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傲娇糙汉被我拿捏了》 第1章 老黄牛魂穿一九八七 “听说余队长家的又闹新花样了,这次又是啥?” “跳河!这余队长也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被那一家子讹上娶了这个不省心的媳妇儿。” “也就这个小娘们儿身在福中不知褔,偏偏就觉得那个教书的小白脸好,非要作妖闹离婚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我巴不得余队长赶紧同意离婚,我表妹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婆家,要是撮合撮合说不准以后余队长能成我妹夫……。” “拉倒吧,就算人家离婚了可还是有孙卫生员呢……” 南枫从房间出来想透透气,看到对面的房间用一把锁上,铁链子还缠了好几圈。 无奈的叹口气,她这刚下楼老远就听见一群老娘们正一边洗衣服一边在八卦她。 想她累死累活的当了十几年的老黄牛,好不容易买了房子,眼见着就要迎来人生的小高潮。 没想到,一脚踩空在没盖严实的井盖上,醒来就从2022年的5月20号到了1987年的6月28号。 从一个高知女青年南枫变成了没身材、没学历、没脑子、没工作的已婚妇女南凤。 说原主没脑子,那是因为为了一个口蜜腹剑的小白脸竟然连脸都不要了,甚至连命都要豁出去了。 这不,跟人三个多月来天天作,昨天终于把自己作死了,自己穿来了。 原主没文化,所以就想嫁一个有学问的男人。 那小白脸叫宋泽林,在城里中专毕业之后直接被分配在了镇里的一个小学当老师,心比天高觉得在乡下埋没了他的才华。 各种看不上这里的一切,可就他那点本事除了分配的工作,自己出去再找没身份没背景压根就没单位要。 只能不得已待在镇里的小学,可是在城里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当老师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他花的。 一次大雨,原主就近到小学躲雨,看见了正在上课的宋泽林,尤其在课上他背了一首唐诗,让原主觉得戴着眼镜的他很有学问。 从这起就开始有事没事的往学校跑,积极地献殷勤。 宋泽林从心底里就看不上只有小学文化的南凤,可是,他需要一个洗衣做饭为他鞍前马后的免费劳动力。 原主给他当牛做马,他拿着从原主那里哄骗来钱到镇上去潇洒。 就算是被抓包了就跟深情款款的说两句山盟海誓,原主就傻呵呵的乐的找不着北了,俯首甘为他的牛。 村里人成天拿她当笑话看,偏她不明所以还美滋滋的乐在其中,觉得那是那群乡下妇人对她的羡慕嫉妒。 原主十九岁,到了说亲的年纪,原主爹妈给他找了一个养猪户做续弦,给的彩礼那可是一头猪。 搁在八十年代,着实是大手笔了。 可是,原主心有所属,怎么可能答应。 趁着一个黑夜,从家里跑了,因为夜里太黑一不小心落了水。 恰好被路过的余修远给救了,等到原主的家人赶来时,正好看见余修远在给原主做急救。 原主的爹妈一看余修远的一身行头,断定他是个有钱人,尤其是那崭新得二八大杠,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于是,原主的爹妈果断退了养猪户的亲,找到余修远的单位求领导做主,说余修远亲了原主,原主就是他的人了。 经此一闹成功的把原主“嫁”给了余修远,当场跟原主断绝了关系,并把余修远的二八大杠扛走当了“彩礼”。 原主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领了证之后就开始作余修远。 一心要离婚去寻求真爱,但是不管她怎么作,都无济于事。 直到前天傍晚,趁着大家下班的时候,再一次的威胁余修远离婚,不同意就跳楼。 谁知道,脚下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 这不,成功的把自己作死了。 明摆着余修远不离婚就是因为心里恼! 恼原主爹妈毁了他的前途,恼自己明明学雷锋做好事却好人没好报。 恼原主恩将仇报做了她爹妈的帮凶,恼女主婚后的作死行为让他名声扫地。 南枫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爹不疼娘不爱又无家可归的还不停的作,命苦还是个恋爱脑,蠢!” 她决定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得抱好便宜老公的大腿! 谁让她来到这里两眼一抹黑呢? 等有钱了,给他点经济补偿,或者他要啥自己尽力就满足。 谁让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呢! 那群八卦的老娘们儿看见了南凤,立马变了脸,笑嘻嘻的招呼她,“哟,余队长家的下来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随便走走,你们忙,我先走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南枫还是礼貌性的回了她们一句。 老话说的对,三人成虎,这群老娘们聚集在一起那简直堪比情报局的核心重点站。 南枫加快脚步,想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从家属院出来之后,按着原主本身有的记忆,去了河边。 夏天雨水多,大人都不让孩子来河边玩耍。 大人就更别说了,忙着生计,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偷懒。 在屋里面闷了两天,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南枫正在河边溜达着,突然,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叫,“来人啊,余队长家的又要跳河了!” 听到这话,南枫惊恐的回头,急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跳河。” 可是那大婶压根不听,继续喊道,“大家快来啊,我老婆子拦不住啊……” 这给南枫整不会了,这大婶怎么张口就来呢? 眼瞅着有几个人听见声音跑了过来,那大婶上前一把抱住了南枫的腰,嘴上嚷道,“余队长家的,你可不能干傻事儿啊……”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南枫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不管怎么解释,这群看热闹就是认定了那个大婶说的话。 她要跳河。 索性,南枫也不解释了。 想要扯开那大婶对她的禁锢,可是她就是不松手,说道,“我要是放开你了,你去跳河了怎么办?” “跳河跳河,就算是我要跳河关你什么事儿?”南枫也恼了,直接回怼。 可是,这一下子就有‘激起民愤’了,那群看热闹的又开始对她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说着南枫不知好歹之类的话。 混乱之际,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第2章 你媳妇儿又要跳河了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挪动脚步让出一条道儿,抱着南枫不撒手的大婶一见来人激动地开始邀功。 “余队长你可算回来了,你家这口子又要寻短见,得亏是我看见了这才拦住了她,要不然……” 看热闹的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要不是李大婶,指不定会咋样呢!” “保不齐一个大活人就真的没了!” “可不是!” “……”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的热闹,甚至都说到了南凤的头七该如何过! 有些好事的,甚至开始给余修远介绍大姑娘了。 南枫心中直呼这尼玛是离了大谱! 抬头队长余修远的黑脸,瞬间被迷了眼,这眉眼,这容颜,这不是妥妥的爱豆脸吗! 而且,好高啊! 目测一八八。 只是,看向南枫时眸中的冷意让她不寒而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不是,我没有,是大婶误会了,我就是来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绝对没有跳河的意思。” 眼前的便宜老公好可怕,于是赶紧解释。 怕他不信,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就开始赌咒,“我发誓刚才说的都是真话,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 余修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打断她的话对着那个一直抱着南枫不撒手的大婶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李大婶了,既然我媳妇儿说没有跳河那就是没有。” 李大婶没想到余修远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南枫感到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松了些,赶紧的扒拉开,逃似的来到了余修远的身边。 眼看李大婶又要开口,余修远抢先一步三言两语打发了看热闹的人。 见到众人纷纷散去,这里大婶也觉得没了意思,朝着南枫翻了个白眼撇着嘴离开了。 余修远头也不回的独自迈开步子朝家里走去,南枫赶紧跟上。 回到家,南凤关上门,主动来到余修远身边开口解释,“那个,我没有想要跳河寻短见的意思,真的就是在房间闷得了出去透透气而已,我就随便溜达了一下。” “随便溜达就溜达去了河边?”余修远也不理她,而是接过她的话茬儿,淡淡的说着,“那下回再随便溜达溜达是准备直接蹚进去?” 现在的余修远正是看南凤哪哪都不顺眼的时候,南枫也懒得解释了,毕竟她说的话人家压根就不信。 这人,在外面还说相信自己,回家就暴露真面目! 余修远见她默不作声,来到自己的房间跟前,一圈圈的拿下铁链子解锁。 一室两厅的房子,卧室相对,结婚以来,他们俩就是一人一个房间,互不打扰。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南枫竟然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玩手指头,还认真小心地揪大拇指上的倒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搁在以往,她这时候已经坐在地上哭丧似的跟自己闹起来了,怎么这会儿如此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余修远心中已经断定这是南凤麻痹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他倒是要看看这回换了战术的她能有什么高明的法儿对付自己。 南枫小心翼翼的拽掉手指头上最后一根倒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翘起五指满意的欣赏了一下,得意的点了点头。 放下手之后发现客厅里面只剩下自己,原地转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余修远的身影,纳闷的嘟囔一句,“这人怎么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话音刚落身后的厨房就传来了一声响动,吓得她一激灵,扭头一看,余修远竟然在厨房做饭。 在她固有的印象中,这个年代,男人能进厨房做饭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余修远看起来对于厨房的事情是那么的得心应手。 在她恍神之际,余修远已经做好了饭,是打卤面,家里面能吃的也就那点干面条了。 余修远自顾自的把面条放在餐桌上,然后就开始扒蒜,一口面条一口蒜,吃的哪叫一个香。 南枫愣了,这家伙就这么把自己当成不存在的透明人? 看他吃的这么香,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既然做饭了就没有道理只做他自己的让她饿着。 但是,等南枫到了厨房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锅已经刷的干干净净,案板上一尘不染,显然余修远就是只做了他自己的饭。 “真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南枫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可是那人只顾着埋头吃饭,压根就没有抬头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自己在这边生闷气,而那边的人却坐在哪里吃的喷儿香。 “不就是做饭吗?谁还不会了。”南枫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拿起墙上剩下的一小撮挂面,弯腰找到案板下剩下的半根胡萝卜和仅剩的一个鸡蛋。 这是家里面仅剩的食材了,吃完这一顿下顿就没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被饿死了,再说了,收拾自己房间的时候可是从床底下扒拉出来好几个钢镚。 钢镚虽少,可是也能应急啊。 眼前最重的是填饱肚子,把鸡蛋磕到碗里用筷子格愣格愣然后倒在锅中摊成一个薄薄的饼,随后又把鸡蛋皮跟胡萝卜切丝。 余修远看着她在厨房忙活,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原本三两口就能解决的一碗面条,这会儿竟然一根一根的挑着吃。 不多会儿,南枫端着自己一碗臊子面坐在他的对面开始吸溜。 看着南枫碗里色彩鲜亮的红汤臊子面,再看自己碗里仅仅只有炒熟的半根胡萝卜做菜码的打卤面,顿时没了食欲。 原来这女人会做饭,成天的在家等着吃现成的,都让自己以为她是饭来张口的奶奶了。 南枫低头喝了一口汤,一抬头就看见余修远盯着自己的面,下意识的用胳膊圈着碗往一边挪了挪。 面对南枫这一护食的行为,余修远两眼直抽抽,他又不会抢,至于这么防着他吗? 不过,他总觉得眼前的南凤跟以前不一样了,从前的她只会蛮不讲理的无理取闹,像现在这么静静地吃饭是从来没有过的。 虽然以前也会护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鼓囊着腮帮子护食的样子,不仅不觉得让他厌恶甚至还觉得可爱,于是升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 “这粮食都是我买的,就算我要吃,你觉得我会抢不着?” “什么?”南枫嘴里的面条刚吸溜到一半,听见他这么说,睁着溜圆的杏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一半面条呷在嘴里,剩下的一半耷拉在下巴上,余修远不自觉的想要抬手抹去她嘴上的汤渍,这一动作让南枫心头一惊。 猛地低头开始扒拉碗中的面,然后一口气将面汤喝个干净。 “嗝。” 第3章 断腿威胁 “你以为我想抢你的面?” “难道不是吗?”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南枫就已经进行完了光盘行动。 一个饱嗝打出,抹抹嘴巴看向他说道,“我已经吃完了,没了!” 南枫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余修远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抬手想干什么,竟然想为她擦嘴,收回手不由得笑了起来。 心想着,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不对,夜黑风高的见鬼了! 原本是想逗逗她,没想到把自己算进去了,这女人真把自己当成抢她饭吃的小心眼男人了。 “行,只要以后你不作,我就不抢你的饭,让你吃饱穿暖。”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不是,是要求!” “余修远,我是你媳妇儿,不是你家的长工,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跑了啊?” “只要你的腿结实,随便跑。” 他的双眼定格在她的双腿上,南枫不自在的把撇在凳子边的腿挪进桌子底下,用手轻轻的蹭蹭,好似在确认这腿是否完好。 “你,你,你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栋梁之才,怎么能这么粗鲁呢?还想使用家庭暴力,你这样是不对的!”壮着胆子回怼,之前原主那么作也不见他动手,甚至连言语威胁都没有,怎么这会儿就说要打断腿了。 余修远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一个烟圈,“对不对的可是由不得你说,南凤,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你心里清楚。想跟我离婚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这辈子你就做好跟我不死不休的觉悟,招惹了我,咱们这一对怨偶可没那么容易和解。” 南凤被烟呛的连连咳嗽,余修远不仅没有掐灭已经快烧到屁股的烟,甚至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就着火星子又点燃了一根。 “余,余修远,咳,咳咳……” 南枫被呛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想要余修远掐烟,可是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见他又点了一根。 这下子可是把她气的不轻,这男人真是欠欠儿的。 不管了,强忍着不适三两步跑到窗户那边拔下插销推开窗子,双手撑着窗沿探出半个身子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说我有小白脸我还说你有小狐狸呢?”不甘示弱的回怼,觉得没气势,还特地往前挺了挺胸以壮声势。 余修远坐在座位上吞云吐雾,当看到她故意对着他挺着自己胸脯时,眸中一暗。 不自在的别开眼,“胡说八道!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渐长?” “你有本事做有本事承认啊?家属院的老嫂子们可说了,卫生站的孙晨霞可是你心尖尖儿上的人,要不是我的出现你们俩都能抱孩子了。” 说完,一个小白眼翻了过去。 “你跟我闹没关系,但是你敢败坏女同志的名声,我饶不了你!”余修远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狠狠地捻着,幽幽地警告南枫。 南枫被他这神情搞的有点怕怕的,可是,这会儿没错的人是她,她为啥怂。 这时候要是怂了,岂不是以后都不能翻身在上了。 “这又不是我说的,你警告我有什么用,许你说我有小白脸,不许我说你有小青梅?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标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行啊,往常只会一哭二闹坐地上撒泼威胁我,今儿个倒是长脑子开始跟我讲理了。” “谁,谁没脑子了,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进行人身攻击!” 余修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生活一摊死水,无聊死了,眼前的女人貌似开始有点儿意思了。 原以为这辈子就跟她绑在一起两个人都腐烂发臭,一辈子谁也不好过,生活在无尽的黑暗阴霾中。 可是,之前明明就是这样的啊,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呢。 一言不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这猛不丁地不作不闹了,还挺不适应。 今天的她跟之前相差这么多,难不成,没憋好屁的在酝酿一个大招,准备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还是说,昨天跳楼之后被夺舍了?邪祟上身?移魂大法? 不不不,不可能! 余修远在心中默念了几遍马列毛主义,坚信无神论,告诫自己不能封建迷信! 南枫见他不说话,来到他跟前,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戳了戳他的胳膊,“喂,我想好了,之前是我脑子不清醒,以后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不作了也不闹了,你别eo啊,你要是自闭了我罪过就大了……” “别戳了!”伸手握住一直在戳自己胳膊同一个地方的鸡毛掸子,对着南枫说道,“把鸡毛掸子拿一边去!” “哦。” 见他并没有生气,南枫从他手中抽出鸡毛掸子准备放回原处,原先想的是如果他生气,保不齐真的会揍自己。 拿着鸡毛掸子在安全距离戳他几下,确认他是不是自闭了,这要是他气急败坏了自己还有个趁手的武器反击。 谁知道这家伙并没有自闭,而是在想事情。 不过,他的眼睛好好看,不生气的时候修勾眼简直太勾人了,本来就长得好看,这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怪不得被那么多女人惦记。 就是不知道身材怎么样,有没有腹肌,屁股翘不翘,胸肌大不大…… 南枫用手垫在下巴上拄着鸡毛掸子开始想入非非,嘴角的口水呼呼之下,余修远站起身来瞅着她这样,一脸的嫌弃。 饭桌上两副碗筷,余修远端起自己的那一副到厨房洗涮,洗好之后又给自己兑了温水洗漱,丝毫没管在那边犯花痴的南枫。 等他这边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回房间路过她身边时,她依旧是那副痴女的模样,还时不时地嘿嘿傻笑两声。 简直是没眼看,到门口拉了灯绳就准备回房间睡觉。 猛然的眼前一黑,南枫手下一个不稳鸡毛掸子歪到了一边,身子重心一偏摔在了地上。 “啊。”乌漆嘛黑的只听哀嚎一声,“唔,老子的屁股……” “怎么好端端的停电了……” 南枫小声嘟囔了一句停电了,回到房间的余修远拽了下灯绳,房间里的光透过窗户照到客厅,南枫迷迷瞪瞪的才反应过来。 “余修远,你大爷!” 第4章 回不来怎么办? “唔。” 外面号角吹响,男人整齐的口号喊的震天响,想要睡懒觉的南枫难受的起胸前的被子蒙住头,还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是,任凭她困得要死,就是睡不着了。 早起,会萎一天的! 哭丧着脸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五点。 当老黄牛的时候见惯了凌晨三四点的街头,偏偏来到这里也不得不续上看五点的清晨。 昨天晚上因为余修远偷摸的把客厅的灯关了,害得她摔了一下,屁股到现在都还疼着。 拿起一旁的衣服,认命的起床。 反正现在起都起来了,还不如琢磨一下赚钱的事儿。 男人要是靠得住,猪都会爬树! 更何况,原主跟余修远就是一对怨偶,能像现在和平共处就不错了,相亲相爱什么的除非是见鬼了。 开局送了个便宜老公,虽说皮相是有了,但是看起来是个抖s,自己又不是受虐狂,可不想点燃这个定时炸弹。 不过,做点什么好呢? “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奋斗一套房子……” “上学那会熬夜看年代小说,女主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来着……” “写小说?设计服装?开饭店?生产姨妈巾?” “不行不行,这些我都不会啊……” 南枫一边刷牙一遍提出建议有自我否定,嘴里的泡沫糊了一腔,正要端起茶缸子喝水漱口的时候想到一个好主意。 “对啊,我可以开小卖铺,实现我儿时的梦想啊!” 兴奋过了头,等反应过来,嘴巴里的泡沫随着兴奋劲儿直接咽了下去,对着洗手池子干哕几下。 说干就干,把牙刷放在茶缸子就着水涮干净,又掬了一把水洗了脸。 回到房间拿出自己昨天在床底下找到几张毛票,目之所及就知道了有几个钱,接着开始翻箱倒柜找钱。 翻遍了原主能藏钱的地方,也就在一双棉鞋里找到一张大票五块钱。 这加起来也才五六块,连进货都不够。 又开始翻床,掀开床单,没有。 掀起第一层铺盖,没有。 第二层铺盖,还是没有。 等到最后一层铺盖掀开,露出床板子的时候找到了七八张零钱和一堆票。 “呸。”往大拇指食指中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捻了捻让唾沫分散均匀,随后捏着找到的所有钱开始一张一张的数起来,“一块,五块,二十,二十一块五,二十一块七……” 二十一块七,余修远大半个月的津贴呢。 这些钱都是之前原主从余修远哪里偷来的,每周余修远都会固定的给原主两块钱做生活费。 余修远又不是傻子,知道原主心里面念着别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津贴交给原主让她去填了小白脸的坑。 但是,有小白脸在两块钱能干啥? 受了怂恿的原主就趁着余修远不在家就潜入他的房间偷钱。 一次还不能多了,以免被他看出来。 只不过,小白脸前段时间要的有点多了,原主拿了张大票,余修远知道是她所以从那以后就直接找了一个长链子把自己的房间给锁了。 并且严厉警告了原主,新账旧账的报出了一个数,每周的两块钱就做抵扣,什么时候偿还完什么时候才会有生活费。 原主作闹了一番,没什么卵用。 再说了,余修远又没有打算跟原主好好过日子,原主和原主一家毁了他的晋升的大好前程,婚后还作的让他名声扫地。 他又不是善男信女,自然不可能吃下这个闷亏,只能是找原主来填补。 这不,死活不离婚拖也要拖死原主就是他的反击,不能他一个人在地狱,让原主跟小白脸双宿双栖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去吧。 日子就这样了,凑活过吧。 更何况,她又不是原主,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白骨精还能搞不定一个几十年前的老古董? 省了相亲谈对象的时间,去搞钱不香吗? 要是穿过来的时候孩子都生了就好了,哪怕是去父留子也行,这样就一步到位了。 把钱分别塞在自己的鞋底以及袜子里,弄好之后嘟囔了一句,“得亏原主偷了钱没全部给小白脸,知道留一半,还不算太蠢。” 在屋里翻腾了一通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早饭时间,外面集合号已经吹响了,食堂开始供餐。 没结婚的汉子吃食堂,结了婚的汉子婆娘在家做饭,省钱。 但余修远是个例外,他结婚了,可大部分时间吃的还是食堂,甚至还得多花一份钱给家里的老婆带。 为此,成天的被他兄弟嘲笑。 可他余修远是谁,就是能做到你说啥跟我有个毛线关系的淡定,久而久之整的那群人自己也觉得没劲,也懒得再开玩笑。 门口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是余修远回来了。 手中的铝制饭盒放在桌子上不小心碰倒了凳子,南枫听见动静,一出门就看他正端着碗从厨房出来。 早餐是小米粥和馒头,还有一份时令蔬菜凉拌的小菜。 经过昨天的晚饭,南枫很自觉地去厨房拿了自己的碗筷。 夹起一筷子小凉菜,还没来得嚼就被咸的皱了脸,“打死卖盐的了,还是盐不要钱。” “矫情,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饿着!” 南枫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而是抱起茶缸子开始灌水,一饮子下去可算是解了咸。 看着余修远面不改色的吃菜,南枫皱着眉头问,“你难道就不觉得咸吗?” “咸才能下饭。” “呵,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两个呵呵,抱着小米粥开始抿。 喝了一口之后,这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这啥啊。 小米粥不应该是纯小米熬出来的粥吗,怎么,怎么会是掺杂着大米和用面水搅出来的混合物。 呜呜呜,能喝是能喝,就是报喝。 还是自己做吧,上辈子那么拼命不就是为了吃好喝好吗? 这辈子还没开始,不能这么委屈自己! 想着自己现在脚缠大oney,脚脖子都挺起来了。 去镇上买点粮食顺便考察一下市场,完美的一天。 双手捧着碗,对着余修远说,“那个,家里没粮食了,我……” “想去镇上?” “嗯!” “可以去。”余修远喝了一口粥,夹起一筷子咸菜,“十一点前回来,回不来的话……” 第5章 咋,你那儿出毛病了? “上午回不来的话就下午回来呗。”南枫嘴沿着碗边缘吸溜着转了个圈,一口好粥接过他没说完的话茬儿满不在意的回道。 “回不来就把你的腿打断。” “你没事儿吧!?” 听着他凉凉的回答,南枫直觉得双腿凉凉。 瞪大了双眼质问他,但是对方却丝毫不受影响的吃饭。 气得她就这么一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进食。 在他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的时候,终于是张开了尊口,“一大早的你要是想法儿的跟我作妖,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后悔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余修远,我没想着作妖,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哦。”他掀起眼皮子终于是正眼瞧了她,“我倒是不想小人之心,那你倒是别做小人之事儿啊。” “我就是去镇上买点粮油米面,又不是去干坏事,你至于言语威胁我不?”噘着嘴翻了两个白眼。 臭男人,除了会威胁自己还会干什么? 有本事干点让她心服口服的事儿? 保证到时候绝对不会有异议。 “想去镇上就按照我说的做,中午我回来,要是见不到你的人……” 余修远的双眼微眯,危险警告的意味明显,看的南枫心脏跳动都害怕的漏了半拍。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十一点的时候准时回来的!” 不得了不得了,这男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都还没动手使用暴力就已经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狗男人,也就会欺负她这个外来人。 等有一天老子翻身在上了,让你跪着喊爸爸。 “哼。”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末了抬起下巴冲着余修远得意的哼了一声。 这一下子整的余修远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女人莫不是前天跳河挤在脑子里的水没甩干净。 南枫喝完了粥端着空碗到厨房洗涮,等她甩着手出来的时候余修远正好掏出来两块钱和几张票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你买粮食的钱,要是你空手拎俩锤回来,别怪我跟你算账!” 说完,起身端着空饭盒去厨房,经过她身边时还停下脚步特地的交代了一句,“多买一把挂面。” 挂面! 挂? 这,是暗涵我要是不听话回来就得挂? 还是挂在墙上? 艹,这狗男人! 南枫心里暗骂了他几句,抓起桌子上的两块钱揣进兜里。 不要白不要,谁会嫌弃钱多。 家属院距离镇上不是很远,两条腿走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骑自行车也就四十来分钟。 不过,要是能蹭上后勤部的汽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南枫站在路边准备拦截后勤部的出去采购的小卡车,看见车子驶来的时候高兴的她蹦起来招手,“哎,同志,停停车……” 看到有人招手,开车的同志减慢了速度缓缓地停在南枫面前。 南枫上前套近乎,“通知,你们是要去镇上吗?我是家属院的家属,能不能捎我一段?” “你是余队长家的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同志探着脑袋问。 “对对对,我是你们余队长的家属。”南枫忙不迭的答应。 “嫂子不好意思啊,余队长最讨厌的就是占公家一点儿便宜,不止一次警告过我们但凡是他家的人绝对不能给予任何方便。”司机一脸的不好意思,脚却悄么蔫的踩上了油门。 “真是对不起啊嫂子,我们先走了。”副驾驶位上的小同志脑袋探出车外冲南枫致歉。 车嗖的一下开了出去,一股子尘烟升起呛的南枫直咳嗽。 抬起胳膊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在眼前不停地挥动。 缓过劲儿来的南枫双手撑在腿上,半蹲着身子喘气。 “余、修、远,你这个小人!我咒你箭在弦上发不得,事不过三秒。” 与此同时,在办公室喝茶的余修远突然间连打三个打喷嚏。 “大余,是不是是不是哪个大姑娘小媳妇儿在背后念叨你呢?”周建平开玩笑的朝他暧昧的眨了眨眼。 “也许吧,谁让我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又能力出众呢。”余修远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 “要点脸吧,你还能不知道我说的就是你家的那口子!”周建平甩给他一个白眼,拿起他扔在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狠狠地吸了一口。 “不差你这一根儿,想抽老子这儿多的是,用不着你这一脸肉疼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心疼过你的烟,要是能抽我早就抽了。” “咋?”余修远随意的说,“身体出毛病了?” “准备要孩子,医生说这烟得戒了。”说罢,手中的那根烟又被他完好的放进了盒中。 “这么早就要孩子,不再享受几年单身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以后有的是,现在着什么急。” “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跟弟妹两个生活不和谐?要我说,你还是退一步得了,既然不喜欢人家,她又这么作你,何必把自己赔进去跟她这样的人绑在一起,耽误自己一辈子。” 周建平再次苦口婆心的规劝着,他也不想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就这么毁在一个这样的女人手上。 恶名在外,朝三暮四,邋遢不已。 这婚事咋来的自己心里又不是没点b数?讹上了好男人却又在家作妖不好好的操持家里净想着以前的小白脸。 “要我说你还是趁早跟她离婚算了,省得你成天的回家不痛快,回来就练下面的人,再这样下去你没事儿,下面的人都要废了。” “不可能!想离婚,没门儿!招惹了我,怎么可能让她全身而退?”将烟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是不是下面这些人又找你嚼舌头了?一群大老爷们儿,跟个长舌妇一样,欠练。” “唉,我说,你这是要上哪儿去?不会又是让他们负重十公里吧……” 周建平赶紧上前拦着,生怕他真的把人给练废了。 每练一次,那群人都要在自己耳边叫苦不迭好一阵,成天的下班之后找自己诉苦,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不是指导员,而是心理咨询师了。 连带着家庭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好几次半夜了这群兔崽子们跑到家里敲门,一度吓得他抬不起头来。 要是再来几回,自己估计废了,为了下半生的幸福生活,必须从根上解决问题,那就是余修远这个老六。 “不好了,出事了……” 第6章 钻小树林 南枫感觉自己两条腿都要走废了,今天逢集,街上人头攒动热闹得很。 “真热闹啊!”南枫感慨着,“这盛况,我还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呢。” 原本就喜爱凑热闹的南枫,瞬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开始加入人群大军去寻找她中意的东西。 小商贩们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东西多的让南枫应接不暇,都稀罕不过来了。 “大婶儿,这是什么?好香啊!”南枫指着热气腾腾的一个大锅,大婶掀开上面的棉被,一股子热气瞬间腾起。 “这是甑糕,长安那边的吃食。”大婶接过一个铝饭盒,麻利的从锅里舀米,然后在上面抹上一层厚厚的枣泥。 闻着甑糕香甜的味道,南枫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咂咂嘴,边掏兜儿边问,“大婶儿,这多少钱一份?要票吗?” “不要票,小份一毛,大份一毛二。” “我不差儿钱,大婶,给我来一大份!” 南枫豪横的把钱递给大婶,大婶儿笑呵呵的接过钱,拿过一旁的油纸开始给南枫打包,“我多给你点儿,吃得好,下回再来照顾大婶儿的生意。” “嗯嗯嗯。” 南枫现在满眼都是大婶手中的甑糕,大婶儿打包好她这一份,看她馋的不行,用勺子了一点给她解解馋。 “谢谢大婶儿!”香甜软糯的口感混合着枣泥的酸甜,一口下去,太满足了。 “好吃,太好吃了。”南枫的眼睛眯成月牙状夸赞着大婶儿的 拎着打包好的甑糕,嘴巴还在不停地咂摸枣泥的余味。 她走的好好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手中的甑糕差点甩出去,还好最后稳住了身形。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群二十来岁的二流子正在堵一个娇俏的女人,眼看就要把人逼进狭长的黑小胡同里了。 按道理说这时候耍流氓可是判刑很严重的,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妇女,难不成是当地的地头蛇? 没人敢管? “喂,你们走路眼睛不看路吗?” 南枫冲着撞他的人吼了一声,然后低头查看自己的甑糕有事没。 正当南枫觉得世风日下之时,一个非主流鼻祖出现了,身后跟着两个城乡结合部风格的小弟。 “哟,这还有一个呢?小妞儿跟我们玩玩去呗!” “就是啊,跟我们去玩的话,给你买汽水喝。” “小妞儿,走不?” 看着眼前这个苍蝇眼的二流子,自以为很帅的朝着她走了个k,她这还没进直肠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人丑,可以不自知,但是不能仗丑行凶! 既然没有人给他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机会,不妨就由她教教这些二流子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也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了! 正当南枫准备发功的时候,那个被堵的小美人壮着胆子朝着她这边喊道,“姑娘,他,他们不是好人,你别答应他们!” 话音一落就被一个矮胖的小冬瓜狠狠地警告了一番,“臭娘们儿,再特么的多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你!” 小美人被威胁到了,瑟缩着靠在墙角。 这时候,有个骑二八大杠的中年男人边捏着刹车边问南枫,“姑娘,需要帮忙吗?” “少特么多管闲事!滚!” “哎,得嘞!” 说落,刚停下自行车的中年男人就又翘起又腿翻上座儿蹬着二八大杠果断的离开了。 南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抽抽。 这,是夸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还是,骂他一句裤衩子兜裆,装b? “小妞儿,看见没,哥这样的才是男子汉,跟哥走,你赚大了!” “就是,我们豹哥在庐安镇可是威风八面的存在,以后有我们豹哥罩着你,你在这镇上横着走都有人夸你走的好看!” 听着他们吹牛批,南枫无数个白眼都翻出来了。 小辣鸡,姐什么装b的玩意儿没见过! 想玩,那就玩一会儿呗。 南枫冲那个豹哥甜甜一笑,嗲嗲道,“那,你想跟人家去哪儿玩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魅力不可阻挡,没有那个女人能拒绝的了我豹哥!” 豹哥得意的仰天大笑。 他的小弟们朝他吹彩虹屁,一时间更找不着北了。 小美人趁着他们沉浸在自恋中的时候悄悄地往南枫身边挪动。 南枫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美人,无奈,“你往我身边蹭什么?有这时间,得空跑啊!” “我,我……” 她也想直接跑,可是,这群人直接造了个包围圈儿。 她没法儿跑啊! 更何况,她一个人不敢…… 小美人害怕的低着头,一抬头看到南枫的脸着实惊讶了一把,“是你?” “你认识我?” 南枫懵了,她咋对这个小美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勤部的小张和小刘,远远地看见二流子群中扎眼的两个女人。 二人异口同声,不确定道,“嫂子?” 而后,对视一眼。 小刘率先开口,“那是余队长家和周指导员家,二位嫂子吧?” “是,就是二位嫂子!” 确定了自己没花眼,小张和小刘一股脑把东西扔在车上,关上车门就朝着那边去。 刚一到就听见周指导员家带着哭腔,说道,“我,我不去。” 于是,加快步伐。 人还没到跟前儿,就看见他们队长家嫂子娇俏的对着二流子抛媚眼。 “哎呀,我长得不比这个女人漂亮?她这张死鱼脸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更好看一些吧。” 豹哥被南枫这娇滴滴的姿态给弄得心痒痒的很,一脸的猥琐,搓弄这双手,“是是是,你可比她强太多了……” 一个献殷勤的手下兴奋道,“豹哥,还等什么,去东边的小树林吧!” “啊,小树林?” 南枫故作惊讶的双手捂住嘴巴。 豹哥一看,揶揄的说,“怎么,小妞儿,你怕了?” 南枫放下手在空手虚空一拍,挑眉,“怕?”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小树林,正合我意啊……” “既然这样,那快走吧,我们进小树林里面去!” 小张和小刘听见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二人确认过眼神,小刘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第7章 小树林里有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 后勤部的小刘弯着腰喘着粗气,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你倒是说啊,出什么事儿了?” 余修远倒是站在那里淡定如松,不过可是急坏了周建平,赶忙的追问到底是出什么事情。 “嫂子她,嫂子她……” “嫂子?”周建平愣了一下,接着如常的对余修远说,“行了,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快回去看看吧,看看弟妹又怎么了。” 余修远的脸冷着,看也不看的就要抬腿走。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昨天还忏悔说要好好过日子的女人,又是怎么作妖的? 得亏自己昨天对她没有放下戒心,就知道这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怕是今天去镇上,就是她的计谋之一! 可恶,竟然被她骗了! “余队长,不是嫂子,也不是……”小刘急的一时间都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偏偏周建平还在一边‘好心’的帮忙搭腔。 “不是什么不是,队长知道怎么回事了,行了,你回去吧。平时让你们上扫盲班一个个的跟要了你们的命似的,现在传个话都说不明白。”周建平嫌弃的打发着小刘。 “不只是余队长家的我嫂子,还有周指导员您家的我嫂子。” “你说什么!?” 这回周建平彻底的不淡定了,他家媳妇儿啥时候作过妖啊,说话细声细语的,简直是找不到比她更好脾气的女人了。 “周嫂子在路上被几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拦住了,跟周嫂子同行的人被吓跑了,南凤嫂子看见了就上去护住了周嫂子。然后,这南凤嫂子就,就……”小六有些为难的挠头,抬头看一眼 “就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这小刘这话说一截留一半的让周建平糟心的很,赶紧追问。 “几个小混混看到南凤嫂子长得也不赖,就,就也想拉着南凤嫂子一起钻小树林,然后,然后嫂子主动就跟他们去了。” “那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儿啊,就这么看着她跟着去啊!”周建平吼了一嗓子,气急了。 “我跟小张看见了是要拦,可是又怕到时候护不住两个嫂子,小张就让我赶紧回来找你们去救人。” “走啊大余,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救人啊。” 周建平拉着站着当门神的余修远往外走,小刘集合了一个班的人跟着去。 黑脸的余修远面如阎王,身后跟着七八个身轻力壮的武职人员。 营地的人看见了,不禁羡慕,这余队长怎么总是能出任务? 他们这些人,除了在营地里被操练,都没出去见过大世面! 直到余修远他们开着小吉普离开,一行人的目光还是依依不舍的远眺着。 一个精神小伙儿,哀叹道,“羡慕二字我已经说倦了!” …… 跟着南凤一起被那群小混混带进小树林的白雪薇在她身边害怕的小声问道,“南凤,你,你为什么要跟他们来这里?” “你是真傻假傻?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不是全程都看着呢吗?”南枫觉得眼前这女人漂亮的容貌都是用脑子换来的吧,这长相妥妥的就是傻白甜标配。 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最关键的是,又白又瘦。 虽然瘦,但是前凸后翘的该有肉的地方那可是一点不含糊,要不是衣服做的够大,怕是胸前的扣子都绷不住。 “可,可我也没让你同意跟他们钻小树林啊,这要是回去了,别人得怎么说我们啊。” “行了行了。”南枫抬手给她胡乱的蹭蹭脸上的泪,“放心,这不是有我呢吗?” 别说,这小美人哭起来可真好看。 南枫见她不哭了,手重重的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这一下子这眼中的泪又涌了出来。 “你,你干嘛掐我?” “没掐你,没掐你,我这糙手没轻没重的,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娘们儿干嘛呢?哭的可真好看,等一会哥哥弄你的时候,也要哭的这么好看啊。”说完,一个流里流气的二愣子伸手就要摸上去。 南枫眼疾手快的拍掉他的手,然后笑着问他,“小哥哥,那你说你们哭起来会不会更好看呢。” “小哥哥?哎哟她这个词我喜欢,再叫一声,我听着心里怪痒痒的……” 二愣子双手在胸前不停地磨蹭着,冲着他们那群人淫荡的笑着,其他人也起哄跟着笑。她倒是不在意,只是这白雪薇抖的更厉害了了。 南枫在她耳边悄咪咪说,“等会儿,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不喊你,你就别过来,知道了吗?” 说完,还郑重的看了她一眼。 看得出南枫眼中的认真,小美人点点头,软兮兮的道,“我知道了。” 这边话音刚一落,就只见豹哥手下的那几个二流子不怀好意的靠近她们两个。 南枫不着痕迹的把小美人往自己身后扯,一个人对付他们,“不要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先玩一会儿怎么样?” “玩儿?玩什么,现在小哥哥我就只想玩……” 为首的豹哥和几个二流子双手立于身前,冲她胸口处虚空的抓了抓,二傻子样的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容。 “哎呀,凑牛忙……” 南枫拧嗒着身子故做娇羞,然后趁那些精虫上脑的时候将小美人推出包围圈儿。 小美人谨记南枫的叮嘱,来到不远处一颗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后躲着。 “小妞儿,快,小哥哥这心里被你勾的痒痒的,快让小哥哥香一个解解痒……” 豹哥噘着猪油嘴往南枫跟前凑,其他人也馋的不行,准备跟小美人玩儿。 可是,傻眼了! 哪里还有小美人的身影,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叫,“豹哥,跑了,小美人跑了!” “跑就跑了,你们一边去,别打扰我办事!” 豹哥仍旧保持着想要一亲芳泽的姿势,不耐烦的摆手轰人。 众人刚要开口抱怨,就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面部惊恐。 很快,随着一声惨叫,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赶来的余修远等人,听到这声音,脚步一顿,神情凝滞。 第8章 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啊!!!” 南枫右手握住婴儿胳膊粗的木棍末端,木棍的另一头一下一下的颠打在左手上。 倒地的豹哥捂着下半身打滚,嘴里嗷嗷地喊疼。 豹哥的一个手下,小光头凶狠的指着南枫,“臭娘们儿,你敢废了我豹哥,今天我们就替豹哥报仇,玩死你!” “哎呦,我好怕怕啊!” 波澜不惊的拍拍胸脯,喊着害怕。 然后,一秒切换御姐范儿,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好久没有打地鼠了,天挺好,那你们就快,跑,吧!” 话音一落,就开始利索的打地鼠。 这些人在南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几分钟他们就变成在地上做拉伸运动的毛毛虫。 一个貌似被揍得轻了的家伙,竟然从南枫的身后站了起来。 举起刚摸到的石头,朝着南枫的后脑勺砸去,“臭娘们儿,你去死吧!” “小心身后!” 白雪薇出声提醒,不过还是晚了。 在那人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地上的影子就已经被南枫尽收眼底了。 转身一拳打过去,那人直接飞了起来,直到撞到几米远的树干上才完成自由落体运动。 地上的众人被吓得一身冷汗,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白痴!搞偷袭还大张旗鼓的,不揍你揍谁!” 白雪薇兴奋地朝着南枫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与崇拜,“你好厉害啊!” “嘿嘿,一般一般,都是小意思……” 这算啥! 要知道在前世她十七岁就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了! 再加上,她解锁了原主本身天生神力的天赋技能,这简直就是强强联合! 面对小美人迷妹一般的星星眼,南枫很是受用。 虽然现在危险解除了,可是,这一地的人…… “可是,这些人,怎么办?”面对白雪薇的提问,南枫表示简单的很。 来到豹哥的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之前嚣张的豹哥此时看见南枫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问你点事儿!” “什,什么事儿?” “你家跟什么大人物有亲戚关系吗?” “?”豹哥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哦,那就好。” 说完,就双拳出击,给他搞了个烟熏妆。 随后就拿起那个棍子对着地上的其他人开始暴揍。 “一个个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看我今天教训你们这些装b怪,让你们嘚瑟!” “爹妈惯着你,社会可不惯着你!” “我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让你们这群小辣鸡破坏了!” 一群人抱头鼠窜,可是不管他们跑到哪里南枫总是精准的打到他们。 小美人看着南枫这彪悍的样子,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小混混们的惨叫声从一开始的连连不断,后面就是棍子打到身上也不哼哼了。 没力气了! 见他们没有惨叫了,南枫也觉得没意思了。 扔掉手中的棍子,拍拍手。 然后取下挂在树梢上的甑糕,问小美人,“要来点儿吗?” “不,不用了。”小美人摆手,然后上前就要拉她走,“我们快走吧,要是让人看见我们大白天的跟这些人进了这里,就说不清了!” “不急,我先把他们绑起来,等会交给警察叔叔!” “这些害群之马,不好好改造的话,还会出来祸害小姑娘。” 南枫上手脱了这些人的上衣,然后撕成一条一条的。 最后,把布条拧成绳扔给那个小光头,“去,把你豹哥和你的小兄弟们都给我捆了!” 小光头迫于南枫的淫威不得不捆了自己的老大,“豹哥,对不起了!” 等把所有人串成一串,南枫一个眼神,小光头就自觉地把绳子往自己的身上套,在其他兄弟的帮助下成功的收了尾。 “大姐,我们……” “你叫谁大姐呢?谁是你大姐!” 南枫没好气的怼那个小光头。 真是的,好好地咋就长了张嘴! 气死她了,这人得有三十了,自己才二十,他叫自己大姐! 他咋好意思的! 南凤只顾着吐槽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光头,都不知道身后出现了七八个壮汉。 小美人扥了扥她的衣袖,“南凤,南凤……” “怎么了?” 南枫还没扭头就被一个男人急吼吼的撞到一边,只见他双手搭在小美人的肩上,就开始上下左右的检查受伤没。 小美人伸手拂下男人的双手,笑盈盈道,“我没事儿。” 闻言,男人松了一口气。 然后扭头就对着南枫一顿输出,“你说你也是!一个女人逞什么能,还主动跟这群无赖走,这要是出点事儿可咋整?” “你自己任性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搭上我们家雪薇呢?” 小美人脸微怒,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呵斥道,“周建平,你给我闭嘴!是南凤能救了我,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周建平抬手拿下她的手,转身对她说,“你都不知道我听了这消息之后有多着急,还好你没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说对不起才对,让你担心受怕了。” 嘶! 南枫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特么是哪一出儿?俩人搁这儿演情深深呢? 还有,这余修远怎么来了? 脸还黑的不行。 余修远并没有像周建平一样跑上前对自己媳妇儿嘘寒问暖,而是瞪着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南枫。 牵着一串二流子的南枫对上他这个目光,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身子抖了几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身后的串儿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开始呜嗷。 “呜呜呜,亲人呐,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再不来,这娘们儿就要把我们打死了!” “这娘们儿下手可狠了,差点把我豹哥命根子干碎了!” “她还把我打飞了,飞了好久……”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儿跑上前接过南枫手里的串儿,“嫂子辛苦了,这些人就交给我们吧!” 一群大男人对着另外一群男人哭唧唧的样子。 这画面,真恶寒! 南枫刚想反驳,一抬头就对上了余修远的目光,赶紧低头不自在的用食指蹭蹭鼻子。 她咋地也没想到余修远会来。 来就来了,还扮上了阎王脸。 “过来!” 听到余修远的话,南枫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小步的挪了过去。 到了他跟前,低头小声的为自己辩解,“别听他们瞎说,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第9章 这是什么情深深的场面 “她胡说!” “就是就是,我们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 “那么粗的棍子,朝着我们就打下来了,我们躲都来不及!”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手被绑上,用脚比划了一下那棍子有多粗! “放……”注意到身边的人,南枫改口,怼道,“你胡说八道!我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你们那么多大块头的男人?” 好哇! 刚才还怕自己怕的要死,这会儿见来人了揍不了你们了是吧? “您看,她还瞪着眼睛威胁我们!” “她简直比我奶奶还可怕,哪儿疼挑哪儿打,还专打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豹哥都被她给打傻了,你们看,现在眼睛都没神儿!” 小光头也知道人多势众,仗着自己现在对他们干不了什么,告状告的那是一个起劲儿。 明明他们才是一群二流子小混混,这会儿说的好像自己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眼看身边的余修远身上的冷气释放越来越多,南枫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了。 三十六计,先跑为敬! “闭嘴!”余修远冷冷的一喝。 顿时,七嘴八舌的小混混一个个的像是待宰的小鹌鹑,缩着脖子安静如鸡。 小张悄悄靠近南枫,小声的问道,“嫂子,这些人真的是你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南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旁余修远打断。 “把他们都带走,交代一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些人也不能给我放,否则就是跟我余修远作对!” “没错!把你们余队长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过去,这群人渣,真就得好好地教训教训!” 周建平附和着。 这些人老让人头疼了,不好好珍惜老一辈儿挣来的荣誉,非得不学无术为祸一方。 爹妈吃老本,到了这些孙辈儿有样学样! 真是可惜了前辈! 周建平还在这边感慨,南枫想浑水摸鱼跟在那一串儿人身后逃离这里。 可是,她这刚走两步就被余修远拎着后领子给揪了回去。 她一脸的懵逼! 这男人力气咋这么大? 拎她就跟拎小鸡崽子一样轻松,而且还是单手! 只恨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他一米八八的他面前如此娇小…… 余修远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想去哪儿?” “没,没去哪儿。”心虚的反驳,举起手中的甑糕,狗腿的问,“吃甑糕不?我专门为你买的,还热乎着呢,可香了!” 这边南枫还没来得及讨好冷脸的余修远,那边周建平就又开始书桓附体了。 “我决定了,以后你出门我都得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这次虽然是意外,但是已经给我敲醒了警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保护好你。”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这个丈夫做的不够周到。”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了。” 白雪薇感动的泪意盈盈,二人执手相看泪眼。 一切尽在无言中! 南枫傻眼的看着他俩情深深腻歪歪,一脸不可置信。 天呢! 这俩人该不是从某阿姨的言情剧里穿来的吧! 这动作,这语言,这表情。 不能说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不理解。 真的是不能理解。 南枫在心中吐槽他俩的时候,表情千变万化,从一开始难以置信到后来的嫌弃。 这一切都被身边的余修远尽收眼底。 自从嫁给他,这女人成天的除了作没有二事儿,怎么从前几天跳了楼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就算是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南枫猛地一回头,正好对上余修远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还有,他那脸上是什么表情? 难不成…… 伸手指了指那边的两口子,然后艰难的问,“你,不会也是想来这一出儿吧?” “人家是夫妻情深,咱们是怨偶,你觉得呢?” “呵,呵呵。” 好尴尬! 尤其是他最后的尾音,好像自己是个小丑一样! 这莫名的嫌弃,真的让人火大。 切,以为老子稀罕啊。 南枫不屑的扬了一下下巴,侧身从他身边离开。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余修远竟然觉得这个女人竟然让他难以捉摸。 周建平和白雪薇两个人浓情蜜意结束,就看见他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注视着前方。 “喂,你这是怎么了?看什么呢?” “没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啥也没有啊。 除了树林子,就还是树林子。 这人到底是在看什么? 直到余修远走出老远,这两口子才不急不慢的准备回去。 南枫从小树林出来,就奔着卖菜的摊位去了。 可是,这会儿都快十一点了,街上已经没有她刚到时的那种热闹了。 大部分赶集的都已经散去,剩下的摊位寥寥无几。 看着已经打蔫儿的菜,南枫实在是没有想买的欲望。 卖菜的大叔终于是忍不住了,问,“妮儿,你都站俺这儿看半天了,你是买不买?” “大叔,你这菜,还有新鲜的吗?” “俺这儿不是都是新xuan的菜吗?”激动地指了指自己的菜,“恁看看恁看看,这多水灵啊,这菜……” “额,我再去别家看看。” 眼看这唯一的一个客人要跑,摊主赶紧上前抓住她,“妮儿,你还上哪儿去?这收摊的都收了,你站我这都看半天了,就当是照顾照顾大叔,买了吧。” “可是你这菜都不新鲜了啊,我买回家了也不能吃了啊。”南枫甩开他的手。 “咋不能吃了,你咋就那么娇气呢?” “你说什么?” 这摊主看着人挺老实的,咋就说的话干的事儿这么可恶呢! 不买他的烂叶叶菜就是娇气? 没错,老子就是娇气,就不买! “我不买!” “反正你在我这儿站半天了,都把我的生意挡完了,这菜呀,你不买也得买!” “嘿,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南枫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还想跟我练练?”摊主挺挺了他的前胸,脸上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老实人淳朴。 二人僵持不下之际,“砰”的一声,俩人朝着声音处看去。 摊主慌张的跑了过去,南枫得意的掩嘴笑。 第10章 狗眼看人低,谁惯着你! “该!” 让你强买强卖。 让你以次充好。 让你睁眼说瞎话。 连野狗都看不下去了,撞翻了他那用两个筐和一块木板搭起来的简易菜摊。 啧啧啧,这一地的烂菜叶叶。 摊主拾起他的筐,嘴里咒骂,“天杀的畜生,娘哩个jio的,你这死狗,撞哪不好你朝着我这儿撞!” 那野狗低头在那一堆烂菜叶叶里面拱来拱去寻找着什么,还用爪子扒拉扒拉。 摊主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就朝着它的身上打去,野狗嗷嗷叫。 不过,被动挨打的野狗也很快展开了反击。 龇着牙冲他吼叫,见他还是打它,就忍着痛去咬他的腿。 “我哩个娘啊,你这死狗,你还想咬俺,看今天俺不剥了你的皮做狗皮褥子,剐了你的肉做烫锅!” 南枫站在一边看热闹,边看边吃着早上买来的甑糕。 心中感叹着这一趟没白来,收获颇丰。 不仅收拾了一群渣渣,还能看到一场精彩人狗大战。 等余修远找到她的时候,就见她吃的正香,高兴的看戏呢。 来到她身后弯腰凑近她耳边,“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妈呀!”南枫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甑糕都飞出去了,转身生气的怼他,“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余修远直起腰,漫不经心道,“知道啊。” “知道你还吓我!” “祸害遗千年,你吓不死的!” “???” 啊啊啊啊啊啊。 这狗男人,竟然说自己是祸害。 好想咬他! 看着南枫像是个炸毛的狮子,余修远抬手亮出了自己的手表,问,“还记得早上说得话吗?” “什么?” “现在距离十一点,还有十分钟。”说完,双眼瞟向她的双腿,“我早上可是说过,十一点不到家……” 南枫后退两步,然后冲他质问道,“唔,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故意不让后勤的车捎我的,我从六点走到镇上都已经八点了!” “那我管不着!” “什么你管不着!?”南枫挥舞着小拳头,“又不是我故意不回去的,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又不是我想的,你这是,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一声惨叫给打断了。 “啊……” 南枫一扭头就看见那野狗头都肿了,眼角躺着血。 但是,那嘴确是结结实实的咬在了那摊主的小腿肚子上,任凭摊主怎么捶打它,就是死不松口,像是要活生生撕扯下他的那块肉 不过一会儿,摊主开始哀嚎连连。 “狗兄弟,狗哥,狗爷,俺求求你了,你把嘴松开吧,俺快疼死了啊……” “啧啧啧,活该!”南枫轻嗤一声,“让你刚刚下死手打它,遭报应了吧。” 看着野狗没松嘴,她这才放心的转身,谁知,竟直接撞到了余修远的胸口,。 这梆硬的肌肉,直接让她的鼻子泛了酸,眸中热了起来。 捂着鼻子责备他,“你干吗站我身后?” 看着她升起水雾的眼睛,余修远心中竟升起一丝的怜惜与自责。 想开口关心一下,谁知她竟直接用仇视的小眼神看着他,严肃的说,“我发现你克我!” “不许封建迷信!” 看着余修远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许封建迷信,南枫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袋,把自己是咋魂穿过来的记忆塞给他。 让他成天把封建迷信四个字挂在嘴边! 要知道,玄学,才是尽头! 不想搭理他,看见他就来气。 “你去哪儿?” “花钱去!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不吃不喝不潇洒,怎么对得起我这用断腿的代价来镇上!” 南枫机关枪似的突突两句,不耐烦的瞥他一眼。 她在前面走,余修远就在后面跟着。 知道他在身后跟着,南枫像个小松鼠似的鼓起腮帮子。 本来想着早早地买完菜赶在十一点的时候到家的,现在索性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来到国营饭店,南枫豪气的点了几道硬菜。 谁知,那服务员一脸瞧不起她的样子,问,“你有钱吗?你有票吗?你知道我们来我们这儿吃一顿饭顶的上你们一家吃一周的了吗?” “啪!”南枫直接把自己兜里面的票和钱拍在桌子上,“够了吗?” 那服务员一看她真有钱,刚才那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收敛了一分,不屑道,“也就那样吧。” 说着就要上手去拿,谁知一只大手比她快了一步,将那些钱和票拿走。 “一份红烧肉,一只烧鸡,一份酱肉。”手指捻出这些菜的钱和票,而后又抽出两张毛票,“再来两碗肉丝面。” 说完,拉着南枫的手来到一个空桌处坐下。 将钱放到她的面前,嘱咐道,“以后点菜先看看价,免得被人一激就冲动的砸钱给自己找面子。” “哼,我当然知道价钱!就算你不来,我拍上桌子多余的钱我自己也会拿回来的!”些许心虚的为自己辩解,而后一把抓起剩余的钱揣进自己兜。 把钱放进去之后还拍了拍。 冷静了一会,才觉得刚才自己确实昏了头。 怎么就能被这个服务员给拿捏了呢? 虽然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可是,自己是消费的,她一个服务者自己凭啥被她看轻? 越想越气,刚刚自己怎么就没有先怼她呢! 还有,这钱,自己是真的没有看菜单,差一点点这拍上桌子多余的钱说不定就被那个服务员搞走了。 不行不行,以后必须理智! 冲动要不得! 会破财的! 不过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只是余修远点的两碗肉丝面,直接让她惊掉了下巴。 知道这个年代的东西都实在,可是,这远超她认知的实在了! 这大海碗的肉丝面,一碗竟然才四毛钱! 刚刚的服务员看见南枫这样,上最后一盘菜的时候冷嘲热讽,“这几道菜我们国营饭店的基本菜色,有些人啊,一辈子也吃不上。没见过世面的,还以为这就是满汉全席了呢。” 不等南枫反驳,余修远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服务员抬手往耳后拢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碎发,娇羞道,“我叫王红。” “王红同志,请把你们经理叫来!” 第11章 买买买 “啊!?” “耳朵若是不好建议你去不需要听力的岗位。” 服务员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少女怀春般的娇羞变成了一阵错愕。 “我男人说,你耳朵不好使的话,建议你去找别的工作!”南枫微笑着重复余修远的话,然后催促道,“我男人让你把你们经理叫来,这下子,听清楚了吗?” “哼!”服务员羞恼的离开。 “赶紧吃,吃完我下午还要上班!” 南枫坐直了身体等着经理的到来,可是,没想到那服务员刚走,余修远就开始吃面,并催着她也赶紧吃。 南枫不解的问,“我们不等经理来了吗?” “那服务员根本就不可能去叫经理!”余修远心平气和的解释,“国营饭店的风气就是这样,说是叫经理不过就是吓吓她而已。快吃,吃完了去买东西!”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一个服务员都这么嚣张,感情铁饭碗有底气。 余修远挑起面条大口的吃了起来,但是,却不动桌子上的菜。 “你为啥不吃菜?”南枫忍不住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来这吃过?这菜是不是不好吃你才不吃的?” “那服务员说的没错,来这吃一顿,顶家里吃一周!你点的这三道菜,顶家里吃大半个月。” “所以呢?”他想说啥? “所以,你这败家娘们儿,最好都给我吃完,剩一点儿我打断你的腿!” 没明明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可是听着就是如此惊悚。 又是打断腿,天天的就知道用这个威胁她。 “我点菜又不是让我一个人吃的,我算上你了!”南枫气急,这人咋这样呢! “我不吃!” “爱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 余修远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面,南枫这边由于刚刚吃了不少的甑糕,并不是那么的饿。 面刚吃四分之一就已经感觉到饱了,桌子上的菜也就夹了一筷子。 这菜,虽然硬。 但是味道并不怎么好,也就酱肉不错。 红烧肉都柴了,糖色也没炒好,都发苦了。 烧鸡一股子腥气,鸡屁股都没有削。 为了不被余修远这人看扁,南枫硬着头皮吃。 可是,这面撑死了也就吃了三分之一,实在是吃不下了。 看着她苦着脸硬往嘴里塞面的样子,余修远嘴角勾起一抹笑。 吃着吃着,感觉面条已经顶到了嗓子眼再也下去了,南枫哭丧着脸开始后悔。 干嘛逞强! 瞧着她自作自受又暗自后悔的模样,余修远一把端过她的面条,然后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一操作,给南枫看懵了。 他他他。 他竟然吃自己的剩饭! 他,是没吃饱吗? 于是,南枫小声的提议,“那个,那是我吃不完的要剩下的,你要是没吃饱,再要一份吧!” 余修远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等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大拇指抹抹嘴巴,道,“浪费粮食等于草菅人命!” 说完,起身站了起来往前台的方向去了。 南枫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看着桌子上几乎等于没动的菜,小声嘟囔道,“剩点面条等于草菅人命,这些菜没吃是不是就等于灭人满门……” 片刻,余修远手上拿着三个铝制饭盒回来了,把盘子里面的菜挨个儿的装进去。 等打包好了这些菜,用网兜拎着。 只不过,是余修远让南枫自己拎着。 从国营饭店出来之后,南枫提溜着饭盒跟在余修远的身后来到了供销社。 余修远对着社员大妈报出自己要的东西哎,“两把挂面,二斤鸡蛋,一斤糖,一瓶酱油……” 等大妈把东西都拿齐了,开始在桌面上拨着算盘算账,“小伙子,一共是五块六毛八。” 余修远往旁边挪了两步,露出他身后的南枫,对着大妈说道,“家里都是女人管钱。” “大妈明白,明白。”大妈笑意盈盈的对着南枫要钱,“小媳妇儿,你男人要的这些东西一共是五块六毛八。” “?”南枫看向余修远,只见他正在用供销社提供的网兜子往里面装东西呢。 这男人,竟然让她付钱? 他不应该绅士的把钱付了吗? 突然,南枫想起今天他给自己两块钱采买的费用。 原来在这儿等着掏自己的小金库呢! 余修远,你行! 于是,南枫大手一挥,豪气道,“大妈,再给我拿俩黄桃罐头,约半斤大白兔奶糖,二斤红糖,十斤猪肉,三斤排骨!” “小媳妇儿,我们这肉不够了,就剩五斤。” “我全要了!” 说完,给了余修远一个挑衅的眼神。 只不过,为什么,那男人嘴角的笑,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等大妈把东西都打包好,南枫才理解那笑,代表着什么。 她的钱,小金库。 就剩一毛二了! 国营饭店那顿花了八块二,这一顿操作下来又花了十三块三毛三! 大白兔竟然十块一斤! 天哪! 她要是知道这么贵,就是馋死也不会要的! 起码现在不会买! 回去的路上,余修远带着她赶上了一辆空马车。 南枫还以为他们运气好,上车高兴的跟赶车的大爷唠嗑。 “大爷,你也是来镇上赶集的吗?怎么都没买东西啊?” “我不赶集,我是赶马车送附近村里人来赶集的,赚点小钱。” “公共马车?”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南枫幽怨的问,“余修远,你是不是故意的?” 余修远只是看了看她,并没有回答。 “就是故意的对不对!知道有马车可以通勤却不告诉我,买东西还要我掏钱,你就是想榨干我对不对!” “你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南枫这会儿对他是恨得牙痒痒,这男人城府极深,自己咋就没有早点识破他的计谋呢? 可恨! 钱哪,好不容易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钱啊! 就这么没了! 剩下的一毛二,仅此的一毛二! 她现在的身价就特么的只有一毛二了! 一路上,南枫都在eo。 大爷把他们送到了家属院大门口,余修远下车开始提东西。 然后,大爷就冲着南枫开口道,“小媳妇儿,车费一共一毛二。” 第12章 扑倒与反扑 仅剩的一毛二,还是没有保住。 看着大爷挥鞭远去的身影,南枫留下两行清泪。 心中暗骂:余修远,这个狡诈的男人! 南枫咬牙切齿的往家走,刚到楼道口就看见一群老娘们儿正围着余修远说些什么。 待到她走近了,一个眼尖的老娘们儿高声喊道,“妹子,你家男人说他手上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是真的吗?” “就是啊,这么多好东西,得花不少钱呢!” “这些东西,得有十块块钱了吧。” “咦,十块钱,俺家男人半个月的津贴了……” 最后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啧啧啧,一脸肉疼的样子,就好像余修远手上拎着的东西,是花她家的钱一样。 余修远一脸坦然的站着,大方的回应着这群老娘们儿东长西短的问答。 “还好吧,才十来块钱而已,毕竟我们家阿远能干。”南枫上前挽住余修远的胳膊,“我们家阿远说了,他赚钱就是给我花的。” 众人觉得今天的南凤不对劲儿! 此时,不同于以往她们见到的那样,眼前的南凤不仅没有在公共场合给余修远难堪,还亲昵的挽上了胳膊。 这,真是不知羞! 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亲热! 呸! 南枫很满意这群老娘们儿被绿头苍蝇卡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的表情。 于是,乘胜追击。 “从前呢,我跟我们家阿远不懂得夫妻的相处之道,这不,这两天我们好好地‘深入’交流了一下,于是决定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以后各位老嫂子就不用惦记给我家阿远介绍大姑娘小媳妇儿俏寡妇了,毕竟她们长得都没我漂亮。” “是不是,阿远?” 南枫仰着小脸,甜腻腻的叫着余修远的名字,娇俏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是生活很幸福的小媳妇儿。 余修远盯着她的脸,半晌才开口,“的确。” 听到满意的回答,南枫松开拧住他腰间软肉的小手,笑呵呵的接着对老嫂子们说,“嫂子们先忙着,我们刚回来,得回家把这些东西归置一下。” 挽着余修远的胳膊上楼,老娘们儿们见看不到他们人影了,开始嚼舌根。 王大姐往地上啐了一口,“显摆啥呢?谁家还没有十块钱了!” 张大嫂,“可不是!要是余队长跟咱们一样家里还有老的小的需要照顾,每个月都要把一大半的钱寄回家,我看她还嘚瑟不!” “买了那么多好吃的,都不知道让让我们,就算不给大人吃,这儿还有孩子呢,真是个老鳖一。” “就是!在外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往自己男人身上贴,妥妥的一个骚货!”抱着孩子的李大妈边摇晃着怀中的孩子边骂,“还说别人都没她好看,小狐狸精咋这么不要脸呢……” 几个人在楼下就着刚才的事情讽刺南枫。 南枫剥了一个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倚在窗沿上。 往下看那群老娘们看不惯她,当面又不敢刚却在背后骂她出出气的样子,真是好笑。 一群老绿茶婊,老子还斗不过你们这些小渣渣了! 好歹自己也是几十年后来的,你们这点小伎俩,算个屁啊! 想占便宜,还抱着孩子来,真是脸够大的! 也得亏的这个余修远不是个滥好人,不然自己斥巨资买的这些吃食,就要被这群老娘们儿瓜分了。 等等! 好像事情不对! 南枫仔细的想了一下,发现她好像又着了余修远的道儿…… 气死她了! 竟然被这个男人玩了一路。 正在自己房间换衣服的余修远,门突然被大力的踹开了。 穿裤子的动作就这么停住了,他现在浑身就一个平裤! 而且,还不等他遮羞,南枫就已经快他一步把他扑倒在床。 她一把跨坐在他的腰上,摁住他的双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生气地质问道,“余修远,你丫的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我了!?”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大意过! 竟然被一个女人钻了空子,成了下面的人。 “少废话!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南枫将右手放到他身体的人中处,然后朝着那里虚握了一下,大有他敢不回答问题的架势就要对他…… “死女人!”余修远咬着后槽牙,“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最好好好地配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着,突然靠近他,在距离仅有两厘米处停止,“第一个问题,买东西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外面故意说家里媳妇儿管钱,想榨干我!” “是。” 南枫气的牙痒痒,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刚刚在楼下是不是你特地站在那里等那些妇女来围着你!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些情报人员中传递一个你是个好丈夫,以此来衬托我是个无理取闹不知好歹的女人!” “一半一半!” “什么一半一半!?”南枫接着追问。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你只猜对了一半。” “那剩下的一半是什么?” “视我为死对头的王建刚利用我们的不合造我的谣儿。” “所以你就说你手提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用我的嘴来夸你疼媳妇儿家庭和睦!之后再由那些情报中心的妇女去散播消息,然后那个造你谣的王建刚的谎言不攻自破……” “嗯。” “你嗯什么嗯!”南枫急了,“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在小树林的时候你早就到了不出来,偏偏等我拿着棒子揍完那群小混混才出现?” 要不是看到那矮丛中卧倒的一块杂草,她压根不知道这家伙先他那几个队员赶来。 并且,还在哪儿看了一会儿戏。 “腿抽筋了,歇歇脚。” “你丫的骗谁呢!信不信我……” 余修远轻描淡写的七个字敷衍,让南枫炸了,伸手就要掏一个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谁知,竟然被他一个鲤鱼打挺将自己翻了下来。 跌坐在地上的南枫懵了,就这么被他掀翻了? 趁她懵逼之际,余修远赶紧穿上衣服。 “你个死女人,竟然这么大胆?你对男人的那个地方就这么随便的上手!?” 第13章 请客 “哇……” 南枫猛地一下哭了出来。 余修远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扣好皮带后干巴巴的说了句,“别哭了!” 显然,这三个字并没有卵用。 这哭声,既不像小猫一样吭吭唧唧,也不像孩童一样放声嚎啕。 就是跟那种跟唱戏一样的腔调! 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冷冷的喝了一声,“闭嘴!” “唔,你凶我……”南枫坐在地上手指着他,开始控诉,“你个腹黑男,就会算计我,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还帮你数钱,我委屈的哭一下还不行啊!” “那你哭吧。”余修远把她从地上提溜出来,放到了客厅的地上,锁了自己的房门,转身从桌子上摸了一颗奶糖给她,“哭够了把糖吃了。” 然后又抓了一把放进了自己的兜里,南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揣着一裤兜的糖出门。 低头看看自己手心的一颗,连忙爬起来。 看到桌子上那一个手都能数过来的糖,南枫想真的哭了。 刚刚假哭没有糊弄过去那个男人,没想到这下子自己是要真的哭了。 这可是他斥巨资买的糖……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她发誓一定要让余修远跪下唱征服,“臭男人,你给我等着!” 刚到办公室的余修远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啊嚏,啊嚏,啊嚏……” “你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周建平喝茶的动作一顿,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几颗白药丸子递给他,“我们家雪薇给我准备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倒是给你用了。” 余修远用胳膊拂过他的手,“我没事,不用吃药!” “真不用吗?不用我就收起来了啊!”周建平把药放进抽屉,而后兴冲冲的说他的八卦,“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该不会是有人在念叨你呢吧。” 有人念叨? 确实,可能家里的那个正在骂他。 怪不得觉得耳根子发热,再加上三个喷嚏,确定无疑。 周建平动动肩膀碰了他一下,说,“哎,今天的事儿我得跟弟妹道个歉,另外好好的谢谢她我们家雪薇都跟我说了,对亏了弟妹保护她。也不知道弟妹今晚有时间没,我们俩去你家跟弟妹当面道谢。”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她晚上有没有时间。” 集合的哨声响起,二人转身出了办公室。 南枫把东西归置好,在厨房简单的熬了一些浆糊。 把报纸折叠成一个个收纳盒,然后在收纳盒的外面又刷上一层浆糊,之后拿一张报纸糊上去。 这样,简易版的收纳盒就牢固了许多,不再是软乎乎的一碰就变形。 最后在里面糊上一层买东西时包装的油纸,也不用怕东西会被墨污染。 做了七八个觉得够用了也就不做了,正好浆糊也用完了。 把家里面一些零碎的小物件都整合到这小收纳盒里,又去厨房把买来的一些干货收进去。 原本光秃秃的厨房,添置了这些东西之后显得温馨多了,烟火气十足。 这么一忙起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小时。 直到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哨响,南枫才后知后觉已经五点了。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人未到声先至,“弟妹,在家没” 南枫听的出这是谁的声音,周建平! 毕竟,今天上午这家伙训了自己一顿不说,还书桓附体的上演一出情感大戏。 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余修远在自己的门前解铁链子,周建平在他身后东瞅西看的。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哎呀妈呀!”周建平捂着胸口大叫一声,一脸受惊的的样子,“弟妹你在家咋不吱一声啊?” “吱……”南风配合的吱了一声,亮着眼睛追问道,“一声够不够?” “哈哈哈,够了够了。”周建平捂着肚子大笑,“原来弟妹这么幽默。” 余修远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他,略有不耐道,“有事赶紧说,说完滚!” 看着他俩这样,南枫猜想,若是有事儿对余修远有话说不至于跟到家里,所以这话只能是跟她的说。 于是,主动问道,“周大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建平止住笑声,对南枫说,“也没啥,就是我今天在小树林不分青红皂白的那么说你,实在是我欠妥当,想跟你道个歉。”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周大哥不必介意。” 当时只顾着看戏了,都忘了这个周建平竟然还凶了自己。 唉! 这个该死的爱看热闹的属性,是刻在dna里了! 本来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再提起来,心里面竟然有点酸酸的。 “弟妹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大哥就行。”周建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接着说道,“那个,弟妹晚上有时间吗?我跟雪薇准备请你到家里吃一顿,好好地谢谢你!” 南枫听到要去别人家做客,将目光投向余修远,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这件事来之前我已经跟大余说过了。”周建平在二人之间巡视了一眼,说着伸手一指,“现在,就差弟妹你点头了。” “那既然这样话……” “队长,我娘从老家寄辣椒酱来了!”南枫的话音未落,就被还在走廊里的一人截了去,“特地写信嘱咐一定要给您送一罐……” 等他开心的怀抱着辣椒酱进门,就看见周建平竟然也在,乐呵的问,“指导员,你也在啊!” “陈陟?你怎么来了?”周建平皱着眉头问。 “我来给队长送我娘自己做的辣椒酱。”说着,举起手中的小罐子给他们看。 来人是那个从南枫手里接过那一串儿人的小伙儿。 周建平抬手捂着脑门,一脸惆怅。 “指导员你咋在队长家?” “我……” 余修远接过话茬,“指导员要请客吃饭,所以来通知我们。” 这句话吓的周建平眼睛瞪得像铜铃,慌张的看向余修远,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他这个月的津贴已经见底了。 要是他也去,就相当于等一会儿整个小队的人都要去,他就得借钱请客了! “请客吃饭啊!那我真的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陈陟乐呵呵的道,”去指导员家吃还是去食堂开小灶啊?” 第14章 在我家吃 “都不是。” 南枫许是看的出周建平的为难,主动开口解围,“是你们余队长和周指导员一起请客,我们正在商量在谁家吃。正好我跟你们队长今天刚到镇上买了一些东西,现在也不用纠结了,就在我家吃了。” “真的吗?嫂子,你要给我们做饭吃!?”他高兴的一蹦三高,“下回我们也能到王队长那边显摆了,嫂子也给我们做饭吃了!” “咳咳。”余修远干咳了一声,上前揪住南枫的胳膊往一边带,然后低声埋怨,“你知道小队有多少人吗?加上老周的家属,这十来个人的饭你做的过来吗?”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南枫翻了一个白眼。 “我带他们去食堂吃。” “拉倒吧你!”提议否决,“不过是十个人的伙食,又不是一百号人!你没听见小陈说什么啊?那个什么王队长就是造你谣的王建刚吧?” “听小陈那个意思,这家伙平日里没少显摆自己家庭美满顺便拿我嘲笑你吧!你就算不为自己,我还要为自己正名呢!” “起开,你先去叫人,回来之后给我摘菜!” 南枫把余修远安排明白之后,笑着对周建平说,“周大哥,既然这顿饭在我家吃,那麻烦你一会儿跟我们家阿远一起摘个菜,打打下手,这样我这边效率也能提高点。” “嫂子,我,我!”陈陟主动举手,“嫂子我来,我以前在炊事班干过,摘菜洗菜切菜我都行。” “不用你!今天你是客人,没有干活的道理,既然是我们两家一起请客,自然是主人家动手准备。” “小兄弟,麻烦你去通知你下你们小队的人,一会儿来家里吃饭!” “唉,好嘞!”陈陟把手中的辣椒酱放到饭桌上,喜笑颜开的跑了。 周建平见没有外人了,不好意思的说,“弟妹,谢谢啊。本来是应该是我们请你吃饭的,没想到最后倒是让你劳累了。” “确实!做饭可累了。”南枫话一出,周建平一阵错愕,这,正常走向不应该是客气的说‘哪里哪里,不就是做个饭嘛,这有啥。’ 但是,到了南枫这里就是实事求是了,一点不遮掩的客套两句,面子工程一点不做,一下子给他整不会了。 “需要摘什么菜?”倒是余修远,撸起胳膊,准备干活。 “韭菜、小葱、蒜苗,小白菜……”南枫下巴朝着厨房墙根一点,“喏,都在那里了,你看着摘吧。” 周建平看着这两口子忙活,无比的诧异! 这还是前几天闹得不可开交的俩人吗? 如此和谐相处,还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就在他惊讶之际,余修远朝他怀中扔一个土豆子让他回了神,“还愣着干什么?想白吃?” “不白吃,不白吃,我这就干活儿!”说着,拿下腰间别着的钥匙串,找到一个瑞士小刀就开始蹲下削土豆。 没多大一会儿,这该摘的也摘完了,该洗的也洗了。 周建平看着厨房里面配合默契的俩人觉得自己多余,于是,便回家了。 看着该备的菜都已经备齐了,南枫准备大显身手。 但是,没想到,余修远竟然一把夺过他的锅铲,“你休息去吧,剩下的我来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手一缩将锅铲揽进怀里,质问他,“你又不是又在算计我什么?” “在人前装装样子就可以了,你放心煮饭,我还害怕他们吃了你做的饭食物中毒呢。” “嘿,你这人,我不露一手你是不是不知道人外有人!?” 敢质疑我的厨艺! 老子上辈子做老黄牛的时候为了吃好喝好,可是没少研究吃食。 当然了也是因为少吃点科技与狠活儿的合成品。 只是,没想到好日子刚来到,自己就…… “你出去吧!别在这边碍我的事。”说完,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等下你们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抽烟喝酒,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了,你去收拾一下桌子板凳吧。” 打发了他之后,南枫把厨房的门关上了,戴起自己用报纸做的厨师帽开始做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陈带头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些小东西,有的是几个鸡蛋,有的是一个苹果。 反正,没有一个人是空着手来的。 他们把拿来的东西都堆放在桌子上,余修远让他们拿回去。 小陈面带腼腆的挠挠头,“队长,虽然是你跟嫂子请客吃饭,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手来啊……” “就是啊,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队长你就收下吧。”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南枫在厨房听到动静打开门,众人经过今天上午的事情,对南枫的印象可谓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改变。 从前厌恶死了这个成天作他们队长的女人,现在一个个的嘴甜的嫂子前嫂子后。 “嫂子你有啥要帮忙的不?我干活可利索了,在家的时候一亩地我一会儿就翻好了。” “还有我,还有我……” 看着他们热心想要帮忙的模样,南枫只觉得他们不愧是被誉为最可爱的人。 率真、正直、单纯。 南枫被他们一句句夸得心花怒放,飘飘然的。 心想,这还没吃自己做的饭呢,要是尝过了自己的手艺,岂不是能把自己夸上天。 “哎呀,姐姐知道了你们的好意,赶紧坐吧,我刚才煮了一些果茶,你们先开开胃。”说完,转身端起案板上的水壶。 没有那种pvc的茶壶,这种烧水壶也正合适。 小陈主动上前帮忙,“嫂子放着我来。” 余修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先他一步从南枫手里接过东西,对着一群还想着对南枫献殷勤的小伙子们道,“都还站着干嘛?去坐下!” 一行人看到队长发话了这才纷纷落了坐,随后周建平也带着白雪薇来了。 他们前脚刚到,一个不请自来的人也紧跟着到了。 第15章 不请自来的绿茶婊 “听说余队长家请客吃饭,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这不,我就自己来了。” 说罢,直接把手中拎着的甜瓜放到了桌子上,“这甜瓜不错,余队长之前在我那儿吃过说好吃,我特地托人捎来的。” 白雪薇站在周建平身边有些生气,以前还觉得这个孙晨霞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现在这么拎不清呢。 她说这话,这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和睦吗?亏得她还以为这人是个好的,平日里与她有所交好。 小陈以及其他队员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之前觉得南枫配不上他们队长,孙卫生员才是他们队长的良人。 只是,现在的他们不这么想了。 南枫端着一盘子菜出来,就看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正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 众人一见南枫,脸色不一。 倒是南枫瞧了两眼那个女人,心底大抵是有数了。 面上不显,从容大方的将手中炸好的花生米放下,对着众人说道,“都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 余修远之前站在远处跟那些队员说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主位那个位置,现在就只有那个女人坐着。 她这刚把一个菜放上桌,这女人就开始刷存在感,“南凤同志这油炸花生米在哪儿买的?好香啊……” “镇上老赵头哪里买的,他家的花生就是个个圆润饱满,你下回嘴馋了去他家买,提我的名字还能多给你一把呢。” 张口就来的胡诌,应付着她。 众人看着南枫不仅没有激恼,还和颜悦色的跟她谈笑,这让白雪薇摸不着头脑了。 不仅是白雪薇,除了余修远其他的人都怕这俩人在这边掐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毕竟南枫以前为了作余修远,可是没少拿他跟这个孙卫生员说事儿,这个孙卫生员不仅不避嫌澄清,反而乐在其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孙卫生员对余修远没安好心。 以前也就算了,谁让南枫自己作死呢,现在南枫变好了,那就是他们的好嫂子。 更何况他们队长在嫂子作闹那么严重的时候都不离婚,这就说明他们队长爱嫂子爱的死去活来,如今嫂子变好了,队长也算是苦尽甘来。 所以,坚决不能够让任何人破坏队长两口子的幸福家庭! 几个队员纷纷对视一眼,而后心有灵犀的互相点点头。 小陈端着煮好的果茶,给孙卫生员倒,“孙卫生员这个你尝尝这个,我敢打赌你肯定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南枫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是转身到厨房去干自己的活儿。 倒是白雪薇上了心,拽了一下周建平的衣袖示意他附耳过来,“你去坐在孙卫生员和余队长中间,别让那个女人靠近余队长。” 周建平懵逼了,媳妇儿这是说啥呢? 怕别的女人对余修远不怀好意,难道自己就是绝对安全的了? 就不用担心一下自己? 于是,弱弱地问道,“雪薇,你就不怕那个孙卫生员移情别恋对我有意思吗?” “你?”白雪薇看了一眼他,双手捧着他的脸笑嘻嘻地说,“完全不用担心,你这样的小白脸,除了我没人喜欢!” 说完,把他推到孙卫生员的旁边坐下,余修远被几个人围在一边说着什么,这正是好时机。 “孙卫生员……” “雪薇你又见外了,叫我晨霞就好,之前不都是这么喊我的吗。” 白雪薇也趁势坐在了她的身边,这样,她就被周建平两口子给夹在了中间。 一看这个架势,孙晨霞善解人意道,“雪薇我跟周指导员换换位置吧,哪有让你们夫妻两个分开坐的道理。” “没事没事,他们男人之间有话要说,坐在一起方便些。”不着痕迹的摁下要起身的孙晨霞。 这时,厨房传来阵阵菜香,不等余修远去帮忙端菜。 几个有眼力见的队员就主动当起了传菜员。 看着一个个的硬菜接二连三的被端出来,众人不停的吞咽口水。 这顿饭,简直比过年都要丰盛了。 中午点的那几个硬菜她几乎都没动,于是稍稍的自己做了下加工。 很快,蒜苗回锅肉、红烧肉、炒合菜、酸辣土豆丝…… 几道菜上了桌,且每份菜的分量都不小,主食不仅蒸了米饭还煮了不少的面。 “锅里还有一个菜,再等会儿就齐了,都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南枫招呼着大家吃喝,可是愣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嫂子,您也别忙活了,这么多菜够吃了。” “是啊嫂子,您快坐。” 小陈直接把她摁在了余修远的旁边,且跟南枫挨着的那个小伙儿,故意的往另一边挪了挪,他们之间的距离都足够再塞下一个人了。 孙晨霞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忿。 这群人,以前见到自己殷勤的很,时常制造她跟余修远二人独处机会。 眼下,怎么各个都像是变了个人? 还不等她想出缘由,小陈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嫂子真的是让您破费了,这些饭菜就是搁在过年吃的也没有这么好啊!” “就是啊,嫂子您之前是不是在饭店干过?光是闻着这香味,我就能吃下两碗饭。” “哪里哪里,你们过奖了。”南枫欣然接受着大家的夸赞,脸上都要乐开花了,“来来来,大家都赶紧动筷子吧,尝尝我的手艺。” 南枫热情的招呼大家开吃,周建平脸上布满了怨念,中间隔着一个人,他想给媳妇儿夹菜都不方便了。 “好吃,太好吃了,比国营饭店大师傅做的还好吃!” “这个红烧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了,嫂子这菜您是怎么做的?” “还有这个土豆丝,我可是最讨厌吃土豆子,没想到……” 没吃到嘴里的时候众人就开始夸,这会儿大家往嘴里塞着饭菜还在夸。 要不是怕停下筷子就被别人的抢光了,他们咋地也得一个人出一个五百字的赞美演讲,猛夸一下南枫的手艺。 孙晨霞听着他们这么夸南枫,觉得无比的刺耳。 捻起一筷子炒合菜吃下,神情一滞。 然后,一脸嫌弃道,“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吃啊?还不如我在京城随便找一家小馆子吃的好吃呢……” 第16章 你尝尝这瓜甜不甜 “是吗?”南枫出现震惊脸,“孙卫生员原来是从京城来的啊?” “当然!”孙晨霞对她挺了挺身子,一脸骄傲,“我可是在皇城根底下长大的京城大妞儿,切切实实的城里人。” “哦~”南枫配合的表现出了一种惊讶,这让身边的余修远蹙了眉。 不等他张口让南枫注意言行举止,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嘴。 “皇城根儿底下啊?合着不是皇亲国戚呗,再说了这大清都亡了,谁管你是什么哪个墙根底下长大的!”南枫捻了一颗花生米嚼,接着说道,“我们可是新时代的新新人类,生长在红旗下,你要是觉得这皇城根儿下的身份高大上,咋当初没去殉葬,去地下延续荣光呢?没准儿看你一片赤诚的份上,还能封你个格格呢。” “噗呲。” “哈哈,哈……” 饭桌上的众人辛苦地憋着笑可还是有没有憋住的,孙晨霞看着他们努力忍住的样子觉得脸热得不行。 胸前不断地起伏着,呼吸都重了几分。 紧咬着下嘴唇,死死地盯着南枫,可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进行反击。 “咦,孙卫生员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这里太热了吗?”南枫明知故问。 “就是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白雪薇也故作关心地问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啊?” “不用!”孙晨霞强硬地挤出一个笑,说,“我没事儿,就是吃热了而已。” 她的强颜欢笑众人看在眼里,可是无人在意。 其他人仍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没耽误吃喝。 尤其是周建平,那恨不得把好吃的都划来自己的碗里。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瞧着南枫和余修远两个人毫无互动的样子,孙晨霞觉得这俩人也就是在人前装装罢了。 谁不知道余修远是被南凤这个女人的爹妈拿‘刀’架在脖子上娶的,南凤婚后成天作妖离婚,不就是因为心里面早就有人了吗。 眼前这和睦共处的样子,就是装给他们这些外人看的,尤其是还请客吃饭,让更多的人来家里,不就是做给大家看的吗! 孙晨霞越想越觉得这就是南凤又有求与余修远了,故意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好让余修远答应他的请求。 没准儿,是求着余修远松口离婚! 之前的威逼利诱强硬的不行,这下转变思路,准备用糖衣炮弹,软硬兼施,真是玩的一手好计策! 不过,为了让余修远跟这个女人离婚,孙晨霞觉得自己有必要推波助澜一把。 再说了,自己可是京城来的城里人,怎么连一个乡下的泥腿子都比不过。 余修远配偶栏上的那人,必须是她孙晨霞! 起身,拎着那几个甜瓜到厨房忙活。 对于她的离席,众人还是看见了的,至于她自顾自的就这么去了厨房,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一般。 于是,在饭桌上的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南枫。 接收到他们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南枫丝毫不在意的说道,“都看着我干什么?” 随后意有所指的接着说道,“你看看,我说让你们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就人家孙卫生员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话音一落,孙晨霞就从厨房出来了。 她左手端着一盘切好的甜瓜,右手端着一个筐,里面是几个只是洗了一下的瓜,水聚在筐子底部正往地上滴。 “这菜啊,烧得有点咸了,所以我就去洗了几个瓜。”说完,到余修远面前,将那盘切好的甜瓜放到他的面前,轻声细语道,“余队长,你尝尝这回的瓜有没有上回的甜。” 这下子,所有人都没心思干饭了。 局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生怕下一秒鸡飞狗跳,他们得准备好随时拉架。 白雪薇率先反应过来,叫她,“孙卫生员,我正好想吃口甜的,你这瓜能不能给我吃点?” “可以啊。”很大方的直接将一筐都递给了白雪薇,还大方的说道,“这些你随便吃,要是不够,我去我家再给你拿一些。” “够了够了……”白雪薇尴尬地接过筐子,天知道,她可是指着那一盘切好的问的,谁想到竟直接给了她一筐。 “哟,孙卫生员刀工不错啊,这瓜切得很均匀,要是能把皮子一起削了就好了!”南枫认真地点评着,然后话锋一转,“你这点就不如我了,你看,我做饭就没有那么小家子气,该削皮的怎么还能舍不得呢!” 对于南枫这毫不吝惜的自夸,也算是缓解了饭桌上这群大男人面对着这场面的不知所措,氛围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陈陟不愧是个机灵的,当下就开始捧哏的活儿,“那是,嫂子确实大方,不然也不能给我们准备这过年才有的吃食!” “就是就是,嫂子的手艺也是顶好的,这要是出去开个馆子,没准儿还能一年就能当上万元户呢!” “嫂子人长得漂亮厨艺也好,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跟我们余队长那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哎呀,我就知道这俩成语还被你抢了……” 一个小队员气急地推了一下那人,抓耳挠腮地想,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啥。 孙晨霞直接被无视了够,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全然把自己排除在外。 尤其是那个陈陟,之前他可是撮合自己跟余队长最殷勤的人,如今竟成了南凤的忠实拥护者,这让她不能接受。 于是,直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紧紧盯着陈陟问,“是吗?小陈你之前不是说只有我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们队长吗?怎么吃了一口人家的饭就改口了呢?” 孙晨霞的话音一落,众人狂冒冷汗,因为之前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被当众点名了一个陈陟,接下来会是谁呢? 一个个紧张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当着南枫的面揭他们短。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小陈吓得站起来赶紧解释,“我之前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那是我眼神不好,现在我眼睛好了,我嫂子南凤那才是配得上我们队长的女人!” 第17章 修婊小能手 “有且仅此一个!”陈陟竖起一根食指郑重补充。 “对对对,事实就是如此!” 众人纷纷附和,这让南枫开心得不得了。 谁不愿意被夸啊,尤其是自己还没有出手对付白莲花,就被这些小伙子轻轻松松地给怼了这绿茶婊。 之前原主作死败了自己的好名声,如今可是她南枫才赚回了这好人缘,理所应当享受一番这被人吹捧的感觉。 一旁的余修远始终没有表态,当看到南枫被夸之后这傲娇得意的小表情,他觉得自己倒是没有必要去跟一个女同志说难听话了。 于是,倒了一杯水果茶给自己,之后委婉地警告孙晨霞,“南凤是我媳妇儿,我这户口本上的配偶栏只能是她的名字,不可能更换,若是我这户口本上多了人,那也只能是我俩的儿子或者女儿!” “哟,那你俩这是准备要孩子了?”周建平一听激动得不行,“那我跟雪薇也得抓紧,说好了咱们两家要定娃娃亲的,这两孩子可不能差得太多!” 白雪薇听到周建平的话,脸红得不行,这男人咋啥话都往外说。 “谁跟你说好了!”余修远嫌弃地拍下他放在自己肩膀的爪子。 “行行行,你不跟我说,我跟弟妹说。”周建平扭头看向南枫,殷切道,“弟妹,你看我跟你嫂子这长相,以后我俩的孩子指定长得好看,为了这好看的基因能有延续,咱们强强联合,咱们的孙子指定更好看!” 下一代的事儿还没有影儿呢,怎么又扯到下一代的下一代了? 这周建平,吃了俩花生米就能醉成这样? 南枫抬头看看余修远,人家只顾着淡定的喝茶,丝毫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 她抬手蹭蹭鼻子,心道这周建平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刚刚他的亲亲兄弟说的是场面话吗? 怎么还能打蛇上棍进一步追问呢,这不是为难她南枫吗? “那个,这个事吧,咱以后再说哈,万一你们一胎生两仨,我们家一个也没有,岂不是让你们希望落空了吗!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议,以后再议……” 南枫打着哈哈,想把这事儿揭过去。 可是,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吹彩虹屁的小队员这会儿竟然如此不上道儿。 不仅在合适的时间下不会装哑巴,还会能言善道。 “不会的不会的,嫂子跟队长一定会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 “那可不,我觉得指导员说得对,你们两家的孩子要是结婚了,那就是基因的强强联合,孙子一定很好看!” “就是啊,毕竟我们队长可是人中龙凤,就这容貌我们队长排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指导员次之。” 南枫抬手挠挠耳边,然后开始转移话题,“唉,对了,你们几个老家都是哪儿啊?” 不得不说她这话题转移得很成功,真的就成功的带走了他们的注意力,开始自报家门,介绍自己家乡的风土人情。 孙晨霞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脸上尽是不甘心。 可是,那又如何,在场的任何人都不care她。 就连之前与她稍微有所交好的白雪薇,此时也当她是个隐形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南枫跟小队员讲当地特色美食。 直到南枫讲到口干舌燥,这话语权才被转让给其他人,只不过他们可没有她那种口才与见识。 毕竟现在的南凤是2022年的南枫,可是去过不少热门的旅游城市,对于当地特色是张口来。 南枫喝着茶水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孙晨霞。 她心中纳闷儿,这人脸皮未免也太厚了,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还能稳如泰山地在那坐着。 就算听不懂也不会看人脸色吗?看不出来众人不欢迎她吗? 这几十年前的陈年老绿茶有点道行,能经事儿。 只不过,在这饭桌上不吃不喝又受气,她自己不觉得膈应吗? 瞧见南枫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孙晨霞觉得自己又行了,心想着南凤她没有完全不介意自己,还是有所忌惮的! 于是,再一次作死,这次来个狠的,“南凤同志,你跟余队长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你回去看看你爹妈啊?” 这句话,无异于在一个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巨石。 可是,她哪里知道南枫现在最不在意的就是原主那便宜爹妈。 想借此打击她,怕是打错算盘了! 余修远听到南凤爹妈这几个字,脸确实黑了,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孙卫生员不是知道吗?”南枫笑着说,“我爹妈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我现在没有亲人了。” “不对!”神情严肃,接着说道,“我还有余修远这个大男人,这可是我目前最值钱的了!” 听着把自己比喻成最值钱东西的南枫,余修远觉得她脸上的笑真刺眼。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会说话! 她咋不说自己是个东西! 孙晨霞没想到南凤竟然这么狠,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揭自己的伤疤,对于爹妈与她断绝关系这一事竟丝毫不在意。 这下子又给她整不会了,这南凤完全就是油盐不进,无孔可入啊。 这可怎么办? 已经败了好几个回合,怎么也得挣回一点面子。 南枫最喜欢对付绿茶了,本来还想着看余修远会不会鉴婊,如果不会,就看一场糙汉不知怜香惜玉惹哭绿茶婊的大戏。 没想到自己就先忍不住重拳出击了,完全没有给余修远表现的机会。 算了算了,既然已经成了戏中人,那就推动一下剧情发展走向高潮,“孙卫生员我瞧着你都没咋吃,要不,让我家阿远带你去食堂开个小灶吧,你来做客哪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家呢……” “啊?”孙晨霞闻言,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了。 周建平两口子不愧是恩爱夫妻,这神情都是一致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其余人也被南枫这句话给整懵了,但是,他们知道一点,那就是坚决不能给任何机会让人破坏他们队长的幸福家庭。 哪怕是南凤,他们嫂子自己都不行! 小陈这个当头炮,自然是一马当先。 第18章 你咋还没走 “嫂子,这流程我熟,还是我去吧!” “你?”南枫瞅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行,你又不是我们家的男主人,这事儿只能是我男人去办。” “队长……”小陈无奈地对余修远喊了一声。 “那个,我有些体己的话要跟孙卫生员说,还是我陪她去吧。”白雪薇跟周建平使了个眼色,随后自己站起来就要挽住她的胳膊。 不料,这孙晨霞是个不识数的,这么明显的台阶了她都不知道下。 不仅直接拒绝了白雪薇的好意还表现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在场的除了南枫和余修远,人人都是一张难看至极的便秘脸。 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做好人最后还被嫌弃,周建平按捺不住了,一把将白雪薇护在后身,没好气道,“孙卫生员,刚好我也没吃饱,正好让余队长陪着咱俩一起再吃点儿呗!” “什么?”孙晨霞愣了,嘴跟不上脑子脱口而出,“不是我跟余队长两个人单独去吗?你都吃这么多了,还没吃饱?” 最后那个嫌弃的表情,直接让周建平恼了,“是啊,都怪我这弟妹做饭太好吃,把胃口打开了。” 听了周建平这话,其余的人也纷纷出声,“我也是,我也没吃饱,我也要求跟着队长去吃小灶!” “还有我!” “加我一个。” 白雪薇看着这群人这么维护余修远跟南枫心里也是高兴,可是,这么多人一起去吃小灶,余队长的津贴够吗? 她来到南枫的跟前,扥扥她的衣袖,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家还有一些粮食,要不你就别让余队长陪着他们去食堂开小灶了,这得不少钱呢。” “放心吧,余修远他心里有数。”说完,拍拍她白嫩的手,顺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舆论的中心之眼,明明是余修远这个人,可是比他着急的竟然是周建平和一群队员。 孙晨霞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介入,急了。 多好的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吃过了晚饭还能在训练场上散散步,花前月下,好不浪漫。 没想到,竟然被周建平和几个碍眼的小队员给插足了。 不行,坚决不行。 谁也不能破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当看到南枫跟白雪薇两个人亲昵地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的更旺盛了。 于是,将炮火直接对准了南枫,直接开轰,“南凤同志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被点名的南枫不急不忙地走上前,与她近距离地对视,好心情地问,“孙卫生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哼,你家请客吃饭,都不让客人吃饱吗?”环视一圈儿那些人,接着说道,“没看见这么多人一个个地都还饿着肚子呢吗?你这名声反正是早就烂在外面了,不在乎!可是,你怎么能够让余队长被你连累,落个苛待客人的恶名呢?” “孙卫生员,我念在你是客人给你尊重,可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回,余修远也按捺不住了,这都拿名声说事儿了,还能忍? 更何况,南凤是他媳妇儿,他在家怎么说两个人怎么闹都没事儿,一个外人在他家也妄想指手画脚地插手家务事,不能忍! “去去去,女人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南枫轻轻地推了一把余修远,“接下来是1v1的局面,免得让人觉得咱们两口子欺负人,既然孙卫生员只身一人,那我也不能仗着老公你爱我宠我就对孙卫生员进行灵魂抨击啊。” 说完,还扭头问了孙晨霞一句,“你说对吧,孙卫生员?” “你!”孙晨霞气得浑身直抽抽,举起颤抖着食指,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好啦,知道你没吃饱饿着肚子脾气不好,这样吧,我亲自给你开小灶儿好不好?”在旁人听来南枫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她,也就只有孙晨霞自己知道,南枫这张此刻对着她的脸什么表情。 玩弄、不屑、嘲讽,从南枫脸上读出来的含义让孙晨霞怒不可遏。 可是,哪又能怎么样,如今在场的,是个人都站在了她的那边,自己这样,若是再待下去,怕是最后一点尊严也被南枫算计了去踩在脚下。 正当她决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刚刚那些跟着起哄一起去开小灶的队员们,纷纷解释,“嫂子,我们吃饱了,真的吃饱了!” “就是啊,我都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都撑着了,等一会儿可得到训练场上跑个五公里才能消消食了。” “我也得去跑,不然该撑的睡不着了……” 本来还觉得自己有几分颜面保留了下来,如今听闻他们说这话,孙晨霞顿时感觉这脸皮直接被人揭了去。 陈陟看着桌上已经光了的饭碗,主动揽活儿,“嫂子,我帮你洗碗。” “那我擦桌子扫地。” “我去洗锅。” 小队员们也都给自己找了活儿,只是还不等他们动手就被南枫给制止了,“你们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收拾碗筷的,既然都吃饱了就该干啥干啥去,这大晚上得不得给我们一点儿二人空间,让我跟你们余队长培养培养夫妻感情啊。” 她这话一出,再也没有人抢活儿了,脸上切换上一副我们都懂的神情,看向余修远和南枫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暧昧。 南枫让余修远去送送他的小队员,等小队员们呼呼啦啦的一走,这原本就不大的客厅一下子就舒展了许多。 周建平本来也是想拉着白雪薇走的,俩人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然后回家睡觉,岂不美哉。 谁料,他怎么拽,白雪薇就是不走,眼睛死死地盯着孙晨霞。 南枫收拾好了桌上的碗筷,一扭头就看到孙晨霞愤愤地站在原地,她故作一惊,问,“你怎么还在我家?不会是真的让我给你开小灶吧。” “哼!”孙晨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这人,难不成就是为了等我说一句可以走了吗?”看着她的背影,南枫吐槽,“我又不是老佛爷说的话也不是懿旨,至于等我发话吗。” 第19章 跟着沾光的某某人 “南凤,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白雪薇兴奋地来到南枫面前,握着她的双手,双眼亮晶晶的,“你现在好厉害啊!” “是吗。”南枫表情傲娇,尤其是那一挑眉,难掩的开心。 她现在好像也是有粉丝的人了,比如眼前这个,妥妥的小迷妹。 “那当然了!我之前只觉得你这人吧,除了长得好看点,身材好点,性格上简直糟透了,不仅小心眼儿还动不动的就是无理取闹,成天的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 白雪薇心直口快的细数着南凤以往的种种毛病,那一张嘴就是滔滔不绝,周建平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这要是有个一不对劲儿,就赶紧上去捂住媳妇儿嘴然后自己去给她赔罪。 可是,任凭自己媳妇儿在那小嘴儿喋喋不休的说着,这南凤的神情竟然丝毫未动,这让他心中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一些。 看来她说要跟自己兄弟余修远好好过日子是真的,以前看见孙卫生员跟余修远处在同一个空间都跟抓住什么不得了的通奸证据一样,恨不得宣扬得人尽皆知。 如今,孙卫生员不请自来登堂入室,她不仅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诨,面对孙卫生员的挑衅竟然会用智慧的小脑袋瓜让孙卫生员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有脑子的南凤让他刮目相看! 看着周建平朝着自己连连点头的样子,南枫不解,打住白雪薇的话,扭头问他,“周大哥可是对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啊。”周建平放下摩挲下巴的右手,“我能有什么话对你说,感谢的话我不是吃饭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吗?” “对对对,我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白雪薇一个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随后握住她的双手说,“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跟我一起走的人都怕牵连到自己丢下我走了,倒是你,我与你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却仗义地救了我。” 南枫非常男子汉行为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路见不平一声吼,我不出手谁出手!” “总而言之还是要谢谢你。”说着,开始掏自己的兜儿,从里面掏出两张票子,然后放到南枫的手上,“这是英雄本色的电影票,我好不容易托人弄到的,光是口头感谢我觉得没什么诚意,所以这电影票你一定要收下。” “你要感谢我给我一张就好,怎么还给了两张?难不成我一个人还能看两遍不成?”南枫不准备占这个便宜,抽出一张准备还给她。 白雪薇摁住她的手,笑着解释道,“自然不是光给你自己的呀,是让你跟余队长一起去看的!” “你这不是感谢我的吗?为什么还要请他看电影?”南枫郁闷。 这狗男人,太会捡便宜了,啥也没干就能捞着一场电影看。 这不满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抬头就看见了缓缓进门的余修远,南枫心中直骂娘,这人怎么就这么会踩点儿呢!?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余修远看到南枫手里的电影票,抬头瞧了一眼周建平,后者立马明白了什么,举起双手自证清白,“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哈,电影票是我媳妇儿为了感谢弟妹特地托人搞到的!弟妹带不带你去跟我们两个没关系,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 然后,不由分说地揽过白雪薇的肩膀往外走,“那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大余、弟妹两个也早点休息吧!” 到门口的时候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不想让我去?”余修远从她手中抽出一张电影票,翻看着。 “没,怎么可能呢!”前一秒有多不情愿,这一秒就有多狗腿,“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去呢!?人家不都说了吗,这是为了感谢我……” 缓慢地加重了后面一句话,尤其是后面的三个字,然后接着说,“才给了两张电影票,是让我们一起去看的,我自己一个人咋能算是两口子呢?你说,是不是啊?” 余修远那能听不出南枫这话里面的意思,这不就是觉得自己沾了她的光了吗。 这小女人,怕不是莲藕成了精,浑身的心眼子! “既然,是我们两个人的电影票,那我就拿走自己的了!”说罢,就把那一张票揣进了兜儿,接着说,“时间周五晚上六点半,也就是后天,你别忘了时间。” 说完,转身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徒留南枫站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她,就这么被这个男人给安排了? 还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喂,你……”伸手指了指他装电影票的裤兜,“你就,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什么?”南枫眼睛一亮,心中无比期待着他对她说出谢谢二字。 可是,事与愿违,余修远说的是,“赶紧收拾,已经九点了,再过一个小时要熄灯了!” 嘎? 就这? 看着余修远麻利地把碗筷放进厨房又把拿出抹布擦桌子,接着扫地。 完全就是沉浸于做家务中,心无旁骛。 这让站在那里当木头人的南枫堵了心,这男人,真就是有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在背后,手脚并用地朝着男人一阵抓挠。 龇着牙咧着嘴,宣泄着自己不满。 熟料,这男人就跟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一回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直接抓了她一个现行,大脑飞速的运行,结结巴巴道,“我,我吃多了,活动活动四肢,对,活动一下消消食儿。” 装模做样的做着扩展运动小碎步不停地朝着厨房移动,生怕再待下去,她就要被这个男人玩死。 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刷锅,另一个人在客厅扫地拖地。 不过十几分钟,就打扫好了一切。 等南枫晃动着肩膀从厨房出来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被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余修远叫住了。 “那个,有,有什么事情吗?”南枫机械的扭头看向她,无比的紧张。 第20章 夜半翻个账 “你说呢?” “啊?” 这一个反问句整的南枫更加不知所措,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没有哪里惹到这个男人啊? 这么前后一合计,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虚,自己又没有错! 于是,挺直了腰板儿。 头一昂,问,“小余啊,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啊?” “小余?”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咱俩又不是上下级,这个称呼够了!” 说着,像个领导似的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动作十分老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在玩儿什么潜规则呢? 还是女领导潜男下属,瞧,嘴上说着不是,动作却娴熟的可怕。 “想占我便宜?”余修远戏谑道,“叫我声好听的,没准儿我就应了你这特殊癖好!” “切,谁想占你便宜!” 狗男人,你的便宜,口头上的求我占我都不占。 除非,肉体上的! “不想?” 余修远身体朝她靠近了几分,此时的南枫满脑子都是下午踹门之后看见的那个精壮的肉体,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男人的动作。 八块腹肌,块块分明。 人鱼线,一竖到底。 两腿之间…… “口水擦一下!” “哦。” 闻言,南枫下意识的抬起胳膊就往嘴上抹了一把。 已经这样了,都还没有反过味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一脸的痴汉笑。 余修远好奇了,这到底是想什么美事儿呢? 就是放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想鸡腿吃哈喇子也没有流的这么汹涌的啊! “喂喂喂,醒醒醒醒!”抓住她的双肩开始不遗余力的晃,“白日做梦有点早了!” 被当成拨浪鼓一样的南枫,在脑子一片混沌之时,终于是回神了。 “小余啊,你快别晃了!我要吐了!” 她被他晃得晕晕乎乎的,胃里一阵的犯恶心。 余修远看她不似装出来的样子,在她吐出来之前松了手,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不少。 心中有些许怨念,这女人,真善变! 刚才那么多人在的时候,一口一个阿远叫的无比亲热。 如今就剩他们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竟然叫自己小余? 咋地,真想当自己的领导了! 慢慢缓过神来的南枫,看着面无表情的他,问道,“小余,你到底叫我啥事儿啊?” “再敢叫我小余打断你的腿!”余修远狠狠的威胁,“两条腿都打断!” 南枫缩着脖子,小声嘀咕,“不叫就不叫,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怂了一秒钟,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这男人跟她在这儿打什么闷屁呢? 不是有话跟自己说吗,倒是说啊! “你叫我干啥啊,这都几点了,你不睡,我还困呢!”南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怂人有了胆就是敢,“快说,我困死了!” “狗爪子藏不住,还是伸出来了!”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重点!” 南枫难得硬气一回,必须挺住。 紧紧的盯着他,看着他修长的双腿交叉一叠,背往后一靠。 这姿势,无比的放松。 终于,在南枫目光不满的情况下,余修远开了口,“在饭桌上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一点都不给女同志留面子?” “你这是……”她眯缝着双眼,停顿几秒,问,“在向我兴师问罪?那个小白莲除了脸皮厚,不过就是一个想婊都不会婊的小婊砸,你这是为她大半夜的跟我算账?” 余修远耷拉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到底想干啥!”南枫烦了。 这男人,怕不是吃饱了撑的了。 到底想说啥,就不能跟竹筒倒豆子一样直接倒出来吗? 偏偏就跟老师和小学生对话一样,问一句答一句。 “就是嘱咐你一句,以后见到孙卫生员离她远点儿。” “?”南枫懵了,“咋,你害怕我能吃了她?” 还说不维护那个小婊砸,都让自己离她远点了,还不是维护?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别跟机关枪似的先突突!”余修远抬手,无奈的捏捏眉间。 “那你有啥直接一句话说完行不行!”南枫无奈,这男人,故意的吧! “孙卫生员,她家里有背景,她若是不主动找你麻烦,你就别搭理她,免得到时候惹上一身骚!” “哦。”突然,想起什么,眼中升起浓浓的八卦之火,“说说,说说,你咋知道她家有背景?你又是怎么在她家吃了甜瓜又让她惦记上的?” “没去她家!”余修远眉宇间生出不少的怒气,但仍旧是语气平和的解释,“当时野外拉练,帮助当地老乡抢收,为了感谢我们请我们吃了自家地里种的瓜。孙卫生员是随行的医护人员,我们忙着抢收没人有空,当时老乡送来的瓜就都放在了她那儿,我们休息的时候的时候去拿着吃。” “咦。”南枫嫌弃的拉长尾音,对于自己没有挖掘到八卦十分失落,“就这?”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余修远突然将脸靠近南枫,在二人还有两厘米即将贴合时,开口,“我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也没有那个女人能算计的了我!唯独,你,南凤。” 还不等她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就被这最后五个字给冲淡了她所有的旖旎心思。 这,这,这不还是秋后算账吗? 这一篇是不是就翻不过去了? 她想哭的心都有了,俩人好好地聊聊他的八卦不行吗? 怎么还能扯到他与她的身上,瓜好好地咋就吃到自己的身上了! “那个,俗话说的好啊。”双手一抬准确地落在他的胸上,然后再那么的轻轻一推,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嘴上接着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谁还没有点光辉历史呢!人生路漫漫,总得啃点难啃的骨头。不然,人生多无趣啊。” “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我先去洗漱,你接着坐,坐够了再去休息哈。” 趁他没有开口之前,南枫脚底抹油似的冲进卫生间,快速的反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余修远摇摇头失笑。 心道自己又不是豺狼虎豹,这女人至于跑这么快吗? 接着,隔着卫生间的门传来一句口齿不清的话。 第21章 那是我的饼 “小余,哩给偶钱买粮食!今天的买的东西都用来请客了,家里木有余粮了!” 余修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也没打算问,于是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房间去。 反正他觉得南枫也说不出什么让他身心愉悦的话来,要是真有求着自己的,那就明天再说。 在洗手间的洗涮的南枫半天了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试探性的又叫了几声,“小余啊,小余你还在吗?你在的话吱个声?” …… 耳朵贴在门板上也没有听见外面有任何动静,外面安静的简直可以用落针可闻四个字来形容。 她直起身子皱着眉嘟囔了一声,“这人,该不会去睡觉了吧?” “唰。”打开门一看,果然,这客厅哪里还有人在。 只不过,这人也真是够抠门儿的。 把客厅的灯关了,亮着自己的房间的灯,门上那一块小窗户透过的微弱昏黄灯光来照客厅。 这要是眼神儿不好的,指不定得摔几个跟头。 好在有了昨晚上摸黑的经验,她…… “啪。” 大意了,还是崴泥了! 捂着屁股站起来,咯噔着腿一步一步的挪回房间。 余修远听见外面的传来的声音,根据判断知道她可能又摔了个屁股蹲儿。 不过,那又怎么样? 谁让她得罪了小余,还是小心眼的小余! 回到房间的南枫还没来得及开灯,就从自己门上的窗户看到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随后,洗手间传来洗漱的声音。 “嘿,我这小暴脾气!”南枫怒瞪着双眼猛拍一下大腿,不料牵动了臀部上的肉肉,疼得她龇牙咧嘴,“嘶,好疼好疼。” 余修远很快,快到这边南枫还在喊疼的时候,他那边就已经收拾妥当了。 眼前的突然又黑,抬头一看,门上窗户的灯光已经暗灭。 “这狗男人,倒是不会委屈自己!”南枫暗戳戳的骂了一句,脱衣上床睡觉。 这一晚上,她睡的并不好。 就连做梦都是余修远在算计她。 尤其是看着自己兜里本来不富裕的荷包,被余修远算计之后比脸都干净! “我的钱!!!”南枫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喊一声,“还我的钱!!!” 大口的喘着粗气,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蚊帐子。 愣了一会神儿,清醒了。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被惊醒之后她也没有再睡下去的欲望了。 害怕回笼觉做的梦都保不住自己的小钱钱。 索性起床,想想怎么搞钱去! 她打开门看到客厅墙上挂着的那个钟表,竟然才五点。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吹响出早操的号角了,自己可算是有一天起的比号角还早了。 洗漱完到厨房看看早上整点啥吃的,瞧着案板上的几根菜叶子和一堆昨天做菜剩下的边角料,准备打扫了它。 这时候余修远也起床了,准备出操。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并没有说话,而是各自忙碌着。 等他出门了,南枫这菜也备好了。 抓了一把米淘洗干净倒进锅里煮粥,把边角料洗洗切切直接一锅烩。 得亏昨天在集上买的作料齐全,不至于吃白水菜。 等把菜弄好了,这边粥也差不多了,到面缸里面两勺面放到碗里,加点水磕了一个鸡蛋进去搅成糊糊。 这一碗面糊糊的量正好能摊两个鸡蛋饼,到时候就着白粥,美滋滋。 她这边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是把早饭给做好了。 真的就是刚刚坐下咬了一口饼子,嚼都没来得及嚼这余修远就回来了。 南风看着他的双手空空如也,还以为他是在食堂吃过了,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埋头吃了起来。 谁知,他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又到厨房自己盛了粥拿了双筷子,出来坐到自己的对面开始吃。 “哎哎哎!”南枫挡住他夹菜的筷子,急吼吼地问,“你不是吃食堂吗?” “家里开火我吃什么食堂?”拂开她的筷子吃了起来。 “可是你之前不都是在食堂吃吗?再说了,你也没说你要在家里面吃啊!!!”南枫气闷,这家伙,故意抢自己饭吃吧! “我不说你就不做我的饭了?”余修远反问,“之前我哪次吃食堂没想着你,你开火了就只做自己的饭吃,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嘴上抨击着南枫的白眼狼行为,但是筷子可没有停下。 盘子里面还有一张饼,倒是也不客气,拿起来一口咬下,小半张就没了。 “唉,那是我的!”南枫急了,她一共就摊了两张,自己刚刚好,这要是给他一张,自己就不够了。 “这里有两张饼,正好你一张我一张,什么就是你的!你得在你盘子里呢。”说着,端起碗就是沿着边开始喝粥。 南枫气急,这家伙,还以为他哪会儿见到自己做饭不说话就已经知道自己不跟他吃食堂了,让他只打自己的饭。 没想到,他不说自己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岔开了! 他以为南枫开火做了饭,他就不用吃食堂了。 谁知道,南枫就是单纯的只做了她自己的饭,压根就没有想管他! “那,那你下回见我做饭了,要是在家吃你开开你的金口,跟我说一声!”南枫无奈,最后只能妥协。 本来想着让这家伙自己吃食堂,要是他端着饭盒回来了,自己就用这鸡蛋饼馋死他。 没想到,他倒是好,饭都不带打的直接加入了她的干饭队伍。 这一招儿,倒是南枫没有预判到的。 “两口子哪有吃两锅饭的道理”余修远掀了掀眼皮,“昨晚上你刚为自己正了名,今天就让我吃食堂,让人看见了,不觉得打你的脸?” “……” 南枫郁闷,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生气! 干脆啥也不说了,吃。 把手中的鸡蛋饼当成余修远,狠狠地咬着,然后在嘴里嚼他个百八十下,直到碎乎乎的不能再碎才咽下去。 “那什么……”南枫边吃边跟他说,“昨天买的菜和肉都请客吃完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南枫撂下碗,“我说,那些东西都请客吃完了!!!” 余修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起胳膊伸手往自己的上衣口袋探去。 第22章 再去镇上 南枫就这么盯着他,想着他会拿出多大的票子来。 没想到,那丫的掏出来的是一盒烟。 这让她眼角猛抽了一下。 双眸狠狠地瞪着他,熊熊怒火在燃烧。 眼见他就要点起一根烟,在她即将要出声制止的时候,他竟收起了火柴盒把烟当成了练手的玩意儿,在五指间不停地翻弄。 感觉他手里的烟十分的听话,那灵活的样子不亚于她大半夜刷小视频看人玩转笔,尤其是他的手还十分的修长,骨节分明。 所以说,好看的手配上高超的技艺,这玩意儿像是有魔力。 她能这么看一天! 瞧着南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双手捧着的碗都快要掉了。 把烟放进盒儿里,从烟盒里面掏出一张十块钱来。 这一操作让她的眼睛瞪得又大了。 这人,藏钱的地方,真是既巧妙又严实! “我今天没空跟你去镇上,这钱你到供销社去买点东西。”说完,又伸手到自己的裤兜子里面掏弄了几下,捏出一沓子票,“这个月的肉票昨天都用完了,我拿布票跟人换了几斤。” 说完,就把那票推到了南枫面前,“这里还有一些糖票,你花了也行,跟人换别的也行。钱给你了,想买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南枫侧着脑袋问,“我自己一个人去,你放心?” “跑就跑了。”余修远不甚在意地说,“跑了就抓回来,然后打断腿!” “你!除了用这个威胁我,你还会点儿别的不?一点新意都没有!”南枫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怕不是跟西北锤王是兄弟。 一个动不动锤死你,一个张嘴闭嘴打断腿。 “有啊。” “什么?” “打断腿之后把嘴也缝上。”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这话,南枫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莽夫的世界,真是简单又粗暴。 把钱和票揣进自己的兜里,觉得不放心。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是不安全的! 于是,弯腰把票塞进了左边的袜子里,钱就用小手绢包好放到上衣口袋里,最后用扣子扣好。 这样光是感觉,就安全了不少。 吃完饭,南枫瘫在椅子上不动,余修远坐的笔直看着报纸也不动。 南枫没有那么好的定力,率先败下阵来。 在桌子底下用脚尖儿踢了踢他的小腿,“喂,我做的饭,你是不是也得承担些家务,去洗个碗刷个锅啊。” “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去!” “?” 面对如此好说话的余修远让她摸不着头脑了,就,这么顺利,这么简单? 见好就收,亦或者是怕他反悔,南枫赶紧从饭桌上撤了。 连房间都没有回,直接朝着大门而去,生怕这慢了一秒洗碗刷锅的活儿就是她自己了! 往家属院门口走的一路,热心的小伙子们老远就跟她打招呼。 一个个的嘴上嫂子嫂子的叫个不停,这要是搁在昨晚上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毕竟昨天上午自己去蹭后勤部的车时,没蹭到不说,还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这才短短的一夜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说,会做人真的太重要了! 由于昨天是后勤部去镇上采购过物资了,所以今天是不可能蹭到车了。 还好有大爷的小马车! 昨天逢集人多,一般日子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是不去镇上的。 所以这会儿就南枫一个人,等于是包车了,“大爷,今天不逢集你也不休息啊?”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赶趟活儿能挣一个是一个。” 大爷左手拉着马缰绳,右手扬鞭一甩,马就小跑了起来。 路上也没有什么要坐车的,离镇上近的走着就去了,也省了那几分钱。 这四条腿的交通工具一点不比公交车差,没多久就到了镇上。 南枫下车付了钱,开始四处逛。 说是不逢集,但还是有零星的几个摊子在做生意。 只是跟昨天没法比! 瞧见一个大爷在卖背篓,南枫觉得她很有必要搞一个。 毕竟等会儿买了东西手提着多费劲儿啊,但是背着就不一样了。 三两步颠儿到大爷的摊位,蹲下来指着一个筐问,“大爷,这背筐怎么卖啊?” “五毛钱一个。”大爷抬起胳膊张开右手。 南枫挑了一个顺眼的,“我要这个。” 掏出自己的小手绢,一层一层地扒开,傻眼了。 她就一张十块钱的大票,没零钱。 抬头问大爷,“大爷,我这十块钱您能找得开吗?” 大爷伸手接过那时块钱,说,“找的开,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开始背对着南枫弓了一下腰,两只胳膊不知道往哪儿掏呢。 不过一会儿,就拿着一沓子零钱数了数,然后递给南枫,“找你九块五,你数一数。” 看着皱皱巴巴就得不成样子的钱,她的脑海中闪现一个有味道的念头,这钱,该不会藏在…… 她讪讪地笑了笑,用手绢垫在手上往前伸了一下,“不用数了。” 大爷将钱搁在她的手绢上,南枫快速地捏起手绢的四个角随便的一包,快速地塞进了兜里。 背着筐准备直奔供销社,突然,一个好想法涌上心头。 她干嘛这么听话,说让她去供销社就真的只去供销社? 不,现在的她,是自由的! 于是,怀着激动的心,南枫开始东跑西逛。 反正时间还早,先玩一会儿再说,不存在忘了正事儿! 叼着一根糖葫芦的南枫经过一个偏僻的胡同,突然被一阵闹哄的声音吸引住了,在四合院门口一个三岁大小的孩子正在被一群孩子围着,其中最显眼的是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她正用手指一下一下狠狠地戳着那孩子的脑门儿,每戳一下那小孩儿的身子就往一边歪几下。 那小孩儿委屈的想哭,直接被她威胁,“你敢哭一个试试?你要是敢掉一滴猫泪,我就让你今天一天都不许吃饭!” “李老师,不要让这个没爹没妈没人要的野孩子跟我们一起吃饭!” “对,他身上还很臭,我们也不要跟他一起玩,熏死我们了。” 身边的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孩儿听见这话终究是委屈的没有包住眼眶中的泪。 “好哇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说着,巴掌就高高的扬了起来。 第23章 一天打你八遍 “打他,打他。” “李老师,打他。” “使劲儿打他,打他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跟着起哄的小孩子在一旁给那个李老师呐喊助威,南枫啐了一口,“这特么都是什么家长教育出来的熊孩子!” 就在这巴掌快要落在小孩儿脸上的时候,南枫上前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 对于一个能对三岁孩子下狠手的老娘们儿,她可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收着。 “李老师是吧?”南枫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为人师表就这么给孩子们做榜样啊?他们可都是祖国的花骨朵儿,你这么暴力,这花骨朵儿不得折了!” “你,你是谁!”李老师的胳膊被她那么捏着,胳膊上传来的痛感让她脸都疼变形了。 “我是谁?”南枫挑挑眉,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是路见不平的勇士!” “警告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李老师狰狞着脸威胁南枫,可是,现在被拿捏的是她,还敢大放厥词? 这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是吗? 还是脑子不好使这会儿分不清楚大小王了? “好哇,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疼疼疼疼疼……” 被南枫拧着胳膊而不得已屈蹲下来,嘴上不停地喊着疼。 可是,喊疼之后还是一副嘴硬的死鸭子姿态,仍旧对着南枫一阵叫嚣,“你个小贱人,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趁我现在还能好好的跟你说话,你赶紧放开我!” “就是,小贱人,你赶紧放开我们李老师吧,不然的话,等一会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竟然张口就会一句小贱人! 这让南枫不能忍,揪住李老师的胳膊往自己面前扽了扽,怒斥道,“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为师品行不端连带着孩子都走上歪路。 往小了说你这是师德的问题,往大了说你这就是在残害生命!你让一个祖国未来的栋梁还是个花骨朵的时候就饱受你这邪门的教育,孩子能有好儿才怪呢?这要是长大走上了犯罪道路,你特么的这不是想让人家经受家破人亡吗?” 说完,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转而揪起那孩子的衣领子等着他,“小兔崽子你刚才叫我什么?有本事再叫一声!”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猛不丁儿的整个人就这么被揪了起来,衣领子卡着脖子,两脚离地的感觉让这小毛孩子顿时吓得结巴了起来。 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嘴巴这么臭,南枫表示叫他一声小兔崽子都是给他脸了。 感谢她是一个文明的素质青年吧,不然,祖宗十八代都得给他问候一遍。 “我想干什么?你是聋子吗?我刚才问你,你叫我什么?”南枫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只不过,脸黑得让人害怕就是了。 “我,我,我没叫,没叫你什么……” “小兔崽子,怎么快就认怂了?我以为你多大的胆子呢?人不大,倒是会狗仗人势去欺负弱小!”说着,一把将他甩在了那个什么李老师的身上。 刚刚缓过神儿来的李老师直接被这么一个‘重物’砸在身上,往后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南枫啪啪拍了两下手,不屑的对着李老师说道,“就你这样的,搁以前我能揍你八遍!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教坏了,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个为人师表的带头欺负孩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贱……”一个字刚说出口就看见南枫朝她投来一道凌厉的眼神,顿时蔫儿吧了,嘴上打了个弯儿,虚张地往前一步,“见了又咋样?告诉你,今天你得罪了我,就别想那么轻易地离开。” 她这狠话刚一撂下,几个拿着家伙什儿的中年男人出现,为首的肥头大耳男举着大铁勺,问,“李老师咋了,我听说有人闹事儿?” “张哥,你们可来了!”这老娘们儿一看有人来给她撑腰了,三两步跑到她张哥的面前,双手搭上那男人的胳膊就开始嘤嘤嘤,“张哥,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谁,谁敢欺负我妹子!?”被称作张哥的男人紧握着大铁勺,脑袋扭搭了两圈嚷嚷,“也不打听打听我张铁牛是谁?敢来我的地盘欺负我妹子,谁那么大胆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张哥,就是她,就是那个小贱人欺负我!”她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指向南枫,嘴里依旧不干不净,“我在教育孩子,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来就开始打我!” 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往后扯来一个双目无神的孩子,往男人面前一推,“刚刚她还想打铁蛋儿来着,你看看,铁蛋儿都被她吓着了。” “铁蛋儿……”男人手中的大铁勺啪的一声落地了,蹲下身子双手吧唧一下捧住孩子的脸,“铁蛋儿你咋了,我是你老叔啊,你可别吓我啊。” 这孩子许是听见自己亲人的声音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再一看眼前的男人,哭嗷着开始告状,“老,老叔,有人欺负我,你要给我报仇……” 南枫嘴上啧啧啧的不停出声,这都是什么人? 一个个的三观也太不正了吧! “敢欺负我大侄子,怕是不想活了,大侄儿你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肥手往地上摸了两下,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大铁勺冲男孩儿挥了一下,“老叔就用咱家这祖传的大铁勺开了他的瓢儿,给你报仇!” “就是那个贱人,她把我揪起我的脖领子就把我拎了起来,我都呼不上气了。”男孩儿手指着男人后方的南枫,开始告状,最后一句声音拔高了几个调儿,“她还骂我是小兔崽子。” “狗日的!敢骂我大侄儿是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骂咧咧地站起身,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他身后的南枫,只是这一瞧,这手突然间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一松祖传的大铁勺啪嗒一声,又落在了地上。 第24章 到后院给点颜色瞧瞧 “这,这不会是你们认错人了吧?” “张哥,就是她!”看着男人的双眼色眯眯的样子,李老师哪里不知道他的张哥这是被眼前的女人迷了窍儿,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南枫,然后上手开始摇晃着男人的胳膊,操着黏腻的声音说,“张哥~,人家的胳膊都快被这小贱人给拧掉了,现在还疼着呢……” 孰料,以往对她嘘寒问暖的张哥,此时竟无视她,满心满眼地盯着对她下狠手的女人。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于是伸手拧了一把男人的大侄子,铁蛋儿。 胳膊上被狠狠拧了一把的铁蛋儿疼得张着大嘴就开始嗷嗷,南枫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人,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身后几个大汉把她包围了。 听见自己的侄子的哭声,张铁牛这才缓过神儿回头看看咋地了,“铁蛋儿啊,你咋了?” 生怕孩子说出来实情,一个健步上前,说,“张哥,你可得清醒一点,那个女人一脸的狐媚子样儿,保不齐她憋着什么坏招儿等会对付你呢!” 张铁牛哪里听得下去这个劝说,直接怼了一句,“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心眼子,倒是你,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故意为难人家呢?” “张哥,我在你心里面就是这种人吗?”李老师一脸受伤的模样,“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是,妹子,你听我说……”眼瞧着自己平日里的大妹子被自己伤着了,张铁牛倒也是反应得快,赶紧说两句宽慰的话,“都是大哥不好,大哥说话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我大妹子这么心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主动欺负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绝对是她先惹了你!” 听完这话,这个老娘们儿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这张铁牛咋说话呢? 哄自己的同时竟然还不忘夸赞一句那个小贱人! 这下子,这口气更是咽不下去了。 必须出了! “张哥,你就算是不为我出头,那也得顾念一下你的大侄子吧。”伸手指了一下抽抽搭搭的张铁蛋儿,“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吓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丢了魂儿,你说,你该怎么跟孩子他爹妈交代!” 本来这张铁牛还想着稳住他这大妹子,自己上前跟娇滴滴的小姑娘套两句近乎,最好是可以吃点豆腐。 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其中还有自己大侄子在里面掺着呢。 不行,他们老张家的孩子,不能受欺负。 尤其是,这铁蛋儿还是他们家现在唯一的苗苗,真就是跟他大妹子说的那样,真要是孩子出了啥事儿,就是剐了自己也没法儿跟孩子爹妈交代啊! 于是,双手一攥,眼睛一瞪,满脸的横肉都跟着颤了几下,扭头对着南枫就开始质问,只不过在对上她的时候,变了副脸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小姑娘,你是怎么惹到李老师了?我侄儿胆子小,估摸着刚才被你吓到了,这样吧,你跟李老师还有我侄子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行不?” 瞧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变了一副求和的嘴脸,低三下四的模样可是让李老师恨得牙痒痒。 “行个屁,道个毛线的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的?”南枫这会儿回过头来一想,这里这么多孩子,那个老娘们儿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孩子,还带着其他孩子霸凌一个三岁多的小豆丁,说不定…… 这是一个违法的托儿所? 再说不准是谁家的关系户在这里承包了一个小饭桌? 不管怎么样,他们这样欺负一个孩子,就是不行! 被南枫这么直接的拒绝,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这么难听,如此嚣张的下了他张铁牛的面子,这可是让他生气了。 拿起大铁勺指着南枫就开始骂,“死娘们儿,你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信不信,我拿这大铁勺子抡死你!” “好大的口气!”南枫双手抱胸,嗤笑一声,“呵,早上没刷牙吧,嘴一张就开始喷米田共。” 他们的头头张铁牛还没说话,身后的几个小喽啰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叫开了。 “你这小娘们儿还真是尖牙利嘴!” “张哥,我看这小娘们儿就是欠收拾!跟她费什么话,弄到后院,哥几个轮流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就是啊,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咱们是不好惹的!” 他们个个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尤其是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这让南枫觉得今天不给他们点拳头吃吃,是难以消了自己这恶心劲儿。 张铁牛一听这些人的话顿时精神了,双臂一振,“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一起上!” 那个被欺负的小家伙看着南枫为了他要被这群人抓,也顾不得哭了,走到一个墙角处捡起小石子儿朝着那群人扔去。 这小家伙的力气能有多大,那石子儿扔在他们身上还没有挠痒痒的劲儿大呢。 那个所谓的李老师,见这石子儿是他扔的,上去就要抓他。 可是,这回他并没有站在原地不动,而是跑了。 “小野种,你等我抓住你的!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儿!”老娘们儿跑不过一个灵活的小孩儿,弓着腰捂着肚子叫骂,“狗杂种,跑得还挺快。” 眼见着几个大男人把南枫逼到了大门口,她要是退,只能是退到院子里面去。 正当南枫想着自己一会儿到底是先卸他们的胳膊肘子,还是直接一记断子绝孙脚让他们捂着裆蛋疼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小人儿,小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浑身脏兮兮,埋汰到看不出脸的小家伙儿,南枫弯腰将人抱起,然后大步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这操作,简直就是正合了那些人的心意。 还省得他们费劲儿去把人逼到后院。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地赶紧跑了进去。 不等李老师领着孩子们进去,就被他的亲亲张大哥挡在了门外,“妹子,你带着那几个孩子在外面等一会儿,等下兄弟们儿动手的时候场面太血腥,不适合小孩子看。” 话音一落,门不仅被关上了,还被拿着门栓给拴上了。 听着落闩的声音,老娘们儿的脸都紫了。 第25章 叠罗汉 南枫卸下身上的背篓,连带着小家伙儿一起被她放在一个墙角处。 “你在这里帮我看着背篓,我跟那群坏叔叔们去玩个游戏,等一会儿结束了,我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不……好,他……们……坏!” 小家伙说话慢悠悠的,小手抓紧南枫的手眼中尽是害怕与担忧。 南枫摸摸他的脑袋,“放心,我就是专门收拾坏人的,在这里不许乱动,乖乖地等着我回来!” 为了不误伤到小家伙儿,南枫撒开腿往一边跑了几步,直到有个安全距离,这才停下。 她这一跑,以张铁牛为首的几个杂碎做老鹰捉小鸡状,对着南枫开始围攻。 张铁牛笑得一脸淫荡,“嘿嘿嘿,小娘们儿,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张哥,还等什么,赶紧上吧!” “就是啊,兄弟们都等不及了,这小娘们儿长得这么好看,我还从来没弄过这么俊的女人呢!” “既然大家伙都等不及了,那就赶紧的,把人抓住之后挨个舒坦一番。”张铁牛下了话,一群人霎时一拥而上朝着南枫扑去。 一个个的嘴角的哈喇子都哗哗地淌,仿佛南枫就是一块喷儿香的红烧肉。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南枫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下手比他们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狠。 “你们这群狗杂碎,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着,抬起一脚踹开俩,扬起胳膊扇倒仨,然后朝后一退躲开一个大铁勺。 主动出击,抢过张铁牛的大铁勺朝着他的猪脑袋就开始敲,直到他晕乎乎地整个人倒在地上。 那几个人一看南枫这么厉害,也都不敢轻敌了。 其中一人眼神一狠,“哥几个一起上,弄死这娘们儿!” “切,就凭你们几个!” 说完,面对上前的男人一脚一个,哪儿疼踹哪儿。 尤其是对那个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南枫下脚相当的狠,踹他的时候能清晰地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传出,在外面焦灼等待的李老师乐开了花儿。 她以为,南枫被修理得很惨。 只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一个人怎么可能叫得这么此起彼伏! 但是大门被锁了,她哐哐地砸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开门,“张哥,张哥你开门开门啊,张哥你们怎么了?” “小李,小王,小孙,你们怎么了?开开门啊!” 许是那些人的惨叫声音太大,掩盖了敲门声。 张铁蛋儿慌张地揪住她的袖子,“李老师,我们去找警察叔叔吧,我都没有听见我老叔的声音,他,他会不会被那个小贱人打死了啊……” “胡说!”李老师抬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老叔怎么可能被那个小贱人收拾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翻墙进去看看。” 说完,来到墙根处找了几块砖头垫着脚,然后又让张铁蛋儿在下面托着她的脚,等她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双手松了劲儿,直接摔了下去。 被她这么猛不丁儿地砸下来,张铁蛋儿幸好躲得快,只是这胳膊被压得脸都皱巴了。 “李老师,李老师,你的屁股,屁股……” “什么?” “你的屁股坐在我的胳膊上了。” 感觉屁股下面横着两个树枝子一样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张铁蛋儿的胳膊。 赶紧地站了起来,生怕晚了一步,这张铁蛋儿的胳膊就被她坐出个好歹来,“铁蛋儿啊,咋样啊,没事吧?” “我没事儿,李老师,我老叔咋样了?你看见我老叔了没?”张铁蛋紧紧地挂念着他的老叔,赶忙询问,“我老叔还活着不?” “铁蛋儿,你说得对,我们得去找警察。”李老师一脸严肃,“那个小贱人手太黑了,直接把你老叔还有小张他们给揍了,再这么下去,指不定真出事儿了!” 她这边刚说完这句话,‘吱呀’的一声,大门开了。 众人纷纷朝着那边望过去,只见南枫双手交叉一握嘎吱作响,正直愣愣地朝着他们走来。 小朋友们害怕的抱作一团躲在李老师的身后,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没有了那群男人撑腰的李老师,此时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毕竟,她刚才可是看见了那骇人的一幕。 本来想着等心里的阴影散去,没想到,阴影竟然还主动找上来了。 看着逐渐逼近她的南枫,害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突然将脸伸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那小家伙说,你经常打他骂他,不给他饭吃,还把他的衣服给了别的孩子穿。” “没有,我没有,那小野种在说谎!” “死鸭子嘴硬,还敢撒谎。” 也不跟她废话那么多,直接就要拽着她往院子里面走。 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扭头对着一群孩子说,“你们,给我乖乖地站在这里不要动,要是让我知道谁乱跑,我就揍谁!” 冲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孩子恶狠狠地扬了扬自己的拳头,然后拽着那个老娘们儿就走。 她想反抗,可是她压根反抗不了,自己使出十分的力气了也没有办法撼动拽着自己胳膊的女人一丝。 到了门口,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始求饶,“求求你放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南枫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手上小小的使了个劲儿把她扔进了院子,接着说,“你这种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啊。现在跟我哭唧唧地求饶,等一会儿等我离开了,惨的就是那个孩子!指不定你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招儿报复他。” 说完,也不忍了,直接一个巴掌就朝她扇去。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虚伪、自私、恶毒、臭不要脸! 打了一巴掌觉得不是很解气,于是照着这脸又啪啪啪的几巴掌扇了下去,直到这本来刻薄的脸变成猪头一样才罢休。 随后,拽着她的衣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到那群男人的面前,大手这么一拎把她当做麻袋一样抛了出去。 准头儿不错,直接堆在了她刚才叠的人头塔山的尖儿上。 她抬手挡住额眼前的阳光,朝上看了一眼,听着他们的哀嚎,放下手满意地拍拍。 她这一扭脸,就看见小家伙慌张地朝她这边跑来,嘴上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第26章 能动手决不逼逼 “怎么了?” “警察叔叔来了!”小家伙最后这一句话说得倒是利索,一点不带磕巴的。 南枫伸手将他揽在怀里,问,“那你知道外面来了几个警察叔叔吗?” “一个……两个……”小家伙伸出自己的小黑手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每数一个就摁下一个手指头。 “啊,原来有五个警察叔叔来了啊。”南枫软声细语地配合小家伙数数儿,末了夸赞了他一番,“真棒,一个手就能数出了五个数了!” 小家伙听到南枫对他的夸奖整个人害羞似的低下了头,小脸上热热的。 因为脸上灰不出溜儿看不出来原有的肤色,所以压根看不出来这小家伙儿的绯红的小脸蛋儿。 “小家伙儿,我问你。”南枫指了指那一沓子人叠起来的小山包,问,“除了你说的那个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的李老师,这些人里面还有人欺负你吗?” 小家伙抬了一下头,眼神有些飘忽,低下头小手紧张地揪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摆,不敢说话。 原本还跟她一来一往说话的小家伙,这时候沉默的样子像极了那啥。 对,就是被人强了的小媳妇儿啊! “别怕。”南枫拉着他的小手,拍着胸脯给他做保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趁着警察叔叔还没到,我给你报仇!” “你刚刚不都看见了吗?这些小渣渣儿都是我一个人打趴下的,这么一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想想我的有多厉害!!!” “而且,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吃得那么胖,我这么瘦,还能把他们撂起来,我的力气是不是很大?” 小家伙听了南枫的话抿着嘴看她,就是不言语,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南枫冲他点了下头,问,“对不对啊?我是不是很厉害!” 终于,小家伙点了点头,说,“嗯,很……厉……害……” “既然知道我很厉害,快说,还有谁欺负你!?”挥动了两下拳头,“我去帮你揍他!” “他!”小家伙指着被压在第三个的男人,獐头鼠目,眯眯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摸……我……的……小……鸡……鸡,还,还……拽……”说完,伸着小手朝着自己的裆部伸去,就那么揪了一下。 “还……”说着,停顿了一下,“不让我穿裤子,只许穿开裆裤,还用嘴拱我,我害怕,就跑……” 说到这里,小家伙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南枫这心里面也是怪难受的。 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这狗东西竟然猥亵儿童!!! “那他有没有对你的小鸡鸡做不好的事情?” “我…跑……了……”打了个哭嗝儿,然后接着说道,“他就跟……李……老……师……说……我……调皮捣蛋。然后,李……老……师……就……开……始……打我。” 眼见着南枫这浑身被怒火包围着,猥亵小家伙的那个狗东西开始慌了,指着小家伙就开始骂,“小野种,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玩你的小鸡鸡了?我可没有告状,本来就是你调皮捣蛋李老师才打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特么的给你脸了!”南枫上去就是一巴掌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下去,“再敢逼逼打断他说话,我把你的子孙根儿拧下来喂狗!” 被这么南枫这么一修理,瞬间老实了。 只不过,是因为他被那一巴掌拍得昏了过去,所以不得不老实! “还有呢?”南枫心疼地问,“除了他,还有谁欺负你吗?” 小家伙摇摇头,眼泪淌下来冲淡了那些泥垢,一下子成了一个小花猫,“除了……第一次……他……摸了……我……的……小……鸡……鸡……之……后……我……见……了……他,就……会……跑。他……再……也……没……有……摸……过……我。就是……会告诉李老师我不听话,然后他在一边看着,让李老师打我。” 南枫发现这小家伙并不是完全的说话慢,看,这说到重点了,不就是说得很顺畅吗。 “好,我给你报仇!” 话音一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釜底抽薪,把人从下面一个一个地抽出来开始扁。 尤其是对那个有恋童癖的猥琐男,南枫照着他的命根子踢了几脚,直接让他从昏迷中疼醒了。 张铁牛跪下猛磕头,“大妹子,求求你了,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其余的几个也是被打怕了,也纷纷跪下求饶。 可是,对于他们这些垃圾玩意儿,南枫可不是圣母回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去特么的吧! 他们逼逼他们的,南枫上脚踹着她的。 至于为什么不动手,因为她嫌脏。 动脚的话,还有鞋底子兜着,上手那多脏啊! 刚才拍了一下那个猥琐男的脑袋,回家她得用多少肥皂才能洗干净这污秽啊! 门口的那群孩子趴在大门框上伸着脑袋不敢进来,至于小家伙说的警察,她都踹累了到现在还没来。 这群人的哀嚎声胜过上一波儿,在最后一脚将要踹下去之时,警察赶来了,那群孩子瞬间就跟找到鸡妈妈一样,跟在那几个警察叔叔的身后像个小鸡崽子似的。 “住手!” 为首的警察大喊了一声,南枫没听,还是将这一脚落了下去。 然后扭脸对着警察叔叔道,“抱歉哈,您说的有点晚了,我这脚有点刹不住了!” “警察同志,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这个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疯冲进来对着我们就开始打啊……”李老师快速地匍匐到警察叔叔身边,双手紧紧地抓着警察叔叔的裤腿儿就开始恶人先告状,“您瞧瞧这个疯婆子把我们打的,我们都不敢还手,生怕到时候有理变成没理,谁知道,这疯婆子下死手啊……” “警察同志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张铁牛扒着警察叔叔的另一边的裤脚,“您不能放过那个乱打人的疯婆子啊!” “行了,你们先起来,有什么事情都起来再说!”身后的警察叔叔弯腰去扶他们。 那个为首的警察叔叔对着南枫严肃地问,“为什么打人!” “报告警察叔叔。”南枫原地立了个正,有模有样的回答,“我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至于打人是我正当防卫,我不可能站在原地被动挨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讲不通的理就是能动手绝不逼逼!” 第27章 你不认识我了,舅妈 “?” 这最后一句话给在场的警察叔叔们整懵了,前面还对她说见义勇为的事儿赞赏有加,这最后一句是什么鬼? “那也不能动手啊!”警察叔叔严词厉色地教育她,说,“咱们这可是法治社会!” “回警察叔叔的话,我前面说了,我这是属于正当防卫,他们要打我难道我就站在原地等他们打?” 对于南枫的解释,在场的警察面面相觑,这,到底算啥? 毕竟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撂倒四五个壮汉外加一个女人? 但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确实是看见这人正抬脚踹人啊。 眼瞧着警察犹豫了,这群狗东西开始不淡定了。 “你放屁!”李老师一蹦三尺高,仗着警察在,开始嚣张,“我们怎么打你了?明明是你摁着我们一群人打!” “就是!你要是没吃药就回家发疯去,要不是看在你一个小姑娘的份上,我们会这样让着你,让你摁在地上打骂?你不仅不感谢我们心善不伤害你,你还血口喷人。” 这张铁牛不亏是那个老娘们儿的好大哥,瞅瞅这脑子转得多快,这要没钻过一个被窝,都说不出来这一样脑残的话! “警察叔叔我请求您带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孩子?还有这个自称是李老师的人有没有相关证明确实是个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 一听说要去警察局,那群人顿时慌了神,李老师对着警察叔叔开始翻口供,“那个,我们就是闹着玩儿,警察同志我们就是小打小闹,不至于去警察局。” 张铁牛,“是啊是啊,我们不追究这姑娘的责任,这事儿我们就当是自己吃了个哑巴亏,我们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你们当自己是谁?这里轮得到你们替我们警察做决定吗?”为首的警察叔叔对着这群人一顿输出,“你们犯没犯法我们自然会去查。” “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危害社会的坏人!”说完朝着南枫那边看了一眼,接着说,“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周队长。”其中的一个警员掏出腰间的银手镯询问道,“给他们带铐子吗?” “暂时不用,等一会儿要是有人不配合了再带也不迟。”为首的警察也就是周队长眼睛盯着张铁牛,意有所指地说,“能让咱们这个铐子铐起来的,不是鸡鸣狗盗的犯人就是的作奸犯科嫌疑人,全部带走!” 周队长一声命令下去,两个警察同志压着张铁牛等人,其余的两个警察还有那个周队长领着那群小孩儿。 有一个胆小的孩子吓得要哭不哭,周队长就把他抱了起来。 南枫来到墙角处背起自己的小背篓,小家伙也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一回头看见身后的小家伙,冲他伸出手,轻声笑着对他说,“走吧,咱们跟警察叔叔去警察局玩儿去。” 小家伙抬起自己的手,一看竟是黑黢黢的,想要缩回来,但是一只大手快他一步将他脏了吧唧的小手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掌心中。 这是他这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情,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他。 在这里的每一天,他都不快乐。 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开始遭受着别人对他的欺辱,小朋友们敌视他,大人仇视他。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即使就是他站在原地不动不与任何人接触,也会遭来声声的谩骂与毒打。 就仿佛,他生来就是一个错误! 很快,从胡同里面出来,经过两个转角就到了警察局。 南枫觉得手有点热,刚想松开手准备在身上蹭蹭就被小家伙攥住了食指,小嘴儿往下一弯,双眼湿漉漉的,瞧着可怜极了。 这一下子触动了南枫内心那一块最柔软的地方,低头看着比自己小腿高一点的小家伙,心想着这手劲儿还挺大,都把她捏疼了。 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安慰道,“放心,我不走。” 周队长将孩子们交给一个女警员,“小吴,你先照顾一下这些孩子。” “知道了,周队。”其中一个胸前耷拉着双麻花辫的警员伸手接过周队长手中的小孩,随后扭头向后面喊了声,“小苗,小田,出来一下。” 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制服赶来,吴警官对她们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等把所有孩子都要带到一个休息室的时候,小苗警官发现还有一个孩子没有走。 于是,蹲下来,说,“小朋友,跟阿姨到那边去玩儿好不好?” 小家伙没有回答她,而是往南枫身后躲了躲。 周队长让人把张铁牛几人分开审理,本来那几人还不服气,周队长抬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顿时屁都不敢放了。 等把那几个人安排好了,准备自己亲自审理南枫。 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一幕。 看出来小家伙对于南枫的依赖,于是,打发了小苗,“小苗,你先忙你的去吧,这里我亲自处理。” “是,周队长。”小苗站起身离开。 看着向她们走来的周队长,小家伙没有再躲了,而是一个挺身挡在了南枫的身前。 周队长对他这一动作没有说什么,但是嘴角却在微微的上扬,就连说出的话都没有那么冰冷生硬了,“走吧,跟我到审讯室。” 一大一小跟在周队长的身后来到审讯室,里面早有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警员等在那里,桌前摆着一个记事的本子。 “队长。”小警员站起身来问候。周队长抬手给了他一个坐下的手势,随后挨着他坐下。 而后,伸出右手指向对面,示意南枫他们坐在那里。 等落了座,周队长便开始例行公事,开始询问。 小家伙一直攥着南枫的手不放开,时间久了让她觉得不舒服,于是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揽住他。 面对周队长的提问,南枫开始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最后,心疼的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家里人要是知道自己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心里得多难受啊。这要是我家孩子被人这么欺负,我恨不得拿刀宰了他喂猪!” 小家伙听了她这话,扭头对上南枫的脸,奶声奶气的问,“你……不……认识……我了吗?舅妈。” 第28章 喜提一个大外甥 “舅妈!?” 听到这两个字,着实给她震惊了,给小家伙顺毛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 脑子断弦了那么几秒钟,关于这个称呼的缘由如海水般涌入脑海。 只是,不等她开始捋一捋,就被对面的周队长给打断,打趣道,“怎么?连自己家的孩子都不认识了?” 闻言,南枫掐着孩子的腋下将他掉了个个儿,直冲着自己。 抻着脑袋仔细地瞧着他的小脸儿,只是,那孩子乖巧地让她这么看了半天,她都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他这脸上都是灰不溜子,黑乎乎的我都认不出来了……”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抬头不好意思地询问,“那个,你们这儿有没有热水啊,我想给孩子擦擦脸。” 这要是露出来本来面目之后,确认真的是自己家的孩子,那,南枫这心里面的罪恶感就上来了。 虽然是原主造的孽,可是,却是她要结结实实地背了这个锅。 得到了周队长的示意,一个小警员带着南枫来到一个类似于水房的地方,又给她拿了一个大红牡丹花色底儿的搪瓷盆和一块干净的毛巾。 小警员,“同志,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南枫对着热心的小警员道谢,解释道,“这就够了,我就是给孩子洗把脸。” 说着,打开水龙头开始投洗手中的毛巾。 燥热的夏天,就连水管里面的水都不是凉滋滋的。 原本还有点怕凉水会激到小家伙,这下好了,还省了去兑热水的事儿。 “我给你擦擦脸,好不好啊?”南枫蹲下与小家伙平视,扬扬手中洗干净的毛巾,“洗白白干干净净的可舒服了。” “嗯。”小家伙冲她点点头。 南枫怕掌握不好自己力度,所以拿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轻最轻的力度来给他擦脸。 要不是怕她一个用力把这小家伙的脸搓秃噜皮了,早完事儿了。 毕竟小孩子皮肤娇嫩,又不像余修远那个男人,皮糙肉厚的就是拿钢丝球洗脸没准儿钢丝球都得一天报废一个。 经过五六次的投洗,小家伙脸上的泥垢终于是擦干净了。 白生生的小脸,哎哟,嫩得不行的嘞。 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手感真是不错。 捏完之后,忍不住的叹息一声,这特么还真是余修远的大外甥,贾国富。 真是不得不说,这孩子的爹,真他娘的会给孩子起名。 长得跟年画儿娃娃似的小可爱,名字竟然是贾国富。 说起这孩子,还是个可怜见儿的。 他妈也就是余修远唯一的亲姐,余睛音,一个跟原主不相上下的骨灰级恋爱脑,专注挖野菜十八年。 有余修远这么优秀的弟弟,弟弟身边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全都看不上眼,就那么一次下乡调研的时候看上了这长相出挑的小家伙他爹,也就是贾士军这个油嘴滑舌,皮相俊美的凤凰男。 贾士军就是村里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仗着老爹是村长在村里偷鸡摸狗,村里人家对他,那就是人厌狗嫌。 可是没有办法啊,人家是村里的太子爷,不得不敬着捧着违心地恭维着。 余睛音哪儿也不差,可就是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明眼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个贾士军不是个好人。 偏偏她就是跟山猪吃不了细糠一样,就是看上了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当得知余睛音有个在当军官的弟弟之后,都不用他上赶着去舔,随随便便说两句好听的话,这女人就晕头转了向。 哪个女人不爱听好听的话,就这样,余睛音一步步地沦陷在贾士军织就的甜蜜大网之中。 于是,铁了心的就要嫁给他。 余修远死活不同意,甚至说出了断绝姐弟关系这个狠话都没有阻止她下嫁。 一来是那家人想的美得很,等把余睛音娶到手,那么余修远这个当小舅子的肯定会看在自己的姐姐的面子上,帮衬着一把。 到时候他们一家子就不用再地里刨食儿,能够实实在在的端上铁饭碗了,那真的就是光耀门楣,祖坟都跟着沾光开始冒青烟儿。 一家子想着是让余修远给贾世军弄个职位,最好还是个小领导,再不济也得是个钱多活儿少离家近的工作。 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准备一跃龙门实现阶级跨越,这边的余修远压根就没有鸟他们一眼。 当得知余修远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姐夫放在眼里的时候,贾世军仗着自己是他姐夫的这层亲戚关系开始到处招摇撞骗,说自己有路子可以把那些因为体检不合格的人弄进去,以此索要好处。 等余修远知道这事儿之后,先去上门当着贾家的人把贾世军狠揍了一顿,然后又报了警让他蹲了一年局子。 等他出来,孩子都出生了。 因为贾世军坐牢的事情,贾家父母觉得都是余睛音的错,是她没本事让自己的弟弟听话,让他们的宝贝儿子当上小领导。 所以,就把对于修远的气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开始磋磨她。 甚至连带着刚出生的孩子都受了连累,说这孩子克父,还没准儿这孩子压根儿不是他们贾家的种儿。 余睛音生了孩子连月子都没有做,就被公婆撵到地里干活儿。 等他们的宝贝儿子从局子里面出来了,开始张罗着准备找新媳妇儿,要把余睛音留在家里当牛做马伺候他们一家人。 余睛音好歹上了学是个有思想的女人,都到了如此地步怎么可能忍,于是提出离婚。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贾世军是如此的混蛋。 不仅不同意离婚还对余睛音家暴,还说只能是他贾世军不要她,但是绝不可能是她主动提离婚,并威胁她要是再敢提离婚,就摔死刚出生的儿子。 还有,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搞死余修远,报自己这一年牢狱之苦的仇。 就这样,余睛音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忍受着这一家人对她凌辱。 虽然后悔,但是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贾世军那个畜生又让她怀了孕,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出血了才知道怀孕了,因为没钱做清宫手术,差点死掉。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余修远让他给自己撑腰,谁知道这女人脑子咋想的! 她都过成这样了,难不成亲兄弟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不成? 几年前余修远因为事务繁忙,出了不少任务。 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但是心中还是惦念着自己的姐姐的,给她寄过不少东西也写了几封信。 余睛音偷偷地给他回信,信中无一不在说自己一切安好,让他放心。 就这样,余修远相信了。 直到,他半年前再一次出任务回来,收到一个噩耗。 第29章 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余睛音,没了。 她在贾家的这几年,遭受着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 最后,不堪重负,上吊自杀了。 找了根绳子,半夜悬在院中的老树上,将脸冲着贾家的堂屋,就这么把脖子套进了圈儿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等第二天贾家的人一开门,就看到如此一幕,吓得瘫坐在地。 小家伙抱着余睛音的双脚喊妈妈,可是,再也没有唤醒她。 贾家人觉得晦气,于是将人那个草席子随便裹了挖个坑就给埋了。 等余修远收到消息赶到贾家的时候,这家人正在请江湖油子做法事,说要祛除邪祟,镇宅安宁。 失去了姐姐的余修远红了眼,砸了做法事的家伙什儿,又把贾世军给打了个半死。 老的他动不了,但是他们的儿子倒是可以往死里打。 若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余修远没准儿真的就是要把这个狗杂碎给弄死了。 余修远想要带走姐姐的孩子,可是却遭到了贾家人的阻挠。 说,这是他们贾家的孙子,他们一家人还都活着呢,不可能把他们的孙子给一个外人养。 终究,余修远还是没有带走孩子。 可是,他又觉得愧对自己的姐姐,若是自己当初态度再强硬一点,亦或者把她锁在家里,再或者…… 也不至于让姐姐嫁给这么一个畜生,最后送了命。 小家伙对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舅舅一点不认生,扑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撕心裂肺地喊着,“我要妈妈。” 贾家人对着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恶语相向,诅咒这个孩子怎么不跟着那个妈一起去死。 骂他是讨债鬼,克父的灾星。 因为余睛音刚有了小家伙,贾世军就进了局子。 成天被自己的爷爷奶奶,亲爹这么语言暴力虐待,甚至还有拳脚暴力相向,小家伙对他们就犹如老鼠见了猫。 现在唯一的护着他的母亲没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护着他了,他没有妈妈了。 余修远心疼外甥,虽然无法带走他,但只要一有时间自己就来看他。 贾家人倒是想阻挠,可是被揍得有心理阴影的贾世军不敢说一句屁话,由于忌惮余修远,自然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咒骂小家伙。 不过很快,贾世军的爹妈就给儿子相看了一个新媳妇儿。 当对面的女人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儿子时就不干了,不愿意嫁过去做后妈。 贾世军凭借着一张嘴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开始给她洗脑当后妈的好处,甚至说这个小家伙就是养在家里以后伺候他们一家老小的牛马。 他现在已经三岁了,再养两年就可以把家里的活儿包了,就相当于给家里养了个长工。 于是,这门亲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后妈进门之后真就是拿着小家伙当长工使唤,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甚至连尿盆都让孩子给她倒,稍一不如意对着孩子就是打骂。 余修远来看小家伙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也没有质问贾家人,而是堵住贾世军又把他打了个半死。 然后带着孩子到了警察局,告他们虐待儿童,又动用了关系准备把小家伙的户口迁出来。 这事儿,就发生在余修远被南凤一家人讹上娶了她不久。 南凤作了那么多的妖都没有让余修远跟他离婚,当看到他带了个孩子回来,可算会找到突破口了。 把小家伙说成是余修远的私生子,到处宣扬,对小家伙没个好脸色。 不仅威胁恐吓小朋友,还不给他饭吃,如果告状就把他撵出去。 当有一次小家伙饿晕了过去,被余修远知道了,拉着她回到家就这么撕破脸皮地大吵了一架。 因为小家伙的户口还没有迁出来,上不了单位里职工托儿所。 经过战友的一番建议,余修远便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退伍战友的婶子,那个婶子刚好结束了上一家照顾孩子的活儿。 于是,余修远就把孩子送了过去。 可是没两天,那个婶子就被以前的雇主找到说介绍她到亲戚家照顾孩子,价格比之前的高一倍。 她动心了,但是余修远这边的钱她也想挣着,因为这孩子不哭不闹太好带了! 脑子这么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把孩子送到了一个个人开的托儿所,就是今天被南枫发现的欺负孩子的这个。 这才有了南枫今天遇到的这事儿,唉,感叹命运弄人啊! 这边她还想着感慨一下,就听到小家伙肚子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很明显是饿了。 许是怕南枫讨厌他,小家伙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服往自己的肚子上裹。 南枫伸出手心疼的摸摸小家伙的头,说,“等一会儿我们上街吃好吃的去,好不好?” 闻言,小家伙抬头,双眼有些慌张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我……我不饿……我……不……吃……好吃的。” 这时,周队长找了过来,对着南枫说,“那几个人咬死了你先动手打的他们。” “呵。”南枫表示,给爷气笑了,“那你们问过几个孩子了吗?” “小孩子的话做不的数!”周队长直截了当的说,“在法律层面上来讲,小孩子的话不具备法律效力,不能做为证据。” “怎么?”南枫向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问,“小孩子就不是合法的公民了吗?他们难道没长嘴吗?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伸手捂住小家伙的双耳,“你都没问过,怎么知道那些孩子说的话都是没有用的?更何况,小孩子最单纯了,你只要吓唬两句说撒谎的不是好孩子要长鼻子,绝对的是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一点瞎话不带掺的” “你就这么肯定?”周队长反问道,“这要是问了,那群孩子要是跟那几个人说的一致,岂不是坐实了你的行为?” “再不济,你们去查查他们几个是搞得什么生意,这么多孩子,这要是个合法经营的也就算了,就怕不仅违法经营也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时候,不管那些孩子说什么,那些渣渣怎么给我泼脏水,所有的谎言不攻自破,不是吗?” “呵呵。”周队长低声轻笑了两声,看向南枫的时候多了几分赞赏,“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如此的聪慧。你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是人贩子,这里的孩子都是他们为了吸引附近的居民送孩子上他们的托儿所,从亲戚那里弄来的。” 伸手指了指小家伙,“这孩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浑身脏兮兮说话又不利索,怀疑他脑子有问题,所以至今没有买家要。” “谁有问题,他们脑子才有问题呢!”南枫不乐意了,这群挨千刀的人渣,人贩子死全家! 一点不嫌脏地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心里面一阵后怕,这要是孩子真的被卖了,余修远就算不会宰了她也会打断她的腿! 好在没事,真的是庆幸。 “那啥,这里没有我们娘俩儿的事儿了吧?孩子饿了,我得带他弄点吃的去!” “没事了,我送你们出去。” 周队长把南枫送出门口,小家伙仍旧有些恍惚,最后还是问了出来,“舅妈,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第30章 回家 “不讨厌,舅妈怎么可能讨厌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呢?” “真的吗!?”小家伙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真的!”南枫冲他重重点头,随后看到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店,扭头问小家伙,“舅妈给你买包子吃,好不好?” 小家伙没说话,冲她笑。 抱着孩子来到包子铺,刚掀开锅的笼屉升起一阵雾气,老板伸手在上面挥了挥,看到客人,问,“大妹子,要吃什么啊?咱们这里有猪肉大葱包、韭菜肉包、茴香鸡蛋包、韭菜鸡蛋包、还有豆沙包。” “肉包一样给我来俩,素包一样一个,再来三个豆沙包,分开装。” “唉,的嘞。” 很快,老板把她要的包子用油纸包好了。 小家伙怕是好久没吃好喝好了,为了他的肠胃着想,还是先让他吃点清淡的,于是对他解释道,“舅妈怕你吃得太油会拉肚子,肉包子我们等肚子里有东西了,再饿了的时候吃,现在先吃一点素的清淡的垫垫肚子。” 举起手中的包子问他,“那这几个素包子,你想先吃哪个呢?” 小家伙要把手指伸进嘴里,南枫一瞪眼,故作严肃,“不可以吃手手,手手脏脏,吃了肚肚会痛!” 生怕惹到舅妈不高兴,小家伙赶紧将手指放下,然后在南枫软软的声音再一次询问下,小家伙做出了决定,“豆……沙……包。” “好,咱们先吃豆沙包。”怕这吃着会干,南枫抬头问老板,“老板,你们这里有什么稀的吗?” “有,鸡蛋汤八分钱一碗。” “那给我来一碗。” “唉,好嘞。” 因为有喝的需要在这里喝,所以,老板直接让南枫抱着孩子到里面来。 这里面的空间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一个配着俩马扎的小桌子。 要是再多一个人,就施展不开了。 等她抱着孩子坐下,老板也把鸡蛋汤端了上来。 怕他饿得久了会吃得太急,于是,就准备一点一点地喂他。 送一口豆沙包,喂一口汤。 小家伙吃了一口,指着她,说,“舅妈,吃……” “舅妈早上吃了饭了,不饿,你吃。” 南枫被这小家伙直戳了心巴,这,这么懂事可爱又长得好看的孩子,太想拥有了!!! 吃了半个拳头大的豆沙包,南枫不许他吃了。 饿得久了,要是一下子吃得太饱,会刺激肠胃的。 倒是这鸡蛋汤,让他喝了大半碗。 吃完,用大拇指给他蹭蹭嘴角的汤渍,问,“鸡蛋汤好喝吗?” “好……喝。” “好喝以后我们天天喝。” 小家伙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表露出什么兴奋的表情,在他心中,这句话就等于,你吃了这顿好的就要好好地听话,不能白让你吃。 甚至,吃了这顿饭,就要跟自己的亲人分别,去寄离人下。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 南枫准备起身,谁知道,小家伙直接小嘴向下一撇,眼泪珠子开始哗哗的往下掉。 这给她整懵逼了,咋了这是。 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哭了。” “舅妈,我……会……好……好……听……话,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走。” “不走不走,舅妈不送你走,我们一会儿回家找舅舅,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南枫把他抱起来,“我们先去买点东西,我今天来镇上就是被你舅舅支使着来买粮食的,我们一起去供销社好不好?舅妈给你买好吃的桃酥!” “我……不……要……好……吃……的。” “好好好,你不要,是舅妈想吃好吃的,舅妈要给自己买!” “嗯。” 给他买就是不吃,自己要吃小家伙那么爽快地点头。 用脸蹭了蹭小家伙软呼呼的小脸蛋儿。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男人,暖死了! 以后再也不怕冬天冷了! 因为,她有行走的暖宝宝! 等到了供销社,那个昨天卖给她东西的大妈不由得震惊,“大妹子,你今天怎么又来买东西了?不是昨天才跟你男人来买了那么多东西吗?” “昨天家里来了点客人,那些东西都拿来招待客人了。”南枫解释了一句,随后又问,“大姐,咱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给孩子补身体喝的营养品啊?” “麦乳精,现在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了,大部分家庭都负担得起,给孩子补身体,这个最划算了。”大妈拿着一罐麦乳精给南枫介绍。 她看了一眼那粗糙的包装心里面嫌弃得不行,见惯了几十年后的那种精美包装猛的一面对这种显然有些心里不适。 更何况,这麦乳精搁到现在虽然也算是个好玩意儿,但是绝对不像前几年那么少得让人稀罕了。 小时候总听老一辈儿的说这个东西有多好,让他们回味去穷,但是这东西不就是跟奶粉差不多吗? 小家伙这肠胃受得了吗?毕竟这洋玩意儿不是自个儿的盘里土生土长出来的,馒头稀粥吃惯了,猛地一吃这东西会不会发生乳糖不耐拉肚子啊。 鉴于对小家伙的身体健康考虑,南枫不给他买了,但是自己是大人了,可以忍受这些,于是,“大姐,这麦乳精给我来一罐!” 等把东西都买齐了,才想起来小家伙这一身脏兮兮的没有换洗的衣服,“大姐,咱这儿有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卖?” “有,这咋能没有呢。”说着,就去旁边的柜台上开始对着一堆碎料袋子包装好的衣服扒拉。 很快,就拿出两套套装打开,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大妹子,你看看这两身行不?” “喜欢吗?”南枫轻声地问,“不喜欢咱们再让婶婶给你找别的。” “大妹子,这是你儿子吧!长得可真俊呐,跟你男人长得可真像,都是浓眉高粱鼻。” “不是不是,大姐你误会了。”南枫讪讪地笑着解释,“这是我外甥,我是他舅妈。” 就是因为这个像,之前原主作妖地认定了这孩子是余修远的私生子。 现在又有人说这孩子跟余修远像,还说自己是他妈,天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她脸上臊得慌! “要一套,把那一套装起来吧。”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大妈打包,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多呆一秒钟。 将买的东西装进背篓,付了钱,看着剩下的两毛二,南枫再次坚定了要赚钱的决心。 小家伙心疼南枫背着那么多东西想要帮着她分担,但是他人小提不动,当她伸出手要抱自己的时候,小家伙直接拒绝了,而是攥住了她的食指。 南枫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对着小家伙温柔地说,“走,我们回家。” 第31章 没脑子的作死女 娘俩儿坐上了大爷赶的马车。 大爷看她去了趟镇上回来竟然还多了一个孩子,说,“你这是走亲戚接孩子去了?” 说着弯腰瞅了瞅小家伙,笑道,“这孩子真是会长,就挑你跟你男人的好看的地方。这鼻子像你男人,脸型和眼睛像你。” 这话听得南枫心里又是一阵子突突,都说外甥像舅舅,以前自己一百万分不信这些邪门儿的迷信说法。 现在,信了,心服口服地信。 一个人见了说这小家伙像余修远,她会觉得那人在放屁。 可是,现在那么多人说,她不得不说,这余修远他们家的基因挺强大。 小家伙滴溜溜的大眼睛像颗黑葡萄一样,大爷说得对,这么好看的眼睛确实跟自己很像。 毕竟长得漂亮,也是一种本事不是。 见南枫不接他的话茬儿,大爷手中的长鞭也不挥了,扭头瞧着她俩,问,“是不是跟你男人吵架了?心情不好?” “啊?”正处于自恋的南枫一听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就是稍微的沉浸在自恋的世界中一会儿,怎么大爷就这么会脑补呢? “没有,大爷你想多了!”南枫咧着嘴否认,可是这在大爷眼中就是一种死鸭子嘴硬,强颜欢笑的行为。 “唉。”大爷叹了一口气,扭头挥鞭赶马,说,“大爷我一把年纪了,吃的盐比你们走的路都多。我的眼睛,毒着呢。” “不是,大爷你真的误会了!”南枫急忙赶紧解释,“我们好着呢,真没事儿。” “你们年轻人吵架,不管不顾的什么话都能说,知道软刀子捅人疼,还专门哪儿疼捅哪儿。就是可怜了孩子,被你们这些当父母地扔在亲戚家,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给孩子的心理会留下多大的创伤!” 大爷似乎在这方面很有心得,自顾自的说着,那耳朵里面是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南枫的话。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除了家属院的那些老嫂子们那么八卦,这个大爷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低头跟自己怀里面的小家伙对视一眼,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当她坐直了身子,怀中的小家伙扯开嗓子就开始呜嗷地哭。 正在喋喋不休的大爷被这哭声止住了话,慌忙地扭头问,“哎呀,哎呀,咋得了这是?” “没事儿,大爷。”南枫将小家伙横抱在怀里,右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对大爷说,“孩子困了,闹觉呢!我哄哄他。” “小孩子多睡觉好,睡觉好。”说着手中的鞭子挥在马儿的屁股上,能感受到那力道都轻了几分。 为了防止大爷继续对着她说教,假模假样开始哄小家伙,嘴上念念有词,“哦哦哦,宝宝乖乖,睡觉觉哦~” 果然,这一招儿还真是有效,大爷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叨叨了。 等到距离家属院不远处的停车点,南枫本想把怀中的小崽子放下来自己牵着他,谁知道,低头一看,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她胸前的衣服,睡得香着呢。 心道,这小家伙竟然不讲武德,假戏真做。 大爷见她抱着熟睡的孩子不好拿东西,主动地上前将背篓从车上给她拎下来。 “谢谢大爷。”看着放在自己的脚边的背篓,道谢的同时腾出一只手从兜里面把钱掏出来,“大爷这是车钱。” “大人六分钱,小孩儿不收钱。”大爷接过那一毛二的车费,接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五分钱钢镚,又抽出一分钱,把这六分钱找给她。 “那就谢谢大爷了。”南枫也不客气,接过钱揣进兜里。 大爷驾着架着马车离开,她蹲下慢慢地把背篓背起来,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醒了怀里面的小家伙。 前面抱着个孩子,后面背着个大背篓,走进家属院的时候她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这才刚刚七月份就已经这么热了,没有空调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冬天还好说,虽然没有东北的那种大火炕,可是也有暖气啊,再不济也有煤火炉子不是? 更何况,冬天冷了可以多穿两身,裹成熊都没事儿! 可是,这大夏天的,她不能像男人一样说脱就脱光着膀子,也更不可能裸着散热啊! 这要是遇上大姨妈来的时候,天了噜,湿热粘腻的感觉光是想想就已经浑身不舒服了,再加上这血腥气,也太上头了。 做女人,好难啊…… 这一路走来,没碰见什么熟人,还好,那群老娘们儿还知道热,没有坐在院子里面的嚼舌根子。 但是,总是有一些意外出现。 她这刚一进楼道,就被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挡住了去路伸手,上来就对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南凤,真是给你脸了是吧?” “我认识你吗?这是谁家的狗喂饱了不栓绳,让它跑出来乱咬人呢?”南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嘴上丝毫不留情。 “你,你说谁是狗!”女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南枫,威胁道,“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南枫上前一步直视着她的双眼,说,“谁家的狗没拴,你属插座的?这么会对号入座!”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敢骂我?”说着,上手就要往往南枫脸上挠去。 南枫看着朝她脸上伸来的爪子往后退了一步,那女人扑了个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从楼梯上崴了下来。 可惜,她站的那阶楼梯跟地面就那么一腿的距离,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嘴巴这么臭,怕不是化粪池要来征用做器皿! “你,你还敢躲?”女人难以置信,曾经骂不还口的南凤今天竟然不仅怼了她还敢躲避自己的物理攻击。 “你没病吧!”南枫皱着眉看她,随后略带鄙夷地说,“你都要挠我了我还不躲?你脑子要是没病,铁定是你家人没带你去医院治疗。” 看着怀中的小家伙眉毛皱了皱,有要醒来的迹象,对着女人就是一阵输出,“滚开!要是再逼逼吵醒了孩子,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院里面的树杈子上去!” “孩子?”女人震惊一下,丝毫没有把南枫的威胁听进耳朵里,反而因为她看到南凤怀中这个孩子的脸时,更得意了,“哈哈哈,南凤,你不是说这小野种是余修远的私生子吗?怎么,你想开了准备当后妈了?” 随着女人嚣张放肆的笑,南枫怀中的小家伙醒了,还听见了自己被叫做小野种,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掉金豆子。 南枫气急,把小家伙放到地上,两手掐着女人的腋下就要把她扔出去,“我特么给你脸了!上来挡住我的路就开始逼逼叨,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是吧!” 第32章 你的名字 随着一声尖叫,那女人直接被南枫甩到了院中那足有两个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槐树上。 被扔在那上面的女人卡在树杈子中间,穿着的裙子被风一吹,下面顿感嗖嗖凉意。 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被人看了去。 于是,她急了,“南凤,你快放我下来,你信不信我让我哥弄死你!” “弄死我?”南枫站在她的下面双手抱胸,与她对视,轻飘飘说,“信不信你弄死我之前,我现在先把你弄死!” “你!” “省点力气吧!”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要是你就省点力气,毕竟,现在这才十二点多点,是午休时间,距离下午大家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呢。你要是不怕丢人就可劲儿大声的嚷嚷把人都喊出来,反正到时候人一多你这脸就丢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更何况,这院儿里老嫂子们,正愁没有新鲜的舌根子可以嚼呢。” “南凤!” “少特么的在这儿跟我吆五喝六的!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找我麻烦之前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下次你还敢惹我!”一脚踹在树上,卡在树杈子中间的女人被晃了几下,生怕自己掉下去,赶紧扒紧了。 这少说也有三米高,虽说摔下去死不了,可是也绝对可以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南枫警告过她之后头也不扭的走了,任凭她在后面如何的叫喊就是不搭理她,来到楼道里去给掉金豆豆的小家伙擦擦脸,问,“吃包子吗?” 小家伙有些茫然,舅妈安慰人的方式好特殊,给他整不会了,眼中布满了茫然。 “怎么还有些天然呆呢?”上手揉了一把,随后牵起他的手,“走,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让小家伙的心中的升起一阵暖流。 他,有家了。 “呐,咱们家在二楼,也就是需要你爬二十个台阶才能到。”到了二楼,说,“到了二楼之后呢,右拐走到最里面面朝北的这一户就是咱们家了。” 小家伙没有全程没有任何言语,静静的听着南枫说,等到了家门口,她指着门板上的划痕说道,“看见没,咱家门上有你舅舅做的标记,这几道看似凌乱却又整齐的划痕也就你舅舅能做出来,所以,以后要是回来找不到家门儿了,就看看这门上有没有这几道鬼画符,记住了吗?” “嗯!”小家伙重重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进去吧。” 娘俩儿进了家门,一股子热浪迎面袭来。 这,简直比外面还热得让人难受。 小家伙身上本就脏兮兮的,此时被这蒸笼一样的房间一闷,这味儿瞬间四散开来。 “舅……舅妈,我……”小家伙拧着身子,这头都要低到胳肢窝了。 他这跟小叫花子一样,生怕舅妈嫌弃他,再不要他了。 夹紧双腿,拧着身子,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热啊。”南枫用手当作扇子呼扇了两下,卸下背上的背篓,问小家伙,“舅妈身上出了好多的汗,臭死了,你不会嫌弃舅妈吧?” “不……不……嫌……弃。” “等着,舅妈去烧水,咱们洗香香。”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先去把客厅的窗帘子给拉上。 心中不禁暗骂,余修远这个狗男人走的时候就不知道拉窗帘吗?不知道夏天的太阳有多毒吗? 这个点儿他不在家,也就是说他中午午休的时候压根儿没回来。 那他去哪儿了? 热死了,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想他做什么? 到厨房开始烧水的时候又把买来的东西归置了一下,小家伙就像是她的小尾巴一样,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她这一个转身,差点儿把他撞倒,急忙扶住他倾斜的身子,“你这小家伙儿,跟在我身后怎么也不出个声,害得我差点儿把你撞倒了……” “对……不……起,我……”我了个之后就有低着头不说话了。 南枫小时候被寄养在舅舅家,太知道这种小心翼翼了,一股子心酸涌上心头,似乎想到了童年时被舅舅家孩子欺负还不能还手的往事。 成天得被大人说爸妈不要你了,自己害怕地哭了,还要被教育一顿是自己小心眼儿开不起玩笑。 被其他的小孩子欺负了还了手,那就是贱得慌没事儿去招惹人家活该被欺负,还手了那就是十恶不赦,因为你是爸妈不要的孩子。 被舅舅家的弟弟妹妹欺负了,不仅会招来一顿恶毒的口头教育还有数不清的巴掌和藤条,打在身上的时候你疼得哭了,他们说你娇气,你倔强地不哭,他们说你跟他们对着干。 你问为什么自己被弟弟妹妹欺负了,你们这些大人不仅不主持公道还要打自己? 他们说,你只是个外孙女,我会为了一个外孙女去打我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吗?再说了,这是他们几个的家,跟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回你自己家去。 是啊,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没有家的…… 逢年过节回不来的爸妈似乎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就连电话都很少打,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寄人篱下的孩子有多渴望家庭,还有那句爸妈不要你了这句话,伤害有多大。 再后来,他们似乎是有能力可以亲自带你了,可是,你却有了两个亲弟弟。你以为你有家了,原来只是换了个地方寄人篱下,然后耳边又是被那句话充斥着‘你是大的,你怎么这么独,就不能让让小的。真是白长这么大了,一点事儿都不懂……’ 小的闯了祸你成了背锅侠,谁让你是大的为什么看不住小的。 你为自己辩解,可是却招来更狠厉的一顿巴掌,于是,你变成了一个‘哑巴’,他们又说你是个讨债鬼,养你养了个仇人。 你看,不受待见的人,你哪怕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会让人不顺眼。 再后来,你没有了亲情,过上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于是,拼命地工作,工作,终于奋斗出来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可偏偏呐,老天就是爱开玩笑,不过就是踩了个井盖儿,人就没了,再一睁眼,什么都没了。 许是自己的过往与小家伙的经历现在有所重叠,有过相同的经历,才敢说是感同身受吧。 心疼地抱住他,声音略带哽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舅妈不会赶你走的。” 说着,眼眶热了起来,眼泪不由控制地啪啪往下掉。 感受到自己脖子处有一股子温热,小家伙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哭,舅妈不哭……” 怕吓到小家伙,调整好情绪,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 “豆……包。” “这么爱吃豆包儿?”抬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那以后,你的小名就叫豆包儿好不好?” 第33章 作死女竟然是余修远死对头王建刚的妹子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好。” “走,我们先去吃包子,吃饱了洗澡澡。” 娘俩儿到客厅坐着吃包子,这午饭就这么对付着解决了。 光吃干的有点噎得慌,想起来自己还买了一罐麦乳精,到厨房拿了两个碗。 用刀将盖子撬开,拿勺子了一勺儿放碗里,把刚烧好的一壶水起到暖瓶里,又去接了一壶水接着烧。 “这东西呢,你怕是没有喝过,等一下舅妈先尝尝,好喝的话再给你喝哈~”把暖瓶里的热水倒进两个碗里,有麦乳精的那一碗粉粉很快化开,清澈的开水慢慢变成乳白色。 随着她用勺子在碗中的搅动,一股子香甜的奶香味飘了出来,这味道,有一丢丢像几十年后的奶茶。 然后在小家伙的注视下,南枫用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甜,齁甜。 她本就是个不怎么喜欢吃甜东西的人,有点受不了这个甜腻腻的感觉。 不过,这玩意儿倒跟稀释后的炼乳也十分相像,没准儿冻成冰棍吃不错,简易版大板。 低头一看豆包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这么甜的东西,小孩子会蛀牙的! 于是,摇摇头撇撇嘴,“这东西不好喝,一点儿都不好喝,咱不喝哈……” “嗯。” 豆包现在对舅妈唯命是从,只要舅妈说的话都是对的,舅妈说那个香香甜甜的东西不好喝,那么就一定不好喝。 瞧着对自己有着无限信任的豆包,南枫心情无限大好。 一仰头将那一碗麦乳精喝了个精光,把晾凉的白开水往正在小口啃包子的小家伙那边一推,“喝点水再吃。” 小家伙很是听话的放下手中的包子小手端起碗开始喝水,南枫起身到厕所拿了余修远洗漱用的盆儿,然后到厨房开始兑水。 把小家伙买来的新衣服洗了一遍,本来是不打算洗的,毕竟出厂前这衣服都是洗过一边的,这要是刚买回来就过水,那还是新衣服吗? 可是,小家伙的皮肤娇嫩,还是过一遍吧。 把衣服晾晒在阳台上,这烈日骄阳的晒着,一会儿就干了。 等小家伙吃完,南枫就把他拎到厕所开始洗洗涮涮,小家伙这会儿子知道害羞了,捂着小鸡鸡不让南枫看。 “现在捂着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南枫逗他,指着他的小鸡鸡说,“你忘了上午你还揪着它让我看来着,我早就把你看光光了……” “那……那……舅妈……不……许……告诉……别人……”抬头紧张地看着南枫。 “那你舅舅也不能说吗?” “舅舅……不……是……别……人。” “哦。”她正经地点了一下头,又问,“那,有没有小姑娘看过呢?” 小家伙的脸涨得通红,半天了突出两个字,“没……没……有。” “妈妈说,不可以给别人看小鸡鸡,尤其是女孩子。” “?” 南枫愣了,他这后面一句话说得无比顺畅,怎么前面就…… “豆包,舅妈问你。”南枫往他身上淋了一些水,正色道,“你以前说话也这样吗?有时候说话很慢,有时候又能正常连着说一句话。” “嗯。”认真地点头,回答南枫的问题,“爸爸……凶,我……害……怕……说话……就……慢……” 原来,这孩子说话这样都是他那死鬼爹吓的! 洗完澡之后小家伙身上的衣服她也懒得洗了,脏成这样,还要啥? 再说了,小家伙现在重获新生,这破烂不堪的旧衣服就扔了吧,免得小家伙见了这衣服会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来。 拿毛巾把他整个小身子裹起来,余修远的房间上了锁,只能把他抱到自己的房间。 给他擦干了身子,将他放到床上,“舅舅还没有回来,你先在舅妈的房间呆着,好不好?” “好。” “舅妈现在也要去洗漱一下,你乖乖躺下先睡觉,舅妈一会儿就回来了。”跪在床上去够里侧的被子,这么热的天儿,要是全盖身上绝对能捂出痱子来,于是,揪出被子的一角盖住了他的肚脐儿和小鸡鸡。 从衣柜里面拿出一身换洗的衣服就去洗手间开始冲凉,等她收拾妥帖了之后回来一看,小家伙保持着自己离开的姿势。 困得眼皮子上下开始打架了也不合眼睡,见到南枫回来了,冲着她软软地喊了一声,“舅……妈。” “舅妈在呢。”把手中擦头发的毛巾搭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脱鞋上床躺在小家伙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睡吧,舅妈在这儿呢。” 身子往她怀里拱了拱,小手攥着她的她胸前的一颗扣子,安稳地睡去。 看着小家伙恬静的睡容,南枫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娘俩儿睡得很沉。 也不知道几点了,被外面声声尖叫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弄醒了。 “谁呀,那么没有公德,午休时间呜嗷喊叫地干什么呢!?”南枫没有睡到自然醒,这起床气也随之而来。 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低头一看,小家伙也睁眼了,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你也醒了。” “舅妈。”小家伙冲她甜甜一笑,这声舅妈叫得她浑身酥酥的。 “唉。”欢快地应了声,然后将人抱在怀里打闹了一番,直到听见有人敲门这才起床。 “谁啊。”她趿拉着鞋边走边问。 “嫂子,我是王建刚王队长手下的队员,李大虎。” 打开门看到这个自报门户的小伙子,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中午你是不是把一个女人扔到了院中的大槐树上了?” 听着小伙子不客气的质问,南枫皱了皱眉,不悦地回道,“怎么了?” “被你扔到树上的那个女人,她是我们王队长的妹妹。”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所以呢?”南枫眼皮子都不带掀的,低头看自己曲起来的手,故意问道,“是觉得我扔的准头儿不错,请我去我参加运动会吗?” “啊?”小伙子被噎了一下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群老嫂子们可是又有八卦了谈资了,楼下传来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简直比电线杆子上的麻雀还招人烦。 “不是,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伙子急忙表明自己前来的目的,“你无缘无故地打了我们王队长的妹子,我们队长请你去一趟,你给当面给我们队长还有队长妹子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事儿我们王队长就不追究了。” 南枫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而后吹了吹小拇指指甲缝的耳屎渣渣,“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第34章 她还只是个孩子 “不是,你得跟我一起去啊!”李大虎伸手挡住南枫关门的动作,说,“这要是我自己回去了,我没法儿向我们队长交代啊!” “关我屁事!” 说完,捏住他的手腕子往外一撇,让他整个人往后倒去。 眼睁睁地看着南枫把门关上,李大虎握着自己被她捏过的手腕子疼得龇牙咧嘴。 想着再一次地去敲门,可是,他怕。 刚刚是捏了手,那下一回会不会废了他? 想到这里,三十六计还是先跑吧。 王建刚看着哭丧着脸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李大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那娘们儿呢?” “队长。”李大虎开始哭诉,“那余队长家的不是个善茬儿,我去了把你的话带到,她不仅不配合,还,还捏了我。” “捏了你?”王建刚皱着眉问,猛地一拍桌子,“她捏你哪儿了?怎么捏了你?一个已婚妇女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余修远这个窝囊废,都被她南凤骑在脖子上拉屎了还护着她!真给咱们男人丢脸!!!” “不是……”李大虎眼看自己队长误会了,赶紧地解释,“她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举起自己那被捏得肿了的手腕子给王建刚看,还连带着比划了一下南枫捏他的时候就用了两根手指,“我让她跟我一起来您办公室找您,她不愿意,要关门。我就伸手挡了一下,她就直接上来对着我的手腕子那么轻轻一捏,我就,我就这样了……” 说完,自己都觉得丢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王建刚有些难以置信,上前抓住李大虎肿成猪肘子的样的手腕子,问,“她真就那么用两根手指就把你捏成这样?” “嗯!”李大虎忙不迭地点头,有些后怕地说,“得亏我没有说什么得罪她的话,要不然,我不死也得是个半残废了。” 王建刚听完这话,开始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原告’就风风火火的来了,上来拽着王建刚的胳膊就开始嚎,“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妹妹竟然被人这么羞辱以后还做不做人了?我不管,你得给我讨回公道,找南凤那个泼妇给我报仇。” “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找她给你讨回公道。”王建刚伸手拍拍她的手,给予她几句宽心的话。 “你不是让人去叫她了吗?”她站在原地朝着屋子环视了一圈儿,没看见南凤的身影,不悦地问,“她人呢?你是不是没有找人去叫她?” “去了,去了。”王建刚有些头疼,赶忙安抚他这个姑奶奶,“李大虎刚从余修远家回来,这不是南凤不愿意来吗!” “她还不愿意!?既然她不来,那我就去找她。” 拉着王建刚的手就朝着家属院走去,他有些不耐,甩开她的手,无奈地说,“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插手,传出去了,既不好看也不好听啊。” “那我不管!如果就我自己去找她算账,我肯定打不过她,你是我哥,你必须给我撑腰,不然,我就告诉爸妈你不护着我,任由别人欺负我!” 高昂着头,挺着胸,恨不得拿下巴顶上他哥的肺眼子。 王建刚被她这么一威胁,最后不得不妥协,成为她的腿子。 但是有前提,只能他们两个人去找南凤,不能让他手下的人跟着一起去。 不然,这事儿要是余修远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兄妹二人来到家属院,院中那棵大槐树下面已经坐满了嗑瓜子聊闲天儿的老嫂子们。 看到王建刚兄妹时,其中一个老嫂子嗑着瓜子兴栽栽地问,“大妹子,今天这是咋回事儿啊,树上有啥好玩意儿啊?咋还穿着裙子爬树上下不来了呢?” “就是啊,这裤衩子都让那么多人看了去了,多丢人啊。” 众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愿意上树你们管得着吗?你们这些大字儿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只会在人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膀大腰圆的黄脸婆!”朝着一群老嫂子骂了一圈儿。 老嫂子们被她指着鼻子骂自然是不肯就这么放过她的,嗑瓜子的老嫂子把手中的瓜子朝着她的脸上扔去,“小狐狸精,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得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你好看,你好看人家周指导员咋看不上你?” 被老嫂子戳到痛楚的她,瞬间炸毛了,不管不顾地上去开始撕扯。 刚才被她骂的老嫂子们可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混水摸鱼的朝着她的身上掐了好几下,王建刚自然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挨打。 可是,这群老嫂子们的战斗力虽然不及他,可是,男女有别,这要是被讹上了,自己岂不是就是下一个余修远。 没多久,她就被老嫂子摁在地上摩擦,“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废物,还敢给我比划比划,仗着你哥是个小队长成天拿着鼻孔看人!我们男人也不比你哥差,笑脸给你打招呼你还敢看不起我们!咋的,现在服不服!?” 老嫂子结结实实地岔开腿坐在她的腰上,一下子就把她的双手给钳制住了。 “嫂子,这事儿是我妹子不对,她岁数小还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一个孩子计较了。”王建刚也是着急,这些老娘们儿又不是老爷们儿,这要是她们男人在这儿,他们就算不卖自己几分面子,那他也是可以动手的。 但是,现在,真的是被动。 “孩子?”一群老嫂子笑了,“在她爹妈面前她才是孩子,在我们面前,她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大人跟我们一样,她要是孩子,那我们还是爹妈的孩子呢!” 南枫听见楼下吵吵巴火的声音越来越大,于是打开窗户,站在她发现的最佳八卦地开始看戏。 小家伙太矮了,头顶刚到窗户檐儿,啥也看不见。 “看见没,那群婶婶可厉害了,以后你见了她们躲远点。”南枫把她抱了起来,指着那群斗鸡似的老娘们儿给小家伙做警告,“要是实在躲不过,就嘴甜点儿,哄住她们。要是这招儿都不行,那你就回来跟舅妈说,舅妈帮你跟她们讲道理,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乖。”摸出一颗大白兔,放到他的手心里,“喏,舅妈请你吃大白兔,可好吃了。” 小家伙把糖放到南枫嘴边,说,“舅妈,吃。” “舅妈当然吃,舅妈比你大,舅妈吃俩!”把他的糖怼到一边,拿出来两颗大白兔在他面前晃了晃,剥开糖纸一把塞进了嘴里。 小家伙有样学样,也把糖剥开吃了进嘴里。 两个人嘴里都鼓鼓囊囊的,妥妥的两只小松鼠。 正当他们开心的吃糖时,楼下朝她发出一声怒吼,吓得南枫差点儿手一松让小家伙做自由落体运动。 第35章 脑沟浅的兄妹俩 “南凤,你给我滚下来!” 王建刚手指着站在二楼看戏的南凤,一脸的怒不可遏。 身后的一群老嫂子们也都齐刷刷的抬着头看她,南枫可不怕他,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你谁啊?” “我是王建刚!”他撕扯着喉咙报出自己的名号,然后命令似的做了一个让她下楼的手势,“你给我滚下来!!!” “王建刚是谁?”南枫一脸无辜用着最纯真的表情,真挚地说,“我不认识王建刚,你找错人了。” “少特么的给我装傻充愣,欺负了我妹子,这事儿没完!你赶紧给我滚下来,要不然就拉着你家男人一起找领导去,仗着自己是余修远的家属欺负别的战友家属,以上欺下。到时候余修远要是因为你背上这个处分,我看你还敢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 这四个字给南枫气笑了,明明是那女人先没事儿挑衅她,这会儿竟然还倒打一耙。 看来今天活计繁重啊,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有点儿多,暂且就由她当当这个捕鱼网,教教他们‘仗势欺人’这四个字该用到什么场合吧。 不过,这关键时候这余修远死哪儿去了? 一天没见人影儿了! 虽然,这事儿是自己惹出来的,但是人家这给撑腰的男人都堵上门了,她这个女人背后的男人,余修远竟然不在家? 要是自己受欺负了怎么办? 果然,男人是指望不上的! 比起这个更让她害怕的就是自己一会儿动起手来,要是掌握不好力度,气急了给人废了又怎么办? 南枫这还在想着怎么劝服自己不要动手,文明社会要讲道理,可是,总有些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唯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终于,她忍不住了! 心理建设全部崩塌,因为楼下那个男人已经开始把余修远骂上了,这要是让余修远知道因为自己连累他被人堵上家门来骂,自己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怎么说,余修远也是便宜老公,目前是没有离婚打算的。 原本不想搭理他们兄妹,可是,越是不搭理他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么就不用要了! 把小家伙放在椅子上坐好,蹲下,与他平视。 “你在家里等我,我下去一会儿。”站起身往外走去,又想起什么折回来,说,“不许自己打开门出去,不许踩着凳子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不许在家做危险的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很好,在我回来之前,除了上厕所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等舅妈回来检查你有没有好好地遵守约定,好不好?” “好。” 听到小家伙说好,南枫这才放心的出门。 来到楼下就看见已经被老嫂子们修理一顿的作死女衣裳凌乱,头发跟鸡窝似的炸炸着。 一看见南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正薅着她脖领子的老嫂子,上前扒住王建刚的胳膊,哭丧似的,“哥,你要给我报仇,我现在这样是脸丢尽了人也丢尽了,都是因为她……” “南凤,给我妹子道歉!” 王建刚,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看似正义的国字脸附在他的脑袋上有些违和,他的脸应该是脸盆那么大溜圆的饼脸才对。 南枫手摩挲着下巴,直愣愣地瞅着他的脸,对他歇斯底里的话,双耳开启自动过滤模式。 “你是王建刚?” 南枫这么一问,王建刚一愣,随后立马恢复凶狠的表情,说,“我就是王建刚。” “那,她是你妹子?”南枫指了指她身边的女人,手指在他们俩之间徘徊。 “没错,我是他妹子,怎么了?”不能王建刚开口,那女人就气狠狠地回了南枫一句。 “哦,没什么。”南枫轻飘飘的几个字,瞬间让两兄妹火大。 “南凤,你特么的玩我呢?”王建刚怒了,他可以断定南枫这是在耍他。 明明他一开始就已经自报身份了,这南枫竟然还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 不仅如此,态度还如此散漫。 一点儿没有做错事情的自觉,他决定了,就算是余修远来了,他也不会轻易地就此罢休,他必须要让南凤丢尽脸面不可。 本来一句对不起就能完的事儿,现在,没完了! 她南凤,必须也要被扔到树杈子上遭受一遍自己妹妹经历的社死不可! “你们兄妹貌似脑子都不怎么好使?”南凤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说,“明明你们有那么大的脑袋可以装点儿有用的东西,为什么总是偏偏要把它当夜壶往里面装粑粑呢?” “你!”王建刚举起手就要往南枫脸上扇去,可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因为,周围老嫂子们都看着呢,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干部,所以不能动手,更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 看着自己的哥哥似乎有顾虑,她直接上前准备把这巴掌替她哥哥打下去,谁料,她这巴掌没有南凤下手快。 “啪。”结结实实,一个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打了出去,随后在她脸上出现了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 看着妹妹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打脸,他双眼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南凤,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么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今天,是你逼我破例的!”说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身上的制服,“就算被开除我也认了,我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欺负我妹妹!” ? 大哥,你没病吧!? 刚刚那个嗑瓜子的老嫂子把你妹子摁在地上当沙包玩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怎么护犊子上前逼逼这一通呢? 合着,就是见余修远这会儿不在,好好撒撒威风呗! 狗东西,你特么的是真的狗啊! 这时候,看热闹的一群老嫂子们开始出来做老好人了,好一顿的和稀泥。 可是,王建刚不知道是被怒火冲上了头脑还是因为自己吹出去的牛逼得装完,抬手就把一个老嫂子掀翻在地,“谁都别拦着我,今天我必须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不可!” 上衣这么往地上一甩,朝着南枫就冲了过去,这一拳打过去,却被南风轻松躲过。 瞧着他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竟然用上了十分的力,南枫不屑地嘁了一声。 “哥,打她,打她!”作死女脸也不疼了,挥舞着拳头为她哥加油助威。 老嫂子们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几分的鄙夷与厌恶,“这脑子真不是装的粑粑吧,她这样也不怕他哥背了处分,再严重点儿没准儿都能丢了工作。” “你们瞧,她还在这儿起哄,咱们老娘们儿动手那是咱们自己的事儿不殃及咱们男人,可她倒好,这是怕他哥日子过得太好,来添堵的吧?” “可不是咋的,这小娘们儿脑子绝对有问题。” 老嫂子们围在一起八卦也没有关注战况,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 “咚。”的一声,地面升起一阵尘埃,呛得众人咳嗽连连。 第36章 受了内伤 “咳咳。” 眼前的灰尘迷了众人的眼,都在伸出手当做扇子在面前呼扇。 南枫躺在地上先声制人,痛苦地哀嚎着,“哎哟,我的腰,我的心肝脾肺,前胸后脊梁还有俩大腿。疼死我了,王队长杀人了。” 老嫂子们一听这杀猪般的声音,赶紧围了上去,不管是真情实感还是虚心假意,忙问,“余队长家的,你没事儿吧?” “我,我好像动不了了……”说着,就开始小声地啜泣,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另一边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人,就是刚才‘咚’的一声,被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灰的王建刚。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狰狞着,强撑地忍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通过大声嚎叫来舒缓身体的疼痛,最多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哼,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倔强。 作死女跑到他哥面前,双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嘴上嚎着,“哥,哥,你怎么了?” “别,别晃了……”王建刚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 余光瞥到那边的王建刚他妹子马上就叫人了,于是,先一步晕了过去。 “余队长家的你没事儿吧,你醒醒啊,你怎么了这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到卫生所吧!” “对对对,赶紧的,别耽误治疗了。” 这群老嫂子,虽然大部分时候嚼舌头惹人烦,但是真的是遇到事儿了,还是挺能体现人性中的真善美一面的。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小心眼儿的。 “管她干啥,这都是她自找的。”之前那个嗑瓜子儿又把作死女摁在地上当沙包揍的张桂英张嫂子,悠哉地嗑着瓜子。 “就是,你们也别招惹上这个大麻烦,忘了之前她是怎么数落你们的了!” “一码归一码,现在她被人家堵上门打,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打住打住!”张嫂子直接抬手制止了她要说的话,不屑地哼了一声,“这院子这么大,谁没事儿天天跟这个搅屎棍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要是愿意当着好人你自己去,我可不掺和。” “李嫂子,也别管她了。”跟张嫂子关系很好的王红霞摆摆手,“她就是活该,余队长收拾不了她,这不,就有人能收拾他。” 扭头就要指王建刚,这不回头不知道,一扭头吓一跳,这王建刚咋也躺地上了呢? “乖乖,王队长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也躺地上了?”王红霞三两步来到跟前儿,王建刚仿佛是看见救星了一样。 “嫂子,送……送我,去,卫……卫生所。”脸白得像是擦了粉一样,这句话说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行了,你哥这还没死呢?别在这儿号丧了!”王红霞抬手扒拉一下只顾着伏在王建刚身上嗷嗷哭的作死女,没好气的说,“你是怕你哥死得太慢是吗?还压在他身上,愣着干嘛,赶紧起来叫人把你哥送到卫生所去啊!” “好,我这就去。”脸上的妆都哭花了,眼泪混着脂粉糊在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小跑着往训练场去,去叫他哥手下的人来。 南枫一个瘦弱的女子,李嫂子和另外两个嫂子把她抬起来送到了卫生所。 至于其他人,又都围着王建刚在那儿瞧热闹去了。 今天孙晨霞休班,当班的是个刚从医科大毕业的年轻小伙子和一个脸上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姑娘。 李嫂子把人放到了架子床上,把南枫昏迷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嫂子,请你们先到外面等着,现在林医生要给病人治疗了。”脸上婴儿肥的姑娘让几个嫂子到门口坐下等着,随后关上就诊室的门。 林医生撑开南枫的眼皮子瞧了一眼,然后又拿起手电筒对着照了一下。 被强光直接刺到眼睛,南枫差点没有忍住就要醒来。 在心里面死命地咒骂了一顿王建刚两兄妹,不管之前有仇没仇,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捏捏她的腿,敲敲她的脚底板,然后又拿着听诊器在她胸前听了半天心跳。 最后,林医生犯难地皱眉,“奇怪?经过检查,病人并没有遭受到任何创伤,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呢?” “林医生。”婴儿肥的小护士说,“会不会,这病人受的是内伤?” “对啊!”林医生右手握拳在左掌心敲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就是内伤!” 南枫听到这俩人的对话,不禁怀疑,这俩真的有行医资格证吗? 断定内伤,就这么随意? “我们这边没有高端的医疗机械辅助做检查,这病人,得赶紧送到市里的医院去才行。”说完,这林医生就准备让护士去叫人,“小陈护士,你去……” 这一听要到市里面的医院,南枫赶紧的悠悠转醒,大眼睛中布满了迷茫和无助,轻轻地嘤咛一声,“呃……” 听到身后有声音的两人转身朝她看来,林医生忙问道,“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知不知道这是几?”他伸出两根手指头一脸急切地问。 “好像……”南枫眯缝着双眼,一副无精打采虚弱的样子。 “几?”林医生的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几?大胆说出来,你看到了几根手指?” “貌似……”她故意停顿一下,接着又说,“好像是,二?” 言语中皆是不确定,但是,还知道这是二,这让林医生舒了一口气,“好在还认识数,你觉得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有点儿……”微微起身,单手扶着额头,眉心紧蹙,说话软绵绵的,“我头有点儿晕,还恶心,想吐……” “脑震荡,这是头晕恶心想吐这是典型的脑震荡病症!”又问,“除此之外,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疼……” “浑身疼?” “可是,你身上没有什么创伤啊?” “我可能……是受了内伤。” 听到南枫说出她这可能是因为内伤感觉浑身不舒服,这林医生一脸凝重,转身对护士说,“病人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你赶紧去打报告让上面派车来,我们需要尽快送病人到市医院进行治疗。” 林医生话音刚一落下,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林医生一脸不悦,边往外走边说,“这里是卫生所,有病人需要静养,是谁这么没素质大声嚷嚷。” 小护士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南枫的胳膊,并安抚她,“没事儿的,你好好地休息一下,等林医生回来我就去打报告,会尽快送你到市医院进行治疗的。” “谢谢你。”南枫轻声道谢。 “不客气,我去给你倒杯水,润润嘴巴。”小护士留在病房照顾着南枫,见她嘴唇都起皮了,起身去给她倒水。 林医生从病房出来,没走两步,就一人扑上来攥住了胳膊。 第37章 是谁在闹事 “医生,快,快……” “这位女同志,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我好吗?”被作死女紧紧攥住双手的林医生十分反感这种肢体碰触,眉头出现的川字能夹死一个连的苍蝇了。 “我哥受伤了,现在整个人动不了,你快去救救他,救救他。”作死女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林医生的话,拉着林医生的手就是不松开。 在原地跺着小碎步翻来覆去地重复着那两句话,就是不带林医生去看病患。 “医生,快,我们队长受伤了,你快救救他!”李大虎在最前面,身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呢就是王建刚。 “把病人抬进病房。”直接看向还在紧紧扒拉着他的那个女人说道,“其余闲杂人等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可是,作死女这个脑沟儿浅得哪里知道这是在说她,巴巴地跟在后面就要进入病房。 嘴上还叨叨着,“哥,你可不能有事儿啊!我就你一个哥哥,我不想那么早失去你……” 林医生不耐烦了,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位女同志,请你在外面等着好吗?病人接受治疗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请你配合。” 说完,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被挡在门外的作死女一脸不可思议,她,一个集美貌和才华与一身的优质少女,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医生给轻视了? 前有南枫这个女人给让她丢尽了脸面,后有这个年轻医生甩脸子给她看! 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抬起脚冲着病房的门用力地一踹,门没开。 李大虎这三个人一看这架势,赶忙上前将人拉开,低声下气地哄着,“姑奶奶,您就消停点儿吧,我们队长为了你已经成这样了,现在您就不要捣乱耽误他及时治疗了,行不?” 求爷爷a:“就是啊,就当个哥儿几个求你了,让医生好好给我们队长检查检查,别落下什么病根儿了。” 告奶奶b:“要不您还是先走吧?去逛逛街买买衣服,队长这里我们几个守着就成。您晚点再过来,到时候都完事儿了。” 李大虎赶忙附和,“对对对,我记得镇上这两天有个电影要播,可好看了,要不,你去看看?” 作死女动摇了,瞅瞅李大虎他们几个,最后开口道,“那,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哥,我去看个电影就回来?” “好好好,我们在这里守着队长,对了,您这兜里面的钱够不够?”正说着,李大虎就开始掏自己的兜儿。 其余的两个人见了也是很自觉地往外拿钱,李大虎抽走他们手里的毛票,归拢到一起递给她,“这些钱您先拿去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行,那我就先去看电影了。”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走那些零钱,心情大好的往外走去。 哥哥什么的,哪里有看电影逛街香。 目送着人走远了,李大虎这才敢说一句真话,“咱队长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刨人家祖坟了,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妹子。” a给出了不同意见,“虎哥,我咋觉得这妮子现在这样,都是家里还有咱们队长给惯的呢!” b听到这话一个巴掌照着他的后脑勺拍去,“刘小涛,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货!是不是又忘了上回的教训,队长家的事情不是你能够议论的!” 说话期间还不停地看向李大虎,生怕这小子口无遮拦的话被李大虎学给他们队长,他们队长可是出了名的妹控,就因为上回说了两句他妹子的不是,没把他们给练死。 听到b的话,a委屈地捂住脑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那边送南枫来的李嫂子和另外两个嫂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目睹了全程,等人一走三个人就开始咬耳朵。 不过一会儿,林医生就从病房出来了,李大虎几人赶忙围了上去,“医生,我们队长怎么样?” “你们队长没事儿,不过就是闪了一下腰,休养几天就好了。”语气淡淡。 “不可能!”李大虎不相信,“我们队长说他都动不了了,怎么可能只是休养几天的事儿?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地给我们队长检查!” “你要是不相信大夫的话,大可以不必送你们队长来卫生所看病!”林医生也恼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点儿素质都没有。 不仅对他口头上的感谢都没有,还敢质疑他的医术! 可恶! 可恶至极! 白雪薇今天下班早,回到家属院的听见那群老嫂子们在说南枫的八卦,不由地停下脚步问了几句。 这才知道南枫被王建刚兄妹堵上门欺负,还被王建刚给打了。 得知这个消息,连家都没回,急忙忙地赶来了卫生所。 一进门,倒是那三个眼尖的嫂子看见了她,冲她招手,“嘿,嘿,周指导员家的,这儿呢。” “三位嫂子。”白雪薇小跑了两步到她们的面前,问,“听说是三位嫂子把南凤送来的,现在她怎么样了?” 李嫂子如实说道,“还不知道呢。这不,我们前脚把她送进来,这后脚王建刚也被人送过来了。” “那个小林大夫刚刚从王建刚的病房出来。”另一个嫂子一只手拽着白雪薇的胳膊,朝着林医生的方向努了努嘴。 白雪薇顺着她努嘴的方向看去,然后对三个嫂子说,“嫂子你们现在这里坐着,我去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唉,你快去吧。”李嫂子手背向上示意她赶紧去。 “林医生,您好。”白雪薇礼貌地打断了那三个人对林医生的无理纠缠。 “你好,请问你是哪里不舒服?”林医生一张嘴就很职业。 李大虎三个人看见白雪薇,很自觉地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白雪薇没有在意这个细节,有些急切地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是想问刚刚送进来的那个女同志,她还好吧?” “她情况不太好。”林医生如实说道,“根据初步判断她现在是脑震荡。” “什么?”白雪薇惊吓的双手捂住了嘴。 “怎么可能?”李大虎先炸了,反驳林医生,“我们队长那么严重你说没事儿?南凤这个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人,竟然脑震荡?你是不是在逗我们玩呢?” “这位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林医生此时还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但是脸已经黑了。 看到李大虎的情绪不对劲儿,生怕他惹事,那俩赶紧上前拉住他,并在他耳边提醒道,“虎哥,咱们队长的命现在在人家医生手里,你可不能冲动啊!” “冲动个屁,我理智得很!”李大虎挣开那俩人桎梏,怒气冲冲地瞪着林医生,说,“你要是不会看就趁早滚蛋,少在这里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此时,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是谁在卫生所闹事呢?” 第38章 南枫show time “团,团长。”李大虎看到来人后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您,您怎么来了?” 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跟蜈蚣一样长长的疤,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林医生和白雪薇微微颔首,对着团长问好,“团长好。” “嗯。”团长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的一个鼻音就当是回复了他们。 “团长怎么有空过来?”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老毛病犯了,又开始头疼了?” “我听说卫生所有热闹,所以过来瞧瞧。”团长面无表情地说着,抬脚就要往里面走。身后的李大虎几人赶忙跟上。 林医生将他引进王建刚所在的那个病房,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您是来看探病的,这就是王队长的病房。” “我不是看他。” “不是来看王队长?” 今天下午他一共就接诊俩人,男同志王建刚,女同志南凤。 这不是来看王建刚,那么,就是来看南凤这个女同志的? “哦,我知道了,您跟我来。”林医生赶忙将他往下一间病房里面引,看门是关上的,抬手敲门。 “请进……”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林医生打开了门,白雪薇跟在团长身后颠着脚伸头往里面看,迫不及待地想到床前问问她怎么样了。 南枫还以为是林医生和小护士呢,没想到这竟然呜呜泱泱地来了一堆。 作势就要起来,白雪薇冲过去扶住她,“慢点,我扶你。” “谢谢。”对她道了句谢,随后看向进来为首的陌生中年男人,问道,“这位是?” “这是咱们团长。”白雪薇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就是余修远的顶头上司。” “团长?”一听来人是如此的大有来头,立马表现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凤同志不要紧张。”团长努力表现出一副和蔼的表情,显得自己平易近人一些。 可是,他这不苟言笑的脸,真的很难让人觉得放松。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南凤就是单纯地想着让王建刚那两兄妹出点血就算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把一把手都给招来了。 这事儿,貌似搞大了…… “我不紧张。”南凤皮笑肉不笑,干巴巴地问,“团长,您,是来看我的吗?” 林医生搬来一个椅子放到团长身后,“团长,您请坐。” “好,谢谢。”团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对面地对着南凤,问,“南凤同志,我听说你被王建刚堵上门打,这事儿可是真的?” 闻言,南凤伸手蹭了一把眼角的生理盐水,随后低下头委屈地说道,“这事儿,是真的……” “混账!”团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怒容,“简直是无法无天,无组织无纪律!” “团长,这事情的起因您还没问呢,怎么就直接断定了是我们队长的错呢?”李大虎为自己的队长鸣不平,小声逼逼。 “团长消消火,消消火,您不能生这么大的气……”看到团长这不停起伏的胸口生怕给气出个好歹,林医生一边劝着一边抬手在他后背为他顺气。 护士很有眼力见儿,赶紧去倒了一杯水蹭了蹭林医生的示意他,林医生接过护士递来的一杯水,端到团长的跟前,“团长,喝点水。” 团长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拂过他的递来的水,怒喝道,“不管起因是什么,一个男人,竟然动手打女人,这就是不对,这就是最大的错!” 王建刚被自己的两个队员架着,因为他整个人都动不了,所以两个队员承担了他所有的重量,可是给他俩累的够呛。 在病房里面听见了团长的声音,急得不行。 当知道团长还去了南凤的病房时,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从床上翻了下来,只是,这人都在南枫这里压根儿没人care到他。 还是那两个队员听到这一声响,不放心,进去瞧了一眼。 看到他们队长趴在地上做匍匐状,想要往前爬却动不了,二人赶忙弯腰去扶。 王建刚紧紧地巴着他俩,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哑着嗓子地说着,“快,快带我,带我去,去见团长。” 他心里慌得一批,生怕南凤在团长面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如果团长听信了她的话,那么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余修远岂不是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打压了吗? 不行,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南凤,是她先对自己的妹子动手,自己却要说法还被她出言挑衅,他是被逼的! 他不能让南凤在团长面前胡说八道。 人还没进去,在门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里面团长的雷霆之怒。 两个队员对视了一眼,面上慌得一批。 王建刚惨白的脸冷汗直冒,不知是身体上疼的还是团长发火给吓得。 “报,报告!”艰难的张口打着报告。 “进来。” 得到团长的允许之后,两个队员架着他进了病房,白雪薇见到王建刚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低头看了一眼面色较为红润的南凤。 思索间,貌似明白了什么。 毕竟,南凤可是一拳能够打飞一个大男人的。 原本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子又落到肚子里去了。 “团长。”王建刚对着团长喊了一声,团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生气的说道,“本事够大的,竟然上门去打战友家属?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团长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 “听你说个锤子!”团长直接拒绝了他的辩解,转而去问南枫,“南凤同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枫抬头看了一眼王建刚,很快就害怕地低下头,有些为难的开口,“团长,这事儿,王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我没意见。” 回头瞪了一眼王建刚,而后出声给南枫一个保证,“不要怕,你如实说。我就是来主持公道的,谁要是敢仗势欺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团长……”南枫嗷的一声嚎了出来,不等旁人上前安慰,自己就开始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说了。 当然,省略了那一段她是怎么把王建刚当铅球儿撇地上的事儿。 团长听完有些不信,回头跟林医生几个人对视一下,不相信地问道,“那,那王建刚的妹子,一个大活人,你就这么给扔到树上去了?” “哪儿啊。”南枫擤了一把鼻涕,接着说道,“我哪儿知道她是咋上去的,她说是我的扔的我晕晕乎乎的就以为是我扔的,再说了我要是能把一个大活人这么扔到树上,我还至于被人打成脑震荡吗?” 这话,没毛病。 主动权仍旧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你放屁!”王建刚脸憋得铁青,对着南枫就是不文明用语。 “你给老子闭嘴!”团长不禁怀疑,眼前这家伙真的是自己带出来的兵? 突然,门口传来的一声响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39章 群起而告之 “几位嫂子,你们这是?” 在门口趴着偷听的三个嫂子因为听得太过于专注,站在最前面的李嫂子一下子没承受住后面两个嫂子的重量,三个人差点儿趴在地上。 没抓包的三个人讪讪地笑着,还是李嫂子反应快,说,“那个,余队长家的南凤昏迷了,我们三个把人送来,没想到团长您也来了。” 团长看了他们一眼,问,“几位家属,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可是在现场目睹了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 “是,我们一直在呢,都看见了。”李嫂子脱口而出,其余的两个嫂子也点点头示意。 “正好。”团长伸手指着三个嫂子,又指了指王建刚,“王建刚,现在人证都在,你既然有不同的说法儿,那么你就说出来,让这三个家属都听听,看看你们两个谁是谁说谎!” “对,这事儿不能只听当事人自己说的,不然这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一笔烂账!”林医生十分赞同,反正这会儿距离下班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也没人需要看诊,他索性就在这热闹处凑一凑。 “刚才南凤同志说的话,你们三位都听见了吧?” “是,团长,我们在外面都听见了。”李嫂子开始发言,“余队长家的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王队长和她妹子气势汹汹的先来找事儿的。” “没错,这王队长的妹子说话不中听,把我们都给骂了一顿,桂英嫂子气不过还收拾了她一顿。” 李嫂子听着话,慌张地扥了扥她的袖子,接过她的话,说,“赵嫂子的意思是,这女人之间的事儿,伸手挠两下这事儿就过去了,再说了,王队长他妹子嘴太那啥了,桂英嫂子也是被她骂了气不过才动手的。我们可没有拉偏架,当时王队长可也是在场的,他可是听见自己妹子是怎么说话的,上来就骂我们是嚼舌根的长舌妇,膀大腰圆黄脸婆。您听听,这搁谁也忍不了啊。” 赵嫂子,“就是啊,我们虽然在家带孩子,可我们也没有成天闲着当少奶奶啊,她凭啥看不起我们家庭妇女?” 另一个嫂子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几次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团长瞧见了她的欲言又止,指着她问,“这位家属,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 “那什么,团长,虽然现在也主张婚姻自由了,但是也不至于自由成这样吧。”说到这里冲着王建刚那边翻了一个白眼,接着说,“这周指导员都已经结婚了,小两口感情也好,可是这王队长家的妹子经常地到家属院去周指导员家敲门大胆示爱,那开放大胆的动作和露骨的话搞得我们那楼上楼下的邻居听那啥的,有时候吧,还大半夜的吵得人睡不着,打扮得跟花蝴蝶一样在走廊里乱窜,把人吓一跳。” “今天半晌午的时候还穿得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去周指导员家了呢!也得亏他们两口子不在家,不然的话……” 虽说他们之前看不上南凤,想给余修远介绍第二春。 可是,那也是基于南凤作死要闹离婚的情况下,她们这些热心群众才想着去牵个线儿。 如今,南凤不作妖痛改前非跟余队长好好过日子了,他们可没干这缺德毁一桩婚的事儿。 王队长的妹子可不是,她是在人家两口子感情美满的基础上想插足,这是不道德的! “什么?”白雪薇一惊,“她又上我家去了?” “那什么,误会,都是误会。”王建刚急了,现在的形势对他非常不利。 “你先给我闭嘴。”团长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被团长的眼神威慑,王建刚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心中不停地暗骂自己的妹子,他就知道他们一家这么惯着她,迟早得出事! 白雪薇对王建刚这个妹子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有妇之夫。 一开始看上了余修远,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他,奈何没有南凤之前这余修远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眼中压根就没有女人这种生物。 虽然余修远不能真的像对男人那样练他一顿,但是,王建刚他倒是可以动。 且,往死了动。 只要王建刚的妹子一去烦他,余修远就找各种切磋的理由去练王建刚。 一开始还支持他妹子追求真爱,让余修远做他妹夫,到时候压他一头。 没想到美梦还没开始做,余修远结婚了。 但是自己妹子又是个犟种,哪怕余修远结婚了也非他不可,不想被打死的王建刚就开始给他妹子造谣余修远这个人有家庭暴力,要是嫁了他保不齐哪天被打个半死,到时候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庭矛盾夫妻之间的事情没人会去管。 他妹子被吓唬得害怕了,于是,就换了个对象。 这不,一个月前,目标就换成了周建平。 因为周建平干的是动嘴皮的活儿,身上没有功夫,没什么攻击性,就算是结婚了敢动手,王建刚这个大舅哥可以轻松收拾他。 变着法儿地上门示爱,完全是无视白雪薇这个合法持证上岗人。 “周指导员家的,这事儿,还是你跟团长说吧。”赵嫂子直接点名了白雪薇,这事儿,还是让人家当事人来说比较妥当。 白雪薇也不扭捏,就把王建刚妹子做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脸都被气红了,平日里软软的声音此时也染上了几分怒意,“她不仅上门骚扰,还,还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就要勾引我男人!” “团长,您听听,哪个黄花大闺女能干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儿!”李嫂子拍着手仰着脸问团长,本来想说不要脸的,可是觉得说有伤风化比较有文化,到嘴边了给换了词儿。 王建刚眼看着形势对他很不利,彻底地急了。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不一会儿,这脸就跟水洗了一样。 心里万分的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去找南凤了呢? 自己还是个头脑发热的人,经不住一点刺激,现在好了,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儿了。 现在他就是长了八张嘴,恐怕团长也不能相信他了。 “王、建、刚。”团长不疾不徐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略带深意地说,“早就听说你们一家对这个女儿宠爱得很,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溺爱的地步?就连你,都非不分、枉顾军纪成为你妹子的打手了?” “不是的,团长,事情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王建刚神色慌张得很,他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真的被一锤定罪,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就要上升到故意杀人了。 就在王建刚开口之前,被一个人抢先了去,“报告团长,我有话说!” 第40章 哑巴吃黄连 李大虎向前一步,笔直地立正。 团长不疾不徐地问,“你有什么话说?” “报告团长。”说着,伸出自己红肿的手腕子,亮给众人看。 除了王建刚他们三个人,还有当事人南枫,其余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疑问,不晓得这是演的哪出儿。 虽然众人不明所以,但是没有一个人准备开口问,于是,这李大虎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解释说,“我这手腕子可不是训练的时候伤成这个样子的,而是她……” 指着南枫的手十分的用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声音洪亮地讲述他这伤的由来,“是她用了两根手指头给你捏成这样的,就是这么捏的……” 说着还在自己的肿得跟猪蹄子的手腕上虚浮地比画了一下,然后对着团长说,“团长,南凤同志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请大家不要被她这一脸无辜样给欺骗了,她这个女人,手黑着呢。” 林医生听完这话,扭头看了看南枫,又去看了看李大虎,觉得后者的话基本上就是放屁。 “李大虎同志,你这就不对了。”林医生出声为南凤鸣不平,“你就算是想为你们队长开脱,也不至于连脑子都不动张嘴就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 这话,不言而喻。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娇滴滴的妹子,任谁见了也不会相信一个弱女子能凭借两根纤细的手指就把一个大男人的手腕子给捏成这猪蹄子样? 要是真的,天方夜谭就不是寓言故事了。 团长看着南凤,指着李大虎的手腕子,说,“这是你干的?” “团长。”南凤抬起自己的两个胳膊,双手无力地耷拉着,病恹恹地反问道,“您看,我这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好生将养着的,捏捏绣花针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捏得住一个大男人的手腕子?而且,还是用两根手指……” 王建刚听了这话当场就炸了,用尽全身力气对南凤嘶吼,“你说谎!我,我就是被你,被你举过头顶当麻袋扔在地上成了这样的!!!” “队长,你还撑得住吗?”刘小涛上前扶住因为情绪激动而站不稳的队长。 不过,他咋觉得她们队长对他的热心并不买账呢? 看向他的目光都觉得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这是,为什么啊? 他不明白,十分不理解。 王建刚这双眼都要冒火星子了,这刘小涛,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个嘴呢? 这时候,不说话,没有人当他是哑巴。 “王队长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南凤表现出一副宁折不屈的样子,随后向团长建议,“团长,既然王队长和李大虎同志都说我对他们施暴,那么这三位嫂子们可都是在场证人,何不问问她们都看见了什么呢?” 林医生,“对!王队长和李大虎同志,二人是上下级关系,难免有穿一条裤子串口供的嫌疑。这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具体的,还得问问几位在场证人。” “小林说得对。”团长赞同地点点头,目光投向那三位家属嫂子,“都说说你们看见了什么,如实说!” “那什么,其实吧……”李嫂子这会儿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她们其实当时光顾着弄那个小娘们儿去了,没看见啥。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没看见就说没看见,一切都要实事求是!”团长不满李嫂子这有话说半截儿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白雪薇以为她们看见了南凤暴力娇娃的一面,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想要悄咪咪地问问她,没想到她却先一步有了动作。 “是啊,嫂子,团长在这里呢,您三位当时看见什么了就说什么。”南枫开口加了一把火,说完,尽显一副小媳妇儿姿态不再言语。 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顺坡下驴。 她把他当麻袋扔的时候,可是挑着时间的,那些老嫂子们光顾着聊八卦了,可是啥都没看见。 反正他们两个人对她指控越是多,这局势对他们就越是不利,谁让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样都不占。 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到时候,就是团长该提出补偿条件,怎么剥王建刚一层皮了。 最后,李嫂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团长,这么跟您说吧,我们压根儿就没有看见王队长是怎么躺地上起不来的!” “是啊。”桂英嫂子接着说,“我们当时是先听见余队长家的躺在地上喊疼,我们围过去去瞧她,结果就这么一卡么眼儿的功夫人就昏迷了。然后才听见王队长妹子在我们身后哭嗷的,才看见这王队长也倒地不起了。” 李嫂子,“我们几个女人家也背不动王队长,所以就让王队长的妹子去叫人了,余队长家的,一个女人,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还没我家半大小子重呢,我们就先把她送到这卫生所了。” 桂英嫂子两手一摊,“这不嘛,我们前脚到,后脚这王队长就被李大虎同志他们给抬过来了。” “嫂子,你们怎么这么说呢?什么叫做没看见!?”李大虎歪着脑袋问,“我们队长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咋能没看见呢!?” “李大虎,你想干什么?”团长叫住朝着嫂子们逼近的李大虎,“老子还在这儿,你就这样恐吓,我要是不在这儿你是不是就准备撸起袖子使用武力!?” “不是,我没有……”李大虎慌了,赶忙为自己解释。 可是,团长压根就不想听他白话,还有那个二愣子一样的王建刚,也是让他心烦得很。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去镇上看电影的作死女回来了,“哥,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王建刚使劲地给她使眼色让她走,谁知道,他这傻妹子竟然指着他的眼睛问,“哥,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团长瞟了他一眼转而看向作死女,问,“你就是王媛媛?” “是啊,怎么了?”仰着脸回答,继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啊?” 李大虎代替王建刚在她身边说道,“这位是团长。” “哦,团长好。”淡定地打了声招呼,扭头就对王建刚说,“哥,你手里还有钱没?我去镇上看电影,还想买身新裙子,李大虎他们给的钱不够。”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脸色各异。 团长打断了她的话,接着问,“王媛媛,你下午去家属院做什么了?” 王媛媛如实说道,“我去周指导员家给他送花,但是他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我下楼的就看见了南凤她带着那个小野种回来……” “你说谁是小野种?” 第41章 余修远来了 “余修远?” 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王建刚浑身一颤。 王媛媛感受到自己哥哥身上那一瞬间的抖动,没脑子地问,“哥,你是觉得冷吗?” 这话一出,又成功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余修远进门之后朝着团长敬了个礼,“团长好。” 团长没搭理他,而余修远也没有在意,落下去的手垂在裤缝儿,转身紧盯着王媛媛,冷冷地问,“你刚刚说谁是小野种?” “就是南凤抱回来的那个孩子啊?”王媛媛依旧是无知无畏,指着南枫说,“那孩子不就是她说是你的私生子吗?她就叫那个孩子小野种啊,我说的有错吗?” “你胡说!”这回轮到南枫急了,这赶忙从病床上跳下来,三两步来到余修远的身边。 这王媛媛怕不是个智障,她自己想死,别拉着别人啊。 原主混账关她南枫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给自己赢了点好名声,这王媛媛一张嘴有特么的给她打回解放前。 “那个,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听到的这样……”南枫忙解释。 林医生看到南凤情绪有些激动出声提醒,“南凤同志,你现在脑震荡,情绪不要这么激动。” 余修远回头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病床前坐下,“好好坐着。” 被安置在病床上的南枫舒了一口气,起码从余修远的脸上看得出来,他刚刚确实没有因为‘小野种’三个字而迁怒与她。 被提醒了现在正脑震荡的她瞬间入戏,捂着胸口干呕了两声,白雪薇立马上前为她抚背,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林医生一看这情况,上前为她做了一个基础的检查,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激动了些,平复一下心情就好。” “谢谢林医生。” “不客气。” 此时,周建平也赶来了,这王王媛媛像是裹了小脑一样,也不顾在场的人,撒开了他哥的胳膊就奔着他去了。 拧嗒着身子,挡在他的面前,用着甜腻腻的声音,嗲声嗲气地问,“平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王建刚恨不得此时自己就得去世,他妈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直接都给了他,轮到他妹子的时候就只有胎盘了! 都这个时候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道咋做,她,还不如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会看人脸色! 周建平见到她那是一脸的嫌弃,本来用手扒开她,但是一想一会儿回家肯定得把手洗秃噜皮了,还是算了,退两步得了个空快速地从她一侧快走了过去。 跟余修远一样对团长敬了个礼,他一个不重要的人自然不需要太多的存在感,来到白雪薇身边站好,白雪薇给了他一个白眼,有点儿生气。 这男人长得好也是个缺点,怎么就能啥也不干也能招惹一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看着媳妇儿因为王媛媛而迁怒于自己,周建平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他可啥也没干,一脸的委屈不仅没有得到媳妇儿的心疼反而被团长抓包了这个囧样。 一秒恢复正经,身子挺拔的站在白雪薇身边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团长张嘴刚要说话就被余修远抢了先,直接对着王建刚就开始发难,语气平平道,“王建刚,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和我爱人一个满意的说法,没完。” 虽然是很平常的语气说出来的这句话,可是,却让众人感受到一种阴森的寒意。 “事情不是这样的……”王建刚额头上的汗哗哗地往下淌,没一会儿整张脸就跟水洗过了一样。 可是,刚刚被周建平无视的王媛媛偏偏是个在家被宠坏的小公举,她想要的东西除非是她不想要了,不然就一定要得到不可。 不管什么手段,只要最后是自己的就行。 看着周建平站在白雪薇身边,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于是,趁着余修远对她哥质问的时候,贴着墙溜着边就往病床那边摸去。 突然被一双手环抱在腰上,给周建平吓得脸都白了,身体激动地甩着,嘴上喊着,“谁!?是谁!?” 众人闻声看去,王媛媛正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抱着周建平的腰不撒手,“平哥哥,你别乱动,我就抱抱你。” “你给我撒开!”周建平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对她上了手。 掰开了她的手,趁她再次缠上来之际,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 谁知道,这王媛媛竟然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指着周建平就开始嚎,“呜呜呜,你推我!你打我!你是我喜欢的男人,你怎么就能这么对我呢?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白雪薇白皙的小脸被这一幕气的涨红,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如果不是顾及有团长在,她高低也要上去给这个女人两巴掌,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别人的男人不要惦记! 团长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 王建刚觉得自己的前途可能到头了,止于今天,终于此时此刻。 他这么些年打拼下来的事业,怕是就要付诸东流了。 正在地上蹬腿的王媛媛,王建刚现在已经觉得丢人二字不足以道明他现在对她的形容了。 冲着李大虎和小刘使了个眼色,会意的二人上前就把她架了起来,谁知道,这王媛媛还撒起泼来了。 “我不走,我不走,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要跟我的平哥哥在一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糊了一脸,这样子像极了跟父母出去上街想买吃的喝的,家长不给买在地上撒泼的熊孩子。 只不过,在场的没一个人是她爹妈。 三位嫂子凑在一起用双手挡着嘴开始小声八卦。 王媛媛呜嗷嚎得震天响,在她没有说出什么更让人咋舌的话来之前,李大虎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唔……”不能说话的她只有奋力地蹬腿。 可惜,架着她的两个大男人不会被她这猫抓似的力气给撼动半分,直接将人给弄到了外面。 看着被架出去的王媛媛,王建刚脸上的汗珠明显的少了许多,梗着脖子开口对于修远说道,“这件事是我妹子不对,但是,南凤把我摔成这样,这件事,我们就当两清了。” “两清?”余修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摔成这样关我爱人什么事儿?人证物证你都没有,反倒是我爱人你被打的现在脑震荡,你想两清,凭什么?” 最后的尾音让王建刚不寒而栗,他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吃亏的是他,为什么他都不追究了,余修远还是不放过他! “团长,我是周指导员的爱人,白雪薇。”她站了起来对团长说,“既然您今天是来主持公道的,那么我就斗胆求求您。 我们家跟余队长家的也都算是受害人,都跟王队长家有矛盾,求求您,您就连我家的这个事情也一起解决吧。” “是啊团长,我没招谁惹谁更没有朝三暮四欺骗小姑娘,可是架不住她非要撬我媳妇儿的墙角,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家的幸福生活!我这个当事人,真的是深受其害啊!”周建平叫苦不迭。 “王建刚,你父亲最近可还好吧?” 第42章 闭嘴,你现在脑震荡 王建刚一听团长问这话,顿时感觉不妙。 但是自己有一时间摸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干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还,还好。” 团长已经踱步来到了他面前,伸手亲自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并将风纪扣解开,然后又给他重新扣上,回应着他的话,“身体好就好啊” “团长,您……” “你父亲当年在我手底下的时候虽不说是我的左膀右臂,但也称得上是我的得力干将。”团长拍拍他的肩膀,“你妹子不是我手下的兵我管不着,至于你,好久没休假了吧?趁这次机会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多陪陪你父母,什么时候陪够了才能回来。” “团长!”王建刚彻底急了,这,这不就是要革了他的职吗? 只不过团长没理会他,接着严肃地说道,“堂堂的一个男子汉跟一个女人动手,说出去丢的不仅是你的人,还有我的脸。今天这事儿是你不对在先,南凤同志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负责南凤同志的全部医药费、营养费。至于这营养费需要多少,看南凤同志的意思。” 转身对着南枫问道,“南凤同志,我这个公道主持的你可还满意?” 南枫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余修远,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不是她不想当这个话事人,主要是她现在的角色是一个无知且‘惧夫’的角色,和好之后的两人,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男主外女主内。 再说了,那可是他的团长他的上司,自己一个家属,真不太好说些什么。 如果没有团长在,那处理到这一步了,接下来事情就简单得很了。 当然是狠狠的宰王建刚一大笔了,可此时此景,这个皮球还真的是要踢给余修远了。 余修远接收到她的目光之后,垂了一下眼皮,漫不经心地补充着团长的提议,“除此之外,王队长还要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我爱人赔礼道歉。” “不可能!”王建刚当即反驳。 “嗯?”团长发出一个警告,随后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 “那我的事情呢?团长,还有我啊!”周建平举着手腕往团长面前走去,“团长,我好不容易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成了家,您不能任由其他人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啊!您,您也得为我主持一下公道啊!!!” 白雪薇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目光灼灼紧张地看着团长。 “我之前不是都已经说了吗?这王媛媛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我管不了。”团长慢悠悠地说着,“这王建刚都要休假了,等回来的时候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休假了。” 团长话音一落,白雪薇就觉得一道惊雷劈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这团长不是在明目张胆地偏袒王建刚兄妹吗? 不仅没有给王建刚一个严厉的处罚还让他休假回家,就连王媛媛,只一句不是这儿的人就能把这事儿了了? 周建平还正在咂摸团长这话的其中深意,南枫早已经听出来了。 瞧着白雪薇这红了的双眼,还有那快要决堤而出的眼泪。 南枫扥了扥她的衣袖,示意她弯腰低头附耳过来,伸手挡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茅塞顿开的白雪薇瞬间明朗。 对着团长开始道谢,“谢谢团长为我们夫妻二人主持公道,谢谢。” 团长看向南枫时,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这女子,是个机灵的。 转身摆摆手准备离开,“热闹看完了,我也该走了。” 众人声音不一,“团长慢走。” 林医生跟在团长后面,而护士则是跟在他的后面,林医生不断地劝他来一个体检,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其余人目送着团长离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王建刚让刘小涛扶他回隔壁病房,却直接被余修远叫住,“王队长,你这是想去哪儿啊?” “我去哪儿关你屁事!”语气冲得很。 刚被团长一顿批评,又被赶回家无限期休假,还被要求当着众人的面给南凤这个女人道歉,此时他这火气大得很。 “我爱人的医药费、汤药费拿来!”余修远懒得怼他,伸出手问他要钱。 “你!”王建刚脸涨成了猪肝色,别过头眼神飘忽,随后快速地眨巴了几次眼,小声的问道,“能不能缓两天?这个月的津贴还没下来。” “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王建刚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 熟料,余修远的接下来的话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我爱人的医药费有卫生所出具清单明细由你结清,团长说的营养费一口价一百块。毕竟是伤着脑子了,得好好补补。” “吃什么能花一百块!?”王建刚暴跳如雷,“余修远你狮子大开口,讹我呢?我一个月津贴才几十块钱,你一张嘴就要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阿远。”南枫从床上站起来,来到余修远的身边,无辜地看着他,轻声轻气地问,“王队长是不是对团长主持的公道不服啊?” “王队长是不是觉得团长徇私了啊?” “王队长是不是没钱赔我营养费啊?” 灵魂三连击,直接让王建刚没脾气。 最后一个说他没钱他可以认,但是,前两个他根本不能反驳一句。 这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儿,他这辈子就折在这儿了。 南凤,好样的! 是个厉害的狠角儿。 不愧跟余修远是两口子,一个心狠一个手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王建刚这辈子,记住你了! 他算是彻彻底底的理解了那句话,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样吧,王队长如果你一时间拿不出这点儿营养费的话,其实不用这么为难的。”南凤善解人意的说。 余修远看着她眼中表露出的狡黠就知道这小妮子憋着坏呢,可是,白雪薇当真了。 她以为南凤这‘脑震荡’不会是真的伤到脑子了吧? 这会儿竟然对着王建刚开始当起了老好人? 不行,她得提醒一下。 只是,这人还没过去,就被周建平给拽住了胳膊,在她耳边说道,“有大余在身边呢,你着什么急?她男人还能让她吃了亏?” “嗯?”白雪薇不解。 “放心吧,南凤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呢,就算是大余不在,她自己也能让王建刚褪下一层皮。” 听了周建平的解释,她歇了心思。 是哦,南凤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一个滥好人? 绝对不可能,接下来肯定还有反转。 果不其然,王建刚疑惑了,皱着眉轻嘲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当然好心了,不然也不会答应团长的提议,那么轻易地放过你啊?”面上温和地笑嘻嘻,却说着骇人的话。 “既然你拿不出这一百块,就当我们借给你的好了,借一天算一天的利息。利息我们就吃点亏,咱们就按照银行的来就行,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就连本带利的一起给了就行。” 王建刚被她这一番话吓到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反正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余修远到桌子上拿起纸笔唰唰两下写好了借据,一式两份,在他手上甩了一点墨直接把借据糊上去。 “余修远你这是在趁火打劫!”王建刚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他有知觉啊。 余修远把一份借据扔到他的怀里,另一份塞进南枫的裤兜里,在南枫张嘴的时候,抢先一步在她耳边警告,“闭嘴,你现在脑震荡。” 第43章 余哥,求揉 “哎呀,我头好晕啊。”南枫一秒入戏,扶着额头往余修远的怀里倒去。 拦腰把人公主抱起来之后朝着三位嫂子道谢,“今天多谢三位嫂子送我爱人来卫生所,改天再登门道谢。” “余队长客气了,客气了。” “是啊是啊,都是邻居,应该的。” 李嫂子和其她两个嫂子说着客气话,表示这都是作为一个邻居应该伸把手的事情,不必要那么的客气。 南枫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咋说呢,以前当老黄牛的时候经常半夜躲在被窝里面刷到别人秀恩爱的短视频,嘴角的姨妈笑就没有停过,无数次幻想被公主抱的对象是自己。 如今,梦已成真。 余修远这人,浑身看起来没有二两肉,但是他可是常年经受高度训练的精尖小队的队长啊,身上怎么可能有多余的一丝肥膘呢。 要不是看过他的‘裸体’不对半裸体才对,因为当时他还穿着苦茶子,挡住了最重要的部位,他的身体线条简直是满足了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 啥叫从时尚杂志上抠下来的身材,余修远就是。 此刻,身体窝在他刚劲有力的臂膀里,头靠在宽阔坚挺的胸膛上,其中美好只有自己知道。 若不是自己现在被脑震荡了,一定笑的哈喇子都收不住。 感受到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子,余修远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事了,低头问道,“身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正准备伸手占便宜的南枫一愣,随即明白了,是自己刚才太过于得意了,憋笑憋得身体都跟着兴奋了。 “没,我没事。”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蚊子大小的声音哼哼两声。 “真没事儿?” “没事儿。”怕余修远当场给她叫个医生检查,于是随便寻了一个理由,“那个我们赶紧回家吧,我就是想上厕所了……” 余修远闻言抱着南枫准备离开,王媛媛像一个脱缰的野马一下子冲了进来,要不是余修远眼疾手快的侧身躲过,没准儿就撞上了。 只不过,在他们身后的王建刚没那么好运,他现在跟个木桩子似的行动不便,王媛媛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就是伤了老腰不能动弹,如今更是让人听见了尾巴骨嘎嘣一声断裂的声音。 “啊……”王建刚嘴里挤出一声像是临死之前的无力声。 跟在王媛媛身后匆匆跑来的李大虎两人脖子上都是血凛子,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都肿了。 扑倒在王建刚身上的王媛媛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嘴上絮叨着,“都是你都是你,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不是我哥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关键时刻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爸妈说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你还让人把我架出去,回家我就告诉爸妈你不护着我……” 李大虎几人又上前把她架了起来,任凭她怎么蹬腿反抗就是不松手。 他们以前只觉得这女人就是被娇生惯养了的小公主而已,经过今天的事情,才知道,这小公主已经被养成小智障了! 看不懂脸色,还听不懂人话吗? 周建平生怕再次被她给缠上,拉着白雪薇赶紧离开。 生怕晚了一步,就走不掉了。 余修远也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抱着南枫也转身离开了。 几位嫂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找了个小角落继续苟着准备走在吃瓜第一线,毕竟二手八卦没有一手的香。 离开了卫生所之后,南枫这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来来往往的大小伙子超他们投来的暧昧眼神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余修远一脸坦荡不惧旁人异样的眼光,仿佛怀中抱的不是自己媳妇儿而是一个受伤的好兄弟。 倒是搞得南枫心痒难耐,悄咪咪的往余修远的胸上摸了好几把,直到那手在一次的蹭上去,余修远出声了,“你是打算给我盘包浆了是吗?” “啊?”右手放在他的胸上一脸懵,什么包浆了? “你的爪子……”余修远低头盯着她放在自己胸上的手,薄唇轻启,“拿开!” 南枫不仅没有听话的放下,还恶作剧似的抓了两下,然后略带嫌弃的说道,“梆硬!没有我的大,也没有我的软。” 抬头看着盯着他的下巴问,故意的问道,“你要不要试试我的?” 真是难得一见,余修远竟然害羞了,虽然面上不显,但是,他的心跳咚咚咚的正奔腾着。 若不是她靠在他的心脏处,怕是还发现不了他这万年的铁树竟然还会…… 哈哈哈,果然是纯情的老男人! 瞧着她一脸的得意,余修远就觉得刺眼的很,她料想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可偏偏这会儿他不想做君子了。 低头问道,“你是想我两个手一起,还是分开一次一个?” “啥?”这回轮到南枫懵了,她就是口嗨一下,这么这人这会儿认真了。 瞧着刚才还像一个小野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女人这会儿脸上布满了错愕,他竟然心情好了不少。 原来,逗逗她这么好玩儿。 看来以后可以多逗逗。 经过这一小插曲,回去的路上南枫安静如鸡,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疼了。 这熟悉的疼痛频率,还有那闷闷的涨感,是大姨妈即将来访的信号。 几乎是一到家,南枫就跟身上按了弹簧一样从余修远的怀中跳了下来,嗖的一下钻进了洗手间。 余修远还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可是被公主抱的人已经跳了,那速度快的竟让他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看到坐在椅子上仍旧保持着一个坐姿一动不动的小娃儿,垂下双手,开口说道,“国富,你舅妈回来了,现在你可以动了。” “舅……妈……没……说……我……可……以……动,不……能……动。”小家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反驳着舅舅的话。 洗手间的门开了,南枫苍白着脸巴着门边慢慢往外挪,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余修远看着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疑惑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南枫对上他的脸,小嘴往下一撇哭丧着脸,“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大姨? 皱着眉问,“现在到哪儿了?” “已经兵临城下了……” “那我去接人。”说着,就要抬脚往外走。 “不用了。”这家伙原来是误会了,拉住他的手制止他往外走的动作,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解释道,“我说的大姨妈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亲戚,一次流血七天不止。” “余哥。”把他的大手直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可怜巴巴的哀求道,“肚子疼,求揉揉……” “咳。”被科普了生理常识别称的余修远脸烫的很,就连本就热燥的手心也猛窜了一把火,变得汗津津的。 感受到人形暖宝宝的温度,南枫觉得这冰冷的小肚子好受了不少。 小家伙看到舅舅把手放到舅妈肚子上,舅妈没有那么难受了,一脸的舒服享受。 于是,滑下凳子,来到跟前颠起脚把自己的小手捂了上去。 第44章 揉揉 “我的小豆包,你可真是舅妈的宝贝心肝肝。”南枫感动的蹲下抱着小家伙的脸左亲亲右亲亲。 瞧着二人温情的像是母子俩似的,余修远觉得异常和谐。 之前对着国富阴阳怪气的南凤,是她吗? 从前一看见国富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现在一口一个小宝贝儿一口一个心肝肝,这,到底是吃了什么药?还是换脑了? 再说了,明明是他给她揉了肚子,还让她占了便宜。 怎么国富就伸了一下手就对他又搂又抱的,还亲上了。 突然地眼睛瞥见了她屁股上的一抹红,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皱着眉搡了她两下肩膀,“喂,你……” “怎么了?”抱着小家伙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仍旧是蹲在哪儿跟她的心肝肝亲亲蹭蹭。 眼瞧着南枫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正在给小家伙说话的南枫恼了。 回头,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局部有雪灾,需要你去处理一下。”说着,上前弯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局部有雪灾?”这回轮到她不理解了。 这大夏天的那来的雪? 这男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突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现…… 局部等于菊部? 天哪! 赶紧转身看向自己的腚,这一瞧不得了,她这是已经是血染的风采了。 赶忙跑回房间翻箱倒柜去找换洗的苦茶子和衣服,但是,却在怎么也没有找到姨妈巾。 猛地脑袋,碎碎念,“我这猪脑子!这时候哪来的姨妈巾,都是月事带和卫生纸。” 于是,又埋头翻找。 最后在衣柜的一个犄角旮旯处找到一卷剌手的玫红色卫生纸,瞬间两行清泪留了下来。 她,想念姨妈巾! 在脑海中搜索到以前看小视频刷到那个怀念八十年代的博主,回忆着她是怎么用这种卫生纸来对付大姨妈的。 撕扯一截儿卫生纸折了几折,感觉厚度差不多了垫在小裤裤上开始换衣服。 刚才已经不疼的小肚子,这会儿竟然又开始了。 等她换好了衣服,已经没有力气去动了。 在床上铺上一个小毯子,又在小毯子上面铺上了几层卫生纸,这才躺上去蜷缩着身子开始哼哼唧唧。 在余修远房间的小家伙坐在床上,两条腿耷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门。 本来他是想关门的,可是奈何这国富双手抵着门愣是不让关,指着对面的房间说要看着舅妈。 余修远不理解,这俩人怎么关系就这么好了呢? 他也不是很好奇,纯粹就是为了关心自己的大外甥。 谁让南凤这人有前科,万一就是一时兴起对孩子有兴趣玩两天,过了这个新鲜劲儿再恢复到之前,那对这孩子的心灵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发生。 “国富,你今天是怎么跟你舅妈回来的?”余修远抽出床底下的小马扎坐在他的面前问,“跟舅舅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原本一门心思的盯着对面的门,当听到舅舅问今天他是怎么回来的时候,脑海中想起来自己在托儿所不开心的事情。 低下头,心情十分低落。 一看自己的大外甥这般,余修远心里也难受的紧,自打姐姐去世,这孩子变得更加寡言了。 等把他接来这边,没想到最后又无奈的把他寄养在别人家,说起来,还真是自己这个做舅舅的不称职。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等改天去镇上的时候找那个战友的婶子好好问问情况就是了,也得好好地感谢一番人家这些日子带孩子的辛苦。 “不愿意说就算了。”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饿不饿,舅舅给你做饭去?” 小家伙抬头看着他,说,“吃……了……包……子,不饿。” “你舅妈给你买的?”余修远又震了一惊。 “嗯。”小家伙点点头,然后又说,“好……多……包……子。” “是吗?”对小家伙的说辞他有点儿将信将疑,这女人给自己买包子吃还差不多。 这些天他算是看出来了,南凤那是苦谁也不能苦了自己,对自己好着呢。 小家伙见亲舅舅有些不信,于是拉着他的手来到厨房,指着角落的背篓说,“包……子。” 顺着大外甥手指的方向走去,掀开背篓上面盖着的尿素袋子,果然看见用油纸包着的几个大包子。 拿起来一闻,除了素包子还有大肉包子。 余修远拿起包子问他,“你吃的是肉包子还是菜包子?” “豆包!”小家伙脆生生的回他,还伸出两根小手指冲他比划,“两个。” “好吃吗?” “嗯。” 舅甥俩正在厨房讨论着包子,余修远耳尖的听见南枫房间传来一声声哼唧。 放下手中的包子就往她的房间去,来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问,“南凤,你怎么了?” 小家伙也哒哒的跑来了,学着舅舅的样子也敲了敲门。 余修远低头瞧了瞧他,屋里传来南枫虚弱的声音,“我,肚子疼,难受……” 肚子疼? 回想之前上医疗急救课程的时候,貌似,发了一本书。 其中有关于生理卫生的知识,前半部分是关于男性的,后半部分是关于女性的。 因为很多时候,他们出任务如果受伤了里面的许多急救知识都是能够派上大用场的,所以那本书就一直没扔,曾经潦草的翻了关于男性生理那的那几页觉得无聊,之后就把书给放在角落吃灰了。 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转身回到房间在书桌上翻找了一通,最终在一摞演算纸之下找到了它。 前面关于急救知识的部分已经被他翻得快烂了,最后几页关于女性生理卫生知识这一部分,却是崭新的像是刚印刷出来的一样。 翻开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女性的身体结构图,噌的一下,脸部充血红的跟一个甜柿子一样。 硬着头皮忍着臊意看完了关于月经的那部分,合上书来到厨房开始实践。 起锅烧水,把姜洗干净切成片,找出买的红糖。 等水烧开了,就开始往里面下料,关上火磕入一个鸡蛋闷两分钟,然后再开火煮一下。 盛出来端着来到南枫的门前,“你开开门,我给你弄了点热水你喝一口。” “门没锁。”南枫有气无力的吐出三个字。 闻言,余修远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这还是她脑子摔坏了之后,他第一次来到她的房间,不同以往的脏乱差,现在的居住环境总算是像个人该呆的地方。 把鸡蛋红糖水放在她窗前的桌子上,说,“自己起来喝了。” “余哥,我起不来……”肚子疼的她脸都皱在了一起,这人竟然还让她自己爬起来去喝一口热水? 他,懂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啊! 见她蜷缩在床上像个大虾一样弓着身子,双手摁在肚子上,小家伙拉过余修远的手往床前送,“揉揉。” 第45章 你今天中午去哪儿了? 听到这俩字,二人皆是一怔。 不过还是南枫脑子转得快,现在的她快要难受死了。 想着刚才他那炙热的掌心在自己冰凉的小肚子上时那温暖的感觉,身子微抬双手一伸一把抓住小豆包送来的暖宝宝大手,然后摁在自己的肚子上。 余修远耳尖发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附在他手上的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让他动弹不得。 他知道她为什么喊疼了,这平坦的小肚子,冰凉。 一看,就是书上说的那样,平日里不好好保养,受凉了。 一个月一次的月经,也就是她说的大姨妈,这一年不得疼个十二回?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才懒得管她,疼死她都不带看一眼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已经痛改前非的她还是挺可爱的。 伸出没有被她摁住的右手够到那碗红糖水,端到她的跟前儿,“起来,把红糖水喝了再躺着。” “红糖水?”大力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确实有一股子夹杂着姜丝辛辣的甜味儿,起身坐了起来。 夹紧自己的双腿下体用力憋住,生怕一放松没控制住就血崩了。 看到他手里端着的红糖姜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荷包蛋。 “你这心倒是挺仔细,以前没少照顾女人吧?”端起碗就要一口闷了,还别说,这红糖姜水还挺有用,刚喝下,一股暖流顺着就往小肚子那去了。 喝完糖水沿着碗边把鸡蛋也吃了,身后一抹嘴,然后把空碗递给他,说,“谢谢。” “晚上你跟豆包凑活吃一下吧,我买的有包子你热热当晚饭吧。”说完,就又躺了下去然后好意思的说道,“现在距离晚上吃饭还有点时间,要不,你再给我揉揉吧?” 她本就没有商量的意思,问着一嘴纯粹就是为了礼貌。 小家伙怕余修远站着腿会累,还贴心地到他的房间把小马扎拎了过来,然后放到他的身后示意他坐下。 看着现在已经完全沦为南凤狗腿子的贾国富,他预想到自己这个亲舅舅貌似很可能马上就不是亲的了。 果然,大外甥下一秒就从他的手里把空碗拿走放到了桌子上,他刚刚得空的右手就被自己的亲亲外甥提起来放到了南凤的肚子上。 “舅……舅……揉揉。”把自己的双手放在肚子上给舅舅演示了一下,“舅妈,肚肚……不痛。” “你可真是舅妈的宝贝大外甥,我的宇宙无敌小心肝儿,舅妈稀罕死你了。”南枫朝着小家伙伸出双手要抱抱,太感动了,这小家伙太会戳她这个老阿姨的心巴了。 小家伙会意,把自己送上去给南凤抱。 娘俩儿的亲昵让工具人余修远有些吃味儿,他像个老黄牛一样干着活儿,怎么这小东西什么都不干就得了所有功劳? 想起来刚才在房间问国富他俩怎么会在一起的事情没有得到回答,这会儿倒是可以挑起这个话头,谁让这俩人黏糊得跟他是个透明人一样。 开口问道,“对了,你今天去镇上,怎么遇见国富了?” 果然,他这话一问出来,小家伙又跟刚才一样,心情不好了。 南凤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往自己的头下又垫了一个枕头,说,“这事儿吧,说来话长,那么我就长话短说吧。” 于是,就把她去镇上是怎么惩恶扬善勇救贾国富的神勇事迹从头开始说了起来。 余修远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手下的动作都停了。 感受到肚子上没有那舒服的按摩感了,南枫说道一半提醒道,“你支棱着两个耳朵听就行了,这手别停啊。” “你倒是真把自己当成地主老爷家的婆子了?” “嘿嘿,余哥,你咋能这么说呢?我要是地主婆子那你成啥了?快快快,人家肚肚疼……” 受不了南枫这撒娇装可怜的样儿,余修远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手下又开始了在她肚子上打圈圈儿。 看着光顾着舒服的南枫,他开口催促道,“接着说。”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他。 “说到你把那几个大汉当沙包摞起来……” “对对对,我把他们几个摞起来之后吧……” 接过余修远的话开始往下说,当说到小家伙被那个臭男人差点那啥了的时候,余修远手下一个用力,南枫直接痛的失了声。 “余修远,你是打算谋杀亲妻,预备丧偶吗?” “抱歉,我……” 南枫伸手挡住要靠近她的余修远,咬牙切齿道,“你,离我远点先,要不是看在刚刚你给我煮红糖水的份上,我真以为你是故意的。” “对不起。”他垂下双手,眉间依旧是愁绪不展。 看到他这个样子,南枫也知道他这是因为刚刚自己说的那些事儿让他难以接受,关于大外甥的遭遇让他失了控。 说到底,要是往前使劲儿得倒一倒,小家伙这不幸的遭遇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那什么,我没事,你让我自己缓缓就行了。”重新的躺了下去,这一回小家伙没有窝在她的怀里了,而是坐在她的身侧用自己的小手学着舅舅刚才的样子给她揉肚子。 对着余修远开玩笑道,“大外甥这水平要比你好。” “那什么,你这个样子接下来的事情我是说还是不说啊?”她已经尽力地想活跃一下气氛了,可是对上他这阎王脸,突然有点儿怂了。 “你说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如常,拿走小家伙的手用自己的手去占领刚才的掌中肚。 可是,这小家伙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从南枫的肚子上推走了,愤愤的说,“舅舅,坏!让……舅妈……痛痛。” 余修远心痛,刚刚可是因为听了你这个小兔崽子的悲惨遭遇这手下才一个力度没有控制住弄疼了她的,这小崽子竟然嫌弃他! 这大外甥才三岁半就已经留不住了,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南枫没理会他的eo情绪,开始就着刚才的话接着讲,“然后就听见孩子们喊公安同志来了……” 把自己趁着公安同志没到之前的那个空档为小家伙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报了仇还有给那两个欺负小家伙的狗男女来了永生难忘的一个教训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就连之后到了公安局被那几个人攀咬自己沉着应对,还被那个周队长误会自己是恶毒后妈的事儿都和盘托出了。 至于不认识自己家孩子这事儿吧,说出来确实不是那么像回事,于是就稍稍的改变了一个说法,黑了一把自己这才揭过去。 “这些人背后绝对还有一股势力,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就算要寻仇他们也不敢到这里来,你就在家好好的休养。”余修远意识到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一个开在镇里的托儿所明目张胆的贩卖孩子,这要是背后没人,那是长了几个脑袋敢这么做。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不过,警察叔叔已经把他们都抓了起来,这背后的恶势力也能揪出来吧。” “尚未可知。”余修远一脸凝重,没想到自己差点儿害了自己的大外甥。 “对了,你今天去哪儿了?中午午休怎么没回来?” 第46章 哭着叫爸爸 “机密。” “哦。” 听到机密二字南枫也不再问了,毕竟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情。 但是,关于小家伙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个态的,不管是为了原主之前埋下的锅还是因为现在她对小家伙的喜爱。 更何况,这孩子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跟他骨血相连。 “那什么,关于这孩子,我……” “你要是真的喜欢国富就请你好好地回应他对你的孺慕之情,如果你觉得他就是一个拖油瓶的话,就不要对他这么好,免得他以后因为你的这个态度问题造成心理伤害。当然,你如果还是有那种想要报复我的心理来伤害国富,我会打断你的腿。” “你这人!”南枫急了,抬着腿往床里面挪了挪,“能不能不要用断腿威胁我!” “不能。” “你!”她没办法,谁让她打不过他,没好气地表明自己的想法,“之前那么对孩子是我猪油蒙了心,现在我不是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吗?我不会再那么对孩子的,我挺喜欢豆包儿的,你不是要把他的户口从贾家迁出来吗?我没意见。” “嗯。” “还有。”南枫斗胆建议,“能不能给孩子换个名字?贾国富,实在是太难听了!!!” “他又不是我儿子,名字哪里轮得到你我做主?” 南枫抬起双手捂住小家伙的耳朵,说,“他爹就不是个玩意儿,把自己的亲儿子当成畜生一样对待。咱姐现在还尸骨未寒呢,他就再娶夜夜做新郎了。 是他们贾家先不要豆包的,凭什么还让孩子冠着那个狗东西的姓啊,这可是咱姐冒死生下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要我说,就随母姓,姓余。” 听到南枫这般义愤填膺地为自己姐姐说话,还处处为国富着想,余修远问,“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自然是。”南枫一脸坦然。 本来就是,这孩子可是他们贾家的大孙子,虽然这贾家没有皇位要继承。 可是,按照他们村里人的思维来说,这可是他们家的长子长孙。 脑子里面一向灌着满是糟粕思想的贾公贾母竟然连大孙子都不要了,还这么磋磨孩子,这说明啥,他们恨余睛音啊。 正因为恨余睛音,自然也不会善待她生的孩子。 按照他们的话来说,会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他们儿子不缺女人更不会缺孩子。 瞧瞧,瞧瞧,这都是一家子什么玩意儿。 小豆包要是还在那种家里面呆着,好好的一个孩子没准儿啥时候就没了。 一想到如此可爱软萌、暖心爆棚的小豆包会被这么对待,南枫这心里难受的厉害,“余修远,这事儿,我是认真的!你找找关系,把孩子接过来吧。” “好。” 听到余修远肯定的回答,南枫放下捂住豆包耳朵的双手,捋捋他的小呆毛,说,“豆包,以后你就靠着你舅舅养了,你要努力多吃点儿,给你舅舅一个赚钱的动力,知道吗?” “为什么叫国富豆包?”余修远不解。 “因为我觉得他的名字太土了,中午的时候我看他挺爱吃豆包的,就给他整了个小名。”南枫解释完,小家伙抬头看看她,冲她奶奶的一笑。 这一笑,简直给南枫萌化了。 余修远已经不记得上次见这孩子笑是什么时候了,貌似,在他的记忆中,这孩子是不会笑的。 从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就觉得他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唯一让他感受到有生气的一次就是姐姐去世那天,他扑在自己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就连后来自己把他带回家来,南凤不给他好脸子,他都没有任何情绪,不哭不闹。 像现在会笑,会大声地笑,还会一天说这么多句话的孩子,终于,有个正常孩子的样子了。 本来他想着给他迁户口的时候把他的姓改了,名字不动,叫余国富。 可是,刚刚这个女人说这名字土。 既然要改,那就改个彻底,跟贾家那边断得一干二净。 血缘已经无法改变,那么就从名字这改吧。 “国富。”余修远对着小家伙说,“你舅妈说要给你改名字?你愿意吗?” 听到要改名字,小家伙似乎有些不情愿,二人对视一眼,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小声地问,“改……了……名字,妈妈……还……能……找到我,到……我……的……梦……里……见……我吗?” “会的。”南枫安慰着他,“因为妈妈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样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妈妈都会找到你的!” “真的吗?” “真的!” “舅妈,我……想……跟……妈妈……和……舅舅……一……样,姓……余。” “可以啊。” “那……我……能……跟……舅妈……一样……的……名字……吗?” “这个不太行,舅妈的名字太女性化,你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不合适。让你舅舅给你起一个好听大气有文化有内涵的名字,以后等别人问你叫什么的时候,你绣口一吐就是诗词文雅,别人朝你投来羡慕的眼光,多厉害啊。” 南枫给小家伙描绘着那种被人投来羡慕和赞赏眼光时的场景,那也是一个高光时刻啊。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让余修远心中之前小小的疑惑又变大了。 这南凤一个上到小学二年级的文盲,怎么就能把成语用得这么溜? 二年级,数学顶多学到了八加八等于十六吧? 语文更别说了,也就刚认识那前几个生母。 就连自己的名字笔画都不一定写对了,古诗词更是别提了。 更何况,南凤可是在村里啊?还是成天被当成老黄牛赶着下地干活儿的傻妞,哪有时间读书? “喂,孩子他舅,名字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南枫把这事儿推给他,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什么,我的户口是不是现在也在这里?” “怎么突然间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名字也土,如果可以,我想改个名字……”凤,改成枫,这不,一下子意境就不一样了。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瞧瞧,这一个枫字,多美啊。 “你没有户口。”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有户口? 余修远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说,“你是黑户,你爹妈压根就没有给你上户口。” “黑户!?”南枫炸了,这特么自己竟然是黑户!!! “小点声儿。” “那,我要是黑户,没有户口,我咋跟你结的婚?结婚报告能审批下来?能领结婚证?”南枫又是一记三连问。 “你既然是黑户,办理户口得去你们大队上找大队书记开个证明,证明你是你爹妈的女儿,然后去公安局的户籍处办就行了。” “这么简单?那我现在还是黑户吗?” “你说呢?”余修远没好气地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接着说道,“你爹妈不配合说已经跟你断绝了关系,如今,只能走我这边给你上户口。” “咋,你要当我爹?”南枫脱口而出,张嘴就来。 “我二十八岁可生不出二十岁大的女儿!”余修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是你自己说的需要证明父母跟孩子的亲子关系吗?”小声逼逼。 “就这么想叫我爸爸?”余修远突然站起来,然后俯身靠近她在耳边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哭着叫爸爸。” 第47章 是谁来了? 南枫感觉自己整个脑袋像烧开水呜呜叫的水壶,脸爆红。 他,他刚才是在说荤话吧? 他绝对是开了个车吧? 他一上来就是直奔高速了吧? 他还想让自己哭着叫爸爸,他他他,臭不要脸。 自己顶多就是开个去往幼儿园的车罢了,他竟然直接上高速。 天哪,男人,你的纯情人设骗了我! “你你你,你正经点儿!”南枫率先败下阵来,干咳了一声,“当着孩子的面,你注意影响,控制一下谈话的尺度。” ”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没想到也就是只有这张嘴厉害罢了。”直起身子轻嗤一声,小东西还治不了你了。 被看扁的南枫仿佛被一个利剑穿透了她这脆弱的小心灵,自己仗着老阿姨的心理年龄为非作歹没想到玩儿鹰的被鹰给啄了眼。 眼看时间不早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做饭了,余修远这一天也就早饭吃了一顿,这会儿饿的已经是前腔贴后腔了。 在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之前,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不然,连他的脚指头都知道,这女人肯定会拿这个当笑话乐呵一整天的。 朝着正在卖力当技师的大外甥招手,“国富,跟我去厨房做饭。” “你干嘛啊?”南枫一把抱住小家伙的身子,像个老母鸡护鸡崽子似的瞪着他,不满道,“他才多大你就让他去厨房给你干活儿?小心你老了大外甥第一个举手拔掉你的氧气管啊……” “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余修远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听不懂她说的话了。 “反正就是不让他去,要去你自己去。” 南枫这护犊子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貌似挺多余,天色渐晚,懒得跟她纠缠,于是转身到厨房开始做饭。 留在房间的南枫这困劲儿又上来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豆包,舅妈困了想睡觉,你就在这儿等你舅舅做好饭了再出去知道吗?” “嗯。” 看到小家伙一脸认真地对她点点头,南枫这才合上眼准备去会周公。 也不知道这大姨妈怎么就折磨折磨人,光是肚子疼这一点就让人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作为小蝌蚪的时候要跑这么快、 如果当年慢一点,不,应该说自己是个y染色体就好了,这样的话,穿泳衣都可以少遮两点,大夏天的光膀子甚至裸奔散热都可以。 只可惜,有了大姨妈才知道做男人才是最舒服的。 毕竟,运气好的话,拢共也就那么几分钟爽完就能当爹了。 运气不好,那就多来几次几分钟。 反正,爽完无障碍当爹,不像女人,不仅提供在保服务承受孩子在肚子里时对母体的伤害,还要提供当妈后一辈子无时无刻的售后问题。 从孩子出生喝奶,到孩子成家立业,只要自己没死,永远都是孩子的港湾。 瞧瞧,多么伟大的爱。 只可惜啊,小家伙跟她命都不好,没摊上一个好爹妈。 会周公之前一轮胡思乱想结束,她也进入了梦乡。 小家伙瞧她睡着了,也不敢再用力给她揉肚子,生怕给她弄醒了,扭头在床上找盖在身上的小毯子。 发现中午他们午睡的时候盖在身上的小毯子被舅妈铺在了身下,床上也没有别的可以盖在身上的东西。 于是,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来到舅舅的房间,拿起他放在枕头下叠成豆腐块的薄毯去了南枫的房间。 关上门,蹬掉鞋子爬上床之后,轻轻地给她盖在身上。 然后双手抓着她的胳膊躺在她的身边,小声地嗫嚅了一句,“是……妈妈的感觉。” 余修远这边饭刚做好,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等他围着围裙打开门时,为首的陈陟就一脸的愤怒,开口就是一句,“队长,嫂子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吧?您放心,嫂子这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我们一定帮嫂子讨回公道!” “王队长一个大男人竟然敢堵上门欺负嫂子,当我们都是死的吗?队长,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对啊,嫂子现在到底咋样了?现在都在传嫂子被王队长打成重伤,危及生命了。” “那几个老嫂子还说王队长当时把嫂子打得脑袋都破了,血淋呼啦的,场面可血腥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吵得人头疼,还好他做饭晚,这其他家早吃完到外面遛弯去了,不然,指不定被人听见又要说什么了。 眼看越说越邪乎,余修远忍不住了,低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有什么话到屋里说。” 几个人呼啦啦地都进了房间,瞧着紧闭的小卧室,陈陟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问,“队长,嫂子都伤成这样了,您为啥不带嫂子去医院啊?非要把人带回来,这要是病情恶化嫂子挺不过去了可咋办啊?” “谁跟你说你嫂子被重伤有生命危险?”余修远有些头疼。 “这营地都传开了啊,是个人都知道了,就连警卫连小张养的那只大黄都听说这事儿了。” “你嫂子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什么?”几个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陈陟问,“不是说,嫂子都快不行了吗?” “你们到底都是听谁说的!”余修远怒了,这传得已经偏离事实到姥姥家去了,这群人吃饱了撑没事干,玩呢? “就是楼下的几个嫂子啊……”陈陟这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貌似,看队长这架势他们好像是误会了。 “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余修远皱着眉警告了几人一声,随后又接着说道,“虽然南凤没有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但是也确实受了点儿伤,你们要是听见有人夸大事实说这事儿,记得帮忙澄清一下。” 虽然这事儿传出去是王建刚这个人名声臭了,但是,自己的女人被人堵上门来打,他这个做丈夫的才是更值得批判的。 说起来,更加丢人的应该是他才对! “哦。”几个人来的时候袖子都撸起来了,就等着确认一下嫂子的惨样好去找他们报仇去。 敢欺负他们队长的媳妇儿,当他们这些人都是死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去,那是因为怕那些人传的不符合事实,所以先来瞧一眼。 当然了,也更是怕他们知道了队长秋后算账,说他们枉顾军纪。 看来这谨慎了一下还是非常正确的,嫂子并没有被人打个半死,现在还好好的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在房间睡觉的南枫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想要抬起胳膊发现正被小家伙当抱枕紧紧地抱着。 看着熟睡中的小家伙南枫也懒得把手抽出来了,就这么打着哈欠躺着,顺便听听这外面都在说什么。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说话,只听见了有几个人往外走和关门的声音。 正当她疑惑家里是谁来了的时候,自己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给她吓得半死。 捂着胸口埋怨站在门缝中的余修远,“我天,你吓死宝宝了。”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他把门打开了一些,顺便拉开了她屋里的灯绳。 “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话?”南枫坐起来,轻轻拍着小家伙,接着说,“谁来了?” 第48章 会不会觉得你贪心 “陈陟他们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嘿!真是有良心的小弟弟们,没白给他们做饭吃。”南枫一听是那群可爱的小弟弟们组团来慰问她,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子上了。 “行了,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 “我不想动……”此刻,她就想长在床上。 “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过去帮你起来?” 瞧着往她这边逼近的余修远,她还是怂了,生怕他直接简单粗暴地把自己像拎鸡崽子一样把她拎起来扔到饭桌前,赶紧制止他,“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 “陈陟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南枫边下床边问,“不是说来看我的吗?” “怎么?你还想留他们吃饭不成?”伸手把晕晕乎乎的大外甥从床上抱下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余修远把发懵的小家伙放在餐桌前的凳子上,自己则是到厨房开始盛饭。 而南枫拉开凳子刚要坐下,一股子热流就从小腹涌了下来,脸色微变,一手扶着凳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直到这熟悉的感觉过去才敢站直身体,想起来自己也差不多时间该换‘姨妈巾’了,转身回到房间拿了家伙什先去了一趟厕所。 果然如她所料,苦茶子已经被浸透的卫生纸弄脏了,皱着小脸儿发牢骚,“可恶,为什么我没有金手指?为什么我没有空间?没有想到我竟然也有成为‘姨妈巾贫困户’的一天,天爷祖奶奶啊,求求了,能不能发发慈悲告诉我姨妈巾什么时候能问世啊,我真的用不来这卫生纸啊……” 把饭菜都端上餐桌半天了也不见南枫出来,还以为她又回房间睡了,到她门口透过门缝往里一看她并没有在里面。 想起来她今天来事儿了身体不舒服,回到厨房又把中午给她熬的红糖水加热了一下。 当南枫收拾妥帖之后,来到饭桌前坐下,小家伙已经醒神了,甜甜地冲她叫了声,“舅妈。” “饿不饿?”南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问,“舅舅给你洗洗手手了吗?” 小家伙歪着脑袋开始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洗手? 南枫看他那个样子还以为这孩子在想什么事情,于是也没有在意,起身到厕所投了个毛巾出来。 拿过他的小手开始给他擦,这时小家伙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我……不……记得了。” 对于这个慢了好几拍的回答,南枫觉得这孩子的反射弧有点长了,“不记得了就算了,舅妈再给你擦一遍,咱们要做爱干净的小孩儿。” 余修远端着一碗红糖水荷包蛋放到她的面前,南枫露出了苦瓜脸,问,“怎么还有?” “喝这个对身体好。” “可是,我中午已经喝过一次了,现在肚子没有那么难受,不用再喝了。”对于红糖水,要不是因为大姨妈肚子疼喝它能够缓解痛经,她这辈子都不会喝的。 还有那没滋没味的荷包蛋,跟红糖水的搭配简直是糟糕透了。 果然,对身体有好处,有营养的东西,都不好吃! 中午那一碗本月已经摄入达标,不可再饮。 伸手将红糖水往一边推了推,谁知,余修远突然变了脸,命令似的对着南枫说了一个字,“喝。” 被他这一声冷不丁的一吓,南枫身子都跟着抖了几下。 心道,这男人的脸属小孩儿的啊,说变就变。 “这个不能喝太多,都是糖,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硬着头皮再一次的拒绝,反正不能那么快地妥协。 反抗一下好歹有个成功的机会,万一成功了呢?是不。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时候第二遍。”余修远拿起碗给大外甥盛了半碗粥,放到他的跟前儿,见南枫依旧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淡淡道,“如果你真的行动有障碍,我不介意亲手喂你。” 感觉后脊梁一阵阴风吹过,他这话听着挺正常的,但是她还是能听得出这里面的威胁意味,立马怂了,“我喝,我立马就喝。” 奶奶的,这要是他喂自己喝,那绝对大手粗暴地捏着下巴直接就是往嘴里灌,场面堪比皇后给妃子喝打胎药。 场面太过于残暴,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一口闷吧。 见南枫一脸壮士出征要豁出去的样子干完了一碗,起身到厨房把那一口小铝汤锅端了出来,“这里还有。” “大哥,你到底煮了多少?”掀开锅盖看着里面起码还有两碗,虽说他们家这喝粥的碗都是那种小碗,可是也架不住一连好几碗的干红糖水啊。 “咳,第一次煮没把握好量……”余修远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可是,南枫并没有买账,而是把锅直接推向了他那边,说,“余同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喝太多这玩意儿我真的顶不住,你知道红糖是补血的吧?”上半身伏在餐桌上,一脸愁容,“我现在正是失血的时候,你给我喝这么多红糖水,这不是加速我身体里面的血液流失吗?” 显然,这一说法触及到了余修远的知识盲区。 他迟疑了。 他动摇了。 他不确定了。 于是趁热打铁再加一把火,“余同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比女人还要了解女人。” 盯着南枫的脸三秒后,默默地将那一锅红糖水挪到了一边。 胜利的南枫开心的眉毛都跟着上扬,心里更是放起了无数的烟花。 没想到,能够打败余修远的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心情好的给小家伙夹菜吃,这饭桌上一个炒土豆片,一个炒白菜。 余修远做饭那是仅限于,熟了,能吃,吃不死人,至于色香味啥的,就不做过多的要求了。 喝了一碗红糖水的南枫肚子已经被占了一部分,吃饭的时候也就啃了半个包子,喝了一碗粥就饱了。 桌子上的菜那是一点儿没动,小家伙那饭量吃得还没一只猫多呢,所以,基本上都得被余修远自己给平了。 这才吃了一天南枫做的饭,余修远就已经对自己做的饭食不下咽了,明明都是长了两只手,怎么自个儿做的饭菜跟猪潲水一样。 不管怎么样,再难吃,也得咽下去。 南枫现场看他们舅甥俩吃饭,果然这人长得好看就连大口吃饭都觉得赏心悦目。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用脚尖儿在桌子下踢了踢他,问,“喂,今天团长是不是你找来的?” “不是。”头也不抬地吃着包子。 “不是你那是谁?”南枫疑惑了,难不成真的是天助她也? “我让警卫连的人去找的。” “废话!”南枫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不还是你吗!” 没理会她的白眼,反问道,“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问问。” 她就说嘛,老天爷咋可能给她那么好的运气。 这锦鲤体质她再在踩井盖儿八百次也不可能让她拥有,除非老天在她投胎的时候打盹了。 “对了。”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抻开,接着说道,“王建刚这一百块的欠条,这事儿要是让团长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太贪心了?” “什么?”余修远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女人说的是,他太贪心? “怎么年纪轻轻耳朵还不好使了呢?”南枫叨叨一句。 “啪。”余修远把喝完粥的空碗往桌子上一放,声音清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第49章 当众道歉 南枫眼睛盯着门口,嘴里小声嘀咕着,“这么晚了,谁啊?” 小家伙倒是心无旁骛,一心跟自己手里的包子斗争着,奈何他人太小,嘴巴也小,他舅舅都已经把桌子上的饭菜扫平了,他这包子才吃了一半。 余修远站起来去开门,此时已经吃完饭出去遛弯的人陆续地回来,见余修远家这边又有热闹看,不一会就聚集了起来。 门外的王建刚拄着两个拐被李大虎掺着,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小伙子,余修远一开门,就看见他们三个人身后站着一圈的吃瓜群众。 就连孩子都跟着凑热闹,抻着脑袋巴巴地往前面看。 一时间,余修远家被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王建刚,余修远压根儿就没有请他进屋的意思,站在门口问,“王队长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来给你爱人南凤道歉顺便送营养费。”被那么多人瞧着,王建刚的这神情就跟绿头苍蝇卡在嗓子眼儿了一样,上不去下来的恶心难受。 见余修远没想让他进门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能不能,进去再说?” “不能。”余修远直接拒绝,继而说到,“团长说的是让你当众给我爱人道歉。” 扭头朝着客厅的南枫看去,这时候的她已经浑身无力的瘫在椅子上,活脱脱一个行动不便的晚年老妪。 王建刚在门口看着她那个样子眼角忍不住地抽抽,她扔自己的时候那中气十足的劲儿可是连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儿都比不上的。 这会儿,像一滩子烂泥似的,这么会演怎么不去话剧团啊,绝对能成角儿。 瘫坐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阿远,是谁来了?” “王队长给你送钱道歉来了。” “那,怎么不让人进来呢?” “团长说的是让他当众道歉,咱家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众人。”一本正经地回她。 南枫强忍着不笑出来,这男人,嘴长得恰到好处! 能说会道,简直就是她的在线嘴替啊。 瞅着像个木桩子似的站那儿不说话的王建刚,余修远开口催促,“王队长有什么就赶紧说,我爱人现在行动不便,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 原本想要实行拖字诀的王建刚,听到这话也知道这是余修远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他留了。 最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硬着头皮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南枫低下了头,“南凤同志,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 一旁看热闹的人见到王建刚这样,三两凑一起开始小声嘀咕,“我就说吧,这事儿不怪人家南凤,真要是人家的错,这王队长怎么会来认错呢?” “这事儿啊,要我说还真不完全是人王队长的错,主要是啊,摊上那么一个妹子,可不得在后面不停地给擦屁股吗?” “这事儿连团长都被惊动了,看来闹得挺大啊……” 其中一个嫂子尖着嗓子插了一嘴,“那谁知道呢?没听见说王队长来道歉就是团长的命令吗?没准儿啊,是拉偏架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敢质疑上层有私心,不想让我在这儿干了是吧?”身边的男人吓得赶紧呵斥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我哪有说错,谁不知道余队长能力出众被上面重视,保不齐,有人就算是犯了错,那也会因为余队长的缘故,那叫什么来着?”老嫂子伸着食指在那儿想着,终于想起来了,“对,爱屋及乌。” “行了,别在这儿叭叭了,就显得你有嘴了,赶紧带孩子回家睡觉。”身边的男人有点不满她在这儿妄加揣测领导,扯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家拽。 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埋怨着,“啥话都往外嘟嘟,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了。”老嫂子讪讪地闭上了嘴,面上稍显慌乱,心中也是一阵的后怕,自己刚才真的是口无遮拦了。 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自己男人没准儿真的就要因为自己的那几句话干到头了。 王建刚自然也是听见了这风言风语,当着他的面就在编排他这个当事人,这要是在背后指不定把他传成什么样呢?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有八卦的地方就有是非! 南枫自然也是听见了这外面一群老嫂子的小声叨叨,大致上这风向是对的,可是,架不住这有人恶意揣测以讹传讹。 于是,为了不让这风越吹越邪乎,她有气无力地开了口,“既然,王队长诚心诚意地认错,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南凤开口说原谅,王建刚一秒都不想多呆,离开前,说,“我已经向你道了歉,今天这事儿就正式翻篇了,以后若是拿今天的事儿翻旧账,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听这话南枫不乐意了,这狗东西是在威胁她吧? 他一个loser这么狂妄? 只是还不等她出手,这个小辣鸡就被余修远给抢先了,在他即将离开时,叫住他,“王队长似乎还忘了一件事儿?” 闻言,这脚下一顿,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齿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道歉是道歉,钱是钱,王队长不是说给我爱人送营养费吗?”将右手伸到他的面前,“钱呢?” 瞧瞧瞧瞧,他还急了? 自己说来送钱的,结果他钱没给就想走,问问都不许了? 南枫对着啃完包子的小家伙使了个眼色,把刚才拿出来的欠条往他手里一放,说,“去,把这个给你舅舅送过去。” 小家伙拿着借条哒哒哒地来到余修远的身边,将借条递给他,“舅舅……” 接过小家伙手里的借条,展开,问他,“是打算钱条两讫,还是继续本金加利息?” 王建刚的脸色由黑转红又变紫,好一个红不拉几紫了溜丢,变脸传人要是没有他那是一大悲哀啊。 涨着紫红的脸,从兜里掏出来一沓子钞票,不客气地递给余修远,“这是一百块,你数数。” 余修远接过钱捻开,一眼扫过去,心中立马有数,一共十张十块的钞票。 “把欠条还给我。”王建刚不耐烦地出声提醒并眼神示意李大虎,余修远手中的欠条刚递出去就被李大虎伸手接过,唰唰两下就给撕了个粉碎。 “队长,这欠条我已经撕了,这下您心里可以踏实了。” “嗯。” 瞧着门外边的这俩人,南枫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憨批! 果然这上司脑子不好的话,很容易连带着下属也跟着头脑简单。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建刚会成为一个小队的队长,这么高精尖的队伍,他是怎么进来又混到领导层的? 难不成,是泥鳅法则? 余修远冷眼看着他俩,李大虎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地冲王建刚邀功,仿佛干成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一样。 身后那个面生的小同志,不停地看着手表,终于,没了耐性开口催了,“王队长,时间不早了,您妹子还在外面等着呢,再不赶紧走怕是赶不上火车了。” 王建刚被他这么一催,原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加的难看了,浑身布满了尴尬,最后走的时候可以说是用狼狈二字来形容。 围观的人瞧着人走,也瞬间散去了。 关上门,来到饭桌把钱放到南枫的面前,淡淡道,“补脑的。” 第50章 拒绝无用社交的第一要义 瞧着眼前出现的一笔巨款,南枫毫不掩饰的开心。 一把抓过那几张钞票,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满眼放着光,“余哥,我发财了。” 看着她抓着那一百块钱财迷的样子,余修远竟然觉得她似乎还挺好满足的,喜欢的东西如此肤浅。 不过就是钱罢了,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世罕物。 “喏。”南枫掏出十块钱塞到他的手里,大方的表示,“我是个讲究人,今天要不是有你在,估计我还拿不到这一百块,这十块钱是辛苦费,犒劳你的。” 虽然就算他不在,她也能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演技把王建刚扒一层皮,可是终究是自己小家子气了,竟然想着三十块就是让对方肉疼了。 没想到,他才是高手,一张口就是一百块,还能拿捏的王建刚死死的。 看来,以后自己得开开眼界,不能局限了,不然,怎么赚大钱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适应这个时候的物价,等熟悉了,也就知道这百十来块跟几十年后的钱身价差多少了。 毕竟,这通货膨胀纸币贬值,还是挺快的。 余修远拿起那一张十块钱的钞票问她,“我的辛苦费,就十块?” “那你还想要多少?”南枫一听这话傻眼了,这家伙竟然不知足,都给他十分之一的钱做辛苦费了,还嫌少? “起码一半。” “喂,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啊。”南枫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防备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步就要上前把钱抢了去。 “可是,如果没有我,你能有这一百块?”余修远跟她讲道理摆事实,“撑死了也就给你二十,如今你有这一百,我分一半有问题吗?” “你……”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怎么能够被他蛊惑,这是诡辩! “我又没有求你帮我,现在这钱是我脑震荡了给我的营养费,你休想打主意!”把钱卷吧卷吧塞进自己的上衣,料他余修远也不敢对她耍流氓袭胸抢钱。 “既然这样,那这个月你的零花钱和生活费就自理吧。”手中把玩着这十块钱,漫不经心道,“我这个月已经被你掏干了,距离下次发津贴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天。你都发财了,这期间就由你负责家里的伙食开销吧。” “切,那能有几个钱,放心,到你下回发津贴前,家里的开销我包了。”只要不是平分这一百块,怎么都好说。 再说了,今天她买了这么多粮食,起码这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再买了。 这家里拢共两大一小,一个月能花几个钱啊。 但是,经过实践证明,南枫还是轻敌了。 她来大姨妈这几天因为身体不舒服在家躺尸,余修远美名其曰为了让她补充营养,时不时地找她拿钱去买好吃的。 中午一斤酱牛肉,晚上一只烧鸡,一天三顿顿顿有肉不重样。 谁家禁得住这么造啊。 地主家这么吃月底也不能有余粮啊。 才三天,南枫这九十块钱,就只剩下三十了。 终于,晚上的时候,面对着桌子上从饭店打包回来的几道硬菜,她开始秋后算账了,“余修远,你现在是胃不好了吗?” “还行。”手上端着碗盛粥,回应着她的话。 “既然还行,那咱能不能不吃软饭了。”说着,身子就软了下去,低声哀求着,“我就那么点儿钱,还不过百,再这么吃下去,咱们接下来的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不是你说这个月家里的开销都由你包了吗?”余修远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问,“怎么?反悔了?” 瞧着他那嘴角的笑,就觉得刺眼。 这人,真的是蔫坏蔫坏的。 为什么自己手里的钱,都要被他榨干!!! 这到底是为什么? 南枫突然灵光一现,她好像知道原因了。 她都忘记了原主是有前科的,但凡手里有钱,就一定会恋爱脑上身给小白脸千里送去。 余修远这样做,榨干她,可能就是为了不让她去给小白脸当舔狗去。 钱花在家里,给他们吃了喝了,她就没钱去找小白脸了。 如果这真的是余修远的计谋,南枫只得说一句,干得漂亮! 可是,特么的她又不是原主!!! 她又不是恋爱脑,也不喜欢挖野菜,凭什么这个锅还让她背着! 不行,这件事不能放之任之,必须表明一下态度。 “余哥,商量个事儿呗。”双手交握在一起抵在下巴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眼睛进虫子了?” “讨厌,不是了啦,伦家眼睛里怎么能够进虫子嘛。”弯弯小娇妹上身,嗲声嗲气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胸,“伦家就是想跟你说,偶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偶了,giegie你就不要想着榨干人家的小钱钱了,好吗?” “嗓子被鸡叨了?”余修远嫌弃不已,警告道,“好好说话。” “伦家有好好在说话了啦,你干什么这么凶吗?”瘪着嘴做不开心状,“giegie不答应我,伦家就一直这么说话。” “想断腿?” “咳咳,那什么……”一秒恢复正经,捂着小家伙的耳朵,说,“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以后不会缺心眼儿地拿钱给别的男人花了,你就不要总是惦记着我手里的那块八毛地了,这钱我给自己买好吃的都不够花,怎么还能白给别的臭男人呢?” “嗯。” “嗯,是什么意思?”南枫抓马,这男人怎么不该惜字如金的时候这么少话。 “看你表现,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当家贼,以后别想手里有一分钱。” “是,余哥你请看我日后表现!” 得到余修远的明确回答之后,南枫的心总算是可以放到肚子里去了。 她再也不用跟他斗智斗勇藏钱了,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压根就斗不过他。 这男人总是在不知不觉的给她挖坑,自己还跳进去了不说,还傻呵呵地给他递铁锹埋自己。 所以,斗不过就求和,保命大法第一条,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小钱钱保住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南枫牵着小家伙的手站在门口目送他去上班。 瞧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又是朝气蓬勃的一天,南枫觉得她的大事儿应该提上日程了。 她是事业女人,不能在家当一个攀附男人的菟丝花。 她得自强,她得有很多很多的oney。 于是,弯腰兴奋地跟小家伙说,“豆包,舅妈带你去镇上买糖葫芦吃去呗。” “好。” 娘俩儿早早地出了门,路过大槐树下的时候,空无一人,估摸着老嫂子们都还在家伺候孩子吃饭呢。 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省得她们见了她把她当八卦。 大爷的小马车依旧来得那么早,车上已经有几个妇女了,南枫抱着孩子一上车就知道了大爷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了。 这群老娘们儿太聒噪了,原以为那群老嫂子就够让人难受了,没想到,这几个妇女也功力不浅。 瞧着南枫抱着孩子不说话,这几个妇女开始跟她没话找话,“大妹子,这是你家孩子啊?” 南枫无语,这话问得稀罕不,不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 其中一个大妈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小家伙,看得南枫心里有点不舒服,把孩子抱起来让他的脸冲着自己胸口那么坐着。 大妈问,“大妹子,你这是带孩子去镇上干嘛去啊?” “给孩子找个爹,我想改嫁了带孩子去镇上给他挑个爹。” 第51章 找工作碰壁 那几个妇女没想到南枫的回答竟是如此。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妈笑着问,“大妹子可真是会开玩笑,你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咋可能是个孩子妈呢?这孩子不是你儿子吧?” “大妈可真会说话,我只是脸长的小罢了。”南枫接着满嘴跑火车,“我今年都三十了,婚都结了三回了。” “结了三回婚?你男人命都够短的啊。”大妈眉宇间都是嫌弃,觉得她可能命硬,克夫。 “这倒不是,他们都活的好好的,主要是结婚久了老是看那一张脸,腻了,我就跟长的好看的男人跑了。” 果然,此话一出,几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鄙夷。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没几分钟,那个大妈,又对南枫挑起了话。 “你真的有三十?”大妈不信。 “真真儿的,我五八年六月生的,虚岁今年可不就是三十了。” “那不对。”大妈抬手摇头撇嘴,说,“你三十一了。” 另一个稍微年轻点儿跟着附和,“对对对,现在是七月,五八年生的属狗,就是三十一了。” “我娘家村里二大爷家的堂弟的媳妇儿就是属狗的,属狗的人好哇,聪明,踏实。” “那也得看是什么聪明。”嘬着嘴压着声音,说着瞥了一眼南枫,嘲讽道,“别是这聪明只想着勾男人去。” 说完,几人还偷摸的看了一眼南枫,生怕她听见了。 见她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故意放开了声音,“哪儿啊,要说踏实那还是属牛的最踏实。” “我觉得也是,那地里干活的不都是老黄牛吗?这狗也就是看家护院行,干活真不行。” 几个妇女就着属相又开始聊了起来,南枫懒得搭理她们,屁股往外挪了一点,离她们远点儿。 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小家伙抬头冲她甜甜一笑。 这几天吃得好了,小家伙的脸上看起来终于是有点肉了,伸手挼着他的小脸蛋,小声地问,“豆包,等以后我老了也这么聒噪,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 “我问你哈,你是喜欢你舅舅多一些呢?还是喜欢我多一些?”饱含期待地看着他。 小家伙脸皱成了包子,纠结了。 就连眉毛都要拧到一起了,看得出来,是在用力地做抉择。 “舅妈逗你玩呢。”伸手摸摸他的头,接着说,“咱们不做选择,当然是都喜欢对不对?” 闻言,小家伙冲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重重地点头,“嗯。” 娘俩儿正在亲情互动,那大妈又开始点名南枫,这让她不得不停止跟小家伙愉快地玩耍。 “大姐你叫我啊?” “哎呦,大妹子你这小嘴儿可真甜。”大妈乐呵呵地仰着头大笑几声,向众人显摆自己被南枫叫的这一声大姐,“我哪是你大姐啊,你叫我大婶还差不多,我今年都五十多了。” “是吗?”南枫表现得很惊讶,“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再说了,我都三十一了,咱俩也就差二十来岁,更何况您长着面相年轻啊,叫您婶子不是把您叫老了吗?这一声大姐,正合适。” “听见没,你们听见没。”挨个问那几个妇女,然后得意洋洋地说,“这妹子说我长得年轻,我就说我们家那老不死的还是有点用的。” 额。 南枫秒懂了。 这,这是可以说的吗? 五十来岁,还可以那啥? 夫妻生活这么和谐的吗?都一把年纪了还有那啥? 这是她不能想象的,她以为,过了三十岁,夫妻就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了。 没想到啊,这时候的男性这么有力量,算不算是宝刀未来老啊。 几个妇女就着这个话题又是一轮,把自己家炕头那点儿事秃噜得一干二净,就差把她男人的两瓣儿屁股蛋子上是几两肉请她们掂量着盲猜一下了。 南枫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她们的开题者。 一到镇上,距离停车点还有一截距离,当马车暂停礼让行人的时候,南枫抱着孩子跳下了车,生怕晚了一步又被这几个妇女给缠上了。 那个妇女都眼睛巴巴地朝着前面看,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车上已经少了俩人。 等到了下车的地方,才发现南枫娘俩儿不见了,而此时,南枫和小家伙坐在河边的椅子上已经一人手握一根糖葫芦吃半天了。 刚才粗略地瞧了一下,这镇上的学校就那么两个,门口的铺子早被人租完了。 她这在学校门口开小卖铺的梦想刚发芽就被扼杀了,还指望着开小卖铺完成资金积累,然后进一步扩大商业版图。 开连锁超市,大型商场,完成小目标,做富有的地主婆,登上胡润富豪榜,成为自己的豪门。 可是,第一步就迈不出去了。 咬下一颗山楂嘴里嚼着,问,“豆包,你说,干什么来钱最快呢?” “给……人……当……媳妇儿。” “你说什么?”南枫诧异,不确定地问,“你再说一遍?” 小家伙一手抓着签子底儿,一手捏着签子顶头,说,“给……人……当……媳妇儿。” “谁跟你说的?”南枫觉得十分好笑,这小家伙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吗。 “妈妈说,长大了,娶……媳妇儿,赚的……钱……都要……给……媳妇儿……” “哈哈哈哈……”南枫捂着肚子躺在长椅上哈哈大笑,着小孩儿,还真是听妈妈的话啊。 才三岁,就知道以后要赚钱给媳妇儿花。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妈呀,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笑够了坐起来抬手蹭掉眼角的生理盐水,扭头对他说,“所以,你以后赚钱养你媳妇儿,让你媳妇儿不干活就能有钱花是吗?” “嗯。”赞同的点点头,接着说,“赚……很……多……钱,给……媳妇儿。”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啊,以后娶回家当媳妇儿。” “舅妈。”小家伙很认真地叫她,然后严肃的说,“等……我……长大了,我能不能跟舅舅一样……娶你当媳妇儿,我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 “?”这孩子是不是不知道,舅妈只能是他舅舅的媳妇儿? 不过,这事儿,余修远这个当舅舅要是不知道他有个大外甥‘情敌’,南枫表示她会不开心的。 一脸为难的跟小家伙说,“这事儿啊,你得回家问问你舅舅,看看他同不同意。” “好~” 虽然戏弄无知小孩儿不道德,但是她真的好想看余修远这个男人怎么跟小家伙科普这事儿啊。 要是余修远知道自己的大外甥想娶自己的媳妇儿,哈哈哈,他会不会脸都绿了? 小家伙不知道舅妈为什么笑的像个二傻子似的,但是看她笑的很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糖葫芦还没吃完,他们这脚底下就遭了一堆的蚂蚁,糖衣融化小家伙手上黏糊糊,抽走他手里还剩一半的糖葫芦,“别吃了,糖都化完了,光吃山楂太酸了,舅妈一会再给你买。” 拿出手绢给他蹭了蹭手上的糖,准备找一个有水的地方洗洗手。 路过一个粮食站,看到门口张贴着一个招工告示,南枫牵着孩子就进去问了,“大哥,你们这里谁是负责招人的啊。” 扛包的大哥把一袋子粮食从肩膀上卸下来,看她手里牵着孩子,说,“我就是负责招工的,妹子,是来给你男人问的?” “不是,是给我自己问的!” “你?”男人觉得他在拿自己消遣,“行了行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这可是体力活,男人都吃不了的苦更何况你有一个瘦弱的女人?” “您别看我柔弱,其实我可有力气了。”两个胳膊这么一抬就要秀自己的肌肉力量,可惜人家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摆手轰她,“行了行了,你赶紧带着孩子快走吧,我们这儿只招男人不要女人!” 第52章 又不是第一次被嫌弃,为什么emo 被人轰出粮食站,南枫不屑地冲那个人的背影说道,“切,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你轰走的可是一个拥有天生神力的人才。” 气死她了。 不就是扛包吗?好歹让她试一下工也好啊,真不合适的话再拒绝也行啊。 就因为性别原因一棒子就把她打死了,求职第一步就碰了一鼻子灰,接下来找工作还能顺利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南枫小拳一握给自己加油打气,“走,咱们去下一家。” 娘俩儿沿着街上的商户开始寻摸,但是基本上都是夫妻店的小本生意,赚的是个辛苦钱,压根没有请人的打算和必要。 逛了一通,这镇上的工作岗位确实不多,难不成要去饭店端盘子刷碗去? 随着改革的春风吹拂,现在已经有一部分经营不善的国营饭店正在逐步地承包给个人,要不然,把这个当做托底工作? 走着走着,瞧见一家比较老旧的书店,门口贴着招人启事,写着招人二字的那张纸十分新,就连上面的墨水大字都还没阴干。 看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 书店里面面积倒是挺大,估摸着得有一百平。 店里没有开灯,阳光直接从临街那一溜透过玻璃照进来,若是再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清朗俊秀的少年倚着书架看书。 这,青春感不就瞬间拉满了吗! 正在南枫沉浸在自己的青春文学脑海电影中的时候,老板抱着一摞子书出现,见到她还以为是来买书的,问,“这位女同志需要买什么类型的书?” “我不买书。”说话时不经意地抬起手在胸前左右摇着,紧接着说明来意,“我看你们贴了招人启事,所以来问问你们有什么要求,我想应征这份工作。”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着一袭大褂,一看就是个传统的读书人。 他问,“请问女同志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岁了。” “什么文化程度?” “额。”南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扯出一个憨憨的笑,“小学,小学二年级……” “小学二年级?”老板闻言摇摇头,“不好意思,小学二年级的文化水平,不适合这份工作,在这里工作最少也得是初中毕业。” 啥? 就这么被嘎了? 如果她说自己是正经大学毕业的本科生,这老板会不会相信? “老板,我认识字,虽然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凭,可是,我读过四大名著还学过一些英语的。” 南枫竭力地为自己争取着,可是,老板直接抬手制止了她,“同志,我知道你想要有一份工作养孩子,但是说谎是不对的!我建议你先去提升一下自己,去报个扫盲班,读书是最好的出路。” “我没说谎。”无力地为自己解释。 “同志,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影子,你应该给孩子做个好的榜样。”老板好言相劝着,拿起一本书,蹲下递到小家伙的手里,“小朋友,伯伯送你一本书,以后要好好地学习做一个有内涵的人,成为国之栋梁。” 南枫无语,她,貌似,是被鄙视了。 从前,自己大学毕业进到一个创业公司成天996,累死累活没命地干,结果让老板换了房子买了车还娶了白富美成了人生赢家。 如今,自己到了这八十年代,原以为学历不重要了,可以当一个不用动脑子的简单劳力工作者,没想到终究是自己肤浅了。 难不成真的还要再经历一场高考不成? 从书店出来,小家伙的怀里抱着一本书,老板也是大方,送的竟然是文言文版西游记。 这可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啊,老板确定这么小的孩子可以看这个? 还是说,这时候就有鸡娃教育了。 “唉。”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看来不管任何时候读书才是王道啊。” 经过这个南枫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得创业,还得去读书。 她要赚大钱,这都是必然标配!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也不再这儿死磕了,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得回去好好地做个计划。 “豆包,咱们回家吧。” 回去的时候没有坐大爷的驴车,因为她现在心情有些烦闷,要是再遇见那群嘴碎的妇女,她会eo的。 为了耳根子清净一些,她选择了公交车,虽然不直达但是走的路也不是很多,在接受范围之内。 回到家属院路过那棵大槐树的时候,几个老嫂子仍旧是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磕着瓜子唠着嗑儿。 南枫礼貌性地冲她们点了个头,然后就蔫头耷拉脑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她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开始躺尸。 小家伙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所以就安静地坐在客厅里,也不去打扰她。 等中午余修远回到家时就看见大外甥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兽,身上布满了落寞。 “国富,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小家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疑惑地在屋里环视一圈儿,没发现南枫的身影。 瞧见她的房门紧闭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想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她对国富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稀罕完了就准备扔了。 可恶,他就不该相信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正当他准备去找她问个清楚时,被大外甥给叫住了,“舅舅。” 余修远脚下一顿,转身蹲在他的面前,问,“怎么了?是不是舅妈骂你了?” “没有,舅妈没有骂我。”小家伙急得说话都利索了,“舅妈对我可好了,舅妈不骂我。” 听到这话他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自己在这儿?你舅妈干嘛去了?” “舅妈,今……天……被……别人……嫌弃了。” “被别人嫌弃?”余修远懵了,她之前不是一直被人嫌弃吗? 怎么这会才开始自尊心受挫地伤心了? 不解地问道,“你舅妈被谁嫌弃了?” “被……一个……叔叔……和……一个……伯伯。” “什么叔叔和伯伯?” “舅妈,去……找……工作,叔叔……和伯伯……不要……舅妈。”说完,小嘴一撇,很是失落。 他不理解。 明明舅妈那么好,为什么叔叔和伯伯就是不喜欢舅妈呢?还把他们给撵了出来。 “找工作?”站起来看向那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这已经到了饭点儿,眼见这人不准备出来做饭,于是自己就主动地到厨房开始张罗了。 由于厨艺有限,他选择了下面,配上酱油拌一拌,一顿午饭就解决了。 等做好了,来到南枫的门前,敲门,“出来吃饭了。”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一句瓮声瓮气的声音,“我不饿。” 听到她说不饿,余修远也不再喊她了转身就想走,小家伙不乐意了,拉着他的手哭着脸说,“吃,舅妈不吃,饿。” “她不饿,饿了自己就起来吃了。” “不,不……” 南枫听到这舅甥俩在门口的争吵声,把毯子从自己的头上掀开,起来去开门。 神情恹恹,有气无力地问,“做了什么饭?” 余修远,“面条。” 来到餐桌这里一看,桌子上就一盆白水煮面和一瓶子酱油,指着那些问,“你这是打算喂猪呢?”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昨天还鸡鸭鱼肉大户人家的伙食水准,今天就吃糠咽菜贫民窟,这,这未免落差也太大了吧。”对这寡淡无味的面条一脸嫌弃。 “怎么?”余修远讥讽道,“由俭入奢回不来了?” “算了,我去打个卤凑活吃吧。” 南枫进厨房起锅烧油打卤,余修远似乎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定,来到厨房门口,对她说,“等下吃完饭跟我出去一趟。” 第53章 找到了工作 南枫只顾着手里这点活儿了,头也不抬地问了声,“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于他卖的这个关子南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找工作受挫她现在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除了钱。 唉,俗话说得话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打好了一个西红柿鸡蛋卤,鉴于刚刚余修远对她的嘲讽,她记仇得没做他的份。 给小家伙和自己的面上浇满了打好的卤子,一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好了。 瞧着那娘俩儿碗里色泽鲜亮的汤底,再一看自己这黑乎乎的酱油面,不挑食的竟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这女人记仇他又不是不知道,且有仇还是当场就报,报了也不耽误接着记仇。 大意了! 以后要是得罪她的话,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吃过了饭,余修远到厨房洗碗刷锅。 等他收拾妥帖出来,看见这娘俩儿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南枫困得不行,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心道不愧是夏天,老话说得一点儿没错四季睡觉都是有规律的,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 小家伙迷迷瞪瞪地打着瞌睡,余修远一看这样,把大外甥抱进自己房间去午睡。 从房间出来之后一把戳醒了南枫,“别睡了,跟我出去。” “去哪儿啊?”不甘不愿地被拽起来,浑身的瞌睡因子都在抗拒他的拉扯。 一路上都是被他拽着胳膊走的,这大中午的天儿,就像是一个大烤炉,她就像是烤炉上面的一个串儿,若是此时此刻撒点孜然葱花她差不离可以就地自己烤自己了。 再大的瞌睡,经过这么一晒,也精神了,烦躁地抱怨着,“热死了热死了,大中午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我热死了,不想走了。”南枫脚一跺使着小性子,就是不走了。 余修远好生地哄着她,“到了到了,再走两步路就到了。” 说完,他心里猛然一种老父亲的感觉,像是养了一个女儿似的,还得让他哄着。 国富三岁半了,都没有让他这么哄过。 左右地瞧了一下来到的这个地方,南枫更疑惑了,“这个点儿我们来食堂干什么,午饭过点了晚饭还早着呢?” “食堂最近缺人手,家属可以优先竞争岗位,你不是说钱不够花吗?所以,我带你找份工作。” 找工作? 这男人是听豆包说自己今天去镇上找活儿碰钉子的事了吧? 不得不说他有时候还是很有情商的,比如此时,没有直白地说出她去找工作被人拒绝的糗事,让她尴尬。 南枫由衷地对他说了声,“谢谢你啊,余修远。” “我又不是带你来走后门的,谢我做什么?” ”死傲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她好不容易煽情的跟他说两句好听的,结果这男人一本正经的死鸭子嘴硬。 俩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一个操作间,有点像是饭店的后厨,里面堆满了各种米面和蔬菜。 这里简直就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之地啊,这黄瓜竟然还有这么听话直溜的时候,长短差不离的排列在案板上,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一个四十来岁有着小肚子的中年国字脸男人扛着一袋子土豆进来,瞧见了余修远两人,把肩上的袋子放到卸下来放到脚下。 以为他是来开小灶的,一脸抱歉地说,“余队长,炊事班的班长最近身体不舒服,这些天怕是没法儿开小灶了。” “张班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开小灶的。”说着,把身后的南枫拽到自己的前面,“这是我爱人南凤,听说食堂的打饭阿姨不干了,有意要在家属里面招工,我带我爱人来问问。” ”哦,是这事儿啊。”张班长笑得一脸开怀,“那你这动作还真是快,这打饭阿姨前脚辞工你这后脚就来了。” 听张班长这么说,南枫不禁看了一眼余修远。 心道,这男人到底是被什么锦鲤附身,真是好运气啊! 能不能让她贴贴,吸吸欧气。 “这份儿工作本就是先到先得,既然余队长的爱人先来了,那下午四点就来就上工吧。” “啊。”南枫脑子懵了一下,这,这就定下了? 她这是有工作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余修远已经在跟张班长说客套话了,“那以后就请张班长费心,多多照拂一下我爱人。”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南枫回神之后赶紧对着张班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谢谢张班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张班长赶忙伸出双手虚扶了一下,“客气了客气了。” “既然这样就不耽误张班长的时间了,我们就先走了。” “唉,好,好好好。” 余修远跟张班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南枫沉浸在自己找到了工作的喜悦之中。 回去的路上,蹦蹦跳跳的,跟来的时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记得下午四点就要去食堂上工。” “知道了知道了。”南枫雀跃地回应着余修远对她的叮嘱,这会儿她已经全然扫除了上午找不到工作的阴霾了。 由于距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有点时间,余修远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南枫则是睡不着了。 反正也没事干,于是,翻起了原主之前买的连环画。 还别说,这时候的言情连环画,还是挺大胆的。 不像几十年后,都是清水,就连看个网络小说男女主都不能有亲亲。 唉,还是现在好啊,连环画上的亲亲我我搂搂抱抱都是可以看的,还是光明正大的看。 看到男女主亲热的画面,躺在床上的她露出一脸的痴汉笑,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都不知道。 “嘿嘿嘿……” 余修远出门准备上班,听见南枫房间里发出的嘿嘿声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越是靠近她的门前,这一声声猥琐的笑就越是放肆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这笑声,他很熟悉。 因为以前睡集体宿舍的时候,那群单身的大老爷们说到女人时,配上荤段子,就是发出这样笑的笑声。 难不成,她这是在看不健康的东西? 就在他猜想之际,房间里传出来的笑声更大声了,余修远本想冲进去用马克思主义给她清除一下欲念。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毕竟她也是个二十岁的成年女人了,不算是少儿不宜了。 最后无奈地敲了敲门,说,“我去上班了,你,你把不该看的东西都收好,别让国富瞧见了。” 说完,就去上班了。 南枫还没来得及从床上起来,就听见了关门声音。 于是,坐起来的身子就又躺了回去。 刚刚光顾着瞧连环画了,对他的话都空耳了,就听见了后面一句,别让国富瞧见了。 瞧见什么? 吃独食还是咋? 没一会儿,这一本就被她看完了,意犹未尽。 起床到床底下去扒拉看看原主藏的还有没有,别说,还真是有不少的行货。 足足搞出来十几本,这下子不愁怎么打发时间了。 等她再看完一本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小家伙醒来自己去了厕所,然后来到南枫的门前,敲门,奶声奶气地喊道,“舅妈。” 听到动静的南枫赶忙把那些连环画收起来,虽然小家伙不识字,但是不代表看不懂图画啊。 一瞧时间,这马上也到了上工的时候。 打开门看见萌萌的小家伙,南枫伸出手对他说,“走,跟舅妈挣钱去。” “?”小家伙歪着脑袋一脸疑惑。 来到食堂,瞧见张班长在门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南枫上前问道,“张班长,这是怎么了?” “出事了出事了!” 第54章 救场如救火 “出什么事了?”南枫让他不要着急,慢慢说。 “炊事班的班长不是休病假了吗?现在是副班长掌勺,但是他刚才搬东西把腰给扭了。 这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饭了,没人能掌勺炒菜这可怎么办啊?”张班长双手掌心向上不停拍着巴掌,跺着小碎步。 “除了正副班长就没有别人可以炒菜了吗?” “这要是有别人我还至于急成这样吗!”张班长愁得都快要哭了。 “那,您呢?您不能上吗?” “我主要负责采买,哪会做菜啊。”这话一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双眼一亮,问,“小凤啊,我听说前几天你跟余队长在家请客吃饭,小陈他们几个后来来食堂吃饭都在夸你的手艺,要不,你帮帮忙,救个场?” 张班长现在已经把南枫看作了救命稻草,事到如今他必须抓紧了。 “我能行吗?”嘴上迟疑,内心欢喜。 “行行行,怎么不行,你要是都不行,那谁还行?” 张班长催促着她赶紧到后厨操作间去,现在已经四点多了,距离开饭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小家伙乖巧地跟在南枫的身后,张班长瞧见了主动说道,“小凤啊,这后厨挺忙乎的,孩子就别让他去了,你要是放心我来给你看着。” 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大拇指蹭了蹭他的脸蛋儿,“行,那就麻烦张班长了,不过我家这孩子有点儿认生,张班长看能不能找个让我能看见他的地方呆着,这样我也放心。” “好好好,你放心到后厨掌勺,这孩子就交给我。” “豆包,好好听伯伯的话,舅妈工作结束就来找你。” “好。” 嘱咐了一句之后就把小家伙交给张班长了,看到他没有异样的情绪,这才放心的离开。 小家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哪怕是她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还定定地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着。 “豆包,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愁包子吃。”夸赞了一波小家伙的名字,轻声说道,“伯伯带你去削土豆好不好。” 小家伙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来到后厨的南枫,看到已经备好的菜整齐地码放在条桌上。 没想到她这个打饭的阿姨,第一天上班就干上了炊事班班长的活儿。 小时候看情景喜剧炊事班的那个故事,副班长为了跟班长抢颠勺的权利,偷摸儿自己考了个二级厨师证。 其余的人更是连案板子都很少摸到,真的就是各司其职,腌咸菜就只腌咸菜,白案就是管那点面食。 最喜欢大周,一本正经的搞笑。 今天来到这大食堂,不由得感慨一声,“炊事班的故事诚不欺我。” 这后厨的操作空间也就跟电视剧里面演的差不多,打眼望去不算她的有五六个人,有两个正在蒸馒头,还有一个在拌凉菜。 ‘卡哒哒’的正在切墩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刀工了得。土豆丝切得都能穿针了。 南枫系围裙的空档夸了他一句,“小伙子,刀工很厉害啊。” 一个打杂的大妈瞧见了她,举起手中的笤帚指着她凶巴巴地问,“哎哎哎,你是谁啊?厨房重地禁止外人进入,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今天新来的打饭阿姨。” “我怎么不知道今天要来一个打饭阿姨?”大妈皱着眉头冲她吼了一句。 其余人都热火朝天地忙着,一个带着白袖套系着白围裙的小个子女人端着一盆子碗筷,不耐烦地高声喊着,“程大妈,你动作不能快点儿,这里还有那么多碗没洗干净呢……” “唉,唉就来了。” 被点名之后也不顾得找南枫的麻烦了,拎起笤帚簸箕小跑着去水池子那边去洗碗了。 安顿好小家伙的张班长姗姗来迟,“小凤啊今天就拜托你了。” “张班长客气了。”手中的大勺子熟练麻利地在调料区的料碗里勾点着,然后放到炒锅里面不停地翻腾。 瞧着南枫的确有两把刷子的样子,张班长这心放下了不少。 对切墩备菜的小伙子说道,“小王,今天余队长的爱人是咱们掌勺的大师傅,她要是有什么吩咐,你就尽力的帮她。” 小伙子嘴上回应着张班长的话,手上的活儿也没停,“我知道了,张班长。” 有了小王的帮忙,南枫只用炒菜,效率确实很高,没多久大部分的荤菜就已经做完了,剩下的素菜只用简单的清炒一下就行了。 还有几分钟到五点了,南枫让小王把炒好的菜先拿出去摆上,她这边素菜马上就能续上。 五点一到,外面就响起了一阵长长的哨声。 不一会儿这食堂就热闹了起来,开饭了。 等把最后一个菜炒好,南枫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成天这么炒菜,小细胳膊也能练成麒麟臂吧。” 这时,那个一开始对她很不友好的程大妈又出现了,大声地说道,“你不是新来的打饭阿姨吗?还在这边愣着干啥,到前面打去饭啊。” “程大妈,嫂子她刚炒完菜,等她歇口气再去吧。”小王主动为南枫解释。 “不就是炒个菜吗?再说了,谁让她多管闲事的啊。”程大妈不屑,又接着说道,“她上的不就是打饭阿姨的岗吗?难不成光拿钱不干活啊。” “程大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听她这么不讲理,小王开始打抱不平。 “我怎么了?我说什么了?”程大妈挺着胸仰着脸跺着脚一步步的向小王逼近,“你想干啥,你想干啥?” 南枫看着她这农村老娘们儿骂街的招牌动作,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对骂的人抬起自己的两个胳膊,右胳膊横过头顶,左胳膊像弹簧似的立于胸前,然后大喊,“退、退、退。” 这刷刷小视频看着挺让人乐呵的,但是,一到现实中看见这种人,贼烦! 打不得骂不得,更是惹不得。 “小王。”把为她说话的小王拉到一边,上前对阵程大妈,笑着对她说,“程大妈是吧,多谢你的好意提醒,我这就打饭。” “唉,你……”小王不理解。 “这还差不多。”程大妈像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洋洋得意。 “小王,麻烦你帮我一起抬一下绿豆汤。” 小王不情不愿的去给她帮忙,等把桶抬到了打饭的窗口时,就忍不住的朝她抱怨,“你不是余队长的爱人吗?余队长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你都能把他作的拿你没办法,怎么对外面欺负你的人,你就跟个软柿子一样呢?” “小伙子看问题不要那么片面。”南枫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她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光看刚才那个不讲理的架势就知道有多难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更何况我是一个有素质的文明人,尊老爱幼。我要是不着四六的跟她一样无理取闹,我比她年轻这么多,身体比她强壮,这真的要是怕把她气死了,我得赔钱。” 其实说了这么多,也就是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很快,打饭的队伍排起了一长溜,南枫也不顾得跟他解释什么了,催促他赶紧给人打饭。 陈陟来到窗口瞧见是南枫在打饭,激动不已,“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现在在这儿工作,食堂阿姨,负责打饭。”说着,开始往他碗里舀菜,冲他挑眉说道,“今天的菜都是我炒的,多给你打点儿。” “我就说这么这香味咋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嫂子的手艺。”陈陟兴冲冲的接过自己的盛菜的饭盆,来到放馒头的筲箕哪儿拿了五个大馒头。 一旁的队员看见他跟饿了几天似的一口气拿了拿了那么多馒头,瞪着眼睛问他,“陈陟,你疯了拿那么多馒头?浪费粮食可是要被队长罚五公里的!” 第55章 被欺负的舅甥俩 “你们去打菜的时候就知道我吃不吃得完了。”一脸神秘兮兮的说着,然后把一个馒头塞到了嘴里,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其余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这是咋了。 这菜每天都是固定的这么几样,往常也没见他胃口那么好啊。 直到排到了他们,瞧见这打饭的竟然是南枫,还知道了这菜是她炒的,一个个的算是理解了陈陟,争抢着让南枫多给他们打些菜。 其余不明真相的打饭群众,只觉得今天的饭菜闻着挺香的,这卖相也不错。 但是,这并没有激起他们多打一些饭菜的欲望。 当然了,最害怕的是吃不完了,到时候去跑五公里。 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这饭菜就已经被打完了。 刚刚菜打少的人端着饭碗去问,“嫂子,还有菜吗?再给我来点儿。” 她拿勺子指了指了空了的菜盆,说,“没了,觉得不够吃的话可以到那边打点凉菜。” “啊,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没成功续上菜的小伙子有些失望。 南枫抻着脑袋瞧见了他这大半碗的饭菜,疑惑地问,“你这碗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菜吗?” “嘿嘿。”小伙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也不知道今天炊事班是哪个班长炒的菜,我也没想到这么好吃,菜打得有点儿少了。” 说着,这后面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都往前挤探着脑袋往这窗口里面瞅。 被挤在最前面没打到菜的小伙儿向后一转对着众人说道,“别挤了别挤了,没了啥都没了。” “啊,平常这时候还有很多的啊。” “就是说啊,今天怎么没得这么快。” “好不容易今儿的饭菜做得这么好吃,我还想多炫一碗米饭呢。” 没续上菜的人唉声叹气,抱怨食堂饭菜准备得少。 张班长端着茶缸子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吃饭时说今天的饭菜不错,他这脸上霎是满意。 喝着茶水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余队长家的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余修远来的时候食堂大厅里已经没几个人了,瞧见张班长一脸悠然自在坐在那儿喝茶,过去问了一嘴南枫工作如何,张班长逮住他对南枫就是一顿夸。 一边听着张班长的话,一边环视着周围,问,“对了,张班长,我外甥呢?” “豆包在后面院子跟程大妈家的小孙子玩呢。” “那我先去看看孩子。” “行,你赶紧去吧。” 余修远往食堂后面的院子走去,还没到地方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加快脚下的步伐往那边赶,见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正坐在地上蹬着腿扯着嗓子嚎,嘴里嚷嚷着,“我要骑大马骑大马,我就要让这个小野种当我的大马。” 还有三个跟四五岁大的小孩儿,嘴里嘬着手指站在那儿看着他,程大妈拽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结果就是拉不起来。 最后,无奈蹲下心疼地哄着他,“我滴个乖乖啊,快别哭了,你这一哭奶奶的心都要碎了。骑大马,奶奶这就让他给你当大马。” 说完,一把掐住了小家伙的后脖就要把他往下摁,由于她肥胖的身躯挡住了小家伙的身子,让余修远一时间没看到他。 可是,这种大人欺负小孩儿的事情,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在距离他们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一旁的那群的小孩儿拍着手蹦着开始起哄,喊,“小野种是大马,骑小野种当大马喽。” 一听这话,余修远三两步来到了程大妈的面前。 小家伙使出全力挣扎着不让她把自己摁在地上,余修远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疼得她当即喊娘,“哎哟,我的娘唉,疼疼疼。” 一群小孩儿看见余修远害怕地躲在一边,小家伙从她的手里逃脱了出来,看见舅舅了瘪着嘴红着眼。 坐在地上的小胖子看着程大妈被钳制,自己的大马也跑了,就有扯着嗓子嗷嗷,“我要骑大马,骑大马,奶奶我要那个小野种给我当大马!” “你叫谁小野种?”余修远抬手一推,程大妈一屁股倒在了地上,然后来到小胖子的面前,冷着脸说,“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小胖子被黑脸的余修远吓得不敢说话,程大妈一看这架势开始撒泼打滚了,躺在地上就开始嚎,“哎呦,没天理了,余队长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们老弱啊……” 前面的人听见这哭鸡鸟嚎的动静纷纷赶来,看见程大妈躺在地上不起来,就要伸手去拉她。 谁知,她不仅不起来还恶人先告状,“不活了,我不活了,余队长仗着身份地位欺负我们老弱,要打死我跟我孙子啊……” “程大妈,你先起来,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呢。”张班长出言相劝。 程大妈坐起来抬起胳膊伸出食指点着,恶狠狠地说,“我就是要那么多人看着,看他余修远是怎么利用职务之便给他媳妇儿走后门到食堂上工的,又是怎么仗势欺人要打我这老婆子和我这弱小的孙子的。” 说完,又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在那儿哭。 跟她一起打杂的大妈,蹲在她边上劝她,“可不兴胡说八道,余队长的为人大家伙都是知道的,你可别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你给我滚一边去,关你屁事!”程大妈张嘴就把人骂了一通。 “你个死老婆子,谁稀得管你的破事儿,狗咬吕洞宾。”甩下握在手里的她那大粗胳膊,咬着牙回骂了一句。 张队长也是头疼,问,“余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惹上了她呢。” “我余修远行的端坐的正,我爱人到食堂工作那也是走的正常流程。”眼睛盯着她,接着说道,“程大妈你说我要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外甥抢了我孙子的东西。”擤了一把鼻涕,继续胡咧咧,“我瞧见了说了孩子几句,被你看见了气不过上来就要对我动手,还吓唬我孙子……” 南枫正在做员工餐,最后一个菜正在出锅,小王急吼吼地跑来对她说,“嫂子,你快去看看吧,程大妈在后院作妖正往余队长身上泼脏水呢。” “什么?”南枫放下手中的勺子,问,“怎么回事?” “我也没看见具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程大妈正坐在地上说余队长利用职务之便给你走后门,还有你家外甥抢他家孙子的东西,然后余队长仗势欺人要打她们……” 解下围裙一把甩在桌子上,“这死老婆子。”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小王看见她停了下来,问,“嫂子,你怎么不走了?” “你等我一下。”说着,扭头就回去了。 第56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趁我儿子不在家,就开始欺负我一个没本事的老婆子,我命苦啊。”双手往地上一拍,身子往后仰张着大嘴哭嚎。 南枫出现的时候,听见这话,接了一句,“确实没本事,要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躺地上撒泼耍无赖,满嘴胡吣地丢人现眼了。” 程大妈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她骂道,“小贱人,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看你这身手矫健中气十足的样子,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你敢咒我死?”程大妈一脸狰狞,举起巴掌就要朝着南枫扇过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朝着众人说道,“大家看好了,这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听到了这话,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程大妈,你故意为难我,我念在你年纪大了不容易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上前一步瞪着她,“你倒是蹬鼻子上脸又来往我男人身上泼脏水,还欺负我外甥一个三岁大的奶娃娃。你能住在这家属院里面,想必你儿子也是个小干部,要不,咱们到领导面前评评理,给你儿子在领导面前刷刷脸?” 一听要去见领导,这程大妈瞬间蔫巴了。 她儿子还等着晋升呢,可不能把事情闹大了耽误儿子的前途。 再一想到前几天这王建刚为了给他妹子出气找她麻烦,最后闹到团长面前,这王建刚休假回家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不行,这事儿坚决不能闹到领导面前! 恨恨地斜楞着南枫,嘴上恶毒地说道,“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看好你们家小野种,以后别再找来我孙子玩!” 南枫一步步地逼近她,阴恻恻说,“老太婆,你再说一句小野种试试?” 眼见事情即将有要闹大的趋势,张班长赶紧来到余修远面前,劝道,“余队长,你倒是快去劝劝啊,这不过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罢了,不至于大人也掺和进来把事情闹大啊。” 不等余修远说话,南枫就不乐意了。 “张班长,你是想拉偏架?”她歪头毫不留情地问,“你没看见我外甥脖子上那一圈儿手掐出来的伤痕,还是没听见她满嘴胡吣骂我男人和我外甥? 听到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纷纷的朝着小家伙的脖子处看去,果然都被掐紫了。 几个人在那小声的议论,张班长也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不再说话。 南枫接着盯着程大妈的脸,说,“我男人不好跟她一个妇人计较,可我能!我把话撂在这儿,程大妈,你怎么给我把这脏水泼到我男人身上的就怎么给我洗干净。我外甥这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也要怎么给你们家孩子弄上,不然,就是逼我拿菜刀砍你。” 一听南枫都要动菜刀,这程大妈反而有恃无恐了,对南枫嚷嚷着,“还想拿刀砍我?你有本事真的拿去啊。” 这么多人在这里,她就不信真的敢拿菜刀。 就算拿了,在场的这些人得出来拦着她,到时候自己就瞅准机会给她下几个黑手,治治她。 瞧着南枫站在原地不动,更是得意了,“不是说拿菜刀砍我吗?怎么不动啊。” 旁人见状,也只当她是说说大话。 谁知,她突然将手伸进后腰,撩起衣摆竟从后面抽出一把菜刀来,直接抵在了程大妈的脖子上。 大家伙还没缓过神,这程大妈已经被吓得脸都白了。 “你不是想看我拿菜刀吗?”南枫面无表情,脸突然凑近,问,“怎么样,好看吗?” “你,你你你……” 菜刀抵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的血液都跟凉了起来,程大妈舌头打结都说出不出一句完整话了。 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张班长一看来真的,急得他双手猛拍着大腿,“南凤啊,你可不能做傻事,杀人是要坐牢的啊!” “就是啊,这点儿小事儿不值当的啊。” “这程大妈就是嘴贱了点,其实人心眼儿不坏的。” “你要是因为这点儿事进去了,你男人咋办啊?” “嫂子,别冲动。” 看见那么多人为她说话,这南枫一言不发的样子,以为她害怕了,于是嘚瑟的挑衅,“你敢动手吗?” “你这老娘们儿是真的想死是吧?”张班长气地冲她吼道,“想死就去死,我们真是多余管你!” 张班长招呼着小王他们几个,“走走走,都走,她自己找死,让她死去,咱们去吃饭。” 这时候熊孩子也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要跟他们一起走,“张伯伯我饿了,等等我,我也要吃饭。” 他奶奶被人拿刀抵着脖子,这小胖子竟然还惦记着吃。 小家伙拽着舅舅的衣袖,俩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看向南枫。 眼看他们真的要走不打算管她了,一下子就慌了,“别走,你们别走啊。” “现在没人能救你了。”南枫在她耳边低声缓缓说道,“死老婆子,你不是倚老卖老吗?我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你在我这儿打错算盘了!今天,我非得让你见见血不成。” 说完,这手上的菜刀又往她脖子那里逼近了几分。 被南枫这么一吓唬,程大妈立马老实了,开始不停地求饶,“大妹子大妹子,是老婆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给我男人和外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程大妈忙不迭地说着对不起,南枫看向余修远,得到他的眼神示意之后,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谁知道,这时候窜出来俩搅屎棍子。 一个是黑瘦脸尖面相刻薄的小脚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就是那绿茶婊。 裹小脚的大妈上前握住程大妈的手,忙问,“程大妈,俺听说有人拿着菜刀要砍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别怕,咱去报公安,让公安同志为你做主。” “他李婶子。”程大妈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一样,紧紧地攥着那小脚大妈的手,低着头开始哭。 孙晨霞捂着嘴,一脸惊恐地指着南枫,说,“南凤,你为什么拿着菜刀,难不成,要砍人的是你?” 小脚大妈听见了,把程大妈往身后一推自己挡在前面,斜着那三角眼就开始指着南凤骂,“原来就是你走了后门顶了俺岗的小贱人,咋,还敢拿菜刀砍人?能耐的你!” 南枫也不跟她逼逼,直接举起菜刀问,“怎么,你也想试试这菜刀锋不锋利?” “他李婶子,你别惹她,她是个狠的!小心真把她逼急眼了,把咱俩一起剁了。”程大妈不停地扯着小脚大妈的衣服,让她不要惹拿着菜刀的南枫。 这时候戏多的孙晨霞跑到了余修远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抱小家伙,“你就是国富吧,我是孙阿姨,你还记得吗?” 小家伙率先一步躲在了舅舅的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余修远开口道,“孩子不喜欢外人碰他,孙卫生员麻烦你离远一点,不要惹他哭。” 对于他的这句话,南枫表示赞赏。 孙晨霞一脸尴尬,这伸出去的手最后只得悻悻地放下。 不过,她很快面色如常,主动挑事儿,柔柔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南凤她怎么能拿着菜刀当众行凶呢?” 躲在门口后面看热闹的几人并不是真的不管这事儿了,而是悄悄地躲起来,暗中观察着。 但是没想到,竟然杀出来这么个程咬金。 这孙卫生员对余修远有意思,全营地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可是,现在她说这话不是故意给南凤安了罪名吗? 一旁看不下去的小王主动跳出来,说,“这事儿不怪嫂子,是程大妈有错在先。” “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南凤也有问题,程大妈怎么可能针对她呢?”孙晨霞反唇相讥。 她的话音一落,一道响亮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膜。 第57章 嫂子,菜刀属于公共财产需要还回来 “啪。” 孙晨霞脸上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半边脸都红了,南枫在自己的手掌心吹着气,漫不经心地问,“那这一个巴掌拍得响不响啊。” 谁都没想到南枫人狠话不多,直接上手。 “你,你敢打我?”孙晨霞捂着脸,难以置信。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一个良辰吉日上炷香,提前通知一声做好准备吗?” “你……”抬手就想打回去,可是南枫比她更快一步。 伸出右胳膊一挡,左手快速出击,又照着左脸给她来了一巴掌。 甩了甩被她的脸打疼了的手,“这脸糙的都剌手,能剥下二层茧子吧?” 被打麻了的孙晨霞弯着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她打了两巴掌,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最重要的是,余修远就在眼前。 “余大哥。”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楚楚可怜地捂着胸口质问,“你就看着她对我施暴吗?” 余修远看都没看她一眼,牵着小家伙的手从她身边走过,说,“我不插手女人之间的事情。” 孙晨霞听到这话,猛地一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嘶声喊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的心,回应一下我呢?难道就因为你被迫娶了这个女人,就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吗?余大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孙卫生员,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有这么大误会,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希望你能记住,我这辈子不会离婚。”停顿了一下,随后补充道,“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还望你自重,不要再说些让我妻子误会的话来。” 再一次被明确拒绝的孙晨霞,还是在执迷不悟,捂着耳朵摇头哭着发疯似的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是骗我的骗我的!” “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的人是我,就是我!” 南枫看着她这样子,这女人把发疯文学吃得挺透啊,这疯癫劲儿没个十年重度自恋公主病史是演不出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的拒绝要是再装傻听不懂,就只能说真的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了。 她可这劲儿发疯,但迟迟等不到余修远接下来的话,她崩了,放下双手,眼中充满愤恨冲着他们吼道,“我恨你,我恨你们!” 喊完,转身就跑了。 南枫把菜刀别进自己的后腰,蹲下伸手冲着小家伙拍了拍,“豆包,到舅妈这里来。” “舅妈……”小家伙听到她的呼唤,瘪着嘴一把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委屈了,委屈了,舅妈知道我们宝宝委屈了。”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哭。 一场闹剧结束,躲起来看戏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 张班长来到南枫面前,愧疚地说道,“小凤,大哥跟你说声对不起,刚才是我糊涂了。” 南枫颠哒着孩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原以为这张班长,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没想到,就是一个只会和稀泥的滥好人。 本想着他跟余修远的关系还不错,孩子受了欺负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瞧不见孩子受的委屈也就算了,偏就是瞧见了还在那打官腔说着场面话,若非自己态度强硬,怕是今天这亏得是他们家吃下了。 现在来说两句好话当马后炮,好一副虚伪的嘴脸。 “张班长言重了。”余修远挡在他们娘俩儿身前对他说道,“我爱人不太适合这份工作,还请张班长另请他人吧。” “不是,小凤干得不错,真的!”张班长慌了,连忙表示,“我都打算让小凤直接转正,当正式工了。” “正式工?”小脚大妈听见这话,按捺不住了,直接上前拉着张班长的手就开始问,“凭啥啊?” 张班长头疼地问她,“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奶奶啊?” “俺是一营长老家的远房表姑,过来给他家带孩子的。” “那你就好好的给人带孩子去啊,你在这儿掺和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跟俺有关系了。”三角眼一瞪,抓着张班长的胳膊就愤愤的说,“程大妈上午刚跟俺说你们这儿走了个干活儿的,我这下半晌来就被人给顶上了,你说,要不是走后门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她上岗干活儿,现在还要给她个正式工!” 听完她的话,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程大妈看去,十几只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 心虚不已的程大妈赶紧低下了头,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南枫冷哼一声,原来,这程大妈针对她是这个原因啊。 “那你什么意思?这工作给你?让你来当正式工!” “当然了。”小脚大妈一脸理所应当,“论干活儿,俺都一把年纪了,肯定比她这个黄毛丫头强啊。” 给人一整个大无语住了,南枫觉得她上辈子没遇见的极品都集中在这辈子了。 这群老娘们儿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友善,说好的这个年代民风淳朴,人们团结友爱呢? 唉,心累。 张班长听着她说的这话,气愤不已,大声喝道,“我告诉你,就算余队长的爱人不干了,这工也轮不到你来上!” “凭啥啊,她都不干了凭啥不让俺干!”小脚大妈开始胡搅蛮缠,“俺不管,既然是按照先来后到,那现在她不干了,这活儿就是俺的。” 面对一个不讲理的小脚老太太,张班长也是没办法,最后指着程大妈说,“程大妈,这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要是不把她打发走了,明天你不用来了!” 大手一挥,对着吃瓜的人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赶紧吃饭去!” 一听自己的活儿也要没了,程大妈瞬间慌了,哪里还管得着这小脚大妈的事儿,保全自己最重要。 “他李婶子,我求求你了,你别闹了,行吗?” “咋。”小脚大妈不乐意了,“这可是你让俺来的,现在这活儿没给俺弄成还想撵俺走?” “那你也得为我想想啊,你要是不走,我这活儿不就丢了吗?” “那跟俺有啥关系。” “他李婶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你的事儿我管不着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那不行,是你给俺拍着胸脯打包票俺能在这儿上工的,现在俺这活儿没了,那你也别想干了!” 这小脚老太太是典型的是我不好过你也不能好过,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心眼子,被砒霜浸泡过吧。 反正这话说不通了,程大妈率先动了手,两个人就撕吧开了。 余修远见她哄好了小家伙,说,“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好。” 小王从厨房出来,手上拿了两个铝制饭盒,叫住了往外走的他们,“余队长,嫂子,等一下。” 小跑几步来到他们面前,将手中的东西往他们面前一送,“余队长,嫂子,这是张班长让我拿给你们的。还有这几个苹果,是给豆包的。” 南枫示意余修远接过,不咸不淡地说道,“替我谢谢张班长。” 将东西放到余修远手上之后,朝着南枫说道,“嫂子,还以为你当时回去干嘛了呢?原来是拿菜刀去了。那什么,这菜刀是公共财物,我得拿回去……” 从后腰瞅瞅那把菜刀递给他,“喏。” “嫂子你也不怕伤着自己,这菜刀锋……” 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小王用大拇指在刀刃上剐蹭了好几下,又对着自己的手剌了一下,惊呼道,“这刀没开刃!?” 第58章 熊孩子背后必然有熊家长 “嫂子,合着您这就是吓唬吓唬她呀。”小王来回地翻看着那把菜刀,嘴上小声的嘟囔着。 “怎么?让你失望了?” “不是不是。”连忙摆手否定,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嫂子你心地善良,才不会跟那蛮不讲理的老婆子一般见识。” “多谢夸奖。”南枫好不客气地接受他的赞美,见他一直挡在面前不动,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对,嫂子,这都被您看出来了。”腼腆地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们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哦,是这样,那个……”壮着胆子,鼓起很大的勇气说道,“嫂子,您可不可以教我炒菜,我马上就要转业了,到时候想回家开个馆子。” “嗯?”南枫不解。 “是这样的。”看得出南枫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我入伍之后就被分在了炊事班,我的工作除了切菜就是切菜。这不,练就了一手不俗的刀工,但是不会炒菜岂不是白瞎了吗。” 小王一脸可惜,这要是退伍回家了,别人一问在部队都学到什么了,他张口就说‘我会切菜’。 听听,这像话吗? “我又不是什么大师傅,教不了。”拒绝之后,抱着孩子抬脚就走。 小王没想到自己被拒绝的这么直接,当即傻了眼。 等到他们一家三口走远了,才回神喃喃自语道,“我不会放弃的!” 程大妈和小脚大妈俩人打得起劲儿,那个熊孩子啃着包子给她奶奶加油,“奶奶加油,打她,加油奶奶,使劲儿打她!” 之前跟这个熊孩子在一起的那几个,早在余修远黑着脸出现的时候就赶紧的跑了。 听见孙子给自己加油,程大妈打得更起劲儿了。 这小脚老太太虽然干巴瘦可也有一把子力气,一时间两人愣是不分伯仲。 小王来到熊孩子面前,问,“牛牛,你奶奶一把年纪了这么跟人打架,你就不怕她受伤吗?” “不会的。”熊孩子丝毫不在意地说,“我妈了,我奶奶是老不死的,不会受伤的。” “呵,呵呵,老不死……” 他算是理解了,这熊孩子咋会教育成这样。 合着,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王,你在给我拿俩包子去,我没吃饱。”熊孩子把最后一口包子的塞进嘴里,随口支使着小王去给他跑腿。 “想吃自己拿去!”虎着脸一嗓子吼了他一句,然后头也不扭地走了。 这小瘪犊子玩意儿真把自己当成少爷了,谁惯着找谁去当孙子去。 晦气的东西! “你敢熊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儿朝着他扔去,嘴上骂着,“你这个破切墩儿的大废物!” 石子儿没砸中落在了他的脚边,听见这小瘪犊子玩意儿这么骂他,回头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子儿朝着他肚子上打去。 “砰。” 中了! 那熊孩子疼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王冲他不屑地笑了笑,见他哭得这么惨就放心了。 程大妈听见孙子的哭声,一个分神被小脚大妈得了空子,瞅准机会的小脚大妈伸出手就在她的脸上挠了几把。 这程大妈的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凛子,疼得她大吼一声,“我他娘的跟你拼了!” 然后,熊孩子嘶声地哭着,两个半大老太太在那儿撕扯着。 好不热闹! 最后,还是程大妈赢了。 谁让她体格子占优势呢,把小脚大妈摁在上摩擦之后,赶忙跑过去关心自己的孙子,“哎哟,乖乖啊,咋回事啊?怎么哭了?” “小王打我,用石头砸得我可疼了。” 熊孩子哭着告状,眼泪跟鼻涕混在一起糊在脸上。 程大妈张嘴就开始骂,“这个小王,白长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一个小孩子,真是不要脸!” “奶奶给我报仇!”熊孩子得寸进尺,“你去打他,去打他!” 刚刚因为小脚大妈的事儿已经惹到众人不快了,这会儿要是真的听了孙子的话去耍横怕是到时候真的丢了活儿。 这张班长平日里看着挺和颜悦色的一个人,可是,真要惹到他了那也是不留情面的。 不行,这个活儿说什么也不能丢。 要是丢了,媳妇儿绝对会把她扫地出门,撵回老家的。 到时候,自己一个孤寡老太太,可怎么活啊! “乖乖,听奶奶的话啊。”伸手擦了擦熊孩子脸上的泪,说,“这小王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不是真的打你!” 听到奶奶这话,熊孩子不乐意了,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两个胳膊胡乱地摆着,两条腿在不停地蹬。 嘴上喊着,“不是,不是这样的,他就是打我了!奶奶你坏,你要是不给我报仇,我回家就告诉我妈,让我妈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得去给我打他。” “你去打他,你给我去打他……” 小王回去之后把那个菜刀交给了张班长,就说了一句这菜刀没开刃。 然后,就什么话也没有说,吃饭去了。 拿着手里的菜刀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把菜刀放下出来寻找程大妈想告诫她一番,谁知道,她正跟个疯老婆子似的跪在地上求自己的孙子。 而那个蛮横无力的黑瘦小脚大妈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朝她那边啐了一口,捂着肚子跛着脚走了。 瞧着她跪在地上那样,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孙子了。 这一幕简直是没眼看,他也懒得搭理她了,生气地一甩手离开了。 “奶奶的心肝肝,乖牛牛。”程大妈伸手去拉他,低三下四地说道,“就当是奶奶求求你了,你起来好不好?” “我不我不,你不去打他给我报仇,我就不起来,不起来。” 熊孩子撒泼更起劲儿了,脚下的一片土地被他蹬得草屑横飞,都秃了。 眼见她这一招儿不管用,于是心上又是一计,用吃的来诱惑他,“你要是不闹了,明儿个奶奶给你冰棍吃。” 一听有冰棍可以吃,熊孩子立马不闹了。 坐起身子就开始讨价还价,“那我要吃三个!” “不行不行。”一听他这张口就是要吃三根,这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皱着脸说,“吃一个你妈都不让,你还想着吃三个!这要是让你妈知道了,非跟我闹不可。” “不让我吃三个,我就不起来。” 说罢,就又躺了下去。 然后开始了那一套。 哭嚎,蹬腿,骂奶奶。 最后实在是没招儿了,这程大妈还是妥协了,“行行行,小祖宗,三个就三个。” “那你早点答应不就好了。”站起身来,一脸嫌弃地说,“害得我躺地上衣服都脏了。” 程大妈也跟着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嘱咐道,“不过这事儿,不能告诉你妈,知道吗?” “放心吧,我不说。” “还有啊……” 熊孩子不想听她唠叨,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啊呀,奶奶你烦不烦啊,我都要饿死了,我要吃饭。” “好好好,吃饭,吃饭,我们进去吃饭。” 祖孙俩一前以后地进了食堂,其余人早就吃完收拾好回家了。 桌子上放着两个铝饭盒,一看就是给她留的, 摸着饭盒都凉了,这时候已经下工了,为了吃口热乎的,程大妈拎起饭盒哄着孙子回家热热再吃。 这才刚到楼梯口,就被一阵恶臭给熏得连连后退。 第59章 南枫的概念输出 “呕。”捂着嘴干哕着。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老婆子喊了一声,楼道里没人回应。 等祖孙两个捂着嘴来到家门口,才发现这恶臭是从他们家散发出来的。 他们家的门上被人泼了大粪,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程大妈张嘴就开始咒骂,“谁这么缺德,往人家门上泼屎,有本事给我出来,看老娘不撕了你这狗娘养的贱种!” “王八犊子狗东西,有本事当着你奶奶我的面儿泼啊,背后搞这个腌臜事儿恶心你奶奶,你个生儿子没皮炎子的孬种。”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孬孙干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骂了一通也没人出来回应,就连邻居都紧闭着房门,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 本就是大夏天的,这臭味更是因为热把整个楼道甚至整栋楼都熏臭了。 楼上的人听见这老婆子的叫骂,捂着鼻子站在楼梯口,喊道,“程大妈,你们家到底是惹到谁了,被人泼屎泼尿,你赶紧收拾收拾吧,这都熏得人没法了!” “就是啊,这么臭,熏死人了。” “程大妈你还是先把你这门口弄弄吧,太臭了。” “你媳妇儿可是马上就要下班了,这要是等她回来看见这一幕,不得那你撒气啊?” “是啊,你赶紧整整吧,真是的,臭死了……” 楼上的几个邻居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程大妈本来还想着回怼她们,然后再骂几句。 但是,一想到这媳妇儿马上就要下班回来了,到嘴边的话愣是又给咽了回去。 熊孩子捏着鼻子皱眉催促道,“奶奶,你快收拾吧,臭死了!” 没办法,程大妈憋着一股闷气去清理这些污秽。 大孙子嫌脏臭,丢下她一个人进了屋,把门关上让她自己在外面收拾。 楼上的邻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纷纷散去了。 程大妈收拾着,嘴里也在不停地小声咒骂,“马勒戈壁的,敢在我家门上泼屎泼尿,我咒你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生儿子没小鸡鸡生女儿去当鸡……” 她这是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小心眼儿的人被人这么报复,全然没觉得自己有一点儿错,上到人家祖宗十八代下到未来几世都被她给诅咒了个遍。 这家属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 没多久,这程大妈家门上被人泼粪的事儿就传遍了。 余修远跟南枫回到家之后,把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倒在自家的盘子里,又热了几个馒头当主食。 这一顿晚饭,就这么凑活了。 小家伙蔫头耷拉脑的被南枫抱着,小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 南枫有些担心,悄声问余修远,“这孩子会不会被吓到了?要不然我们找人给他叫叫魂儿吧?” “不许搞封建迷信!”余修远厉声说道,“世上没有鬼神!” “切。” 你知道个屁! 封建迷信不等于玄学好吗? 皱着眉,问,“那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看给孩子委屈的!你这当舅舅的,难道就一点儿不心疼吗?” “是他心理不够强大,多经历几回就好了。” “喂!”抱着小家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才三岁半,你是魔鬼吗,你还要让他多经历几次。” 掀了一下眼皮,问她,“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是啊。 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他才三岁半,总不能让他以后不接触任何孩子吧? 这群孩子也是,怎么就这么坏呢! 突然,一个念头涌上。 认真且严肃地看着余修远,说,“余同志,要不,你去揍一顿那熊孩子他爹给豆包出出气吧?” 听完这话,余修远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啊,你干嘛啊!” “你当部队的三项注意八大纪律是什么?” “可是,子不教父之过,他欺负咱家孩子,就是他这个当爹的失职,教出这么一个熊孩子!” “你不是都替国富出了气吗?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了!?”南枫眼珠的都快瞪出来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确定地问道,“余修远,你刚刚是说这事儿算了是吧?” “那你还想怎么样?” “呵,呵呵……”无力地坐下,后悔道,“早知道就不该只是吓唬吓唬那个老娘们儿了,起码打她一顿才能解了我这心头之气!” “心平气和,你这么狂躁,会让国富有样学样的。” “反正,今天这仇我记下了,要是那熊孩子再敢欺负豆包,我新仇旧恨一起算。” 掐住小家伙的腋下,让他看着自己,然后说,“豆包,我决定了,你从明天起就跟你舅舅去训练,把自己练的壮壮的,谁要再敢欺负你,就给我打回去!” 余修远听着她这么说,不是很赞同,“训练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去跟人打架斗狠的。” “我知道啊。”把小家伙当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对于修远说,“我的意思是,不能总是被动挨打要学会举一反三,咱们不欺负别人,但是也坚决不能被别人欺负了。” 说完,低头问小家伙,“豆包,你说对不对!” “嗯!”小家伙懵懵懂懂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奶声奶气的说,“打……坏人!” “对,要是有人主动欺负你,就打回去,要是打不过就赶紧跑,绝对不能站着挨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要是打得过就往死里打,让他们永远记住你不好惹,再也不敢欺负你。” 最后,颠腿晃了一下他,问,“记住没?” “记……住……了。” 没听见大外甥他舅舅反对,倒是有些不太习惯,抬头看向他,问,“孩子他舅,我说的没毛病吧?” 余修远看了她一眼,半晌了,才开口说,“往死里打的同时不能把人打死。” “对对对,这个补充很到位!”南枫赶紧附和。 “行了,赶紧吃饭吧。” “来了来了,给我们宝儿来一个大馒头,吃饱饱长高高身体壮壮!” 小家伙小手捧着馒头,张开嘴大大的咬了一口,嘴上喃喃道,“饱饱,壮壮……” 可算是哄好了小家伙,南枫这胃口也好了起来。 吃了整整一个馒头,最后给她撑的肚子都要炸了。 “好饱好饱,这馒头也太实在了。” “你这一身的力气倒是挺省粮食,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吃的还没有一只小奶猫多。” 听他说自己的食量还不如一只猫大,洋洋得意道,“那谁知道,可能老天爷也不想让我这样的美少女吃太多,变成一个胖子吧。” 对她的自恋,余修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国富。”瞧着大外甥一个馒头啃了还没有五分之一,余修远开始催他,“赶紧吃,吃完早点洗澡睡觉。” 被点名的小家伙抬头看了一眼舅舅,然后着急忙慌的不嚼就咽下去了一口馍馍。 南枫看见了赶紧给他拍背顺气,生怕他噎着 “着什么急啊,小孩子吃饭本来就慢,你别催他。”皱眉不满的反驳他,“让他细嚼慢咽,这样有助于他消化。” “他一个男孩子,你不能把他当女孩子那么惯着。” “你这话说的,细嚼慢咽怎么就成女孩子的形象代名词了,你这是赤裸裸的偏见!”南枫回怼。 余修远无奈,知道她这是为了国富好,也就没再说什么。 见他不说话了,南枫往前拉了一下椅子,说,“那个,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第60章 明明是你对我见色起意 “说。” “那个……”南枫扭怩,一副为难的样子。 一看她这样子,他心下了然,“除了借钱,别的都好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借钱。” 她震惊了! 这人,难不成有读心术? 她脸上又没有写着借钱二字,他怎么一下子猜出来的? “我没钱。”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我这个月都靠吃你的软饭活着了,哪里来的钱?” “你少诓我了!”南枫指着他,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的神情,说,“周建平两口子给的那两张电影票,我因为大姨妈来肚子疼没去看,那两张你拿走了一张,我放在枕头底下一张。” 说着,朝他逼近,严肃地问道,“我枕头底下的电影票哪去了?” “我哪里知道你放在哪儿了。”说完,准备起身。 南枫见状,世界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摁了下去,十分肯定地说,“你当然知道,而且,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枕头底下的电影票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嘿。”南枫被他这干了坏事还一脸的坦然给勾起了火,撸起袖子掐着腰,问,“你偷摸儿把我的电影票拿走,你还有理了?” 余修远不予反驳,而是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 正在啃馒头的小家伙嘴巴塞得满满的,两颊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正卖力地嚼着馍馍。只一眼,就可以确定,这叛徒就是他! 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南枫以为他这动作是在掏钱,瞬间,双眼都亮了起来。 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时,眼中的光顷刻间消失不见。 “喏。”余修远将纸条递给了她,解释道,“你身体不适去不成,我就找人换了这周六的票。” 伸手接过那电影票,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他,为啥不直接卖了换成钱啊…… 她需要的是钱,是oney。 不是这个电影票啊! 这个电影她小时候都看了八百遍了,后来上大学时剧荒也重刷了几十遍,她现在对这个电影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了。 且,也疲了,厌了,倦了。 见他只拿出了这一张票,于是不开心地问道,“怎么只有一张,另一张呢?” “那一张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我是问,你那张也一起换了?” “没有,我卖了。” “嘎?” 看他一本正经地说,卖了。 南枫炸了。 “你你你……”手指颤抖着,指着他半天了就说出个你字。 他敛起桌子上的碗筷,然后往后撤了一步,绕过她到厨房去洗涮。 见他如此无视自己,南枫原地气得直跺脚。 咬牙切齿道,“余修远,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这时候小家伙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哒哒地跑回到余修远的房间,再回来时来到南枫的面前,喊道,“舅妈,给。” 紧握的小手缓缓打开,小小的掌心中竟然有两个五分的钢镚儿。 拉起她的手就要把钱放到她的手中,认真地说,“赚钱,给……舅妈……花。” “宝贝……”南枫感动地抱着他亲亲。 这小家伙好暖,太暖了。 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可爱的小姐姐。 “你可真是舅妈的好外甥。”抱着他的小身子,脸贴着脸的亲昵蹭蹭,“以后你就是舅妈的皮夹克,要什么男人,舅妈有你就够了。” 余修远在厨房把碗筷洗干净之后,又把那两个饭盒也给刷干净了。 等他一切收拾好之后,一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这俩人又黏乎在一起了。 余光瞥见了他,南枫开心地站起来,颠儿到他面前。 掌心向上,高兴地朝他炫耀,“看。” 垂眸一看,不过就是两个五分的钢镚儿。 “这是豆包给我的!” 朝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接着说道,“豆包说了,以后赚的钱都给我花。” 这时,小家伙开口了,“妈妈……说,长大……赚钱……都要……给……媳妇儿。” 余修远一开始还以为这小家伙是要说赚钱给舅舅花,或者给舅妈花。 没想到,竟然是给媳妇儿花? 她姐给自己儿子灌输这样的思想,也不怕这小子早熟? 他才三岁半,张嘴就说赚钱给媳妇儿花。 他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吗? 正当他想要对他进行纠正教育一番的时候,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蹙紧了眉头。 小家伙盯着他,说,“舅舅,我……以后……要……娶……舅妈当媳妇儿,赚的钱都给舅妈花。” 最后一句话,利索的让余修远以为这孩子说话慢的毛病好了。 瞧他对着南风笑的一脸开心,眼睛都弯成了一道儿月牙。 余修远叹了一口气,拉过南凤指着她的脸对小家伙说,“他是你舅妈。” “嗯?” 他知道是舅妈啊。 为什么要重复一遍呢? 小家伙歪着脑袋,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见他一脸懵懂,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舅舅的媳妇儿,我的!” “那,那……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舅妈……当……我媳妇儿。” 说完又是笑的眼睛都没了,开心的不行。 见余修远对这小家伙头疼不已,南枫心里甭提多得意了。 让你不在乎我。 看吧,连你亲外甥都想撬你墙角。 余修远自然是看见了她骄傲的神情,问,“你很得意?” 双手一摊,香肩一耸,“一般一般,毕竟本美少女的魅力太大,连三岁的小娃娃都无法自拔的被我吸引……” “哈,哈哈哈……” 被她这魔音贯耳,余修远觉得十分聒噪,有些不耐烦道,“闭嘴!” 见舅舅凶了舅妈,小家伙展开双臂挡在余修远的面前,奶凶奶凶的说,“不……要……欺……负……舅妈。” “知道她是你舅妈,以后就不许再说长大娶舅妈当媳妇儿话,知道吗?”虎着脸警告他。 小家伙看看他,又看看南枫,一脸不解。 余修远伸手抓住他脖子后面的衣领子将他提溜起来,与自己平视 “难道,你想跟舅舅抢东西吗?”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片刻,小家伙最终还是屈服与他的淫威之下,摇摇头说,“不,不抢。” “嗯,乖。”把他放了下来,接着说道,“想要媳妇儿以后自己出去找去,千万不能被人赖上了,知道吗?” 南枫本来还在暗自欣赏自己完美的身材曲线,当她听见这男人对小家伙说找媳妇儿不能被人赖上了,瞬间一个激灵。 当即反驳道,“你这话说的,你要是不愿意我能赖上你吗?我还说是你贪图我年轻貌美,前凸后翘,对我见色起意呢!” “你?”他不屑的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幽幽说道,“在我眼里,所有的女人只分老少,没有美丑。” 听完这话,南枫脱口而出,“眼神这么不好,你年纪轻轻就白内障。” 余修远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抬脚就往自己房间走。 她一看这人要走,赶忙跟在身后问,“你那张票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好卖吗?” 又是一连三问。 他停下,反问道,“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而且大了去了。” “就这么想知道?” “嗯!” “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听话的将耳朵往他跟前送近,当她听完他的话之后,再次咬牙,愤怒道,“余修远,你大爷!” 第61章 娶媳妇儿,好难 这狗男人。 竟然又把她给耍了!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四个字,“不告诉你。” 气死她了,真的是气死她了。 听着身后南枫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现在她张牙舞爪炸毛的样子。 小家伙看着舅舅嘴角微扬心情似乎很不错,又扭头看了看正在抓狂的舅妈。 他又不懂了。 夜里,小家伙躺在舅舅的身边辗转反侧。 就在他再一次跟烙烧饼似的翻了个身之后,坐了起来,老成地叹了口气,“唉。” 听见大外甥叹气的余修远,闭着眼睛问道,“怎么了,国富。” “舅舅。” “嗯?” “我……想……跟……舅妈……睡。” 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 然后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小家伙,半晌,开口道,“国富,你是男孩子,要学会独立,知道吗?” “可是……舅妈说,我还是个孩子。” “平时也没见你说话这么利索,怎么一说起你舅妈就不结巴了?” 他奇怪地盯着小家伙,大手抬起他的小下巴,照着脸左右瞧了瞧。 然后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嗓子眼儿。 确认了一番,没什么问题。 小家伙嘴张的都算了,也不见他松手,于是问道,“舅舅,你……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偷吃。”说罢,放下了手。 小家伙巴着他的胳膊,小脸都皱出了包子褶儿,“没,没有,我……没……有……偷……吃。” “嗯,你没有偷吃。” “我……真……的……没……有……偷……吃。” 见舅舅敷衍似的回答,他更着急了,“舅舅,没有,我……没有。” 意识到小家伙都要哭了,余修远猛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儿。 问,“国富,以前是不是有人冤枉你偷吃东西?” 听到舅舅这么问,他颓然往后一坐,低头不再说话。 看他这个样子,余修远这心里也猜到了一些,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更何况,打一开始这孩子的爹还不如后爹呢。 贾世军,看来还是揍得轻了! “国富,跟舅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舅舅。”小家伙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他,抽抽搭搭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 “傻孩子。”给他蹭蹭脸上的眼泪,温声说道,“舅舅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如果……你……不要……我了,可……不……可以……把我……送……给……舅妈。” 听到这话,给他擦眼泪的手一顿。 不解地看着他,问,“就这么喜欢她?她之前那么讨厌你,赶你走,你都忘了?” “舅妈,好。”说完,鼻子里面吹出来一个鼻涕泡儿。 余修远丝毫不嫌弃地抬手捏着他的鼻子给他擤鼻涕,“哼。” 浑身都在用力,使劲儿地哼着,“哼……” 被小家伙鼻涕糊了一手的他,起身到卫生间去洗洗,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学着刚才给他擤鼻涕的样子自己擤鼻子。 拿起手上的湿毛巾糊到他的脸上,开始给他擦。 边擦边问道,“国富,你为什么觉得舅妈好啊?” “舅妈,给……我……糖……吃。” “她什么时候给你糖吃了。”把手中的毛巾折了一下,然后又给他擦了擦手。 “你……带……我……回来的……第一天,舅妈……就……给……我……糖……吃了。” “什么?” 余修远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大外甥说的是自己第一天带他回来,那女人就给他糖吃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把大外甥带回家的时候,只一眼,那女人就嚷嚷着这孩子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说什么她被骗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刚结婚就要给一个半大孩子当后妈。 作的家里鸡犬不宁不说,还闹得整个大院儿人尽皆知。 那段时间,他可是顶着旁人异样的眼光过活的。 更何况,她不仅一次地当着自己的面骂国富,把孩子欺负得连哭都不敢。 这会儿国富竟然说,她,以前其实没有那么坏。 “你……不……在……家……的……时候,舅妈……给我……吃糖,还……给……我做饭……吃,但是……” “但是什么?”连忙追问。 “但是。”眼神幽怨地盯着他,“你一在家,舅妈……就骂我,不喜欢我。” 余修远猛地一怔。 国富说,是因为有自己在那女人才不喜欢他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大外甥的啊。 以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连带着不喜欢这个孩子,处处针对他,有时候觉得国富男的讨好她,她都不领情而且还变本加厉地咒骂他。 他断定了她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斗不过自己就把气撒在孩子的身上。 现在听大外甥这么说,是自己误会她了。 她本心还是好的。 不过,以前讨厌自己也是真的。 至于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他有时间是得好好地追究一下了。 一个人的性情,怎么可能在几天之间说变就变。 这也太邪门了! “怪不得你这么黏着她。”抬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说,“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 “想……跟……舅妈睡。” “不行。”余修远严厉拒绝,“你是男孩子,怎么老是跟女孩子一起睡呢?” “舅妈说,我……还……是……个……宝宝,宝宝……是……可以……跟……大人……睡的。” “舅舅就是大人,跟舅舅睡。”抬手想把他摁下,结果他这小短腿儿还挺灵活,直接一个翻身从他腋下跑了。 “我要舅妈。” “舅妈已经睡着了,你要吵醒她吗?”一把将他捞了起来,丢进床的里侧。 “舅舅。”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以后,我……要……跟……你一样,娶……舅妈……当媳妇儿。” “臭小子!”抬手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示警告。 这傻小子,怎么就一门儿心思惦记着娶媳妇儿。 看来,是时候给他科普一下复杂的伦理关系了。 不然的话,这小子总是惦记着别人的老婆。 “过来。”冲他招招手,小家伙挥之即来。 “坐下。” 听话地坐好,然后就见他开始从奶奶那一辈儿开始往下给他捋关系。 等到了南枫这里的时候,着重的点了一下,“我是你舅舅,舅妈就是舅舅的妻子,舅妈就是跟妈妈一样的存在,儿子是不能娶妈妈当媳妇儿的,知道了吗?” “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应着舅舅。 见他有点理解了,又接着说道,“所以你就是我跟你舅妈的外甥,如果我跟你舅妈生小弟弟小妹妹了,你就是哥哥。你跟小弟弟小妹妹才是平辈,懂吗?” “嗯……” “等你长大了,要娶媳妇儿,只能娶跟你差不多大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觉得有些深奥,于是换了一个说法,“等你以后上学了,在班里面有喜欢的女生,等你到了十八岁,是可以娶她的。” “那,我……可……以……娶……妹妹吗?” “不可以!”黑着脸否决,“妹妹是你表妹,是舅舅舅妈的孩子,跟你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你们是不可以结婚的。” “唉。”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娶……媳妇儿……好……难。” 第62章 我要当老板 三岁半,半夜感慨娶媳妇儿难。 这孩子让那女人带了几天,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娶媳妇儿刻在心里了。 余修远吓唬他,“如果你再不睡觉,以后个子长不高,会更难。” 听到这话,小家伙连忙爬到里侧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看他这动作迅速的样子,不禁摇头,心道这是有多想娶媳妇儿。 后半夜的时候,南枫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但是,困劲儿正上头呢,不想起来。 夹着腿想硬憋到早上去上厕所,可是,辗转反侧了半天。 睡也睡不踏实,憋得还难受。 最后,无奈地下了床去上厕所放水去。 等她再回到房间准备续上刚才的梦时发现清醒了,睡不着了。 “淦。”猛地锤了一下身下的床板,气呼呼地道,“我的双色球五百万,马上就兑奖了,怎么偏偏这时候被尿给憋醒了呢!” 实在是睡不着了,随性拉灯起来,看连环画。 也没个手机可以刷小视频,半夜睡不着看点儿言情的小说漫画最好了。 这样,看困了倒头就睡,就连做梦都能把女主换成自己。 最重要的是,梦中自己还能改变情景设定。 谁不想来一场甜甜的美(春)梦呢? 哈哈哈哈。 从床底下找出原主的存货,挑了一本尺度相对于大点儿的,靠在枕头上就开始嘿嘿嘿。 害怕自己声音太大会吵醒那舅甥俩,到了情节高潮处她都是捂着嘴笑,不敢发出多大的声音。 饶是她再小心翼翼了,第二天一早吃饭的时候还是被余修远这狗耳朵给听见了。 问,“你半夜不睡觉,在房间里嘿嘿什么呢?” “什么?”心中一咯噔。 她都小声的再小声了,光张嘴不出声的在哪儿乐,这,都能让他听见? “我没有。”一连否认。 “没有?那你房间的灯从后半夜一直亮着,干嘛呢?” “我……”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最后终于想到一个理由,“我昨晚上做噩梦了,屋子里面太黑我害怕,所以就拉着灯了……” “对,就是这样。” 右手食指这么一样,呵呵地笑了两声,重复了一遍最后的话。 看着她眼神飘忽一脸心虚的样子,余修远心中已然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女人,竟然在半夜看不健康的东西。 也没有拆穿她,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今天打算做什么?还去镇上找工作?” “不了不了,不去了,我打算自己创业当老板了!” 说着,伸手拿了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你当老板?”余修远不信。 “怎么?我当老板不行吗?你瞧不起我哦!” 可恶,这男人什么语气。 自己说的又不是笑话,他至于用这种语气质疑她吗? 为了证明自己,她必须成为老板! 让这个狗男人知道姐也是钱途不可限量之人,再也不敢小看她。 “没有。”面无表情地回了她两个字。 “但是你的表情就明明不相信我,还想笑我!”南枫不乐意地指控他心口不一,一脸委屈。 小家伙看见舅妈这样,上前抱住她的双腿,说,“舅妈,我……相信……你。” “哟哟哟。”南枫放下手中的油条,双手捏住他的脸颊,兴奋地喊道,“果然是舅妈的皮夹克,一点都不漏风。” 把他的小凳子拉到自己的旁边,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吃着早饭,一直在叽叽咕咕。 给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讲等她挣了钱就买大房子,大电视,大电扇…… 总之,只要是钱能买得到的东西都让她念叨了一遍,允诺小家伙等她有了钱,就给他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买最好的。 以后不用担心长得丑,因为有钱。 也不用担心学习不好,因为有钱。 更不用担心没有朋友,因为有钱。 只要有了钱,没什么是万万不能的! 听着她不断地给大外甥灌输金钱至上的观念,且越说越离谱,余修远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最后,打断了她成为女首富的幻想,不悦地说,“他还小,正是大人说什么听什么的时候,不要老是给他讲钱这种俗物。” “钱,确实是俗不可耐的东西,可是我们这一辈子不就是在为了钱奔波劳碌吗?” “钱不是最重要的!” “你说得没错,钱不是最重要的!”南枫赞同他这句话,但又不是完全赞同,“可也是绝对重要的啊,我这不是以自己过来人的身份,来指引大外甥的未来吗,早点知道钱的重要性,这可是让他少走好几十年的弯路呢。” 听她说的这话,余修远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现在就跟掉在钱眼儿里面了似的,张嘴闭嘴都是钱。” “你生气了?”瞧着他这脸黑的,都快赶上包公了。 “嗯。”余修远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他还小,要是听了你的话,以后为了钱不择手段……” 见他说的都要往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走了,南枫赶紧打断,“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就被你给打断了。 钱固然重要,可是,那也得靠自己的勤劳的双手去创造,不能走歪路用旁门左道的方式来获得。” 南枫急忙的解释的一通,这男人,果然是误会了。 还好自己的及时的为自己正了名,不然,怕是到时候这小家伙学坏了,得找她来算账不可。 听了她的解释,余修远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地舒展开来。 “在孩子面前不要张嘴闭嘴都是钱,他虽然小,但不是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国富。”余修远叫了一声正听南枫画饼的小家伙,见他看向自己了,说,“舅妈的话,对的可以听,不对的就要立马忘掉,知道吗?” 小家伙不明白。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舅妈说的话,有什么是不对的吗? 他的这一脸懵懂,让余修远很是心累,他竟然试图跟一个三岁多的小孩说这些? 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以后除了舅舅舅妈给你的钱,任何人给你钱都不可以要,知道吗?” 小家伙看了一眼南枫,然后又看向自己的亲舅舅,回答道,“知道。” “行了,吃饭吧。” 一顿早饭还没有吃完,家门就被人哐哐地猛砸了起来。 第63章 这都是她玩剩下的 “谁啊,这是。”南枫坐在靠门比较得近的那一边,听到敲门声站起来去开门,边走边不满的说道,“一大早的就那么没礼貌的砸门,来了来了,别砸了。” 她这边刚一打开门,一个女人就因为没收住敲门的动作,往前打了个趔趄。 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南枫问,“你是谁啊?” “我是来找余队长的。”女人对她说了一句,然后着急忙慌地往余修远那边跑去,“余队长不好了,你快去卫生所看看吧,孙卫生员正闹自杀呢!” “自杀?” 南枫心想,这不是她玩剩下的吗? 怎么,这绿茶婊看自己这么玩儿不但没有离成婚,现在还跟余修远和和美美的,她也想有样学样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脑子里面装的是粑粑吧! 自己闹那是因为,他们俩是两口子好吗? 她一个暗恋者,求爱不成的失败者,妄想不拆散而想加入这个家的第三者,闹自杀这一出儿,威胁谁呢? 除了让人看看笑话,还能咋。 真是脑子有泡! 还自杀,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吧。 这要是能够威胁道余修远,湾湾的那位阿姨都要为你单开一本不成,名字就叫做:我靠自杀赢了个已婚男人。 真是无语至极。 来人心急如焚,反观余修远坐在那儿依旧稳如老狗。 那女人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余队长,我求求你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孙卫生员现在就站在卫生所的房顶呢,这要是跳下来……” “她要跳楼你们该找救援队和心理咨询师,找我做什么?”余修远毫不留情地拒绝。 “可是,可是……”那女人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接地拒绝了她。 “已经七点半了。”余修远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南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见余修远就要离开,那女人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哀求道,“余队长,我求求你了,你就去劝劝她,别让她做傻事。” 南枫始终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女人,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在搞什么飞机。 “余队长,难道你就狠心眼睁睁地看着孙卫生员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吗?”见余修远无动于衷,这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冷血无情,见死不救,良心不会痛吗?” 呦呵,这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绑架人了。 话说,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跟那个绿茶婊孙晨霞到底什么关系? “这位女同志,你还是先站起来吧。”南枫上前就要去搀扶她起来。 没想到,那女人在南枫的手快要触碰到她时,猛地一抬手挥挡拒绝掉了。 且,那一胳膊甩地,差点让南枫打到自己。 还对着南枫口出狂言,“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余队长不肯去,就是因为你的小心眼儿不让他去! 成天疑神疑鬼,污蔑余队长跟孙卫生员的清白,这次孙卫生员跳楼,跟你脱不了干系!” 南枫一听她说这话,上前这袖子就撸了起来。 “给你脸了是吧,上来就是一通逼逼,现在竟然还往你姑奶奶身上泼脏水。” 余修远生怕她被这话一激动了手,于是上前拦住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冲动。” 抬头看了他一眼,猛然回过了神来。 哎呀,哎呀。 差点儿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儿。 这不是故意的拿话想要激怒她让她动手吗。 失策了,自己竟然差点儿栽了。 那女人眼见这一招不成,喊道,“余队长,如果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腿这么软说跪就跪,有本事你磕一个啊。” 南枫这边几乎是话音刚落,这女人‘砰’的一声,就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然后,举一反三的一连磕了好几个。 这一下,差点儿给南枫整不会了。 这人,她有头是真磕啊。 余修远有些无奈地看向南枫,仿佛在说她不该嘴巴那么快,眼下这下子可怎么办? 她哐哐地磕了好几个,抬起头高傲的说道,“这下够了吧,既然我已经磕了,那么余队长你就得跟我去。” 在他开口再次拒绝之前,南枫上前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一改之前态度,冲那女人笑道,“去,当然去我这就让他去。” “你也快起来吧,跪久了很容易站不起来的。” “尤其是腿软的人,最容易叫打出溜滑,见人就跪然后这腿就直不起来了。” 听着她话中有话,那女人抬头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很快又低下了头,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分钟跪的时间久了,还是怎么,她站起来的时候感觉格外艰难。 即使刚才仅一眼,还是让南枫捕捉到了那眼神的其中深意。 恨。 这女人对她有着强烈的恨意。 可是,她们之间根本没见过压根就不认识啊。 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痛恨自己呢? 既然这人是为了那绿茶婊来的,那么她倒是要看看这孙晨霞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这俩女人在整什么幺蛾子。 那女人出声催促着,“余队长,我们快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等等。”南枫叫住她,“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如果不让我去,那么余修远也不能去。”她一脸的纠结,于是南枫又说,“你自己选吧,是要看着孙卫生员去死呢,还是让我跟着一起去。” “可是,孙卫生员不想见你,若是你去了,再刺激到她,不是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吗?”她出言拒绝。 她越是这样,南枫心里面的怀疑就越大。 跟余修远对视一眼,然后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去了。” 听到南枫这么说,她又一次的催促着余修远赶紧走,“余队长,时间不等人,你晚去一分钟,孙卫生员就多一分的危险。” 临走前,余修远扭头对着南枫说了一句话,“记得锁好门。” 说完,两人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走了几步之后,跟在余修远身后的那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南枫,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第64章 有猫腻 南枫透过门的缝隙将她脸上的笑容尽收眼底。 小样!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这就嘚瑟上了。 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点儿。 小家伙拿着她没吃完的那根油条过来,仰着脸说,“舅妈,吃。” “你舅舅都要被别的女人抓跑了,你倒是一点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蹲下,抬手将他嘴角的汤渍抿掉。 “不跑,舅舅……不跑。”说着,将手中的油条直接杵进了她的嘴里,“舅妈,吃。” 南枫笑了笑,张嘴咬下。 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说,“还真是外甥随舅舅,瞧你这淡定的劲儿真是跟你舅舅一样一样的。” 她这油条刚吃了几口,白雪薇竟然来了。 瞧见她家这大门敞开着,疑惑地问,“你家怎么门怎么大开着?” “你怎么来了?”她不答反问。 白雪薇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说,“我大姨从北疆回来看我姥姥,带了些那边的特产,我妈就打电话让我回家住几天陪陪她们。这不,我今早刚回来,那边盛产瓜果,我给你和余队长带了点儿让你们尝尝。” 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哈密瓜,南枫直呼,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这年代,水果啥的都是奢侈品。 更别提这北疆来的哈密瓜了。 小王给的那两个苹果她都觉得已经够大方了,没想到这白雪薇一出手就是土豪级别的啊! 南枫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那就谢谢你的哈密瓜了。” “你知道这是哈密瓜?”白雪薇不禁震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她觉得好笑,问她,“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呢?” “不是。”白雪薇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边几乎没有卖这个水果的,我也是因为这次我大姨从北疆带了几个才知道,没想到,你知道这是哈密瓜。” 糟糕糟糕og。 脑子一转,张口就来,“那什么,我看过一本连环画,那画上说这是哈蜜瓜。” “哦,这样啊。”听到她的话,恍然大悟。 看到小家伙站在南枫身边,大大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她,蹲下与他平视,柔声问,“小家伙,你还记得我吗?” “嗯。”小家伙冲她点了点头。 “啊呀,你的记性真好。”从帆布包包里面掏出来两颗糖递给他,“姨姨请你吃糖糖。” 面对糖果的诱惑,小家伙并没有伸手接,而是抬头看向了南枫。 “拿着吧,谢谢阿姨。” “谢谢。”得到了南枫的点头之后,道完谢才伸手接过那两颗水果糖。 “不客气。” 跟小家伙对完话,站起来,再次问道,“对了,你们家怎么敞着门啊。” “哦。”南枫满不在乎地回道,“刚才来个女人说孙晨霞在卫生所房顶准备跳楼,点名要见余修远,不去还道德绑架我们,甚至都跪下磕头了。” “什么?”白雪薇诧异。 “那么惊讶做什么,她现在玩的这一手,不都是我之前玩剩下的吗。” “不是啊。”她急忙解释,“我刚刚从卫生所那边路过,那边哪里有人跳楼啊,更何况,这孙晨霞要是真的跳楼,那卫生所就两层高,摔不死的!” “我知道啊。” “你知道?” 白雪薇不明白了,她怎么一脸淡然,丝毫不在意。 孙晨霞可是一直惦记她男人啊,这余修远跟着去了,不就是狗包子打狗吗。 “那么着急干什么,我都玩不过余修远,她那点儿小伎俩怎么可能逃得过余修远的眼睛。不过就是想看她作什么妖儿,玩什么把戏。” “你们心中有数就行。”舒了一口气,接着说,“对了,那个来找余队长的女人是谁啊?” “嗯……”南枫手托着下巴开始回想那个女人的长相,眉间微蹙,“圆脸,单眼皮,大鼻头,上嘴唇有浅浅的疤。扎着两个麻花辫子垂在胸前,额头前面有刘海。” 然后抬手开始跟自己的身高做比较,“身高大概,大概到我眉毛这里。不胖不瘦,挺匀称的身材。” “我知道她是谁了。”白雪薇一脸凝重。 见她变了脸,南枫不禁好奇,问,“是谁啊?” “李佳慧,她是孙晨霞的表妹。” 白雪薇这个人温温柔柔的,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整个人就是给人一种江南软妹,弱柳扶风的感觉。 但是,在说到这个孙晨霞这个表妹李佳慧的时候,罕见地生气了。 这气呼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建刚他妹子那个脑沟浅得又回来抢她男人了呢。 “怎么了?”她不理解,于是问道,“这人难不成比孙晨霞还要绿茶不成?” “这个李佳慧最可恶了一肚子的坏水,你是不知道,就是她怂恿的王媛媛缠着我家建平的。” “啊?”这,这什么鬼? “她喜欢王建刚,但是王建刚眼里除了他妹子没有别的女人。为了讨好王建刚,这李佳慧就开始从王媛媛这里下手,知道这女人是个花痴,又被余队长瞧不上,于是就跟王媛媛说我家建平的好,让她转移目标来勾引我家建平。” “这王媛媛不知道你们结婚了吗?” “当然知道啊。”说起这,她更生气了,“那个李佳慧跟她说结过婚的男人更疼老婆,而且我家建平没有余队长那么孔武有力,一定不会家暴。还说,世上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爱。” 南枫一听这话,怎么那么像当年红极一时的那句网络语‘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这个年代,哪有撬墙角这么一说。 要说那也是搞破鞋啊! 这李佳慧,该不会也是从几十年后穿来的吧? 魂穿,身穿还是书穿? 乖乖哎,她要是真的跟自己一样,那岂不是…… 危险危险,余修远危险! 意识到这可能性,南枫已经脚比脑子快地跑了出去。 白雪薇在她身后喊道,“南凤,你去哪儿啊?” 小家伙站在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舅妈像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走吧,我带你去找舅妈。” 她对小家伙伸出手,他的手小小软软的摸起来很是舒服。 原来,小孩子的手是柔弱无骨的啊。 可真是好摸。 南枫来到卫生所,果然,一片寂静。 什么跳楼,真的是假的。 刚进到卫生所里面,就看见了上回确诊她脑震荡的林医生,叫住他,“林医生。” “南凤同志。”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身看去,没想到是南凤,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所有人进了你这卫生所就是身体不舒服。”忍不住吐槽一句,随后说道,“我来找人,孙晨霞今天上班了吗?” “孙卫生员,今天她休息啊,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休息。 果然,这女人没憋好屁。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如果她没有回家的话,是住在前面二号楼的卫生员宿舍的。” “那这个二号楼宿舍怎么走?” 小林医生抬手为她指路,说,“从这里出去,往前一直走,看见第一个大路口往左转,然后再走几百米到下一个路口往右转就是了。” “她住的几楼?” “好像是三楼312宿舍。” “好的,谢谢。” 话音一落,人就飞快地蹿了出去。 按照小林医生的话,她沿路找到了这卫生院宿舍。 她刚要抬脚上楼就跟一个下楼不看路的人撞在了一起。 第65章 她想下药上了你 “哎哟。” 那人哀嚎一声,刀子按地上头也不带抬地张嘴就骂,“你是怎么走路的啊,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真是晦气,一出门就遇见个不长眼的。” 南枫稳住身形,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昨天在大爷小马车上直勾勾盯着小家伙的那个大妈。 奇怪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大妈抬眼看见了南枫,急忙从地上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就要离开。 “唉,你……”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大妈在南枫开口前直接丢下这么一句,逃似的撒腿就跑。 就在那大妈倒下的地方,有个手绢。 她弯腰捡起,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来不及打开看直接塞进了兜里。 她眼下重要的还是找到孙晨霞的住处。 根据林医生的提示,她很快就来到了三楼的312宿舍。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打骂声,经过辨认,是孙晨霞的声音。 感觉情况不妙,决定当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先看看情况。 于是,身子靠近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孙晨霞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个废物,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你活着还有什么用,怎么不去死啊你!” “表姐,我……” “你还敢顶嘴!?” 然后听见‘啪’的一声。 这是巴掌扇在脸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接着,一连传出了好几下这声音。 听着就感觉疼,让在门外的她都不自觉的身子跟着往后撤了两下。 紧接着里面又传来一阵哭泣夹杂着道歉的声音,“表姐,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我要的是余修远不是你的对不起。” “表姐,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 “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表姐,求求你原谅我好吗?我有按照你交代的去做,可是,可是这余队长实在是油盐不进啊……” “是你自己给我打包票一定可以把他骗来,我花了大价钱找人好不容易弄来的药,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表姐……” “你给我滚啊!” “表姐……” 又是一阵霹雳砰啷的声音,貌似是孙晨霞在砸东西。 哇哦哇哦哇哦。 这小绿茶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想给余修远下药然后上了他,最后生米煮成熟饭。 看来,余修远没上当。 既然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至于她们姐妹俩的事情,没兴趣。 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又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孙晨霞咬牙切道,“南凤那个泥腿子,怎么当初从楼上跳下来就没摔死她呢!” “老话说祸害遗千年,可能就她这样大祸害命都比较硬吧。” 合着,打不过就在背后咒她? 这俩小人,真是狗。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个泥腿子?” “余队长的那个大外甥,我看那个泥腿子很宝贝他,就是不知道泥腿子是装的还是真的?” “当然是装的!”孙晨霞一口咬定,“她那么想离婚去找她以前的相好的,见硬的威胁不了远哥现在就开始转变策略,来软的了。” “这个泥腿子还挺有心机,软硬兼施。” “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也不知道远哥为什么就是不跟她离婚!”孙晨霞恨得牙痒痒,牙齿都快要把下唇咬出血了。 “表姐,既然余队长对这个大外甥十分上心,而这个泥腿子现在又对这小野种那么好,不如……” 她来到孙晨霞的耳边与她悄悄地密谋着。 门外的南枫听不见里面说话的声音,料定了这姐妹俩又在整幺蛾子。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她俩哈哈得意的笑声。 “表姐,你放心,这回余队长绝对会主动的跟那个泥腿子离婚,到时候表姐你……” “哈哈哈。” 离婚? 让余修远跟她主动离婚? 她以前那么作都没成功的事儿,能让你俩这小卡拉米办成了? 听到她俩说要出门,瞧了一圈儿发现没有哪里可以躲。 最后撒腿就跑,在她们出来之前跑到了楼下,然后顺着路去余修远的办公室去找他。 来到他办公的地方时候,周建平正在跟他抱怨生活的琐碎。 南枫抬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哎呦,弟妹来了啊。”周建平扭脸看见了他,站起来就给她搬凳子,“弟妹是来找大余的吧。” “对。” “来来来,坐,有什么事儿坐下说。” “不用了周大哥,我就是跟他说两句话而已。” “那行,你们俩聊,我出去抽根儿烟。” 周建平很识趣儿的给他俩腾出空间,临走时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估摸着他是真的走远了,南枫三两步来到余修远的面前,然后就像小狗一样在他的身上开始闻来闻去。 面对她这动作,直接给余修远干懵了。 抬手摁住她的脑袋顶往外推,问,“你跟狗似的在我身上闻什么呢?” “我刚才在孙晨霞的宿舍外面听见了她们姐妹俩的对话,孙晨霞想给你下药上了你,到时候跟你生米煮成熟饭,她……” “你给我好好的注意用词!” 什么叫上了他,这女人,会不会说话!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双手扒拉下他的摁住自己的那只手,然后看着他接着说,“我跟你说,这姐妹俩脑子绝对不正常,孙晨霞对她那个表妹就跟对待一只狗似的,非打即骂……” “嗯。” “嗯。”南枫学着他的样子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到家里去找你的那个女人是她表妹?” “老周以前跟我提过一嘴。” “也对。”突然想起来白雪薇跟自己说的那个事儿,小声的念叨着,“毕竟这让王媛媛去纠缠周建平的就是这个孙晨霞的表妹。” 余修远看见她又在这耽误时间的捋,不禁问,“找我还有什么事儿?” “对对对,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懊恼的猛地一拍脑门,说,“我在去孙晨霞宿舍找她的时候,在楼下跟一个中年妇女撞上了。” “然后呢?”从上到下的在她身上扫了一遍,问,“她被你讹上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什么叫做她讹。 除了王建刚兄妹作死那次,她可是很讲道德讲道理的好不。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豆包之前在那个非法托儿所的事儿吗?” “怎么了?”听她又提起此时,余修远的脸上凝重了几分。 “昨天我带着豆包去镇上的时候,就遇见了她,当时她一直在跟我套近乎找我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豆包,就好像朗盯着一盘肥肉似的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眉头紧蹙着,“这个女的刚才跟我撞上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匆匆的就跑了。而且,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个。” 从兜里掏出来,将东西递给他。 第66章 小兔崽子,你挺嚣张啊 余修远接过,将手绢放到手心处慢慢打开。 手绢里面是一个纸包,纸包里面还是一个更小的纸包。 跟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的剥开,终于,露出了藏在最后的东西。 是一撮儿白色粉末。 看到这东西南枫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到名词就是白粉,一脸惊恐,捂着嘴巴拉住余修远的胳膊问,“余修远,这,这不会是……” “不要声张,这事儿需要保密。” “这东西,真的就是我想的那样?” 对于她的问题,余修远并没有回她,而是再次的叮嘱她一番,“这件事先不要对任何说,我需要把这东西送到市里面去化验一下才知道是什么。” “嗯嗯嗯。”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 心中一阵狂喜。 天哪! 如果这东西真的是那东西。 她该不会要立功了吧? 那是不是要成无名英雄了! 她喜形于色,脸笑的跟朵花似的,见她在哪儿一直傻笑,余修远出声惊醒了她的美梦。 问,“你还有事儿吗?” “对,还有一件事儿。”南枫回想着那个妇人,然后说道,“我不是说刚才那个大妈吗?昨天光顾着讨厌她躲着她了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没想到今天这么近距离的仔细一看,我发现他跟那个托儿所的老张很像。” “长得相似的人不在少数,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不会的,我跟你说,女人的第六直觉是很准的,比大姨妈都准!” “咳,咳咳。”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听到她说大姨妈,猛然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在她面前的囧样。 他竟然真的是当她大姨妈来了。 南枫见他不回自己,扭头朝他看去,问,“你的脸怎么红了,这会儿也不热啊?” 疑惑地往外瞧瞧,太阳虽大,但是这大早上的还是挺凉快的啊。 怕她看出自己脸上的异常,赶紧转移话题,“你说的那个妇人跟老张很像,然后呢?” “你之前不是说那群人贩子背后肯定还有人吗?” 双手放于胸前伸掌握拳,义愤填膺道,“我又没怎么着她,但是她见了我就跑。我就觉得刚才的那个妇人没准儿也是其中一员,咱们可以通过她顺藤摸瓜把他们都揪出来啊。”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抬手捏了捏眉间,然后放下,对她说,“更何况,这事儿归公安管。” 南枫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手背顶着下巴,自顾自的开始了三连问,“我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家属院?这里有他认识的人吗?还是说她是谁家的亲戚。” 面对她动不动张口就来的三连问,余修远无奈的摇摇头。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能说会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学会动脑子了。 不过,她这思考时皱起的的小包子脸还挺好看。 “行了,你还是先回家吧,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最近都不要去镇上了,你说的那个妇人确实很可疑,我等下去跟公安同志那边核实一下情况。” “嗯嗯嗯,我这几天会好好在家呆着的。” 因为,她发现除了开小卖铺,还有一个更有搞头的生意。 她得回去好好的做做计划,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成为老板的! 南枫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刚好看见了在大门口抽烟的周建平,老远的喊了他一声,“周大哥。” 听到有人喊自己,周建平回头看去,见是南枫在喊他,猛吸一口之后将烟屁股丢在地上抬脚捻灭。 南枫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周大哥,余修远让你赶紧回去,说找你有事。” “我这就回去。” “回见,周大哥。” “回见。” 周建平转身回到办公室,看见站在桌子前沉思的余修远,问,“怎么了大余,弟妹说你有事儿找我?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余修远将刚才南枫来跟他说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那一个小纸包说道,“这东西我也不确定具体是什么,我打算等下把他拿到市里面去检验一下。” “确实应该谨慎一点,我这就去查一下这两天的访客记录,看看那妇人的接领人是谁。” 两人兵分两路,余修远拿着东西去了市里,周建平去查访客记录。 白雪薇牵着小家伙的手来找南枫,却不料遇见了熊孩子牛牛。 那熊孩子本来正和他差不多的几个孩子在玩打啪叽,一见到小家伙,捡起地上的石子儿就往他身上砸。 “你干嘛欺负人?”白雪薇蹲下护住小家伙。 那群熊孩子才不管她说什么,嘴上喊着自编的顺口溜,“小野种,没爹妈,只能住在舅舅家。舅舅不疼舅妈不爱,成天挨打被脚踹,挨了打挨了骂,还得当个小哑巴。” 听到他这么说小家伙白雪薇生气了,警告他,“牛牛,你太过分了,你再这样欺负别的小朋友我就告诉你妈妈。” “略略略。”熊孩子冲她吐舌头做鬼脸,“你去啊你去啊,反正我妈不在家,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你说什么?” 听到这熊孩子说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白雪薇气的脸都白了。 偏偏她还不能怎么着他,直接给气哭了。 看到白雪薇这么一个大人都拿他没办法,熊孩子更得意了,支使着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喊顺口溜拿石子儿扔他们。 “你们都给我扔他,我奶奶给了我两毛钱,一会儿谁扔的多我一会儿就请谁吃冰棍!” “我来。” “我也来。” 听到有冰棍吃,这群孩子里面变得熊了起来,纷纷为了那一根冰棍开始做帮凶。 嘴上喊着顺口溜,不停地坐蹲起捡石子儿砸他们。 被砸的小家伙脑海中响起舅妈的话,也蹲在地上开始拿石子儿准备回击他们。 可是,他太小了,力气不够,压根就扔不到他们的身上。 反而被他们给砸的浑身疼,但是,他没哭。 舅舅说他是男子汉,不能动不动的就哭。 而且男子汉是要保护女孩子的,雪薇阿姨现在很伤心,她需要自己的保护。 挡在白雪薇身前的小家伙被熊孩子牛牛一个石子儿砸在了额头上,瞬间一道伤痕出现,开始流血。 其他的几个孩子见状纷纷害怕了起来,都不敢动手了。 偏就是这个牛牛,看到小家伙额头上出血了,更加的兴奋了,“嘿嘿嘿,小野种,我砸死你,砸死你!” 小家伙忍着痛抬手挡住自己的脸,可是,好疼。 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哭声惊醒了失神的白雪薇,她低头一看,小家伙的脸上竟挂了彩。 一把将他揽在怀里,“豆包,不怕,姨姨在。” “牛牛,你再这样,等开学了我就告诉你班主任老师,你是个坏孩子!” 谁知牛牛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还拿起手中的石子儿往她脑袋上了砸了一下。 挑衅道,“有本事你去啊,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只会告状的告状精。” 被六七岁熊孩子指着鼻子骂,她一个大人竟然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是以礼待人,做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自己成长中也没有遇见过这么没家教的人。 所以,面对熊孩子她是真的没办法。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对着熊孩子说道,“小兔崽子,你挺嚣张啊!” 第67章 小家伙受伤 “你是谁?”熊孩子横的不行,“少多管闲事,你赶紧给我滚开!” “老子是你爷爷!” 一听这熊孩子出言不逊,他直接上去揪起他的脖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然后凶巴巴的问他,“小兔崽子,有本事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放开我,放开我。”双脚离地的熊孩子挣扎着,双手不断地拍打着钳制住他的那只大手。 那人并没有理会他那小把子力气,反而将他举得更高了些,“你不是跟你爷爷我横吗,接着横啊。” 熊孩子被衣服领子勒着脖子,脸都要憋紫了。 白雪薇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让他把熊孩子放下,“他都快喘不上气了,你赶紧把他放下来吧。” 那人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手一松这熊孩子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干咳着。 其余的熊孩子被那人冷眼一瞪,纷纷做鸟兽状四散逃开。 “呜呜呜,我要告诉我奶奶,小野种你欺负我。”熊孩子张着大嘴开始嗷嗷哭,手指着那人威胁道,“还有你,我要让我奶奶挠死你!” 南枫老远听见这边有孩子的哭声,顺着声音找来,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地上哭成孙子的熊孩子牛牛。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被人修理了,这不正气急败坏的放狠话让他奶奶给他来报仇。 瞧见他手指着的对面,赫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她家大外甥。 小家伙的额头都流血了,南枫不淡定了,着急忙慌地往那边跑。 来到小家伙的身边,蹲下轻抚着他的额头,心疼地问道,“豆包,你这脸怎么回事?” “舅妈……” “不哭不哭,舅妈在呢。” 孩子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南枫的这颗心揪得生疼。 “南凤,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小家伙……”白雪薇一脸歉疚,小家伙跟她在一起,是她没有保护好小家伙。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男人听到白雪的话出声反对,然后对着南枫责备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把孩子随便丢给一个人自己跑出去,你好意思怪别人吗?” 面对眼前这个十七八岁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南枫懵逼了。 他是谁啊?上来就对着自己一顿炮轰。 对于一个没有礼貌的青春期少年,她直接选择了无视,扭头问白雪薇,“怎么回事?” “我带着小家伙准备去找你,刚走到这里遇见了牛牛跟他的小伙伴在这里玩,谁知道那孩子一看见小家伙就跟看见仇人了一样,拿起地上的石子儿就开始往我们身上砸……” 说着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一度的哽咽。 瞧她这样,南枫又赶紧去安慰她,“好了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怪我,我……”她的委屈不在这儿,一想起那熊孩子那么说她,她心里难受极了。 怀里一个,面前一个。 面对这一大一小,她是真的哄不过来了。 而那个开始桀骜不驯的少年,还冲她冷哼了一声。 她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但是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懒得去追究。 “好了好了别哭了。”抬手给她擦擦眼泪,说,“豆包受伤了,你先跟我去卫生所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嗯。” 南枫抱着小家伙,白雪薇跟在她身侧。 坐在地上的熊孩子早在南枫出现的那一刻就不敢出声了,他害怕。 能把他厉害的奶奶吓得半夜都在做噩梦,她太凶悍了。 尤其是刚才她转身得离开的时候,瞪他的那一眼,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害怕自己被打,在她们刚离开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家伙的头上没有什么大碍,养几天伤口结痂就好了。 南枫不放心地问,“会不会留疤?” “也不一定,伤口愈合的时候会发痒,小孩子手上没个轻重,要是把伤口挠破了估计会留疤。” 给小家伙贴上纱布,接着补充道,“不过你们这些大人在家多照看着点儿就好了,别让他伸手挠。” “好,谢谢林医生。” 从卫生所出来,南枫牵着小家伙准备回家。 白雪薇从刚才就一直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 南枫以为她还在因为小家伙受伤的事情在自责,于是开口宽慰她,“豆包受伤跟你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自责。” “南凤,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去,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双手的大拇指不安的搅动着。 “你别哭啊。” 心道她怎么跟水做的似的,说哭就哭。 偏生她会不哄女人啊,这要是孩子哭了,给个糖吃就好了,但是女人哭了咋整啊。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个少年不耐烦地说了句,“女人,真是麻烦。” “小弟弟。”南枫微笑着看向他,“如果你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的。” 少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好了,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白雪薇跟着她来到她家,南枫掏出钥匙开门,刚一进屋,那个少年竟也跟着进来了,南枫问他,“小弟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是我家。” “我没走错。”说完,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 “什么没走错。”南枫来到他面前,说,“我们又不认识你,在我家一上来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你礼貌吗?” 少年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低头盯着比他矮了半头的南枫,一言不发。 白雪薇瞧见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上前拽了拽南凤的胳膊,然后说,“南凤,牛牛欺负我们的时候,是他帮我们出头的。” 听到这话,南凤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合着这是‘救命恩人’。 “原来是路见不平的小哥哥啊。”忙招呼着他来到门口边,“来来来,你先到这边等我一下。” 然后到厨房把白雪薇带来的哈密瓜拎了一个出来,走到他面前将瓜递给他,“这是我的一点谢礼,感谢你刚才的仗义相助。这哈密瓜你带回家吃,我现在家里有客人在,你是哪家的,我改天再好好地谢谢你。” “谁要你的破瓜!”一脸的不屑,肩膀故意的撞了她一下往外走去。 “呵。”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南枫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总有一种被针对,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在拽什么? 本来想着留下他做一顿好吃的好好谢谢他,但是看他二五八万的样就想着赶紧道个谢送个礼让他走。 这个人,她不喜欢。 把门关上,南枫又将手里的瓜拎到厨房,切了个果盘出来放到餐桌上。 她坐在白雪薇的身边,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瓜递给小家伙。 然后又拿了一块,递给她,“怎么了?看你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被那个熊孩子气到了?” “不是。”她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枫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她说,“若是你没有别的朋友能说说心事,又信得过我的话,就说给我听,我嘴巴可严实了保证烂在肚子里不告诉任何人。” “南凤。” “嗯?”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