偷潜入洛阳,前锋人马在左护法落笔的带领下直逼洛阳南门,似乎算准了洛阳南门疏于防守一般。谁知就在此时洛阳城门楼上灯火一一点起,一时间把洛阳城下照的亮如白昼,把趁黑夜潜行的魔域死士暴露无遗,紧接着一声呼哨之声响起,城楼之上万箭齐发。“不好!”落笔一惊急忙挥起黑色令旗“退!有埋伏!”说了个退,后队转前队,疯也似的狂奔而去,尽管如此,慌乱中被箭射死,人马慌乱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众人直到退出百米之外方才停下来,整好队伍。“报,落护法,洛阳南门早有准备,城楼上守城者疑似是洛城西!” 落笔听闻来报,不由的皱起眉头,暗道:不应该呀,洛城西不该守在东门么。想着他不由的骑马向前瞻望,只见此时洛阳升起的大量孔明灯把方圆百里都照的灯火通明,一个男子穿着白如雪的春辉映雪裳,后背一只盘龙烈焰弓,英姿飒飒的傲立城头,看着落笔徐徐越前,他回手拿弓搭箭,箭在天空划过了一个金色弧形的烈焰直接插在了落笔的马前,落笔的马嘶溜溜一声长鸣,后退出一丈多远,再看箭上挂着一只字绢,待士兵取来,只见绢上写着“犯我洛阳者死!”几个大字苍劲有力。 “洛——城——西!”落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拍拍惊慌失措的马,又看看洛阳城头那个年轻人,立刻拨转马头回禀魔九尊去了。 此时魔九尊的马车刚刚来到南门,在百里之外驻扎营地,他在营地内边已经摆好酒宴,远远看到落笔垂头丧气的回来,似乎并不意外。 “禀告尊主,没想到洛城西如此狡诈,我们布置如此周密,行动如此迅速,真不知道是如何被他发现的,不但没讨到任何便宜,还损失了不少先锋死士!” “哦,知道了。”魔九尊淡淡的说。 “难道是那个姓高的又反了水?” 魔九尊摇摇头,“那小子怎么敢,但洛城西城府之深不次于其父,早已料到,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你偷袭到,起来吧!”魔九尊一边喝着酒,一边招呼落笔坐下。旁边一个戴着半个面具的姑娘过来给落笔搬来一把椅子“落护法请!”“谢谢江妹!”落笔深情的看了一眼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会心的一笑。此女子名叫江茶心,只因自幼左侧面颊有一块难以去除的青记,故带半个面具视人,而她眉如翠羽,眼似星辰,在半个面具的半遮半掩之下更显十分媚人。 “尊主,洛城西的盘龙烈焰弓,百米之外可取人性命,何况还有一个神箭营,恐怕要想从南门攻破不大容易呀,我们是否换去西门,或者东门?” “落护法不必心急,尊主另有安排。”江茶心笑着给落笔满上酒。 “哦,尊主?” “哈哈哈,”魔九尊大笑“洛城西也不过一个人而已,是人就有软肋,拿下洛阳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是看怎么拿下来更轻松而已!” …… 天已经大亮了,魔域只是修寨搭营,并没有再次发起进攻,远远的围守,而洛阳城里也开启了一级的防护警报。 “大哥”花尘风看看城外一片片被弓箭射成刺猬的魔域死士道:“魔域竟然真的来偷袭南门了,没想到高雪剑还真的有点本事。” 洛城西笑笑,“高雪剑探听的消息是,魔域要去东门偷袭。” “什么?”花尘风一愣,不觉后背一阵寒意,“东门距此地较远,我们若去东门防守,那此刻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洛城西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远处魔域的营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花尘风似乎想起什么:“以高雪剑的行程早该回来了,难不成他……” 洛城西依旧没有说话。 “这狗日的!叛徒!我去找他算账!”花尘风转身要走。 “尘风,”洛城西叫住了他“不管怎么说高雪剑当初去魔域也是冒着了九死一生的危险,再说或许是魔域故意透露给他虚假消息,以声东击西也未可知呀!” “这倒也是……魔域一向虚虚实实……”花尘风寻思着:“但是,大哥,我总觉得高雪剑此人并不可靠!” 洛城西点点头:“那日他回来之时我查其伤情,伤的的确很重,只是连段飞都不能逃离的魔域,他又是如何能回到洛阳的呢!” “那大哥是如何猜到他们会偷袭南门的呢……” 洛城西笑笑,没有回答。你猜我所想,我猜你所猜之我所想,或许有一种压制真的是与生俱来的。所以魔九尊宁可在营地了安心喝酒,也绝对不会去猜洛城西在想什么。落笔心里像几万匹马在奔腾,如果说围困洛阳,那简直是个笑话呀,首先比粮草,魔域大军出行,远离补给,怎么比得上洛阳十分之一,如此消耗下去,魔域不战而败,再说魔域此费尽心机深夜偷袭而来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一但落于下锋,那江湖上喜欢墙倒众人推的人士比比皆是,恐怕到时候魔域别说拿下洛阳,就算想退回大漠都难。而再看尊主依然气定神闲的吃他的肉喝他的酒。 …… 花尘风看着远处袅袅的炊烟笑道:“看样子魔域今天是不想进攻了,大哥你也一晚没睡,先回屋中休息会吧!”这洛阳一战不知道要打多久,是人总的休息,洛城西点点头,吩咐下去轮班放哨原地休息,然后与花尘风回到了城楼中。 花尘风进屋先给洛城西倒了碗茶,然后自己咕嘟嘟猛喝一顿道:“魔域这远远驻扎,又烧火又做饭的,他们这是想打持久战么?” 洛城西轻轻抿口茶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和我们洛阳比消耗?真是笑煞世人啊!”花尘风大笑,见洛城西低头不语,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这么明白的结果,魔九尊不可能不知道,”洛城西念叨着。 “对呀,”花尘风点点头“既然高雪剑这一招已经是一个臭棋,难道魔九尊还要继续下下去么?” “不会!”二人同时抬起了头。洛城西道:“尘风,你有没有看见魔九尊!” “的确没有!” “魔九尊对洛阳垂涎已经,既然要攻打洛阳,他不可能不来!” “确实!” “既然算定我们会守东门,那为了防止我们快速增员南门,必然会备起全部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门,魔九尊不可能不出现!” “这……”花尘风点点头,按魔九尊的习性是不会畏缩在后的,并且此人极其高战,而其武学杀伤范围巨大,若要快速攻下南门,怎么可能少的了他,“大哥,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说道:“这只是佯攻?” “必定是,佯攻之后围而不动,必定有大的阴谋。”花尘风道。 “他们摆好阵势按兵不动到底为了什么?” “等机会!”花尘风道 “对!”花尘风的话说道了洛城西的心里“这么看来,他们要攻打洛阳,高雪剑也是一个幌子而已。” “他们让高雪剑有意或者无意的把我们引到东门,若我们去了,他们趁势打下南门,若我们不去,就会觉得识破了他们的伎俩而沾沾自喜,就不会去防备其他了?” 洛城西点点头,我知你所知,你知我所知你所知。 “可是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又是再等什么机会?” “我不知道”洛城西摇着头,心中升起一股恐慌,恐慌来自于未知!他一边踱步一边思量,到底魔九尊在等什么,但无论他等的什么,这漏洞必将会给洛阳以致命一击! “尘风!”洛城西停了下来:“我想这机会的根源必出在城内,对了,你还记得当日是谁把高雪剑抬进洛阳的?” “应该是守城的小兵么?” “真的是守城的小兵?” 花尘风一愣冲出门大喊:“张头!”张头是西门的一个小守卫头领,今借调来守南门。 “在”张头刚要躺下休息,忽听花尘风喊,迅速跑了进来。“花少!” “张头,你还记得高雪剑那天是如何进城的么?” “是被人抬进来的啊” “谁抬进来的?” “高爷说,那是他的两个随从!” 花尘风和洛城西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了花少!” 洛城西摆手让张头儿下去,叹了口气,真是百密一疏。“大哥,那么说高雪剑果真叛变了!”如果他没有叛变,他的随从是不会有问题的。洛城西叹了口气“希望没有,尘风,事不宜迟,你快去查一下如今这两个随从的下落,或许就知道魔九尊到底想干什么了!”“是!”花尘风说了个是,人已经窜出了门去。 洛阳百姓已经深居家中不敢出来,城中一片安静冷清,只有来去的信使和巡逻的兵丁。花尘风运功提气在楼宇屋檐上穿梭,一眼望去却也不见什么异像,洛阳之大,要找人也并非易事。“此时也顾不得太多了”想着花尘风一溜烟冲向华风桥,高雪剑的宅子就在华风桥附近,花尘风飞身上了远处的屋顶,远远望去,高宅的附近已经有多了不少的守卫,明为保护高雪剑,实际应该是大哥也心有猜疑,只因时间紧迫来不及追查,故派人在此监视。 “明儿?”花尘风在远处看见了明儿的身影,怪不得今日没有看见明儿,原来被派到了此处。花尘风飞身下来,将明儿叫到了暗处询问。 “没有,今日并没有看有人出入,高爷几次欲出府都被劝了回去。”明儿回答。 花尘风点点头,也不走门,飞身进了宅子。 宅子里非常安静,院中连一个仆人都没有,透过半掩的窗户,看见高雪剑在屋中踱来踱去。花尘风冷笑,暗道,高雪剑,哥哥跟你讲什么真凭实据,我花尘风如今可顾不了这许多,想着飞身进了院子一闪身,就进了高雪剑的屋子。 “什么人?”突然一个人从屋外冲进来,吓的高雪剑一哆嗦,反手拔出刀来大呵。 “是我”花尘风道 “哦?是花少,我当是谁?”高雪剑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花尘风微微一笑,突然转身反手拔出了断情刀,此刀一出,立刻一股血腥的气息直逼高雪剑,高雪剑下意识大叫一声“你想干什么!”花尘风也不答话,一刀直劈高雪剑的头颅,这风声飒飒,杀气腾腾,高雪剑在屋中本就无处可退,再加上这刀也来的着实的快些,只得举刀招架,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高雪剑再看自己的刀被横着斩为两截,还没有等他会过味来,花尘风的刀已经到了,凉丝丝的架这在了他的脖子上。 “花少,有话好说,你这是何意!” “我们有什么话!”花尘风鄙视的看着他。 “花少,你就算要杀高某,也得让高某死个明白是不是!”高雪剑大声叫着,“来人,来人啊,花少要乱杀无辜啦!” 院外的士兵和家丁听到声响,自然都围了过来,一看是花尘风,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什么缘故!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 “花少!”明儿也进来了,看见一丝丝血从高雪剑脖子上流了下来也不禁吓了一跳。但是明儿多聪明,洛城西让他盯着高府的时候他就觉得有问题,如今花尘风又如此,必然有什么缘故,他看了一眼花尘风,一摆手,明儿什么人,明儿的意思就是洛城西的意思,所有守卫见状迅速退了出去。而家丁们自然也远远跑开。高雪剑一看,暗道这就算完,落到洛城西手里到不可怕,落到这个油盐不进的花尘风手中,这…… “想活命不要废话”花尘风冷冷的说。“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到底哪去了” “花少,什么两个人……啊!”高雪剑话没有说完只觉肩头一凉,痛彻心扉,刀在他肩头划过,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高雪剑的魂都要吓没了,这个花尘风真是魔气冲天,说的出做的到,心黑手狠啊。 花尘风没有说话,只是把刀在他肩头砍了一刀后又把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很明显没有时间跟你废话,甚至连听你说话都有些不耐烦了,要不直接砍了? “花少,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我在魔域刚探听到消息,就被魔域发现了,最后被擒活捉,一顿拷打,高某宁死不屈,可巧半夜十分被这两个人所救,二人说他们是与魔域有仇,他们二人一路互送我回了洛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高雪剑停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接着说“今天我才发现事有蹊跷,再仔细一查我令牌丢失,本想回报洛城主,又怕被认为成是叛徒奸细,真的左右为难啊!花少!我的确办事不利,但是我对洛阳对洛城主的心天地可鉴,绝对干不出投敌判城的罪恶啊!”说着高雪剑噗通跪在了花尘风面前,“如果花少,还不相信,就请把我杀了,只是这两个人只有我比较熟悉,再杀我之前还是请允许我先快点把这两个奸细找出来!” 花尘风真想一刀结果了他,但是……他撤回了刀,“跟我走!找到人你可活,找不到,你必死!”那两个守卫花尘风只是匆匆看过一眼,恐怕要真的想找,也是力不从心,所以高雪剑还是杀不得。 高雪剑似乎恨不得立刻找出二人以证实自己的清白,他们二人翻身上房,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太阳升起来了,暖暖的撒在街上,他们已经查了大半个洛阳城了,前面就是青竹巷。 现在青竹巷已经被洛阳军备所征用了,以烧火做饭提供饮食。花尘风二人并没有进青竹巷而是飞身上了青竹巷外围的二层小楼的楼顶,在房檐上一路走来,悄悄观察青竹巷的动静。各杂役都在忙碌着,因已经接近晌午了,一箱箱的馒头在往各处城门送着。 “花少,你看!”高雪剑猛的向下面一指,“就是他俩,没错”高雪剑高兴的说道,他的确应该高兴,早就听说花尘风的刀有魔性,今天一看果不其然,他根本不会给你狡辩的机会,对付洛城西的一套,在花尘风这里半点用也没有,除了按着他的话老老实实的去做,兴许还有机会。花尘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穿着洛阳府一级护甲的守卫似乎很面生,而且这两个人的表情仔细看来确有异常,来不及多想,花尘风跳下屋檐,二话不说,一刀直接劈向二人。花尘风的刀有多快,何况事出紧急,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放走!花尘风如今已经心急如焚,出手已经不能算是狠了,而是杀,刀断情终!一股魔性的刀气呼啸而起,那兵丁只觉一股阴风扫来,他抬头一看“啊!”,这啊字还没有说完,这一刀已经到了,如切在了西瓜上一般,横着把这一人劈为两半,鲜血迸溅,周围众人一片轰然大乱!各路兵丁忽的围拢过来! “众兄弟围好,这是魔域的奸细,不要让他跑了!”花尘风大喊 花尘风自然是人人认得,听闻此言,看看那个陌生的守卫,这自然立见高下,“刷”的一下将那人围在中间。 花尘风冷冷的把刀指向他的咽喉,“说,你们混进城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看看周围密不透风的兵丁,反而诡异的笑了起来…… 十七章化尸散生灵涂炭,风华桥一夫当关 在高雪剑的指引下,花尘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潜伏下来的两个奸细,而也就在花尘风把刀指向其中一个奸细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奸细看看周围的兵丁把他包围的密不透风,似乎一点恐惧也没有,反而诡异的笑笑。花尘风一惊,事出反常必有蹊跷,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只见此人手一抖,一阵白烟飞起,花尘风反应有多快,就在他抖手的同时大叫“不好闪开,”紧接着一个雁行退出一丈来远,再看这个奸细身体逐渐扭曲,血肉从脸上手上一块块掉了下来,眨眼间血水流了一地,而白烟范围所及处的士兵,无论是一只手还是,胳膊,甚至脸,只要有一点沾染上了那白烟,也逐渐出现了血肉分离的情况,眼看着那部分皮肉一点点烂去,露出白骨,疼痛和恐惧中,众人乱成一团。 花尘风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什么情况!高雪剑!他或许知道,然而再看,高雪剑已经再他冲下去的瞬间桃之夭夭了,花尘风此时已经顾不上他了,他看着这惨不忍睹的血水残渣,大叫一声“不好”,众人一惊,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好的事?有,那就是更多的人被此毒所害,而这两个奸细身藏剧毒潜入青竹巷的目的呼之欲出,万一……后果不堪设想,花尘风对着巡逻的士兵大喊道:“速传令各营,食水或许有毒,不得食用!速度要快!”说完他已经顾不上许多了,疯了似的向着洛阳南门跑去! “大哥!大哥!”花尘风几乎拼尽了力气,飞也似的从青竹巷跑回南城门,远远的就大喊“食物有毒,食物有毒!”这时午饭早已运到了南门,众人刚打开准备开饭,忽然看见花尘风惊慌失措的跑来,大喊有毒,都停了下来,惊诧的看着他,花尘风顾不上和他们解释,一口气飞身上了南城门,一腿踢开了楼门闯了进去。 洛城西正坐在书案旁,面对着洛阳地图苦思冥想,而饭菜早已经摆在一边。 “大哥!你没事吧”花尘风跑过去道:“高雪剑确已叛变,饭菜或许已被下毒!”花尘风的眼里满是恐惧,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块块往下掉,人却还活着,摇摆裸露的白骨在地上挣扎,这景象如噩梦一般,却比噩梦更恐怖的真实的出现在花尘风的眼前,而如果洛城西也吃了这有毒的饭…… “我没事,”洛城西拍拍花尘风的肩膀似乎是看出了花尘风的恐惧。只要大哥没有中毒就够了,花尘风长出一口气。 “高雪剑呢”洛城西道 “……”花尘风叹了口气,把如何逼问其找到两个奸细,这俩奸细如何在青竹巷,高雪剑如何不见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 “报!”正当洛城西惊愕天下还有这样的毒药之时,门外兵丁匆忙来报。 “讲!” “西城东城众多守城兵丁呕血不止,皮肤溃烂,有的甚至竟然只剩下一副皮囊,由内到外全……” “全怎样?” “全化为了一滩血水!” “啊!” “报城主,不止一次,城东郊百姓也未幸免,不少人家也中此毒!” 洛城西眼前一黑,花尘风急忙上前抱住他“大哥!” “魔九尊,你竟如此丧心病狂!”战事中用毒药已经是武林之大忌,何况还是这样灭绝人性的毒药,洛城西只觉胸闷气急,一口血再也压不住的喷了出来,“怎么办!”花尘风只觉这次天真的要塌了。 “幸好你来到及时,南城的兵士才未中毒,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速退于洛阳城府!”洛城西紧咬牙关说道。洛城西就是洛城西临危不乱,不出半个时辰,所有的残余将士全部撤到了洛城府,并直接炸毁了,洛城府与洛阳城链接的四座大桥,只留下一座主桥“风华”。 洛阳城被穿过的洛水分为南北两部分,而洛城府就在北洛城,他三面环山,一面邻水,洛水湍急,北洛城靠着五座大桥与外界相同,如今桥梁钧毁,只剩下风华大桥,可以说易守难攻,想从水路划船,此是夏季,洛河水高涛急,再加上洛家神箭营的守护,几乎不可能渡过。 魔九尊率众人从南城门进入洛阳时,已经看不见一个兵丁了,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气息让人恶心,“落笔!”“在!”速度派人去处理各地血腥尸体,深埋残存毒物,不可留下痕迹!”“是!” 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做大事的人不择手段,若不是知道洛城西如此厉害,他也不至于用下这连他自己也尚无解药的毒药吧,无色无味,只需一点就可致死,一但药物直接落这身上就会另皮肉化为血水。“此事千万不可传于江湖!” 此毒尚未研制成功,若不是洛城西过于难对付,他也不想用此药,而且此药的研制还关系到一个秘密的人,如等此人一但研制成功,只要解药在我手中,魔九尊轻蔑地一笑,武功无敌的我再加上这天下难解之毒,别说一个洛阳城,就算天下门派宗师联合起来又耐我何呢? 一连两日别说攻进洛阳城府,就算华风桥的牌楼都过不去。魔九尊不禁有些狂躁,只见对岸军丁严阵以待,洛城西从未一时离开过风华桥,他亲自站桥的一侧迎华楼的楼顶之上,手持一把盘龙烈焰弓,死守桥头。想过去?别说一般人,就算是落笔那样的武林高手,也被他流星飞火射中了肩部,仓皇退了回去,其箭带着内息而至如火焰燃烧,使落笔前壁肩膀不但受了箭伤,还有灼热的烧伤,可见其弓的威力。 “唉!”魔九尊长叹,“九策神箭在盘龙烈焰弓下威力又加了十成,别说那边还有不少军兵的神箭手,就是他洛城西一个人,只要神箭在手,想从华风桥过去也不是易是啊!”望着对面的洛城西,魔九尊真的感觉毫无办法,暴怒之中真恨不得把华风桥摧毁,你洛城西就死在哪边吧,永远别想出来。可是他也明白,洛阳乃富饶之地,洛城府所藏的物资自然是最丰富的,这样耗下去,至少要一年半载的。 正当他焦虑之时,有人来报:“尊主,高雪剑,朱大有带到!” “好!快请!”魔九尊眼神一亮。 上来的人果然是高雪剑,朱大有。 高雪剑在青竹巷趁乱逃走,溜回洛阳城南藏于狗洞之中,知道洛城西退到了洛阳城北,他这才敢跑出来。如今来见魔九尊,急忙扫了扫头上的狗毛,跪倒磕头。“尊主威武,无人能及,雄才伟略,万寿无疆!”魔九尊轻蔑地一笑让他站起回话,并热情的给放了个座位,小人自然有小人的用处,魔九尊从来不觉的有没用的人,只是看你怎么用。 朱大有还是那油腻腻的样子,低头哈腰,看上去是只一个普通胆小的商人。 “你们二位都是本地有名的能士,也与洛城西关系密切,不知道洛城西可有软肋?”说着魔九尊把视线转在朱大有身上,这个油腻的商人,却是魔九尊有些看不懂的,总觉他不是那样简单。 “尊主!”朱大有垂下他那油腻的手和袖子,满脸堆笑:“在下精于商道,若问往来商务,我倒是略知一二,这武林中人物我倒是没有研究过,”说着小声哼唧“又不生金子,谁研究那些。” 魔九尊看他满身铜臭之气也不和他计较,商人必定是商人。 “尊主,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高雪剑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哦?”魔九尊大喜。 “洛城西短处只要一个,就是女人!” “女人!” “对,不瞒尊主,他的好事还是我成就的呢!” 听到这里朱大有心中咯噔一下,暗骂这个坏事的囊子。当初发现木相惜与洛夫人形容相似,朱大有瞬间明白了洛城西为何会带木相惜逛街。而对洛城西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弱点,不贪财好色,机智冷静,谋略之才更是天下少有。只是唯一的伤就是他那郁郁而终的妻子。而木相惜似乎正好可以弥补,一但他们成为眷侣,那木相惜就是他的软肋,而从那次酒宴上木相惜看那串项链的眼神,朱大有就很明白了,木相惜是太好掌握了,对于朱大有来说,太完美的人对自己是无限的威胁,但若有木相惜帮衬,那自己在洛阳的日子会好过的多。但朱大有也明白以洛城西太理智了,就算有燕习习的影子,对于木相惜也只会止乎于礼,所以乐得推波助澜。于是派高雪剑夜中送药。而他也绝对没有想到洛阳会有今天。只求高雪剑别牵扯到自己。幸好高雪剑贪功心切,直接就把如何给木相惜送药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尊主,如今木相惜已经是洛城西心中的依靠,只要摧毁她……” “哈哈哈!高!” …… “城西,我怕!”木相惜胆怯的来看洛城西,洛城西把她拥入怀中“不要怕,有我手在这里谁也过不来的。”说着轻轻拢起木相惜的碎发“你乖乖的在府里呆着,不要到处跑,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可是……”惜儿紧紧抓住洛城西“你陪我回去吧,这太可怕了,让他们在这守着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府里好害怕呀!” 洛城西叹了口气“惜儿,我必须守在这,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说着把怀里的木相惜扶起来“快回去吧,这里风大,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我们坚持住,魔九尊能奈我何,他们在洛阳并无根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木相惜不得已三步两步一回头的回洛阳府去了。 她好怕,怎么会这样,洛城西前些日子刚答应她,等过了一年孝期就迎娶她她以为她的幸福终于来了的时候,怎么会变成这样,魔九尊是谁?好可怕,听说青竹巷出事了,城里城外死了好多人,那肉会一点点往下掉,这不是魔鬼吗!如今她突然后悔来洛阳了,在牡丹花圃至少不会死,而现在都知道她和洛城西的关系密切,想必那个魔鬼魔九尊也会知道,那如果万一被他们抓到,岂不是会死的更惨,想想的心惊胆寒,基本无法入睡。要是能离开这里就好了,无论去哪都行,可惜所有桥梁都被炸毁了,除了风华桥,可是风华桥上战火连天,连只鸟都飞不过去。 惜儿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就这样迷迷糊糊一晚上。 “明儿!” 清晨,她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外面有人喊明儿。“花尘风?”对,是花尘风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似乎又燃气了她新的希望,她略一收拾急忙跑了出去。“尘风!”花尘风回头一看,是她?!花尘风或许在洛阳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人,正当他转身要走时,木相惜已经跑了过来拽住了他的衣服。 “尘风!我害怕!”木相惜哭着扑进了花尘风怀中。花尘风不由的向后退了退,用手抵住她扑过来的头“惜儿,不要这样!” “尘风”木相惜泪眼婆娑“听说洛阳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我好害怕,是因为你我才来洛阳的,你不能不管我呀,” 花尘风听了苦笑不得,但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有些话请自重吧,我相信大哥一定会守住风华桥,不要害怕,有大哥在很安全的,我还要去找明儿,恕不奉陪!”说着花尘风推开她要走。 木相惜又上前一步拽住了他:“花花,我当时也没有办法,一时喝醉铸成大错,你不要怪我好么。” 花尘风看着那花枝零落的脸叹了口气:“我没有怪你过去的都过去了,” 木相惜看着花尘风眼中闪出一丝怜惜,似乎看到了希望:“那尘风,求求你,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偷偷离开洛阳,我们俩个人……” “你想去哪?”花尘风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好疼。 “去哪都行啊,只有我们俩个人浪迹天涯也好,得罪魔九尊的是他洛城西,我们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被他连累!” 花尘风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不是为自己。 “好不好嘛,我们走吧”木相惜贴在花尘风身边紧挽着他的手“我们以后双宿双栖逍遥自在多好,何必在这里为他陪葬……” “啪!”惜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再看花尘风手指在颤抖着,面如死灰的看着她,眼中是恨,是怒,是怨,更多的是嫌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大哥的!就算死!”然后他那如冰的眼神从木相惜身上划过“你也不能!”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木相惜只觉得全身冰冷,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花尘风失魂落魄的回到风华桥,“尘风,明儿呢?”洛城西看他自己回来了急忙问道。因为木相惜的话让他又气又急又心疼,竟把找明儿的事忘了。“尘风,你怎么了?”洛城西看花尘风的?神情不大对劲。花尘风看着大哥那真挚关切的样子更心疼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尘风,不要担心,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守的住洛阳的!”“大哥,我当然相信你,我永远都会和大哥共进退!”花尘风当然会相信洛城西,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洛城西笑着点点头。 这天又一次的亮了,一反往常魔域一点动静都没有。任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洛城西依然守在迎华楼上,他看着安安静静的风华桥,暗暗猜测魔九尊又想耍什么把戏!只是你无论做什么想过风华桥是不可能的,也只有洛城西才会有这样傲世天下的自信! 太阳慢慢的升起来了,洛阳南岸逐渐喧嚣起来,张灯结彩,血红的毯子直接铺到了风华桥下。他们在是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大脚老太太,手举白旗,走上了风华桥,手里捧着一件火红的嫁衣,衣服上当着一串珍珠项链,那珍珠自不是凡物,在风华桥上大放异彩! “报,城主!有一名老太要过风华桥!” 洛城西一愣,要过桥的不是魔域死士,不是武林高手,不是魔九尊,而是洛阳的普通百姓? 只见这大脚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已经走上了风华桥,众士兵看着洛城西,洛城西看着这普通的洛阳百姓,手中令旗迟迟停在空中! “他们要干什么?”花尘的心中生出种不详的预感!他不是洛城西,无论谁休想过风华桥,“站住!桥上老太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花某刀下无情!”花尘风大喊。 老太似乎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颤颤巍巍的向前跑,花尘风伸手从被后拔出断情刀,一股杀气在刀上缠绕,似乎可以听到断情刀嗜血的呻吟! “尘风!”洛城西见状急忙出手阻止,是的,无论什么样的战争都不该祸及百姓,何况这百姓就是他洛城西心心念念保护的人! 那老太看了看迎华楼,怔了一下,看了看洛城西,低下头向桥头本来! 花尘风青筋暴露,忍无可忍,气运于刀尖,挥刀二出,“情尽如此!”只见一股刀气带着腥味直奔老太。就在刀气即将劈向老太的瞬间,一股柔和的掌风稳稳的将它托起,两股力量在老太面前的桥面上炸裂。 “佛掌千印!” 花尘风瞅瞅洛城西,“大哥!唉!” 是的,若不是洛城西的佛掌千印,纵然是这老太钢筋铁骨也要被斩为两段。洛城西或许有洛城西的选择,他看着老太,纵然她已经为魔域所用,却已经改变不了她说洛阳百姓的事实。 那老太或许被惊到了,看了看迎华楼上的洛城西,叹了口气,是的,纵然她有命跨过风华桥,却没有脸再往前走一步,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桥上,退了回去。风华桥上只留下那嫁衣和明珠,安静的气氛里却似乎可以闻道一股灼热的火药气息,就在此时,南岸沸腾了,众多的魔域死士突然齐声大喊:“木相惜!木相惜!木相惜!木相惜!……”喊声阵阵,此起彼伏…… 洛城西愣住了,花尘风也愣住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喊木相惜! 木相惜如今正在洛阳城府内六神无主,忽然听到喊声,不由的跑了出来,远远从南岸传来,喊声震天。木相惜不由的靠近了风华桥。 在南岸高台上的高雪剑发现了木相惜的身影立刻禀告魔九尊,魔九尊哈哈大笑:“好戏来了!” 只见他运用千里传音之术,声音洪亮,好让洛阳北岸的每个人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木相惜,你本为牡丹花圃人士,受小人蒙骗进入洛阳府,如今洛阳首富朱大有倾慕你的芳容,亲自为你求情,只要你穿上嫁衣走过风华桥,我保证你就算我们魔域的座上宾,这里酒宴已经摆好了,木姑娘可不要错失良机啊,你说明白人,不会为洛城西陪葬吧!” 字一个个清清楚楚的砸在洛城他西的心上,他的愤怒化为了一只火焰,在盘龙烈焰弓上熊熊燃烧,只见他“叭!”的抽出一只箭,直射向那火红的嫁衣,箭上的火焰瞬间把嫁衣点燃了…… “不要!”木相惜自然也听到了魔九尊的千里传音,她眼看着嫁衣点燃,大喊一声,疯了似的跑了过来,一边拍打火焰,一边把嫁衣捧起来“不要,不要!”说着跪在了风华桥。 “惜儿!”洛城西那弓的手在颤抖“你干什么?” 花尘风真的不愿意看见这一幕,当他听到对岸喊话之时他只后悔一件事,当初为什么要把木相惜带进洛城府!然而一切都太晚了,他心疼的望着洛城西,洛城西茫然的望着惜儿。 “洛城主,对不起我不想死,你放过我吧,我只是长的略像你夫人,可我不是你的夫人啊!”木相惜一边跪地痛哭一边磕头如捣蒜。 “惜儿,你在说什么啊!”洛城西痴痴地看着木相惜。 木相惜看看洛阳南岸漫山遍野的魔域死士,还有高高在上的魔九尊,把心一横道:“我说,你不能因为我与你夫人略有相似,就,就想霸占我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洛城西一愣,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眼前发黑,不由的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幸好此时花尘风就在旁边,急忙上前用身体支住了他的身体,这才没有摔倒。他一言不语的看着木相惜,似乎认识似乎又不曾认识,他紧紧咬着嘴唇,一滴滴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洛城西,我又不欠你的,你凭什么要我陪你去死,凭什么!”木相惜说着把项链带到了自己脖子上“我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你凭什么阻挡!” “贱人!我去杀了她!”花尘风忍无可忍,就要飞身跳下迎华楼。 “尘风!”洛城西一手抓住了花尘风,那么坚决又那么柔弱。他轻轻向风华桥下的士兵挥挥手,一滴眼泪从他那眨都不眨的眼中流出:“让——她——走!” 木相惜听到此话,二话不说,抱起残破的嫁衣疯了似的想洛阳南岸飞奔而去,看都没有看洛城西一眼,似乎在逃离瘟疫一般。 望着惜儿那无情疯狂逃离的背影,洛城西彻底绝望了,他颤抖着抬起盘龙烈焰弓,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身若飘柳,形似飞狐,穿过风华桥的廊洞直奔木相惜,木相惜远远听到了箭声,惊叫着,奔跑者,而箭如飞星流火,眨眼就到了近前,她不由的大叫一声“啊!” …… 十八章凤凰涅槃生生死死,退隐江湖死死生生。 木相惜似乎看见了新的希望,虽然朱大有的油腻颇让人恶心,但是他富可敌国,而且他如今已经归顺了魔域,跟着他不但可以躲过魔域的追杀,还有着享不尽的荣华,这样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去,至于脸要不要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当她听说洛城西放行的时候自然是连滚带爬的奔向洛阳南岸,洛城西看着她无情的逃离心如死灰,反手搭箭,只见这只箭如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穿过华风桥的廊洞,在木相惜左右两侧闪了一下,只听“当”的一声,箭落地了。木相惜抬头一看,这只箭在自己的手臂和身体之间穿过直接钉到了她手腕上的那个翠绿的镯子上,玉镯裂为碎沫,与箭一起落在地上。 …… “你这么喜欢这个镯子?”洛城西经常看见她擦拭那个玉镯。 “是啊,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我们所有爱的开始,我要让它见证我们之间所有的爱!” “好!那就让它看看我有多爱你!” 我有多爱你——纵然我可以杀死你一千次一万次,但我依然会选择放过你! “哈哈哈!”洛城西仰天大笑!原本就是一场梦而已,只是这个梦有点长,只是这个梦有点痛! 惜儿爬起来,甩甩手上的玉屑,逃命般的过了风华桥,两岸一片安静,片刻间洛阳南岸鼓乐喧天,灯红酒绿,烟花满天…… “大哥!”花尘风看着洛城西落寞的样子突然有些害怕,只是又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心中的屈辱和痛! “我没事!”洛城西笑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都是虚幻!” “大哥,你真的没事”花尘风希望他没事。 “没有,走,我们会洛城府!” “这,这不守了?”花尘风愕然道 “今天,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洛城西自嘲的笑了笑,一步一个脚印的下来迎华楼。 洛阳城府暗淡而荒凉,洛城西把明儿喊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接着从身上摘下了盘龙烈焰弓,挂在明儿身上。 “少城主!我不能走!”明儿哭丧着脸道。 洛城西笑着拍拍明儿,洛阳已经没有坚守的必要了,以后人心涣散,我们守城又是为了什么,或许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执着而已。其他将士遣散,你把神箭营带走直接去苏州,这封信是我交给苏老城主的,洛阳所中之毒像极了唐门多年失传的毒药——化尸散,此毒过于歹毒以被唐门封禁,如今出现在洛阳,无论如何唐门脱不了关系。而魔域能用化尸散绝对不只只想得到一个洛阳,让他们也多加小心吧” “大哥,?” “我想唐门姥姥也未必知道化尸散重出江湖,我信中已经言明,我虽然与苏老侠客不过有一面之缘,但他老人家我是信的过的,你去之后,他自然会为你安排,躲过魔域追杀,并联系唐门去查此毒!” “少主,你同我一起走吧!”明儿跪地不起。 “明儿,我和尘风还有别的事,今夜他们必不会防备,你带所有人去后山桃花温泉,自有路可出洛阳。” 送走明儿等兵丁仆役,洛城西感觉轻松多了,他对着花尘风一笑,“尘风,陪我喝两杯吧,” “大哥!”花尘风看他过于平静洒脱,心中反倒不安“洛阳真的不守了?” “不守了”说着洛城西已经拿出酒壶,给花尘风斟满酒。 “大哥,你真的舍得放弃洛阳?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浪迹江湖?” 洛城西笑笑“是啊,还是江湖上自由自在,以后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喝酒舞剑,笑傲江湖可好?” “好!”若能和大哥一起笑傲江湖,人生何憾! 几杯酒后,洛城西从身上百宝囊中拿出一把红色小刀,“尘风,你可见过这个?” 花尘风看看,此物有一拃来长,一指来宽,触感冰凉,细看,似乎有血液在小刀中流淌一般。“没有见过,这是什么?” 洛城西道:“这是我浪迹江湖时,偶遇一室外高人,说要教我什么血海魔刀,正赶上我父千里传书,故回了洛阳,此信物便是那位高人所赠,以便以后可以凭借此物去寻他。”说着把信物交给花尘风。 “大哥,以后我们浪迹江湖,找到这个高人,这信物你还用的着啊。” 洛城西一笑,“你傻呀,哥哥我什么时候用过刀,而且你刀气中本就带有魔性,再加上你已学了冰心诀震住魔性,再修习这血海魔刀估计事半功倍,只看你日后机缘了,快收起来。” “嗯!”花尘的高兴的收了起来。 洛城西十分喜欢的看了他一会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尘风,我们离开前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大哥,什么事,你尽管说!” “燕门世家距此不过百里,我怕他们遭到波及,我们离开之前,劳烦你再去燕门世家一趟,通知老寨主,务必要避其锋芒,隐世而居!我在此先处理下其他事物,你要速去速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花尘风“书中有我对习习的愧疚之意,你务必要亲手交给老寨主!” “大哥放心!”花尘风接过了信。 “尘风!”洛城西上前紧紧抱住他“从后山出洛阳,一路小心!” “放心吧大哥,以我的伸手恐怕没几个可以拦住我!” 洛城西笑着点点头。 “大哥,现在洛阳兵丁已经在陆续撤离,大哥在这里安全么!”花尘风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道。 “放心吧,他们今夜是不会来进攻的”洛城西惨然一笑。 “好吧”花尘的看看天色道“我晨明之前肯定赶回来,大哥等我!”洛城西默默点了点头。 望着花尘风远去的身影,洛城西万千不舍,虽然只是短短一年的兄弟,却如已经结了百年的缘分。有的兄弟一喊就是一世,有的兄弟不过是一世用来喊的。 洛城西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在演武场上与段飞嬉戏,在南苑楼阁里与习习对酒吟诗。“就知道玩!都成亲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一样”洛长空远远望着,无可奈何的数落着,眼里却充满宠溺…… 猛然睁开眼,屋子里空空荡荡,映入眼帘的是洛城西之父洛长空之位,洛城西之妻燕习习之位,洛城西之弟段飞之位。洛城西一仰手酒壶的酒如注的倒入他的口中,脸上,身上…… “燕寨主!”花尘风感觉要跑吐血了。燕门世家弟子一看认识,这不是花尘风么,急忙迎把花尘风迎了进去。 燕百苦早就听说魔九尊偷袭了洛阳,但是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也没有洛城西的消息,不敢轻举妄动,正心急如焚时听说花尘风来了,立刻跑着迎了出来。花尘风来不及细说详情,直接把信塞到了燕百苦手中。 燕百苦看着信手不由的微微颤抖。 “大哥说让你快快转移免得身受其祸,尘风还要速回洛阳,就此别过!”花尘风说着转身要走。 “尘风且慢!你这一路奔来都是为了燕门世家,至少要到屋中喝杯茶再走吧!”老寨主似乎刚刚回过神来。 “多谢老寨主,今日就不叨扰了。”花尘风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回到洛城西身边。 “嗯?我的茶还请不动花少了?”燕百苦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花尘风哭笑不得,这老头翻脸比翻书还快,也难怪我大哥那么怕他。 “好吧,看你却有急事,我也不为难你”幸好燕百苦似乎今天比较好说话“不过这茶是一定要喝了再走。待我取来!”说话间燕百苦亲自到了屋中,端了杯茶出来。 花尘风一是急着回洛阳,再说这老寨主亲自倒茶谁敢不喝,于是他二话不说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天亮的时候,魔九尊带人来到了风华桥,只觉风华桥上安静异常。 “洛城西,众望所归,你还要做困兽之斗么,放弃吧,我准你带人离开洛阳!”魔九尊千里传音喊道,然而却没有一丝回应。众人一步步试验着走上风华桥,但确实被洛城西的箭射怕了,踌躇多时才来到了洛阳北岸。发现守卫果然都撤了,洛城西也不在。 魔九尊呵呵一笑,的确攻心为上啊,只是这洛城西在哪? 过了风华桥,前面就是洛阳城府。洛阳城府也没有一个守卫,不,应该说安静的没有一个人,魔九尊把高雪剑叫过来询问洛阳北岸可另有出路。 “没有,从来没听说!”高雪剑把头摇的像拨楞鼓。 “难道洛城西真的弃城而去?”落笔道,毕竟以洛城西的武功,要想悄悄离开易如反掌。 魔九尊轻蔑地一笑“就算他弃城而去也不妨事,必定会被世人嘲笑,世上自此再无洛城府!” 然而高雪剑却害怕的很,万一洛城西跑掉了,那他以后还能睡的安稳么,突然之间他发疯似的指着远处洛城府北苑大殿的楼顶狂叫起来:“洛城西!”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是洛城西,他静静的伫立在楼顶之上,似乎是等候多时了。魔九尊由衷的叹道:“佩服!有胆量!”洛城西并不理会他,点首唤高雪剑。 “高雪剑,你是不是背叛了洛阳!” “我,识时务为俊杰,当今英雄唯魔九尊,何来背叛!”高雪剑心底略慌却依然大言不惭的答道。 “高雪剑,洛阳多少生命丧失在化骨散之下你可知道!”洛城西愤怒了。 “成者王侯败者丧命,他们都是为你而死!”高雪剑已经把无耻用到了极致。 “好!好!好!”洛城西连说了三个好字,只见他左手在空中一划宛如拉弓一般,右手搭箭。 高雪剑吓的急忙躲闪,突然发现洛城西的手中根本没有盘龙烈焰弓,不禁大笑“洛城西你是不是吓傻了,你的弓呢?”说着如跳梁小丑一般在洛城府前张牙舞爪“你射呀,老子就在这呢,你射呀!哈哈哈!” 洛城西愤怒的盯着高雪剑,丹田之气运于手掌,心中的愤怒在手与箭之间聚集,聚气成形,只听他大呵一声:“着!”同时见虚无中若大的弓形一闪,手中之箭凌空飞出,如一只带火的凤凰,在空中长啸一声直奔洛城府前,众人大惊,皆闪身躲避,而那箭如长了眼睛一般,直逼高雪剑。 “不好!”高雪剑惊呼着飞身而起,左右闪身绕过迎华楼,直奔风华桥,而那箭可比他快的多,呼啸着眨眼间就到了近前。只听“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箭穿过高雪剑的咽喉直接把他订在了风华桥上。高雪剑霎时被箭气点燃,如一个火人,扭曲着,挣扎着,直至成为一个半焦的尸体,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天空,无论如何他也不明白,一个没有弓的人,箭上如何射好出来的。 魔九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羿之箭!洛城西竟然射出了后羿之箭!江湖中能射出这样的箭的寥寥无几,不但需要强力的内功和愤怒之气,而且此箭射出不知道要损耗多少的修为,也可以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是绝学,但无人敢用。 “哈哈哈!”洛城西望着高雪剑的尸体狂笑,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手从衣内掏出一打火折,“叭!”的点燃了。 “什么气味?” 空气中弥漫了不知道什么气味,似乎是死亡的气味!魔九尊略一迟疑大喝道:“桐油!”说话间他飞身而起凌空跃上风华桥,直奔对岸,而同时只见洛城西手中的火折如一只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翻了几翻直接落到了洛城府前,霎那间一片火海,包括整个洛城府还有风华桥全部陷入了火海之中,立刻一片混乱,桥上桥下挤做一团,在惊呼着奔跑着,燃烧着,甚至很多直接跳入涛涛的洛水之中。 “哈哈哈!”洛城西的笑声魔性而又凄凉,只听他千里传音喃喃的念道: “魑魅魍魉! 化尸陷洛阳。 肝胆赤血, 错将鼠辈当贤良。 他情不过孟浪, 可惜无数少年郎。 轻笑洗陈伤, 细雨流光, 归来是梦乡, 唯伊人, 凝玉裳。” 音落之时,只见一个身影绚丽的跳入了无边的火海当中,接着整个洛阳北岸似乎都炸开了,火舌直冲天际,连相环绕的后山都燃烧了起来! 魔九尊在洛阳南岸望着一片火海的北岸,心中突然有些难过。 “洛城西!”一进一退均已经算好,虽然自己策反了高雪剑,安插了奸细,甚至连化石散都用上了,却未能得到半点便宜,最终还受了洛城西的浴火一击,损兵折将。 后羿之射宁损一千,伤敌八百! 望着一片片受伤的魔域弟子,望着那洛水中漂浮的尸体,仰天长叹:“洛——城——西!” 可惜世间再无洛城西! 朱大有望着窗外被映红的天际,竟然哭了,一个油腻腻的商人竟然哭了,“如果洛城西呢油腻一点多好,为什么一定要同归于烬,然而洛城西不是朱大有! “朱爷!那女子要见你!” “让她滚!” “朱爷,那个……” “咣当!”一个猪头直接砸到了小厮的头上,朱大有还有连猪头都不要的时候。 “滚!滚!滚!” 小厮吓的腿都打颤。 “慢着!” 小厮刚想下去,赶紧又跑了回来。 朱大有失神的望着远方,头也没回“给她穿上最破烂的衣服,一分钱也不许带,赶出洛阳城!” …… 花尘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还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在哪,我怎么会在这里!翻身扭动着大喊:“停车!停车!” 而此时燕百苦就在他身边。 “怎么回事,老寨主你为什么要绑起我来!你要带我去哪?” 燕百苦看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嘬了口大烟。 “现在什么时候了”花尘风思路渐渐清晰了,他不该在这里,他要在天亮之前回到洛阳,洛城西还在等他。 “快停下,放开我!我要回洛阳!快放开我!我哥哥还在洛阳等我!”花尘风声嘶力竭地喊着。 燕百苦任由他谩骂,紧皱双眉,挥起手中鞭子极速赶路。 “呜呜!”花尘风崩溃了,痛哭起来,“放开我呀,求求你放开我呀,我要回洛阳,我哥哥还在洛阳等我,呜呜!放开我!我要和我哥哥在一起,我要去找我哥哥呀,呜呜” 一个大小伙子痛苦的嚎啕大哭,让燕百苦再也忍不住了,使劲一拽,勒住了马,回过头来,已经是老泪纵横!他没有说话,把花尘风的绑绳松开,把那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上。只见上面写道: “老寨主,魔九尊惨无人道,竟用化石散滥杀无辜,还望老寨主,速度离开洛阳以防不测。 洛阳城毁,城西生无可恋,终于可以放下一切与吾妻习习相聚去了,再无遗憾! 尘风吾弟是我唯一所念,他必不会离洛某而去,我已经给他服下了无忧水,只要一茶作引便可大睡几日,还请老寨主带吾弟一起离开洛阳,望老寨主转告吾弟:城西一生能有他做兄弟已经足够了,但他的人生不在洛阳! 城西拜别!” “无忧水!大哥骗我!大哥骗我!” 说话间把信撕的粉碎,翻身上马,直奔洛阳,燕百苦再去阻拦,人影已经消失在了蜿蜒的古道尽头。 当花尘风到洛阳的时候,洛阳北岸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风华桥也成了残垣断壁,整个洛阳北岸除了烧焦的废墟,什么都没有。 “大哥!大哥!”花尘风在废墟中奔跑着,寻找着,挖着一片片的焦土,然而这里除了焦土还是焦土,是啊!这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还能留下什么呢! “大哥————”花尘风无助的跪在了焦土之中。 大哥已去,洛阳也已经不再是洛阳,与魔九尊为敌,大漠也是回不去了的,他花尘风从今日起又只是一个人,但是并不再孤独。 又是残阳落下时,废墟均抹上了一片血红,花尘风拿出一个帕子把一把焦土捧于其中包好,放于胸中收起然后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远方走去。而身后整个的洛阳,随着他脚步的远去逐渐暗淡,直到进入无尽的永夜…… 第一章木相惜绝路逢生 这山野的小路可比那泥泞的土路还难走,不少地方杂草已经侵蚀了古道,再加这刚淅沥沥的小雨,马是跑不动了,马蹄子在草皮上一个劲打滑,小厮只能跳下马来,边牵着马边找路。 “师兄,这次又没有找到少宫主,估计回去又要被师傅骂了。”一个少年嘀咕着,透露出无限的担心。也正在这时马车轧上了一个大个的石块,狠狠的向上颠了一下。“小厮怎么赶车的,是不是讨打!”一个男人厉声喝到。 “令主,这路太难走了,我一定多加留心,还请令主息怒。”小厮怯怯的说。 “还不是怪那个老匹夫,他一个飞鸽传书,说有一个似少宫主的男子出现在成都附近,就让老子跑到千里外,这寻了月余,连那小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真晦气!”看这个男人如此生气,那个少年怯生生的说:“师兄别生气了,马上就要到苏州了。”这个男人恨恨的说:“知道他苏州耳目众多,那又如何,小飞,你看着我早晚收拾这个老匹夫!同是令主,我在这边清苦守卫,他在苏州享尽世间繁华。你妈!有苦差事,就想起我!”那少年不敢再答言,只听这男子独自发牢骚。 马车忽快忽慢的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行驶着,忽然马车停了不走了,这男人刚想发火,小厮已经急匆匆跑过来回禀:“报令主,前面草丛中躺着一个人。” “躺着个人就躺着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男子正这气头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师兄,我下去看看!”说着这个少年跳下了马车。 只见在前面的石阶上倒着一个人,一半没在草稞子里,一半横在小路上。衣服破烂不堪,全身污秽。这个少年轻轻撩起那人散乱在脸上的头发“啊!”这少年似乎被吓了一跳,缩回了手,回头喊道“师兄,好像是个妹子!” “是个妹子就惊成这样,还有没有一点出息,”话虽然如此说,他还是从车上跳了下来,推开那个少年,当他把那女子的头发撩起的时候也不由的吃了一惊,暗道也难怪小飞吃惊,他总共也没有接触个几个女人,而这个女子却又是如此的娇媚,他把手放在女子的鼻旁“还活着!”他看着这女子略一迟疑,接着把这女子拦腰轻轻抱起,小飞立刻跑过去把车帘撩开,把这女子接过来去,放在车厢一边。这男子跟着跃上马车道“走吧!” 一声令下,马车缓缓而行,此时的男人好似不在那般暴怒烦躁了,而是仔细看着这个女人,“她是谁,怎么会躺在这里?”看她衣着破烂如同乞丐,而手指纤细肤如凝脂,却又不似穷苦人家都孩子,尤其是那张脸,虽然被泥水弄花了,却依旧遮不住她的美丽,这样娇柔抚媚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师兄,你说她是谁?她是做什么的,怎会在这里?”小飞一眼不眨的看着这女子一连串的问个没完,那男子瞪了他一眼,小飞吐吐舌头方才安静下来。 “倒点水,”这个男子拿出一个绢帕,略一湿润,轻轻为那女子沾取脸上的泥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腻而有光泽,只是略显苍白,“真好看!”小飞看着把脸擦干净的女子不禁叹道。这个男子没有说话,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些许笑容。或许是被这一擦时,或许是车厢里比较暖和,这女子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迷离,茫然的眼神中透露着无限的惊恐,真是让人看来好心疼。 “姑娘别怕,我们看你晕倒路边,就把你救了上来”小飞又看看师兄补充道“是我师兄把你抱上车的!” 这女子看看眼前的两个人,举止不似匪类,似乎安定了许多,她略微坐起身,低头致谢:“多谢二位公子相救!”那气若游丝,声若幽兰,让人不由的顿生恋爱之心。 “姐姐你是谁,从哪来,怎么会晕倒在这山野里啊!”小飞忍不住问道。 那女子叹了口气,泪眼迷离的低下了头。 “就你话多!”那男子白了小飞一眼,“姑娘不用理他,先喝点水吧!” 那女子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又笑了,那笑容让人看了就如看到一朵花刚刚绽放一般,即便是紧缩的心,都会一下次舒坦开。这女子接过水壶喝了两口,又还给了那个男子,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眨着的眼睛似乎可以代替任何语言。正在这时,马车又是一阵摇晃,那女子身体本就轻,在加上没什么力气,竟然被颠了起来,这男子眼疾手快,双臂上前,稳稳的把这个女子抱在怀中。 “令主,这路实在太难走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外面的小厮自知车没赶好连忙致歉,而这个男子这次似乎并没有那么大气,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觉得这女子身若无骨,软如流水,让自己的心酥了,“对……”尽管如此,这似乎也有失礼仪,他急忙松开手想说对不起,但当他歉意的目光遇到这女子的眼神的时候,发现这女子似乎没有一点点的责怪,反而就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我叫木相惜,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说着一滴滴泪水流了下来,滴在了这个男子胸前。这男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流泪弄的手足无措。 “你别哭呀,我们会照顾你的。”看到这个天仙一样的姐姐流泪,小飞急着答道。这女子看看小飞轻轻点头示意,当她再转过来的时候正好与那男子二目相对。 “恩公,请问您尊姓大名?”。 男子笑笑还未来的及回答,一边的小飞抢先答道:“这是我们九浮宫的右令使,我的师兄,冷月夜,一双龙爪手天下难有敌手,比我三个绑一起还厉害,我叫杜若飞,都喊我小飞”。冷月夜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任由小飞在这里浑插一嘴也不计较。 “令主?我……这么荣幸竟然被令主所救?……”那女子发自内心的笑了,或许她太累了或许她安心了,慢慢的竟然睡了过去。 “令主,到金陵管道了,不会再颠了,我加快点,估计我们下午就可以到九浮宫。” 冷月呀看了看怀里安睡的女子道,“不急,你可以满一点,但务必要稳”。 “啊?哦!”小厮有点糟了,那泥泞的山道恨不得我把车赶的飞起来,如今到了官道反倒是要慢要稳,可是主子说话谁敢质疑。说话间,马车已经飞驰到金陵的官道上了,冷月夜的心却在花丛中飞驰,洛阳被远远的甩到了山的那一边了。 官道,路平稳宽阔,刚过晌午马车就已经进入了九浮宫境内,在路的一侧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微风吹过,波光粼粼,这小厮将车赶道路边,慢慢停了下来,上前回禀:“令主,前面就是太湖码头了。”冷月夜嗯了一声,此时木相惜也醒了过来,睁睁迷睡的眼睛道:“令主,到了么”“还没有,我们要从这坐船。”说着冷月夜跳下马车,然后转回身搀扶木相惜。而此时早有小飞拿来一个车凳放在马车下旁,木相惜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在冷月夜的搀扶下,踩着车凳走了下来。 沿着官道走了没有多远就可以看看太湖码头了,远远的可以看见早有船只在那里等候了。 这就是太湖,平静而广阔,远远的可以看见错落的小岛的影子,影影绰绰,一阵风从湖面吹来,带着阵阵凉意,毕竟现在已经是深秋十分了,而木相惜的衣服不但单薄而且破烂。木相惜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冷?”冷月夜问道 木相惜脸微红,咬着嘴唇,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往冷月夜后面躲了躲。她并不怕冷,只是这衣服太破旧了,她似乎看见了远处小厮们目光中的嘲笑,她恨不得把自己完全藏在他的身后。 冷月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冷月夜的披风华丽而温暖,完全把她那破旧的衣服包在了其中。“我?”木相惜想推辞却没有说出口。冷月夜笑笑,拉着她的小手走向码头。 “参见令主!”码头的人纷纷跪下施礼,冷月夜也不回话,似乎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他自顾自的扶着木相惜上船。 这船从外面看来与别家的船没有多少不同,似乎也就稍微长一些,但里面却另有一翻的天地。 木相惜走进船舱,里面暖和极了,铺着孔雀开屏的地毯,中间放着一个长条桌几,捉几上放着五六盘精致的小点心,还有一个酒盘,酒盘上有几个精巧的杯子和一个白瓷蓝花的酒壶。在这长条桌几旁,放着几个圆形的蒲团,冷月夜这这桌几的蒲团上坐下,又示意木相惜随便坐,木相惜客气的施礼之后也在冷月夜身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小飞坐在冷月夜的另一侧。 “木姑娘,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而我现在有件紧急的事要去做,只能把你带在身边,等冷某交了任务之后再送你回家。”冷月夜说话如此之温柔是没有过的,他边说边吧一盘点心推到木相惜眼前。“姑娘想必饿了,先吃点东西,这船上没有女孩的衣服,等到了地方再给你换。” 木相惜饿么,还真饿,这该死的朱大有,木相惜心里不禁骂道,满以为朱大有虽然又老又丑,但毕竟是洛阳第一大富商,这些都可以忍了,谁知道这老家伙这么变态,宁要猪头不要美人,不但把自己赶不来,还给自己换上这乞丐服,把自己原先的衣服烧了也不给自己留下,还让人把自己装上马车,扔到了这深山里,这是要把我喂狼么?想想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于他,这又冷又饿的,跑了半天也没有跑出山林,再加上这一场小雨,浇个湿透,脚下一滑从半山腰滚了下来,还真的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或许有那么一霎那她想了很多,洛城西,那个把自己视如珍宝的男人,牡丹花圃,那个对自己一见倾心的少年。如果就这样死了,她要用剩下的时间来后悔,后悔不该立刻牡丹花圃,后悔不该逃离洛阳城府,然而当她遇到冷月夜的瞬间,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是为了这一次的相遇,什么牡丹花圃,什么洛阳城府都见鬼去吧。 木相惜小心翼翼的结过点心,尽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寻思,怎么向这个贵人来诉说呢,要怎么说才好? 冷月夜今天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他看着木相惜一点点吃着点心,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看来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口味,我也比较喜欢!”他似乎并没有去想这个女人是谁,从哪来的,而是在想她喜欢什么,会不会留下来。 “我…” “姐姐喝茶。”看惜儿吃完一块点心,小飞很有眼力的给她倒了一杯茶,冷月夜赞叹的看了看他,似乎在他印象中小飞没这么有眼力。 惜儿端过杯子对小飞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慢慢的喝了口茶,轻轻的吧杯子放下,就在杯子的瞬间,台词基本也想好了,未语先抽泣两声,用手轻拭眼角,果真还有一滴滴泪流了出来。 “木姑娘……”看着美人落泪,冷月夜和小飞相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冷月夜虽见过很多女人,但是面对这么柔弱娇羞的女孩子还是第一次。 “令主!”木相惜稍稍欠身为她的情绪失控表示歉意,“洛阳,有个富豪,出生于土匪,后又从商,人人惧怕于他,我家本住在洛阳花圃,以种花卖花度日,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知书达礼,衣食无忧,谁知一日我随父亲卖花被他看中……”说着她请咬嘴唇“非要娶我做他的第七房侍妾,我父不愿意就被他们打伤了,然后……” “这洛阳还有这样抢男霸女的事?听说洛阳城一项政通人和,安居乐业呀!”小飞皱皱眉。 木相惜一愣连忙解释道:“啊,你有所不知,朱大有身份特殊,无人敢管,而这些又多少暗地里做的手脚别人也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跑到山里去了?”小飞接着问道。 “我……”木相惜暗想,哼,朱大有你存心坑我,我现在黑你一点以求自保也不过分吧。“我一直被他们囚禁在府中,直到前几日洛阳大乱,他们也顾不得我了,我也就趁机逃了出来,为了躲避追杀,我换上了乞丐服掩人耳目,想趁天黑从山里逃出洛阳谁知道迷失了方向,几日都没有走出来,才又累又饿晕倒在路边”说着站起来跪在冷月夜眼前,“多谢令主救命之恩,我也断不敢回洛阳了,还请令主收留,惜儿愿意为奴为俾以报答令主救命之恩,”说着伏地不起。 “这么说你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冷月夜急忙上前吧她扶了起来,“不想连累年老的父亲,有家难归啊!”木相惜说着泪水滴滴掉落。 “都是那个叫朱大有的大坏蛋!哼,等有机会去洛阳肯定把她揍扁!”杜若飞听了气的鼓鼓的。 “朱大有如今又投靠了魔域,更加猖狂了,我倒不想报什么仇,只求有一地能安身立命,就足以了。” 冷月夜笑笑,对于他来讲,朱大有如何并不重要,对于他这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的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弱肉强食似乎才是最正常的,这样欺男霸女的人,自古有之,以后也不会少,甚至他心里反倒感谢那个朱大有,若不是他这样做,他怎会遇到这样的美人呢。 “那你就跟我回九浮宫吧”冷月夜道。 “嗯”惜儿喜不自胜,只是心里也暗自嘀咕,九浮宫是个什么地方,但是看这个公子的排场,必定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说话间天色渐晚,四周已经略暗下来。 “应该快到了,”冷月夜对惜儿笑笑,“我带你出去看看。” 船舱外是可以容几人行走的甲板,小厮看冷月夜出来急忙过来行礼“令主,现在已经到了云霓岛附近,前面就是鸢花屿了。” 冷月夜点点头示意他下去,船行驶的很平稳,冷月夜席地而坐,伸伸懒腰:“舒服!”木相惜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一旁坐下,也伸伸懒腰,说道:“舒服!”冷月夜看她如此娇憨可人,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的喜爱。 “公子,你看好大月亮啊!”木相惜突然惊喜的指着天空喊道。 只见远远的湖面水平线上,一个大如圆盘的月亮正在缓缓升起,清冷宁静,衬着周围深蓝色的天空更显明亮。 虽然冷月夜一直在这太湖生活,但是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月亮初出水面的景色是如此的怡人。 “太美了!”木相惜靠在冷月夜身边尽情欣赏着这湖光月色,似乎把以前的所有不愉快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她那清纯的脸在月光下更加的光洁动人,她的身体微微挨这冷月夜一侧,吐气幽兰,冷月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呼吸,在他耳边时时飘过,什么月色,什么流水,什么沙鸥,什么小岛,什么样的美景都已经不在他的眼中了,他只觉心跳在加速,甚至开始颤动,他轻轻转过头来,啊!多美的一张脸!而也当他转过头方才发现自己的脸与木相惜的脸不到半存,鼻尖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尖,他不觉得慢慢贴了过去。 木相惜已经感觉到了,她收回了对月亮的痴迷,发现自己几乎要与冷月夜的脸贴上的时候,不由得脸一红,低下头默不作声,心中却又无比期待着什么。 冷月夜自觉有些唐突,鼓鼓勇气,把惜儿的手握于掌心,惜儿只是象征性的抽动了一下,就任由他那样握着,无需过多的言语,只让那份火热在这掌心中来回传递着,与那月色的温柔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章九浮宫 木相惜不过是牡丹花圃一个卖花的姑娘,她自然不知道九浮宫,而武林上没有不知道九浮宫的。那是在江南一带最大的神密帮会,势力遍布整个苏州,甚至金陵成都一带都有分舵。九浮宫有两令使,左令使,号称江南神剑,苏擎天,不但是江湖公认的一名大侠,而且是九浮宫宫主的师弟,他家几代本就是江南的富商,因此九浮宫在苏州所有的商业往来,资金运转都经他手,这连宫主都是不过问的。再加上九浮宫宫主经常闭关,研习武学,几乎苏擎天就已经成了九浮宫的总管,世人只知道苏州苏家,却不知道九浮宫还有个宫主。而他膝下只有一女,唤名如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经常帮助他爹管理九浮宫在苏州的各项产业,这就是苏州人人称道的苏大小姐。苏州距君子堂不远,而苏擎天与君子堂的创始人之一石冰砚自幼相交,苏州苏家与君子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苏家的男儿多在君子堂习武,君子堂的师兄弟,多去苏州做事,借此苏家的势力更加壮大了。 右令使,为冷月夜,是九浮宫宫的顶门大弟子,也是九浮宫宫主自幼收养的螟蛉义子,负责驻守九浮宫,常年蜗居在太湖的小岛上,陪伴宫主,研习武学,虽为右令使,比起苏擎天来说逊色多了。冷月夜也每每因此心生怨恨。 九浮宫宫主是江湖一奇人,名曰:卫如屠,虽与苏擎天同为一师之徒,武学天赋却高出数倍因此成为九浮宫第一人。他云游江湖时在峨眉偶遇女侠荣芷,二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很快生下一个孩子,取名期晨。本一直幸福的小日子在二十三年前的一天戛然而止。 这日卫如屠在苏州地界上偶遇一名江湖游侠,二人本相谈甚欢,谁知因酒后一句戏言,二人相约比武,以一招之差,卫如屠败于这个江湖游侠的断情刀下。 卫如屠如何能善罢甘休,于次日再战时,谁知那游侠酒醒之后,后悔不已,携其妻子远走他乡,自此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卫如屠却因无法洗去自己战败的耻辱,心火郁结,脾气愈来愈怪异,不但冷落了妻子,甚至闭关不出,日夜研习武学。十八年前当荣芷再一次被距这门外之时,伤心欲绝,带着刚满十岁的儿子决绝而去。当卫如屠再出关,已经是五年后的事情了,他一怒之下,连闯峨眉禁地,谁知再看见荣芷之时,荣芷已经舍弃红尘,削发为尼,其子不知所踪。自此卫如屠性情更加怪癖,如疯如魔。八年前他封了大弟子冷月夜为右令使,自此一心研究武学,很少出关,一年前卫如屠突然把其师弟苏擎天唤来,有他去查卫其晨的下落追寻其子卫期晨的下落,而再一个多月前,苏擎天飞鸽穿书,说是在成都附近发现了少宫主的形迹,卫如屠也不辨真假,命冷月夜连也出发去了成都。 九浮宫深藏这鸢花屿中,鸢花屿远离sz市区,是位于太湖深处的一个岛屿,景色优美,少有人烟,有着跳出红尘误入仙境的感觉。而登上岛的冷月夜一点也感受不到这怡人的景色,之觉得心绪烦躁。他哪有心情欣赏美景,成都一行一无所获,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老怪物。而杜若飞也只管唉声叹气,木相惜不明其理也不敢多问,小心翼翼的跟着。 上岸之后,岸上都是些不知道名姓的花草,一望无际,星星点点,花丛中有一条小路通往花海之中。冷月夜一边想着如何回复一边向前走着,木相惜紧跟气候既紧张又迷茫,这九浮宫一行是凶是福尚未可知,不知道这一次她是不是又压错了宝。 不多时就到了九浮宫入口,门外已经有很多弟子出来迎接,并点起来一串的气死风灯。 “令主!”众人远远看见冷雨夜走来,纷纷迎接上来跪倒参拜,冷月夜一言未发,面色沉重的走了过去,走到九浮宫气结外时方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见杜若飞正拽着木相惜一路小跑过来,是的,冷月夜那多快点步伐,一时间忘记了木相惜不会武功,这一路直跑到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他心中暗自愧疚,道,幸好有小飞照顾她,也不便解释,只是轻轻为她拭去额头的汗珠,然后带二人越过了九浮宫的结界。 穿过结界之后,后面大的宅院闪现出来。 “师兄回来了!”“师兄回来了!”从宅院里跑出两个189岁的少男少女,这男孩子叫聂玉辞,女孩叫夭小月,二人似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师兄,”这女孩子跑过来扑倒冷月夜怀中,“你可回来了!” “小月”冷月夜拍拍她的头,把她扶起来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夭小月泪眼婆娑的说道:“师傅追问了好几次了,刚才…刚才……” “刚才怎么了?” “刚才玉辞去给师傅送茶,直接一掌被师傅打了出来,吓死我了,”说着她把那个男孩子啦过来,撩开他的衣服,直接一个红红的手印印在上面。 冷月夜看着只觉得心冰凉冰凉的。 “师兄有少主的消息了么”夭小月问道。 “没有!”冷月夜冷冷的说 “没有!”夭小月和玉辞对望了一眼惊呼道:“师兄,那怎么办啊!” “唉!”冷月夜叹了口气,“那又能怎么办,我去回,你们都去休息吧,”说着无力的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小月,你去找几件你好看的衣服给木姑娘,小飞,你去给她安排房间!我去去就回。” “木姑娘?”夭小月这才看见原来在小飞后面还有一位姑娘,衣着破烂,却披着师兄的披风!心中突然老大不高兴,看师兄已经走远了,也不忌讳的大声问杜若飞:“你们这从哪捡来的破烂,”一边说一边恨恨的白了木相惜一眼。 木相惜没有敢抬头,却感到了来自夭小月的那满满的敌意。杜若飞笑笑:“师姐,你就不能温柔点么?”说着拉着木相惜的手去向后院走去。 穿过九浮宫的奇花阁,就是九浮宫内宫的入口,这里是不让外人进入的,一般人想进也进不去,也只有冷月夜和他的师弟妹可以进入,平时回轮流在此当值。 冷月夜来到假山后,启动开关只见崖上的瀑布中间分出一道暗门来,冷月夜长吸口气,皱着眉走了进去。里面在过两个关口就是密室,也就是卫如屠练功的场所。冷月夜还未进第一扇门,就清楚的听到里面呼呼的丰盛和石块碎裂的声音。暗道:这老疯子。他咬着牙打开了第二道门。 第二道门一打开,密室显露出来。说是密室,比一般的庭院还大的多,周围摆着石头做的桌子,椅子,橱柜等,另有数十个灯柱分列两侧,其中有几个灯柱断裂东倒西歪的横在那里,在密室顶上,却不是完全封闭的,在石缝间有些许月光照了进来,密室最里面的暗影里有一个蒲团,卫如屠就坐在那蒲团上,而冷月夜就偏偏站在这月光下,今天的月光尤其的亮。 “宫主!” 卫如屠在那里似乎已经入了定,眼都没有睁开一点。 “宫主!”冷月夜心中暗骂,刚才还摧毁了灯柱,如今却在此装死。“宫主我从成都回来了。”冷月夜说着,心却不住的打颤,不知道哪句话会让卫如屠爆发,都说魔九尊是是老魔头,那是世人没有见过 卫如屠这个老疯子。“我在成都寻访月余,却没有发现少主的形迹,想必苏师叔的消息有误……” “啪!”话还未说完,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头从密室里面飞了出来,直接砸向冷月夜,冷月夜早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低头转身一气呵成,那巨石砸空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滚出多远,是个石凳。 “废物!要你何用!”卫如屠话到人到,只见他凌空飞起,横推一掌直奔冷月夜,冷月夜一个雁行后退出半丈来远躲了过去,却不知道卫如屠,身虽掌风回转,翻身就是两脚,冷月夜连续翻了两个跟头躲了过去,卫如屠一脚踢在石壁上,一大块石头碎裂着落了下来。 “你妈,这要踢这身上,最少死八回!”冷月夜暗骂。 谁知卫如屠身如盘龙旋转,头如足来脚如头,一手闪电般伸向冷月夜的脖颈,冷月夜脚刚落地无法再后退,只得出手招架,然而这股力量直接破开了自己的招架,越过了自己的双手,直接死死的按在了自己的咽喉上,“师傅……” “哈哈哈”就在冷月夜难以呼吸的时候,卫如屠一闪身已经又回到了幽暗的蒲团上,一动不动,似乎从来没有出过招。“哼,要你都能躲过去,我还练个屁!” “师傅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冷月夜急忙跪拜高喊。 “起来吧,说说在成都发现了什么!” 冷月夜看到卫如屠安静了下来,稍稍松了口气“我先去了峨眉,经多方查证,荣芷夫人(这老家伙当年因在峨眉不能劝回媳妇,一怒下割断青丝,以断夫妻之情,因此没人敢再喊荣芷为师娘。确实已经仙逝了。”冷月夜偷眼看了一下卫如屠。卫如屠安静的就好像石头人,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听说十年前荣芷夫人离开了峨眉,这最近才和少主一起回到峨眉,还拜见了峨眉掌门,只是她回来时就已经病入膏肓,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荣芷夫人的坟会立在了成都……” 卫如屠还是一动不动。 “荣芷夫人的坟就在,万花山的玉女峰上,碑文是少主所刻,那玉女峰峰高险峻,要带着棺木上去绝非易事,由此可见少主武功已经高不可测,师傅可以略宽心了。” “哼!晨儿天资聪慧还用你说!”没有哪个父亲在夸到自己孩子的时候会沉默。 “是是是,我去的时候祭品还算新鲜,少主应该离开不久,或者是不想相见,我已经留了帖子,把宫主的思念之情写在上面,我想少主看了,不日就会回宫的!” 正当冷月夜刚刚放松,在一五一十的叙述详情的时候,卫如屠突然狂性大发,三个石凳凭空飞起,一起砸向冷月夜。 “混账!” 冷月夜吓的一激灵,这三个石凳分别从三个方向砸来,封住了左右前三个方向,冷月夜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平底飞出一丈多远,躲过了两个石凳,但此时他后背已经贴到了石壁上,退无可退闪无可闪,第三个石凳已经飞出来了,只能用尽全力一掌打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石凳粉碎纷纷落下,冷月夜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 “谁让你为他留书,我什么时候对这逆子有思念之情?逆子!”卫如屠发疯的用力双掌直击密室顶部,“啪!”的一声密室顶部石块碎裂,一阵飞沙走石之后,更多的一缕月光照了进来…… 冷月夜走出密室的时候方才出了口气,再看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疯子!疯子!”他刚关上密室之门,怨气难消的对着远处的池水,发起一掌,水花四溅,残破的荷叶和花瓣纷纷落下。他刚才虽击碎了石凳,但也被师傅运在石凳上的内力所震伤,如今再突然的运气发功,只觉一时气不归经,血往上涌,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这是师傅么?他比对仇人还无情,比恶魔还凶残,出手狠毒,招招致命,有时候冷月夜也在想,师傅收徒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为了发泄吗?自己虽是人人敬仰的大师兄,是九浮宫的右令使,但在师傅面前,还不是和狗一样,想着他擦擦嘴角上的血,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房间是杜若飞为木相惜选的,宽敞明亮在师兄和自己屋子的一侧,衣服也是杜若飞跑到夭小月无力连要再抢来的,就连屋里的浴盆中的水都是小飞准备好的,热气腾腾,还泡着新鲜的玫瑰花瓣,而当一切准备好后,他转身出去,一直守在门口。“姐姐,小飞会在门口守候,姐姐尽管放心。” 九浮宫没有女人,除了夭小月以外,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清一色的男人。 冷月夜掸掸衣服上的石头渣子,走进后院,毕竟是右令使,毕竟是大师兄,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后院的灯还亮着,玉辞和夭小月并没有睡,当看见冷月夜走进后院时,立刻打开门迎了出来。 “师兄!” “师兄!” “嗯?你们怎么还没睡,在干什么?”冷月夜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大师兄没事吧!”夭小月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师傅那脾气,看你没找回少主,没有发疯么?”夭小月嘀咕着“有这么个师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幸好有师兄顶着,要不,估计我们早被他一掌一个打死了!” 冷月夜拍拍她的头,“我没事,不要一天天瞎寻思” “师兄你流血了……”夭小月抬起头突然看见一滴滴血从冷月夜脖子上往下流。 冷月夜一冷,手一摸咽喉… “不是那里,是这”夭小月指了指冷月夜耳下的部位。 冷月夜伸手一摸果有一丝丝鲜血,“没事,应该是石头碎溅上去的” “师兄我给你上点药吧!”夭小月道。 “不用了,”冷月夜推开了夭小月“你们都下去睡吧!” “师兄!” “一点皮肉伤,不妨事,你们等这么久也累了,快去睡吧,我也累了,有事明天再说!”说着,冷月夜绕过二人后一层院子走去。 冷月夜和小飞住再后面的院子里,当冷月夜刚要回屋时,却见小飞站一侧限制的屋子的门口。 “小飞,做啥呢?”冷月夜奇怪的问。“木姑娘在洗澡,我帮她看门!” “哦…”冷月夜这才想起这次回来还有这一个人呢,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不许偷看”杜若飞站在他面前。 冷月夜哭笑不得道:“玉辞和小月都知道问问师兄是否还好,臭小子,你这这一整天都想啥,白跟我这么多年!”是的,杜若飞进九浮宫的时候卫如屠基本都在闭关练功,而冷月夜代师传艺,所以对杜若飞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我知道师兄会没事的,不过那老匹夫以后会不会真的疯了,”杜若飞恨恨的说。 “嘘!”冷月夜看看四周“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他们在外面交谈,木相惜在屋里听的很是清楚,知道冷月夜回来了喊道:“令主,一切可好,惜儿不便出来见礼。” “没事,你好好泡泡可以解乏,小飞在外面守着,尽可放心!”冷月夜听到这声音立刻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一会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我替你安排。” “谢谢令主!” 冷月夜笑着回房去了。 木相惜的到来给冷月夜的生活如同带来了一丝温暖的阳光,而木相惜也很喜欢这个看似冰冷却内心火热的男人。有人高兴有人就不高兴,夭小月就是那个坐不高兴的人。木相惜到来之前,大师兄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十分宠爱,而自从木相惜来了,大师兄一直和她粘在一起,自己都难得和他说上几句话。“贱人!”夭小月每每看见木相惜那柔柔弱弱千娇百媚的样子都恨的牙根痒痒,但也只能和聂玉辞抱怨,聂玉辞与夭小月几乎同时进门,只是夭小月想当师姐,因此聂玉辞只能做师弟,这个师弟多师姐简直是奉若神明,似乎都不走脑的那种,小月讨厌的人,他自然也二话不说讨厌起来。 一晃木相惜来九浮宫有一个多月了,冷月夜是越看越喜欢,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有冷月夜的宠爱,木相惜自然过的也很舒服。这天梳洗完毕,冷月夜看着她不由的叹道:“还是我家惜儿最漂亮!说,惜儿最想去哪里玩!”木相惜笑笑:“惜儿就是令主的丫鬟,只要能守在令主身边,惜儿就满足了。”“哈哈”冷月夜大笑,把木相惜一把抱起来放在桌子上,道“真想亲亲你的小嘴,看看是不是蜜糖做的,说话这么甜!”惜儿急忙惊慌失措的捂着小嘴直摇头,惹得冷月夜又是一阵大笑。 “今天我要带你去苏州玩!” “苏州!” “没去过吧!” “没有,大么?” “当然,比你们洛阳还要大还要繁华!” “哇!”木相惜眼睛一亮,的确鸢花屿的生活虽然还算顺心,但是比起洛阳来说,木相惜总会感觉寂寞,比竟她喜欢的可不是那隐居山林的日子,而苏州竟比洛阳还要大还要繁华,她能不激动吗?只是她没有想到,一股死亡的气息已经慢慢逼近了。 第三章携新欢情定苏州,欠旧债罪孽难偿 苏州自然比洛阳还要大,有着江湖上公认的繁华,他们刚到虎丘就看到很多从四面八方的人涌入苏州,他们没有赶马车,冷月夜骑着马把木相惜拥在怀中,如一对情侣一般,或者说就是一对情侣,这样的待遇木相惜从来没有享受过,花尘风总会远远的在一边自说自演,洛城西一直让她感觉高高在上,冷月夜确实特别真实,情不自禁的拥抱,霸气的呵护,让她可以如一只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心跳,而自己并不需要多卑微的去迎合,他就会把自己当成公主一样,哄着,捧着,爱着,护着。而自己不过是她捡来的半死之人。木相信幸福的想着,此时马已经穿过了古老的城门。 果真比洛阳繁华的多,木相惜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用的了,路边的商铺各种各样,东西也是琳琅满目,只是惜儿似乎并没有停下来买什么,他的心完全被苏州热闹的气息填满了,而冷月夜眼里却没有苏州,他完全被她那动人满足的笑容所吸引。走过一段街道,前面是一个大型的酒楼——鬆鹤酒楼,这酒楼与别家略有不同,是建立在苏州闹市正中的一个四方形建筑,中间为楼梯,两道楼梯成z形交叉而上,四边上设置了各个雅间,由幕帐屏风间隔,雅间都一侧临街,因此设置了平台护栏,在雅间里可以边吃酒边边欣赏苏州的美景。 “要不要去酒楼休息。”冷月夜说。 “不要,”木相惜只想一直这样坐在马背上与他相依相偎,“我只想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惜儿羞涩的说。 “哈哈哈”冷月夜大笑,“是喜欢这样还是这样!”说着他的手这惜儿身上游离着掐了两把。 “哎呀,痒死了!”惜儿嗔痴着,二人如一对新婚小夫妻一般,打打闹闹的在酒楼下走过。 他们开心的很,而楼上这位小哥却神情沮丧,表情忧伤,只见他衣着相貌倒也没有多出众,只是他身后背的那把弓显得格外耀眼,弓长一米开外,通体金色,闪闪发光,这就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盘龙烈焰弓!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西的小跟班洛明儿。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少主,这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少主以身殉城,把神箭营托付在自己手里,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喝酒,这个仇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得报,怎么会不郁闷。 “明儿又想你们少主了?”明儿对面坐着一个公子哥,看样子有二十六七岁,稳重老诚,看明儿只顾喝闷酒,故开解道:“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儿点点头,既然少主让自己投靠苏擎天,那必然有一定的道理,明儿正想着,忽然被留下的一阵笑声所吸引,“好耳熟啊!”他不禁向楼下望去,人群熙熙攘攘,也看不清到底是谁,突然间远处一匹马上的一对情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顾不上许多,飞身下楼追了过去,明儿对面的这个公子哥不明所以,只好也跟着追了过去。 鬆鹤酒楼前面是苏州最大的贸易广场,今天还正好是集市,那简直是人山人海,而这对情侣刚到贸易广场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明儿不觉着急,见广场北面是一个大药铺,有三层楼那么高,那药铺的楼顶在多出的楼檐上还搭了一个凉亭,似乎这是附近最高的地方了,明儿二话不说,飞奔进了药铺。 “明儿”那老诚的公子哥紧追过来,跟随他一起进了药铺。 “哎呦,两位爷,”药铺的伙计急忙过来招呼,明儿也不答话,蹭蹭蹭直奔楼上。 这药铺楼上可不是一般闲人可以上去的,“哎!你——”那伙计刚想拦。 “不妨事,你们继续做事不用管!”后面的公子哥这时已经跑了进来喊道。 那伙计一看来人忙退到了一边,任由二人跑上楼顶。 明儿来到凉亭左右张望似乎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 “明儿你在找什么?”那公子哥问道。 “我好像发现那个贱人了。”明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是说出卖你家少主的那个女子?” 洛明儿点点头,目不转晴的望着广场。 在广场东侧有着苏州最大的绸缎庄“江南绸庄”,这地方惜儿要不想去就不是惜儿了,她的心意不需要说,只是笑着看看,冷月夜就已经明白了,立刻催马上前,穿过广场,直奔绸缎庄。 明儿发现一匹马从广场穿了出来,直奔对面绸缎庄,而马背上坐的那个女子,只看那大概的形态,明儿就已经认出了她,他毫不犹豫的拔出一箭,只是他弓还没有拉满,冷月夜二人的马已经进了绸缎庄。 “你说的那人可是刚刚进绸缎庄的女子?” “正是!”明儿淡淡的笑笑,眼睛没有一刻离开那个绸缎庄的门。只等他们出来。他旁边的年轻人却面路难色,喃喃细语道:“怎么会是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谁?”明儿说着手却没有松下来。 “明儿,今天这人你杀不得。”那个年轻人的手轻轻按在了明儿的手上。 “哦?为什么?”明儿有些怒了“你知道,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洛阳可能不会失守,纵然失守,少主也不会死!” “明儿你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么?” “哼!”明儿冷笑道:“无论是谁,不过是奸夫而已!” 木相惜和冷月夜进了江南绸庄,果然名不虚传,那衣服各式各样,布料花色品种繁多,都是最上乘的,木相惜指指这件,看看那件,真不知道选哪件才好,冷月夜似乎更有主意,选了一件燕雨瑶诀裳让她换上,这是一件淡粉色的外衣,宽大的水袖端系着一根银色的飘带,而在紧身的粉色衣裙外面裹着白色罩纱,在腰间用银色饰扣系着,与银色飘带遥相呼应,粉色渐变的裙摆随风而起,让一双玉足若隐若现,惜儿穿上后自己都惊叹漂亮,不禁对冷月夜的好感又增添几分。然后又选了几件衣服才打包,离开了江南绸庄。 他们出来了,那种开心幸福的样子,可把明儿气的手都有点发抖。“这位置刚刚好,这对奸夫**见鬼去吧!”说着明儿又想拉弓。 “这个人你真的不能打,” “为什么?”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 “任他是谁也该死!” “那男子是九浮宫的右令史,冷月夜!” “啊!”明儿何尝不知道九浮宫有两个令使,右令使冷月夜可是和苏老爷子齐名的啊。 “再说就算是让你射,你也射不到他,”明儿身旁的这个男人摇摇头。 “我不信!”明儿说着不信,却放下了手里的弓恨恨的说道:“若是少主必然射的中。” “那是”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小心,我感觉冷月夜已经有所察觉,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右令使,脾气极其暴躁。” “哦……” “你没有发现,自从他出来江南绸庄,只用一只手扶着那个女子,而另一只手一直隐于披风之内,如果猜不错,那是一直随时可以出剑的手,” “没想到,此人如此机警”明儿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论武功他是九浮宫的守护神,比苏老爷子还高半分啊,”那是被一个疯子师傅虐来虐去,没有点本事也活不到今天。“你说的那女人我们日后再想办法……” 明儿只能叹了口气。 二人正说着,却见冷雨夜刚要进银楼,却又停住了脚,向着药铺看了过来。 “快闪!”那个男子迅速拽着明儿闪在一边。 冷月夜确实早已经感觉出了一股杀气,他没有四处张望,他知道有杀气就够了,因为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去杀人,懒的寻摸,他不相信在苏州还要他冷月夜怕的人,还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只是早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剑的准备,这就是自信,随着他们离开江南绸庄,杀气越来越小,冷月夜暗笑:“这刀都没出就怕了?真怂!”这些他自然不会这些小事影响他的心情,而前面就是宝悦银楼了。 木相惜对银楼这地方是由衷的偏爱,而宝悦银楼是苏州最大的首饰行,雕栏玉砌,富丽堂皇,银楼里的人特别多,苏州本来就是比较富裕的地方,百姓也过的比较殷实,因此买的人比较多,大姑娘小媳妇三三两两进进出出。惜儿看冷月夜在门口停了一下道:“怎么了” “没事,有几只小耗子吧,我看看跟来没有,免得一会吓着你!”“耗子?”惜儿往后缩了下脚,看看地面。冷月夜哈哈一笑:“没了没了,都跑光拉,”说着二人进了银楼。 早有小伙计迎上来,冷月夜只说了一句:只要好的。小伙计自然也是有眼力的,看冷月夜的架势也不是一般的人,立刻请进内室,茶水奉上,各种金钗玉镯都端了上来,冷月夜不厌其烦的帮木相惜挑着,说笑间真如平常小夫妻一般。 “好险!”那个公子哥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右令使的脾气实在是火爆,六亲不认,这要让他看见有人拿箭瞄着他的头,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这点面子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明儿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惊慌的样子,不由有些意外,想他在苏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没想到看见那个男人竟然惊慌至此! 那个公子哥稍缓一会道: “我们走吧!” 明儿没有动,“明儿,说实话,别说你,就算是我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我们距他有百步之远,而广场上人员复杂,他却可以准确的判断杀气的方向,你觉得我们可以偷袭成功么?” 是的,明儿由衷的佩服此人武功,心里明镜一样,这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了。“可是我少主的仇不知道何时才能报啊!不知道苏老爷子可有抵御魔域之意啊”明儿真是感到欲哭无泪,以他的武功想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魔域与九浮宫本井水不犯河水……”这个年轻人叹了口气。 “呵呵,”明儿冷笑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觉得魔九尊连化尸散都用了,会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洛阳?” 那年轻人笑笑,虽然明知道明儿是有意激自己,但是,他说的确实在理“明儿,这我们当然明白,你先别急,安心住下,苏老爷子虽然现在是苏州的主管,但是毕竟九浮宫要对魔宣战还要请宫主示下。” 明儿叹了口气,“可惜这个贱女人如今和你们都右令使搞到了一起,可如何是好!” “明儿多虑了,这女人最多不过是个妖艳的玩物,这样的女人谁会珍惜,冷月夜又能宠她几日,再说我估计冷雨夜应该不知道这个女儿的身份,等我们回去把此时禀报苏老爷子,让他出头,肯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的。” 明儿无耐的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剑兄我们走吧!”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苏擎天的义子——文一剑。此人聪明,性情温和,知书达礼,深的苏擎天的喜欢,和重用。他与苏老爷子的独生女儿,苏如烟,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今年年初刚刚完婚。自二小完婚之后,老城主就把苏州的各种事宜均交给了这对小夫妻处理,苏如烟自幼骄横一个大小姐脾气,幸而文一剑温柔体贴对她从来都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因此虽然表面是文一剑发令,实际还是苏如烟做主,虽然苏擎天也因此多次训斥苏如烟,可文一剑依然不敢越礼半分,这事外人自是不清楚的。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文一剑自己做不了主,何况这冷月夜连自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婆都惧他三分,自己又何必去讨那个没趣。 木相惜买了几个小玩意自是非常开心,更开心的是冷月夜不但毫不吝惜的为她花钱,而且很认真的为她挑选每一件东西,那样子好像要戴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你戴就是我戴,你喜欢我才开心!”冷月夜是这样回答的,一个男人陪一个女人逛街或许是有的,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享受逛街的乐趣,恐怕就没有多少了。 “有没有品质更好的?” “行家呀,您二位这边请”老板见冷月夜出手阔绰自知是大主顾怎敢怠慢。 二人被请到偏厅落座,老板搬来几个镶银边的匣子,在二人旁边的小桌上一一打开,几件极品的玉饰映入眼帘。 “这几件还看的过去,”冷月夜拿起了一只玉镯,这玉镯颜色翠绿清澈没有一此瑕疵,整个玉镯浑然一体圆润光滑,是一块好玉。“惜儿,试试这件。”说着他把玉镯套在了木相惜手上。 木相惜看着玉镯似曾相识一般,一时间只觉喉咙有些发紧,“还是不要了……”木相惜本要拒绝但是手镯已经被戴到了手上。 “好漂亮呀,刚刚好,似乎这玉镯是专程为姑娘定做的一般……”老板不失时机的连连赞叹。而木相惜只感觉玉镯冰冷刺骨,并一点点的卡向肉里,这个镯子似乎卡中的不是手腕,而是咽喉一般,木相惜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 “惜儿,你怎么了?”冷月夜眼见木相惜的情况不对,奇怪的问道。 惜儿想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勉强的微笑了一下,伸手去褪那只镯子,然而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忽然间一双眼睛在她眼前一闪,是心痛!是怨恨!是失望!那是洛城西的眼睛!她不禁摇着头想避开那双眼睛,而正在此时,从玉镯中闪出一道火一般的利箭直戳她的眼睛, “啊!——” 第四章冷月夜深情,洛明儿追命 冷月夜给木相惜挑选了一个翠绿色的镯子为她戴在手上后,却发现木相惜神色不对,接着她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惜儿!”冷月夜眼疾手快,反手将即将摔倒的她抱在怀中,只见她神情恍惚,脉浮华,弦细,无伦散乱,赶紧点住她的穴位稳住心神,慢慢输入真气,让她错乱的经脉归正,须臾间,木相惜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她指指手镯,冷月夜赶紧给她摘了去,他冷冷的看来老板一眼,老板见此情景已经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此手镯绝对没有问题,或许姑娘有什么旧疾突发不成?”冷月夜把手镯在手中细品,果然是一个普通的玉镯,并没有任何药剂的痕迹。 此时木相惜已经完全清醒了,眼前只有一只普通的玉镯,没有火箭没有洛城西,是那只玉镯,洛城西的箭不但击碎了当初木相惜手上的玉镯,而且几乎吓飞了她的魂魄,那种恐惧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看着冷雨夜担心和不解的眼神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低下头小声道:“屋里太热,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冷月夜也不深究,轻轻挽着她的手出来银楼。 银楼外依然的喧嚣热闹,可惜现在都木相惜一点心情也没有了。冷雨夜飞身上马,然后回头看着她,木相惜心中一阵惊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嘛?他要自己走不要我了吗?”这种惶恐的眼神与冷月夜的眼神不期而遇,突然间,冷月夜俯身下来单臂用力把木相惜稳稳的抱上了马背,揽于怀中,“走,我带你去苏州城楼看看。”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木相惜这才少许安定些,马走的比较慢,忽然冷月夜低下头,把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你既心系于我,我必舍命相惜,有我在,何惧之有!”木相惜转过身看见冷月夜坚定而深情的眼睛,心中一颤,而心中突然流淌起来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紧紧的缩在冷月夜的怀里,贴着他的胸,感觉着他火热的心跳,顷刻间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只希望自己一直被他这样拥在怀中,只要这样一生一世的走下去,没有分离,没有尽头,没有任何人,哪怕没有什么繁华没有什么富贵,哪怕回到牡丹花圃也好,只要一直在他怀中…… 苏府是苏州最大的宅院,完全一股江南园林风味,不似是武林人家。此时的苏大小姐苏云烟,正在给唐门写拜贴,一个月前洛阳一战,洛阳失守,洛城西的书童带着神箭营来到苏州,也带来了化石散重出江湖的消息。化尸散本是唐门不传之秘药,因其过于阴毒早于二十年前对外宣布封存此药绝不再用,而现在唐门又在五年前宣布退出中原武林,却偏偏洛阳又出现化尸散,此事不能不慎重。与父亲商量许久,或许正如洛城西所说,唐门姥姥并不知情,决定还是先书信一封于唐门探寻一翻再做理论。 “如烟!如烟!” 苏如烟放下笔,见文一剑走了进来,神情慌张,“在这呢!”苏如烟皱皱眉:“你可是将来的苏州城主,什么事情至于慌成这样?” 文一剑一笑道:“我可不行,你未来的苏州自然是由夫人做主的啦!” 苏如烟一笑很是受用道:“少贫嘴,到底什么事?”说话间夫妻二人双双落座。 “今天我遇到木相惜了!” “木相惜?”苏云烟一愣。 “就是洛阳一战,临危之时弃洛城西而去,当晚嫁给了洛阳富商朱大有的女人啊!” “哦?是她,可惜洛城西那样一个人竟然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对了,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苏云烟满眼的醋意。 “哪有,我怎么会认识她”文一剑也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酸味赶紧撇清关系:“今天我与明儿去鬆鹤酒楼喝酒,可巧就看见了这个女人,被明儿认了出来,他一定要射杀她,被我赶紧阻止了。” 苏云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有病?这女人人尽可夫,在就该杀,你留着她干什么,莫非你还有什么想法?” 人家是醋坛子,她是醋缸醋瓮,文一剑可不敢惹媳妇生气,赶紧答道:“哪呀,只因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贱人就是贱人没有男人一天都活不了。”苏云烟似乎是厌恶极了,“这样的烂女人也配呆在苏州,管她身边有谁,明儿这口气我们帮他出,人家从洛阳带着神箭营来投奔我们,魔九尊我们杀不了,正好杀了这个小贱人作为送给明儿的礼物。”有时女人和女人不相见就会成为死敌。 文一剑叹了口气,“你肯定猜不到这男人是谁。” “谁?” “我们大师兄九浮宫的右令使冷月夜!” “啊!”苏云烟惊的站了起来“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怕看错又确认了一遍,虽然离的远,但我可以肯定就是大师兄!” “洛阳一战不过一个多月,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勾引到大师兄!” “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这些男人忒没出息了点”苏云烟白了他一眼。 文一剑哭笑不以,这躺着也可以中枪!“这事我暂时把明儿劝了下来,只是我想他不会甘心,这同在苏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遇上了还是早想办法为好!” “哼!大师兄未必知道这女人的身份,都几手了,他怎么会要这样的女人!” 文一剑没有说话,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看法总是有很大的差别。 “这件事先不急,等爹爹回来,我们要一起去鸢花屿一趟,向宫主禀报化尸散一事,早做准备以防如洛阳一般遭了魔域的暗算,顺便让这女人原形毕露,一起收拾了她!” 文一剑心想未必啊,看看木相惜那般的抚媚妖娆就知道冷月夜为何如此痴迷了,但这些话是万不能说的,否则必定又要躺枪了。“如烟,这几日没有见咱爹啊。” “哦,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君子堂武林盛会里夺冠的少年么” “记得啊,黑黢黢的一个臭小子嘛”文一剑笑笑。 “对,就是他,听说他现在可是萧掌门的关门弟子,爹爹这次去君子堂就是去看望他了,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 …… “飞儿,飞儿!”杜若飞正百无聊赖的把一颗颗石子丢入水中,只听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是夭小月。杜若飞看看远处跟着夭小月的玉辞小声嘀咕:“哼!跟屁虫!”他是不太喜欢玉辞的,夭小月说啥他就听啥,好像没有一点脑子一样,难道他的脑子都给了夭小月。 “飞儿,你怎么在这,刚才玉辞说你在这我还不信呢!” “在这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杜若飞白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吧,冷师兄去苏州啦,他没带你?” “我知道!”杜若飞接着扔他的石子,似乎非要扔起的石子溅出的水珠落在开的最好的那朵莲花上。 “你知道怎么没跟他去啊,还在这无聊的扔石子?” 飞儿没有说话,接着扔他的石子。 “我要知道肯定跟大师兄说让他带我去,我都好久没去苏州了!”夭小月叹了口气。 飞儿看了她一眼道:“大师兄不会带你去的。” “为什么?” 飞儿又不说话了。 “大师兄是不是带了那个女人去?” “知道还问!” “凭什么!大师兄最心疼的是我和你,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半路上捡的要饭花子么!是不是玉辞!” “就是就是,她不及师姐十分之一!”聂玉辞满心欢喜的看着夭小月。 “你?呵呵,她比你温柔多了,你要再这样刁蛮任性下去就要赶上苏大小姐了,可惜没有她那样的爹,哈哈哈!”杜若飞大笑。 “我刁蛮?大师兄什么时候不是说我最乖,谁和那个泼妇一样,仗着自己是苏家大小姐,看谁都跟欠她家钱一样,是不是玉辞!” “是,是!”玉辞回答夭小月的话是从来不动脑子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叶扁舟驶入鸢花屿,冷雨夜和木相惜相依相偎着走进九浮宫,也不知道二人在轻声细语的说些什么,只是看见彼此的眼神中全是对彼此的爱意。 杜若飞远远看着二人从船上下来,脚不由的搓搓着地面,却不忍心打破这份寂静,他很想过去迎接二人,然而一切都是多余的,甚至他现在都出现都是多余的,那份柔情让远远在一边的他都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冷月夜揽着木相惜的腰肢走进宫内,当转过后院的时候夭小月迎面走来。 “师兄!”夭小月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当她看见木相惜在大师兄的臂弯中袅袅走来时,心中都酸透了。 冷雨夜向他温柔的点点头,露出了本不该属于他的笑容。 夭小月喃喃的道:“没想到大师兄还要如此温柔的时候。” “大师兄,今天我给师傅送饭,他有发疯了,吓死我了!”夭小月说着只觉眼睛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哦?没事吧!”冷雨夜站住了。 “我都快吓死了,师兄你可回来了,”夭小月说着就势向冷月夜怀中靠了靠。 “嗯,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我在!”冷月夜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扶起来道:“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师傅的事以后都由我处理。”说完转身拉着木相惜的手走了过去,夭小月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明白就算她说,冷月夜也不想听,现在他眼里只有木相惜,他所有的笑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温柔都是给木相惜的,而木相惜也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这么快乐过,对于冷月夜她别无所求,原来简单的去爱,去享受爱,是这样美好! 从此以后冷月夜已经完全陷入了木相惜的温柔之中,除了去应付一下师傅,剩下的时间全部和木相惜腻在一起,如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熄,人间美好莫过如此,尽管师傅还是日常的发疯,但是就算是身体的痛,对于冷月夜来说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只是会更小心,他就算不能让自己不受伤却必须要让自己活着。今天与师傅试招,硬接师傅两拳的他,只是出来后把血在瀑布前洗净,稍缓了下苍白的脸色,就若无其事的奔向后院,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心情,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愤怒的,有时候他又很可怜师傅,看似很暴虐实际却是一种懦弱。当初这峨眉山上若能勇敢认错,容芷夫人又怎么会悲痛欲绝,决绝而去,而如今一别已是永久,再多悔恨又能如何?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回来认他,真是可悲! “师兄!”冷月夜刚进后院,杜若飞飞奔来报,“师兄,下面人来报苏擎天刚刚蹬上鸢花屿!” “他们来做什么?”冷月夜并不欢迎,以前还想占据苏州的他,现在只想安静的鸢花屿了此一生。 “不知道,不过除了大师姐和二师兄还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哦?” “这个人应该不是九浮宫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看上去挺一般的只是他后背背的那把弓实在耀眼!” “嗯!”冷月夜一边应着一边向外走,毕竟是二师叔,该有的礼仪还是必要的,因此带着杜若飞等人迎了出去的。 苏擎天将近6来岁,身体倒是很健朗,只见他头发胡子略花白已有老色,但是眼神炯炯有神健步如飞,丝毫不逊少年郎! “二师叔!”冷月夜欠身施礼。 “月夜多礼了!”苏擎天急忙上前扶起,他这个师侄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看今天他好像与以前略有不同,少了许多的浮躁和戾气。 说话间一群人簇拥着苏擎天进了九浮宫,坐定之后,冷月夜道:“师叔今天匆匆而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禀于师傅么?”苏擎天点点头,就把洛阳一战的事简单讲了一遍,此事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冷月夜又何尝不知,只是他从来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师傅在研究武学的关键时期,恐怕……”冷月夜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只是看了看明儿。“这个小兄弟我并未见过,莫非不是九浮宫的人?” “哦,月夜,这是我新收的小徒明儿,明儿快过来见过大师兄。” 洛明儿对于这个大师兄毫无好感,象征性的作了个揖。冷月夜冷冷的看来看他道:“你背后背的可是盘龙烈焰弓!” “正是!”明儿面露得意之色。 冷月夜微微一笑,心中暗叹,可惜。 “月夜,我们先去见宫主吧!”苏擎天似乎非见宫主不可。 “好!”冷月夜暗笑,师傅自己都快成了魔,还要打什么魔九尊? 他们二人离开之后,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尤其是这些师兄弟都不过二十左右正年轻的年纪,见大师兄和师傅离开,都也不那么板着了,该坐的做,该说的说。夭小月忙上前拉住苏如烟的手道:“师姐呀,你好久都不来看我了,好想你啊,姐姐又漂亮啦!”“小月才是越发水灵呢?”苏如烟也笑着说道。“哪有姐姐漂亮呀,姐姐这衣服很是名贵吧?” “也算不得什么珍品,只是苏州裁剪大师姚自衣亲自为我缝制,人家一片好心我也不好拒绝啊!” “啧啧,姚自衣做的衣服可是千金都难买呢,也只有师姐有这样的面子,这样的身份和美丽难怪让剑师兄拜倒呢!”说着冲着文一剑嘻嘻一笑。听她的话苏如烟很是受用。“小月,问你点正事,你们岛上最近是不是来了什么陌生人?”“陌生人?”小月一愣。“对一个妖冶的女子!”本来苏如烟此次来也是为了木相惜的事。 “师姐怎么知道,何止妖冶呀,简直是一个妖精”夭小月撇撇嘴。“难道师姐认识?” “呵呵,”苏如烟冷笑道:“她可配!” “小月你有所不知,这女子可不是别人,她是……”文一剑看夭小月一连懵的样子,就把木相惜的来历简单的讲了一遍。“哎吆,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嘛,”夭小月道。 “哪里是不简单,是不要脸罢了!”苏如烟道,她最是看不了这样不忠之人。 “小月,她和大师兄到底……”文一剑心想女人啊谈话总是讲不到重点。 “这……”夭小月犹疑了一下道:“大师兄对她说挺好的,但是她可不是这样跟大师兄说的,大师兄也不知道她原来是洛城西的女人。” “我就知道,这样的丑事就算再不要脸的人也难以启齿吧,” “就是,”夭小月气鼓鼓的说:“师姐,你们可要救救大师兄,他现在可是被这狐狸精迷的不要不要的,她表面温驯善良,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坏主意呢,” “她不是成了朱大有的小妾,加入了魔域么,说不定她是魔域派来到奸细呢!”洛明儿道 “对对对,这位小哥哥说的在理”夭小月连连点头。“师姐,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我们此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九浮宫也是清清白白的地方,岂容她在这里作妖!” “就是,现在又在这诱惑大师兄,真是恶心死了!” 明儿看着他们你来我语不禁着急问道:“她在哪?” “她就在后院。”夭下月指了指。 “我去杀了她!”明儿说着转身向后院走去。 “明儿,先别,怎么也等大师兄出来说明呀!”文一剑急忙伸手去阻拦明儿,毕竟这是在鸢花屿啊,在人家地盘杀人,能不只会一声,再说了那天在苏州冷月夜对木相惜的关心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剑师兄,这女人留不得,一会大师兄出来知道她的行为也不会再护着她拉。”小月一把拉住了文一剑,她可巴不得有人杀了木相惜,谁让她硬生生的把大师兄抢走,现在有人杀她刚刚好,大师兄再知道也来不及了,再说了,就算是大师兄恼了,冤有头债有主也不关她夭小月的事。就这一错手的功夫,洛明儿已经冲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了一个什么狐媚样子!”苏如烟说着也跟了过去。 “木姐姐,木姐姐!”杜若飞狠命的砸着门。 “来了来了,”惜儿刚开开门就被杜若飞惊慌失措的样子下了一跳。“你……能这是……” “来不及解释了,你快跟我走!”杜若飞说着要去拉木相惜的手。木相惜向后一躲,“我,我不走,我去哪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哎呦,我的姐姐呀,你在洛阳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一群人来杀你了,你还不快跟我走!”木相惜一听洛阳,脑袋嗡的一下,好悬没摔倒。杜若飞也顾不上什么,拉起她的手向后门跑去! 木相惜不过一个普通人家都女孩子,天生娇柔,更不会武功,能跑多快,被健步如飞的杜若飞连续拽了两个大跟斗,杜若飞真是急得就快哭了,赶紧扶起她接着跑,跌跌撞撞半天没跑出去多远。 这时候明儿已经追到了。“此乃九浮宫鸢花屿,谁敢撒野!”明儿见状,只能把手一横挡在了他前面。“没有我师兄的命令谁也不可以伤害她!” “飞儿!你是吃猪油蒙了心么,这女子说什么被富商破坏流落街头的鬼话都是骗你们的,她蛇蝎心肠的人,你还护着她?”夭小月道。 “我不管,一切等令主回来再做决断,现在你们不能碰她。”杜若飞不为所动。 “如烟姐姐,你看连飞儿都着魔了!”小月不甘心的说。 “你这孩子懂什么,给我闪开,”苏如烟一手抓向杜若飞,她就看不惯这个小师弟眼里只有冷月夜的样子,杜若飞向一侧一闪身接着苏如烟的第二招又到了,趁着苏如烟和杜若飞纠缠之际,洛明儿已经冲了上去,他远远看见木相惜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大呵一声:“木——相——惜!” 木相惜一愣不禁回头,是洛明儿,她的心瞬间凉了。 “少主,老天有眼,今天让我有机会替你杀掉这个女人,算是报了这背弃之仇!”说着挽弓搭箭,盘龙烈焰弓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木相惜看到盘龙烈焰弓的那一刻吓的连跑都忘记了,或者说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了,“洛、城、西!”难道她真的要死了,洛城西最终还是不能放过她?可是她多不想死啊,想起冷月夜的情意绵绵和细语温存,让木相惜最后悔的莫过于,自己为什么要去勾引洛城西! 弓已拉满,“去死吧!”箭如一道火舌,带着明儿无限的恨意直奔木相惜。 或许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第五章鸢花屿雷霆一怒,盘龙弓怨气重生 “如果我真的要死,只希望在死之前可以再见你一面!”木相惜眼看着明儿一箭射出,突然对冷月夜的思念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也就在那利箭即将插入木相惜咽喉的一刹那,天空中突显一个黑影如闪电般从天而落,对着下面就是凌空一掌,掌风如黑色密布的乌云把明儿的箭紧紧包裹在其中,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黑云炸开,盘龙箭随之崩裂,化为无数火球,纷纷落地,所落之处一片焦土。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一瞬间的事,人们似乎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只见那箭碎裂燃烧之后的灰烬。 “大师兄!”杜若飞看了一眼这个刚刚从天而降的男人欣喜的喊道。 只见此人俯身轻轻将木相惜抱起转过身来,众人一看果真是九浮宫右令使冷月夜。他轻身一纵就来到了众人面前,却看都不看众人一眼而是低声对木相惜说道:“不要怕案ad,有我在”那声音之轻柔,任再场所有人无不惊骇,冷月夜说话还可以这么的温柔! “师兄!”杜若飞挣脱苏如烟等人的包围跑到了冷月夜身边,此时的木相惜已经抖成了一团,又惊,又怕,又欢喜!她依偎在冷月夜的怀里,感受到了那从未有过的安全和幸福。冷月夜轻轻把她放下,仔细的捋下她散乱的头发,擦干她腮边的泪水道:“小飞,好生照顾他!”说着把她轻轻推到杜若飞的身边,木相惜虽然在杜若飞的搀扶下,但那眼神却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冷月夜。“你跟小飞在这稍等,”说着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向众人。 而也就在冷月夜转过身来的那时,众人自觉一股浓浓的杀气袭来,不禁让人胆寒,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此刻冷月夜眼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温柔,他冰冷的扫过每一个人,“师兄,他们硬闯的,我也拦不住啊,”夭小月怯生生的边说着,边离开人群向杜若飞一侧靠近。玉辞没说的,跟着夭小月,一起站了过去。 “这小妮子,哼!”苏如烟见状心中暗骂,骂归但,但是看着这恶狠狠的冷月夜一天不禁躲到了文一剑身后。如果说苏州还要一个人让苏大小姐害怕的,那就是冷月夜。 “师兄息怒!”文一剑一项是和事佬,赶紧出来圆场。 冷月夜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是谁想在我鸢花屿杀人!”谁不知道鸢花屿是冷月夜的地界,冷月夜心狠手毒,任你是谁,非请莫入,别说来杀人,就算误入此地,否则想再走出鸢花屿也要看他的心情,就连苏擎天都要让他三分,何况别人。 明儿被他刚才的武功已经震住了,难怪当初文一剑阻止自己,但是洛城西之死的痛和对木相惜的恨,让他毫无惧意,更别说慌张了,只是暗中愧疚和自责:“但凡我有少主的武功,又怎么容得下他如此的猖狂!” “是你!”冷月夜把目标定在了洛明儿身上。 “不错!”洛家人的生命里没有害怕两个字,哪怕是真的面对死亡。“这个贱人,原本该……”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冷月夜已经出手了,快如闪电,左手一挥,化掌为爪,“龙腾移步!”一股黑色的爪气直奔洛明儿,直接将明儿凌空抓起,明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缠绕着越缠越紧,不由的被爪劲吸了过去,被吸走的洛明儿在空中不住的挣扎,冷月夜飞身无形之中,右手聚起心中怒火,曲臂若弓,突出一爪,直推明儿的命门,此为杀招若真的击中,必定会焚筋断骨、挫骨扬灰一般,可见他手下并无半点善念,手下不留生息。洛明儿眼一闭,可叹自己没有为少主尽一分力,报一丝仇,就死在鸢花屿,怎么对得起少主临终所赠的盘龙烈焰弓…… 眼看明儿死于非命,冷月夜一掌打出,接着空中一声巨响,众人再看,冷月夜竟然后退数步,场中多了一个老者。 “师叔!”冷月夜嘴里喊着师叔却无半点尊敬和亲近,反倒是老者满脸赔笑道:“月夜呀,刚出密室就不见你踪迹,让我好找呀。” “爹!”苏如烟看见这老者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委屈巴巴的说:“大师兄他……”此人正是九浮宫的右令使也是如今的苏州城主苏擎天。 他与冷月夜去拜见宫主卫如屠,为的就是联手抗魔之事,魔域连化尸散都敢用,已经犯了武林大忌,希望卫如屠能号召天下英雄共同抗魔,以绝后患。谁知卫如屠根本一句话都听不下去,哈哈大笑:“天下英雄,狗屁!废物!等我武功大成之时,魔九尊算什么。”说着自顾自在那研究武学。苏擎天见状只得和冷月夜一起退了出来。刚出密室,冷月夜喊了一句有杀气,飞身而起一晃就不见了,苏擎天比竟很少来此,地形没有那么熟悉,这一路找来耽误些功夫,远远看见明儿被控于半空中,生死一线之间,因此没有来得及说话,硬生生的接了冷月夜一掌,巨大的掌风令二人都不由的倒退数步。 苏擎天知道冷月夜这个人,极易燥怒,吃软不吃硬,知道自己闺女说话不中听,估计赶紧制止,以免火上浇油,沉着脸道:“哼,到处闯祸,惹你们师兄生气,还不快来赔礼!” 要说苏如烟在苏州真的没有她怕的,除了这个大师兄,远远的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从心里感到一种震慑,不过如今父亲在,她自然是不怕的了,“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文一剑见状只能向众人作了个揖赶紧追了出去。 冷月夜没有理会苏如烟,对于他的这个师妹,他也是看都不想看到,被整个苏州上上下下的人宠上了天,再一方面对于苏擎天他也是不服气的,因此虽然是师兄妹却没有半点感情。 “让开!”冷月夜冷冷看着苏擎天道,似乎多一个字也不愿意讲。 “月夜,你知道他是何人?” “就算是洛城西也不能在我这里杀人!”虽然冷月夜不知道他是何人,但是身背盘龙烈焰弓自然是洛城西亲近的人,但是,这里是鸢花屿,谁敢挑战鸢花屿都得死! 苏擎天知道冷月夜的秉性,而这里是鸢花屿,十年来没有一个人在这惹事后还能活着出去的,心里既为明儿担心又不由的埋怨他过于鲁莽!只是明儿是不能有事的,不但是因为洛城西,更重要的是,明儿身后是洛城西训练有素的神箭营!他若无其事的向前走了两步不经意间把明儿挡在身后,笑着向冷月夜陪着不是:“月夜,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明儿不对我让他给你道歉如何!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这做大师兄的可要多包涵……” “师叔不要讲了,你该明白我鸢花屿只有一条规矩!”冷月夜身上透出了一股股浓浓的杀气。 “真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一个大疯子带一个小疯子,唉”苏擎天不由叹息,当听到规矩二字时,不由的心生一记。 “月夜,明儿没有破坏鸢花屿的规矩,在鸢花屿要杀人的人也不是明儿!” “呵呵,”冷月夜冷笑道:“有目共睹,箭是他射的,怎么不是?” “对,但是你别忘了箭是从盘龙烈烈焰弓里射出来的。”苏擎天停住很有深意的看着冷月夜。 “这有什么不同?”冷月夜大笑道:“弓在他手里,不是他射的难道是鬼射的?” “不错,是鬼!”苏擎天面色沉重的说道。 “呵呵”冷月夜不屑的说道:“那师叔说,这是个什么鬼,这鬼又在哪里?” 苏擎天叹了口气:“这个鬼就是洛—城—西!” 冷月夜一愣,洛阳一战惊天地泣鬼神,洛城西已死殉城,虽然从不曾相识,但作为男人,对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还由衷的钦佩和敬重的。 看冷月夜眼神稍有暗淡,苏擎天赶紧继续说道:“这弓是天下一神器,想必月夜也认识,却不知道这弓与洛城西相伴十年有余,早与洛城主心意相通,也正因为如此洛城西守在风华桥三天无一人可以过桥,可惜这样一个智勇双全,义薄云天的好男儿死的太冤了!” “他本实力就与魔域相差甚远,殉城而死,还反伤魔域,也不算冤。”冷月夜道。 “他只是因为万念俱灰,才会有了飞蛾扑火玉石俱焚之举啊!而真正让他失去生的希望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卖花的女人……”苏擎天就把木相惜如何进入洛城府如何勾引洛城西最后如何抛弃洛城西,甘愿下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老男人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直听的再场的人无不叹息。 “这,这与我何干!”冷月夜或许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想承认什么,但语气似乎已经缓和多了。 “洛城西殉城之后,他的一缕怨气冤魂,不愿就此消散,就渗在了这把弓上,与弓的令旗合为一体,而当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这弓的面前之时,立刻激发了弓的暴怒之气,这就是剑不拔而出于鞘的原因啊!”苏擎天用手一指:“她!就是那个无情无义,人尽可夫夫,寡廉鲜耻的女人人,是她激发了盘龙烈焰弓的怨怒,才会射出盘龙火箭,怎么能怪明儿?” 说着苏擎天转过头对木相惜怒目而视,“木相惜,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恐怕连半个字都没有对月夜讲过,你已经祸害了洛阳,难道又要来祸害我们九浮宫么?” 此刻的木相惜已经瘫软在地,慌张恐惧羞愧已经写满了她的脸,更要命的事冷月夜也已经回过头来,看着她,愤怒,怀疑,询问的眼神向刀子一样,似乎要剖开她的心看个清楚! “不是我,不是我,”木相惜都做一团连忙摆着手。 “就是她!”洛明儿大吼一声,吓的木相惜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回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更不敢看冷月夜一眼。 就是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否认的了,是谁也不能给她辩解的了,或许她早该明白,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一直隐瞒的下去。 “不是她!”冷月夜会过头来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鸢花屿!” 明儿还想争辩什么,被苏擎天一把拉住转身就走,他知道,像冷月夜这样的人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此时不走,一会翻脸也是说不定的,小月玉辞二人也趁此机会留之大吉,只剩下一边发愣的杜若飞和瘫倒在地的木相惜。 许久,冷月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静的!静的可怕!静的木相惜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突然他回过身使劲的抓起木相惜的手腕,一把拽了起来。 “啊!”木相惜几乎是被他提起来的,只觉手腕剧痛,不由的大叫一声。“师兄!”杜若飞看着却不敢阻拦。再看冷月夜俯身把木相信夹在腋下向屋中走去,杜若飞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墙之中…… 第六章欲死欲生 木相惜被他夹在腋下,尽管呼吸困难,也不敢言语半句,就在她将要窒息的时候,冷月夜“砰!”的一脚踢开了屋门,一扬手把她扔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木相惜“嗝!”的一声差点背过气去。冷月夜回手关好了屋门,木相惜不由的蜷缩着向后退去。 “为什么骗我!”冷月夜眼里凶光毕露,他慢慢俯下身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话未说完,冷月夜手一挥“啪”的一下一巴掌直接拍在她的脸上,木相惜只觉两眼发黑,金星乱蹿,洛城西是多么文雅的一个人,连说话都没有大声过,更何况打她,花尘风倒是为了洛城西打过她一次,但是要比起冷月夜这一巴掌来说,那简直就像风吹过一般。木相惜只觉得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直到她眼前金星少些才恍然发现那是血,冷月夜又向前走了一步,贴在她的耳朵旁说道:“没有人敢骗我,除非死人!”他那狰狞的面孔是那样的陌生,木相惜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惶恐,她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不是故意………”“啪!”话刚说到一半又是一个巴掌,扇的她翻滚在地,倒在床边,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那个情意绵绵细语温存的冷月夜么?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可是根本不容她去想,冷月夜抓着她的头发一次次把她的头撞向床沿,木相惜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那一日就死在洛城西的箭下,可惜没有选择,一壶冷水浇了下去,木相惜睁开了眼睛,全身痛的要裂开了,耳朵嗡嗡的响着,似乎听到很遥远的地方一个男人在咆哮:“说!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木相惜勉强抬起头,挣扎着爬到冷月夜脚下,泪水从眼中流出混合在血里,殷红一片,“不要这样……我好怕!”她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哭喊着。那个温柔的冷月夜呢,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呢? “骗我的人只有死!”冷月夜依然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半丝的怜惜。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木相惜乞求的看着他“我怕被人嫌弃,所以…所以才撒了谎……” “哼!” 木相惜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是天下人都唾弃的女人,是早该死的人,命本来就是你救的,若能死在你手中,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好舍不得……”说着她长叹一声靠在了他的腿上,冷月夜没有说话也没有闪开。 “夜!你知道我,我好喜欢那天在苏州的和你一起的感觉,就算是一梦,也足够了……”她眼神迷离似乎又看到了那天那个温情似水的男人,那是一个多爱自己多宠自己的人啊,那是唯一让自己心中激动颤抖的人,她竟然笑了,肿胀的脸让笑容格外滑稽,她眼里依然留着泪,腮下却泛起了绯红。 当人的心里有了另一种信念和超越生死的牵挂,死亡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只有杜若飞在一边皱着眉看着她,她眼睛脸都肿的宛如猪头,既看不清也说不出话。 杜若飞似乎看到她醒了,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该骗我师兄,他对你那么好!”一边说一边取来药水擦到她的脸上,“痛么?唉!你不要怪我师兄好吧,我师兄一定也很痛,昨天我看他在后山练武,那哪是练武啊,弄了自己一身的伤!” 木相惜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不知道吧,你欺骗他,害的他在师叔面前出丑,要是换了别人早死了几次了!” 可是我还没有死他为什么不杀我?木相惜所幸闭上眼睛,难道他还是爱着我的?“不,”冷月夜那粗暴的变形的脸又闪现在她的面前,自幼起,家里虽然不是很殷实却也不愁吃穿,她也算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洛城西又是个谦谦君子,每次对她都是温柔至极的,甚至在她背叛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伤过自己一分,想着,木相惜觉得对洛城西只有无限的愧疚,明儿?明儿既然都能安然无恙,那当初或许自己再坚持坚持,结局就不会是这样的,有一点是肯定的,就算洛阳败了,洛城西也一定能护她周全……洛城西的脸越来越清晰,那样的侠骨柔情,那样的傲气临风…… “在想洛城西?”一个冷酷的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冷冰冰的扔了过来。木相惜打了个寒颤,冷月夜!也许刚才太出神了,都不知道杜若飞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冷月夜冷森森的站在她面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可以透过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心。“没……”木相惜慌乱的说。 “呵”冷月夜冷笑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撒谎?” “不不不!”木相惜真的是怕了,她顾不上满身的伤痛,挣扎起来抓着冷月夜的衣襟道:“我是想明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夜……真的,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冷月夜似乎很是满意,他坐了下来,一手抚摸着她的头道:“这就好,系着无论什么事都不要骗我!” “嗯嗯嗯!”木相惜拼命的点头。 “嗯,这才乖嘛!”说着冷月夜把她的头揽入怀中,就在木相惜的头躺在他的怀中的一刻,木相惜觉得自己似乎又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她双手抱着冷月夜,似乎怕一撒手他又会变成那一个可怕的恶魔一样。 “你刚才真的没有想他么,他应该没有打过你吧!”冷月夜道 可想而知但凡洛城西心狠一点,木相惜都不可能活着下风华桥。可是…… “没有,”木相惜摇着头“他喜欢的是他死去的妻子,只是因为我长大象他而已,我贪的也只是他的富贵荣华,而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爱,从苏州回来的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只有你!” 冷月夜看着她丝毫没有躲闪的眼睛,点点头,双手捧起她的脸:“还痛么?”那个温柔的冷月夜似乎又回来了。 “不痛了!” “假话吧,这能不痛?”冷月夜绷起脸。 “真的,真的”木相惜急忙解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感觉不到痛。” 冷月夜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竟然也有些心疼:“不要骗我,无论为什么,懂么” “嗯嗯,”木相惜连连点头:“再也不会了。” 冷月夜点点头紧紧抱住她:“以后也不允许你想洛城西,不许想任何别的男人,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我会好好对你。” “我只会爱你,只爱你!”木相惜从来没有这种归属感,而如今的冷月夜霸气的限制反而让她安慰。 “我不是洛城西,如果哪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无论你在哪,相信我做得到。”冷月夜的话,很冷很残酷,又同时很火热很深情。 “不会不会的”木相惜哭了,这眼泪却似乎有些幸福的味道:“就算我死我也愿意死在你身边。”木相惜是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想想了,只希望冷月夜又回到那个温柔的男人,那个好好爱自己的人。 “原来这个女人还这么贱,人尽可夫,我呸!”夭小月愤愤不平,“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样的贱女人!”说着斜眼瞪了玉辞一眼,“啊?”小月突如起来的白眼,让聂玉辞措手不及,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也是男人么?” “啊,我,我才不喜欢她呢,她哪有师姐好看呢?”玉辞陪着笑道。 “哼!马屁精!”虽然话这么说夭小月对玉辞的话还是很受用,“我们九浮宫怎么能容下这样肮脏的女人!那个洛明儿够笨的都射不中!” “她虽然躲过一箭但听飞儿说,她好像伤的不轻,应该是被师兄打的。” “该,真该打死她!”小月说着忍不住笑了。“对了,与辞,你说师兄会杀了她么?” 玉辞没有说话,他其实知道不会,如果要杀,现在木相惜已经是死人了,只是如果说了,师姐必定不开心,说不定还会挨顿骂,那还是少说话都好。 “师兄!”夭小月忽然看见冷月夜走来,眼前一亮,顾不上玉辞起身迎了过去。 只见冷月夜似乎刚从密室出来,身上好些碎石粉末,脸色有些苍白,他略疲乏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师兄是不是受伤了?”夭小月看冷月夜那神情似乎不大对,关切的问道。 冷月夜摇摇头心中暗骂:“卫如屠,这老疯子!出招越来越狠毒了,刚刚差点把自己打死!” “师兄,师傅是不是更……你要小心啊!”夭小月眼中满是担心和恐惧。 是的,他是要小心,如今卫如屠的武功越发不可思议,自己若不想想办法,说不定…… “夜!” 冷月夜抬头一看,木相惜远远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一脸的深情,原来木相惜也知道他今天来为师傅试招,故在一边角落里远远的等着,看来又是小飞这小子多嘴。 一听到是木相惜的声音,夭小月脸色立刻流露出了无比的厌恶,她恶狠狠的灯了木相惜一眼道:“师兄,这样的人留不得,他可以出卖洛城西,也会出卖你的。” 冷月夜脸色竟然渐似温柔,他把手从夭小月手中抽了出来,笑笑道:“你们搞错啦,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师兄!怎么不是,师叔……”夭小月还想辩解,但是冷月夜已经不想听了,他走过去挽着木相惜的手,两人笑着耳语着,走了……好像小月不存在一般,夭小月气的只觉嘴唇发抖,“她……!”但是他一句也不敢说,显然,师兄是已经认定这个女人了,师兄做的事没有人敢反驳,看他们走远了,夭小月恨恨的啐了一口:“呸!贱人!”“师姐,谁?”正好聂玉辞走过看夭小月自己在那里发怒,莫名的问道,“你!”夭小月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玉辞一愣,又忙不迭的追了过去,“师姐……” 木相惜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似乎忘记了那天冷月夜的冷酷,她深深的喜欢上了鸢花屿,喜欢上了和冷月夜这样卿卿我我的样子,她感觉到了一种爱的希望,她是对不起洛城西,可是似乎她与洛城西之间或许不算是爱,而冷月夜不同,他是如此的宠爱自己,她不再是别人的替身,她是他全部的爱,虽然,冷月夜还是会冷不丁的警告她不要撒谎,甚至会突然把剑放在她咽喉,但是难道不是因为太爱她才会这样么? “夜!我木相惜,从此以后只会爱你一个人,无论什么情况都绝不背弃!” 或许她是曾经爱慕虚荣,或许曾经贪图富贵,但是现在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都比不上冷月夜那霸道又温柔的一个拥抱,“以后我们或许还会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木相惜想着,脸上闪出了母爱的甜蜜,也许只有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想给他生一个宝宝。 “在想什么?”冷月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看着木相惜在梳妆台前发愣,不由的问道。 “不告诉你,”木相惜甜蜜的笑了笑。 冷月夜一愣连立刻沉了下去,木相惜见他情绪不对,立刻转过身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我是真的真的爱你,绝对不会背弃你!我想的也只有你!” 冷月夜看她那惊慌的样子莞尔一笑:“我知道,逗你的看你认真的。”说着回身披上了披风。 “夜!你要出去?” “嗯。”冷月夜收拾着衣服上上下下整理利索。 “你还要去和你师傅试招么?” “乖,等我回来”冷月夜温柔摸摸她的小脸。 “夜!”木相惜抱紧他道:“你师傅为什么那么凶啊,哪次你试招回来身上都有好多伤,我好怕!” 冷月夜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笑道:“傻女人!练武当然会有伤了,有什么好怕的” 怕,要说冷月夜不怕,那是假的,尤其是这几日,卫如屠的新研习的武学似乎越来威力越大,而且变幻莫测,这样怪异的武学别说见过,简直是闻所未闻,他自感越来越吃力。 “夜,能不去么?”木相惜担心的问道。她虽然不懂武学,甚至不明白试招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冷月夜回来脸色都非常的难看,而且经常是独自在那服药打坐,因此每当冷月夜说要去试招的时候她都非常害怕。 冷月夜笑笑,没有说话,这就是他的命!从十八年前师娘离开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而他怕的是,如今他不在是一个毫无牵挂的人了,他不舍得看了看木相惜,轻轻捏了下她那柔软的手,眼神中满满都是放心…… 密室的门打开了,里面不时的发出声声巨响,真不知道今天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冷月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就在迟疑中,走了进去…… 第七章卫如屠神功初现,冷月夜死里逃生 冷月夜今天的心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惶恐,他走过第一道密室大门,停留片刻,深吸一口气,让内息运行周身,正准备调息后打开第二道门,只听“卡吧”一声,第二道门自己开了,紧接着,一个巨石飞了过来,幸好冷月夜早有准备飞身闪开,纵身跳进密室,随之密室的门瞬间关闭。 随着石门的关闭,密室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师傅,我来了,请赐教!”冷月夜一边谨慎的环顾四周,一边喊道,然后没有任何回应,密室中,没有点一盏灯,而今天又偏偏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师傅?”安静是最可怕的,冷月夜谨慎的四下观察,什么也看不见,连一丝呼吸也感觉不到,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人,“师傅!”冷月夜向里走了几步,里面在墙边上有一盏油灯半死不活的亮着,而那一丝的光亮让密室深处显得更加的黑暗,,冷月夜又往里走了几步,凝神细瞧,密室里面的逐渐清晰,然而却不见师傅卫如屠。“师傅?”冷月夜只觉后背发凉暗骂道:“这老东西,今天又想做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间感觉屋内光线一暗,冷月夜动作有多快,如灵猴一般迅速的退到了密室门口,而也就在他闪开的瞬间,卫如屠从天而降,悬空接连推出三掌,这三掌如三条恶龙分别撞向卫如屠的上中下三路。在密室顶部还有些许的星光进入,而卫如屠由上而下时刚好挡住了一部分光线,使那室内光线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而就是因为这极其微弱的光线变化,让原本就很谨慎的冷月夜迅速退了出去,否则等听到掌风再退那绝对来不及了。他见三条恶龙带着血腥之气直接扑向他,他哪敢出掌相迎,左跳右闪,纵身而起,站到了一个丈二高的灯柱之上,这方才躲过。这三掌打空,三条恶龙撞于石壁上瞬间,那恶龙化为碎金带着石屑飞散一片。 “哈哈,小子!可以啊!”卫如屠大笑,同时龙腾移步,神爪探伸,这招冷月夜早已经熟识于心,虽然此招来事凶猛,却也不心慌,运丹田之气,通十二经络,雄厚的内力饶周身旋转,卫如屠的爪劲全部落在了这个内力球上,被轻轻陷落,又弹了起来,化解了卫如屠的爪进,冷月夜这特殊的应对招式让卫如屠更加兴奋起来,他身子飞快的来到了冷月夜近前,似乎冷月夜已经预料到一般,身体如球飞快旋转起来,先快一步的飞出二十余步远,直接转到了密室的另一侧。 冷月夜今天可是打定了主意,能跑则跑,他隐约的感觉到这老头今天有些邪性,弄不好自己说不定会出不了这个密室,因此要万分的小心! 冷月夜连发躲闪,几个回合下来,卫如屠却越发的大笑起来,“让你跑!”只见他屈以求伸,先收后发,接着两道金光在他周围逐渐形成两条巨龙,“定!”随着他大喝一声,这两条巨龙同时冲向冷月夜,冷月夜躲过龙头,而突然龙形皆碎,化作了满天金光星晕,这金光范围巨大,又事出突然,冷月夜再想跳出金光已经绝无可能,而在这金光之下,他只觉下盘麻痹,竟然迈不动步,心里暗道不好! “哈哈,跑啊,定住了吧,这招就是龙行化水!” 冷月夜一边用内力护住命门,一边运用内力冲击双腿被阻气血。 “还想重开气血!来不及啦,哈哈”卫如屠纵身而出,身形化龙,脚如龙尾,向着冷月夜横扫过来,这扫上必定骨断筋折啊。 冷月夜不得已把内力具于双臂,凝气于爪,透空而出,爪劲在强大的龙尾甩力之下一节节碎裂,卫如屠的脚直接踢在了冷月夜的双臂上,尽管冷月夜的爪劲已经抵住了化形后龙尾的致命一击,但依然被卫如屠的脚踢了出去,向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一丈来远,撞到石壁接着摔到了地上。冷月夜只觉胸中火热,喉咙发甜,却一咬牙硬生生把一口穴压了回去,而这一脚却也正好解开了冷月夜麻痹的下盘,他迅速的一跃而起,心对意,意守于神,神观万物。他知道只要没出密室,卫如屠时刻都会再出手,而现在似乎每一招式都会是致命一击,他不能死。 卫如屠果真没有停手,他见冷月夜用捕风抓影击碎了他的龙尾,不由魔性大发,只见他脚踏星辰,气摄八方,身体旋转,这时环绕他的金光逐渐化为红色,火红火红,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突然一条巨龙长啸一声从红光中爆发出来,直奔冷月夜,冷月夜只觉一阵眩晕,身体的血液似乎烧开一般,整个身体都被这巨龙吞噬了。 “我不能死!”木相惜那忧郁的眼睛出现在他的眼前,“我一定不能死,”想着他拼尽全力,竟用出了卫如屠这些日子所研修的武学招式“密云布雨”,自身内力全化为劲气环绕于命门,护住心脉,整个身体如被密云包裹起来一般…… “哈哈,成了,收!”卫如屠哈哈大笑,只见红光散尽,龙形消散,冷月夜从空中摔到了地上,再看他周围的灯柱,尽碎,连密室的门也被击破了个大洞,一片的碎石,一片的狼藉,冷月夜如一块破布一样蜷缩瘫在这些碎屑中。 “小子,你悟性挺高啊,竟然让你悟出了密云布雨,”卫如屠踢了踢如死尸一般的冷月夜:“如果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给我听好了,这武学一招也不许你用!否则!哼!”说完,他转身大踏步而去。 冷月夜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好像死了。血液从他鼻中口中不断流出来,而他却还活着,眼睛睁睁的看着血液沿着鼻腔口角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渗湿了衣服,流到地上,又绕过小石块儿,蜿蜒地向远处流去。他的眼睛呆滞的看着这一切,似乎那血并不是自己的,而他只是想看那血会流到哪里去。痛吗?没有感觉。有一种痛,就是痛到心如死灰。卫如屠冷血无情,他分明是想让自己死。冷月夜不由得发笑。“师傅,哈哈。师傅?”对于这个人,这个想杀死他的人竟然是他自己的师傅。他没有疯,只是在他眼中自己真的连狗都不如。冷月夜只觉好冷,全身都打着寒颤。这个养育了他2多年的人,这曾经亲自传授他武学的人。如今竟然对他没有一丝的心疼,一丝的怜悯。竟然为了验证自己武学的强大,对自己暴怒一击,而面对血泊里的自己,想到的却是怕自己偷学绝学,不对,或许他早就想到这些,所以今天在这武学修成之日才会给自己一个绝杀,若不是自己悟出了密云不雨,今天的死是必然的了。狡兔死走狗烹,什么大师兄,什么右令使,这些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很悲哀的笑话…… “夜……夜……”一个女人压低声音呼唤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惜儿!”冷月夜从绝望中醒了过来,他想动,却动不了,想喊,又喊不出声音。 “夜……”密室里灯柱尽毁,一片昏暗,碎石满地,惜儿磕磕绊绊的往前边走边四处寻找,她克制着心中极大的恐惧,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突然觉得脚下一软,她吓的急忙跳开,低头一看,好像是一个人,“夜?”她凑近了仔细一看,的确是一个人,一个血人,一个被碎石埋了一半的血人。 “夜!”木相惜愣了一下惨叫一声扑了过去,她疯狂的把冷月夜身上的碎石扒拉到一边,抖着手把他的头抱了起来,“夜!”木相惜哭着把冷月夜脸上的碎石屑和血污擦去,在她一次次的呼喊中,冷月夜睁开了眼睛,“惜儿……”他刚一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喷在了木相惜的身上手上,“啊!”木相惜吓的差点松手,只见一股股的血液从冷月夜的口鼻流了出来,“不要,不要啊!”木相惜惊慌失措的看着她,慌乱中去用手堵住那血液的流出,但是那怎么堵的住,血液在她手间渗了出来,“夜,怎么办,怎么办啊!”她不是大夫甚至不是一个武林人,她只是一个乡间平平常常的女人,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擦着流出的血:“救命啊,呜呜,夜,怎么办啊,救人啊!”血是腥的,泪是咸的,冷月夜舔了一下滴落的眼泪,感觉心里突然好安静,那些绝望,那些委屈,那些燥怒,都被这咸咸的泪水冲刷走了,而心中那丝生的期望熊熊燃起。 “师兄!”寻着呼救声一个少年飞奔而来。 是小飞。杜若飞平时是守在鸢花屿外围的,以防止在师傅和师兄修炼之时有外人暗中登到偷袭。今天如往常一样,一个人无聊的在水边巡视,时不时的练习一下师兄教的龙爪手。这套武学师傅只传给了师兄,而他进门比较晚,师傅已经没有心思教他武学了,他的武学都是师兄代为传授的,所以在他心中,冷月夜才是他真正的师傅。而那个师傅,简直是个狗屁!他正在这瞎寻思,突然一个身影一闪到了近前,他在想躲,似乎已经来不及了,穴道瞬间被封。 “师傅!”他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九浮宫宫主卫如屠! “蠢货!”卫如屠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肩头一拍,杜若飞“噔噔噔”向前跑了几步,就如一个刚刚会走的孩童一般,差点摔个大马趴,摇摇晃晃勉强站住,这虽然差点摔倒,可这穴道也同时解开了,“谢师傅!”杜若飞转身叩拜。 卫如屠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竟然看了杜若飞一眼:“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废!” 杜若飞头都没干抬,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自从他第一次看到大师兄身上的伤,这个人在他心中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一种怕一但种下,只有越长越大。 “蠢货,船!”卫如屠今天心情真的好,虽然骂着却没有动手。 “是!”杜若飞赶紧爬起来,飞奔到水边,把船只准备好。卫如屠看都懒得看一边的杜若飞,直接跳上小船,乘风而去。杜若飞楞怔怔的看着师傅的船消失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出口气,不禁又暗喜:“师傅出岛去了,这真是太好了。”杜若飞不想知道师傅去哪只希望他永远不回来。想着他喜滋滋的一蹦一跳的往回走,过了结界,回到后院并没有遇到师兄,“师傅都走了,师兄呢?”他不禁奇怪,转身跑向密室,一般情况他是不会来密室的,他是师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师傅从来没有想起过他,当然这是最好的,前几天玉辞进密室只送了个茶还被打的断了跟肋骨,但是现在…… 密室的门开着,他小心的走过去往里张望,黑洞洞的,正当他在洞口迟疑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子的呼救声,“救人啊!”是木姐姐,杜若飞顾不得多想赶紧飞跑着进了密室,密室中一片狼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他穿过第二道密室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一抖手打开了手中的火折子,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只见师兄满身是血的躺在木相惜怀中,生死不知。 “师兄!”飞儿急忙跑了过去,谁知脚下一绊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冷月夜身前,他也顾不上疼与不疼,直接爬到了冷月夜身前:“师兄”看着满身是血的冷月夜,他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师兄,怎么会这样,谁干的!”飞儿哭喊着,“是那个老匹夫么,我要杀了他!” 冷月夜眨眨眼睛,努力想去抬手然而却抬不起来,眼睛却看着自己的胸前。飞儿多聪明,急忙伸手在他坏中一摸,有个极小的药瓶,这药杜若飞见过,那是苏擎天在上次大师兄受伤的时候送来的,听说这药极为可贵,只有两颗,“玉竹复生丹!”杜若飞来不及多想,赶紧把这仅有的两粒丹药倒出来放到师兄口中,然后又运用内力帮师兄调息,然而杜若飞的内力太弱了,而冷月夜此刻经脉错乱逆转,飞儿发到被这些错乱的内息直接击倒,“师兄!”杜若飞已经要哭出来了。 冷月夜服下药后似乎好了许多,他摇摇头,轻声说了句:“回!”是的他虽然如今迷迷糊糊,但心里很清楚,不知道卫如屠何时回来,万一被他发现他们乱进密室,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两个人是他冷月夜最想保护的两个人。飞儿何尝不知道,若不是为了师兄打死他也不敢进来,事不迟疑,他赶紧和木相惜扶着冷月夜离开了密室…… 冷月夜也没有想到他还可以活过来,而且回复的这么快,“密云布雨!”冷月夜暗暗念着,就是这一招为自己挡住了致命一击,而此招竟然还可以修复经脉!再加上惜儿每日静心的照料,虽然他的武功还没有完全回复,却也回复了十之七八。尤其是每天看着惜儿忙里忙外的样子,冷月夜突然觉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师傅还没有回来,而在鸢花屿没有一个人希望他回来,尤其是木相惜,不但不希望,而且还怕的很,今晚木相惜看着冷月夜把药喝完,欲言又止。 “惜儿,你想说什么,”冷月夜把药碗放下,轻轻的摸摸她的头。 “我想……” “说,想什么?” “我想,想离开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吧!”话一出口木相惜反倒没了顾忌,“他是魔鬼,我们离开这好不好,我好怕!”说着木相惜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血淋淋的画面她的脸色遍的苍白,嘴唇忍不住抖动。 冷月夜怔了一下,把她搂在怀中许久道:“好,……但是不是现在!” “为什么,现在他不在岛上我们离开岂不方便?” 冷月夜笑笑,没有说话,开始气运丹田,汇于气海,上中脘,膻中,行于指端交手三阳经,又上行至面部,沿足三阳经下行,交足三阴经,转回丹田气海,周行不息。 惜儿见他进入内修,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在一般陪伴。如今她最不愿意,最怕的是看见飞儿。杜若飞在哪,他还守在鸢花屿码头附近,如今他可不只是还怕有外人暗中偷袭,更多的是怕卫如屠突然回来,上次把师兄打成重伤,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杜若飞心中的恐惧并不比木相惜少,他又是多么想离开这里,师兄那满身是血的惨状,让他恨透了这个地方,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认这个师傅,绝对不会! 然而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发生就不会发生的,只见一叶扁舟,乘风破浪,由远及近,是师傅,也只有师傅的小船不需要人不需要帆,却能行驶如离弦的箭一般。杜若飞虽然只看了个影子,却不用质疑,他转身就跑,“师兄!师兄!” 木相惜正在给冷月夜梳着头发,一缕一缕,情意绵绵,而也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师兄!师傅回来了!”冷月夜的笑容静止了,木相惜手里的梳子“啪”的应声落了下去…… 第八章无敌天下终是梦,绮华阁上一魂归 当门被推开的一霎那,冷月夜就已经猜到了八分了,他终究是回来了,他想要的安宁只是一个梦幻,其实也无需吃惊,师傅回来是必然的,然而每个人都惊慌失措这几日安宁的生活,让人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夜……”木相惜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大师兄,”杜若飞惊慌中透着愤怒去。 “师兄,师兄,”这时候夭小月和玉辞也跑了进来,不用说也是因为此事。“师兄,我不想死!”夭小月,已经顾不得许多了,那天冷月夜被抬进后院的一幕已经让她崩溃。 冷月夜缓缓站了起来,抖抖衣服,对木相惜示意把披风拿来。 “夜,你还要去见他,”木相惜哆嗦着托着衣服不知道该给还是不给。 冷月夜笑笑,他淡定的接过衣服,跑?他不是没有想过,然而他非常的清楚,逃跑意味着什么,他们根本不清楚如今的卫如屠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而且以卫如屠的性情,对待叛徒只有一种方式,那绝对是比死还要惨十倍。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除了接受似乎别无选择。 正在这时,有九浮宫弟子来报,“右令主,宫主回宫,传你过去议事。”好吧如今是想不过去都不行了。“知道了,我立刻过去。”该来的总会来,冷月夜的心已经冷到了冰点。 “夜,你不能去啊。”木相惜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滴落在了冷月夜那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放心,我没事的。惜儿,你在这等我回来,”冷月夜的声音似乎轻松了许多,“小月你快去给宫主煮茶,”说着他把一盒精美包装的茶叶递给了夭小月:“这是我去成都时特地购买的峨眉山茶,竹叶青,听说是容芷夫人最爱喝的,希望师傅喝了心情会好。”师傅心情好了自然是普天同庆,“是,”小月慌不迭的拿着茶叶跑了出去。 “还给他沏茶!”杜若飞的愤怒已经战胜了恐惧。 “玉辞,你快去厨房准备上好的糕点端上来,” “啊!”玉辞一愣。 “还不快去,师傅心情不好可是会揍人的!” “是!”玉辞也赶紧跑出去准备了。 “飞儿,你性情暴躁,就别出去惹事了,在这留下来陪着惜儿。” “师兄,”“夜!”木相惜和杜若飞一起上前挡在了他的前面。 冷月夜摇摇头,不去行么,不行!是没有选择的,他把他们轻轻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绮华阁位于密室外,瀑布北侧,四周由连幽池包围,一条小浮桥直通园门,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园中阁楼共有三层,最上一层是藏书阁,收藏着各种武林秘籍。今日卫如屠心情大好,如今创出的这套龙战天下的武学,可以说天下无敌,自此之后谁与争锋。这次去苏州也算是大显神威一招龙战山野,直接几退数十名武林高手,接受万人朝拜,只是二弟却一心想要攻打魔域替天行道,真是迂腐,不过这也无不可,替天行道他不感兴趣,却真想见识一下那个老匹夫,什么野球拳,在龙战天下面前不经一击,让他知道一下谁才是江湖霸主。只是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寻找儿子卫期晨,想起儿子,卫如屠就心烦气躁,这个小兔崽子跟随他娘离家出走,竟然会不认他这个爹!但是无论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历经十年所创的无敌武学,自然也只能传给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因此他此去苏州的第二个目的是把龙战天下的秘籍藏在了苏州别院的风铃阁内,他不是不相信鸢花屿的安全,他是不相信冷月夜,这个孩子,说心里话,比自己的儿子还像自己的儿子,不但冷酷理智,更重要的是太聪明了,而且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师傅!”冷月夜摇晃的走进了绮华阁,看见师傅正对着一棵仙客来出神,轻轻走过去跪下行礼。 卫如屠把思绪收了回来看了看他,平心而论,喜欢吗,说心里话,曾经在卫如屠心中是非常喜欢他的,所以才会把九浮宫的绝学龙爪手传授给他,而一般九浮宫弟子只传授了九宫双剑,而他却比他想象的还聪明,不出三年这套龙爪手已经已经熟识于心,如今就连二弟也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可是面对他一日胜似一日的强大,卫如屠心中却不是很舒服,他不是我的儿子,而这一切本该属于自己儿子,也不知道卫期晨如今流落何方,有没有人向自己教冷月夜一样教导他,因此卫如屠竟然会对冷月夜嫉妒的发狂,甚至对身边的各个徒弟也越来越讨厌。 “起来吧,”卫如屠今天心情很好,想想那日自己魔性大发,一招龙战山野全打在了他身上,他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你的伤势如何?” “师傅…弟子没事……”冷雨夜虚弱的回答着,只觉一阵气血逆乱难以压制,一口血吐在地上。 “师傅,”冷月夜急忙用衣袖擦去血迹“弟子知错!” 卫如屠看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反而觉得几多开心,他伸手把冷月夜扶了起来,而手指却按在了他的内关脉上,只觉那脉象逆乱虚弱,再看看他那苍白的脸颊和无神的眼睛,卫如屠心中不觉有一丝丝的愧疚,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毕竟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身体不好,快起来,坐这吧,”说着拉冷月夜在他桌前坐下。 “弟子不敢,”冷月夜感激涕零的拜谢,却只是在一边垂首而立。 “你这次伤的这么重,有没有怪为师呢,唉,师傅这武学也是易发难收啊。” “徒儿不敢”冷月夜又慌忙跪下,“自从二十几年前被师傅收留,徒儿的命就是师傅的,恩同再造,能为师傅试招是徒儿的荣幸。” 卫如屠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说着他瞟了冷雨夜一眼。 “师傅放心,徒弟就算是爬着去,也会完成师傅的任务。” 卫如屠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小月端着茶走了进来,其实她早就端着茶在屋外等候了,只是看屋内气氛缓和了才敢进来。 “师傅,请喝茶!”夭小月甜甜的笑着给卫如屠满上一杯茶。然后赶紧退到了一边。玉辞趁机把糕点一同放到了桌子上跟着他师姐退到一边。 卫如屠看看这几个徒弟,说道:“如今大功已成,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把少主找回来,无论他在哪里。” “师傅我们没有见过少主,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啊,”玉辞战战兢兢的说。 “就长我这样!”卫如屠瞥了一眼玉辞,他知道这个徒弟傻笨人憨,他也懒的和他计较。倒是夭小月瞪了玉辞一眼,心想你不会说话别乱说免得大家跟你遭殃。玉辞赶紧闭上了嘴。 “是!”冷月夜连声应道。 “哼,我也不指望你们这群废物,我早已经让苏擎天大发英雄贴,把我练成无敌绝学龙战天下的消息通告天下,这小子看见了他爹有这样的成就还不给我乖乖的回来!哈哈哈!”说着得意的端起了茶,只见此茶嫩绿油润,清香高长,“这是什么茶?” 小月答道:“这是来自峨眉山的峨眉雪茗!”“哦,怪不得香味如此熟悉。”容芷是峨眉山弟子,想着卫如屠慢慢将茶饮下,就好似在品味着当年的风情。 “师傅,你是不是将龙战天下的秘籍交给师叔保管了?” “啊?昂!”卫如屠一愣。 “你就这么不相信弟子?你就不怕苏擎天自己修习,估计就算我们把少主找回来,他也什么都拿不到,再说苏擎天消息灵通,为了独吞秘籍,害死少主也说不定呢。” 卫如屠暗道,这小子的确不一般,他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顾及这些。他冷笑道:“苏擎天号称江南第一侠客,他的人品你能比么?”说着从伸手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看到没,我已经将秘籍封在苏州别院的风铃阁内,如果没有这把钥匙就算是打开风铃阁也无济于事。”说着他看看冷月夜道:“哼,你这个小狼崽子,趁早对龙战天下断了念头,否则……”说话间他的眼睛瞪的有铜陵般大凶神恶煞的看着冷月夜。 “师父息怒,师父息怒!”玉辞和夭小月忙着跪倒在一边磕头如捣蒜。 然而今天的冷月夜似乎是吃错了药动也没动:“师傅,这龙战天下是弟子与师傅一起创立的,传于弟子也是天经地义吧!” “你!”卫如屠一惊,今天冷月夜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敢如此和我讲话? 小月和玉辞听闻也唬的不敢言语,心里暗道坏了,师兄不会是中邪了吧。 冷月夜笑笑,向前走了两步:“师傅,我说的不对吗,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这套武学所赐,难道我不该拥有么?” “大胆!”卫如屠哪容他如此放肆,不禁拍案而起,只听“哗啦!”一声瞬间桌子碎成齑粉。而也在同时,卫如屠的身体却也被反震的摇了两摇晃了两晃险些摔倒,只觉血气上涌,内息难聚,胸腹之间如一团火焰燃起,一种剧痛从下而上直冲咽喉“茶里有毒!”话音未落一股带着腥臭的鲜血从口中喷出,他恶狠狠的指着夭小月“你!” “有毒?”夭小月吓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看冷月夜又看看卫如屠:“不是我!不关我的事啊!” 冷月夜看着卫如屠痛苦的样子,感到快乐极了,“小月要知道茶里有毒怎么敢端给你,就算她肯端过来,必定神情异常,怎么会瞒得过如此精明的师傅!” “所以你利用小月献上毒茶!” “对啊?”冷月夜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夭小月生性胆小,你肯定不会想到她献的茶中有毒。” “你还特意准备了这峨眉山茶!”卫如屠苦笑道。 “因为徒儿知道你喜欢啊”冷月夜哈哈大笑,笑得脸都有些变形。“你口口声声,绝情断意,实则对容芷夫人念念不忘,面对你们曾经一起经常品的茶,估计现在品出的也全都是容芷夫人的味道吧!” 是的,当卫如屠喝到这峨眉雪茗的时候,眼前全都是容芷那初见时的模样,又怎么会察觉出茶里有毒,而冷月夜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否则,凭借他如此高的武功造诣,就算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也会察出异样。 “叛徒!”卫如屠大叫一声,勉强提起一口真气,瞬影闪击,明暗相交,只见一团金光闪过之后一条巨龙呼啸着直奔冷月夜,冷月夜自是熟悉的,不敢怠慢直接闪退出两丈开外,而卫如屠内息经脉已被毒药摧毁,根本无法支撑,巨龙只呼啸了一声就碎成了金星点点,此刻的卫如屠自知中毒已深,不敢恋战,只好向楼上退去。 “跑?”冷月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随后紧追。 卫如屠一口气跑上三楼,只觉肺腑翻江倒海般疼痛难忍,再想起冷月夜的背叛,让他简直痛不欲生的,一头撞向摆放在三楼的武学书架。 冷月夜三步两步就追了上来看见卫如屠如此模样似乎很是欣赏,并不急于动手,只是看着他在那苦苦挣扎。 “你是不是也感受到死的滋味了”冷月夜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被你打的在生死边缘徘徊!你终于也能享受下这个感觉了,哈哈哈!”冷月夜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过你放心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死后我会好好安葬你,并让龙战天下名扬四海,你可以放心了!” 冷月夜的话似乎提醒了卫如屠,他不甘心的又提一口气想用出腾天化龙,哪怕只给他片刻功夫,他也可以让这个小狼崽子给自己陪葬,然而他提起来的只是一口腥臭的鲜血!就算万般的不甘心,但终究大事已去!“哈哈哈哈!”卫如屠悲凉的大笑,这笑声中不但夹杂着血和泪,更多的是绝望! “绝望吧!你现在只剩下绝望了,我会让你更绝望!”冷月夜怒吼一声,移形换位,神爪探伸,爪劲如一团黑旋风扑向卫如屠,卫如屠如今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直接被冷月夜的爪劲抓了起来拉至身边。“腾风挫骨!”冷月夜在卫如屠拉进之后又出一爪,“啪!”的一声直接搓断卫如屠的经脉,反手把他又甩了出去,卫如屠飞出去撞在了武学书架上,武学书架散落歪倒,一本本沉重的书籍砸这卫如屠的身上脸上。卫如屠只觉全身筋脉节节碎裂,“腾风挫骨”是他一度引以为傲的招式,只要中招者直接筋脉尽断,让人承受焚筋断脉之痛,在筋脉尽断武功尽失的同时,人却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一寸寸经脉碎裂的痛苦,痛!绝望!而今天却被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报应么?这招腾风挫骨让卫如屠真的绝望了,各种不甘心都化为乌有,而自己眼前这个狂躁的疯子却似是自己发疯的模样,他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点点向后退去。 “你也知道怕了?”冷月夜冷笑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他很喜欢看卫如屠这恐惧的样子。“钥匙!”冷月夜并不着急,他算定钥匙会在卫如屠身上,卫如屠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保护不了钥匙的这一天,就当冷月夜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卫如屠已经退到了武学架边上,他突然用尽全力在武学架后面的墙壁上狠推了一把。 “咚!”随着一声巨响从绮华阁楼顶传来,接着直冲云霄炸裂开来,如晴天一个霹雳,紧接着九只响箭一飞冲天…… 冷月夜一惊,卫如屠趁机掏出钥匙用力扔了出去,钥匙就这样在冷月夜眼中消失。 “老匹夫!”冷月夜大怒,“原来九宫急敕令在这里!” 九宫急敕令是九浮宫遇到极大危险的时候发出的号令,就算百里之外依然清晰可见。 “你以为你发出九宫急敕令我就会怕了么,贱人!”说着他以爪化形,抱残重出,一个跨步过去双手成拳直击卫如屠双耳,卫如屠惨叫一声,耳鼻血流入注,卫如屠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只剩下喘息的份了,“告诉你,老东西,就算苏擎天来了又能耐我和,更何况,如今的结节之门他一时半刻也是打不开的!你不信?”卫如屠相信,冷月夜是有备而来,至于筹备了多久他不知道,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冷月夜的脚踩在他的头上,可是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甚至眼前冷月夜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他那大喊大叫声也越来越遥远……卫如屠的眼神开始涣散,身体似乎也轻了许多,在模模糊糊的红色血影里,一个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是那样的美丽、清雅,她是那样的倔强、善良,只见她一身淡粉色的峨眉师妹裳依旧那般的清纯,她头上依然挽着一个高高的发髻,一个白玉簪插在其中,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他把她从峨眉山上“偷”了下来,她那时候是那般的可爱乖巧,那般的温柔顺从,只是没想到她还可以那么坚强果敢,那么无情决绝……她走了过来,眼中没有一丝的恨意,反而俯下身轻轻的把他扶起,为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她眼里逐渐闪出点点泪光,她为他流泪了,她还会为他流泪!“我们走吧”她轻言细语,卫如屠就这样牵着她的手,穿过黑暗,穿过迷茫,穿过重重自缚的茧,消失在了那看不见的地方…… 第九章苏擎天平叛,盘龙弓复仇(上) 鸢花屿九箭齐鸣,激荡着每一个九浮宫弟子的心。 “爹!”苏如烟和文一剑胡乱披件衣服跑向苏府议事厅,苏擎天正站在堂厅之外,宁神向远方张望。 “爹!这就是那九宫急敕令么?”苏如烟虽然知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苏擎天点点头,这时九浮宫弟子越聚越多,“速度按原有队伍集合在苏州演武场整装待发!”苏擎天把令牌一个个发了下去。“苏大叔,”明儿跑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苏擎天转身叹了口气道:“明儿,今日九浮宫大劫还希望洛公子可以带着神箭营鼎力相助啊!”“苏大叔,明儿自当皆尽全力” “爹!难道有人偷袭鸢花屿!”苏如烟道。 苏擎天看着鸢花屿的方向按压着一丝丝疼痛的心口道:“或许更可怕!”众人皆惊。 “以师兄的心性若不是万不得已定不会求救,而师兄已经修成龙战天下,可以说以一顶百,天下无敌,再加上月夜防护周全,鸢花屿机关重重,结界防护,就算魔域想一击击破,恐怕是万万不能了,只怕有什么更可怕的事让我们所料不及啊。” 说话间众头领回报一切就绪,苏擎天回头对琴管家道:“你和枝枝守护苏州,其余人跟我走!”话毕苏擎天一马当先直奔码头。 …… “这么响,是什么人在放烟花?”木相惜看着天空那九只响箭发愣。 “九宫急敕令!”飞儿惊愕的道 “什么?”木相惜一愣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看杜若飞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事。 “九宫急敕令是在绮华阁传来的,莫非我师兄出事了?”说着杜若飞飞身直奔绮华阁。 “夜——”木相惜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一系列的变故,小月已经被吓傻了,“天啊!茶里怎么会有毒?”小月全身都还在抖着,是她把毒茶端给师傅的,如果师傅稍加用心,那自己定然被挫骨扬灰万劫不复,而她还浑浑不知,“师兄!知不知道这样小月会死的!”或许真的被师傅发现了,第一个来杀自己的会是大师兄,想到这里,夭小月不禁打个寒战,“师兄,你好狠心!”正在这时九箭齐鸣,夭小月颤抖的爬了起来,向楼上跑去,在经过二楼窗沿处,只见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挂在了窗户伸出去的支架上,“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能开启龙战天下的那把钥匙?”少一寻思,她赶紧把钥匙拾了起来,“师姐,那是什么?”玉辞自然也看见了,不禁问道。夭小月没有回答径直向楼上跑去。他们刚刚跑上三楼,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三楼是已经一片狼藉了,武学书架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一地,鲜血到处都是,墙上地上,书上纸上,鲜红一片,而他的大师兄全身是血,还在那疯狂的踢打着什么,再看他脚下那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了,但从衣服也能猜到那必定是师傅,那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扑了过来,夭小月只觉一阵恶心,腿一软,倒了下去,站在她一边的玉辞下意识的抱住她傻呆呆的发愣。 楼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夜!”木相惜在杜若飞的搀扶下爬了上来。 冷月夜好像是听见了木相惜的呼唤,手逐渐停了下来。 “夜!”木相惜是了三楼,见小月二人在楼梯口也顾不得许多,侧身挤了进去。 而此刻似乎木相惜眼中只有冷月夜,竟然没有注意到屋中发生的一切。 冷月夜转过身来,“啊!”看到全身是血多冷月夜木相惜吓的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夜,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冷月夜笑笑指指地上:“有事的是他,” 顺着冷月夜手指的方向看去,木相惜这才注意到,这冷月夜脚下还有一个人,身体极度扭曲,头已经凹进去了,一股股血从里面流了出来,两只突出来的眼睛直勾勾的向上看着,木相惜只觉五脏六腑一顿翻滚,一回头哇的吐在一边。 “他死了,我把他打死了,惜儿,以后你不用再害怕什么了!”冷月夜说着把满身鲜血的手这身上擦了擦伸手去抱木相惜,木相惜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你嫌弃我?”冷月夜已经极度脆弱。 “没有没有,我害怕,”木相惜只觉得恶心不止有吐了起来。 “师兄,你没有受伤就好,这疯子早该死!”杜若飞皱着眉看了卫如屠一眼,或许那样的场景的确让人不舒服,但对于他来说更多的还是开心。 冷月夜无力的点点头,这套心理充满了对卫如屠的恨,也充满了对卫期晨的嫉妒,为什么自己不是卫期晨,如果他是自己的父亲,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没有卫期晨的存在,那卫如屠肯定会把自己视如己出,如果卫期晨早点认祖归宗,至少卫如屠不会如此发疯。这就是十年前对自己呵护有加,十年后对自己残虐暴力的师傅,但是他死了,带走了所有的好与坏。 “惜儿,好些了吗?”冷月夜道。 木相惜脸色发白,她点点头,却依然不敢抬起头。 “师兄,九箭齐鸣,我想不出半柱香的功夫苏州就会来人。”杜若飞道“我们要早做准备啊。” “对啊”夭小月被杜若飞的话警醒了,“师兄怎么办啊,苏师叔他们来了我们就死定了。”无论如何毒是她下的。 冷月夜似乎并未听到一样,把吐的筋疲力尽的木相惜抱在怀中:“惜儿,别怕,相信我,谁来也没用,我会保护你的。” 木相惜被他抱着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尤其是他那满身更浓烈的血腥味,让木相惜更加作呕。“惜儿,放心,就算苏擎天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相信我有我在,知道吗?回答我!”冷月夜如入了魔一般的看着她。木相惜没有回答,他已经抖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怯怯的点点头。 “师兄,怎么办啊,师叔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夭小月也好怕,是真的好怕,只是冷月夜似乎忘记了他这个小师妹。他转头对杜若飞道:“飞儿,我还有点别的事,你现在把惜儿送回房间,守在那里保护她的安全” “是!” “我们?” “小月你和玉辞你们俩去关闭结界,守在那里,有事速来通报。” “是”看着有些魔怔的冷月夜几人不敢多言下楼去了。 几人从楼上走下来,玉辞不禁念叨着:“这结界肯定挡不住师叔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啊,” “怕什么,就算师叔进来有如何,他可未必是师兄的对手。”杜若飞似乎一点都不怕。 “师姐你说呢?”玉辞回头文夭小月。 要小月没有回答,她看着这杜若飞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木相惜暗道:“她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只要他一出现师兄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鸢花屿真的出事了,师兄第一个救的人会是谁呢?不用猜肯定是她,这个没用的贱人。” 想着她转身对杜若飞道:“小飞我们顺路去把她送回去就行了,你对鸢花屿机关比较熟悉,你快去安排一下吧,早做准备免得误事。” “也好!”杜若飞把木相惜交给了夭小月转身本结界去了。 夭小月瞟了木相惜一眼,一边搀扶着她一边道:“木姑娘,你知道我们师书有多厉害么?” 木相惜摇摇头。 “就算平时师兄也不是对手何况他还有伤再身。” “啊?”木相惜停了下来“真的吗,那怎么办,” “唉!”夭小月叹口气。“木姑娘,这本就九死一生,只是可惜了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为我们陪葬啊,” “陪葬?”木相惜一愣。 “是啊,看你如此青春靓丽的一个美人,真是可惜了。”夭小月叹了口气。 “这么说夜真的有危险?”木相惜停了下来,“那可怎么办呀?” “木姑娘,我们后山还有个隐藏的小码头,我可以带你去,现在你在那乘船离开,还来得及。”夭小月道。 “那你们怎么办?要不我们线下回去喊上夜,一起离开!”木相惜站住了转身要往回走。 “木姑娘,”夭小月拦住了她“那边只有一艘小船呀,我们不能一起走啊,你不会武功,再说你也不是就浮宫的人,还是你先走吧!” “……”木相惜摇摇头,“不,无论生死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木姑娘……” “小月,”木相惜回过头道:“大敌当前,你们去帮夜吧,不用管我,麻烦你告诉夜,我会在这里等他,无论生死只要和他在一起都无怨无悔。” “……” 夭小月始终不明白,这个女人难道不是洛阳那个木相惜么,一个人可以背叛一次就会背叛第二次,可为什呢今天赶都赶不走了呢?可是她若不离开的话,师兄眼里恐怕再也没有夭小月了。或许这就是女人,什么九箭齐鸣,什么大军压境,似乎这一切远不及对付自己的情敌重要。 “玉辞!”夭小月停了下来 “师姐?”玉辞也停了下来。 “你要不要听师姐的话!” “当然啦,” “好的,”夭小月远远看着木相惜的房间冷笑着道:“你去帮我做件事。”说着对他耳语一翻,并把一个东西交给他。 “师姐,这……” “你刚才还说听师姐的,不愿意去就算了!”夭小月沉下来脸。 “……好吧”玉辞转身而去。 九浮宫的结界之门已经关闭了,杜若飞看着鸢花屿各种机关的动向,想不出半个时辰,苏擎天的人就会蹬上鸢花屿了,到时候那将是一场恶战,而这此战却是他期待已久的,虽然他是九浮宫最小的师弟,却充满了对这个地方的怨恨,此战为了师兄也为了自己。 冷月夜全身湿漉漉的从池水里钻了出来,“怎么没有?”按卫如屠扔的方向,那把钥匙也只能落在这附近,然而这楼上楼下,哪怕水底都已经找遍了,,也连个影子都没有? “师兄!”夭小月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怎么了,苏擎天这么快就到了?” “不是啊,师兄我觉得木姑娘有点不对头?” “惜儿怎么了” “我们送木姑娘回房的时候,她一直痛哭不已,还一直求我们把她送出鸢花屿,我们百般安慰这才把她送回了房间。” “什么?……”冷月夜只觉得心头一凉,“她真的要走么?” “看样子是啊?”夭小月叹了口气。 “唉!”冷月夜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或许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毕竟一个人的秉性不会改变的,她可以背离洛城西如今要离开自己也在情理当中。 “如果她要走的话,你送她去后山的小船吧,生死各有天命”冷月夜叹道,然后接着四处寻摸。 “师兄你在找什么?”夭小月道。 “钥匙?” “钥匙?” “老疯子把钥匙从楼上扔下来,就该落在这里怎么没有呢?” “对了,师兄,你这么说我方想起来,在我下楼的时候看见木姑娘捡起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什么?真的?” “嗯,就在那,”夭小月一直楼梯一侧敞开的窗户,“就在那窗架之上。” 冷月夜过去仔细看看位置暗暗点头,对,这正是钥匙落下来的方向,难怪地上水里都没有,原来是被这窗架挂住了,她拿钥匙做什么,也难怪这么急于离开?难不成她要把钥匙献给苏擎天!冷月夜只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想着转身就走, “师兄?”夭小月眼看他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暗笑妥了。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师兄等等我。” 正当二人加快脚步奔向后山的时候远远看见玉辞从后山走来。 “玉辞!”夭小月远远的大喊 “师姐,师兄”聂玉辞向他们招手“木姑娘已经去后山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正要回来禀告师兄。” “贱人!”冷月夜也不答话越过聂玉辞直奔后山。 这后山是鸢花屿结界内唯一的出口,而这出口却也只有师兄弟几人知晓。木相惜一边磕磕绊绊的疾步前行,一边又忍不住回头张望。玉辞说夜同意一起离开了,让自己早点去船上等候,唉,可惜自己不会武功,终是他的拖累,不管怎么说此次能离开鸢花屿,或许是一切新的开始,跑着只觉腹部有些疼痛,不由的放慢了脚步,手轻轻摸摸腹部,眼里闪出无限温柔的幸福。 “惜儿!”看着仓皇奔向码头的木相惜,冷月夜大喊。 此刻木相惜已经将道船边,闻听他的呼喊立刻停了下来:“夜!”木相惜的声音欢快而欣喜,是夜,他这么快就来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哪怕是回到牡丹花圃,甚至更偏僻的穷乡僻壤也无所谓,繁花似锦而血雨腥风的日子远不如清苦却安稳的生活。她的眼中满是希望,然而她等来的却不是冷月夜的拥抱,那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一个人和一张极度扭曲的脸。 “夜”她话还没有说出,只觉得自己直直的向前栽了出去,冷月夜凌空飞起,抬手抓住被吸过来的木相惜,只见他面色冷酷而痛苦::背弃我 第十章苏擎天平叛盘龙弓复仇(下) 冷月夜远远看见木相惜仓皇的向小船跑去,内心痛如刀绞,女人终究是相信不得,只见他凌空而起魔爪探伸,一股强大的内息直奔木相惜,木相惜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如一片树叶一样被吸了过去。 “背叛我的人只有死!”冷月夜冷酷的看着她,而木相惜在他的龙爪下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夜,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 没有一个愿意看到自己被背叛,听着木相惜的哭喊,冷月夜不由的手有些软了,而也就这这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木相惜的怀中落了下来,是钥匙,能开启龙战天下秘籍的钥匙! “真的被你捡到了,这就是背叛我原因么?”冷月夜反手一掌,掌影无形,直接拍在木相惜的身上。木相惜如同万剑穿心一般的疼痛:“啊!”的惨叫一声,摔出了一丈多远。 “我说过背叛我的只有死!”冷月夜是话是冷的,人更是冷的。 “夜……”木相惜只觉全身骨头都碎裂了一般连扭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喃喃的说着:“夜,我没有?” “你还没有?”冷月夜上前捡起钥匙轻蔑地一笑:“这是什么,你这是要交给苏擎天以获得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是不是?” 木相惜无力的摇着头,“哈哈,可惜你忘记了我不是洛城西,无论你是谁背叛我只有死!……”冷月夜的话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痛的只能抖动的女人,只见一股股鲜血从她下身流了出来瞬间一片的血红,而木相惜只是蜷缩着抖动着毫无声息。“惜儿?”冷月夜不由的上前抱起了她,“惜儿,你?”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已经长大的男人,木相惜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只剩下喘息:“快三个月了,我怎么可能背叛你……”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冷月夜如五雷轰顶一般,对啊,卫如屠说钥匙的事只有自己和玉辞小月在场,她根本不知道的啊,又怎么会捡这个东西?“惜儿,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木相惜笑笑看看散落在一边的包裹,只见几件小孩子的衣服洒落一地,不用再有任何质疑了,他冷月夜亲手杀了他自己的孩子!“你一直受伤,我,我不想你担心我?……所以,我想,离开,我们一家三口……”惜儿的气息时断时续…… “小月!玉辞!”冷月夜回头大喊,夭小月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她怀孕了,看冷月夜那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简直三魂出窍,还是玉辞反应快拉起吓傻了的夭小月,转身直奔结界。 “站住!”冷月夜要追他们易如反掌,只是他如何放下怀中奄奄一息的木相惜,只能看着二人逃离后山。 “惜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冷月夜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拿出一粒丹药给她推送下去,接着用内息帮她顶住错乱逆行的经脉,“夜,孩子是不是……”木相惜这一口气终于又缓了上来。 “惜儿,对不起,是我混蛋,蛋,是我的错,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夜,我们还有以后么……”木相惜的眼睛空洞洞的望着远方。 “会的,我一定可以救活你!”冷月夜把全部的内息源源不断的输送出去,什么修为什么武功,在心爱的人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活着。” “也,不要这样会消耗你的修为的,我不值得”木相惜摇着头,“我只是一个背世人背弃的坏女人,所有是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不,你说好女人,你是我冷月夜的好女人,我相信你,我只要你活着。”说着又一缕缕内息输入木相惜体内。 看着木相惜的脸色稍稍红润了起来,冷月夜,心中逐渐燃起了希望:“惜儿,只要你活着无论去哪里,都听你的,什么仇恨什么绝学什么武林都不值一提,哪怕耗尽毕生的功力也好,以后我们只去做时间最强平凡的夫妻。” “以后……”木相惜充满希望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的绝望和恐惧,她用尽全力把冷月夜推了出去,而与此同时一支盘龙箭带着地狱的火焰深深刺穿了她的身体。当鲜血溅到冷月夜脸上的时候,他方才清醒,只见后山火光闪耀,人声嘈杂,一个少年昂首挺胸的站在山石上,他手中的盘龙烈焰弓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界之门已经被打开了,苏擎天的人马已经闯了进来,只是冷月夜的心全在木相惜的身上一时间竟然没有察觉。 “惜儿!”冷月夜急忙拍打着木相惜身上的火焰。 “师兄!”杜若的灰头土脸的飞奔而来,“小月和玉辞强行打开了结界之门,苏师叔的人马已经闯进……”他刚说了一半忽然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木相惜:“惜儿姐姐?她……她怎么了?” 话音未落,又一只火箭长啸一声射来,冷月夜回手一掌击碎,并用内息裹住箭头反手掷了回去。 “师兄!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杜若飞不容分说背起了倒在地上的木相惜向小船奔去,这时喊杀声震耳欲聋,又一排排火箭射了过来,冷月夜回身连发数掌将火箭击碎,然后飞身上了小船,砍断绳索,小船在他内宫的驱动下入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向太湖深处驶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只中…… “少主!日月可鉴,我终于为你杀死了这个贱人,下一个就是洛阳!是魔九尊,洛明儿就是为复仇而生!” 夜幕霭霭,鸢花屿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本来就是九浮宫的鸢花屿,本来就是苏州的鸢花屿。 “终究没有躲过这一箭!”木相惜想想笑了,突然觉得好轻松,这只箭已经无数次从梦中飞来,已经无数次刺穿了她的身体,而每一次都是切切实实的痛,痛彻心扉,而这一次当箭真的穿过她的身体的时候反而不痛了,从今以后那个噩梦将不复存在了,她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她不能睡,一旦睡下,或许再也不会醒来。 马车中,冷月夜一次又一次的为木相惜输送这真气,“夜,”木相惜苍白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要再为我浪费功力了。”“我只要你活着,”冷月夜不敢想被盘龙烈焰弓射穿是一个什么结局,只是很多事情太明白了,想装糊涂都不行,他的内息进入她的身体,睁眼被消耗殆尽,冷月夜也不知道他可以坚持多久,但是无论多久,他只能坚持下去。 “抱抱我,我有点冷,抱抱我!”木相惜全身的在颤抖,她乞求的看了他一眼,是的如果真的死亡不可避免,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死在他的怀里,冷月夜一把将木相惜拥入怀中,不禁啜泣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孩子,:“惜儿,都怪我,都怪我,我求求你,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惜儿!我求求你!”木相惜艰难的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怎么能怪你呢,是你给我了我爱,是你让感受到了做一个女人的快乐……一切都是我的错,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惜儿的眼里充满了凄凉的泪水,她的话似乎是对冷月夜讲,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惜儿!你坚持住,我会救你,我一定要救你!”冷月夜的泪水似乎忘记了他是冷月夜,一个似乎被冰冻了男人。惜儿摇摇头,“我只希望……”她的眼神开始弥散,似乎看向了那遥远的什么地方,没有痛苦只有希望,“我只希望,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再遇见花尘风……不要再遇见洛城西……我就只在牡丹花圃……乖乖的……乖乖的……等……等那个叫……冷月夜的……男人……来……娶我……”惜儿甜甜的笑了,她似乎已经回到了牡丹花圃,那满园的牡丹娇艳欲滴,而她比那牡丹更娇艳,在牡丹亭中一边弹琴一边凝望着远方走来的男孩子,那个叫冷月夜的男孩子…… “师兄!牡丹花圃到了,”杜若飞赶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牡丹花圃门前。花圃犹在,只是那花都已经枯萎了。 九浮宫举宫之丧,贴出召令通告天下,曰:冷月夜,杜若飞,杀师判门,天理不容,九浮宫三千弟子必将世世追杀! 小月和玉辞关键时刻关闭了机关,开启了结界,故既往不咎,鸢花屿暂时封岛,待寻回九浮宫少宫主,再行处理,同时为防止绝学被盗,关闭风铃别院。 就在苏州举宫上下治丧之时,一个白影从苏府中闪过,身法太快了,眨眼皆无,让人都以为自己是错觉,他进府之后,夹在众位来悼念的宾客之中,深深望着灵堂,随着众宾客一起磕头跪拜,没有一丝风,而卫如屠脸上的蒙布却无端的飞落,他那变形的脑袋一下子露了出来,突出的眼球直勾勾的望着这个白衣人,似乎诉说着万般的不甘心。只见这个白衣人紧紧握起拳头,同时脸有些抖动,接着深深的把头磕了下去。 似乎没有人认识他,他却对苏州府了如指掌,礼毕后,这白衣人飞身上前,一个闪身到了灵前,给卫如屠脸上的蒙单盖好,待周围守灵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凌空而起,在一片惊呼中瞬间消失在楼宇之间。 就连苏擎天都似乎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在那个白衣人在他眼前略过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一滴眼泪这空中飘洒。苏擎天愣了一下:“是他?他回来了?”转过身来扑倒在卫如屠灵前失声痛哭:“师兄,他回来了,你终于可以放心了,他回来了!” 第一章,卫子道初入江湖 苏州九浮宫大丧之时,竟然有一个年轻人独闯灵前拜祭,如入无人之境,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如屠之子卫期晨。 卫期晨,二十有七,曾拜于武当门下,被紫阳真人亲收为秘录弟子,一身的纯阳无极内功,上应天象下应地物,无极之气灌注全身,周天行走,飞升上清,始于太极,重于两仪,阴阳集于一身,刚柔并济,合而为一。只因卫如屠痴迷武学,性情暴虐,因此在其9岁之时母亲带他离开了九浮宫回到峨眉山,而卫如屠追上峨眉山,狂妄至极,连伤几个峨眉师叔,容芷夫人一怒之下与其断情断义,为了避免他再来纠缠,带着十几岁的卫期晨离开峨眉,隐居在武当山并给儿子改名为子道,母亲也因此郁郁寡欢,一病不起,郁结而死,因此卫子道虽然明知九浮宫在到处找他,却不愿意回来,谁知道父亲竟然被逆徒所杀再也见不到了,卫子道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悔和恨,或许这就是父子连心吧,就算彼此怨恨着,间隙着,但依然改变不了血脉相连的事实,而如今卫如屠惨死,让卫子道对他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前面就是金陵了,据传冷月夜被九浮宫弟子追杀的无处可逃,已经远走大漠,并拜入魔域门下,深受魔九尊重视,尊为月夜之神,而要从苏州去大漠魔域必定先经过金陵。 金陵本就是以皇城自居,不但繁华更显高贵庄严。青石板的小路,树木成荫,花红柳绿,小桥流水,荷叶田田,桥上轻车快马,桥下小舟穿行,井然有序,古韵悠长,真是别一样的风景。 卫子道沿着金陵官道南行,在将近正午时分,抬头一看,已在正阳门前,门已大开或许是接近正午进出城门的人倒是不多,卫子道信马由缰,慢慢接近城门,只见斑驳的城门楼上刻着正阳门三个字,两侧城墙高有三丈,青灰色的砖石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青苔。 正当卫子道准备进城之时被城墙一侧一个灰色影子所吸引了,他不禁沿着城墙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少年,身材略矮小,一身浅灰色布衣裤,头上打一发髻,并有灰色方巾包裹,腰间系着一个灰色的丝绦,几把小刀斜插在腰间,肩头还搭着一个百宝囊的褡裢。只见他凝神提气,由城墙外几丈远的地方迅速冲上城墙,双臂展开,脚踏城墙的青砖,快速的向城墙上走去,但也就是走了几步,一个跟头又翻了下来,怪不得远远看去忽上忽下的。 “他竟然会壁虎游墙,这可是一门难得的技能,虽然不算什么多高深的绝学,但是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是……”卫子道笑笑,这人轻功的确不赖,只是这壁虎游墙用的真心不咋地,想必是初学了。 而这时,这个少年又一次飞奔上墙,这次他的速度更快,步伐更稳,步如流星,直奔城墙之上。 “这次不错,”卫子道不禁赞叹,他这小小年纪轻功已经如此了得,真的……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个少年一个不留神正踩踏在青苔之上,脚下一滑,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卫子道本就离他不远,见此情形怎会不出手相救。只见他脚在马上轻轻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直奔那个少年。而也就这是,只见少年腰间提气,凌空翻滚,旋转之时化解了下降的力度,稳稳的站在了卫子道眼前。卫子道眼见他从空中摔了下来,却被他那奇怪的身法化解,不由的大喊一声“漂亮!” 那少年似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虽然稳稳落地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听到卫子道的一声漂亮,这才一边拍着差点跳出来的胸脯,一边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男子2大几岁的年纪,乌黑的头发高挽于头顶,整齐的发髻上别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簪,两缕散碎的头发整齐的垂在面庞两侧,眉如墨画,眼似星辰,表情柔和而淡然,一袭白衣,蓝色丝带镶边,衣襟上用青蓝色丝线绣着几棵翠竹,这就是江湖上相传的国士华服吧,腰间系着一个花灯蓝蝶的吊坠,身后背着一把青花伞,文雅脱俗,稳重成熟,还带着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 “要不是看他身手敏捷定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呢!”叶小开暗自寻思。 卫子道看他没事,略一点头示意,然后欲转身就走。 “这位大哥!”这个少年声音清脆而甜美,卫子道一怔,站住了。这少年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多谢大哥鼎力相救。” 只见这个少年身材娇小,面容清瘦,手指纤长,皮肤细腻,心中不由明白了几分,但卫子道为人,如此萍水相逢自不会戳破,摇摇头道:“我没有救你,何谢之有。”那少年笑了:“大哥一出手,就是已经救到了。”是的,在卫子道出手的时候这少年的危险就已经化解了,。只是这不是所有人能看的如此清楚,卫子道不禁对这个少年又增添了几分的好感。他笑笑却未答言,转身上马进城而去。 走过书院逐渐进入闹市,人越来越多起来卫子道抬头看看,过了前面的小桥就是鼓楼了,据说那可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卫子道整盘算在何处休息时,只见前面桥头处一群人在指着什么议论纷纷,卫子道不禁溜达了过去,只见在一侧墙上贴了许多的告示,而九浮宫的追杀令竟然和衙门的通缉令贴在一起,可见九浮宫的势力之大,已经逐渐深入官府。而也就这时,人群中出现了波动,不知为何突然拥挤起来,卫子道一愣,突然暗道不好,回头一摸,只见自己搭在马背上的包裹竟然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他四下张望,只见一个黑影,在人群中东窜西窜着,眨眼就过了桥,卫子道轻哼一声,没想到这天子脚下,这小偷还如此的猖獗!他正要追上去,却见一个灰色身影早冲了出去,眨眼到了那小偷面前,小贼哪见过这么快的身法,丢下包裹仓皇逃窜,那灰衣少年也不追赶,自顾捡起了包裹,“这么多银子!”那少年左右看看,小声道:“谁的银子谁的银子?……没人是吧,那我就不客气啦。”念叨着把包裹背在身后。然后一抬头发现一个人正在直勾勾二看着他。 “哎呀,大哥,好巧呀!”那少年一愣赶紧打着招呼。 卫子道点点头,依旧那般笑盈盈的看着他。 “大哥?”那少年被他奇怪的笑容看的有些发毛,楞怔怔的说:“大哥,我们真是好,好有缘呀!” “嗯,是呢,小兄弟,你在做什么?”卫子道道。 “我啊,我刚看见王二贼头贼脑的,就跟了过来,没想到正被我抓个正着,也不知道哪个没头脑的倒霉蛋丢了这一大把银子……”说着那少年把身后的包裹取了下来。 “那就多谢了” “……”那少年一愣 卫子道回身去下那个被割了个口子的行囊,笑笑:“没想到这金陵还有这些小贼。” “哎呀,这是你的啊”那少年连忙把包裹递了过去“你快小心吧,这一片小贼可多了。” 卫子道收好银子放进包裹里,回头对那少年说:“多谢小兄弟仗义出手,听说鼓楼的酒不错,小兄弟可愿意一同前往。我来做东,以表谢意。” “嘻嘻,那自然好,”想想刚刚他就在自己眼前,不好意思笑笑“其实我知道凭大哥的伸手,没我帮忙,他也跑不掉。” “虽然如此,但你一出手,就算是已经帮到了”此话竟然与刚在城外这少年说得如出一辙,二人不禁相识而笑。 “这大哥真是有趣,你这是第一次来金陵么”这少年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虽说是往前走,这脸却是向后的。 卫子道点点头。“小弟是金陵人?” “不是呢,我也是前几日来的,本是路过,却因练习那壁虎功,故在这多呆了这些日子。” “哦!” “大哥,虽然我不是金陵人,但是这几天基本这一片我都已经了如指掌了。”那少年好着向四周画了一下。 卫子道笑笑:“好吧,那你说这鼓楼区哪家的酒菜好吃呢?” “这个呀,可让你问着了,前面就有一家,宽敞明亮,酒香菜更香……”卫子道笑而不语,任由她围着自己的马转来转去的巴拉巴拉说个没完。 又向前走了不远,一个酒幌子高挑在眼前,“十里酒香!”“就是这里”这少年笑着边招呼他,边向里面喊道:“小二,小二,快来给我大哥牵马!”一个小二急忙应声跑来把卫子道的马接过去照料,卫子道跟在那少年之后进了酒楼。 这酒楼楼下是大厅,左拐有一个楼梯。 “大哥,来二楼,上面清净,风景也好!” 上面不但清净还文雅,两侧挂着半卷的珠帘,临窗的桌椅,凭栏而望街头场景尽收眼底,二楼北面有屏风遮挡,应该是雅阁。 “我们就做这吧,可以一边吃酒一边看热闹”那少年指着一边临窗的桌椅道。卫子道点点头。 此时早有小二跑了过来,候在一边,“您二位要点点什么?” “我大哥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二把目光转向卫子道。卫子道笑道:“你点!”话语简节至极。 “好!”这少年也不客气,“酸辣鱼,川味棒棒鸡,油焖茄子,再来两大碗红汤鲍鱼面!”然后又回头对卫子道说:“大哥,这红汤鲍鱼面,老好吃了,吃完了特别有力气呢!”卫子道依然只是笑笑。 小二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还不快去,我都饿死了,”那少年道。 “客官不来点酒么,我们店的曲米春,酒香纯正还不醉人。” 那少年似乎也是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对对对,来两壶,差点忘了!” 小二下去之后,那少年给卫子道把茶满上,然后巴拉巴拉又开始胡诌一顿,什么大街小巷,武馆墙头,城墙跟下,无不尽述,好似他原本就是金陵人一般。卫子道很认真的听着,偶尔嗯几声,那话都让她这一个人说了。 不多时酒菜端了上来,小二给二人满上,退了下去。 那少年看看酒略一踌躇,端了起来道:“大哥是我初入江湖遇到的第一人,从心里佩服之至,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着正要一饮而尽,卫子道的手却已经按在了酒杯上,接着把酒杯从他手中拿了过来放在一边。“大哥?” 卫子道摇摇头,的确一个会喝酒的人怎么点菜会忘记点酒,“我喝酒,你快吃饭!”说着自斟自饮起来。这少年略有尴尬,可是往往如此,只要你不觉得尴尬,尴尬就不存在。他也不客气,一会一大碗红汤鲍鱼面吃的个干干净净。卫子道一边看他吃饭一边在想着什么,一会把包袱拿了过来,打开包裹。拿出而三百两银子放到这个少年面前。 “大哥,这?” “拿着吧!”卫子道接着喝他的酒,有些事看透不说透也是一种尊重。 这少年看看桌上这一大堆银子,略有些尴尬,踌躇了一会,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定。接着把筷子放下,从怀里拿出一小块银子,怯生生的说:“大哥……” 原来十几日前这少年刚刚来到金陵时,一个不留神,身上的银子被小偷摸了去,不由大恼暗道我没偷别人就算是造化了,竟然被别人偷了。于是就这样这个少年在金陵逗留了下来,每日练完武功就在金陵这最繁华的几条街上溜达,因为这边的小偷最多,虽然短短十几日就抓住了几个小毛贼。今天也是照常在这边溜达,就发现一个人贼眉鼠眼的乱窜,单丛他那神情是就足可以断定,这必是个小偷无疑,故三蹿两跳就来到了小偷身边,那小偷在惊慌之于只好把包裹扔了出去,仓皇遁去,叶小开也不追赶想,他拿到赃物,想想已经身无分文了,故偷偷从包中拿出了三五十两踹到怀中,却也没想到这包裹就是这个大哥的…… “不妨事,快把银子收起来!”卫子道没有等他说完,笑笑。 “谢谢大哥,我有着三五十两就够啦,想必大哥是要出远门的,少不得银子。” “拿着!”卫子道的话一直很简单。 “嘿嘿,谢谢大哥!”那少年不好意思的笑着把银子放在包里。“请问大哥尊姓大名?” “卫子道” 那少年点点头,接着说“大哥不问我叫什么啊!” 卫子道笑笑:“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是的他早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是个小毛丫头而已,既然女扮男装自然是不愿意泄露自己身份,既然人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呢。 “大哥,我是烟雨庄人”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不问我越是想说,不但想说而且啊还要说的更清楚。“大哥,嘿嘿,其实我在烟雨庄也……”说着她手做了个夹子的样子。 卫子道笑笑摇摇头,接着喝他的酒。 “你不信啊?真的!大哥不过我可不啊谁的前都偷,我只偷那些心眼坏的有钱人,这样就算是盗也是侠盗是不是!你不会嫌弃我吧!” “江湖上本就很多事说不清楚,”卫子道摇摇头:“我怎么会嫌弃一个帮我抓小偷多人呢。” “嘻嘻!我这几天抓了好些小偷呢,我最看不惯是那些长的五大三粗却偷老人和女人的钱,每次人我看到我都以其人之道缓还至其人之身。”她站起来接着说道:“我就是烟雨庄最有名的侠盗叶小开,叶是叶开的叶,开是叶开的开!”说着小脸一绷,一甩手只听“当!”的一声一把小刀插在了桌子上! 卫子道听她这一串吆喝,差点笑喷了,强忍着笑意道:“好好的,快收起来”说着瞥了一下远处看的发呆的小二。 “嘿嘿!”叶小开赶紧把桌上的刀收了起来。 岂止小二,在隔壁雅间的几位客人在听到“叶小开!”三个字的时候同时愣住了。其中一个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其余两个急忙点头,“好像就是,”几人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其中一个略年长的年轻人道:“应该就是她的声音!”“真是冤家路窄!”那个鹰钩鼻子的男人已经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说着转身走出雅阁,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此时叶小开正是背对着雅阁的位置,而且还在那滔滔不绝的白话,卫子道看到这雅阁里出来了三人,面露凶光,只是似乎又又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依然在那笑呵呵的喝他的酒。 这三个人慢慢走上前来,“叶小开!” 叶小开一愣不由回头一看。 “果然是你!”那个鹰钩鼻子的男人话音未落一把双刀“呼!”的一声带着风声呼啸而至,双刀横扫过来直接砍向叶小开的咽喉。叶小开一愣神的功夫这刀已经到了,她不禁大叫一声:“啊!” 第二章,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叶小开正在和卫子道大谈烟雨庄的趣事,却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禁喜出望外,“哎呀,在这金陵皇城还有我的熟人?”想着不禁回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呸!”熟人是熟人,不过不是老朋友而是老冤家,没等她说话,对方的双刀已经到了,叶小开急忙向一侧一闪,整个身体直接从楼上摔了出去,而就在离地不足三尺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的落在地上,指着楼上的三人破口大骂:“呸!真晦气!软查查,怎么哪都有你!” “哼!叶小开今天你走不了了!”说话间三人从楼上相继跳了下来。分别站在一边,把叶小开围在其中,“林轩,彭一飞!”叶小开有点慌了,能不慌么,他们虽然没有软查查功夫好,却也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而自己连一个都打不过,何况这一来来了三。但是在叶小开看来,人输嘴也是不能输的:“呸,我什么时候说要跑了,真是笑话,我会怕你们几个就知道跪地求饶的软蛋包?” 软查查一听跪地求饶的软蛋包几个字气的脸是青一块紫一块,有句话说“骂人不揭短!”在烟雨庄跪地求饶的事,自然是软查查不愿意再揭开的伤疤,可这叶小开偏偏就喜欢揭人家伤疤。 “叶小开,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平师兄已经回锦衣卫了,我看现在谁来救你!”说话间,虚晃一脚,反手对叶小开连砍两刀,叶小开侧身闪过,一脚直踢软查查小腹,软查查根本没有把她的脚放在心上,抽到回来同时躲过叶小开的脚,顺势又把双刀推了出去,连砍叶小开的踢出来的那条腿。 乖乖,这腿可是没有刀硬,吓的叶小开急忙收回退,凌空而起,飞起一丈多高,同时一甩手一只飞刀直奔软查查咽喉,这一刀自是打不中的,但是软查查也必须把刀收回去,不有的向后退了几步。他只要退就行,叶小开要的就是距离,只有拉开距离她才有还手的机会。 而林轩在叶小开的另一侧,见叶小开和软查查拉开距离,就知道叶小开要用暗器,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举剑就刺。 叶小开见事不好一个雁行退到了另一侧,而这下彭一非乐了,这送上门来的还需要客气么。 叶小开一看,得,这三个人从三个方向困住自己,想再拉开距离使用暗器,是不可能了,可是近战自己是连一个也打不过何况三个,最多也坚持不了十招八招的,这该如何逃脱呢。 “叶小开,不要枉费心机了,今天你走不了了!”软查查恶狠狠的说着。 “你们要点脸好吧,三个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软蛋包,敢不敢单挑!”叶小开道,挑得过挑不过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和一个人过招,才会有逃脱的机会。 彭一非听着犹豫了一下,男人打女人本来就不光彩,如今还三对一。 “兄弟们别上当,这小妮子最是阴狠歹毒,速战速决,上”林玄从来就不是君子。 “软查查你不要忘了你在你平师兄面前发过誓,恩怨已消,你今天你若杀我就不怕他找你报仇么!” “呵呵,这是金陵,杀了你又谁会知道,死心吧,平师兄已回锦衣卫,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软查查恶狠狠的说。 “还有我!”卫子道早就在上面看的不耐烦了,话音未落轻飘飘的从楼上落了下来,刚刚挡在了叶小开前。 “你谁,爷的事你也敢管!”软查查一看是一个文文静静的书生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彭一非看的清楚啊,就凭此人缓缓而落的身法,这必定是有一定造诣的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双手抱拳道:“朋友,我们这是江湖私人恩怨,请行个方便。” 卫子道笑笑:“好呀,既然要方便可以,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呵呵,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连你一起揍!”软查查道 叶小开凑到卫子道身边小声道:“大哥,小心,他们近战厉害轻功不行,我们找个机会就能跑掉,他们根本追不上我们的。” 卫子道摇摇头:“跑怎么可以,饭还没有吃饱呢,再说要跑那店老板也不答应啊。” 叶小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暗自说道,大哥你这么大声一嚷嚷,还想跑? 彭一非却不想多结怨微微抱拳道:“这位朋友,无妨,你想走尽管走,我们只要叶小开一个人。” 卫子道笑笑:“你要我也要!”说着转身拉住叶小开的手,缓步走向酒楼,似乎眼前这些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软查查哪见过如此猖狂的人,“嗷!”的一声举双刀劈了过去。没有人看见卫子道是何时出手的,听见响声的时候卫子道的手中的伞已经撑开了,完美的挡住了刀气,顺势一推,软查查被震的“噔噔噔”的向后退出数步方才站稳!好强的内力。软查查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文弱的书生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内力,再看卫子道是伞已经又重新背在背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都没有看软查查一眼,软查查怎会甘心举刀又想接着冲过去,“查查!”却被彭一非一手抓住了,小声说道“此人武功高不可测,别说你自己,就算我们全上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哇呀呀!”软查查气的直哼哼!“是啊,”林玄被刚才卫子道那一招震住了刚刚会过神来“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武功,太邪乎了,还是走为上计。”是的,或许一会就不是打人而是被打,软查查心理也逐渐清醒了,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喊到:“你到底是谁,敢不敢留下姓名!” 卫子道如此的轻蔑比被揍一顿还更加恼火,然而一切都没有用,人家武功在那里,打不过真心打不过,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软哥,走吧”林玄更怕的是卫子道回头,丢人不算什么,丢命才是最重要的,软查查一跺脚:“唉!”转身而去。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卫子道也因此给自己以后惹了不少的麻烦。 “大哥,你武功好高呀,”叶小开知道他会武功,但没有想到他武功之高已经出乎了自己想像。 卫子道看着她皱皱眉:“你这飞刀太慢了。”说着接着喝酒。 叶小开武功是很稀松,但是被这样直接指出来还是第一次,她的脸有些微红,若是别人她肯定别管正理歪理的反驳一顿,可是,他……在他面前,叶小开感觉整个人都乖了不少。卫子道似乎察觉到什么,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比一般人的武功应该算是高了不少,但是要行走江湖,还是有些不够,更何况,你一个…孩子,”卫子道把那个女子深深的咽了回去。“我现在有点要事要去大漠,若不倒是可以教你一些绝学防身。” 叶小开笑笑:“卫大哥,不要担心我,我可不是什么娇娇娃,只是大哥你这么着急去大漠么,这让我如何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 “对了,小开,苏州有我朋友,那也有几个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年纪,你们可以一起习武……”卫子道真的是有些不放心。前路茫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独行上路,怎么能让人放心。 “……多谢大哥,我这一个人习惯了,没事的。”叶小开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从来是她想着照顾别人,而这样被关心或许从来没有过。 “好吧”。卫子道笑笑,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却比自己想的要坚强许多。 “大哥,听说现在大漠已经完全属于魔域领地了” “我知道”卫子道点点头 “魔域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啊,据说前些日子洛阳就因为反抗魔域而被大肆屠杀,血流成河,哥哥为什么要去那呢?” 卫子道没有说话,无声的喝着酒,眼神中充满一种哀伤和愤怒…… 当他们走出酒楼的时候晌午已过,二人走在古韵悠长的小路上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转眼间出了金陵的怀远门。叶小开停住脚步,卫子道也停住脚步。 “哥哥一定要去大漠么?”叶小开忧虑的问道 “嗯”卫子道点点头 “哥哥,刚那几个人估计也是去大漠魔域的,你要小心啊!” 卫子道轻蔑的笑笑:“就他们?” “我知道哥哥武功盖世,只是他们阴狠毒辣精于算计,不得不防!” 卫子道点点头暗想,这个孩子武功差的很呀,这样浪迹江湖危险重重,然而却还再为别人担心,可惜自己必须要去大漠,若不然……“小开,你真的不打算回苏州么?”有些话明知道说了没有用,却还是忍不住要说。 叶小开笑了:“哥哥放心吧,我说谁呀,叶小开啊,叶开的叶,叶开的开,我怕谁呀!” “那好吧,那么你……这是要去那呢?”卫子道迟疑的问道,又是什么让这个孩子要浪迹江湖? “燕京!”叶小开回答的很干脆。 燕京!很偏远的一个地方,为什么要去那里,卫子道想问,却没有问,无论什么原因,心虽有不舍,然而终究是不同路,“一路保重!”说完卫子道翻身上马奔着大漠的方向一路向西而去。 “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他要也也是去燕京的多好呀!”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关心和保护或许是更让人感动,想着叶小开不禁鼻子有些酸酸的。她若无其事的揉揉眼睛伸伸懒腰,向北方走去,前路茫茫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当卫子道忍不住回头看时,在荒无人烟的大路上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跳动的影子越来越远…… 再往西走就是洛阳,现在的洛阳到处死气沉沉的,洛阳北岸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战乱之后的洛阳,人口骤减,一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偶尔遇到几个人,也都是相互避开,唯恐招惹祸端。洛阳大战之后,魔域撤回大漠修整,洛阳成了一座荒城,民不聊生惶惶不可终日。歌舞升平的景色不见了,就连曾经无比忙碌繁华的洛阳码头也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小船,在无声的运作着,一些洛阳的居民偶尔会从家门里偷偷向外张望,却又胆小的缩回头去。 卫子道望着洛阳北岸叹息:“可惜再也无法与洛城西相识了。”对于这个仰慕已久的英雄,卫子道原以为是一定会见面的,只是可惜因为母亲生病在床一直没有机会出门,而今日虽然来到了洛阳,却也再没有机会了。独拒魔域,孤守风华桥,后羿直射,诛杀叛徒,至情至性,至真至爱,虽不曾相识,却早已经惺惺相惜了。望着这半废的古城,卫子道不禁安下决心,有朝一日必重修洛阳,以慰其在天之灵! 出了洛阳就是恶人谷,出了恶人谷就是大漠,而恶人谷就已经属于魔域地界了。卫子道从来没有来过恶人谷,这里已经偏西北了,如今这初冬十分应该是毕竟冷的了,谁知进入恶人谷,走出那狭窄的谷口之后,古内温暖如春,满地的鲜花碧草,蜂游蝶舞,简直是另一番的天地。 “这里气候怎么如此温和?”卫子道暗中称奇,再往前可以看到一条小溪欢快的流过,小溪上还落着片片的梅花花瓣,随水漂流,水也多情,花也多情。卫子道沿着小溪向北继续走去,翻过一座小山坡,一大片梅花林映入眼帘,粉红色的梅花开的正旺,一枝枝,一簇簇,远远就可以闻到那一股股的清香,沁人心脾。 “恶人谷?”或许这个地方本不该这么美,或者这么美的地方本不该有这么凶的名字。卫子道觉得好生有趣。其实世上往往如此,你以为生活在地狱里的人生活水深火热,却或许人家过的偏偏是幸福快活。就如同这本该是尸横遍野的恶人谷竟然如此的美丽温馨,让人不忍离去。而正当卫子道深思的时候恍若听到一阵阵厮杀声,接着一声震天的吼叫声从远方传来,“嗷!————嗷————” 第三章白猿之战(上) 卫子道刚进梅花林,只听一声声巨大的嚎叫从远处传来,不禁奇怪,只见他一提气飞身而起他顺着声音一路寻去,那声音似乎是在山的那边,只见他轻提一口气飞身而起,从红梅枝头掠过,红梅林外是一个陡然高起的山坡,那巨大的厮杀声就在山坡的那一边。卫子道施展神行之术急奔山头,不多时就爬到了山顶,山顶与山下简直两个天地,冷风嗖嗖,他不禁紧了下衣襟,接着手搭凉棚往远处望去,山的那一边依然是凹下去的山谷,树木葱葱,只见一群人喊杀着,想山谷里面冲去。正当卫子道不解之时,“嗷!嗷!”的咆哮声,从山谷深处传来,卫子道急忙顺着声音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不禁颜色大变,这是什么东西! 但见从北面的山谷深处蹿出一只巨大的怪物,它全身长着白毛,身高两丈有余,体型健壮,肌肉发达,两臂如石柱般粗细,手如盘磨,几棵碗口粗的大树,被它直接薅起,就势一抡,接着用力一扔,向远处砸去,远处的人群纷纷躲避,有几个动作慢的被木头砸的骨折筋断,哀嚎不已,这怪物看到如此惨状,反倒是开心的嗷嗷大叫,狂性大发。 这是什么怪物?卫子道沿着山梁一路向北,愈来愈近,逐渐看清一些,这怪物貌如猩猩,嘴向前突,两颗獠牙竖在嘴的两侧,一张口喷出一股浓浓的腥气,熏出多远,两只眼睛硕大,燃烧着一股来自地狱的火焰,它周围是一群穿着铠甲的武士,手持利刃,铁索,在与这怪物周旋,铁索上都带着万能抓,这爪子有个特点,扔出去后从不走空,见什么爪什么,抓住就不松爪,因此武林人都称它为万能抓。这些带着万能抓的铁索相互交织在一起,把这怪物困住其中,逐渐缩小,而这怪物怎会就范,东闯西蹿,拉扯的铁链那头的武士东倒西歪,看样子应该是僵持住了,周围已经是有不少尸体和重伤的武士,而白猿也是嘘嘘带喘。 “抓紧,抓紧!”外面还有一人在指挥,让武士们抓紧铁链,将怪物死死缠住,并将各种伤害打在怪物身上,怪物在逐渐勒紧的铁链中挣扎着,突然它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接着双足跳起多高,一屁股蹲在另一片的树林之中,所落之处树木全被压断,而捆在它身上的铁链,连同铁链另一段的武士都被抡了起来,飞舞着,又重重的被甩了出去,这怪物伸出它那磨盘大的手掌,抓住一个抡飞了的武士,反手塞进了自己嘴里大咀,血液的腥味激起了它更大的兽性,它大声吼叫着,双拳捶捶胸口,似乎是在得意的向人群发起挑战。 “竟然是只巨型白猿!”卫子道暗自吃惊。在幼年拜师学艺之时曾经和师傅拜会过一个海外仙长,在其赠予的藏书中见过此物的画像,没想到世间还真有此物,据传此物为天生地长的半仙之体,它出生之地必有奇木异花,珍奇宝物。卫子道看看满地尸体和残缺不全的伤者,叹道:“这畜牲好生残忍,”而此时这白猿正好一跳,跳到了卫子道身前的山梁一侧,挣脱铁索的它异常的兴奋狂躁,直接抓起数十条铁索抡了起来,铁索呼啸着如钢鞭一样抽了下去,所砰之处,别说是血肉之躯的人了,就算是房子,树木,无不碎成数片,巨猿正抡的起劲,忽然看见山梁上竟然站着一个人,一脸淡然的看着它,竟然毫无惧色,这畜牲“嗷!”的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铁索向着卫子道砸了过来,卫子道正在奇怪,这巨猿从何而来,谁知数十条铁索如编织的一张巨网从天而降,瞬间将卫子道罩在其中,一霎那间电光火石,山石崩裂,伴着一阵烟尘大量的碎石从山梁上哗啦啦的滚落下来。再看刚刚卫子道所站之处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嗷!”巨猿自是得意的用拳头击打着自己的胸脯,发出胜利的咆哮声。 “畜牲,好生张狂!”卫子道大怒。原来就在那巨猿突袭的霎那间,卫子道在它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因此在它突袭的同时卫子道已经迅速闪身退出一丈多远。 巨猿一愣,这人竟然还没有被砸死,接着“嗷!”的一声抓起一棵碗口粗的树木就丟了过去。 卫子道又是飞身而起,跃出两丈远,那木头自行滚下山去。巨猿见两次没中,甚是恼火,纵身跳向卫子道,同时把手中的铁索,抡的飞起。卫子道刚刚落地,巨猿一个纵身就到了,而抡开的铁索就在眼前,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急忙从背后的伞柄中抽出剑来,蓄势荡剑,迎着铁索横扫两剑,铁索瞬间被宝剑斩为数断。 原来卫子道身后背的不是雨伞,是忆心,从外形上看的确和一把普通的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伞柄中暗藏一把宝剑,虽然不能与什么干将莫邪相比,但也是削金断玉的上品,主要他将一股纯阳内力加在了剑锋之上,自然是一根普通的铁索不能承受的了。而巨猿扔出的铁索又何止千斤的力量,虽然被怡心剑破开,而卫子道也同时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不由的被震出数丈之远,径直把剑插在地上,才勉强没有摔的太难看。一滴滴鲜血从虎口流出顺着剑锋流了下来,这是怡心剑第一次染上主人的血。 卫子道的鲜血让巨猿得意万分,它咆哮着,捶打着胸口,向卫子道展示着雄性专有的张狂!巨猿的连连攻击加上它招摇的挑衅彻底激怒了卫子道。他紧咬钢牙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狂躁的巨猿怒火中烧,突然间,腾空而起,脚踏如风,闪电般沿着山梁向着巨猿冲了过去。 看见他沿着山梁竟然向自己冲了过来,巨猿不禁一愣,稍后就势抓起另一条铁索向着卫子道抡了过去,卫子道自然早有防备,就在铁索似到来未到来之时,将内力运于足尖,猛踏山石,霎那间他就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从山梁上穿了过去,气不停息连续三个穿云直接穿到了巨猿头顶,速度太快了,此时巨猿的铁索刚刚击碎远处的山石,又是一片碎石滚落,碎石沫带着满天的粉尘四处溅开,弥散的碎屑遮挡了视线,巨猿一时间失去了卫子道的踪迹,却不知此时卫子道就在它的头顶之上。卫子道不等它反应过来,剑在它头顶画了个弧形,剑尖朝下直刺它的百会穴。只见他从上而下“唰!”的一声就到了,“噗!”刺了进去,然而也就在同时卫子道愣住了,剑只刺入了一寸多深就刺不动了,此时剧烈的疼痛让巨猿猛烈甩头,卫子道被巨猿疯狂的甩出了三丈多远,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方才站住。“这巨猿竟然连穴门都封住了,这都刺不进去!” 尽管如此,毕竟剑还是刺破了巨猿的头皮,一股黑血流了出来,疼痛加上愤怒让巨猿放开了那群武士直接向着卫子道扑来,它纵身一跳,排山倒海一般向着卫子道压来,真的被它这一屁股坐下去估计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卫子道自然不敢怠慢,这连百会穴都刺不进去别的地方更别想了,它的皮可是比钢铁还坚硬。卫子道想着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前冲,在跳起的巨猿脚下贴着地皮飞了出去,落在巨猿刚刚跳起的位置,巨猿跳过来时并没有看见卫子道飞起还以为他被自己压在了身下呢,使劲的把屁股在地上揉搓,恨不得把卫子道碾成肉泥。 卫子道在远处看着它轻笑:“畜牲就是畜牲!”但这畜牲的气门又在何处呢,向这样刀枪不入的怪物,除了穴位唯一的弱点就是气门了。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不好使。只是这怪物甚是稀有,就连图谱上也没有标识过,看来要想找到它的气门所在只能近身观察了。想着卫子道抬起手指打了响亮的口哨。巨猿听见口哨急忙转过身来,一看,卫子道正站在刚它跳过来的地方,双手抱肩悠闲的看着它呢,看见它转过身来,卫子道竟然向它挥挥手,招呼它过来。巨猿看惯了惊吓恐惧的表情,何时受过如此的轻视?只见它“嗷!”的一声又跳了过来,卫子道就在它的巴掌碰到自己的瞬间,向后穿出两丈多远,飞身站在一棵古树之上。 这棵古树想必年代久远了,几个人合围都不一定能抱过来,卫子道就站在古树的一根小枝丫上,昂首挺胸,稳如泰山。巨猿发疯般冲了过来,用磨盘大的手向古树枝丫上抓去,恨不得一爪子把卫子道抓个粉碎,然而卫子道站的树枝恰恰就高了那么一点点,只是在巨猿挥起的恶风下,来回晃了晃,而卫子道也似乎早已算准它够不到此处,纹丝未动,只是随着树枝悠然自得的的摇动两下。 “啊!这是神么?”远处一个白衣女子不禁喊出了声,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卫子道,眼神迷离而兴奋。“是呀他竟然离白猿那么近,而且就站在那么细的树枝上动也不动,哎呀,好怕他被震的掉下来呀!”她旁边蓝衣女孩也一边惊恐的看着一边轻轻的的说,似乎怕自己重一点的说话声会把卫子道震下来,“哼!他是身,怎么会被震下来,”那个白衣女子痴痴看着回了一句,接着竟然向着人群跑了过去。 “媚儿!”蓝衣女子急忙喊道:“不要过去危险!”说着伸手拉住了白衣女子。“没事!放开!”白衣女子把蓝衣女子的手推开边跑边说“我的神在那里不会有危险的!”“媚儿!”蓝衣女子急的直跺脚,然后也跟了过去。 岂止她们两人,全场所有的武士都震惊了,所有人都为之赞叹,这年轻人武功之高,胆子之大,简直是绝无仅有,他一个人吸引了巨猿所有的注意,而正在一旁指挥的人,不禁摸了一下自己那一缕小胡子暗道:“此人是谁,竟有如此武艺和技能,江湖中却似从未见过?” “落笔,此人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他一边戴面具的女子问道。 原来指挥围堵巨猿的不是别人正是魔域的左护法落笔,他身边的女子自然是他的挚爱江茶心。落笔摇摇头,“看他内功混元刚正,应该是出于中原武林。” “中原人?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巨猿?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看他武功在江湖上应该会有名号,只是我却猜不出他是谁?”落笔摇摇头。魔域会有很多死士散于中原,负责收集天下武林信息,所有在武林是崭露头角的都会被手下人收集来画像连同师承,而这些首先都是经过落笔之手的,因此如果落笔不知道的事,估计没有人知道。 “他武功如此高强来意不明,若是有心……”她不禁担心的看了看落笔。 落笔回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话虽如此,但是现在他的出现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正好我们可以稍做休整把阵势排好。”说着他站上高台开始举起令旗在空中挥舞,下面的武士们见令旗迅速行动起来,各归各位。 “媚儿,等等我!”这时一蓝一白女子跑了过来。 “你们来做甚?”江茶心伸手将二人拦住。 “看看!”白衣女子说着眼神却还在远处的卫子道身上。 “心姐,我,我拽不住她……”那蓝衣女子低声说道。 江茶心白了叫媚儿的女子一眼道:“退回去!” “我不要!”媚儿看着远处的卫子道,眼睛似乎亮了几分:“我要看我的神!” 落笔听到下面有人吵嚷,低头一看,喊道:“这里危险,你们两个怎么跑过来了?” “落笔哥哥,我想在这看会嘛!”媚儿嘟着小嘴道。 “可这里很危险呀,快回去,远处不也看的见么!”落笔温柔的说道。 江茶心把媚儿向一边推了一下:“要看下去看,别影响落笔布阵!” “哼!”媚儿转身离开高台,却也没有走远,而当她把目光再次放倒卫子道身上的时候,眼神嘴角间立刻充满了笑意。 第四章白猿之战(下) 眼看白衣女子和蓝衣女子聚精会神的看着,不由的越占越靠前,落笔忧虑的道: “茶心,你怎么还不让她们退回去,那里太危险了,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回去不好交代呀。” “我已经警告过她们了,她们乐意站哪里有什么办法。”江茶心瞥了一眼两个姑娘道。这两个姑娘可不简单,尤其是那个白衣女子不但是魔域里第一的美人,还被魔九尊封为了堂主。对于她们两个人除了魔九尊哪个男子不是呵护有加。 落笔摇摇头,这可不行,她俩可不能出事,想着就要下高台去劝阻。 “你干嘛去?”江茶心伸手拦住了他。 “我……” “她们两个武功高强,尤其是媚儿人家可以堂主,有实力的很呢,你操哪门子心?” 落笔一愣,随即笑着用手指点了下江茶心的额头:“你呀,想什么呢?” “我可什么都没想,就怕有些人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江茶心小声的嘀咕。 落笔笑笑看看远处的媚儿道:“这傻姑娘又犯花痴了!”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不是和一天三顿饭一样吗?”江茶心哼道:“我跟你说,以后呀,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呵…”落笔尴尬的看看媚儿道:“你想哪去了,你还不放心我,再说柳媚儿可是魔域第一大美女,那心何其高呀!” 江茶心白了他一眼道:“何止心高,那手还长呢,我担心的可不是你,只是十个你也不及她一分的心思!”说着冷冷瞥了一眼媚儿。 落笔摇摇头,知道他素来倔强,嘴还厉害,自然不敢再和她争辩,又重新回到了高台上。 此刻巨猿正站在古树下,正疯狂的跳跃着扑打卫子道,并未注意到武士们已经重新布阵。落笔将手中的黑色令旗慢慢压低推进,武士们看到立刻压低身形慢慢向巨猿靠近,落笔又将黑色令旗交叉并旋转,众武士看见后立刻悄悄抛出铁索,相互交叉的铁索慢慢布于了巨猿脚下。 巨猿经过反复尝试之后,发现无论如何它也够不到树枝上的卫子道,而树枝上的以逸待劳的卫子道依然平静的看着它,它疲惫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树下,估计想休息一下,卫子道心想,想休息那可不成,只见他持剑在手,将浑厚的内力酝于手臂发于剑锋,怡心剑被高高举起,向着巨猿狠狠的劈了下去,只见一道纯阳剑气如一道蓝光,直接劈向巨猿的面部,巨猿本就金身铜皮铁骨,相比也只有面部比较的脆弱,但见眼前一闪,巨猿急忙闭眼,抬手格挡,谁知卫子道的剑气比闪电来的都快,巨猿格挡不及,一道剑气直接劈到了它的眼皮上,虽伤的不重,却也是火烧火燎的疼痛,巨猿哪受得了这个委屈,“嗷!”的一声蹿了起来。卫子道早又站回了树枝上,嘻哈的看着它,巨猿两臂拖在地上,看着树枝上的卫子道气的直哼哼,一股股腥气从它鼻子里喷了出来,突然它跑向了古树,怀抱古树,想把它连根拔起,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它身形巨大,但是古树的身形更大,即使伸开它长长的胳膊也抱不到树的一半,别说拔起了,就是晃都晃不动。巨猿似乎是恼怒之极,开始用它巨大的身躯撞击古树,而大树也只是枝头晃了晃,掉下几根枯枝。 卫子道偏偏就站在那摇晃的树枝上动也不动稳如泰山,看着它焦躁不堪的样子,哈哈哈大笑,那爽朗豪气的笑声简直就是对白猿最大的蔑视和侮辱。白猿怒不可遏的“嗷!”一声嚎叫,蹭的一下子就蹿到了古树上,树杈在它沉重的身躯下“嘎吱吱”作响。卫子道多聪明自然是明白它的意图,暗道:“这畜牲倒是蛮聪明的!”想着自然不敢怠慢,提气飞到更高的树枝上,接着回过身向着白猿招招手。 白猿虽然身形巨大,动作却是很灵活,只见它很快爬到了卫子道所站的那根树枝之下,却又看见卫子道跳到了更高的地方,还向它招手,自然气的鼻子差点喷火,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它又向上攀登了一个树杈,突然停住了,树杈越往上自然越细,而卫子道偏偏站在树枝的头上,这让白猿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而且它似乎感觉到了脚下树杈在艰难的呻吟,这样追下去,一定是不可能抓住卫子道。只见它停了下来向后退退让下半身卡在几个粗大的树杈之间站稳。然后弹出身体伸出石柱般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卫子道那跟树杈的下半部分疯狂的摇晃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晃可不要紧,差点把卫子道从树是甩下去,只见卫子道脚下拧身提起,在半空中一个凌空踏虚,“嗖!”的一声飞到了更高的树枝上,这白猿赶紧向上又爬了一步用同样的办法想逼卫子道下去,然而那怎么可能卫子道可是不会上第二次当,早有准备的卫子道轻松的躲开了,在这树枝间来回穿梭,简直比吃饭还要容易。现在卫子道乐呵呵的看着巨猿,还不时的向它招手,巨猿是很有脾气,但它可不是傻子,看看身下已经离地一丈来高了,又看看头上树树枝上的卫子道。似乎是打算放弃了,就在它正要爬下去的时候,卫子道笑了:“想下去那可不行。”长剑出鞘,反手一道剑气直劈巨猿头顶的伤口,巨猿“嗷嗷!”叫着,对卫子道怒目而视,并挥起爪子把树枝拍落的满地都是,卫子道却无有半点惧色接着又是两剑。巨猿真的怒了,只见它呲着牙,蹭蹭蹭的攀了上去,这巨猿原本是白猿的本体,爬树自然不在话下,一霎那间,巨猿已经站在了卫子道身下。卫子道已经站在最高的树杈上了,脚下的树枝以是很纤细,只要巨猿在向上爬一下就可够到那根树杈,而卫子道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只要白猿爬上去,无论卫子道向哪个树枝退都会被巨猿直接晃下树去,甚至连上面的枝丫都会给撸平。而巨猿此刻却犹豫了,它毕竟是天生地长的灵物自然很是聪明,如今它已经离地两丈多高了,它似乎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往上爬。而此刻卫子道竟然从远处的树枝上走了下来,就站在白猿举手可得的头顶树杈之上,白猿见此挑衅,不再犹豫了,飞快的攀了上去,眨眼间就来到了卫子道附近,只见它恶狠狠的看着卫子道,眼中的怒火在燃烧,尽管它脚下一步步逼近,而卫子道却依然纹丝未动,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危险,那巨猿邪魔的一笑蹭的一下跃起向着他扑去,而就在它的身体将要扑下来的同时,卫子道凌空而起,那巨猿的巴掌贴着卫子道的脚尖划过,卫子道一个凌空踏虚跃到空中,双手举剑向下劈去,他的剑无论劈的到巨猿劈不到,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对于巨猿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然而卫子道的剑却不是劈向巨猿的,他直接劈到了巨猿身下的树杈上,当巨猿落在树杈的时候,树杈已经不堪重负了,怎么禁得住卫子道在奋力一劈,只听“卡巴!”一声,大半边的树杈被齐刷刷斩断,巨猿身子一歪直接跌了下去,而空中的卫子道也跟着跌了下去,就在卫子道下落的同时左右出击,两侧的树杈分分劈断,任巨猿反应再灵敏,无奈却抓不到一个可以挂住它的树枝,伴随着大片的树枝树叶,巨猿直接从几丈高的树定一直栽了下去。“砰!”的一声砸出了三尺多深的巨坑。 卫子道也同时飘落下来站在它不远的地方,此刻汗水已经把衣襟浸透,单剑戳地不停喘息。 “收!”站在远处高台上的落笔见此情形,自知机不可失急忙举起令旗,霎那间白猿身边的铁索陡然绷紧,将它卡在其中,越卡越紧,就在武士们边收紧边靠近的同时,白猿翻身坐了起来,一巴掌拍向卫子道,卫子道下意识向后雁行,躲过一击,白猿被铁索卡着行动略是缓慢,但却怎么可能放过就在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年轻人,它奋力的带着沉重的铁索冲向古树旁的卫子道,此时卫子道距离白猿不过几步而已,甚至连白猿的毛发都看的清清楚楚,而每次卫子道都在白猿的手边闪过,在场众人无不唏嘘,那是只差半分,就会被拍成肉酱啊。 “天啊!”蓝衣女子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这才是真正的神!”白衣女子却越来越兴奋。 然而外界的一切都不在卫子道眼中,此刻容不得半点分心,如今离的近了虽然万分危险,但是却能把白猿看的更清楚些,因此他一边与白猿周旋一边暗自观察这个畜牲。只见白猿无论如何暴怒拍打,它的左臂总是有意无意的挡在左胸肋间。而卫子道近距离的挑衅让巨猿更是忍无可忍,尽管刚从摔得不轻,如果此刻它选择桃之夭夭,没有人能拦住它,但是愤怒让它冲昏了头脑,而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把卫子道揉碎捏烂更是让它疯狂,转眼它竟然带着铁索围着古树转了三圈了,而铁索自然是越缠越紧…… 好机会!高台上的落笔看的清楚,这畜牲竟然把自己缠在了古树是,“收,收!”他挥起两把黑色令旗,反复交叉,只见下面的武士立刻扔出更多的铁索,把白猿紧紧卡在了树旁。白猿眼见自己行动越来越迟缓,只能放弃了卫子道,奋力的挣扎,要挣脱铁索,这畜牲的力气果然巨大无穷,不时地听到铁索的锻炼声,要等它把铁索全部挣脱想要再困住它估计就不能了,卫子道嗖的一下跳到了巨猿脚下,白猿把手中的铁索就势向卫子道砸去,卫子道立刻凌空而起在巨猿的巴掌边缘踹了一脚,扶摇直上又飞起三丈多高,巨猿举起手掌在空中飞舞,似乎只要他落下来就一定他撕个粉碎。 卫子道一定会落下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长时间停在空中,此刻除了巨猿的号角声似乎没有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卫子道终究还是落下来了,而且落地还很快,就在卫子道从巨猿身前落下的瞬间,卫子道看见了巨猿张开的手臂下那胸前肋间处一个浅浅的凹痕,虽然有白毛遮盖,却也可以看见那轻微的浮动,气海在这里?卫子道轻轻一笑他似乎忘记了他将要进入白猿的怀抱之中,只见他凌空倒转,脚尖朝上,剑尖朝下,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巨猿急忙拍向头顶,而卫子道下落的速度出奇的快,身体在巨猿的巴掌中间穿了过去,剑尖直戳白猿的气海,只听“噗!”的一声,怡心剑直接刺了进去,巨猿的气海被刺突然一怔,卫子道就势用脚在巨猿的胸前很踹下去,同时拔剑,血随着剑的拔出如焰火般洒落,卫子道满身是血的落在一边,再看白猿哀嚎一声,向后倒去,“砰!”的一声巨响,再也动弹不得了。 片刻沉寂之后,在场所有武士欢呼而起:“威武!无敌!威武!无敌!”一片片呼声响彻山野。 第五章天涯陌路 一切都在刹那之间,当卫子道从空中落下,眼看就命丧巨猿两掌之间的时候,落笔不禁闭上了眼睛,叹道,哎呀!完了,可惜!可惜!然而也就是在这瞬间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落笔抬眼再看,巨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威武!无敌!”落笔不禁高喊,紧接着他手下的武士一起举起武器高喊着:“威武!无敌!威武!无敌!” “我的神杀死了白猿!”白衣女子欢呼起来。“啊!”她身边的蓝衣女子听见欢呼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赢了!他杀死了白猿,他是天下第一的英雄!”白衣女子欢笑着摇晃着拥抱着还在惊吓中的蓝衣女子。 此刻落笔早已经跳下了高台,从空中跃了过去,江茶心紧随其后,来到了卫子道面前。众人见是落笔,急忙分两侧退下,让出一条路来。 卫子道略一调息,刚才也只是一霎那而已,如果他略犹疑一分,或者如果那里并不是白猿的气海,那么现在的他不止是像白猿一样倒下,估计连渣都不剩了,可惜世间永远没有如果。 “不知道英雄高姓大名?伸手竟然如此了得,真是失敬失敬!”落笔上前拱手施礼。 卫子道回头看看这个小胡子的江湖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还了个礼。 落笔看他淡漠的表情,心里略有些打鼓,他到底是什么人,何门何派?怎么会刚好出现在恶人谷,难道他也是为白猿而来,“看兄台武功超凡,想必江湖上定有名号,还望赐教,兄台可是为白猿而来?” 原来魔九尊洛阳归来后,急于修炼野球6层,因此不慎走火入魔伤其经脉,后经密保得知,恶人谷有白猿现身,据说白猿的后脑有一颗灵丹,可以让人经脉修复增加修为,另外在白猿守护之地必定有奇宝,故让落笔带人来大战白猿,没想到这白猿远比落笔想想象的厉害的都,差点被全军覆没了。如今白猿被这个人杀死,难免害怕,此人会与自己争夺宝物。而且看这人武功如此了得,自己定不是对手,只是若是别的宝物也就罢了,让他也无妨,这白猿可是尊主…如此少不了一场恶战,而自己也只能以多致胜了。 “在下不过一个无名书生而已,偶尔路过此地!”卫子道什么人,白猿的底细何曾不知,现在又看落笔口气中带着八分的防备,已经全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却也不想解释。“告辞!”说话间忆心剑还鞘,在落笔和江茶心的惊讶的目光下走了过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就是这样的傲气,就是如此的坦荡,就是那样的不屑! 蓝衣女子被媚儿晃的七荤八素的,好容易才按住兴奋躁动的媚儿道:“你,你不前些日子说月神才是你的神么?” 月夜之神!媚儿愣了一下,前些日子,从中原来了一个叫冷月夜的年轻人加入了魔域,他不但英俊威武一表堂堂,而且武功盖世,听说他还是来自江南第一大帮,九浮宫的右令使,甚是被尊主看重,因此刚来不多久就被封为了月夜之神,而也就是这个月夜之神,竟然和月光一样清冷,对自己这个魔域第一美女熟视无睹,就连他身边的那个小弟,也是个没眼力的人,真是把人气死,只是这些她自然不会对蓝衣女子讲了。“你少多嘴拉,我要去找我的神拉!”说着她甩开蓝衣女子向着卫子道飞奔而去,蓝衣女子自然在后面跟着。 “浅浅!”媚儿突然停下来回头道:“这可是我的神,你可不要和我抢呀!”说完又向前跑去。 这是卫子道已经绕过了落笔等人,向着谷外走去,媚儿是从一侧奔来的,边跑边喊:“神,你要去哪?” 卫子道被这突如起来的喊声怔住了,他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女子向自己跑来。前面的女子头上系着金铃盘丝的发带,束成两条长长的辫子,随着跑动上下摇摆,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单纯而灵动,而当她看见卫子道站住的时候,万分欢喜的笑了起来,眼睛又边的细长,眼神妖媚而迷离。一身白色战甲如鱼鳞一般在阳光下闪耀,肩头还镶嵌着两朵纯白的羽毛,一翻异域风情,别样的魅力。而她后面的女子穿着同样蓝色的战甲,只是稍有些瘦小,同样齐刷刷的刘海,别着一根琼瑶玉茗的发簪,一根银色丝带迎风而起,轻盈而飘逸。 “神!你要去哪?”眨眼间白衣女子已经来到了卫子道面前,一双玉臂伸出,拦住他的去路。 看着这两个绝色的美女,卫子道竟然有些羞涩,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哎!”媚儿看他要走不禁一愣,点点头就走那可不行。 “神!你不要走呀!”媚儿说着追了过来。 “我不是神!”卫子道头也没回淡淡的道。 “你就是我的神,”媚儿见他回话,不由的笑了,赶紧紧走两步站在他面前:“你要去哪,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她的身体拦在卫子道身前,卫子道只能停下脚步,看着这两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如痴如醉的看着他,不禁也笑了:“我要去大漠!” “去大漠?”媚儿一愣和蓝衣女子相视一笑,:“他要去大漠,那我们……”还没有等媚儿把话说完,但见卫子道凌空而起一丈多高,穿云!穿云!穿云!当他落地的时候已经两丈开外了。 “哎!”媚儿挥舞在空中的手,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放下! “媚儿!他走了。”蓝衣女子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略有些失落。 “可是他要去大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媚儿转过身对蓝衣女子说:“他走不了,他是我的神,他肯定是我的!”眼中透出了快乐和自信。 卫子道怒杀白猿,离开梅林谷,继续北走,却见地形复杂,道路交错,而且渺无人烟,别说人烟,地上连个车辙都没有,刚才那人山人海的喧嚣好似一梦,然而当然不是梦幻,一身的污血混合着汗水沾在身上确实的非常不舒服,偏偏卫子道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而这个极爱干净的人却也干净不起来了,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还有走多久才有镇店!”然而山梁接着山梁,山谷接着山谷,几十丈之处就不知道是哪里了,而且道路纵横交错,不知道哪一条可以通往镇店。卫子道有些抑郁了,穿着这样的衣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正在卫子道在山梁上发愁上发愁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来了!”卫子道不禁大喜,急忙站起来向远方眺望,只见从山谷的转角处出现了两匹马,马上端坐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一身紫色衣裤,外披着一件紫色棉袍披风,衣领袖口处由紫色貂毛装饰,一寸宽的紫色护腰扣于腰间,外束一根金黄色缎带,足蹬紫色翻毛的鞋子,二人的年纪相仿不过二十二三的样子,均用一根金簪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发髻,长马尾辫飘于脑后,前面的刘海被风吹起,女子秀气活泼,男子沉着木纳,二人有说有笑的跑了过来。 卫子道笑笑,看这身情侣装束自然也知道这是一对小情侣了,若是往日他自然不会上去讨嫌,只是如今他全身都被那血水浸泡着,一股股腥臭让他苦不堪言,只想快点找到镇店清洗才好。正好现在有此二人经过,若错过去,还不知道后面是否还会有别人?也确实没有办法了,因此急忙上前打招呼。 “二位兄台留步!” 那两个年轻人忙拉住战马,惊讶地回头看看。这地方本就荒芜人烟,何况最近这一片地界已经被魔域戒严了,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况且此人全身血迹斑斑,就算在走在街上也要吓人一大跳,何况在这种场合呢?这男子把那女子的马向后推一下,自己往前一步。挡在她前面,警惕着看着卫子道。 卫子道心想这是把我当成江洋盗贼了?也很是无辜,他无奈地看着这个男子,想为自己辩解,但这又从何说起呢,“嗯……我从此路过,被一怪物溅了一身血,只想快点找个镇店换洗衣物。只是这道路交错,一时迷失了方向,真不知二位兄台可否告知,哪条路通往镇店?” “你遇见怪物啦?”没等男子说话,那女子倒是跑过来抢先说。 卫子道点点头。 “没伤到你吧?”女子道,而那个男子似乎是怕有危险伸手拦住了靠上前的女子。 女子推开了他的手,放马过来,围着卫子道转了一圈儿。“你是干什么的?” “我只是路过,碰巧遇到。”卫子道不想说的太多。 “看样子前面情势紧急呀,我们还是快点儿过去吧。”那男子焦急地看着远方。 “哎呀,他们那么多人呢,”那女子说着,可怜的望了卫子道一眼,暗道真惨,你这倒霉蛋,偏偏会遇到那百年不遇的怪物,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她暗自琢磨却说出声来:“你真是很幸运呀。” “是啊,很幸好遇到你们,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哇!”卫子道急忙附和着。 但他的话一出口差点让那女子笑喷了。是啊,命要没了还找什么路,到底什么才是万幸?她对那男子叹道,“他估计被吓坏了。” “我看是被吓傻了。”那男子听卫子道的话也有些哭笑不得。 “我也这么想,但没好意思说。”那女子嘿嘿笑了起来。 是的任谁都会明白这女孩子说的万幸是在庆幸他躲过一劫,可偏偏卫子道却觉得现在能找到镇店清洗才是最重要的,能不被认成傻子么? 卫子道耐着性子看着他们,看着这两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其实有时候真说不清,到底谁是傻子。 “我们快走吧,别理这傻子。”那男子似乎已经很着急了,但那女子好像却一点也不着急。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去,哎——”她回身对卫子道说,“那你看,前面路口向左边的小路一直走,过了前面山谷,你就可以看见镇店啦。” 卫子道听了急忙连声谢过后一转身就走。 “哎,那个谁?”没有办法这女子的确不知道他是谁,只见她一拨马急忙把他拦住:“你这人性子好急呀,” “额?姑娘还有何见教。”卫子道愣了一下道。 “我想你一定是外乡人,应该不知道吧,前面是恶人谷,那谷内时有瘴气,”说着她看着暮色将至的时辰说,“现在估计瘴气开始变浓稠了,你在穿过谷底的时候,必然会中瘴气之毒的。”说着在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给他,“吃了这个就可以避免瘴气之毒了。” 卫子道看着药丸,笑笑:“没关系,瘴气多聚于狭小不透风的谷底,我不走谷底就可以了。”说着在此失礼别过,却并未接药丸。 “哎!”这姑娘看着手里药丸,摇摇头,“怪人!” “我看未必。”她旁边的男子骑着马向前走了两步,“你看,他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估计我们都看走眼了。” 那女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天啊,只见卫子道说话间已经出去十几丈,他在山梁上奔跑如电,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暮色之中。这姑娘看看那小哥,那小哥看这姑娘,二人不觉一起点点头。“这到底是什么人?我看我们莫非更像傻子?”那紫袍姑娘望着卫子道远去的身影,叹息。“管他呢,我们走吧,看情况,落笔那边并不顺利啊。”那男子说着拨转马头,二人催马向梅灵谷急奔而去。 第六章流莺应见落,舞蝶未知空 梅林谷外已经戒备森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远远望见有人骑马跑来。武士们急忙示意此处禁止通行。而等二人跑到近前时,武士们一看慌忙让开,“参加未堂主!请!”说着众人闪开一条道路,他们二人直接奔向梅林谷谷底。 谷内已经清扫干净,没有一个人,而且特别安静。这个男子看看那个女,那个女子看看这个男子,难道已经击败巨猿了?两人狐疑着继续向谷底跑去。 去谷底的路上一片狼藉,大片的梅树被毁,碎裂的树木杂乱的倒着,地上一片片殷红,分不清是揉碎的花瓣还是浸入的鲜血,虽然看不见一具尸体,但不难看出刚刚的战斗是何等惨烈。这女子不禁打个寒颤,把袍子紧了紧,谷里虽然还是很温和,但是一股阴森森的冷气直侵入骨。 “什么人?”当他们二人将近谷底的时候,只听一声断呵。 “落护法是我!”这男子边回答边催马上前。 “未堂主?”落笔诧异的回头看看。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了近前了,“落比哥哥还有我呢,”后面的女子笑着从马上跳下来。 “哦?蝶舞也来了!” 原来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魔九尊手下的两名弟子。 未知空25岁,原本一直跟随魔九尊座前,前两年因三堂主战死洛阳,从而接替管理三堂。寡言直爽,一把鸳鸯双刀,群战之时所向披靡。 蝶舞22岁也是魔域里出名的美人,不过名花有主。与未知空虽不是两小无猜,却可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性格活泼随和,比较讨人喜欢。是当初跟随未知空一起来到魔域,拜为魔域弟子。 “茶心姐姐!”蝶舞过去给江茶心施礼。江茶心急忙扶起她,“你们怎么来的?” “尊主说,怕你们人手不够,因此特地让我和蝶舞来看看。”未知空一边向江茶心见礼一边答道,“没想到我们还是来迟了。” “哪有呀!”蝶舞笑道:“分明是落笔哥哥和茶心姐姐英明神武,区区一只大白猴子又能如何?我们来也就是来长见识的。”一种直白的夸赞格外受用,落笔哈哈一笑。“听舞儿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啊,喂,老弟,你这艳福不浅呀。”未知空不好意思地笑笑,而满足和幸福的表情自然而然地洋溢出来。蝶舞却显得大方多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哎哟!我看是谁呀,笑得这么开心的。”一声娇俏的声音传来,未时空和蝶舞转身一看,道“原来是媚儿姐姐和云浅姐姐。”蝶舞说着跑过去握住了云浅和媚儿妹儿的手,“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们,好想你们啊,”水云浅笑着说,“你呀,天天跟着未堂主形影不离的,还想得起我们?”蝶舞害羞地拍打着水云浅“哪有呀?” “哎!你们怎么来了?”媚儿打断了两个人的嬉戏。“尊主,让我和未知空过来给你们帮忙的。”蝶舞在的时候,基本话都让她说了。 “那你们俩来得可真是时候,这巨猿刚一倒下,这个洞刚挖开,你俩就到了,不需要举手投足功劳就到手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媚儿呵呵笑了起来,“哎,蝶舞,你是不是会算卦呀?” 再傻的人也听得出媚儿讥讽之词,蝶舞脸一红,一时语塞,“哦……” 未知空上前一步拉着蝶舞的手站到了她身前道:“星主,这也是尊主的意思,他老人家临时派我和蝶舞过来视察一下,看看打巨猿是否有什么问题,既然巨猿已经被打死,自然你们是大功一件,我和蝶舞会据实回报。告辞!”说完未知空拽着蝶舞就要往外走。 “哎吆喂,”落笔见状急忙紧走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媚儿也是开玩笑,未堂主何必当真?自家兄弟,都是为了尊主效命,哪有什么你的我的,媚儿?”媚儿自知自己说话过于刻薄些,她只是看不了蝶舞和未知空那种卿卿我我的样子,“哎呀,未哥哥不会真生气了吧,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呀!”她半开玩笑的用手在未知公面前晃晃,“我早就听说未哥哥护媳妇,我就试试嘛,没想到呀,还是真的,蝶舞妹妹好福气呀!”未知空被他这样弄的脸一红,说话都有些磕巴了“没,没有,我只是想早些回去复命,” “那也不急,”落笔向江茶心使个眼色,江茶心立刻会意,她过去拉着蝶舞的手,“舞儿呀,你们来的可是刚刚好,要不是刚才有一名无名剑客在这里祝我们一臂之力,你们现在过来,可真的是救命来了呀!” “一个无名剑客?”蝶舞似乎想起什么,“茶心姐姐,你说的这个人生不是一个书生模样,后背背着一把伞,却满身血污!” “是呀。他的后背的确背着一把伞,但是那又不是一把伞,而是一柄剑!他那身血污就是剑劈巨猿所致呀!” “原来如此…”蝶舞和未知空交换个眼神暗暗点点头。 媚儿听了这些,急忙转过身,来到蝶舞面前,“你们看见他啦?” “嗯,嗯……”蝶舞点点头,“他全身是血,吓我们一跳,他要穿过恶人谷道去镇店打尖,却不要我送的瘴气丸,我们还以为是个傻子呢,哈哈?” “傻,我看你才傻……”媚儿没说完又咽了回去,他不由的偷眼瞟了一下未知空,这个人眼里只有他媳妇,要惹了他媳妇管你什么香什么玉是绝对不会给留面子的。 “是啊是啊,我们后来也发现我们才傻点,哈哈!”舞儿大大咧咧的不介意。“那人的轻功极高,直接在山梁上飞踏而过,也确实不需要瘴气丸。” “哪是岂止轻功高呀,你要看到他大战白猿啊,估计会惊掉下巴,他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媚儿的花痴又犯了。 落笔摇摇头,打断了这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犯花痴,跟未知空说,“我们刚取出巨猿的脑灵丹。”说着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你看!”说着他打开了盒子。 众人皆探过头来,只见小盒里装着一个红色小球,晶莹闪亮,略腥气之中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未知空看了也不禁笑了道,“这就好,落户法今天又立大功,尊主来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这件事,没想到真得到了,这下估计尊主很快就会复原了,快快收好,不要出了差错。”落笔点点头,把锦盒收了起来,接着说,“巨猿守护的洞穴我们刚刚找到,就在这边,说着头前带路,向谷底的山洞走去。 此刻,太阳逐渐落了下去。早有武士点起了火把。洞口的草木已经被铲平了,洞口的巨石也被移开了,而洞口十分的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落笔不愧为大护法,看着狭窄的洞口,和洞里一片的黑暗,毫无惧色,拿过武士的火把侧身而入。 “小心!”这样的宝洞里面自然有着一种未知的恐惧,江茶心不禁喊道,只是此刻落笔已经进洞去了。 “舞儿,你在外面等我!”说着未知空也跟了进去,外面剩下四个女孩子在那守护洞口。 落笔看看后面跟进来到未知空笑道,“这要是胖点还进不来呢!” “哈哈,这里面倒是挺宽敞呀!”未知空也笑着说。 “只是听说巨猿守护下必有奇宝,却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找找看!” 这洞里虽然宽敞,却极浅,他们二人很快就把洞翻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二人不禁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洞中间的石柱上。 这个石柱非常光滑,正在洞的中央,这么端正的位置似乎不会是天然形成的。于是落笔上前抱着石柱轻轻晃动。 “未知空!”落笔在感觉手下松动的同时看见在石柱下面竟然长起几片绿叶。 二人见状不觉称奇,俯下身去,只觉一股异香从绿叶上传了出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 “这是什么,尊主没有交代过!”未知空皱皱眉看看落笔。落笔没有说话看他的神态也是对这叶子一无所知。 落笔继续用力抬起石柱,想看看这石柱下的绿叶到底是什么,谁知就在石柱晃动的同时,整个石洞跟着晃动起来,一块块碎石从洞顶掉落下来。 “小心!”未知空急忙上前抱住石柱,化解了落笔的力量,石柱停止了晃动。落笔飞身而起向上仔细一看,好险!这石柱与洞顶紧密相连,似乎年深日久,已经出现很多裂缝,再被落笔这样用力一推,石柱顶端几乎要断裂了,因此会有很多碎石滚落下来。若不是未知空及时抱住石柱,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落笔,我可以顶住,你快去打开石柱下的暗阁,或许宝物就在盒中!”未知抬头看看石柱说道。 “这,你能顶住?” “可以,你要快!” “可是就算里面暗阁里真有宝物,恐怕我拿出后,石柱也未必能再放回原处。” “那我们就这样放弃?”未知空摇摇头,“不,如今巨猿都打败了,怎么可以前功尽弃,你拿了赶快退出去,剩下的我想办法!” “好!你小心!”落笔深知这可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而且未知空这个人,放心!这世上让人放心的人真的不多。 未知空练就的一声阳刚内功,劲力十足,暗运丹田气,分开双足,气沉学海,稳住下盘,然后气运于双臂,双臂立刻粗了两圈,只见他双臂一较力,抱紧石柱,慢慢的往上抬起,咔啦啦,咔啦啦,而就在石柱缓缓离开地面的时候,洞顶的少量小石头开始一块块的滚落下来。 落笔看石柱抬起,立刻对准石柱下的位置就是一拳,竟然砸开半尺深的一个小坑,他顺着小坑向里面摸去,触碰到一个光滑而冰凉的东西,落笔也顾不上想是个什么东西,急忙抓起拽了出来,好像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落笔一愣。 “还有!”未知空看那绿叶并未被拽出急忙喊道。 落笔又伸进手去沿着绿叶弯曲的茎摸去,连同它那深藏的跟一起拔了出来。 落笔抬头看看未知空,此刻未知空已经面红耳赤了,他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赶紧把两样东西放进怀中,想过来帮未知空把石柱轻轻放回去。可此刻洞已经晃动的更厉害了,大量的十块从洞顶滚落下来。 “别管我,快走!”未知空大喊,落笔不敢不敢耽搁,一咬牙蹿了出去,“闪开!”他一跳出洞口,急忙向着洞外的女孩子们大喊,“快速闪开!快!”女孩子们被唬了一跳,急忙退出一丈来远,只看见落笔一身的碎石土渣子的蹿了出来,不禁大惊,:“啊!这是怎么了?”落笔哪顾上回答她们,冲着石洞大喊:“未知空快出来!” 话音未落,石洞中石头碎裂滚落的声音越来越响,只听未知空一声大喊“啊!”紧接着“轰!”的一声,整个洞塌陷了下去,山上石头滚滚而落,众人急忙后退出两丈开外,再回头看眼前尘土飞扬,碎石纷飞…… “未知空——”落笔大喊。 第七章未知空大难不死卫子道焕然一新 眼看着洞穴塌陷崩裂,落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带着几个姑娘远远的退了出去。“未知空!”落笔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领任务的是他,去取宝物他责无旁贷,而那个抱着石柱的人本该是他,然而,这一切未知空都毫无怨言的帮他做了,就在那危急时刻,未知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危险,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他是未知空,一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汉子。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落笔是何等聪明的人,在未知空去抱石柱的时候,他又何尝没有发现危险,他会犹豫,然而未知空没有犹豫。 “未知空!”落笔心中的痛苦没有人能够明白。四个姑娘还处在懵懵之中,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眨眼只见眼前的景象如沧海桑田一般的变化,任谁会不懵!她们都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谁也不敢问。 “未知空呢?”蝶舞看着落笔怯生生的问道。 落笔把头几乎埋在了土里呜咽,却没有说一句话,他还怕她们问,尤其是害怕蝶舞问。 “未知空呢?”蝶舞有问了一句,她慌了,从来没有这么慌过,她看着落笔,又看看远处烟尘滚滚的石堆。 落笔依然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羞愧的看了一眼蝶舞,又看了一眼远处塌陷的洞穴。 蝶舞一愣,不禁大喊着向前跑去,,“未知空!未知空!” 众人也跟着跑了过去。“蝶舞小心,”落笔冲过去挡在蝶舞面前,刚刚塌陷的洞穴四周依然不时有碎石滚落,地下的轰鸣声依然不断。 “未知空!未知空!”蝶舞哪里看的见碎石,哪里看的见危险。她毫不犹豫的冲开落笔的手臂,大喊着:“未知空!未知空!” 落笔等人也跟着大喊着“未知空!未知空!”然而地下的轰鸣声似乎吞没了他们的呼喊,毫无回应。 “未知空!未知空”蝶舞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她大声的哭喊着,任由泪水滚滚而下,没有人可以让蝶舞哭,如果未知空在的话! “蝶舞!”一声微弱的回应,蝶舞站住了,接着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从一堆碎石中爬了起来。 “未知空!”落笔惊奇的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你,你还活着!”未知空笑笑,但那呲牙咧嘴的笑比哭还强不了多少。“未知空!”落笔惊喜的大叫起来。 “舞儿!”未知空眼里只有一个人,蝶舞,他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未知空,你去哪了,你吓死我了,”蝶舞这才缓过神来,呜咽着扑到未知空的怀中。 未知空轻轻抱着蝶舞,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没事没事,我不是好好的,不怕啊,不要哭,乖!” 未知空当时的确已经绝望了,当搬动石柱的时候,洞顶就有越来越多的石块落下,砸到他的肩上身上,而且搬动石柱已经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却没有让落笔来帮他,落笔才可以迅速出洞,而他想拼着最后的力气放回石柱的时候发现石柱已经放不回去了。他松手洞顶立刻会坍塌,而不松手他又能坚持多久呢,没有人可以帮他,除非在他松手石柱崩塌的瞬间,他能飞出洞穴,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狭窄的洞穴,似乎要一个极为合适的角度才能出的去,而没有人能在这瞬间奔命的时候能恰好掌握一个角度。未知空看着远处狭窄的洞口,似乎看见了等在洞口外的人,她,蝶舞,他最爱的人,就在外面等着他,他怎么忍心留下她一个人,以后谁能照顾她,谁能保护她,没有人,只有他未知空,也必须是他未知空。此时自身的危险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如今的他只有一个信念,也就在这心神合一的霎那间,他松开了石柱,纵身向前,身体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与洞口擦肩而过时,分毫不差……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躲过洞穴崩塌的巨大冲击力和飞来的各种碎石,因此他昏昏沉沉的被埋在碎石之中,只是当他听到蝶舞的哭泣的时候,他突然清醒了,甚至可以站起来,是的,只要他未知空在,没有人可以让蝶舞流一滴眼泪…… 可这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好兄弟!”落笔突然很是羡慕蝶舞,或许他更想给未知空个拥抱,只是显然他的拥抱是不合时宜的,他伸出的手拍在了未知空的肩膀。 未知空笑笑,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的没有发生。“没事啦,对了落笔,来看看什么宝物给我们见识一下!”他更想是给蝶舞见识,因为蝶舞总是喜欢看新鲜有趣的东西。 落笔皱了皱眉,他似乎不太想拿出来,而当他拿出来的时候未知空方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拿出来,只见一个极其普通的黑色石头,看样子或许是一块可以提炼钢铁的乌铁石,虽然也算是稀有,却算不上什么宝物,而另一件就更平常了,那几片在洞中看见的绿叶,经过这翻的揉搓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极其平常的树根。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无尽的失落,未知空也不由的皱皱眉,谁也不愿意自己用生命换来到竟是废品。 落笔到底是落笔很快就调整了情绪,他笑着说,“想着必不平常,只是来历,或许只有尊主知道。” “也对,”未知空点点头,“那我们还是快速返回魔域交差的好!” “好!传令下去,速度集合整队,回魔域!” “是!” 如今天已经黑了,卫子道也终于在这天黑的时候看见了远处隐隐的镇店,对于一个爱干净的人来说,这一身的血污足可以把人逼疯。卫子道气都不喘一口飞奔进了镇子。 这镇子不大,这已经接近天黑了,许多的店铺均已落锁,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幸好天黑又没有多少行人,否则,他这样肯定会引起混乱,尽管如此,卫子道进镇以后也是专门在那些角落暗影里奔走,解释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这时远远看见一绸缎庄,正在往里面收衣服布匹,卫子道急忙几个穿云一闪身就进了店。 店里的伙计在外面收拾货物,屋里只有老板一人在总账目,一抬眼,嚯!,屋里怎么多了一个人,满身血污! “店家莫要惊慌,”卫子道急忙笑着摆摆手。 有的人的微笑天生就带有安全感,虽然眼前这人满身血污,可是老板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坏人。 “老板,我在山中杆路时遇猛兽偷袭,因此现在弄的满身血污,故想在您这买一些替换的衣物!” “公子是南方人吧!”老板必定是老板。 卫子道点点头。 “公子你来我这就对了,我们这虽然是小镇子,但我这货可是我们这最正宗的上等货,堪比京城的商铺!” 卫子道笑笑,卖家自夸,这也算是基本功吧,而当老板把布帘拉开展示货物的时候,卫子道吃了一惊。这老板说的果真不假,这手工这刺绣,真的可比苏州江南绸装。 “公子,这几件是新进来的,刺绣缝制均来自苏州,想必你会喜欢。”老板看着卫子道的衣服虽污了,却做工精美,知道此人并非普通人,自然拿出店里最好的衣物,又看他衣服一水的正宗的苏绣,因此向他推荐了刚刚进来的新货,化影衫。 卫子道笑笑,有这样有眼力的老板,这生意怎么会不好呢。 “公子,恶人谷因有多处温泉,有处于谷底,因此四季如春,但是现在已经入冬了,出了恶人谷就是塞外了,天寒地冻的,公子还是带上些厚点的披风吧!” “难得你考虑的如此周到!”再看披风果然与南方不同,厚实柔软,“就要这件吧!”卫子道选了一件深紫兰色,绣着银色暗纹的披风道。 “公子好眼光呀,这件叫破阵子出塞,这可是本店的镇宅之宝呀!” 卫子道笑笑:“好了,算账吧!” 老板可是精明人,账目早了然于心:“共78两,抹零不要,7两,公子你看可好。” 卫子道点点头,可以可以,这个价格至少比别的店铺贵三倍,可是卫子道是什么人怎么计较这些,他随手把银子包从包裹中取出,而也就在他拿出包的瞬间心中一沉,他急忙打开包裹,不看还好,一看心中不由叹息…… 原来当时在金陵,卫子道曾经把一半的银两赠予了叶小开,而如今这银子又还了回来。“这孩子!”卫子道摇摇头,想想二人在下楼时候,叶小开抢着帮他被包裹,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老板看见银子早就眼冒金光了,急忙拿出称来忙着称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修整卫子道的体力已经基本恢复了,早早踏上了大漠的征途,当他出了恶人谷的时候,果然如店老板所言,温度骤降,花花草草已经看不见了,树叶也基本落下,呼啸的北风似乎要带走一切,那边就是昆仑山了,远远望去,白雪皑皑,与恶人谷简直是千差万别。 “燕京幽门一带估计也该下雪了吧!”卫子道暗自叹息:“这个傻孩子为何要把这些银子还回来?”不难看出那也是个江南人,一个江南人最厚点衣服不过是个大襟,这要到了天寒地冻的北方还不冻成狗?想着,金陵大道上那个瘦小却欢快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笑了,只是笑的略有些心酸。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叶小开没有冻成狗,却冻成了老虎。 第八章初见飞刀 北方真的很冷,叶小开从来没有见识过北方的冷,原来冷是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但是她却不后悔,是的自己遇到了天大的好人,不但救自己一命,还拿出大把银子来送给自己,当然自己不能要的。他要去恶人谷,还有重要的事,自然少不了花销,而自己不过是去游山玩水而已,闲的就像是幽魂一样。叶小开自嘲的笑笑,北方冷就冷呗,作为烟雨庄长大的孩子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冷,只是听店老板的介绍,选了一件稍微便宜些的小夹袄,觉得应该是满满的够了,谁知道刚进幽云十六州的地界,叶小开就把小夹袄穿上了,咋了,就一个字“冷!”北风如刀子一样直接刺透几层单衣,冻的叶小开鼻涕横流,她能不穿上那件小夹袄么。这样又往前走了不足百里,天空飘起来雪花。 这就是雪么?迷茫之间就如一场邂逅,大片大片的雪花晶莹剔透,无声无息的慢慢飘落下来,没有多久,大地便覆盖在白雪之下了,水陆不分,苍茫一片,虽然没有了日月的光辉,但这世界在白雪的映照下更闪亮了。一片雪花见缝就钻,竟然钻进了她的衣领中,叶小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小袄无能为力的在风雪中为她守护着最后一丝的温暖,她的小手和小脸都冻的通红,头发白了衣服白了,连睫毛上都沾满了洁白的雪花。“好冷!”叶小开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天地,渺无人烟苍茫一片,突然有些想家了,想起来烟雨庄那个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的地方,她的心头一疼,也或许是睫毛上的雪花融化了,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正当叶小开一边搓手取暖一边加紧赶路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一声低音的虎啸和人呼救的杂乱之声,叶小开紧走几步,凌空而起,向着那声音奔去,当她刚刚奔上山坡之时,之间远处,身上带着一只箭的斑斓猛虎正向着一个猎人捉去,猎人虽尽力奔跑却又怎么跑的过一只四条腿的老虎,只见它长啸一声向着猎人扑了过去,而也正在这时,叶小开甩手一把飞刀,一道白光直奔老虎的咽喉,老虎可没有注意到山坡上竟然还有一个人,而叶小开的飞刀在这危急时刻竟然超乎奇然的快,快的连叶小开都没有想到,手中早已经摸出一把飞针未发,却见那飞刀已经订在了老虎的咽喉上,直没至刀柄,老虎“嗷!”的一声,倒地而亡。 地上被老虎扑倒的猎户正在闭目等死,谁知抬头一看死的竟然是老虎!叶小开缓了缓神走过来,费了好大劲才吧飞刀从老虎脖子上拔下来。 “小英雄呀,是你救了我吧!”猎户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英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磕头,这叶小开哪敢承受。 “大叔,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起!” “受的起!英雄出少年呀,小英雄这飞刀,简直出身入画呀!”猎户感叹道。 这话真是让人受用,说的叶小开心花怒放,暗想“嘿嘿,我觉得也是呀。” “我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之快,力道之猛的飞刀!”猎户感叹的说。 叶小开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没想到……” 猎户见他呆萌可爱,不禁哈哈大笑:“小英雄这。会开玩笑啊!” 叶小开苦笑不跌,也不好解释,打算告辞继续赶路。 “小英雄且慢!”那个猎户大叔拦住了她。 “大叔还有何事?” “现在大雪初起,不太适合赶路,我家就在不远处,小英雄不妨去歇歇脚,我也能尽尽地主之宜,报答救命之恩。” 叶小开看看这雪的确越下越大,再往前恐怕很难找到镇店休息,就点点头同意了。 猎虎高兴地拖着老虎领着叶小开向山下走去。叶小开见老虎巨大,也帮他拽起另一只虎脚。二人拖着老虎翻过了一道山梁,又一道山梁。 “前面就到了!”当猎户第五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小开真想用脚踹他。这哪里是报恩,分明是找了个帮着把大老虎拖回家的壮丁。幸好往前一看,果真有个人家——一个简朴的,用茅草和石头堆砌起来的几间小屋,屋外用石头垒砌的围墙。还未进门,这猎虎就大声招呼: “翠花!翠花!” 紧接着,屋里跑出来一个女人,微胖高大,穿一身花团锦簇的棉袄棉裤,将猎户拖着一只大老虎回来,先是一愣,接着欢天喜地的打开了栅栏门。 “翠花!这是我的恩人!”猎虎向那女人介绍。“这老虎就是他给打死的,要不是他,我今天恐怕回不来了。” “他?”翠花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矮个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不,不我只是负责抬虎的。”叶小开累的只喘粗气。 “恩公,受累了!”那猎虎不好意思地笑笑,“快,快屋里请!”夫妻二人慌忙把叶小开让进了屋。 外面看上去寒酸之极的小屋,屋里却非常暖和。炉膛燃烧着大板的劈柴“劈里啪啦”地响着,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一丝烟熏火燎的味道。 “小英雄,请上座。”猎户撩开了里屋的门帘儿将他让进屋后,又忙出去为炉添柴。里屋一半都是炕上,炕上放一小桌,桌旁有两个小孩儿几岁的样子,咿呀咿呀的。小点儿的女孩儿趴着,大点儿的男孩儿坐在她旁边,都惊讶地望着叶小开。 “请上坐!”翠花忙把孩子往一边赶了赶,在桌旁放了一个小花褥子,指着褥垫让叶小开坐下。 入乡随俗吧,叶小开坐在炕沿儿上,翠花低头伸手去脱叶小开的鞋子,小开做梦也想不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这功夫鞋子已经被脱了下来。翠花吃了一惊,看看叶小开“妹子,”小开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翠花也笑了道,“我说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小巧呢,出门在外,的确还是男装方便。”说着又把叶小开的另一只鞋子脱了,让她里面坐,并给他一个小褥子盖着。其实小开现在一点儿也不冷了,一股暖流由炕上直入身体。是的这炕就是热的,热的!叶小开真想向那边的小女孩儿一样趴在炕上,必定是特别舒服。 “什么是妹子?”猎户眼睛睁老大。就把自己一件。姜虎被追一小开一飞刀刺死猛虎的事情说了一遍。“你确定是她?”翠花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丈夫,“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那还有假,但是……猎虎摇摇头,“这么个小姑娘?唉,要不是我们一路而来,我都不相信自己了。”翠花笑了,这时猎户也笑了:“人外有人呀,她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姑娘,别管怎么说,她是我救命恩人,我去剥皮炖肉,你去找找看有什么像样点,干净的棉衣,我看她的衣服太单薄了。”“谁说不是呢,你看这鞋子都湿透了!”翠花心疼的说,好像这是自己亲闺女一样。 肉以下锅,猎户拿着剥好的虎皮挂在墙上,回头去看媳妇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棉衣。只见翠花正在发愁,“哎!衣服太破正好送人,何况这也太大了呀!”“这咋办呀?要不我去张大哥家看看?”“得了吧,他媳妇儿比我还胖呢。”翠花白了他一眼,“也是,”猎户憨笑起来。“有了!”翠花一眼看见墙上的虎皮。 第二天早晨,雪停了,叶小开穿着翠花一夜赶工做出来的虎皮衣、虎皮帽、虎皮鞋,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内心竟好留恋这间破烂却温暖的茅草石屋,但是该走还是要走的。回头望望这个温暖的家,一对恩爱的夫妻,两个可爱的孩子,叶小开似乎对幸福有了新的想法。 雪停了,天依然的冷极了,但叶小开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了,似乎猎户家那一炉的火焰已经在她心里点燃,在被着厚实的虎皮衣包裹着,不但不冷,只觉热血沸腾,温暖快来总是与爱相伴随。 顺着猎户所指的方向,叶小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幸好,虎皮衣裙护身,让她远离了寒冷。此时天已大晴,太阳照耀下,一片晶莹闪烁,眼花缭乱,茫茫之间,一座白玉似的山梁横卧着,延绵到远方。叶小开揉揉有些僵硬的脸,望望前面的山梁,暗道:“过了这山梁,就该到了吧。”对雪景的欣喜欢喜,早已被凛冽刺骨的北风吹得没了踪影,叶小开加紧步伐,只想快点儿翻过山梁,到达那个她思念的城市燕京。为什么去燕京?就算当初卫子道大问她,她也只能回答不知道,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或许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叶小开眼前只有白雪茫茫,而心中却更是茫茫一片。白石码头,千层梯下,那浑厚而遥远的声音,她似乎听到了,“燕京,燕京,”如今回想起来,感觉那样的不真实,宛如梦境一般,当然绝不是梦境,他的样子依然清晰,“平生醉”这个名字,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刻在了她的心中,或许只是安静的在那里等待着,却从来没有模糊过。想到这个名字,她感觉没那么疲惫了,身体也轻快多了,步履如飞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浅浅的脚印。“这可是练习踏雪无痕的好机会。”总能在一件无聊的事情上发现有趣的事,也许是叶小开与生俱来的特长,只看她时而站立调息,时而凌空而起,时而低头俯身比较脚印的深浅,时而又故意的在雪地上留下不同曲线变化的深深的脚印。就这样连玩带耍,连奔带跑地爬了半个时辰,抬头一看,竟然到了山顶。这本是丘陵地带,山脉连绵不断,却都不甚高,总是如此,叶小开一口气爬到山顶,也累得呼呼带喘了。 白茫茫的世界尽在脚下。叶小开长呼一口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眺望山下,只见很远的地方依稀可见在厚厚白雪之下的屋檐,看来翻过这里,那边果然就是城镇了,那就是燕京吗?叶小开突然感觉心情莫名的激动。 下山虽比上山省力多了,却又不大容易,尤其是这冰天雪地之中,一脚踏去,或深或浅,并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叶小开已经奔波了近两个多时辰了,虽然轻功不错,但毕竟是个女孩子,早已筋疲力尽,不由腿一软,身体向前栽去,她急忙快走几步,稳住身体,而脚下却踩到了暗冰上,顺着山路,竟滑出去一丈来远,摔倒在地,幸而刚下的雪比较厚实松软,摔得并不重,反而这滑出去的感觉,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只见她双脚轻踏雪地之上,两手平伸保持平衡,暗自换气,向下发力,身体竟然真的由上向下滑下去不少。“哈哈!”叶小开不禁大笑,“这么下山倒是蛮有趣的,并且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到山下了吗?”说着抬头向山下望去。估测一下距离,琢磨着下山的路线。 “咦!”一小开,只见山下枯树旁一片红光闪耀。“哇,那不会是埋了什么宝贝吧!”叶小开不觉兴奋的向山下冲去…… 第九章啊!神仙眷侣 叶小开正在下山之时见山下一处的雪泛起闪亮的红光,自然好奇,加速了向山下滑了下去,不多时已经到了半山腰,仔细一瞧,原来在山下几棵银装素裹的大树下站着两个人,一身红袍,鲜红闪亮,以至映照的周围的雪地都泛起一片红色。袍子柔软却不臃肿,由白色貂毛镶边,袍子上还由金线绣着各种花纹,在雪光的映照下更显绚丽夺目。 站的略高的是个女子,鲜艳的红袍紧致的裹着她的腰肢,挺拔秀美,背对着小开,因此看不清模样,只见她那白色貂毛镶边的红色帽子搭在身后,露出一头的乌发,浓密丝滑,后背的一柄淑女剑在帽子下方露出头来,原来竟也是一名侠女。她一直在低头沉思着什么,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站在她侧面的是一个同样装束的男子,长身玉立,在光洁俊秀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他身后背着一把冷气森森的宝刀。这男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个女子身上,似乎在说着什么,又似乎在等着什么,然而这女子依然深思不语,静静的,只是偶尔微微的点点头算是回应,而更多是默默相望。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叶小开远远看着有着说不出的喜欢和羡慕,皑皑白雪,苍茫大地之间,只有你,只有我。也许太过于被这一对情侣所吸引,脚下不觉得偏离了方向,身体前倾,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叶小开突然惊醒,然而却一时无法停下来,“啊!”她不由得尖叫一声。 空空如也,万籁俱寂的的荒野中,叶小开的声音传出格外的远,自然惊扰了树下那对情侣,他们不由的四处张望。 “啊!一只大老虎!”那女子猛然向后退了一步。那个男子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边看边问“在哪?” “那边!”女子向远处指了一下。那男子顺着手指望去,只见远处雪地里的确露出一只老虎耳朵来。 “好奇怪,刚的确听到人声,莫不是有老虎伤人,你在这别动,我过去看看!”男子好着拔出刀来冲了过去。 本来相距也不远,这男子身法又极快,眨眼到了眼前,额,果然是一只虎头埋在了雪堆里,不过这老虎也太小了吧,难道是只幼虎,慌不择路摔在了雪堆里,想着不禁嘀咕:“好笨的一只小老虎!” “笨!你才笨!”一个稚嫩的声音。 “呵!”那男子一看乐了,这哪是一只小老虎,分明是一个穿着虎皮衣的少年。 书中代言这少年正是叶小开,她刚才一走神,脚下失了准头,左摇右晃的就冲向了那对情侣,她心一横,气沉丹田,脚下使劲一蹬地面,打算来个大刹车,然而就她那速度就算脚能停下来,身体也停不下来呀,于是就这样直着摔了出去,幸好小开轻功还算了得,空中提气,凌空旋转,手护头臂护胸肘护腹部,这样一个跟头就翻了下去,因此“啊!”的一声在这情侣旁边像个雪球一样滚了下去,“噗”的掉进了积雪坑中撞在一个凸起的树根上,这才停了下来。尽管小开已经用内力护体,但这一撞还的确不轻,只觉得头晕眼花,金星乱冒,整个人扎在雪里,痛的喊不出声。直到听见有人喊什么小笨蛋才抬起头来。自从她出道一来,骂她泼皮无赖倒是不少,却还没有用笨字形容她,她这么个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笨,当然她可忍不了。 “哎呀!还活着呀!”那男子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笑着伸出了手。 “当然活着呢!”叶小开似乎没有打算离开这个雪坑,只是挣扎着使使劲坐了起来,把捶下来的虎头帽向上拖了拖,露出了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只不过脏兮兮的,还沾满了雪花。 “哎呀,果真不是老虎,我还寻思哪有这么笨的老虎,”那男子见叶小开自己坐起来似乎并无大碍,再加上那顶着半头雪的老虎头甚是可爱,不由得调侃起来。 叶小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头晕脑胀中,没有多想回到:“那是,怎么可能笨……”话未说完,自觉又有哪里不妥。 想都不用想了,看见那男子在那笑了起来叶小开就知道那话的确不妥:“不管怎么说,我不是老虎,最重要的是特别的不笨!”还特地把特别两字加重来讲,接着一边抖掉帽子上的雪,一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她头上的帽子应该是完整的虎皮拨下来缩小裁而成的,两只护耳朵还支楞着,身上的虎皮衣也是一块完整的虎皮缝制而成,袖子到达肘部,袖口间露着薄薄的小夹袄,虎皮衣刚刚遮住屁股,比较搞笑的是虎皮上还带着下面略有些不齐,比较搞笑的是虎皮上还带着半根虎尾,煞是有趣。 “连尾巴都有,我看还是只老虎!”那男子笑着说。 叶小开白了他一眼:“我要是只老虎,就啊呜一口把你吃掉!”说着猛的甩了下头,本来这个虎头帽就有些大,被她这么一甩,直接甩到了雪地上,两只露出的耳朵随风摇摆。似乎在向叶小开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招手。 那男子看了爆笑:“哎呀,哈哈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有趣呢,你看你说不是老虎,这虎头都不乐意跟着你了,自己跑了,哈哈哈!” 叶小开愣了一下,这帽子还会跑!如此尴尬的场景,似乎可以让人直接重新扎进雪堆,可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叶小开哈哈大笑:“哎呦,这老虎还记仇,还不乐意跟着我了。” 一个人如此的狼狈却还笑的出,可是叶小开是真的笑了,还是很开心的那种,被冻的僵硬的小脸,在笑声中融化开来。 “喂!”远处那个女子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听到他们的笑声才不由得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那男子听到忙回回头答到:“没事,是附近的一个小猎人不小心摔进了雪坑。” 说着又回过头来关心的问道“好吧,这个不笨的小老虎,你怎么样,看你摔的不轻呀。你还能走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下山快点,谁知道太快了。”叶小开缓缓的活动活动,尽管全身疼痛,但幸好是没有伤到筋骨,尽管如此这一活动也不由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小兄弟,伤到哪了?我帮你看看么?”那男子见她表情痛苦知道伤的不轻,急忙询问。 “没事没事,”叶小开摆了摆手,“刚撞在树根上,不过是皮肉伤,不妨事。”叶小开一边咬着牙,一边故作镇静的说道。是的这幸好是撞在了屁股上,皮糙肉厚的,这要是撞在肋骨上还不断上几根呀。 那男子看着她扭曲的笑脸,从怀中拿出包药来:“行么?这有上好的化瘀粉,要不我帮你敷上?”叶小开忙挥了挥手“没事,没事,我这有药”说着一瘸一拐的去捡帽子。 那男子见状忙过去把帽子从地上给她拾了起来,“这小帽子怎么还这么调皮,还敢跑?看我不打你屁股”说着他拍打了一下帽子上的雪。叶小开看着他如此有趣不由的笑了。 “找你主人去吧!”说着那男子走过来,把帽子给他戴在了那一堆乱蓬蓬的头上。你莫不是附近的猎户吧,我看你摔的不清,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送你回去?你等着我去和我朋友说一声。” 叶小开听着不由心头一暖,但是怎么好去麻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于是她急忙摇头,“不用不用!”说着她咬着牙走了两步道:“你看,我没事,多谢这位大哥关心,我不是猎户,我从苏州来,只是路过这里,要到燕京去,请问大哥,前面的城镇是不是就是燕京了。” “苏州?”这个男子看了看这个少年暗道苏州远在千里之外呀,这……“前面不是燕京,燕京还远,前面是云洲。” “啊!”叶小开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苍茫的冰天雪地里,全身痛的要裂开了,但是前面却不是燕京! “你怎么了?”那男子看见他脸色一变,瞬间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问道。 叶小开没有说话,她怕她一说话就会哭出来,但是现在她却没有条件哭,于是默默的向这男子拜别要走。 “你等等!”说着这男子飞快的跑了回去,和远处的女子耳语几句,转身又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手里牵着一匹白马。 “给!”那男子把马递给了叶小开“我虽然不知道呢有什么急事,但是你现在身上有伤想要赶路恐怕是很困难,有这匹马会好点!” 是的,叶小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匹马,可是“这……那你们……”“我们还有一匹马!”那男子打断了她的话笑了笑,把缰绳放到了她的手里。叶小开没有拒绝,心中的失落和身体的伤痛,她真的不知道要走多远,她从身上的包裹中掏出了剩下的银两。“我就这么多了,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么,以后我会回来还你的。” 那男子摇摇头,边说边往回走:“前面有镇店,你用这钱去买点厚些的衣服吧!这里不比苏州,冷的很!”叶小开还想说什么,他人已经走远了。 世界上最难得的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有人轻轻帮你一把,却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谢谢你!”叶小开望着远去的背影深施一礼,翻身上马直奔云洲而去。 那女子看他走过来道:“花大侠倒是很大方呀,百两的良驹就这么轻易送人了?你可认识人家?”这男子摇摇头,回头看看叶小开逐渐消失的背影说道:“萍水相逢罢了,他孤身一人投亲访友,还受了伤,既然遇见了怎么忍心坐视不管呢?”“那也是!谁让我们花大侠宅心仁厚呢!”说着那女子翻身上马:“不早了,我想回去了,我们走吧!”说着勒马围着他转了半圈:“不过呀,我现在看你怎么回去?”说着抿嘴偷笑。“我觉得挺好!”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样我们就可以骑一匹马喽!”说着也要上马。 “花尘风,你想的美!”那女子急忙催马跑了出去“我才不要呢!” 花尘风!不错,这个男子就是洛阳之战里的花尘风。 花尘风看她跑了,皱皱眉,哭丧着脸说:“好吧,看来我今天只能走回家了!”那女子得意的点点头,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他走回家的。 “那我们走吧,能给大小姐牵马也是本大侠的荣幸啊!”说着走了过去。那女子见他这样说自然没有躲开,并笑着松了手里的缰绳。花尘风接过缰绳,脚下一用力,凌空而起,飞身上马,然后双手拉直缰绳,把那女子刚刚好拥在怀中。 “花尘风……你!”那女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是呀,我怎么上来的呢?” 那女子扭头瞪了他一眼“下去!” 花尘风却一脸无辜的样子:“是好的,我下去!”说着却并没有下去反而轻轻催马“驾!”马儿欢快的在雪地是跑了起来,那女子不由的向后一倒,正靠在了花尘风身上“花尘风!你这个骗子!”“哈哈哈!”然而她那娇羞的声音已经完全淹没在了花尘风爽朗的笑声里了。 马儿踏起一路的雪花,向着云洲飞驰而去…… 第十章花尘风 云洲这个地方比起燕京来的确是荒凉了一些,二十年前人烟更是稀少,而且匪患猖獗。当时一名名叫百里冰川的侠客,聚集了众位志同道合的武林志士,打算荡尽匪寇匪穴,还一方安宁,因此他倾全部家当在云洲筑建城墙,修挖护城河,与匪徒长期作战。在一次战役当中,百里冰川,以一敌众,斩杀匪首,使得匪徒溃败,而他也因身负重伤,最终不治身亡。在临死之时把云洲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交给了他的义弟慕容漠北。慕容漠北本在年轻时就跟随百里冰川行侠仗义,对百里冰川这个哥哥情深义厚,在百里冰川死后一直不可能接云洲城主之位。百里冰川有一子一女,长女百里小仙尚未成年,而儿子百里小东还不足1岁,故慕容漠北暂代城主之职。慕容漠北一生并未娶妻,只要一个义子慕容方,和小徒弟啊宇。 云洲府外,几个小厮在焦急的等候着,不时的东张西望,远远看见花尘风二人骑马过来赶紧跑过来迎接,并急着向里面通传边,“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这时花尘风二人已经到了门口,见里面又有好几个人跑了出来,“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百里小仙看一下子门口这么多人不由吓了一跳。花尘风摇摇头,说话间催马上前。 这时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二人结巴的说道:“师姐—你—你们—”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慕容漠北的小徒弟,从小有个口痴的毛病,一紧张了就越发明显。 百里小仙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花尘风的怀中,脸一红,想跳下马,却发现自己的腰还被花尘风紧扣着,一时间只好把头低了下去。 花尘风翻身下马,伸手温柔的把百里小仙抱下马背,笑着答道:“啊宇呀,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最近新洲的东方朔总不时的在云洲边界骚扰,这一上午不知道大小姐去向,我师哥十分担心,因此……” “我就说没事嘛!”另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伙子道:“我看见大哥也不在屋里,又一打听原来大哥和姐姐出去的,我就放心了,我大哥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怎可能会有事呢!” 花尘风笑笑拍拍他的头,:“小机灵鬼。”然后对百里小仙说,“小仙,你快去回了慕容师兄,免得惊动了老城主,让大家都为你担心。”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洲城的大小姐百里小仙。 百里小仙点点头:“小东,慕容师兄在哪?” “在益剑台!”啊宇一边说一边头前带路,二人赶往益剑台。 花尘风看着二人匆匆而去的身影,心里略有些失落。 “大哥!”百里小东对他嘿嘿一笑。 “嗯?” 百里小东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神神秘秘的看着他。 “咋了?”花尘风道。 “大哥行呀!”百里小东围着他转了个圈道:“这手段可以呀,说刚才去哪了,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 “我交代你个头!”花尘风一个指头把他扒拉到一边,把马缰绳塞到一旁的家丁手里,边往院子里走边喊道:“今天这马要好好给我喂喂!” “大哥!哎!”百里小东说着追了过去。 自洛阳比武台与百里小东相识,在心中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少年,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宠爱。只是当时还不知道百里小东的身份。百里小东自然也不和他见外的,自从花尘风来到了云洲,真的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他这个大哥。:“大哥,你等等嘛” 面对百里小东的耍赖,花尘风只好停下来。 “大哥,你这是给我姐吃了啥迷魂药,还能和我姐一起骑马回来,我都没有这个待遇!你……”还没有等他说完,花尘风“啪!”的一下一抬手,点了百里小东的哑穴。“我呀,应给给你吃点药,你这话这么多!”花尘风笑着说道。“啊~啊~啊~”百里小东已经说不出话了。“你呀,别啊啊了,老老实实的按着我教你的方法,半个时辰自然可以自己重开穴道,去吧!”“啊~啊,嘿嘿!”百里小东笑着啊啊了两声做了个鬼脸跑掉了。 花尘风笑着回到了屋中。进了门把,外衣闪去,径直走进西屋,西屋烟雾缭绕,原来西屋竟然会有一个牌位——尊兄洛城西之位! “大哥,我回来了!”说着花尘风跪地上嗑了几个头,然后坐在一旁沉思起来。 一年前洛阳被魔九尊用毒计攻破,洛城西打算以身殉城,因此送走明儿,支走花尘风。当花尘风醒悟再回到洛阳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洛阳北城一片废墟,而洛城西已经化成了尘土与倒塌的洛阳城府融为一体。 花尘风伤心离开洛阳如同游魂一般四处游荡,他想回大漠,更想去魔域为洛城西报仇,然而他清楚的明白,就他现在的武功连魔域的都城都进不去,更别说不是魔九尊的对手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恍惚之间离开了洛阳,来到了幽云十六州境内。自古幽云十六州地处偏僻云龙混杂,却不属于任何的江湖势力,而花尘风既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饿了席地而吃,困了倒头就睡。 这日,他来到云洲与新洲的交界,已是晌午,他随便吃了些随身的干粮,躺着树上打盹。不久一阵厮杀的喧闹声将他吵醒了,“什么这么吵!”想着他翻身坐起,拨开树叶向远处望去,之间远处有两队人马已经厮杀起来,只是现在已经初夏了,树叶浓密,有些许看不太真。他冷笑一声又躺了回去,“什么是,什么非,什么证,什么邪?”花尘风想到,洛城西只身抵抗魔域,而魔域丧尽天良用化尸粉毒害多少人命,而导致洛阳血流成河,但是如此惨无人道的行为没有哪个名门正派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更别说声讨魔域了,人人自危,哪有什么侠义存在!花尘风只想好好睡一觉,然而那厮杀声越来越近,他虽然心灰意冷,打定决心不再多管闲事,然而那一声声的惨叫声让他觉得心烦气躁,不由的翻身坐起。“我到要看看谁在吵我睡觉!”说着从树上跳了起来,凌空踏虚,穿云而去,掠在树林上掠过,厮杀声更加近了,似乎就在树林外面,他纵身窜出树林,发现一群人狼狈不堪的向着边仓皇逃窜,断后的是一个手拿冰铁大棍的年轻人,只听他大喊:“阿宇!快跑!” “一个多别想跑!”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凌空而起眨眼蹿到了眼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只见他金盔金甲,身披一件红色斗篷,鼻下一撮小黑胡,手持一杆亮银枪,横枪而立,威风八面。也在同时远处一队的兵丁跟着跑过来把众人半包围在当中。 尽管如此,这拿棍的年轻毫无惧色,见敌人围了过来也不答话举棍子就冲了上去。而这金甲人见冰铁大棍迎面砸来,也不躲闪,轻“哼”了一声,举枪相迎,“山河断!”只听“当!”的一声,多大的力气,直震的这个年轻人虎口发麻,不由手一松,棍子“嗖!”的一声飞出了几丈来远,他自己也不被震的后退几步,“噗通!”一声所在地上,还没等那年轻人反应过来,这金甲人将长枪横扫一周,分心便刺,这年轻人手无寸铁,眼看枪已经到了眼前不由得眼一闭,心想,完了,我这算是交代了,可惜呀,我这正当的年华还没有讨着个媳妇,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半天也没见一丝的疼痛,不禁奇怪,再睁眼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枪头。 金甲人大惊失色,撤回铁枪,大喝:“来者何人!” 这个人微微一笑:“花尘风!” 他说的轻巧,却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吃惊,洛阳一战,不但让洛城西的名满天下,花尘风的名字也是家喻户晓了。 “大哥!”倒地的年轻人“蹭!”的站了起来。 “小东!”花尘风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他:“你退一边给大哥观战即可!” “花尘风!洛阳失守,洛城西以身殉城,你是英雄,你倒好自己桃之夭夭,现在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不知羞耻!”金甲人骂道。 要以前花尘风肯定早已经火冒三丈了,然而自从与温良一战之后,在大哥的教导和熏陶下,已经成熟多了。他轻蔑地笑笑:“方无情,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该这么多废话,现在走还来得及,晚了估计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花尘风是语气不嗔不怒,就好似在闲话聊天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 有些侮辱是不需要什么粗俗的话语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你感受到无尽的被蔑视感。 “就算洛城西我都不怕,何况你!”金甲人说着气运双臂,挥起银枪,忽左忽右,旋转如风,接着突然跃起一丈,从天而降直戳花尘风“撼岳击!” 花尘风不敢怠慢向后雁行躲开枪尖,暗沉刀气,趁金甲人枪未落地之时,轻轻挑起逼压敌身,一刀直插对方的胸腹,欲夺其心魄,碎其肝胆。 金甲人在半空中,枪尖朝下却见花尘风却见花尘风的刀从半空中劈来,只能上提枪杆相迎。花尘风的刀虽然躲了过去,但是他因头朝下一枪戳空,整个人也只能摔了出去。 花尘风见其抽枪杆格挡,他知道这人一身的力气自然不会和他硬拼,急忙消了刀气,向前劈的刀变成了虚晃一招,撤了回来。这就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花尘风撤回刀气在双脚落地的同时,又反身向前跟步,乘胜追击,刀随身体旋转带着强硬的刀气连环挥斩,金甲人此刻还未站起这刀就又到了,哪感怠慢,一个驴打滚的功夫滚出多远翻身站起,刀虽躲过了,但去强烈的刀气击在他身上,让他内息翻滚,他咬了咬牙,把震乱的内息压了下去。回头看看一脸蔑视的花尘风不禁暴怒,眼露凶光,胸腹一起一伏,突然举枪向着花尘风左右刺去,枪尖忽左忽右,让人是防不胜防。花尘风急忙举刀格挡,然而方无情这一枪竟然也是虚招,他枪尖收回,内息重聚枪头,腾空而起,“雷霆动!”银枪划破天空,奋力一击。只见万千的枪头从上而下戳来,炫人二目,自有雷霆万击之势,不愧为雷霆动。 雷霆动必只有一枪为真,但真就是假,假亦是真,虚实幻想瞬间即便,如何分清? 花尘风闭目止息,相可乱眼,却不能乱心,就在枪头落下的同时,花尘风睁开双眼,心已明目,眼中幻象全无,只见一杆银枪直戳自己头顶百会穴,可见一击必致其一死,他非但不后退,反而向前雁行,躲过枪头,直接贴到了方无情身前,花尘风的刀逐渐泛起红光,幽冥气劲侵蚀,魔性突生,左右反刺回到连斩。方无情的枪已经随着雷霆动扔了出去还没未收回,花尘风的刀已经砍穿了他的金甲,直刺入体,一股股鲜血飞溅而出,而此刻无情刀却不能自持,突发魔性,花尘风不由的又砍出来十余刀方才勉强收住,再看方无情可怜的已经被砍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一时间万籁俱寂,众人都被这残忍而魔性的刀法惊呆了。直到花尘风收刀在手,扭头向这群喽啰看过去的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如同遇到魔鬼一般,吓的四散奔逃! 花尘风拿刀的手有些颤抖,断情刀还一直在抖动着发出龙吟般的嘶嘶声,此刀魔性又强了一分,花尘风暗道,赶紧收刀还鞘,席地而坐,用冰心静心谱调养内息。自从洛城西看到花尘风用此刀,便有所察觉,此刀虽然厉害,但是安生魔性,多一分嗜血魔性便多一分强烈,因此将一份冰心静心谱传授于他,既可以增长修为,又可以遏制断情刀的魔性,必定是今日颓唐,疏于练功,因此才没有把持住。 “大哥!……太厉害了,”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看着方无情满地的尸体,胆小点的直接脸色惨白。百里小东见花尘风调息,不敢打扰,忙招呼手下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一会花尘风调息完毕,自觉心静许多,这才站了起来。百里小东见花尘风调息完毕,赶紧跑了过来撩衣跪倒:“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众人也跟着跪倒一片:“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快起来,”花尘风笑笑把小东扶了起来,“我也不曾想会在这遇到你,你什么时候也来云洲了?” 百里小东笑了:“大哥有所不知,我虽然在少林寺学艺多年,但我家却这云洲,家父百里冰川!” “哦!原来如此,你竟然是百里老侠客的儿子,云洲少主!” “什么少主,我在你面前就是小弟,这个是我的小弟嘿嘿”说着百里小东指了指那个受伤的少年:“啊宇,我慕容大叔的徒弟,我的小师弟!” 啊宇听了想挣扎着起来见礼,花尘风急忙按住他:“自家兄弟无须多礼,你怎么样,伤得重么!” “多谢大哥关心,我没事”阿宇咧着嘴说。 “嗯,对了小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阿宇送货途径这里,没想到正好遇到本地最大的土匪方无情,幸好有大哥在,否则恐怕……唉!” “没事就好”花尘风笑笑。 “大哥,你……”百里小东想说洛阳之战,却无法提起,太惨烈了,看看如今大哥的落魄自然不想再提,停顿了一下说道:“大哥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花尘风摇摇头没有说话。 “大哥来云洲吧!”百里小东道“我们这虽然没有中原繁华,但尚可栖身,你先安顿下来我们在做计较,大哥的仇就是我小东的仇!” 花尘风欣慰的拍了拍小东的肩膀,对于已经身心疲惫的他来说,或许不用做,只是一句真心宽慰的话已经足矣了。 看到花尘风点头,百里小东高兴的一蹦多高,“真的!太好啦,大哥跟我回家啦!”说着急忙招呼左右:“快起来起来,立刻启程回家,快点!”他一边雀跃着一边催大家赶路似乎是怕慢一点花尘风又反悔了。 云洲,花尘风或许不该去云洲! 第十章云洲 百里小东等人回到云洲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百里小东一出现在云洲府门前,许多小厮家丁等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少主,你可回来了!少主!” 百里小东兴高采烈的看着他们道:“这是我大哥花尘风,你们快去给我大哥磕头!”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过去匆忙的给花尘风磕头。然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在一边嘀咕。 “嘀咕啥呢?发生什么事了?”百里小东皱了皱眉头。“我师兄呢,他在哪?” “回少主!”其中一个胆子大点多赶紧过来回话:“慕容,慕容师兄被城主训了一顿,现在还在议事厅罚跪呢?” “什么?”百里小东一愣:“这,我师兄这么谨慎个人,怎么还犯事了,”是的慕容方为人谨慎谦和,按说这调皮捣蛋挨训的营生可都是他百里小东的。即便如此,因为慕容漠北实在是慈爱有余,威严不足,因此最多训一顿完活呀,怎么今天师兄还被罚跪了。 “还不是为了你!”这时院里走出一位女子,她身材高挑,一身黄衣,肩头有几朵黄色绢花围绕,腰间的一条白色带有金丝暗纹的丝带在腰前正中打了一个同心结,她面容圆润,肌肤晶莹,眉毛高挑,杏眼圆睁,气呼呼的数落着百里小东:“谁让你缠着大师兄答应你去送货了,送货就送货,还这么晚回来,去哪玩去了!” “见过大师姐!”啊宇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啊宇,你这是?”看着鼻青脸肿的阿宇,这个女子一愣。 “姐姐,我们今天遇到方无情了,差点就回不来了。”百里小东叹了口气。 “什么?方无情!你受伤了么?”那女子顾不上男女之嫌,过来把百里小东左左右右看了个遍。 “我没事啦,就是阿宇受伤了,”百里小东笑笑闪身把花尘风推到了前面:“姐姐你看他是谁?” 这女子突然看见一个衣服破旧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禁一愣,皱着眉说:“这是?” “姐姐今天要没有他,我和小宇都交待了,” “啊!”那女子眉头展开,仔细的看了看花尘风,这人虽然衣服破旧却神采奕奕,仪表堂堂,眉眼之间透着股英雄气。 “姐姐,他就是我常常给你提起的我在洛阳结实的那位大哥,花尘风!” “啊,原来是花大侠,小女有眼无珠,多谢花大侠救命之恩!”这女子听完立刻飘飘下拜。 “这,姑娘多礼了,不敢当,”花尘风急忙还礼。 “大哥,这是我姐姐百里小仙。”百里小东赶紧介绍。 百里小仙转身对小东说:“你快去议事厅复命,大师兄还在那跪着还训呢!”说着又对花尘风笑笑:“我先带花大侠去华宇轩稍事休息。”百里小东和啊宇急忙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灯火明亮,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厅里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还不停的数落着跪在一边的年轻人。 “慕容大叔,我们回来了!”此刻百里小东和啊宇走进大厅。 跪在一边的年轻人看见二人立刻松了口气,狠狠瞪了小东一眼,小东伸伸舌头,跪在了这个年轻人一边,这个年轻人嫌弃的向一边象征性的躲了一下。 慕容漠北一愣,继而过来一把扶起了小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受伤吧!” 百里小东慢慢站了起来拉着慕容漠北的手道:“慕容大叔,小东都这么大了,也该为我云洲做点事了,这事不怪师兄,是我死缠烂打的,非要一个人去送货的。”说着像女孩子一样摇着慕容漠北的手撒起娇来:“这真的不干大师兄的事,你就不要责备大师兄了好嘛!” “唉!”慕容漠北叹了口气,向着慕容方挥了挥手,“小东呀,我知道你是想自己做点事,但是江湖险恶,你是我老哥哥的独子,万一有点闪失,如何向我老哥哥交代呀!纵然九泉之下也无法面对呀!” 小东三岁就跟着慕容漠北,慕容漠北对待他,就好比对待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疼爱,这些小东何尝不知:“慕容大叔,小东以后一定听话,不再自作主张,任性妄为了,您不要生气了好吗!”慕容漠北点点头,这才注意到鼻青脸肿的阿宇:“啊宇,你这怎么弄的?” 啊宇看看百里小东,不敢答话。 “啊,对啦,慕容大叔,我给你带回来了一个大英雄哦!”百里小东支吾着叉开话题。 “什么大英雄,啊宇你们是不是路上遇上匪徒了?” 百里小东自知瞒不过去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路遇方无情的事说了一遍,直听的慕容漠北一身冷汗,他狠狠瞪了慕容方一眼,:“看你干的好事,幸好小东没事!否则……” “慕容大叔,焉知非福呢,救我的这个大英雄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在洛阳认的大哥,花尘风。” “哦!是他!”慕容漠北点点头:“这人有情有义,没想到武功还如此之高!” “那是,大哥武功出神入化,无与伦比呢” “他现在在哪,他救了你,就是我们云洲的大恩人,我一定要亲自感谢他。”慕容漠北道。 “我姐陪他在华宇轩休息。” 于是众人簇拥着慕容漠北来到了华宇轩。 华宇轩是在议事厅的东侧,是云洲府宴客的大厅,比议事厅略小,但是气氛更显柔和。正堂上挂着仁义两个大字,中间一个大的太师椅,太师椅前面一个略矮的长桌,两侧分别放着两排桌椅,花尘风坐在右边的一个椅子上,桌上放着刚刚沏的好茶,碧螺春,茶叶在滚烫的茶水里翻滚着,发出“滋滋!”的声音,百里小仙就坐在她的对侧,微低着头,眼睛也在望着那杯茶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花尘风本来是好动的人,尽管近一段时间来,各种事让他忧郁了许多,但是在这样安静的可以听到茶叶舒展腰肢的环境下,仍然感觉无比尴尬。他抬起头看了看这个矜持的美人,张了张开又闭上了,因为她的眼神一直在茶水里,没有一点想回应他的意思。 华宇轩外一阵嘈杂,百里小东慕容漠北一起走了进来,百里小仙急忙起身,花尘风也跟着站了起来。 百里小东最是活跃,跳着过来拉住花尘风的手介绍,:“慕容大叔,这就是我大哥花尘风!花大哥,这是我们云洲城主,江湖人称义气千秋的老侠客慕容漠北!” 对云洲的事,花尘风多少也有些了解,老侠客独子带大义兄的一双儿女,还把云洲治理的井井有条,并一直以代理城主自居,不愧一个“义”字。 “早闻老侠客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说着花尘风急忙施礼。 慕容漠北急忙一把扶起花尘风:“岂敢岂敢!”然后仔细看看他,不由赞叹:“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小哥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果真是武林奇才!”说着拉着花尘风的手让到了中间的主座上,花尘风哪里使得,赶紧推辞,慕容漠北见此竟随他一起在右侧偏桌上落座。 “花大侠,今日幸而有你出手相救,否则小东性命休矣呀!你不但救了小东,救了老夫,救了整个云洲呀!” “慕容城主,你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小东与我亲如手足,当然义不容辞!” “花大侠有所不知,我老哥哥百里冰川老来得子,临终所托,若有个好歹我哪有脸去见九泉下的他呀,再说我这岁数,云洲以后自然要交给小东,他若有不测,云洲交于何人?”说着他抬手示意让众人也落座。 “小东功底很扎实,只是缺乏对战经验和技巧,以后成熟了自然可以独挡一面,老侠客不必过于忧虑!” 慕容漠北点点头笑道:“既然你与小东亲如手足,我就贪个大,以后就和小东一起喊我慕容大叔吧!” 花尘风听了急忙起身叩拜:“尘风拜见慕容大叔!” “好孩子快起来!”慕容漠北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方儿!” “在!”慕容方急忙起身上前一步。 “这是我的义子,慕容方,虽然武功上没什么资质,却也勤快,你们以后多亲多近!” 花尘风与慕容方相互见礼报了生辰,慕容方略长一岁,为兄。接着宴席开始,就够三巡,菜过五味,热热闹闹一个时辰方才散去。 诸事完毕,花尘风回到房中,方才长出一口气,觉得很是疲惫。在洛阳他就最讨厌这样礼节性的交际和各种客套,但有洛城西的宠溺,随他去了,而如今他来到别人府上,自然免不了俗礼,更何况人家如此真挚热情,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更何况如今他也真的没什么好的去处,因此就打算现在云洲住下来,再慢慢打算。 一晃过去三个月了,花尘风在云洲也比较熟悉了,每日不是指点小东武艺,就是陪他去送货,有花尘风跟着,自然连慕容漠北都放心的很了,花尘风为人随和,因此虽然他来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府里上上下下都和他很是亲近。而云洲一带,随着方无情的惨死,各路匪徒均自觉的退避三舍,自然安宁多了,就算仍然有匪徒流窜,但一看见花尘风的影子也都急急的遁去了。这样一来,百里小东对花尘风更是奉若神明,每天都粘着花尘风,而在花尘风的指导下,武功也是精进不少。 只是有一个人不同,慕容方,此人看上去平易近人,端庄有礼,只是每次见到他,都让人感到很拘谨,尽管他在微笑着,却感觉不出一丝的温暖,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就那样,”小东似乎看出来花尘风的忧虑,“慕容大叔从小管教过于严格,因此他总是这样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他也很辛苦,云洲的政务全靠他来打理呢。” 百里小东和花尘风可算是无话不谈:“我觉得慕容师兄才有个城主的样子,我哪行,贪玩,也没有主见,唉,可是尽管问我和慕容大叔建议过多次,把城主之位交于慕容师兄,他都不肯,唉!”百里小东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人是百里小仙,每次他和百里小东切磋的时候,她都会远远的看着,而当花尘风一眼望去的时候,她又会悄悄的溜走。 “那是我姐姐害羞拉!”百里小东笑道“我姐姐年幼的时候被一个海外女剑客带走了,当时我们全家都很着急,多次寻找不见,直到我父亲生病的时候才回来,所以她的剑招与别人不同,而且性格也有点怪,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我就经常去粘她,后来被我粘的没有办法,只能带我一起玩了。”百里小东一边说一边笑,“再后来和这些师兄师弟也就熟悉了,我姐姐人可好,又温柔又漂亮,只是她不太喜欢陌生人,不过……”说着百里小东看看花尘风:“大哥你除外!”“哦?”花尘风不解的笑笑。“我从洛阳回来,每次和她讲起你,她都会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尤其是这次我把你带回来,你不知道吧,可把她高兴坏了,她说这次可看到活的了,你在里里外外的屋子都是她看着下面人准备呢,哼,对我也没怎么上心吧!” “哈哈哈”花尘风大笑:“小东,你在背后这样说你姐姐你不怕她揍你呀!” “嘿嘿!”百里小东赶紧四处瞅瞅然后嘿嘿一笑。 这日晌午,花尘风出来闲转,很有幸今天没有小东跟着,真是难得一片清净。顺着蜿蜒的小桥过了后院,后院外是一个小湖泊,湖水清澈有几只野鸭在水中嬉戏,湖中心是个不大的小岛,小岛的四周树木成荫,花尘风一时兴起,跃过小桥,来到了小岛上,刚到小岛上,就听见岛里人声嘈杂,一阵阵笑声此起彼伏。花尘风飞身而起跳到树上,透过枝叶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树林外的草地是一群人在围观什么还不时的鼓掌叫好。 “他们在做什么?”对于花尘风这样好事的人自然不会放过,只见他纵身一跃,飞上,树林边上最高的一棵大树上,轻飘飘的站在树梢向人群里面张望,“原来是她!” 十一章百里小仙 花尘风午后无事来到小岛竟然发现百里小仙在小岛上与师兄弟切磋。她一口宝剑上下翻飞,圆柔旋击,驰畅戳舞,绵密无情,快进闪出,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剑法,却也自是有一翻的精妙。花尘风看得连连点头。而与她交手的那名弟子显然不是对手,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众人齐声喝彩,百里小仙含笑而立,她的笑容得意中带着娇媚,那种神采与往日少言寡语,安静羞怯的她判若两人,“她还会笑!”花尘风看着不由的跟着露出了笑容,笑本来就有感染力,何况是美人一笑呢,花尘风不禁看的有些出神,“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呀!”正当他思索之际,忽然觉得有人来了,急忙回头一看,竟然是百里小东进了树林。 “大哥,你爬那么高在干什么呢?”百里小东远远喊道。 “爬上树?”花尘风哭笑不得的皱皱眉:“这孩子说话这么气人呢?你看你大哥我是爬上树么?” 小东也笑了摸摸头道:“你不是爬上树是什么?” “是……”花尘风语塞,这很多话说出来,意思竟然会完全不一样了。 “大哥,你还没说,你爬那么高干嘛?”百里小东不依不饶。 “我……”花尘风干咳了一声,“我……凉快呀!” “我说我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偷偷一个人爬树上去了,那我也要上去凉快凉快!”百里小东说着跳了上来。 “真是个缠磨头呀!”花尘风真的想把他一脚踹下去,“你上来干嘛,去去去!?”百里小东嘿嘿笑着跳了起来,蹭蹭连爬带蹿的上了树。 “是凉快呀?”或许只要是花尘风呆的地方都是好的。 两个人挤在一个树杈上凉快个蛋呀,花尘风苦笑不得。 这时树林外又传出一阵阵的喝彩声,百里小东不由的也望了过去。现在是百里小仙与啊宇在切磋,啊宇被百里小仙的剑逼的连连后退,不小心摔了个屁墩,惹得师兄弟一阵哄笑,百里小仙也笑了起来,笑的那么自然,那么轻松自在,如春风拂过一般。 花尘风不觉得看的出神。 “你在偷看我姐姐!”百里小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他与花尘风已经是无所不谈了,“闭嘴,别瞎说,”花尘风拿这个孩子一点办法没有。 “明明就是,还说凉快,一点也不凉快,就是想偷看我姐姐!”百里小东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异常兴奋。“没有没有!”说着花尘风把他往边上推了推:“你看你姐姐练武多认真,你就知道贪玩!” “那我也没你会玩,爬这么高偷偷看我姐姐!”百里小东一脸的坏笑。“你小声点!”花尘风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二人在树梢上推推搡搡的。“被我发现了,我要告诉我姐姐去!”百里小东笑着要跳下去。“不许去!”说着上去抓他,百里小东下意识一躲,身体一晃没站稳,从树上掉了下去,花尘风见状连忙,纵身拽他,就这样二人从树上一起滚落下来。 听到这边“噼里啪啦”的声响,都一起回头望了过来,正看见百里小东和花尘风从地上爬了起来。花尘风这个窘呀,保证这二十几年的尴尬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你们……”百里小仙被他们从天而降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弟弟和花大侠,她走进两步,看着这货真价实的两个人,疑惑指着他们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姐,是我大…”百里小东对姐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倒是花尘风手快,一把把他搂到身边,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小东不觉赶紧一口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四周鸦雀无声花尘风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寂静说道:“这个嘛,我是教小东练习轻功,一把没拽住他,结果,就一起摔下来了。” 教人练习轻功,教的连自己都摔了下来,这样的理由恐怕也只要花尘风说的出口。 百里小仙听他这样说是更诧异了,这老师得多笨呀,可花尘风绝对不会是一个笨的老师,她又看了看百里小东。 “嗯嗯,”百里小东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姐姐和花尘风,嘿嘿笑着点点头。 “呵呵教人家练功自己摔的鼻青脸肿,还自称大侠呢?”“嘿嘿,就是,中原的大侠门槛这么低么……” 一阵阵小声的议论,从人群深处传来。事情往往如此,自嘲或许可以,这被如此议论似乎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容忍。花尘风淡淡笑着扫了一下此声音的方向。笑道:“如今天色尚早,既然各位师兄弟都在切磋,不妨算是某家一个。”说着上前几步,亮开了场子。眼睛看着远处几个人。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俗话说这便宜话好说,动真格的,可真的掂量掂量,花尘风秒杀方无情,那可不是假的。 正在此时,百里小东道:“大哥,哪用得着别人,看我姐姐了没,那可是东海神尼的弟子呀,你要是能赢了我姐姐他们都白给。” 花尘风看看百里小东哭笑不得,心想,你这小朋友不地道呀,真傻还是假傻,那我和别人切磋无非是要教训一下那几个傲慢补训的,也算树信立威,你姐姐?百里小仙……花尘风偷偷瞄了一眼,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别说是你姐姐,就算是旁人我也下不了手呀。 “就是就是……”下面几个听百里小东如此说都如释重负,忙跟着附和,“你能赢了大小姐,我们都服气!” 百里小仙似乎也来了兴致,她微微笑笑算是应允。 此刻纵然花尘风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如此,他双手抱拳道:“大小姐承让了!” 百里小仙看看他赤手空拳道:“你不用武器?” 花尘风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断情刀拿出来,“我比较擅长的是掌法!”是的一个情商高的人说话总是自己留有余地,更是给别人面子。 百里小仙也不客气,拂手甩剑,剑气前突,劲风四射,人虽还在一丈之外,剑锋已经到了花尘风面前。 花尘风较力丹田,一股气劲将剑气格挡与外,把剑气化于无形,不慌不忙的闪到一边。 百里小仙一剑不中,不等剑回,一个雁行跟了过来,接剑徐步出剑,欲破花尘风招架,而就在她的剑将要刺破花城格挡之时,花尘风手一松气劲尽消,百里小仙一剑刺空,她只得突变剑招,滑步阻击,转位连续又刺出几剑,而当她剑再刺花尘风身前的时候,砰的一下又被格挡了回来,招架之毫无伤害,百里小仙再次虚招破其招架的时候,那气劲又先她一步的消失了。他那招架之快,判断之准,真让人有种有劲没处用的感觉,不觉有些上头。百里小仙不由的剑走偏锋,穿、甩、拖、绞、突,一招快似一招,一剑快似一剑,绵密天际,气势凶猛,连绵不绝。即便如此花尘风也不过是闪躲招架而已,这剑法自然是超凡脱俗了,只是要看对谁,对花尘风而言自然还差点远的远。而且她剑招虽快而连贯,只是她似乎不是在对战而是在自己联系,毫无节奏和预判,只是一个女孩子需要那么多么,不需要,她开心就好。花尘风一走神的功夫,百里小仙圆柔旋击,一剑挑来,花尘风下意识内气孕于右手一个虚空旋引,透空取敌,百里小仙只觉一股强大的起劲似乎吸住了自己一般。花尘风暗道不好,这要把小姐姐摔出去岂不是砸了场子,急忙消散起劲,左手长伸,轻轻一扶,百里小仙在刚强烈的起劲下几乎被吸了过来,心理正发慌,忽然起劲消失,手脚灵活,自然毫不犹豫一剑刺出,花尘风急忙后闪,剑尖儿刺破衣服一滑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只在瞬间,众人之间百里小仙刺破了花尘风的衣服,其中的种种又何曾得知,一时间叫好声连连。 百里小仙自然也很高兴,或许女子只是觉得赢了变好,从来不会去研究怎么赢的。“没伤到你吧!”她笑着说道。 “没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就算伤了又何妨呢!“大小姐剑法了得呀!”百里小仙抿嘴一笑。 “看来以后还要多多请大小姐指教了!”花尘风抱拳施礼。 百里小仙脸红扑扑的抱拳还礼后转身跑掉了。 “多可爱的女孩子呀,”望着她远去的影子花尘风不由的痴痴发呆。 他们在这里嬉闹远处一人冷冷看着,此人正是慕容方,切磋种种他自然看的清楚,他鄙夷的看着花尘风轻哼一声:“无事献殷勤!哼!”看着百里小仙离开也随后转身离去。 今天百里小仙很是高兴,无论谁都有胜负心,尤其是女孩子,因此走起路来都欢快了许多。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是花尘风的对手,但是那又如何,是他自己不用武器的,就算是侥幸赢了,那也是赢对不对,这个花尘风倒是年轻帅气,有礼有节,只是嘴略微贫气一点,总起来还算是蛮令人…… “小仙!”正当她胡思乱想一个声音喊住了她,她回头一看不禁脸一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方已经站在她眼前了:“慕容师兄!”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慕容方道。 “没什么呀,今天天气好呀”小姑娘的心思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刚才看你和花尘风切磋来着,”慕容方似乎无意说起一样:“这个花尘风的确厉害呀!” “那还不是输给了我!”百里小仙笑笑。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呀,输都输的毫无破绽!” “你什么意思,我承认他没有拿刀,但掌法也算是他擅长的呀!” “掌法……”慕容方笑笑,“所以说他厉害,他只出了一掌,你就被吸了过去,这你不会没有感觉吧,若不是他及时卸去了起劲,恐怕你最少也得摔个大马趴吧,” 或许有些事只是不自主的忽略掉,百里小仙自然知道当时突然被吸住差点摔倒的情形,被慕容方这样一提醒,好似情景再显一般,想骗一下自己都不行了。是的的确自己被吸过去了。 “他明明可以一招致胜,却宁可冒着被刺伤的危险!” “我可没让他让我!”百里小仙气嘟嘟的说。 “你和人家切磋,人家可没有切磋之意,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慕容方呵呵笑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师兄请了,我回房去了!”百里小仙心情似乎坏到了极点,一转身回房生闷气去了。 如此一连几天百里小仙遇到花尘风总是远远躲开,花尘风不由得一头雾水,这姑娘也真是喜怒无常,那日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如此!百里小东见他时不时出神,也跟着郁闷:“大哥,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到底为什么呀!” 花尘风知道他是出名的大嘴巴,这跟他说了,还不等于在云洲贴了个布告么。 “你们怎么了?” “谁?” “你和我姐姐呀?” “额,没怎么呀”花尘风略显尴尬。 “不会吧,以前她可以喜欢听我讲你的故事了,可这几天我一题你,她就咬牙切齿的把我赶出来,你到底干什么了?” 花尘风哭笑不得道“我要知道我还郁闷么?” “你当真不知道?” “当真呀!” “好,我当然相信大哥了,这事交给我,”百里小东拍拍胸脯 “你?”花尘风摇摇头。 “放心吧,大哥,要是云洲还有一个人能降住我姐姐的那就是我了嘿嘿!走跟我来,我们去当面问!” 这事还有当面问的?或许也只要百里小东会这样做,可是解决最复杂问题的办法往往又是最简单。 “姐姐!”百里小东进了院子就喊了起来,百里小仙正在后院练武,听见喊声走了出来,“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不高兴高速我呀,” “去,我哪有不高兴?” “你明明这几天就是在生我大哥的气,你还说没有?” “我,我哪配生他的气?” “姐姐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呀,那天你们切磋的时候不是还老开心了么,怎么你说翻脸就翻脸?你不说出来就不能这么对我大哥!”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是不是?你大哥比你亲姐还重要!” “不是呀姐姐,你也得讲理呀!” “还我不讲理了,你怎么不看他怎么欺负姐姐的,说要切磋的是他,偷偷使坏,把我当傻子么?” “姐姐,你说什么?” “小东!”花尘风本就在院外,他们如此吵嚷自然听的清楚,那是一个多聪明的人呀,虽然小东还没明白,可他似乎已经清楚了 “大哥?” “小东,你先出去,我有些话对你姐姐讲”花尘风拍了拍百里小东,百里小东点点头出去了。 百里小仙也没有想到花尘风会突然出现在在这里,想走似乎已经走不掉了,而说起来,似乎这事自己也没有什么理呀,只是她就是很生气,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 “对不起,那次不是我在教小东练功,是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你和他们在切磋,你笑的那么开心,让我心动,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那么开心的笑过,原来你笑起来是那么温柔”,那样的美,” 百里小仙头都没有抬,只是小声的说,“你根本看不起我,不想和我切磋,故意笑话我“” “哪有,我不知道多喜欢和你切磋,的确上次和你切磋只是为了看你开心的样子,这是我不够尊重你,不过我却是真的被你打败了,是你的笑容打败了我,如果可以看到你那么开心的笑,什么都值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百里小仙没有说话,却似乎没有那么气呼呼的了,或许,她自己也不曾想为何那般。 “小仙,你剑法不错,只是却是对战经验,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天天陪你切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一些对战技巧,认认真真的,这是我花尘风最开心最乐意做的事,好么,让我以后可以陪着你,好么?” “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百里小仙扭到一边,嘀咕着,双手绞着丝绦不言不语。 花尘风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看你开心,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一定让我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喜欢你,我想用我的一切对你好,包括我的生命,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见到我,我也可以现在马上离开云洲!或许我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对你的打扰吧!” “……”百里小仙勉强挤出了两个字。“小东不会舍得你走的!” 花尘风苦涩的一笑:“我会和小东讲的,只要你每天这么开开心心的,就好!”说完他转身就回自己屋子收拾东西。 百里小东自然没有走远,眼看着花尘风收拾东西,赶紧跑过来看姐姐:“姐姐呀,你真是傻了吧,生这么大气就因为我大哥比武让了你呀,难道你希望他把你摔个大马趴,还是你真的希望他是一个饭桶?” “我!我哪有!”百里小仙气的直跺脚,“我就是气不过嘛?” “为什么气不过,你打不过不是很正常么!”百里小东哭笑不得,别说你,就算慕容师兄来了一样得趴下,你信不信,政个云洲,除了你我大哥会输给谁?姐姐,你!唉,连我都明白你是不是真的傻” 百里小仙看看小东,不由咬着嘴唇,半天道:“可,他要走,你,你还不去拽住你大哥,你在不去他可要真的走了!” “我!我能留住大哥嘛,傻姐姐,你快跟我来吧,再墨迹后悔都来不及了!”说着顾不得和姐姐墨迹,直奔花尘风的屋子。 “花大哥,花大哥!” “少主,花大侠刚出去!”一个杂役回道。 “什么他走了?”百里小东一跺脚,“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呀,”百里小仙倒是反应比他还快“追呀,快点”说着帅先跑了出去。 花尘风郁闷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一个女子从天而落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仙!” …… 十二章金大师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一年,花尘风把擦拭好的牌位又放了回去,自从那次开始百里小仙和他的关系也似乎是公开情侣了,虽然是情侣但似乎又没有其他情侣那般的亲密。“我觉得她还是蛮喜欢我的!”想着怀里百里小仙那羞涩欢喜的样子,花尘风不由的欢喜起来,“想起来今天还要感谢那个小兄弟,如果不是他借走了马自己也没有和小仙共乘一匹,想必今晚他也会住在云洲吧! 是的,叶小开自然要在云洲住上一晚,只是不但住上了一晚,早晨还差点爬不起来,昨日太累了躺下就浑然不知的睡熟了,今早醒来,才觉得这全身的疼痛,撩开衣衫只见肌肤上大片的瘀血,“没想到摔的这么结实,”只是再痛也喝不到老板娘熬的止痛汤,也看不见萧木心疼的样子,叶小开长叹一声:“半年了,也不知道他武功长进如何?”对了想到君子堂,叶小开一骨碌爬了起来,急忙把石剑秋临别时送她的药丸拿了出来,“玉竹复生丹”不愧是君子堂大师兄就是了事周全。药丸服下后她又稍微打坐片刻,感觉果然没有那么痛了,“这丹真的好用!”能不好用么,这可是石冰雁亲手调制,一共也没有多少颗,石剑秋是吧自己的那一份送给她,只是这一切并未言明而已,有一种关心就是,只要你好便好,不需要你知道。 按叶小开的习性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要多转几天了,只是她今天就要离开云洲,一来云洲本来地处偏僻,人烟稀少,街市萧条,对于见惯了繁华街市的人来说自然没有多大吸引力,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燕京,心情越是紧张急躁安静不下来,一种迫切的心让她除了赶路什么也不想干。于是一早在集市买了些带着路上吃的饼,就匆匆穿过小镇向燕京方向去了,出了燕京的东城门有一条路直通燕京。 出了云洲又是白茫茫一片,估计这雪要到明年春天才会化的,有马,路走起来还是轻快多了,或许是说起来近走起来远吧,叶小开走了半日还没有望见燕京的影子,眼看天要黑了,竟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看见,难道方向错了,当反转过来又走了一个时辰方才看见一座大山,果真因为一路白雪方向竟然有了偏差,唉!越渴越吃盐,或许就是如此,不过总算有盼头了,燕京应该就在这座山的那一边。想着她反身跳下马来,从包裹里拽出个饼喂给马,自己也啃上几口,“马儿,再坚持一下,等到了燕京就好喽!” 然而到了燕京又如何,燕京那么大,我还会遇到他么,这么久了,或许他已经不在燕京了,那我来燕京,又为了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约定? 有些问题是不能想的。 “那是什么?”叶小开突然看见山坡上有一块雪在来回动,雪自然是不会动的,难道是白熊?叶小开感觉后背发凉,虽然她打死过老虎,但是鬼才知道怎么打死的老虎,而且拒收白熊比虎可厉害多了,就它那糙皮,估计这小刀都扎不进去!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仔细观察,而就在这时,马似乎被溅起来的雪飘到了鼻孔里,狠狠的打了个响屁,这动静差点把叶小开吓趴下,这要惊动了白熊后宫不堪设想。可是要不惊动也是做梦,这么大动静再远也听得见,这时那只白熊回过头来。 什么白熊分明是个老头,看样子年纪应该不小了,这头发胡子都白了,手里拿着个锄头在挖着什么。 “这老头,大冷天在干啥?”叶小开嘴里嘀咕却嘀咕出了声? “你说谁老头,年轻轻的没有礼貌!”这老头的耳朵倒是很灵光,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叶小开尴尬的吐吐舌头,没想到自己心里的话嘀咕出了声,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还让他听到了,她漫步上前道:“老人家,对不起,你在……” “我老么?哪里老,你才老人家!”没等叶小开把话说完就话被他打断了。 ““额……””叶小开被这翻抢白搞的哑口无言,以后白发苍苍的老头文你他老么,你该如何回答?“那……大叔?……哥哥?……”叶小开看他蛮不讲理的样子笑了:“要不儿子孙子都行,只要你高兴,称呼呢随便选,哈哈哈!” 听到叶小开调侃自己,气的老头胡子都翘了起来,要不是他一半在坑了,估计要把他那锄头抡过来了。“你这坏小子,给我等着!” “你这也太挑剔了,这么多称呼都没有选到一个合适的吗?”叶小开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道:“要不这样我给你选择一个最年轻的吧”说着嘿嘿笑了起来。看到她如此得意的样子,这老头的暴脾气哪受得了,撅起锄头就向叶小开这边抡了一下那哪里抡的到,叶小开向旁边一闪,锄头抡到了坑的边缘,边缘一堆的雪,“噗嗤”的陷了下去。飞雪溅到老头子的头上身上。 “这么大火气,你这要把自己埋里面呀!”叶小开闪在一边向坑里张望。 “哈哈哈!”这老头这次不但没恼,反而哈哈哈大笑。 “额,”如此喜怒无常,这老头脑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算了,还是溜之大吉,正当叶小开想走的时候,老者大喝一声:“小子别跑!过来!” 叶小开不得不退了回来,“为何要听你的!”明明已经听了,嘴上却还是要问是一句。那老者也不理会她,接着霸气的喊道:“快来把我拽上去!”原来他脚下的雪太滑了,坑粥的雪又太松软用不上力气,想自己爬出来好像有点难。“求人帮忙还这么凶!”话虽如此说,叶小开还是伸出了手,虽然她只是个女娃子,但毕竟有内功护体,这还不算难事,只见她单臂较力,把老头拉了上来。 “看不出,你个小娃娃,力气还不小!”老者爬出坑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看看叶小开赞赏的点了点头。“会武功?”“会一点点吧!”叶小开笑笑,然后转身要走。 “等一等,”老人又喊住了她。 “觉手之劳,无需多谢!”做个深藏功与名的大侠一直是叶小开的梦想。 “等等,”老者追了过去,把锄头递给了她。“?”叶小开看看手里的锄头,什么,这是把锄头送给我当谢礼么,“不用不用,这……”“必须用,不用这锄头,挖不动那雪!”老头说着把她推到了坑边上。一用力“噗通,”叶小开也没有防备直接被他推到了坑中!“!你,你这什么意思?”叶小开懵懵的看着老者。“快挖,你会武功,一定挖的快,快挖!”此刻老者两眼里放着金光,兴奋的在那直搓手。叶小开哭笑不得,我这是当劳工的命么,上次就个猎户,当了次搬运工,这次又被这老者抓住挖坑。但是人都有好奇心,这冰天雪地的,一个奇怪的老人到底在挖什么?尤其叶小开的好奇心更是大,到想看看是个什么宝贝,想着叶小开抡起了锄头,眼看雪花和泥土飞溅,那老者手舞足蹈起来,一眼不错的看着坑里:“快点,快点,别磨蹭,这边,这边,这里……深处挖……”叶小开被他指挥的手忙脚乱,这冬天的地是邦硬邦硬的,幸好叶小开有内功聚于锄头,不一会功夫,挖下去了两尺多深,下面竟然露出了一个颜色漆黑的东西。“停!”那老者一下跳了下来把叶小开推到一边,一把按住了那黑色的东西:“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哼,小东西!别看着啊,快帮我把它揪出来!”叶小开奇怪的看着他手下却不敢怠慢,从背包里掏出小刀,沿着那黑色东西周围,一点点把它挖了出来,是一个一尺多长三寸多厚的石头。“就这?”叶小开气喘嘘嘘的看着这个石头。 “哎呦,我的宝贝儿,可把你抓住了,”说着那老头把背后包裹打开把石头包进去包在怀里爱不释手。 “这是什么?” “这么年轻轻的眼神还不好使这不是石头么?”叶小开一愣鼻子差点气歪了,傻子也看得出这是一块石头样的东西,不不不,就是个石头,这冰天雪地的让我给你挖块破石头?这也就算了,你还怕它跑了?看着抱着胖娃娃似的抱着那块石头,叶小开不禁道:“原来是个疯子呀!”说着她飞身出了雪坑,把小刀在鞋底蹭了蹭放入囊中,转身要走。“哎!别走!你刚说谁是个疯子!”那老头还不乐意了伸手拦住了她。 “……”叶小开可算是遇到比她更难缠的人了,无奈的笑笑道“我,我是!” 老头听她这样说自己也乐了,哈哈笑着抱着石头跟在她后面,“这还差不多,你知道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一块乌铁,我探测了很久知道它就在附近,可是挖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你说不是它会跑我怎么找不到?” 什么它会跑,明明是你自己探测不准,叶小开想乐却又不敢乐只是一个劲点头称是。 “你三下两下就把它挖出来了,看来它还是和你挺有缘的,幸好刚让你下去挖,否则它还不知道又溜达到哪去了呢!” “哦,乌铁是吧?还会自己跑?”如今日落西沉,叶小开心里暗自着急,这冰天雪地的晚上到不了燕京倒是无妨可要没有落脚的地方可就惨了。 “你不信?”叶小开心不在焉的话让老头极为不满。“真是啥都不懂,跟你说吧,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的,上次我都挖到了一个,结果就是让它跑掉了。” “哦?”看老头说的那般真切不像是开玩笑,石头也好乌铁也好,不过是死物,怎么会跑,叶小开不禁停下来好奇的问道,“真的?那一次是怎么跑的?” “那也是一个傍晚!”那老头一边说一边比划起来那个劲头好似是街头说书的先生一般。“你知道我是怎么挖到它的么?我……” “不用讲咋挖的,你就讲咋跑的就行了!”叶小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谁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的,我上次挖了好几个洞才挖到一块乌铁,虽然比这一块小了许多,我高兴坏了,在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晚,就在废弃的宿舍凑合了一夜,醒来一看,我的神呀,它竟然不见了,方圆百里,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说它跑的有多快。” 叶小开睁大眼睛看着他差点吐血:“是不是它不但跑的快,还会拐带人口,把你那个包袱都拐带走了吧!” “哎呦,是呀,是呀你连这个都知道,莫非小老弟对乌铁也有所研究?原来我们竟然是同道中人呀,也怪不得你一出现,就挖到这么大一块乌铁呢!”老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他认真的样子叶小开哭笑不得,只是暗自琢磨:“这小偷抱着块石头狂奔半夜,当他打开包裹的时候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但这路途无聊有这么一个有趣的老头打发时光倒是也不错。因此她一边牵着马爬山,一边和他调侃:“那你可得把它抱紧了,免得一会它又跑没赢儿拉!” “嗯嗯”老头听了还真的抱得更紧了。叶小开忍不住哈哈大笑来了精神。 “哎,你说我和这乌铁有缘是不是?” “肯定啊,你一来就挖出来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它喜欢我呀!” “哦,那为什么喜欢你呢?” “那是因为我帅呀!哈哈哈!” 那老头仔细看了看身边这个俊秀的小伙子道,一边走一边沉思,“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叶小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的肚子都痛了,看来这被一个石头喜欢的感觉还不错呢? “唉!”老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 “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么帅气的小哥找不到媳妇呢?” “啊?”叶小开愣了一下“怎么找不到媳妇?” “俊是俊了些,可惜太傻了呀!” 这下叶小开不干了?傻,怎么可能?我“我哪里傻了?笑话!”说着她斜眼瞪了老人一眼。 “不傻的话怎么好端端的马不骑要牵着走,还是想把马让给我老人家骑呢?”得?他现在又成老人家了!“我?”叶小开的确一直听他叨叨石头的事,自然没想起骑马来,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老头早已经毫不客气的爬上马背,乐呵呵的说:“这小哥,人虽然傻心眼儿还挺好的,我这老腰呀,累的都直不起来了!” 叶小开也是没有讲过这么脸皮厚的,刚才挖石头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现在又成了可怜兮兮的老人,可是,唉随他去吧,毕竟头发胡子都白了,还有些可爱,说归说笑归笑,这一望无际的雪山上,她怎么忍心丢下这样一个老人呢。 叶小开笑着牵着马,边走边问:“老人家,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啥!我老,我老人家?”那老头眼睛瞪的像铜铃,大白胡子也翘了起来,这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呀。 可是叶小开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故意拍拍自己腿说:“不老不老,你这可比我壮实多了,要不你下来走走,我呢也该让这老胳膊老腿休息休息了。” 一听说让他下去,他脑袋摇的像拨楞鼓“你,一个小孩子,要多锻炼才行,再说我,我这怀里还抱着这么一大块石头呢?” 叶小开并不是真要和他计较:“好吧,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家居何处呀?” “连我都不知道?唉”他瞥了叶小开一眼“算了看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我可是鼎鼎大名的金大师!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老头来了精神,那说话的气势如同他是武林盟主一般。 “噢噢!我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金大师!”叶小开抱拳施礼。 “好说好说!”金大师眉开眼笑的拱拱手。 “金大师!”叶小开强忍着笑意道:“不知道你是种菜的大师还是挖煤的大师呢?”一句话气的老头直蹦,在马上气哼哼的不理她了。 说话间又走了十来里路,只见这路越走越窄,叶小开牵着马越来越费力,现在太阳已经基本落了下去,只靠反射的雪光依稀的辨认路径。 “唉唉!你这孩子要把马牵到哪去呀!”金大师在上面忍不住发话了。 “去燕京呀!”叶小开道。 “去燕京你往山里走干嘛!”金大师道。 “额……”叶小开停了下来,看着他“这不是去燕京的路?” “不是呀?这是往山里走的路,”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叶小开差点崩溃了。遇到一个不讲理的人,真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叶小开转身要往回走。 “你这又去哪?” “去燕京!” “这太晚了,你又走出了这十来里路……” “你……” “谁让你刚才惹我生气……我现在刚发现我们的路走错了。不过没关系!”那老头笑了。 “什么没关系,这冰天雪地的,到不了燕京,难道晚上要睡雪地上?”叶小开没好气的说。 “睡雪地上那还不冻死呀,我知道前面有个柴屋,是猎人们上山住宿用的,我们去碰碰运气!”说着他嗖的从马上跳了下来想健步如飞的向一边的小路跑去。 叶小开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真想一脚踹过去,自己那么费劲巴力的牵着马,而这个就是那个腰酸腿疼赖在马上不下来的老人家。 果真如金大师所料,不出两里地就看见了一个小木屋,这木屋有一般已经被雪掩埋了,要不是有人带路,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近前。这木屋看上去非常的矮,也就一人来高,不过如今有个地方安身已经是不错的了,哪还有那么多挑剔,木屋的门虚掩着,叶小开打开门一看,屋里竟然特别的宽敞,木屋的一半埋在地下故在外面看上去十分低矮,叶小开点燃火折子,沿着台阶走下去,只见屋中竟然还有火炉,碗碟,等生活用品,好似寻常人家一般。 “坐坐!”金大师如同来到自己家一般一边招呼叶小开这暖炉旁坐下,一边在木屋的角落里抱过一抱劈柴,不一会功夫火炉的火就滋滋的燃烧了起来,屋里也很快的暖和起来。 “这是你家?”叶小开看他如此轻车熟路不禁疑惑的问。 “啊?傻了吧,我家?我家能这么破?”金大师白了她一眼:“这是附近的猎户为了方便,在此建造的。却也救助了一些迷路的客商,被救助人感恩就自觉的为这里添置点东西。” 叶小开笑笑,想起了自己遇到的那一家朴实的猎户,或许,最真实的善良就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想着拿出包裹里的干粮放在火上烤起来。冻的邦硬的干粮这火炉的温暖下逐渐松软,不多时小屋里充满了谷物特殊的香气。 金大师看着逐渐焦黄的馒头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你这年轻人不会眼看着我老人家挨饿吧!” 金大师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变成老人家,叶小开笑笑,把烤好的馒头递了过去,道:“说说吧金大师,那你家在哪呢?” 似乎一提起自己,金大师说话似乎又找不到变了:“我?燕京呀!我可是燕京第一的铁匠!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燕京……”叶小开一阵欣喜。 “对呀,你去过燕京么?” 叶小开摇摇头,“不过我正要去燕京,看来我们还真是同路呀!” “你要去燕京,哈哈,太好了,看来这马还可以接着骑喽!”金大师不禁眉开眼笑。是呀,当然骑马舒服多了。 “呵,当然可以,”叶小开笑笑“金大师,你在燕京住多久了?” “我?从有燕京就有我了!” “……”叶小开不由的呵呵笑了起来去。 “你不信?”金大师最怕自己吹的牛别人不买账。 “不不不,”叶小开连忙摆手。 “那你笑什么?” “高兴呀,”叶小开道。 “哦?为什么高兴?” “因为我去燕京……去燕京要找一个人。”说着叶小开的目光从金大师身上移开,略低着头望着旺旺燃烧的炉火。 “找人?”金大师一愣随即道:“那你可问对人了,燕京没有我不认识的!你就说找谁吧!” “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小开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 “那必须的啊,你说他是谁?” “他……”说到他的名字叶小开有些羞涩了,她低下头拨弄炉火,炉火燃烧的更旺了把叶小开的脸映的通红。叶小开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平生醉”。 “谁?”金大师听不清只好又问了一遍。 “平生醉,”叶小开长吸口气道 “他呀!” “你认识?”叶小开的心开始有些颤抖。 “不认识!”金大师的头摇的像是布朗鼓。“他是做什么的?” 叶小开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到底他在燕京做什么,她是一无所知。 “张大娘,李二小,王麻子,这些我都认识,要不你换个人找?” 叶小开听了懒的理他想,转身坐一边去了。 “哎吆多大点事呀,不就是那个叫平生醉的小子么,这都好说。”叶小开当然知道他好吹牛也不理他。“不信我?跟你说吧,我在燕京这么多年,这么大燕京要说每个人都认识那的确吹牛,但是要说去找一个人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这句话似乎说的倒是很实在的。“这样,反正你此去燕京想必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就现在我那落脚,我看你和乌铁还算有缘,正好我还缺个小徒弟,那就勉强收了你吧。”什么勉强呀?叶小开哭笑不得:“别,我和你那宝贝石头没有缘分,也做不了你的高徒别委屈你了” “你?”叶小开越是这样说金一指越是来了性质:“我可是燕京城第一的铁匠,金一指,你也不去问问有多少年轻有为的少年想做我徒弟我都不要……” 叶小开笑着看都没有看他。 “哎,我是看你和铁有缘,这必是上天注定……”金一指看她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道:“跟你说吧,就凭借我在燕京的影响,你成了我徒弟,不出三天,燕京上下都知道你的大名,到时候,就算你找不到你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朋友,你朋友听到你的名字自然也会来找你啊。” 每一个希望再小也是希望,叶小开转过了头:“真的?”“那必须的,你想呀,我金一指的铁匠铺,别说燕京全江湖没有不知道的,看你有些武功根底,你朋友也是江湖人吧,” 叶小开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每天来我铁匠铺预订武器的江湖人数不胜数,到时候打听你的朋友这事岂不是十拿九稳了。” 或许金一指是在吹牛,但是希望总是让人开心,不管这是有没有影子的希望。 “再说天下聪明的师傅一定要收一个聪明的徒弟哦!” “那是”这话太顺耳了,叶小开就算是想不答应都不行了。“恭喜师傅喜收高徒!” “哈哈哈哈”说着两个人哈哈哈大笑。 燕京,我来了。 第十三章大漠黑衣人 过了恶人谷越往北走越是寒冷,四周的景色也越是不同了,水域逐渐减少,也没有下雪,四面一片黄沙笼罩,渺无人烟,偶有一群骆驼商队远远走过,也基本都是抓紧衣服低着头,只管行路毫无生气。沿途几乎看不见一处村镇,很多的残垣断壁,在沙堆的这边或者那边,而这一切又都如死般的寂静。突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四周包围过来,铺天盖地的风沙,完全遮挡了视线,甚至看不出伸出手的五指,除了巨大的狂风的呼啸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自己。只能低头俯身尽力站稳,不被风吹走。任由沙子像刀一样在脸上划过,在漫天黄沙的紧裹下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而卫子道并不恐惧,没有什么能让他恐惧的,他将内息沉于丹田,运于双足,双足像生了根一般深陷于黄沙之中,微闭双目,任由风沙席卷,巍然不动。一会功夫风沙停了,沙漠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一处处新堆起的沙丘记载着发生了什么。卫子道伸手拂去身上脸上的沙子,他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只是这几日沙漠之旅,也不得不习惯这无孔不入的沙子,他皱皱眉,继续前行,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脚步。 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沙丘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处洼地,洼地上长满了枯干的梭梭草和骆驼刺,唯有一人多高的仙人掌还带着些许的绿色,如果你够仔细的话,在那杂草之中,或许可以发现有解毒止血功能的马勃的身影。有植物的地方必有水源,果然在这些杂草不远处有一处湖泊。如今的湖泊早已经结了冰,如镜面一般的光滑,总之只要风停的时候,大漠就如一副画卷。一切都是静止的。 有水的地方就会有镇店,卫子道如一只沙鸥一般从冰面掠过,又前行了不足两里多路就远远看见了一处由沙丘堆砌的残断的墙垣。而那墙垣里面似乎有一个不小的庄园,难道前面就是大漠鬼狱了?想着,卫子道不由加快了步伐,施展开纵跃神行之术,很快就到了近前。 墙垣是围绕庄园而建的,中间是一个圆形拱门,只是年代久远,拱门两侧墙垣均断裂塌陷,只剩下一个拱门更显突兀的矗立在眼前。在拱门左侧竖着一排的红灯笼,应该是招揽客商用的,右侧一个高大的杆子挑着一个大旗,迎风招展。 “龙门客栈!”卫子道低声念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大型的客栈,实属不易。卫子道心情大好,大步走进拱门,院中空无一人,左侧是个马圈,里面拴着不少马,马槽里草料充足,看来客栈的人还不少。 客栈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建成的了,全部都被黄沙包裹着,看上去似乎是黄沙堆起来的一般,客栈的墙壁下面堆着一排排的酒坛。客栈有两层,在楼顶还有一处阁楼和凉台,凉台上搭着一排排的晾晒肉干菜干的架子。客栈的门楼以前似乎也是雕梁画栋的,只是在大漠风沙长期的侵蚀下已经失去了颜色,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看出明显的断裂修补的痕迹,门楼的一侧高挑着一个破旧的幌子,上面写着一个酒字。尽管如此在这人迹罕见的大漠,这已经是很难的了。只是如今日头正高,而这客栈那破旧的门却是虚掩着,两个招呼客人的小二都不曾看见,不过不用走近就能听到那一阵阵喝酒划拳的杂乱声。看来此处的生意十分的不错,想着卫子道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门一开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屋里竟然温暖如春,而且极为宽敞,比一般的酒楼还要大个三四倍,桌椅摆放规整,而在屋角桌面,没有一粒尘土沙粒,可见老板是一个极为干净的人,屋内的人实在是不少,位置已经满了大半,而门嘎吱的响声,让屋内突然间都安静下来,所有人将目光都集中在门口,只见以为穿着富贵书生模样的人走进来,文雅而冷峻。 “爷,您来了快里面请!”一个黑瘦细小的伙计颠儿颠儿的跑过来,热情的招呼着。卫子道略一点头,四下看看,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而屋中靠边的几张桌子都占满了,卫子道又不愿意与那群杂乱的挤在当中。正在他迟疑的时候,一个女人,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客栈的老板娘,一个没有老板的老板娘——金怀玉。 在卫子道刚一进门的时候,柜台里的金怀玉就已经注意他了,貂毛的破阵子披风,江苏锦绣的化影衫,后背一把忆心墨兰伞,一看就是一个很讲究的书香门生,只是他目光炯炯,眼神深邃,步履轻盈无声,一时间竟然难以猜出此人来历,但无论他是什么人,必定是一个有钱人,当看见他迟疑的时候,立即明白其意,忙走过来微微施礼道:“这位爷,奴家就是这小店的老板娘金怀玉,您呀,往这边请!”说着对着后台喊道:“小三,快把柜台边收拾干净,给也搭台桌子。”那声音嘹亮,清脆,一双含笑妖娆的眼睛从卫子道的身上瞟过。“爷,您稍等,给你收拾个清净的地方,”这么善解人意的老板娘,没有人会不喜欢,卫子道微微一笑点点头,随着她的指引走了过去。 柜台拍有一空地,堆放着几个酒坛,两个伙计干净利索,很快就收拾好了,又把桌子椅子搬来,几下擦的铮亮。 “爷,您旅途劳顿,这大漠又多风沙,”金怀玉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卫子道刚刚解下的披风,“你肯定不习惯吧,我让小的门给你打点水洗把脸。”卫子道点点头正合心意,不由对她好感又增了几分。金怀玉一边喊小三子打水,一边让来顺把披风拿出去清扫放妥。 在小三子的服事下卫子道清洗完毕,感觉清爽痛快了许多,刚刚走好,金怀玉亲自端来一壶青茶,“爷,我们此地不比江南”刚看卫子道的衣着自然也猜出他是南边的人,只是一个文弱书生长途跋涉到这荒凉之地还是有些不解。“但这茶水也是上好的,爷将就着润润喉咙吧。”卫子道接过茶水,暗自佩服老板娘的眼力,“你在有什么可口的饭菜尽管上来,再来一壶好酒。”卫子道喝口茶道。 “好嘞您那马上就好。”金怀玉笑着下去了。 卫子道一边喝茶一边环顾四周,四下里酒客们喝的正欢,三一群俩一伙的,推杯换盏,唯有靠近门有一少年,167岁的年纪,默不作声,独自吃酒,虽然是在吃酒却把双剑放在手边,可见警惕性极高,应该不是一般的商客。 “爷,您的菜来了!”不一会小黑端上了菜,金怀玉跟随其后,把就送了过来。 “爷,这几样小菜都是本地特色,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她笑着给他斟酒,接着介绍起菜来“脯酥鱼片,大漠羊蹄,红烧牛尾,还有一盘冬菇大盘鸡,”卫子道点点头果然都是大漠特色。 “你再尝尝我们远近闻名的烧刀子,保证你呀喝了一壶想两壶,喝了两壶想三壶……” “只要一壶。”卫子道一边吃菜一边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果然酒香醇厚,却也酒劲十足,比起江南的酒烈了不少。 金怀玉是什么人见此情况自知不需多言,只是又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您不知是哪大户人家的书香公子还是官宦子弟,来次偏远之地,真是要受一番辛苦了。”卫子道本喜欢安静,可这地方,你想安静是万万不能了,而老板娘的声音绝对比那些划拳吃酒的声音好听的多,而在此生疏之地也正好向老板娘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 “是啊,不知道这里距大漠鬼狱有动员,最近可太平。” “你要去大漠鬼狱?” “嗯,谈一桩生意。”卫子道淡淡笑着说。 “哦,这里距大漠鬼狱不远了,骑马也就两三天的路程,而且此地也不是很太平呀。” “哦?”卫子道疑惑的道:“怎么不太平,听说此地都是魔域管理,是魔域经常……”有些话是不能说满端起。 “如果是魔域管那到好了”金怀玉叹了口气。 “这又怎么讲?” “此地处于大漠西南偏远地带,附近也无村镇,故魔域的人并不常见,只是此地又是诸多去处的路口,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什么作奸犯科的罪人,什么偷盗邪淫的贼首都有可能遇到,”金怀玉一边小声说,一边瞟了一下屋子的西南面“你看那边,”卫子道用余光看去,只见几个纹身的大汉正在那划拳吃酒,热火朝天,而在中下隐隐可见几把钢刀闪着寒光。“他们手上还有几命案呢!,还有中间是那桌……” 卫子道向中间望去,只见中间桌子边坐着两个年轻人,面容俊俏,衣着华丽,只是眼眶发黑,身形消瘦,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所致。而此时这两个人一边吃酒,一边向老板娘偷扫过来,二人相视一眼淫邪之色莫名笑意。 金怀玉是什么样的人,不但没有闪躲反而妖娆的笑了一下,这俩家伙顿时失态,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金怀玉扭回头鄙夷的说。卫子道看她如变脸一样反应不觉暗笑,在这样的地方能开启酒楼的人必定不简单,而如果这个人还是个女人,那就不只是不简单了,不禁道:“如此混乱之地,老板娘抛头露面的就不怕惹麻烦,还是小心点好。” “唉!”金怀玉一声叹息:“那有什么办法,不过谋生而已。” “那想必贵老板是极厉害的人物吧。” “老板!哈哈哈!”金怀玉笑的花枝乱颤,“哪有什么老板,我就是那个没有老板的老板娘呀!” 金怀玉的风趣和热情让卫子道感到了异乡的亲近,一个女人在如此艰难的境地干的如此风生水起,又强过了多少须眉啊。“佩服佩服!”卫子道是由衷的佩服。 “也靠着这几个小兄弟帮衬着,大家一起混口饭吃,”说着金怀玉面有难色:“只是这些都没有什么,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马贼。” “马贼?” “对啊,此地北走百里有一处马贼聚集,以前不过各地逃犯藏匿之地,偶拦截客商谋生,近年来却壮大了许多,还有了当家的,而此地距魔域甚远,他们也就更无法无天了,所以呀你行路要小心啊,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富家公子更是他们垂涎的肥肉呀。” “这么厉害!” “是呀,听说他们那个当家的叫贺彪,在中原被正派人士追杀无处容身来到此地,只因为武功高强竟然做起了马贼的老大来,不过要说他武功的确十分了得,据说有金刚之体,最喜欢割人咽喉,推刀割喉一击必中。”话说到这里金怀玉说着面露惧色。 卫子道依然在喝着他的酒,似乎只是听街长里短而已,镇静自若,“那你们这店不是也不得安生。” “唉,那自然,只是我们曾缴纳了许多钱粮,故如今还没有出过什么事,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说着金怀玉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低头不语。 卫子道见状也不追问,一个如果有心事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老板娘,给添壶酒!”中间那两个年轻人怪里怪气的喊着。 “来了!”小黑急忙端酒过去。 “谁喊你了!”两个人瞪了小黑一眼,小黑吓的滋溜钻进了柜台,不愧是胆小的小黑。 “老板娘,过来陪我哥俩喝两杯。”这两个年轻人,笑眯眯的向金怀玉招手,“你都陪那客观聊了半天了,也陪陪我们哥俩呗,我们又不是给不起银子。”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呱唧”丢在了桌子上。 他们的吵闹声打断了金怀玉的沉思,她眼波流转,轻笑着走了过去。“哎吆,看您说的,都是爷,我那敢怠慢谁呀,快快坐下。”说着金怀玉走到二人中间,手在两人身上轻轻拍了两下。 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被她那软软的香手一拍,立刻酥了半边的身子,噗通噗通坐了回去。“这才对吧,”其中一个蓝衣服的笑着伸手去摸金怀玉放在自己肩头上的那只小手,只是他的手还没有到,金怀玉的手已经缩了回去。“老板娘,你得公平对待吧,看我们兄弟,这玉树临风的样子,可不比那小伙差吧。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呀”他说着转身面对着金怀玉:“再说人只是漂亮有什么用,还要功夫好才行。”说着他向同伴瞥了一眼,他那个永伴会心的笑着附和着,“对啊对啊,我哥俩的功夫可是没说的,保证让你快活之极!哈哈哈!” “二位爷,这里只卖酒,你们可不要错打了算盘,请!”金怀玉冷冷笑了一声转身要走。 这两个**本这一路逃亡,哪敢作案,早就浴火难耐,再加上几杯酒下肚,看老板娘风骚妩媚怎会轻易放过。“哎,别走呀!”蓝衣男子伸手拉扯金怀玉的衣服,金怀玉挪步闪身,那男子竟然抓了个空,“哎吆,老板娘够利索的呀!”他轻笑着,闻了闻从金怀玉身边拂过的手指:“香!真香!”“我说大哥,你这是醉了吧,连美人的衣襟都抓不住了!”另一个男子大笑。此二人如此放荡的一闹,屋里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分分侧目,唯有门口那个小哥,轻哼一声:“作死的人还真多!” 这二人见成了屋里的焦点,更是得意了,粉衣男子也站了起来:“大哥,看我的吧,”说着把大襟在腰间一掖,转身伸手直抓金怀玉胸前,那手法比蓝衣男子更快。金怀玉提气转身迅速退几步,翻身,坐在了柜台上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冷冷的道“啊呆,这两个爷醉了,快请出去醒醒酒,别扰了各位爷的兴致。” 话音未落,从后厨蹿出一个黑衣男子,身法之快,都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来到近前的,只听“扑通扑通!”那蓝衣和粉衣人就全都吃狗屎一般摔倒在地,不等他们站起身,这黑衣男子一手拽一个拎着二人的脚踝,硬生生的拖向门口,二人痛的哭爹喊娘,却无法挣脱,直接被他拖了出去。而此时二人的桌子已经被小黑收拾的干干净净,紧着残酒剩菜连同二人用过的杯盘碗碟随身杂物包在一起扔扔掉,只是里面的金银细软捡了出来递给了金怀玉。 “哎呀,这二位也好生客气呀,竟然给这么多酒钱,我金怀玉在这谢过啦!” “哈哈哈!”门口少年听了鼓起掌来道“痛快!老板娘尽管收下,不必客气,哈哈!”众人见状也跟着笑着鼓起掌来。金怀玉也笑了,看门口少年已喝空酒,忙招呼道:“飞爷,您可喝好了?” “很好,酒香,节目也有趣!” “哈哈,飞爷开心就好!” “嗯开心,还是以前的房间老规矩!” “好了您呢,您那房间早就给您收拾好了,小黑!” 小黑哪需要招呼早早过去头前带路,这少年说笑着上楼去了。此时那黑衣人开门回来了,不知道那两个倒霉蛋被扔到哪醒酒去了,只见他不慌不忙走向后厨。就在他路过卫子道时候,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卫子道此时才看清此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第十四章阿呆佛手震马贼 卫子道看到来人不禁倒吸口凉气,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神情冷漠,刚毅的脸上还透着一丝的木纳,尤其是那脸上一道道的疤痕简直令人惊恐,其中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贯穿面颊,一直延伸到了颈部,不知道此人遭受了何等残虐之事,竟然活了下来,也算是运气吧,看此人的身法敏捷,干净利索,不难料到此人必定是一个江湖上的高手。 屋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卫子道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正欲起身找老板娘安排房间,而此时的金怀玉已经走了过来道:“您喝好了?”卫子道点点头,“小黑带客人去天字二号房间!”小黑急忙应声着颠颠跑过来带路。此酒楼楼下是酒楼,楼上是客房,供一些客商小住。屋中有一个螺旋的楼梯直通二楼,古朴而结实。卫子道正要上二楼之时,突然感觉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由的停住了。 “爷,还有什么吩咐么?”金怀玉看他突然站住不禁纳闷,笑着问道。 “经常有马队来酒店打尖么?” “这倒不曾常有,这沙漠地带,有的只有骆驼!”金怀玉冒名奇妙的看着他。 “嗯!”卫子道点点头笑着说:“这么说他们来了。” “谁?”金怀玉一愣。 “马贼!”卫子道笑笑似乎在说家长里短般的从容。 “马贼!?”金怀玉不禁颜色大变。“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猜的。”卫子道依旧是笑笑。 当然他一定不是猜的,金怀玉回头喊道:“小黑,快去阁楼上看着点,有情况速来汇报。” 阁楼在这酒楼最高一层的楼上,站的高看的远嘛,小黑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阁楼。金怀玉满怀心事的坐这了卫子道一边。卫子道没有询问,抬手给她倒满一杯酒推到她的手边。在思绪烦乱的时候,酒最能让人安定,金怀玉感谢的看了看卫子道。不知道是卫子道镇静自若的神态感染了他,还是烧刀子稳住了心神,她安定了许多。 不多时小黑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老板娘,老板娘,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小黑的喊叫声,惊住了在座的所有人,金怀玉禁闭双眼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所有的祈祷都碎成了渣。 “老板娘,马贼在二十里外向我们这里奔来,估计马上就要到了。”小黑气喘吁吁的边说边惊慌失措的看着老板娘。 在座所有的酒客江湖人不禁一阵低声的喧闹:“马贼怎么会来?是谁招惹了马贼?”有几个胆小的听到马贼要来了,不禁放下了碗筷,背起了行囊,时刻准备逃跑。 “是马贼要来了对不对?”谁也没有看见啊呆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说着转身要往外走。 金怀玉慌忙拉住了他小声道:“没事我呢应付,你快藏起来!” 啊呆没有动。 “你快躲起来,他们肯定是在找你,我们没事,这里怎么说也是魔域地界,飞少还在他们不敢怎么样,找不到你自然就会离开的。”金怀玉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和女人的特有的温柔,而语气又是那么的强硬。 “没事,”阿呆拍拍她的肩道:“我来处理!” “不行!”金怀玉的语气更是急切:“小黑三子,带啊呆去后厨,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正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外面大乱,混乱的马蹄声吆喝生混成一团。 “来了。”卫子道轻声道,“出去看看吧!”一些大胆的江湖人听了也跟着站了起来,此刻外面的喊叫接连不断。 “金怀玉,出来!”“嗷!嗷!”喊声伴着一阵阵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圆拱门之外站着一只马队,约有二十几人,为首的贼人身穿一蓝色对襟大袄,黑色灯笼裤,手拿一只皮鞭,一个冲天纂扎在头顶,烟熏过的皮肤,腮帮子横肉飞起,满脸麻子,大坑套着小坑,总之这人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他在圆拱门外溜来溜去还不时的挥舞着鞭子,在空中打响,他后面一群歪瓜裂枣的随从,不时鬼哭狼嚎的起哄。 金怀玉分开人群站在前面,面无惧色,深施一礼:“哎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于大爷呀,这天寒地冻的,何必在外面晾着,快进屋喝酒!” “金怀玉你少装蒜,也今天来可不是喝酒的?识相点,交出那刀疤小子,一切还有的商量!” “哎呀也,看你说的,我们这哪有什么刀疤小子,”金怀玉笑笑扬扬手:“小黑,三子,来顺,快过来,让于大爷看看,你们这是谁身上有刀疤,惹到于大爷了,还不过来认错赔礼!” 三人急忙上前嚷嚷着:“我们哪有刀疤,”来顺举起手指头道:“我这切菜时切到过是有个刀疤,不过这跟于大爷有什么关系啊,于大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就是就是,我腿上也有个刀疤,于大爷你也饶了我吧!”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嚷嚷于大爷不高兴了,眼一瞪道:“都给我闭嘴,滚一边去,我说的是满脸刀疤的那个小子!” 此刻卫子道自然已经知道他们在找谁了,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 “于大爷,你这是有意为难我这小女子,我这酒店本就这几个人,哪有什么刀疤脸,你要不信,自己搜去!”金怀玉双手一摊,闪身站在一边。 “哼”这个姓于的贼人哼了一声道:“金怀玉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今天我告诉你,不是我于大要为难你,那个小子杀了我们铁二当家的,我们贺大当家的盟弟,此时我们已经查清,他就在你这龙门客栈,如果你要不想交出他来,恐怕你这龙门客栈也就干到今天了。” “没有怎么交!”金怀玉不卑不亢的看着于大。 “金怀玉,现在别说是你,就算是魔域都要给我们贺大当家的面子,你可给我想清楚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于大用鞭子指着金怀玉。 “于大,前些年,你可没少欠我们龙门客栈酒钱,那时候老板娘长老板娘短的,可是忘记了,如今得势了,在这里呼来喝去的,出息了不是?”金怀玉鄙视的看着他“不记得当初是谁犯浑被花尘风打的满地找牙?” “贱人!”于大听自己老底被揭不禁怒从心头起,扬手就是一鞭打向金怀玉,金怀玉没躲也没有闪,因为她不用躲也不用闪,他身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他只轻轻扬手就拽住了于大的鞭稍。 “阿呆!”金怀玉见阿呆竟然跑了出来不禁急得直跺脚。 “老板娘,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了结!”接着他抬起头对于大说道:“听说你在找我?”他目光深邃冷漠,目光所及不禁让人打个寒噤。 “……”本来还很嚣张的于大不禁的愣了一下,是他,一定是他,那满脸的刀疤,估计不会有第二人,:“就是你,算你有种,我……”说着顺手抽回鞭子,然而鞭子被他抽了两抽,纹丝不动。他头上有点冒汗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个刀疤脸的力道也太大了。“小子,你杀了我们铁当家的,这事能完?你跪下求饶,让我把你绑到三当家面前谢罪,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哼!哼!”话虽然说的很大,却明显没有什么底气。 “呵呵!”阿呆冷冷一笑:“好呀,那你下来绑吧!”说着他手下一用力,鞭子被拽的更紧了,于大用力拽着鞭子不舍得松手,啊呆单臂一交混元气,把鞭子猛往怀里一带,大喝:“下来吧!”,于大想松手却已经晚了,这下乐子大了,只见他一个趔趄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啪的仰翻着跌到了一边沙地上,那马倒是识趣的很,滋溜溜的自己跑开了。 阿呆把马鞭随手一扔,鄙视的看着于大,四周客商见此情形哄堂大笑。于大急忙翻身坐起,一边的喽啰赶紧把马给他牵了过来。于大照旧骑了上去:“你,你这叫偷袭,下三滥的功夫!”他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脸皮真是厚的可以了。 “呵呵,那好,再来?”阿呆也不辩解。 再来?于大可不是傻子,他回头瞅了一眼喊道:“沈二,陶三!给我上抓住这个刀疤脸,大哥有赏!”说着自己一拽马缰绳退回本队。 这时队伍中冲出两个人,直奔向前,举刀就砍。啊呆一闪身舞双拳力战二人。 这二人虽然很是愣实,武功却是比于大强了不少。一左一右把阿呆为在其中,两把钢刀,围着啊呆上上下下舞的飞起。啊呆轻哼一声,体态轻盈,挥舞双掌上下翻飞。没有十个回合,沈二一个不留神,被阿呆一掌拍在他他的肩头,沈二的手一抖,刀啪的落在了地上。啊呆反身一脚,直接把沈二踢了出去,沈二在空中翻滚着,一个跟头载进了马贼里,这群马贼也是不讲义气,本来该都伸手接一把吧,谁知道他们一看沈二从空中飞来都怕砸到自己,全部都闪到了一边,可怜的沈二本来还有口气,这一下摔了个结实,当即气绝身亡。 陶三本来和沈二一起,打的还很吃力,现在沈二被啊呆一脚踢死了,这下他可是再也顶不住了,破口大骂:“于大,你个臭屁根子,还不上,等死么!”于大听到陶三的叫骂声这才会过神来,哪敢怠慢,一挥马鞭大喊:“给我上!给我上!”一时间马贼二十余人手举钢刀乌压压一片冲了上来。 那些在一旁看热闹的客商一看吓的掉头就跑,胆小的直接跑进客栈楼上藏了起来,胆大的也缩进了拱门内,这群马贼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谁沾上恐怕都要倒霉一辈子,更何况他们的老大贺彪,恶名昭著,心狠手毒,在大漠上谁敢与他为敌?龙门客栈外只剩下金怀玉等几人。啊呆一人顶起大部分的火力,左冲右挡,迎在前面,三子来顺,不二,三人虽然身强力壮,但武功平平,金怀玉只好一边打一边护着他们,几人勉强招架,最可怜的是小黑,身体瘦弱,又没什么武功,缩在啊呆身后直打颤。 唯有一个人站在一边远远看着,气定神闲,似乎游山玩水一般的看着这场恶斗。难道是风骚娇媚的老板娘吸引了他,不,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阿呆。 只见啊呆翻手为云,屈身推掌,一股巨大的掌劲直击周围的马贼,中掌着被纷纷击退。扬手出去对金怀玉等人周围一掌挥去,只见一道金色的佛手如化千影,在手影之下的马贼,不由得被他掌风吸了过去,右手轻推又倒一片,只是马贼太多了车轮般的袭来,尤其是于大避开啊呆,黏住金怀玉不放,似乎非要把她置于死地不可。啊呆唯恐金怀玉受伤,不得不多次击退陶三的攻击退身照应金怀玉等人。正在这打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喝,“哪来的毛贼竟敢打起龙门客栈的主意来了!”紧接着空中黑影一闪,话到人到,一个少年立在当中。金怀玉一看此人不禁大喜! 十五 最浓的酒 只听一声大喊:“大胆马贼竟然敢打龙门客栈的主意!”话到人到,人影一闪,一个少年飞入马贼身后,只见他手持双剑,奋力拍击下去,大喝一声:“趴下!”接着一股蓝色的剑气播散开来,直击马贼下盘,马贼们不想背后有人偷袭,双脚站立不稳,扑通扑通,摔倒在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阿呆见状急忙快速出掌,“诸佛寂灭!”但见千手千影,如梦如幻,如影如化,直奔众马贼,一时间所掠之处,马贼们如皮球一个个被扔了出去,直接甩出1与米,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就在这群马贼慌慌张张就要爬起来的时候,那少年的双剑带着一股剑气又拍了下去,只见地上15米范围之内出现了一个蓝色气阵,所限气阵内的马贼都觉得气血不畅,行动迟缓,经此连击谁还敢上前,于大见见状大喝道:“哎吆!谁还敢和你马贼爷爷为敌,活腻歪了是吧,小子,敢不敢报个腕!” “记住了,小爷我是魔域四堂主,阿飞”这少年冷笑道:“马贼?马贼什么东西?” 卫子道刚看着少年挥舞双剑,心中不由一沉,脸色略有些阴沉,听他报名,不禁暗暗念叨着:“啊飞?” 这边于大也不由的一愣,魔域的四堂主,这可出乎意料,不敢造次,不禁后退了两步,沉思片刻,转身对金怀玉说:“今天四堂主在,我给四堂主面子,有种,你别跑,等我老大来了,你们全都的死!” “你说谁呢?”啊飞刚一抬手,于大吓的转身就跑,后面的马贼见状,也忙不迭的跟着仓皇而去,眨眼没了踪影。 “哈哈,就这还当马贼?”啊飞大笑。 “多谢四堂主仗义相救!”金怀玉急忙上来道谢。 “哼,我早就看这群恶匪不顺眼了,只是尊主……”啊飞叹了口气。 “听说魔域尊主和何彪有些交情?”金怀玉道。 “这群人为非作歹,实在可恶!”啊飞道:“我老大本早想会会这群恶人了,只是这何彪太过精明,不但对魔域俯首称臣,还经常给尊主送些奇珍异宝,因此尊主下令,准许他们在大漠行事。” 卫子道听啊飞此言不禁暗道:“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嫉恶如仇的人,难得。” “既然如此小哥就不该报上名号呀”金怀玉道。 “吓吓他们也好,免得他们生事!”啊飞道。 “只是恐怕四堂主回去会被尊主责备。”金怀玉道。 “不妨事,就他,还敢告我的状,也不看看我老大是谁!”啊飞说着嘿嘿一笑,更显得憨直可爱。 说话间,一群人重回厅中。胆小的人也早已从楼上床下爬了出来,看情况,听说马贼都跑了,又都喧闹了起来,纷纷向金怀玉举杯祝贺。而金怀玉却没有半点喜色,沉思片刻叹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接着她飞身坐站到了堂桌上,端起酒杯说道:“各位,多谢各位的捧场!”这时屋里人闻听此言立刻安静下来。 金怀玉继续说道:“我金怀玉在此开店1年,全靠路上的各位兄弟照应着,今天我在此谢过了!”说着一饮而尽。众人不解其意,莫名的跟着干了杯酒,小声嘀咕着,猜测着。 “今日小店与马贼结下了梁子,估计是开不下去了!” “老板娘,不至于吧,这马贼不是跑了么,何况呆哥武功盖世,还有四堂主坐镇……” “众位,众位!”金怀玉笑笑:“众位有所不知,何彪此人心胸狭隘,今日于大回去必定添油加醋,明早何彪必定带马贼了来灭门,龙门客栈在劫难逃,为了不连累大家,今日就请各位迅速离去吧,今日所有酒钱一文不收。” “这……这……” “老板娘,这还能去哪投宿呀,那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你不能这样赶人吧!”众人纷纷议论。 金怀玉苦笑道:“各位细想,何彪武功几人能及,就连莫九尊都要让他几分,你们要是不怕的话随便住,我金怀玉不但一文不收,而且还酒水管够!” 众人一听,吓的不敢多言,纷纷收拾行李逃命去了。眨眼间一屋子客人跑的精光。 “这偌大的客栈就不要了么?”啊飞道。 “唉!十几年的心血呀!”金怀玉苦笑道:“只是什么又比命更重要呢?” “唉!”啊飞叹了口气何彪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自己那是差的远:“要不我快马加鞭,去把让我家老大来收拾何彪!”啊飞真的算是一个实诚人。他往来大漠也不过是因住了几次店与金怀玉相识而已,而看到她如此境地,却竭尽全力的想帮忙,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金怀玉摇摇头:“小哥因我们依旧违背了魔域的法令,我们怎么敢再麻烦你呢,再说估计也来不及了,看此情形,何彪估计最迟明晨也会赶到,小三快去收拾东西!” 她回头一看几个小伙计都哭丧着脸没动地方。 “去呀!”还是没有人动。 “我要留下来,你们都快走吧!”啊呆倒是出奇的冷静。 “啊呆,他们想杀的人就是你,你是最不能留下来的!”金怀玉道。 啊呆却如没有听见一样,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缓缓坐了下来。啊呆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得了。 “阿呆!”金怀玉自然知道阿呆的脾气,更何况这样大的客栈可是她毕生的心血,她又怎么舍得呢? “老板娘,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三子,来顺,刁不二纷纷坐在了阿呆身边,嘟囔着:“让他来,怕他个球呀!”只要胆小的小黑哆嗦着躲在金怀玉身后,磕巴的说:“我,我也,我也不,不怕!” 金怀玉看看他哭笑不得,指着他的额头到:“你这都吓的这样了,还说不怕!”然而突然发现这大厅中,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并不像江湖人的江湖人,此人正是卫子道,他依旧做在一边,自斟自饮。 “这位爷,你信真大,快走吧,晚了小命可就没了!”金怀玉道。 “哦?”卫子道笑笑:“我好容易找到这样舒适的客栈落脚,我可不想走!” 金怀玉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貌似书生的人绝对不是书生,然而却怎么也看不透他。 啊呆却早已经注意他多时了,他走过去在卫子道桌前坐下道:“仁兄当真不走!” 卫子道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我也不走!”啊飞也过来在他们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好!”啊呆转身对金怀玉道:“老板娘,去把那十年陈酿刀子最端来,段某要陪我两个兄弟大醉一场!” 卫子道眼前闪过一丝的诧异。 “这!”金怀玉还想说什么,但看啊呆的神情,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向着三子等人摆了摆手,三子来顺迅速跑了出去,不多时一人搬着个酒坛子走了进来。 金怀玉刚一开启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好酒!”卫子道赞道:“原来老板娘这么小气,这样好的酒只私藏着呀!” 金怀玉淡淡笑着给他们把酒满上,略显忧伤的说道:“你们真的打算留下来么?” 三人也不答话,只是纷纷称赞好酒,频频举杯,一饮而尽,金怀玉见此情形,眼角略有些湿润了,她端起酒杯道:“好,你们都不怕,我金怀玉又怕什么!干!”说着也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嘛!”啊飞笑道:“今天能认识两位哥哥,真是三生有幸呀,我啊飞就敬重这样的汉子!”说着他有些担心的看看貌似书生的卫子道说道:“这位哥哥的胆识小弟万分佩服,只是明日必定是一场恶战,你……”卫子道笑笑说:“小兄弟不要担心,卫某幼年学过些皮毛,尚可自保。”啊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恐怕啊呆大哥顾及不到那么多人,你要相信的话,跟我左右,我子会护你周全。”卫子道听了,不禁暗道:“什么江湖传闻,还是眼见为真啊,”他拍拍啊飞的肩膀:“好兄弟,有这句话,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来,哥哥敬你一杯!”“多谢哥哥!”二人也不再气,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时候,卫子道沉思片刻道:“啊呆你和这马贼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方便讲来么?” 啊呆没有说话只是闷声的喝着酒。 “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讲起。”金怀玉叹了口气道。 那是一个月前…… 阿呆孤胆入贼窟 一个月前,三子受老板娘的吩咐照例去给马贼送酒,一般情况,阿呆只负责沿途的保护,而不进马贼的山寨的,这也是老板娘一再嘱咐的。这次送酒也很顺利,只是在回来的途中,路过安息小镇的时候,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阵哭泣声,声音苍老而凄切。 “阿呆,你有没有听到哭声?”三子不觉站住了脚步问道。啊呆点点头,他早就听见了,只是啊呆并不是好事之人,二人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而那哭声却越来越清晰了。三子本就是个好奇之人,更何况这沙漠之地人迹罕至,就算在小镇周围也看不见几个人,如今暮色将至,谁会没事跑到城外来哭泣。三子三窜两纵爬上山丘,发现山丘后的断壁旁是一棵枯树,在树下一对老夫妻在抱头痛哭,而树上已经拴好了两根绳子。 这样的事看不见就算了,既然看见又怎么可能忍心见死不救。三子转身对阿呆说:“呆哥,有人要上吊!”说着自己先跑了下去。啊呆本来就不是多事之人,所以并没有跟过来,听三子这样一喊,也不由的一愣,随即飞身上了山丘跟了上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二位老人家已经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看不开呢?”三子跑到了二老面前将二老拦住。 老人贱突然跑出了两个人先是一惊,接着摇着头又哭了起来。“老人家莫要哭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们可以帮上忙呢?”啊呆表情冷漠语气却很温和。二老寻声看了一眼三子后面的啊呆,“啊!”不禁唬了一跳,“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三子说道“我呆哥看着凶些,却心肠极软,而且本领高强,你们要真的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要能感动我呆哥,你们或许就有救了。”三子的话让阿呆哭笑怕不得,只是如今他话说出来了,不认也只能勉强认了。而此时老人一听说这人本领高强,不禁眼前一亮,似乎看见了希望,只见他撩衣跪倒,给啊呆而人磕起头来,“小英雄救命呀!” 啊呆二人急忙把他们扶起来“老人家快起来,有什么话快说吧!” 老头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长叹一声,还是老婆接过了话说了起来。 原来此老头姓周,洛阳人,曾经自己做着小买卖,生活还算富裕,只是子嗣不旺,直到4旬时才得一子,取名来宝,来宝是眉清目秀,聪明可爱,夫妻俩爱若珍宝,后来洛阳大乱时,夫妻二人唯恐来宝有失,这才关了买卖,背井离乡,带着孩子到平静的关外生活,也就在安息小镇安了家,因本来积蓄颇丰,因此在这小镇上也算的上是富户人家吧,谁知道也就因此惹了祸端。财是百祸之源,竟被这一帮马贼给惦记上了,今日这拨马贼突然闯进了大院,强行把孩子带走了,让两个老人拿1两银子去赎,否则…… “我们哪里就能拿出1两银子呀,现在就算想卖家产也来不及呀,这不东拼西凑,也不过6、7百两,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实在救不出小儿,我老俩口也不活啦,呜呜呜!”老人掩面痛哭。 三子一听叹来了口气,暗道:“这老两口也是糊涂,去哪不好,来这关外,看上去平淡却不知道匪患横行呀!”而现在马贼可不同以前了,那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呀,尤其是他们大当家的何彪,特别不好说话,再说自己别说几百两,几十两银子也没有啊,这,这可怎么办呀! “畜牲!”阿呆咬牙恨恨的说道:“老人家莫要急躁,我这就去帮你把孩子救出来,然后你们带着孩子速速离开。” “呆哥!”三子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 “真的!”老两口一阵惊喜慌忙跪倒:“大侠,但凡你能救出小儿,老夫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阿呆急忙扶起了他们二人,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事也有二,如果我四更还回不来的话……”啊呆又看了看三子,“你就带着两位老人逃命去吧!”说完也不磨叽转身就走。 “哎呀,我的哥呀!”三子急忙一个闪身追了上去拉住阿呆:“哥呀,马贼驻地万分危险呀,你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呀!” 啊呆笑笑“不妨事,何况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唉!”三子急得真想扇自己嘴巴子,要不是自己多事跑过来也不至于遇到这样的事,怪不得老板娘总嘱咐自己没事把耳朵眼睛都闭是呢,问题是世间不平事多了,自己算那根葱那根蒜,又能救的了谁?如今却吧呆哥逼到了这样一个不归路上。 “三子,没事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阿呆拍了拍三子的肩膀,“我在此地少有人知,万一我有什么闪身失,就当我们从没有见过,免得连累老板娘。” “哥哥!”三子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三子看的出阿呆的去意已决“哥哥让三子跟你一起去吧,我经常进出马贼驻地,路还算熟悉。” 阿呆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武功低,去了反倒会拖累我,”阿呆正要转身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三子,你给我画一张马贼驻地分布图吧!”三子没有办法,只好给他细致的讲解了一下马贼驻地情况。 马贼驻地位于安息小镇东边的山坳里,是个临时搭建的寨子,据说马贼驻地还有好几处,要不是今天刚刚给马贼们送了酒,谁也猜不透,这群马贼会在哪扎营。寨门外有两个哨兵歪歪扭扭的站这那,这是明哨,另有两个暗哨隐在暗处,寨门内还设有两个高台,日夜有人巡逻,高台上望去,方圆数里尽收眼底。寨内是一处处搭建的木房子一般,这里,有山体挡住了大部分风沙,因此倒是一个不错的住处,寨里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巡逻人员走过发出零碎的脚步声,除此一片寂静。 阿呆身轻如燕,轻易的躲过了门口的明哨暗哨,从在高台上空飞过,轻轻的落在了高台顶上。这些贼人说什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人敢也探马贼驻地,竟然毫无察觉。如今已经是入夜时分,没有月光,但驻地内还是灯火通明,啊呆下了高台,隐匿这阴暗四下观瞧,按三子所讲,前面的大房子应该是二当家的住处,而远处的大厅应为何彪住所,最好不要惊动他们,否则今天估计真的有来无回。只是孩子关在哪里,啊呆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可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也要抓个舌头问问!”啊呆暗道。 艺高人胆大,啊呆一边在暗处缓缓前行一边四处寻摸,这时一个马贼溜溜哒哒从大账中走了出来,还带着酒气,估计是在享用三子他们刚送来的美酒。啊呆用黑巾蒙面,在这个马贼从他旁边经过的瞬间,一把把他抓了过来,退回暗处,食指紧扣其咽喉。 “那个孩子在哪!”啊呆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那个马贼魂都快吓没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驻地被劫持了,惊吓期间一泡尿全顺着裤腿子流了下来,想张嘴喊,但一点声音也出不来,声门被阿呆已经扣的死死的了。 “听着我既然可以进来,必定有不寻常的手段,不等你喊出声,你的脖子就被我掐断了知道么?”啊呆说着稍稍用力,“咔嚓!”一声差点断气,死亡的恐惧立刻笼罩下来,吓的这个马贼不禁连连点头。 “说吧!”阿呆松开了手。那个马贼哪敢作妖,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颤抖的说:“那个孩子被关在小牢房里,有两个守卫看着。”“钥匙呢?”阿呆问。“钥匙在二当家那里!二当家就在前面的房子,求大侠饶命!”说着这个马贼赶紧跪地求饶。阿呆心一软,算了,这个兵荒马乱的的年代,要不是吃不上饭谁做贼呢,想着手下留情轻轻一拍,把那贼击晕,拉到一边。 啊呆看看二当家的屋中依然亮着灯火,看来今日生死难料,想不惊动也不行了。想着他飞身上房三晃两晃来到了二当家房门前。二当家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二当家软塌塌的摊在床上,估计喝的也差不多了。啊呆闪身进屋。 “谁?”二当家的听见有人进来,随口问道,但是头连抬都没抬,啊呆慢慢走过去突发制人。 二当家的确是喝多了,但是并没有睡着,只是在床上醒酒,这时突然觉得一股恶风袭来,暗道不好,慌忙起身,哪料酒后头昏,再这猛一起身只觉头晕脑胀的,差点摔倒。啊呆轻易的就把他制住了,食指扣在他的咽喉:“别动!” 到底是穷凶极恶的贼人,虽然命门被锁但依然横的很,俩眼珠子瞪的溜圆,挣扎着,然而却感觉伸手无力张嘴无声。“别动听见没!”啊呆毕竟不是贼,这事做的少,面对他的挣扎心中不由一丝慌乱。谁知道二当家的丝毫不理会他的警告,拼命挣扎,就在阿呆的手指被扣动他要叫喊出声的瞬间,啊呆左手突发一掌正中二当家的后心,二当家的喊声被一口血呛没了,倒地而亡。 啊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算是把祸闯大了,不过事既如此也别无他法,急忙搜索钥匙,却见他身上有一包粉,阿呆仔细一看“迷魂散!”,想着把这包药粉也装入怀中,接着搜索,拿到钥匙,回身把门上好,从窗户翻了出去,直奔附近的小牢房。 小牢房门口两个马贼骂骂咧咧的站在那,是啊,今天可有上好的酒从龙门客栈送来,这谁不眼馋呀,别人都去喝酒吃肉了,正好他俩倒霉蛋值班,连一口酒都喝不到,能不骂么。 “二位辛苦了”啊呆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手一扬。 二人一看下巴都要惊掉了,什么人?这人这么大胆,你一个蒙面的贼竟然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两个守卫面前,这合适么?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股药粉迎面扑来,这倒是好一点没糟践,全糊在这哥俩脸上了,啪啪,两个人齐刷刷摔倒在地。阿呆笑笑,这药粉还很好用,想着从二人的身体是跨过去,打开牢门。只见一个6、7岁的孩子,扎着冲天辫儿,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满脸是泪的睡着了。 “好可怜的孩子,”为了防止他突然惊醒叫喊惊醒匪徒,啊呆在他睡穴上又轻轻拍了一下“睡吧,”接着抱起孩子,出了牢门,腾空而起。 “什么人?”只听后面巡逻声大喊,阿呆也不回头,在黑夜中一顿狂奔,只听身后,一阵阵铜锣声响起,一条条火龙迅速追出马贼驻地,只是比起阿呆还是慢的多了,啊呆三晃两晃已经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爹!娘?”孩子醒来的时候一阵的惊喜,竟然在母亲的怀抱,如做梦一般,一家人抱头痛哭。 “快点吧,马贼说不定很快就会追来!”阿呆一边帮着他们收拾行李一边说:“我们再送你们一程” …… 我哥才是真正的英雄,不但在贼窝里把在个孩子给救了出来,那老汉的钱一文没要,还把送酒的马车也送给了人家,”三子在一旁补充,“这回来可被老板娘一顿好骂!” 金怀玉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好事,才引起了这些祸端!”说着叹了口气看看卫子道等人:“唉!救人一命胜过,胜造七级浮屠,这谁不知道,只是如今世道艰难,自己活着都不容易啊!”是啊,这个世道自己活着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何况一个女人,卫子道点点头。 “我只希望此事慢慢淡化,谁知道最终还是被他们查出来了。”金怀玉叹了口气。 “呆哥太善良了,一刀一个都结果了,哪有这些事!”啊飞道。 卫子道皱皱眉却又点点头,话虽然狠,却也是这么个理。在江湖上杀人灭口可是最好的办法。 “善良的阿呆!”黑子从空隙中伸出头来嘿嘿笑着看着阿呆。 “去,小鬼!”阿呆一挥手把他钻出的头按了回去,然后举杯敬卫子道和啊飞:“真有此劫也无妨,只是因此连累了各位,无亲无故的,二位能出手相助,我段某无以为报……”突然间他停下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金怀玉:“我姓段?”眼睛中一片茫然。 金怀玉一愣,眼神中闪现出掩饰不住的慌乱。一个人可怕的不是记忆,而是习惯,习惯比记忆更深刻。卫子道看着迷茫的阿呆又看看惊慌的老板娘若有所思,“看来阿呆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十年的烧刀子果真酒香醇厚,后劲十足,不多时众人已经醉眼迷离了…… 十六阿呆孤胆入贼窟 一个月前,三子受老板娘的吩咐照例去给马贼送酒,一般情况,阿呆只负责沿途的保护,而不进马贼的山寨的,这也是老板娘一再嘱咐的。这次送酒也很顺利,只是在回来的途中,路过安息小镇的时候,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阵哭泣声,声音苍老而凄切。 “阿呆,你有没有听到哭声?”三子不觉站住了脚步问道。啊呆点点头,他早就听见了,只是啊呆并不是好事之人,二人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而那哭声却越来越清晰了。三子本就是个好奇之人,更何况这沙漠之地人迹罕至,就算在小镇周围也看不见几个人,如今暮色将至,谁会没事跑到城外来哭泣。三子三窜两纵爬上山丘,发现山丘后的断壁旁是一棵枯树,在树下一对老夫妻在抱头痛哭,而树上已经拴好了两根绳子。 这样的事看不见就算了,既然看见又怎么可能忍心见死不救。三子转身对阿呆说:“呆哥,有人要上吊!”说着自己先跑了下去。啊呆本来就不是多事之人,所以并没有跟过来,听三子这样一喊,也不由的一愣,随即飞身上了山丘跟了上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二位老人家已经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看不开呢?”三子跑到了二老面前将二老拦住。 老人贱突然跑出了两个人先是一惊,接着摇着头又哭了起来。“老人家莫要哭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们可以帮上忙呢?”啊呆表情冷漠语气却很温和。二老寻声看了一眼三子后面的啊呆,“啊!”不禁唬了一跳,“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三子说道“我呆哥看着凶些,却心肠极软,而且本领高强,你们要真的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要能感动我呆哥,你们或许就有救了。”三子的话让阿呆哭笑怕不得,只是如今他话说出来了,不认也只能勉强认了。而此时老人一听说这人本领高强,不禁眼前一亮,似乎看见了希望,只见他撩衣跪倒,给啊呆而人磕起头来,“小英雄救命呀!” 啊呆二人急忙把他们扶起来“老人家快起来,有什么话快说吧!” 老头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长叹一声,还是老婆接过了话说了起来。 原来此老头姓周,洛阳人,曾经自己做着小买卖,生活还算富裕,只是子嗣不旺,直到4旬时才得一子,取名来宝,来宝是眉清目秀,聪明可爱,夫妻俩爱若珍宝,后来洛阳大乱时,夫妻二人唯恐来宝有失,这才关了买卖,背井离乡,带着孩子到平静的关外生活,也就在安息小镇安了家,因本来积蓄颇丰,因此在这小镇上也算的上是富户人家吧,谁知道也就因此惹了祸端。财是百祸之源,竟被这一帮马贼给惦记上了,今日这拨马贼突然闯进了大院,强行把孩子带走了,让两个老人拿1两银子去赎,否则…… “我们哪里就能拿出1两银子呀,现在就算想卖家产也来不及呀,这不东拼西凑,也不过6、7百两,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实在救不出小儿,我老俩口也不活啦,呜呜呜!”老人掩面痛哭。 三子一听叹来了口气,暗道:“这老两口也是糊涂,去哪不好,来这关外,看上去平淡却不知道匪患横行呀!”而现在马贼可不同以前了,那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呀,尤其是他们大当家的何彪,特别不好说话,再说自己别说几百两,几十两银子也没有啊,这,这可怎么办呀! “畜牲!”阿呆咬牙恨恨的说道:“老人家莫要急躁,我这就去帮你把孩子救出来,然后你们带着孩子速速离开。” “呆哥!”三子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 “真的!”老两口一阵惊喜慌忙跪倒:“大侠,但凡你能救出小儿,老夫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阿呆急忙扶起了他们二人,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事也有二,如果我四更还回不来的话……”啊呆又看了看三子,“你就带着两位老人逃命去吧!”说完也不磨叽转身就走。 “哎呀,我的哥呀!”三子急忙一个闪身追了上去拉住阿呆:“哥呀,马贼驻地万分危险呀,你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呀!” 啊呆笑笑“不妨事,何况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唉!”三子急得真想扇自己嘴巴子,要不是自己多事跑过来也不至于遇到这样的事,怪不得老板娘总嘱咐自己没事把耳朵眼睛都闭是呢,问题是世间不平事多了,自己算那根葱那根蒜,又能救的了谁?如今却吧呆哥逼到了这样一个不归路上。 “三子,没事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阿呆拍了拍三子的肩膀,“我在此地少有人知,万一我有什么闪身失,就当我们从没有见过,免得连累老板娘。” “哥哥!”三子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三子看的出阿呆的去意已决“哥哥让三子跟你一起去吧,我经常进出马贼驻地,路还算熟悉。” 阿呆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武功低,去了反倒会拖累我,”阿呆正要转身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三子,你给我画一张马贼驻地分布图吧!”三子没有办法,只好给他细致的讲解了一下马贼驻地情况。 马贼驻地位于安息小镇东边的山坳里,是个临时搭建的寨子,据说马贼驻地还有好几处,要不是今天刚刚给马贼们送了酒,谁也猜不透,这群马贼会在哪扎营。寨门外有两个哨兵歪歪扭扭的站这那,这是明哨,另有两个暗哨隐在暗处,寨门内还设有两个高台,日夜有人巡逻,高台上望去,方圆数里尽收眼底。寨内是一处处搭建的木房子一般,这里,有山体挡住了大部分风沙,因此倒是一个不错的住处,寨里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巡逻人员走过发出零碎的脚步声,除此一片寂静。 阿呆身轻如燕,轻易的躲过了门口的明哨暗哨,从在高台上空飞过,轻轻的落在了高台顶上。这些贼人说什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人敢也探马贼驻地,竟然毫无察觉。如今已经是入夜时分,没有月光,但驻地内还是灯火通明,啊呆下了高台,隐匿这阴暗四下观瞧,按三子所讲,前面的大房子应该是二当家的住处,而远处的大厅应为何彪住所,最好不要惊动他们,否则今天估计真的有来无回。只是孩子关在哪里,啊呆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可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也要抓个舌头问问!”啊呆暗道。 艺高人胆大,啊呆一边在暗处缓缓前行一边四处寻摸,这时一个马贼溜溜哒哒从大账中走了出来,还带着酒气,估计是在享用三子他们刚送来的美酒。啊呆用黑巾蒙面,在这个马贼从他旁边经过的瞬间,一把把他抓了过来,退回暗处,食指紧扣其咽喉。 “那个孩子在哪!”啊呆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那个马贼魂都快吓没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驻地被劫持了,惊吓期间一泡尿全顺着裤腿子流了下来,想张嘴喊,但一点声音也出不来,声门被阿呆已经扣的死死的了。 “听着我既然可以进来,必定有不寻常的手段,不等你喊出声,你的脖子就被我掐断了知道么?”啊呆说着稍稍用力,“咔嚓!”一声差点断气,死亡的恐惧立刻笼罩下来,吓的这个马贼不禁连连点头。 “说吧!”阿呆松开了手。那个马贼哪敢作妖,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颤抖的说:“那个孩子被关在小牢房里,有两个守卫看着。”“钥匙呢?”阿呆问。“钥匙在二当家那里!二当家就在前面的房子,求大侠饶命!”说着这个马贼赶紧跪地求饶。阿呆心一软,算了,这个兵荒马乱的的年代,要不是吃不上饭谁做贼呢,想着手下留情轻轻一拍,把那贼击晕,拉到一边。 啊呆看看二当家的屋中依然亮着灯火,看来今日生死难料,想不惊动也不行了。想着他飞身上房三晃两晃来到了二当家房门前。二当家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二当家软塌塌的摊在床上,估计喝的也差不多了。啊呆闪身进屋。 “谁?”二当家的听见有人进来,随口问道,但是头连抬都没抬,啊呆慢慢走过去突发制人。 二当家的确是喝多了,但是并没有睡着,只是在床上醒酒,这时突然觉得一股恶风袭来,暗道不好,慌忙起身,哪料酒后头昏,再这猛一起身只觉头晕脑胀的,差点摔倒。啊呆轻易的就把他制住了,食指扣在他的咽喉:“别动!” 到底是穷凶极恶的贼人,虽然命门被锁但依然横的很,俩眼珠子瞪的溜圆,挣扎着,然而却感觉伸手无力张嘴无声。“别动听见没!”啊呆毕竟不是贼,这事做的少,面对他的挣扎心中不由一丝慌乱。谁知道二当家的丝毫不理会他的警告,拼命挣扎,就在阿呆的手指被扣动他要叫喊出声的瞬间,啊呆左手突发一掌正中二当家的后心,二当家的喊声被一口血呛没了,倒地而亡。 啊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算是把祸闯大了,不过事既如此也别无他法,急忙搜索钥匙,却见他身上有一包粉,阿呆仔细一看“迷魂散!”,想着把这包药粉也装入怀中,接着搜索,拿到钥匙,回身把门上好,从窗户翻了出去,直奔附近的小牢房。 小牢房门口两个马贼骂骂咧咧的站在那,是啊,今天可有上好的酒从龙门客栈送来,这谁不眼馋呀,别人都去喝酒吃肉了,正好他俩倒霉蛋值班,连一口酒都喝不到,能不骂么。 “二位辛苦了”啊呆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手一扬。 二人一看下巴都要惊掉了,什么人?这人这么大胆,你一个蒙面的贼竟然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两个守卫面前,这合适么?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股药粉迎面扑来,这倒是好一点没糟践,全糊在这哥俩脸上了,啪啪,两个人齐刷刷摔倒在地。阿呆笑笑,这药粉还很好用,想着从二人的身体是跨过去,打开牢门。只见一个6、7岁的孩子,扎着冲天辫儿,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满脸是泪的睡着了。 “好可怜的孩子,”为了防止他突然惊醒叫喊惊醒匪徒,啊呆在他睡穴上又轻轻拍了一下“睡吧,”接着抱起孩子,出了牢门,腾空而起。 “什么人?”只听后面巡逻声大喊,阿呆也不回头,在黑夜中一顿狂奔,只听身后,一阵阵铜锣声响起,一条条火龙迅速追出马贼驻地,只是比起阿呆还是慢的多了,啊呆三晃两晃已经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爹!娘?”孩子醒来的时候一阵的惊喜,竟然在母亲的怀抱,如做梦一般,一家人抱头痛哭。 “快点吧,马贼说不定很快就会追来!”阿呆一边帮着他们收拾行李一边说:“我们再送你们一程” …… 我哥才是真正的英雄,不但在贼窝里把在个孩子给救了出来,那老汉的钱一文没要,还把送酒的马车也送给了人家,”三子在一旁补充,“这回来可被老板娘一顿好骂!” 金怀玉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好事,才引起了这些祸端!”说着叹了口气看看卫子道等人:“唉!救人一命胜过,胜造七级浮屠,这谁不知道,只是如今世道艰难,自己活着都不容易啊!”是啊,这个世道自己活着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何况一个女人,卫子道点点头。 “我只希望此事慢慢淡化,谁知道最终还是被他们查出来了。”金怀玉叹了口气。 “呆哥太善良了,一刀一个都结果了,哪有这些事!”啊飞道。 卫子道皱皱眉却又点点头,话虽然狠,却也是这么个理。在江湖上杀人灭口可是最好的办法。 “善良的阿呆!”黑子从空隙中伸出头来嘿嘿笑着看着阿呆。 “去,小鬼!”阿呆一挥手把他钻出的头按了回去,然后举杯敬卫子道和啊飞:“真有此劫也无妨,只是因此连累了各位,无亲无故的,二位能出手相助,我段某无以为报……”突然间他停下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金怀玉:“我姓段?”眼睛中一片茫然。 金怀玉一愣,眼神中闪现出掩饰不住的慌乱。一个人可怕的不是记忆,而是习惯,习惯比记忆更深刻。卫子道看着迷茫的阿呆又看看惊慌的老板娘若有所思,“看来阿呆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十年的烧刀子果真酒香醇厚,后劲十足,不多时众人已经醉眼迷离了…… 十七贺彪 天刚蒙蒙亮,人声嘈杂,卫子道伸了个懒腰:“舒服!”仿佛忘记了一场恶战在即,稍加收拾下楼一看,老板娘等人早已经准备就绪,在大厅严阵以待,啊飞焦急的在那走来走去,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 “爷真是稳当!”金怀玉苦笑着看看卫子道。 “哈哈,睡得舒服!”卫子道悠闲着走下楼梯。阿呆看着他如此镇定不禁暗挑大指,临危不乱,就这气势,自愧不如啊。 这时三子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报,老板娘,马贼已经把龙门客栈包围了。” “人家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出去看看吧!”卫子道说着率先走出门去。 外面的阵势已经排开了,约有一百来人,密密麻麻,前面有一大将被前簇后拥着走了过来。只见他虎背熊腰重盔重甲却光着头,是纯粹的光着头,头上连一根汗毛都没有,锃光瓦亮,一脸的横肉拽拽着,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龙门客栈,他旁边是于大,这小子现在是趾高气昂狐假虎威,在那里指手画脚,大骂不止。 此时卫子道等人已经来到了院外,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小黑吓的嗖躲在了阿呆身后,只歪个脑袋偷眼观看。 “这么多人!”金怀玉不禁咽了口唾沫,心里直打鼓。 “群战我们自然不占优势,”阿呆冷冷说道:“擒贼先擒王。” 卫子道看了看何彪转身对阿呆说“此人身穿护甲为红犀甲,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善避刀枪,一定小心,不可轻敌。”阿呆点点头。 “早就想收拾他了,众位哥哥在一边观战,我先去会会他!”一个没拉住,啊飞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于大,你脸皮也太厚了,瞎叫唤什么,要不和小爷过两招?”啊飞冲过去对站在前面骂阵的于大说道。 于大看见阿飞不禁心中打颤,这把双剑可是太厉害了,自己可不会吃这亏,他转身对何彪叽里咕噜的念叨一阵,退了回去。何彪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到:“杜若飞吧,你可是魔域四堂主,尊主立下的规矩你也知道吧,我们马贼和魔域两厢交好,也是受尊主所托管理此地,你久在洛阳不知道详情,所以你昨日伤我马贼之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你去把金怀玉喊过来回话。”何彪这已经算是说的相当客气了。 “呸!就你们一帮匪徒,乌合之众,也配和魔域攀交情?我们尊主懒得搭理你,看把你得瑟的,你算个鸡儿呀,老怪物别废话,还不过来受死!”杜若飞年轻气盛脾气暴,而且自从进入魔域来,师兄冷月夜被封为月神,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自然也是跟着风光无限,说起话来难免飘的厉害。 何彪听了这话哪受得了,心想你算个屁呀,要不是看在魔域,看在月神的面子上,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就你这点能耐给我提鞋都不配,看把你狂的,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还真以为马贼没人?想着看了看于大,真是这一群饭桶,白养了,想着暗自用力,准备出击。 啊飞也不再废话,挥剑而上,一道金光八卦影,笼罩下来,所在圈内的马贼毫无防备,扑通扑通倒了一片,再看何彪,稳站当中,一股内息如一堵墙一般,把啊飞的剑气挡了回去。 啊飞连拍几剑,何彪纹丝未动,“这贼人的确厉害!”啊飞想着,声东击西,一个回旋冲到近前,挥剑旋击,欲斩断气墙,而何彪好像已经猜到了一样,内力回吸于双臂,身随体转,气墙消失,他已经站在了另一侧,啊飞一剑斩空。啊飞急撤双剑,飞身旋转36度腾空而起,从上而下,一剑削来,直刺贺彪的前胸,剑招快而猛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这样的快的剑,这样大的范围,何彪到底该如何去躲呢?或许这是所有人期待看的,何彪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或许说他思索的时间过于长了,只听当的一声,这剑结结实实砍在他的前胸,“啊!”啊飞不禁又惊又喜,这么容易砍中何彪?而也就在这时,啊飞突然发现这一剑仅仅斩破了他的衣服,竟然半分都伤不到他,这“红犀甲”好厉害!就在他惊叹的同时,贺彪轻蔑一笑,右手举刀挑开双剑,左手一掌平推出去大喝:“沙鸥惊波!”啊飞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谁也躲不开,直接被这一掌横着就拍出去了。 “啊!” 卫子道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拦腰抱住了从空中飞过来的阿飞,然后轻轻放在地上:“怎么样!”阿飞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一丝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呵呵!看着尊主和月神的份上,我饶你一命。”贺彪这话倒是实话就以他的掌力,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结实的打在阿飞胸前,纵然只用八成功力也足矣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个稀碎。杜若飞挣扎着想站起来,一边的啊呆急忙按住他:“你先调息我去会会他”说着对卫子道说道:“麻烦你照顾他,”卫子道点点头:“小心他的掌!” 阿呆跳到贺彪一丈远的地方冷冷的说道:“贺彪,夜袭马贼驻地的是我,杀死铁峰的是我,杀死沈二的也是我,不必牵连他人,你有本事往这打!”啊呆说着话指指自己的胸膛。 何彪一看来人,身材高大精瘦,满脸刀疤,知道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不由得怒火中烧,“找的就是你,受死吧!” 仇人相见分为眼红,贺彪两个雁行冲上近前,挥刀直奔阿呆咽喉,刀猛风疾快如闪电,啊呆的身法更快,稍一侧身闪过刀锋,右手就势抓出,直奔贺彪胸部,意收身擒敌单臂携摔,贺彪一击不中,反置身于阿呆的掌下,立即收刀退出掌外,同时一掌击于地上,:“地震裂!”只见强大的内力击于地上,沙尘被击起一丈来高,猛烈的向着啊呆扑来,啊呆见其掌力怪异,早腾空而起,而也就在同时,一股强大的掌力,破土而出在刚刚啊呆站里的地方爆裂开来,瞬时被炸出一深坑,而掌力波及之广,让远远在一边观战的众人无一不感觉到内息上涌,而小黑的内力最弱,随只受了余波的震喊,也不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好大的掌力!好奇葩的武功!”啊呆在空中看到清楚,心中不由后怕,这要晚上一秒,还不被震的骨断筋折?暗道:“都说贺彪的刀厉害,刀刀抹喉,却不知这掌力远胜于刀啊!” 啊呆想的没错,对于别人贺彪从来用不着用掌,别人又怎么知道他掌的厉害,而啊呆不一样,他既恨之入骨,又心存畏忌,自然是全力以赴,恨不得一掌把他打个粉碎,自然出手都是杀招。 啊呆腾空躲避掌力的同时,悬空发掌,一道道佛手印直拍向贺彪,虽未打到其要害,也免不了被掌风逼的连连后退。贺彪甚是恼火,再看阿呆空中翻转左闪右跳忽高忽低一掌快似一掌的打过来,而贺彪尽管挥刀而起,却无法近身,这样一来二去不觉已经打了五十几个会和不分输赢。贺彪不禁暴跳如雷,突然刀出右手直逼空中的啊呆,只见这把刀风驰电掣一般旋转着飞了过来,啊呆不由向后一倒,刀贴着他的颈部擦了过去,而何彪的刀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刀飞出的同时气运双掌,用出了他的必杀绝技,“云龙三现!”但见一股黑色的掌风带着一股恶臭有铺天盖地而来,刚躲过旋风刀的阿呆已经无法快速退出掌风范围了,这一切来的太快,掌风的范围也太大了,最主要的是那旋风刀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啊呆心一沉,立刻运功护住心脉,心无旁骛无念无欲,激发出一道佛赢裹出全身,云龙一现稳稳打在佛影上,佛影摇摇欲碎,云龙二现,直接击破佛影,阿呆受掌力所震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一丝丝鲜血从口角渗了出来,而此时云龙三现也就在这瞬间到了,直击啊呆面门。 “阿呆!”金怀玉远远看的清楚,心想完了,只觉眼前发昏。 也正在这危急时刻,阿呆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耳边只听“啪!”的一声,这掌已经打到了,可似乎又没打到,一点不痛?他抬头一看,卫子道立于自己身前,硬生生接下了最后一掌。 “卫兄!”阿呆道。 卫子道被这一掌反震的也不觉气血翻滚,只是略一运气压了下“好厉害”接着向阿呆摆摆手:“你先休息,我来会会他!”话音未落人已经飞了出去落在贺彪面前。 贺彪暴怒之下打出“云龙三现”本想三掌把阿呆呼死,没想到阿呆并没有死,而且场上又多了个年轻人,不但硬生生接了自己一掌,反而飞身来到自己面前,不禁惊奇。刚那个阿呆武功已经够高了,也只敢在远处和自己周旋,而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贺彪道。 “过路人,”卫子道笑笑 “竟敢接我云龙一掌?算你有些本事,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贺彪道 “不巧,我这人天生就喜欢管闲事!”卫子道笑的时候更开心了,看样子管闲事的确让他快乐。 “哼!我看你是活够了!”说着贺彪举刀就剁。卫子道知道他刀猛掌黑,不敢硬抗,在他身前身后绕来绕去,尽管与贺彪近在咫尺,贺彪的却连他影子都没砍刀一丝。 “地震裂!”贺彪见砍不到他,一掌击在地上,心想我震也真死你,而卫子道就在他出掌瞬间腾空而起,然后,沙尘还未落定,他又站在了那里,对他鄙视的摇摇头。贺彪,那也是不可一世的人,键祺谈笑间轻盈地躲过自己的掌力刀锋,不觉暴怒。“去死吧!”刀带着旋风飞了出去,同时又连续打出三掌“云龙三现!”比刚才更猛更急。他不知道卫子道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真的一刀一刀打下去,虽可不败,但要想取胜也不容易。贺彪后面还带来了百十个马贼,一旦一起冲了上来,估计后果难以预料。看得出,金怀玉等人武功不是很高,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击必中何彪,“树倒猢狲散”,估计那时马贼肯定阵脚大乱,四处逃命。贺彪一身红犀甲,想尽近身最难。一刀一掌有功有守想胜也不容易。而从刚才阿呆与他对战时卫子道也看的明白,何彪用出推刀割喉与云龙三现绝技之时,虽然攻上无懈可击,但却也没了防守。 卫子道见状心中一喜,不但没躲,反加速冲了过去,迎着刀,迎掌长冲了过去。 “天啊,”金怀玉等人看到此时不禁闭上了眼,这公子疯了。还是慌乱下跑错了方向。 只见眼前红光一闪,然后血花飞溅。接着一片的寂静,“扑通”一声贺彪尸体摔倒在地,眼珠子瞪得贼大,无论如何他也没看出卫子道是什么时候拔的剑,是如何躲过了四重击杀?是如何把利剑刺破了他的脖颈?可是他已经不能知道了。 只是一瞬间,胜负只是一瞬间,生死也只是一瞬间,卫子道剑上的血一滴滴沿着剑锋流到地上渗入沙中。 “老大死了!”哗一片哭喊声,众贼嚎叫着。卫子道抬起眼冰冷的望着众贼“谁还想试试?”他的目光所到之处无不让人胆寒,众人纷纷后退。人最怕的是被吓破胆,而这些贼确实被吓破胆了么。 “谁想报仇尽管上来!”卫子道一眼望去连个哼一声的人都没有。一直奉若神明的老大就在这一瞬间死于这个人的剑下,而如何死的,这些人谁也没有看清,你说这人的剑有多快,面对这样的人谁又会不怕!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呀!”一瞬间乱成一片,四散而逃,都是些小贼,在这乱世,如果能有口饱饭,谁又愿意做贼?卫子道自然不会赶尽杀绝,只一会的功夫,这人都跑了个干干净净,只有贺彪的尸体被丢在一边。 “可惜了!”卫子道看看贺彪,如果可以当话,谁愿意杀人?至少卫子道不愿意“但是为了死更少的人,那也只能是你死了。”卫子道摇摇头。 “大哥霸气!威武!神一样的剑啊!”啊飞在那都看傻了,现在才回过味惊叫起来。 卫子道笑笑走过来,把忆心剑收回剑鞘,他依然是那个书生气息的公子。 金怀玉也如梦方醒,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卫子道的武功竟然如此的出神入化,她看着卫子道:“你,你……” “真是佩服之至!”阿呆抱拳当胸,卫子道笑笑:“惭愧!若不是你与他过招,我在一旁观摩已久,也不会一击而中”这话并不是谦虚客套,很是坦白很是真诚。 一个人真正胜过他人的时候,说一些太过自谦的话反倒让人恶心,虚伪的表率远远比不上真诚相待。 阿呆卫子道二人心神相交,会心一笑,并肩向着客栈走去,刚走到门口,卫子道,站住,回头对杜若飞说,“红犀甲可不多的,你快去收拾了吧,你身处江湖,估计会用得到。” 有些时候,不需要客气,不需要退让。为子道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交人简单,看似也简单,对什么宝物都不放在心上,而宝物自然送给该送的人。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今日特别暖和,龙门客栈的旗子飒飒在风中飘扬,黄沙已经将鲜血全部掩埋。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满满的生气,伴着一股股酒香肉香,一阵阵老板娘娇羞抚媚的笑声在龙门客栈冉冉升起…… 十八叶小开进京,平生醉进谷 同样是晴朗的天空,叶小开的心情却格外不美丽。转眼来燕京已经好些日子了。小开恍惚有一种受骗的感觉。谁能骗我叶小开?就他?老金,半疯癫的老头,怎么可能?不让自己失望的决心,只有给自己坚持错下去的勇气。 想当初,老金信誓旦旦地描述着他这铁匠铺如何神武,铁匠炉如何出名,什么在燕京最繁华地带,人来人往的客人,还是每个江湖客必经之地?而当她进入了燕京城,跟着老金穿越燕京繁华大街的时候,从问“到了么?”到“是这里吧。”到“还没到啊。”“在哪儿呢?”直到最后,任凭他带着自己东转西转,在西城墙根儿的角落里,才看到了这名满京城的铁匠铺。 这是一个三明两暗的民居,屋子倒也宽敞,但是真的破旧不堪。院内破烂堆积如山,各种残缺的武器散落一地,东屋里一个大铁炉,地上一堆木柴散落在风箱四周,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 “到家喽!”老金连蹦带跳的进了院子,其实也就是说算是个院子,院门都没有一个,甚至连屋门都没有上锁,估计不是燕京秩序太好了,就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偷的吧。 “进来呀。”老金看叶小开在那里发呆,急忙喊他。“这是我的房间,那是你的!”只见屋里堆满了好多劈柴。“哦,你把木柴抱到后屋去就可以啦。就是铁炉房后面的小间里。”叶小开从没想过这个铁匠铺多么繁华。但是这乱糟糟一片,打死她也是没有想到,她站在屋中一堆木柴上,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站,真是哭笑不得。 “老金,你不说这铁匠铺临街,人来人往么?” “是临街呀!”老金指指东屋,“那屋,那屋临街,东面就是燕京大街,街上人来人往的!”老金依然言之凿凿。 叶小开只觉的干张嘴却更无力反驳,“那……这……”叶小开指指到处的灰尘,带着哭腔说:“真的有人来你这打造武器么?” “那当然,你是看我这里乱是吧?可是我是大师,大师是用来收拾这些东西的吗?笑话。”老金瞥了她一眼道。“以后这里就会整齐多了,嗯,记得,这些事可都是归你的啦。” 叶小开觉得真进坑了,“我怎么感觉好像很长时间没人来了,连铁炉上都灰尘满满。” “哎呀,这孩子。傻了吧,我出门都有一个月了,要没灰尘那才见鬼呢,哼!”老金说完,转过头不去理她,专心摆弄他手中的乌精铁。叶小开感觉头都大了,会在这里遇到平生醉嘛,她觉得希望怎么就那么渺茫呢? “傻子,别发呆了,你要是不好好收拾,客人不来,估计那个人就不好找咯,”老金道。 叶小开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把他连推带搡推进他的屋。 “哎…你这小徒弟这么推师傅,哎呀,我的鞋要掉了。” 叶小开可不管他,整个院落感觉第一个想要收拾的就是这老金。“你真的是燕京著名的铁匠?”叶小开在给他关门的时候,又鼓起勇气问了一遍,“那当然,老金这次说话很严肃,整个燕京只有我。可以用乌铁打造武器……” “啪!”门被小开关上,就算只有1%的希望,小开也愿意选择相信。 经过几天的努力,铁匠铺简直大变了个样子,两个暗室,一个装木柴。一个装废弃的武器和铁器。院中重新整修,虽未铺砖,却压得相当平整结实,最重要的,东屋的东墙被打穿了,这下东面果然临街。虽然不是正街,虽然街的那一侧是内城的护城河,但是毕竟还是街道,不时会有一两个人或急或慢地走过。找了一个宽阔的木板,刻上了“老金铁匠铺”五个大字。用墨染成黑色悬挂门上,远远看去倒是醒目多了。在门旁一侧撑起一个草棚,放了几对桌子椅子,给来往客人或行人暂时休息用。每日叶小开都会把一大茶壶水放在旁边的小炉上烧开温着,给进城、出城的一些行人免费饮用。叶小开这通改造,一下把老金高兴坏了,一边指手划脚,一边点头称赞,逢人就夸,我这小徒弟太能干了。不多几日附近都知道金铁匠收了一个能干的小学徒。当铁匠铺重新开张的时候,还真的每日都会有些客人来光顾,但是却最多的是为一些百姓弄个锄头、铁锤什么的。叶小开也总会明里暗里询问一下,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老金似乎忘了还有寻人这件事,每日让叶小开守着铁炉。教他如何出铁水,教她如何甩大锤。一天天把个叶小开,忙得焦头烂额,而他吩咐一顿就躲去街上喝酒了。“老金!”正拉着风箱的叶小开看着老金又往外面跑,喊道。“你又上街吗?我想和你一起去” “哦,那不行呀,你这炉子可不能停,火候不够。铁水就废了知道吗?”他摇头晃脑的说着。 “不就是给张大哥弄几个铁锹吗?” “铁水废了,不纯了,做出来的铁锹能好用么?这可是要坏了我老人家的名声的。”老金瞪着眼认真地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小开嘟囔着嘴,“那你上街可不要忘了帮我找人呀。” “哦,知道知道,多大点事,在家好好干活,对了,把那两把锄头收拾一下,李老二一会儿就来取。”说着说着走远了,叶小开无奈地望着炉中熊熊燃烧的火苗,不禁有些感伤。他会不会没有在燕京?不会,他一定会来燕京的。平生醉在白石码头的身影又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就算现在不在,但是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平生醉还真没有在燕京。半年前,平生醉满怀惆怅地离开了君子堂,心中有伤感,也有隐隐的愤恨。而让他更心疼,更头疼的事还在后面。本来师傅皇埔遥对自己一直有几分迁就,平生醉想回去后就请求师傅让自己来燕京,因为他知道叶小开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锦衣卫的,“当然她也不一定会来燕京,这么远,”有时候平生醉也是自嘲一下而已,“她或许并没有懂得我这一番情意,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把我忘了。每每如此念头闪过,平生醉总会觉得难受得很。要不等回了师傅再去苏州?可是已经跟她说好了,在燕京,还是在燕京等比较妥当,万一错过了,就真的遇不上了。一路上,他思来想去,颠来倒去,一边走一边纠结,酒也明显喝得多了,每日昏昏沉沉。半醉半醒,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回到锦衣卫的时候,已经将入寒冬。当他刚进锦衣卫,就发现守门弟子看他的眼神不对。咋啦?一个月不认识了?平生醉盯着门口守卫问了一句,那守卫赶快低着头,想说也没敢说。 “师兄!”平生醉抬头,看见师妹静姝,后面跟着师弟伍泉。 “哎哟!不用练功吗?”平生最看看时辰,“你俩又偷懒,等一会儿我告诉师傅好好罚你们。” “师兄,你还想罚我俩?”静姝苦着脸看着伍权。 “你自己先多保重吧!”伍权撇撇嘴。 “什么意思?”平生醉看他俩怪模怪样,就知道有些问题。 静姝来到他近前,小声的叽哩咕噜说了一顿。 只因为黄埔遥坐下分了三个旗,黑旗、红旗,紫琪,其中黑棋最强归轩辕狂浪所属。红旗最弱归朱琳所属,红旗一项随风倒基本听命于黑旗,而紫旗旗主为谬樱,独来独往,根本不买黑旗的账。这让轩辕狂狼很是不舒服,心想如今就连指挥使皇埔遥有事都与我商议,你谬樱怎么敢如此狂傲?而锦衣卫的将来也必定是为我所有,绝对不能让紫旗做大。何况他谬樱虽说是指挥使的师弟,却为人孤僻,并不很受师傅欢迎。只是他手下一个弟子——平生醉却是指挥使的亲传弟子,颇为指挥使宠爱,这也是轩辕狂狼忌讳的。幸好平生醉并不是急于功利之人,每日东飘西荡地难成大事。但这仍旧算是轩辕狂狼的心病,因此总盼着平生醉出点差错什么的因此。每每有机会就在师傅面前找平生醉的麻烦,而如今机会来了。 前些日子平生醉去苏州之时,轩辕狂狼就派了几组人专门追踪平生醉在苏州的情报,明里说是保护他的安全实则自然是想抓他个错整治一番。因此平生醉如何把君子剑拱手让人,如何打伤同门师弟与魔教为敌?如何为君子堂弟子求取解药,却被赶出君子塔?一道道急报如雪片一样传到锦衣卫,轩辕狂狼添油加醋地回报了黄埔遥,皇甫遥直气得火冒三丈。本来答应平生醉去君子当夺魁,就是为了杀杀君子堂的锐气。在各门派及江湖人面前显示一下锦衣卫的神威,谁知道他竟然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娃。把君子剑拱手让人,还为了这女娃打伤了血刀门弟子,本来打伤个人也就无所谓,只是如今血刀门已经加入魔域,而自己也暗中接过魔九尊的拜贴,血刀门掌门也因此多次与自己商议,所以皇甫遥也有了与其结盟之意,因此多次叮嘱弟子与血刀门交好,不要与魔域为敌。这小子却把自己说的话当耳旁风,君子堂与锦衣卫结缔,已经到了不容水火的地步了,他还去帮君子堂弟子求取解药。最最让皇甫摇气愤的是,平生醉去给人家送解药,却连山都没上去,直接被硬生生地赶出了君子堂,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皇甫遥本就目空一切,尤其是看不起江湖上认定的正气门派,听到轩辕狂浪传来的这些情报,气得一脚把案桌都踢翻了,指着缪樱骂道:“看你怎么教的弟子!”他就忘了平生醉可是他亲传的武功。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平生醉本就生性放荡不羁,就算他把君子剑让与他人,但他的实力想必每个江湖人都看到,我觉得并不损我大锦衣卫声誉,何必如此动怒?”廖樱轻轻声嘀咕着,声音虽然轻,却足够皇甫遥听到。谬樱虽然是在跟皇甫遥说话,但是眼睛却瞅着轩辕狂浪。 “平生醉就是太任意妄为了,真应该好好的约束。”轩辕狂浪迎着廖樱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滋味。“要不惩罚怕其他弟子不服呀。” “不服?谁不服来找我?莫非你不服?”谬樱狠狠瞪了他一眼。 轩辕狂狼呵呵陪着笑,谬樱的脾气他自然清楚,这是连指挥使都敢顶撞的人,自己自然不能和他一样失态,因此故作不平的叹了口气“我说谬樱,平生醉不但是你旗下弟子,更是我们总指挥使得亲传弟子,竟被君子小儿给赶出君子堂,你说这气不气人?我是气不过这个!”轩辕狂浪的话如一个炸弹扔了出去,谬樱实在无话可说。谬樱可是比较直爽的人,对于这一点,他心里也是气的不行,暗自埋怨平生醉,所以明知轩辕狂浪故意找平生醉的麻烦,却也无话反对。 轩辕狂狼的话如果铁丝一般扎进皇甫遥本已狂躁的心。“萧别情无理老儿,”然后他对他们二人说,“平生醉回来,速来见我,再不教训他,他要上天了。”说完气呼呼的一甩袖子,走了。从此以后,一批批密探追寻平生醉下落,这整个锦衣卫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总指挥使得亲传弟子红极一时的平生醉要倒霉了。可是一般人想追查平生的下落谈何容易,何况平生醉回来路上心情极度抑郁,常性大改。几乎都是一个人独自找个寂静之处,喝醉,醒来。 “师兄啊,你真的为了一个女娃把君子剑拱手让人了吗?”静姝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一边看着群平醉的表情变化。“原来是为这个,”平生醉无所谓的笑笑,并没有回答静姝的话,“你们俩还是快去练功吧,闲事少打听!”说着从伍权和静姝的中间穿了过去。 “师兄要旗主在演武堂,你还是先拜见师父,再和他老人家,一起去见总指挥使吧。”静姝紧走几步,在后面喊着。 “我自己去吧,不要再连累师父了。”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议事厅。 “师妹,我们还是去演武堂和师傅说一声吧,感觉这次总指挥使生的气可不小。” “可不,”小五全看着平常醉离开的背影,无不担心的说,“对对对,快走。”静姝听着,拽着伍全向演武长跑去。议事厅庄严肃穆,三层阶梯,二三十几层台阶,直通大殿。大殿正门阶梯两边,左侧是黑旗,为右侧紫旗,其为个个精神抖擞,表情严肃,衣着整齐,后背一把钢刀,看到平生最走过来,同时抽出刀来举在头顶,刀尖朝前高喊,“违令者,杀!杀!杀!”平生最看着两侧伸向自己的刀尖,轻皱了皱眉,抬腿走上了台阶,一步步缓缓走向大殿。皇甫遥已经得到了平生醉回来的消息,他在书案前脸色铁青,背对着门口而站。屋中死一般寂静,众弟子大气都不敢出,似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平生醉在门外就感受到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再看皇甫遥背对门口儿站,心里不免有些不安:“师傅竟然如此动怒?”这是平生醉始料不及的。 他刚一迈过门槛,立刻双膝跪倒磕头,“忤逆弟子平生醉,回来领罪了。”皇甫遥没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拳头握得更紧了。“弟子不该打伤血刀门弟子,也不该与魔域为敌,只是事前弟子确实不知情,”平生做一边小心的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皇甫遥的动静。“弟子不是有意让出君子剑的,只是弟子觉得让他们见识下锦衣卫的厉害就好,对于君子堂武学,对于君子剑我大锦衣卫根本不屑一顾。”平生醉的话也在情在理,而且的确可以说到皇甫遥心中,这也难怪,平时皇甫遥对他一向宠爱,他说的话自然比别人悦耳的多。皇甫遥紧握的手逐渐放松了。平生醉心中不禁大喜,又把自己在君子堂如何大展神威,如何破三关以一敌五的事,渲染的说了一遍。皇甫遥长出一口气,不由得点点头,转过身来。有时候就是这样,话是开心锁,做同样一件事情,一种叙述和另一种叙述绝对是两种结果。 “平生醉这次苏州之行,实属不易啊!”轩辕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来。 “师叔!”平生醉侧了下身见礼。 “不敢当,现在你平生醉在江湖上可是小有名望啊,为君子堂做了那么多事却被赶出大门,这也不是你的错呀,”轩辕狂浪故作惋惜的叹口气。 轩辕狂浪的话直接揭开了皇甫遥内心的伤疤,本来已经逐渐平静的皇甫遥突然难看起来,“你那么喜欢去君子堂?还回来干什么,滚!” “弟子知错,徒儿地不是喜欢君子堂……” “那还厚着脸皮去君子……还被人赶出来?你说不是忘记了,你是谁的弟子?”皇甫遥说着气的紧走几步一脚踢在平生醉身上。皇甫遥多高的武功啊,平生醉也无妨备也不敢防备啊,这一脚直接把他从门里踹到了门外。 平生醉趴在地上,只觉胸口发热,一股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指挥使!手下留情!”缪樱急忙上前挡在平生醉身前,一边的伍权和静姝哪敢出声,纷纷跪倒在地。 “哼!”皇甫遥虽然生气却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脚踢的这么重,就算谬樱不拦着,他也忍不下心再出售了。 “师兄!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你与萧别情怒气何必撒在醉儿身上!”缪樱护平生醉是真的护。 “师傅,是我都错,我该受罚!”平生醉推开了伍权,向前爬了几步跪在皇甫遥面前:“我都错,我给师傅丢脸了,请师傅重重的罚!” 人家挨了揍都求情上别打了,他道好,恨不得再多挨几下,那么他的话是真心的么?书中代言,是真心的,平生醉那也算的上锦衣卫的骄子,这次他不计前嫌,自认为坦坦荡荡,却没想到依然被拒之门外,这份耻辱这种委屈,这种失落,一路以来何尝不在折磨着他。 皇甫遥看看他痛苦羞愤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暗骂,萧别情啊萧别情,你这心胸狭隘的老顽固!咱俩是账早晚跟你算清楚!想着叹了口气:“哼!” “总指挥使,你看平生醉该如何处置呢!”轩辕狂狼可不想让他们大事化小。 “平日对你疏于管教,才会造成今天这个结果,从今日起罚你去迷雾谷思过一年,一年之内不允许你踏出狱下狱半步!” “这!”轩辕狂浪还想说什么,皇甫遥一甩袖子走了! 皇甫遥罚的重么?这对于锦衣卫的刑罚来说虽然属于重刑,但是却又是最轻的。轩辕狂狼轻哼一声走了。 “起来吧!”缪樱心疼的把他扶了起来“这就是教训啊,记着!” 平生醉恍惚的站了起来,又突然在谬樱面前跪了下去:“师傅,我要在狱下狱面壁一年么!” “是啊,就你这性子,不罚你你怎么记得住!指挥使已经算是对你网开一面了,狱下狱虽然苦点,却也清净,否则至少要先打你1棍子!” 平生醉暗想,一年啊,那与叶小开的约定,岂不…… “师傅,我愿意领一百棍子,能不能不去狱下狱!” “什么?”缪樱看看平生醉,这孩子怎么,脑子坏掉了吧,一百棍子不打废你,也至少一个月起不来。“你到底为什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一个女娃?” “师傅,徒儿真的不能在狱下狱呆那么久,还请师傅成全!”平生醉跪倒磕头。 “胡闹!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你要知道你是男人,要的是建功立业,而不是儿女情长!”谬樱似乎明白了指挥使的用心,或许他早自己就已经看出了平生醉的心思,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惩罚,无非是让平生醉可以在狱下狱断去杂念,自我修行。 “师傅!” “静姝,回去给你师兄好好收拾一下,明早送你师兄进谷,一年之期,少一天也不许下山!” “师傅!”平生醉跪着向门口走了几步,缪樱头也没回的走远了。 第二日,天刚亮,静姝和伍权尊师令来为平生最送行,发现他的门虚掩着,进去一看,平生最坐在床边,斜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都没发现他们进来,而床上的被子动也没动,看来他已经在这呆坐了一夜了,一夜漫长,谁也不知道他的想了些什么。 “师兄!你一夜没睡么?”静姝道。 这时,平生最抬起头看看静姝,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如果面壁期间,叶小开去了燕京却找不到他,或许过不了些日子,她就就回苏州去了,或者是又到什么别的地方,那怎么办?他岂不成了失约的人?那可能以后就永远都看不见她了,永远永远……每每想到这里,平生的心就特别慌乱,特别痛。 “师兄,虽然一个人面壁很无聊,但是比别的刑罚还多拉!”静姝可舍不得师兄被打,“你坚持一下,很快一年就过去了。” “唉……”平生醉本来就是一个不怕寂寞的人,他叹了口气喃喃的说:“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过些日子在燕京见面,如今我去了狱下狱,那我岂不是要失约了?” “朋友?谁呀?”静姝警惕的小眼睛看着平生醉,平生醉只是喝酒并没有回答。 “师兄,你们约好的是哪一日,我可以找人帮你送个信过去!”伍权想的倒是很周到。也难怪平生醉在他眼中就是偶像,除了崇拜还是崇拜。 平生醉摇摇头。 “那你们约在哪里?”伍全问。 平生醉又摇摇头。 “那你们怎么约定的呢?”伍权有些奇怪了。 平生醉怔怔的看看伍全“没有约定!”是的,甚至他却不敢确定叶小开是不是会听到燕京两个字,会不会明白他会在燕京等她。 “哎吆!我都师兄呀”静姝一跺脚“这算什么约定呀,我看你朋友也不见得会来,苏州距燕京这么远,师兄你就别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了。” 平生醉没有反驳,是的,她或许根本没有听到,或许听到她也不懂他的心意,或许就算懂他的心意也未必会有同样的心意,她根本不会来找他,怎么可能会来,看君子堂对他们的喜爱程度,也许会收她为入室弟子,或许现在她正在和她的小伙伴在君子堂一起习武,一起…… “咳咳!”一口酒呛了上来,平生醉咳个不停,满脸忧伤变成了痛苦,焦急变成了失落,他强行猛灌了一口酒,压了下去,苦涩的笑笑:“你说的对!”果断的站了起来“走!进谷”说着背起刀率先走了出去。 十九狱下之狱 迷雾谷位于锦衣卫后山,因常年山谷中迷雾缭绕,故而得名。如今刚初秋时节,谷内气温还算温和,到处是山花野草,它们在薄雾之中微微摇曳,真是别有一番景致。 “哎哟,原来迷雾谷这么美呀,”静姝似是忘了来给平生醉送行,好似是出来游玩儿一般,一边跳来跳去一边感叹,“都说迷雾谷这边好恐怖呢,不允许弟子擅自进出,谁知景色这么美。”说着,她对着平生醉叹了口气,“师兄啊,总指挥使好偏心,就算让师兄去面壁,还要给师兄找一个这么美的地方,我也想去面壁了。”说着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儿。 “那你来喽,”平生醉笑笑, “我可不敢,”静姝伸舌头,我哪有师兄这么厉害,什么错也敢犯,什么都不怕,以后师兄不用每日去演武堂习武啦,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哎哟,以为都像你那么懒,像只小猪,非要师傅盯着才肯习武,”伍全白了她一眼,“师兄都是自觉下苦功的好吧。” “你好!你勤快,”静姝说着突然把自己的包裹摘下来挂在了他的肩上,“这么勤快。那就你多拿点喽!”“你……”“不对,还有!”她又过去把平生醉的背包也拿过来,挂在伍全的另一个肩上,“快拿着,体现你勤快的机会来了。” 伍全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正想反驳,再看静姝,拉着平生最早就跑远了,边爬还边咯咯笑着回头看。 又走不远,迷雾中模糊的出现了一个牌坊,走近一看,只见牌坊的左侧刻着:“可富可强且看今朝土生玉。”右侧刻着:“亦仁亦美莫待他年余化龙。”这便是狱下之狱的入口了。 “师兄!”一旁早有紫旗卫弟子推个酒车在一旁等候了。 伍全上前一步对平生醉讲:“我知道师兄最喜欢喝酒,昨晚我让他们弄了一些好酒,今一大早趁天不亮偷偷等在这里,免得被黑旗的人看见多了麻烦。” 平生醉看看伍全点点头,冰冷忧伤的心又重新温热起来“谢谢你们两个,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轩辕狂浪随他去吧,你们要听话,否则会吃亏的,我这一去一年,不能护着你们了,你们还要帮我多照顾师傅。” “师兄!” “师兄!” 静姝的眼圈一红变的哽咽了。 平生醉笑笑捏捏她的小脸“你不是说一年很快么?”说完接过包裹背在身上推着酒车走进了狱下之门。 “师兄!多保重!”伍全静姝在他身后挥舞着双手,而平生醉已经消失在了狱下之门里…… 狱下之狱在迷雾谷谷底一线天处,与迷雾谷虽只有一线之隔,但景色却大相径庭。怪石嶙峋,奇峰罗列,稀稀疏疏的草木半死不活的长着,也听不见一丝声音,连只鸟也看不见,毫无生气,所有的一切被一种诡异的沉寂笼罩着。怪不得教育下之狱。 狱下之狱位于两道山岭之间,北侧为金银山,南侧为长生岭,在长生岭上有一断崖,名为虎跳崖,断崖下是万丈深渊,断崖边由一个吊桥与长生岭连续山脉上一个叫十三殿的地方连接。 十三殿据说是当年囚禁某一藩王的狱下地宫。快看,是三层宫殿养建筑儿,里面建有暗室密道,共有八处地宫,各有机关首位。因此一些当年的武林人士想救出这位藩王,却难以找到关押所在。只是随着藩王的自尽阈下,地宫被废弃焚毁,如今只有偏殿和空空的宅子保存下来,虽破旧不堪,尚可居住。“这里不错。”一般进狱下之狱的都会选金银山脉上的金银洞居住,洞中冬暖夏凉安静舒适,离迷雾谷较劲,而平生醉却偏偏选定了这废弃的十三殿,也许在他认为就算再落魄的殿堂也比山野洞穴要好吧。 以后的一年时间估计就要在此与荒山为伴了,平生最,把废弃的13店略做收拾后,往天长叹,叶小开呀叶小开,在你心中可曾有过我平生最,也许正如师妹所说,叶小开或许真的不会来宴请,不过是我自寻烦恼而已。想到如此,不禁又气燥神烦,拔出血煞刀,在殿中狂舞。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转眼平生醉在殿中中以生活半年有余,日内修打坐,练习武艺。不但心气平息很多,武功也精进不少。平生最已经不再纠结叶小开会不会来燕京了。冷静下来的他思维更为清晰,无论他会不会来,一年面壁之后,他都会去燕京等她,而他也更加相信,他一定会来的,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再没有见到他就轻易离开。很多事,别人是永远给不了你答案的,而当你自己真正的静下心来,却会发现所有纠结的什么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是每日日落之时,望着满天的星斗,听着山涧的流水声,一种思念的忧伤熙熙而来,你有什么忧伤是一碗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是两碗。 “好酒!”一个奇怪的声音把平生最的思绪拉了回来,这里是锦衣卫的禁地,怎么还会有别人?然而,不但有,而且此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平生最面前,不但坐在了他的面前,手上还端着一碗刚刚倒满的酒,一边品酒一边摇头晃脑的赞叹。 平生醉心中不由一惊,这老者从哪来到这的?何时又坐在了自己面前,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虽说自己有些出神,但以自己的功力,5步外的声息变化还是逃不过自己的直觉的,然而事实上,他就是一丝都未察觉。 只看这老者,一身异域的服饰,耳朵上坠着一只大大的耳环,红色头发两侧辫着几个小辫子与其余散发一起散落在脸的两侧,目光如炬,脸色黑黄,但干净有光泽,只管拿壶倒酒,却看也不看平生醉一眼,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还有别人。 平生醉淡然笑笑,知其必定是世外高人,只是此时平生醉并无半点功利之心,只觉得此时有人与自己一起喝酒已算是幸事了,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他自己也倒了一杯,默默地于老者一饮而尽。 一连数日,每当月亮升起之时,此老者都会如期而至,却也不多饮。只饮三杯便离去,更让平生最奇怪的是,自己不但从来都没有看到他从何处而来,而且竟然也不知道他如何离去。每每在他低头饮酒的瞬间,此老者消失不见。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人就有好奇心,何况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只是,纵然他十分好奇,却也没有询问,这也算是一种修为吧? 这日评审嘴暗暗较劲,打算一定要看清老者的身法,这也算是一种好斗之心吧。 “哈哈!”谁知老者这次三杯酒后并未离去而是哈哈大笑。“小子,有定力,有悟性,是个练武的材料,只是这花架子刀太磕碜了。”平磕碜?说锦衣卫的武功血杀刀磕碜?平生醉不禁皱皱眉,这老者好像没看见,他砸吧砸吧嘴:“我也喝了你十多天的酒了,好酒。你看皱着个眉,一定是心疼了。”心疼这酒,平生醉哭笑不得只是老者似乎根本不想给他解释是机会,只见他把嘴一抹说道:“这酒的确不能白喝,我看你酷爱刀法,我这有几招闲散的刀法给你耍吧耍吧,如果喜欢便传授给你,全当酒资。”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影一闪,人已经落到了院中,手中竟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单刀。全身刺到全身,血红,冷气森森。不等平生最反应过来,已是刀光血影,漫天纷飞,拱木敛魂,阴风振起,孽海茫茫,浮生五落,恶魂皆惊。 平生醉只看得如痴如醉,胆寒心惊,如坠魔道,老人已收招回到桌前喝酒,他还在孽海中沉沦。 老人看他心入刀境,暗自点头,如不能沉入此刀境这,则断然学不会此绝学的,若干年前曾经遇到一个人有此天赋,可惜机缘巧合错过,若当初和自己学此绝学也不至于死于纷扰俗世之中,(书中交待此人所说的便是洛城西,至今终于再次遇到一可造之才,也算是让此绝学后继有人了。原来这老者云游此地,偶然看见此荒山中竟然还有一个年轻人,看平生醉一套血杀刀练的出神入化,尤其是血杀之气一出,杀气锐不可挡,经过几日来仔细观察发现此人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不禁心动,欲将血魔刀录传授给他,才多次借喝酒出现在他面前,再次考验,发现此人果真定性修为均不同常人,故决定亲传此绝学。 “好刀法!”平生醉这才从刀境中清醒过来,倒身便拜“不知你是哪一位世外高人,请受我一拜!”说着跪地“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老者含笑点头,看他拜完扶起他来“江湖人称魔道老祖,而我要传授你的这套刀法名为血海魔刀录,可单可群,可伤可控,气定天下,势惊鬼魂,只是能学到几成还要看你的领悟和勤奋了。” “有幸得高人亲传,平生醉必竭尽全力,不辱师名!” 魔道老祖点点头“我们有此师徒缘分不足为外人道也,此刀共分八招,从明日起,我每隔三日为你试炼一招,你一定要用心来学。”平生醉听了再次倒身下拜“是!师傅!”待他再起来之时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自此老者均于每日入夜十分准时而至,三杯酒后,开始传授刀法,平生醉从学武开始就耍刀,已经对刀确有独特天赋,魔道老祖只演练一遍,他就已经学了个七八,魔道老祖一边指点一边拍手叫好,就这样日月如梭很快这八招就传授完毕,当地二十三天的时候老人让平生醉讲一套血海魔刀演戏一遍后,感叹不已,“老夫创了二十年的武学,你这几天就学了个七七八八,也算老夫没有白非辛苦!” “多谢师傅夸奖!”平生醉听师傅夸奖自然也很是开心。 “但是你只是模仿了个大概的样子,刀中的变化,精华,还要慢慢的体会修习!” “是师傅!” “好吧,今日我们的师徒缘分已尽,以后你要好自为之!” “师傅徒儿还为学到一二,你怎么能离开呢,请师傅再多留数日,徒儿还有太多的混沌之处!”说着平生醉不忙跪倒在魔道老祖腿前,磕头不止。 魔刀老祖含笑摇摇头:“好孩子,教的东西不是你自己的,自己悟出来的才是。” “师傅!” “离经叛道,舍神弃佛,孽海茫茫,无善无恶!” 平生醉抬头再看,老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师傅!”平生醉自知像此等世外高人今日一别要再见恐要万难了,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想着重重的向着远方磕了三个响头。 自此之后平生醉心神归一专心修习刀法,似入如痴如魔之境,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面壁之期。 人生在世祸福难料,如果不是自己被罚面壁,也不会有此奇遇,平生醉收拾好行囊再次向北磕头,虽此时也不知这位魔刀老人甚至何处,只当是再次拜别了。 二十缘浅情深 “师兄回来了!”静姝在演武场的墙头向外张望着,她的喊声让演武场上其余紫旗的师兄皆回头观望。 此时平生醉刚从锦衣卫的后门走了进来,顺着静姝的声音看了一眼,点点头,经历了一年多内修,在长山岭风霜的洗礼下,他更成熟了,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脸上略长出一些黑色的胡子,长长的头发散落在两侧,全身上下透着一种男子汉特有的气息,步履矫健有力身法更敏捷,冷傲孤清,盛气傲娇,他直接穿过了偏殿,走向议事堂。 皇甫遥正在殿中与轩辕狂狼、谬樱等人议事。 “孽徒平生醉面壁之期已过,特来回禀!”平生醉声音浑厚,铿锵有力,举止分寸有度。皇甫遥看着他规规矩矩的跪在下面,多了些稳重,少了些稚气,不禁又是多了一分的喜爱,看来在狱下之狱的半年内修,让他长进不少:“起来吧,知错就好!” 平生醉此时却未起身又磕头道:“徒儿自知需要多方磨练,今日面壁期已满特请准下山,望您老恩准。” “什么?”皇甫遥一愣,这刚下山回来受完罚,如今怎么又要出去,山下有什么吸引着你啊,他瞅瞅谬樱心说:“看了吧,这就是你的弟子!还想把锦衣卫的大任交给他呢,他倒好!”谬樱也是听着又急又气,暗道,你是不是傻,总指挥使很有意委你以重任,你就不能先在山上规规矩矩呆两天么,想着他不禁对平生醉使眼色。 此时唯有一人大喜,谁呀?正是轩辕狂浪。平生醉是所有弟子中最聪明,资质最高之人,而且是皇甫遥亲授武功自然是总指挥使心尖上的人,而这样的人却偏偏是在谬樱旗下,因此对他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威胁了,他做梦都希望平生醉可以离开锦衣卫,没想到这一年过的这么快,这小子不但回来了,这一年闭关修行反倒让他的武功增长了很大一块,这样呆在锦衣卫,恐怕以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如今他竟然自己说出要下山历练,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平生醉能认识自己的不足,有下山历练之心是好事,毕竟武功再好也要去江湖中走走才够成熟,我觉得应该给他这个机会,总指挥使你说是不是!” 皇甫遥斜了他一眼:“锦衣卫这许多的事物如还不够他历练的?” 轩辕狂狼干咳一声,心中一转突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总指挥使,前些日子我们给燕王派去充实司务所的弟子,王爷对他们颇有些不屑,如今不如让平生醉去燕王那里当差,一方面可以监测王府,一方面让燕王见识一下我们锦衣卫的实力,不要让他小看了我们。” “什么?让醉儿给人家看家护院?”谬樱白了轩辕狂狼一眼。 “谬樱,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那是我们大明的司务所,报效国家,怎么能说给谁看家护院呢!”二人正在那争论不休之际,平生最烦到上前磕头:“师父平生醉而愿意,”又反过来对轩辕狂浪说:“多谢师叔举荐。” “什么?”谬樱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孤傲不逊,不拘礼数的平生醉,如今竟然愿去王府当个校尉? “你真愿意?”评书派他执行朝廷的任务,他都嫌烦,如今……皇甫遥似乎看出了平生醉下山的决心。 “弟子愿意!” “虽然你是锦衣卫身份,但却也是一个普通的校尉,身份低微,你也愿意?” “也不算普通校尉,”轩辕狂浪赶紧补充似乎就怕平生醉反悔“我自会修书给王爷,到时王爷自会高看于你!也算是前程似锦!” “既然去历练,自然从最低层坐起,校尉又何妨呢?弟子愿意!”平生醉答道。 皇甫遥点点头,暗想,这样也好,也让他见识一下世间的高低贵贱,真正可怕的不是武功,这样对以后或许更有好处,于是说道“好!这才是我锦衣卫的壮志男儿,准了!” “师兄?”谬樱一脸懵的看着皇甫遥。 “谬樱,他现在已经武功超凡,放眼江湖又有几个是他的对手,而且心性过于高傲,去历练一下难道不好吗?” “这……”谬樱听了也不觉哑口无言。 皇甫遥回身提笔在桌上写了一封信,“醉儿,此信交于王爷以后你就在王府好好做事吧!” “多谢指挥使!”平生醉接过信笺如释重负,又来到谬樱面前磕头拜别。谬樱摇摇头,还是那句话:“人生险恶,不要太儿女情长!”或许此时谬樱已经猜到了徒弟的心思。 平生醉点头称是,只是如今他的决心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磕头拜别毅然离去,甚至没有回住所收拾,带着书信直接背着包裹下山去了。 “师兄!” “师兄!”平生醉回头一看,是静姝和伍全。 “师兄,原来这是真的呀,黑旗的师兄都说轩辕狂浪赶你下山,我们还不信呢?师兄,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去找指挥使说理去。”静姝急切的说。 “就是,我们就跪在议事堂外不起来,直到指挥使收回成命,绝对不能让轩辕师叔得逞!”伍全义愤填膺跳着脚喊着。 平生醉淡然一笑“你们可信,师叔能赶我下山?” “……” “是我自己要下山,我还要感谢他从中帮衬呢。” “你愿意?你愿意去王府当校尉?” “是啊!要不然就凭他轩辕狂狼,能让我离开,就算他有这本事,指挥使能答应,那可是我亲师傅呀!哈哈哈!”平生醉笑道“当然今天还要感谢轩辕狂狼给我找这么好个借口呢,要不然师傅估计不会放我下山了。”平生醉自然高兴,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就算指挥使不准他还是要下山的,偷偷下山,大不了回来接着面壁,而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燕京,自然是开心。平生醉的心中就像初春的山野,全部都是阳光,全部都是希望。 “为什么呀,”静姝嘟着嘴低声嘀咕。 “我喜欢啊!”平生醉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山下走,寻思着等傍晚时分是否可以进燕京。 “师兄!”静姝伍全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紧紧跟着他。 “师兄,你难道真的还要去等你的朋友么?”静姝突然想起什么“这也太可笑了吧,你们都没有一个像样的约定呀,何况这是都过去一年多了,别说她不会来,就算来了,找不到你,估计也早走了!你说是吧!”说着他推了一把伍全。 “是啊,是啊!”伍全愣了一下急忙迎合着。 平生醉心里一酸,转身把他们二人拦住“你们快回去吧,我已经想明白了,无论她在不在,我都会去燕京,无论她来不来我都会在燕京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兄!”静姝和伍全再想追,却见平生醉已经用出神行之术,三纵两跃飞一般的本下山去,他们怎么可能跟的上他的身法转眼间,他就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 叶小开一边看守铁炉一边算着日子春去春又来,转眼已经一年了,从急躁到淡定,但从来没有失望过。虽然一直没有平生醉的消息,但铁匠居在她的打理下已经出具规模,金大师在铸造铁器上的确有些奇术,只是太过于痴于对极品的研修,疏于与人交际,故他的铁匠居曾一直处于半开张状态,可是叶小开不同,她聪明也算勤快,而且说话委婉,不耐其烦,没有多久不但掌握了一些铸铁的技术,而且也迎得了很多客户的好评,铁匠居日益繁荣,生意也越来越好,这就是叶小开想要的,一个江湖人自然要用兵器,那打造兵器自然回去最好的铁匠居,既然自己找不到他,或许可以让他送上门来,这不是更有希望么? 如今徬晚时分,大小店铺基本都关张了,铁匠居也不例外,叶小开一如既往地跳上了铁匠局的铁炉房的房顶,坐在上面发呆的望着城门。铁匠局位于燕京西城墙的内外两墙之间,它的北侧是一片空地,可以直接看到燕京的西城门。叶晓凯每日早晚都坐在铁匠区的铁路屋顶,看着城门下的人进进出出,或许希望在那一瞬间可以看见他的身影。一晃一年多了,却丝毫没有他的消息,难道真如老金所说,他真的不在眼睛?可是,无论他在不在,他一定会来的。叶小开一向都是一个非常乐观而自信的人。“或许他正在来燕京的路上,或许他一会儿就进城了呢。”叶小开想着似乎看见了他飞驰而来的身影,不由得呵呵傻笑起来。 夕阳西沉,来来往往的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长,进进出出的人也越来越少,古老的燕京西门就要关闭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未出现。 “叶小开!”金大师大喊:“哎吆,你咋又爬上去了,快下来,早晚有一天,这屋顶要被你踩塌了!”老金摇着头,却没有半点心疼屋顶的样子,“快下来,吃饭啦!”金大师不但打铁有奇术,做饭也是出奇的香。这一年叶小开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奇葩的老头了,她对他嘿嘿一笑,又不舍得向城门望了最后一眼,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当失望已经成了习惯,还会难过么? 就在她回过头的同时,西城门远处飞奔而来一男子“两位大哥,且慢关门!”他边大喊边加快速度,只见他身轻如燕,眨眼间到了城门口,“嗖!”一下子从即将关闭的门缝中闪了进来。 “哎吆呵!”两边的城门守卫唬的向后退了半步,“好快的身法!”“你是什么人?天色已晚为何急于进城?”这两人看他身法如此了得,自知是习武之人,不禁拦住了他问道。 这男子不慌不忙的从身上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象牙腰牌,只见腰牌是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下面还有几个细小的数字编号,两个门卫即可后退一步行李“原来是锦衣卫大人,您请!”这男子收起腰牌,想着燕京城里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平生醉,长出一口气,终于在日落前赶到燕京了,如不是一路开神行无踪急速奔波,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燕京的,他一边想着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由得向南面看了一眼。南面沿着内护城河的岸边,有一条小街,向南面一直延伸着,而最北侧的就是一家干净整洁的铁匠铺,平生醉只觉心中最软的地方轻轻一动,似乎感觉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是她么?她在哪里,小街上炊烟袅袅一个人都没有…… 男:我可以感觉到你就在这里,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空空荡荡没有痕迹。 女:我可以感觉到你来到这里, 只是身影超出了我的视线,我泪眼迷离。 男:相遇只差一瞬的距离。 你看不见我 我找不到你 女:一瞬的刹那错开了的相遇 你找不到我 我看不见你 平生醉凝望很久,然而小街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叹息了一声恋恋不舍的向着燕京王府走去。 “小开!吃饭啦,还在那傻站着?”老金一边端碗,一边奇怪的看着叶小开。 “哦!”小开这才回过神来,答应着走了过去。 “怎么了?”老金发现她眼圈红了。 “没事啦,一定是风沙吹着了”叶小开勉强的笑笑。 “哼,看你以后还爬那么高!”老金摇摇头。 女:因为遇见你,我迷失了方向,一路奔波在寻找你的路上。 男:因为遇见你,我心亦迷茫,驻足在每一个路口深情张望。 女:或许,我不该,不该停留在不属于我的地方。 一切只因你把名字,悄悄印在我心上。 男:或许,我不该,不该留你在不属于你的地方, 一切只因那无法割舍的情殇。 没有约定的约定,你是否忘? 女:我从未忘,不曾忘 没有约定的约定,你是否忘 男:我心如初,怎会忘 没有约定的约定,却知道你我从未忘。 思念着的思念,寻觅每个地方 等候这的等候,微笑拭去泪光 或许是 我们的相识已经用尽了上苍的力量 你我才会在 无意的瞬间 擦肩而过,继续走在寻找标彼此的路上 我失落的心,留不下你远去的影子 你寻觅的眼睛,望不到我隐去的身。 缘浅情深 我们加倍努力 情深缘浅 我们依然不弃 第一章炎阳之火雪斋寒冰 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事卫子道还真想在龙门客栈住下去,冷酷而义气的阿呆,风骚而热情的老板娘,胆小而勤快的小黑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让卫子道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畅。只是,只是自己还有一件事未完成,没有办法永远留下来。冷月夜!卫子道并不是个喜欢杀人的人,只是身为人子,无论你愿不愿意,都是无法改变的,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是一晃在魔域已经寻觅了一个月了,也未遇见过这个人,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是的,或许他可以在龙门时问杜若飞。然而他却没有。如果告诉杜若飞实情,他肯定不会说出他老大的下落,而如果私下询问,卫子道又绝对不会隐瞒,因为他们如今已经是朋友了,利用朋友的事卫子道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不如不问。 或许他在魔域结界之内,整个大魔鬼只有魔域驻地卫子道没有去过了,不是魔域之人是进不了魔域之门的。 我就一直住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不出来。幸好卫子道并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在魔域驻地不远的一个客栈住了下来,而客栈旁的情愫茶楼就成了他常去的地方。茶楼安静,视野清晰,尤其是二楼,没想到大漠黄沙之下还有如此雅致的地方。与江南茶楼不同的是,此茶楼为防风沙,都是窗门紧闭,而卫子道,只须将窗户微开一条缝,就正好看到魔域那来来去去的魔界之门。 其实卫子道心里还有些彷徨。最后一次见冷月夜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虽有些模糊,但是那谨慎胆怯的样子历历在目,他怎么会成为一个欺师灭祖,背叛师门的人?“不知道他现如今可还有儿时的模样?”虽卫子道在查询线索中也收集了一些画师按相关人描述的画像,但毕竟这些年了,物是人非,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认出他。幸好卫子道似乎从来不会为什么事情焦虑,他悠闲的喝着茶,是的,有时候两个人的相遇不一定要靠眼睛! 这里虽说是茶楼,但是与江南茶楼不同,道玉酒楼相似,你可以整日在这喝茶,也可以要菜等。当然这里可比一般的酒楼清雅多了。卫子道也是为此选定了这里,如果允许的话,他对于环境食宿还是要求比较高的。他总是说,“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点呢?” 这是一个一如既往的清晨,卫子道很早就已经坐在这里了。上了一壶茶,另外两个小点,一个是兰州烧饼,一个是葡萄干酥饼。他细心地品着茶,然后我拿了一个兰州烧饼,感觉还不错,醇香咸软,然后又拿起那块儿葡萄干酥饼,酥脆甘甜,大漠这样的地方还能吃出这么可口的食物,实属不易。“这还得感谢老板娘。”卫子道笑笑,二两银子一壶酒,在龙门客栈住了一个多月,幸好老板娘分文未收,否则估计酒钱都要不够付的了。他却不想,先不说没有他的仗义相助,还有没有龙门客栈,就是贺彪的死,马贼四散而逃,金怀玉随后抄了马贼驻地,就不知又得了多少财宝,金怀玉可也是为他分出了一份,只是他并未要。先单单说,没有收他的酒钱,人与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吃的那么专心,那么细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窗外。有些事是必须要做,却是不想去做的。卫子道现在就是这样,虽然没有看,然而却听到了有时功力太强了,就算你可以闭上眼睛都不能闭上耳朵。 不多时,门外一阵嚷嚷,“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围上,围上!”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直奔茶楼,中间还夹杂着刀枪碰撞的声音。 卫子道一就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吃着糕点,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在门口齐刷刷停了下来,卫子道摇摇头“1、2、3、进!”他轻微的数着,当他数到进的时候,外面的人“哗啦!”一声冲了进来,扇形排开把他围在当中。紧接着后面走进了三个人。 卫子道抬头一看,认识,软查查,林玄,彭一非。而此时这三人又与往日不同,精神多了,尤其是软查查,那叫一个气派!果然有了小弟就是不一样,“软香主,就是这个人,据我们观察,此人来路不明,已经在这茶楼这边转悠十几天了,似乎是在窥探魔域!” 软查查轻哼了一声:“就是他呀,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他看了看在一边饮茶的卫子道大笑:“没想到你还敢来魔域,真是胆子不小!” 卫子道笑笑接着喝他的茶。“哼!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喝茶?”软查查,恶狠狠的说。 “哦?好吧,既然已经死到临头了更要喝,若不然不是喝不到了么?”卫子道笑着回道。 “哈哈哈!”软查查大笑“我知道你功夫好,可是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就你?” “软爷和他废话干什么,我去把他废了!”一个爪牙似乎想在主人面前表现一下,说着举刀冲了过去,谁知道他刚举刀冲到桌前,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窗户飞了出去,谁也没有看见卫子道是如何出手的,他是什么时候站起身,什么时候打开的窗,只是看他看都没有看外面一眼,又轻轻的把窗户放了下来,还是只留一丝丝缝隙。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只此一招,众人皆惊。卫子道依然坐在那,气不喘手不抖,慢慢的又倒了一杯茶,低声道:“送客!”为此,到永远这样的文雅,送客二字极为轻又极为冷。一时间小爪牙们都被他那气势所折服,不由后退,软查查也不禁唏嘘。知道他功夫好,却没想到好到如此不可想象。彭一非拉拉他的衣襟,使了个眼色,的确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让他再多得瑟一会儿,你是跑不了的话,”虽然他话说得很满,人却已经退了出来。人虽然退了出去,却并没走远。 他们在等人,必定会等人,就凭他们三个肯定打不过卫子道,软查查如果有什么长处的话,就是毕竟识时务,明知道打不过何必死撑,丢人现眼没关系还有那么多小弟兄看着呢。不多时外面一阵喧哗。 “九哥!”“九哥!”“九哥!” 想必是找的高人来了。卫子道转头观看。出乎意料,上来的人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不过二十一二岁,稚气未脱,不过有的人天生就是当哥的。 这个年轻人走进屋,向里看看,竟然是个书生?不觉奇怪笑笑:“查查!你是越发没出息了,就这还叫我来?” “九哥有所不知,此人是中原武林派来的奸细,武功很是邪门,我等真的……”软查查弯腰低头回禀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魔域?”这个被称为九哥的人皱皱眉问道。 卫子道笑着站起来略施一礼道:“在下久闻魔域大名,慕名云游到此!” 九哥似乎很是认可他的话,最重要的是怎么看他也不像武林高手呀,想着他回头看看软查查。 “你少装了,怕了吧!”有了撑腰的人,软查查的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九哥你看!”说着他突然拔刀向卫子道砍了过去。 卫子道闪身躲过刀锋,抬手在他后背轻拍一下“下去吧!”软查查自觉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扔下楼去,正在此时只觉脚被一个人拽住了,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摔倒在地。原来是这个年轻人在软查查头撞开窗户的瞬间,又把他拽了回来。 “谢九哥,”软查查起来后赶紧谢恩。 卫子道暗自赞叹,“罢了,这么年轻伸手如此快,已经很是难得了!” “好快的伸手,你这武功不错呀!!”从刚才卫子道的出手,九哥自然看出来他不是寻常人,也不禁叹服。 “不敢当,年幼体弱,习过一些把式样子!”卫子道就如同和他唠家常一样。 “九哥,这厮武功极高,轻工了得,可不能让他跑了!他确实是中原武林派过来的探子,他还在金陵打伤过林玄!”软查查道,当然他不能说打伤自己,否则那多没面子。 “哦?”九哥疑惑的看看卫子道。 “是的,九哥,他帮助个君子堂的弟子打伤我,他就是中原派来的探子!”林玄道。 君子堂是武林公认的名门正派,也是魔域自认的敌对。“果真如此!你到底是谁?来魔域做什么?”九哥开始信了,一股杀气暗暗袭来。 “我已经说过了!”卫子道淡淡的回道。 “不抓住你量你也不招!”年轻人的脾气总是比柴火还要燥,九哥话未说完,一刀就劈了过来,刀锋所过之处,热浪滚滚,猎猎生威,如一团烈火直奔卫子道。这就是曾经名震大漠的炎阳刀法!卫子道一惊,不敢怠慢,只是他本就在窗边退无可退,只见他飞身而起,从窗户直接飞了出去,就如同被刀气推出去一般,楼上的众随从见状立刻欢呼:“九哥威武,九哥霸气!” 身为随从可以手上的功夫菜,但嘴上的功夫却一点不能少,九哥也自认是卫子道被刀气灼伤摔下楼去,不由暗喜,急忙收到向楼下观瞧。只见此时卫子道正站在楼下的空地是,从容不迫的向他招手,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楼上过于狭窄,楼上小兄弟不如下来一战?”卫子道不但向他招手嘴上也没闲着。 九哥脸上的确有些挂不住,也难怪这人不是别人,那可是魔域的二堂的堂主莫九,年轻轻排位靠前,不但是因为武功高抢,人家还是魔九尊的唯一弟子,虽然魔九尊痴迷武功疏于教导,但那地位也是没有几个人比的了得,如今竟然被一个外乡人如此轻慢,心中自然有些恼火。他二话不说跳下楼来站在了卫子道面前。 “不让你尝尝苦头,你也不知道九哥的厉害!”莫九早已怒火中烧,也不多言,挥刀就上,一顿疾风暴雨般的连斩,只见他此刀一出,立刻生起一股火焰,咄咄逼人!卫子道略一转动,忆心剑已经持于手中,御剑傲雪,凌风格挡,一股寒冰之气与莫九的烈焰之火碰撞在一起,瞬间那熊熊的火焰被铺天盖地的冰雪所包裹,炙热之气似乎是被冰封起来一般。 莫九原地撤回刀来,身体若动若静,回旋而舞,炽热之焰再次燃气随着刀锋向寒冰之气割去,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碎裂之声,寒冰之气被刀锋在中间划过一倒裂痕,碎裂的冰点四溅。卫子道见寒冰之气已破,碎步乍行,避其锋芒,以退为进,伴随着雪花飞舞一团冰气沿着剑尖直接指向莫九脚下,此招凝结敌气,冻结其行,莫九只觉身陷雪花之中,而想退回,脚下却淤塞凝滞,他一边运功护住经脉,推行下三路瘀阻的经络,一边将刀凌空掷出,以气御刀,这把刀带着一团火焰,向着卫子道多段连砍,气势汹汹,眨眼间,火焰弥漫,有燎原之势!“果然是长空万里唯有炎阳!”卫子道不敢怠慢,左右挥剑,影雪寒封,彼消此涨,将炎烈的刀招架于外,此时莫九下身的经络已通,身形也随即飞了过来,扬手接住炎阳刀,飞起一脚踹向卫子道,借势举刀,带着一团火焰自上而下迅猛的劈了下来,卫子道的身法有多快,只一错身,人影不见,莫九一刀戳空,深深入地半尺,地上一片焦土,正当莫九迟疑之时,卫子道盈身踏雪而至,迅影如风,剑尖直指莫九,霎时一片冰雪剑气迅速冲向莫九,莫九急忙拔刀换招招架,但也迟了半分,虽格挡住了剑锋,却也挡不住剑气,一道道寒冰之气直透心肺,莫九炎阳之火已灭,不得已用了个金蝉脱壳方才退出寒冰剑气之外,急忙静气沉刀,心沉入海,气血归一。 “此人果然厉害!”莫九平稳气息点燃炎阳之火,一边警惕的看着卫子道,以防他偷袭。而卫子道似乎根本没想乘胜追击,甚至跟都没有跟过来,反而后退数步,从容镇定的站在一边,任由莫九在那调息。 尽管莫九略吃亏了些,却也不想就此轻易认输,反而把卫子道的退让当做对自己的一种鄙视。“无论他是谁都得死!”莫九的怒火让烈焰更加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第二章开太极一招定输赢 卫子道与莫九这魔域驻地前打的是冰火两重天,早有魔域弟子跑进去回禀。 再看莫九也不愧是魔域二堂主,一把炎阳刀耍的呼呼作响,那是个刚猛霸道,烈火炎炎,一刀飞起周围一丈以内都可以感受到烈火的炽热,却与卫子道的寒气相克,卫子道剑气所指冰雪纷飞,烈焰在冰雪的碰撞下,渐弱渐熄,逐渐被覆盖这一片的冰雪之下。 软查查在外面看着暗道不好,卫子道是越战越猛,出招越来越快游刃有余,而莫九就惨了,烈焰之气越来越弱,那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呀。他扯了扯林玄彭一非二人的衣襟,使了个眼色,暗道别看着了,该干嘛干嘛吧。只见几人从卫子道后面侧面同时冲了上去,各举刀剑直奔卫子道。 卫子道虽然剑指莫九,但在闪转跳跃之间已经看见了他们三人似有不轨,暗道:“怪不得小开说此人阴险!”从与莫九拔剑开始,卫子道就已经对软查查留心了,叶小开曾多次提醒自己此人阴险,叶小开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再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果不其然此人要耍阴招。卫子道剑招略缓,莫九因此也得以喘息,以为卫子道是气力不济而致,求胜心切,毫无顾忌的冲了上去。此时软查查林玄彭一非三人也同时冲了过来,真的打架是顾不上什么道义的,势必置对方于死地。卫子道暗怒,却不躲不闪似乎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危险当中,软查查三人暗喜,心想卫子道,你就给我死这吧,今天爷儿几个就把你砍成肉馅!而此时卫子道才急于转身,莫九见他身后空虚,用尽全力上前一步举刀就砍,就在这四把钢刀就要落到卫子道身上的同时,卫子道大喊一声:“开太极!”只见一道红光突起,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卫子道身上发出,莫九等人只觉被此内力突袭经脉,只觉经脉凝滞,全身都动弹不得,武器高高举在空中,虽然离卫子道只有半寸距离,却无法用力刺出,再看卫子道双手间划出的太极球越来越大,把几人一同笼罩其中,接着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几人卷了起了,向中间牵引,这几人丝毫不受自己控制,猛烈的撞击在一起,接着太极球炸开,连同这几个人碰的一声,震出了一丈来远,摔在地上。此内功直穿脏腑,软查查等三人跌倒在地吐血不止。擒贼先擒王,卫子道看都不看他们,抽剑直刺莫九。莫九被震飞出去,勉强压制住吐血刚要起身之时,卫子道的剑已经到了,冷冰冰的贴在莫九喉间,那力道刚刚好,多一分莫九性命不保,少一分,莫九可能会金蝉脱壳而闪遁。 莫九没有挣扎,这输的是心服口服,却也不会求饶,向莫九这样的人,是不会求饶的。 “剑下留人!”随着一声高喊,只见一人凌空而起从魔域结门前一纵而下,眨眼间来到近前,此人身高八尺,成熟稳重,精神饱满,嘴角间留着两撇小黑胡。 “是他?”卫子道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不正是在恶人谷指挥大战白猿之人?没想到他竟然是魔域之人,也罢,他本该也只能是魔域之人,否则谁能在魔域领地如此大张旗鼓? “原来是你?”那人来到近前,看见卫子道也不禁又惊又喜,“怪不得来报,说有一男子武功高强,连九哥也不敌,原来是你!”只见他笑着抱拳当胸:“在下落笔,魔域左护法,上次恶人谷因执行特殊任务未曾严明,还请兄台莫怪。”说着深施一礼,“不知尊驾与九哥有何过节,,还请您能手下留情,我们有事好商量!”落笔说的话十分的客气和诚恳。一是九哥的命在人家手中,二是卫子道的武功的确高不可测,三是恶人谷受人家恩惠,落笔自然对此人早佩服不已。 “好说!”卫子道忆心剑还鞘。落笔急忙上前扶起莫九。莫九起身冷眼看着卫子道怒目而视。“九哥”落笔急忙在一边打圆场,“你知道他是谁么?”“哼,”莫九哼了一声没说话,在自己门口被揍心里自然是窝火。“九哥你输在他手里不冤,”落笔笑笑“他就是在恶人谷大战白猿的那个世外高人啊!” 莫九一愣,这就是柳媚儿说的那个神一样的人?“是他?”落笔含笑点点头,转身对卫子道说:“上次援手之情一直不敢忘记,今日在此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请问大侠尊姓大名,还望赐下!”如此谦逊的询问,是谁也不会拒绝的。何况卫子道本就是欲进魔域的,无需隐瞒,“在下卫子道。” “原来是卫大侠!”落笔心中暗道,这名字甚是生疏,难道他不是江湖之人? “在下初入江湖,自然名不见经传!”落笔的眼神间一丝的犹疑也是逃不过卫子道的眼睛的。 “哪里,以卫大侠武功,恐怕天下已经少有对手了。”落笔道。 “在下可不敢当大侠之名,喊我子道即可。” “若不嫌弃在下高攀下,称你卫兄可好?”落笔本对卫子道就有收服之意,自然显的格外亲近。 “落兄太客气了!” 就在二人寒暄之时魔域内又走出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来两个美女,一个戴面具的女子是落笔的媳妇江茶心,另一个则是五堂堂主柳媚儿。 “原来是他呀?”江茶心大吃一惊。 “神?原来是你!”落笔还没来的及跟媳妇说话,一个更漂亮的妹子从后面蹿了出来,直接略过落笔来到了卫子道面前。 原来今日正逢魔九尊召集各堂主在明尊宝殿议事,软查查向莫九求援,莫九自然要禀明魔九尊后离开。魔九尊心中迟疑,这个敢于在魔域挑事的人,万不可低估,因此派落笔随后去为莫九观阵,江茶心和柳媚儿也跟着请示后一起出了大殿。 “真的是你啊!”柳媚儿欣喜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原来你也有名字呀,你叫卫子道?”她轻歪着头问道,毕竟上次在恶人谷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就走了。 卫子道含笑点点头算是回应。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么?”柳媚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卫子道也从来没有被这样注视过,而且是一个姑娘,距离还如此之近,但卫子道毕竟是卫子道,他脸上的尴尬一纵即逝,微笑着着打量着这个姑娘。 她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紫貂裘的映云袍,不瘦也不胖,身材修长窈窕,纤腰玉腕,暗香浮动,肌肤水润,白皙无暇,两瓣玫瑰般的嘴唇娇嫩欲滴,清澈明亮的眼睛,秋波流转,她不但是个美人,还是一个美人中的极品。当他的目光与媚儿的目光不期相遇的时候,这个平素爽朗的女孩子似乎害羞起来,两颊泛起一抹绯红,这是少女特有的羞涩,但又与别的羞涩不同,她的眼神没有回避,反而更炽热的迎接着卫子道的目光。 “你叫媚儿!”卫子道的声音磁性而温柔。 媚儿听到卫子道唤出了她的名字,真是喜不自胜,只见她嘴角轻扬,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眼眸如月牙般眯了起来,“你真的还记得!”她的笑容清纯妩媚,任任何男子看了都难免会心动,那毫不掩饰的开心就算是寒冰都会被其融化,卫子道不是寒冰,他说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卫兄,大家都是自己人,”落笔此时已经和莫九嘀咕了几句走了过来,“看来你与九哥应该是有点误会吧,上次相助白猿之事,尊主已经知晓,时常怪我没有挽留兄长,今天”你可愿意与我一起去拜见尊主?” 卫子道把目光从柳媚儿身上收回道:“正有此意,有劳落兄引荐!” “好,请!”落笔说了个请率先等上魔阶。 “卫哥哥,早知道你是来拜见尊主的,当初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大漠啦!”媚儿一听卫子道要去拜见尊主,真是开心的不得了,她轻拉着卫子道的手说:“我带你去!”这手拉的好像是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一样。说话间一行人登上魔阶,进入了魔界。只剩下受伤的软查查林玄等人傻呆呆的发愣。 “查查,你也来吧或许尊主有话问你!”莫九回头道,毕竟这场架的源头是软查查。 “是,九哥!”软查查强忍着剧痛迅速的跟了上去。 转过魔界之门,里面竟是另一番的天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地面全部由岩石铺垫,光滑平整,广场右侧是一个圆形建筑,左侧有一小路直通演武场,广场的中间是一个巨大雕像,中间有一阶梯通向大殿,白衣铠甲的死侍分左右站于两侧,他们都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只是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看不见模样。走过几十余阶梯又是一个平坦的长廊,右侧通往魔域的珍宝阁,左侧长廊通往弟子屋,中间正通魔域宝殿。 卫子道感叹道:“都说魔域在黄山穴中,本以为是暗无天日,谁知道结界门中竟然是如此宏伟肃穆的殿堂。” “那不过俗人的揣测而已,卫兄如何能信?”落笔笑着回道。 卫子道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殿中是下也有百十号人,却鸦雀无声,更别说骚动嬉笑,直到殿前,落笔示意江茶心在此陪着卫子道等候,自己与其余人整理衣冠,中规中矩的去殿中复命。柳媚儿此时也放开了卫子道的手,只是没有跟着落笔进入殿中,而是静静的陪着在卫子道一侧等候。眼见众人进入魔域宝殿,似乎都换了一种模样,端庄有礼,举止分寸有度,卫子道暗自叹息这哪是魔域江湖分明是帝王之家啊。 不多时落笔满脸带笑的转回来请卫子道进去。 这就是魔域,有来无回的魔域,这就是魔域,嗜血成性的魔域,卫子道掸了下衣襟,是的,无论前面是什么他都要走下去,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畏惧。他是神情自诺坦坦荡荡的走了进去,却不知进去就是一番的血雨腥风,命悬一线…… 第三章卫子道初入魔域 卫子道进入魔域结界生死难料,但是卫子道毕竟是卫子道,只有进没有退。 魔九尊此刻正端坐在大殿正中,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刚走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几个月前,在落笔和柳媚儿的描述下,让他对这个年轻人就充满了好奇,前些日子又听说龙门客栈竟然端了马贼的老巢,真正原因竟然是马贼大当家的贺彪,被一个外乡人斩杀,这个外乡人看来也是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卫子道已经来到大殿正中,落笔在卫子道耳边耳语几句,立于殿下左侧,江茶心站在他一边,柳媚儿也退到了殿下的右侧莫九一边,垂首而立,只是眼中流露着过多的关心。 殿中央只有卫子道一人,魔九尊一言不发,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不厉自威,任谁都会被看的心絮慌乱,可卫子道毕竟不是平常人,他似乎更有耐心,等待魔九尊开口。 “你就是卫子道?是你战败了巨猿?”魔九尊打破了沉寂,声音冷飕飕的带着一股阴风,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是!”卫子道回答的简洁明了,冷静而沉着。 魔九尊冷眼看着他突然怒目而视啪的一拍桌子:“贺彪是不是你杀的!为何一直在魔域四处窥探!?你到底有何居心?”魔九尊话一出口,神行随之“刷!”的一下闪到卫子道身前,一只大手直接扣向卫子道的命门。 任谁都会惊慌而动,可卫子道依然懂也没动,而是气运双足稳住下盘。魔九尊出招快,收招更快,在卫子道不足三米的地方站定,尽管如此,巨大的内息扑向卫子道,尽管他早已经运功于下盘,仍旧被针的摇晃了一下方才站稳。魔九尊见次不由暗自点头,若是旁人早被自己的内风席卷的东倒西歪了,看来此人功底果然深厚,除我之外恐怕也只有月神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卫子道何尝不是一惊呢,自己没有想躲,如此看来就算躲也未必呢全身而退呀,这魔九尊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何彪的确是我杀的,自保而已!”卫子道说的轻描淡写,似乎贺彪不过是只狗而已。“我也的确在魔域结界附近驻足已久。” 众人一听不禁哗然,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直言不讳,一点不加修饰,这要惹怒了尊主,那小命……柳媚儿在一边不由急得直向他使眼色。而只有软查查在下面异常开心,他是恨不得,尊主下一巴掌就把他拍死,那才解气。小人就是如此,再小的过节都会用最恶毒的方式报复。 魔九尊面沉似水,谁也才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卫某自出世以来就对魔域祥加探查了,否则也不会轻易前来呀!”卫子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依旧气定神闲的说着。 “哦?”魔九尊二目如电盯着他:“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一股杀气笼罩着整个大殿,似乎随时都会要了卫子道的命。 殿中气氛紧张到几乎一触即发,落笔心中暗自叹息,刚才应该多暗示于他,谁想他说话竟然如此大胆。媚儿此刻已吓的花容失色,虽心里着急,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也就在此时,卫子道缓缓跪倒。魔九尊大惊,众人大惊,刚刚傲气十足的卫子道竟然会跪在魔九尊面前,而且是虔诚的抱拳当胸。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但所有的杀气在卫子道下跪的同时消失殆尽。像卫子道这种人,即使你杀了他一千次一万次,他也不会跪你一次,而此时的卫子道确确实实跪下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跪下的。 跪并不值钱,值钱的要看是什么人,卑贱的人就算跪下来也只是更有利于被践踏而已。 “在下曾得武当隐士鹤发道长无须子的真传,自从下山以来,看尽了人间的善恶虚伪,什么名门正派,不过都是欺世盗名的幌子,而魔尊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唯才是用,必能成天下大事,因此卫子道不远千里奔赴魔域,只为能见尊主一面,若得尊主收留,卫子道必定誓死孝忠。” 卫子道的声音不卑不亢,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着对魔九尊的崇拜。像魔九尊这样的人缺的不是金银珠宝,爱的也不是珍馐美人,而是万千人的崇拜,尤其是真正的英雄豪杰的崇拜,而人的眼神再掩饰也会有痕迹,只是卫子道也确实没有说谎,他下山后的经历,再加上今日入了魔域后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确实对魔九尊有些崇拜吧,他是挑起战争让洛阳尸横遍野的魔,也是让大漠这贫瘠之地平民生活安定富裕的王。 魔九尊也被卫子道惊到了,什么结果他都猜到了,而此时的情形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想当初战败白猿飘然而去,这需要多么大的胸怀和气度,还连姓名都不愿意透露,这该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所有高人都会恃才而骄,就连冷雨夜也是被中原追杀的无处可逃时被迫来的魔域,而他也不过是对自己深施一礼而已。而如今卫子道,这样一个武林奇才,如此诚心如此诚恳,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一般的感动,豁然间,有种偶遇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至于他说的是不是实情,在卫子道下跪的一霎那,魔九尊就相信了他的所有。 “哈哈哈!”魔九尊大笑:“痛快!我自恃英雄,而天下人却说我的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无人懂我,也只有你!哈哈哈!快起来!”说着他俯下身双手扶起了卫子道,“月夜!如今我又得一臂膀真是天助我也!” 魔九尊说着一手牵着卫子道的手,回身对殿堂上一个穿着幽幻衫身披紫貂袍的男子说。 月夜!他难道就是冷月夜!卫子道只觉的心中被刺了一下,顺着魔九尊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此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高矮胖瘦也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些冷漠忧郁,岁月蹉跎,已经辩识不出旧识儿时模样了。只是偶然的一丝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丝幼年的痕迹。记得他那是很是听话,胆小,很少讲话,而如今,若不是提前看过他的画像,恐怕是绝对认不出来的了,如此也好,想必他也不会认出自己。 是的,冷月夜自然也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年幼时遇见的那个少主。他走了过来,对魔九尊笑笑:“恭喜魔尊,喜得臂膀!”众人也立刻陪同着大喊:“恭喜魔尊!” “哈哈哈!对了,子道,月夜也是苏州人士,如今他已经被我魔域尊为月夜之神,或许你们以后可以成为知己。”魔九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二人道:“有二位顶力相助,何愁霸业不成呀!” “卫子道!”冷月夜冷眼看了看这个年轻人,这名字如此生疏,这模样如此陌生,却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只是因为他姓卫? 卫!一个噩梦! 每每午夜梦回,冷月夜都会感一个人满身是血的化身为巨龙向自己扑来,“龙战于野!”刺骨的疼痛与死亡的恐惧让他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那个人就行卫! 如果他不姓卫或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知己,冷月夜暗想。 卫子道和冷月夜只隔着一个魔九尊。是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与生俱来的天性让一项淡定的他再看见冷月夜的刹那,不禁心潮汹涌。 这个人就是父亲捡回来的那个孩子,细心传授武功,一直留着父亲身边,享受了本该自己享受的权利和爱,而最后却因为一己私念,毒杀了恩师,真是狼心狗肺一般,此仇不恨么?能不报么?难道你的心中流动的真的是冷血,还是你本来就是魔鬼!卫子道平淡着看着冷月夜,而心中之剑已经跃跃待发,插进他的胸膛。卫子道不是一个爱杀人的人,但是血债只有让血来洗礼! 冷月夜看着卫子道近尽管微笑着,却隐隐透出一丝的冷酷。有一种恨意,就算你伪装的再完美,也会被人的第六感官所捕获,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理由,却会让人深信不疑。 “尊主,我早就听说他战败巨猿,甚是钦佩,只可惜当时未在恶人谷,无法亲见他的风采,太过遗憾呀。今日有缘在此一会,良机难得呀,”说着又像魔九尊拱手施礼道:“我希望可以向卫兄讨教两招还希望尊主首肯。” 有些人生来就是敌人,冷月夜看见卫子道的一瞬间,就有一种感觉,自己与他必有一战。冷月夜从不惧生死,更好战,生是一种折磨,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作为一名武者,只能战死! 魔九尊沉吟片刻,看看卫子道又看看冷月夜。他也想知道这个卫子道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是否真的入传闻所言,而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出手,冷月夜的话正好说到了他心坎上,可以眼见为实,只是卫子道刚刚入门,这样……想着他又看看卫子道。 卫子道淡然一笑:“尊主,既然月神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然愿意奉陪!” “好!爽快!魔九尊大喜对众人道:“你们今天了可算是开眼了!”说着回归主座,众人急忙把场地闪了出来。大殿上下鸦鹊无声,恍然间一种阴郁的杀气隐隐而至,不是卫子道也不是冷月夜,是他,看不见的他,他回来,邪魅的一笑,只听见咯吱吱吱,剑气争鸣…… 第四章血魔复仇 卫子道把破阵子的皮风闪到一边,柳媚儿急忙上前,接在手中。冷月夜!当时自己与他都只是几岁的孩子,而自己从小在母亲精心的照料下,竟然比他高了半头,他是那么瘦那么小,不但人小胆子更小,母亲好心的做了点心端到他的面前,他却头都不敢抬,要母亲放在他手中,才敢吃,而他吃的又是那么小心翼翼,他的眼神从来只是看他眼前的地面。他们一起学扎马步,一起打拳却从来不打架,不,应该说他从来不还手。母亲一直夸他好乖好听话,自此所有的衣食住行,母亲都会依照自己的样子为他也备上一份,甚至好的有时,连卫子道自己都会有些嫉妒。直到那一天,自己和母亲离开鸳花屿,他是唯一违背师命,跑道湖边想送的那个人,他伤心的哭着,却没有要求母亲带上他,或许他知道母亲是不可能带他走的,那湖边瘦小的身影,是他在自己心中最后的样子。 可是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冷月夜,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是欺师灭祖的败类。时间是不是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人生,或许似的。卫子道在冷月夜身上感受到了冷酷和满满的杀气,似乎自己反倒是他的杀父仇人,是的,他不再是怯懦的孩子而是,孤高冷傲,嗜血成性的背叛师门的凶手,他就站在自己眼前,而自己远赴千里为的不也就是取他的首级么?卫子道只觉得新潮起伏百感交集,无数的杀字在头脑里不断闪现! 冷月夜自然也感受到了卫子道这浓浓放杀气,只是对于他来说很正常,只要出手自有杀气。 魔九尊皱了皱眉,暗道,这两人都是自己的臂膀,哪个都不能损伤,“你们两个点到为止就好,切不可有失!”魔九尊第一次沉不住气了。 二人客气的抱拳施礼,切磋正式开始。 冷月夜与卫子道是相同的,从心智、资质、潜力、乃至武功,他们又是不同的,胸襟、格调、志向。冷月夜虽有杀意却无杀机,而卫子道虽有杀机,却杀意不足。冷月夜远攻,暴力先手,卫子道,近身速战,后发制人。 而今日面对冷月夜,卫子道心神不宁,难道是恨,杀父之仇的恨,是恨的血腥气息在弥漫?他越发心绪不宁,一种嗜血的强烈的渴求感,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为什么?当卫子道开始慢慢拔剑的时候犹豫了,这样疯狂躁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只觉已经不能自己,这是为什么?一种超乎寻常的理智让他感觉到了那隐隐的危机。 而此时的冷月夜已经急不可耐了,只见他凝气于爪,透空而抓,爪势带风直逼卫子道面门,卫子道凌空而起闪过其爪风,冷月夜一个雁行,紧随卫子道身影冲了过去,“抱残重出”,“如龙化影”接连又是两掌,但卫子道依然没有拔剑,他立于行,定于心,守于内息架住冷月夜的爪力,冷月夜以实化虚,爪力直捏他的命门,破其防御,逼的他不得不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还不拔剑!”冷月夜冷笑,暗道真是狂妄之极,见卫子道为避爪力飞身而起之时,立刻使出擒空的招式,抓颈催心,直击卫子道,此招有焚心错骨之力,若被打中必然从空中击落,筋脉尽断。高手过招,一招之差足可让人落败,何况卫子道招招劣势,只退不攻,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了。危机时刻,卫子道已经顾不得多想了,拔剑而起,忆心剑带着一道血光而出,如破茧的蝴蝶,又如挣脱锁链的蛟龙,带着一股恶心的腥臭从空中划过,快如闪电的剑气眨眼间将冷月夜的爪力击碎,并带着一刀血光,冲向冷月夜。 就在卫子道出剑的一霎那,冷月自觉胆寒,暗自吃惊,提前收回爪势,退出一丈多远,卫子道一刀劈在了明尊宝殿的柱梁上,粗大的石柱硬生生被削去一半,石块碎渣四处飞溅。 众人大惊,而最吃惊的还是卫子道。剑客之剑最主要的是收发自如,招式灵活,而如今,这剑似乎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如一只猛兽,在咆哮,在挣扎,卫子道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与自己对抗,这股力量已经超越了卫子道的想象,而那一股股恶心的腥臭,让他不觉眩晕,就在他欲双手持剑之时,忆心剑脱手而出。 “不好!小心!”卫子道第一次如此惊慌大喊。 只见忆心剑在空中疯狂旋转,横冲直撞,碰于石壁上,石壁立刻碎石飞溅,吓的众人慌做一团,纷纷闪避。再看忆心剑,在大殿上盘旋一周,突然在上空停了下来,似乎在辨认方向一般,就在此瞬间,卫子道一个扶摇直上,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剑柄,而此刻的忆心剑似乎已经疯了一般,咆哮着,带着卫子道冲向站在明尊殿正中的魔九尊。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在几秒之间,人们还在惊慌的躲避时,只见一道血光直奔魔九尊。 魔九尊的确天下无敌,但这事既突然,又诡异,魔九尊急忙向后闪退。他退的快,那忆心剑更快,眼睑那剑已经到了眼前了,魔九尊急忙挥双掌迎了上去,“啪”的一下,把忆心剑紧紧夹住。那剑尖在魔九尊心门前跳跃,炽热血腥的剑气如猛兽的火蛇一般,舔吸着魔九尊的心门,似乎恨不得立刻刺穿他的心,吸净他的血。 生死瞬间,魔九尊魔性大发,强大的内力运于双掌,只听“啪!”的一声,忆心剑硬生生被震碎了,卫子道手持剑柄,被震出一丈多远,摔倒地上,而就在剑被震碎的同时,剑尖似乎被得以释放,直接穿过双掌之力,刺于魔九尊的心脏,只是剑体已经碎裂,再加上魔九尊强大内功护体,剑尖只刺入了半寸就失去了力量。 “尊主!尊主!”事发突然,把人们都看傻了,看着一股鲜血从魔九尊胸膛崩出,这才缓了过来,不禁大喊着,围了过来。 “保护尊主!保护尊主!”“抓住卫子道!抓住他!”众人一拥而上,把魔九尊护于身后,冷月夜飞身而起,一个冲锋,爪如龙影,呼啸着,盘旋着,对卫子道连击两爪。卫子道此刻手握半个剑柄,通体是汗,内功虚尽,被冷月夜两下抓到,又摔出半丈多远,此刻冷月夜龙腾已出,爪于有形化为无影,直爪卫子道经脉,此击若中,筋脉必断,挫骨扬灰一般,当初卫如屠也是死在滕风之下。 “住手!”魔九尊大喝一声。 冷月夜爪劲已出,听到喝声,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生生的把爪劲收了回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对卫子道虽有杀意却无半点杀机。 “尊主!”落笔扶着魔九尊,靠在宝殿大座之上。 魔九尊脸色惨白,面色凝重,一手双指夹着那个断剑剑尖尾端,剑尖只入了半寸,似乎任谁都会很轻易的把剑尖拽出来,何况魔九尊,然而,这剑尖却如长在肉里一般,纹丝不动,而尽管魔九尊已经点了周围的穴道,那剑尖周围依然血流如注。 “尊主!”冷月夜虽然收回了爪劲,但爪力依然按在卫子道的命门上,只要魔九尊一声令下,立刻让他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月夜,放开他,此事非他所为,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我今天难逃此劫!”魔九尊叹道。 众人大惊,明明看见是卫子道的剑伤了尊主,怎么尊主还说不管他的事? “月夜,你身法最快,快,快去找韦先生!”魔九尊抵抗剑尖急促的说道。 “尊主!”冷月夜看看地上的卫子道。 “没事,你快去,见到韦先生就明白了!”魔九尊摇摇头。 “是!”冷月夜狐疑着飞奔而出。 冷月夜走后,魔九尊示意众人把卫子道搀扶起来。 “看他伤势如何。”魔九尊道。 落笔上前扶起卫子道,只见他气息微弱,浑身汗出,忙回道:“他伤的不轻!” “我没事!”卫子道推开了落笔的手,自顾打坐调息,没有一句解释。 落笔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也不敢问。不到片刻,一阵风声,接着只见冷月夜背着一人三纵两纵来到了殿前。也就是冷月夜,换第二个人也没有这么快。 “先生!”魔九尊睁开眼欲施礼。 “勿动!”这从冷月夜身上下来的人,又矮又瘦,不应该说矮,应该说其驼背,因此看起来只当一般人的胸部,头发胡子全白了,满脸皱纹,他忙着扶了一下歪了的帽子走上前去。没有去看魔九尊的伤口而是拾起断剑,闻了闻,叹了口气,这才来到魔九尊身前,双膝跪倒高喊: “恭喜尊主躲过大劫!” 韦先生的话让众人更是摸不到头脑入坠迷雾之中。 “先生,只是这剑尖无法拔出,还血流不止,该当如何是好?”魔九尊示意落笔扶起韦先生道。 “尊主,这不妨事!”韦先生瞟了一眼那血淋淋的伤口,伤口还在滴血。只见他取出一道黄纸,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用一支朱砂笔蘸着瓶子里的粉末,在黄纸上画出许多众人看不懂的符号,然后举起黄纸,空中一晃,黄纸迎风而燃,当此符咒燃尽时,韦先生急忙把一些灰烬倒在了断刃之上,然后用手轻轻一拽,断剑竟然很听话的跟了出来,韦先生急忙用另一张符咒将断刃包好收藏起来,然后又把剩下的纸灰尽数倒在伤口之上按压片刻,血立止。 “取细纱来为尊主包扎好,伤口几日便可愈合。” 江茶心急忙取来细纱为魔九尊包扎。 “韦先生,真的不该不听你劝呀,差点……”说到一半转头看看地上调息的卫子道,“幸好他内功深厚,反应迅速,否则,恐怕今日我是在劫难逃了。还请先生给他瞧瞧。” “是!”韦先生来到卫子道面前。“我来看看。”韦先生那仁者的气质让卫子道毫不迟疑的伸出了胳膊。韦先生诊脉后,说道:“这个小兄弟有纯阳内功护体,并未受魔气侵蚀,只是内伤不轻,要好生调养。”说着从身上拿出一瓶药递给卫子道:“日服两次,七日必好!” 是的冷月夜对他出招时,他内功耗尽,结结实实的受了他两掌,自是伤到了经脉,“多谢先生,只是”卫子道一脸的迷惑,今日之事太过蹊跷,任他如何聪颖也理不出头绪,这可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宝剑呀,则会突然疯狂! “尊主!卫子道伤尊主在先,怎么还要为他治疗?”莫九也不解忍不住问道。所有人心中都疑惑不解,但也只有莫九敢问。 “尊主并非他刺伤的!”韦先生道。他看了看魔九尊,魔九尊点了点头。 “什么,怎么可能我看见……”莫九道。 “唉!”魔九尊叹了口气。 “真正要杀尊主的是白猿!”韦先生道。 “啊,这关白猿什么事?”莫九更是迷惑了。 “当初我听说白猿后脑有一颗灵丹,服后可以让人武功大增,为了让野球尽快更上一层,因此我命人四处寻找白猿的踪迹,终于在恶人谷发现了他的踪迹,得到了白猿后脑的灵丹,此事被韦先生知道后,一直劝我不要服用此灵丹,以免遭到反噬,招来天劫,如今果然……唉!”魔九尊叹了口气。 “天劫?”莫九尊不解的看着韦先生。 “白猿是天地灵气生成,而其后脑的灵丹是其魂魄所聚,虽有奇效但又不同于其它的灵丹,因白猿天性聪明,七情六欲如人,在被杀的瞬间,怨气聚于灵丹之中,所以虽药力超强,但却容易种其诅咒,因当时劝阻尊主不要服用。” “可是这跟卫子道刺杀尊主有何关系?”莫九问道。 韦先生看看卫子道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把剑就是当初杀死白猿的那一把。” “先生说的正是!”卫子道点点头。 “这就对了,白猿的血液已经渗入剑体,侵蚀了本身的剑气,化血为魔,平时此血魔隐匿在剑体之中,一般无二,只有它被唤醒之时才会御剑成魔,不但可以随性伤人还会侵蚀用剑者本身,幸好公子一身正气,又是纯阳内功护体,因此才未被血魔侵蚀。” 卫子道点点头。 “我猜当你在拔剑前就有所觉察吧!”魔九尊道。 “是的,我感觉忆心剑透出一股血腥气,一种强大的杀意弥散开来,而这却不是我的杀意,所以我迟迟不敢拔剑。” “是否!”韦先生点点头:“我猜是这样的,此魔是白猿的怨恨郁结而成,当他达到大明宝殿时,自是感受到了尊主身上灵丹之气的召唤,逐渐苏醒过来,被杀的记忆让血魔更加血腥,因此当你拔剑的时候,他自然再无限制,失去控制,在灵丹召唤下,认准了自己的仇人,也就是尊主,疯狂一击。” “幸好子道反应快,迅速拽住了剑柄,用纯阳内功与之抗衡,使其攻击速度和力量减慢许多,我这才有机会一击二中,碎裂其身。” “在剑身碎裂的同时,一股怨气聚于剑尖,如疯狗一样咬住尊主,顾尽管尊主内力深厚却难以拽住,并且血流不止。”韦先生又拿出了那个小瓶子道道:“当时见尊主执意服用灵丹,为防不测,我取白猿的颅骨焚成粉末,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我用这粉末写在符咒上,超脱它的怨念,收服它的残魂,顾才能拔出断刃。” 众人一听,惊骇不已,天下真是无奇不有,这个白猿竟然放过杀自己的人,而对那个幕后之人穷追索命也是天下奇闻。 “白猿自恃灵物,怎么甘心被别人当成药材服用,算是可杀不可辱吧。”韦先生摇摇头。 “这样说来,这颗灵丹在我身上无法消散,岂不是个大麻烦!”魔九尊叹口气。 “尊主莫急,这灵丹已经消散了,所以最近尊主的武功自然精进迅速,只是那灵丹的怨气在你身上永存,因此才有今日之祸,总之是灵丹的怨气召唤出了血魔复仇的结果。” “先生说这灵丹的怨气永存?”是谁也会害怕,这诡异的东西一直和自己为伴,简直太恐怖了。 韦先生指指怀中的断刃,“此断剑我拿回去,用符咒化之,再与白猿残骸好好安葬,希望可以了结此因果。”说着与魔九尊拱手告辞。 魔九尊点点头:“小九,送先生。”魔九领命送韦先生出了大殿。 这人仙风道骨,却与魔九尊为伍,难道魔九尊真的会成为武林霸主?卫子道不禁对韦先生多了几分的好感和好奇。 大殿内经此劫难,一片狼藉,魔九尊已经无心议事,命人善后,自回厚殿修养去了。而众人也各回各府。冷月夜看着落笔和卫子道离开的身影暗道:“我是不是不该住手?”是的,冷月夜的手再晚一分收回,卫子道必被错骨分筋,而魔九尊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他却迟疑了,后悔么?不知道,也许就算再冷酷的人,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是某种直觉告诉他,一种危险正在一点点逼近了。如果有第二次机会,他绝对不能迟疑。 第五章媚儿 “九哥,好不好嘛!” 惊涛殿里柳媚儿正在央求着莫九什么。 “不行,”莫九从窗边转到桌前坐了下来。 “九哥喝茶,尝尝媚儿的茶香不香!”柳媚儿笑嘻嘻的倒了杯茶。 “嗯”莫九接过来喝了一口笑笑道,“香!媚儿的茶的确是香!” “九哥,以后我天天给你泡茶好不好,你就帮我一次嘛!”媚儿道。 “嗯……”莫九似乎是考虑一番,皱皱眉倒:“再倒一杯。” “好嘞!”媚儿一听高兴的又倒了一杯,“九哥是答应啦!?” “可是尊主点名让你陪韦先生去呀”莫九喝了口茶道。 “九哥,你就去和尊主说,想陪韦先生一起去,也好长长见识,尊主肯定高兴。” 莫九看看柳媚儿:“这样好像我还占了便宜呀,” “嘻嘻,至少尊主见九哥这样好学一定开心,你说好不好嘛!” 莫九把茶一口喝尽后,坏坏的笑着道:“不好!”说完转身出了门。 “九哥!”柳媚儿一愣追了出去。“九哥,你一项都很疼媚儿的,” “那必须呀,星主是我们魔域的宝贝嘛!所有人都会心疼啦,”莫九笑嘻嘻的说:“我当然也不例外啦!” “那你就替我去嘛!” “可是尊主让你陪韦先生去处理血魔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莫九一边往练武场走,一边琢磨,这野球第三层自己已经练习了多日却依然参不透,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 “九哥,你就替我去嘛,我真的有事嘛!” “唉”莫九看看她摇摇头,“你既然有事,刚才尊主吩咐你的时候怎么没说,我看你答应的很是爽快呀。” ……柳媚儿一愣,在尊主面前,她柳媚儿可是百依百顺,乖巧伶俐的丫头,而且聪慧过人文武双全,怎么可能拒绝尊主指派的任务呢。“哼,九哥,你要不去我就不理你啦!”柳媚儿撅着嘴撇了莫九一眼,虽说是在生气,却又透着无限的可爱。 莫九看她那样子,呵呵笑笑道:“怎么,软的不行来硬的,你这是要绑架九哥么?” “算了我哪劳烦的了九哥。”柳媚儿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莫九看她如此失落反倒有些不忍心了。不过要他跟韦先生出门,那他可不干韦先生那嘴叨叨唠唠,这一路,自己非炸了不可。“媚儿姐姐不要生气嘛!”论年龄莫九确小柳媚儿一岁。 柳媚儿没有理他。 “我有个办法!”莫九走过去拦住了她。 “什么办法?” “我虽然不敢去,但是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人,你去求他,或许可以哦!” “谁?” “月夜之神!他替你去保证尊主什么也不说。” “他?”柳媚儿本兴奋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柳媚儿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冷月夜这人太怪了,和他说话都上愁。“他怎么会去……” “你看上次大战白猿,他外出办事没在,甚是惋惜呢?如果他在,估计就没有那个卫子道什么事了。” “那也不一定,”柳媚儿小声嘀咕。她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太不好亲近,那眼神格外犀利,好似一眼就可以穿到你的心,在他面前站一下都让人胆寒。听说他连他怀孕的媳妇都杀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简直太狠了。 “我想他一定想去看看白猿墓地,另外,恶人谷离洛阳很近,说不定他也想回洛阳看看。” “他回洛阳干什么?”柳媚儿差异的问。 “别忘了如今清明将近……”莫九很有深意的看看柳媚儿。 “对!”柳媚儿如梦初醒,转身向狂沙殿走去。 狂沙殿远离明宝大殿,幽静至极,被乱石溪包围着,环境清冷,而冷月夜本就是一个极为清冷的人。每当你与他讲话,他都会一眨不眨的盯着你,时刻洞察你的内心,所以每个人在他面前都很老实,因为在他面前说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死! 媚儿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想在他面前撒谎,但是有时人撒谎已经成了习惯真的连自己都会忘记,因此,柳媚儿一直对冷月夜敬而远之。 “冷哥哥!”柳媚儿来到狂沙殿,声音甜腻的简直让人晕倒。冷月夜没有晕倒,也不会晕倒,一个人看的太透彻了也就不会再被迷惑。 “冷哥哥,你能替我陪着韦先生去恶人谷么?”与冷月夜讲话直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冷月夜转过头来问道。 柳媚儿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在冷月夜转过头的一霎那,突然如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什么借口托词都飞到爪哇国去了。她干咽了口口水道:“我想留下来照顾卫子道。”媚儿说出来就后悔了,或许她根本就不该来这。 “好!”冷月夜转过身去。 媚儿一愣,心如小兔般乱撞,他竟然一口答应了?可是不管为什么,他的确是一口答应了,“谢谢冷哥哥!”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在魔域无论男女老少,哪怕是面对尊主,她都没有这样害怕过,唯独冷月夜,他是那样的冷,他的冷是刻在骨子里的,而且他出手之狠也在魔域闻名的,他的手下从来不留生机。在他面前,媚儿只有一个怕字。 记得第一次见冷月夜的时候,媚儿也像个小花痴一样粘在他身边。傲娇的媚儿觉得自己总会有办法让这个男人臣服于自己,可是面对不怒自威的冷月夜她真的胆怯了。还没有等她开口,冷月夜自言自语道:“无论什么原因,对我说谎的人只有死!”他的眼神幽暗深邃,看的她不觉得打个冷颤。她不知道说谎指的什么,但是她已经深刻的明白,在冷月夜身边有多危险,因此再也不愿意踏进狂杀殿半步。 冷月夜回头轻蔑地看了看柳媚儿那远去的背影,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太了解女人了,尤其像柳媚这样的女人,她甜美的美貌下又会是一颗什么样不安分的心?可是自己却还是答应了她,为了真的去了解一下白猿?还是顺便去洛阳,或许是潜意识希望她去接近他,或许他也不知道,而卫子道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只是个陌生人。 没想到冷月夜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柳媚儿不禁窃喜,这个人真的个怪人,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幽林店。 美美的睡了一觉,卫子道觉得舒服多了,只是胸口还一阵阵的痛,但是总算一切都恢复了美好的模式。这卫子道心里只要有一丝的阳光就可以驱散所有的阴霾。 想起来昨日真的是生死一线,冷月夜的武功比自己想的要高的多,昨日虽然未曾真正交手,但是单凭他瞬间发出的两掌,完全可以看到他的实力,如果真的兵刃相见,谁胜谁负还真的难以预料。不过现在卫子道却一点也不担心更不会焦虑,尽管他是为父报仇而来,尽管他一定会单独的去面对冷月夜,可是绝对不会是现在。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这美好的阳光,卫子道来到窗前,推开窗,一缕和煦的阳光晒了进来,好明亮,好暖和。 “卫哥哥!”有人敲门。 “进来!” 门开了,一个窈窕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两叠小菜和一个白砂锅。卫子道看着这女子感觉很是面熟。 女子莞尔一笑:“卫哥哥,我们在恶人谷见过吆!” 卫子道也笑了,想起来了,自己已经见过这姑娘两次了,一次是在恶人谷给自己指路,一次是在明宝大殿。 “我叫蝶舞!”那个姑娘倒很是大方,“我平时和韦先生学习医道,今日韦先生去恶人谷处理白猿之事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么?” 并没有人问,这姑娘倒是好不见外,如同遇到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卫子道只好配合的摇摇头。 蝶舞似乎也没有预备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韦先生让我留下来是专门照顾哥哥的,这冰糖八宝粥最是养胃易消化,还有这百花酿豆腐,芙蓉蛋,都是最好有利于补气养血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说着盛了一小碗粥递给他。卫子道也没有客气,一口气喝个精光。 “韦先生说你一定要好好修养,多吃少动,你虽然如今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是被震伤了经脉,要不好好调理会留下旧疾的。”又盛了一碗粥放在一边。 卫子道点点头,又尝了尝小菜,软糯可口。一会功夫喝了两碗粥,小菜也吃了个差不多,他吃了多久,蝶舞就说了多久,她说的那么认真,而且停不下来。 “韦先生说你这几天不能用功,轻工也不行,我会监督你的,”蝶舞看他这么乖,吃的也很多似乎很是满意:“还有这几天你的听我的,要不然……” 尽管卫子道一直在点头,蝶舞还坚持把要不然说完,并且还连续说了两遍。确定每个字卫子道都听的真真的了才罢。 “还有,如今虽然已经过了冬天,可是寒气还是很重的,这窗户呀开一半就好,”说着是前关上了另一半的窗户。 其实到现在卫子道总共也没有说几句话,不对,应该说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只是嗯着点头,幸好这姑娘貌美声甜,虽然一直在啰嗦却并不令人讨厌,不但乐意听,也乐意按照她说的去做。因为卫子道不但爱惜女孩子,更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其实只要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说的话,但凡这个男人做的到,他都会乐意去做,所以在你抱怨男人不听话的时候,想想自己是不是以一种讨人喜欢的方式出现的,是不是说的温婉动听,那个男人是不是能做的到。 蝶舞一边收拾盘子一边继续巴拉巴拉的说着,卫子道懒散的靠在桌前微笑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姑娘。 “卫哥哥!”门一响,又一个女子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这女子进门看屋里是两个人不由一愣。 “媚儿!”论说话,柳媚儿还是快不过蝶舞的。“尊主不是让你互送韦先生去恶人谷么,你怎么跑这来了?” 媚儿看蝶舞在收拾碗筷自然知道人家已经早来很久了,不由的有些不快。“昂,是啊,你怎么也在这,竟然没有跟着韦先生去恶人谷。” “韦先生让我留下照顾卫哥哥”蝶舞笑道:“怎么你们还没有出发么?”说着转身对卫子道说道:“卫哥哥,媚儿是我们魔域女孩子中武功最厉害的,嗯,还有茶心姐姐,嗯,你们谁更厉害点呢?”似乎她自己又纠结了:“应该差不多,对了卫哥哥,媚儿不但是我们魔域的星主,还是我们魔域唯一的女堂主,厉害吧!” 媚儿在一边听她说话头都大了。 “媚儿姐姐,你和韦先生什么时候出发?”而偏偏蝶舞的嘴是停不下来的。 媚儿很讨厌蝶舞喊她姐姐,本来又没有大多少,而论样貌皮肤,自己可以比她蝶舞年轻水灵的多,她瞟了蝶舞一眼道:“韦先生说还是让我留下来照顾卫大哥,月夜之神送韦先生去恶人谷,”韦先生如果听见这话一定会说他没有说过,但是没有关系反正他也听不见了,现在他应该已经和冷月夜在去恶人谷的路上了。 “哦韦先生也让你来照顾卫哥哥吧,不会吧,我自己足够了呀!”蝶舞纳闷的叨唠了一句。 “怎么不会,”媚儿真的有点烦她了。 “平时都是别人照顾你呀,谁这么大胆子让你来照顾让呢?我看韦先生也是糊涂了。”蝶舞笑了起来,蝶舞是真心的觉得奇怪,柳媚儿却听着极其不顺耳,但又不好发作。 “那是,我自然不会随便照顾别人,但卫大哥不一样,他是为尊主受伤,又是大败白猿的神,自然有不同待遇,他身体健康可是如今魔域的大事,你平日里粗心大意的,韦先生自然放心不下,有什么好奇怪的!”媚儿开始出招了。 蝶舞脸一红:“是呢,媚儿姐姐说的对我会很小心的,保证不出问题。” 一个女人话多或许还可以欣赏一下的话,那两个女人一起说话,无论声音有多好听都会觉得刮躁的很。 “卫哥哥,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在魔域走走吧!”柳媚儿很是聪明看出卫子道的不悦,不由卫子道反应过来,牵起他的手从蝶舞身边走了过去。 “不要用轻功,不要用内功,”蝶舞回身远远喊道,而此刻媚儿和卫子道已经只留下一个影子了。 第六章魔域封王 媚儿拉着卫子道一口气跑出幽林殿,回头望望,蝶舞在二楼窗前,还在挥手说着什么,不由大笑。“哼,这个唠叨鬼,也就未知空受得了他,”柳媚儿笑着牵着卫子道的手:“跟我来!”说着又牵着卫子道的手穿过名尊宝殿前的广场向耀金店跑去。她的手软若无骨,却紧紧扣在他的手指上,似乎是怕他消失一般,她那迎风而飘起的长发拂过他的脸颊,一丝丝痒痒的感觉,伴着女儿特有的体香,在卫子道心间撩拨着,她时而回过头来,莞尔一笑眉目流转,媚人心魄,任卫子道如何心静如水也不由心神荡漾,“所以她叫媚儿!”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耀金殿下,再回头已经看不见蝶舞的影子了,柳媚儿哈哈大笑,笑声清脆爽朗,放肆无忌,卫子道也跟着笑了起来。柳媚儿脸上露出惬意的样子:“卫大哥,你知道魔域中最可怕的两个人是谁么?” 卫子道摇摇头,“一个就是月夜之神,你见过的”说起冷月夜柳媚儿都觉得冷意森森。的确,卫子道点点头,“那另一个呢?”提到另一个柳媚儿笑了,她一边做着收拾碗筷的动作一边细声细语的说着:“卫哥哥你不能开窗,不能用轻工,不能练功,一定不能吆,不能用轻工,不能用内功……哈哈哈!”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她学的自然是蝶舞,而且惟妙惟肖,卫子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一个唠叨的人尤其是唠叨的女人的确也是很可怕的。 “卫大哥,”柳媚儿一边缓缓退着走路,一边深情款款的看着卫子道,“我就住在这!”虽然她带他来了,却没有邀请他上楼,任何一个随便让男人到自己房间的女人都没有价值。她带着他去了耀金殿后,殿后的路越走越幽静,连一只鸟也不见飞过,而远处似乎雾气蒙蒙。 媚儿对着卫子道神秘一笑走向那雾气蒙蒙之处,一股温热的水汽扑来,卫子道不解的看看柳媚儿,遇到的确是柳媚儿柔情似水的目光。虽然柳媚儿什么都没有说,但那眼睛里却已经表达了想说的一切,卫子道不由的紧紧握住了柳媚儿那娇小的小手,媚儿会心的回报以甜蜜的微笑。 “这是魔域唯一的温泉!”他们走近了,卫子道才看见这竟然是一个水池,水池里还飘着一些荷花,虽然长的并不繁茂,但在这样的地方看见荷花已属奇迹了。池边略高的半山腰流下一条瀑布,温热的水汽就是在那喷溅出来的,媚儿指着那飞流而下的瀑布说:“温泉!” 卫子道见过不少温泉,但是从半上腰飞流而下的温泉确是第一次见到,但若不是这样的温泉,这寒冷的北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节开除这样的荷花呢? “你很喜欢荷花?”卫子道看着她一眼不眨的望着那荷花,自然知道这必定是这丫头最喜欢的地方。 “嗯嗯”柳媚儿连连点头。 “有一天我带你回苏州,让你看一看什么才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卫子道双手扶着她的香肩,眼睛看着她如水的双眸和纤长的睫毛道:“那里一年四季都不冷,”卫子道觉得女孩子不应该在这样冷的地方生活,这么娇柔的身体怎么禁得起寒风习习,她们应该在清风旭日的柔光下被温柔以待。而他自然也是要回去的。媚儿没有说话,眼里尽是欢喜。 卫子道他内功深厚,再加上韦先生的药,还媚儿和蝶舞一连十余日的精心照料,卫子道的内伤当然好的很快,在这些日子里,媚儿也带他走过了魔域各个地方,让卫子道对魔域很快的熟悉起来,每个路线廖记于心,他知道这些他必须清楚记着,或许哪天就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日明宝大殿钟声响起,媚儿和卫子道刚刚走到幽林殿楼下,“这是?”卫子道看了看柳媚儿。 “这是魔尊的号令,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我们快去!”柳媚儿一改往日温柔满脸严肃的说。卫子道点点头,二人直奔大殿。同时也看到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殿上下占满了人。无职位的弟子都站在大殿前的广场,香主以下弟子分两层站在殿下,堂主护法分两侧站立。卫子道没有职位只能站在殿外。 “卫兄”不多时落笔从大殿中走了出来:“快进来吧魔尊要见你!” “什么事?”卫子道第一次参加魔域议事,这能有自己什么事。 “好事!”落笔一笑,二人并肩走进殿中。 魔九尊坐于正中,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看样子回复的不错,除了韦先生和冷月夜,应该差不多的人都到齐了。 “子道!”魔九尊向他招招手,卫子道向前拱手施礼。 “无须多礼!”魔九尊看着他很是欣赏。“你来我魔域是我魔域的幸事,而你还帮我化解了血魔之劫,我要好好赏你!” “谢尊主!”如果要和冷月夜抗衡,肯定要现在魔域生存下去。 “封,卫子道为卫王!长驻幽林殿,我闭关期间大事小事都由你和月夜商议决定。” “一下就封了卫王!”柳媚儿差点笑出声。 “谢尊主!”卫子道暗笑,和冷月夜商议,真是天意弄人。 “先不要谢,你过来!”魔九尊抬手让他走上前去。只见他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来一个乌黑发亮的东西:“子道,你看这是何物?”。 “这?”卫子道仔细看了看迟疑的说:“好似传说的乌精之铁!” “哈哈!有见识!”魔九尊哈哈哈大笑着拍拍卫子道的肩膀:“不错,这就是白猿守护的千年乌精铁。”说着他把乌精铁递给卫子道,“这个送给你吧,算是见面礼。” “哇!”众人一片哗然要知道这块乌精铁可是得来不易,而封王后,又送这样一个大礼,在魔域也是第一次。 “这,”卫子道一愣急忙推脱:“子道愧不敢受,这乌精铁乃神物只有尊主才配得上。” “哈哈哈”魔九尊大笑,“我说你配你就配,再说白猿也是因你助力才得以收服,更何况你的忆心剑也是因我而毁我自然要赔你一件了,你用此帖打造一柄宝剑定然胜那忆心剑十倍。” 卫子道喜欢吗,那是真的喜欢,天下习武之人没有不喜欢的好的武器的,而由此铁打造的剑岂知是个好字,那将是一个传说,一个是神般的传说。 “谢尊主!”卫子道是真心的感谢魔九尊,天下人都会以各种理由怨恨魔九尊,但如此看来魔九尊对他的下属却有着另一种的宠爱。 “嗯,子道以后你就在幽林殿吧,没事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切磋!”魔九尊就如同唠家常一样说着。 “属下不敢,还请尊主多加指教!” “哈哈,子道,不要多礼,你的伤可好些了?” “禀尊主,子道的伤已经好了,尊主有事尽情吩咐!” “那好,那样就由你率领一堂前往燕京吧。” “燕京!” “对,一方面你要打造乌精铁剑就必须去燕京,只有燕京的金大师才能打造这样的神器!另一方面,我还要修养一段时间,很多事只能由你们去做了,燕京只是一个开始,云州,以后整个幽云十六州将尽在我魔域,”说着魔九尊的眼中光芒四射,霸气凌然那是王者之气,“日后逐鹿中原势在必得!” “逐鹿中原势在必得!” “逐鹿中原势在必得!” 众人欢呼声在明宝大殿上此起彼伏!卫子道的心立刻由初得乌精铁的欣喜降到了冰点!逐鹿中原将又是一场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呢!谁做主天下号令江湖,卫子道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不要让洛阳惨案再次发生,如果魔九尊真的势不可挡,那少做杀戮,或许才是最重要的事。 “尊主,据我所知燕京没有什么江湖势力,主要还是燕京王府!”卫子道说道。 “就是让你去燕京王府!我们可以与王府各取所需,这是为给燕王爷的书信。”说着魔九尊把一封信递给卫子道。“与王爷联手,一方面他可以帮你探寻金大师的下落一方面他还可以帮你收集个江湖信息,也省去你不少麻烦。只是燕京有两股势力你要注意,小刀会和东方世家,小刀会一直与官府为敌,早已是王爷的心腹大患,东方世家虽已经退隐江湖,然而毕竟树大根深,不可小觑,若不能为我所用,也必除之!”魔九尊的话很轻似乎只是说给卫子道一个人听得,然而却处处杀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卫子道自然明白,“是!我这就起身去燕京。” “嗯!班布!” “在!” “你带一堂弟子跟随卫王去燕京一切大小事宜要全听卫王安排!” “是!”班布是一堂堂主,身高过长,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一员猛将,他看看相对文弱书生一般的卫子道自然多有不服,只是在魔九尊面前不敢唠叨半声。 “小九!”魔九尊转身对莫九说:“你这武功一直没见长进啊!” 莫九脸一红不敢吱声。 “你也跟着去燕京历练吧,不过一切事要多和你卫大哥商量,不可擅自做主!” “是!”莫九接令退在一边。 “尊主!”柳媚儿上前一步。 “媚儿,你有什么事,说!”魔九尊对这个弟子也很是看重,这也难怪柳媚儿聪颖机智,武功进步也比较快,因此让她管理五堂。 “尊主,我对燕京比较熟悉,而且与燕王妃也有一面之缘,卫王初到燕京,自然很多都不了解,我愿意一起前去,助卫王一臂之力!” “好!还是媚儿想的周到,你们都一起去吧,留未知空,留守魔域即可。” “是!是!” 冷月夜的事还没有了解,如今却有了更大的麻烦。要卫子道大开杀戒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燕京也是非去不可。看来只能到燕京在做打算随机应变了。卫子道考虑自己的心事,没注意,柳媚儿一边偷笑,那眼神一边时不时的在他身上飘过。 出了明宝大殿,个归个所,只有柳媚儿一直跟着卫子道去了幽林殿。卫子道有心事一路默默不语,他刚进了屋,媚儿万分欣喜的推着他坐在桌前,然后后退两步就是一个万福:“恭喜卫王,贺喜卫王!”卫子道被她那夸张而可爱的样子逗的笑起来,一手将她扶起点着她的小鼻子道,“就你淘气!” “卫王看你一路不语是在担心燕京之行么?”媚儿自然是聪明不过的。 卫子道点点头:“我们和燕王府又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媚儿笑笑:“朋友吧,互为朋友,燕京曾经有过很多江湖势力,这些都让燕王爷头疼不已,这方面我们明里暗里可帮了他不少忙,这一来就二去,可不就牵扯不清啦!而且这里面还有个大学问!” “什么大学问?” “卫王知道血刀堂么?” “略有耳闻!” “血刀堂本在恶人谷,几年前已经归属了魔域,因此魔域也有很多血刀堂的弟子。” 卫子道点点头,叶小开说过软查查就是血刀堂弟子。 “而血刀堂与锦衣卫息息相关,而锦衣卫和燕王府自然也密不可分,因此我们与燕王府的关系很是微妙。” “原来如此,那有燕王相助我们在燕京做事岂不是方便多了。” “是呀,所以呀你不用上愁!燕京早晚是我们的,什么东方世家就算退出江湖有如何,若不归顺魔域,就让他就此在江湖彻底消失,更何况什么小刀会,一帮小虾米而已,此去燕京定杀的他们一个不留!”柳媚儿将一个杀字说的轻而易举,却让人听的直打冷颤,这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么,卫子道不觉得心中很不舒服,只是自己也明白,这毕竟是魔域,杀人如麻的魔域。 媚儿见他不语,还以为他还在思虑燕京的事接着说道:“卫王请放心,我与燕王妃和王爷都熟识的很,到时候我去替你引荐,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啦。”媚儿甜美的笑着宛如邻家妹妹一般,那些打打杀杀的话似乎不是她说出来的一般。卫子道心中叹口气,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第七章,燕京啊三 虽然朝廷施行了屯田制,以防扰民,以兵养兵,但是仍无法扼制一些人的贪婪,尤其是一些护卫所的长官,不但经常克扣收下兵丁的粮饷,对附近的普通百姓更是明里暗里的欺凌,百姓苦不堪言,被虐待的士兵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百般无奈之下才会逃离甚至跑去关外。夏云柯就是这样的人,当他办完母亲的后事的第一天就火烧了营房不知所踪。燕王府到处张贴告示通缉这个犯案的逃兵,却毫无消息,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去了关外,淡淡的事情淡了下来,一切似乎都销声匿迹。 两年后的一个晚上,孙百户酒足饭饱从燕京最大的酒楼—某某楼尽兴而归,他一边唱着淫词烂调一边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若不是突然传来消息,有千户大人的公文到了,他是绝对舍不得离开某某楼的,尤其是在艳春园招去的两个小妞,真是风骚的很,孙百户想起那温香玉暖的两个小妞,不由的舔舔嘴唇。 此时一般的百姓早已经熄灯歇息了,当他走过几个大商铺以后,小街上已经完全被夜色包裹了,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几百回了,就算是闭着眼他都不会走错。他半睁着眼,夜风袭来,有些凉意毕竟已经还是入秋了,他打了个冷颤,酒也醒了许多。此时已经到了云岩寺附近,这边有一座小桥,桥下的池塘与护城河紧密相连。过了这个石桥就离府邸不远了。孙百户想着走上石桥,忽然觉得人影一闪,前面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拦住去路,黑巾蒙面,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细而短,冷森森的看着他。孙百户一怔立刻一身冷汗,酒也全醒了,二话不说,回头就跑,刚一回头就站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相同的服饰相同的刀,冰冷的气息填满了整个空间,死亡的味道渐渐袭来,孙百户张嘴刚要大喊,而这三个人比他更快,同时冲了上来,每个人都出着相同的招式,只见一番的刀光闪过,三人又同时退回原来的位置,太快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孙百户张着嘴站在那,片刻,接着鲜血从他身上划过的刀痕下喷射出来摔倒在桥上,这时孙百户身后那个黑衣人走了过来,用刀尖在孙百户尸体旁的石板上刻了一把小刀,三人相视一笑,飞身而去,浓厚的夜色包容了一切,直到第二天清晨,勤快的小贩赶往集市的时候才发现。 自此之后时不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每次作案的现场都会留下一把小刀的图案,因此这帮人被人成为小刀会。 小刀会行动迅速,秒人于瞬间,而且从来不留活口,犯案多起,却从未失手,也就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这群人在什么地方。每次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官府也就无从查起。而小刀会他们专杀贪赃枉法霸道专横的军官老爷,还有为富不仁的欺行霸市的奸商,对老百姓从不侵扰,甚至有时还会撒些银钱在一些非常困难的家庭门前,有人会所他们是土匪强盗,有人说他们是侠客义士。 燕王爷甚是为此时焦虑,虽然这小刀会还没有入王府作案,但谁敢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如此胆大包天,或许哪天对自己不满了,保不定就会闯到王府来。恐惧来自未知,小刀会就是一个未知。 “怎么可能找的到,都没有见过,就算遇见了也不认识呀!”参加全城搜捕的士兵不断议论,搜索起来更是敷衍了事,毕竟,小刀会只是杀专横的军官,而那样的军官真是杀一个少一个,乐的开心呢,哪个士兵会积极的去做事呢,交差而已。更可笑的事,自此燕京那些贪赃枉法克扣军饷的军官,竟然收敛血多,奴役百姓,欺行霸市的奸商也都收敛起来。 以恶治恶,见效果真快的很,却又是另一种悲哀。 转眼,清明已过,燕京还是微冷,叶小开早早的打开铺子,燃起了铁炉。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就有新的希望,自从叶小开来到燕京,金一指已经成了甩手掌柜,动嘴不动手,不过对叶小开也是真心传授打铁技术,似乎真的想让叶小开继承这门手艺,而叶小开也是真的学,只有用心做事的时候才可以忘记那个名字,叶小开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名铁匠,这也是金一指最得意的。 “小开!” 叶小开正拨弄着铁炉下的柴火,突然一个人跳到他的面前,唬的她下意识向后闪身。 “三子!?”叶小开瞪了他一眼,“冒失鬼!” 啊三,二十几岁的壮小伙子,听说是西山猎场的一个猎户,高达粗壮,一个标准的北方大汉身板,然而却又面容清秀,他经常在叶小开这里定制铁器,一来二去便熟识起来,一般熟识的人总是少很多客套,那过去客套的人肯定是因为陌生。 “唬我一跳,你这一清早的一惊一乍的!”叶小开继续拨起炉火。铁炉下的火是有规矩的,或猛烈或绵长或温和,用途各不相同,失之毫厘那淬炼出来的东西就差之千里了。 “小开啥时候这么胆小了,”啊三笑嘻嘻的说。 “你看她娘娘们们的,肯定胆小呗!”一个粗矿的声音。 小开巡声望去,一个臃肿的少年走了进来,比三子矮半头,皮肤黝黑,正对着他傻笑呢。小开皱了皱眉。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啊三拍了一下那小子的脑袋,“我们小开你也敢说,你找倒霉是不是!”“我……”那少年捂着偷叽里咕噜的叨叨着退到了一边。 一通拨弄终于把火调到了合适的大小,舒了口气:“三子,这么大早过来难不成是给我送礼?”叶小开一边收拾开张的东西,一边说道。 “你真知道!”啊三一回身拿出一只兔子,这只兔子通体雪白,眼睛如红玉一般晶莹剔透,可能是有些害怕,竟然在瑟瑟发抖。 看到小兔子的一霎那,叶小开的心似乎要被萌化了,虽然她也是一个江湖人,虽然她也在刀光剑影里穿梭,虽然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小铁匠,但她的心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心,软软的,充满了爱,对一切美好东西的爱。 叶小开二话不说赶紧接过小兔子,那个二虎的啊三,竟然揪着人家的耳朵,真是太讨厌了。 啊三笑嘻嘻的满心欢喜的看着她道:“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大男人喜欢这个,旁边的死胖子总是及时补刀,话没说完,一拳被啊三打了回去。 “当然喜欢啊,就是太小了还不够炖一锅的呢!”叶小开抚摸着兔子瞥了他们一眼。 “额,”啊三一愣,矮胖子笑的差点岔气。 “所以只好慢慢养着啦!”叶小开笑着把兔子放进一个箱子里。 “对对对!”啊三尴尬的笑着。 “我觉得还是棕色的野兔肥,这种兔子不好养,瘦不拉几的,等下次让我哥给你抓一只大肥兔,滋滋香!”矮胖子傻呵呵笑着。 啊三无奈的看着他,心想话真多,这孩子连二哥半点的心眼儿都没有,傻不拉几的,头脑简单,也难怪别人都不愿意带他出来玩,就连他的亲哥哥,自己的二哥都很少带他出来。今天要不是他苦苦哀求,自己也不带他出来,看来,这是一个错误! “这小兄弟看着倒是个实诚人,以前没见过呀!”叶小开笑着问道。 “他叫温闯,典型的闯祸精,我就不该带他出来!”啊三丧气的摇摇头。 “三哥,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哪有闯祸?”温闯黑不溜秋的大脸上两个大眼珠子瞪的溜圆。 “你们吃过饭没?”叶小开看出这孩子心眼略少一些,脾气看样子还有些燥,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吃过了!”啊三道。 “我们临来的时候吃过,现在早就饿了!”温闯似乎一点也不客气,也不想想自己和人家熟么。 叶小开笑笑回厨房端来几个馒头和几盘小菜。一般这样的人吃饭的时候会比较安静。“我也是刚吃过,馍还热着,你们就将就再吃一点吧。” 没等阿三说话,温闯一把就接了过去,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如果可以后悔,啊三一定不会带他来见叶小开,虽然和小开已经很熟了,但是男人必须有一定的风度,让他这样一闹,别说风度,连温度都没了。 总算温闯安静了。“你找我什么事?这说话又好听又送兔子的,是不是又让我给你打造什么铁骰子。”叶小开一边擦铁台一边问。 “哪里我是专门感谢你的,”啊三笑嘻嘻的走近说道:“你上次给我打的骰子很是好用!别别家好多了!” “那是我现在可是金陵有名的铸造大师!”有名?每个人都有名字。 “只是少了点,再多些才好!”啊三笑嘻嘻的说。 叶小开看看啊三,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来铁匠铺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淬炼单刀一个是打造铁骰子,一个猎户淬炼单刀或许还说的过去,这铁骰子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当时阿三拿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很是觉得稀奇。莲子大小,四四方方,边缘很是锐利,放在手心竟然沉甸甸的,看来是实心的,“这做什么?”这样的骰子显然不是拿来玩的。 “这……是一种暗器吧!”叶小开可是适用暗器的行家,虽然没有用过这一种。 “打猎的暗器呀!”啊三笑嘻嘻的说。 叶小开摇摇头,心想,这难道比银针好用?“好用么?” “当然了?”啊三看叶小开一连鄙夷的神色道:“哪天呀我让你见识一下它的威力!” “好哈!”叶小开对暗器还是比较感兴趣。 “不过这可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吆!”啊三看来看四周小声的说。 “哎呀,还怕别人学去呀,打个猎嘛,这么谨慎?”叶小开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江洋大盗呢?” 啊三怔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因此此次以来叶小开自然猜到他是为了铁骰子而来。只是这铁骰子到底又有多厉害的呢,阿三却从没有展示过。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还对暗器这么感兴趣?”一出口啊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其实他第一次来铁匠铺就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了,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秘密,何况这样不太平的岁月,女扮男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今天觉得她不但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并不平常的女孩子。 “什么?”叶小开一愣,他早发现我是女孩子呀。 ……阿三回避开叶小开的眼睛,没有说话。 是啊,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怎么会捉一只这样可爱的兔兔来哄自己开心呢。这本来就没有什么惊讶的,也许是太习惯了,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女孩子。想着她笑了:“你说的对,我就是对暗器感兴趣,你都说了快一年了,也没看见你这铁骰子有多厉害。”这一句话也算是一语双关,其实叶小开本来也没有想过掩饰自己女孩子的身份,只是一个铁匠,很自然被人认为成了小伙计罢了。 “哎对了,啊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来找老金?”叶小开道。啊三一愣,尴尬的笑着:“这你也知道?”叶小开笑笑,:“从你进门就一个劲的往后院瞅,不是等老金难道是要入室抢劫么?” “嘻嘻,”啊三笑了“真让你说着了,我还真有事找金大师……” “哎,别说了,师傅不在家你说了也白说。”叶小开没等他说完就给打断了。 “那他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不好说,他去军都山采矿去了,也走了四五天了。” 啊三叹了口气看着叶小开眼睛一亮:“对了,小开,你会用乌精铁打造武器么?” “乌精铁?” “对!”说着啊三把身上的包裹解下来,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黑的发亮的石头。 “乌精铁?你哪来的?”叶小开是见过乌精铁的。 阿三笑笑:“这话说来也巧了,我是在一个小毛贼手里获得的。” “啊?”叶小开一愣暗道:“不会这么巧吧。”想着对啊三说:“这乌精铁甚是稀有还是等师傅回来吧,啊三,你一个猎户弄这样好的刀做啥?” “猎户?猎户怎么了,刀子快了打猎不香么?”啊三笑呵呵的说。 “那到也是,”叶小开点点头,又摇摇头,的确乌精铁打造的武器去打猎的确有些可惜。“对了,啊三,要锻造乌精铁必须用拜年以上的桂花木做柴火才行,” “百年以上的桂花木?” “桂花树虽然常见,但百年以上的只有东山才有,而东山可是东方世家的归属地呀!” “嗯,好,这都不算事,我这就去取桂花木,这乌精铁就先放你这,等大师回来了帮我说说呗,不过这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啊三难得说话这样严肃。这啊三越看越不像一个猎户了,叶小开点点头。 “你们再聊什么?”温闯的饭吃完了,五个大馒头三盘小菜吃的干干净净。 “他呀说带你去逛街呢?”叶小开笑着说。 “真的吗?” “那自然,”说着把啊三推了过去。 “好呀好呀,三哥我们走啦!”温闯开心点拽着啊三往外走,“不是,话还没说完……”啊三一连无奈,只是也没有办法,可是温闯不管那个,而且温闯这孩子还有着一股的蛮力,啊三就这样被半拖着出了铁匠居,叶小开看着一脸无辜,生无可恋的啊三不禁笑着摆了摆手。 第八章东方世家 东方世家位于燕京东南方,距燕京城不足百里,位于燕京的东山附近。江湖上有四大世家,世代相传享有盛名,东方世家,南宫还加,慕容世家,燕门世家。只是到了东方城这一代,江湖风云骤起,再加上燕门世家因洛阳事变远走他乡销声匿迹,唇亡齿寒的东方世家,因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只一心研究兵器铸造,自然逐渐没落下来。“没落也是件好事!”东方城是这样讲的,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能隐世避乱,逍遥度日,自然是一件好事。因此对自家子弟只重学文,不重学武。 东方城有四子两女,大公子东方羽与东方城相似,性情稳重敦厚,三公子东方遥高傲冷漠从不与人交往,我行我素,六公子东方言少为东方城妾氏所生年龄尚小。唯有五公子东方凌少古灵精怪,天生好习武,最喜欢结交江湖侠客义士,因其其相貌英俊,言语乖巧,倍受众人宠爱。东方城尽管多次说教未果也是无可奈何,也就由他去了,奈何这个任性的五公子,却极为听四姐东方傲雪的话。东方城还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二姐东方芷,温文尔雅并未习武,然而诗词歌赋音律五行无不精通,可惜的是从小体弱多病,吃药就如吃饭一般,从入秋开始要到谷雨方才出屋。四小姐和二小姐完全不同,从小喜欢张扬,性格开朗骄傲,喜欢舞刀弄棒的,因此和东方凌少很是有脾气。 虽然如今东方世家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燕京无论从名誉地位还是经济实力,还没有一个家族可以与之匹敌。放眼望去,燕京南郊所有土地和整个东山都属于东方世家。 三子还是先把温闯送回了西山猎场,他可不敢带着这个大嘴巴弟弟去东方世家,小雪可没有叶小开脾气好,啊三的脚程也是快的很,不到中午十分他已经到了东方世家附近。绕过东方世家再东边就是东山了。百年桂花木有奇效,以铸造为名的东方世家自然清楚,因此东山桂花木一带一直看管严密。啊三到了东方世家的门前犹豫一番还是先把拜帖递了上去。但他拜见的不是东方城而是他的五子东方凌少。当初东方凌少一个偶然机会进入西山猎场,与啊三交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二人相聊甚欢,志趣相投,如今去人家拿木头,又怎么能去偷呢,因此下拜帖相约凌少东山一见。 “三哥!” 啊三回头一看,东方凌少从山下奔了上来,不,不止一个人,他后面好像还跟着一个人,仿佛是个女子。等他们走近一看还的确是个女子,一个漂亮的女子。样貌与凌少倒是有几分相似,身材中等圆润,如水的肌肤白皙细腻,鹅蛋脸,双颊绯红,似乎是一路奔跑而来,额头已经微微汗出,这时他们已经来到近前,喘息着站住脚步,一双蔚蓝的大眼睛,看着啊三,微微一笑。“三哥前几天我还去西山找你呢,却只看到夏大哥和温闯!”东方凌少站住气喘吁吁的说道。因为他在西山猎场的兄弟里排行老三,因此人们都喊他啊三,或是尊称一声三哥东方凌少没少去西山猎场找啊三,这自然是熟识了的。 “猎户嘛当然要上山打猎啦,以为是你呀,大少爷可以养尊处优的。”啊三笑着说。 “三哥说笑了,我倒是希望像三哥一样自由。”东方凌少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看三哥不像猎户更像侠客。”凌少多聪明,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是越来越发现这几个猎户与众不同。只是他们不说他也从不去问。 啊三笑笑也不置可否,与东方凌少相交也有一年多了,凌少的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太多的好,免得以后连累他,毕竟自己做的也是刀头舔血的营生。 “三哥,这是我四姐,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凌少指了指身边的美女。“四姐,这就是三哥,你不是天天让我带你去西山玩么,怎么今天看见三哥反倒不言语了。”凌少说着挤了挤眼睛。 那女子白了东方凌少一眼,微微一笑上前施礼,“三哥小妹是凌少的四姐东方傲雪,久闻三哥大名,冒昧拜见,还请三哥不怪。” “哪里,”啊三急忙还礼,本来他此次是为了桂花木暗中与凌少相见,而东方傲雪的出现自然让她始料不及,因此略尴尬的笑笑,“我也不过是个猎户,哪有什么名气呀。” “三哥的功夫自是比那些成了名的侠客还要厉害,别的不说,就那铁骰子,百步之外,击碎碗口大树干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侠客能做到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那是凌少第一次误入西山猎场,正好看到啊三和他的两个哥哥切磋武功,正当他看的入神,三颗铁骰子迎面飞来,从他的头顶上方和两侧擦着发梢飞过,瞬间击穿他身后的一棵树杆,吓的他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再动。而这铁骰子就是啊三打出的,在他们切磋之时发现远远有人偷窥,故用铁骰子警吓他,也因此让东方凌少拜服。 听了凌少的夸赞,傲雪眼中更是崇拜不已:“三哥如此厉害,我早想见识一下了,还请三哥赐教。” 啊三摇摇头,他可是从来没和女孩子动过手:“女孩子嘛写写字弹弹琴就好,”叶小开竟然去打铁,已经算是难得了,而这个女孩子刚见面就要和人争斗,更是奇葩。见啊三头摇的像是不愣鼓,傲雪有些生气了,她撇撇嘴:“你说的那是我二姐,我可和她不一样,我的武功可不次于凌少,以后我还要行侠仗义笑傲江湖呢!” “噗!”凌少和啊三看到她夸张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行啦,姐,你连我都打不过,就不要和三哥比啦,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东方凌少笑嘻嘻的说。 “你说谁打不过你,你是不是找揍!”东方傲雪的拳头照着凌少就挥了过去。凌少自知自己四姐的那脾气,她说打可是真打,急忙闪躲,而傲雪偏偏不依不饶,一拳紧似一拳。凌少无奈一转身躲到了啊三的身后,而傲雪那拳是又快又猛,直接朝着啊三打了过来。 “啊!”一声大叫。大叫的人却不是啊三,是傲雪,眼见凌少闪开了,这拳头照着啊三的鼻子奔去,而她用力过猛,却收不回来了,这拳要打上,啊三的鼻子可是要被打歪了,你说她叫不叫。 然而啊三的鼻子还好好的长着,谁也没有看见啊三是如何闪躲的,而他确实已经闪开了,同时傲雪只觉手轻轻被托了一下,一股冲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傲雪站定身形,呆呆的看着啊三,:“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三笑而不语,凌少又从后面蹿了出来,“信了吧姐,要不是我三哥呢,你也不看看我服过谁!” “太帅啦!”东方傲雪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三哥你太厉害了,你收我为徒吧!傲雪拜见师傅!”说着倒身就拜。 也是没有见过这样二虎的姑娘,想认师傅就认师傅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 “别,别!”啊三,吓的上前一步拖住了她下拜的身姿。 “三哥嫌弃我?”傲雪委屈的眼泪巴巴的说。“我东方傲雪最大的心愿就是拜个我佩服的师傅笑傲江湖成为大侠。这都不能够么?” 虽然鲁莽却也是坦荡,这样的女孩子确是也让人感动,难得他们姐俩生在世家,高贵显荣,锦衣玉食,却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恶习,矫揉造作,也是难得。啊三笑笑道:“既然我们这样投缘,我们年龄又相当,以后你要也和凌少一样,当我是兄长,我就知足了,谈不上指教,只希望可以经常一起切磋,互补长短。” “好呀,好呀,”傲雪破涕而笑“那以后你也是我三哥啦,我也要天天跟着三哥!” “对了三哥,你找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凌少忽然想起了什么。 “就是,”东方傲雪瞪了他一眼:“你看你就知道玩,别耽误了三哥的大事。”凌少看傲雪凶巴巴的样子暗笑:“得,看来有了哥哥我这个弟弟就不香了。” “额……的确有事请兄弟帮忙,”啊三道:“我需要一些百年桂花木。” “百年桂花木?”东方凌少不解的看着他。 “三哥是要铸造绝世武器?”东方傲雪对铸造自然比凌少知道的多得多。 啊三点点头,“要铸造一把乌精刀!” “乌精刀?”东方凌少一愣随机笑道:“那你还要什么桂花木呀,你画出样来,我给你造好!”到底是世家子弟,说话就是豪气。 “你懂什么?”傲雪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把刀么,我不行不是还有姐姐你嘛”凌少笑着挤挤眼睛。 “钨精铁铸造的武器可以算的上绝品了,只有爹会打造!”傲雪道。 “啊?这……”凌少什伸舌头,他虽然是东方世家的五公子但对铸造一窍不通,“那可不好办。”是的东方城自从退出江湖就不再为外人铸造武器了。“唉,早知道我就好好学铸造了。”凌少叹口气,如果他想学,东方城自然是求之不得。 啊三笑了,这个小兄弟真是可爱的很,对自己也是一片真心,“我已经找到铸造师了,只是缺少桂花木。” “能打造乌精铁的人屈指可数,难不成你找到了燕京第一铁匠金一指?” “不错!”不得不说,这女孩子的见识远强过凌少。也难怪东方凌少一心钻研武学,和武学无关的事他又怎么会上心呢。 “果然是他,不过听说他飘忽不定,虽然在燕京有一家铁匠铺,但多半荒废着呢,你找他可是真不容易。” “哈哈哈,那是以前,”啊三笑道,“傲雪你有所不知,如今金一指收了个小徒弟,铁匠铺交给徒弟打理,现在的铁匠铺可是天天开张呀!” “真的?那也难得,他那样乖张的脾气还能收到徒弟,料想这徒弟也是个怪人吧,哈哈哈!”东方傲雪笑道。 “哈哈哈,他的脾气是有点怪,不过他的小徒弟脾气可是好得很呢!”啊三想起叶小开不禁的笑了笑。 “噢?”傲雪皱皱眉。 “她呀,可是那条街是起的最早的人,聪明可爱,不到一年的时间,金大师的铸造手艺就让她学了个七七八八了。而且脾气和善,说话好听风趣,而且她在铁匠居的门口还支起来个茶摊,早早放好桌椅,烧起一壶散茶,虽不是什么好茶,确是即为解渴,而且只为方便行路之人并不收费,因此现在铁匠居那里很是热闹呢。” “有那么好?”傲雪低估着。 “还有这样的好人呀,”凌少瞪大眼睛:“改天我要去认识一下这个小兄弟。” “好,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是小兄弟?”傲雪白了凌少一眼。 “不是小兄弟还是小妹妹呀?”东方凌少笑着说“如果是小妹妹那我就更喜欢了。哈哈” 啊三略显尴尬转移话题道:“需要这百年桂花木做柴火,是不是需要禀告一下老庄主。” “千万别!”东方凌少道:“又告诉了我父亲,他肯定是不会把木头借给你的。” “是的,”傲雪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看啊三:“他是不会相信一个猎户需要铸造乌精铁这样的武器的,说不定还会暗中调查三哥,到时候恐怕会给三哥带来麻烦。” “啊?”啊三一愣,或许他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那……” “哎三哥,这其实要简单也很简单,桂花木在东山,虽然有壮丁看守但满山都是,我们直接去偷点,想也不是难事!” “偷?”啊三哭笑不得,也难得这个公子哥想出这样的办法,自己偷自己家是东西。 “我看行!”傲雪点点头,难怪他和五弟如此有脾气,什么都可以想到一起去。 “这不好吧……”啊三挠挠头皮。 “哎,三哥这个好的很,你不用管了包在我身上,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把桂花木给你送到,西山猎场去。” “放心吧三哥还有我呢!”看到啊三好在迟疑,傲雪赶紧附和着说。 “那要不我留下来?”啊三总是觉得不好,毕竟这是自己的事自己反倒在家等现成的么。 “三哥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再说你去了反倒不方便,再说这算什么,再出格的事又不是没做过,不过是几根木头嘛!”东方凌少嘿嘿一笑。 啊三也笑了事到如此,自己再不同意反倒是矫情了,“好,那我这多谢了,我就在西山猎场静候佳音。”说完与凌少二人拱手告别后,转身下山去了。 “三哥!”啊三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不由停下来回头看:“傲雪?什么事?” “嗯,噢,没,没事!”东方傲雪羞涩的笑笑,“我们西山猎场见!” “好!”啊三点点头再次拱手告辞。 燕京的桂花木只有东山有,而百年以上的只有东山的一段山梁上,因为此木奇效,故这一片的看守甚是严密,远远的区域就圈画出来,禁止行猎伐木,因此这片区域外人想靠近都难。 “少爷!少爷!”东方凌少还没有看见百年桂花木,就看见了一个个的护林者,要想在这一个个的眼皮子底下砍树是不可能的,不到半刻钟,就能把爹招来。东方凌少在这树木中间慢慢转悠着,一边转悠,一边琢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木头弄出去。 “少爷,你转悠什么呢,您怎么有空来这转悠了!”“少爷,这天太热,少爷回去休息吧!”守林人虽然不知道东方凌少有什么心思,但是这个少爷古灵精怪透了,他不知道会打什么鬼主意,惹出事来人家说少爷,自然不会怎么样,可自己可受不了,因此都恨不得东方凌少快点离开。 “这树…”说着东方凌少“沧浪浪”拔出了宝剑。 “哎吆我的少爷,你要干嘛!”守林人赶紧护在大树面前。 “我这刚淬炼的宝剑,我看看锋不锋利!”东方凌少笑道。 “锋利,锋利,锋利的很!”护林人道。 “我来试试嘛”凌少举剑就想往树上招呼。 “可不敢呢,我的大少爷,这树可金贵呢。”护林人吓的忙道。 “哦,没事,我就砍个十来棵玩就好了。” “啥十来棵?一棵也不行,你砍我的脑袋也不能砍这树!”护林人扑通跪下,都要吓哭了。 “哎吆,什么呀,一棵破树而已,看把你们吓的,那算了,我去那边山上玩!”东方凌少暗笑着向东山北侧走去。护林人这才哆嗦着站起来擦了擦汗,心里庆幸这个小祖宗可算走了。 他走了么?他走了,可有没有完全走。 第九章百年桂花木 东方凌少从东山回来直奔四小姐的西苑。 “四姐!四姐!”人未到声音远远的到了。 东方傲雪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东方凌少的喊声急忙收了招式望去。 “凌少!”东方凌少刚想跑过去和东方傲雪诉说自己去东山的事,突然发现二姐也在。 “二姐!”凌少一愣,原来二姐正在廊檐下看四姐练剑,自己仓促下竟没有看见。何况二姐一项先天不足,一般过了谷雨才会出屋,如今清明刚过。“二姐身体可大好呀!” 二小姐安稳的坐在一个藤椅上,藤椅上铺着厚厚的椅子垫,身上披着锦鸡翎的披风,腿上还搭着毛绒绒的褥子,她身形消瘦,脸色苍白,语声轻柔,微细,而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千金风范,文雅而高贵。她微微一笑说道:“还好!” “我说今日天气暖和的很,不让她在屋中闷着,出来晒晒太阳多好呀。”傲雪走过来笑着说“是不是呀二姐!” 东方芷微笑着点点头:“的确好多了。”声音纤细而微弱。 “哎吆二姐,你可别听她的,她,她自己粗的和个汉子一样,怎么会照顾人。”这个二姐,从自己记事起,就看她吃药,尽管小时候很是调皮,却绝不敢去二姐院子里捣乱,生怕自己一口气吹大了会把二姐吹倒一样,凌少有些心疼的说“现在清明刚过,还有些寒气,不要在外面呆久了。” 东方芷点点头:“凌少真的长大啦,是越来越细心了。”说着慢慢站起来:“我也乏了,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凌少忙是前扶起她,东方芷摆摆手:“不妨事,有小菊呢,你去玩吧。”说着小菊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看着远去的二姐凌少叹了口气:“可怜的二姐。” “唉,”东方傲雪也叹了口气,忽而话锋一转:“木头拿到了没有?” “嘘!”凌少看看四周没人,转身拉着四姐进了屋反手把门关上。“哎吆!这淘气惯了的自然谨慎多了。”东方傲雪笑着说。“这可大意不得,”凌少知道四姐速来鲁莽,又亲自到窗前看看外面没人,这才把去东山的事说了一遍。 “唉,看护的老严了,我还没有进去,这一个个护林的就把我往外撵,这老头真是扣呀,不就几根木头么,看那么严做甚。”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去铸造处去偷。” “那更不行了,大哥速来谨慎,而且进入铸造房的木头是有数的,就算偷出来,那还不很快被发现了。” “那倒是,就你这惹祸精一出现谁不堤防,”傲雪捂着嘴笑了起来。也难怪。东方凌少那可是老妇人的老儿子,自然从小娇惯的很,再加上这个孩子自幼甚是调皮,又有老夫人护着,就连东方庄主也是无可奈何,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东方世家出了名的惹祸精。 “这么说怪我喽!”东方凌少挠挠后脑勺撇撇嘴。 “那自然,你要是有我豆豆一般乖,也不至于让护林者拿你当贼一样防着。”东方傲雪笑着一把抱起身边的豆豆说道。 豆豆,是去年东方凌少在外面游玩时候买来给傲雪解闷的,是一只黄褐色的小鹿犬,刚带回来的时候只有巴掌大,还在喝奶。这两年被四姐喂的是壮壮实实的,瘦体版的小鹿犬被养成了大肥猫,不过这小鹿犬是着实的聪明和听话。 “有了!”东方凌少指着豆豆道:“哈哈哈!” “你干嘛,竟然敢打我豆豆的注意!”东方傲雪知道他鬼点子多,看他眼神盯着豆豆就知道没好事。 “呵!四姐,你还想不想去西山,三哥的木头你还要不要?”东方凌少瞥她一眼道:“如果不要就算喽!”说着假意要走。 “哎!”东方傲雪急忙放下豆豆拽住了他:“谁让你走的,不许走!” 东方凌少笑着站住了,又看着豆豆,豆豆似乎感觉到什么危机,嗖的一下躲到了傲雪身后。 傲雪看看豆豆嘟囔道:“你说咋办就咋办,但是不许伤害豆豆!” “那是自然!”东方凌少笑了:“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呀,”说着他要去摸豆豆表示爱抚,豆豆可不领情,嗖跑老远。 “切!”凌少讨个没趣。 “哈哈,这就叫狗都嫌,哈哈”傲雪看了大笑起来。 “哼,长这么胖我看够炖一锅了,”凌少瞪了豆豆一眼。 “你敢!”傲雪的眼睛比他瞪的还大。 “呵呵,四姐看你,我逗它呢”凌少笑了,“我只不过让它调皮一次罢了!” “调皮一次?” 凌少点点头,笑着凑到傲雪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顿。 傲雪“噗嗤”笑了,“鬼灵精,都听你的!” “那说好啦,明日晌午东山!” 第二日临近晌午,东方凌少和傲雪带着豆豆离开了东方世家府邸,路过府后池塘时,立刻解下自己的大汗巾子,铺在地上,伸手在池塘地挖了几把坑泥放里面包好,塞到怀里。 “哎吆,你干嘛?”东方傲雪一头雾水。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现在已经是正晌午了,一般都吃过了午饭,在小憩之时。护林人是没有午休的,不免有些倦怠,阳光从树叶间照射下来,星星点点。护林人赵四正闭着眼睛靠在树旁打盹。 “豆豆!”一个女子的喊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四急忙睁开涩涩的眼睛四处张望。只见一女子走上山来。 “四小姐!”赵四大吃一惊,都说东方家两个小姐美貌无双,但是护林人一般都在东山上居住,一年难得回府几次,更不可能见到两位小姐。而赵四作为护林小队的队长,也是在向老庄主回事的时候凑巧见过四小姐几次。旁边其他的护林人听他这样一说都来了精神,凑过来向那女子看去。 “哦这边这么多人,你们是做什么的?”傲雪走过来故作不知的问道。 赵四忙上前回话。“回,回四小姐,由此往南就是桂花木禁地了,庄主命我等在此看守,在下赵四是护林队队长。” “哦,” 东方傲雪看也没正眼看这群人,而是继续东张西望的。 “四小姐这找什么,看我等能不能帮上忙?”赵四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我带豆豆出来闲逛,谁知道刚过了池塘那边,一只野兔跑过被豆豆看见了,这一溜烟就追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小东西跑哪去了。” 东方傲雪又是焦急又是委屈,那样子真是人见人怜。 赵四哪见过这个,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四小姐已经是平生头一次了,这心发飘,腿发软,再听到傲雪这样语声轻柔的一顿哀怨,这心都酥了什么都忘了,就恨不得自己变成那只狗才好。“四小姐,不要着急,这好说,好说,我对这里每个地方都甚是熟悉,我这就召集守林人一起帮你找,放心丢不了的。” 说完吹起了号子,一时间,守林人从四面跑了过来。 “四小姐那豆豆往哪边跑了,”赵四询问道。 “这,”傲雪刚犹豫,只见一条黄褐色影子从眼前闪过,“看,它就在那边,抓住它。” 众人一看一只黄褐色的小鹿犬正在远处的属下傻呵呵的看着众人。 赵四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似乎抓狗才是他的职责,他指挥着众人向小狗包围过去。 看着豆豆一动不动,傲雪有些着急了,这一下被抓住了,后面的戏可就没法唱了,她不由得大喊:“豆豆!”接着跑了过去,豆豆一愣,转身向山下跑去。“哎呀!它又跑了!”傲雪一边叹息,一边暗叹小狗的聪明。 “唉!可惜”赵四暗想,本可以马上包围她了却被这四小姐一声大喊给吓跑了,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怪四小姐的,不但不能怪,还要安慰这个大小姐。 “没事,没事,不急不急,看我的。”赵四那也是有功夫的人,一边指挥众人四下包抄,一边亲自飞身上前追了过去。 而此时在这一群人的另一侧,一个蓝色的身影敏捷的进了桂花木禁地,只见他三纵四纵就进入了树林深处,嗖的一声飞上树梢,在一棵较大的桂花木上落定。 此人正是凌少,当然也是他让傲雪用豆豆引开护林人的。只是这木头不是别的,这么大,砍的下来也要能拿走呀。 这,这……凌少不禁有些上愁了,可是时不可待呀,赵四一回来,势必就砍不成了,想着他拿起手中剑在一个枝也茂盛的地方找准一个大树岔就是一刀。树杈贴着根部被齐刷刷砍下,凌少赶紧把怀里的坑泥拿出来乎在上面,有把一些枝枝叶叶的粘在坑泥上,经过这样一伪装,远远看去还真发现不了什么。凌少嘿嘿一笑。俯身背起那个大树杈子往林外就跑,可是那哪里跑的动,树杈东蹭西挂的,这,凌少急出一身冷汗,一会被发现了出丑是小,那这桂花木可就要不成了,想着他把心一横,用尽全力,背起树杈,凌空而且,一个扶摇直上,飞是树梢,尽管他被树杈坠的有些摇晃。一个人的意志的确可以让人超过自己以为的极限,东方凌少坚持着咬紧牙关,飞身纵起,竟然举起树杈凌空虚渡在树冠飞驰而过,带动一阵风吹过整个树林…… “抓住了!”赵四终于抓到了豆豆,他小心翼翼的把小鹿犬捧着着送到傲雪面前。傲雪迟疑着接了过来,又不由的向远方看了看也不知道凌少事情办成了没有,可是狗已经抓到了,她也没有办法再拖延时间了,她看看满头大汗的赵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愧疚,的确刚才要不是自己一再的捣乱,这狗恐怕早抓到了。 “多谢赵队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傲雪真的很是歉意。”东方傲雪笑着轻轻施礼。 “这可不敢!”赵四手足无措的跪地还礼,“能为四小姐效命,赵四万死不辞!”他说的是真心话。 傲雪笑着带着豆豆下山去了。赵四望着傲雪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痴痴呆立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你们不用看林子么,还不回去各司其职,要少一个树杈小心你们的皮!” 赵四回头对同样呆立的人喊道。 护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这小狗还真他娘的难抓。”一个护林人嘟囔着走过去。 是的,这小狗的确难抓,每次要抓到的时候,四小姐都会让人们慢下来小心点别吓到它,有的时候狗比人还要金贵许多。赵四一边寻思着一边向林子深处走去。 片刻各护林人都传来回话,四处并无异样,赵四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是要小心了,就算有人能偷偷进来,这树杈子也引不出去呀。赵四略安心些,接着在林子中一排排巡查。当他走到一排树下的时候,一缕阳光照了下来,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只是……赵四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抬头看着射进来的阳光,很是刺眼…… 第十章小刀会 四小姐款款离去,赵四心中久久不能平复,那轻轻的一句谢谢,甜甜的一个微笑,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重复,一种从没有过的希望让他不禁热血沸腾。或许四小姐来并不是为了找狗?是的,那个豆豆回到四小姐身边,甚是乖巧,这样的狗怎么会跑丢呢?那么……赵四想着曾经在东方世家仅有的几次见面,可东方傲雪却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不管了,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种可能,或许自己的那么某一个瞬间,获得了四小姐的青睐也未可知,因此她悄悄而来,必定是,她走的时候还是深深的看了看自己,满眼的留恋和不舍,这不是深情又是什么。越想,赵四越是心潮澎湃,似乎他看见了他锦衣华服的走进东方世家的大门,看见了一身红衣的东方傲雪,看见了自己光明无限的未来……赵四眨了眨眼睛,好强的光线,他抬头一看,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下来,难怪他睁不开眼。他笑了,真是个好兆头,他的未来或许从此一片的光明……突然他愣住了,本来绿叶成阴的树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线?他抬起头来只见一缕耀眼的阳光从两棵树中间照了下来。赵四左右看看,这片林子他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一草一木都很是熟悉,一种特有的敏锐让他闻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然而四下望去,树杈枝叶交错,丝毫看不出任何新鲜的断痕,这……赵四的目光落在了旁边这棵树的枝叶上,树叶乱七八糟的堆叠在一起,尽管看不出什么问题,却有着一种陌生感。他飞身而起一跃而上,一些还湿润的泥从一些树叶间隙里透了过来,赵四心头一凉,刹那间,凌少突访东山,四小姐前来寻狗,这一桩桩的事如闪电般在自己头脑里闪过,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去剥开树叶仔细查看,而是手一松,落到了地上。 “头,怎么了?”几个手下走过来,看见赵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问道。 “哦,没事,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吧,”赵四挥挥手,众人散去。 傲雪那一脸娇羞的样子浮现在眼前,依然是那样的令人心醉,终究是一场春梦而已,赵四苦涩的笑了笑。如果此事回禀庄主,自己受罚是小,五少自然也没关系,只是恐怕会连累她跟着受罚。就算是梦有也比没有的好,赵四拍拍自己手里的尘土,望望那个树杈,若无其事的走了。 有些时候能为自己倾慕的人做些事就很幸福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回报,甚至不需要她知道。 西山猎场位于眼睛西南方向,这里人烟稀少,有着大片的原始森林,西山的南面山势过险,经常有猛兽出现,故一般的猎人都在西山的北面打猎。而就在西山南面的半山腰处,有一片地势略缓和的空地,空地上建起了几个草木房子,这里住着一个叫大李的猎人,自从他父母双亡后,感悟世间险恶故远离尘世搬到这里来,靠打猎为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三年前,这里来了三个江湖人,其中他们为首的大哥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健壮,面目冷俊,不善言语,“夏云柯!”是他,这个铭记于心的人! 五年前,大李同父亲去燕京城里卖兽皮,一个百户大人,拿了兽皮却不给钱,跟随他回军营拿银子,不但银子没有拿回来,还被胖揍了一顿锁在了军营里,幸好当时有一个总旗的长官给自己父亲说情,这才被放回来,而也是这个总旗的长官把自己全身是伤的父亲送回来的,这个长官就是夏云柯。只可惜父亲因为受伤再加上惊吓,自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母亲也因此伤心过度郁郁而终。大个自此躲进了深山,与狼虫虎豹为伴,用他的话说,人之险恶比之更甚。 “唉,可惜大叔终究没有逃过此劫!”夏云柯叹息道。 “那帮狗贼!”夏云柯其余的两个兄弟愤愤不平。 大李擦擦眼泪道:“当时听说夏大哥也因此得罪了那个百户一直被排挤诬陷,最后竟然被通缉,小弟一直担心怕大哥被抓住,到处打听大哥的下落,今天看见大哥无恙,真是万幸呀,!” “就凭他们那些废物想抓我们?”其中高大帅气的男人笑了笑“他们做梦去吧!” 夏云柯拍拍大李的肩膀道:“不要怕,我们会小心点。”说着他转身对两个兄弟道:“我们在此略做休息,马上就走,不要给这个兄弟惹来麻烦。” “大哥!”一旁另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对夏云柯使了个眼色,拽夏云柯到一边轻声耳语道:“大哥,人心叵测,他会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我看不如……” “不可!”夏云柯立刻摇摇头,“如果我们枉杀乱杀,与那群畜牲又有何异,老二你放心,这个人信得过。” “大哥!”此时大李跑回来跪倒在夏云柯面前,:“请大哥收留我,我愿意一生追随大哥。” “这……” “我看算了吧,我们可不是什么猎人哦!跟我们在一起随时都会送了性命。”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道。 “大哥,我如今孤身一人,生死不惧!大哥你不信我么?” “唉!”夏云柯把他扶了起来:“大李,那个百户已经被我们诛杀了,现在西山这一片还算是一片祥和,你好好下山过日子去吧。” “你们杀了那个百户!”大个惊讶的看着他们。 “是啊,害怕了吧!”瘦小枯干的那个男人道:“我们不但杀了那个百户,所有的贪官酷吏都要成为我们的刀下亡魂!”他看看大李,虽然似乎在笑着,却一股冷冷的杀气阵阵袭来。 夏云柯拨开他的那个兄弟道:“大哥,你现在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吧,如今我们来这里是……” “躲避官兵追捕!”大李道。 “哈哈”那个年轻人小道:“你说对了一半。” “哦?” “以恶制恶,以杀止杀!”一字一句冷气逼人。 “小刀会!”大个一惊。小刀会的口号已经传遍整个江湖了。 夏云柯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算是默认了。 “原来我一直佩服的小刀会竟然是大哥组织的”大李再次跪倒磕头:“大哥,我父母皆死于恶人之手,我愿意加入小刀会,为所有受苦的人鸣不平,希望大哥成全,” “这……”夏云柯看看俩兄弟。 “大哥,我虽然武功不强,但是附近大小山头,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要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没有人能抓的住我。” 这话倒是没错,夏云柯他们要不是迷了路还遇不到大李,这一片森林一般人还真的走不出去,若能作为落脚之地简直是太完美了。 “大哥我看行!我们总这样四处流浪也不是长久之计呀!”那个俊秀的男人点点头。 “嗯,而且只有他加入我们,我才会放心。”这个瘦小枯干的男人心思甚是缜密。 夏云柯点点头,“大李,既然如此也是缘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这里位于原始森林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已经我们就可以在此修整,具体路线还是要靠兄弟来帮我们熟悉!而你武功较差,就留在家里接应。” “谢大哥!” “起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夏云柯指着瘦小枯干的男人道:“这是我二弟,温良,”又指着另一个道:“这是我三弟,欧阳逍。” 兄四人相互见礼,自此夏云柯就在此住了下来,此处位于原始森林,在大李的路线设计下,兄弟三人每每都是神出鬼没来去自如,因此就算官府追到了西山,却仍是一无所获。而平时几人就在这森林深处打猎如同猎户一般,而大个李本身就是猎户,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更让人无法想到这几个猎户就是名震一时的小刀会。这身份一隐就是三年,闲暇时众人就教大李武功,平时大李就负责看家,掩藏踪迹,一年多前温良这洛阳带来了他的兄弟温闯,与大李一起留在西山驻地。 “什么人?”大李正在剥一张羊皮,远远看见有两个人东张西望的走过来。 “大李是我!” 大李一看是东方凌少,摇摇头“唉,这个公子哥,尽管已经带他走了多次,每次还是找不到路。东张西望的跟个小偷一样。” “这位是?”大李看了看他身后的姑娘。 “这是我四姐,”东方凌少补充道:“我三哥知道的。” 正说着,欧阳逍走了出来。 “三哥!”东方傲雪远远的看见,急忙招手生怕欧阳逍看不见。欧阳逍自然早就看见了,这荒山野岭来这么大一个美女谁能看不见。 “凌少,傲雪!”欧阳逍笑着走过来吧他们让进屋门。山野木屋自然是寒酸的很,何况几个大男人自然粗粗啦啦,一片凌乱。 “大哥二哥不在?” “嗯,他们出去了。” “哦”,凌少长处出口气,他看见他们二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多了许多畏惧。 “听说魔域似乎要派人来,专门对付小刀会,大哥二哥去魔域打探情况去了。” “哎吆,这哪来的大美妞!”此时温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他粗矿放浪的声音,吓了傲雪一条,不由的躲在了凌少身后。只见一个黑面皮的胖小子走进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傲雪。 “别闹!”欧阳逍一把把温闯拽到一边:“这是你凌少哥哥的四姐姐,你以后见了要尊称四姐姐,知道吗。” “四姐姐?”温闯傻呵呵笑笑:“好,四姐姐,四姐姐真好看!” “呵呵!”欧阳逍笑着跟东方傲雪说:“这是我二哥的小弟,有些憨,心眼却不怀,四姐不要害怕。” 傲雪笑着略腼腆的点点头道:“没关系挺好的。” “看吧,四姐姐都说我挺好的,你还凶我!”温闯憨直的念叨着。 欧阳逍一头黑线,也懒得理他。凌少知道他傻傻不很灵光听他说话忍住不笑,差点憋出内伤。赶紧转移话题。“三哥,百年桂花木搞到了。怕运进山里扎眼,我把车吩咐停在山下等候。” “好!”欧阳逍一听高兴极了:“真是有劳贤弟了!” “三哥还有我嘛,主要我吸引那群护林人他才能去偷木头呢。”东方傲雪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拘束了。 “是的是的,没想到我姐也有那么娇羞妩媚的一面,那赵四看我姐的眼神都直了,哪有心思看木头!”东方凌少大笑。 “你说什么?”这兄妹二人似乎时时刻刻在争吵。 “哈哈,那我更要感谢四姐了,有这样聪明漂亮的小妹帮忙,啊三真是三生有幸。” 傲雪此刻心里美滋滋的如花开了一般。 “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去山下把木头直接运往燕京!” “好,就这么办!” 欧阳逍又回头交代了大李几句,跟随东方兄妹下山去了。 第十一章谁才是猎物 铁匠居今天换了厨师了,这老金自是早回来了,只是老大不开心,别说做饭,吃都不想吃。 “哎吆,老金,不就没有找到那块破石头么,都三天了,还在这生气。”叶小开把饭端过来看看那个在生闷气的金一指,是又好气又好笑。 “哼,”老金嘟着嘴唠叨着:“还不是怨你,你要跟着去就找到了,就因为你没去,石头跑掉了。” “额,”这也算理由,这个老金有时候真的好似三岁多孩子。 “下次你跟我去好不好!”老金委屈吧啦的看着他。 谁喜欢满大山的挖石头,再说我叶小开来燕京是找人又不是找石头。 “看你这表情就是不乐意!”老金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了“那我就不吃饭!” 叶小开被他这幼稚的表情逗笑了:“好啦好啦多大点事,不就一块石头么。”突然叶小开想起了啊三嘱咐的事。“你这次没找到呀,我倒是得到一块,”说着转身回屋里,把钨精铁取了过来往桌子上一丢,“你瞧,这东西自己跑回来了呢!” “啊!”金一指一骨碌爬了起来,抓起石头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这,这,这好像真的是上次在我手上跑掉的那块,天啊,这它怎么自己又跑回来了?哎……真是个调皮的小宝贝!还知道自己回家。”金一指欢喜的手舞足蹈。 叶小开被他奇怪的思维搞得哭笑不得,也只有他会信,这石头还能自己回家。但自知与他辩解无意,就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对啊,不过不是它自己跑回来的,是它的主人给送回来的哦。” “它的主人?放屁,它的主人是我,好不好!”金一指瞪了叶小开一眼。 “呵呵,人家要认你是主人还会跑么?”本来无稽之谈,却又让金一指无言以对,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默不作声。 “老金,这块钨铁虽然不是你的了,可是你还是可以过足手瘾呀!” “啊,什么意思?”老金有些迷糊了! 你可以用这块石头,锻造一把钨精铁刀,那不是过足了铸造的手瘾么?叶小开笑着说。 “啥!拿了我的石头,还要我给打成刀,还说是我过什么手瘾?”老金似乎一点都不傻。他生气的放下来钨精铁。“不干,不干!” “哎吆,别生气嘛!”叶小开一看得,这次没有忽悠住,别急,我们继续:“这可不是外人呀!” “哦?难不成你找到那个小子了?”老金瞥了叶小开一眼。 “额,”叶小开叹了口气:“没有,不是他。” “那谁?” “我们的老主顾呀,你还喝过人家送的酒呢!”叶小开决定以情大动这个老怪物。 “就是那个经常来我们铁匠铺的猎户,啊三!” “对对对!就是他,那酒好喝吧!” “……那,那还行!”老金嘿嘿一笑,转而又道:“他一个猎户要什么乌精刀,那不是杀鸡用牛刀么,不行,这不是糟践我的钨精铁么?”说着老金的头又摇的向拨楞鼓。 “哎!老金,石头是人家的石头,你管他打造什么呢,再说了,猎户就不能有把好刀么?” “哼,”老金摇摇头,“这个啊三看着精明灵动的,我看不像是普通的猎户呀。” “唉,我就问你啊三好不好吧!” “这,这还真没得说!”老金笑嘻嘻的点点头,“每次不但工钱找给,还时长带些野味来,尤其是在铁匠铺重新开业的几天,”老金看看叶小开,的确那几天铁匠铺穷的连喝粥都喝不饱,还是叶小开把马卖了勉强度日,幸好有啊三时常来接济,还时长的给老金带酒过来。“这小子真不错!” “就是嘛!”叶小开点点头,心想油门。 “哎!”老金灵机一动:“小叶呀我看这小子比什么那个叫平生醉的不错吧,不如你看你就不要找什么平生醉了,我看啊三就挺好,这样他的就是你的,你的也就是师傅的啦!”说着他抱起钨精铁哈哈大笑。 神一般都反转,叶小开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这个老金每天似乎是迷迷糊糊的,然而似乎又什么都瞒不过他,看来自然也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找平生醉自然也不是简单朋友关系,敢情自己才是那个傻子呀。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块钨精铁就让你把我卖了,吃饭!”叶小开瞪了他一眼闷声吃饭。 叶小开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老金自觉失言,老实多了,乖乖的吃饭,还不时的偷眼看叶小开的脸色。 其实所谓的生气不过是被人窥探内心时的一种掩饰。 “小开,打造钨精铁要百年桂花木呀。”老金看看叶小开终于说了点正经的。“昂,”叶小开头也没抬,“你不是不干么,管什么百年桂花木什么事。” “嘿嘿!”老金白白眉毛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家小开说干造啥就造啥。” 叶小开看看他那殷勤的样子不也绷不住了,笑着:“这两天木头就到啦。” “小开呀,其实铸造乌精武器也不难,这样我来说,你来做。” “我做!” “对,你来做,你学会了铸造乌精铁,我这个天下第一的武器大师也算有了传人,以后万一有什么不测,也了无遗憾!” “哎吆,呸呸呸!”叶小开被他这样话说的心里酸溜溜的:“乱讲,你可是金一指呀,再活两百年都不成问题!” “哈哈,那我不成精了么!” “对呀,你以后往山上一站,什么铁呀钨呀的噼里啪啦连滚带爬的从土里钻出来,滚到你的脚下。 “哈哈哈!” 老金笑了,叶小开也笑了,欢喜和忧伤只在一瞬间,犹如生与死。 今天天气真好,叶小开一如既往的开店,升起炉火,然后在一边给欧阳逍淬炼玲珑骰,不禁出了神“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铁匠居前,铁匠居虽然每天来的人不少,但是像这样的坐马车来的人还是少之又少,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超大豪华的马车!马车停下来早有仆人下去放好脚蹬,这时走下一个公子哥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大家子弟,他下车后伸手打开车帘,一个女孩娇嫩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跳下马车,这女孩体态略丰盈,眼角眉梢透露着些许的霸气, “小开!” 叶小开想的太入神了既没有发现马车也没有发现马车上下来的人。 “啊三!”叶小开看见眼前的阿三不禁一愣。“你这越来越厉害,从哪冒出来的!” “哈哈!”欧阳逍笑笑,指指房顶。 “小心让老金抓住你,让你给他修房顶,” “哈哈,没问题!”欧阳逍低头看看淬炼台,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骰子,不禁大喜,“这么快就做好了,更加精致了啊,”他不由的拿了起来,骰子在他指缝间游走,光滑如玉,温润流转,“太有手感了,你这让我都舍不得用了!” “这,信手拈来,随随便便做的,你尽管用!”叶小开笑着回答。其实制造的时候有三分之一都重做了一次又淬炼了三遍,这才得到这些大小一致光滑如玉的骰子。 他们说话间,那对年轻男女已经进了铁匠居,后面的仆人抬过了一个大箱子。 “你们是?”叶小开一愣。 “三哥!”那个女子没有回答笑着看着欧阳逍,“我和三哥还在外面张望,没想到三哥早已经在屋里了,三哥好快的身法呀。” 因为欧阳逍不想惹人注意就让他们二人坐马车来,他另从小路施展神行之术来到了铁匠居。 欧阳逍笑笑对他们二人道:“这就是金”一指唯一的弟子,叶小开,”有对叶小开道:“这是东方世家的四小姐东方傲雪和五少东方凌少。” “那……那快屋里请吧,”又小声跟欧阳逍道“啊三,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样阔绰的朋友呀,看来以后我要多收点加工费了。”“没问题!”欧阳逍笑着回答。 “我以为铁匠的徒弟必定有黑有壮没想到是这样俊秀的小哥,”东方凌少笑着说道:“在下东方凌少最好朋会友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我只是给师傅打打下手做点粗活,谁不知道东方世家以铸造闻名于天下,幸会幸会。” 本来看着这个小铁匠和欧阳逍如此的亲密心中有些不快的东方傲雪,听叶小开这样一说心里舒服多了,这个小铁匠还算有点见识,她傲娇的撇了撇嘴:“说起铸造来东方世家自然是天下无双。” “狗屁天下无双!”一个声音从院里传来,巡声望去,竟然是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头。“你!”傲雪瞪大了眼睛,而那老头似乎比他还激动,不但二目圆睁连眉毛都立了起来,“女娃子你回去问问你爹,在我金一指面前他敢不敢说天下无双四个字!” 东方傲雪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在铸造述上金一指是一个怪才,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老金,人家是送桂花木来的,你说话可要客气点呀!”叶小开暗笑,这东方傲雪也是倒霉催的,谁敢和金一指整铸造天下第一,估计这老头能和你杠一天,只是怕她一个女孩子面子有伤急忙岔开话题。欧阳逍也过来打圆场:“原来金大师也这啊,真是荣幸之至,这天下铸造可是唯金大师马首是瞻,”欧阳逍这高帽子戴的极为的及时。 “是是是!”东方凌少可不在乎铸造谁第一,三哥说道都对,说着让仆人把箱子搬了过来。 打开箱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来,老金陶醉的深吸了一口,又用手摸摸。他不但对钨精铁爱如珍宝,凡和铸造沾边的材料都让他痴迷。瞬间把刚才的不愉快忘的精光,“好!真好!这是一棵27年的桂花木!”老金说是27年,那就没有人说是271年。“这样好的木头必定能锻造出尚好的乌精铁刀!” “太好了,这样说你是答应帮我铸造钨精铁刀了?”欧阳逍大喜。 “不不不!”老金的头摇的像不愣鼓。 “你刚不是还说呢吗!”东方傲雪似乎比欧阳逍还着急。 “我有说么?”老金吹着胡子瞪着眼道:“小开我有说么?” 叶小开知道他脾气就这样,只好笑着摇摇头。 欧阳逍看看叶小开,明知道金一指又在抽风,却又无可奈何。 “阿三,老金说了不想给你铸造这把刀,我看你也不要瞎耽误功夫,这些什么木头呀钨铁呀,快快拿回去,该找谁找谁去吧!”叶小开说着向两小使了个眼色。 欧阳逍多聪明,立刻明白了小开的意思,“好吧好吧,我这就走!”说着让众人开始封箱子。还一边伸手伸手要钨铁一边喊:“快点快点!” “哎,我……你这要拿哪去”老金抓着乌精铁不愿意放手“这乌精铁可不是谁都能铸造的!” “那不一定吧,东方城可也是一代名师,我想他一定也可以铸造出乌精刀来。” 东方傲雪心想,我爹收山多年了要是他愿意帮忙铸造乌精刀,哪还用把木头偷出来,不禁道:“我爹当然会铸造,可是……” “可是我还说觉得金大师更胜一筹,因此把材料拿了过来,可惜……”欧阳逍急忙打断了傲雪的话,又把一顶高高的帽子戴到了金一指的头上,他这些日子也是摸透了这怪老头的心思,顺毛驴一个! 叶小开不禁偷着笑起来,背着身子对欧阳逍竖起了大拇指。 金一指被欧阳逍夸的那是舒舒服服的,可还没等他谦虚两句,叶小开的一盆冷水就泼过来了:“那也不一定吧,我都还没有看见过师傅铸造过乌精武器呢。” “怎么不一定,我闭着眼都比东方城铸造的好!”金一指瞪了叶小开一眼一,把夺过欧阳逍手里的乌精铁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师傅的本事。”说着把欧阳逍众人往外一推:“走走走,都走,三日后来拿刀!” 这东方傲雪等人被金一指喜怒无常的行为弄的一脸懵,心想这意思是又给做刀了,几个人看着欧阳逍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走。 “啊三,看来你现在想换别家也不行了,等着三天后来拿刀吧!”叶小开笑着把欧阳逍等人送了出去。 出了门口,欧阳逍转头笑着道谢。叶小开落落大方的说道:“放心吧等三天后来拿你的绝世武器!” “金一指这脾气果然不好说,没有你,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哎吆,啊三,你谦虚啦,我发现你可比我还了解师傅,这高帽子戴的水平一流!”叶小开笑道。 欧阳逍也笑了:“还是你指挥的好,补刀也补的够狠,我这颗糖才愈发的甜。”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作弄老金了,两个人的配合是愈发的天衣无缝了。 老金在屋里一边爱抚着那块乌精铁,一边瞥眼看了一眼屋外,微微一笑,往往最隐秘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他长吸一口气,:“好香的桂花木!” 第十二章你在哪里 老金确实有老金的打算,欧阳逍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简单是猎户,但无论他是什么人,人品绝对是没得说的,而叶小开这样一个女孩子来到燕京难道真的跟自己打一辈子铁,那个叫什么平生醉的……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从未出现过老金总是不太看好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出现,看叶小开如此执着的样子或许会很伤心,而如果有啊三就不一样了,没有什么感情不可以代替的,而且叶小开不但不讨厌啊三,对她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好,如果这样……老金笑着看着门外的一切,与其说他们两个合起来在作弄他,不如说他在找机会可以让二人合起来。那样,想想自己左边是阿三,右边是叶小开,这日子肯定是最开心的日子。 “老金,怎么这么高兴!”叶小开返回来了,看见老金还在那笑着,那满脸的笑容比盛开的菊花还繁茂。 “我高兴!”老金猛然回到了现实看看已经进门的叶小开说了句转身嘿嘿笑着走了。 为了可以专心铸刀,铁匠居挂起来暂停营业的牌子,金一指清了清铁炉,让百年桂花木重燃炉火,然后把钨精铁扔进去,桂花木熊熊烈火愈燃愈猛,乌精铁由黑变红,由红变黄,逐渐发出刺眼的光芒。 “叶小开!”正在观察乌精铁的老金突然对正在加柴的叶小开说:“你是不是故意和那小子合起来激我,让我给他铸刀!” 叶小开心里暗笑,这乌精铁都要化成铁水了,你现在在想起来不是晚的太多了么,但嘴上还是不能那样讲:“哪有呀,老金你想,你本来就喜欢这块钨铁对吧!” “对!” “东方城没你这铸造技术高对吧!” “那当然!” “你忍心让这乌精铁被别人糟蹋!” “那绝对不行!” “还有你早想把铸造技术传授给我是不是!而现在正好有现成的材料,用别人的材料教会你徒弟,让你徒弟把你的铸造述发扬光大,你说你是不是赚了!” “对对对,绝对赚了!” “就是嘛,我就是看机会难得,所以那天才和阿三大吹特吹,要不他能那么心甘情愿的把材料准备到位?你说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我!” “那我对谁好?” “对啊三好!” “啊!”叶小开回头白了金一指一眼,“回答错误!” “对我好,对我好,晚上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金一指大笑着改口道。 “就是嘛!”叶小开的小脸被炉火映的通红。 铸造一把乌精武器三天是最短的期限了。第一天用百年桂花木燃气起的地狱之火把乌精铁熔断出铁水,第二天把铁水铸造成形,千锤百炼,第三天冶炼抛光,淬炼出乌精刀最大的品质和灵性。也只有金一指才能将这火候拿捏的分毫不差,但凡有一个程序出来问题轻者回炉重者毁于一旦。 三日后在老金的指点下,叶小开打造出了第一把乌精武器,叶小开给它起名为:陨星。此刀比普通单刀要窄上一分,不过三指来宽,长也不到三尺,便于携带,若藏匿于宽大衣袖中,别人也很难发现。插于刀鞘中平淡无奇,一但拔出,一股冷气逼人三魄,直接让人胆怯心寒。原来铸造真的是可以上瘾的,在第三天冶炼抛光时,叶小开像是入了魔一般,在铁台上一遍遍淬火锻造,一遍遍精细抛光,直到后半夜,刀刃被淬炼的完美无瑕,这才疲惫的憨憨入睡。就连老金也是着实的佩服这孩子的敬业精神,感叹自己终于后继有人了。 话说三日后,欧阳逍早早的就来到了铁匠居,对于一个武士,武器就是他的第二条命,而他就要迎来他最爱的第二条命,如何会起的不早。太阳升起了很多,铁匠居还没有开门,欧阳逍从屋顶跳落下去,院里特别安静,离很远就可以听到金一指的鼾声从后院屋里传来,看来金大师还在睡着,那叶小开应该早起来了才对。欧阳逍暗想着看看院里另一间屋子似乎没有人,而铁炉房的门虚掩着,欧阳逍轻轻推了一下,但只走了半步就站住了,铁炉内的炉火已熄,叶小开疲惫的蜷缩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一把单刀正睡的香呢。那就是那把刀么?欧阳逍只觉得热血沸腾,只是这一切并没有惊醒叶小开,她可能太疲倦了,睡的着实香甜,欧阳逍呆呆看了会,却也不知道是在看刀还是在看人。既而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好门,一纵身飞出铁匠居,在铁匠居的茶棚里坐了下来。无论她承不承认她都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无论是怎么样的睡着都不该被打扰,更不该被偷看,这是对一个女孩子最起码是尊重,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欧阳逍幸福而开心的等着她慢慢醒来。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平生醉的心情也好的很,算算来燕京也已经有月余了,一些繁文缛节的事情层出不穷。看在指挥使的信件的份上,燕王对他还算不错,夸他年轻有为堪当大用,只是现在并没有什么实缺,不如先留在王府,平生醉可不想留在王府混吃混喝,这时一边的文书说,护卫所张百户手下刘总旗那里少一个小旗,只是位置有些低了。平生醉差点笑出声。呵呵,说什么没有实缺,还不是因为自己是锦衣卫的人,燕王既不愿意把权利分给锦衣卫,又想利用锦衣卫的实力。而如今自己来了,自己这锦衣卫大弟子的身份和那封推荐信自然让燕王为难,顾一直未曾给予安排。我烫手么?我是山芋么,平生醉暗笑,轩辕师叔怕自己在锦衣卫做大因此时刻想赶自己下山,而燕王府更怕自己得了实权后只听指挥使命令,难以掌控,因此不敢任用。唉!平生醉长叹一声,我本无意夺权,怎奈却依然难逃此累呀。 “燕王殿下,平生醉只想在燕京尽点绵薄之力,并无意义于做官。” “那怎么行,你本身皇甫总指挥使的爱徒,也是总指挥使体谅本王难处特割爱来协助本王管理燕京,怎么能亏待你呢。” “燕王殿下有所不知,平生醉多次触犯门规,因此下山历练,以磨心性,自然要从最底层做起,还望燕王殿下体恤!” “哦!” 燕王点点头,心里暗道,这小子还挺有眼力:“既然你这样讲,那好吧,我也就不勉强了,你就去做个小旗吧,跟随张百户管理燕京治安。如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来见我!”对于锦衣卫,燕王是不可远不可近更不可怠慢,张百户是燕王的亲近,把平生醉放在他那里,自然可以放心。 “谢燕王!”就这样平生醉成了比校尉还略低一等的小旗,不过这对于平生醉并不重要,他有不是为了来燕京谋个一官半职的。等办好公文转接手续,这又过了大半个月了,除了每月要有几次在燕王府轮值,其余时候就在燕京城巡视。而张百户也早有燕王授意,并不把什么重要事交给他做,所以平生醉要比一般都军士自由一些。除了跟随刘总旗在燕王府按时巡夜外,其余时间都由他自己管理。对于这个结果,或许别人会很失望,但是平生醉很是开心。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在燕京等他想等的人了。 燕京,平生醉还是很熟悉的。他本就是燕京人士,在进入锦衣卫前一直在燕京流浪。虽然如今只是个小旗,但手下还是有几名兄弟差遣,那自然比一般百姓威风的多了。他负责巡查燕京东。这样一个店铺一个店铺查下来,并没有一个苏州的女孩子的身影。“难道她并没有来燕京!”平生醉叹了口气,就算她不来,似乎也是最正常不过了。只是,平生醉不敢去想,心里却很明白如果她不来,他们这一生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平哥!”王六是他小旗下一名比较机灵的小伙子。这几日下来,他已经和自手下的小伙子混的很熟了,尤其平生醉并没有长官的习气,而都知道平生醉身份特殊,是锦衣卫的大师兄,自然没有哪个小旗甚至长官来找他的麻烦,那天手下的几个小弟自然过的也顺心了许多,对平生醉自然更是衷心了,“平哥,那边就过了我们的巡查范围了。” 平生醉笑笑,“好吧,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去那边逛逛,”王六还想说什么,只见平生醉人影一晃,以在十几米外了。 这一连几日燕京西面的茶楼酒楼饭庄驿馆,平生醉是逛了个遍,也没有见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只有那胭脂楼他没有去,想起在烟雨庄老板娘那眼神,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登徒子一样。虽然小开她还不懂,可是早晚有一天她会懂,虽然小开她不在,但是总有一天她会知道。难道还要去辩解为了找她才去了胭脂楼?有时候明明是这样的事,一但解释开来,就会遍成了另一种意思。 “哎吆,爷,怎么不进去呢?”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看他在门口踌躇了许久,主动走出来向她妖娆的一笑。 平生醉后退一步:“我想找一位姑娘……” “到我们这来不找姑娘,难道还是找爷儿们呀!哈哈!”这女子看平生醉拘谨的样子故意调笑于他。 “不是我找的是十五六岁的外乡来的女孩子……” “没想到还喜欢雏呀,有,有,我们这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来嘛”说着她竟然上去拉扯平生醉的衣服。平生醉慌乱中推了她一把,平生醉有多大力气,这女子一下子被推的飞了出去,倒在门前,头磕在台阶上,一股股鲜血流了出来。 “天啊,杀人了,杀人了!”这里的女子哪见过血,不由的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什么事!”胭脂楼里拥出了一群人,几个婆子忙过来把那女子搀扶在一边,一群打手跟着围了上来。 “是他,他打的春红!”接着一片嘈杂声:“官老爷也不能打人呀?”“什么官老爷,不过是个小旗,刷威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自然,这是胭脂楼接待的可都是上至王孙,下至富豪,自然不是一个小旗能比的。 平生醉此刻反倒镇静了许多,他阴沉着脸,冷冷的站在那,众人也只是嚷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现在还有这么蛮横的官兵,也不怕小刀会给咔嚓了!”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带着天生对官兵的仇恨愤愤的说。平生醉巡声望去,一个个都立刻闭上了嘴巴,他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怎么回事?”随着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众人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路来。“宦娘来了!”有人低声说着。伴随着一阵熙攘,一个女子走到近前。这个女子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红色薄纱的裙裾在风中摇摆,白色的紧身裹胸,在红纱之内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上,扣着一个金色梅花扣,在腰前坠着的几个玉环随着她扭动的腰肢发出叮咚叮咚悦耳的声音。丰腴的肩膀**着,在那白腻的肌肤上纹着朵朵鲜红的梅花,似乎是刚刚飘落的一般。只是妆容比较浓厚,但浓厚的妆容下依然可见她天生丽质的美丽,一双桃花的眼睛在平生醉的身上轻扫了一下就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平哥哥!” 平生醉一惊,自己来燕京时日并不多,也从未来过此地,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平哥哥一直在燕京的东城行走。我还愁没机会遇见,不想今天可就见到了。”说着咯咯咯的笑起来,似乎从来没有看见春红那满血的脸。 “你,你怎么认识我?”平生醉不自觉的轻叨了一句。 “谁不知道平哥哥,英雄少年,武艺高强,锦衣卫头号弟子,下山历练呀!”这女子说的轻松自如,好似这说一件家喻户晓的事情。这样一来平生醉反到不好意思了:“我并没有打她,她上来拉扯我的衣服,我只是……”没有等平生醉说完宦娘就把话接了过来:“她自己眼瞎怪不得别人,只是怕脏了哥哥的手,我还没有向请罪呢!”说着飘飘万福,玉体轻盈,暗香浮动。 “额……”这礼平生醉真是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他又后退一步,红着脸说:“我只是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外乡来的小姑娘,苏州口音,估计有这么高。”平生醉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只是比这一下都感觉到了一种幸福。 宦娘沉思片刻道:“我想了想,这半年也没有见过苏州来的人,我在燕京是最灵通的了,”这一点平生醉算是见识过了,“如果有这样的姑娘出现过,我想我应该会知道。” 这一点平生醉相信,却又不愿意相信。他刚刚燃烧起来的热情瞬间熄灭了,“那谢了!”他转身而去。 宦娘不由上前一步,想说又没有说,他是不会进胭脂楼的,哪怕只是喝一盏茶,“都散了吧!”宦娘叹了口气,“什么女孩子不是都要变成女人?”她冷笑着摇摇头回了胭脂楼。一个自己已经没有希望的人也见不得别人拥有。 平生醉今天一反常态,直接来到了西城,当他刚到西城就有一股桂花香气扑面而来,他不由的顺着这股香气在西城附近徘徊。 此刻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丝丝西南风吹过,那缕香气就是从那西南边铁匠居传出来的。只是此刻铁匠居还关着门,门外的茶棚里却坐着一个年轻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自己囊里的酒。 这是欧阳逍,他很早就看到了他,从他在西门往这边走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故作没有看见一样,依然喝着他的酒。从他走过来的脚步和气息,欧阳逍可以评断此人武功不弱,只是他不过是个小旗,一个小旗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真的要小心了,欧阳逍对官府的人有着一种不可消解的警惕和讨厌。 平生醉心思在寻人之上,对于一个茶棚下的男人丝毫不感兴趣,他在铁匠居门口站了片刻,又看看一边那个男人,走了过来…… 第十三章陨星初现,卫王进京 平生醉站在铁匠居前或似有种亲切的感觉,他站了许久,欧阳逍就在一边看了许久。 “兄弟,这铁匠居怎么这时候还没有开门?”平生醉问道。 “回官爷,这铁匠脾气古怪,开门迟是常事。” “哦你是谁?也是在等着开门么?” “哦,我是附近的猎户,在此打造了一个砍柴刀,故在这候着。” 平生醉点点头:“这铁匠居有几个人?” “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师傅和他的一个小学徒。” “那小学徒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平生醉脱口而出。 “官爷说笑了,哪有小姑娘打铁的呀!”欧阳逍呵呵的笑了起来。 平生醉也讪讪的笑笑,的确可笑,也问的唐突,的确没有小姑娘去打铁的,他看看欧阳逍又看看禁闭的铁匠居,转身缓缓的向前走去。 “就知道找姑娘?我呸!”欧阳逍看他走远了不禁啐了一口。然而瞬间似乎想起什么,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个寻觅的眼神?他是在找人?姑娘,难道他找的是叶小开?难道他就是平生醉?想着不由得竟然被酒呛了一口,当他再抬起眼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他一直知道叶小开在找一个人,只是找了半年多却杳无音信,连金大师也说,或许这个人根本不在燕京。时间一久,欧阳逍也几乎要忘记了,可是今天,难道今天这个人? “不可能!”欧阳逍擦了一下残存这嘴边的酒漬“叶小开说他是一个江湖人,江湖人是不可能进护卫营的!”欧阳逍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确定什么,又重复的念叨着“江湖人是不可能进护卫营的,绝不可能!” 叶小开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她擦着眼睛打开门板,一束强烈的光照了进来,“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叶小开向着后院喊道:“老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说着急急忙忙的打开所有门板。 “啊三!”叶小开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在茶棚里发呆的欧阳逍。 “啊!你醒了!”欧阳逍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叶小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有些慌乱,眼神有些躲闪。 “啊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听话了,还在外面等,你不是不走门的么?”叶小开笑着说。没等欧阳逍回答,叶小开已经走向后院了:“老金,快起来,再不起,都赶不上吃晚饭喽!” 老金好像还在睡着并未回答,叶小开摇摇头,真是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师傅,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看见欧阳逍还站在外面似乎刚刚睡醒还在发懵的是他一样:“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进来呀!” “哦,来了来了!”欧阳逍这才回过神来。略显狼狈,往前一蹿,脚下勾在茶摊的凳子上,身体前倾,差点摔倒,幸好他武功根底身厚,反应灵敏,手掌在地上轻轻一点,凌空而起,向前翻滚,接着稳稳落在了门口。 “呵,好轻功,秀我一脸呀,这手法可以够溜的。”却不知道他差点摔个大马趴:“只有这么好的伸手才配得上我做的这把乌精刀!”说着叶小开把单刀取了出来。“啊三,你看!”叶小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成就感上并没有感觉到欧阳逍的尴尬瞬间。而她拿出乌精刀的眼神和老金真是一模一样。 “哇!”当欧阳逍看到刀的瞬间艾玛,什么慌乱窘迫一扫而消。“你做的这!” “那是,一大部分是我做的!”叶小开自豪的说,叶小开的欣喜不次于欧阳逍:“快打开试试!”叶小开神神秘秘的把刀递给欧阳逍。 欧阳逍接过刀,感觉出一种从来没有的亲切“这就是我要的刀!”刀虽然还没有打开,却已经确认了彼此的气息。 刀一点点被拔了出来,细长的刀身闪着点点星光,寒幽幽,冷森森,“我给它起名叫陨星!”叶小开的眼神烁烁放光,“陨星?好!”欧阳逍神采飞扬的说道:“狂风斩落日,陨星降天威!”“说的好!”叶小开拿起拇指粗的铁棍递给他,“嗯?”欧阳逍一愣。“试刀!”“这……”一个人爱自己的刀就好像爱自己的命一样,欧阳逍拿刀的那一霎那,立刻感觉到了这刀的气息,如今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怎么舍得……叶小开突然拿着铁棍咋向他,他不由的拿刀格挡,“咔!”铁棍齐刷刷断为两段,就如切豆腐一般,再看陨星依旧寒光闪闪,刀刃上连一点铁屑都没有留下来。欧阳逍看看叶小开,叶小开正得意洋洋的冲着他笑呢。 “厉害呀我的开,这真是你做的?” “那自然了!”能吹的时候叶小开从来不吝啬。“这刀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是不算什么,与老金三天没有睡觉,紧紧张张一丝不苟的做着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淬炼抛光直到天亮。欧阳逍看看她那两只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谢谢你,小开!” “就知道谢小开!”老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 “哈哈,当然更要谢谢我们燕京,不,是武林第一铸造大师金大师啦!”欧阳逍说着夸张的深施一礼。 “那是,至少你要感谢我眼光好,能收到这么聪明的徒弟,那可是一点就通。” “不不,是师傅聪明,只有聪明的师傅才能教出聪明的徒弟!” “是徒弟聪明,有了聪明的徒弟才会显得师傅教的好!”这俩师徒互捧起来真的就没有别人的事了。 “哈哈,”欧阳逍大笑:“师傅徒弟都聪明,师徒头同心,天下无敌!” “说的好,那绝对天下无敌!” “哈哈哈!” 铁匠居似乎永远都充满笑声,却不知道一双魔爪正一步步伸了过来。 前面就是燕京了,卫子道远远看着燕京城门和出出进进的人群,勒住缰绳。 “卫王?”卫子道身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不解的看着他。 “叫班布过来。”卫子道说道。 班布,魔域一堂堂主,自幼习武,不近女色,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身。尤其是头相当厉害,号称铁头无极大将军。后背一把双刀,熟习魔域武学鸳鸯双刀,“鸳鸯于飞,扑朔迷离!双刀一合,仁者无敌!”他也算的上是魔域元老级人物了,当初洛阳一战被他的鸳鸯刀吸进乱阵之中而丧命的武林高手数不胜数。而今天魔九尊派他跟随卫子道来燕京,他心中很是不快。倒不是他不愿意来燕京,用他的话,燕京,他一人足矣,要卫王何用,尤其是对于卫子道,他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他不就打死了一只大猴子么?那是我没在,我在哪轮的到他!派落笔那个废物去,真是丢人现眼。在魔域除了魔九尊,他只服一个人——月夜之神。 对于月夜之神,他不得不服,那分筋错骨的爪子太痛了。当初冷月夜出来魔域,在封神之前,他曾出手向他挑战过,冷月夜什么人,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对于他似乎没有切磋这个词,有的就是绝杀!而就算是班布铜筋铁骨也挡不住冷月夜的爪子,最后一招龙腾移步,神爪探伸,一把抓住了班布,牵引至半空中,封其经脉,闭其气血,至其毫无还手之力如待宰羔羊一般,一般切磋至此也就罢了,可冷月夜只是冷冷一笑,一招焚筋挫骨,如果此招完全打在班布身上,班布休矣,魔九尊见状急忙出手相救,才得意化险为夷。而就此一事,冷月夜的厉害与狠毒就此传遍整个魔域,自此封为月夜之神,再无一人敢去招惹,连他住的狂杀殿,人们见了都会远远绕着走,冷月夜的冷酷已经超过了魔九尊,谁不害怕,或许人总有一个吃软怕硬的劣根吧。 “这卫子道,在月神那里,接了一招就被打的半死,我好歹和月神还过了几十回合呢!”现在班布就算是在背后,都不敢对冷月夜不敬。这是真的给打怕了,不怕死,是你没有死过。“没想到这家伙运气如此好,竟然轻易被封了卫王!”班布十二分的不服气。“他有什么能耐?我看就仗着一张小白脸勾引小姑娘差不多!”班布看这媚儿围着卫子道转来转去,早看不顺眼了。 “班堂主,卫王前面传你回话。” 班布除了不近女色,其他的都是最会享受的,柳媚儿都骑马跟着卫王身边,他却悠哉悠哉的贪官在马车上。这可是一个豪华的大卡车,铺着厚实华丽的褥垫,车里什么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此刻他正半躺着,手里拿着雕花琉璃盏,盏中盛满了琥珀色的醇香的美酒,看见传令官来传话头也不抬,慢慢的饮了口酒,说道:“啥事呀?” “不知道?”传令官自然不知道。 “跟卫王说我身体不好,有事让它传令下来就好!”班布懒懒的说着。 都知道班布脾气不好,传令官不敢多言回去了。 卫王沉吟不语,班布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和一个莽撞的匹夫计较。 “这班布越来越放肆了,”媚儿倒是更显的气愤。“该好好教训他一顿!”也难怪柳媚儿生气,这班布对她可是一百二的看不上,说什么一个小妮子,哪配当什么堂主。 卫子道笑笑:“媚儿生气气来都这么漂亮!”一句话柳媚儿不觉得也笑了,愤怒的情绪马上烟消云散:“卫王,你还打趣人家。”卫子道笑笑转身对传令官说:“传令下去,前面是燕京,进京之后谨言慎行,不可惊扰百姓,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私自离队,违令者……”卫子道想了想,本来想说违令者杀,一时又觉得有些不忍“违令者,押回魔域,交尊主处理。” 柳媚儿听他这样传令差点笑了,“这太缺少霸气了!”但她又看看他那张温柔俊美的脸,不禁叹口气:“他原本就是个浪子,洒脱俊逸,超出俗世,只是可惜他忘了如今他不是游侠,他是卫王,魔域的卫王!或许也是将来的霸主!”媚儿暗下决心:“我一定会让他霸气起来,”她相信没有改造不了的男人,当然除了冷月夜。 当令传到班布这里的时候,班布笑的一口酒喷到了马车上,这下他可是更吃定他了。 书信早已经送到了燕王府,因此燕京门口早早就有校尉在此迎接,卫王已经下令低调进京,毕竟是卫王令,一般人还是不敢 怠慢,就这样一个神秘的队伍快速进了燕京,不知道的百姓还以为是燕王府的卫队呢。 魔域与燕王府并无臣服关系,所以卫子道见了燕王也只是行个礼而已,柳媚儿似乎是这里的熟客,与燕王相聊甚欢。 “燕王,这次我们尊主可是主要为了让我们为您分忧而来的呀。什么小刀会,什么东方世家,全不在我们魔域眼中,用不了多久我们必定还你一个安稳的燕京。” “如果真的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在小刀会……”燕王摇了摇头,这小刀会真的太让人头疼了,折腾了几年,连一个影子都抓不到,本来想请锦衣卫帮忙却又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无奈之际这才与魔域联和即便魔九尊再有野心,也不过想称霸江湖而已。 “燕王,你还不相信媚儿?”柳媚儿甜甜一笑,“好吧,就算你不相信媚儿也该相信我们卫王,我们卫王可是年轻有为,武功天下无敌,在魔域除了尊主,他可是我见过武功最高的人,不,简直就是神。”这既是给燕王安心,又是柳媚儿的真心话。柳媚儿把卫子道可是一顿夸耀,把他如何战胜白猿,如何单杀马贼,如何神勇,如何无敌,有的没的大说特说,说的卫子道在一边都有点脸红。而燕王却是听的入神,不时地点头,对卫子道不禁另眼相看。的确像卫子道这样一个温和的谦谦君子,自然是看不出有多厉害。 燕王府当及下令把燕王府一侧的都督府,腾出来给魔域作为驻地,而卫子道在燕京行事均有便宜之权。并下令各官府都要配合行动。 “燕王还有一件事请求”柳媚儿道。 燕王点点头:“讲!” “我要燕王帮我找一个人!” “一个人?谁?” “金一指!” “金一指?”燕王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看看左右“这是什么人?”的确一个传于江湖的铁匠燕王怎么会知道。 “他是铸造大师,听说现在就在燕京!”媚儿道。 “铸造大师?” “就是铁匠,”媚儿道。 “一个铁匠,”燕王笑了“这有何难,我下令让他们巡来给你们送过去就是了。” “谢燕王恩典!”柳媚儿谢恩。 “快免了!”燕王笑着摆摆手:“来人,御花园摆宴!” 一时间酒宴摆上,歌舞升平燕王府一片繁华热闹直到深夜。 “今日燕王府如此热闹?”平生醉正在当值望着御花园照如白昼,歌舞喧天问身边的人道。 “平哥,你今天没在不知道,”是的平生醉的心思全在找人上,怎么会在意别人的事。“上方早传下令,每队家一班巡夜,只因燕王府来了神秘的贵客。”王六道。 “什么贵客?” “听说是魔域的人。”王六小声说。 “魔域?”平生醉站住了:“魔域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王六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哦,我明白了!”平生醉笑了,一个想称霸武林,一个想称霸朝堂。 “魔域来了什么人?” “来的人可不少呢,听说一个是卫王还带了两个堂主,还有不少死士。” “卫王?”平生醉一边走一边沉思。 “听说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一招致胜白猿,一剑斩了贺彪……” “呵呵!”平生醉笑了,江湖的传闻往往都如同神话一般。“这样不是最好,有魔域在我们不是轻松了?”这次平生醉笑的很开心。 “轻松?我们还多了一轮巡夜呢!”王六哭丧着脸说,谁不愿意大晚上钻进暖暖被窝。 “傻了吧!”平生醉拍了一下王六的头,“你是愿意平平安安巡夜还是愿意找小刀会拼命。” “额,谁愿意找小刀会呀,他不找我,我就阿弥陀佛了!”王六的头摇的像不愣鼓。 “平哥,你是说魔域是来对付小刀会的?”李四忍不住插了一句。 平生醉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说呢?难道请他们来串亲亲戚呀,哈哈哈!” “哈哈哈!”这几个小跟班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平生醉本来就没想过当官,因此对自己手下的几个小兵格外宽容,这几个人也慢慢和他亲近起来,而平生醉又有王爷的特批,虽然只是个小旗,却没有那个上司敢为难他的,都是睁一只元闭一只眼,反正多他一个小旗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都知道是应付皇甫遥而已。所以平生醉虽然只是个小旗主过的也很是自在。 其实巡逻的小兵不一定不比坐在那吃酒的人快乐! “小开!小开!不好了!”邻居张罗慌慌张张的一边喊一边跑进铁匠居…… 第十四章叶小开夜探王府(上) “小开,不好了!”张罗跑进了铁匠居,大汗淋漓,惊慌失措,小开不禁心一沉。 “张罗怎么了?”叶小开扶住差点摔倒的张罗道。 “啊……那……”张罗比划着说不出一个字。 “你别急,先喝口水。”叶小开递过去一碗水。张罗咕嘟嘟两口喝了下去,这才定下神来:“小开,不好了,官兵把金大师抓走了!” “什么?”叶小开一愣。“怎么会呢,他早晨还好好的,说出去喝茶?”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街上卖草席,突然看见乱哄哄的一片,我挤过去一看,只见金大师被一群王府侍卫五花大绑着,拖走了。我吓的腿都软了,赶紧就跑回来通知你。” “真的,你没有看错?” “怎么会呢,我看的清清楚楚!” “可他们抓师傅干嘛,一个铁匠,怎么可能惹到王府?”叶小开只觉得头“嗡!”的老大。 “不知道啊,可是确实是老金啊,这样拖走了。”张罗比划着被拖走的样子。 小开一看更着急了,这样看来老金性命堪忧呀,这……想到这,叶小开转身就要出门。 “小开,你去哪?”张罗一把拉住了他。 “我去王府问,为什么要抓师傅!”叶小开道。 “哎吆,你昏头了吧,可别去呀,别说见你师傅,你还进不了王府,就得被打个半死。”张罗现在有点镇定下来了。 小开一愣,看看张罗,“是,是我昏头了,官府是从来不会讲道理的。这样去燕王府什么用也没有。” “对呀!”张罗点点头。“你别急,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小开看看张罗,张罗只是个编草席的,“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收你的草席吧,我会想办法的。”是的,也许几张草席丢了,全家就要饿上几天。“你,你别别去燕王府啊!在家等等,或许就有消息了。”张罗点点头,又回头叮嘱了几句,虽然他也很担心金大师,虽然他也很担心叶小开,可是,他只是个命如草芥的人,尚且不能自救何况救人。送走了张罗,叶小开的心如同在油锅里一般,她把炉火熄了,把门关了,翻来覆去的想,为什么老金会被抓走,会被抓到哪里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有时候就是这样,越害怕就越想不好的结果,可是燕京如此之大,又能找谁呢? 与老金本非亲非故,但现在的师徒之情远远胜于亲人,甚至如同父母一般,不能这样等,万一……不,不能这样等,想着她收拾了一下,推开门飞身而去。她一路急奔,她能去找谁呢,欧阳逍,或许在燕京她只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找,而且她确信,他的武功必定不在自己之下。 想不了那么多,叶小开一口气已经跑出十几里开外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西山附近。叶小开虽然知道欧阳逍在西山,只是从未来过,只是事出紧急她也只好拼一拼了。她一路走来东张西望,却看不见一户人家,焦急下她不禁边走边喊:“啊三!啊三!” 而正在她无奈的呼喊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她身后飘过。叶小开下意识凌空飞起后退出一丈多远,大喊“什么人?” “呵呵,小妹子轻工不赖嘛!” 叶小开定睛一看,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神行猥琐,眼露凶光,正远远的挂在树梢冷冷的看着她。 叶小开只觉得心头发冷:“你,你是谁?” “哦?我正想这么问你?”这个男人吹了一下手里的刀锋,冰冷的刀光充满了杀气。 “我,我找啊三!” “你是谁?”他没有问阿三是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熟识阿三的。 “我是金一指的徒弟叶小开,我找啊三,你知道他在哪么?”叶小开没有别的选择,老金还生死不明。 “原来你就是叶小开。”那个男子打量了一下她,把手里的刀收了起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小兄弟,你找阿三做什么,我是他的二哥,温良,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原来是二哥呀,”叶小开自然听欧阳逍说过他有两个哥哥,听到是二哥,叶小开真是有说不出的开心,终于找到了,要不是巧遇二哥,这茫茫西山想找到阿三真的还不容易。“二哥,我有点事想让阿三跟我去燕京。”到底让欧阳逍去了怎么办,叶小开没有想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去燕京?”温良看看她,然后摇摇头:“叶小开我知道你是啊三最好的朋友,也帮过他很多,可是想比你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叶小开没有说话,她的确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欧阳逍没有说过,叶小开也没有问过,不过叶小开知道啊三一定不是普通的猎人。 “你知道这些天他为什么没去燕京么?” 是的啊三,已经有很多天没来了。叶小开摇摇头。 “魔域的人已经来到了燕京,不瞒你说,他们是来杀我们的。虽然燕京没有人认识他,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没有让他出去过。”夏云柯和温良从魔域已经探听了消息,魔域派卫王等人来到燕京目的是消灭小刀会。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这才取消了小刀会所有的行动。蛰伏于西山猎场。而今天是温良在山上巡逻,正好遇到了大喊大叫的叶小开。 “魔域的人要杀你们?为什么呀?”平静的铁匠生活,叶小开似乎要把武林两个字忘记了。 “为什么?哈哈哈!”温良大笑“狼吃人还需要理由么?” 的确弱肉强食,没有那么多道理好讲。叶小开沉默了。 “他们接下来估计要发疯的找我们了,阿三虽然面生,但是他有时候太大意了,所以我们不放心他出去,你说你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很重要,那就以后再说,如何?” 叶小开没有说话,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你有什么紧要事情么?” “我……”叶小开愣了一下:“我,没有,我只是好久没有看见他了,今天闲来无事路过西山就过来看看。既然这样你们就小心点吧,太可怕了,我要回家了。”叶小开说着向温良挥挥手,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也是个奇怪的人刚才火烧眉毛一般,现在又雨过天睛,跑这么快,不会是被我吓到了,怕受连累吧。 是怕受连累,是怕欧阳逍受连累。叶小开心中已经说了一千遍,我有事,有非常要紧的事,如同我生命一般重要。可是魔域有多厉害,叶小开也自然明白,欧阳逍去燕京,万一被识破了,自然更有生命危险。怎么能让他去为自己冒这个险呢,宁可他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老金,老金怎么办。叶小开魂不附体的走着,也不知道如何回到的铁匠居。此时天已经黑了,就当打开铁匠居的同时,叶小开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叶小开呀叶小开,你还是叶小开么?你难不成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铁匠了?胆子怎么这么小?这么怂?”下定了决心她反到安定多了,胡乱的吃了些饭,就开始收拾东西,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叶小开打开房门拿出包裹,穿上了很久没有穿过的夜行衣,把一只只飞镖插在腰间,挎上百宝囊,周深上下收拾的紧身利索,然后对着镜子笑笑: “你是谁?” “我是叶小开,叶开的叶,叶开的开!” 只见她身如狸猫,嗖,飞身蹿上房顶,接着凌空而起,穿云踏雪,越过内城护城河,来到内城城墙之下,左右看看无人,哈腰提起,如同壁虎一般踏墙而上,转眼来到城墙头是,俯身张望,看下面并无巡逻,急忙“嗖!”一下,翻过城墙,轻轻跃下,叶小开虽然不经常逛街,但是因为酷爱轻工,故此,燕京的这大小城墙,屋顶房脊,也是没少走过,因此这路还算熟悉,如此一路向北,不多时就来到了燕王府外。 燕王府外还有一条长宽的护城河,护城河内是两长高的城墙,别说是有护卫日夜巡逻,就算没有人巡逻,有也多少人的轻工可以跟的上。不过,这都拿不住叶小开,叶小开最擅长的就是轻工。她如履平地一般眨眼间从燕王府城墙上翻了过去。 “这燕王府院落层层叠叠,要想找个人势必登天,看来我要抓个舌头了。”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前面有一个掉了队的护卫走过来,叶小开拔出小刀藏于暗处,当着护卫刚走到这拐角处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小刀已经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动一下要了你的小命!” “啊~”那护卫吓的真的一动不动“好汉爷,我也是穷苦人,请好汉爷饶命,饶……” “别废话,我问你,白天抓的那个铁匠,被你们关在哪了?” “啊,那个铁匠?哦哦?铁匠啊,他不在王府,抓回来就送到都督府了。” “抓他做什么,为什么送去那?” “现在都督府已经是魔域的驻地了,而他就是魔域要找的人,至于做什么就不知道了。”这小子说话倒是干净利索好不隐瞒。叶小开很是满意:“好那多谢了!” “为好汉爷做事是我的荣幸。”这小子很会说话。 叶小开心里暗笑,这是把我当小刀会了吧“好,那对不住了,你先休息会吧。”说着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起指落,一指点住穴道,“两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小开把他脱到了暗处灌木从里,又把一些花枝向中间靠拢一番,这样不仔细搜查真的看不出这里竟然还躺着个人。叶小开看看这完美的伪装,这才满意的离去。 什么样的失败终是归于细节。叶小开虽然一向粗枝大叶,但真的做起事来还是蛮细心的,何况如今必须细心,因为只有他自己。如果万一出了差错,别说救不出老金,恐怕今日就要永远留在燕京了。 都督府。位于亚王府两侧,虽然叶小开并未去过,但大概的位置还是知道的。叶小凯轻轻喘口气,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既然人没在燕王府,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想必都督府怎么也要比艳阳府守卫松懈的多吧。想着叶小开凌空踏虚,扶摇直上。直接飞起两丈多高,稳稳地落在了燕王府城墙。虽然这半年每日安静的当着小铁匠,但武功休息却从未落下,而轻功更是愈加精进了。城墙上的叶小开哈下身去借城墙之高斜着飞了下去,滑翔一般掠过了燕王府外一丈多宽的内护城河,轻轻地落在河的对岸,疾跑几步,躲进了燕王府外墙的暗影中。 老金就在墙内,如今到底什么情形,里面有是什么布防,这些全都是未知。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挡叶小开,无论什么样,今日她必定要探知老金的情形。只见她不假思索的飞上墙头,扶在墙上向里张望。都督府的确不比燕王府,府中一片寂静,几乎看不到人,但冷气森森,一股血腥的杀气扑面而来。此刻的都督府外围是王家的护卫,内有魔域的死士,比起王府来,严密凶险三倍。叶小开长吸一口气“老金,大不了今日我去跟你作伴儿了。”只见她如一只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的从燕王府墙上飞落下去,在院里甬路上轻轻一点,翻身上了都督府中堂大厅的二楼房顶,在房檐上俯下身去。四周寂静无声,似乎是一座空城一样,然而这里绝不是一座空城,叶小开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叶小开飞上都督府中堂大厅的最高处,发现只有在都督府最后面的那院中灯光闪闪,难道老金在后院正被审讯?想着叶小凯也顾不上危险,与其在这府中如无头苍蝇般寻觅,不如过去看一下。想到这里,叶小开从大堂的屋顶“嗖”的一声一个穿云直奔后院。 后院院中也并未点灯,或许魔域的人习惯了黑暗,有几个死士戴着面具站在院中,门房上还有几组岸上人影晃动,叶小开从它们头顶飞过,直接站在院旁的一棵大树上。这棵大树估计有几百年之久了,巨大的树杈枝繁叶茂,直伸入院中,真是个好地方。叶小开心中暗喜,他瘦小的身形趁着夜色隐藏在蜜液之中,简直天衣无缝。正屋中的门开着,里面的人似乎在吃酒,却没有半点欢乐的气氛。魔芋的人连吃酒都这样死气沉沉的吗?里面左右各有一排酒席,但都未举杯,似乎在听着什么,只有左侧一个大块头在放肆的吃喝着,而大块头对面却是个美女,正中是桌案。桌案前坐着一个公子,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遮盖了他大半边脸。在面具中露出一双眼睛,一双眼睛深邃不可琢磨,似乎正在望着远方……远方……远方?不,是望向院内,叶小开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凌厉的眼神却穿透了黑暗的夜,撞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但叶小开还有一个最好的地方,相信一切的绝不可能。“不好!” 第十五章叶小开夜探王府(下) “不好!”叶小开反应算是够快的,就在与他眼神碰撞的一刹那凌空而起,而那男子的反应更是快的出奇,叶小开飞起的一瞬间,他已经冲出了屋外,叶小开已经不能选择方向了,下意识的飞身而起,向东边穿去,而那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方向,也直奔东边院墙。 “尼玛!这太吓人了!这是什么诡异身法,不,比鬼还快!”叶小开已经自恃轻工无与伦比,而此人的轻工不但更胜一筹,这反应的敏捷程度更是致命。叶小开在东院墙上轻轻一点,回首,就一把银针同时飞上后院侧殿的屋顶,一个跟头又从屋顶上扎了下去。而这些对追过来的那个男子似乎不值一提,甚至都没有停下一秒钟来躲避,而只是轻轻的用手一挥,银针尽落于地,看得出这速度和功力远远在叶小开之上,他可以更快的飞上侧殿屋顶,更快的追上去,毫无悬念……叶小开不敢想,也没有空想,她想的只是怎么快跑,恨不得手脚并用,根本不敢回头,好似回头就会望到那魔鬼般快的身影,那就真的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然而,这男子纵身飞上了侧殿屋顶,却没有再追上去,伸开手,看看接住的几枚银针,沉思着望着叶小开闪转间消失在偏殿之后。后堂的人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抓贼!有奸细。”灯火迅速点燃,一片通明,哨兵卫士一起涌了出来,“跑向偏厅了,抓住他,”魔域的一般武士都是有些功夫的武林人。立刻,数十名武士飞过院墙,直奔偏厅后方。 叶小开根本没时间去分辨方向了,或许她根本就分不清方向,只是疯狂的奔命,从偏厅下去,脚不停息,她已经不知道哪是东南西北只是来的路还记得清晰,只见她毫不犹豫的飞过都督府院墙,跃过了燕王府的护城河,扶摇直上,三丈来高,一闪身落进了燕王府,后面一片呼喊声。“飞进燕王府了!”一群燕王府的护卫从王府西门一涌而入,燕王府灯火一盏盏陆续点燃。 “跟我来!”正在叶小开忙于奔命的时候。只觉后面冲过一个身影,竟不知此人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只觉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向前跑去。叶小开没有犹豫,只是凭借一种感觉,跟着那个人影一路疾驰而去。燕王府如开了锅一般,所有的灯都点燃了,一排排,一队队卫士,护卫,魔域的死士从四面八方的冲出来,直奔叶小开落地的地方。叶小开跟着此人头也不回,一路跑去。只见他似乎对燕王府的地形非常熟悉,飞越屋顶,穿过池塘,绕过假山,七绕八绕的,转眼间只觉喊杀声越来越远。回头望去,竟然发现已经迷迷糊糊的出了燕王府。远处的喊杀声已经淹没在了夜的寂静之中,而也在此时,小开才发现,带自己出府的这个人穿的却是穿着校尉长官的衣服。 “你,你是谁?”叶小开停下了脚步。 这个人轻轻一笑。虽然很轻,但足够让叶小开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是的,生死关头,素不相识,选择了信任。现在跟着跑了半天了,再问,似乎真的晚了许多。而叶小开却不在乎晚或是不晚,她在乎的是这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人说话的同时,也慢慢转过了身。今日的月亮黯淡无光。掩在层层浓云之后,只有少许的余晖洒落下来。但,这足够了,足够叶小开看清那张脸,那张自己期望已久寻觅已久的脸。熟悉而陌生。 “你!?”叶小开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是他。真的是他?“平生醉?!”叶小开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连心跳都安静了下来。一切的一切,都静止在了他回过身的瞬间。此刻他的目光刚毅又温柔,正痴痴地看着她,喃喃的念道:“我一直在燕京等你!” “真的是你!”叶小开似乎停留在了一个静止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月,没有云,没有一切的万物,只有他,只有自己。怎么可能是你?而就是他,出现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 “当然是我!”夜夜的思念、纠结、失望、痛苦,都在看见叶小开的一瞬间,全部化成一种香醇,直醉心腹。“必须是我!” 在你最需要,最渴望,最无奈的时候出现的必须是我! “真的是你!”叶小开笑了,笑的比月光还要温柔还要绚烂。 “当然是我!”平生醉也笑了,笑的自信坚定,眼光中满满却只有一个人。 今日本不是平生醉这组小旗值夜,但是因为魔域入驻都督府之后,王府加强了守卫,将值夜人数加倍,故平生醉这一组只能连续值夜。他带着他那几个懒散的护卫,从燕王府琴苑小路穿过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一种夜风吹动,一种武林高手天生的敏锐,让他不由心中一动,回头一看,发现队伍竟然少了一个人,李四呢?王六回头一看说:“这小子就是拖拖拉拉的,要是在别的小旗,早被打板子了,平哥,该好好收拾教训他一顿。”“你们继续巡逻,我回头看看”平生醉说着返了回去,正好看见叶小开从灌木边出来,飞身上了城墙,那闪过的一丝眼神和飞跃的身形,让平生醉的心微微颤动。好像,这么熟悉?会是她吗?怎么可能?来不及一丝多想,他过去点开李四的穴道。“平哥……”“你是想说什么?什么都不要讲,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跟上王六,多说一句,杀!”平生醉语速快而决绝,眼光犀利,李四吓得打着寒颤,头一次看到平生醉冷酷的一面,连忙捂着嘴跑了过去,跟上队伍。而平生醉早已飞身而起。都督府一片寂静,唯有后堂有灯光。平生的身藏在偏殿与后堂的缝隙之中,隐身盯着院中。空中一丝清风袭来,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院中的树杈,而就在瞬间,房中冲出一个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平生醉的眼中。只见那个黑衣人似乎已经慌乱。都督府西面紧贴燕京外城墙,而东面却是燕王府,这黑影似乎已分不清方向,不但没有向西逃出燕京,反而一头又扎了回来,燕王府立刻杀声迭起彼伏,这个黑影如一个无头苍蝇般,头也不抬,只顾向前奔。 平生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就要沸腾了,没有想过自己寻寻觅觅,觅觅寻寻的人竟会出现在这里。他看着她飞驰的身形,感觉整颗心都被一种压抑的思念冲刷着,剧烈跳动,兴奋的差点喊出声来,然而满院的喊杀声惊醒了他,他看见小开竟想要向燕王府正殿跑去,那简直是自投罗网,不由又着急又想笑,“小笨蛋!明明一个路痴还敢来刺探王府!”思索间追了过去,在前面为叶小开带路,一路北来,绕过琴院,后花园,跃过三重殿。翻过燕王府后墙,离开了王府,一直带到了后山的安全之地才停下来,而此时叶小开才想起来问。你是谁? 叶小开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路孤身。一人穿越千里来到燕京,一找就是几百天,日日的思念,而它就像消失了一样,只是自己却从未想过放弃。而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惊喜欢欣之后就是思念与委屈。 “连方向都分不清,还敢刺探王府,你不要命了?”就在叶小开的眼泪落下的一刻,平生醉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痛,他伸出手指,轻轻为她把那滴泪擦去。“不要哭,发生了什么事,放心,有我在!” 叶小开就简单的把拜金一指为师,金一指被王府抓走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她说的凌乱,但平生醉听得清楚。 “嗯,不要紧,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他自负的样子让叶小开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不用孤独的面对危险。“有我在。”不只是一句话,而是一种依靠,一种责任,一种承担。叶小开也不再是叶小开。就好像她养的乖乖兔一样只负责温柔与弱小。 燕王府和都督府的护卫还在搜索着奸细的行踪,卫子道却早已回到了内堂中,继续喝酒。 “可惜让那个奸细跑掉了,看来这燕京的确不太平。”媚儿愤愤的说。 “不太平才好!”班布大口撕咬着羊腿,张牙舞爪的说,“我这双刀已经饥渴难耐了,这帮杂碎只有一个字,杀!” “可是好像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媚儿叹了口气。 “那就一寸寸的土地翻!挖地三尺,我也把他翻出来!”班布在魔域是出了名的狠。 “对对对,班堂主说的对,敢来我们魔域驻地挑事,不杀他,怎么显示我们魔域之威!” “对!就得杀!”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搜!从明日全城搜!” “不止,城外只要是燕京的地接均不能放过!” 下面一阵阵喊杀声跌宕起伏,群贼激愤。 卫子道一言不语。“那个人是谁?那根银针,那回身撒针的手法,那双眼睛……”卫子道若有所思“好像有些熟悉,怎么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想着他又看看院外,喊杀声已经渐小了,院外伸进来的那棵树枝随风摇摆,带动的树叶“哗啦啦”的响着……难道是她?望着那空中一片片飞起的落叶,卫子道想起了一个人“叶小开!”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想起这个人,卫子道都禁不住想笑,单纯的没有留下生活的痕迹,快乐的就像开心果。“对,她是说她来燕京的,跑这么远只为来燕京做贼?来燕王府偷东西?”卫子道摇摇头。 “卫王?卫王?”媚儿看他表情奇怪半晌不说话,不禁轻轻喊了两声。 “嗯?”卫子道温柔的看看她,对于他来讲的确女孩子就是要被温柔以待的。 “我们明天从哪里开始搜?”媚儿道。 “搜什么?”卫子道一脸茫然。 “搜刺客呀!”媚儿被他问愣了,下面这样大声的研讨半天,好似他什么都没听见。 “我没说要搜呀!”卫子道波澜不惊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不搜?”班布“嗷——”的一声站了起来。“就这么算了?当我们这是菜市场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们魔域的面子岂不是要丢尽了!” “就是!就是!”他这样一说,下面一些人跟着起哄着嗡嗡起来。“我们不能算,就得搜!”“就是,不能怂!”说的声音大的大部分是一堂的各位香主。堂中又乱做了一团。 卫子道依旧平静的自斟自饮,这也太放肆了,如果是月神,估计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媚儿恨恨的看了看班布,“肃静!你们这样吵吵嚷嚷是什么样子,班布,你不要忘了临出发是尊主嘱咐的,一定要听从卫王的安排!” “呵!”班布一脸横肉,不屑的瞥了柳媚儿一眼。“我这都是为了魔域!” “可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我们又不是娘们!叽叽歪歪的,老子天生大嗓门!”班布说着啪!一把拍在桌子上。 看这班布眼里没有半点卫王,柳媚儿气的恨不得过去,把这人按在地上摩擦,但是媚儿自然知道,几个柳媚儿也不是班布的对手呀,“卫王!”媚儿委屈的看着卫子道。 卫子道看看媚儿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女孩子还是早点休息的好,否则就不漂亮了。”他说的轻松自如,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班布这那里吹胡子瞪眼。卫子道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台阶,“大家都散了吧!”说着过去牵住媚儿的手道:“我送你回去!”卫子道的体贴入微,让柳媚儿感动不已,也懒的再和班布对峙。 “卫王!”班布却似乎不想去休息,他上前一步问道:“我们明日从哪里搜起!” “从明日,魔域上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都督府半步!”卫子道虽还笑着,声音却冷可以结一层冰,说完,他拉着媚儿向门外走去。 “卫王!”班布火冒三丈,挡在了卫子道身前,“明日必须搜查燕京,杀光所有小刀会的奸细!”说是作揖,但身体站的比谁都直,脸部的横肉微微抖动。 “班布!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见么?让开!”卫子道有些怒了。 “卫王!我的话你没有听见么?”班布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挑衅,虽然临来前魔九尊嘱咐万事听从卫王安排,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这些堂下的香主,有哪个不怕他班布的,有哪个不听他班布的?而他卫子道又算什么东西,一看就是个废物软蛋包,他一个堂堂的魔域元老级堂主为什么要听这个软蛋包的。 “你!”媚儿气的手都有些抖了,她指着班布厉声道:“你大胆!放肆!” “滚开!小娘们,给你脸了是吧!”班布举手一扒拉媚儿指着的手指,那班布多大的力量,媚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气的挥手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双刺,纤指若兰,分心便刺! 班布哪里把她放在眼里,暗较丹田气,连躲都没躲,媚儿一刺扎去,在班布的衣服上长长划出道口子,而班布毫发无伤。“你这小娘们就是魔域的祸害,看你班爷今天不教训你!”说着一个踏步斜挎,追到柳媚儿身前,摆头一击,如神龙摆首,啸雨转风,当胸就顶了过去,而此刻媚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一是班布虽然看上去肥胖笨重,但这套动作迅猛灵活,话音未落这头就已经到了,二是媚儿也没有想到班布如此凶狠,竟然下死手,如果这要给他顶一下,估计柳媚儿最少这肋骨就得直接断个七八根。媚儿不禁吓的眼睛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