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合租室友是狐狸精》 第1章 你这尾巴好像真的 “女！流！氓！” 清晨，张凡睁开眼，发现床上躺着一个身材绝好的妹子，不禁吃了一惊。 妹子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顿时花容失色道：“你、你谁啊，怎么跟我睡在一起？！” 张凡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五官俏丽精致，皮肤白皙无瑕，可爱之中又带着娇媚。 这样的美貌，甚至有些不真实了。 不过张凡并没有被美色迷惑，义正辞严地道：“妹子，你没搞错吧？这是我的房间。” 女孩扫视一眼房间，不禁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走错了。” 张凡立马明白了，女孩就是自己隔壁的租客。 两天前他去租房，选了这套两居室的房子。 房子有两间卧室，主卧已经有了租客。剩下一间次卧，被张凡租了下来。 最近隔壁的门都没开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合租室友。 室友是个美女，张凡却有点头疼。 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而是跟异性合租不太方便，还容易引来麻烦。 这才刚住进来，女室友就跑到了自己床上，以后还了得？ 此时，床上的一男一女大眼瞪着小眼，气氛有些僵硬。 女孩突然回过神来，强作镇定道：“我、我进错了房间，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张凡幽幽地道：“好妹子，我还没怪你呢。你进来的时候，床上还躺着一个帅哥，咋就直接上来了。” “我昨天太累了，没注意嘛，对不起……”女孩低着头道。 她这样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仅惹人怜惜，还隐隐有种妩媚之态，好似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张凡实在生不出气来，于是问道：“算了，咱俩以后就是室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的名字是？哦对，我叫张凡……。” “韩小月……” 女孩说完名字，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人家床上，连忙身子向后一撤，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张凡很是惊奇。 但更让他惊奇的是，对方屁股后面竟然漏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十分生动真实。 “你后面……好像有东西掉了……”张凡神色古怪地道。 韩小月低头一看，脸色大变，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离开张凡房间的瞬间，尾巴竟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都是因为昨天走火入魔，差点现出真身……”韩小月拍了拍胸口，呢喃自语。 其实她是一只修炼成人的狐狸精，不久前被迫离开师门，流落到了东海市。 昨夜她打坐修炼，突然功法失控，经脉充斥着狂暴灵力，好似一个随时会炸掉的锅炉。 若不尽快将狂暴灵力泄出去，她随时可能经脉尽断、走火入魔。 可由于功法失控，她无法主动去疏导狂暴灵力，需要外力帮助。 韩小月的灵力偏阴性，而张凡是纯阳之身，二者天然相吸。 于是她本能地来到了张凡的房间…… 不过她并不需要跟张凡真正交合，二者只要肌肤接触，狂暴灵力就会自动流窜到张凡体内。 阴性之力流向阳性之身，属于基本的修行规律。 没多久，韩小月就脱离了危险，相当于锅炉得到了降温。 之后她太过精疲力竭，才在张凡床上沉沉睡去。 她之所以露出尾巴，就是因为过度虚弱，难以维持人形。 虽然只是露出了尾巴，但韩小月还是心中难安：“狐狸精的身份，绝不能在世俗世界中被发现。他会不会怀疑我？要不……把他灭口了？” 接着她又摇了摇脑袋：“不行，我这么想，岂不成了邪魔外道？反正他没看清，我不用多虑……” 韩小月虽然本体为妖，但也是正派出身，不愿做伤天害理的事。 随后她故作淡定地回了张凡房间，解释道：“刚才那个，是我不小心粘在衣服上的……” 张凡意味深长地道：“这么活灵活现的尾巴，真的只是粘上去的吗” “不是粘的还能是……嗯？你下流！”韩小月又羞又愤，张牙舞爪地扑向张凡。 张凡连忙躲开，义正辞严地道：“我可是黄花大爷们，你可要自重啊。” “呸呸呸，你想得美！”韩小月一脸嫌弃。 张凡接着道：“话说，我醒来的时候，咱俩都穿着衣服，所以昨晚咱俩只是单纯睡在了一起，并没有发生什么吧？” “如果真发生什么，我已经杀了你！”韩小月杀气腾腾地道。 张凡不屑道：“谁稀罕，你没女人要，我还有呢。” 韩小月露出鄙夷之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已经22岁了，还是元阳童子之身，嘁。” 张凡老脸一红，道：“我这是男德充沛、洁身自爱，哼哼。等一下，你为啥一下就能猜出了我的年龄？” “我可不是猜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韩小月昂首挺胸道。 张凡只当她在吹牛，没再争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嘶，八点半了？！” 话没说完，他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去了。 他刚到一家公司实习，九点上班，时间非常紧张。 ………… “咕噜噜……嗯？” 张凡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帅了。 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看起来更帅、更有力量感了。 张凡没太在意，以为是心理作用。 他夜里睡得很香，自然不知道身体已经脱胎换骨。 狐狸精体内的灵力暴走，必须泄出一部分。 这部分灵力对她而言是危及生命的负担，对张凡而言却是大补之物。 因为张凡没有修为，还是纯阳之身，就像一个结实的空瓶子，能够完美吸纳这些灵力。 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了一整夜，将他的身体不断强化，相当于洗精伐髓、淬炼躯壳。 如此带来的结果就是，张凡的体质巨幅增强。 具体反映到外表，就是身材更好、皮肤更细腻、五官更立体，肌肉更结实了。 普通人光是拉个双眼皮，都可能对颜值带来巨大影响，更何况张凡是全身都经历了洗礼？ 以前的张凡，颜值只能算是中等，现在却绝对配得上英俊二字。 “怪事……难道是我突然变得自恋了？” 张凡盯着镜子看了几眼，只当这是错觉。 洗漱完毕后，他也没有多纠结，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就打算出门了。 这时，手机传来了震动——李芬兰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看到李芬兰这个名字，张凡很头疼。 李芬兰是他的女领导，总是撩拨张凡，上周还直接暗示要包养张凡。 虽然李芬兰很有钱，在公司地位很高，还是东海市本地人，家里有七八套房子。 但她已经四十五岁了，长相不能说丑，只能说是初具人形，平时还特别浓妆艳抹，显得颇为油腻、臃肿。 张凡作为一个有操守的人，怎能甘心以色事人？所以他非常严厉地拒绝了。 结果，之后的一周里，李芬兰不断在公司给张凡穿小鞋，安排各种额外工作，搞得张凡焦头烂额。 今天这母老虎打电话来，肯定没好事。 张凡不太情愿地点了接通，耐着性子道：“李经理，咱就是说，有啥事打语音电话就可以了，没必要打视频电话的。” “我作为你的直属上司，对你的生活还是很关心的。这不是听说你最近在玉水小区租了房子吗，想看看你的居住环境。”李芬兰咧嘴笑道，语气关切。 这一笑，鼻翼和法令纹的卡粉更明显了…… 张凡有些不忍直视，道：“多谢李经理关心，我住的地儿挺好。” 李芬兰嘟着嘴，娇声道：“叫什么李经理，又没外人，叫李姐。” 张凡：“……” 李芬兰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你这住的地方小了点，李姐我啊，担心你受苦。要不，你来跟我合租吧，我在玉水小区也有一套房子，还蛮大的，200平的大平层，我一个人住挺浪费的，不要你房租。” 张凡婉拒道：“李经理的好意我领了，我这人不爱占便宜……” 李芬兰眉头一挑，打断道：“呵，我倒是希望你占我便宜。张凡啊，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现在单身，你跟我吧，姐让你少奋斗20年。” “李经理，这……真不合适。”张凡哆嗦了一下。 李芬兰故意拉了拉衣领，捏着诱人的语气，道：“有什么不合适？我虽然比你大了一点，但要姿色要姿色，要身材有身材。我有钱，你年轻，简直是天作之合。” 张凡一阵恶寒，心想：那是大一点吗？我22岁，你45，都能当我妈了！还离过两次婚，还有俩孩子！ 李芬兰见张凡不说话，莫名感到上火，没好气地道：“我上次也说了，一个月给你三万，还帮你升职加薪，你只需要哄我开心、伺候我舒服了就行。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情愿？小子，不要给你机会不中用。你的大学一般，家境也一般，能傍上我，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可要懂得珍惜，免得后悔。” 张凡也是十分不爽了，不屑道：“我还是想靠自己，而且我有女朋友，你还是找别人吧。” 李芬兰拉着脸，骂骂咧咧道：“你有个屁的女朋友，你上班这么多天怎么没见过你女朋友？呵呵，就你这条件，哪个女人愿意跟你？就算你找得到女人，跟我也没得比！张凡，你的工作还在实习期吧，能不能留下，可全凭我一句话的。” 话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已经带着威胁之意了。 就在这时，韩小月突然冲了进来，直接把张凡扑倒在床上，急眼道：“张凡，你死定了，我要把你榨成干尸！” “你干嘛啊，疯了？！”张凡先是大惊，然后害羞道，“榨……我？啊，这样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准备好……” 手机另一头，李芬兰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两眼一瞪道：“她、她是谁？你这臭穷哔臭吊丝，居然真有女朋友？还瞒着我同居了？！” 第2章 李芬兰的电话 李芬兰的表情极为精彩。 她始终以为，张凡早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没想到，自己玩不到的男人，竟然跟其他女生同居了。 而且听这女生话如此没羞没臊，竟然要榨干张凡，不知道私下里和张凡玩得多开呢。 更让李芬兰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女生，实在太漂亮了。 她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可爱动人又媚态横生的女人。 即便李芬兰自诩为成功女士，性格骄傲、自负。可这次，她仅仅因为容貌、气质，就产生了自卑之情。 难怪张凡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能禁得住失业的威胁。 金屋藏娇，有这样的女朋友，谁又能看得上外面的庸脂俗粉？ 哪怕是再多的金钱、地位，在这种绝对的美貌面前，都显得一文不值。 历史上，多少帝王不要江山要美人。她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一秒钟之后，李芬兰的情绪就从自卑变成了嫉妒、愤怒——漂亮又如何，我看上的东西，必须是我的！ 于是她面露凶光，尖声道：“小骚货，你竟然跟我抢男人！” “谁是你男人了？要不要脸啊！”张凡没好气地道。 “你骂谁？！”韩小月也是松开了张凡，目光转向了手机。 李芬兰阴阳怪气道：“张凡，你真行啊，就为了这个女人，甘心放弃大好未来？” 张凡索性彻底翻脸，道：“我想怎样，轮不到你来教育。另外，她不是我女朋友，刚认识而已。” 李芬兰大怒，道：“她都要榨干你了，你说你俩清清白白，糊弄鬼呢？我也不想废话了，你现在！立刻！马上！跟她分手，当我的男人，不对，是当我的男宠、当我的狗。不然，你就不要来公司上班了！” 张凡还没说话，韩小月却盯着手机屏幕，冷声道：“你刚才说谁小骚货呢？” “说你的，还能有谁？骚货，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失去工作吧？”李芬兰故意加大了声音。 “你不怕我杀了你？”韩小月微微眯了眯眼睛，道。 房间里的张凡，突然感到一阵杀气。 但李芬兰隔着手机没察觉到什么，继续仰头大笑道：“小妹妹，你还太嫩了，你这么说，只是无能狂怒，真可笑啊。” 韩小月看着屏幕里的李芬兰，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道：“算了，我不想跟一个将死之人废话。” “你敢咒我死？”李芬兰一脸凶恶。 韩小月呵呵一笑，道：“你面色惨白，印堂发黑，耳廓萎黄，眼窝深陷……分明是病入膏肓之态。你已命不久矣，我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 张凡在一旁瞠目结舌，小声道：“还是女人骂架厉害，都不带脏字的。” “我没骂她，也没咒她，她得了绝症，真的快死了。”韩小月一脸认真。 另一边，李芬兰已经快被气炸了。 她看到张凡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已经很恼火了，现在还受到恶毒诅咒，更是气到肝疼。 她大口喘了几口气，道：“好，好你个张凡，你给老娘等着，要么你就永远别来公司！”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咦，人呢？”韩小月看着手机，十分惊奇地道。 张凡瞥了她一眼，道：“挂了啊。” 韩小月好奇地道：“你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能同时传递声音和画面？” 张凡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道：“你在说冷笑话吗，什么法宝，这是手机啊。” “手机？我的手机怎么不能。”韩小月很是疑惑，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手机。 张凡看到这手机时，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这妮子用的竟是以前的老式手机——直板、按键，2英寸超大高清屏。 张凡惊疑道：“你用这种手机，是为了自律，还是因为……家境贫寒？” 韩小月却是理所当然地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我用了好久了诶。” “你师父是谁？”张凡问道。 韩小月突然话锋一转，道：“等一下，我不是要把你榨成干尸的吗，怎么被你扯远了。” 张凡朝床上一躺，敞开胸怀道：“既然来真的，我可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啊。我还是第一次，你温柔点……” “不要脸！”韩小月的脸色又青又红，最终也没做什么，气恼地走了。 她的心情很烦躁。 刚才，她回房间时，突然发现守宫砂不见了。 守宫砂是师父在她手臂上点的印记，发生男女之事后才会消失。 尽管韩小月记得，自己只是和张凡发生了肌肤接触，并无越界。 但守宫砂不会骗人，张凡一定是跟她那个了…… 所以她的心态当场崩溃了，第一想法就是——反正守宫砂反正没了，老娘不如解放狐狸精本性，吸干张凡的元气，把他变成干尸。 一来是对张凡的报复，二来也能精进自身修为。 只不过，这种恶念还是被她压回去了。 韩小月不想对不起师父的教导，也不想陷入歪门邪道。这种事一旦做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无数次，终将导致她沦为邪魔。 杀又不能杀，她只好回房独自郁闷。 ………… 另一边，张凡还一头雾水，嘀咕道：“这丫头好奇怪啊，真叫人看不懂。算了，胡思乱想什么，先去吃饭……” 本打算他是赶时间去上班的，但现在已经跟李芬兰撕破脸，去公司八成会被开除，还不如先吃个早饭。 临走前，他礼貌性地冲韩小月的卧室问了一声：“我要去吃饭了，笨蛋美人，你去不？” 几秒钟之后，韩小月道：“笨蛋美人是在叫我？” 张凡道：“那可不，你的颜值我给满分，就是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话音未落，韩小月啪的把门打开，道：“大胆！昨夜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张凡耸了耸肩，道：“吃不吃啊，不去我自己去了。” “你付钱我就去，我没钱了。”韩小月可怜巴巴地道。 “走，我请客。”张凡大气地道。 “好！”韩小月眼神一亮，高兴地跟着张凡出门了。 张凡很难想象，这么漂亮却笨蛋的女生，是怎么在东海市混下去的。 ………… 第一次请室友吃饭，张凡特意选了一家相对高档的早餐店。 可几分钟后，他就后悔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九十来斤的女生，会这么能吃。 拳头大小的包子，韩小月一口气吃了十个。 “那个……我不是心疼钱啊，就是……你这么吃，真的没问题吗？”张凡试探性地道。 “唔，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只是三天没吃饭了，食欲比较好。”韩小月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道。 张凡哭笑不得，道：“不至于吧，工资再少也不能饭都吃不上啊……” 韩小月道：“我没工作，刚来东海市不久，房子都是我姐姐帮我租的。” “那你姐姐呢？不管你了？”张凡很不解。 “她失踪了，天晓得怎么联系她。”韩小月嘟囔着道。 对于这些说辞，张凡只是半信半疑，这丫头的言行举止时常不太对劲，不见得哪句话是真的。 起码三天没吃饭这种事，不像是真的。 张凡刚才被她按住要榨干，压根反抗不了。 这样的力壮如牛，可一点都不像是没吃饭的样子。 不过张凡也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隐私，所以并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餐厅外面，一辆路过的奔驰车停在了路边，打开了车窗。 透过餐厅的玻璃门，车主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里面的张凡。 张凡正和韩小月有说有笑，并没有注意到，这正是领导李芬兰的座驾。 李芬兰看到张凡后，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刚刚被张凡拒绝和羞辱后，她火气难消。 现在上班路上，她又看到张凡和女朋友一起吃早点，恩爱得很，更是气愤到心理扭曲。 “张凡，我给你高攀我的机会，你不要，就别怪我了。呵，还有你这小贱婢，敢咒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李芬兰在心里骂了起来，然后掏出手机，拍下了张凡和韩小月的照片。 接着，她拨通了一个号码：“豹哥啊，帮我一个小忙呗……一男一女，我把照片和位置发你了。嗯，不要人命，那狗男人是我的员工，叫张凡，我希望他变成下半身不遂。还有，帮我把那贱婢的脸弄烂。” “小事一桩。”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李芬兰嘴角露出兴奋的笑容，随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豹哥混迹江湖多年，跟她关系匪浅，没少帮她干些不光彩的事。 接下来，她只需要正常去公司上班，静静等待好消息就行…… 第3章 社会我豹哥 十几分钟后，韩小月终于吃好了。 走出餐厅，张凡看着手机上的153元付款记录，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即便这家店相对贵点，可一顿早饭吃了153块钱，还是很离谱。 “我可能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没钱……”张凡若有所思道。 韩小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吃得多了一点？下次我请你吃大餐。” “首先你要找个工作，年轻人天天在出租屋里躺尸可不行。”张凡很认真地道。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怎么找工作诶。”韩小月可怜巴巴地道。 张凡问道：“你会用招聘软件不？” 韩小月连连摇头。 张凡又问：“那你什么学历？” 韩小月道：“学历是什么？” 张凡：“……” 韩小月把手在张凡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啦。” 张凡沉默了一下，道：“你是不是跟社会有点脱节……” 韩小月道：“我以前一直住在山里，第一次来人类的大都市呢。” 张凡脸色古怪，道：“人类大都市？说得好像你不是人一样。” “哎呀，口误啦。”韩小月故意回避了张凡的眼神。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突然，韩小月目光一凝，道：“有杀气。” “什么玩意？”张凡疑惑。 话音刚落，一辆牧马人汽车急剧加速，笔直撞向了张凡和韩小月。 发动机的轰鸣无比刺耳，车子距离二人已经很近了，根本来不及避开。 普通人，确实躲不开。 可张凡好似脚下生风，身形瞬间向前跨了好几步，迅如闪电。 不但如此，他还拉住了韩小月。 几乎就是一个闪烁，两人就同时脱离了汽车的撞击范围。 呼嗡—— 牧马人飞驰而过，张凡感受到颤动的空气，不禁破口大骂：“他妈的，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他有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很是后怕。 但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不可思议。 在刚才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脑子反应得过来，身体也躲不开撞击。 可他竟如此从容，甚至顺手救了韩小月。 “你没事吧？”张凡看向韩小月，表示关切。 但韩小月好像一点都没被吓到，很是一脸惊奇地道：“你身手这么好了？” “一般般吧。”张凡故作谦虚。 韩小月撇了撇嘴，心说：你有这种身手，还不是因为吸收了我泄出的灵力？不过，仅靠那部分灵力，这家伙竟能变得这么强，可见天赋不一般啊。 这时，那辆牧马人差点撞死人之后，竟很快停了下来，下来了三个气势汹汹的猛男。 其中一个胡茬旺盛的中年男人指着张凡骂道：“焯，你们俩瞎眼吗？！” 张凡差点傻眼了，这人好像有什么大病吧，自己超速差点撞死人行道上的路人，还要下车来找事？ 胡茬男很快走到了张凡面前，凶道：“我问你话呢，你瞎吗？差点害老子出车祸！” 张凡眉头一皱，道：“你在跟我说话？” 胡茬男大怒，道：“你想死？” 另外两个男子也是一脸凶悍，道：“小子，敢在豹哥面前这么说话，你很勇啊。” “你们傻哔吧？”张凡的脸色也拉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变了，有一身使不出劲。 此时面对这四人的挑衅，竟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战意。 尤其是刚才躲开了飞车后，热血沸腾，有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气魄。 张凡这一句傻哔说出来，好似点燃了炸弹，让豹哥的怒火飙升到了极点。 本来，他只是受李芬兰所托，来教训一下这对小情侣。 而他的计划，就是直接让小弟开车撞过去，至少够这两人残疾了。 可没想到，车子瞄准了却没撞到。他只好下车了，打算亲自动手。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如此狗胆包天，连他豹哥都敢骂。 “老子在这几条街混了二十多年，见过狂的，没见过像你这么狂的。”豹哥一字一顿地道，“我看你年纪轻轻不跟你太计较，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头，自己打断一条腿，这事就算了。” “我要是不呢？”张凡呵呵一笑。 豹哥没再说什么，给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两小弟二话不说，猛地按向张凡的肩膀。 张凡目光一闪，身体无比灵活而迅猛，轻轻一拉，就让二人扑空。 二人紧接着就同时出拳，狠狠轰向张凡的面门。 呼哧！ 两个硕大的拳头，把张凡限制得死死的。 这回张凡却没躲，左右手齐出，各自拍向了两只拳头。 掌克拳，即便张凡没学过武，也懂得这种最基本的技巧。 下一秒，张凡的手掌就和两人的拳头精准对碰在了一起。 砰砰！ 两个小弟竟是整个倒飞了出去，屁股重重砸在了柏油路上，然后痛得不断翻滚，还发出惨烈的叫声：“啊！啊！老大、老大，这小子有问题！” 二人出拳的手，看起来形状很怪异，显然是骨头断了。 豹哥无比恼怒，骂道：“两个废物，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说罢，他向前一步，盯着张凡道：“你小子有两下子啊，看来是要我亲自动手了。” “你只会用嘴的吗？”张凡不屑道。 豹哥眯了眯眼睛，道：“我和那种废物可不一样……” 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发难，硕大的拳头对着张凡的太阳穴就轰了过去。 这一击，比他的小弟强横无数，引得空气呼呼作响。 换做一般人，恐怕当场就被放倒了，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危。 可张凡经过强化后，反应、力量都异于常人。 在他眼里，对方的攻击平平无奇，毫无威胁。 啪！ 一声脆响后，豹哥的整条手臂却是停在了半途，赫然是被张凡死死捏住了手腕。 “你……” 豹哥脸色大变。 他想要抽走手臂，却连动都动不了，整条胳膊都麻木了。 他混迹江湖多年，靠的可不光是狠劲，而是实打实的武力。可是，此刻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轻松制伏…… 愤怒和耻辱涌上心头，豹哥暗暗咬牙，右腿猛地向上一顶，膝盖宛如重锤，袭向张凡的腹部。 然而迎接他的，是张凡的重击。 豹哥的腿刚有所行动，张凡就大手一抬起，将豹哥整个人扯了起来，悬在了半空。 同时，张凡纵身而起，右腿飞踢，正中豹哥的下腹。 “啊！”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中，豹哥整个人瘫在了绿化带中，脸皮剧烈抽搐着。 刚才张凡那一扯、一踢，不光将他的手腕直接拉断，还踹得他腹部扭曲，好似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就这？所以那俩是废物，你是厉害一点的废物？”张凡有些扫兴。 他刚想释放一下战斗欲，结果两下就完事了。 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自己为何突然变强了。 难道，跟她有关？ 张凡下意识看向了韩小月。 这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丫头，目睹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却丝毫没害怕，甚至主动走到了豹哥旁边，将他从绿化带里拽了出来，问道：“我不认识你吧？” “不、不，不认识。”豹哥连连摇头。 他虽身受重伤，但幸亏身体好，还没有昏死过去。当然，他宁可昏死过去…… 张凡也靠了过来，道：“不认识？那你故意撞我俩，还下车找茬？” 豹哥苦着脸，支支吾吾不说话。 “嗯？”张凡的眉头挑了一下。 豹哥寒毛炸起，不敢隐瞒，连声道：“是李芬兰！她让我教训一下你们，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拿钱办事啊……” “李芬兰？”张凡的火气一下上来了。包养失败，还玩这一手，真是没下限。 “帅哥，大哥，张少，我就是一工具人，要不我给你认个错，你就放了我吧。”豹哥苦着脸哀求道。 “你刚才不是很霸气很吊的吗？”张凡笑呵呵地道。 豹哥很乖巧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跟强者认怂，不丢人。” 说完，他又掏出钱包，从里面扒拉出了一个内存卡，递给了张凡。 “这是什么？”张凡狐疑道。 “李芬兰心肠极坏，我虽然跟她关系匪浅，但这女人太心狠、重利。为了避免她坑我，所以稍微收集了一些她的黑料。前不久，她在我的店里谈生意，我不小心录制到了一段视频……她这么想害张少，你肯定不能放过她？这张卡对张少一定有用，小小心意，就当是小弟给您谢罪了。”豹哥谄媚地道。 第4章 职场霸凌！ 张凡兴趣满满地收下了内存卡，道：“行，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姑且不跟你再计较了。” 说完，就和韩小月离开了。 豹哥欲哭无泪，心想，我都被你虐成这样了，你这叫不计较吗，呜呜…… 张凡走远后，两个小弟也是爬了起来，道：“豹哥，你还好吧？” “好你玛了个拔子，你看老子好吗？”豹哥破口大骂。 小弟们悻悻道：“要不豹哥，我们报警吧。” 豹哥更加恼怒：“报你大爷，老子丢不起这个人。而且这人年纪轻轻有如此身手，背后很可能有强大的势力，就算不能交朋友，至少不能得罪……嗯？你们瞎吗，还不叫救护车！” ………… “厉害，厉害啊！” 韩小月跟在张凡身边，连连赞叹道。 其实如果她可以出手，很轻松就能虐杀这几个男人。 不过因为一些限制，她不能轻易对普通人下手。 正好，她也想看一下张凡的水平。 刚才的战斗结束后，她对张凡的评价更高了——这是个超级天才，他光是吸纳我泄出的一点狂暴灵力，都能脱胎换骨，若能将他拉入自家师门，经过系统化的指导、磨炼，一定前途无限，甚至可以重振师门…… 想到这里，韩小月眼珠子滴溜一转，道：“张凡啊，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打架变厉害了？” “确实，我也不知道为啥，今天好像变了个人。”张凡点头。 韩小月意味深长地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你之所以变强，是因为我。” “哈？”张凡表示不信。 韩小月很认真地道：“我其实出自一个隐世门派，是一只……是一个大修行人。昨天因为修炼出了岔子，我体内的灵力暴走，不得已借你的身体，帮我化解了一部分狂暴灵力。正是这部分灵力，使你身体强化，武力值暴增。” 张凡：“你没事吧……” 韩小月也不多辩解，从绿化带里捡起一块石头，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在张凡眼前轻轻一撮。 沙沙…… 鸡蛋大的硬石头，竟是变成了粉末，洒落在地上。 张凡一脸不可置信：“我去，你不是中二病，你是来真的啊。” 韩小月得意地道：“现在信了吧？这才只是我的小小手段而已，更厉害的不方便展示。” 张凡却是语气一改，质问道：“所以你昨天不是走错了房间，是把我当成了工具人？好你个坏女人，把狂暴灵力泄到我的体内，万一把我撑坏了咋整？” 韩小月不禁来了脾气，气冲冲地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清白都被你占了！！” “啊？”张凡吓了一跳，道，“这可不能乱说啊，早上起床时，咱俩不是检查过了没发生什么吗？” 韩小月跺了跺脚，道：“师父在我胳膊上留下的守宫砂没了！” 张凡迟疑道：“不能够啊，我就算是睡得再死，那种事也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再说，你这么厉害，如果咱俩真那个了，你也不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但师父的守宫砂不会出错的。”韩小月语气坚定。 张凡试探性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师父是逗你的，那守宫砂是根本不准？这东西完全没有科学道理啊，一个守宫砂，怎能跟贞操扯上关系。” “科学道理？那这科学吗？”韩小月轻轻抬手，指尖上竟是出现一簇火苗。 张凡深呼吸一口道：“你让我缓缓，我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好像有点崩塌了……” 韩小月接着道：“不论怎样，事情都过去了。我确实想过杀了你，但我好歹是名门正派的仙子，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哼哼，算你好运。” 张凡幽幽地道：“你还想过杀我啊，太坏了吧……” 韩小月正色道：“我跟你说这些秘密，是想要收你为徒，让你成为一代高手。” 张凡没着急高兴，很敏锐地道：“这么好的事？我不信你没有其他目的。” 韩小月很硬气地道：“我就是觉得你的天赋不错，不想浪费了，不行吗？难道一定要有其他目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说真实目的，再大的馅饼我也不要。”张凡态度坚决。 “你、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韩小月争辩道。 张凡耸了耸肩，道：“不扯了，我先去上班啦，回见。” 说完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晃悠悠地骑走了。 韩小月望着张凡的背影，暗自握拳，道：“我还就不信了，下次让你求着拜师！” ………… 张凡到公司时，已经九点半了。 他在一家游戏公司工作，职位是市场宣传部的实习编辑，日常工作就是写写推广文案、视频脚本之类，能混就混。 早上跟直系大领导撕破脸时，张凡觉得自己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但他到公司后，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豹哥的存储卡，思维立马发生了转变：爷和李芬兰闹掰，谁说一定要我被开除？不如把李芬兰开了，我留下！ 张凡坐下没多久，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李芬兰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对众人道：“大家稍微准备一下，周启明马上就要到了，这次拍摄工作很重要，必须付出十二分努力。” “好的李经理！”部门的员工们应声道。 李芬兰目光在办公区扫视一圈，突然发现张凡也坐在工位上，不禁眉头一皱，心说：他怎么还能身体健全地来上班？豹哥没把他办了？ 念及此，李芬兰又走回办公室，给豹哥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李芬兰语气不快道：“豹哥，我又没让你杀人，只是想让那狗男人下半身不遂，让那贱婢毁容。以你的本事，办这点事，应该不难吧。而且我给你的好处，也不少了吧？” 此时的豹哥刚在医院做完检查，心里正火大呢。要不是李芬兰，他也不会被打到骨折。 “办事？办你个烂货。”豹哥越想越气。 李芬兰又怒又疑，道：“豹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他娘的以后别联系我，老子嫌晦气，滚吧！”豹哥冷笑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 李芬兰被气的半死，骂骂咧咧地道：“什么玩意，一个混社会的老痞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旋即，她又走出了办公室。 既然豹哥没能教训张凡，她就亲自来。 这张凡既然还敢来上班，就必须先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职场霸凌。 “张凡，你今天迟到了吧？” 李芬兰摆着臭脸，故意大声道。 部门的所有员工，目光都凝聚在了张凡身上。 第5章 视频 张凡瞥了一眼李芬兰，回道：“是啊，咋了。” 李芬兰惊怒道：“你、你还说还咋了？你迟到了，你还有理了吗？” 众人不禁替张凡捏了把汗。 但李芬兰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压迫力太强，也没人敢帮张凡求情。 张凡本人倒是十分淡定，反问道：“我为什么迟到，李经理应该很清楚吧？要不要我当众说明一下？” 李芬兰故作不明，道：“你自己迟到，还能怪我不成？” “呵呵。”张凡也懒得争论，不咸不淡地道，“行，所以呢，我迟到了，你想表达什么？” 这一问，竟把李芬兰怼得一时无言以对。 她在公司地位确实不低，想要强行开掉一个员工，人事部也肯定会通过。 但如果因为迟到这么点小事，就开掉张凡，实在说不过去，容易引起非议。 李芬兰恼火之时，一个尖脸女员工站了起来，大声道：“张凡，你怎么跟李经理说话呢，什么态度！” 说话这人叫杜雅，特别喜欢拍领导的马屁，很受李芬兰喜欢。 有些尖酸刻薄的话，领导不方便直说，杜雅说出来，既能让领导舒服，还不用让领导当坏人。 当即，李芬兰就对杜雅投以赞赏的目光。 杜雅更加来劲了，继续质问张凡：“部门同事都在努力工作，你却不思进取，整天就知道混日子，拖大家的后腿，现在连准时上班都做不到了吗？你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张凡很反感，道：“闭嘴吧你，恶心不恶心。” “你、你敢骂我？你欺负人，你职场压迫我，呜呜呜，我们部门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杜雅扯着嗓子嚎嚎大叫，活像一个泼妇。 张凡讥笑道：“我知道你喜欢舔领导屁股眼，你舔就舔，别拿老子当垫脚石。说起来，你舔了李芬兰这么久，也没见你升职加薪啊，你图啥？” 在场的同事们都是一脸瞪大眼睛，谁敢相信，平时性格平和的新人张凡，发起脾气这么猛，连领导和同事一起喷。 但，喷是喷爽了，接下来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你你你！你欺负女人，你是男人吗？！”杜雅被骂得脸色涨红，竟是当场哭了出来，“李经理，你看啊，这种人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对领导的态度，还是跟同事的关系，都差到了极点，我建议将他立刻开除！” 李芬兰心中暗喜。 她正愁自己不好提起开除这茬呢，现在由杜雅提出来，她这个经理就不用当坏人了。 李芬兰当即摆出失望之色，叹息道：“张凡，从你入职那天，我就一直很看好你的。没想到，你不但工作做不好，还排挤同事……为了部门的未来，你是自己主动离职，还是我向人事部申请开除你？” “李经理，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张凡吧？说到底他只是迟到了一次，还是第一次犯。”终于，一个青年男子鼓起勇气说道。 青年叫姚达，跟张凡同时期加入公司，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李芬兰盯了姚达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姚达赶紧摇头，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张凡在公司这些天，工作一直都很认真，没犯过什么大错，要不还是给他个机会吧。” “害群之马一个，给这种人机会？你问问其他人同意不同意！”杜雅厉声厉色道。 李芬兰顺势扫视一眼部门其他人，问道：“大家觉得，应不应该开掉张凡？” 众人面面相觑，哪敢说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芬兰就是想开掉张凡，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师出有名。 现在谁跟李芬兰对着干，之后免不了享受职场折磨，甚至跟张凡一起“毕业”。 “你看，部门这么多人，只有姚达一个人为你说话，其他人显然都是对你积怨已久。”李芬兰用鼻孔看向张凡，道，“既然如此，张凡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张凡却是笑了笑，一边敲了一下键盘，一边说道：“李经理，比起关心我，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李芬兰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她才发觉公司气氛不太对劲。 公司总共200多人，除了各部门的领导在独立办公室，其他员工都是在开放的办公区。 整个办公区两百来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李芬兰。 李芬兰意识到这点后，很是疑惑。 自己在处理宣传部的“家事”，同部门的员工关注这事，倒很正常。 可是其他部门的人隔了这么远，为什么都在看这边？而且他们还在窃窃私语，对自己指指点点，很不对劲。 李芬兰有种莫名的危险感…… 这时不知是谁小声提醒道：“李经理，你看一眼公司大群吧……” 李芬兰立马拿出手机。 刚看了没几眼，她的脸色就变得煞白，惊恐地道：“谁发的？这、这是造谣，是伪造！！” 一边说，她还一边在公司群里不停打字发消息： 大家先不要相信，不要下载。 管理员呢？快删了！ 这视频明显是p的，连声音都是ai改的。 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大家应该相信我的人品。 是谁在陷害我，我要起诉他！！ ………… 然而李芬兰越是解释，却越引起更多的关注。 本来还有人没看群，这么一闹，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大群中的文件。 这是一段视频： 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包厢里，李芬兰和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聊着什么。 男子面带笑容，道：“李经理，工作的事就拜托了……” 李芬兰笑而不语，目光落在了酒杯上。 男子立即端上酒，递到了李芬兰面前。 李芬兰顺势将男子拉到自己身边，紧紧贴着，道：“小刘啊，你应该知道的，这两年经济不景气，这个岗位有很多人在竞争……” 男子卑微地道：“所以要有劳李经理了，之前打给你三万块钱，希望你别嫌少，我也是刚出学校来找工作，没什么钱……” 李芬兰语重心长地道：“姐是那样贪财的人吗？你的诚意我懂，只要你把姐伺候舒服了，工作的事我一定帮你搞定。” 男子咬了咬嘴唇，然后十分亲昵地将李芬兰抱在怀里，道：“怎么能算伺候，我一直对李经理仰慕已久，今天能和李经理亲热，我求之不得呢。” “懂事。”李芬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然后毫不客气地把男子按在了沙发上。 后面就是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 第6章 你被开除了 这段视频，正是来自豹哥的内存卡。 张凡也懒得跟李芬兰多哔哔，直接把视频发了出来。 短短几分钟内，视频就像炸弹一样，引爆了全公司。 这可是超级大瓜啊！ 视频中的两位主角，员工们都认识。 李芬兰自是不必说，宣传部一把手。 至于那个青年，还有点大学生的气质。 一开始没人认识他，过一会儿才有人想起来，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好像是上周来面试的刘学斌吧？ 提及此，更多的员工也是有了印象。 公司上周要招新，应聘者里面就有这个帅小伙，刘学斌，但最后被筛了下来，没能入职。 这种事在职场很常见，也没人会当回事。 可现在大家看到这段视频，才意识到一件事——原来李芬收了刘学斌的贿赂，不但要钱，还要身子。 众人看到画面中老女少男，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刘学斌也是够惨，多好一个小青年，为了工作，却要侍奉这么油腻的老女人，还要昧着良心装开心。 更恶心的是，这李芬兰收了贿赂，还没帮刘学斌得到工作…… 这段视频曝光后，公司里好似炸了锅。 “我yue了，她这样欺负一个应聘的大学生，良心不会痛吗？” “这么一搞，公司的名声都被她搞臭了。” “我早听说李芬兰有点变态，喜欢年轻帅哥，原来不是虚假传闻。” “喜欢帅哥没问题，但是利用职务之便做这种事，那就有大问题了！” “突然很后怕，还好当时我没被她潜规则。” “人家只玩帅的，你照下镜子吧……” “有一说一，这视频传开来，她这经理恐怕是当不成了。” “可不光是辞职，恐怕是要坐牢的，法务部的同事终于有活干了。” 公司大群中，议论不停。 短短的录像，严重激起了民愤。 第一，大家很痛恨以权谋私的行为。老子一个月辛辛苦苦就几千块，你李芬兰倒好，随便就薅了应聘者三万块。这三万是被曝光的，还有没曝光的呢？ 第二，大家都很同情刘学斌，人财两空，还没得到工作，太惨了。李芬兰那吨位，没把他压死也是命大。 第三，他们很多都是最普通的员工，都担心自己会有类似刘学斌的遭遇。 ………… 李芬兰处在风暴漩涡中，彻底慌了，忙不迭在群里打字道：这、这视频是p的！这背景明显是假、假的……这是人工合成的，大家快删了！ 但没人回她。 李芬兰的呼吸很急促，她看得出来，这视频是在豹哥的会所中被偷拍的…… 然后她突然猜测到了什么，狠狠盯着张凡，道：“你、你跟豹哥坑我？” 张凡连理都没理她，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看戏。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苗条、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这女人的样貌、身材都是上等的，但公司没一个男员工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因为，她就是公司的总裁——柳霜。 柳霜出身不凡，并且自己创建了这家名为“霜霜游戏”的公司，发展不错，在东海商界颇有名气。 这样的女人，在任何方面都过于优秀，仅仅是站在那里，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李经理。” 柳霜径自走到了李芬兰面前，刚叫了一声李芬兰的名字，就吓得李芬兰心惊肉跳。 “柳、柳总……”李芬兰下暗冒冷汗，挤出一丝笑容。 柳霜面色古井无波，道：“群里发的视频，是真的吗。” 李芬兰眼泪都要下来了，道：“柳总你不要轻信小人，我绝不是那样的人，我在公司做了这么久，为人正直、工作认真，大家都是有、有目共睹的……”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柳霜微微蹙眉。 李芬兰的脸皮不断抽搐，道：“那是有人在故意害我。” “李经理，你应该明白，视频的真假很好鉴定。你自己承认，和我查出来，结果是不一样的。”柳霜意味深长地道。 李芬兰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痛哭道：“是，是真的，我确实诱骗刘学斌，跟他说能帮他通过面试……柳总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会想办法将功补过的。” 柳霜皱眉道：“还有，你在会所的消费，是都记在公司的账上的吧？” 李芬兰冷汗直流，等于是默认了。 柳霜冷冷道：“第一，你被开除了，收拾一下东西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第二，回家好好等着，公司律师会联系你的。” 扑通！ 李芬兰彻底傻眼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样的人生大起大落，她实在难以接受。 几分钟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部门经理，还在肆意拿捏员工。 可现在，却被柳总一句话踢出了公司。 以这样的方式离职，其他公司也不可能再要她。 更要命的是，柳总决定以法律方式解决问题，这可不是赔钱就够的，她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突然，李芬兰像疯了一样扑向张凡：“都怪你，都是你！” “去你丫的。” 张凡还没等她碰到自己，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扑……砰！ 李芬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狠狠撞在了办公桌上，痛得疯狂大喊、大哭。 柳霜略显心烦，当下叫来保安：“把人拖走，别影响其他人工作。” 很快，李芬兰就像死狗一样拖走了。 办公区变得格外安静，这样的离职方式，真是前所未见。 “宣传部所有员工，五分钟内来会议室，开个临时会议。” 柳霜扫视一眼宣传部的办公区，交代一句后就走了。 ………… 宣传部的员工们面面相觑，有人还没回过神来，有人却在暗自兴奋。 李芬兰走了，宣传部经理的位置就空了下来。 这可是个美差，不光实权大，还非常有油水可捞。 大家也明白，这次临时会议，一定是为了选出新的经理。 部门里的老员工们，大多蠢蠢欲动，想要争取一下。 五分钟后。 宣传部所有人齐聚会议室，柳霜单刀直入地道：“让大家来开会，主要是宣布两件事。” 众人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记笔记。 柳霜道：“第一，前经理李芬兰涉嫌受贿，严重损害公司利益，公司会对其严厉追责。希望各位不要受到影响，继续正常工作即可。” “是！”众人齐声道。 柳霜接着道：“第二，新任经理，由宣传部员工张凡担任。” “啊？”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李芬兰走了，新经理肯定应该从骨干级老员工里选择，怎么能轮到张凡？ 怪不得柳总一开始说的是“宣布”两件事，不是商讨，原来她已经决定了。 可为什么会选张凡？难道因为视频是他发的？ 不应该啊，这理由根本不够。即便是要奖励张凡，发点奖金也就行了。 更何况，在职场上，举报领导并不算绝对意义上的“好事”。 今天他能把李芬兰拉下马，以后难保拉下马其他人。 这种人往往不容易掌控，不宜重用。 “柳总，恕我直言，张凡毕竟是个新人，甚至连试用期都没过，让他直接担任经理，是不是有点冒险？”几秒钟之后，就有人发表看法了。 柳霜淡淡道：“我是在宣布，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质疑声立马没了。 即便有人心有不甘、不服，也不敢反驳。而且大家都明白柳霜的性格，反驳也没用。 张凡本人却开口了：“那个，柳总，你是不是搞错人了？不是我妄自菲薄啊，我来公司没几天，不太像能当领导的人吧？” “没搞错，就是你。”柳霜语气坚定。 第7章 我就是小心眼 张凡一下子有点迷茫，这位女总裁实在让人猜不透。 其实他在公布视频时，就想过自己以后恐怕很难继续在公司呆下去了。 明面上，她举报李芬兰，算是立功。 但这种惹事行为，在职场上并不受欢迎。 所以柳霜很大可能会等风波过去后，找个理由把他开了。 结果呢，这位女总裁不走寻常路，直接让他这个实习生当部门老大。 “散会，其他人先回去吧，张凡留下。”柳霜挥了挥手，吩咐道。 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张凡坐在原处，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女人到底想咋样啊，该不会也跟李芬兰一样，想潜规则我吧？不过以她的颜值，我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 柳霜主动开口，问道：“你应该明白，举报领导，在职场并不是受欢迎的事。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对你心存芥蒂？” “举报李芬兰，只是为了我的心情愉快。至于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张凡不卑不亢地道。 柳霜难得一笑，道：“有意思。那你明白，我为什么选你继位吗？” 张凡摇头。 柳霜解释道：“首先，我早就想把李芬兰踢出公司了，但她资历太高，我不好强行解雇她。而你在公司群发的视频，一锤定音，足以彻底解决她，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其次，你能弄到这种视频，说明你有不一般的能力，所以我不会把你当做普通的新人。最后一点，宣传部的老员工都很保守，而且喜欢抱团、搞小团体，他们任何一个上位，都不会比李芬兰做得好。所以我觉得，与其让老员工上位，不如找一个纯新人试试，也许会有奇效。” 张凡赞叹道：“柳总的思路果真不一般。” 柳霜又道：“退一步说，你如果干得不好，大不了再换一个。” “柳总这么说，我可就有压力了。其实啊，我这人也没什么大梦想，能混混日子就行了，这经理我也不是很想当，要不你现在就换一个？”张凡试探性地道。 柳霜提醒道：“你当了经理后，工资是现在的五倍。算上提成、奖金，年收入保底一百万。” 张凡立马改口道：“其实我还蛮愿意挑战一下自己的，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想为公司的发展出一份力。” “马上你就要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们新游戏要拍一条一分钟左右的短视频，作为宣传片，为此请了周启明做代言人。这家伙的脾气不太好，之前都是李芬兰与他对接。现在经理换成了你，等会就要你去联络他了。”柳霜语重心长地道。 张凡笑着道：“没问题，脾气不好，总不能把我吃了。” “你有这心态最好，总之这条宣传视频的拍摄工作，全程由你们部门负责。你是经理，自己看着办吧。”柳霜说道。 张凡朗声道：“柳总这么说，我可就真的看着办了哦。” 柳霜点了点头。 张凡于是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他屁股还没坐下，姚达就兴奋地道：“张经理，恭喜啊，以后不用坐这里了。” 接着，其他同事也是纷纷鼓掌道贺：“恭喜张经理！” 就连杜雅都在一脸笑容地祝贺，语气十分真挚：“张经理，今后多多关照啊。相信我们部门在张经理的带领下，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 以前李芬兰是经理，杜雅是李芬兰的忠实舔狗。现在换了新经理，她虽然心里不服，嘴上却是马屁不停。 张凡的目光落在了杜雅身上，道：“杜雅，你刚才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杜雅脸色尴尬，道：“张经理，我那是被李芬兰逼的。我只是一个小员工，她逼我排挤你，我没办法啊。” “是么？”张凡呵呵一笑。 杜雅赔笑道：“现在好了，那个老女人走了，英明的张经理接管宣传部，以后大家一定可以和睦相处。” 张凡毫不掩饰轻蔑的表情，道：“你这舔领导的能力，不服不行。” 杜雅不以为耻，嬉皮笑脸地道：“这可不是拍马屁，我是真心尊敬张经理，其实张经理刚来公司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前途无限。” 张凡轻笑道：“但是不好意思，我不喜欢马屁精。我不想看到你，你是主动辞职，还是我想办法开了你？” 杜雅眼睛瞪大，道：“张经理你开玩笑的吧？咱俩以前那点小误会，您还记仇呢？您就算看我不爽，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就是记仇捏，呵呵。” 杜雅急了眼，嚷嚷道：“人员任免需要人事部的审核，你、你凭什么开除我？你这是滥用职权！经理了不起？经理就能为所欲为了？” 张凡掏出手机，给柳霜打了个电话：“柳总啊，宣传部有个别员工品性恶劣，我想开了她，人事部那边能通过吗？” 柳霜道：“没问题，你不怕别人觉得你小心眼就行。” 张凡笑着道：“那有啥怕的，别人爱咋想就咋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谁算谁倒霉。” 挂了电话后，张凡冲杜雅两手一摊：“喏，要不要我叫俩男同事帮你收拾东西？” “张凡，你行！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得意几天！”杜雅被气得半死，丢下一句狠话直接走了，连东西都没要。 她离开之后，部门里的其他员工纷纷发出舒服的笑声：“走得好，这女人总算走了。也就李芬兰喜欢这样的马屁精了，恶心。” 偌大的宣传部里，讨厌李芬兰和杜雅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只是先前李芬兰在位，大家敢怒不敢言而已。 现在换了张凡当经理，整个部门的气氛也变得更轻松欢乐了。 众人正说笑的时候，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在几个保镖、助理的簇拥下，走出了电梯。 这位，正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颜值网红，周启明。 周启明在网上一直很和善阳光，现实中却一脸高冷傲气，问前台妹子道：“你们宣传部李经理呢，怎么没来接我。” 前台妹子礼貌地道：“周先生，我们宣传部的经理换人了。” “换人了？怎么没跟我说过。”周启明脸色不快。 “因为一些意外，不太方便解释。”前台妹子尴尬一笑。 周启明更加不爽了：“不方便解释？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臭前台，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你们公司的重要代言人，是贵客！” “周先生抱歉。”前台妹子低头道。 “抱歉有用？我要见你们总裁，当面投诉你。” 这时，张凡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哈哈，周先生好大的火气，刚来就要投诉我们的前台美女啊。” “你谁啊？”周启明冷声道。 张凡道：“我就是宣传部的新经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周启明斜着眼，道：“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经理，逗我玩呢？” 张凡耸了耸肩，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呢。” 周启明大声道：“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我要见李芬兰！” 就在这时，柳霜款款走来，道：“周先生，张凡接管了李芬兰的工作，视频拍摄一事由他全权负责。” 第8章 急眼的周启明 周启明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道：“什么，是真的？你们公司换经理这么随便的吗？” 柳霜淡淡道：“这是公司内部的事，周先生跟张经理好好配合，拍完视频即可。” 周启明只能不太情愿地道：“行，反正我只负责上镜念台词，你们随意。” ………… 二十分钟后，公司拍摄大厅，灯光、摄影等等都已准备就绪。 周启明到达公司后，很快引起了大量关注。 柳霜知道，周启明有不少粉丝，所以提前发了一条通知，允许员工们自行来拍摄大厅旁观。 拍摄现场，聚集了不少围观人员。 正中间是一个硕大的舞台，上面搭好了绿布。 周启明换上了一身道具铠甲，拿着一把塑料剑，威风凛凛走到了舞台上。 不少围观的女员工纷纷惊呼道： “他好帅啊。” “呜呜，整一个爱住了。” “启明giegie，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我不要签名，我想和他生孩子……” 尖叫的这些女员工，都是周启明的铁粉，以前只在网上见过周启明，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不免十分激动。 尽管周启明刚才呵斥、威胁前台妹子，表现得很没素质，但粉丝们并不在意。 真正的铁粉，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尊贵帅气的大明星，摆点架子怎么了？ 能近距离见到大明星，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不过，周启明对粉丝们的呼声却置若罔闻，甚至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成名之后，他早已习惯了这场面。女粉丝这么多，他才懒得每次都笑容相对。 终于，柳霜也来到了拍摄大厅，现场才安静了下来。 她虽然把任务交给了张凡，但还是要亲自来看一下的。 张凡见一切就绪，也是高声道：“都准备好了吧，先拍一遍试试，演员、摄影师准备……三、二、一，开始！” 周启明看向镜头，面无表情地开始背台词了：“大家好，我是周启明，最近我在玩霜霜游戏出品的那个，嗯，新游戏……天、天域，九月一日，我在天域等你哦。” 张凡眉头一皱，当场叫停。 这条宣传视频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一共两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让周启明念几句台词。 第二部分，是让周启明翻拍游戏中的一场boss战。当然不是让他真打，他只要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想象面前有一个怪物boss，模仿几个技能动作即可。后期会加入特效、怪物等等因素。 总之，周启明的工作很简单——化妆成了游戏主角，背几句台词，耍几下花拳绣腿，仅此而已。 可就这么轻松的工作，他却连台词都没背熟，连游戏名字都说不流畅。另外，发布日期是9月22号，他竟能说成1号，差的也太多了。 “你什么意思？针对我？”周启明听到张凡叫停，大为不满。 张凡更无语了，道：“你连台词都说错了，不叫停继续浪费时间？” 周启明争辩道：“背错了不是很正常，你们后期不会剪切、调音吗。” 张凡大感震撼，道：“你咋不直接找别人来代替你，最后把你的脸p上去？” 周启冷哼道：“也不是不行。” 张凡觉得不可理喻，实在懒得争论什么，直接宣布道：“重拍，准备，三、二、一！ “大家好，我是……” 周启明摆着臭脸，再次背起台词。 虽然表情还是很生硬，但总算是背对了。 张凡很嫌弃，但没说什么。 他也是想明白了，对这种低素质、突然爆火的网红，就不能抱有期待。 公司想利用的就是网红的人气，这家伙只要露个脸，拍摄效果别过于离谱，也就凑合用了。 台词背完后，就要开始翻拍战斗场面了。 周启明模仿的几个技能动作，难度都不高，就是一些基础的武打动作。 公司之所以选周启明当代言人，还有一个原因是，周启明说自己小时候学过几年武，对外营造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帅哥人设。 如果他有学武经验，模仿这些动作跟喝凉水一样轻松，一遍就能过。 毕竟他只是要模仿肢体动作，又不是真的要打出冲击波、剑气之类的，特效是人家后期做的。 张凡打了个手势，翻拍正式开始。 周启明手握大剑，对着空气使劲劈了一下。 这是游戏中的一个小技能，竖劈。 明明这么简单，可他模仿起来，却是无比拙劣、丑陋。 这塑料剑最多一斤重，劈得却一点都不流畅，甚至很生涩，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几十斤呢。 而且他的四肢很不协调，下盘不稳，好像随时能摔倒一样。 “……”张凡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周启明本人似乎还很满意，大喊一声“呔”，然后又使出了一招横扫。 一样地笨拙而丑陋。 然后，他向后一跳，跳得像个二愣子。 跳完之后，他的左手对着空气一推，这是模仿游戏中的一个掌法技能。 原技能很霸气、很有灵性，可他打出来这一掌，只是摸了一下，毫无力量感。 张凡仰头长叹：“老天啊，如果我有罪，打雷劈我都行，为什么要我跟这样的人合作拍片啊……” 就连场外的粉丝们，都是脸色尴尬，实在夸不出来。 周启明这几招动作，哪里像是练过几年武的人啊，完全就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小学生。 “呼呼……结束了，收工吧？” 终于，周启明打完了一套动作，大汗淋漓地道。 张凡的脸皮抽了抽，道：“你确定……可以收工了？” 周启明理所当然地道：“我拍得这么好，堪称完美，不收工干什么？今天的庆功宴，你们可得给我安排得好点。” “真牛哔。” 张凡觉得自己算是脸皮比较厚的人了，但在周启明面前不得不甘拜下风。 哦不，周启明不是不要脸。 如果他知道自己拍得烂，但不承认，那是不要脸。 可他好像是真的认为自己发挥完美，拍摄效果满分…… 这时，始终没开过口的柳霜都忍不住了，道：“周先生，你还是重拍一次吧。” 周启明不悦道：“柳总是觉得我拍得不好？” 柳霜委婉地道：“不是不好，只是……好得不太明显。” 周启明脸色铁青，道：“行，那我就再拍一次，希望贵司不要吹毛求疵。” 第二次拍摄开始了。 他的武打动作，一如上次那样拙劣。 拍摄再次被叫停…… 张凡不禁质疑道：“周启明，你真的学过武吗？” 第9章 最佳人选 张凡这一发问，周启明立马急眼了，喝道：“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我八岁去少林寺学武，十六岁才离开，我的功夫，轮得到你来质疑？” 张凡也是来了脾气，很不客气地道：“我要是少林寺就报警了，你学了六年，就学成这水平？” “大胆！”周启明怒目圆睁，道，“现场这么多观众，你让他们评评，我刚才的武打动作帅不帅、强不强？” 场下出现一阵骚动声，众人都被周启明的“普信”惊到了。 只有极个别的终极蛇皮脑残粉，才能昧着良心说好…… 周启明脸色涨红，又道：“你们懂什么，我练的都是实战术，对着空气打，不能投入，没感觉。我需要一个真人来扮演boss，跟我耍耍拳脚，帮我热热身、找找感觉。张经理，你不是觉得我不行吗，不如你来帮我热热身。” 张凡呵呵一笑，爽快地走上舞台道：“行啊，我帮你找感觉。” 周启明的嘴角露出一抹隐晦的弧度，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 事实上，从他刚进公司时被张凡顶撞，就对张凡很不爽了。 只是碍于柳霜的身份，才不得不留下来参与拍摄。 在拍摄过程中，他故意消极表现，背台词时摆着臭脸、说话毫无感情、做武打动作时有气无力，都是为了恶心张凡。 现在他更是用一招激将法，引诱张凡亲自上台。 按道理说，张凡上台来，只是为了帮忙“热身”，并不是真的打架。 但拳脚无眼，万一他在热身时失手打伤了张凡，那也是工作失误，没有办法的事。 周启明心中暗爽，嘴上还是十分客气，道：“张经理你放心，我不会动真功夫的，主要就是希望有个能动的活人，激起我的学武的肌肉记忆。” 张凡提醒道：“不真打哦，这可是你说的。万一打伤了我，我怕我跟你急。” 周启明信誓旦旦地道：“热身锻炼而已，我自有分寸。” 说罢，他竟是突然一拳轰向了张凡。 这一拳又快又猛，远不似刚才那般拙劣。 “好帅哦！” 场外，周启明的铁粉又尖叫了起来。 刚才拍摄时，周启明的动作有气无力，粉丝们多少有些失望。现在看到周启明找到了“感觉”，才重新兴奋起来。 在这阵惊呼声中，张凡身子一转，躲开了这一拳。 周启明目光一狠，丝毫没有停留，一记下段踢直接踢向张凡的下盘。 “你大爷的，这么热身的？”张凡暗骂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周启明两招都没能“误伤”张凡，脸色更加不爽。 “周先生，找到感觉了吧？拍摄的时候，按照这样的速度和力量做动作，就非常对了。”摄影师在一旁说道。 “还差点呢，再热两招。”周启明暗暗咬牙，然后手臂横扫，目标赫然是张凡太阳穴。 这下，张凡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接连三招，每一次都是要害，跟热身有个什么关系？ 要不是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强，恐怕第一拳就被放倒了。 呼哧！ 周启明的拳头擦着张凡的鼻尖划过，又没能碰到张凡。 这让他无比恼火，接着竟是抓起道具剑，发疯一样直接砍向了张凡的颈部。 “我让你躲，让你躲！”周启明急了眼，像疯子一样。 众人大惊失色。 这道具剑虽然是塑料做的，但用这么大力砍下去，血肉之身还是扛不住的，搞不好大动脉都能破了。 就在道具剑距离张凡只有不到一尺时候，张凡大手一挥。 啪！ 道具被震得粉碎，同时手掌威力不减，重重甩在了周启明的脸上。 在一声剧烈的耳光声中，周启明的脸当时就红肿起来，脑子里嗡嗡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指着张凡骂道：“狗东西，你竟敢打我？” 张凡冷冷道：“你是傻哔吧，我不动给你砍？” 周启明怒目圆睁，道：“你是来帮我热身的，就没资格还手！” 话没说完，他竟又朝着张凡打了一拳。 “滚吧。”张凡不耐烦地踹了一脚。 砰！ 周启明的肚子被踹个正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最后摔在了一堆拍摄器械中，疼得脸色扭曲，疯狂大叫。 围观的员工们都傻眼了： “这周启明真的学武八年吗？” “看来是吹牛的，他那动作，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我记得张凡是东海大学的学生，文科生……” “笑死，这就是自称武打高手的网红吗？” “公司花大价钱请他来做代言，好亏啊。” 大部分员工都表示鄙夷，连铁粉都对周启明有点失望了…… 周启明躺在地上痛苦至极，再听到这些非议，更是心态炸裂，然后突然抓起一台摄像机，狠狠砸向了张凡。 他的动作太突然，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大家留意到飞出去的相机时，张凡已经一拳轰向了摄像机，这算是他本能的反应。 啪咔！ 摄像机应声碎裂，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其中一片塑料残骸，刚好顺着周启明的脸颊飞了过去，划出了一道血痕。 周启明吃痛，倒吸一口气，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这一摸，手上就沾血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靠脸吃饭的，这下脸竟然破了，虽然不严重，但也好像要了他的命！ 周启明眼冒凶光，从地上捡起相机屏幕，直直划向张凡的脸。这哪里像个习武之人？反而像个泼妇！ 张凡眉头一挑，不等周启明靠近，便抬脚向前一踢。 砰！ 周启明再度被踹了出去，整个人飞到了舞台外面。 这回他觉得骨头都好似被撞断了，痛到面目狰狞，连爬都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周启明的几个保镖，神色冷峻地冲向舞台，将张凡死死围住。 他们一共四人，虽然不如顶级富豪的保镖那样强，但也是身手不俗的。 他们从来没想到，周启明会在拍摄过程中受到伤害。哪怕是一开始周启明说要“热身”，他们也没当回事，毕竟周启明确实是会一点点功夫的。虽然不如网上吹得那么厉害，但也比一般人强一点。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周启明被虐得不成人形。 雇主在他们面前被打飞，这让他们的面子哪挂得住？ 四名保镖没有任何犹豫，同时攻向了张凡，四只硕大的拳头，从四个方位逼近张凡，让他避无可避。 然而四人的动作，在张凡眼里，却是十分缓慢、无力。 张凡连躲都没躲，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右腿一记横扫，挨个落在了四人的脸上。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闷响传来，四名保镖嘴里喷出黏稠的液体，分明是血水和口水的混合物。 他们齐刷刷瘫倒在地上，脸皮被抽得像红辣椒的颜色，牙齿加起来掉了十几颗，惨不忍睹…… 围观群众再次傻眼了：“卧槽，张凡这么狠的吗？刚才谁说他是个普通的文科生来着？” 周启明见状，也是被惊得忘了疼。 自己的四个保镖，竟然被张凡同时放倒了？ 这他妈叫文科生？这他妈是个小白领？ “小周啊，你这几个保镖，多少钱雇的？”这时，张凡看向了周启明，关切地道。 周启明下意识地回了一声：“每人一年30到50万不等。” “就这水平，还值五十万？我牵四条狗都比他们有用。”张凡讥笑道。 周启明脸色很难看，觉得自己好像个大怨种。 四个保镖的脸色更难看，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其中一人忍不住了，恨恨地道：“臭小子，你狂什么，就不怕我们报警吗？” 周启明心中一个咯噔，破口骂道：“报警，报你们麻痹啊，还嫌事不够大？” 第10章 咬人的狗不叫 周启明着实是被自己的保镖气到了。 花这么多钱雇的保镖，一点保护作用没起到，连脑子都不好使。 这公司里到处都是监控，谁先动手，谁是被动反击，一目了然，报警有什么意义？ 最重要的是，万一这事不小心传出去，自己的人设就崩了。 几个保镖不敢再多嘴，默默去把周启明搀扶到了椅子上。 柳霜走了过来，关切地道：“周先生，你还好吧？” 周启明语气怨毒地道：“你看我像还好的样子吗？柳总，想要和我合作的公司数不胜数，我愿意代言你们公司的新游戏，是你们的福气。可你们呢，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柳霜淡淡道：“既然是合作关系，双方都应该努力。可是周先生在拍摄过程中，有努力吗，有认真对待吗？” “你们让一个毛头小子当经理，我凭什么认真对待？”周启明厉声道，“行了别废话了，老子现在受伤了，这视频拍不下去了，看你们怎么办！” 张凡哈哈大笑道：“你受伤了，就代表拍不下去了？” 周启明双手插在胸口，道：“反正老子不干了，你行你上，你自己拍去吧！” “我上还真行，呵呵。”张凡嗤之以鼻，然后问柳霜道，“柳总，这鸟明星我不想用了，我亲自上阵，如何？” 柳霜略作沉思，道：“只要你愿意，可以试试。” 周启明立马愣住了。 他撂挑子不干，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受伤了，另一方面也是想威胁霜霜游戏。 宣传视频发布在即，时间紧迫，霜霜游戏很难找到更合适的代言人。 所以周启明认为，自己只要甩手不干，张凡、柳霜只能来求自己好好拍。 可没想到，这张凡还真打算自己上，柳霜竟然还同意了。 “柳总，你在开玩笑吧？让一个毫无名气的来当代言人？疯了吧。”周启明瞪大眼睛，道。 柳霜没有理会他，直接回椅子上坐好了，对张凡道：“张经理，你自由发挥即可。” 按常理来说，柳霜这样的掌权者，做事肯定是要衡量利弊的。 理性来说，她应该连哄带骗，让周启明拍完宣传视频，这样才更有利于新游戏的宣传。 可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周启明本来就能力有限，还消极怠工，柳霜也感到了不满。 一个碰巧火了的网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她宁可让张凡试试，也不想再看周启明像个大爷一样。 “哈哈，柳总这么信赖我，那我必须要认真发挥了。”张凡得到柳霜的许可后，也是拍着胸脯道。 周启明气急败坏，道：“可笑，太可笑了，就凭你也能拍宣传片？就算拍出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流量！只有我，才是爆火的保证！” 张凡：“哦。” 语气风轻云淡，杀伤力极强。 周启明气得肝疼，十分粗暴地把道具铠甲脱了下来…… 张凡换上服装、道具，简单化了个妆。 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许多同事发出了惊叹： “张凡他好帅啊……” “以前刚入职的时候没发现，现在才发觉，太帅了吧？” “不光是帅的问题，而是气场、气质。” “对，这身铠甲穿在他身上，才是我想象中的《天域》男主啊。” 不少女员工悄悄拿出手机，点开公司大群，找到了张凡的账号，默默点击了添加好友…… 就连柳霜都是眼神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同样的铠甲，穿在周启明和张凡身上，完全就是两个画风。 平心而论，周启明算是帅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颜值粉。 但周启明的帅有一种“俗气”感，像是按照网络审美整出来的流水线产品，没有自己的特色。他穿着铠甲，就显得十分违和，还有点娘炮感。 可张凡的帅，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帅，阳刚而充满男子气概，跟网红脸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 铠甲穿在张凡身上，非常协调，更凸显出了独属于“中式男性”的美感和力量感，仿佛是游戏男主直接穿越了过来。 ………… “可以开始了吧？”张凡调整好状态，对摄影师道。 摄影师惊讶地道：“啊？张经理不要先练习一下吗，那段模仿游戏技能的武打动作，还是有点难度的。” 张凡从容不迫地道：“不用，我已经看过了那场boss战的原版视频。” 周启明讥笑道：“看过就能模仿了？装什么哔啊。” 张凡冷呵道：“我们都不要你拍了，你咋还不走呢？厚着脸在这蹭晚饭？” 周启明被呛得半死，道：“谁稀罕你那破饭，老子这就走！” 说完就气冲冲地叫保镖带着自己去医院了。 刚才挨了一巴掌两脚，他实在是顶不住了。 去医院的路上，周启明默默拿出手机，打开博客网站，发了条动态： 哎呀，今天去拍摄宣传片，被一个小公司嫌弃了呢，真是大无语。 这条动态刚发布，评论数就开始飞速增加： 启明哥哥还好吧，别为这种事影响心情。 没错，这种小公司没点自知之明，竟然嫌弃大明星，活该是小公司。 我很想知道，是哪家小公司。 没错，哥哥都不说是这家公司的名字，我们怎么为你声援啊。 兄弟姐妹们，一起努力扒一下，一定要找到这家公司！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粉丝的力量！ 评论区非常热闹，粉丝们或是表示关切，或是表示要报复“那家小公司” 周启明看到这些评论，心情好了许多。 他并没有去回复这些问题，因为他相信，热心粉丝会主动找到“霜霜游戏”，找到张凡，然后狠狠爆破！ “嘿嘿。” 周启明咧着嘴，露出变态的笑容。 这一笑，可能是牵连到了伤处，顿时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在车内上蹿下跳。 “周先生，你还好吧？”开车的保镖好心问道。 周启明喷着唾沫星子，骂道：“好你马了个鸡，赶紧开车，五分钟内我要你到医院，不然工资别要了！” 第11章 开拍！ 霜霜游戏公司，拍摄大厅，张凡已经开始拍摄了。 摄像机开机的瞬间，他便手握长剑，笔直劈落。 嗤拉！ 刚才的道具剑换了，张凡又重新拿了一把。 明明只是一把道具剑，却被他耍得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好似真的神兵利器一样。 好似，他面前真的有一只怪物，这一剑结结实实劈在了怪物的身上…… 围观同事们甚至产生了一种心悸感。 这还没完，张凡使出一招游戏中的“竖劈”技能后，手中大剑连续飞舞，好似绞肉机一样对着空气一顿狂轰滥炸。 嗖嗖嗖！ 刺、扫、斩、挑，每一个动作都赏心悦目。 空气呼啸，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帅！！” “这是游戏里的‘幻影剑舞’技能吧？” “这动作，和游戏里完全吻合。” “甚至看起来更猛。” “光是肢体动作都这么牛了，之后加上特效，不得起飞了？” “真离谱，我一开始设计这个技能的时候，没想到现实中真有人能复刻出来。” “卧槽，快看，他甚至复刻了‘剑意飞花’技能……” “那周启明不干了，说不定是好事呢。” “没错，就周启明那态度，真欠打。” “嘘，小声点，别打扰张经理。” 张凡的一套动作无比流畅，完全复刻了游戏中的第一场战斗，几乎是分毫不差。 摄影师甚至看呆了，差点忘记操控摄像机。 一开始，大家都心里很没底，毕竟张凡只是看过几遍原版视频，也没怎么练习过技能动作，很难去模仿、复刻。 没想到他不但模仿出来了，而且连停顿都没有。一次完成，找不出丝毫瑕疵！ 后期再加上特效，甚至可能比原版更精彩。 终于，当张凡复刻出最后一招终结技的动作后，拍摄结束。 现场安静了足足半分钟，突然响起了整齐的掌声。 哪怕是曾经瞧不起张凡的人，哪怕是周启明的粉丝，都不得不由衷赞叹，张凡的表现太好了。 反观周启明，磨磨唧唧折腾半天，根本不堪入目，还不如张凡一分钟。 非要说缺点，那就是张凡并非网红、明星。 但这一点改变不了，只能期望网友们慧眼识珠了。 柳霜也是露出欣慰之色，道：“好，很好，精彩，就用刚才拍摄的画面！” 总裁都拍板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技术部、美术部立即进入疯狂工作模式…… 刚录制的视频中，张凡一个人在绿布下“打架”，他们需要在里面加入boss怪，还有各种技能特效，战斗背景等等，这些工作量可不小。 各部门开始忙碌后，张凡倒是空闲了。 后期的工作，跟他基本没什么关系了。 柳霜主动找到了他，道：“张经理，你成了宣传视频的主角，就等于是成了《天域》的代言人，虽然公司还没跟你签代言合约，但是代言费还是要给你的。” 张凡笑着道：“柳总太客气了，我本来就是公司的一员，代言费就不用了。” 柳霜道：“周启明能有代言费，你也应该有。” 张凡摆摆手，道：“虽然周启明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身价确实高。我又不是网红，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保证这条宣传视频的流量……我虽然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但哪些钱能要，哪些钱不能要，还是拎得清的。” 柳霜很欣赏张凡的态度，道：“这样吧，如果这条宣传视频，在各大平台的总播放量超过一千万，我就奖励你十万元。过一亿，奖励一百万，如何？” “好。”张凡这才点头，假如视频真的能达到这么大的播放量，这钱他也是配拿的。 柳霜接着道：“那行，你先回去吧，我去督促一下技术部和美术部，争取明天中午之前完成后期，把宣传视频发布了。” ………… 张凡整个下午没再有什么工作，摸鱼到下班时间，就直接回家去了。 下午的这段打斗经历，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真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变化的原因，就是那个神秘的美少女，韩小月！ 张凡心中积累了更多的问题，想找她问个究竟。 回到出租屋后，张凡就看到韩小月盘膝坐在阳台上，双目微闭。 “韩小月啊，你说你把灵力泄到我体内，让我武力值暴增，这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那啥，灵力是什么东西？我咋感觉不到？” “你说的宗门，还有你师父，都是什么情况？” “妹子？月月？美女？靓仔？老妹儿？” 可是张凡问了好半天，韩小月愣是和没听见一样，动都没动。 张凡下意识推了一下她，道：“好家伙，这是睡着了，还是挂了啊？” 韩小月还是没回应。 张凡干咳一声，道：“这可真是便宜了老衲，我可要动手动脚了啊……” 终于，韩小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娇嗔道：“呸呸呸，你果然是个色痞！” 张凡强烈抗议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我才吓唬吓唬你的？” 韩小月轻哼一声，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凭什么回答你这么多问题？” 张凡认真地道：“都睡一张床了，还萍水相逢啊，真是绝情的女人。” 韩小月脸色一红，道：“你还说！” 张凡嬉皮笑脸地道：“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嘛，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啊？修炼又是怎么回事？” “除非你拜我为师，我才可以告诉你。不然你始终都是外人，有些信息是不能跟你说的。”韩小月一板一眼地道。 张凡试探道：“拜师？我还是觉得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担心你对我有所图谋。” 韩小月白了他一眼，道：“就你？我能图谋你啥？” 张凡煞有介事地道：“当然是图我这副帅气的皮囊了。” 韩小月哭笑不得，道：“切，我们狐……哦不，我们家族的男子，最丑的都比你好看。” 张凡仰头长叹，道：“昨晚刚把我睡了，今天就嫌弃我了，唉……” 韩小月跺了跺脚，道：“你好讨厌啊！” “我讨厌？”张凡很失落道，“那算了，我今天升职加薪，正想请你一起吃顿好的庆祝下。既然你嫌我讨厌，肯定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我自己去吧。” “诶诶？吃饭？我愿意！”韩小月态度大转。 第12章 酒吧吃饭 张凡看到韩小月这副模样，对她更加充满好奇。 这妮子明明很强，甚至能手搓石头，弹指点火，但心性却无比单纯，甚至是孩子气。 不过，也不能不排除她是装的。 但不论怎样，张凡跟她待在一起时，心情都是轻松快乐的，于是笑吟吟地道：“怎么，说起吃饭，就不嫌弃我了？” 韩小月吐了吐舌头，道：“我那是说气话嘛，其实你是个好人，大好人！” “谢谢你这么夸我，夸得很好，下次别这么夸了。”张凡严肃地道。 韩小月嬉笑着拽着张凡的胳膊，道：“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张凡道：“出去逛逛看吧，你想吃什么就都行，今天我升职了，不差钱。” “好耶！”韩小月满心欢喜。 这对少男少女就这么并肩走到了最近的一条街上。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街上的人流量不少。 张凡和韩小月一个英俊帅气，一个可爱漂亮，回头率颇高。 不时有人小声议论着“这对小情侣真俊”之类的话，引得韩小月暗觉羞耻，默默和张凡拉开了一点距离。 张凡调侃道：“哎哟，还挺保守。” 韩小月端着架子，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可不是保守，而是礼义廉耻。” 说完，她的目光忽然被什么吸引了，指着远处的一家门店道：“那里可以吃饭吗？看起来好像是很厉害的地方呢。” 张凡抬头一看，道：“那是酒吧，你没去过吗？” 韩小月摇了摇头，道：“哎呀，我以前都是山里的，没见过世面。总之，这个叫酒吧的地方，能吃饭吗？好吃吗？” 张凡一下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不能吃吧，确实是能吃。 说能吃吧，又不完全能。 正常人哪有专门去酒吧吃饭的啊？酒吧主要是喝酒、玩乐，菜品只是顺带做的，不可能跟正经饭店那样炒一桌菜，摆两碗米饭。 韩小月垂头丧气地道：“那家不能吃饭吗？” 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惹得张凡不禁心生怜惜，当即心一横道：“能吃，走！” 说完，二人就走进了这家名为“深蓝酒吧”的店。 店里的迎宾看到这对男女，明显愣了一下。 男女朋友一起来酒吧的，也不是没有，但这对年轻男女身上的气质，根本不像是泡吧的类型。 韩小月四下张望了两眼，觉得十分新奇，小声道：“张凡啊，这家店里的女孩子，怎么都没穿裤子啊？” 张凡连忙做出嘘的手势，道：“姑奶奶，你可别瞎说，人家那是超短裤、超短裙，是性感。” “哦……”韩小月似懂非懂。 “两位有预约吗？”这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虽然这两个客人有点不符合酒吧的气质，但来者是客，没有不接的道理。 张凡云淡风轻地道：“没预约，碰巧路过，随便来耍耍，给我找个卡座吧。” “好嘞。”服务员当即领着张凡，来到了里面。 苏喂苏喂苏喂~~~ 丢啊丢啊丢啊丢~~~ 刚进去，震耳的音乐声就像强盗一样冲进了张凡的耳朵。 大厅里别有洞天，多彩的灯光不断闪烁，舞池中，不少俊男靓女扭动在一起。 这种气氛，顿时让人的荷尔蒙飙升。 现在才八点左右，没到人多的时候，空着的卡座还有不少，张凡就挑了一个稍微靠边的地方，稍微清静了一点点。 “两位要点些什么吗？”服务员拿来酒水单，问道。 张凡翻了翻，打算找找果盘、甜点之类的东西。 毕竟韩小月是想来吃饭、吃饱的，酒吧里菜品大多是甜点和简单的西餐，还有一些速食食品。 不料，韩小月突然说道：“我想吃辣子鸡，可以吗？” 服务员一下子给整不会了，道：“啊？美女你说吃什么？” “辣子鸡，多放辣椒！”韩小月很认真地道。 服务员看到她那单纯的眼神，竟是不忍心说没有…… 幸好音乐声足够大，没有其他客人听到。 张凡的尴尬癌都犯了，但还是立即反应了过来，笑着道：“哈哈，我妹妹挺有幽默感吧？平时老爱跟人开玩笑了。” 服务员卡了一下，然后才捧腹大笑道：“哈哈，是非常幽默，我刚还奇怪呢，这么好看的女生，为什么脑子不……咳咳，帅哥你刚才说点什么来着？” 张凡赶紧转移话题，道：“先上个188的果盘，然后甜品随便上点吧，冰淇淋、小蛋糕什么，多来几个没事，吃得完。嗯……有牛排和烤翅是吧，这个好，一样来一份。然后，加上这个588的鸡尾酒……” 本来张凡是没打算喝酒的，想想自己如果闷头光吃，确实有点与人群格格不入，所以还是点了个鸡尾酒。度数很低的那种，就当饮料喝了。 服务员记录好后，便去上菜上酒了。 最先来的是果盘，还有四个小蛋糕，两个冰淇淋。 韩小月很有礼貌地看了张凡一眼。 张凡哭笑不得，道：“不用这么讲究，吃吧。” 韩小月拿起一个提拉米苏，吧唧一口吃掉半个…… 这只提拉米苏本来就不大，盘子上还很有仪式感地放了个勺子，但韩小月根本用不着，一口结束，再来一口，全给吃完了。 “好好吃啊！” 两口下肚，她很满足地夸赞道。 在她来到东海市之前，吃的大多都是些淡而无味的食物，对这甜品毫无抵抗力。 张凡见她食欲这么好，也是很大方地道：“这几个你先都吃了吧，待会儿我再点点儿。” “谢谢你，大好人张凡！” 韩小月也是没客气，继续大快朵颐。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鸡尾酒拿上来时，先上的几个甜品都没了，连果盘都见底了…… 在服务员疑惑的目光中，张凡气定神闲地又点了几个提拉米苏、马卡龙蛋糕，等等。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韩小月中场休息了一下，扫视一眼周围的人群，道：“这里的客人都气色好差啊，大多眼窝深陷、眼袋发黑，身体亏空严重啊……” 张凡道：“说得这么专业，你还懂医术？” “略懂一二。”韩小月嘴上谦虚地道，眼神中却露出几分骄傲。 说完，她的目光看向了一处，道：“咦，那个女人不错，精气神都很足，还是个灵根不俗的体质呢……” 张凡闻言，好奇地看了过去，接着惊讶地道：“那不是我老板吗？” 第13章 柳总的压力 韩小月口中的“优质女性”，正是柳霜。 在张凡的认知中，柳霜是个高高在上的女强人，很难跟喧嚣的酒吧联系起来。 柳霜一个人坐在吧台旁边，面前摆着一杯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的度数往往在40度以上，绝对不能算是饮料的范畴了，一般人很容易喝醉。 柳霜的神色中带着倦意，闷头喝了几口，一副花钱买醉的样子。 张凡正想着去打个招呼，却见一个穿着时髦的青年男子走到柳霜身边，很熟络地跟她聊了起来，甚至想做出亲昵的动作。 可没过几秒，柳霜突然推开了青年。 青年脸色一变，伸出双手要强行拉扯柳霜。 然后柳霜拿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水泼了出去。 青年大怒，直接抓着柳霜的手腕，将她按在了吧台上，柳霜大惊失色，疯狂挣扎…… 这架势，显然不是在谈情说爱。 张凡见状，也是立即走了过去，一把将青年拉开，然后问柳霜道：“你认识他？” 柳霜惊魂未定地道：“张、张凡？这么巧……哦我不认识他，他刚才想来陪我喝几杯，没想到他突然就想摸我，我不让他碰，他就急了……” 张凡道：“害，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认识他，正奇怪你的品味不该这么差呢。” 青年男子怒道：“你他妈谁啊？” 说话的同时，他就抓着一个酒杯，对着张凡的脑壳就砸了过去。 张凡略显不快，一把捏住他的手腕，道：“我是你爹。” 青年男子怒目圆睁，道：“我焯，敢跟老子抢妹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说什么？”张凡冷冷道。 男子一字一顿地道：“我说弄死你狗曰的！” 张凡很讨厌别人威胁自己，手掌微微一转，就将对方的手腕扭成了诡异的弧度。 咔咔…… 男子的手腕发出脆响，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叫道：“你、你松手，哥、哥，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错哪儿了？”张凡问道。 男子再无刚才的嚣张，十分卑微地道：“我不该跟哥你抢马子，不该骂你，不该对你动手，更不该恐吓你。我是傻哔，我不是个东西，你别跟傻哔一般见识。” 张凡看了一眼柳霜，道：“你觉得呢？” 柳霜道：“算了吧，这么多人看着，放他走吧。” 张凡这才松开手，青年男子长舒一口气，慌忙跑了出去。 柳霜缓过神来，问道：“没看出来，张经理还会来酒吧呢。” 张凡笑着道：“你不是也来了？” 柳霜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来喝点酒消解一下。” 张凡调侃道：“咋了，柳总家境又好，长得又漂亮，还有什么烦心事？” 柳霜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话比平时也多了不少：“别人只看到我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我经营公司有多难。霜霜游戏最近几年都是亏损状态，这次推出《天域》这款新游，几乎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天域》还是不能让公司扭亏为盈，家族就不让我继续干了。” 张凡干笑一声，道：“听柳总的意思，你的家族还有其他产业？” 柳霜解释道：“柳家原本是做地产生意的，但我不想干这行，反而是对游戏行业更有兴趣，所以不顾家族反对，自己开了这家游戏公司。如今过去了好几年，如果我还做不出成绩，就只能回去继承地产生意了。” 张凡忽然有种淡淡的忧伤。 本来他还想安慰一下柳霜的，现在却觉得自己更需要安慰。 霜霜游戏在业界已经算是中游企业了，公司估值几个亿没问题，却只是柳霜开着玩的，柳家根本看不上。 岂不是说，柳家的资产达到了百亿级？ “世界的参差啊……”张凡突然因为贫穷而感到格格不入，于是又叫了一杯长岛冰茶，一口闷了半杯。 “但我真的想做好霜霜游戏，对继承家族产业毫无兴趣。”柳霜也是很心烦，“新游戏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一旦失败，我必须走上家族指定的人生路线了。而且，我会觉得对不起霜霜游戏的这么多员工……” 张凡换位思考了一下，也确实能理解柳霜的压力，于是认真地道：“那就祝愿明天发布的宣传片能爆火吧。” 柳霜点点头，心情好转了不少。 刚才喝了不少酒的她，醉意微微上头，再看到张凡时，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以前她没怎么留意过这个新人，但今天几次接触下来，她发觉张凡身上有好多优点。 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让人觉得很可靠。 而且，这个男生真的很帅…… 柳霜的眼神有些迷离，突然问道：“张凡，你有女朋友吗？” “啊？”张凡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点小激动。 难道说，柳总看上我了？ 难道她想包养我？ 哎呀，这多不合适啊，我这么传统的人，怎么能被人包养呢？ 不过，要是她给我个名分，也不是不可以。 我特喵直接少走五十年弯路！ 万一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哼哼，说就说，一般人想被富婆包养，还没机会呢！ 柳霜见张凡愣神，以为这是害羞了，竟是主动用手指勾了勾张凡的下巴，道：“你喜欢大一点的女生不？” 张凡不假思索地道：“当然喜欢，男人哪有不喜欢大……大大方方的妹子。” 柳霜没好气地道：“我是说，年纪大一点的？比如，比你大四岁的？” 张凡正色道：“四岁还算大嘛，要是柳总这样的优质女性，四十岁都没问题。” 二人正说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孩走了过来，正是韩小月。 她刚才一顿狂吃，好一会儿没见张凡回来，就找到了过来，道：“张凡啊，我吃饱了。” 柳霜抬头一看，顿时在心中惊叹道：好漂亮，好可爱的女孩子…… 柳霜出身富贵，接触的大多是上流圈层的人，见过许多漂亮、高贵、气质又好的女人。 然而，那些女人虽然漂亮，可跟眼前的女孩子一比，总觉得多了一些俗气。 柳霜怔怔失神，吃吃地道：“张经理，她是你女朋友吗？” 第14章 撂下十万 “女朋友？不是不是！” 张凡和韩小月几乎同时矢口否认。 二人如此默契，柳霜反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轻轻一笑道：“我懂。” “……”张凡忽然觉得，自己也许错失了一次入赘豪门的机会，也许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韩小月打量了几眼柳霜，突然说：“张凡啊，她的体质真的很罕见诶，如果你能和她双修，很可能让你直接踏入炼气境！” “噗……” 张凡刚喝了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柳霜的脸色也是有些古怪，道：“小妹妹，你这话的意思是？” 韩小月一脸认真，正要继续说，却被张凡捂住了嘴巴：“姑奶奶，你可别乱说了。” 然后他对柳霜哈哈一笑，道：“柳总，这丫头的梦想是上脱口秀，所以经常开些奇怪的玩笑。” 柳霜道：“挺好，挺有趣的姑娘。” 正在这时，刚才被张凡打了一顿的青年男子去而复返，狠狠道：“李哥，就是这小子闹事的。” 青年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西装男一出现，不少客人纷纷给他让路。 因为这位就是深蓝酒吧的店长，李飞雄。 李飞雄径自来到了张凡面前，面色冷漠，道：“你是在我店里打人的？” 张凡瞥了他一样，没说话。 李飞雄指着那青年男子，道：“知道他是谁不？我亲弟弟，李小壮！你在我的场子，打我兄弟，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小子，现在后悔了吧？晚了！今天如果让你四肢健全地离开酒吧，我就不姓李！”李小壮一脸得意地道。 他刚才被张凡虐得不能还手，不得不先求饶逃走。现在找到了大哥来撑腰，立马变得有恃无恐，语气十分猖狂，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张凡被逗乐了，道：“你能让我四肢不健全？” 李小壮想到张凡的手劲，还是有点发怵，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道：“有我哥在，根本不用我出手！” 李飞雄也是阴声道：“很狂啊，年轻人，来我的酒吧里喝酒，就该守这里的规矩，你在我这打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一落，酒吧的几个保安齐刷刷聚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电棍，气势汹汹地盯着张凡。 只等李飞雄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放倒张凡。 柳霜心生忧虑，小声对张凡道：“别逞强，不行我打电话叫人。” 韩小月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端起张凡的酒杯研究起里面的酒，还好奇地尝了一口。 她根本不担心张凡的安全问题。 毕竟张凡吸收了巨量灵力，体质经过了翻天覆地的改造，如果连几个普通人都搞不定，那也太没用了。 张凡则是很随意地看了一眼这些拿着电棍的保安，笑吟吟地道：“你们不过是拿点死工资，没必要这么拼的。” 李飞雄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勃然大怒：“臭小子，我开门做生意，不想见血。你现在立刻给我弟弟认个错，然后撂十万块钱在这里，我就放你走。” 张凡耸了耸肩，道：“十万块钱？你也太黑了吧，我没有咋整？” 李小壮抢着道：“没钱可以啊，让你马子陪我一晚就行。” 说完他就一脸猥琐地看向了柳霜，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美女来的，只是被张凡破坏了好事。 看完了柳霜，他的目光不禁又落在了韩小月身上，惊喜地道：“又多了一个美女？这个更正点啊。臭小子，没想到你女人缘还蛮好啊？现在我后悔了，一个妹子不行，我要你的两个马子都陪我！不要多，只要一夜，十万块钱就免了。” 话音未落，李飞雄却使劲敲了一下李小庄的脑壳，骂道：“臭弟弟，好东西想一个人独吞？” 李小庄连忙赔笑道：“哥，我哪能独吞呢，这俩小美女，一会儿你先选，剩下的那个给我，我不挑。” “这才像话。”李飞雄嘿嘿一笑。 兄弟俩商量完后，再次咄咄逼人地盯住张凡：“小子，听懂了吗？要么拿十万块钱来赔礼谢罪，要么让你的两个女伴奉献一下。一晚上十万，这价位，二三线的明星都能玩到了，你赚大了。” 张凡轻哼一声，道：“不好意思，我拒绝。”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动手，教他认识一下社会的险恶。”李飞雄再不废话，大手一挥。 几个保安同时把电棍戳向张凡。 他们的动作其实算很快的，一般人绝对当场会被电晕。 可张凡的动作更快，他单手拍在吧台上，以此为支点，身子猛然弹起，双腿在半空横扫180度，仿若一根巨大的石柱，重重轰在了几个保安的胳膊上。 总共六名保安，六只拿着电棍的手臂，同时发出刺耳的脆响，手中的电棍也是应声落地。 张凡这一横扫，没碰到电棍，却是将六名保安的胳膊全都踢断。 六人脸色惨白，纷纷蹲在地上，捂着断臂，发出痛苦的哭喊。 李飞雄和李小庄一下懵了。 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等到反应过来时，二人的双脚却进入了悬空状态。 张凡一手一个，各自抓住二人的脖子，将两个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男人，硬生生提了起来。 “啊！咳、咳咳……” 兄弟俩脸色通红，脑袋上青筋暴起，呼吸极为困难，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凡意味深长地道：“你俩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我不能四肢完好地离开？要我撂下十万块钱赔礼道歉？” 李飞雄欲哭无泪，艰难挤出几个字，道：“兄、兄弟，误会、一场误会，有话好好说。” 李小壮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努力哀求道：“是、是我哥要弄你的，跟我无关啊，你放了我，有什么事找我哥吧呜呜。” 李飞雄闻言，差点一头昏死过去，你他妈可真是我的亲兄弟啊。 连张凡都对李小壮十分鄙夷，于是松开双手，同时一脚踹在了李小壮的裤裆下。 砰咔！ 似乎是蛋碎的声音…… 第15章 谁给谁撑腰？ 李小壮的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红色，捂着裤裆在地上疯狂打滚，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甚至盖过了酒吧的舞曲。 李飞雄看到弟弟这样，又觉得解气，又觉得愤怒。 虽然弟弟很自私，但毕竟血浓于水，弟弟挨了这一脚，恐怕今后会失去功能。 当大哥的，怎能坐视不管？ 更重要的是，他是酒吧的店长，如果被人打了却不能找回颜面，他将会沦为笑柄，这酒吧也很难再开下去了。 不过李飞雄看到倒地的弟弟和保安们，也不敢去跟张凡拼命，于是深呼吸一口，道：“年轻人，你这么做，就有点过分了。” “哦？”张凡反问道，“自始至终，都是你们先找茬吧？你也想和你弟弟一样躺着？” 李飞雄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脸色却依旧强硬，道：“我承认，你的身手不错，但你别忘了，我能在这条街上开起一家酒吧，难道背后没有人罩着？看来，你是非要逼我叫大哥出面了。” 张凡不以为意，道：“有人罩着？行，我给你机会，你让你大哥来，我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李飞雄眯了眯眼睛，道：“好，好，你很有种！既然你不想和平解决，那就别怪我了。待会儿我大哥一来，可不是十万块钱能解决的了。” 张凡很是不屑，懒洋洋地坐了下来。 当他听到店长说“有大哥罩着”，再联想到这条街的名字，他的脑中就想到了一个人…… 李飞雄压着火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嗯……这小子有点能打，我的几个保安都被放倒了。没想到，这么点事还要劳烦大哥你出面了……记得多带几个人来，这小子有点东西的……” “草，老子罩着的场子，都有人敢闹事？小李，你等着，哥马上来！”手机另一头，是个粗犷的声音。 通话结束，李飞雄顿时有了底气，故意激张凡道：“有种你别走，谁走谁孙子。” 张凡呵呵一笑，不但没走，还很不客气地跳过吧台，去酒柜上取下两瓶最贵的酒，当着李飞雄的面开了。 “你！”李飞雄怒发冲冠，却没有阻止。 毕竟大哥马上就来了，先忍忍便是。 张凡连瓶子喝了一口，笑着道：“我把话撂在这里，今天我不但不赔钱，连喝酒都不给钱。你能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我算你能耐。” 李飞雄的胸口一阵起伏，死死握拳，道：“行，行，你有种！那就等着瞧！” 终于，十多分钟后。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二十多个小弟，来势汹汹。 这男子本来就长得比较凶悍，还留着浓密的胡茬，显得杀气十足。 只是他走路的时候，有些脚步虚浮，似乎有伤在身。 李飞雄见到来者，狂喜着迎了上去，道：“不愧是豹哥，来得真快啊。” 豹哥粗声道：“这条街是我罩着的，你这店遇到麻烦，我自然会第一时间来为你撑腰！” 李飞雄谄媚地道：“豹哥这般重情重义，有你这样的大哥在，小弟也是太有安全感了。只是，豹哥走路没以前有力了，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 提及此，豹哥火冒三丈，道：“别提了，他娘的，今天上午想赚一笔外快，结果踢到了铁板，我下午刚从医院出来呢。算了不提了，不是什么光彩事。” 李飞雄关切地道：“豹哥竟然去医院了，我明儿个就准备点补品，送到你家里。” 豹哥摆摆手，道：“不用了，办正事吧，你说的那个砸场子的小子呢？” 李飞雄很是兴奋，终于能报仇了！ 他带着豹哥一行人走到吧台，指着张凡道：“豹哥，就是这小子。他不但伤了我店里的保安，还踢爆了我弟弟的二弟，甚至大放厥词，说要等着你来！” 李飞雄越说越兴奋，以豹哥的脾气，至少要把这小子的双腿打折，甚至是打成植物人！ 可他做梦都想不到，豹哥抬眼看了一下，愣了一下，然后竟是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啪！ 豹哥这一巴掌，直接把李飞雄的嘴巴打出血来。 李飞雄连疼都没顾着，惊恐地道：“豹、豹哥？你打我作甚啊？不是应该打那小子吗？” 可话没说完，豹哥又打了一巴掌。 啪！！ 李飞雄的半边脸硬是被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疑惑而痛苦的表情看向豹哥。 豹哥一脚踢在了李飞雄的小腿肚子上，骂道：“你看老子作甚？还不给张少跪下谢罪！” 什么？ 张少？ 谢罪？ 李飞雄呆若木鸡，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被豹哥尊称为张少了？ “老子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这么个猪比队友！”豹哥惊怒交加，恨不得把李飞雄给抽死。 早上，他拿了李芬兰的钱，开车去撞张凡，结果差点被张凡打死，现在浑身还疼呢。 当时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张凡很不简单。 首先是个人实力深不可测，其次是此人非常年轻却有如此实力，很可能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 所谓穷文富武，一般家庭可培养不如这样的武道强者。 豹哥曾经偶然接触过顶级圈层的某些东西，很清楚这样的势力是多么恐怖。 因此，豹哥把张凡列为了“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豹哥早上好不容易脱离虎口，没想到晚上又看到张凡这尊魔头，畏惧感再次涌来。 早知道砸场子的人是张凡，豹哥就算这条街不要了，也不敢来给李飞雄撑腰啊。 “你他妈的，不长眼的东西。” 豹哥强行把李飞雄踢到跪下，然后对张凡深深鞠了一躬，道：“张少，对不起，我没管好自己的场子，没管好这些瞎眼的东西，给你惹麻烦了……” 张凡摆摆手，道：“豹哥客气了，今晚这事倒也不怪你，是他们兄弟俩自己作死罢了。” 豹哥手中若惊，道：“哎呀，张少哪能叫我豹哥，实在折煞了我，我真名刘豹，你叫我小豹就行。” 李飞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不觉地上湿了一片…… 第16章 我老实人 谁能想到，刚才还叫嚣不停的店长，此时竟被吓得尿了出来？ 在李飞雄的认知中，豹哥已经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能让豹哥都点头哈腰的人，岂是他能得罪的？ 李飞雄慌忙扯住豹哥的裤腿，道：“豹哥，我瞎眼，我不知道你和他认识啊，你快帮我求求情吧呜呜。” 豹哥狠狠将李飞雄踹开，道：“你他妈想求情，我他妈还担心张少迁怒于我呢！”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张凡道：“张少，这兄弟俩刚才对你做什么了？我一定严肃处理，到你满意为止！” 张凡轻叹一声，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想让我不能四肢健全地出门，还要玩我的马子。” “靠！”豹哥气得口吐芬芳，“李飞雄，你这瞎眼的东西，开个酒吧就这么牛哔了？” 李飞雄欲哭无泪，道：“我这是不寻思着这条街有豹哥您罩着吗，才有恃无恐，稍微放肆了一点。” “去你大爷的，你这是稍微放肆一点？退一步说，你也得看看是对谁放肆吧？”豹哥沉着脸，道。 李飞雄又急又怕，眼泪都下来，道：“这事一开始是我弟弟引起的，不能光怪我啊。” 李小壮打了个寒颤，道：“哥，你卖我？” 李飞雄瞪了他一眼，好似是在说，你就丫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豹哥呵斥道：“闭嘴，你俩一个都跑不掉。想让我张少四肢不能健全是吧，行，那就这么办吧。” 随后，他跟身后的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弟心领神会，把李飞雄和李小壮一起按在地上。 豹哥默默走到二人旁边，摸出一根钢管。 兄弟俩惊恐至极，道：“豹、豹哥，你要做什么？张、张大佬，我有眼无珠，我狗眼看人低，我特么不是个东西，我给你钱，你饶了我们吧……” 但张凡什么都没说。 他并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如果角色互换，他不认为对方会放过自己。 人生就是如此，愿赌服输，后果自负。 豹哥手中的钢管狠狠砸了下来。 咔！ 李小壮的左腿折了。 他还没来及哭喊，豹哥又连续砸了三下。 咔！咔！咔！ 几声脆响后，李小壮双手双脚全部被打断。 论心狠手辣，还是豹哥更狠。 他连眉头都没皱，好似砸萝卜一样，又给了李飞雄四下。 咔！咔！咔！咔嚓！ 兄弟二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露出痛苦而悔恨的表情。 以现在的医学手段，或许他俩可以把骨头接上，但绝对不可能像好人一样了…… “哭哭，哭尼玛呢，吵到张少喝酒了，看不着？”豹哥狠狠骂道。 这下，两人连哭都不敢了。 豹哥这才问张凡c道：“张少，你看这样处理，还满意不？” 张凡点头道：“满意，再不满意，我怕你把他俩杀了。” 豹哥道：“他俩这是咎由自取，没吓到张少的两个马子就行。” 张凡脸色尴尬，道：“什么马子，这俩是我朋友。” “嘿嘿，不愧是张少，身边的朋友也是这么漂亮。”豹哥嘿嘿一笑。 酒吧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张凡也没心思留在这里了，于是对柳霜和韩小月道：“走？” 二女点了点头，跟着张凡一起离开了。 ………… 到了外面，韩小月一脸淡定，好似没发生什么一样。 柳霜却是一脸不可思议，道：“张凡，没看出来，你还跟豹哥这样的人有关系？” 张凡淡淡笑道：“凑巧罢了。” 柳霜呢喃道：“这么看来，让你当个宣传部经理，似乎还有点屈才了。” 张凡很认真地道：“我还是更想走点正道，豹哥这类人，哪怕混得再威风，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你还年轻，我挺担心你误入歧途的，豹哥这类人，认识可以，但不要深交。”柳霜提醒道。 “嗯，我明白。”张凡点头。 “我先回家去了。”柳霜醉意上头，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张凡看她喝了不少酒，不太放心，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 柳霜摆摆手，道：“你跟你女朋友一起走吧，我叫人来接我。” “我不是她女朋友！”韩小月立马插了一句。 张凡也是再次解释道：“我俩只是碰巧租在了一套房子里，才认识一天呢。” 柳霜将信将疑，道：“是么，我看你们相处的方式，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 韩小月道：“哎呀，不提这个，张凡啊，你先把她送回家吧，我自己回去。” 柳霜连忙道：“不用了，你也是个小姑娘，要是你自己回去，我更不放心。” 韩小月挺着不俗的胸脯，傲然道：“真遇到坏人，还不一定谁危险呢。” 张凡也是丝毫不担心韩小月的安全，便叫了一辆车，带着柳霜回家了。 ………… 柳霜住在一个叫“湖岸家园”小区，里面都是洋房，一套住房大几千万。 在东海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社会的上流阶层了。 张凡在酒吧听说了柳霜的家世，所以见到这样的豪宅并不觉得意外。 进了家门后，柳霜的醉意越来越浓了。 喝酒，往往喝的时候还好，喝完了才会越来越醉。 柳霜脸色微微发红，躺在了沙发上，精神恍惚地道：“张凡，今天多谢你了……我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被人保护的感觉了。” 张凡见状，忽然有种莫名的心疼。 这个在外无比强势的女人，原来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或许，出身大家族的她，背负了无穷的压力，却没得到过多少关爱吧。 当然，如果可以选，张凡还是愿意背负一下试试的…… “柳总别想这么多，早点休息吧。”张凡倒了一杯水在茶几上。 不料，柳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眼神迷离地道：“张凡，我好看吗？” “好看啊，好看极了。”张凡脸红心跳地道。 柳霜嬉笑着道：“好看也没用，又不是你的。” 张凡幽幽地道：“柳总，你好坏哦，欺负我老实人是吧？” 柳霜不屑地道：“你老实人？呵呵，一身渣男潜力” 张凡义正辞严道：“柳总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你可以质疑我的颜值，但不能质疑我的优良品质！” “老实人是吧？我非要验证一下。今晚让你在我家过夜，你过不？”柳霜戏谑地道。 第17章 不会吧不会吧 柳霜说话的时候，距离张凡很近。 张凡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能清楚看到她的睫毛…… 面对这样的问题，张凡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故作镇定地道：“柳总，你就是这样考验我的？那你可要失望了，我这样一身正气的人，不可能在异性家里过夜的！” 柳霜语重心长地道：“这次你没有秒回，你迟疑了，你思考了，那么说出来的是真话吗？” 张凡煞有介事地道：“这不是正直不正直的问题，但凡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对这种诱惑无动于衷吧？区别只是，正直的人能控制住自己。” “你的嘴巴可真会说啊。”柳霜竟是忽然转过身来，把张凡按倒在沙发上，然后俯身靠近张凡，好似要亲张凡的样子。 咚咚咚！ 张凡能听到清晰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柳霜的。 这是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难道，真的要开始了吗？ 难道，我守护了二十二年的童贞，就要这么没了吗？ 呜呜呜…… 难道，我终究要走上被富婆包养的道路了吗？ 我到底是该配合，还是假装先拒绝再配合呢？ 柳家这么厉害，以后孩子是不是不能跟我姓了？ 算了，委屈一下就委屈一下吧。 当张凡终于下定决心时候，却觉得胸口一沉，柳霜竟是脑袋一沉，眼皮一耷拉，整个人趴了下来…… 亲了一半，人家直接睡着了。 不过，张凡的心跳更快了。 由于此时柳霜是趴在张凡身上睡的，二人的距离为0，惹得他身心燥热，思绪纷飞…… 最终，张凡深呼吸了两口，还是把柳霜抱到床上，默默离开了家里。 谁不喜欢美女呢？ 尤其是柳霜这样的冷艳女神，第一次露出这样小女人的作态，恐怕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但张凡是个有原则的人。 好色，没问题。但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张凡不想趁人之危。 柳霜明显是酒劲上来了，睡得人事不省。这时候对她做点什么，算不得真男人！ 只是张凡不知道，当他锁上门离开后，床上的柳霜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怔怔失神。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她很烦躁地把手机丢在一边，等了二十多秒后，还是点了接通。 “霜霜，这么重要的事，你又忘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不满的男人声音，正是她的父亲。 “爸，不好意思，今天公司拍宣传片，忙了很久。”柳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很平和。 柳父不满道：“我早让你回来跟我做事了，你非要去做游戏，就你那个破小公司，值几个钱？” 柳霜道：“那不是破公司。” 柳父不耐烦地道：“行了，我不跟你争，上次跟你说好了，晚上七点去跟江家的公子相亲，两家人一起见面吃个饭，你为什么没来？你知不知道，我的面子有多难看？” 柳霜沉默了一下，道：“忙忘了。” 柳父气恼地道：“这种事也能忘，你存心的吧？你是我女儿，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家里给你介绍了这么多优秀青年，有富家公子，有政圈二代，部队里年轻领导的也有，国外的精英也不少，你要么不见，要么看不上，你到底想怎样？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族考虑一下吧？你早点找个好老公，家族才能开辟一条新的人脉网，借此更上一层楼。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你真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过得舒服！” 柳霜终于忍不住了，忍着泪水道：“你们有考虑过我吗？” 柳父感到不可理喻，道：“你从小享受的都是最好的资源，人生后面所有的路，我都给你铺好了，你还想怎样？！你就想抱着你那破游戏公司，孤独到老吗？” “我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明天再聊吧。”柳霜直接挂了电话，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没半分钟，手机又震动一下。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父亲发来的信息：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反正之前跟你约好了，我让你自己创业一次，三年内如果连一个亿都赚不到，就滚回来继承家族的生意。距离三年，还有不到两个月，你看着办吧！ 柳霜看到消息，终于还是情绪崩溃了，抓起枕头蒙在头上，发出呜呜的哭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拿起手机看了看。 她下意识打开威信，想找张凡，没找到。 这时她才想起，张凡一直都是最普通的员工，两人都没加过好友。 柳霜点开公司大群，搜到张凡的名字，点击添加好友。 与此同时，张凡刚到小区门口，叫了辆网约车。 他看到手机有消息，点开一看，不禁暗暗惊讶：柳总？她刚才是没睡着，还是又醒了？ 张凡点击通过，很快收到了一条消息：我刚才说的，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吗？ 张凡回道：柳总刚才说了好多句话，是指哪一句捏？ 柳霜：你可以上楼来。 张凡看到这简单几个字，立马又有些不淡定了。 这是让我再回去过夜吗？ 那刚才干嘛装睡呀？ 可恶，女人心，真是复杂。 张凡还没考虑好上不上楼，叫的出租车来了。 “喂，帅哥，走了。”司机打开车窗，大声喊着。 张凡也是下意识上了车，再次拿起手机，回道：“柳总，我已经在车上了，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咋的？要不我让司机掉个头？” “没事，刚想给你点东西，明天去公司再说吧。”柳霜回道。 张凡：“okok。” 之后，二人的对话就结束了。 张凡望着窗外，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什么。 他脑子不傻，性格也不懦弱。 若是以前的他，八成是先不管三七二一，直接再上楼去找柳霜了。 可刚才司机喊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还是迈向了车子。 似乎，比起柳霜的洋房，他更想回自己租的小破房。 那朴素的出租屋里，有什么呢？ 张凡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俏丽可爱的面容，甚至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呸呸呸，你愿意拜我为师，我还不愿意收你了呢！ “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是看着那丫头了吧？她除了长得好看，根本没有什么优点嘛，脑子不太聪明，又很能吃，还没工作没文凭，最重要的是来历不明，经常说些奇怪的话，说不定是想嘎我腰子呢！” 张凡摇了摇头，然后对司机道：“师父，待会儿在玉水小区旁边的商场停吧，我先买个手机。” “好嘞！”司机应道。 第18章 网络巨人 张凡到了商场，买了一部新手机，才步行回到了玉水小区。 刚开门，他就看到韩小月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电视遥控器，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 见到张凡来了，她才扭头说道：“你回来啦。” 张凡点点头，把刚买的手机放到她面前，道：“哝，早上看到你的手机太旧了，帮你买了个新的。” 韩小月的眼神一亮，道：“真的？那种可以同时传递声音和画面的嘛？我记得你说那是叫……视频通话，我可以和你视频通话吗？” 张凡哭笑不得地道：“可以，我教你，你先把你的旧手机拿来，我帮你把卡换了。” 韩小月很听话地拿出了那部“战损版老年机”。 这么老的手机，使用的还是先进的滑动式后盖、可拆卸式电池。 张凡取出手机卡，发现这张卡还是3g的。 他帮韩小月连上wifi，又下载了威信、秋秋等常用软件，帮她注册了账号，还加了自己好友。 如果不是韩小月真的是个妙龄少女，张凡甚至怀疑自己是在教爷爷奶奶用手机。 好在，韩小月很聪明，简单提醒几句，她就弄明白了智能机的操作方法。 然后她就很开心地给张凡打了个视频电话。 “哇，这个好厉害，真的能看到你诶。”韩小月惊呼道，“但是屏幕上的你和真人不太一样，脸色太怪了，好像尸体一样。” 张凡没好气地道：“什么尸体，那是美颜效果，可以关掉的！！” “还不如不开。”韩小月嘟囔道。 张凡表示赞同，他现在算是货真价实的帅哥了，开了美颜反而显得不自然，不如真人好看。 至于韩小月，就更不该开美颜了，完全是反作用。 过了一会儿，韩小月把手机放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张凡，道：“张凡啊，这么厉害的手机，一定很贵吧？我没钱给你……” “送你的，不要钱。”张凡很大气。 “不行，无功不受禄。”韩小月一脸认真地道。 张凡哈哈一笑，道：“虽然不太清楚原理，但我的确是因为你才变得很能打的，我也算是承蒙了你的好处，这手机就当是谢礼了，暂时我没什么钱，太贵重的也买不起。”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韩小月也不是矫情的人，道，“你送我手机，作为回报，我收你为徒，如何？” 张凡打着哈哈，道：“我再想想吧，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平心而论，他对拜师这件事还是有点心动的。 只是目前韩小月只说了拜师的好处，却绝口不提坏处，这才是张凡没答应的原因。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好处越大，往往就越要承担更大的风险或坏处。 除非韩小月把一切都说清楚，他才可能会答应。 “哼哼，狡猾的男人。” 韩小月望着张凡的背影，嘀咕一声后，再次拿起手机把玩了起来。 第一次使用智能机，随便一个软件都让她觉得新奇好玩。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凡早早就上班去了。 昨天的宣传视频，他亲自参演，虽然大家都感觉不错，但最终结果谁也不敢保证。 另外，他当上经理之后，上班的动力比以前高多了。 所以说，打工人如果摆烂，那就是钱给少了。 刚到公司，他就发现技术部、美术部的几个同事坐在电脑前面，顶着黑眼圈在工作。 为了确保视频质量，这些同事也是拼了，直接通了个宵。 当然这也是因为柳霜从不让员工白白加班，加班费非常丰厚。 她始终认为，赚钱要靠优质的项目，要靠公司的良性发展，而不是从员工手里薅那三瓜两枣。 张凡帮几个加班的同事叫了个外卖，就先打开电脑，看了看群信息，稍微冲浪了一下。 公司大群里，未读消息99+ 张凡点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全都是在骂周启明的。 “这周启明也太恶心了吧？”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还反咬一口，怪我们公司！” “最恶心的是他那绿茶的口吻，我快吐了。” “我以前还有点粉他的，现在彻底粉转黑了。” “这事对我们公司很不利啊，公司的社交账号突然多了几十万粉丝，全都是来骂的。” “气死了，我也要去周启明的博客下面骂。” “姐妹别去了，我刚去周启明的评论区发言，直接把我禁言了，他的许多粉丝还私信喷我。” “快看他的博客，又发了一条动态……” 张凡翻了翻消息，然后也是打开了博客网，找到了周启明的账号。 点进去一看，果然有一条新动态： 家人们不要去搜了，也不要去网曝！！已经知道那家公司名字的家人们，也不要去传播啦，我只是随意吐槽一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啊~~我真的没事的()~~周家军都是有素质的网民，共建和谐网络环境，我们一起努力！ ………… 张凡往下拉了一下，就看到了昨天下午的那条动态： 哎呀，今天去拍摄宣传片，被一个小公司嫌弃了呢，真是大无语。 ………… 张凡看完这些，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 难以想象，世界上最优美的文字，为什么能组成这么恶心的句子。 这周启明昨天刚被赶出拍摄现场，就发了这种动态，摆明了是在暗示粉丝去网曝霜霜游戏。 早上又绿茶地发了一条“大家不要网曝”，等于是让粉丝们“加大力度”。 霜霜游戏这家公司的体量不算大，之前也没什么出名的作品，大部分网友都不知道公司的名字。 可是周启明这么一通操作下来，他的粉丝们根据蛛丝马迹，很快确认了“霜霜游戏”就是“嫌弃周启明的小公司”。 一整夜下来，霜霜游戏的官网留言区、各大平台账号下，充斥着骂声。 最可笑而可气的是，霜霜游戏的官博本来只有十万粉丝，今早竟然达到了六十多万。 多出来的这部分人，要么是来辱骂的，要么是来看热闹的。 ………… 公司内部，所有人都被周启明的行为恶心到了。 在昨天之前，公司里面其实也有不少周启明的粉丝，但经过昨天的拍摄，再经过这次网曝事件，没一个员工再会粉这种人。 只可惜，霜霜游戏总共才一百来个员工，并不能影响全体网民。 张凡打开公司官网，发现官网竟然卡崩了。 网上的热心粉丝们，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仅仅因为大网红的两条动态，就恨不得霜霜游戏当场破产、倒闭。 张凡的心态倒还好，但公司的前台妹子就惨了。 隔着老远，张凡就听到了前台妹子焦急的声音，甚至都哭出声了。 前台妹子叫李晴晴，平时在公司人缘不错，张凡每天上下班进出公司，她都会微笑着打招呼。 她每天的工作除了接待访客，还有接通一些咨询电话。 现在霜霜游戏遭到了网曝，不光网上有骂声，前台的电话也快被打爆了。 李晴晴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听到的是质疑、训斥、辱骂，不但有人骂公司，甚至有人对她本人进行人身攻击，说出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李晴晴也只是个小姑娘，无缘无故被喷得体无完肤，心态几乎崩溃，眼泪都下来了。 此时她正拿着话筒，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停解释着什么。 张凡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道：“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挂了。” 李晴晴得到张凡的鼓励，正要强行挂了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更大了：“焯你这贱婢，你敢挂？你敢挂，我必查到你的信息，去你回家的路上堵你。你是霜霜游戏的前台吧？呵呵，这条线索，足够我找到你了。” 李晴晴手足无措，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张凡体质变强后，五感也提升了许多，清楚听到了电话里的威胁。 这让他怒上心头，直接从李晴晴手里拿走了听筒，冷冷道：“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另一头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叽霸谁啊？刚才那女的呢？” “我是你爹。”张凡脱口而出。 男人扯着嗓子道：“你踏马的敢骂用户？你敢再骂我一次？我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是你爹，傻哔玩意，也就敢在网上、在电话里狂了，要是在现实中让我看到你，我把你腿给打折了。” 男人怒道：“小子你有种啊？不怕我报复你？你是霜霜游戏的员工，小心我去你公司楼下虐死你！” “来，我公司地址很好查，你不来是我孙子。”张凡不屑地道。 根据他的经验，在网上越没素质的巨人，在现实中越是懦夫。 果然，他说完这话，男人竟是愣了一下，似乎也是没见过这样的员工。 但几秒钟之后，男人就重新扯着嗓子，道：“你当老子傻哔？我现在去你公司干你，你肯定提前报警蹲我。你小子等着，我就不信你没走夜路的时候！” 张凡呵呵一笑，道：“不用等我走夜路的时候，你不是要虐死我吗，我自己去你家门口给你虐，我看你号码就是东海市的，你发地址来，我马上就去。” 电话另一头又沉默了好几秒。 男子大概是觉得很没面子，真的说出了一个地址：“我在昌平区……你狗日的有种就来，咱俩线下battle！” 啪！ 张凡直接挂了电话，走向电梯。 李晴晴惊呼道：“张经理，你真去啊？”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去散散心。” “这……能叫散心吗。”李晴晴忧虑地道，“还是别去了，太危险了。” 张凡笑着道：“没事，我非得教教他怎么做个素质公民，不为别的，主要是为了我的心情愉快。对了，公司的电话都会自动录音吧？待会儿你把刚才的电话录音发给我。” 说完，他就径自走进电梯，下楼打了个车，赶往电话里的地址。 ………… 几分钟后，李晴晴就给他发来一段音频过来。 张凡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他这次去上门“服务”，一来确实是为了教育一下对方。 二来是将计就计，让霜霜游戏的名声更火一点。 周启明发了两条动态，导致霜霜游戏背负骂名，遭受网曝。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霜霜游戏的知名度也是提高了，尽管是骂名。 在现在这个时代，骂名也比没名气要好，黑粉也比没粉好。 张凡觉得，自己没必要跟周启明去掰扯，不如接着这波骂名，让公司的名气更大一点。 如此一来，反而有利于新游戏的宣传。 至少，能让网友们知道霜霜游戏这家公司，知道《天域》这款游戏了。 带着这种想法，张凡打开手机，在海虾tv上开了个直播。 公司的各大账号都是宣传部负责运营的，张凡是经理，所以知道账号密码。 霜霜游戏虽然在海虾tv注册过官方号，但没几个粉丝。 不过今天，很多周启明的粉丝，时刻在关注着霜霜游戏的动向。因此，张凡刚开播，就吸引了不少观众来： “大家看啊，霜霜游戏开直播了。” “就是你这个小公司，瞧不起我们启明哥哥吗？” “几个意思？紧急公关？” “呵呵，现在公关晚了吧！” “启明愿意和你这破公司合作，是你们的荣幸，你们竟然赶走了他。” “一生黑，不解释，你家的游戏狗都不玩！” 弹幕上出现很多辱骂声，这些都是广州启明的铁粉。 当然，也有很多来看热闹的网友，他们不是谁的粉丝，只是来吃瓜的乐子人。 张凡并没有露脸，也没理会这些弹幕，只是把刚才的电话录音播放了出来。 “你这贱婢，敢挂电话……你小子等着，我就不信你没走夜路的时候……不来你是我孙子……” 录音播放完后，弹幕瞬间炸了。 那些纯粹来看热闹的乐子人，争相发言： “好家伙，这就是周家军的素质吗？” “电话里的女生说话明明很客气很温柔，凭什么骂人家啊？” “网络暴力公司，我还能勉强理解，但电话暴力一个女员工，太过分了。” “有一说一，帮前台妹妹出头的那个男员工，很爷们啊，我爱住了。” “我现在很好奇，这个男员工，是不是真的会去找打电话的人。” 这时，张凡才打开了麦克风，道：“各位水友，我就是你们说的男员工，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已经在路上了。等会儿我到了他家，不把那小子打出屎来，算他拉得干净。那小子说话牛气哄哄的，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暂时就叫他巨人哥吧。” “卧槽，玩真的？” “巨人哥，这名字很有意思啊。” “这下有乐子看了。” “平时我只是打游戏的时候跟队友互喷过，嚷嚷着要线下pk，但那都是口嗨，没一次来真的。” “主播做了我以前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已经有代入感了……” “有一说一，还不一定谁把谁打出翔吧？说不定是主播被虐呢。” “这不重要，只要是来真的就行。” “主播搞快点，我一会要上课了。” “还上什么课啊，这么大的乐子，我特喵直接翘课看直播。” “翘课算什么？我室友刚要去上高数课，我直接把他腿打折，让他留在宿舍跟我一起看直播。” 第19章 面基 弹幕留言不断弹出…… “兄弟们，刚才我室友不许我去上课，说是有乐子看。他为了不让我走，把我腿都打断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乐子啊？” “我是东海大学网络131班的班长，我们班有两个男生逃课了，说在这个直播间看戏，我来检查一下。” “我是高数老师，你们这是什么直播间啊，你们害人不浅啊！” “弹幕演员笑死我23333” “我是宿舍里的脸盆，在现场，我证明这是真的，有个同学的腿一边流血一边看直播，主播搞快点啊，他快撑不住了。” 张凡的直播间人气，飞速增长。 很多人都有过“找傻哔网友线下pk”的冲动，但要么没机会，要么没勇气，最后只能止步于语言问候。 所以张凡的直播内容，让网友们很有代入感和期待感。 而且，那个先嚷嚷着要搞事的“巨人哥”，还是周启明的粉丝，更具话题性。 也正因为巨人哥是周启明的粉丝，所以不少观众都在质疑周家军的素质。 “有一说一，巨人哥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难道周启明的粉丝都是这种素质？一言不合就网暴，欺负人家小姑娘。” “自信点，把难道去掉。” “周启明就是个爆发吊丝，在网上立人设而已，这种人的粉丝能好到哪儿去。” ………… 在场的周家军看到这些非议，立马就炸毛了。 “你们说话注意点！” “什么叫周启明立人设？哥哥本来就是个高素质、高文化、高学历，并且精通武术的完美男神！” “你们这些土鳖，怎能理解周哥哥的好？” “还有必须要强调的一点，粉丝行为不要上升到偶像，巨人哥打电话骂人家公司妹子，是他个人问题，不代表周家军所有粉丝都这样。” “你们不要抹黑啊，不然我替哥哥给你们发律师含！” “兄弟，你律师函的函打错了。” ………… 张凡看到这些弹幕，心态很平和。 吃瓜网友也好，周家军也好，他都不在意。 他只是单纯想把事情闹大，吸引更大的关注度。 不知不觉，直播间的人气从最初的几百，冲到了十万。 张凡趁着这波热度，故意捏着害怕的语气，道：“兄弟们，我突然有点慌，万一巨人哥给我的地址是真的，我是不是会被他打一顿啊？” 弹幕又密集了起来： “主播原来也是外强中干啊。” “看你这么气势汹汹，还以为你不怕呢。” “怕什么，大不了巨人哥干一架。” “主播加油，有事自己扛。” “你不会不去了吧？不去我瞧不起你！” 张凡深呼吸一口，咬牙道：“都这时候了，我不能退缩，不然对不起兄弟们的关注！我现在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只要地址是真的，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就能跟巨人哥面基了。” 弹幕： “主播能不能调一下摄像头啊，你老对着车座拍什么。” “在？主播露个脸呗，看看是帅哥还是美女。” “这声音肯定是男的啊，还用问。” “难说哦，说不定是开变声器的萌妹呢。” “死宅真可怕。” 张凡回道：“大家先别急，我等会儿到了现场再拍人，到时候不光让大家看看我，还可以看看巨人哥长什么样。” “nice，露脸就行。”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巨人哥的样子。” “我赌五毛，巨人哥是个五大三粗的猛男，身高188，体重188！” “长相不好说，但性格一定很暴躁，不然他不会在电话里说那么狠的话。主播你要小心啊，别真被巨人哥打了。” “我怀疑巨人哥是个现实中的超级富二代，要么就是道上的大哥大，不然电话里咋敢这么狂？” “肯定是个成功人士吧。” “嗨呀，不猜了，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半小时后，张凡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他也没有吊观众的胃口，当即调整了一下手机镜头，对着镜头跟观众们挥挥手，道：“兄弟们，我下车了啊，马上就要上门面基了，保佑我能平安出来吧。” 张凡刚亮相，弹幕又刷了一波。 “淦啊，主播这么帅？” “可恶，这家霜霜游戏的男员工这么高品质吗？” “你们公司还招人吗，我36d。” “你大爷的，一开始主播没直接露脸，我还以为是个丑比，默默鄙视了好久呢，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这还帅？就那样吧，你们是没见过帅哥吧。” “呵呵，这水平，连哥哥的皮毛都不如。” “这还不算帅？脑残粉真可怕。” “放在三次元中，绝对算是拔尖的。” “啧啧，我愿称主播为第二帅，第一帅是我自己。” “主播的颜值，即便巅峰时期的我，都要忌惮三分。” “你这个哔装得很生硬，我只能给你打三分。” 张凡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家的夸奖，我这哪能叫帅，比直播间的彦祖们还是略逊一筹。” 然后，他就把手机镜头一转，对准了前方，模仿出第一视角，让观众们能够身临其境。 直播画面中是一个很破旧的老小区。 东海市虽然是大都市，但并不是每一寸区域都发达，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富人。 这个老小区的位置比较偏远，条件也不太好，没有电梯，也没有绿化。 一眼看去，就不像是什么富二代会住的地方。 住在这种地方的，要么就是一些当地土著，要么就是想省点租金的外地的打工人。 张凡一只手举着手机，很快找到了其中一栋楼，然后沿着楼梯快速爬上去。 巨人哥的地址是在六楼，是这栋楼的最顶层了。 张凡现在的身体素质极好，爬楼梯可以说是健步如飞，三两下就到了六楼，连大气都没喘一个。 “主播爬得好快，是后面有狗在追吗？” “你慢点啊，我晕车。” “这不会是已经到顶层了吧？” “主播的身体蛮结实哦，加个好友呗，晚上来我房间，给你康康好康的东西……” 弹幕上发出一阵惊叹。 “嘘，我先把手机放好，防止巨人哥看到手机太紧张，不能自由发挥。” 张凡小声说了一句，把手机靠在墙角，镜头对着门口，然后敲了敲房门…… 第20章 瑶妹啊呜呜 咚咚咚！ 房门响了几声，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外卖送错了吧？” 这声音和电话里那人一模一样，观众们都无比兴奋。 他们一开始还担心巨人哥留的是假地址，担心自己白等一场，现在才彻底放心。 这一刻，直播间的人气超过了200万！ 这个人气值，对很多大主播来说很正常，毕竟人气本来就有水分，大主播还有一些加持。 而张凡使用的账号，并非签约主播，没有推荐加持，纯粹是靠着观众们口口相传，积累到了这个人气。 当然张凡现在也看不到手机，他的注意力都在房门上：“老弟，开下门。” 房间里的男人狐疑道：“你谁啊？” “你忘啦？”张凡笑嘻嘻地道，“刚才跟你打电话的，我按照你给我的地址找来了。” 男人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真会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谁啊，我、我不认识你。” 张凡咋舌道：“不会吧，刚才是谁说，要等我走夜路的时候来干我的？是谁说，我不来找你就是孙子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会有人不接待我吧？” 男人本打算装不知道就算了，但透过猫眼一看，见到来者细皮嫩肉，一下也是来了底气。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小白脸，老子难道还怕他？ 他既然真的敢找上门，我必须给他留下一点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他也是毫不客气地骂道：“孙贼，你还来啊？哈哈哈，我以为你没胆呢，你等着，老子穿条裤子，马上来开门！别走啊，走了是孙子！” 然后房间里就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一分钟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高170出头，一身横肉，恐怕有两百斤。 他那张脸也是肥得流油，还长了不少痘痘，让本就不堪入目的颜值更加雪上加霜。 直播间的观众都被惊到了： “卧槽，我还以为他是个高富帅呢。” “虽然长得很磕碜，但吨位够大，主播很危险啊。” “这个巨人哥，满足我对‘死肥宅’的所有幻想。” “挺离谱的……” “难以想象，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这样的。” 巨人哥出来后，恶狠狠地盯着张凡，道：“就你小子在电话里跟我放狠话的？” 此时他身上就穿着一条裤衩，光着上身，散发着一阵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透过他身体的缝隙，房间里的场景也大概显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简单的一居室，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衣服、垃圾扔得到处都是。 张凡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在网上一口一个启明哥哥，周启明本人会是什么感受。 巨人哥察觉到张凡的眼神后，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和愤怒感。 他没有工作，每天就是宅在家打游戏，吃外卖，衣服也懒得洗，房间也懒得收拾。 平时家里也没人来，看不到自己的不体面。 现在自己的苟且生活被此人一览无余，令他忍不住脸色发红，故意用身体挡住张凡的视线，色厉内荏地道：“老子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你会好好说话吗？”张凡眉头一挑。 巨人哥哈哈大笑，道：“就你这小身板，哪里来的勇气跟我哔哔？我一拳头下去，真怕你脑壳裂了。” “那你试试？”张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巨人哥更觉得羞辱，竟是真的气急败坏了，抬起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向张凡的脑壳。 张凡嗤之以鼻，他开着直播，所以才没有无缘无故动手，现在对方先动粗，他合理防卫一下，没问题吧？ 巨人哥的拳头落下时，张凡身子向后一退，同时一巴掌拍了出去。 啪！ 这巴掌拍在巨人哥的拳头上，竟是把巨人哥整个按翻在地，震得整层楼都在颤动。 这家伙光看着体重大，但力量根本不强，身体虚成什么样了。 幸亏张凡没太用力，否则搞不好能出人命。 可即便如此，张凡随便的这一巴掌，也是疼得巨人哥嗷嗷大叫，惊恐地看向张凡：“你、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打你？”张凡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下一秒，巨人哥眼睛一红，竟当场大哭起来，眼泪哗啦啦地掉：“呜呜呜啊啊，我好疼啊，妈妈，呜呜……” 直播间的观众再次震惊了。 “这特喵不光是废宅，还是个懦夫啊。” “他先动手，结果自己摔倒了，还哭了。” “难以想象，网络上的巨人，现实中是这样的。” “好像也能理解，优秀的人怎么会在网上口嗨呢，更不会去网络暴力别人。” “你们看他房间里面……恶心吐了。” “周启明的其他粉丝呢，在吗？” “周家军说话，在吗在吗在吗？” 巨人哥在地上一顿哭喊，然后抬头看着张凡，眼神中充满嫉妒甚至是恨意。 他的生活处处不如意，每天看谁都不顺眼。 网络上，别人跟他意见不合，他不爽，他要对喷。 现实中，外卖小哥没帮他倒垃圾，他不爽，他要给差评。去饭店吃饭，口味不合适，他必须要求免单，不然就在店里闹…… 此时此刻呢，他看到张凡是这样的帅气阳光，还有很好的工作，心态更加失衡。 “凭什么，尼玛的！” 巨人哥突然急眼，躺在地上用手抓住张凡的双腿，想要强行把张凡放倒。 可他铆足力气一拽，张凡连动都没动。 “你妹啊，别碰我，脏死了。” 张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甩了甩小腿。 他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故意用力，但还是把巨人哥这二百多斤的皮囊踹飞了出去。 砰! 巨人哥滚回了房间里，刚好撞在了桌腿上。 哗啦啦—— 桌子颤动了一下，上面的一个玻璃球掉了下来，当场摔得粉碎。 巨人哥见状，一下傻眼了，连疼都忘了。 几秒钟后，他哭得更凶了，然后用手将碎玻璃聚起来，如丧考妣地道：“呜呜，瑶妹，瑶妹，呜呜呜！！！我的小心肝，我的命根子啊，啊啊！！！” 第21章 早点找个班上 张凡也有点无语，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他来之前想过，这位狠话连连的网络巨人，现实中可能真是个混社会的狠人，也可能是个口嗨的废物。 但没想到，会废到这种程度。 “你赔我，你赔我啊啊啊！这是瑶妹给我的，世间独一无二！”巨人哥瞪着张凡，眼睛里充满血丝。 张凡很头疼：“不就是个破玻璃球，瑶妹又是谁啊？” 巨人哥惨兮兮地道：“瑶妹是我女神，我喜欢她五年了，这玻璃球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唯一的一个啊。” 张凡无言以对，心说：好嘛，还是个舔狗…… “瑶妹啊呜呜，我得不到你的人就算了，连你的礼物都没守住。”巨人哥哭得好不伤心。 张凡恨铁不成钢地道：“大老爷们的，能不能有点骨气？你喜欢她五年，碰过她吗？她做过你女朋友吗？” 巨人哥脸色一红，硬着头皮道：“就算碰不到女神，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知道她过得很好，我就很开心了。” 张凡反问道：“那她现在过得好吗？” 巨人哥长叹一声，道：“好是好，但我不喜欢她现在的男朋友。我觉得，她早晚会跟现男友分手，到时候说不定我就能上位了。”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选你，跟有没有男朋友没有关系？” “放屁，我对她这么好，一定有机会的！”巨人哥急眼道。 张凡正色道：“女生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有钱、长得帅、风趣幽默、工作好……而不是因为你对她好，明白不？” “只要我足够真诚，总会感动她的！”巨人哥急得拍了几下地板，“为了她，我每天省吃俭用，叫外卖都不点贵的，还在游戏里做代练，就是为了给她买礼物。因为她喜欢周启明，我也去搜集周启明的信息，我也试着去成为周启明的粉丝，培养和她共同的话题。她和我几年前的聊天记录，我都好好保存着……”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被感动得不行，一脸激动：“反正，我的好，她早就明白了。只是因为她还没玩够，才没选择我！” 张凡暗暗摇头，道：“她玩够了也不选你，老弟啊，我劝你先去找个班上，每天减减肥，多提升提升自己。颜值、工作、钱、幽默感，你好歹占一样，人家才可能考虑你啊……” 巨人哥似乎被说到了痛处，道：“你住口！你这种长得帅的人，肯定都是花心大萝卜，怎能理解我的痴情？你滚，你滚出我家！” 说完，他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满是油污的键盘，对着张凡不停砸过去。 张凡见到这么惨的废宅舔狗，也是有点不忍心下手了，于是一边躲开键盘，一边大声提醒道：“停停，你可别乱来啊，我这开着直播呢。” 巨人哥的身体顿时不动了，手里的键盘僵在空中，好像被石化了一样。 空气突然格外寂静…… 过了一会儿，张凡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巨人哥惊声道：“你、你说什么？你在直播？你没开玩笑吧？你的手机呢？没错，你一定是在吓唬我，一定是的！” 张凡走到门口，把手机拿了进来，道：“喏，我没骗你哦。” 巨人哥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只见弹幕飞速闪过，好似把手机屏幕都撑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原来这是个废宅啊。” “刚才他在电话里多牛啊，现实中却被主播完爆了，体力、颜值、工作……任何一方面，都算是下水道级别了。” “笑不活了，这就是平时在网上跟我对喷的人吗？” “你们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别笑了，他的生活已经够惨了。” “对，大家不要笑了，巨人哥起码是个痴情种。” “你好，巨人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哥你的裤衩子在哪里买的，能发我个链接不？” “对了，巨人哥，你喜欢的瑶妹是谁啊？不会是游戏里的那个瑶妹吧？” “野王哥哥带带我，我瑶瑶贼溜，我还会夹子音哦~~~” 巨人哥断断续续看到这些弹幕，脸色先是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然后变得发青，最后甚至变得有点惨白。 平时他连家门都不怎么出，只敢在网络上口嗨，此时在无数网友面前被公开处刑，他的羞耻感爆棚，甚至恨不得当场投胎。 终极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不过，当他偶然看到一条弹幕在质疑“瑶妹”是不是真人时，他竟激动地回应道：“瑶妹当然是真人，她是我高中同学，叫王瑶，是个超可爱的妹子。” 他这样坚定的语气，引得不少观众有种莫名的敬佩之感，屏幕上出现了不少鼓励的弹幕： “巨人哥加油，我相信你会追到瑶妹的。” “没有得不到的妹子，只有不够努力的舔狗。” “等你和瑶妹成了，我给你发红包。”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网友太坏了。” “有一说一，追妹子之前，不如先拾掇一下自己，收拾一下房间？”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黑屏了。 张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直播间竟然被封了，原因是涉嫌涩情违规。 这是他没想到的。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这也不行？ 不过这场直播本来也完成了，停播之前，直播间人气早已登顶，封了就封了。张凡也没申诉，把手机收了起来。 巨人哥杵在原地，表情十分精彩，羞耻、愤怒、惭愧，又好像默默下定了某些决心……… “小老弟，加油啊，助你早日和瑶妹修成正果。” 张凡拍了拍巨人哥的肩膀，说道。 巨人哥深呼吸一口，道：“不用你管，你走，你走！” 张凡也没兴趣跟这种人继续纠结，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小老弟，你要记着，女人只会因为你优秀而看上你，而不会因为你舔得好。别自我感动了，早点找个班上，听话……” 说完，他就径自下楼去了。 巨人哥狠狠摔上房门，蒙在被子里嚎嚎痛哭，也不知道是为直播社死而哭，还是在为自己苟且的人生而哭…… 第22章 正式发布 有那么一刻，张凡觉得巨人哥也挺可怜的，这场直播对巨人哥也算是一种伤害。 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张凡就释怀了。 巨人哥的惨，难道不是自己造成的？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工作、不运动、舔狗、自我感动，网络上的巨人，现实中的懦夫。 没有人逼迫他，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 最可恶的是，他怎么生活是自己的事，不影响别人就行。可他偏偏要去网暴霜霜游戏，去辱骂公司、威胁前台。 李晴晴都被骂哭了，她不可怜？ 今天他只是社会性死亡了一下，也算是罪有应得。 如果今日的经历能激励他痛改前非，也是好事。 如果他变本加厉，继续自暴自弃，继续在网上为所欲为，这样的人更不值得同情。 ………… 张凡回到公司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他直播“线下面基”，这事在公司里早传开了，同事们也基本是在全程观看。 站在纯观众的立场，这场直播的确有意思，很有戏剧性。 张凡一回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以前他在公司就是个透明实习生，现在算是名人了。 “张经理，你没受伤吧？”李晴晴一见张凡，当即十分忧虑地道。 她也看了张凡的直播，虽然很解气，但更担心张凡受伤，毕竟张凡去找巨人哥算账，也算是因为她。 张凡很轻松地道：“我能有什么事，一个徒有虚表的胖哥而已，光看起来唬人，其实是个软蛋，我还没用力，他就装孙子了，可惜我开了直播，也不方便动手，不然肯定把他早饭打出来。” 李晴晴长舒一口气，道：“没事就好，刚才你非要去找他，我担心死了，生怕他是个社会大哥，身上纹着纹身、手上提着西瓜刀的那种……” 张凡哈哈一笑，道：“想象力这么丰富，总之没事了，后面要是还有人打恶意电话，你直接挂了就行。” 李晴晴看着张凡的眼睛，道：“谢谢你，张经理。” “谢啥，都是同事。再说，我去找他算账，也是为了解气。”张凡爽朗地道。 李强突然脸色一红，不太好意思地道：“张经理真是个温柔的人，就是……那个……你能加一下我威信吗？”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些近处的员工听见了。 李晴晴不算是顶级美女，但也算是漂亮的那种，颜值能有七八分，身材高挑，气质清丽。 比起总裁的高不可攀，李晴晴漂亮得恰到好处，还更接地气，所以很受公司男员工的喜欢。 也有人主动追求过李晴晴，但都被委婉拒绝了。 现在李晴晴主动对张凡示好，不免导致许多男同事酸溜溜地议论起来： “李晴晴大美女主动要加人威信？” “可恶啊，为什么轮不到我？” “因为她被骂哭时，是张经理去找巨人哥算账的，其他人连个问候都没有。” “不就是加个好友，有什么稀罕的。我也有李晴晴好友，上次在群列表里加了她，一下子就通过了。” “你主动加她，跟她主动加你，那能一样吗？” “她是公司的前台诶，很多事都要找她，大家都是同事，你加她肯定能通过啊。” 这时，一个女员工插了一句：“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冷知识，你们在群里加的是李晴晴的工作号，她还有个私人号的。” “草草草！”几个男员工纷纷捶胸顿足，露出幽怨之色。 ………… 张凡跟李晴晴加了好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倒不是想着跟李晴晴发生点爱情，只是觉得李晴晴人挺好，又是同事，加个私人威信没理由拒绝。 人际关系这种事，很多时候是无法预期的，大可不必带着太强的目的性进行社交。 张凡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收到了李晴晴的一条消息：这是我的私人号，以后记得用这个联系哦。 后面还带着一个可爱的表情。 张凡回了一个“ok”，就把手机放下来。 另一边，李晴晴先是一喜，快速点开聊天框，然后不禁轻轻嘟了嘟嘴，嘀咕道：“只回了个ok，这么潇洒的吗？哼哼，果然跟那些丑人多作怪的直男不一样。” ………… 十分钟后，张凡就收到了宣传片的最终版本。 这条视频不长，只有三分钟。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太长的视频也不易于传播。 张凡看了一遍成品视频，很是满意。 他自己扮演的主角，每一次出招都添加了特效，面前还制作了一个牛头怪兽，一比一复刻游戏内容。 与游戏不同的是，视频是三次元画风，更具视觉震撼力和代入感。 张凡校验了一遍视频文件，发布到各大视频网站上，定时在12点发布。 整个宣传部内，气氛一片凝重。 这条宣传片能否成功，不光关系到新游戏的成败，还关系着公司的尊严。 如果宣传片没有足够高的人气，周启明肯定更会上嘴脸。 时间很快，12点整，视频准时发布。 这个点也是下班时间，张凡走出办公室，对同事们道：“大家怎么还坐着啊，该吃饭就吃饭、该午休就午休。” “哪有心思吃饭啊，我现在只想不断刷新网页。”同事们心情忐忑。 张凡很坦然地道：“反正视频已经发了，最后能有多少播放量，就看天意了，你们一直刷新也没啥用啊。” “话是这么说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啊。”姚达说道。 张凡耸了耸肩，道：“那你们刷吧，我下楼吃炸鸡去了。” “张经理的心态真好……”同事们纷纷赞叹。 张凡刚走没几步，却发现柳霜也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二人相视一眼，柳霜想起昨晚的经历，脸色不太自然，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常的冷艳之态，道：“张经理要下去吃饭呢？” 张凡笑着道：“是啊柳总，要不一起？我请你。” 他说这话纯粹是随口客气一下，没想到，柳霜竟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 “啊？”张凡有些意外。 柳霜淡淡反问道：“怎么，不想请了？” 张凡摆摆手，道：“哪能啊，我这是有点受宠若惊了。走，随便吃。” 就这样，二人一起进了电梯。 不少员工见状，都是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们在公司工作这么久，还没见过柳总和谁单独吃饭呢。 “你们说，张凡是不是学会了什么巫术？早上李晴晴主动加他威信，中午柳总跟他一起吃饭……张凡给她俩下了降头吧？” “我觉得有可能。” “那本姑娘可要小心点，不能被张凡下了降头。” “……姐姐，你这个长相，就不用担心了。” “小刘，你什么意思？嫌姐丑？”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一身正气，就算张经理对你用降头术，法术也会失效。” 第23章 对喷 张凡和柳霜下楼后，真的去了一家炸鸡店。 张凡点了些吃的，找了个小桌坐下，道：“我平时吃饭比较随便，柳总别嫌弃啊。” 柳霜淡淡道：“你想吃什么都行，我主要是出来透透气。” 张凡笑着道：“反正宣传片已经发了，就像考试已经交卷，剩下的全看天意。” 柳霜道：“要是我能像你一样的心态就好了。” 张凡拍着胸脯，道：“我对这次宣传片可是信心满满啊，柳总准备好我的奖金就行。” 受到张凡的感染，柳霜的压力也缓解了不少，点头道：“嗯，先吃东西吧，这顿我请你。” 张凡摆手，道：“不不，刚才说好了我请客的。” 柳霜道：“我是老板，哪能要你付钱？” 张凡嘿嘿一笑，道：“早知道刚才去吃满汉全席了。” 柳霜打量着张凡，说道：“你这人真奇怪，靠谱的时候格外靠谱，骚的时候比谁都骚。”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鲁迅曾说过，优秀的男人，往往不止一面。” 平日里喜怒不言于色的柳霜，竟是被张凡逗得扑哧笑出声来，道：“鲁迅没说过，这一点我确定。” 话音刚落，柳霜的手机连续震了好几下，她拿起一看，不禁很厌恶地道：“周启明给我发消息，说了一堆难听的话，真的恶心死我了。更恶心的是，他用的小号，看来也是怕留下黑料。” “我看看他发什么了？”张凡道。 柳霜把手机递给了张凡，屏幕上就是她和周启明小号的聊天界面。 周启明： 柳总，没了我，你们的宣传片拍得还行？ 你们霜霜游戏，今天是第一次体验到被无数网友关注的感觉吧？ 现在你不如好好给我道个歉，求我重新回去拍宣传片，这样周家军或许还能原谅你。 你们公司辛辛苦苦开发个新游戏也不容易，若是宣传片没拍好导致游戏凉凉，那可太亏了。 柳霜：不好意思，我们不打算跟你再合作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 张凡看完这些消息，不怒反笑，道：“这周启明真是个孙子，自从被我们踢出局，他就想尽办法来打压霜霜游戏，心眼比针尖还细。” 柳霜无奈地道：“他在网上的流量很大，这么抹黑霜霜游戏，我们只有吃亏的份。” 张凡提醒道：“柳总你还是太有素质了，不应该这么回复。” “应该怎么回事？”柳霜问道。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我帮你回，你敢不？”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们跟周启明早撕破脸了，之后我还要向他追回代言费呢。”柳霜很无所谓地道。 张凡手指快速敲击，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滚，我不想跟傻哔说话。” 与此同时，正在医院休养的周启明，看到这条消息时，当场气得脸色发紫，绷带都开裂了。 若是被一般人这么骂，他的忍受程度还高一点。 可是柳霜从来不骂人，却这么骂他，对他的侮辱更强！ 周启明怒目圆睁，情绪上头，打了一段脏话：“你这贱婢，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就你那个什么垃圾游戏天域，要是能火我直接吃大便！” 打完这段话，周启明非常畅快地点了一下回车键。 骂人真爽！ 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消息前面出现一个感叹号，自己居然被对方拉黑了！ 周启明差点被憋死。 自己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骂人话，结果没让对方看到。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就像是一个龙精虎壮的青年，吃斋念佛大半年，终于回家找老婆了，结果老婆来一句“今晚不可以”。 在这个时候，很容易上头，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 周启明看到聊天界面的感叹号，忍无可忍，一刻也不能等了，直接切换到大号，把这段脏话复制粘贴，发给了柳霜。 他一开始和霜霜游戏合作时，就是用大号加的柳霜。 至于小号，是后来为了恶心柳霜才特意加的。 小号虽然被拉黑，但大号还是柳霜的好友。 消息发出后，周启明终于舒服了。 但舒服没多久，对面又回复了： “我们的游戏是垃圾，你更是连垃圾都不如。找你拍宣传片，实在是霜霜游戏的不幸！” 周启明火气还没消，立即反唇相讥：“我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签了你的代言。” 柳霜：“难道不是你自己消极怠工，不好好拍摄？” 周启明：“呸，老子就是看那个姓张的不爽，看你不爽，看你家公司不爽，我爱怎么拍怎么拍，你没资格指点我！” 柳霜：“你不就是粉丝多点吗？” 周启明：“我就是粉丝多，我能为所欲为，你能吗？” 双方进入了对喷模式。 跟美女总裁对喷，周启明竟然有种莫名的爽感。 可他不知道但是，此时跟他对喷的不是柳霜，而是张凡。 而张凡巴拉巴拉喷了这么多，也不光是为了发泄情绪。 当周启明切了大号时，张凡就灵机一动，故意刺激周启明，并且引导话题，让周启明在对喷中暴露出自己的污点。 二人就这么喷了十多分钟，周启明逐渐平复了下来，也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暗暗震惊：“卧槽，我用的大号啊？” 他心里一慌，再想给柳霜发消息，却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 炸鸡店里，张凡对着手机不停地笑。 柳霜感到无法理解，道：“你跟这种烂人聊天，怎么还聊得这么开心？” 张凡把手机还给柳霜，道：“柳总，这些聊天记录，你可要存好了，后面说不定有大用。” 柳霜翻了一下记录，发现周启明竟然用大号说了这么多脏话，也是吃了一惊，道：“这要是放到网上，周启明的形象就崩了吧？” 张凡两手一摊，道：“他喜欢让粉丝网暴别人，这次就自己体验一下咯~” 柳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假装指责道：“你好坏哦，用这种方法，跟周启明岂不是一丘之貉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张凡笑吟吟地道。 柳霜话锋一转，道：“虽然很坏，但我很喜欢。” 第24章 大爆款 柳霜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又赶紧补充道：“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这次行为、这种做事方式，是我喜欢的。” 张凡看到柳霜这样略带慌乱的样子，心中竟是有些微微发烫： 原来，不止优秀的男人是多面的，女人也一样。 这样可爱的冷艳女总裁，谁能抵抗呢？ 不对啊，昨天我都进她卧室了，咋就什么都没发生呢？ 她是不是还喝醉了挽留我了？ 这么好的机会，我为啥错过了来着？ 对了，我回去给韩小月买手机了。 糟糕，我该不会是俩都喜欢吧？ 难道我是个花心男？是海王？是渣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张某人从小受到传统美德的教育，只能是个专一的正人君子！ 对了，我不是喜欢韩小月，也不是喜欢柳总，我只是喜欢美女！ 只喜欢美女，不计较学历、工作、年龄、家世……我太专一了！ 短短几秒内，张凡走完了一系列思想道路，神色也是恢复了正常。 他发觉柳霜的表情有些尴尬，于是故意玩笑道：“没事，别说柳总是喜欢我的做事方式，就算是喜欢我的人，我也不觉得意外。” “不要脸。”柳霜赏了他一个白眼。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两人终于开始专心吃饭了。 柳霜虽然出身上流，但吃饭确实不挑，面对炸鸡这样的食物，她也没说什么“太油，太不上档次”之类的话。 二人刚吃了十多分钟，她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杜峰”。 看到这个名字时，柳霜的眉毛微微一蹙。 这个杜峰，是她在伟国留学时的校友。 两人都在异国他乡，又是老乡，因此成了朋友。 但认识不久后，柳霜觉得杜峰为人不行，玩得特别花，就没多跟他有什么交集了。 后来，柳霜毕业就先回国了，创办了霜霜游戏。 杜峰则是在伟国多混了几年，也没混出来什么名堂，上个月刚回东海市，接管了父亲的一家公司。 一回国，杜峰就主动联系上了柳霜，表示想要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 柳霜本来都不想搭理杜峰的，但好巧不巧，霜霜游戏跟一家传媒公司有深度合作，正是杜峰继承的那家。 这么一来，柳霜和杜峰就成了合作伙伴，不可能断绝联系。 现在杜峰打电话来，柳霜也不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只能不太情愿地点了接通，道：“杜总，大中午的没午休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杜峰朗声道：“午休哪有给你打电话重要，霜霜啊，我说了好几次了，大家是老同学、老朋友了，不用叫杜总杜总的。” 柳霜假笑一声，道：“一码事归一码，我们两家公司毕竟有商业上的合作，还是不能掺杂太多情感上的东西。” 杜峰的语气有些不太高兴，道：“你我之间就只有商业上的合作？” 柳霜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杜总有什么事早点说吧，我手机快没电了。” 杜峰说道：“我打算一会儿去一下你公司，给你开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柳霜不解。 杜峰不可思议地道：“不会吧，你是霜霜游戏的总裁，连自家的业绩都不关注吧？你们发布的新游戏宣传片，爆了。” “爆了？!”柳霜惊叹一声，道，“我刚才在吃饭呢，我现在去看看，杜总等会儿再说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快速打开几个视频软件…… 宣传片十二点整发布，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 柳霜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杜峰竟然用“爆了”来形容宣传片的成绩。 杜峰可不是一般人，他口中的爆了，可不一般。 柳霜先打开了叽哩叽哩软件，搜索刚发布的宣传片。 宣传片并不是叫“天域宣传片”，那样也太普通了，根本吸引不了用户的点击欲望。 公司最终敲定的标题是：《当游戏突破次元壁……》。 柳霜搜索到视频，忐忑地点了进去。 一秒钟后，她的目光落在播放数据上，顿时睁大双眼，鸡腿放在嘴边都忘了吃…… 播放：653万 点赞：47万 投币：33万 收藏：21万 转发：23万 “张凡，你看！！！” 柳霜看清这些数据，确定不是出bug了，才无比惊喜地把手机递给张凡。 表面上看，区区六十多万播放量，在这个动辄“千万播放”的网络时代，不算稀奇。 可这个数据叽哩叽哩的！ 每个平台的用户构成、流量结构、数据计算方式都不一样，各平台之间不能无脑对比。 在叽哩叽哩这个平台，一个普通的游戏公司，发布了一个没有明星网红的宣传片，半小时内播放65万+，这数据绝对是爆了！ 并且，视频的收藏、转发等数据，占据播放量的比例极高，远超平均值。 转发比收藏还高，太恐怖了…… 这说明观众对该视频的喜爱程度极高，非常愿意主动去传播视频。 一传十、十传百，视频的流量会越来越大！ 这六十多万播放，还只是开端。 按照这个势头，一周内必能破千万。 在叽哩叽哩，千万+播放量的游戏宣传片，绝对是凤毛麟角的。 哪怕是周启明上阵，都达不到这个效果，除非是花钱去刷。 但刷出来的数据，一眼假，只能用来骗用户和骗投资人，对柳霜来说没有参考价值，她从来都没打算刷。 看完叽哩叽哩的数据，张凡和柳霜又打开肘音，还没搜视频名字，就在热榜上看到了。 仅仅半小时，《当游戏突破次元壁……》这条视频，就冲到了三百万播放量！ 也是大爆的数据！ 破千万易如反掌，甚至有机会冲击一下亿这个单位。一亿可能有点难，但05亿是很有机会的。 当然了，肘音的数据看起来更强，倒不能说视频在这边更火，毕竟不是同一个平台，不能直接对比。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视频在两边都爆了。 两个不同风格的平台，同时爆了，比单边爆火难上加难。 柳霜继续打开另外几个视频平台，也包括博客网、大蓝书等社区…… 这条宣传视频，的确不能说每个平台都爆火，毕竟互联网这么大，想在每家平台都火上天，也不现实。 但在大部分平台，数据都达到了爆款的水平。 即便是在没爆的平台，也取得了极为出色的数据。 看完这些数据后，柳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惊奇地看着张凡道：“张经理，你是我的福星吗？” 张凡哈哈大笑，道：“有一说一，我其实想过宣传片会火，只是没想到这么火，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大家的吃瓜热情啊。这周启明也是个人才，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全为我们公司做嫁衣了……” 第25章 退钱 听到张凡的话，柳霜露出惊讶和赞赏之色，道：“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 “也不能完全是我的计划，主要是周启明愿意配合。”张凡解释道，“当他在博客网发第一条动态时，就已经是在帮我们免费宣传了……” 昨天下午，张凡刚拍完片子，心里其实也没底。 虽然他的表演很好，视频成片质量很高，但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明星、网红的加盟，视频很难吸到第一波流量。 恰好，周启明给了他助攻。 周启明的博客动态，引起大量粉丝来辱骂、爆破霜霜游戏。 表面上看，这对霜霜游戏是一次重创。 但张凡将计就计，故意跟巨人哥对喷，还开了开直播，让话题度直接拉满，霜霜游戏也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论是美名还是骂名，总之，霜霜游戏这个名字被无数网友记住了。 网友们都知道了一件事：霜霜游戏公司跟大网红在撕逼。 这么大的瓜，不能错过。 于是，大量路人网友抱着吃瓜的心态，关注着霜霜游戏跟周启明的撕逼大戏。 而这些路人网友，才是网民的主力。 周启明的粉丝确实不少，但放在整个网上，也只是一小撮。 无数路人网友们在关注“撕逼大戏”时，自然会知道《天域》这款游戏，并且很好奇宣传片会拍成什么样。 没了周启明，片子会更好，还是更差？ 正因此，当宣传片正式发布后，大量路人网友前去围观，给视频带来了第一波流量。 接下来，就要看视频本身的质量了。 如果视频拍得很垃圾，网友们要么直接关闭，要么喷几句，之后视频凉凉，也就结束了。 但这条视频在现在的网络环境下，可以说是一股清流，凭实力接住了第一波大流量。 没有明星、网红，每一个动作都是实打实的，完全复刻游戏内容，一点都不糊弄观众。 哪怕是不玩游戏的网友，也能看到视频的用心和诚意。 不到三分钟的视频，获得了无数网友的认可和喜爱。网友们再互相传播、转发，形成正向循环…… 可以说，《当游戏突破次元壁……》的火爆，离不开张凡的惊艳表现，离不开霜霜游戏所有员工的努力，更离不开周启明的助攻！ ………… 随着宣传片的爆火，网络舆论也是出现了巨大转变。 最初，周家军无比猖狂，各种抹黑霜霜游戏，抹黑天域。 现在宣传片为《天域》吸粉无数，天域粉丝也是主动去反击周家军…… 在叽哩叽哩的评论区，有人发了一条恶意留言：这什么垃圾视频？踢了我们启明哥哥，拍出来的就这种质量？我笑不活了…… 这条留言下，已经有几百回复了。 “这质量还差？” “尬黑就没必要了吧。” “周启明的人气确实可以，但他根本拍不出这质量的片子。” “大明星嘛，露个脸而已，其他工作找替身就是了。” “先不说别的，就算是颜值，这短片里的演员，也比周启明帅吧。” “雀食蟀，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心动了。” “他不是那种普通的帅，就是那种……很霸气，很猛男，又很坏坏的那种帅，就像是游戏男主本人穿越到了三次元。” “霜霜游戏踢走了周启明，真是明智之举。” “不为别的，就为这条宣传片，我都得去试玩一下《天域》这款游戏。” “没错，如果是周启明代言，我就不玩了，晦气。” 平时在网络上，声音最大的就是某些粉圈群体，普通网民反而没有太多存在感。 但这并不代表普通网民、高素质网民死了，他们只是懒得发声。 真到了需要表达态度的时候，他们能爆发出的能量，远大过任何个人的粉丝群体。 ………… 柳霜翻看着这些评论，不禁一脸欣慰和高兴。 虽然她偶尔还是能看到周家军的辱骂，但更多的是普通网友的好评…… 张凡问道：“说起来，公司签周启明的费用是多少？” “一千万。”柳霜道。 张凡道：“这挫鸡还值一千万？” 柳霜接着道：“我们已经跟他取消合作，并且是因为他消极怠工，这笔代言费是要追回的。” 张凡掏出手机，道：“那就现在追回，这孙子，一毛钱我都不想给他。” 柳霜点点头，道：“你是宣传部经理，这事由你来办也好，也能让你多点业绩，多多服众。” 张凡找到周启明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 医院的豪华单间里，周启明看着手机，眼睛里面好似在冒火。 看了一会儿，他的整张脸都绿了：“焯，这垃圾视频在叽哩叽哩都破百万播放了？见鬼！凭什么？为什么？没了我，他们凭什么？！” 然后切到肘音，他的血压更高了。 《天域》失去了他，竟然取得了更好的成绩，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在各大平台的视频评论区，很多吃瓜网友也是在阴阳怪气，暗示周启明不行，还不如一个霜霜游戏随便找的草根年轻人。 周启明看到视频里张凡那张帅脸，心中更加愤怒、耻辱！ “踏马的，老子发了几条博客动态，反而间接帮这张凡引流了？气死了！！” 周启明使劲喘着粗气，突然手机响了，也没看清就点了接通：“谁啊，烦不烦！” 张凡笑吟吟地道：“哎哟，周大网红，听你这语气，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周启明一下就听出了张凡的声音，顿时破口骂道：“你得意什么，不就是视频火了一点吗？要是换我上，这视频早就破一千亿了！” 张凡回了一声：“呵呵。” 对方这种话是纯嘴硬，但凡搭理一下，都是浪费口水。 周启明有种被无视的感觉，更加恼火，道：“你一个臭经理，不怕我把你贴出来，让我的粉丝去人肉你？” 张凡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道：“哎呀呀，我好害怕哦。但你猜猜，网友们是对我一个小公司经理感兴趣，还是对周大网红的黑料感兴趣呢？” 第26章 热搜榜 “你！”周启明突然暗冒冷汗。 张凡很不客气地道：“我来通知你一件事，之前霜霜游戏与你签订的合约，自动作废，令你在三日内将代言费预付款退回。” 周启明急了眼，狠狠道：“你做梦！已经签的合约，你们想取消就取消？钱到了我口袋里，一分都不可能吐出来，哈哈哈！” 张凡轻叹道：“小周啊，根据合约第七条，其中一方消极怠工，拒不合作，合约可以无条件作废哦。你昨天拍摄时可不仅是消极怠工了，甚至是在捣乱，完全不配合我方。” “放屁，你凭什么说我消极怠工？明明你们不尊重我在先！”周启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张凡略显无奈地道：“那就让网友们评价一下喽，我们拍摄大厅有监控，昨天你在大厅里是如何消极怠工，是如何为难别人，是如何妄图伤人的，可都有录像哦。还有，你辱骂、威胁柳总的聊天记录，我也有备份哦……” 周启明大惊失色，道：“你敢！你若是把这些东西发出来，是侵犯我的名誉权、隐私权。” “你猜我敢不敢？”张凡嘿嘿一笑，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道，“你现在去看看博客网。” 周启明哆嗦着打开博客网，赫然发现霜霜游戏的官博上，发出了一段手机录屏。 正是他中午和柳霜的记录： 我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签了你的代言。 …… 呸，老子就是看那个姓张的不爽，看你不爽，看你家公司不爽，我爱怎么拍怎么拍，你没资格指点我！ …… 我就是粉丝多，我能为所欲为，你能吗？ …… 录屏展示完聊天记录后，还点进了对方的账号信息，表明是周启明本人。 如果只有聊天截图，肯定有人说是p的、是自己开小号演的。 但录屏中不但有聊天记录，还展示了账号信息，从根本上避免了“被辟谣”。 虽然普通网友没有周启明的好友，但信息是真实的，顺藤摸瓜总能验证出来。 录屏曝光后，评论数急速增加。 吃瓜路人表示唾弃。 一些铁粉想要帮周启明洗白，可很快就有“知情人士”来补刀，指证账号确实是周启明的。 ………… 病房中，周启明看着手机屏幕，心凉了半截，吼着道：“你还真发？” 张凡笑呵呵地道：“我这个人做事一般不会先考虑后果，而是先考虑我开不开心。哦对了，昨天拍摄大厅监控录像，我也让手下去剪辑了，想不想让网友们见一见你的丑态？” 周启明瞬间寒毛竖起。 若是其他人手握黑料，或许会权衡利弊，不轻易散播。 因为发这种黑料，对霜霜游戏没多少实际利益，反而可能惹来官司，还会影响公司的风评——你动不动就发合作伙伴的黑料，以后谁敢跟你合作？ 但张凡做事全看心情，根本不在乎这么多。 几张聊天截图被曝光，周启明都快疯了，哪能让张凡再发拍摄现场的录像？ 他当时就差在脸上写着“老子就是不好好拍，老子就是故意恶心你”了。 就算不提消极怠工，他自称武功高强，结果被人一招虐成狗，这一幕如果传出去，他的人设就崩了。 总之，他绝不能让张凡继续乱发了，否则自己将会彻底塌房，到时候就算去起诉张凡，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周启明当场认怂，道：“好，好，你有种，我服了！合约自动解除，不就那点小钱吗，我马上就原路退回你们公司公户。” “早这样不就完了。”张凡讥笑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启明听到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气到身体发抖，狠狠在床上狂踹了几下。 他本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自己把钱退了，就当没签这个合约。 至于张凡已经发出去的聊天录屏，虽然有损他的形象，但毕竟只是民间信息，不具有法律效力。 他只要咬死这段聊天不是自己发的，总有一部分粉丝会相信的。过一段时间，风波过去，他依旧可以是大网红。 可他刚操作完退款事宜，还没来及缓口气，一个电话让他陷入了惊恐……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周启明看了一眼屏幕，连忙点了接通：“喂，老板。” 他的语气很恭敬，因为对方是他经纪公司的老板。 周启明能这么火，一方面是运气好，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背后有大资本推动。 否则，他也会像很多昙花一现的网红一样，火几天就没了。 “小周，你今天很出名啊。”老板颇有深意地道。 周启明暗冒冷汗，道：“老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老板阴声道：“网上现在都传遍了，你周启明作为一线网红，接了人家霜霜游戏的代言，却不好好参与拍摄，最后被霜霜游戏踢了，丢不丢人啊？” 周启明争辩道：“那是他们先惹怒了我！” 老板冷冷道：“更丢人的是，人家换了个普通员工上来拍摄，取得了连你都要仰望的播放数据！” 周启明说不出话来了。 老板很失望地道：“还有，你在博客网上发的几条博客，表面是吐槽，实则是在暗示粉丝去网暴霜霜游戏。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大家看不出来？” 周启明硬着头皮道：“我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吐槽……” 老板骂道：“现在你还嘴硬，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这次行为已经引起了上面的不满，近几年政策对网络暴力的管控越来越严，你搞这种操作，不是自己作死？” 周启明的额头上浮现汗水，道：“我、我这就去删了动态。” 老板没好气道：“晚了，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说三件事。” 周启明小心翼翼地道：“老板请讲。” 老板语气十分淡漠：“第一点，你这次与霜霜游戏撕逼，反而暴露了自身不足，所有人都知道，你还不如人家的一个普通员工，身价过于虚高。因此，先前意向跟你合作的甲方，都决定不再用你了。” 周启明的心在抽搐，这些甲方可都是财神爷，现在都跑了，他的签约费、代言费，损失不可估量。 老板继续道：“第二，你暗示粉丝网暴他人，上面打算封杀你了。” 周启明大惊失色，道：“不能啊老板，不至于吧，我就是发了几条动态，又没明着要求粉丝去网暴霜霜游戏。” 老板很厌烦地道：“你真是作死，刚才霜霜游戏发出了你和柳霜的聊天记录，你那些骂人话，我看了都生气！你作为公众人物，上面对你的要求自然更严格。另外，你可能还不知道，网上出现了不少关于你的爆料……待会你自己看吧。” 周启明的心凉透了。 甲方跑了，只是眼前的钱没了。 可一旦被封杀，一切都没了。 老板最后说道：“第三点，我们经纪公司好与你解约。另外，你的个人行为，对经纪公司造成了严重的名誉和经济损失，公司会起诉你向你追责，你等着律师函吧。” “老板？不要啊，你要救我啊……”周启明哭喊着道。 然而对面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启明脸色惨白，呆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惊恐地打开博客网，想看看舆论风向。 结果刚打开首页，他就发现热搜榜上有好几个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以前，他占据热搜半壁江山，一定会兴奋地跳起来。 可此时，他只是看到标题，都没点进去，都感到无比绝望。 实时热搜： 1、当游戏突破次元壁…… 2、天域的男主演 3、霜霜游戏 4、周启明错失《天域》代言。 5、周启明辱骂游戏公司老总 6、周启明摆大牌 7、杨美丽离婚 8、周启明私生活混乱 9、周启明前女友爆料曾多次打胎 10、汪通新专辑 ………… 第27章 请假上课 周启明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他大火的时候，网上到处都是他的粉丝，就算偶尔有些抹黑的声音，也很快就会被压下去，激不起什么风浪。 可今天，当《天域》宣传片爆火后，一切都变了。 就像是导火索被点燃了，舆论一边倒向不利他的一面。 大家一开始是觉得他耍大牌，消极怠工，欺辱合作公司。 然后觉得他引导粉丝进行网暴。 再然后，张凡发了那些聊天截图，更加引起了网友们的愤怒。 原来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大网红，现实中是这样粗鄙、卑鄙。 最要命的是，由于周启明正处于人人喊打的状态，以前被压下去的黑料，再次被网友们扒了出来。 比如： 他曾经利用身份优势，与女粉丝发生特殊关系，触及了法律边缘…… 他红了之后，当场把相濡以沫的女朋友甩了，还逼人家打胎…… 他在少林寺学武是吹的，学历是造假的…… 他之前直播带货，货都是真假混卖，赚了不少黑心钱…… 多条黑料被曝光，光速上了热搜。 相比之下，张凡发的那点聊天记录，反而不算什么了，只能说周启明素质差、道德低。 而一些“热心网友”和“知情人士”曝光的信息，甚至涉及刑罚，能让周启明去吃牢饭。 比起看到草根崛起，人们愿意看到大厦倾塌。网红塌房的时候，不光是黑粉高兴，路人都愿意来啐一口唾沫。 ………… 周启明痛苦地看着热搜榜，只能厚着脸再给经纪公司老板打了电话。 “嘟嘟嘟……”老板早就把他拉黑了。 周启明瘫在床上，两眼一黑。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完蛋了。 ………… 霜霜游戏，公司上下一片喜庆。 《天域》宣传片爆火，给游戏带来了大量新玩家。 许多网友因为尊重“认真做游戏”的公司，或是出于好奇心，都注册了天域的账号。 柳霜创建游戏公司，很大程度是个人理想，所以她对游戏开发的投资很不吝啬。 天域的质量，还是非常过关的 不敢说非常拔尖，但比那些骗氪的垃圾游戏，还是强了太多。 所以新玩家在进入游戏后，留存率非常不错。 “爽啊！太爽了！” “我们的新游戏是要起飞了啊。” “努力这么久，总算是有回报了。” “还是要感谢张经理，他亲自参演，把宣传片抬到了额外的高度。” “那应该先谢谢周启明，谢谢他摆烂、退出。” “哈哈哈，你们看到热搜榜了吗？周启明这次是凉透了，舒服了。” “我早看他不爽了，走，一起去他的博客主页吐口痰再走。” “吐不成辣，他的账号被封了哈哈哈！” 公司的每个部门，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不少同事纷纷给张凡发消息，表示感谢或赞赏。 昨天张凡刚当上宣传部经理，很多人心里是不服的，只是不敢反驳柳霜罢了。 但这次事件，公司上下对张凡心服口服。 这样的业绩，谁敢不服？ 更何况，新游戏起飞了，所有人都有奖金，大家能不喜欢张凡吗？ ………… 此时的张凡，则是被柳霜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柳霜也是心情大好，开门见山地道：“张凡啊，昨天我答应过你，如果宣传片在所有平台的总播放量能破千万，就奖励十万元，过一亿奖励一百万。目前看来，总量破亿是板上钉钉的事，估计都不需要24小时。” 说完，她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张凡面前。 张凡笑着道：“柳总这样的老板，真是太好了。” 柳霜提醒道：“卡里总共是300万，你先用着，年终奖金也不会少你的。” “300万？这么多？”张凡惊讶地道。 柳霜正色道：“你这次功劳很大，值得300万。要不是你力挽狂澜，霜霜游戏恐怕现在还被骂呢。” 张凡这才收下了银行卡，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总这么看重我，以后我也会好好工作的。” 柳霜微微点头，道：“我看好你哦。” 张凡话锋一转，道：“在好好工作之前，我下午想请个假，回一下学校。” 柳霜很爽快地答应了：“去吧，你好歹是个部门经理，这点小事不用上报。刚好我要出门，送你去吧。” 张凡受宠若惊，道：“这点小事不用，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我要去东海大学附近办点事，顺路，走吧。”柳霜的语气很平和，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张凡这才点点头，跟柳霜一起下楼了。 他之所以要去学校，是因为他其实还是个大四的学生。 他在东海大学读历史专业，学制是四年，但一般来说，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就完全没课了，学生的任务是找工作、做论文。 目前是九月份，才是第一学期，课程表里还有两门课。 这两门课的课时不多，每周各上一次，分别在周二的下午3点和晚上7点。 一周就这么点课，张凡在学校天天闲着，又没打算考研，所以早早找了个工作。 他每周二下午请假回去上课，其他时间在公司摸鱼。这样两不耽误，生活也比较充实。 二人下楼之后，柳霜就把自己的座驾开了过来，道：“上车。” 张凡瞄了一眼，车子是一辆非常普通的大众高尔夫。 以柳霜的家境，开这种车，简直太低调了。 柳霜似乎看出了张凡的心思，问道：“怎们，嫌我车不好，不愿意坐？” “哪能啊，车不重要，主要是看车里的人。”张凡笑嘻嘻地上了车，“只是没想到，柳总开的车这么朴实无华。” 柳霜解释道：“我平时除非是谈生意，才会开好车，也都是司机开的。日常我自己开车，还是开高尔夫多一点，一是因为车小方便，二是因为不起眼。现在我们是去大学的，更不适合招摇过市。” 张凡竖起大拇指，道：“柳总的格局真是高，换成一般人，巴不得天天开豪车去大学门口装哔呢。” 柳霜好奇问了一句，道：“那你呢，你要是有豪车了，会开到学校招摇过市吗？” 张凡不假思索，道：“我当然……会了，嘿嘿，我格局小，人不装哔枉少年。” 柳霜被逗得扑哧一笑，道：“哈哈好，年终奖我送你一辆。” 张凡只是和柳霜开玩笑，也没当回事，随口应了一声：“ojbk”。 车子缓缓启动，刚开了没几米，柳霜却是脸色一变，踩下了刹车。 第28章 小白脸 一个穿名牌西装的青年男子，抱着一捧鲜花，挡在了柳霜的车子前。 男子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满是笑容，冲柳霜挥手道：“霜霜，你这是要出门吗？” 柳霜的表情不太自然，道：“杜总，你这突然出现，我差点撞上去了。”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中午给柳霜打电话，说要为柳霜举办庆功宴杜峰。 “霜霜，恭喜你啊，新游戏的宣传片成了现象级爆款。”杜峰很不见外地走到了车门旁边。 可他话没说完，就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人，顿时不太高兴地道：“霜霜，这个男人是谁？” 柳霜淡淡地道：“他是我公司的员工，怎么了？” 杜峰皱着眉，道：“员工？区区一个员工，值得你亲自去当他的司机？嗯？” 柳霜有些不太高兴，道：“杜总管的好像有点宽了吧？还有我之前说过好多次了，我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您还是别叫我霜霜，免得引起非议。” 杜峰见对方生气了，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一点，道：“霜……柳霜，我们可不光是合作关系，更是几年的校友。我这次来见你，纯粹是出于同学身份，向你道贺的。另外，我定了一家餐厅，待会你可以带着自己的员工一起来举行庆功宴。” 说完，他就把鲜花递给了柳霜。 柳霜却是婉言道：“杜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公司才刚取得一点成绩，没到庆功的时候。” 她当然明白杜峰的意思，恭喜也好、庆功也罢，至于送花吗？ 这杜峰回国后早就明里暗里地追求柳霜，尽管柳霜认真拒绝过了他，他还是没放弃，甚至非常自信，在心里默认了柳霜是自己未来的老婆。 此时他强行找个理由来送花，无非是在试探柳霜的底线。 柳霜对他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肯定是不会收的。 只不过，她这一拒绝，搞得杜峰很尴尬、很不爽：“柳霜，你这不合适吧？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送你点花都不行？” 这么一说，柳霜也被搞得尴尬了。 她都拒绝过多少次了，这杜峰还是死缠烂打，好似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柳霜也是有点没辙。 这时候，张凡忍不住插了一句，道：“哥们，男人还是要自尊自爱一点，强扭的瓜不甜，柳总都拒绝了，没必要这么硬送吧？” “我和柳霜说话，轮到你一个下等人插嘴？”杜峰一下子炸了，他能忍一忍柳霜，但不能忍其他人！ 柳霜的声音忽然冷了许多：“杜峰，你说什么呢？下等人？” 杜峰哈哈大笑，道：“你自己说的，他只是你公司的员工，一个员工而已，不是下等人还是什么？在我们这种富家子弟面前，叫他是‘人’，就已经是抬举他了。” 柳霜怒道：“你太过分了，你应该向张凡道歉！” 杜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什么？道歉？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需要对一个下等人道歉？柳霜，虽然我对你有意思，但你也别太蹬鼻子上脸！” 柳霜冷冷道：“若如此，那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就没必要继续了。” 杜峰惊道：“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这是原则问题。”柳霜严肃地道，“你平时对我说几句轻浮话，我不在意。但你当面侮辱我公司的任何一个员工，我不能当听不到。” 张凡有些感动，没想到柳霜的态度会如此强势。 毕竟理性来说，柳霜是不该跟杜峰断绝合作的，这对霜霜游戏有不小的损失。 杜峰的惊讶转变成了愤怒，道：“为了一个下等员工，你竟然要与我割裂？柳霜，你还说他只是一个普通员工？” 柳霜补充道：“如果说不普通也可以，张凡是霜霜游戏的功臣，他的能力、影响力都远超普通员工。” 杜峰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张凡道：“哦，原来是你，你就是天域宣传片的男演员啊？” 在宣传片中，张凡画了妆，还穿着铠甲，跟现实中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如果不是仔细看，一眼还真看不出他就是男演员。 杜峰现在看出来了，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 这小子，真的只是个公司员工？ 一定不是！ 普通的员工，怎么能有机会参演这么重要的宣传片？ 普通的员工，怎么会让柳霜亲自开车接送？ 普通的员工，怎会被柳霜如此袒护？ 难道说，这小子是柳霜的男朋友？ 很有可能！ 焯！ 想不到，你柳霜平时看起来很高冷，一副不近男色的样子，其实暗地里早有了男人！ 想到这里，杜峰竟是有种被绿的感觉，勃然大怒道：“柳霜，你藏得够深啊。这男人除了比我帅比我年轻，还有哪点比得上我？” 柳霜疑惑地道：“你什么意思？” 杜峰冷哼道：“你还装？他不就是你男朋友吗！我就说嘛，我这么优秀，你没道理不接受我，原来是金屋藏娇了。” 柳霜一时语塞，她很想说一句，就算我没男朋友，就算天底下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我也不会要你啊…… 但这话太伤人自尊，她还是委婉地道：“杜峰，首先，他不是我男朋友。其次，我们之间确实没可能，你可以选其他人。” “呼呼……” 杜峰脸色涨红，狠狠呼吸了几口空气，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凡倒是有点意外。 他原以为，柳霜会顺势拉他当挡箭牌，承认他是男朋友，借此让杜峰彻底死心。 类似的桥段，他在狗血剧里看过不少。 但现实中，柳霜却没这么做，而是严厉强调张凡不是自己男朋友。 想必，她也是不想给张凡惹麻烦。 若是她拿张凡当挡箭牌，自己是省事了，但张凡很可能会遭到杜峰的记恨。 张凡还是个大四学生，哪顶得住杜峰的报复？ “杜峰，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柳霜不想再给杜峰多言，淡漠地道。 砰！ 杜峰狠狠拍了一下车头，道：“柳霜，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小白脸？！” 第29章 班花的心思 “杜峰，你别太过分了，张凡只是我公司的员工！”柳霜再次强调了一遍。 相反，柳霜越是强调，杜峰越不信，还认为柳霜是在保护张凡。 毕竟柳家很不简单，柳霜如果找了这么一个普通员工当男朋友，家族肯定不同意。 因此，柳霜不会公开承认自己和张凡的关系。俩人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是包养关系，都是杜峰不能容忍的。 杜峰怒火攻心，竟是强行拉开了车门，拽住了柳霜的手腕，道：“你这不检点的女人，给我出来！” 柳霜有些被吓到了，道：“你干什么？放手！” “我放尼玛的手，你不知道我看上你很久了？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内定为自己的女人，你却背着我搞其他男人，你贱不贱啊？”杜峰恶狠狠地道。 张凡被杜峰的脑回路惊到了，一边下车一边说道：“你是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啊？” 杜峰狠狠瞪着张凡，道：“小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敢染指我的女人，这东海市将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张凡不屑一笑，走到了杜峰面前：“把你的脏手拿开。” 杜峰还抓着柳霜的手腕，脸上不禁露出变态的笑容，道：“老子就是抓她了，如何？老子还要摸她，还要睡她！你这下等人又能如何？你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靠近柳霜，我或许可以饶过你……” 杜峰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还想用另一只手去摸向柳霜的脸颊。 “不松是吧？” 张凡淡淡说了一声，旋即抬起手臂，一记手刀劈在了杜峰的胳膊上。 只听“咔”的一声脆响，杜峰的手便松开了。 柳霜连忙躲开，生怕这疯子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杜峰的小臂被张凡直接打断了，疼得龇牙咧嘴，大叫了几声，然后骂道：“柳霜，你这贱婢，竟敢让这野男人打我！” “你骂谁野男人呢，放尊重点！”柳霜呵斥道。 杜峰的目光更加怨毒，道：“好，好，为了这个野男人，你不惜与我决裂，不惜与整个杜家为敌是吧？” 张凡很不耐烦地道：“你妹的，逼逼赖赖的烦不烦啊，赶紧滚！” “臭小子……”杜峰正要再放狠话，可感受到手臂上的痛苦，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今天本来想找借口约柳霜出去的，然后晚上找机会把柳霜办了，所以他是自己来的。 这张凡身手不凡，还是个做事不计后果愣头青，杜峰不想另一只手也断了。 于是他快速走远了七八米，道：“小子，有种你别走！” “老子要去上课了，滚犊子去，好狗不挡道。”张凡没好气地道。 杜峰听到这话，更加恼怒：老子被你打断了一只手，这事还不如你上课重要？ 他索性就挡在了路上，放狠话道：“焯，你很有种是吧？有种从我身上碾过去！” 张凡对柳霜道：“柳总，你坐副驾，我开车。” 柳霜以为张凡是想吓唬一下杜峰，也是乖乖坐上了副驾。 张凡上了主驾，启动，挂挡，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嗡嗡！！！” 发动机转速急剧升高，发出震耳的轰鸣。 杜峰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冲向路边。 尽管他很想硬气一下，撑一下面子，但怕死是人类的本能，发动机都响成这样了，谁敢在原地不动？ 然而当他跑到路边后，才发现车子竟然在原地没动。 张凡将头伸出窗外，哈哈大笑，道：“傻哔，你爹我挂的空档位，瞧把你吓的。” 说完，张凡才挂上d档，开着车子从杜峰身边缓缓驶离。 杜峰脸上的肌肉发出一阵抽搐，羞耻、愤怒到极点。他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猛然吸了一口凉气，忙不迭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救护车，快来，我手好像断了……” ………… 离开公司后，柳霜心有余悸地道：“你刚才把油门踩得这么大，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撞死他呢。” 张凡笑着道：“我像那么冲动的人吗？” 柳霜道：“还好没冲动，万一杜峰真被你撞死，连我都未必能保住你。” 张凡却是突然补充了一句，道：“公司楼下这么多人，哪能把他撞死。要撞，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柳霜哭笑不得，道：“不开玩笑了……即便你没撞死他，刚才好像也把他打了，伤得也不轻，这家伙不会放过你的。” 张凡很淡然地道：“没事，他如果报复我，我就加倍奉还。” 柳霜认真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也会护着你的。杜峰如果想找你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柳家的分量。” “柳总这么关心我，感动得我都快湿了……”张凡扭头看了一眼柳霜，目光真诚。 柳霜脸色一红，道：“说什么东西呢？毕竟你得罪杜峰也是因为我，我肯定要保你平安。” 张凡语气单纯地道：“啊？我说我感动得都快湿了眼眶啊，你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有泪水？” 柳霜嗔怒道：“有泪水？我看都是坏水！”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终于来到了东海大学门口。 柳霜再三叮嘱张凡最近少去荒无人烟的地方，有危险随时打她电话后，才离开了校门口。 张凡看看一眼时间，已经是14：58了。 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想到这门课的老师，他不免心生敬畏，一路狂奔向了教室。 好在他的体质经过改造，跑步速度极快，才赶在了14：59分到了教室。 讲台上，一个头发半白的老教授已经调好了投影设备，打开了教材。 张凡进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没到点，才没说什么。 张凡长舒一口气。 这位老教授叫徐永文，非常严厉。 开学第一次上课，他就说了，无故旷课、迟到、未完成作业，一次警告，两次直接挂科。 正是因此，他的课每次都是满员。 张凡来得晚了，最后两排的“雅座”都被人占了。 这让他有些头疼。 他平时最喜欢最后两排，距离老师最远，能将一切尽收眼底，比较有安全感。 现在后两排满了，就只能往前坐了。 张凡的目光扫视一圈，终于在正数第四排找到了空位。 眼瞅着就要上课，他也是赶紧坐了下来。 刚入座，他却听到了一声戏谑的感叹：“挺会卡时间啊。” 扭头一看，才发现左边坐着一个颜值不错的女生，原来是班花卓蕊。 张凡礼貌性地点点头，浅浅回了一句：“下午有点事，还好没迟到。” 接着他就把目光移开了，也没多说什么。 这倒不是他不擅长和女生交流，而是因为他曾经追过卓蕊，但被拒绝了。 张凡不喜欢当舔狗，之后没再找过卓蕊聊天。 现在他跑到卓蕊旁边坐下，为了避免误会和尴尬，还是少说话为好。 然而，他这么淡漠的态度，反而是让卓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家伙太冷淡了吧？上学期还追过我呢，现在和我坐得这么近，我就不信你真的这么淡定！！哼哼，说不定心脏正在扑通扑通乱跳吧？ 第30章 自信的女人 卓蕊是个相当自信的人。 她从小就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很受男生喜欢，不知道被多少同学追过。现在她都大四了，还有高中时期的男同学对她念念不忘，频繁对他表示好感，逢年过节就送礼物发红包。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生，认为男生追女生就应该锲而不舍、死皮赖脸。 所以当初张凡放弃追她时，她感到非常不可理喻——老娘可是班花，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就算老娘看不上你，你也应该坚持更久一点，这样才对得起我的魅力！ 此时张凡坐在她旁边，她也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张凡是故意靠近自己。 这反而让她感到十分鄙夷：一个大男人，还跟我玩欲擒故纵？明明对我念念不忘，明明故意找机会坐在了我旁边，却还故作淡定，真是有够好笑的！ 想到这里，她就很直截地道：“张凡啊，男生喜欢美女是正常的，大大方方地追就是了，没必要这样。” “啊？”张凡有些疑惑。 卓蕊轻笑道：“别装了，虽然你之前放弃了追我，但我知道你的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的，所以你才故意坐在我旁边，想给我俩制造机会，不是吗？” “……”张凡有些无语。 有些女人总是很奇怪，你死皮赖脸追她的时候，她觉得你烦，希望你赶紧滚。 可当你真的滚了后，她认为你是装的，还骂你不识好歹。 换做别人，张凡可能直接回一句“傻哔”就算了，但卓蕊毕竟是同班同学，所以张凡还是保持了礼貌，微笑着道：“卓大美女你误会了，我平时都是坐后排雅座的，这不是后排满了，才随便找了个座位。” 卓蕊不以为然，道：“随便找的，就找了我旁边？大老爷们，坦率一点，不丢人。其实我对你也不讨厌的，只要你好好努力，一直坚持追我，说不定过个一两年，我真的答应了呢。” 张凡认真地道：“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所有男生都这么头铁？” 卓蕊不悦道：“行，行，你继续嘴硬吧，呵呵。就凭你嘴硬这点，你都没机会当我男朋友。” 张凡发现这女人的自信是发自内心的，也是懒得多解释了，于是敷衍道：“嗯嗯，好的好的。” 这时候，老师徐永文的目光落在了张凡和卓蕊身上，严厉地道：“你们俩还聊呢？都上课两分钟了！” 张凡当即正襟危坐，假装在认真听课。 卓蕊则是嘟囔着脸，腹诽道：都怪这嘴硬的家伙，害我被老师训斥，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会不会影响期末分，影响奖学金啊？可恶，都怪张凡，气死我了，就算以后你跪下来求我做你女朋友，我都不会答应的！ 卓蕊在心里一阵发狠，张凡却根本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悄无声息地把手机拿了出来。 大学的课程上，很多老师都懒得管学生玩手机、睡觉之类的行为，只要别影响到其他人，爱怎样怎样。 二十来岁的了，哪能再靠老师逼着学？ 学不好，那也是后果自负。 不过徐永文是比较严厉的那种老师，所以张凡一般不会在他的课上太奔放。 只是手机刚收到了消息，他才拿出来看了一眼。 消息是韩小月发来的：张凡啊，你在哪里啊，我有事想跟你说。 张凡回道：说呗。 韩小月：家里有人跟踪我。 张凡：咋了，害怕了？ 韩小月：我才不害怕呢，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有点担心是不是你的仇家。 张凡：这么关心我，谢谢啦。 韩小月：我好无聊。 张凡：看电视，玩手机啊。 韩小月：我好饿啊。 张凡：好嘛，跟我说事只是引子，重点是饿了吧？ 韩小月：我今天还没吃饭呢可怜可怜 张凡：我在茶几上放了两百块钱，你自己去买点呗。 韩小月：我不知道谁家好吃，你在哪里啊，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张凡看到“我想跟你一起吃饭”这几个字时，心中莫名有些温暖，于是回道：行啊，刚好带你去体验一下大学的食堂，里面好多东西可以选，又便宜又好吃。 韩小月：好啊，嘻嘻，在哪里了？ 张凡：东海大学，你找不到就打个车来，随便找个花园等我，我下课就跟你一起去吃饭。 韩小月：我出门了！ ………… 张凡和韩小月发消息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原来是徐永文的目光盯了过来。 他立马收起了手机，继续正襟危坐。 旁边的卓蕊不禁撇了撇嘴，心说：真是差劲的人，不但追女生没胆气，学习上也摆烂。都大四了，上课还这样的态度，真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成功毕业。这样的人，还想追我，还跟我玩欲擒故纵？笑死。 事实上，张凡真的是在听课了。 大学的课很多，有些老师就是照着ppt读的，还经常读错。 但徐永文不一样。 即便这位老教授过于严格，但喜欢他的学生还是很多的。 因为他讲课的水平真的很高，喜欢以不同的角度去讲课，总能有自己的见解。 虽然他也用ppt，但自己基本不看，甚至经常讲到跑题，跟教材内容八杆子打不着。 虽然他讲的东西很多考不到，但总能让学生感到豁然开朗、收获颇丰。 徐永文瞪完张凡后，继续娓娓而谈道：“刚才我说到，龙国历史上，得位最正的两位皇帝，一个是朱元璋，另一个就是刘邦，接下来我们……” 张凡学的是历史学，从中学到大四，龙国的历史基本都听烂了，唯独徐永文的课能专心听下去。 不知不觉，半小时就过去了。 徐永文在台上眉飞色舞地讲着，突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娇俏的女生。 这女生刚出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徐永文的课都不香了。 不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一声：好漂亮…… 张凡却是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她咋找到这了？ 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韩小月！ 张凡只是告诉了她大学的名字，可没说是哪间教室，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 这丫头好像有点跟社会脱节，张凡很难不担心，她会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第31章 陪男朋友上课？ 韩小月冲教室里扫视一眼，目光立马落在了张凡身上。 徐永文放下粉笔，问道：“这位同学看着面生，不是我们班的吧？” “啊？”韩小月迟疑了一下。 “是走错了吗？这是s-202教室哦。”徐永文指了指门上的序号。 韩小月眼巴巴地看着徐永文，道：“先生，我找张凡，我可以进去吗……” 韩小月的模样楚楚可怜，还很乖巧可爱，引得教室内发出一阵唏嘘声： “找张凡？”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张凡竟然认识这么好看的妹子！” “问题是，这妹子也太勇了，上课时间来找张凡。” “这下徐老师恐怕要生气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张凡身上，有人羡慕嫉妒恨，有人幸灾乐祸。 徐永文的脸色不太自然。 他是个比较传统的老师，很不喜欢学生搞男女关系，现在这小丫头如此高调地来找张凡，实在是有辱斯文。 张凡眼见情况不妙，连忙站了起来，道：“徐老师不好意思，她是我朋友，不是历史学院的学生。不过她一直对历史学很感兴趣，我向她推荐了徐老师的课，让她有空也来听一听。” 大学的课堂比较宽松，也不是一定要本班同学能来听课。 有些非常好学的学生，确实会主动“蹭课”，不为考试、不为学生，纯粹为了提升自己，或是满足兴趣。 当然了，“蹭课”的学生还是极少数。 徐永文听到张凡的解释，脸色缓和了不少，道：“不错，不错，想学习永远是好事。你们也学学这小姑娘，不要拘泥于本专业的课表。学校里有很多优秀的老师，你们有空时，可以多去蹭蹭其他专业的课。明年离开校园后，你们再也得不到这样廉价而优质的教育资源了。” 不少同学都是默默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但也仅仅是止步于“觉得有道理了”，真正会做的人没几个。 “进来听吧，以后喜欢我的课，可以随时来听，不影响其他人即可。”徐永文冲韩小月微微点头。 “谢谢先生。”韩小月还没太搞清楚状况，但还是很乖巧地进来了，安静地坐在了张凡旁边。 徐永文继续娓娓而谈：“刚才说到韩信被封了齐王……” 但现在，班上许多男生都听不下去了。 他们见到韩小月坐在张凡旁边，一副很亲昵的样子，羡慕到表情变形，在心中不断痛呼：这世界是怎么了？万年单身狗张凡有女朋友了？还是这么高质量的美女！ 就连许多女生都忍不住多看了韩小月几眼，默默惊叹学校里竟有如此美人，就连东海大学的校花，都不如张凡的女朋友。 所有人都认为韩小月是张凡的女朋友。 毕竟大家都不傻，一个其他专业的女生跑到教室来找男生，名义上是蹭课，大概率是为了陪男朋友的。情侣一起来上课，不算什么稀奇事。 虽然张凡刚才说“她是我朋友”，但谁会信啊？女朋友，也是朋友。 与此同时，张凡的手机上，瞬间弹出了十几条消息： “你大爷的，有女朋友都不告诉我们。” “畜生啊，这么可爱的妹妹都下得去手。”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闹了，除非你让嫂子给我介绍个对象。” “对啊，嫂子这么漂亮，她的闺蜜一定也是优质美女吧？” “张凡啊，好哥哥，弟弟们的终身大事就靠你了。” 这些消息都是他的室友发来的。 他们宿舍总共四个人，拉了一个小群，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里，三个室友就在群里刷屏了。 张凡哭笑不得，趁老师不注意，回了一句：“我跟她还不是男女朋友。” “还不是？那就是快要是了！” “就差临门一脚了呗？” “反正你得让嫂子介绍几个闺蜜给我们。” “我带你上王者！” “张凡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上什么王者啊，要上也是……” 室友们又发了一串消息。 张凡：老师好像在看我，下课再说。 打完这行字，他也是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 只不过，韩小月这一来，他也是没心思在听课了，小声问道：“好妹妹，你刚才突然出现，可吓死我了……我只告诉了你学校名字，你咋找到我的？” 韩小月认真地道：“不许叫妹妹，我比你大。” “那好姐姐。”张凡不假思索地道。 韩小月解释道：“我刚到大学门口，就闻到了你的味道。” “啥？你是顺着我的味找来的？你是狗吧？”张凡惊道。 韩小月娇嗔道：“你才是狗呢！”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并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 但是，旁边的卓蕊可坐不住了。 在她眼里，这对男女明明就是在打情骂俏！ 卓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想到自己刚才对张凡说的话，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张凡啊，男生喜欢美女是正常的，大大方方地追就是了，没必要这样。” “虽然你之前放弃了追我，但我知道你的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的，所以你才故意坐在我旁边，想给我俩制造机会，不是吗？” “大老爷们，坦率一点，不丢人。其实我对你也不讨厌的，只要你好好努力，一直坚持追我，说不定过个一两年，我真的答应了呢。” “行，行，你继续嘴硬吧，呵呵。就凭你嘴硬这点，你都没机会当我男朋友。” 耳边回响着这些话，卓蕊甚至有点想死。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自信，所以才深信张凡是在欲擒故纵，才认为张凡当舔狗是理所当然的。 可没想到，张凡竟然有女朋友了，还这么漂亮。 哪怕卓蕊再自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张凡的女朋友差了许多…… 卓蕊时而羞耻、时而愤怒，时而嫉妒，心思也是完全不在上课上了。 终于，她忍不住瞪了张凡一眼，道：“张凡，你明明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还追我？！” 张凡诧异地道：“啊？我不是早就不追你了吗？” “你！”卓蕊哑口无言。 张凡又道：“还有那啥，我有没有女朋友，应该不用向你汇报吧？我跟你好像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诶……” 卓蕊本想宣泄一下情绪，没想到被憋得更难受了。 韩小月歪着脑袋，很关切地道：“这位姑娘，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我帮你把把脉？” 她并不知道张凡和卓蕊的关系，这番话也是由衷而发，出于好意。 可在卓蕊听来，这话却好像是一种嘲讽和侮辱。什么年代了，还姑娘？还把脉？ 卓蕊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老娘怎么样，要你管？！” 啪！ 桌子被拍得震响，教室内立即安静了下来。 徐永文停止了讲课，皱着眉头道：“这位同学，你对我讲的内容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第32章 你还睡？！ 卓蕊看到老师的笑容，瞬间被惊醒了，尴尬地道：“没、没意见，老师讲得太好了。” 徐永文淡淡问道：“那你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卓蕊心中叫苦，她光顾着生气，哪注意老师讲了什么？ 无奈之下，她只能支支吾吾道：“老师讲、讲到了……” 徐永文不满道：“你坐下！我强调过许多次了，你自己不想学不要紧，不要影响其他人，上课大声喧哗是什么意思？” “老师我错了。”卓蕊低着头。 “这次我记住你了，先扣你一半平时分，如果再犯错一次，期末直接挂科！”徐永文很严肃地道。 卓蕊也不敢反驳，只能苦闷地坐了下来。 课堂重新步入正轨，张凡还是挺愿意听课的，但是韩小月可就不自在了。 她来找张凡主要是为了一起吃饭，现在被困在课堂里，不免觉得无聊，于是小声问张凡道：“张凡啊，我教你修炼呗？” 张凡回道：“我真的很奇怪，为啥你这么热衷于收我当徒弟啊？我也跟你说了，你目前只跟我说了拜师的好处，没提过坏处，什么时候我把坏处也搞清楚了，再考虑拜师。” 韩小月道：“哎呀，我先不正式收徒，只是免费让你体验一下修炼的感觉。就像是……你买东西先试吃，试吃好吃你再买。” “哦？怎么体验？”张凡来了几分兴趣。 韩小月道：“你已经受到了我的灵力洗礼，有了一定基础，接下来我会传授你一套心诀，你默默领悟、体会，找找感觉，如果能捕捉到天地灵气的存在，那就完美了。” “好。”张凡点头。 随后，韩小月就拿起纸笔，在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讲台上，徐永文看到这个“蹭课”的学生还在记笔记，不禁露出赞许的目光，暗想：这丫头虽然是来陪男朋友上课的，但听得比张凡还认真呢。 韩小月写完了心诀后，张凡仔细看了几遍，在心中不断默读。 不知为何，他明明有些看不懂这些心诀，但在默读几遍后，竟能将这些内容铭记于心，并且渐渐觉得心境通达，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 仿佛是与天地自然有关，又仿佛与万物生灵有关。 嗤拉—— 韩小月见张凡看得差不多了，立即将这张纸撕成碎片，塞进了兜里，叮嘱道：“方才我教你的心诀，不可外传。” 张凡下意识点点头，只觉得脑中变得空灵，整个人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又好似与天地产生了亲密的联系。 “这家伙的天赋这么强？初学门派的心法，就能有所感悟了？” 韩小月暗暗心惊，然后悄悄抬起手指，在张凡的后背几处点了几下。 顿时，她打出几道精纯的灵力，有条不紊地在体内急速流转起来，起到了促进作用。 不但如此，天地自然的灵气，也是出现了向张凡聚拢的趋势。 此时，张凡彻底放空了，身体好似沐浴在一片温泉中，无比惬意、舒适。 韩小月更加惊讶，心想：我只是客气几句，让他试试感悟灵气的存在，他竟然真的感悟到了？ 对凡人而言，若想正式修炼，最难的就是要感悟到自然灵气。 感悟到灵气，才能借助灵气来强化身体，才能一步步提升境界，直到脱离凡胎肉身，飞升仙界。 但灵气是一种十分抽象的事物，还又无比匮乏，所以感受灵气十分困难。 韩小月的宗门内，就曾有人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灵气，哪怕享受到宗门的一切资源，最终也只能练成一个“强壮的普通人”，连炼气都达不到。 而她随便教了张凡一下，这家伙就感应到了灵气，这让她自己都感到十分羡慕。 也让她坚定了决心——一定要骗张凡入伙，不对，一定要给张凡加入自家宗门的机会。 此时，张凡的身体已经不动了，后背微微仰着，连眼睛都闭上了。 他进入了沉浸的状态，在外人眼里，就跟睡着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附近的同学都发现了张凡的状态，不禁十分佩服： “好家伙，张凡这是在睡觉吧？” “牛啊，在徐老师的课上都敢睡觉。” “还睡得如此高调，生怕徐老师看不到啊。” “刚才班花被扣了一半平时分，张凡是打算陪班花一起被扣吧哈哈哈。” “我记得，张凡上周逃课被记了一次，今天要是再惹怒一次徐永文，期末恐怕就要挂了啊。” 徐永文讲课很投入，讲得口沫横飞，一时倒是没发现张凡在仰头睡觉。 但好景不长，他突然有些口干，于是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 吨吨吨…… 喝水的时候，大部分老师都喜欢四下环顾，徐永文也不例外。 他下意识扫视一眼教室，还是关注到张凡。 可这时，卓蕊忽然举起手来，故意朝着张凡指了指。 这下，徐永文想不注意张凡都不行了。 卓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你竟敢放弃追我，我让你在课堂上出个丑，没问题吧？哼哼！ “那边的同学，带女朋友上课的那个……我记得是叫张凡吧？别睡了！”徐永文干咳一声，道。 张凡心神全然不在身体里，还是一动不动。 这样子，好似睡得可香了。 徐永文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虽然很严格，但上课打个瞌睡毕竟不算大事，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除非是打呼噜的。 不过刚才卓蕊故意指了指张凡，徐永文肯定是要表态一下的，免得以后学生们更加胆大妄为。 可自己明明大声叫了张凡一遍，这家伙竟然还在睡。 本来徐永文只是想提醒一下，把张凡喊醒就算了，最多口头责备几句，不至于往死里惩罚。 可这张凡压根没醒的架势，这就有点太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 徐永文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加大了声音，道：“张凡！还睡呢？” 张凡还是没醒。 教室内发出一阵哄笑。 徐永文老脸一黑，脸上已经露出怒意。 尤其是把张凡跟他女朋友对比一下，人家小姑娘是来陪上课的，还在好好听课，甚至记笔记，可张凡本人却在仰头大睡。 太过分了！ “我今天非得让你睡不成！” 徐永文气呼呼地离开讲台，径自走向张凡。 第33章 老师快走啊 附近的同学都是屏住呼吸，暗暗为张凡捏了把汗。 如果他是被喊第一声时就醒来，其实问题不大，无非就是被老师瞪一眼、训几句。 可他如果是被徐永文强行拽起来的，那就不是训几句能消灾的了，恐怕要被扣光平时分。 徐永文故意把脚步搞得很响，似乎是在给张凡最后的机会，等着他主动醒来。 可直到他站在了张凡旁边，张凡还在睡觉。 同学们有些绷不住了，纷纷大笑出声。 这一幕实在滑稽——张凡在仰头大睡，一脸惬意。老师低头看着他，一脸怒火。 “张！凡！同！学！” 徐永文一字一顿地吼出张凡的名字，但张凡还是没醒。 他目前的状态，仅靠外界的声音，是很难喊醒的。 韩小月发觉情况似乎不妙，连忙悄悄捏了捏张凡的手心。 张凡身子一个激灵，终于是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 看到教室内的场景，再看到徐永文铁青的老脸，张凡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上课。 “睡得可香？”徐永文瞪着张凡，没好气地道。 张凡愣了一下，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 短短一秒内，他就梳理清了现状——徐老师这么生气，自己距离挂科更接近了啊…… 危急时刻，他的脑子格外清醒，硬是装作迷茫的表情，没理会徐永文。 徐永文正要再开口质问，张凡却是突然尖叫道：“徐老师快走啊！！” 徐永文：“嗯？” 张凡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拉着徐永文向门外狂奔，还不时用身体护着徐永文，嘴里念念有词道：“徐老师小心，你快出去，不用管我，我年轻身子骨强，能跑出去的。” 徐永文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愣。 张凡继续大喊道：“徐老师快走啊，愣着干啥，楼都要塌了！” 说完，他急得一跺脚，竟是直接把徐永文抓起来，扛在了肩膀上，继续狂奔，好似身后有女鬼一样。 徐永文被晃得七荤八素，铆足了劲，大吼一声：“张凡！” 终于，张凡打了个激灵，眼神中露出几分疑惑，然后就变成了诧异：“没、没来地震？” “你先放我下来！”徐永文脸色僵硬。 张凡很是“惊恐”，赶紧将徐永文放了下来。 同学们都是又惊又疑： “这张凡太猛了吧，扛着老师就跑。” “他这是啥意思啊。” “没太看懂……” “不过他的力气蛮大啊，以前还没看出来呢。” “啧啧，这么精壮的身子，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徐永文深呼吸几口，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这把老骨头如果真被张凡扛着下楼，恐怕都要散架了。 张凡晃了晃脑袋，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徐、徐老师……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 徐永文拉着脸，道：“你睡得真香啊，我讲的课就这么无聊？” 张凡却是突然假装抹了把眼泪，一把拉住徐永文的双手，道：“呜呜，徐老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我做梦了，梦到我们学校来了地震，整栋楼都在晃，我见你还没跑，心里一急，就把你扛走了，” 徐永文本来还一肚子火气，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消散了大半，甚至心中感到了几分暖意：这小子也真是，来地震了，就想办法自己先逃啊，竟然还回来救我…… 张凡低着头，道：“对不起徐老师，我太鲁莽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徐永文干咳一声，道。 张凡一脸真诚地道：“刚才的梦太真了，我都没意识到是梦，让老师和各位同学见笑了。” 徐永文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道：“明明已经来地震了，你为什么不救别人？班上这么多同学，他们和你的关系，应该比我要好吧？” 张凡很认真地道：“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或许在梦里的行为，就是本能的反应吧。在我心里，徐老师教书非常好，对学生还很好，这样的老师就是一座宝库，谁能不喜欢、不尊敬徐老师呢？如果我不救老师，以后万一听不到你的课，想想就很痛苦……至于我的同学们，都还是年轻的大小伙、大姑娘，应该不用帮忙……” 张凡的眼神无比澄澈，这番话在徐永文听来，就是肺腑之言。 “你这家伙，下次不许这样了。如果真的发生危险，你一定要自己先逃命，你们才是龙国的未来啊。”徐永文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道。 说完，他竟是快速走向了讲台，将背影留给了张凡和其他同学。 趁着学生们看不到的时候，徐永文偷偷摸了一下眼睛，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他教书多年，虽然不求从学生身上得到什么，可遇到这样喜爱自己，甚至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的学生，他怎能不欣慰、感动、 患难见真情，张凡刚才的表现，虽然是在梦游，但真真切切打动了徐永文。 以至于徐永文甚至忘了为什么要去找张凡。 回到讲台时，他才忽然想起来，对啊，刚才不是张凡睡觉了，我想打醒他的吗？我还打算把他平时分扣光的…… 只是他已经被感动得差点哭了，也就不再提睡觉的事了，继续进入讲课主题…… 张凡也是早已坐回原位，心中如释重负：幸好我急中生智，不然这门课恐怕就要挂了…… 一旁的卓蕊却是瞪了张凡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 张凡直接当没看见。 韩小月悄悄问道：“怎样，刚才感觉如何？” “跟老师斗智斗勇，太刺激了。”张凡小声道。 韩小月道：“哎呀，我是说修炼的感觉。” 张凡沉吟道：“很奇妙的感觉，好像在泡温泉，又好像我和空气融合了，总之就是很玄奥……”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这家伙就是个修炼的奇才。”韩小月幽幽地道，“若你得到正确的指导，进行系统化的修炼，不需十年，就可跻身修行界的顶流。” 张凡道：“所以你又想收我为徒了呗？” 韩小月轻轻咬着牙，道：“哼，你想知道拜师的坏处，是吧，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跟你直说吧，我出自一个隐世的门派……” 第34章 入坑！ “门派名字，我还不能告诉你，毕竟你不是门派弟子。总之，我的门派正面临一次灭顶之灾，师父为了保全我，才让我离开门派，到世俗世界中生活。” 韩小月的露出几分怅然之色。 张凡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想拉我入坑？” “哎呀，怎么能叫入坑呢，修行，可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呢。”韩小月一本正经地道，只是有点底气不足。 修行，确实是好事。 可加入她的门派，受到牵连，可就不是好事了。 张凡道：“好姐姐，你自己都说了，你的门派面临着灭顶之灾，我拜你为师，就跟你们绑在一条船上了，万一我为门派陪葬了，找谁说理去。” 韩小月理所当然地道：“所以我把你培养成天下第一的大高手啊，只要你天下无敌了，你就没危险了，我们门派也能化险为夷啊。”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又像是废话，好比是说“你要是有钱，就不穷了”。 张凡哭笑不得，说道：“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天下无敌？” “试试嘛，万一能呢？”韩小月眨巴着眼睛，十分期待。 张凡道：“那你为什么不努力让自己天下无敌？” 韩小月垮着脸，道：“我是狐……是资质比较普通的那种人，修炼这么多年，上限早已定型，堪堪能达到修行界的中层水准。而你不一样，你有无限的潜力。说句扎心的话，修行这件事，天赋比努力重要多了。一个平庸的人，就算努力一辈子，也许连炼气境都达不到。一个绝世天才，随便练练就能筑基、能结出金丹……你现在比我弱了无数倍，但几年、十年之后，我或许还是现在这个水平，你却有可能冲击更高境界。总之，你的上限和潜力比我高太多。哪怕我努力一百倍，都救不了门派，但你有可能做到……” 话说到这份上，张凡总算是明白了。 难怪这丫头老想收自己当徒弟，果然是有私心。 不过有私心才正常，若是她“不求回报”地教张凡修炼，张凡反而难以安心。 对于韩小月的“目的”，张凡觉得还算合理。 人家教你修炼，努力把你培养成绝世高手，希望你拯救你一下门派，完全不过分。 认个干爹，干爹死了还得去吊唁呢，更何况是加入一个门派？ 门派有难，当然要与之共进退。 只不过，张凡对修行界、对门派没有一点概念，也不清楚韩小月的门派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灭顶之灾”，所以有点纠结——这个坑，到底入不入呢？ 若是入了，他平静的人生必将被打破。未来的危机，他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若是不入，他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个社畜，拿着还不错的工资，娶个还不错的老婆，过着还不错的日子…… 张凡默默思索了一下，忽然就不纠结了。 安安稳稳？ 还不错的生活？ 这样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哪怕活了一百年，跟一年、一天都没区别，有什么意思？ 人生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过程！ 如果我加入门派，也许会遇到无穷的危机，但也会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际遇，拥有精彩的人生过程。哪怕真的最后跟门派一起化为尘土，那也是轰轰烈烈，不枉活了一趟。 年纪轻轻的，要什么安稳、安逸，当然要追求刺激！ “我决定了，加入你的门派。”张凡心中恍然开朗，说道。 韩小月大喜，道：“好，好，快叫我师父！” 张凡说：“我是加入门派，可没想拜你当师父。” “为什么啊！！”韩小月不服。 张凡嬉笑着道：“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当我师父，岂不是很违和？咱俩本来是平辈的朋友，你突然当了我的长辈，总觉得我很亏诶。” 韩小月坏坏地道：“不行，你这么说，我就更想让你叫我师父了，看看你对我恭恭敬敬的样子。” “那我不加了。”张凡很无赖。 韩小月立马改口，道：“哎呀我答应你好了，你只是单纯加入门派，我不收你为徒。” 张凡心满意足，道：“当然了，我既然成为了门派一员，肯定会跟门派共进退的，若是门派有难，我一定会全力守护。” 韩小月点头道：“这样最好，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们门派的名字，叫做‘天机派’。你在门派内没有任何师父，只能以‘外门弟子’自居。” “天机派？听名字很牛的样子，啥时候去咱门派看看？”张凡很期待地道。 韩小月叹了口气，道：“暂时不行，天机派大劫将至，门派的长老们启动了隐匿大阵，将门派整个隐藏了起来，我也找不到。” 张凡：“找不到？！” 韩小月道：“隐匿大阵只能持续一年，一年后，修行界其他门派将会组成联盟，围歼天机派。” “我现在后悔入伙可以吗？”张凡暗冒冷汗。 他对韩小月口中的“灭顶之灾”，其实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比如遭到某些强大仇家的追杀。 但没想到，天机派要面临的是整个修行界的围奸，这何止是灭顶之灾！！ 张凡不太清楚，天机派对抗整个修行界的胜算能有多少。但他估计，难度肯定不亚于龙国足球进世界杯决赛。 “想后悔，晚了！”韩小月轻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后悔是会遭雷劈的。” 张凡道：“那好吧，你可得好好教我，免得我以后死得太难看。” 张凡嘴上虽然嚷嚷着要退出，但其实也是苦中作乐，并不是真的想反悔。 他这个人有点头铁，在面临人生选择之前，会深思熟虑，但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回头。 正如一开始韩小月要收徒时，他非常冷静，考虑了很多利弊因素。 可当他决定要“入伙”后，一切杂念都会被抛之脑后。 他会做的，就是把这条路走到底。至于路的终点是什么，不重要。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赢了是自己牛哔，输了就愿赌服输。 ………… 叮铃铃! 下课时间到了，徐永文正讲到了高潮处，但也没拖堂，直接丢下一句下课，就带着教材、茶杯走了。 韩小月迫不及待地拉着张凡，道：“走呗？” 张凡笑着道：“我都没着急修炼，你急什么。” 韩小月歪着脑袋，道：“你说啥啊，我是说走吃饭，你说了带我去见识一下大学食堂的。” “很难理解，你这么能吃，还能长得这么瘦。”张凡感叹道。 韩小月解释道：“修行人嘛，摄入的各种废物都会自动排出体外，想胖都难。你仔细想想，书上对得道高人的描述，是不是都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没有肥头大耳、膘肥体壮的吧？” “这么一说还真是，奇怪的知识增加了。”张凡若有所悟。 “嘻嘻，走吧。”韩小月催促道，“吃完了回家我教你更厉害的东西，外面不太方便。” 二人正说着，旁边突然传来几个语重心长的声音： “啧啧，外面不太方便，你俩可注意点，别挺着大肚子拍毕业照啊。” “张凡，怪不得你要在外面租房呢，原来是想和嫂子玩厉害的东西。” “可恶啊，嫂子，你是不是被张凡下了降头，为什么跟他处对象啊！我好酸啊呜呜……” 第35章 西食堂 说话的是三个男生，正是张凡室友。 他们宿舍一共四人，从大一入学到现在，四人的关系都很不错。 此时三位室友拦住了张凡的去路，一个比一个脸色幽怨，好似受到了背叛。 张凡没好气地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嫂子，这是韩小月，我俩目前还只是普通朋友。” “目前？懂了懂了。”一个戴着银色眼镜的男生说道。 此人名叫姜临，看起来端正，其实骚的很。 “有一说你，你认识这么漂亮的妹子，请我们吃顿饭没问题吧？”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说道。 这人叫方子石，长得挺帅，大学几年没少谈对象，但没一个长久的，现在也是单身。 “必须狠狠宰张凡一顿。”最后说话的是个有点胖的男生，叫沈磊。 张凡哈哈一笑，道：“就算我没认识漂亮妹妹，请你们吃饭也行。走着，今天去西食堂三楼，你们随便点！” “兄弟大气，哈哈。” 三人大喜，兴冲冲地跟着张凡去食堂了。 他们仨倒不真是为了蹭饭，主要目的还是想跟韩小月熟悉一下，问问她有没有单身的闺蜜。 ………… 不一会儿，一行五人就来到了西食堂三楼。 东海市有多个食堂，其中西食堂是质量最高的，价格也偏高。 食堂并不意味着低档，西食堂比外面的很多餐厅都好，价格也更高一点。 三楼又是西食堂最高档的区域，有单独的包厢，可以点菜。 菜品种类极多，从两位数到四位数的都有。 销量最大的是一些常见菜，价格在20-100元之间，普通学生偶尔搓一顿还是可以的。 其中还有一些顶级菜品，售价在千元以上，卖的很少，主要是用来满足少数富二代学生的需求。东海大学是国内有名的综合性大学，规模很大，不缺有钱的富二代和留学生。 眼下张凡刚拿到300万奖金，基本上是可以随便点的。 几人刚到包厢，姜临就说道：“张凡啊，刚才哥几个让你请客，是跟你说着玩的，你第一次带嫂子见我们，应该我们请嫂子啊，今天这顿我请。” 话没说完，方子石和沈磊就争相道：“还是我请吧，下次你来。” 还没开始吃饭，三人就开始抢着付账资格了。 张凡心中有些感动。 他自己在宿舍算是家庭条件最普通的，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多。三位室友的家境不错，平时都不太愿意让张凡花钱。 这顿少说也得小几百，三人也是生怕张凡逞强，硬要请客。 “别争了，谁请还不一样？刚才说好了是我请客，你们都消停点，点菜吧。”张凡的声音打断了三人。 三人相视一眼，有些无奈。 但转念一下，毕竟张凡是在妹子面前，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三人便不再反驳，把菜单递给了韩小月，道：“嫂子先点吧。” “我不是嫂子。”韩小月吐了吐舌头，道，“你们点吧，你们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三人很羡慕地道：“韩同学性格真好，张凡你真是三生有幸，认识到这么懂事的女生。” 张凡心说：她可不是不挑食，一天到晚食欲爆棚，肚子好像个黑洞，估计啊，炒个鞋拔子她都能吃得嘛嘛香。 姜临三人这才相视一眼，点了三个菜。 一盘素拼，一盘青椒肉丝，还一个红烧鱼。 他们不想让张凡太破费，所以选的都是些家常菜，不算贵。 张凡一看这三个菜，却是不乐意了：“你们仨给我省钱呢？那我就自己点吧。” 说完，他就又加了三个招牌的高档菜，再加了个汤。 “行了行了，够吃，多了浪费。”三位室友连连制止，“我们这还有个女生呢，吃不了这么多。” “就是因为有这个女生，才必须多点。”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韩小月有些不好意思，道：“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也吃不了多少的。” 张凡当没听见，又点了几个甜点，一锅米饭，两桶西瓜汁，这才作罢。 ………… 点完菜之后，姜临抢先问韩小月道：“韩同学，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不是哦。”韩小月摇头。 姜临恍然道：“难怪，如果东海大学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韩同学是隔壁艺校的吗？嘿嘿，你班上有没有单身的女生，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或者你的闺蜜也行。”方子石说道。 韩小月继续摇头，道：“我没有在上学，也没有闺蜜，不过我有师姐。” 三人愣了一下，一是没想到韩小月竟然没上学，二是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能听到“师姐”这样的称呼。 不过他们仨哪管这么多，师姐也好，师妹也罢，反正是女人！ 人以群分，韩小月的师姐，一定也是质量极高的。 “那敢情好啊，韩同学有空把师姐带出来，大家认识一下？到时候，我们可以找个度假村，好好玩两三天。”方子石大大方方地道。 韩小月有些为难，道：“我倒是不介意，但我师姐性格很冷，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哦。” “性格冷？冷的好的，高冷美女，我的最爱。”沈磊嘿嘿一笑。 张凡却是笑着骂道：“你小子不如先减减肥，不然就算她师姐见了你，也瞧不上你啊。” 沈磊却是哼唧道：“男人的魅力，不能局限于外表，到时候见了师姐，我们各凭本事。” “没错，各凭本事，哼哼！”姜临和方子石也是很有劲头。 “你们仨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没别的了吗？”张凡表示鄙视。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说什么风凉话，呜呜。”姜临苦着脸。 “行了，你们先聊，我去个洗手间。”张凡说着就出门了。 刚走出包厢没一会儿，一只白嫩的手掌挡在了张凡面前。 张凡扭头一看，原来是卓蕊。 此时卓蕊正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这男生的身高有180，身材和外貌都不错。 两人的关系很亲昵，显然是情侣关系。 “张凡，你也来这吃饭啊。”卓蕊斜着眼，阴阳怪气地道。 “是啊，咋了？”张凡不咸不淡地道。 卓蕊一下子就来气了。 刚才在课堂上，张凡就对她十分淡漠，一度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 之后又来了个美女陪张凡上课，一下子把卓蕊比下去了。她顿时感到颜面扫地，怨念横生。 现在张凡还是这么不正眼看她，导致她的怨念更深了。 她必须找回颜面，找回那份优越感，不然今晚觉都睡不着。 于是她故意挽着高个子男生的胳膊，道：“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钱帅。看到他，你该明白，为什么我拒绝你的追求了吧？” 第36章 我男朋友真优秀 为了找回自信和优越感，桌蕊决定用男朋友狠狠地把张凡比下去。 虽然她不如张凡女朋友漂亮，但她男朋友比张凡优秀！ 钱帅人如其名，又高又帅又有钱。 反观张凡，平平无奇，成绩一般，家境普通，跟钱帅完全没得比。 想到这里，桌蕊的心里舒服了许多，继续说道：“哎呀，张凡，你别误会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我们家钱帅太优秀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炫耀的意味，等于是在说：钱帅比你优秀无数倍，我怎么可能接受你这臭吊丝？ 张凡懒得搭理这种人，只是“哦”了一声，就打算走了。 钱帅却是叫住了他，道：“张凡同学，我还没跟你打招呼呢，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桌蕊心说：这么着急走，大概是因为自卑了呗……呵呵，毕竟他曾经追求过本仙女却得不到，现在他看到我在其他男人怀里，他心里肯定十分难受，充满挫败感吧？你越是自卑、挫败，我越不能让你轻易离开！ “张凡同学，你好。”钱帅热情地伸出手掌，道，“之前听桌蕊说过你，对你也是略有耳闻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凡还是礼貌性地回应了下。 桌蕊则是拽了拽钱帅，撒娇道：“哎呀，钱帅，我跟你提起张凡，只是闲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怎么会。”钱帅认真地道，“追求你的人这么多，我如果每个都吃醋，那不要累死，哈哈。” 桌蕊道：“讨厌……” 张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桌蕊又故作关切地道：“说起来，张凡啊，你今天来三楼，是为了请女朋友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张凡有些不耐烦了。 桌蕊眼神一亮。 在课堂上，张凡虽然说韩小月不是女朋友，但没人信。 毕竟当着老师的面，还是要低调一点的。 可在外面张凡还这么说，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原来，那个韩小月真不是张凡的女朋友。 难怪，张凡这种穷吊丝，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变帅了，但其他条件非常一般，有女朋友才怪！ 这才对嘛！ 当初我不要他，简直是最正确的选择！ 桌蕊的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好极了，连语气都变得怜悯起来，道：“哎呀是我误会了，原来不是你女朋友，所以你是在追她吧？啧啧，为了追女生，你也是下了血本啊。” “确实，西食堂三楼的消费还是比较高的。”钱帅附和道。 桌蕊看着张凡，语重心长地道：“张凡啊，男人不能太要面子，以你的经济水平，来三楼吃饭不太合适，你这一顿饭吃饭，下个月又得多吃几顿泡面了吧？” 张凡本来不想理会这女人的，但她这么阴阳怪气，张凡可就不能当听不见了。 不过张凡也没跟对方争吵，反倒是笑吟吟地道：“那可不，我比较家境贫寒，吃顿饭都要精打细算。要不然，你俩请我一顿？” “哈哈哈好啊。”桌蕊仰头大笑，心里乐开了花。 她并不在乎那点饭钱，张凡和韩小月两人，最多也就吃一两百块钱。 可她花了这部分钱请客，却能极大满足自己的优越感，更加体现出自己高张凡一等。 花小钱，装大哔，何乐而不为？ 另外，张凡一个大男人带女生吃饭，结果自己不付钱，反而让别人请客，这会严重损害他的形象。这么抠抠搜搜，还想追女孩？我呸！ 这时，钱帅也是十分豪爽地道：“刚好大家遇到了，就一起吃吧，这顿饭我买单。” “张凡是我同学，哪能让你买单。”桌蕊假装推辞。 钱帅道：“我跟你什么关系，还分什么彼此。” 桌蕊这才甜甜一笑，道：“你真好。” 此时的她，满足感已经爆棚了。 男朋友钱帅主动买单，让她非常有面子。 对比之下，更凸显出了张凡的穷哔本性。 她甚至想象到了，韩小月对张凡十分失望，当场撂下筷子走人。 张凡本人可不在意桌蕊的心思，他虽然现在有三百万，但有便宜不赚王八蛋，有人愿意当怨种，就让他当呗。 他去完洗手间后，就带着钱帅、桌蕊到了自己的包厢。 一进门，钱帅看到房间里竟然坐着四个人，脸色就有些不太自然了。 他一开始以为只有张凡和韩小月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现在又多了三个男生，可就要多花不少钱了。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能溜，只能露出阳光而和煦的笑容，道：“大家好啊。” 卓蕊认识张凡的三个室友，于是帮忙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钱帅，今天刚好遇到了，一起来凑一桌。” 张凡大声道：“兄弟们，钱帅和卓蕊说要请客，大家欢迎！” 姜临、方子石、沈磊三人眼神一亮，立马起身，客套道：“哎呀，班花、钱同学，你们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宿舍聚餐，哪能让你们请客啊。” 卓蕊道：“没事，钱帅都说好了，一顿饭而已。”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也有点肉疼。 毕竟一下子多了三个大男生吃饭，肯定要多花不少钱。 但自己装完了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账是钱帅结的，钱帅家里挺有钱，每个月有两万的生活费，是一般同学的十倍多了。 这里总共七个人，就算人均一百，也就七百块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谈笑间，桌蕊、钱帅、张凡也是坐了下来。 钱帅已经决定花钱，索性装哔装到底，大手一挥道：“大家点菜吧，不用拘束。” 张凡道：“我们已经点过了。” 听到这话，钱帅窃喜。 他觉得张凡是个穷学生，不会点很贵的菜，无非就是些家常菜，最多三百块钱。 这么一来，他可就省下了不少钱。 钱帅脸上还是表现得十分阔气，道：“虽然你们已经点了，但现在又多了我和卓蕊，要不再加两个菜？” 说完，他就把菜单推向了韩小月的位置。 其实，当他刚进包厢时，目光就在韩小月身上移不走了。 虽然他女朋友也很漂亮，也是班花级别的，但跟韩小月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如果说桌蕊给人的感觉是“漂亮”，那么韩小月就是“惊艳”。 钱帅做出递菜单的举动时，忽然觉得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连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桌蕊。 只见桌蕊狠狠瞪着他，正用手指狠狠掐着他的大腿，眼神中满是怨念和醋意，仿佛是在说：你有老娘了，还盯着其他女生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第37章 我没兴趣 钱帅悻悻一笑，这才收起了花痴的目光。 韩小月则是拿着菜单，小声问张凡道：“张凡啊，我们可以再点吗？” 张凡挤眉弄眼地道：“钱同学让你点就点，不然就是不给他面子。” 韩小月心领神会，直接挑了两个四位数的菜，然后眼神单纯地看着钱帅：“钱同学，我点好了，你觉得可以吗？” 钱帅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心在滴血。 这女生看起来人畜无害，怎么花钱比卓蕊还狠啊？！ 同学聚餐而已，你至于点野生大黄鱼吗？！一盘3999块，这是普通学生该消费的吗？ 还有那个鱼子酱冰淇淋，冰淇淋上有必要加鱼子酱吗，2999元，纯粹是为了卖贵！ 尽管钱帅很心痛，但实在没脸说不行。 毕竟他是主动要请客、主动让韩小月点菜的，若是反悔，面子就丢光了。 韩小月故意补充道：“如果你觉得贵，就换成其他菜。” 钱帅立马拍着胸脯，道：“小钱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韩小月甜甜一笑。 这一笑无比动人，惹得钱帅都有些痴了。 他只觉得面庞发烫，彻底被这个女人迷住了。 尽管女朋友向他表达了不满，可他还是忍不住窥视韩小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躁动。 至于卓蕊？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了…… 为了韩小月，花点小钱又如何？ 3999+2999，也就是7000块。 七千块买一个美少女的好感，不亏！ 只不过，钱帅光计算了韩小月刚点的两个菜，却没算其他的……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第一道菜是素拼，算是最便宜的凉菜了。 看到这道菜，钱帅也是觉得理所当然。 他潜意识里觉得，在自己来之前，张凡先点的菜。 接下来上的两道青椒肉丝、红烧鱼，也属于家常菜，不贵。 钱帅心中不屑，暗暗想道：穷哔就是穷哔，请妹妹吃饭，就点这种低档货？ 可当下一道菜上来的时候，他心里笑不出来了。 “同学让一下，佛跳墙来了……”服务员很吃力地抬上来一个大锅。 钱帅和卓蕊都是愣了一下，道：“佛跳墙？没送错吧？” 服务员道：“没送错啊，就是这个包厢。” 说完还把点菜记录给钱帅看了一眼。 …… 素拼-18元 青椒肉丝-35元 红烧鱼-68元 9战斧牛排-3888元 佛跳墙-4999元 清蒸黄油蟹-2888元 鲍鱼海参汤-1999元 清蒸大黄鱼-3999元 鱼子酱冰淇淋-2999元 …… 钱帅看到这些，眼前一黑，差点昏死。 “怎么了？”卓蕊表示关切。 钱帅狠狠推开卓蕊，道：“你自己看！” 卓蕊看了一眼，也是脸皮一阵哆嗦。 她一开始的想法和钱帅是一样的——张凡这种穷哔，就算请朋友吃饭，也不会点多贵的菜。 所以她才让钱帅请客，花小钱装个哔。 可此时两人都有点想骂人。 前面三个菜，还算正常，是普通学生该点的。 最后两个菜很贵，是韩小月点的，那是钱帅非要献殷勤，怨不得别人。 可是中间那三菜一汤是什么情况？ 你张凡就是个穷学生，凭什么点这么贵的菜啊？ 三楼的确有一些顶级菜品，但那面向的是学校的富二代群体，普通人不会点的。 卖的最多的，还是一些常见菜、家常菜，几十块左右的。即便是这些家常菜，在学校里都算是贵的了，普通学生也是偶尔才来撮一顿。 你张凡倒好，一下子点了好几个四位数的菜！ 钱帅的脸色非常难看，如果只是韩小月点的7000块，再加上几个便宜的家常菜，他是能接受的。 可是算上另外几个大菜，加起来总共要两万块了！ 一顿饭吃两万，即便是他都顶不住。 这次装哔的代价，太大了…… 正当他神情僵硬的时候，韩小月忽然语气关心地道：“钱帅同学，你怎么了？” 听到这一声，钱帅的骨头都快酥了，当即恢复了从容与笑意，道：“没什么，突然想到晚上还有一堂我不喜欢的课，有点不爽。” “嗨呀，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太能吃了，点的菜太多了呢。”韩小月如释重负。 钱帅朗声道：“哪能啊，我还担心大家不能吃尽兴呢！” 到了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面子撑下去了，只要能被韩小月记住，能获得韩小月的好感，两万就两万！ “大家愣着干啥，吃啊。”张凡率先拿起筷子，道，“钱同学这么大气，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啊。” “哈哈，吃！”姜临、方子石、沈磊三人也是快活得很。 他们哥仨正担心如何不让张凡大出血呢，现在有个怨种主动来买单，简直太好了。 桌子上的菜本来就很美味，这下更香了！ ………… 一个多小时后，餐桌上一片狼藉。 虽然菜品很多，但最后还是没剩什么，韩小月再次发挥了关键作用。 张凡跟三个室友也是酒足饭饱，舒服得很。 钱帅却是强颜欢笑，始终装作阔气的样子。 只是他的心里不由得在怨恨卓蕊，如果不是卓蕊，他怎么会大出血？ 但既然已经出血了，就不能白出！ 于是，吃饱之后，他主动问韩小月道：“说起来，韩同学和张凡认识，不过你俩还不是男女朋友，没错吧？” “的确不是。”韩小月干脆道。 钱帅试探性地道：“那韩同学有没有打算找个男朋友？” 话音一落，姜临先怒了，道：“钱帅，你挖我兄弟张凡的墙角？” “这是挖墙脚吗，韩小月是单身，我不能追求她吗？”钱帅理所当然地道。 啪！ 突然，卓蕊怒目圆睁，狠狠抽了一下钱帅。 钱帅也是一点都没惯着她，一把将她推搡开，重重撞在墙角。 卓蕊一下子哭了出来，尖声道：“钱帅，你这狗东西，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勾搭其他女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女朋友吗？” 钱帅不耐烦地道：“你现在不是我女朋友了，这顿就是你跟我的分手饭，滚吧！” 他见了韩小月后，就已经看不上卓蕊了。再加上卓蕊性格和智商都这么低下，他也是下定了分手的决心。 一声滚字，令卓蕊羞愤至极，再也没脸呆在这里一秒，一边哭一边狂奔了出去。 钱帅这才重新看向韩小月，温柔地道：“韩同学，让你见笑了。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我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交往试试……” 韩小月眼珠子滴溜一转，道：“唔，这个问题我要先想想……” 这时，张凡则是冲外面喊了一声：“服务员，买单。” 很快就有服务员拿着pos机来了。 张凡装模作样地掏出银行卡…… 当然他可没打算刷，毕竟钱帅说了要请客，得给人家面子。 果然，钱帅快速阻止了张凡，道：“张凡同学，我说了我请客的，我来。”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不能退缩，更何况现在是关键时候，如果他让张凡买单，韩小月肯定会拒绝他的求爱。 “那我可不客气了。”张凡无奈地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钱帅的余光看到了张凡的银行卡，却是脸色一变，在心里又骂了一句卓蕊：这贱婢，还说张凡是个穷哔呢，张凡的卡是钻石卡，至少要存款一百万才能申请，这能是穷学生？气死老子了！ “同学您是刷卡还是扫码？”服务员问道。 钱帅道：“刷信用吧……” 他每个月生活费虽然有两万，但这个月的所剩无几，只能透支下个月的了。 ………… 付款完成后，钱帅收敛起杂念，再次看向韩小月。 出血反正已经出了，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韩小月答应做自己女朋友。 “你看我干嘛？”韩小月眨巴着眼睛，问道。 钱帅翩翩有礼地道：“我刚才问韩同学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韩小月道。 钱帅很是激动，道：“那……”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和你交往。”韩小月不假思索地道。 钱帅僵在原地，脸色又青又红，嘴唇抽了抽，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张凡、姜临、方子石、沈磊四人则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尤其是张凡，他始终觉得，韩小月虽然有点古板、落后，但脑子非常灵光。 现在看来，不是一般的灵光。 “时候不早了，我们晚上还有课，钱大帅哥，我们就先走一步啦？”张凡笑嘻嘻地丢下这话，带着几个朋友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只剩下钱帅一个人在怀疑人生…… 离开食堂后，张凡就对三个室友道：“兄弟们，待会儿晚上的课我不去了，你们帮我签个到。” 每周总共两次课，徐永文的不能翘，但晚上的这堂课翘一下没问题。 张凡想起韩小月说在家被人跟踪了，打算回去看看。 姜临很羡慕地道：“你这渣男，还说跟韩小月不是情侣，都打算去开房了。” “瞎说什么，我这是有正事。”张凡道。 “开房？开房是什么？”韩小月表示不解。 姜临不可思议道：“哈哈哈，韩同学这么纯的吗，就是住在一起啊。” “我已经和他住在一起了啊。”韩小月没有多想，随口道。 “？！”姜临、方子石、沈磊三人同时喊出了一种植物的名字。 第38章 买凶者 姜临很哀怨地看着张凡，道：“你还说你俩不是男女朋友，都已经住一起了。” 方子石仰头长啸：“现在都住一起了，以后还了得？” “说啥呢，我俩只是合租，刚好在一套房子里，又不是一间，更不是一张床。”张凡解释道。 三人恍然道：“这就对了，我就说嘛，韩小月怎么会看上你。” 可接着，三人又痛心起来：“虽然不是一间房，那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啊！近水楼台先得月，韩小月早晚不都是你的？” 韩小月扑哧一笑，道：“你们都想多了，就他？还差远了。” 张凡不服道：“咋了，觉得我配不上你？” 韩小月点头：“起码你先能打过我再说吧？” 张凡哑口无言，虽然他没见过韩小月正式出手，但确信这女人一定很强，打架还是算了。 “行了，你们哥仨也回吧，我带她先走了。”张凡没再多说，带着韩小月离开了东海大学。 路上，他问韩小月道：“你说在家里被人跟踪了，具体是什么人，了解了吗？” “是个男人，我不认识。”韩小月解释道，“我中午出门买了点东西，就察觉到了他，这家伙在我们的房子附近转悠，好像是在研究地形。” 张凡沉吟道：“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既然他想找你我，那就让他进来……” 所谓艺高人胆大，他现在一身本事，也懒得去调查跟踪者是谁，守株待兔便是。 于是，张凡到家后，故意忘记拔了钥匙。 ………… “哎呀，我不想看这个，换个台。” “不换！动物世界多有趣啊。” “几个动物捕食、交合有什么意思，我昨天看的那个后宫剧，可有意思了。” “几个女人掐架有什么意思，勾心斗角几十集，不如皇帝一句话。” “哼，随便看啥都行，反正我不想看动物。”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新闻联播……” 客厅里，一对少男少女时而说说笑笑，时而对骂，不知不觉竟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色渐深，小区的灯火也熄灭了大半。 就在此时，大门静悄悄开了一个缝，紧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把门关死。 这人一身黑色，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全程没发出一点动静。 他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一圈，当下就落在了沙发上。 张凡和韩小月睡的正香，呼吸很是平稳。 黑衣人目光一狠，心说：真是粗心啊，连钥匙都忘记拿进来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看在你们为我省事的份上，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一边想，他一边朝着沙发走了过去，手中还摸出了一把折叠刀。 他觉得这次的任务太轻松了，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男女而已，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来到沙发旁时，黑衣人也是看清了张凡和韩小月的样子。 他的目光在韩小月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终于还是忍住了色心。 干活的时候，可不能节外生枝。 只是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就要香消玉殒，黑衣人竟有种不忍之情。 “莫要怪我，我现在太需要钱了。干完这一单，我就离开国内……” 黑衣人暗暗感叹，打开弹簧刀、 咔！ 刀身弹出的瞬间，他就直接对着张凡的颈部大动脉捅了过去。 速度极快，动作极狠，全然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手起刀落，就是眨眼的时间，可预想之中鲜血喷射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黑衣人的刀子，狠狠刺入了沙发中。 唰！ 张凡早已翻身而起，一脚踢向了黑衣人的手腕。 咔嚓！ 黑衣人的手腕当场粉碎，整个身体也是飞到了茶几上。 “你没睡？！” 黑衣人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疼，用另一只手重新摸起弹簧刀，再次对着张凡刺了过去。 张凡嗤之以鼻，又是一脚。 刀子再次落地，黑衣人的另一只手腕，也是骨头崩碎，动弹不得。 黑衣人无比惊恐，发疯了一样向外冲。 他原以为目标只是一对青年男女，不值一提，哪想到对方这么能打？ 现在他双手尽毁，唯一的选择就是逃。 然而他刚冲向门口，就撞在了张凡身上。 他甚至没发现张凡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凡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有朋自远方来，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你、你……”黑衣人身子颤抖，道，“我只是拿钱办事，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怪我啊。” 张凡眯了眯眼睛，道：“拿钱办事？谁让你办的事？” 黑衣人不假思索地道：“李芬兰！” “又是她？”张凡大怒。 黑衣人已经跪了下来，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既然你要算账找李芬兰，可以放过我了吧……” 张凡不可思议地道：“你在想啥啊，大兄弟，不管你是不是受人指使，你都是杀人未遂，是犯罪诶。犯罪，我能放你走吗？” 说完，他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黑衣人两眼一黑…… 十分钟后，几个警察火速抵达。 几人向张凡、韩小月出示了证件后，直接拉开了黑衣人的口罩和帽子。 “是他？” 几名警察大惊，不约而同地把手放在了武器上。 张凡道：“大家别这么紧张，他的两只手都不能用了，没什么威胁。” 几人将黑衣人铐上，一个叫梁振的男警官问张凡道：“你干的？” 张凡点点头，道：“这家伙突然进了我家门，二话不说就拿刀子要捅我，我就踢了他两脚。” “就踢了两脚，把他的手骨都踢得粉碎？”梁振的语气带着质疑。 他刚检查了罪犯的伤势，双手腕附近的骨头几乎成了渣。 如果只是打断这个罪犯手，倒不算难，他也能做到。可是碎成这样，就绝不是两脚能搞定的了。 张凡一脸单纯地道：“真的啊，我就踢了两脚，不信你问他。” 黑衣人怨毒地盯着张凡，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振语重心长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凡摇头：“不认识，他说他是拿钱办事。” 梁振正色道：“这家伙是个逃亡一个多月的悍匪，周北强，犯了死罪，上级给下了通缉令，悬赏三十万抓他。” “这人才值三十万啊？怪不得这么菜。”张凡很鄙夷地道。 梁振哑然失笑，道：“这个悬赏金额的罪犯，已经是受到了极大重视了，这家伙手上有好几条人命，性格凶狠，十分危险，你能从他手下活下来，真是……命大。” 张凡哈哈一笑，道：“我刚轻易就制伏了他，还以为他是个菜鸡呢，原来这么危险，是我孤陋寡闻了。” 梁振道：“你确定自己没事就行，总之你怎么制伏他的不重要，他此番被捕，你算是立了大功，这三十万悬赏金也是你的了。” 张凡认真道：“比起这三十万，我更关心幕后指使人的下场。” 梁振瞪了周北强一眼，道：“你和张凡素不相识，谁让你杀的他？” 周北强眼泪都掉下来了，道：“警官，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啊，我受到通缉，没有容身之地，没有钱，好不容易偷偷接了个活，想赚点钱，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梁振没好气地道：“我是问你谁让你干的，供出同伙，说不定你能减轻点罪行。” “李芬兰给我一百万，说要买这两人的命，她也住在这个小区。”周北强说道。 张凡插口道：“梁警官，李芬兰以前是我上司，跟我有点恩怨，我没想到她竟会这么狠。” 梁振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坏人惩之以法的，你们先跟我回一趟警局，录个口供吧……李芬兰那边，我让其他同事去抓她。” “好。”张凡应允。 ………… 一个小时后，张凡和韩小月录完了口供。 他们客厅是有监控的，可以作为物证，口供录起来也是十分顺利。 另外，他们帮助警方抓获了通缉犯，也是大功一件，所以很受警局的优待。 问询结束，梁振道：“张凡啊，李芬兰在审讯室，他现在死不承认买凶，还要麻烦你去跟她聊两句……” 几分钟后，张凡就来到了一间封闭而压抑的房间里。 李芬兰被铐着双手，坐在椅子上疯狂大叫：“啊啊啊呜呜呜，你们这是威逼利诱，是非法逼供！我说了没有就没有！！我要请我的律师来！！” “李芬兰，你受贿的事我们还正在查呢，现在又加一件事，你是怕我们警局工作少了吗？刚才问你的问题，希望你认真回答。若你再这样撒泼打滚，判的时间会更长。”一个女警官很鄙夷地道。 “我不是，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说的什么悍匪！”李芬兰目光躲闪，声音却很硬气。 “小米，张凡来了，先跟她对峙一下吧。”梁振提醒道。 女警察微微点头，给张凡安排了一个椅子。 当然了，张凡是作为受害者、证人来的，坐的是李芬兰对面。 李芬兰一见到张凡，眼睛顿时瞪得浑圆，道：“是你？都是你，都怪你！” 张凡感到不可理喻，道：“李芬兰，你买凶来杀我，反而来怪我，怪我长得太帅？” 第39章 自信的方素素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工作？”李芬兰好像疯狗一样大叫。 张凡讥笑道：“是怪我，怪我不该拒绝被你包养，不该揭露你受贿。” 李芬兰在椅子上使劲扭动着身子，怒道：“你得意个什么，等我出去了，要你好看！” 张凡一脸惊恐，道：“警察叔叔你们看啊，这女人威胁我。” 梁振呵斥道：“李芬兰，你还没明白你的处境吗？不论你承认不承认，你买凶杀人的事已经暴露了。我很不理解，张凡跟你什么怨什么仇，你至于这么对他？” 李芬兰死死盯着张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都怪你、都怪你！你害了我一生！” 张凡耸了耸肩，道：“梁警官，看来我跟这人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总之我跟她的过节刚才跟你说了，她是不是报复我，相信各位能够查个究竟。” 梁振点点头，道：“悍匪周北强已经招了，李芬兰和他有交易记录，她的罪是躲不掉的，后面正常走流程就行。另外，霜霜游戏的法务部刚告了她，两件事加起来，她下半辈子应该是要在牢里度过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后面有需要再联系你们。” “活该。”张凡冲李芬兰道，“李~经~理~，我先走了，你在里面可要注意身体啊，” 李芬兰胸口一闷，当场瘫在椅子上，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 一夜无话，张凡到家后就睡觉去了。 凌晨，韩小月的房间里，一道妙曼的身影悄然出现，似乎是从窗户直接飞进来的。 这是个无比妖媚的女子，带着无比强大的气场，可惜无人能欣赏到她的美艳。 只是当她看到韩小月时，那高冷的眸子中，才露出几分温柔：“小月。” 韩小月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喜地道：“师姐！你把我丢在这，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这几天在东海市还住得惯吗？”女子关切地道。 “住得惯，我隔壁来了个新租客叫张凡，帮我解决了不少生活问题。”韩小月说道。 女子正色道：“你已经离开师门，总不能事事仰仗旁人，今后还是多靠自己，早日适应都市生活。” “好的师姐。”韩小月挽着对方的手腕，道，“那师姐可不可以跟我一起住？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女子拍了拍韩小月的手背，道：“我还有许多事，不太方便。最近几日，我打点了一下关系，给你找了个学上。” “上学？”韩小月有些疑惑，“师父教了我许多，我很多都还没掌握呢。” 女子道：“你长期在宗门里生活，对外界了解甚少，现在要学的不是修炼之道，而是多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明天东海大学大一新生报到，你直接去就行，哲学专业，档案我都搞定了。” 韩小月大喜，道：“好的师姐，谢谢师姐。” “这么高兴？”女子疑惑道。 韩小月嬉笑着道：“东海大学的食堂还蛮好的……” “你这丫头，脑子里净想着吃了。”女子哭笑不得地道。 韩小月晃着女子的胳膊，撒娇道：“在师姐面前，，我当然不需要矜持了。” “你在其他人面前，好像也没矜持。”女子戏谑地道。 韩小月吐了吐舌头，道：“对了师姐，我答应张凡的几个舍友，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呢。” 女子不假思索地道：“不去，我跟这些俗人有什么可认识的。倒是你，对这个张凡的态度不太一样啊。” 韩小月正色道：“我吃了他这么多顿饭，多少要给他点面子的。” 女子笑着道：“好好，总之你万事小心，千万不可被其他修行人发现身份，我先走了。明天你直接打车去东海大学，我在那等你。” “嗯。”韩小月乖乖点头。 声音未落，那女子便消失了。 等到师姐离开后，韩小月却是神情落寞，看了一眼手臂。 那里曾有一处守宫砂，如今早已没了。 她本想跟师姐说一下，但又怕师姐来了火气，直接把张凡杀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张凡到公司开了个早会，安排一下部门的工作，就先溜了。 当然这次他不是翘班，而是得到了总裁特批。 柳霜一是为了奖励张凡，二是考虑到张凡还没毕业，所以允许张凡自行安排上班时间，随时可以去学校。 虽然张凡只是每周二才有课，但天天在公司呆着也挺无聊。 今天正好是新生报到的日子，三个舍友说“这是最后一次迎新的机会”，让张凡也回去看看新生的质量。 所以，张凡开完早会就去学校了。 ………… “各位新生同学，各位家长，请按照指引牌走哦……” “计算机学院的新生看这里！” “外语学院来跟我走。” “土木工程的学弟学妹来我这边，记得带好桶子。” “学长问一下，文学院的宿舍在哪里……” 东海大学内外，无比热闹。 很多大二、大三的学生，都会主动参与迎新工作。一是因为觉得新奇，二是想碰碰运气，万一能勾搭个新生女朋友，岂不美哉？ 至于大四的学生，都已经成老油条了，不太愿意掺和这种事。 张凡到校门口时，一眼就看到了一片人群最密集的区域。 姜临、方子石、沈磊三人也围拢在旁边，不断向里面张望着。 “你们仨看什么呢？”张凡走过去问道。 “当然是看美女啊，不得不说，这届的新学妹是真的可以。”姜临舔了舔嘴唇。 方子石也是一脸花痴，道：“这个学妹叫方素素。听说能排在新生前三名，要是我能追到她就好了。” 张凡也是向里面看了看，果真发现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颜值、身材都是拔尖的。 “素素学妹，我带你去找宿舍吧。” “哎呀，你们这么热情，把学妹吓到了。” “我有车，我带学妹去。” “学妹，我是柔道社的，你可以加我个好友，以后有兴趣入社联系我。” 不少男生簇拥着方素素，举着手机上的好友二维码，想让方素素扫一下。 一般新生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手足无措，要么直接拒绝，可方素素一点都不慌张，而是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甚至挨个添加了男生们的好友。 “大家不要急，每个人我都会加的。”方素素彬彬有礼地道。 “哇哦，素素学妹真是太完美了，不但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学妹加我，加我！” 男生们更加心动了。 原本一些胆子小的男生，发现方素素这么好说话，也是有了勇气，争相去加好友。 场面有些混乱…… 方素素甜甜地道：“大家不要挤，万一摔倒了多不值得。稍微散开一点吧，你们站着别动就行，我挨个去扫你们的二维码。” “学妹真是体贴。”众人纷纷感叹道。 姜临、方子石、沈磊三人也是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打算加一下方素素。 虽然大部分人都明白，自己跟这样的美女很难有什么交集，就算加了好友也是躺列。 可人都是爱做梦的，加了学妹的好友，总归有个念想。 “都排好队，不要抢啊，学妹说了都有份，排队！！” 不知不觉间，众人排成了队，形成了一道奇观。 方素素始终带着和煦而阳光的笑容，让众人的好感度不停上涨。 然而没人知道，这个颜值与性格极好的美少女，心里却在默默冷笑： 一群臭吊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然有勇气来搭讪我，你们配吗？ 要不是本仙女要维护完美的人设，我直接一个大逼兜甩你们脸上！ 唉，当一个完美的美少女，真的好累。 没办法，现在网络太发达，我一定不能留下任何污点，哪怕是装，我也要装成一个完美的女生。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方素素现在不光是一个学生，还是女主播。 高考结束后，她抱着尝试的心态，在网上开了直播。 凭借过人的颜值，她已经有了几十万的粉丝。 放在整个行业内，这个粉丝量不算什么，但她也不得不谨言慎行，唯恐被挖出什么黑料。 当了主播后，她把曾经在各大网站上的留言都删了，平时在秋秋群里说话都十分谨慎，发一条博客也要再三斟酌。 在网上，她努力营造一个美丽、温柔、乐观、正能量的美少女形象。 这样的习惯，也被她带到了现实中。 几十万粉丝，即便现实中没几个人能认出来她，可她还是很努力，努力营造人设。 所以当一群男生围着她求加好友时，她明明心里很不爽，却还是笑着答应，来者不拒。 她担心，自己如果拒绝，一定会被黑粉逮到，去网上发帖说《方素素假装温柔，现实中非常蛮横无理，还瞧不起同校男生》 方素素尝到了直播的甜头，不愿露出一点瑕疵。 “加好了，待会儿你把名字发我，我加个备注哦。”方素素加完了一个样貌平平的男生后，还十分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这男生满脸通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方素素心想：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也许我这次和他说一句话，会成为他一生中最幸福的记忆吧？也许，你的好友列表里，再也不会有我这么漂亮的仙女了吧，好好感谢我的施舍吧，哼哼！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背影身上。 这时候大家都等着她加好友，偏偏有个男生先走了。 这男生不是别人，正是张凡。 他的三个舍友都在排队加好友，他又懒得加，于是决定先走一步。 他这一走，不免显得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排队等方素素，都恨不得多和方素素多呆一会儿、多说两句话，可张凡先走了。 方素素也是第一时间留意到了张凡，看了两眼方素素，确实挺漂亮，不过他懒得跟一群雄性凑热闹。 方素素嘴角微微上扬，暗暗道：啧啧，这小子应该是个社恐吧，明明很喜欢我，却不好意思加我。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那我就可怜一下你，让你感受一下本仙女的温暖吧…… 想到这里，方素素径直走向了张凡：“同学你好。” 这一刻，她已经脑补出了对方的心理。 她坚信，自己主动搭话，对方一定会无比感激、兴奋、满足，将这一刻牢记于心，并且深深爱上了她。 即便这个男生十多年后结了婚，某天想起曾经被她搭话，也会露出甜蜜的笑容。 张凡回过头来，语气平静地道：“怎么了？” 方素素竟是愣了一下。 她原以为，这个“临阵脱逃”的男生是个内向的丑男，没想到生了这么一张帅脸。 不过她骨子里的优越感还在，很快就回过神来：帅又怎样？像我这样的美少女，主动关心他，是他莫大的荣幸，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方素素微微一笑，道：“同学你怎么走了，是不是人太多了不好意思？没关系，我先加你。” 说完她主动拿出了手机。 张凡客气地道：“不好意思你好像误会了，我没打算加你好友。”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其他男生都是一脸不可思议：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不愿意加方素素？人家方素素都主动给他机会了，他怎可能拒绝呢？！ 方素素本人也是始料不及，脸色有些僵硬地道：“同学我没听错吧？错过这次，你可能一辈子都机会加到我这种级别的女生了。” 她顾及自己的身份，话没说得太难听，但语气中满是优越感，带着施舍的意味。 张凡瞥了她一眼，道：“你这种级别的女生？你好像有一种迷之自信啊。” 方素素有些憋不住了，怒道：“以我的条件，自信又如何？希望你不要后悔，呵呵！”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人家方学妹愿意理你，是她素质高，是她看你可怜，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啧啧，普信男，真恶心。” “我觉得他可能是自卑心作祟，因为太自卑不敢直视素素学妹，所以摆烂了。” “有道理……” 附近传来了一阵非议。 突然，人群外出现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张凡？你怎么在这里，没去上班吗？” 第40章 苏冰蓝 众人循声看去，在场的所有男生都微微一怔：这、这是天仙吗…… 他们觉得，方素素已经是个美女了，但终究有一些世俗气。 可此时看到的这个女生，不光是漂亮，还有种出尘脱俗的气场。 更令人震惊的是，女生还有一个同伴。 这同伴似乎年纪稍大一点，但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颜值也是顶级，凤目之中还带着几分妖媚，光是眼神都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这对女子，正是韩小月和她的师姐。 韩小月刚和师姐会合，来学校报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张凡，自然是第一时间上来打招呼。 她跟张凡很熟了，说起话来也是毫无拘束，十分亲昵。 顿时，方素素的脸都绿了。 尤其是听到男生们的议论，更加涨红了脸，羞愤难忍。 她刚才还瞧不起张凡，认为张凡是不好意思加自己好友，认为张凡会爱上自己。 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自己是漂亮，可是跟这两位比，差距太大了。 更让她心态崩溃的是，那些正在排队等着她扫码的男生，突然掉头，涌向了韩小月那边，道： “妹子，你也是新生吗？” “哪个专业的，我带你去找宿舍。” “对了，你旁边这位是……” “小姐姐，可以加个威信吗，秋秋也行。” 这群男生刚才还在追捧方素素，现在似乎把方素素都忘了…… 方素素脸色铁青，狠狠一跺脚，瞪了张凡一眼后，气冲冲地走了。 张凡觉得很无语：“这什么人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自个儿气自己。” “哎呀，你们不要挤了，我不加好友！”韩小月被男生们围得水泄不通，很无奈地道。 可惜没人理会她，刚才的方素素都让这些男生疯狂了，更何况是韩小月？ 这时，她的师姐淡淡环顾一圈，对众人道：“大家散了吧。” 那双美艳的眸子中，隐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接着，男生们竟不约而同地散开了。 韩小月如释重负，赶紧拉着张凡跑到远处，道：“我记得你要上班的，怎么来学校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来这里了？”张凡道。 韩小月道：“哼哼，我现在可是东海大学的大一学生，名正言顺的！说起来，你没上班跑来学校，是不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我要来报道，所以在等我？” 张凡白了她一眼，道：“自恋，我就是单纯地体验一下迎新的氛围，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了。” 韩小月嘟囔着嘴，道：“哦，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 张凡笑着道：“行，关心，我可关心你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以你的智商，是怎么能到东海大学读书的。” “你嘲笑我，小心我打你！”韩小月气势汹汹地道。 “好了，别闹了，韩小月是我想法子弄进来的，具体的你就不用问了。”旁边的女子淡淡道。 “这是我师姐，苏冰蓝，哦，在世俗都市中叫师姐不合适，叫姐姐。”韩小月说道。 张凡苏冰蓝一眼，竟有些忍不住的脸红心跳，不敢多看，立马移开了目光。 论颜值，韩小月和苏冰蓝可以说不相上下。 两人都有些妩媚。 但韩小月的妩媚很隐晦，张凡对她的印象还是可爱更多，有一点邻家少女的感觉。 苏冰蓝的美，却是纯粹的妩媚与妖艳，让人一眼就心脏乱跳、魂不守舍。 而且，苏冰蓝的气场十分冰冷。 这种冰冷，还不同于柳霜。 柳霜只是由于身居高位，平时表现得比较淡漠、高冷，本性并不冰冷，至少对熟人不算冷。 苏冰蓝给人的感觉，却是纯粹的冰冷。她仅有的温柔似乎只给韩小月，连看待张凡时，都好似看着一件器物：“你就是张凡？我妹妹的合租室友？” “是我。”张凡不卑不亢地道。 “不错。”苏冰蓝淡淡道。 张凡却是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错，是指哪里不错？我长得不错，还是我对韩小月不错？ “小月性格单纯，今后入了东海大学，我希望她幸福快乐，你多关照一下他。”苏冰蓝说道。 张凡很认真地道：“那肯定的。” 接着，苏冰蓝突然看向韩小月，道：“你教他心法了？” 韩小月缩了缩脑袋，道：“什么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 苏冰蓝沉默了几秒钟，韩小月和张凡都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然后她取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了张凡，道：“这东西给你，算作你照顾小月的酬劳。” 张凡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啥，但还是很客气地道谢了：“谢谢姐姐。” “谁是你姐姐了。”苏冰蓝轻哼一声。 韩小月道：“姐姐，我已经把他收入天机派了，只是他不愿拜我为师，若是算他与你我同辈，叫你一声姐姐也行。” 苏冰蓝不屑地道：“既然他不曾拜师，那就只能算外门弟子，身份低微，也配与你我同辈？算了，你开心就好。” 张凡有些不太高兴了，他加入天机派，是因为韩小月几次三番邀请，又不是自己求着要加入的。 再说，天机派面临灭顶之灾，他属于是上了贼船，自己还没不满意呢。 反倒是苏冰蓝先不满意了。 张凡当即阴阳怪气地道：“苏冰蓝，我叫你姐，那是因为客气，你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 苏冰蓝看着张凡，眼瞳一缩，道：“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也敢顶撞我？你莫要以为，有小月罩着你，我就不会杀你。” 张凡义正辞严地道：“杀我？若天机派因为这么点事就杀人，那也太小心眼了，不怕被世人嘲笑？” 苏冰蓝大怒，身上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威压，道：“天机派确实是名门正派，但我要提醒你一句，我若杀你，连一丁点痕迹都不会有，更不会影响门派名声。” 韩小月急道：“姐姐不要冲动，张凡性格直爽，心肠还是好的。” 苏冰蓝威压外放，如同千斤巨石，压在了张凡身上。 张凡浑然不惧，咬牙道：“我原以为，天机派中个个都是正义、正直之人，现在看来，还是我太肤浅了，你这女人无理取闹，与泼妇无异。” “好，好，本事不大，嘴倒是很硬！”苏冰蓝的威压更重了，张凡的双腿开始打颤，身子难以动弹。 韩小月跺了跺脚，道：“姐姐，你干什么啊，他只是顶撞了你两句，至于吗？” “至于！”苏冰蓝面露杀意。 第41章 测试 苏冰蓝像是铁了心要虐死张凡，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化的泥石流，倾泻在张凡身上。 张凡的骨头甚至开始隐隐作响…… 但他强行忍着剧痛，硬是一声没吭。 苏冰蓝轻哼道：“骨头倒是挺硬，你若是想我求饶，我便放过你。” 张凡沉声道：“求你？今儿个你如果你不弄死我，我必加倍奉还！” “好，好！”苏冰蓝拍手叫好，旋即手掌一攥。 噗！ 张凡竟是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韩小月花容失色，道：“姐姐，你这是作甚？你以前不是这样蛮横的人啊？你真要杀了他？” 苏冰蓝却是微微一笑，道：“谁说我要杀他了？” 说罢，她就撤掉了威压，张凡的身体也是恢复了行动。 韩小月赶紧过去查看，道：“张凡，你还好吧？” “死不掉，就是好像被压路机碾了一遍。”张凡注视着苏冰蓝，道，“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呵呵。” 苏冰蓝不以为意，道：“很好，我等着你来报复我。” 这时，张凡的三个舍友也循着热闹，小跑着过来道：“张凡啊，你咋突然走了……” 三人刚说完，就看到了韩小月和苏冰蓝。 韩小月他们是见过的，但苏冰蓝第一次见。 一次性两位顶级美女出现在视线中，三人顿时激动至极，道：“这、这位新妹子是？” 韩小月道：“这是我姐姐，苏冰蓝。” 姜临眼神一亮，道：“韩同学，我记得你昨天说，要把姐姐介绍给我们认识的？” 韩小月嘻嘻一笑，道：“这不是已经介绍了，后面就看你们自己表现了。” 姜临立马摆出和煦而绅士的笑容，对苏冰蓝道：“苏大美女，第一次见面，我叫姜临……” 苏冰蓝只是瞥了姜临一眼，话都没说。 方子石和沈磊大喜，都以为姜临是被直接淘汰了，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二人争相拿出手机，表示要跟苏冰蓝加个好友。 苏冰蓝却是口气冰冷地道：“我没有手机，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了。” 说完，她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临、方子石、沈磊三人待在原地，很是尴尬：“韩同学，你这位姐姐……真是有个性啊。” 韩小月无奈地道：“我昨天就说了，她性格很冷。” 姜临叹息道：“确实很冷，可惜了……” “可惜啥啊，天涯何处无芳草，赶紧去撩其他学妹。”方子石严肃地道。 “没错，化悲愤为动力，兄弟们走！”哥仨又干劲十足地走了。 韩小月看着张凡，嘀咕道：“你们男人都这么好色吗？” 张凡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问呢？” 韩小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失言了。” 张凡正色道：“这种问题，你就不该问，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不好色还是男人吗？” 韩小月翻了个白眼，道：“不要脸。” “哎哟……”张凡抽了一口凉气，露出痛苦之色，差点摔倒。 韩小月连忙扶住了张凡，道：“对不起，你刚被姐姐打了，伤势怎样了？” “还好，她虽然下手很重，但只让我极度痛苦，却没对我造成多大实质性的伤害。”张凡说道。 韩小月松了口气，道：“对了，刚才姐姐给你的那个小瓷瓶呢？” 张凡取出瓷瓶，将其打开，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颗花生粒大小的药丸。 韩小月惊喜地道：“这是……炼气丹？！我明白了，原来她不是真的想折磨你……” “炼气丹？有什么用处？”张凡不解道。 韩小月故弄玄虚地道：“嘻嘻，你把它吃了，就知道是什么用处了。” “行。”张凡带着好奇，将药丸吞了。 丹药入腹，顿时化作一团温热的药力，迅速蔓延张凡全身。 张凡觉得这些药力在体内自动流动，冲击着每一处经脉、每一个细胞。 不但如此，大量自然灵气涌向自己，自动朝着丹田处汇聚。 在药力和灵力的作用下，丹田中隐隐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里面还形成了一个类似气旋的事物。 这种变化十分抽象，张凡却能真切地感受到。 在此过程中，苏冰蓝对他造成的内伤和不适感，也是逐渐消失。 少顷之后，一切平复下来，丹田的气旋也是变得十分稳固，好似是张凡身体的一部分。 气旋中蕴藏着庞大的力量，随时能被张凡所用。 张凡无比震惊，喃喃道：“这气旋是……” 韩小月很开心地道。“恭喜你，成功进入炼气一层。” 张凡若有所悟：“你姐姐给我的东西，原来是个宝贝？” 韩小月解释道：“炼气丹乃是……” 在韩小月的解释下，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 简单来说，修行人的强弱是以境界来区分的，相当于等级。 最低的境界，是淬体，细分为九层。 所谓淬体，顾名思义，就是淬炼身体，强化肉身，算是为未来打基础的。 只有肉身足够强大，才能承载足够庞大的灵气，才能支撑后续的修炼。 张凡天赋过人，经历过了洗精伐髓，还掌握了天机派的心法，大概是淬体八层的水平，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但距离炼气境界，他还有不短的距离。 炼气境，那是一次质变。丹田内形成气旋，具有储藏灵力的作用。一旦张凡调动气旋的灵力，战斗力会巨幅提升。 而苏冰蓝给他的炼气丹，则是大大缩短了这个过程，让张凡直接突破到了炼气境。 当然了，换个普通人来吃药，肯定是没用的。 服药者起码要淬体七、八层，还要有足够的天赋，才能借助药效，提前突破到炼气境界。 总之，这炼气丹是十分珍贵，即便是在天机派内部，也拿不出几颗。 “你姐姐真是怪，一边送我炼气丹，一边又虐了我一顿。”张凡在高兴之余，又有些不解。 韩小月沉吟道：“我想，姐姐之所以对你出手，是在试探你吧。天机派面临大难，你是我招揽来的，姐姐肯定不希望你是个软骨头。她刚才如此压迫你，你没有认怂，没有求饶，说明你今后也不会轻易背叛天机派，姐姐才认可了你。” “那我当时要是认怂了呢？”张凡道。 第42章 校花大人 韩小月心惊肉跳地道：“她说不定会杀了你，毕竟如果你是个软蛋，未来很可能会泄露门派的秘密，不如早除掉。你若是死了，也就没机会享受炼气丹了。” 张凡骂骂咧咧地道：“这女人好心狠，居然用我的命来测试！” “哎呀，总之都过去了，你现在没损失什么，还晋级了，开心点。”韩小月安抚道。 张凡道：“哼，我咽不下这口气，以后早晚我得把今天受的虐还回去。” 韩小月唯恐天下不乱地道：“你想找姐姐算账？那我可是非常期待了哦，不过你跟师姐的差距有亿点大，要加把劲哦。” 张凡问道：“孙冰蓝现在多强？” 韩小月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在这个星球上，应该能排得上前十。” 张凡又问：“那我呢？” 韩小月委婉地道：“你修炼时间尚短，暂时不用跟老牌的修行人比。如果跟普通人比，炼气境一层，基本是无敌的存在。” 张凡倒也没受打击，笑着道：“普通人中无敌，也就够了。走，带你去找宿舍。” “好嘞。”韩小月兴冲冲地跟上了张凡的步伐。 她初到都市，对一些都感到很新奇，第一次当大学生也是兴致勃勃。 二人正在去宿舍的路上时，几个身材健硕的男生却是凑了过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其中一个梳着中分的帅气男生开口道：“校花大人，请留步！” 说话这男生叫毕涛，是柔道社的副社长，身材、长相都很好，交过不少女朋友，在校内也算是个红人了。 韩小月歪着脑袋，疑惑地道：“校花大人，是在叫我？” 毕涛很有风度地颔首道：“当然是你！东海大学有一个校花榜，今天新生入学，校花榜也是更新了。而你，就是现在校花榜的第一名。”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韩小月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她对这什么所谓的校花榜，确实没什么兴趣，要是美食榜就另说了。 毕涛见状，不禁眼神一亮，心想：不愧是新晋的第一校花，她得到了这么多追捧，却如此宠辱不惊，我太爱了…… 于是，他再次冲韩小月露出友善的笑容，道：“韩同学初来乍到，要不我帮你去找宿舍吧，我对学校还很熟的，中午我们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韩小月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和张凡一起的。” 毕涛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一起走呢？不怕影响自己的风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小月有些不高兴了，虽然张凡有时候很不要脸，但毕竟是同门弟子，她肯定是要护着张凡的。 毕涛淡淡地道：“他叫张凡，我查过了，家境不行，成绩也一般，都已经大四了，一点成就都没有。说得好听点，这小子是极其普通，说难听点就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你跟这样的人结交，图什么？” “他是我朋友，你这么说我生气了。”韩小月不满道。 毕涛讥笑道：“我有个原则，选女朋友，一定要选优秀的漂亮的，所以，我才主动来认识你。韩同学，我希望你也一样，多认识点优秀的人，尤其是找男朋友，千万不要找个废物。” “不可理喻！”韩小月道，“张凡虽然不是我男朋友，但也不是你能这样侮辱的。” 毕涛口气平淡道：“哦对，我只是想来和韩同学认识一下，本不想贬低他的。” 韩小月道：“你要向张凡道歉。” 毕涛道：“道歉？我描述事实，何必道歉。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身边都是些低等朋友。” 说完，他还用不屑的目光看向了张凡。 他打算追求韩小月，第一件事自然是先狠狠贬低张凡。 张凡刚才一句话都没说，此时才不耐烦地道：“看你爹干什么？滚！” 毕涛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他是柔道部的副社长，还带了好几个兄弟过来，就是为了震慑潜在情敌。 寻常男生见到他这架势，肯定会犯怵。 可这张凡竟自称爹，还让他滚！ 真是胆大包天！ 毕涛感到很愤怒、很没面子，当下就拉着脸道：“你说什么？” 附近聚集过来了不少看戏的学生，都不禁为张凡捏了把汗： “这个张凡是大四的吧？都大四了，还这么莽撞？” “毕涛可是把人打过骨折的，之后还没受到任何惩罚。” “这张凡阻碍毕涛追妹子就罢了，竟然还敢骂毕涛，这下麻烦大了啊。” “我要是张凡，肯定立马赔礼道歉……” 众人议论之时，张凡却是淡淡看着毕涛，道：“你叫我一声爹，我就再说一遍。” “踏马的，你找死！”毕涛大怒，抬起手掌就甩向了张凡的脸庞。 他这个柔道社副社长，可不是徒有虚名，这一巴掌又快又狠，绝对是能把对方的脸直接打烂。 与此同时，张凡也动了。 只见他抬起胳膊，轻轻一扫。 就这么看似轻飘飘的一扫，却如同有万钧之势，重重碰在了毕涛的巴掌上。 咔！！ 毕涛的手掌上发出一阵碎骨的声音，连整个身子都被打得向侧边飞去。 扑通！ 接着，他那壮硕的身躯，就被埋在了花园里。 附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毕涛的几个同伴呆若木鸡，他们是跟着毕涛来装哔、撑场面的，根本没想过毕涛会被打，还被打得这么惨。 现在毕涛被当众吊打，他们几个作为同社团的朋友，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柔道社的面子就没了。 于是，几人相视一眼，同时扑向了张凡。 砰砰砰砰！！ 张凡几拳轰出，只用了两秒，就将几人全部放倒，堆在了毕涛旁边。 附近围观的学生，也都是又惊又怕，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他们都以为张凡是个普通的大四学生，哪想到实力这么强？ 本来有几个人想勾搭一下韩小月，现在却都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你、你……”毕涛艰难从草丛里弹出脑袋，灰头土脸地道，“你敢打我！！” 张凡啐了一口唾沫，道：“傻哔，老子不打你，站着被你打？” 第43章 联谊会 张凡吐完唾沫，扬长而去。 毕涛连屁都没敢放，只能狠狠咬牙，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社长，我被人打了。” “饭桶，被打了还好意思跟我说？”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毕涛苦着脸，道：“我被打不要紧，关键是我还带了几个柔道社大兄弟，都被放倒了。多少人看在眼里了，他们会怎么看待柔道社？” 毕涛打给的人，正是柔道社的社长，薛沧。 社长和副社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二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毕涛虽然是社团的副社长，但战斗力不如薛沧的皮毛。 最重要的是，薛沧的背景很强。薛家在东海市颇有能量，连校领导见了薛沧，都得给几分面子。 “你他妈的，带一堆兄弟去撩妹，反倒被别人虐了，你丫的丢自己的脸还不够，连社团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薛沧破口骂道。 毕涛哭着道：“社长，这事也不能怪我啊，若是你见到了韩小月，也会把持不住的。” “韩小月？”薛沧疑惑道。 毕涛解释道：“看来社长忙着家务事，都不关注学校的消息了，今天大一新生入学，校花榜洗牌，韩小月就是公认的第一校花。” “第一校花？仅仅一天，就得到这个名头，看来是吸引了不少舔狗啊。呵呵，有意思。”薛沧狞笑道，“这样的女人，我怎能错过？” 毕涛很心痛。 他知道薛沧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睡学校里出名的美女。 但凡是能被评为校花榜第一的女生，薛沧都会想尽办法睡到。 薛沧也不谈恋爱，就是单纯地想得到人家的身子，借此得到强烈的满足感。 越是舔狗众多的“女神”，薛沧越想霸占。 毕涛其实很想追求韩小月，但自知没机会，所以忍痛割爱，故意将韩小月的名字透露给薛沧。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毁掉！ 而且，薛沧为了得到韩小月，一定废了张凡，这也算是为毕涛复仇了。 “哈哈，社长既然有兴趣，我待会把她的照片发你看看。”毕涛虽然心中舍不得韩小月，但嘴上还是谄媚地说道。 “嗯。”薛沧道，“如果长得漂亮，我今晚就把她办了。” 毕涛暗自发狠，心说：小贱婢，你可有福了，让你拒绝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 另一边，张凡帮韩小月找到了女生宿舍，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女生宿舍。 张凡在学校也有宿舍，不过现在也不用上课，所以他就回了玉水小区。 自己租的房子，更宽敞、安静，本来是为了方便上班，如今又多了一项功能——修炼场地。 他刚突破到炼气境，有许多东西要体会，在宿舍肯定是不行的。 回到出租房，张凡盘膝而坐，气沉丹田，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首先是经脉。 经脉是一种十分抽象的事物，乃是灵气流动的脉络，只有灵气境的修行人才能感受到。 其次是丹田处的气旋，这就像个存钱罐。 他吸收的灵气就像钱，能够存入其中，需要时自行取用。 在晋级之前，张凡虽然能感受到天地自然的灵气，也能让灵气进入体内，但数量微弱，也难以主动使用灵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他调用气旋的灵力，能巨幅提升实力。 为了测试，他试着抬起食指，在指间凝聚出灵力，然后轻轻对着桌角划了一下 咔！ 桌角瞬间被打得粉碎。 张凡很是惊喜，自己只是随手一划，就把实木桌板碾碎了，若是全力出手，连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都能打裂。 “果然，炼气境比淬体境强了太多……”张凡感叹道。 昨天他还是淬体八层，轻松就能吊打豹哥这样的猛男。 当时他还沾沾自喜呢，现在才明白，昨天的自己只能算是初窥了修行门径，现在到了炼气境，才算正式迈过门槛。 “未来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张凡打起精神，按照韩小月教导的心法，默默修炼起来。 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晚上六点时，韩小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张凡啊，你在学校不？晚上我们想请你吃饭。” “我们？”张凡笑着道，“怎么，交到新朋友了？” 韩小月解释说：“我同寝室的女生，叫郭琳，跟我一见如故，我和她已经是好闺蜜了。她为了让大家早点适应大学生活，组织了一次联谊会，我想让你也一起来的。” “也好。”张凡爽快答应。 ………… 半个多小时后，张凡就见到了韩小月的新闺蜜，郭琳。 郭琳的长相中规中矩，但笑容很阳光外向，一见到张凡就热情地道：“你就是张凡学长，小月的男朋友？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学长。” “哎呀，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韩小月提醒道。 郭琳抿嘴一笑，道：“好，好，普通朋友。” 张凡和韩小月相视一眼，也是懒得解释了，就算别人嘴上应着，心里还是认为他俩是情侣。 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郭琳挽着韩小月上了车，对张凡道：“学长你也上车吧，我们直接去酒店。” “去酒店，这么正式？”张凡有些诧异。 他上大一的时候也有过联谊会，但一般都是在西食堂三楼，要么就是学校附近的饭店。 新生联谊去酒店，不免有些大材小用。 郭琳笑呵呵地道：“我跟小月相见恨晚，当然要找个上档次的地方，你们俩只管人去了就行，买单的事不用管。” 说完就让司机出发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金碧辉煌的大楼外，楼顶悬着几个璀璨的大字——克里斯酒店。 郭琳热情地道：“大家来吧，房间已经定好了。” 三人通过酒店大堂，来到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套房中。 巨大的餐桌上，正餐还没开始上，摆着不少甜品、饮料、水果。 房间里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正围在一台麻将桌附近打麻将。 哗哗哗！ 直到郭琳来了，几人才推开麻将，笑容满面地道：“哟，正主来了，都开始落座吧。” 众人在餐桌旁坐下，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一个俊朗的青年身上。 这青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但气场强大，不怒自威，似乎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敬畏或谄媚。 “薛沧社长，人我给你带来了。”郭琳对青年挤眉弄眼地道。 薛沧微微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了赞许之色。 郭琳满心欢喜，对韩小月道：“小月啊，刚才我还没跟你说清楚，今天的联谊会，是薛少组织的，全场消费也是他买单。” 另一个男生抢着解释道：“你可能还不认识薛少，他是柔道社的社长，曾在全国武道大会上取得过优胜。另外，薛少的家族，在东海市可是赫赫有名的……” 韩小月尴尬地笑了笑。 她原以为，所谓的联谊会是几个志趣相投的人一起吃饭、聊天，增进友情。但现在这场面，跟她预想的很不符。 薛沧的目光很放肆地在韩小月身上打量了一会儿，然后拍手叫好道：“我中午就听说，新生里来了一个顶级美女，连那几个老牌的校花都要失色三分。现在看来，传闻不假，韩学妹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来，韩学妹，我敬你一杯。” 韩小月有些为难，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要不以茶代酒吧。” 薛沧眉头紧锁，道：“不喝？看来这是不给我薛某人面子啊。” 韩小月道：“我身体比较特殊，不方便喝酒。” 郭琳急道：“小月，你咋这么没眼色，薛少给你敬酒，这是多大的荣幸啊！学校里多少女生做梦都想要这个机会，你就算是不能喝，也要接受薛少的恩惠啊。” 其他几个男女也是附和道： “就是就是，薛少敬酒，必须喝！” “以茶代酒，那就是不给薛少面子，我们可不答应。” “一杯酒而已，又不是让你喝一瓶，别这么矫情。” 韩小月无奈地道：“我真的不能喝，会出事的……” 薛沧冷哼道：“就算是醉成狗也无妨，直接在酒店睡了便是，我给你定最好的套房，你怕什么？这杯酒你若不喝，我可就生气了。” 郭琳暗暗拉着韩小月的手，道：“小月，薛少对你有好意，你可不要错失良机啊。” 韩小月进退两难。 终于，张凡忍不住了，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强迫女生喝酒，是不是有点好笑？” 众人的目光纷纷凝聚在了张凡身上。 郭琳斥责道：“张凡，你说话注意点，这可是薛少。” 来之前，她还热情地叫张凡“学长”，现在就开始直呼其名了。 薛沧本人也是冷冷地道：“你就是张凡？” “是我。”张凡神态淡然。 薛沧不屑地道：“就凭你，也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要不是韩小月带你来，你都没资格坐在这里！” 郭琳彻底变脸，恶狠狠地训斥张凡道：“张凡，你住口，这里哪有你这小垃圾说话的份？” 第44章 二五仔 郭琳话音未落，其他的几个学生也是出言讥讽起来： “就是就是，没钱没背景的小子，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很难理解，韩小月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 “毕竟她年纪小，心理不成熟，容易被穷吊丝的花言巧语骗了。” “但现在遇到薛少，她就该明白什么是优秀的男人了。” 韩小月银牙轻咬，质问郭琳道：“郭琳，你说的联谊会，就是为了侮辱张凡的？” 郭琳双手插在胸前，道：“我确实是为了联谊，为了给你和薛少联谊，可你不识好歹，就不能怪我们说话难听了。” “你！”韩小月被气得不轻。 她把郭琳当作好朋友，真心相待，没想到对方别有所图。 薛沧也是有些不耐烦了，道：“韩小月，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吧，这场饭局就是我做的。至于目的，呵呵，今晚你别回学校了，就在这跟我住。” “你说什么？”韩小月感到不可思议。 她无法理解，到底是多么自负的男人，才会说出如此轻浮、狂妄之语。 郭琳假装好心，劝说道：“小月，你还不明白吗？薛少看上你了，你真是祖上积德，才遇到这种好事。只要攀上薛少的大腿，你下半辈子就不用奋斗了。” “这种好事给你，你要不？”韩小月怒道。 郭琳理所当然地道：“如果我是你，我当然愿意当薛少的女人，哪怕只是当情人都行。” “不可理喻！我真是看错你了！”韩小月愤然起身，拉着张凡道，“张凡，我们走。” 啪！ 薛沧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韩小月，你跟我装纯是吧？张凡这种垃圾，连我的一根毫毛都不如，你宁可选他都不跟我？” 话音落下，他的几个狗腿子就堵住了房门，不许任何人离开。 韩小月怒视薛沧，道：“你不许侮辱张凡，在我眼里，你才是连他的头发丝都不如。” 这话，倒是她由衷而发。 她可不管薛沧身份如何、家里有多少钱，这些对她而言都是身外之物。 而张凡，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有着令她都羡慕的资质，很有机会改变天机派命运。 所以张凡当然比薛沧厉害百倍千倍！ “恋爱脑真可怕，吊丝当个宝。” “疯了疯了，你把张凡拿过来跟薛少对比，就已经是对薛少的侮辱了。” “本来可以开开心心当薛少的情人，现在却成了敌人，真是活该。” “韩小月，你赶紧给薛少道歉吧，不然你和张凡都惨了。” 在场的几个男女七嘴八舌地道，一边把张凡贬得一文不值，一边又在不停拍薛沧的马屁。 薛沧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出身高贵，人长得又帅，还拥有强大的实力，早已把韩小月当作了囊中之物。 反观张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学生。 只要韩小月脑子正常，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可他没想到的是，韩小月更加强硬，道：“薛沧，你死了心吧！还有郭琳，我跟你绝交了！” 说完就要和张凡强行出门。 薛沧彻底炸了，他玩过不少女人，软硬皆施，没见到过这么不识趣的。 “既然你这么看重你男人，我就当着你的面废了他，然后在他面前把你搞了。” 薛沧目如铜铃，单手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冲了出来。 他的速度非常灵活而迅猛，身形一掠，就已经逼近了张凡。 几个狗腿都是暗暗兴奋：薛少亲自出手，这张凡完蛋了！哼哼，活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呼哧！ 下一秒，薛沧的拳头就轰向了张凡的面门。 张凡则是轻轻侧了一下身子，很从容地避开了这一拳。 轰！ 厚重的房门，竟是被薛沧的拳头砸得脱落。 “牛啊，不亏是薛少。” “早就听说薛少力大无穷，实力高强，果然不凡。” “这一拳如果打在人身上，颅骨都要碎了吧？” 厅内出现一阵唏嘘声音。 他们虽然看到张凡躲开了，但都认为这是巧合，躲得过一次，躲不了两次！ 可突然，所有人的嘴巴一下子僵住了，议论声戛然而止。 砰！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薛沧，竟是向后飞了出去，然后狠狠摔在了餐桌上。 哐，水果拼盘散落一地，薛沧的身上沾满各种酒水饮料。 郭琳和其他狗腿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薛沧突然飞了出去。 确实，以他们的本事，很难看清张凡的动作。 张凡刚才也出了一拳，拳头一闪而过，就将薛沧打飞了…… 薛沧是个好手，但那也只是在普通人的范畴很强。 跟炼气境的修行人比，当真是没有对比意义。 “哎哟，嘶……” 薛沧躺在桌子上发出痛苦的嘶吼，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然后怨毒地盯着张凡：“你敢还手？贱狗，老子更不能饶你了！” 说完，他抡起一瓶红酒，就朝着张凡的脑壳砸了过去。 可这酒瓶还没碰到张凡，就被张凡一把夺过，然后闪电般地砸落。 哐啪！ 红酒瓶在薛沧头顶炸开，玻璃碎片纷飞，紫红色的酒水夹杂着鲜血，迅速将薛沧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啊！” 郭琳等人大惊失色，齐声大叫。 薛沧满脸酒、血，惊恐地看着张凡，道：“你、你……” 张凡笑吟吟地道：“薛社长，我如果是个废物，你被废物虐了，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薛沧胸口一闷，差点被气昏过去。 比起身体的疼痛，心里的痛苦和羞辱感，更让他不能忍受。 他贵为薛家少主，从没被人打过，更没受到过这种侮辱。 “你、你给老子等着！”薛沧一脸怨毒，“你知道薛家的能力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张凡讥笑道：“小的不行，要换老的来了？” 这时，郭琳却是像一条忠犬，主动说道：“张凡，你这疯子，还不赶紧给薛少道歉！现在道歉，老老实实把韩小月送到薛少床上，或许你还能活命。若是等薛少的父亲来处理此事，恐怕明早就有人会在江中发现一具尸体了。” “比起薛沧，你这二五仔更可恶。”张凡很不爽，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落在郭琳的脸上，竟是将她本就不咋样的脸打得肉都烂了，更显丑恶。 第45章 你等我爸来 郭琳痛不欲生，慌忙掏出镜子照了照。 她看到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脸庞，不禁发出尖锐的吼叫：“张凡，你、你竟然打女人，你不是东西，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向张凡，像疯了一样。 “老子是不打女人，但你首先得是个人吧？”张凡冷笑一声，直接踹了一脚过去。 “呕噗”！！ 郭琳闷哼一声，口水、胃液都吐了出来，当场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套房内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其他几个狗腿看到郭琳的惨状，也是不敢再出头了。 这时，薛沧却是大笑出声，道：“张凡，我已经打电话让我爸来了，现在就算是跪地求饶，也来不及了。” “先不管你爸有几分本事，但在他来之前，我肯定能先让你跪了。”张凡呵呵一笑，大手落在了薛沧的肩膀上。 咔…… 他稍一用力，薛沧的身上就发出骨头错位的声音，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 “你、不敢让我跪？！你死定了！等会儿我必当着你的面，凌辱你的女人！”薛沧双眼充满血丝，吼道。 张凡目光一冷，手掌再向下一压。 扑通！ 薛沧终于是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膝盖剧烈撞在地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满头青筋。 即便是这样，他仍旧底气十足，恶狠狠地道：“等、等我爸一来，你、你死定了，有种你别逃。呵，就算你现在逃，我爸也会搜遍到东海市，这天下无你容身之地！！” 话音未落，门口出现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带着十来个保安，来到了套房门口。 张凡扭头看了一眼，这西装男看起来就三十岁左右，应该不是薛沧的父亲。 几个学生见状，则是大喜道：“侯经理！” 薛沧也是长舒一口气。 他刚才虽然向父亲求救了，但父亲到酒店还需要一点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张凡先逃了，之后去找当然也能找到，但是多少有些麻烦。 现在侯经理来了，张凡可就没机会逃了。 这年轻男子叫侯长健，是克里斯酒店老板的儿子。他现在当酒店经理，算是一种历练。 能在东海市开一家这种规模的酒店，侯家也不简单。虽稍逊色于薛家，但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侯长健到场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惊又怒道：“大胆，什么人敢在克里斯酒店闹事？” 薛沧强笑道：“侯经理，让你见笑了。” “薛少，你这是怎么了？”侯长健连忙走过去想扶起薛沧，但薛沧的腿也不知道是断了还是麻了，根本站不起来。 侯长健勃然大怒：“放肆，在我家的酒店，出了这种事，让我颜面何存？薛少，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是他！”薛沧怨毒地指着张凡。 侯长健眯了眯眼睛，道：“你打伤了薛少？哼，真是无知者无畏……” 说完他大手一挥，保安们就涌进了房间，将张凡团团围住。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都没问过事情始末，就要对我动手？” “始末？呵！我不管这些，我只看到薛少被你伤了，不论是为了我家酒店的颜面，还是为了给薛家一个交代，我都不能让你站着离开这里。”侯长健阴声道。 张凡反问道：“你只想着给薛家交代，没想过给我交代？我可是在你们的酒店被欺负了啊……” “哈哈哈，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臭小子，我跟薛少是多年的好友了，当然是要站在他这一边。你算什么东西，我也要给你交代？老”侯长健嗤之以鼻，吩咐保安们道，“先把他绑起来，待会儿让薛少亲自带动手。” 唰唰唰！ 总共十多个保安，全都动手了，可谓是杀鸡用牛刀。 侯长健已经懒洋洋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保安们拿下暴徒，然后慢慢折磨。 可接着，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保安飞了起来。 砰！ 第一个保安直接撞上了天花板，把吊顶都撞烂了，然后重重掉在了地上，震得地面一颤。 砰！砰！砰！砰！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多个保安，竟是全都被放倒了，最后摞成一堆，哀嚎不断。 张凡掰了掰手掌，意犹未尽地道：“我看你带了这么多人来，还想多练练手呢，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侯长健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这些保安，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体力异于常人，而且还配了电棍，结果竟然对方的皮毛都没伤到？ 侯长健心惊肉跳，生怕自己也遭重。 但很快他就灵机一动，余光锁定在了韩小月身上，然后从桌子上摸起一把水果刀，突然发难，锁住了韩小月的脖子。 “小子，你不许靠近我，速速道歉认错，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侯长健语气凶恶，道。 张凡看了一眼侯长健，又看了一眼韩小月，却是扑哧一笑，道：“你确定要拿她当人质？” 侯长健洋洋得意地道：“我承认，你小子的确有些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控制一个柔弱女子，还是很轻松的。你女人在我手里，看你如何嚣张！” 张凡耸了耸肩，一边走向侯长健一边说道：“随便你喽。” “你、你不许过来，你不怕我戳破她的脖子吗？！”侯长健瞪大眼睛。 但张凡似乎根本不把人质的命放在眼里，继续逼近侯长健。 侯长健一咬牙，竟是真的用水果刀在韩小月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他也不想立马杀了人质，所以没用全力，只是想割破一层皮，以作警告。 可他下刀子时，却觉得手感非常奇怪，不想是割在皮肉上的。 “嗯？” 侯长健下意识看了一眼韩小月的脖子，却发现上面白白净净，没有一点破损。 “哈哈哈！”张凡不禁捧腹大笑。 韩小月没好气地道：“你还笑，不快点来救我？” 张凡道：“你需要我救吗？” “当然需要，我都被人抓住当人质了！”韩小月嘟囔着道。 第46章 誓言 张凡和韩小月的对话十分轻松，似乎一点都没把侯长健放在眼里。 侯长健感到了强烈的耻辱和愤怒，再次用刀子抹了下去。 这回，他可没控制力道，他只想泄愤。就算是杀了人，家里也能帮他摆平！ 砰！ 张凡纵身一记飞踢，正中侯长健的右手。 刀子顿时飞了出去，最后划出一道抛物线，钉在了桌子上。 侯长健的右手，也是不受控制地下垂了，呈现诡异的角度，显然是被踢碎了。 “啊啊啊！” 他用左手捧着右手，发出凄厉的叫声。 “活该！” 韩小月顺手走回了张凡身边。 张凡好奇地问道：“我一直有个疑惑，你的实力肯定比我强吧？但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见你出手过。刚才那家伙挟持了你，若你愿意，一根手指都能玩死他吧？” 韩小月垮着脸，小声道：“我离开师门前，曾立下重誓，不得在世俗世界中对普通人出手。” “立誓？这么认真的吗？”张凡表示质疑。 韩小月捂着他的嘴，一脸敬畏地道：“嘘，人在做天在看，立誓自然要遵守，否则必遭反噬。等你接触到的事物多了，慢慢就明白了。” 张凡将信将疑，道：“话虽如此，但万一你遇到了危险，难道也不许反抗，只能等死？” 韩小月笑着道：“那倒不至于，普通人或许能给我制造一点麻烦，不可能威胁到我的性命，所以我不出手也无所谓。只有修行界的高手，才可能让我陷入危险，我的誓言只是针对‘普通人’，如果遇到修行人，就能无所顾忌地出手了。” 张凡恍然：“这么说来，你的誓言还算合理，就像大学生不许欺负小学生一样。” 韩小月嬉笑着道：“不过你没立誓，没这么多顾虑。” 张凡嘀咕道：“我也不会立这种誓，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 韩小月正色道：“许多东西，渐渐你就明白了，现在你也不用想太多，随心行事即可。” “嗯。”张凡默默点头。 说完，他就不紧不慢地坐在了餐桌旁边。 薛沧见状，不禁哆嗦了一下，道：“你、你要干什么？” 他刚目睹侯长健一行人被虐，现在是真的怂了，生怕张凡再虐一遍自己。 至少在父亲来之前，他决定装怂。 张凡瞥了侯长健一眼，道：“薛社长，这么害怕作甚？我喝杯茶而已……”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薛沧脸色古怪，他原以为，张凡打伤这么多人，应该会先溜了。可这小子竟然不慌不忙地留下来喝茶，几个意思？ “你、你到底想怎样？”薛沧猜不透对方，壮着胆子问道。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等人啊，你都打电话叫你老子来了，我如果先走了，岂不是不礼貌？” 薛沧深吸一口气，又惊又怒。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狂妄、如此胆大包天的年轻人。 明知道父亲要来，这小子非但不想着逃命，反而留下来等着！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承受我父亲的怒火？”薛沧没忍住质问道。 张凡低头看了一下他。 薛沧立马吓得闭嘴了。 张凡抿了一口茶水，道：“我这个人比较怕麻烦，我若是先走了，你爸还得到处找我，还不如今天把事情一并解决了。” “好！”薛沧狠狠吐出一个字。 他一方面因张凡的狂妄而愤怒，另一方面又觉得很兴奋。这小子主动留下来，无疑是主动寻死！ “吧唧吧唧……” 这时，韩小月也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吃起了水果：“哎呀，薛沧，你爸啥时候来啊，怎么这么慢。” 薛沧脸色一青，被憋得半死。 张凡则是笑骂道：“人家薛社长都不急，你急什么。” 韩小月道：“我想跟你去吃宵夜嘛，我听说东海大学东边的小吃街里，有好多好吃的呢。” “桌上的这些东西，你先吃着吧。”张凡道，“待会儿解决了眼前事，我们再去小吃街。” 韩小月应了一声，也是很不客气地开始扫荡食物。 “咳！！” 薛沧见状，终于是身子一震颤动，咳出一口血来。 张凡关切地道：“薛少，你没事吧？” 薛沧死死握拳，一句话都没说……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门外出现两道身影。 一个中年男人，头发稀疏，相貌跟薛沧有几分神似。 在他身旁，则是跟着一个身材精练的男子，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爸！” 薛沧见到来者，终于再次出声，嚎嚎大哭起来。 这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亲，薛家之主，薛岩。 张凡的目光也是移到了门口。 他原以为，这薛父会带着一群小弟过来，没想到只带来一个。 不过，这个沉默的保镖，看起来确实很不一般。那漠然的眼神，像是经过了不少鲜血的洗礼。 薛岩看到儿子的惨状，顿时怒目圆睁，道：“我的儿，你怎样了？” “爸，我还死不掉，你可要为我讨个公道啊。是他，就是他害我这样的，他还打伤了侯少，不可饶恕啊。”薛沧抹了一把眼泪，指着张凡道。 薛岩面露杀意，死死盯住了张凡。 薛沧还在一边添油加醋道：“我本来好心组织了一次联谊会，这小子不识好歹，不但捣乱，还大打出手，甚至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把薛家当成个屁！” “竖子小儿，狗胆包天，你可知这东海市中，有些人是你永远都不能得罪的吗？”薛岩恼怒至极，道。 张凡不紧不慢地道：“薛家主的意思，是要不分对错，为你的宝贝儿子撑腰了？” “对错？呵，我的话就是对的。”薛岩眯了眯眼睛，对身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阿飞，这次恐怕是要你出手了。” 薛岩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来之前，就听儿子说了这张凡身手不凡，所以他才特意带来了阿飞。 阿飞明面上是薛岩的贴身保镖，实则却是薛家最大的杀器。 薛家在崛起的路上，遇到过很多不方便用正面手段解决的麻烦，几乎都是阿飞解决的。 阿飞的强大之处，就是实力。 他拥有着绝对强大的实力，在薛岩心中是无敌的！ 曾经，阿飞有机会加入龙国最秘密、最尖端的那支队伍，但他拒绝了。 曾经，薛家有一个竞争对手，身边24小时配备严密的保卫力量，结果被阿飞不留痕迹地处理了。 曾经，伟国的一位拳王来参观薛家的产业，非要给阿飞过招，结果下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 眼前这个张凡，或许很强。但在阿飞面前，与鸡子无异，恐怕扛不住阿飞一拳。 第47章 大师饶命 阿飞得到了薛岩的指示后，向前迈出一步。 仅仅是普通的跨步，却似乎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房间里的几个学生都是不敢直视。 张凡本人却依旧气定神闲，连站都没站起来，自顾自地喝着茶。 “年轻人，你很狂。”阿飞冷漠地道，“你能以一己之力，打翻这些保安，确实不简单。” 张凡抬眼道：“你想表达什么？” 阿飞冷哼道：“年少轻狂可以理解，但后果也应该自负。” 薛岩也是居高临下地道：“能逼得我让阿飞对付你，你已经足以自傲了。马上你就会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张凡却是置若罔闻，转而看向了地上的侯长建，笑吟吟地道：“这茶真不错，小侯啊，既然这酒楼是你家开的，待会儿我走的时候，你送我几罐茶不过分吧？” 侯长建的脸色很难看，差点被气晕了。道：“” 薛沧有了父亲撑腰，也是来了底气，恶狠狠地道：“张凡，你还没搞清状况吧？我父亲带着阿飞亲自来教育你，你还想走？现在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已经晚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张凡眉头一皱，突然将杯中剩下的茶水泼了出去。 哗啦！ 这茶并不烫，可泼在薛沧的脸上时，薛沧却是发出一声惨叫：“啊！！” 薛岩怒极，道：“阿飞，愣着干什么？！” 薛沧痛苦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竟是沾满了血，更是惊叫出声：“阿飞，我要他死，要他死啊！！” 然而，刚才还气势逼人的阿飞，非但没动手，反而是愣在了原地。 那张冷漠的脸上，浮现几分惊恐之色。 “阿飞，你怎么了？”薛岩发觉了不对劲，狐疑道。 “呼呼……” 阿飞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睁大，死死盯着薛沧脸上的血迹，还有张凡手中的茶杯…… “阿飞？”薛岩怒道，“我儿被伤，你愣着作甚？” 阿飞终于是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家、家主，我、我……我不能出手。” “什么？”薛岩忽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薛沧吼着道：“阿飞，你傻了？我的脸都被他打破了，你说你不能出手？” 接下来，更让父子俩无法理解的事发生了。 扑通！ 阿飞双腿一弯，直接面朝张凡跪了下来，身子颤抖着道：“大师，小子有眼无珠，挑衅了大师的威严，实在该死……” 薛沧眼珠子都快掉了：“阿飞？你他妈中邪了？？？” 薛岩也是脸皮直跳，无法接受。 他很了解阿飞的实力和性格，怎么着都不该对一个年轻人跪了吧？ 难道是因为张凡太强了？ 可两人甚至都还没交手，阿飞至于这样害怕张凡？还口口声声叫大师…… 难道这张凡真会邪术？可其他人怎么没中邪？ 阿飞跪在张凡面前，脑袋几乎贴在了地板上，道：“大师，看在小子是初犯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薛岩脑子里嗡嗡的，有点怀疑人生：“这、这……” 阿飞小声道：“家主，你若是信得过我，也快点道歉求饶吧，否则不光是你我离不开这里，薛家都恐怕有灭顶之灾……” 薛岩闻言，顿时骇然失色。 他清楚阿飞的性子，不可能胡言乱语。 薛家有灭顶之灾，这种结论，可不是能轻易下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凡拥有毁灭薛家的能力，才能让阿飞畏惧到极点。 阿飞继续说道：“家主刚才可能没看清张凡大师什么，就算看清了，也未必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薛岩呢喃道。 阿飞解释说：“刚才张凡大师泼了半杯茶水，把少爷的脸划伤了……” 薛岩似乎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心脏扑通乱跳。 阿飞又道：“张大师和少爷相距好几米，他随手泼出去半杯茶水，却能把少爷的脸打烂。而且家主你仔细看，少爷脸上的血痕，就像是被刀割出来的一样……家主可曾记得我说过，世上有一种罕见的强者，能够做到聚气杀人？” 薛岩瞳孔骤缩，脑中瞬间做出了决断，也是跪了下来，对张凡道：“薛某大放厥词，多有不敬，请大师恕罪。” 薛岩是个聪明人。 虽然他不练武，但跟阿飞认识久了，对强弱的概念也有清晰的认知。 泼出去半杯水，水竟能像刀子一样割伤人的血肉……这种事，连阿飞都做不到。 如果刚才茶水对准的不是薛沧的脸，而是脖子，估计薛沧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张凡用水都能杀人。 哪怕是甩一根筷子出去，把人捅伤，都还算正常。 但是，用水…… 这太恐怖了。 阿飞曾提过的“聚气杀人”，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张凡刚才泼出去的茶水，速度并不快，却能像刀子一样伤人。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张凡就达到了聚气杀人的境界。茶水本身没杀伤力，但张凡把“气”凝聚于水中，让水具有了极强的攻击性。 表面上看，薛沧是被水泼伤了，其实是藏于水中的“气”所伤。 至于这“气”到底是什么，薛岩并不明白，他也只是听说。 但他可以明白一点，自己的财富、地位，在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面前，随时都能化为虚无。 他跪在地上，语气无比谦卑，道：“今日我儿先激怒了张大师，大师可以自行处置，我绝不说个不字。” 张凡呵呵一笑，道：“啧啧，薛家主变脸挺快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明知张大师有聚气杀人的能力，若是继续与大师为敌，岂不是作死？”薛岩态度诚恳地道。 张凡呢喃道：“聚气杀人？这说法挺有意思的……” 他刚才泼水的时候，确实动用了灵力，将灵力灌于水中，让水变成一把无形的箭矢。 从本质来说，灵力确实可以算是薛岩和阿飞理解的“气”。 “薛沧，你过来。”薛岩见张凡没表态能否原谅自己，于是心一横，对儿子道。 薛沧苦着脸，道：“爸你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这瞎了眼的东西，还不速速来给张大师道歉！”薛岩怒骂道。 第48章 做你的狗 薛沧第一次被父亲这么骂人，也是吓得半死，慌忙爬了过来，跪在了张凡面前。 薛岩恭敬地道：“张大师，犬子犯下大错，我这就亲自教育他。” 说罢，他给阿飞使了个眼色，道：“阿飞，我下不了手，你来吧。打断他两条腿，为张大师赔罪。” “是。”阿飞点头、 薛沧不可思议地道：“爸？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真的吧？”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阿飞就咔咔两声，打了两记手刀下去。 “啊！” 薛沧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叫声，然后一头栽倒。 刚才他虽然被张凡虐了一顿，还伤了膝盖，但还是能承受的。 但阿飞这两下，是直接把他的腿骨生生打断，那撕心之痛，让他当场昏厥。 薛岩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他当然不忍心废了儿子，但道歉必须拿出诚意。今晚若不能让张凡满意，他日后寝食难安。 张凡看到薛沧的惨状，不禁称赞道：“薛家主真是个狠人，只不过，光你儿子受罚，可能还不太够吧？” 薛岩扫视一眼其他几个学生，道：“你们几个都是我儿的狗腿，虽是从犯，也不能轻饶。一人断根手指，才能离开。” “不要啊。” “呜呜，薛家主我们只是来凑热闹的啊。” “妈妈，我要见我妈妈。” 郭琳等人惊恐至极，甚至大哭出声。 他们都还是没出社会的大学生，虽然跟薛沧见过一些世面，但也没见过这场面。 别说是断两根手指了，平时剪指甲破了皮都不好受啊。 可不论这几人如何哭喊，都改变不了什么。 阿飞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几个学生面前。 他第一个抓起郭琳的手，将食指、无名指捏了出来，按在桌子上。 郭琳骇然失色，尖叫道：“不要啊，我、我不想……张凡，张凡，我错了，你快让他放过我，我对不起，我不该引诱韩小月来的，都是薛沧，是薛沧给我钱，让我想办法骗韩小月来赴宴的。” 张凡很厌恶地道：“你还有脸说？” 郭琳涕泗横流，道：“要不是薛沧花钱买通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啊，呜呜，我也是受害者啊……” 张凡冷笑一声，对阿飞道：“别人断两根，她三根。” 阿飞心领神会，又把郭琳的中指也掰开。 然后，他的掌侧狠狠砸落。 咔！！ 郭琳的三根手指，顿时呈现了反常的形状。 解决了第一个，阿飞面无表情地去处理下一个。 他连人都杀过，断指这种小事，更是轻轻松松，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做完这一切后，阿飞走回张凡面前，竟是突然用右手砸向了左臂。 看他的动作，赫然是要自己废掉一臂。 他也是个聪明的人，其他人都受到了惩罚，自己肯定也要作出表态，不能让张凡亲自动手。 自断一臂，绝对能让张凡彻底消气了。 不过正当阿飞对自己下狠手时，张凡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道：“不用了。” 阿飞暗自震惊。 他刚才为了确保能一招打断自己的手臂，可是用了全力，没想到被张凡轻松制止。 这更让他庆幸，自己及时求饶了…… 张凡道：“你也是个打工人，认错的态度也足够好，我就不苛责你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 阿飞如蒙大赦，道：“多谢张大师……” “张大师，我也该死……”薛岩也是心情忐忑，他已经做好了住院的准备。 儿子付出了两条腿的代价，他这个当爹的，估计也躲不掉。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遇到了张凡，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于是他接着语气卑微地道：“张大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凡道：“你说。” 薛岩小心翼翼地道：“我想追随张大师，做张大师的狗。” 张凡稍显意外，但接着就赞赏道：“薛家主果真是个聪明人，太识时务了。” “所以张大师是答应了？”薛岩大喜。 张凡点头，道：“所有事到此为止吧，我也不再额外惩罚你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气早消了，也没兴致继续折磨对方。 他考虑了一下，薛岩这人很聪明，又有一定背景，若能将其收为小弟，以后应该挺有用。 “承蒙张大师看得起我，以后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薛岩十分认真地道。 他自称为狗，丝毫不觉得憋屈、生气，反而是很欣喜。 在强者面前，面子值几个钱？ 薛岩混迹多年，虽然成就不错，但社会地位基本定型，很难再有提升了。 若想让薛家更进一层，需得贵人相助。 在他眼里，张凡就是贵人。 张凡能够“聚气杀人”，首先个人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薛家曾经的崛起之路上，阿飞起到了巨大作用。 现在若有张凡帮助，好处一定更多。 而且，张凡年纪轻轻有如此实力，其背后很可能有一个强大的隐世家族。 薛岩认为，自己和张凡攀上关系，就间接攀上了张凡背后的家族。 隐世家族，指甲缝里漏一点资源，都够薛岩受用终生了。 ………… 一个小时后。 张凡和韩小月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酒店那边虽然一片狼藉，但有薛岩处理，也用不得张凡管。 韩小月在酒店里其实吃过不少东西了，可还是兴致满满，往来于各个摊位：“这个铁板鱿鱼真不错，卤肉卷我好喜欢，咦？炒酸奶是什么，我去看看……张凡，我想吃那个，就是那个蓝色的……哎呀，太辣了，想吃个冰淇淋缓缓……嗯？旁边的这家是什么，寿司？应该是昭国的食物吧？” 张凡看着韩小月手上的各种袋子，不禁感叹道：“姑奶奶，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韩小月吐了吐舌头，道：“我是不是吃得有点多了？唔，我应该想办法挣钱了，不能老吃你的。” 张凡哭笑不得，道：“没事，你吃吧，我现在手头有不少钱，也算是你帮我赚的。” 韩小月道：“不行，吃人嘴软，我吃你的先欠着，等我挣钱了还你。” “好好。”张凡满口答应，当然心里也没在意。 韩小月拉了拉张凡的胳膊，道：“你真是个好人，晚上不回宿舍了，回家住，我教你门派的功法。” 张凡笑着说：“不急，先吃饱喝足再说。” 韩小月一边往嘴里塞一口小丸子，一边随口说道：“你现在可是我的一号打手，可不能松懈……” 她光顾着吃东西，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思考，说完才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赶紧装作没说什么，跑向了下一个摊位。 张凡闻言，立马就不乐意了，嗔道：“好哇，原来你教我变强，是为了让我当你的打手？！” 第49章 贴身保镖 韩小月听到张凡的质疑后，顿时脸色一红，左言他顾道：“前面好热闹，过去看看吧。” 张凡拉住了她，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想不到你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这么腹黑……” “我怎么腹黑了嘛。”韩小月眼神纯真地看着张凡。 张凡道：“你都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了，我是你的一号打手，这不就是工具人吗！！” 韩小月眼珠子滴溜一转，道：“哎呀，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无亲无故，你是我一号重要的人。至于打手，是我口误了，对，是口误，我想说的是一号挚友！” 张凡：“真的？” 韩小月认真点头：“当然是真的！” 说完她又摇了摇张凡的胳膊，故意发嗲道：“你不会不相信我吧？我都把门派的心法教你了，我们现在是同门姐弟，一家人，比亲人还亲的那种！” 韩小月撒娇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张凡差点骨头都酥了，只得作罢道：“好了我信你了。” “嘿嘿。”韩小月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小心说出了“一号打手”，并不全是口误。 她教导张凡修炼，有两个原因。 第一，她看上了张凡的潜力，希望张凡能改变天机派的未来，这也是主要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出于私心，由于她立下“不对普通人出手”誓言，日上生活中有诸多不便。既然自己受到了限制，让张凡代为出手不就行了？张凡能随便出手，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是她能了。 只是第二个原因说出来不太体面，所以她从没提过。 “张凡啊，你看那边好多人……”韩小月赶忙转移话题，指着前面道。 张凡定睛一看，发现一个身材窈窕的女生，在一个小摊上买东西。 以她为中心，附近明显多了不少人，大多是男生。 “这就是美女的魅力吗？”张凡感叹道。 那女生长得的确漂亮，还是独自逛街，男生们都是被她吸引的。 “你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韩小月发现张凡盯着那女生看，心里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张凡疑惑：“我才刚看了几秒啊，这都不行？” 韩小月嗔怒道：“不行，天机派有门规，看女人不许超过三秒。” 张凡被逗得一乐，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怎么可能！”韩小月严厉地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盯着人家看，显得不礼貌，有损门派形象。” 张凡盯着韩小月使劲瞅了一会儿，道：“那我看你行不？你比她好看。” “我比她好看？”韩小月眼神一亮。 张凡认真点头：“我对天发誓，千真万确。” 韩小月心里美滋滋的，道：“很有眼光，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外门弟子。” 前方，一群男生簇拥着那个漂亮女生，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大声道：“齐雨桐，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张凡若有思索，道：“齐雨桐？我就说嘛，怪不得看她挺面熟的。” “你认识？”韩小月问道。 张凡解释道：“不算认识，只能说是知道这个人，在学校的论坛上经常见到。这齐雨桐，可是公认的校花呢，而且听说她家境非常好。” “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校花？中午我还听说了什么校花榜，真是好笑。”韩小月鄙夷地道。 “也是你的学校。”张凡很不客气道。 与此同时，齐雨桐看了一眼表白的男生，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的发色，我们不合适。” 该男生狠狠薅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含恨离去。 接着，又一个男生走了出来，甚至提前准备了鲜花：“齐雨桐，我暗恋你很久了，可以给我个认识的机会吗？” “不可以。”齐雨桐脱口而出。 张凡看了这场戏，不禁小声吐槽道：“追女生有这么追的吗？能追到才怪了……” 韩小月不屑地道：“你这个元阳童子，还懂追女生？” “小点声，什么元阳童子！我都二十好几了，丢不丢人啊。”张凡立马做出嘘的手势。 韩小月不解：“洁身自爱是好事，怎么会丢人呢？而且，童子身非常有利于修炼，很多修行人破身后都后悔极了。” 另一边，齐雨桐不想再遇到第三个表白者了，于是很不客气地扫视人群，道：“你们都散了吧，我没打算谈恋爱，就算谈恋爱，也不会找你们，都早点回寝室睡觉吧。” 即便话说到了这份上，众人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随意的青年冒了出来，不像是学生。 他一出现，就冲男生们呵斥道：“你们耳朵有问题吗？大小姐赶你们走了，还聚在这里干什么？一群穷学生，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男生们很是不满，道：“你谁啊？要你管！” 青年冷笑道：“我的身份，你们不配知道！赶紧滚蛋，别耽误齐雨桐吃夜宵。” 齐雨桐面露不悦，斥责那青年道：“叶鹏，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跟着我，你好讨厌啊，我不想看到你！” 叶鹏也是很不情愿地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还不是你爸拜托我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保护，东海大学安全得很。”齐雨桐不耐烦地道。 “我不管，我的任务就是当好你的贴身保镖，至于你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叶鹏耸了耸肩，很不见外地跟在了齐雨桐身后。 齐雨桐很不满意，气得跺了跺脚。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她竟是忽然昏了过去。 “我的姑奶奶诶，你别吓我。”叶鹏吃了一惊，连忙抱住了齐雨桐。 附近的男生都露出幽怨的目光，却没人敢说什么。 因为，叶鹏的名声可是很响亮的。 几天前，齐家就给齐雨桐身边安排了一个保镖，也就是叶鹏。 不得不承认，叶鹏很年轻，长得又帅，实力还很强，很受女生欢迎。 虽然他只是个保镖，可忙里偷闲，勾搭好几个东海大学的妹子。 这让男生们非常义愤填膺——我们学校的美女，内部消化都不够，你一个外来小保镖，凭什么染指？ 可更让男生们崩溃的是，叶鹏好像还得到了齐雨桐的好感。 尽管，齐雨桐每次见到叶鹏都说“你好烦、别跟着我”，但她对待叶鹏的态度，明显与其他人不一样。 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渐渐被叶鹏拿捏了。 其他女生被叶鹏勾搭，男生们还能忍。 可齐雨桐是校花，若是被区区一个保镖泡走了，东海大学的男生们情何以堪？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几天，很多优质男生都加速对齐雨桐发起攻势，生怕以后没机会了。 只可惜，这些男生们没一个成功的…… 总之，现场的男生们都对叶鹏充满敌意。 现在叶鹏抱住了昏倒的齐雨桐，他们心里很郁闷，却不敢说什么。 因为叶鹏是齐家钦定的贴身保镖，就算是24小时跟在齐雨桐屁股后面，也是名正言顺的。 更重要的是，叶鹏实力非常强悍。 上周有几个体育生去挑衅叶鹏，结果第二天都没来上课，听说几人全都休学了，也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 “可恶，齐校花晕倒，他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抱到了校花。” “气死了，亲密接触了。” “我真担心，按照这种节奏发展下去，齐大校花真的被叶鹏拱了。” “等一下，现在好像更应该关心齐校花的情况吧，突然昏迷，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叶鹏，但治疗校花才是要紧事啊。” “对啊，不赶紧去叫校医！” 男生们议论几句后，立马有人冲回了学校。 叶鹏却是镇定自若，小心地将齐雨桐平放在地上。 齐家之所以请他出山，贴身保护齐雨桐，不光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有医术。 叶鹏曾追随过一位名医，在医术上颇有造诣。 齐雨桐从小身子骨弱，每当受到风寒或其他刺激时，就有可能昏倒。 前日齐雨桐就发病昏了一次，叶鹏三两下就把人救醒了。 现在齐雨桐再次发病，叶鹏也是不慌不忙，开始急救。 可几秒钟后，叶鹏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嗯？这……” 他摸齐雨桐的脉搏试了一会儿，表情不再从容。 以前齐雨桐昏迷，原因就是体质太弱，受了刺激没撑住。 但这种情况不严重，叶鹏有解决之策。 通过按压一些特定穴位，便让齐雨桐苏醒，之后再吃点补气血的药就可以了。 可这次昏迷明显跟以前不一样，叶鹏一时竟诊断不出病因。 他只能按照上次的经验，去按压那几处穴位试试看。 可齐雨桐依旧昏迷，显然是没有对症。 叶鹏很无奈，于是抱起齐雨桐，打算先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慢慢处理。 与此同时，张凡和韩小月也早已看到了昏迷的齐雨桐。 “怪事，好好一个年轻的女孩，怎么说昏就昏了？是不是身体太虚了？”张凡叹息道。 “不是体虚，她快死了。”韩小月脸色严肃。 “啊？这么严重？”张凡道，“有办法救吗？” 韩小月沉吟道：“有办法，不过需要用到灵力。你去帮她一次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张凡道：“可是我不会啊，我是学历史的，不是医学生啊。” 韩小月道：“没事，我教你，待会儿你找准……如此如此……” 张凡疑惑道：“你自己为何不出手？” 韩小月正色道：“这种事最能锻炼控制灵力的能力，非常难得，你好好练一练。若什么事都让我做了，你如何成长？如果你失败了，我为你兜底。” “也是。”张凡点了点头，也是走到了叶鹏面前。 叶鹏正抱着齐雨桐没走几步，心里头烦闷得很，现在看到有人挡路，不免怒道：“没眼色的东西，我知道你们喜欢齐雨桐，但没看到她病了吗？” 叶鹏的态度很恶劣。 张凡为了救人，姑且没计较，严肃地道：“现在最好别让她乱动，你抱着她再晃几下，她的命可能就没了。” 叶鹏眉头一皱：“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我学医多年，救人无数，轮得到你指点？” “所以你是不让我出救人了？”张凡反问道。 叶鹏不屑地道：“你也配？我看，你小子是想趁人之危，占齐雨桐的便宜吧？走开，别耽误老子时间，否则要你好看！” “呵。”张凡懒得废话，对方不领情就算了。 叶鹏冷哼一声，抱着齐雨桐快步走出小吃街。 可他刚没走几步，齐雨桐的身子就开始抽搐起来。 本来只是昏迷，可跑起来晃了几下，好似真的和张凡说的一样，出现了异常。 叶鹏以为是巧合，又走了几步，齐雨桐的抽搐更加严重，皮肤甚至变成了苍白色，尽显死状。 叶鹏大惊失色，不敢再移动，目光四下环绕，终于锁定了张凡的身影，立即大吼道：“臭小子，你过来。” 张凡扭头看了一眼，不悦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想找我帮忙？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叶鹏怒道：“小子，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让你过来！” 张凡直接甩手走人了。 叶鹏恼羞成怒，轻轻放下齐雨桐，然后冲向了张凡 呼哧！ 他的速度很快，二人相隔十来米的距离，他顷刻间就到了张凡身后，把右手搭在了张凡的肩膀上——咔！ 叶鹏冷冷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敢无视我？” “你父母没教你么，做人要讲礼貌。”张凡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道。 “小子，我让你出手救人，你给你表现的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若你能成功救醒齐雨桐，我欠你一个人情。”叶鹏很狂妄地道。 “你的人情算个只因巴？”张凡挑眉，“把手拿开。” 叶鹏火冒三丈，道：“给你脸你不要是吧？” 话音一落，他搭在张凡肩上的手掌，就狠狠向下一压。 以他的实力，哪怕只用一成力量，都能压得普通人跪下来。 可这回，对方竟然一动不动。 叶鹏心中一惊，又加大了按压的力道。 可张凡依旧岿然不动，反而是讥笑道：“没吃饭吗，弟弟？我刚才让你把手拿开你不拿，我可就亲自拿了……” 叶鹏脸色一变，有种本能的危机感，于是下意识想向后撤开。 可他只是刚产生撤开的念头，身体还没来及行动，右手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扼住了…… 第50章 你亲爸吗 张凡抓住叶鹏的右手，玩味地笑了一下。 叶鹏无比震骇，想要把手抽走，可下一秒便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的整只手掌好似被压路机碾了一样，剧痛无比，手骨也是被捏到错位、骨裂…… “你、你……” 叶鹏惊恐地看着张凡，先前的嚣张与自负之色荡然无存。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实力都很自信，从没想过世上有人能如此轻易捏碎自己的手掌。 整个过程中，他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让你把手拿开不拿开，看看，现在手废了吧。”张凡玩味地道。 面对如此羞辱，叶鹏非但不怒，反而是低着头，语气卑微地道：“我、我错了……”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噩梦。 张凡这才把手松开，道：“滚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叶鹏忍着疼，壮着胆子道：“大佬，我马上就滚，但能不能求你先救救齐雨桐啊，我虽然该死，但她是无辜的。” 此时齐雨桐不光处在昏迷状态，还在止不住地抽搐，肤色发白，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丝黑色。 就算不懂医术的人也明白，这肯定不是先天体弱能解释的。 现下叶鹏毫无办法，也是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张凡身上了。 不过他看到齐雨桐的症状如此诡异，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 张凡看了一眼尚在昏迷的齐雨桐，点头道：“好。” 本来他也没打算见死不救，只是被叶鹏耽误了时间。 很快，张凡就来到了齐雨桐身旁，也没诊脉也没观察，直接将手指按在了齐雨桐的脖子后面。 叶鹏见状，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家伙在干什么？也没仔细诊断，就开始上手了？看样子是在按摩，这怎么可能有用啊！想来也是，他的武力确实很强，但医术可就未必了啊…… 不过叶鹏只敢在心里吐槽，嘴上还没敢说什么。 张凡则是默默在指间凝聚出一丝灵力，渗入了齐雨桐的体内。 这道灵力就像张凡手指的延伸，在齐雨桐的身体中游走、检查…… 根据韩小月的说法，齐雨桐并不是生病了。 确实，齐雨桐体质很弱，有时候眼前一黑，容易晕眩、乃至昏迷。这种情况一般都无伤大雅，稍作休息便可。 但这次她昏迷，与体弱无关，甚至不算是病。 她是被邪气入体了，所以才会剧烈抽搐，脸色白到吓人。 邪气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概念，广义上讲，包括各种“不干净”的气息。 但是能侵入人体，并且对人造成实质伤害的邪气，却是不多见的。 韩小月推断，齐雨桐中的这股邪气，应该是源于某种邪秽的物件。 这股邪气从物件中脱离，侵入齐雨桐体内，齐雨桐本来身体就弱，很可能一命呜呼。 若要救她，自然是要将这股邪气逼出。 通过普通的医疗手段，肯定是没用的。 这也是为什么，叶鹏折腾半天都没用，还把人晃得症状加重了。 唯有修行人的灵力，才可以将邪气逼出来。 这是一项技术活…… 张凡的灵力如同一只无形之手，仔细探索片刻后，也是锁定了齐雨桐体内的邪气。 邪气已经散开，张凡又十分小心地将一道道邪气拉扯、聚拢起来。 这个过程需要非常精妙的灵力控制，张凡初入炼气境，执行起来难度很高。 好在他知道有韩小月给自己兜底，没了顾虑，才能完美发挥。 终于，他将所有邪气聚拢后，猛地将所有灵力“拽”了出来。 灵力包裹着邪气，形成一团无形无影的雾气，顺着齐雨桐的颈部飞了出来。 最后，张凡大手一挥，这一团雾气便爆裂开来，彻底消散。 当然，灵力、邪气这些事物，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叶鹏只是看到张凡做了一系列奇怪的动作，然后齐雨桐就不再抽搐了，呼吸重新平稳，脸上也是渐渐浮现血色。 不多时，她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道：“我这是……” 叶鹏喜不自胜，赶紧扶着齐雨桐，道：“姑奶奶啊，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齐雨桐嗔怒道：“谁是你姑奶奶了？” 叶鹏如释重负道：“好，好，有力气骂我，看来是没事了，刚才你昏迷了，人差点没了。” 齐雨桐道：“我身子弱，又不是第一次昏迷了，你不是也能治吗？” 叶鹏解释说：“这次不一样，我束手无策，多亏了这位大佬出手救人。” 接着，他便看向张凡，深深鞠了一躬，道：“大佬，我要向你道歉。说实话，刚才你救人的时候，我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想不到你能这样妙手回春，我实在是佩服。这次救人的恩情，我叶鹏铭记于心，以后我就是你的死忠粉，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叶鹏虽然很狂妄，但也算拿得起放得下，张凡的语气也是缓和了不少：“齐雨桐毕竟是我的校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佬的格局，果真不一般。”叶鹏很是惭愧，长叹道，“我不光在武力上输了，在医术上也输了，人品上更是输了……” 这时，齐雨桐好奇地打量着张凡，道：“你是救了我？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张凡。”张凡回道。 齐雨桐一脸诧异，道：“叶鹏是个很狂的人，能让他心服口服，张凡同学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应该感谢你。” 张凡笑着道：“齐大校花打算怎么感谢我？” 齐雨桐瞥了一眼韩小月，道：“唔，本来想给你介绍女朋友的，看来是没必要的。给钱吧，又显得没诚意……这样吧，我欠你一个人情吧，我爸爸特别疼我，以后你如果需要齐家帮忙，随时找我。” 齐雨桐做出这样的承诺，算是很大气了。 关于她的家世，张凡略有耳闻。齐家的人情，价值难以用金钱衡量。 不过张凡救人也不是为了攀龙附凤，所以礼貌性地应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道：“人没事就好，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你体内的邪气是从何而来的。” “邪气？”叶鹏和齐雨桐都很疑惑。 “你这次昏迷，与身体素质无关，并非医学上的疾病，而是邪气入侵导致的。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邪秽的物件，比如古董、遗物、祭祀用品等等。又或者，去没去过奇怪的地方？”张凡道。 齐雨桐沉吟道：“没有啊，最近我一直在学校。” 叶鹏点头道：“的确，我一直在保护她，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平常。” 韩小月插口道：“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以前没碰过，最近碰过的东西？有些邪秽之物，从表面是看不出异常的。” “以前没碰过，最近碰过的……”齐雨桐默默思索，然后迟疑道，“前日，我爸倒是送了我一根手链，不过就是普通的专柜品……” “拿出来看看。”韩小月道。 齐雨桐撸起袖子，取下来一根精美的银色手链。 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手链，无非就是更高档、更贵一些。 韩小月却是不可思议地道：“你确定？他是你亲爸吗？” 第51章 那男的 韩小月这一问，把齐雨桐问得有点懵：“啊？你的意思是……” “这手链有问题，是想害死你的。”韩小月很严肃地道。 齐雨桐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爸当然是我亲爸，他也不可能害我的。” “那就是他不知道手链有问题。”韩小月道。 齐雨桐试探性地问道：“这手链看着很平常啊，怎么能导致我昏迷？” 韩小月解释道：“手链本身是普通手链，但里面被打入了邪气。这股邪气，并非凑巧形成，而是人为炼制出来的。邪气被藏在手链里，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但你每天随身携带，总会被侵入的，再加上你身体虚，一旦被邪气侵入，九死一生。” 齐雨桐的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她不太明白“邪气”是什么，但总之是害人性命的东西。 有人把邪气打入正常的手链，明显是有意为之。 “如果你确定你爸不会害你，就去问问他，这东西是在哪里买的。一层层去追根究底，总能找到真凶。”韩小月提醒道。 齐雨桐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们。”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另外，手链里的邪气虽然已经被打散了，但以后还是最好别带了。”韩小月叮嘱一声，就跟张凡离开了小吃街。 手链来源问题，涉及了齐雨桐的家事，他们也不便多管。 回到玉水小区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韩小月打了个饱嗝，道：“刚才帮齐雨桐驱除邪气时，你的表现不错，把灵力控制得非常精准，没丢天机派的脸。作为奖励，今晚就把门派的功法教你。” 张凡很是期待，道：“好的，开始吧！” “你先仔细听好，我再带你运转几遍……”韩小月的表情非常认真，当真像个严厉的老师一样，开始一点点教学。 天机派的功法，叫做《乾坤诀》。 张凡研习一夜，已经是学了个大概，基本能运行功法了。 所谓功法，简单来说就是一套“灵力运行逻辑”。 修行人只有到了炼气境界，才可以正式掌握功法。 掌握了功法后，张凡体内的灵力就可以按照一定规则，自动运转，而不是随便在体内游走、留存。 就拿张凡来说，没掌握功法之前，也能吸收灵力，并且在丹田里形成气旋。 但这时候的灵力就像一盘散沙，有了功法后，灵力就相当于训练有素的军队。 由此带来的好处就是，他的修炼速度会更快，修为更稳，战斗力等各方面能力都会更强。 ………… 第二天一早，张凡在阳台上舒展了一下筋骨。 他修炼一夜，并没有睡觉，却丝毫没感觉到困意，反而觉得精神抖擞。 不过修炼也是过犹不及的，所以他休整一番后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柳霜打来的。 张凡点了接通，笑着道：“哎呀，柳总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柳霜道：“你今天别来公司了。” “啊？柳总这是怪我昨天没上班了？昨天我确实是开完早会就走了，下午有些私事。”张凡以为柳霜是不高兴了。 他昨天开完早会就去学校了，虽然柳霜允许他自由安排上下班时间，但女人心海底针，难保又乐意了。 柳霜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不要多心，我没生气，既然我答应你随便请假，就不会反悔。退一步说，你靠着拍宣传片的功劳，在公司吃白饭都行。” 张凡道：“那柳总为啥不让我今天去公司？” 柳霜无奈地道：“前天被你打断手的杜峰，还记得吧？被你” 张凡：“杜峰？” “就是捧着花拦我车的那男的，你打了他一顿，居然不记得了？”柳霜哑然失笑。 张凡恍然，道：“哦，是他啊，主要是最近我打的人有不少，没太仔细记住。” 柳霜道：“杜峰要是听见你这么说，恐怕要气死了。” 张凡笑呵呵地道：“他要是知道你叫他‘那男的’，估计更气。” 柳霜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就你嘴贫。” “说正事，杜峰咋了？”张凡问道。 柳霜的语气又沉重了起来，道：“他被你打了之后，把你跟我的关系告诉我爸了。” 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道：“他是跑到你爸面前，诬陷我和你是女朋友？” 柳霜叹气道：“是的，虽然我俩只是正常的老板和员工关系，但杜峰一口咬定我跟你在谈恋爱，我爸知道这事快气炸了，今早要来我公司找你算账。所以，我才让你先避避风头。” 张凡道：“这种事躲着也不是办法啊，我俩一清二白，跟叔叔解释一下呗。” 柳霜苦笑道：“能解释的话，我早解释清楚了。我爸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公，哪怕是只是有可能跟我谈恋爱，他都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杜峰在里面添油加醋，我爸生怕你坏了他的联姻大计，恨不得把你杀了。” 张凡不禁鄙夷道：“把女儿的婚姻当交易，这是人干的事吗？哦不好意思柳总，那是你父亲，我失言了……” 柳霜道：“无所谓，他确实干过很多不是人的事，我都习惯了。虽然他是我父亲，但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心狠，连对自己女儿都狠，更别提是对付你这样的外人了。总之，你千万别来公司，等我爸气消了、风头过了再说。我这还有事，先挂了，嘟嘟……” 张凡放下手机，呢喃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这种事怎么能躲着？正好，我也去瞧瞧，柳家的掌舵者，有没有我帅……” 于是，他简单吃了点早餐，留一点给韩小月，自己就去公司了。 刚到公司，张凡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前台妹子李晴晴看到张凡，不禁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张凡，你怎么来了？” “我来上班啊。”张凡理所当然地道。 李晴晴心惊肉跳地道：“柳总没让你别来吗？她的父亲，也就是柳氏集团的老总，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呢，貌似是冲着你来的。趁着还没被发现，你赶紧走吧。” 第52章 柳镇东 李晴晴对柳家主的名声有所耳闻，难免担心张凡的安全。 柳霜和父亲虽为父女，但两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柳霜外冷内热，对员工们一直很好，做事也很讲道理。 可她的父亲，柳镇东，却是心肠很硬，极重利益，行事风格霸道。 柳镇东这次亲自来找张凡，肯定不是口头训斥几句就行的。 尤其是张凡被传闻是柳霜的男朋友，柳镇东为了消除隐患，必定会不择手段，甚至是让张凡物理性的消失。 李晴晴深知其中利害，于是再三叮嘱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先躲躲，这边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悄悄告诉你的。” 可她话没说完，就脸色一垮，目光盯住了里面。 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带着几个随从，径自从总裁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这位，正是柳家之主，柳镇东。 他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仍旧带着几分英俊，国字脸、五官端正，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哥。 柳镇东一出现，整个办公区都安静了下来。 平时大家看到柳霜时，也会保持安静，但那是出于对柳霜的敬重。 可面对柳镇东时，大家的情绪是畏惧、不敢直视。 在柳镇东两侧，分别站着柳霜、杜峰。 柳霜罕见地显得有些紧张、焦虑，她看到张凡时，心一下子凉了一半，目光中带着责备之意，仿佛是在说：我明明让你不要来公司，你怎么还是来了？ 杜峰则是带着得意的笑容，故意大声道：“柳霜啊，你刚才偷偷去卫生间，是去给张凡通风报信，让他不要来了吧？看样子，他不太听话啊。” 柳霜的脸色不太好看，道：“我没有。” 柳镇东瞪了女儿一眼，道：“你承认不承认并不重要，总之他人来了就行。当然，就算他不来，我也有一万种方法找到他。” 杜峰指着张凡，嚷嚷道：“张凡啊，你明明知道柳叔在等你，你还敢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这话虽然是在指责张凡，实则却是在给柳镇东煽风点火。 张凡收到了柳霜的通知，还敢来，等于是没把柳镇东放在眼里。 柳镇东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不满，径自走到张凡面前，冷冷道：“你就是张凡？” “没错。”张凡不卑不亢地道。 柳镇东拍手赞道：“年轻人，不错，很有精神。你帮霜霜游戏拍摄的宣传片，很成功，我听说了。作为员工来说，你非常优秀。” “过奖过奖。”张凡淡淡笑道。 柳镇东话锋一转，道：“但，你也仅仅是一个员工，不该有非分之想，你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社会底层，豪门不是你耍点小聪明就能进的。” 柳霜忍不住打断道：“爸，我到底要说几次，张凡只是我的员工。” 柳镇东呵斥道：“住口，你这么护着他，还说他只是普通员工？最近我一跟你提婚姻问题你就生气，让你相亲你也不去，难道不是为了这小子？” 柳霜银牙轻咬，道：“就算没有张凡，我也不想嫁给你选中公子哥。” 柳镇东怒道：“这种事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我真不懂你，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没钱没背景的底层人。远的不说，杜峰难道不比张凡优秀无数倍？” 杜峰暗暗得意，叹息道：“可惜啊，霜霜昨天为了这张凡跟我撕破了脸，甚至不惜取消合作。” 柳镇东的嘴唇抽了抽，道：“柳霜，你都二十六岁了，还在叛逆期？” 柳霜深吸一口气，道：“我只说两点，第一，我和张凡一清二白。第二，我自己的婚姻，自己决定。” 柳霜气得脸色发青，道：“我从没见你这样维护一个男人，越是如此，我越是要断绝你的念头，越不能让他靠近你！” 这时，前台的李晴晴壮着胆子，道：“柳家主，张凡在公司上班这么久，确实跟总裁没发生什么，平时也只是在工作上有些交集，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的。” 柳镇东盯了一眼李晴晴：“你在指点我？” 杜峰也是怒哼一声，突然抽了李晴晴一巴掌，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晴晴差点哭了，红着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张凡却是眉头一皱，看着杜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在别人的公司动手打人？” 杜峰仰头大笑，道：“哈哈哈，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在柳家主面前，还敢像昨天一样放肆？” 张凡没有回答，同样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张凡的巴掌，可比杜峰重多了。 一声剧烈的脆响过后，杜峰这个人都被掀翻了，半身趴在前台上，嘴巴不停颤动。 他想叫，却叫不出来。 因为嘴直接被打烂了，血肉模糊，牙齿也是掉了好几颗。 杜峰疼得要死，只能在嗓子里发出呜呜的抽搐声，眼泪止不住地掉…… 他做梦都没想到，张凡敢当着柳家主的面动手，这是嫌命长了吗？ 就连柳镇东也没想到，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杜峰，又看了看张凡。 他纵横商界多年，就算遇到一些比自己更厉害的大佬，人家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可这张凡，却如此嚣张！ 这一巴掌不光是打在杜峰脸上，也是在狠狠践踏柳镇东的面子。 柳镇东彻底炸了，阴声道：“张凡，你是我见过最胆大、最有种的年轻人。本来，我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主动离开柳霜的。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说罢他大手一挥，几个随从就围住了张凡。 一旁的杜峰眼神兴奋，这几个随从，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在柳家做事多年。平时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势不可挡的。 柳镇东又道：“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给我和杜峰道个歉，然后永远不许靠近柳霜，我便饶过你。只要你答应，我甚至可以给你一笔钱。” 张凡不屑地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柳镇东脸色冷漠，对几个随从道：“打断腿，送出东海市。记住，不光是走路的腿，我还要他永远失去男人的能力。” 第53章 齐三山 “爸？！”柳霜花容失色，拉住了父亲的手。 可柳镇东狠狠将她甩开，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与此同时，几名随从已经动手了。 他们总共五人，不但个人实力强悍，而且配合十分默契，远能发挥1+1大于2的效果。 五人都不需要商量，就做出了最有力、最高效的攻击。 虽然他们认为这是杀鸡用牛刀，但这张凡如此激怒家主，没必要留情。 其中四人，各自锁定了张凡的四肢。 另一人，则是在拳头上积蓄着巨大的力量，准备轰向张凡的腹部。 这样的配合一旦成功，张凡连动都动不了，瞬间就会被丧失战斗力。 试想一下，四肢受到重击的同时，腹部再被狠灌一拳，什么人受到了？ 若是普通人，可能会当场毙命！ 唰唰唰唰唰—— 五人齐动手，攻击几乎同时逼近张凡。 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张凡已然调动灵力，汇聚于双腿双脚上。 在灵力的加持下，他的下盘爆发出恐怖的速度，竟是完全无视了五个人的攻击，从包围圈中闪烁了出来。 “什么？” 五名随从大惊，完全没理解张凡是怎么躲开的。 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空气呼啸声。 他们还没捕捉到张凡的位置，就看到一道残影闪过，赫然是张凡的脚。 呼哧！ 张凡腿部飞扫，落在第一个人的肩膀上，接着速度不减，连中余下四人。 五名随从全部被击中肩膀，都是当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刚才那一瞬间，他们都觉得张凡的腿根本不像是碳基生物，反而像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重量、速度，都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五人的肩膀完全抬不起来，甚至被震得肋骨都断了几根…… 现场变得极为安静，只有五名随从粗重的呼吸声。 杜峰脸上的兴奋消失了。 柳镇东也是老脸一颤，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柳霜则是捂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啊……” 前天，她看到张凡打过周启明的几个保镖，所以知道张凡是会功夫的。 可她没想到，张凡会强到这种程度。 这几位随从是柳家引以为傲的高手，不是几个菜鸟保镖能比的。可他们五人同时出手，竟被张凡一秒钟废了？ “你、你们愣着干什么，继续动手啊！！”柳镇东回过神来，呵斥随从们道。 其中一人苦着脸，道：“家主，刚才他踢中的是我们的肩膀，他原本是能踢脑袋的……” 言尽于此，柳镇东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踢到肩膀，都把随从们废了，若是踢中脑袋，岂不是一招杀五人？ 柳镇东忽然觉得很惊恐，他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如此脆弱。只要张凡愿意，能瞬间送他归西。 “呼呼……”柳镇东吓得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幸亏柳霜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张凡戏谑地道：“柳家主活了半辈子，想必是见多识广的，这么点小场面就吓住你了？” 柳镇东的语气怂了下来，道：“你、你不要过来，有什么事好好商量。现代社会，可不能靠武力说话。” 张凡讥笑道：“好像是你先想靠武力说话的吧？你放心，你毕竟是柳总的爸爸，我不会当着她的面怎么着你的，免得让她陷于不孝。” 柳镇东暗暗松了口气，但又觉得很憋屈。 他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借女儿的面子，合着自己在张凡眼里真的连屁都不算？！ “爸，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和张凡真没什么，我也向你保证，我不会……喜欢他，更不会和他谈恋爱的。”柳霜心情复杂，对父亲说道。 只不过，她说到后半句时，却下意识迟疑了那么一瞬间。 柳镇东连听都没听进去，心乱如麻。 他本来是想逼张凡和女儿断绝关系的，现在不但目标没实现，反而吃了瘪。 这让他很愤怒、很憋屈、很没面子。 堂堂柳家之主，何曾遇到这种挫折和耻辱？ 柳镇东暗暗决定，今天先撤了，日后再做打算。 叮！ 这时，电梯响了。 一个看似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道：“这里是霜霜游戏公司吗？” 柳镇东定睛一看，不禁面露喜色，道：“齐老板，这么巧？” 中年男子也是略显诧异地道：“咦，这不是柳家主吗，你怎么在这里？” 柳镇东解释道：“哦，这霜霜游戏是我女儿的创业公司，我过来处理点私事，齐老板来这可是要与我女儿谈事？” 中年男子道：“原来是令千金的公司，真是年轻有为啊。我这次来，倒不是找令千金。听说，霜霜游戏里有个员工叫张凡，没错吧？” 听到这话，柳霜、柳镇东都是愣了一下。 他们认识这位齐老板，叫做齐三山，乃是东海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柳家确实很厉害，资产达到百亿级。 不过跟齐三山的家族比，那就差远了。 若论财富值，齐三山跟柳镇东差不多。 但齐家传承了数百年，人脉、影响力非常恐怖，家族成员涉及了商、政等多届。 齐三山，只能算是齐家在商界的领头人。齐家的大佬，不止齐三山一个。 反观柳家，柳镇东就是巅峰了。 正因为齐三山的身份太高贵了，所以柳霜难免犯嘀咕：他找张凡干什么？这两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啊？难道，是张凡得罪了齐三山？糟了，很有可能，张凡最近做事非常随心所欲，招惹到任何人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柳霜立即语气尊敬地道：“齐老板，张凡确实是我公司的员工，他年轻气盛，是不是不小心触怒了齐家人？若如此，你可千万别生气，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女儿如此维护张凡，柳镇东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怒哼道：“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要为了这小子，让柳家与齐家为敌？” 柳镇东的第一想法也是，张凡得罪了齐家人。 毕竟，这种底层小老百姓，无论如何都跟齐家攀不上关系，唯一的可能就是一时瞎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所以柳镇东心里其实是窃喜的：好你个张凡，得罪了我还不够，竟然还得罪了齐家，这下都不用我对付你了。齐家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你死定了！！ 第54章 是亲妈吗 柳镇东推测张凡和齐家有仇后，故意落井下石道：“齐老板，这张凡性格顽劣，目中无人，虽然不知道他因何惹怒了齐老板，但必定是他咎由自取。” 柳霜急道：“爸，张凡是我公司的员工，你这么说不合适吧？” “呵呵，他得罪了齐家，你更不许跟他有任何关系，哪怕是收他做员工都不行！”柳镇东厉声道。 这时候，连杜峰都不顾脸伤，支支吾吾地道：“柳霜，你聪明点，现在可是齐家人要找张凡，你护着他，就等于是与齐家为敌！我劝你好自为之！” 随后他又谄媚地看着齐三山，道：“齐老板，说起来我爸和你还认识呢，我是杜峰，按照辈分也该叫你一声叔呢。” 齐三山看到杜峰满脸是血，不禁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杜峰抹了一把眼泪，道：“还不是张凡，这小子打了我两次，你看我胳膊上的绷带，也是他昨天打的。齐叔叔，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齐三山却是眉头一挑，道：“谁是你叔了，我都不认识你，一边去。” 杜峰赔笑道：“我爸和你吃过饭呢……” “和我吃过饭的人多了去了，别跟我套近乎。”齐三山没好气地道。 杜峰很尴尬，道：“是小子冒昧了，总之这张凡罪该万死，齐老板一定不要留情。” 齐三山脸色一沉，道：“哪里来的野狗，敢辱咬张大师？” “啊？！”杜峰一头雾水，“张大师，那是谁？不会是张凡吧？” 齐三山怒道：“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公子，现在跪下给张大师道歉，然后从我面前消失。” 杜峰傻眼了： 什么情况？ 让我给张凡跪下道歉？ 难道齐老板不是和张凡有仇？ 听他的意思，反而对张凡十分尊敬？ 不可能，张凡只是个臭叼丝，凭什么能被齐三山如此厚待？ 杜峰不信邪，问道：“齐老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张凡只是个穷学生，家境也很一般，怎么可能是你认识的张大师呢？” “该死！” 齐三山大怒，竟是对着杜峰的脑门上抽了一巴掌。 杜峰被打得眼冒金星，终于彻底信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齐三山确实是尊张凡为“大师”。 “我、我道歉……” 杜峰回过神来时，心中只剩下惊恐，当场冲张凡跪了下来，道：“张、张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东西，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该惹你，更不该对柳叔说你坏话……” “滚！” 齐三山一脚将杜峰踹开，杜峰连滚带爬地进了电梯，一秒都不想留。 这时候，柳镇东的表情更加精彩。 他刚才也认为张凡是得罪了齐三山，哪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他狠狠瞪了一眼柳霜，好似是在说：张凡认识齐三山，你怎么没说过？ 柳霜同样是一脸迷茫。 齐三山又将目光看向了柳镇东，语重心长地道：“柳家主，你刚才对张大师大放厥词，我可都听见了，不论张大师是否在意，我是不能容忍的。” 柳镇东暗冒冷汗，苦笑道：“我原以为张凡只是个普通学生，在霜霜游戏实习而已，齐老板与他张凡有旧，我是真没想到啊！” “普通学生？无知之人。”齐三山讥笑道，“杜峰给张大师跪了，你难道不该跪？” 柳镇东欲哭无泪。 刚才杜峰跪了，还是小事，毕竟杜峰是个晚辈。 可柳镇东是长辈，都能张凡的爸了。 “不愿意？呵呵，我也是为了你好，若不能获得张大师的原谅，你们柳家几十年的基业，恐怕会守不住。”齐三山提醒道。 柳镇东吓了一跳，他不敢怀疑齐三山的话，终于是暗暗咬牙，扑通一声跪了，道：“张大师，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和柳霜的关系，更不该以此为由找你的麻烦。” 张凡淡淡道：“起来吧，你是柳霜的父亲，我才没怎么动你。你最对不起的，是自己女儿。” 柳镇东如蒙大赦，这才起身，然后红着脸对柳霜道：“霜霜，爸鲁莽了……” 柳霜的心情很复杂，拉着父亲道：“爸，我们先回避吧，齐老板找张凡应该是有事。” “好，好。”柳镇东连声应允。 齐三山这才打起精神，冲张凡深深鞠了一躬，认真地道：“张大师可能是第一次见我，我是齐雨桐的爸爸。昨晚的事，叶鹏跟我说过了，多谢救了我女儿的性命。” 张凡恍然：“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和齐雨桐有几分神似，看来她是继承了父亲的帅气基因啊。” 齐三山笑着道：“张大师谬赞了……说起来，我突然到访，张大师别怪我莽撞便是。我昨晚就想找张大师道谢了，可惜不知道你的号码，之后就去学校找了一下你，才知道你在霜霜游戏上班，刚好我在这边园区有一家公司，就亲自来见你了。” “齐老板这次来找我，应该不光是为了道谢吧？如果只是为了道谢，你不至于对我这般尊敬，不至于称我为大师，也没必要为了我而得罪杜峰、柳镇东。”张凡笑呵呵地道。 齐三山坦然道：“张大师所言不假，我确实是有求于你。” “说说看。”张凡道。 齐三山压低声音，道：“张大师能发现齐雨桐手链的异常，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见大师本事不凡，应该是一位修行人吧？” 张凡有些意外，他这几天也接触过不少人，有的认为他武功高强，有的认为他能“聚气杀人”，但都不完全正确。 唯独齐三山，能精准说出“修行人”三个字。 不过仔细想想，齐家传承了数百年，齐三山也是见多识广，接触过一些与修行人有关的信息，也不是不可能。 张凡认为，齐三山应该只是知道修行人的存在，但自己并不会修炼，否则也不会这么态度尊敬。 在普通人眼里，修行人可以说是接近半个神仙了，齐三山自然不敢放肆。 “齐老板想让我帮的忙，具体是什么？”张凡也没承认修行人的身份，又问道。 齐三山深呼吸一口，语气沉重道：“我女儿的手链，是她母亲买的……我怀疑她也想杀我，所以想请张大师帮我看看宅子。” 张凡惊声道：“什么？哪有当母亲的想害死自己闺女的？是亲妈吗？” 第55章 成了网红？ 齐三山摇头，道：“还真不是亲妈。” 张凡嘀咕道：“后妈，那确实有点可能。” 齐三山叹息道：“我前妻十年前就病死了，后来我又娶了个，叫唐念。那条手链虽然是我送给女儿的，但其实是唐念买的。” 张凡问道：“唐念平时对齐雨桐好吗？” 齐三山很纠结地道：“平心而论，唐念作为后妈是很好的，可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手链事件，我才怀疑她有问题。我现在住的房子，家里用的一些器物，都可能有问题，所以想请张大师帮我看看宅子。” 张凡道：“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不管房子有没有问题，换一个不就解决了。至于手链，里面的邪气已经被打散了，不用太担心。” 齐三山道：“房子本身是不重要，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唐念是不是真的想害死我和女儿。我之前也找了几个道士来看过，但都是不了了之，只能厚着脸来请张大师了。” 张凡有些犹豫。 如果只是普通的帮个忙，他倒不是很介意。 但这事是别人的家务事，而且，已知信息全是齐三山一张嘴说的，其中具体细节也不清楚。 若是他轻易去帮忙，还不一定是做好事。 “哦，我也不敢强求张大师，若是张大师愿意，随时联系我。”齐三山掏出一张名片，道。 “好。”张凡应允。 齐三山又道：“对了，我找张大师的事，大师不要告诉外人，免得传入唐念耳中。” 交代完这话之后，齐三山就走了。 他来去都是一个人，确实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样子。 ………… 送走齐三山之后，张凡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张凡道。 柳镇东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道：“张大师……” 此时的他一脸笑容，语气十分客气、和善，跟一开始判若两人。 张凡意味深长道：“哎呀，柳家主找我有事？不会是想让我远离你女儿吧？” 柳镇东连连摆手，道：“哪能啊，张大师是霜霜游戏的骨干，又是我女儿的好朋友，我哪有资格说三道四？” “呵。”张凡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他本以为，柳家主会是个英雄人物，原来是个草包、势利眼。脑子里想得净是如何卖女求荣，怎么巴结更厉害的人物。 柳镇东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是硬着头皮道：“张大师，我还是得再道个歉……” 他虽然不知道张凡和齐三山是怎么认识的，但连齐三山都敬重的人物，他肯定惹不起，必须打点好自己跟张凡的关系。 “你有这心思，不如好好去给女儿道道歉。”张凡淡淡道。 柳镇东连连点头，道：“是，是，我待会儿还会和她聊的。还有……张大师和柳霜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张凡瞪了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不不，我不是想阻止。”柳镇东摆手道，“我的意思是，张大师如果对她有好感，柳家一定是支持的……” 张凡彻底被恶心到了，甩出一沓文件，骂道：“卖女儿卖成你这样，也是罕见的不要脸了，有你这样的爹真是倒霉，滚吧！” “是、是我多嘴了，我这就走，张大师工作愉快。”柳镇东无比惶恐，轻轻关上门走了。 ………… 张凡这才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划水。 他的工作不多，大多是些决策性的事，能自己决定的就自己决定，不能的就去跟柳霜商量。 至于那些稀碎的事，都是部门的员工干的，也不用他亲自动手。 刚打开手机，他就发现秋秋未读消息99+。 点进app一看，竟然是班级群的消息。 这个班级群，也就大一刚建时比较热闹。现在大四了，几乎没人聊天了，平时主要是用来发通知的。 现在竟然99+的消息，难道是有人不小心发了涩图？ 张凡十分好奇，点进群聊看了看。 “没想到啊，网红酒就在我们自己班里。” “历史学院突然就火了，可惜不是因为历史。” “平时最低调、最平凡的同学，反而成了最牛的。” “我们还在考研、做毕业、找实习工作，人家就已经火了。” “抓住这波机会，起码能赚几百万、上千吧？” “我酸死了，我也想火。” “首先你得有张凡的颜值，还得会拍武打戏。” “我不是黑啊，大家觉得张凡以前有这么帅吗？” “确实，他以前只能算中规中矩，最近突然帅了好多。” “或许这就是潜力股吧，早知道大一时我就该追他的，呜呜。” “兄弟们，我建了张凡的粉丝群，你们进一下吧，以后都是老粉了。” ………… 群聊信息在不断刷新，张凡翻了翻，也是明白了始末。 《当游戏突破次元壁……》这条宣传片爆火网络，已经过了两三天，终于有人扒出了演员的身份。 张凡参演时，化了妆，还穿着道具，一眼不太能认出来。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总会有人能认出他的。 有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然后消息不断传播，现在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张凡是视频主演。 大学里面，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传开，更何况是“新网红诞生”？ 没错，张凡已经被同学们称为“网红”了。尽管他只参演了一次视频，但播放量太高了。 只要他抓住这波机会，继续炒作一下，能轻松吃上网红这碗饭。 同班同学都是十分羡慕，在群里不断艾特张凡： 张凡，兄弟你火了，可千万要谨言慎行，不要被网友们挖掘出黑料啊。 张凡，苟富贵莫相忘 张凡，机会难得，不要学那些昙花一现的人，好好营销。 张凡，有考虑进军娱乐圈吗？我家里在横店有点关系的。 同学们这么热情，张凡也是打了一行字发了出来：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拍这条视频只是因为公司需求，火了算是偶然，我并不打算当网红。 “什么？” “天上掉馅饼都不要？”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你努力工作一辈子，还不如一场直播带货，为什么放弃啊？！” “别冲动啊，张凡，这可能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了，普通人想要逆袭，运气比努力更重要的！” 同学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第56章 蹭热度 近几年，网红发财的故事充斥着互联网，连很多小学生的梦想都是当网红，一夜暴富。 张凡有这样的机会，却果断不要了，同班同学都替他着急。 “本来历史专业就不好找工作，不会有人认为好好上班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吧？” “张凡你再仔细考虑下……” “可惜这种机会不能转让，唉，要是让我火一把，我肯定疯狂敛财，在凉之前赚够几辈子的钱。” 张凡又在群里回道：“大家心意我理解了，但当网红也好，赚钱也罢，都并不是我追求的东西，与我的理想背道而驰。” 并不追求金钱，这话倒并不是他在装杯。 自从他接触到修行后，对这些身外之物看得都淡了。纵使赚够百亿、千亿身家，百年后的归宿都是一个小盒。 而他作为修行人，人生将会截然不同，纵然其中充满无数艰辛、苦难，也是任何金钱名利都无法相比的。 张凡说完这话后，群里竟然安静了一小会儿。 大家实在是没想到，在这个浮躁而物欲横流的时代中，竟有人会说出这种话。 理想？ 明明大家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却觉得这两个字离自己好遥远。 也许，曾经他们也有过理想…… 但或是因为被网络洗脑了，或是被现实教育了，总之现在大部分人想的都是找个好工作，专心搞钱。 张凡的这句话，竟是显得与现实格格不入。 有人想嘲笑，却又笑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女生发言了：“张凡这么说，真让人很感动，你的理想是什么呢？好好研究历史，还是读博，还是当老师？” 张凡看到这个问题，反倒是不会答了。 他总不能说实话，说自己想修炼成仙、想无敌于三界吧？ 于是他打着哈哈，道：我的理想哈哈哈哈昂，就是伺候好我自己，人嘛，不就是一百多斤肉，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当网红，我不开心，所以就不做了哦。 “哈哈哈哈，笑死。” “虽然很搞笑但是很有道理。” “没想到张凡这么幽默，以前没怎么发现呢。” “以前你还没发现他帅呢。” “别笑了，我笑出不来，张凡，你是不是在嘲笑胖子？” “就是，人生怎么就是一百多斤肉了，我踏马的两百斤，不算人吗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群里突然充满欢乐的气息，算是把当网红这事给揭过去了。 这时，张凡收到了一条私聊，是舍友姜临发来的：兄弟，不管你想不想当网红，现在好几个记者、主播堵在了我们宿舍门口，咋整啊？ 张凡：怎么回事？ 姜临录了一段视频，发给了张凡。 视频中，好几个拿着相机、手机、话筒的人，堵在了301宿舍门口，不停问道： “你们三个都是张凡的舍友吧？他平时没在宿舍住吗？” “请问你们能联系到他吗，我想采访一下他。” “你好，我是机构，有意和张凡签约，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和张凡同住三年多，一定知道很多他的事吧，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如果有黑料就更好了，嘻嘻……” 这些衣冠楚楚的人员，好像闻到肉味的狗一样，第一时间来蹭热度。 张凡平时不在宿舍住，只有姜临、沈磊、方子石三人。 结果他们仨就倒霉了，这群记者、主播几乎是把这三人给封死了。 他们三人不停表示不想接受采访，但根本没用。 哪怕是把宿舍门关上了，这些记者、主播都不走。 张凡知道了三个兄弟的处境后，也是大为不满，道：“这群蹭热度的狗，真踏马的恶心。” 流量为王的时代，好多本来生活平静的普通人，偶然在网上火了，然后就有无数蹭热度的，把人家的平静生活打破、毁掉。 张凡以前只是作为看客，这次却成了正主。 张凡可不想惯着这些人，当即起身，赶往大学。 ………… 张凡到宿舍楼下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所在的那栋楼，明显比其他楼热闹，甚至还有不少女生来看八卦。 “张凡！” 他正要上楼，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凡循声看去，却见韩小月和两个女生站在一起叫她。 “你怎么在这里？”张凡有些意外。 韩小月嘟囔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东海大学的大一新生诶，昨天入学，今天上午刚开了新生大会呢。哦，这两位是我的舍友，许静、郝芳玲。” 张凡恍然，他确实差点忘了韩小月已经是大学生了。 这妮子，实在很难与学生联系起来。 估计她就算来上学，也是抱着玩乐的心思…… “两位学妹，你们好啊。”张凡笑着跟许静、郝芳玲打了个招呼。 东海大学的宿舍一般是四人间，排人不是按照姓氏首字母，完全随机。 他看得出来，韩小月跟许静、郝芳龄相处得还不错。 想来也是，韩小月性格外向，跟舍友打好关系不难。 当然还有另一个舍友，就是昨天的郭琳。不过郭琳自己作死，被阿飞掰断了三根手指，估计是上不了学了。 眼前这两个女生，看起来就比郭琳单纯多了，毕竟是刚离开高中的小女生，没怎么受到社会气的沾染。 许静有些内向，很安静的类型，跟名字倒是匹配。 至于郝芳玲倒是挺能言善辩的，生了个瓜子脸，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估计军训结束后就会有许多追求者。 “张凡学长比真人还帅呢，虽然我不玩游戏，但是也刷到了你拍的视频。”郝芳玲兴冲冲地道。 张凡笑着道：“那是公司拍的宣传片，不能算是我个人的作品。” 郝芳玲道：“反正学长在片子里的表演真帅，是我理想中的古装战神了，我都忍不住想试试你们的游戏了。对了，学长和韩小月是怎么认识的？” 张凡愣了一下：合租认识的？若是这么说，两女生肯定有更多的问题，万一消息传遍学校，难免一堆麻烦事。 韩小月反而是不假思索道：“我本来是在外面租房的，刚好他租在隔壁。” “哇哦……”两个女生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干嘛？你俩的表情不对劲。”韩小月狐疑道。 郝芳玲挤眉弄眼地道：“学长这么帅，小月也很漂亮，这不是老天在帮你们牵红线？” 韩小月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我比他大，大好多。” 二女扑哧一笑，道：“明明你才大一，学长都大四了，怎么可能是你大。” 张凡及时打断了二人的八卦之心，道：“好了先不聊了，我得去看看我宿舍里的哥们，他们被记者黑网红堵在里面，午饭都没法吃了。” “走，走，我们也跟你一起去。”韩小月兴冲冲地道。 许静和郝芳玲却是留步了，道：“这里是男生宿舍诶，不合适吧。” “怕什么，刚才好几个拿着手机的女人上去了呢，我们为啥不行？”韩小月不以为然。 “那些是校外的大人，都是主播、记者什么的，宿管员不好说他们。但我们是学生，肯定会被凶的。”许静小声道。 韩小月可不在乎这些，道：“那你俩在这里等我，我一会下来找你们去吃午饭。” “好好。”二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韩小月这次屁颠屁颠地追上张凡，道：“哎呀，你走慢点等等我，这么担心姜临他们嘛？” 张凡道：“不光是担心他们，还担心他们仨没顶住压力，把我的黑历史爆出来了。” 韩小月好奇地道：“什么黑历史？” 张凡故弄玄虚道：“不告诉你。” “嘁，谁稀罕知道。”韩小月扭头道。 二人说话的时间里，已经走进了宿舍区大门。 许静和郝芳玲刚才还在担心宿管员呢，结果宿管员直接不管人员进出了。 今天人来人往这么多，不少是在全程直播的，宿管员也管不过来，还担心得罪大主播的粉丝，索性就摆烂了。 张凡忽然提了一句，道：“齐雨桐你记得吧？她爸爸早上来找我了，他怀疑自己被老婆谋害，想让我帮忙看看宅子。” 韩小月道：“如果他老婆真的会阴邪手段，你帮忙他，就算是功德一件。” “不过目前的信息都是他一人之言，我也不好全信。万一是贼喊捉贼，我可就是罪人了。”张凡正色道。 韩小月道：“这不简单，让他说真话不就行了。” 张凡眼神一亮：“你有办法？” 韩小月嘻嘻一笑，很神秘地从口袋里摸了一下，然后握紧手掌在张凡面前晃了晃，道：“我手里有一件东西，能让他说真话，想要不？想要，你就告诉我刚才提到的‘黑历史’。” “好哇，都会谈条件了。”张凡表示抗议，“我这也是为了做好事诶。” 韩小月把手塞回口袋，道：“我不管，你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出来，我要难受死了。” 张凡无奈地道：“那好吧，我告诉你。” 韩小月双眼熠熠生辉，盯着张凡。 张凡小声道：“其实，我挂过科，还重修过。” 空气安静了三秒。 韩小月睁大眼睛，道：“没了？” “没了。”张凡道。 “就这？就这？”韩小月跺了跺脚，“这算多大点事啊！！！” 张凡煞有介事地道：“确实不是大事，但如果被记者、主播们知道，肯定会大肆宣传，我的亲戚、长辈也都要知道了，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啊。” 韩小月嘀咕道：“好像也是……” “拿来吧你！”张凡趁其不备，突然抓住了韩小月的手。 韩小月愤愤地道：“哎呀，给你，本来也打算给你用的，我发誓不对普通人动手，这东西也属于法术的范畴，一样不能用的。” 说完，她也是松开手指，将一叠黄纸放在了张凡手中。 总共三张黄纸，每张约莫名片大小，上面绘着复杂晦涩的图案。 张凡完全看不明白，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符咒，真言符。”韩小月解释道，“顾名思义，使用此物，可以让一个人说真话。” 张凡惊叹道：“这么神奇？可惜数量太少了，复印的有用不？” 韩小月白了他一眼，道：“你在想什么美梦，符咒的图案纹路只是表象，里面蕴藏着法术，唯有修为高深之人，才能制作。” “我当然知道不能复印，一点都不懂幽默。”张凡干咳道。 韩小月立马假笑道：“哈，哈，哈，好好笑。” 张凡问道：“这真言符，唯有修为高深之人才能制作，那你能制作不？” 韩小月脸色一红，道：“我、我……” “哈哈哈，原来你也是个小菜鸡！！”张凡很满意。 二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三楼。 整个楼层的走道上，都站满了人。 301宿舍门口，更是密不透风。 “家人们，这里就是张凡的宿舍，带大家看看啊。” “老铁们刷一波礼物，我去宿舍的卫生间看看。” “感谢老板的大火箭，待会儿我一定会让老板见到张凡本人。” “三位同学，你们把门开了吧。” “张凡没来，你们也是他的舍友，也能代替他接受采访啊。” 张凡粗略扫视了一下，这些人里大部分是主播，还有两三个东海市当地电视台的记者。 301宿舍里面，传来了沈磊的吼声：“你们烦不烦啊，说了张凡不在，我们也不想上镜，你们去其他地方直播好吗？” “这里是东海大学，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们要复习考研了！”这是姜临的声音。 张凡被逗得一乐，心说，你小子还考研，考研考几门课都还没搞清楚吧？ “咦，这不是……” “是他，是正主！” “对，就是视频里的那个人。” “是张凡，他来了，冲啊！” 突然，门口众人发现了楼梯口的张凡。 人群顿时沸腾了，一个个主播疯抢着挤过来，生怕少蹭一点热度。 按照这么个势头下去，张凡怕是能挤成肉泥。 “停！” 张凡突然冷呵一声。 声音不大，却有种如雷贯耳的感觉，竟是震得所有人都本能地停在了原地。 第57章 炒作计划 张凡如今是炼气境修行人，气息很强，喊话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极具威慑力。 场面安静下来后，他很不客气地道：“正好今天来了这么多公众人物，我顺便说明一件事，今日网上流传的天域宣传片，确实是我拍的，不过我并不打算进入网红圈、娱乐圈，也不想接受采访，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若是继续纠缠，别怪我没素质。” “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机会，你不顺势去当网红？” “我们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能不接受采访啊。” “大家都是冲着你来的，这么就让大家回去，不合适吧？” “别装清高啊，我是公司的，一年五百万签你，你干不？” 众人纷纷表示不满，喧哗不断。 张凡挑了挑眉，道：“是我说话太温柔了吗？那换一种说法，滚。” “妈呀，他讲话好狂，真的只是个大学生吗。” “我这可是在直播的，你说这种话，可有几十万、上百万网友看着呢。” “看来是真不打算当网红了吧，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场面混乱之时，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生突然挤了出来，指着张凡道：“张凡，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本来不是这样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女生。 张凡也认出了这人，正是昨天新生入学时见过的方素素。 当时方素素非常自信地以为张凡想加她好友，最后被张凡无视了，气得半死。 今天她出现在这里，还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张凡有些摸不到头脑。 “张凡学长，没想到你是这样膨胀而狂妄的人，这样的你，我是不会喜欢的。”方素素一脸认真地道。 现场立马沸腾了： “哇哦，有情况？” “有料能爆了啊。” “这女生跟张凡肯定关系匪浅，啧啧。” “搞暧昧吗？” “直播间的兄弟们，礼物走一波，马上有大瓜了啊。” 蹭热度的主播们，纷纷把手机镜头对准了方素素。 方素素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跟张凡当然没有搞暧昧，相反她很讨厌张凡。 昨天中午她被张凡无视后，就感到十分耻辱和愤怒。 她直播几个月，有几十万的粉丝，每次直播都受到舔狗们的追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打击？ 就在今天早上，张凡爆火的消息在校内传开。方素素当即决定，自己也要蹭这波热度。 不但要蹭，还要使劲蹭，借机炒作一下自己。 她的粉丝量到了瓶颈，需要一次炒作。 但她也是草根出身，没有资本在帮她，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方素素的计划很简单——假装自己被张凡追求过。 她发觉许多镜头对准自己后，立马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道：“你们不要拍我，不要拍了……” 她越这么说，别人就越想拍。 现场来了好几个大主播，这么拍她，等于是免费为她引流。 “这位同学，你跟张凡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一个剃着寸头的年轻男人问道。 这男人是海虾tv的户外主播，最初的网名“刚才手痒了”，人称刚手哥。他的直播人气非常高，排得进平台前十。 方素素一眼就认出了刚手哥，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为难地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说出来不太好吧，我怕会影响他。” “没事，你大胆说就行，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刚手哥笑着道。心里却是在想，你不多说点劲爆的事，我的韭菜们怎么会刷礼物？ 方素素这才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认识他不久，他之前一直在追求我，但我没答应。” “哇哦，你长得漂亮，他帅气，倒也是挺般配的。”刚手哥眼神一亮，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的感情纠纷，这种事太有话题度了。 “他追你，你为什么没答应呢？”其他人插了一句。 方素素红着脸，道：“我刚上大学，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据我所知，张凡都大四了，在外面也找了工作，你才刚入学，他是怎么认识你的？”刚手哥问道。 方素素假装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高三毕业后开了直播，他是在直播间认识的我，我在海虾tv叫小红茶。” “哇，原来是个女主播，我去搜一下看看。”附近围观的男生们很兴奋地道。 女主播、同校学妹、长得漂亮，这几个关键词，可太有吸引力了。 刚手哥闻言，不禁在心里暗骂：草，本以为这是个单纯的女大学生，原来是个王者绿茶，我这下算是免费帮她引流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间弹幕，发现人数少了许多，八成是去搜“小红茶”。 但他已经问到了关键问题，总不能关播，于是装作热情地道：“这么说来，我们还算是同行了，哈哈。” “前辈客气了，我只是播着玩的，跟你没法比的。”方素素谦虚地道。 刚手哥重新把话题拉回正题，道：“所以张凡通过直播认识了你，就开始追你了？” 方素素点了点头：“嗯。” “你拒绝了她的追求，真的仅仅是为了好好学习？”刚手哥追问道。 方素素摆出为难之色。 刚手哥怂恿道：“你说就是了，这么多人在呢，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方素素这才轻叹一声，道：“他确实长得挺帅，可惜我喜欢温柔、专一的男生，不喜欢太狂妄太轻浮的。” 这话说完，现场的主播、记者们都更加兴奋了，不管是什么真料假料，有料就行！ “你说他不温柔，我能理解，刚才他让我们滚，确实不像个温柔的人。”刚手哥问道，“但你说他轻浮，怎么解释？” 方素素很委屈地道：“昨天我刚到学校，他就找到我了，当面对我表白，我没答应。你猜怎么着？他扭头就去表白其他学妹了！你们看，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可能他俩都在一起了吧，这才一天，呵呵……” 众人的目光不禁转回了张凡，又看了看韩小月。 两人站得很近，一点都不生分，好似在印证了方素素的话。 刚手哥等人的直播间里，纷纷刷起了“渣男”“海王”之类的弹幕。 现场围观的同学，也都是义愤填膺，对张凡指指点点。 大部分人都容易先入为主，而且方素素又是个漂亮女生，说话也似乎很真诚，大家都不知不觉给张凡加上了轻浮、渣男、狂妄、粗鄙的标签。 一时间，张凡俨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方素素则是心情暗爽：让你昨天惹我，害我蒙羞，老娘略施小计，就能让你的名声彻底臭掉！ 与此同时，她还悄悄拿出手机，快速看了一眼自己的粉丝量。 就这一会儿时间，粉丝就增长了好几万，并且还在急速增加。 方素素心满意足，默默夸赞自己是个天才。 她的这招计划，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报复了张凡，自己还吃了一大波流量。 从一开始，她的每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的。 比如，她声称张凡是“追她但被拒绝了”，这是考虑到了粉丝们。 她的直播间粉丝，大部分都是男粉，如果知道她和张凡真的有过亲密接触，她就不“纯”了，很可能会大量掉粉。 但她是“被追求的”，那就无所谓了。 而且，连张凡这样的帅哥都主动去追求她，也算变相凸显了她的价值和魅力，男粉们对她会更忠诚。 这个计划中唯一的风险，就是她的谎言会被戳破。 毕竟张凡压根没追她，一切都是她一张嘴在说。 不过方素素并不担心。 因为她早准备了好“物证”。 退一步说，就算谎言被戳破，那又如何？ 反正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惩罚，最多是发个道个歉声明。 实在不行，她就去医院开个证明。 ………… 方素素心里快活极了，脸上却是假装纠结，看向了张凡。 她见张凡一句话都没说，还以为张凡是被吓傻了，故作关心地道：“张凡学长，你还好吧？对不起，我刚才好像不该说这么多的……” “精彩。”张凡终于拍了拍手，发出一声赞叹。 方素素很严肃地道：“我知道我不该说你坏话，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变得蛮横、轻浮，我说这些，是为了激励你，希望你能改变。” “那我该谢谢你咯？”张凡戏谑地道。 方素素有些摸不到头脑。 她本来预想的是，张凡被抹黑后，一定会很激动，会不停解释。 可这家伙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看她时像看一个小丑，这是为什么？ 方素素理解不了张凡的反应，只当他是在强作镇定，于是继续安稳道：“不用谢我，你是个好人，我打心眼里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 张凡轻笑一声，道：“你真的是为我好吗？” 方素素暗自发笑，这种傻哔问题还用问？就算我不是为你好，也不能当众承认啊。 可她产生这个念头时，突然觉得脑子里懵懵的，思维变得混乱、僵硬，嘴上不受控制地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为了你好？你在想屁吃吧，臭吊丝！”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什么情况？她的态度怎么突然180度大转变了？” 韩小月却是暗暗掐了一下张凡，嘀咕道：“你太浪费了吧？真言符就这么用了？” 张凡压低声音道：“我不是有三张嘛，留一张给齐三山，剩下俩早用早享受。” 韩小月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给你这么多了……” 就在几秒之前，张凡确实用掉了一张真言符。 韩小月给了他三张符咒，都放在了口袋里。 平时符咒是睡眠状态，就是普通的黄纸，没有任何效果，普通人的肉眼也能看得见。 只有将灵气打入符咒中，才能激活符咒。 一旦符咒被激活，肉眼就看不见了，只有修行人能通过灵力波动感受到。 因此张凡只是把手指在口袋上晃一下，就把符咒效果射在了方素素身上。 此时方素素中了真言符，脑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说话全凭本能、全是真心话。 张凡唯恐天下不乱，故作心痛地道：“你怎么骂我臭吊丝？你直播间的粉丝们，很多不如我，那他们是什么？” “他们也是臭吊丝，哦不，连吊丝都不算，只是些舔狗、贱种罢了。”方素素斜着眼、歪着嘴，做出了最本心、最真实的表情。 张凡惊讶地道：“你可是个主播，要谨言慎行啊，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粉丝吗？” 方素素不耐烦地道：“他们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要不是为了人气、为了钱，我才懒得搭理他们。每天假装单纯，假装阳光积极，累死老娘了！那些恶心的男人，刷个几块钱礼物，就妄想让我穿丝袜，让我出s，我呸！” 这时，刚手哥忍不住惊叹出声。 他干直播多年，也知道有些同行的想法跟方素素差不多，但没谁敢说出来。 太劲爆了！ 刚手哥把手机对准方素素，生怕少录一点内容。 其他的主播，也大多如此。 方素素本人虽然没开播，但这么多同行在直播，她的名声也是彻底在海虾tv火了。 “小红茶啊，你这么骂自己的粉丝，太不对了，我必须谴责你。”刚手哥故作严厉地道，“要想直播做得好，必须把粉丝们当作自己的家人，你得多学学我。” 方素素白了刚手哥一眼，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别以为我没关注你，同行之间那点事，当我不清楚？你看起来是个老实人，结果每天都诱导粉丝刷礼物，搞抽奖还是骗钱的，榜单也是工会帮刷的吧？” 刚手哥的脸都绿了，呵斥道：“住嘴，你怎么跟前辈说话的？” 方素素嗤笑道：“什么前辈，你就是一个老男人老丑比，我也是看你粉丝量高，想利用你引流一波，不然我才不想搭理你。” 刚手哥气的手指直哆嗦，道：“无、无稽之谈，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你这是侵犯我的名誉权，我、我要让平台封杀你！！” 第58章 自爆 刚手哥一急，方素素更加兴奋了，道：“封杀我？大主播口气就是大！” “你恶意抹黑我，这是你应付出的代价。小姑娘，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刚手哥厉声道。 方素素冷笑道：“证据？呵呵，我的粉丝榜上有两个大佬，平时没事就到处刷礼物，跟不少主播都混的挺熟呢。他们私下跟我聊天，可是聊了不少关于你的话题呢。哦，不光是你，还有其他几个头部主播……” “胡言乱语，你、你真是个疯子，我这就去打电话给平台总部，严肃处理你！”刚手哥心中慌得要死，生怕这女人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丢下这话就跑了。 一边逃走，他还一边对手机说道：“兄弟们，今天的直播先到这里了，我先下播了，大家也去吃中饭吧。” 弹幕上充斥着质疑他的内容： “别走啊刚手哥，刚才小红茶说的是真的吗？” “你口口声声把我们叫兄弟、叫家人，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哈哈哈哈，一群韭菜，还真以为主播多在意你们吗？还好我看直播从来不刷礼物，纯白嫖。” “你不刷礼物，也为他贡献人气了。” “刚手哥别下播啊，我们想继续看你和小红茶对线。” “他急了他急了……” 刚手哥心里又慌又气，强行关掉直播，灰溜溜地走了。 他本来只是想开开心心地来蹭一下张凡的热度，谁想到惹了一身骚？女人疯起来，哪怕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学生，也真是太可怕了。 ………… 刚手哥跑了之后，张凡也是啧啧称奇，对方素素道：“学妹，你喷人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啊。” 方素素傲然道：“那是，我在网上喷人更猛，每天高强度8g冲浪，几个小号换着喷人。” 张凡道：“不愧是你，这样的你，竟然能有几十万粉丝，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素素翻了个白眼，道：“这还不简单，我每天直播时多叫几声哥哥，多装一下可爱，偶尔穿点暴露的服装，自动就有很多男人追捧我。可怜啊，他们天天看我直播，刷了不少礼物，连我手都碰不到，最多能加一下我的威信，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好可怜啊，哈哈哈！” 张凡又问道：“你每天清纯，一定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吧？” 方素素说道：“怎么可能，我都谈了五六个男朋友了，五个还是六个……我忘了，也可能是七个。前几天，我还和前前男朋友出来过夜呢，偶尔重温一下也还蛮不错的……其实，如果你愿意当我的舔狗，我说不定是可以跟你也玩玩的，可惜你不识好歹，哼！” 张凡责备道：“你明明自己这么轻浮，为什么反而诬陷我？” 方素素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想诬陷你，怎样？你昨天无视我，我很受打击，必须让你付出代价。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还能蹭一波热度。” 张凡问道：“可我明明没追过你，你毫无根据地抹黑我，不怕被发现吗？” 方素素很得意地道：“我当然是有证据，我伪造了一封你给我的情书，还没来及拿出来呢……” 张凡道：“真相总会被发现的。” 方素素不以为然，道：“就算真相被发现，你的名声也已经臭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到时候，我还能装一波柔弱，博一波同情呢。” 与此同时，方素素的一言一行，被现场的其他主播都录了下来。 这些主播的直播间，充斥着关于她的弹幕，几乎都是在骂的。 尤其是她的铁粉，骂得最狠。 “想不到这女人看起来清纯，切开却是黑的。” “太恶心了，我首冲还是给他刷的，真是后悔。” “以后再也不看直播了。” “你们才刷几块钱？焯，我踏马给她刷了几万块了，她还答应跟我交往，结果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最惨的是张凡吧，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幸好小红茶自爆了，不然张凡一定是最大的受害者。” “兄弟们，别在其他主播这刷，去小红茶的直播间刷吧。” “可是她没开播啊？” “单纯去骂她，管她开不开播？” “没错，兄弟们走起！” 不一会儿，小红茶的直播间，明明只是黑屏，却充斥着优美的中国话。 301宿舍门口，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小红茶突然自爆，把其他主播、记者也搞得有点懵。 张凡突然说道：“学妹啊，你这么能说会道的，跟其他人也聊聊呗？” 方素素的目光扫视一眼众人。 众人大惊，下意识地躲远点。有些胆小的人，直接开溜了，生怕被方素素拉着一起自爆。 原本拥挤的楼道里，少了一大半人。 剩下的那部分，大多是脸皮极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 姜临冲余下的人呵斥道：“你们还不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这点小事报警？至于吗。” “警察可没这么闲，人家不会来的。” “我就是想多采访一下张凡，对他也是好事。” “对，你们宿舍四个人一起接受采访吧，可以给你们好处费。” 这些厚脸皮正说着，楼梯口竟是真的出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点头的是个年轻的男警官，英气逼人，再加上他这身服装，更显得很有威严。 “我去，我们就是来直播采访一下张凡，至于出镜吗？” 众人大惊，纷纷作鸟兽散。 终于，楼道彻底安生了。 姜临却是一脸疑惑，道：“我没报警啊……” 男警官笑了笑，道：“哦，我们是来找张凡同学的……” 说完他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张凡身上。 “梁警官，你这是？”张凡认出了来者，正是上次带走悍匪的警官，梁振。 梁振解释道：“前几天你抓住了周北强，有30万悬赏金，这笔钱已经拨下来了，我给你送来。” 张凡恍然，道：“嗨，我正奇怪呢，明明没人报警咋来了这么多人，这点小事还劳烦你亲自过来。” “你立下大功，局里可是很重视的，这三十万，必须我亲自送到你手上。”梁振说完，也是取出一张支票，外加一面锦旗，郑重地交给了张凡。 锦旗上写着“见义勇为、青年英雄”几个字，末尾还有警局的单位名。 姜临、方子石，沈磊都凑了过来，摸了摸锦旗，道：“好哇，张凡，你什么时候偷偷干了件大好事？警察叔叔亲自来给你送锦旗，太有牌面了。” 张凡说道：“碰巧了。” 梁振打趣道：“其实我刚毕业五年，应该没到当叔叔的年纪。” “哈哈哈，叔叔是一种尊称。”姜临哈哈一笑，然后接着嗓子道，“既然哥哥你不喜欢，那就叫警察哥哥吗，giegie~~~” 梁振气了一身鸡皮疙瘩，道：“停停，还是叫叔叔吧，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张凡麻烦你和我们合个影吧，留在警局存档用。” “好。”张凡点点头，跟几位警察在宿舍门口合了个影。 拍完之后，张凡客气地道：“正好到饭点了，要不大家在这一起吃个饭？东海大学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梁振脸色一垮，道：“吃饭恐怕不行，局里现在有一个大案子等着我去处理，这次来给你送锦旗也是忙里偷闲。” “什么大案子？密室杀人事件？连环失踪事件？”姜临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道。 “你柯南看多了吧？”梁振哭笑不得地道，“详细信息不便透露，不过跟你们学校有关，上周有个东海大学的女生跳湖自杀了，我们正在查，可能不是自杀。本来，我们怀疑是周北强干的，但他已经落网，被证实与此事无关。” 姜临沉吟道：“这事啊，学校不许我们外传，大家私下里没少议论呢。” 梁振正色道：“多的我不能再说了，你们也让身边的女生小心点，最近不要一个人去没人的地方，尤其是夜里。” 姜临深深点头，道：“好的，不过我没女朋友，要小心也是张凡小心。” 说完几个舍友都看向了张凡和韩小月。 韩小月和张凡几乎同时道：“干嘛？” “他俩太有默契了，莫名其妙吃了狗粮……”姜临羡慕地道。 “好了不说了，我们先撤了，再次感谢张凡协助抓获悍匪，你们也早点去吃午饭吧。”梁振和几个学生道别之后，也是火速下楼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方素素突然打了个哆嗦。 她刚中了真言符，好一会儿没人问话，就一直在浑浑噩噩地站着。 符咒效果只能持续几分钟，此时效果刚消失，她就晃了晃脑袋，然后发疯似地尖叫一声：“啊！！！” 中符咒的时候，她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其实都是知道的。只是脑子不受控制，嘴巴自动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现在她想到自己刚才的言行，差点崩溃了：“为什么？我刚才怎么就这么嘴贱，什么都说了呢？糟了，完蛋了……” 方素素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 这一看，她的心更凉了，双手都在发抖。 自己的直播间竟然被封了，留言全都是在骂她的。 再看看博客网，也是充斥着辱骂。 方素素彻底傻了，一屁股瘫在地上，像丢了魂一样。 “活该。”姜临看了一眼方素素，然后狠狠关上房门，对张凡和韩小月道，“走，吃饭去。今天这顿，我请嫂子。” “我不是嫂子。”韩小月重申道。 姜临假装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哎呀，是韩同学，瞧我又嘴瓢了，下次注意，韩同学，一起走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离开了男生宿舍。 刚出大门，韩小月就对自己的舍友喊道：“静静，芳玲，我回来了！” 许静和郝芳玲刚上大一，胆子比较小，真就没敢进男生宿舍楼，在这干等着。 她俩一看到韩小月，就好奇地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韩小月坏坏地道：“发生了好精彩的大戏呢，你们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张凡忍俊不禁，道：“你就别逗人家了，两位学妹，你们待会儿去学校论坛看一下，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位就是……张凡学长吧？学长好。”许静很礼貌地道。 郝芳玲惊叹道：“好帅，学长比视频里的还帅！” 姜临嘿嘿一笑，很主动地道：“学妹们好，我是张凡的舍友，姜临。” 方子石和沈磊一拍大腿，暗暗骂道：这狗东西，抢了先机。 然后，二人也是摆出风度翩翩的表情，跟两位新学妹打了个招呼。 这哥仨虽然对苏静和郝芳玲都挺友好，但看得出来，他们对郝芳玲的兴趣明显更大。 郝芳玲性格外向活泼，长得也更漂亮不少，确实更受男生喜欢。 苏静内向，不太擅长社交，正好赚了安生。 ………… 十分钟后，四男三女就来到了食堂，每人点了份铁板饭，还有一些小吃。 姜临、方子石和沈磊为了给学妹留下好印象，争着付钱。最后还是姜临手速更快，先得一分。 几人找了个大桌子坐下后，姜临还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拿好了筷子，首先给郝芳玲一双，再给其他人。 方子石忍不住嘀咕道：“可恶，让他装到。” 沈磊也是暗暗吐槽：“这个骚东西，平时天天装直男，结果这么心机。” 然后，两人齐齐瞪了一眼姜临。 姜临很无辜地道：“你们看我干啥？我不喜欢男人。” 郝芳玲被苏静都被逗得一乐，道：“学长们的关系真好。” 张凡笑着道：“你们和韩小月相处得也挺好啊，不像那个郭琳，太作……” “郭琳？哦对，我们宿舍有个叫郭琳的，但是没来学，张凡学长认识她？”郝芳玲好奇地道。 张凡干咳一声，道：“没，不认识，我也是听韩小月提过一嘴。既然她不来上学了，你们宿舍少个人还更清净呢。” “这倒也是，空出来一张床，可以用来放杂物。”苏静难得开口道。 吧唧吧唧吧唧…… 几人说说笑笑几句后，突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韩小月。 这才一会儿工夫，韩小月的铁板饭就少了四分之一。 “你们……咋了？”韩小月被看的发毛，下意识放下筷子，“我脸上有花？” “没花，有一粒米饭。”张凡一本正经道。 韩小月摸了摸嘴巴、脸蛋，却是没发现什么，不禁狐疑道：“哪有呢？” “扑哧，他骗你的。”郝芳玲捧腹大笑。 “你好坏哦。”韩小月冲张凡努了努嘴，明明是在责怪，却显得十分可爱。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可以坐这里吗？” 第59章 这是我后妈 姜临看到来者，不禁揉了揉眼睛，道：“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方子石和沈磊也是不敢相信，吃吃地道：“齐大校花要跟我们拼桌？” 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校花齐雨桐。 男生们大多认识她，但很少有人敢于去追求她，姜临他们几个也都没跟齐雨桐说过话。 现在齐雨桐主动要拼桌，三人也是受宠若惊，热情地道：“坐这里？没问题，太没问题了！” “大家叫我名字就好，叫校花怪怪的。”齐雨桐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对张凡道：“张凡学长，又见面了。” 张凡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姜临不禁骂骂咧咧地道：“真是见鬼，我还奇怪齐雨桐怎么会主动到我们这桌呢，原来又是因为张凡。” 方子石幽幽地道：“没天理啊，校花榜排名前二的美女，居然都绕着张凡在转。张凡，你有韩小月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染指齐雨桐？可恶啊！！” “就算他不染指，也轮不到你啊。”沈磊很不客气地道。 张凡没好气地道：“一边去，我昨天碰巧帮了齐雨桐一点忙，也是刚认识她不久。” “那就好，那就好。”姜临、方子石和沈磊长舒一口气。 不过，他们也只是嘴上闹着玩玩，心里对齐雨桐并没有太多想法。 齐雨桐的背景，他们多少是听说一些的。 他们虽然家境不错，但跟齐雨桐没得比。就算齐雨桐的颜值很普通，也不是他们有机会追求的。 相比之下，还是郝芳玲更合适…… 齐雨桐坐下后，张凡笑吟吟地道：“为了躲叶鹏？” 齐雨桐很无奈地点点头，指着远处的一张餐桌，道：“是啊，这家伙老跟着我，我想清静一会儿，所以到学长这桌蹭个位子。他谁都不怕，唯独怕你。” 张凡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叶鹏正在角落的桌子边坐着。 他昨天被张凡捏坏了一只手，还裹着绷带呢。 即便如此，还在履行着贴身保镖的职责。 齐雨桐本来对叶鹏有点不一样的情愫，但昨晚之后，这种情愫又消失了，只剩下厌烦。 齐雨桐为了躲他，才跑到了张凡这边吃饭。 “叶鹏虽然性格有点痞，但确实是认真在保护你的。上周还有女生遇害了，他肯定要更小心的。”张凡劝说道。 齐雨桐垮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爸的朋友，自然不会害我。可他保护的太严密，我觉得都快没隐私了。” “有空去找你爸聊聊，让他要求叶鹏别跟得太紧。毕竟你爸才是雇主，说话管用。”张凡提议道。 齐雨桐点点头：“嗯，我会的。” ………… 几人吃吃聊聊，不知不觉混熟了不少。 吃完离开食堂，刚出去没多久，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几人旁边。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时髦，贵气逼人的美艳女人走了下来。 这女人大概165的身高，踩着性感的高跟鞋，比起大学里的女学生们，显得格外耀眼。 路过的男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不会又是张凡的朋友吧？”姜临嘀咕道。 女人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桐桐，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嘛。” 齐雨桐道：“妈，你怎么来学校了。” “什么？妈、妈？！”姜临、郝芳玲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美艳女人虽然不像女大学生，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居然是齐雨桐的妈妈？！ 张凡打量了一眼这女人，倒是没多意外。 早上他就听齐三山说过，齐雨桐的亲生母亲过世了，后妈叫唐念。 第二个老婆，找个年轻漂亮的也正常。 “我爸再婚了。”齐雨桐对几个同学解释了一声。 姜临等人这才恍然，没在这种问题上多嘴。 唐念从车上取下来一个包裹，道：“这不是快入秋了吗，我给你送两条被子来。” “谢谢妈。”齐雨桐接过包裹。 二女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看起来关系很不错，不然齐雨桐也不会当众叫唐念为妈。 唐念很关切地道：“你体质不好，最近降温，可千万别受了风寒，免得又突然昏倒。最近，没再发病过吧？” 齐雨桐说道：“昨天倒是昏了一次……” “又昏了？”唐念焦急地道，“叶鹏帮你治疗了吗？” 齐雨桐笑着道：“都已经没事了，别担心，不过这次不是叶鹏，而是张凡学长救醒了我。” “张凡？”唐念脸皮微微一跳。 齐雨桐介绍道：“就是这位，张凡学长。” 唐念连忙拉起张凡的手，感激地道：“桐桐从小体弱，每次昏倒都很危险，这次真是多亏了张凡同学。” 张凡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 “哎呀，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唐念一拍脑门，道，“对了，我包里还有一块男士手表，就送你当作谢礼吧。” “不用，不用。”张凡摆手。 不过唐念已经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强行塞到了张凡怀里，道：“你若是不接受，我心里过意不去。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着吧。” 张凡不喜欢要人东西，但转念一想： 那条差点害死齐雨桐的手链，齐三山说是唐念买的，还说唐念连丈夫都想谋害。 现在看唐念的样子，又好像是个好妈妈。 这对夫妇，至少有一个有问题。 带着这种疑惑，张凡打算看看这手表有没有问题，才将其收下，道：“那就谢谢阿……” 按照辈分，他该叫唐念阿姨，可是按照年龄，叫阿姨又不太礼貌。 唐念倒是毫不介意，大方地道：“我今年都三十七岁了，只是平时保养得好，你们正常叫我阿姨就行。” “好的唐阿姨。”张凡点头。 唐念又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桐桐，注意保暖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呢。”齐雨桐应了一声，目送着后妈离开。 张凡看了看手表礼盒，正要打开，却被韩小月按住了手掌，小声道：“先别开。” 张凡心领神会，默默停手，然后对几个同学道：“我待会儿有点事，你们先各自回宿舍吧。” “那韩小月呢？”苏静问道。 “我和他一起！”韩小月不假思索地道。 “还说你们没在谈恋爱，好了，我们走了，你下午早点回来，还要领军训的服装呢。”郝芳玲扑哧一笑，拉着苏静走了。 姜临、方子石、沈磊哥仨，则是回宿舍打游戏了。 ………… 不一会儿，张凡和韩小月就打车到了玉水小区。 刚才韩小月的眼神很明显，这礼盒有问题，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 到了出租房后，张凡放下礼盒，道：“这东西里头有什么？” 韩小月严肃地道：“我也不确定，但这不是普通的礼盒，缝隙处隐隐散发着一丝邪异的气息，打开时务必小心。” 张凡闻言，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心心翼翼地把礼盒摆在茶几上，然后跟茶几保持距离，并不直接用手触碰礼盒，而是隔空打出一道灵气，撞在了礼盒上盖。 啪！ 盖子被灵力撞开，一块男士手表静静躺在里面。 几乎就在盖子开启的瞬间，一股淡灰色的气息猛然窜了出来…… 张凡只觉得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凄厉而诡异的哭嚎，这黑气竟是凝聚成团，形成仿佛婴儿的形状，然后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张凡。 这团事物明明只是一团气，却让张凡汗毛倒竖，感到了本能的危险。 黑气婴儿的四肢无比尖锐，犹如猛兽的利爪。 嗤拉！ 它扑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无比阴森。 即便张凡早有准备，也是吃了一大惊，全力将丹田中的灵气调动起来，一掌轰向了黑气婴儿。 碰！ 灵力撞在婴儿上，震得黑气死散。 但那婴儿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气势弱了一截，再次扑向了张凡。 就在这时，韩小月动了。 只见她轻哼一声，屈指一弹。 一道青光从指间打出，如激光一样射在了婴儿上。 二者相触的瞬间，青光就急速蔓延，顷刻间将婴儿团团包裹。 原本黑色的婴儿，表面被覆盖了一层青色的光膜。密不透风，一丁点黑气都泄不出来。 韩小月再隔空将手掌一握，那青色光膜急剧收缩，不过眨眼之间，就将婴儿碾爆。 爆裂之后，所有黑气都被青光吞噬、抹除，最终没留下任何痕迹。 张凡目睹此情此景，不禁由衷赞叹：“厉害啊。” 虽然平时韩小月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本事确实很强。 张凡刚才全力攻击婴儿，只是将其击退、削弱。 韩小月随手一弹、一捏，就让这婴儿化为乌有，连一点黑气都没泄出来。 难怪她离开天机派时，师门要求她发誓不许对普通人出手。 她要是对普通人用法术，破坏力太惊人。 “想不到在这世俗都市中，竟能看到这种阴邪的道法。”韩小月难得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 张凡心有余悸地道：“刚才的黑色婴儿，到底是什么玩意啊，我差点不是它的对手。” 韩小月眉头紧锁，道：“这世上的修行人，并非都是正道人士，有些人为了变强毫无底线，不惜走歪门邪道。那黑色婴儿，就是一种邪道法术，属于鬼婴术中的一个分支。这招法术被藏在了礼盒里，有点类似符咒的原理。一旦礼盒被打开，开盒者就会中招，幸亏你我早有准备。” 张凡的脸色不太好看，道：“是唐念把鬼婴术藏在盒子里？” 韩小月摇头，道：“她没有修为，自己肯定没这个本事。这盒子，应该是别人给她的。但不论如何，她特意把盒子送你，应该就是想害死你的。至于原因，我猜测，跟齐雨桐有关……” 张凡沉吟道：“这么说来，那条手链，也是她故意用来害女儿的？我坏了她的计划，所以她要先除掉我？” “目前只是推测，不可确定。”韩小月道，“但若推测属实，她一次没弄死你，恐怕还有第二次。” 张凡眯了眯眼睛，道：“本来我还不太想管齐家的事，她如果想我死，那我就不得不管了啊……” “正好齐三山请你帮忙看宅子，下午就去吧，我跟你一起。”韩小月很认真地道。 ………… 与此同时，东海市郊外的一处庄园中。 唐念坐在一间密闭的书房中，坐姿端正，脸上带着尊敬之色，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在她面前，则是一个留着披肩散发中年男人。 男人的面容被头发遮住了大半，看起来有些狰狞、丑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念，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来这边，没被齐家人发现吧？” “师父放心，这个庄园是我在娘家时买的，没人知道。”唐念尊敬地道，“说起来，师父何时教我点真本身？” “不急，你根基尚不稳定，我也需要再恢复一些。”长发男人淡淡道。 唐念有些失望，却也不敢多提要求。 “还有……” 男人正要再说话，却是突然脸色一变，身子剧烈抽搐了起来。 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得无比狰狞，好似受到了巨大的痛苦，然后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扑哧！！ 鲜血突然喷出，唐念都没反应过来，身上被染红大片。 她也顾不得衣服脏了，连忙扶着男人，道：“师父？！” 男人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上，使劲喘着气，过了足足几分钟他才平复了一些。 “师父，你怎么了，吓死我了。”唐念很忧心地道。 不料，男人确实目露杀意，陡然掐住了唐念的脖子，阴声道：“你背叛我？” 唐念脸色涨的通红，颤声道：“啊、师、师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是联合其他人来害我？”男人恶狠狠地道。 唐念欲哭无泪，道：“我没有啊，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车里的那块手表呢，给谁了？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想听到谎话，否则我不介意亲自清理门户。你也知道，我很喜欢杀女人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道。 第60章 这宅子闹鬼 唐念被掐得差点断气，努力挣扎道：“师父、你、你先松手，我快死了……我真没有……” 男人这才稍微松了松手，冷冷注视着她。 唐念深呼吸几口，道：“师父不是说了吗，那手表是终极杀器，遇到特别危险的人可以使用。我把表给了一个叫张凡的年轻人，还没来及跟师父您汇报呢。” “张凡？他值得你把杀器用了？”男人怒道。 唐念解释道：“那张凡很不简单……齐雨桐已经带上了手链，按照师父的预测，邪气彻底侵入她的身体，她昨晚就该死了。可是张凡把齐雨桐治好了……而且我听说，齐三山上午偷偷去见张凡了。我觉得这张凡很可能影响计划，所以把手表送给了他，想借此除掉他。” 男人眉头紧锁，道：“这么说来，那张凡不但破解了手链的邪气，甚至还摧毁了我的鬼婴术？” 唐念不敢相信：“什么？鬼婴术被他破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吐血？鬼婴术极难使用，需要耗费我的精血。它虽然看起来是一个黑影，实则与我是一体的，它被强行摧毁，我也会受到重创。” 唐念心惊肉跳地道：“这世上竟有人比师父的道法更强？” 男人沉吟道：“这张凡有问题，最近你先按兵不动吧，先摸透张凡的底再说。我此番遭受重创，暂时也无法出手。” “是，师父……”唐念点点头，心中却是恨极了张凡。 要不是这家伙突然冒出来，她说不定就已经成功继承丈夫的遗产了。 当初唐念嫁给齐三山时，就知道自己是齐三山选的花瓶。 她也明白自己的定位，每天努力保持好身材、相貌，还跟继女相处得十分融洽，扮演着贤妻良母。 但渐渐地，她不甘心当个纯粹的花瓶，不想当个碌碌无为的阔太太。 她想做一番事业，想当女强人。 可齐三山并不支持她，不让她参与管理公司。 齐家终究是把她当了外人。 时间久了，唐念积累的怨气越来越大，可又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把老公杀了，继承遗产吧？ 那样确实能让她继承大量遗产，包括一些公司的股权和决策权。 唐念倒是有过这个念头，但不敢来真的。 但，齐三山是何许人？齐家的核心人员。 他要是死了，还跟唐念有关，齐家一定会查出来。 不过老天给了唐念机会。 上个月，她郊游时偶然救了一个濒死的男人，自称“苍冥道人”。 苍冥道人苏醒后，表现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还收了唐念为徒。 有了苍冥道人的能力，唐念就敢杀丈夫了，因为她可以不留任何线索。 由于齐雨桐也是遗产的重要继承人，唐念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这父女俩一起送走。 齐雨桐比较好解决。 苍冥道人炼制出一道邪气，打入手链中，让齐雨桐贴身佩戴。 数日后，邪气入体，齐雨桐必死。 刚好齐雨桐有隐疾，容易昏倒。本来就体弱、有病的人，意外发病导致死亡，非常顺理成章。 至于齐三山？身体很健康，不容易自然死亡。 所以唐念利用了一些特殊方法，让他患上了“基础病”，但他自己不知道。 等到女儿一死，齐三山必定悲伤过度。 到时候他情绪崩溃，再加上基础病爆发，也会很自然地郁郁而终。 父女俩的死都合情合理，符合医学规律，怎么都跟唐念扯不到关系。 至于那个藏有鬼婴术的手表盒，则是苍冥道人送给徒弟的“杀器”，用于应对意外。必要时候，可以通过鬼婴术瞬杀一人。 意外确实出现了，就是张凡。 但她没想到，连鬼婴术都没解决张凡，反而反噬了师父。 “不先弄死这张凡，一切计划都是枉然。”唐念狠狠咬牙，呢喃道。 苍冥道人冷哼道：“你也先别急，等我恢复了修为，亲自去会会这小子。” “多谢师父。”唐念恭敬地道。 ………… 下午五点。 东海市的一栋别墅外，一辆保姆车停了下来。 张凡和韩小月下车看了一眼这栋房子，不禁咋舌道：“有钱人的宅子，真是不一般啊……” 下午他差点被邪道法术阴了后，就决定来齐三山家里看看。 齐三山大喜过望，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去玉水小区把张凡接到了这里。 “张大师说笑了。”齐三山也是下了车，很谦虚地道，“我这种商人的财富，在大师的本事面前，与泡影无异。” 无知者无畏。 越是懂得多的人，越有敬畏之心。 齐三山大概知道修行人是什么，也猜测到张凡是修行人，所以态度非常尊敬。 “进去瞧瞧吧。”张凡淡淡道。 “张大师，韩小姐，里面请。”齐三山亲自帮二人开门。 他第一次见韩小月，只是觉得非常漂亮，所以认为这是张凡的女朋友。却从没想过，这个娇俏的小女生，才是真的深不可测。 当然，由于韩小月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大部分时候确实等于个普通人。 三人进入别墅后，入目的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装修十分奢华。 不过家里冷冷清清的，估计闲杂人等都被齐三山调离了，毕竟看宅子这事是瞒着唐念的。 这时，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探出来一个人影，道：“咦，齐老板，你带来的这两位是？” 这人穿着僧袍，手里捧着个木鱼，脑袋光溜溜的，赫然是个中年和尚。 齐三山说道：“哦，这两位是张大师和韩小姐，是我请来帮忙看宅子的。” 然后，他又对张凡道：“张大师，这位是我朋友介绍的高僧，无定大师。” 张凡礼貌性地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无定大师好像不太高兴，道：“张大师？齐老板，你说的这位张大师，是什么大师？我看他又非佛家弟子，又非道门传人，年纪又小，缘何自称大师？” 齐三山赶忙解释道：“张大师为人谦虚，从不以大师自居，只是我个人对他比较尊敬，才这么叫的。” 无定大师语重心长地道：“既然能被你尊称为张大师，终归是有些本事的。看来，齐老板是认为他比我更有能耐，既如此，贫僧就告辞了。” “别啊无定大师，我这也是心急，想多找人来看看。”齐三山挽留道。 无定大师不悦道：“你已经请了我，就应该相信我，现在你又叫了其他人来看宅子，岂不是不信任我、不尊重我？” 说完，就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我绝没有不信任无定大师的意思，只是病急乱投医……大师别走，待会儿吃了晚饭，我还要把尾款付你呢……”齐三山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他留下来 无定大师这才冷哼一声，坐在了沙发上，道：“我倒要看看，你请来的这位张大师，有什么能耐。” 齐三山干笑一声，默默把张凡拉到一边，然后小声道：“张大师你别见怪，早上我去找你时，你不是不确定会来吗，刚好我一个朋友介绍了无定大师，说无定大师道行高深，看风水、捉邪、驱鬼样样精通，我才找他来先看看的。” 张凡道：“没事，我心眼没这么小。话说，这和尚看出什么结果了吗？” 齐三山道：“他下午两点多来的，说我这宅子风水不好，地下以前是荒坟，导致我诸事不顺，子嗣也不健康。之后，他说为我诵经、驱邪，逆改风水，这都忙了快三小时了。” 张凡好奇地道：“你请这和尚出场，不少钱吧？” 齐三山回道：“看宅子三十万一次，诵经驱邪是按时间算的，一分钟一万，时间越久，效果也好。” 张凡不禁感叹道：“原来钱这么好赚，他念了快三个小时经，赚了一百多万啊，啧啧……” 韩小月撇了撇嘴，道：“什么诵经驱邪，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 张凡问道：“齐老板信他吗？” 齐三山很无奈，道：“病急乱投医，不管有用没有，求个心理安慰吧，毕竟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这是我朋友介绍的，我总归要给点面子。” 二人正说着，沙发上的无定大师有些不耐烦了，道：“齐老板，张大师，你们在聊什么呢，不是要看宅子吗，早点让张大师表演一番，让我长长见识呗。” “你这么想看我表演？”张凡呵呵一笑，道。 无定大师讥笑：“你年纪轻轻，一点道行都没有，分明就是个骗子，我只是想看你待会儿如何骗人。待会儿，齐老板自会明白，谁才是有真本事的。” “明明你才是骗子，怎么反咬一口啊？”韩小月嗔怒道。 无定大师斜着眼，道：“你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却干这种骗人的勾当，不怕折阳寿吗？现在改邪归正，去佛堂好好忏悔，方是正道。” 张凡本来懒得多管闲事，这世上的骗子太多，他不可能每个都去管。 但这无定大师自己骗了上百万，还要踩一下张凡，借此凸显一下自己更厉害，这就让张凡很不高兴了。 “既然无定大师这么自信，不如先说说，你看宅子看出了什么结果？免得待会儿我看完了，你说我抄你的说法。”张凡意味深长地道。 无定大师傲然道：“这宅子我早看过了，正南方向的风水不好，需要用屏风来破解，我已经让人去订做了。另外，这块地皮曾是一处埋骨之地，积累了许多阴气，不利于身体健康……方才我诵经驱邪，并且施展道法，将这阴气驱除、镇压的大半，可保一百年平安。” 张凡咋舌道：“厉害啊，吹几句牛皮，就能保一百年平安了，不愧是你。” “小子，你阴阳怪气什么？”无定大师怒斥道，“我几十年的道行，岂容你质疑？莫非，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张凡轻哼一声，道：“我的看法很简单，这栋宅子没有风水问题，也不是坟地，只是单纯闹鬼而已。” 无定大师愣了一下，然后捧腹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见呢，还闹鬼，太扯了吧？你是把齐老板当傻子了，这种话谁会信啊哈哈哈哈！” 张凡不以为意，道：“你不信，那就让你看看这鬼的样子吧。” 无定大师嗤之以鼻，道：“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张凡玩味地道：“待会儿你见到鬼的时候，可别哭了哦。” 无定大师翻了个白眼的，道：“别说是鬼了，你就算是能让我看到一根鬼毛，我都跪下来给你道歉。” “好，” 张凡拍手叫好，然后身形一闪，到了无定大师身旁。 无定大师吃了一惊，都没看清张凡是怎么过来的。 他以为张凡是要动粗，下意识想跑，但张凡的手指已经伸出来，在他的眼皮上擦了一下。 无定大师有些疑惑，这小子不是想打我，摸我眼皮干啥？ 接着他发觉眼皮凉凉的，连眼珠子都感到很冰冷，不禁大声叫嚷道：“你、你，你在我眼睛上涂了什么？不会是有毒吧！你完蛋了，我要报警，你敢故意伤害本高僧！” 张凡不紧不慢地道：“你不是想看看鬼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无定大师很狐疑，下意识环顾四周，打量着别墅里的各个角落。 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无比惊恐，尖声道：“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然后，他在沙发上不断挣扎，张牙舞爪，好似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 在过了一会儿，他拼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发疯一样冲向门外。 齐三山脸色古怪，疑惑道：“张大师，他这是怎么了？” 张凡淡淡地道：“怎么了，见鬼了呗。” “啊？这世上真、真的有鬼？”齐三山吓了一跳。 张凡道：“当然有，你看那秃驴都吓成什么样了，他脑袋上就骑着个鬼呢。” 齐三山本来是不信鬼的，但看到无定大师抓狂的样子，不由得瑟瑟发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张大师，既然有鬼，还请大师速速帮我捉鬼啊……” 第61章 四只 “齐老板先不急，抓鬼之前，先把活人的问题解决了。”张凡不慌不忙，一把将无定大师拽了回来。 无定大师惊魂未定，上蹿下跳道：“不、不要抓我，不要杀我啊……” 张凡故意问道：“你好歹也是佛家高僧，一身正气，还精通抓鬼驱邪之术，怎么还怕这区区小鬼？” 无定大师眼泪把一鼻涕一把，抱着张凡的大腿道：“大师，张大师，救我啊，我就是个剃光头的骗子，您是有真本事的，快帮我把头上的厉鬼赶走啊，呜呜，妈妈，我好怕……” “这……”齐三山很是不解，“无定大师身上有个鬼吗，我看不到啊？” 张凡解释道：“你自然看不到，我只是稍微帮了他一把。有些东西，你还是别看见到为好。” 齐三山很识趣，不再多问。 无定大师朝着空气疯狂挥动着手臂，近乎癫狂：“滚开，滚开啊。张大师，快、快救命啊，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不该当骗子，我、我一会就把钱都退给齐老板，求你快帮我驱鬼啊呜呜……他在薅我头发！！” 张凡这才大手一挥，一股强横的灵力轰向了无定大师头顶。 不论是灵力还是鬼怪，都是普通人眼看不见的。 但无定大师却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看张凡手中喷出一颗青色光弹，轰在了厉鬼身上。 终于，这只骑在他身上不停撕咬的厉鬼，顷刻间被吞噬，并化为乌有。 无定大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好像魂都快被吓飞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道：“多谢张大师救命之恩，我不是个东西，一开始竟为了一己私欲，故意嘲讽贬低张大师。原来，张大师是真大师，我有眼无珠，我该死，该死啊……” 一边说，无定大师的脑袋还使劲磕在地板上，忏悔之意极强。 他当了半辈子骗子，干了无数违心事，今天真的撞见了鬼，不免认为这是老天在惩罚自己。 张凡却是没理会他，而是端起一杯清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哗！ 无定大师连声道：“大师对我泼水，是为了惊醒我，让我冲淡曾经的罪恶，以后清清白白做人吗？” 张凡没好气地道：“你想的真多，我是怕你再见了鬼。” 无定大师不寒而栗，苦着脸道：“张大师，我是真心悔过了……” “悔过是用嘴说的？”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无定大师立马掏出手机，一顿操作，道：“我把齐老板付我的钱，都退回去了。” “你只骗了齐老板一个人吗？”张凡提醒道。 无定大师又磕了几个头，道：“我是骗过不少人，但之前的客人大部分都找不到了，还有很多是现金付款，或是送礼的，很难挨个查明了……要不，我把我全部身家捐了，您看行不？” “你总共骗了多少。”张凡问道。 无定大师欲言又止：“这，不太好说……” “说。”张凡目光一冷。 无定大师立马说道：“我工作这么多年，总共赚了个把亿吧。” “你大爷的，骗钱还说工作，真会给自己贴金。”张凡踹了一脚无定大师，道，“滚吧，这些钱全部捐了，如果敢私藏，我会亲自请黑白无常送你去地府。” “是、是，我一毛钱都不敢留，一定全部捐出去，我这就滚，多谢张大师饶命。”无定大师连滚带爬地走了。 齐三山见状，不禁暗自心惊。 他最初找张凡帮忙时，也只是推测张凡是个修行人，到底能不能帮上忙，他也不确定。 现在看到张凡略施小计，就让无定大师跪地忏悔，齐三山对张凡的本事更加深信不疑了。 不过他四下张望，发现房子里一片安静，完全没有闹鬼的迹象，不禁疑惑道：“张大师，刚才无定大师看到的鬼，是真的存在，还是你用幻象吓唬他的？” 张凡笑呵呵地道：“当然是真实存在的。” 齐三山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凡道：“不过齐老板别担心，一般的妖魔鬼怪，伤不到普通人，普通人也看不见。刚才无定大师之所以能看见鬼，是因为我在他眼睛上抹了阴阳粉，他走时，我用水把阴阳粉冲掉了。” “阴阳粉？”齐三喃喃道。 “涂抹阴阳粉，能让普通人的肉眼看到一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齐老板就不用亲自看了。其他的鬼，我去除了便是。”张凡解释道。 “我家还有其他鬼？！”齐三山倒吸一口凉气。 张凡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然后目光一凝，目光像雷达一样在别墅里扫描起来。 事实上，他的抓鬼术也是三脚猫功夫，甚至是刚学的，不过足够用了。 在来这里之前，韩小月就教给了张凡一些跟鬼怪、风水、阴阳、八卦等等相关的东西。 首先有一条基本原理，这世上有很多事物，普通人的肉眼看不见。 但修行人可以。 当然也不是随便一个菜鸡修行人都能做到的。 若想看到特殊的东西，必须同时掌握心法、功法。 心法、功法，乃是修行人的两大根基，往往是门派传承下来的，很难得到。 张凡是因为加入了天机派，才能同时学会功法《乾坤诀》和《混元心经》。 光学会还不行，还必须有足够的天赋，这一点张凡也符合。 平时放松状态下，他也看不见奇怪的东西。 唯有全速运转功法、心法，他才能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叫做开眼。 修行人说的开眼，跟民间志怪传说中的开眼，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总之在开眼状态下，张凡能够看到额外的东西，不光是鬼怪。 据说一些顶尖的修行人，能直接看破天地法则，当然这是传说，跟张凡没什么关系，他现在能看清别墅里的问题，也就够了。 为了防止张凡开眼失败，韩小月还提前配置了“阴阳粉”，给张凡备用。 这东西涂在眼睛上，能直接看清鬼怪，但效果肯定不如开眼。 张凡进入大厅时，就进入了开眼状态，并且大概察觉到了几处异常，所以是用不到阴阳粉了。 进门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沙发上盘着一只厉鬼。 这只厉鬼属于很弱的那种，根本不能对人造成直接伤害，所以厉鬼虽然骑在无定大师身上，但无定大师啥事没有。 要不是他涂了阴阳粉，压根看不到这玩意。 客厅的这只厉鬼已被解决，张凡也是静下心来，重新仔细检查着各个楼层。 不一会儿，他就纵身一跃，三两步上了二楼。 齐三山惊疑不定，问韩小月道：“韩小姐，张大师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吧，一点雕虫小技而已，你在这天天住都没死，张凡更不会有事的。”韩小月大大咧咧地道。 齐三山有些尴尬，道：“跟张大师比，我确实是羸弱了一点……” 二人正说着，楼上便传来砰的一声响。 齐三山快速上去，发现张凡正在书房里，好像捏爆了什么东西。 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忍不住问道：“张大师，你又诛了一只鬼？” 张凡点头：“嗯。” 齐三山嘀咕道：“我这房子里，有这么多鬼吗……” “让你看看？”张凡笑吟吟地道。 齐三山一狠心，道：“好，不亲眼看看，我这好奇心总是平复不了。” “别做噩梦就行，待会儿跟我来。”张凡用手指上摸了点阴阳粉，在齐三山的眼皮上擦了一下。 此粉无色无味透明，齐三山并无不适，好奇地跟在了张凡屁股后面。 接着，张凡就来到了卧室。 房门打开，齐三山就两腿一软，猛抽了一口凉气。 “心理素质不错嘛，刚才那秃头骗子差点尿了，齐老板比他镇定多了。”张凡赞叹道。 齐三山满脸惊恐，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床头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准确来说不是人，而是一个半透明的影子，身着破衣，浑身青白肿胀，面目无比狰狞。 “齐老板，你看，这是个淹死鬼，应该是在你床头住不少天了。”张凡解说道。 齐三山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了，但想到张凡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理性才战胜了本能，硬是没挪一步。 这时，床头那淹死鬼歪着脑袋，似是发现了齐三山，然后忽然扑了过来。 阴风拂面，齐三山吓得闭上了眼睛，大呼道：“张大师救命！” 张凡道：“没事，这东西碰不到你的。” 说吧，他的掌心凝聚出灵力，一掌拍在这只淹死鬼身上。 砰！ 淹死鬼当场爆开，化为乌有。 齐三山目睹此状，不禁呆若木鸡。 本来他看不到这些东西，但亲眼见识到张凡一掌击碎厉鬼，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对张凡来说，这或许是很随便的动作。 可在齐三山看来，此时的张凡与神明无异。 “多谢张大师，我齐三山能结识张大师，能得到张大师相助，真是莫大的福气啊。”齐三山擦了一把冷汗，竟是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 最初他对张凡表现得很尊敬，是因为有求于人。 但此时对张凡的尊敬，却是源于肺腑之言，是源自对强者的臣服。哪怕他什么都不求，仍愿意把张凡奉若上宾，甚至当神仙供着。 在这样超越人类的能力面前，他觉得自己是何等渺小。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大…… 张凡把齐三山扶起来，道：“齐老板不必如此，只是我的这些手段，有违常识，你切莫外传，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当然晓得，刚才我的所见所闻，我都烂在心里。”齐三山很认真地道。 张凡微微点头，道：“若是害怕，你去用清水洗一下眼睛吧，三楼还有一只小鬼，我去解决了便来。” “好、好。”齐三山再也不好奇了，连忙去洗掉了阴阳粉，乖乖蹲在沙发上等着张凡。 三分钟后，张凡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三张血红的纸条。 “张大师，这是？”齐三山问道。 张凡没着急回答，手掌在沙发上拍了一下，沙发直接被掀了个底朝天。 沙发底部，赫然也贴着一张血红色纸条。 齐三山深吸一口气，道：“这纸条，莫非就是厉鬼的来源？” 张凡把纸条摊开，道：“没错，你的客厅沙发、卫生间洗手台、书房的书桌、卧室床头，每一处都藏着一张纸条。” 齐三山看了一眼这些纸条，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虽然他看不懂，但还是觉得阴森可怖。 韩小月插口道：“不出意外的话，是你的仇家抓了这四只鬼，放在了你家里。一般来说，厉鬼不会在活人家逗留。但这四张纸条是用血浸染的，其中暗藏邪术，能形成无形锁链，各锁住一只厉鬼。纸条所在之处，就是厉鬼的活动区。” “难道，是唐念贴的？她果然要害死我！这四处区域，都是我常用的，我岂不是每时每刻都和厉鬼亲密接触？！”齐三山大怒，接着又疑惑道，“不对，可是我没死啊。要不是大师来查看，我都不知道家里绑着四只鬼呢。” 韩小月道：“你家里的这四只小鬼，很弱的，不能直接伤人。那种能直接杀人的鬼，极其稀少，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 “不能直接伤人，放我家作甚？这贱人难道只是为了恶心我？”齐三山拍桌子。 韩小月又道：“这四只鬼不能直接伤人，可毕竟是怨灵所化，你长期和它们接触，身体健康会受影响的。” “若我猜得不错，齐老板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衰竭了。”张凡补充道。 齐三山恍然，道：“我明白了，她想杀我，但又怕留下线索，因此才用了这种方法。她在我生活区域安置厉鬼，导致我长期受到怨灵之气腐蚀，不知不觉身体就垮掉了。就算是尸检，也是正常死亡，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确定这四张红纸是你老婆放的？”张凡问道。 齐三山咬了咬牙，道：“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我还奇怪呢，最近她几乎不回来住，应该是怕受到波及。这女人，何其歹毒！竟要将我和雨桐全部送走！” 第62章 表演邀请 齐三山愤怒、失望到了极点。 他出身大家族，纵横商界多年，得罪过不少人，想他死的人也不少，他早习惯了。 可同床共枕的妻子想害死他，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张凡安慰道：“齐老板先平复下心情，既是对你不仁不义之人，又何必为她生气呢？而且，你的性命虽然暂时无碍，但身体脏器受损严重，尽量保持心情平静，以免影响恢复。” 说完，张凡将四张红纸撕成了碎片。 “好，多谢张大师提醒了。”齐三山深深鞠躬道。 “给你个药方，按照这方子煎药，服用半月，可让你受损的身体恢复。”这时，韩小月递上来一张纸，是她刚写的。 “这……”齐三山有些诧异，他原以为韩小月是张凡的女朋友，花瓶角色，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懂医术。 张凡笑着道：“她天天跟着我，耳濡目染，多少学会了一些。” “怎么就是我学你了？明明是你受我熏陶！”韩小月愤愤不平。 “哈哈哈好的，你说什么都对。”张凡大笑。 齐三山看到二人这么嬉嬉闹闹，不禁露出羡慕之色，暗暗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接着，他取来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张凡：“张大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张凡推辞道：“我救人并不是为了钱财。” “我明白，但那江湖骗子都能要上百万，张大师就更值钱了。”齐三山说道。 张凡正色道：“我跟齐雨桐也算是朋友，帮朋友父亲的忙，若是收钱，太不合适了。更重要是，我出手除魔诛邪，也不纯粹是为了帮忙，更是我辈的职责。换成其他人有你的遭遇，我一样会出手的，这种钱我不想赚。好了，你不要说了，把钱收回去吧……” “张大师高风亮节，实在令人佩服。”齐三山这才收起银行卡，道，“大师虽然不要钱，但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这周末我想请张大师吃顿饭，刚好我女儿生日也到了，希望张大师能赏个脸。” “好啊好啊，记得多准备点好吃的。”韩小月抢着帮张凡答应了。 之后，二人找机会用了一张真言符，确定齐三山没撒谎，就离开了别墅。 ………… 一个小时后，齐三山的司机把张凡和韩小月送回了东海大学。 韩小月下午还没去领军训服装，明天一早还要开始军训，她最近也是不打算在外面住了。 至于张凡，工作不忙，也是懒得特意跑回玉水小区了。 刚下车，张凡认真地看向韩小月，道：“韩小月，你是饿死鬼转世吗？” 韩小月道：“干嘛？” 张凡道：“刚才齐三山要请我们吃饭，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好像在偷笑，我觉得咱俩的高大上形象瞬间塌了一半……” 韩小月义正辞严地道：“胡说！我怎么可能是为了吃？明天齐雨桐生日，她后妈唐念一定会来的。唐念自己不是修行人，背后一定有靠山，我们正好探探她的底。如你所说，我辈正派人士，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这是积累功德的事。至于吃吃喝喝，只是顺带，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嘴走吧？” “不愧是你，格局太高了。”张凡竖起了大拇指。 二人正朝着宿舍走去，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呼声：“张凡老哥？是你吗？” 张凡回头一看，笑着打了个招呼：“庞修，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啊。” 这个叫庞修的男生长相、身高都很大众化，不过性格外向坦率，还是学生会的主席，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名人了。 张凡比庞修还高一级，两人是以前足球课上认识的，没少一起踢球、撸串。 不过自从足球课的学分修完，庞修学生会又忙，张凡也在准备找工作，两人有几个月没一起玩了。 虽然多日不见，庞修还是十分热情，道：“哎哟我去，上回见你是上学期的事吧？我刚才看背影有点像你，但是有点太帅了，差点没敢认呢。” “偷偷夸我帅是吧？”张凡笑呵呵地道，“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庞修嘿嘿一笑，道：“没办法，在学生会工作，天天跟各种师生打交道，确实把嘴上的本事练出来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韩小月，然后惊呼道：“歪日，这是嫂子吗？这也太漂亮了吧！” 张凡干咳一声，道：“不是嫂子，别瞎说。” 韩小月严厉地道：“他是我小弟！” “啧啧，真有情趣。”庞修露出一个贱贱的表情。 张凡没好气地道：“别发骚，大晚上叫住我，应该是有事吧？” “什么都瞒不住老哥。”庞修叹了口气，道，“兄弟我遇到难事了，你可要救我啊。” “啥事啊这么严重。”张凡疑惑道。 庞修一把拽住张凡，道：“我想请你参加迎新晚会，我逮住你了，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 张凡果断拒绝：“迎新晚会？我不去，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抛头露面。” 庞修道：“你不参加迎新晚会，多浪费啊。你的那条游戏宣传视频，我也看了，最近你可火了，若你不出场，这届的迎新晚会是不完美的。” 张凡摇头：“我不！正因为我现在有点火，想早点恢复没人认识的日子，才更不想去。” 庞修苦口婆心地道：“你在学校最后一年了，只有最后一次在晚会上表演的机会了，不想多留下一点记忆吗？你想啊，等你八十岁的时候，可以跟儿孙们吹嘘，自己年轻时参加过表演，吸引无数迷妹，这多好啊。要不然，跟儿孙吹水的记忆都没有，总不能说自己天天在宿舍打游戏？” “我确实懒得参与这种事，而且迎新晚会周五晚上就开始了，也没时间准备了。”张凡道。 庞修苦着脸，道：“就是因为没时间了，我才找你的，晚会的节目单都已经公布了，其中有一个节目是武术表演，本来主角是柔道社的社长，但听说主角受伤了，我找了好几个替补都不行。” 张凡喃喃道：“柔道社的社长？是薛沧吗？” “可不是嘛，薛沧是c位，他没了，这演出咋整啊？替补要么不如他帅，要么不如他功夫好。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你发挥出游戏宣传片一半的实力，足以技惊全场。张凡，张凡学长，张凡老哥，你得帮我啊，不然我们学生会就要失信了……”庞修可怜巴巴地道。 本来他还想了一堆说辞，但没想到刚提到薛沧的名字，张凡就答应了：“好。” “你真是我好兄弟，正好演出者正在活动中心训练，你跟我先去看看吧。”庞修大喜过望。 “你先自己回宿舍吧。”张凡对韩小月道。 接着，他就和庞修走向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以张凡的性格，对表演这种事确实没多大兴趣。 不过薛沧是被他打成半死的，导致演出无法进行，所以张凡才决定顶替一下薛沧。 没多久，张凡和庞修就到了一间空旷的大厅里。 里面有十多个男生，穿着背心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 庞修解释道：“张凡，这个节目是群体表演，总共11人参与，薛沧是队长，也是c位，他全程在中间，左右各五名队员。薛沧休学了，另外10人都试过c位，但效果很差……” “了解了。”张凡点头。 庞修这才拍拍手，道：“大家先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个新朋友……” “新朋友？” “这谁啊，细腻嫩肉的，不像是学武之人吧？” 十名队员纷纷停止训练，齐刷刷看向了张凡。 庞修笑着道：“他是大四历史专业的学长，张凡！最近网友有个视频叫《当游戏突破次元壁……》，就是他演的。” “哦，我想起来了，还真是他。” “我也刷到那个视频了，听说现在还在排行榜上呢。” “视频里他穿着古装，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 “只是，视频能加特效，能p图，他的视频很火，现场表演却未必行吧？” 队员们认出张凡后，隐隐表现出了几分敌意。 同样是男生，他们知道最近张凡很火，受到很多女生追捧，所以难免感到不服、嫉妒。 尽管他们跟张凡是初次相见，可对张凡并无好感。 庞修道：“现场表演，肯定达不到视频的效果，但能达到视频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水准，也非常精彩了。” “行吧，既然是学生会长推荐来的，我们肯定不能拒绝，那么让他站哪个位置？”一个高个子男生问道。 这男生叫贾强，不光个头高，身材还很好，看起来不光是学过武，还经常健身。 他这么大的块头站在那里，就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 庞修回道：“我打算让张凡站中间，取代薛沧。” “什么，让他站c位？！”贾强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其他队员们也是感到不可思议，道：“他不过是拍了个视频碰巧火了，靠的还是特效，怎能轻易让他当c位？” “就是，人家薛沧是柔道社的社长，家族还有练武习俗，他当c位没人有意见，但你随便拉了个学历史的来占c位，有点太莽撞了吧？” “没有瞧不起文科生的意思，但这场表演是要有真功夫的，可不是耍耍花拳绣腿就行的。” “就算没了薛沧，从剩下的十个人里找替代者，我觉得还是贾强更合适。” 庞修挥挥手，道：“大家先别吵，之前你们十个也都试过c位，可是效果确实不好，你们又不是没看见。” “效果再不好，也比找个文科生要好啊。”贾强不满道，“你叫张凡是吧？我十岁练武，直到高中，大学时期还健身四年，才有了现在的身材和本领。你呢，你是武术圈，还是健身圈的人？” “我都不是。”张凡摇头。 贾强嗤之以鼻，道：“大家看，他自己都承认了，连健身都不去，还想参与这场表演？庞修，你这不是添乱吗。” “就是，难道仅仅因为他最近比较火？让他当c位，等于是在践踏我们的努力！” “庞会长，你不会是故意给张凡开后门吧？我看你俩好像关系很好呢。” 大厅内喧哗不断。 自从薛沧走后，他们10个人都想当c位，可惜一直没定下来。 本以为这是10人内部的斗争，现在横空杀出个张凡，也是引起了他们的一致对外。 众人咄咄逼人地盯着张凡，就差直接让张凡滚了。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都没试过，你们就认为我不行、我不配，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贾强冷笑道：“功夫需要多年的积累，你一个文科生，怎可能让我们信服？你不会是拍了个视频就把自己当武功高手了吧，离开视频特效、后期，你那连花拳绣腿都不算。” 庞修怒道：“够了，你们太过分了！张凡本来是不想来的，是我苦口婆心劝他，他才来帮忙，你们反而对他冷嘲热讽，对得起他吗？” 贾强假装道歉，道：“会长别生气，我们是有点冒失了，但也是担心节目效果不好。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能力，只要他比我们更优秀，我们自会心服口服。” “没错，一切都是为了节目。既然会长认为张凡有资格当c位，那就证明一下呗。”另一名队员附和道。 张凡淡淡地道：“哦？你们想让我怎么证明？” “你想当c位，就应该比其他10个人都更强！”贾强傲然道，“目前我就是十人中的最强者，你跟我过两招，若你能赢我，自然说明你有资格。” 张凡一脸意外，道：“你是这些人里的最强者？” 贾强双手插在胸口，道：“没错，怕了吧？现在自己走，还来得及。” 张凡咋舌道：“怕？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种菜鸡，原来是最强的。那其他九个人，岂不是连菜鸡都不如？” “你！”贾强怒目圆睁。 庞修发觉空气充满了火药味，连忙当起了和事佬，道：“大家都是为了节目，没必要这……”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贾强硕大的拳头就轰向了张凡。 第64章 群雄会表演 七点整，舞台的帷幕缓缓拉开。 罗婉婉和另一个男生主持，款步走出。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金秋时节，为了欢迎新一届的学弟学妹们……本届迎新晚会，正式开始！”罗婉婉露出甜美的笑容，和男主持一起说完了开幕词。 啪啪啪啪！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本次晚会的开幕戏，是由外语学院周敏带来的歌曲《同桌的你》，大家掌声欢迎……” 演出开始，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前。 能作为开幕演出的节目，不一定是最精彩的，但往往是最稳妥，最万金油的。 这首《同桌的你》，算是各类校园晚会的常客了。 不过有些歌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百听不厌，同学们大多很爱听。 尤其是不少大一新生才刚离开高中校园，很容易与这首歌产生共鸣。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周敏的声音比较甜美，跟原唱相比，多了几分欢快和俏皮的感觉，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曲结束，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周敏深深鞠躬，道声感谢，离开了舞台。 许多男生已经在到处打听周敏的信息了，比如班级、威信、秋秋号。 能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学生，都能吸引到很多注意力，获得优先择偶权。 尤其是人美声甜的女生，谁能不爱呢？ 晚会之后，周敏应该会被加爆好友了…… “接下来是魔术表演《纸牌游戏》，有请数字媒体专业的大二同学，赵通……” “有请观看s舞台剧《基地爆了》……” “下面要请出我们学校吉他社的社长，为大家表演指弹串烧！” “刚才的小品，大家看得还尽兴吗？没尽兴的话，还有相声表演，有请郭德纲……的两位铁杆粉丝！” 晚会现场，各式节目层数不穷。 东海大学的体量很大，人才很多，能展现出来的节目都是精挑细选的，非常精彩。 比如刚才的吉他指弹，演奏者切和弦的手动得眼花缭乱，节奏感也是极强，泛音效果爆炸，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在比如那场小品节目，甚至比春晚还有意思。虽然没怎么教育观众，但逗得大家捧腹大笑，这就够了。 至于朗诵、猜灯谜这类容易让观众觉得无聊的节目，基本是没资格上的。最多安排一两个，用来缓和一下节奏。 “接下来大家将看到的，是一场重磅节目，叫做《群雄会》。”终于，罗婉婉的嘴角浮现一抹隐晦的弧度。 “重磅？为何被称作重磅？” “前面的节目都很精彩了，这《群雄会》岂不是更吊？” “美女主持，你就别卖关子了……” 观众们纷纷打起精神。 罗婉婉笑着道：“这是一场武术表演，总共十名英俊帅气的男生，为大家展现龙国的传功功夫！” “嚯，那好啊。” “东海大学真是人才辈出，还有功夫高手。” “关键是长得帅，身体还好，嘻嘻，希望能在里面选一个男朋友。” “姐妹，你更在意但好像是身体好吧？” 观众们讨论不停，罗婉婉又故作神秘道：“偷偷跟大家说一点八卦，这场《群雄会》的c位，最初是计划让柔道社薛沧担任的，但临时替换成了另一位学长，张凡。张凡学长非常有自信，说一定会给大家惊喜的！虽然，他只准备了一天时间就上场了……” 这时，旁边的男主持暗暗拉了一下罗婉婉的袖子，表示疑惑。 因为，主持人的台词中，并没有这些内容。罗婉婉特意强调张凡非常自信，这不是给张凡上压力吗？ 罗婉婉没理会搭档的提醒，继续道：“毕竟张凡学长最近可是在网上拍了一条很火的游戏宣传视频呢，相信他的现场表演，也会一样精彩。下面，有请表演者登场……” 说完这些，罗婉婉退到舞台边缘，一脸幸灾乐祸。 她坚信一点，张凡只有一天练习，不可能演好，甚至很可能会出丑。 所以她故意强调，张凡很自信，拉高观众们的期待感。 等会儿表演正式开始，一旦张凡表现很差，就会让观众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到时候全场必定充斥着对张凡的嘲讽、谩骂。 另外，她还故意说了张凡是临时加入团队的，这很容易让观众们怀疑，张凡是关系户，是走后门进来的。 如此一来，张凡的名声也就臭了。 “跟我斗，你还嫩着了。敢打伤我男朋友，我必须让你社死了！” 罗婉婉心中暗暗得意，自己不费吹灰之力，随便说两句话，就把张凡架在了火上烤，简直太聪明了。 几秒钟之后，张凡和九名队员就走到了台上。 由于没了贾强，人数发生了变动，所以队伍的排列也发生了变化。 此时张凡站在最中间，稍微靠前半个身位。 往后每隔半个身位，分别站着2、3、4人。 队伍呈现为三角形，看起来整体性更强，比最初的设计还更好看了。 总共十个人，全部身着古代中式的劲装，虽然没有露肉，但仍旧体现出了绝好的身材。 不同的是，张凡的服装是一身纯黑，其余人则是稍微偏浅一点的黑。 这也是c位的待遇。 穿上这身衣服，张凡也决定对得起这个位置。 人员落位，演出开始！ 这场表演中的动作，其实是以少林派功夫为模板设计的，并且融合了一些电影中的元素，比如棍僧、罗汉、金身等。 演出前半段，众人是空着手的，后半段则会使用到棍棒。 唰唰唰！ 演出第一幕，十人同时打出一套帅气的拳法。 先不说威力怎样，视觉效果是极好的。 而且这十人大多颜值不错，身材也好，所以很快引起一阵呼声。 “帅炸了！” “这才是纯爷们啊。” “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就行了，就不怕女朋友了。” “建议跟女朋友分手。” “左三的那个帅哥，有人认识吗？” 众人正惊呼时，台上十人非常默契地向后一仰，来了一个180度的空翻。 空翻结束，拳法顺势变腿法…… 砰砰砰！ 十人的腿法表演，竟是震得空气呼啸，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引得人心头乱颤。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雷动，氛围感拉满。 大家不但为这套动作很帅而鼓掌，更为了这些人的配合默契而鼓掌。 这可是十个人啊，每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行云流水，好似是复制粘贴的一样。 但凡有一个人的动作错了，或是不整齐，都会严重影响视觉效果。 这足以说明，他们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令人佩服。 “不对啊，刚才主持人不是说，张凡只准备了一天吗？只用一天，能跟其他人配合得这么好？”观众席上，不少人感到疑惑。 罗婉婉的表情却是很古怪，喃喃道：见鬼，这张凡真的学会了？甚至比贾强的表现更好……不可能，一定是巧合，他只练习一天，后面必定会出问题，神仙都不能不出错！没错，他一定会当众出丑！ 第65章 即兴发挥 尽管罗婉婉在期待张凡演砸，在挑张凡的刺，可表演渐入佳境，张凡不但没有出丑，反而是表现最好的一个。 他的动作充斥着阳刚与力量感，与队员们完美融合。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高呼他的名字： “张凡！张凡！” “太寄儿帅了，爱了爱了。” “我本以为他的游戏视频是全靠特效，看来他是有真本事啊。” “其他人的武术已经很精彩了，张凡更强。” 在晚会之前，张凡就因为游戏宣传视频火了，算是个大名人。 人怕出名，现在多少只眼睛盯着他，巴不得他发挥不好，看个笑话。 可这段表演真是没毛病。 就连原本嫉妒他的黑子，都由衷叹服。 至于那些本就对张凡有好感的女生们，更是尖叫不停，到处去打听张凡的威信账号。 “张凡学长这么帅，功夫这么好，不去进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确实，就凭他这条件，去拍个古装武打片，直接乱杀啊。” “唉，听说张凡学长不打算当网红、明星，拒绝一切采访。” “这样才更显得他的可贵啊，呜呜，好想当他女朋友。” “你在想屁吃呢？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就是那个大一的韩小月，入学当天就成为校论坛的话题人物，被评为第一校花。” “我怎么听说是齐雨桐？有人看到他俩一起吃饭了。” “不管是谁，都不是我这种普通女生能竞争的，哎，我放弃了……” 观众席上十分热闹，大家从节目谈到八卦，好不热闹。 舞台边缘，罗婉婉的脸色却是变得无比难看。 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张凡出丑，气死她了！ 更让她恼火的是，她距离表演者最近，可以最清楚地看到张凡。 那帅气而流畅的武术动作，连她都不得不承认，打得真好，堪称一场视觉盛宴。 而且张凡本人真的很帅。 他的脸不是那种小鲜肉的感觉，而是剑眉星目，充满中式的阳刚之美。 他的身材，也并不是最强壮、最有线条感的，却是最协调的。虽没有巨大的肌肉块，却是每一处长得恰到好处，瘦一点都会显得羸弱，胖一点又会显得累赘。 “可恶，我竟会觉得他帅！他打伤了我对象，不可原谅！我一定是受到了观众的影响，产生了错觉……”罗婉婉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平复下情绪。 目前看来，张凡个人能力极其出色，应该是不会出丑了。 不过罗婉婉并不着急，因为她还有后手。 这场表演用到的道具、服装，可都是她准备的…… 嗡嗡嗡！ 与此同时，演出过半。 十名表演者通过一套丝滑的过渡动作，各自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根长棍。 十根长棍齐出，发出猛烈的破空声。 “挖槽，太帅了！” “他们要是把头发踢秃了，妥妥的是少林棍僧啊。”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作电影……” “你们看，这棍法，舞得跟电风扇一样。” “张凡学长好帅啊，会不会是孙悟空变成的美男啊呜呜。” “啊啊啊！老公们，我爱你们！！” 舞台上，众人各持长棍，演绎着一套由少林棍法改编的武术。 这些改编的动作，跟实战性毫无关系，完全就是用来观赏的，所以视觉效果极好，引得掌声不停。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张凡手中的长棍，竟是突然断成了两段。 他手中握着一半，另一半被狠狠甩了出去。 嗖嗖嗖！ 半截断棍向斜上方飞出去，速度极快。 按照这个势头，马上就会砸到观众席。 “我焯，怎么断了？” 众人大惊失色，这一棍子如果砸到人，杀伤力不敢想象。 表演正在关键时候，队员们发现张凡的兵器断了时，也是心中一慌。 但就在这极为紧张的时候，张凡脚尖一踩，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前一跃。 再一脚踏在舞台边缘，借势冲向了断棍。 此刻，断棍已经飞到了抛物线的最高点，距离舞台也有五六米远。 可张凡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身轻如燕”。 他竟是跃到了断棍下方，抬手便抓走了断棍。 唰！ 他落下之时，一个后跳，再配合两个空翻，就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这一套动作又快又顺滑，好似就是表演本身的内容一样。 观众们目睹此情此景，反倒是安静了下来，因为张凡刚才的动作已经不光是帅了，而是不可思议。 这是人类的反应吗？ 就算能反应过来，谁又能做到？ 半途截住断棍，还能瞬间退回去，太离谱了吧？！ 更让人惊奇的是，张凡退回舞台时候，刚好落在了队友的长棍上…… 此时，表演已经彻底脱离了原本的内容。 毕竟张凡的位置变了、兵器也坏了。如果他按照原本的队型和动作继续表演，会很难看、违和。 于是他随机应变，索性踩在队员的兵器上没下来，然后连续轻踏，在9根长棍上蜻蜓点水般地走了一圈，同时左右手各舞动着半截断棍。 “什么情况，他、他在棍尖上走路？” “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虽然不是刀尖，但在棍上如履平地，也很离谱了吧？” “重点是他还把刚才断掉的棍耍得飞起，帅炸了。” “以前我以为武侠小说里的功夫是想象，现在我觉得可能是写实……” 演出大厅，彻底炸了。 这场《群雄会》，原本只能算是精彩的武术表演，仅仅是精彩而已。 可经过这次意外后，这场演出早已不止是精彩了。 此时，九名队员站在舞台上正常表演，九把长棍时而竖、时而横、时而扫、时而劈、时而相叠。 可不论是哪个动作，张凡都能精准踩在这些长棍上，硬是没有沾到地面。 而且张凡本人也在正常表演“双棍”，杂技都不带这么玩的！ 观众或是瞠目、或是惊呼…… 终于，表演结束。 张凡和队员们这才收回兵器，对观众席微微鞠躬。 震耳的掌声久久不停…… 罗婉婉傻眼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张凡的道具断了后，不但没引起骚动，反而靠着即兴发挥，把这场《群雄会》抬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 她很不甘心，自己提前在张凡的道具上做了手脚，反而为敌人做了嫁衣！ “婉婉，愣着干啥，走了。” 这时，男主持拉了一下罗婉婉。 第66章 加戏 罗婉婉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重新打开麦克风，笑容满面地走回舞台中央。 男主持说道：“这场武术表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罗婉婉接着道：“没错，尤其是张凡学长的表演，着实是让人意犹未尽，现在大家还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呢。所以，还请张凡学长别着急回后台……” “张凡！” “张凡帅哥！” “老公别走，给我个签名。” 台下呼声不断。 张凡一时也是不好离开了。 男主持有些疑惑，心想，不对啊，罗婉婉怎么又加了额外的台词？现在不是该让他们下去休息吗？ 罗婉婉一脸期待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晚会还有一场隐藏节目……” “隐藏节目？”众人眼神一亮。 罗婉婉道：“刚刚后台提醒说了，张凡学长还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会穿插在《群雄会》之后。” “惊喜？呜呜，张凡学长太贴心了，知道我们没看够。” “刚才是群体表演，现在应该是张凡单人武术秀吧？” 观众也是十分期待。 张凡却是有些疑惑，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排了隐藏节目。 罗婉婉笑着道：“学长要表演的节目是，独唱《青藏高原》” 现场气氛又炸了。 “还有演唱？” “青藏高原！！！！我没听错吧？” “呜呜，学长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给我们啊。” 张凡本人却是陷入了沉思。 独唱《青藏高原》，他从来没要求过。 就算真的要安排他来演唱，庞修也一定会提前跟他说。 “学长，我爱你！” “张凡、张凡！！” “什么叫惊喜，这他妈才叫惊喜。” “文武双全，才貌无双，现实中原来真的有人配得上这样的词语。” “能听到学长的演唱，我太高兴了。” 张凡听到观众的呼声和鼓励，最后还是接过了话筒。 虽然他没计划演唱，但这确实是他最后一年在学校，不想辜负大家的热情。 能给同学们、给自己多留下一点记忆，也是好事。 罗婉婉见张凡重新回到舞台中央，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老娘就不信邪了，无论如何要你当众出丑！ 这所谓的隐藏节目，其实根本没经过节目组的商量，就是她临时想到的。 当然，她可不是为了让观众开心。 她想的是，张凡虽然功夫很好，但不可能唱歌也好吧？ 而且，张凡刚刚完成武术表演，必定体力消耗很大，几近力竭，唱歌就更难了。 所以她扯了个谎，把张凡留在了舞台上唱歌。 最狠的是，她选的还是青藏高原。 那高音，很多专业人士都唱不好，更何况是一个力竭的门外汉？ 罗婉婉相信，张凡待会儿肯定表现不好，嗓子喊劈了都唱不起来，跟驴叫差不多。 她已经想象到了，张凡一会儿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的画面了。到时候，张凡丑态百出，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就崩塌了…… 可随着伴奏音响起，张凡唱出第一句时，罗婉婉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张凡缓缓开口，声音高亢而充满磁性。 首先，这声音一点都不像是力竭的样子，反而是中气十足，非常响亮而浑厚。 其次，张凡的高音唱得非常好。 第一句虽然不是这首歌最高，但难度也不低，尤其是男生来唱，往往需要全程降调，不然高潮直接哑了。 可张凡竟然没有降调！！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张凡的演唱渐入佳境，观众生怕影响到他，连呼声都小了不少，只是不停摇动着荧光棒。 “这唱功……见鬼了吗？这个人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罗婉婉憋得脸色通红。 她做梦都想不到，张凡靠的根本不是唱功，纯粹是修行者的能力罢了。 张凡进入炼气后，发声时附加灵力，自会变得浑厚响亮，如至直接击心灵。 另外，他对气息的把控极好，对音调、音色的控制也是手到擒来。 至于体力不支？ 根本不可能。 刚才那几下武术表演，跟喝凉水一样轻松。 毕竟他不想颠覆同学们的物理学常识，所以十分收敛，压根没耗费什么体力。 所以此时他去演唱青藏高原，毫无难度。 “……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随着张凡唱完最后一句，现场气氛也是瞬间达到高潮。 观众们彻底放开嗓子，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张凡、张凡！我的男神！” “可恶，世上怎会有这样全能的男人。” “颜值、学历、功夫、音乐，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唱得真好，我都湿了……眼眶。” “第一次见到男生唱得这么好的。最后的那句高音，简直绝了。” “翻唱这首歌的人很多，但我个人以为这是最好的。” “而且他不是完全模仿原唱的风格，很有自己的理解，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我太爱了。” “他太完美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得不到我……” “本来我还嫉妒他女朋友这么漂亮呢，现在我释然了。” 在众人的呼声中，张凡微微鞠躬道谢，缓缓离开舞台。 “罗婉婉，喂，别愣着了，继续主持了。”男主持再次提醒了一声罗婉婉。 罗婉婉如梦初醒，神情复杂地回到舞台中间主持。 但此时她的心态彻底失衡了，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有请下……下一组节目，女生芭蕾舞……” ………… 另一边，张凡回到后台后，立马享受到了超高规格的待遇 他的九名队员，还有其他组织晚会的工作人员，蜂拥而至，将他举了起来：“我们的神回来了！” 尤其是他的九名队员，最为激动、感动。 “刚才在舞台上，你的长棍断了，把我们吓死了。” “是啊，要是砸到同学，后果不堪设想。” “重点是你的临场发挥，脚踏棍尖，如蜻蜓踩水，原谅我没文化只能说一句牛哔。” “我们昨晚还不服你呢，现在真是彻彻底底的心服口服了。” “张凡，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偶像！” 张凡被众人放下来后，笑着道：“主要还是大家配合得好，没有你们的付出，我也没有发挥空间，大家都辛苦了。” 说完，他找到了庞修，问道：“庞修，演唱青藏高原，是你临时安排的吗？” 庞修连连摆手，心有余悸地道：“我没有，完全没这个计划，每个节目都是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罗婉婉突然给你加戏，我差点吓死了。当时的气氛下，你若拒绝，会让观众失望。可若是接受，又会搞砸……” “是啊，罗婉婉真是太莽撞了。就算观众喜欢你，也不能乱给你加节目啊，还好你唱得出彩，要是演砸了，观众肯定骂你，还会招来大量黑粉。”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跟着道。 张凡眉头一皱，道：“所以她是故意的？” 庞修迟疑道：“应该不至于吧……晚会不是一个人的事，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才对。” “我们用的道具长棍，是谁负责的？”张凡又问。 庞修脸色一变，道：“是罗婉婉……” 第67章 郝芳玲出意外 听到罗婉婉的名字时，张凡先前的疑惑也都能解释得通。 “这女人长得不错，心眼却是坏得很，别的事还好，可她在道具上做手脚，万一造成人员伤亡，谁来担责？”庞修愤然道。 “棍子是在张凡手上断的，他自然是最可能背锅的。”一个队员嘀咕道。 张凡冷笑一声，没说什么。 ………… 晚上九点，迎新晚会顺利结束。 同学们都意犹未尽，分享着刚拍摄的照片、视频。 罗婉婉下班后，心情烦躁，都没跟搭档打招呼，直接就离开了会场。 她制定了一系列策略算计张凡，为男朋友出气，结果都失败了，反而帮张凡提升了人气。 这让她的心情怎能好？ 罗婉婉摆着臭脸，刚到会场门口时，却是暗骂了一声：“真晦气，他怎么在这儿。” 罗婉婉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群雄会》的所有参演者。 她瞥了一眼张凡，心中怨气满满，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道：“哎哟，你们也刚走啊？” 张凡淡淡地道：“今天演出时出了岔子，是你做的吧？” “你什么意思？”罗婉婉眉头一皱。 张凡：“是我在问你问题。” 罗婉婉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女生说话的吗？” 张凡有些烦了，道：“我再问一次，演出上的意外，是不是跟你有关。当时，那断棍若是砸到人，是会出人命的。” 罗婉婉冷哼一声，咄咄逼人地道：“你说那个啊？你把道具打坏了，问我作甚？就算真出人命，也是你操作不当，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你想对我怎样？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要骂我，打我？哼！” 罗婉婉自以为是美女，根本不信张凡能怎么着自己。就算她有错，哪有男人欺负女人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话没说完，张凡的手掌就甩了过来。 啪！！ 罗婉婉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连脑袋里都嗡嗡响。 过了好几秒，她才缓过神来，擦了一下嘴角，赫然发现一片鲜血。 “啊！” 罗婉婉尖叫一声，眼泪直流，死死盯着张凡：“你、你竟敢打我，竟敢打女人！！” 张凡很不客气地骂道：“你干出这种狠毒下作的事，就要想好可能会付出代价。” “你闭嘴！我男朋友因为你被拉去医院，我凭什么不能报复你？”罗婉婉急了眼，咬牙切齿地道。 张凡呵呵一笑，道：“还是自己承认了。” 罗婉婉怒极，突然伸出手，朝着张凡的脸上抓了过去。 她的手指还带着美甲，杀伤力可不小，若是真抓在一般人的脸上，以后必定是要毁容了。 可惜她的手爪根本没碰到张凡，就迎来了张凡的第二巴掌。 啪！ 一声脆响后，罗婉婉摔在地上，捂着脸皮直抽：“我、我要报告老师，我要开除你！” 话没说完，她的目光忽然被远处的一个男生吸引住了。 这男生坐在轮椅上，很惹人注目。 罗婉婉认识此人，正是柔道社的社长，薛沧。 她只听说薛沧因为受伤而休学，没想到居然严重到坐在了轮椅上。 在薛沧旁边，还有一个冷漠的青年，像是个保镖。 “薛社长！” 罗婉婉看到薛沧，立马不哭了，惊喜地喊了一声。 薛沧，那可是薛家的少爷，是武术表演本来的c位。她的男朋友贾强，算是薛沧的哥们，二人关系不错。 现在薛沧出现在学校，能为了什么？ 一定是为了教训张凡，给贾强撑腰！ 毕竟张凡抢了c位，还打了贾强，薛沧不可能忍的。 就算薛沧自己无法参加表演，也不能容许外人肆意妄为，否则他薛少的颜面何在？ 罗婉婉想到这里，心情立马豁然开朗，不顾脸上的疼，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 她跑到轮椅旁边，十分和善地道：“哎呀，薛少，我听说你受伤了，居然这么重吗？” “你是……”薛沧看了一眼她，疑惑道。 “哎呀，我是贾强的女朋友，罗婉婉啊，上学期你们聚餐时，我还一起去过呢。”罗婉婉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薛沧不咸不淡地道。 他家世不俗，没少遇到套近乎的女生，对罗婉婉这样的人并不感冒。 罗婉婉十分关切地看着薛沧的双腿，道：“薛少，你的腿是怎么伤的？真是没想到，以你的本事，竟能伤成这样？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好好好休息啊，我们都希望你能早点回来上学。” “怎么伤的，轮到你管？逼逼赖赖的，哪那么多废话，一边去。”薛沧很不耐烦地道。 罗婉婉干笑一声，赔罪道：“是我多嘴，薛少别见怪。话说，薛少都受伤了还来学校，是有什么事吗？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吧。” “我找张凡。”薛沧冷冷道，“你认识吗？不认识就走开，贾强怎么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婆婆妈妈的。” 罗婉婉闻言，心中狂喜：果然，他是来找张凡算账的！哼哼，张凡啊张凡，你被薛少亲自盯上，这下有你好受的了，哈哈哈哈。 “薛少要找张凡？他不就在前面吗。”罗婉婉收敛一下喜悦，指了指不远处。 薛沧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张凡，于是催促旁边的保镖道：“阿飞，快，推我过去。” 罗婉婉见薛沧这么着急，以为他是迫不及待要教训张凡，不禁愈发高兴：这薛少还特意带了保镖来，肯定是为了暴打张凡，太好了！舒服了！ 于是她继续小跑着跟在轮椅后面，添油加醋道：“薛少应该知道了吧？你受伤后，这张凡取代了你的c位，还打伤了贾强，这张凡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薛沧却是停了下来，脸色古怪地道：“你想表达什么？” 罗婉婉俯下身子，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希望薛少你好好教训一下张凡，这是他应该受的。” 然而，她正以为薛沧要对张凡发泄怒火时，却见薛沧突然抬起了手。 薛沧是个练家子，就算腿折了，也不影响他手上的力量。 这一巴掌下去，罗婉婉直接被抽到喷血，当场瘫倒在地上。 啪！ 罗婉婉满嘴是血，脸上的皮肉都被扇烂了，门牙也是掉了两颗。 可她顾不得疼，不可思议地道：“薛少？你为什么打我啊？你要打的人不是张凡吗？” 薛沧怒骂道：“老子打张凡？疯了吧！” 说完，他给阿飞使了个眼色，把罗婉婉拽了过来。 罗婉婉骇然失色：“薛、薛少，你要怎样？” “要怎样？当然是教育一下你这不长眼的女人。”薛沧气的胸口一阵起伏，“老子特意来找张少道歉，你他妈倒好，竟挑破我和张少的关系。” “张少？”罗婉婉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怎么都想不通为何薛家的少爷，会对张凡如此尊敬、畏惧。 可薛沧没有为她解答的意思，而是一只手捏着罗婉婉的下巴，另一只手疯狂抽起了嘴巴子。 啪啪啪啪啪！！ 连续十几巴掌后，罗婉婉的嘴巴血肉模糊，肿得像猪头。 薛沧啐了一口唾沫，道：“让你嘴贱，让你找张少的麻烦。现在嘴巴被打烂了，爽了吧？” 罗婉婉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茫然的目光盯着薛沧，好似是在质问，你为什么打我？ 薛沧这才把轮椅推到张凡面前，十分恭敬地道：“张少，这女人不识好歹，我帮你教训了。至于她说我和贾强关系不浅，完全没有的事，贾强只是我的一条狗，就算张少你弄死他，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薛少最近变化不小啊。”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张少千万别折煞了我，你怎么能叫我薛少呢，叫我小薛就行。”薛沧暗冒冷汗，颤巍巍地道。 面对这个与自己几乎同龄的男生，薛沧的心中只有畏惧，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前日在克里斯酒店，连他的父亲和阿飞都给张凡跪下了，他一个小辈，又算得了什么？ 后来阿飞还特意跟他解释了，张凡拥有聚气杀人的能力，乃是宗师级的强者。纵然薛家资产再多，在这等强者面前，也是弹指可灭的。 可以说，张凡颠覆了薛沧的认知。 所以他刚才听到罗婉婉的话时，才吓得半死，立即暴打罗婉婉，跟她撇清关系，以免张凡迁怒于薛家。 “行，那就叫小薛吧。”张凡问道，“你这两条腿都折了，怎么又跑学校了？” 薛沧恭敬地道：“多谢张少关心，我刚做了手术，后面静养就行。这次我来，是给张少送茶叶的。” “茶叶？”张凡有些疑惑。 薛沧笑着道：“上回在克里斯酒店，张少说房间里的茶不错，所以我爸准备了几盒。” 张凡恍然，道：“当时我就随口一提，薛家主还真当回事了。” 薛沧心想：你说的话，我爸哪敢不当回事？别说是茶叶，就算你要千年老参，我爸也得绞尽脑汁给你找来啊…… “薛家主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谢他。”张凡收下了茶叶，道。 薛沧长舒一口气，道：“是我爸该谢张少才对，愿意收下礼物，也算是给我爸面子了。” “你小子比以前说话好听多了，也更讨人喜欢了。”张凡赞赏道。 薛沧笑着道：“我爸和阿飞叔教了我好多，这次我来，也是要再次给张少道歉的。要不然，这茶叶我就让阿飞叔自己送来了。” “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你早点回去养伤吧。”张凡点头道。 “好。”薛沧很乖巧地推着轮椅走了。 临走之前，他又给阿飞使了个眼色：“把罗婉婉抬走，别挡了张少的路。哦不对，联系下校领导那边，让她直接退学吧，免得以后继续脏了张少的眼睛。” ………… 时间很晚了，张凡也是没回小区，直接去宿舍住了。 刚开门，三个舍友就嚷嚷起来： “快看，我们的大明星回来了！” “张凡，你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还有那青藏高原，唱得碉堡了。” “你有这么多隐藏技能，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过，是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原来我是个外人，伤心了，嘤嘤嘤，没一顿烧烤解决不了” 姜临假装抹了一把眼泪。 张凡笑骂道：“大老爷们还嘤嘤嘤，恶心死了，不就是一顿烧烤吗，今晚夜宵我请。” “走起？”方子石已经站到了门口。 沈磊提议道：“要不叫一下韩小月，顺便让她的两个舍友也一起来。” “我觉得可以。”方子石和姜临双手赞同。 “也行。”张凡拿出手机给韩小月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咋这么长时间没接，睡觉了？”张凡问道。 韩小月：“没呢，刚才有点事。” 张凡表示关切：“发生什么了？” 韩小月的语气有些凝重：“郝芳玲投湖自杀了……” “什么”张凡脸色一变。 “别担心，被我救下了。”韩小月道，“要不出来说吧，这事很不对劲。” 张凡认真点头，道：“也好，一会儿到‘老石烧烤’见。” 姜临见张凡的脸色不太对，好奇地道：“咋了，她们不出来？” “不是。”张凡眉头紧皱，道，“郝芳玲自杀了，你们信吗？不过现在没事了，韩小月救了她。” 三位舍友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不可能吧，郝学妹阳光外向，家庭环境也很好，跟同学们相处得又好，怎么可能寻短见？” “上周，我们学校不是有个女生跳湖自杀了吗。这两件事，也太巧了吧？” “对了，昨天梁警官还提了一嘴，说那女生可能不是自杀，让我们学校的女生多加小心呢。” “不说了，先去见见郝学妹……” 几人也不多停留，火速赶往了老石烧烤。 不一会儿，韩小月、郝芳玲、许静三个妹子也来了。 可之前活泼阳光的郝芳玲，今晚却显得格外憔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郝学妹，你还好吧？”姜临最先站起来，满脸忧虑地道。 郝芳玲默默点头嗯了一声。 韩小月径自坐在了张凡旁边，小声道：“我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她不是想自杀，而是中了迷魂术。” “迷魂术？”张凡脸色一变，“会不会跟唐念有关？” 第68章 专坑熟人 虽然张凡没见过迷魂术，但这种法术看名字就能明白作用了。 郝芳玲莫名其妙投湖，八成是神志受到了影响。 “不过到底是谁干的，还不能确定。”韩小月说道，“我找到郝芳玲时，她已经在湖水里了，周围没有其他任何人。” “你们当时为什么会到湖边？”张凡又问。 韩小月解释道：“我们仨去看了迎新晚会，不过后面的节目有点无聊，我们过半场就回宿舍了。之后郝芳玲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过了很久没回来，我跟苏静打她电话也没人接，现在想来应该是进水了。后来我亲自出去找她，结果发现她差点在湖里淹死，不得已动了修为，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郝学妹接了谁的电话？”张凡看向了郝芳玲。 郝芳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一个高中的男同学，他叫孟诚，也考取了东海大学。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所以就去了……” 话音一落，张凡的三个哥们都是大感痛心，有种失恋的感觉。 “他对你做什么了吗？”张凡又问。 郝芳玲沉吟道：“我跟他聊了一会儿天，他就先回去了。再往后，我就不清楚了，脑子里有些雾蒙蒙的……” 张凡看了一眼韩小月，道：“你觉得这个孟诚有问题吗？” “不好说，要是能看到当时发生什么就好了。”韩小月道。 张凡道：“调监控看看吧，或许能有所收获。” 说完，他就给庞修打了个电话帮忙。 一般学生要看监控，非常麻烦。平时宿舍楼被偷了外卖，想调宿舍楼的监控都不行，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 但庞修是学生会会长，办起这事就容易多了。 张凡几人先点了烤串，一边吃，一边安抚郝芳玲的情绪。 半小时后，庞修就发来了一个视频文件，记录了晚上五点到九点的湖边录像。 这片人工湖在东海大学的最南边，位置偏僻，距离生活、上课的区域非常远，所以平时来这里的人不多，只是偶尔出现个夜跑的学生，要么就是偷偷约会的小情侣。 郝芳玲是在八点半左右出现的，那个叫孟诚的男生，果然只是跟她聊了聊天，两人就道别了。 孟诚先走，郝芳玲在长椅上又坐了一会儿，过了十几分钟，忽然像丢了魂一样，朝着湖水里走去，一直到头顶被湖水淹没。 虽然录像不是很清晰，但孟诚跟郝芳玲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可张凡把时间线往前拉，就发现不对劲了。 孟诚跟郝芳玲见面时，都八点多了，可他六点就一个人来到了湖边。 就算是提前来，也没必要提前这么多。 孟诚早早在湖边闲逛，不时张望着，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掏出手机，应该是给郝芳玲打电话的。 “他四处张望的样子，像不像是在寻找目标？”张凡呢喃道。 姜临骂骂咧咧地道：“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学妹怎么能喜欢他呢？” “先别妄下结论，找到人再说。”韩小月道。 张凡点点头，道：“嗯，郝学妹，你知道孟诚住哪栋楼吗？” “具体的宿舍房间，我不知道，但他是大一经管2班的。”郝芳玲道。 “这就够了，我能找到他，你们在这等我。”张凡快步离开了烧烤店。 他在东海大学混了四年，通过班级去找宿舍，简单得很。 不一会儿，张凡就到了孟诚的宿舍，敲了敲门。 四个大一新生正在开黑，很不情愿地开了门。 张凡开门见山地道：“孟诚在吗？” “你找我？”一个气质素净的男生说道。 张凡笑呵呵地道：“没错，跟我走吧。” 孟诚露出敏感之色，道：“你谁啊，你让我跟你走就跟你走？” “哦，这不是张凡学长吗？！我的天，学长竟然亲自到我们宿舍了。”孟诚的三个舍友惊呼道。 孟诚疑惑道：“你们认识他？” “当然认识，他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简直碉堡了，谁不认识他？对啊，孟诚，你咋没去看晚会？”舍友说道。 孟诚干笑一声，道：“哦，晚会的时候我有其他事。说起来，张凡学长找我有什么事？” 张凡语重心长地说道：“跟我走了不就知道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非礼你不成。” 孟诚向后退了一步，道：“这么晚了，学长要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是郝芳玲的朋友。”张凡突然说道。 孟诚的脸色似乎有些异样，道：“啊？是她找我？” “走吧。”张凡不由分说，直接把孟诚拉了出去。 孟诚神情忐忑，道：“学长不要这样，我马上就要休息了。” “晚一会儿也不急。”张凡呵呵一笑，道，“学妹可想你了，想跟你一起吃个夜宵，你不会不愿意吧？” “愿、愿意……”孟诚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劲，只能答应。 不一会儿，张凡就把人带到了烧烤店。 孟诚看到郝芳玲时，不禁下意识地道：“郝芳玲，你……没事？” “嗯？你好像以为她会有事？”张凡冷冷地道。 孟诚愣了一下，然后使劲摇头，道：“啊不不，我刚才找她出来散步，跟她聊了些高中时期的事，感觉她情绪有点怅然，所以才有点担心她。” “是吗？”张凡突然掐住了孟诚的脖子，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她投湖了差点淹死？” “什么？！”孟诚大惊失色。 张凡把孟诚按在椅子上坐好，道：“今天这事不说清楚，你是别想走了。” 孟诚脸色惶恐，心惊肉跳地道：“你真的投湖了？为什么啊？” 郝芳玲迷茫地道：“我也不知道，你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孟诚深呼吸一口，拿起一根羊肉串吃了两口。 “郝芳玲为何投湖，你不知道？”张凡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孟诚脱口而出，“你们让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吗？真是无稽之谈，没别的事的话我要走了！” “我投湖了，你不先关心我，就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吗？”郝芳玲忽然站了起来，道。 “我……”孟诚支支吾吾地道，“我有点社恐，你来了这么多朋友，我有点慌了。” 张凡再次掐住了孟诚的脖子，道：“还装呢？谁教你的迷魂术？说，不说打死你！” “什么迷魂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孟诚涨红了脸。 张凡还有最后一张真言符，但不想轻易浪费了，于是把孟诚整个提了起来。 孟诚被吊在半空，喘不上气，不断蹬着腿：“放、放我下来……” “早说，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张凡冷声道。 “咳、咳……”孟诚终于承受不住了，道，“我、我说，是有人让我……你先松开，我、我快死了……” 张凡重新将他放了下来。 孟诚有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感觉，变得十分听话：“我确实不懂什么迷魂术，但苍冥道人一定懂……” “苍冥道人？等一下……” 张凡打断了孟诚，先结了账，让三个舍友带苏静、郝芳玲回去了。 这事牵扯到了修行者，还是别影响到朋友为好。 之后，他和韩小月才带着孟诚，来到了湖边。 半夜三更，湖边没有一个旁人。 张凡这才再次问道：“你说的苍冥道人是谁？” 孟诚回道：“他是我上周认识的怪人，深不可测……” “上周？大一新生这周才报道，你来这么早干嘛？”张凡问道。 孟诚道：“我爸妈为了我上学方便，给我在东海市买了个房子，我提前一周来整理房子的。” “你妹的。”张凡踢了一脚孟诚的屁股。 孟诚苦着脸，道：“为什么打我，我说错话了吗？” “不为什么，就是想踢你。”张凡没好气地道，“继续说说那个苍冥道人。” 孟诚继续娓娓而谈…… 原来，他所在的小区隔壁，有个小庄园。 有一天，他闲着没事，悄悄混进了庄园里玩。 结果误入庄园，发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一身邋遢，不人不鬼。 孟诚当时被吓了一跳，拔腿就走，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扯住了，根本走不掉。 那怪人想杀人灭口，孟诚很聪明，立马磕头道歉，还大呼愿意做牛做马。 怪人想了一会儿，又打听了一下孟诚的来历，竟真的放过了孟诚。 同时，怪人还表示愿意收孟诚为徒。 孟诚一开始还不愿意拜师呢，但看到了怪人的手段后，立马被折服了。 拜师之后，怪人要求孟诚做一件事——每周收集一次漂亮女生的魂魄，给师父上供，师父练功要用。 那怪人的名字，就是苍冥道人。 ………… “收集魂魄？”张凡怒道，“这么说来，上周被淹死的女生，也跟你有关？” 孟诚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她死啊，呜呜，都是苍冥道人逼我的。如果我不帮他做事，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全家，我没得选啊。” “你只是个普通人，如何为他收集魂魄？”韩小月冷冰冰地道。 孟诚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袋，里面躺着几颗黑色的小药丸。 他解释道：“苍冥道人说了，只要将这颗药丸喂给目标即可。” 韩小月拿起药丸端详了一下，恍然道：“这药是迷魂丹吧？虽然不是迷魂术，药效也不强，但足以让人渐渐失去思考能力和方向感。怪不得，郝芳玲会自己走到湖水里。” “美女真是见多识广，厉害厉害。”孟诚谄媚地道。 韩小月质问道：“别跟我套近乎，这药丸如此古怪，你是怎么让郝芳玲吃下的？” “我骗她说这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她就算觉得难吃，也会咽下去的……”孟诚低着头。 “亏她这么喜欢你，你竟想害死她。”韩小月踹了一脚孟诚。 孟诚可怜巴巴地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呜呜。上周，我费了好大劲，才骗一个女生吃下了药丸。这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目标，所以才找了熟人，我也不想找她的……” “闭嘴吧你！”韩小月气不打一处来，又来一脚，直接把孟诚踹进了湖里。 孟诚努力爬上来，哭着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能放我走了吧？” “谁让你走了，你站好了。”张凡瞪了他一眼。 孟诚双腿贴紧，一动不敢动。 韩小月又道：“药丸只是能让人死，人死后，魂魄会自动离体，你又是如何收集到魂魄，给苍冥道人送去的？” “魂魄这东西，我也看不见，但苍冥道人给了我一个小旗子，我把旗子插在湖边，自动就会把魂魄吸进来。” 韩小月：“旗子被你插哪儿了？” “我这就去取来……”孟诚屁颠屁颠地跑开，在一处草丛里拔出一根巴掌大的旗子。 这个位置，刚好是监控的死角，刚才张凡在录像里并没发现。 “好阴邪的法器……” 韩小月打量了一眼这把小旗子，不禁露出厌恶之色。 这旗子看起来有些破旧，通体黑红色，旗杆上写着三个渗人的小字“吸魂幡”，让人不寒而栗。 孟诚小心翼翼地道：“严格来说，我不算杀人，我只是偷偷插了个旗子，让她们吃了一颗药丸，是她们自己走到了湖里，不算是我杀的啊。” “你这比杀人更恶毒，若受害者只是被淹死，魂魄还能正常去地府报道。可你还用吸魂幡吸走了魂魄，让她无法转世投胎，何其歹毒！”韩小月怒不可遏，指间凝聚出一道灵力，想直接杀了孟诚。 但她忽然想到孟诚只是普通人，自己若是动手，有违誓言，于是对张凡道：“这种人罪大恶极，必须死。” “不、不要啊，你们别开玩笑，就算我有错，也要由警察来断绝，你们凭什么对我乱来？”孟诚急了眼，大呼道。 张凡笑吟吟地道：“我如果偏要动手呢？” 孟诚强作镇定，道：“这里有监控，你如果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 张凡道：“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得换个地方杀。” 孟诚大骇，拔腿就跑。 可在张凡和韩小月面前，他哪跑得掉？ 第69章 引蛇出洞 孟诚刚跑，就被张凡按住了肩膀：“别着急走啊，还有个问题没问你呢，你认识唐念吗？” “我、我认识，她就是那庄园的主人，也叫苍冥道人为师父。”孟诚惨兮兮地道，“我也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啊，但是受到威逼利诱……” “闭嘴吧你，你自己都说了想学苍冥道人的本事。”张凡抽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人像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果然和唐念扯上关系了。”韩小沉思道，“这么说来，邪气手链、鬼婴术、血符锁鬼，也应该是苍冥道人的手段。” 张凡语气严肃地道：“得想个法子弄死他。” 韩小月惊道：“你这么勇的吗？虽然我们没见过他，但也能推测他很强，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就是因为他很强，才必须弄死他。我们坏了他几次好事，早就被他记恨上了。他们已经借鬼婴术杀我一次了，一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与其等着被宰，不如先下手为强。” 韩小月露出赞赏之色，道：“虽然想法很危险，但我喜欢，嘻嘻。修行之人，就应当有这种一往无前的精神。” 张凡笑着道：“主要是有你，那苍冥道人必定是个修行人，你不受誓言约束，可以大显身手，管他什么道人，肯定是直接秒杀。” 韩小月有些小得意，道：“没错，若是让我遇到苍冥道人，必手刃此贼、替天行道！” 张凡兴冲冲地道：“那我们直接杀到那所庄园里？” 韩小月的语气却是怂了不少，道：“对修行人来说，一往无前固然重要，但是小心谨慎也是宝贵的品质。我们没有正式和苍冥道人交手过，还是不要轻敌。而且那庄园是他的主场，里面可能设置了陷阱。保险起见，我们不能贸然闯入。” “这倒也是，就算要对付他，也最好把他引出来。”张凡表示赞同。 韩小月也点了点头，道：“没错，要把他引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张凡道：“你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有办法了吧？” 韩小月理直气壮地道：“办法？当然是要你想了！你负责把他引出来，我负责动手！” “那个，两位大侠，能放我下来了吗，我真的就只是个工具人啊，你们要是跟苍冥道人有什么仇怨，直接去找他吧，呜呜。”孟诚好容易逮住机会插了一嘴。 张凡看了一眼孟诚，喃喃道：“有这小子在，还愁苍冥道人不出来？” ……………… 张凡想的是，孟诚有任务在身，每周要上交一份魂魄给苍冥道人。 如果孟诚没及时上交，苍冥道人肯定会联系孟诚。 到时候让孟诚在电话里说几句话，苍冥道人自会现身。 于是，张凡把孟诚的带回了玉水小区，没收手机，关了禁闭。 刚好之后两天是周六、周日，公司那边也没什么事。 不过孟诚是大一新生，这两天要正常军训，所以周六一早，他的舍友就打来了电话。 张凡让孟诚找同学帮忙请假，也就糊弄过去了。 至于韩小月，也是让郝芳玲帮忙请了假，跟张凡一起盯着孟诚。 整个白天，她和张凡一边修炼，一边留意着孟诚的手机。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孟诚的手机才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师姐”。 张凡打起精神，盯着孟诚道：“知道怎么说吧？” 说完顺手拿起一根筷子，当着孟诚的面，把筷子搓成了竹末。 孟诚吓得直哆嗦，连声道：“知道、知道！” 张凡这才把手机递给了孟诚。 孟诚深呼吸一口，点了接通：“喂，师、师姐，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你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凡和韩小月相视一眼，果然是唐念！ 孟诚说道：“啊？我声音？可能是下午军训的时候脱了衣服，有点着凉了吧。” “哦？受凉了？你跟了师父，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免得以后影响修行。”唐念说道。 孟诚道：“多谢师姐关心。” “我这次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声，师父最近在恢复的关键期，需要吞食更多魂魄，你这周要用吸魂幡吸到两份魂魄。”唐念说道。 “啊？两份？一份我还没搞定呢……”孟诚苦着脸，道。 唐念不悦道：“不中用的东西，这点事都搞不定，师父如何能教你本领？” 孟诚：“对不起师姐，我有点下不去手啊……” “你只是给她们吃一颗药丸，她们又不是因为吃药死的，是自杀，与你何干？至于她们死后，吸魂幡会自动收集魂魄，让她们彻底解脱，永远脱离痛苦的人世，这是你的功德。”唐念安慰道。 孟诚语气纠结：“可是……” 唐念不耐烦地道：“没有可是，师父看你刚好是大学生，下手比较方便，才留了你一命。不然那天你误入庄园，就已经死了。他老人家给你机会，你不要不珍惜。” “我明白了师姐。”孟诚小心地道。 唐念吩咐道：“行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晚十二点之前，收到两份魂魄，送到我的庄园。记住，师父只要纯洁漂亮的年轻女生，不要用劣质货来凑数。” 孟诚连声道：“好的师姐，我一定完成任务。” 嘟嘟嘟！ 唐念已经挂了电话。 “这老阴哔，一周害死一个还不够。”韩小月忍不住骂了一声。 张凡笑着道：“不要气了，那苍冥道人快来了，你布置的阵法都准备好了吧？” 韩小月点点头，信誓旦旦地道：“只要他来，必定有去无回。” “他一定会来的。”张凡很自信。 事实上，刚才孟诚在电话里说的前两句话，就是引蛇出洞的关键。 首先，孟诚跟唐念问了下好，语气有点异常。 这是张凡要求的。 语气异常，一定会引起唐念的怀疑。毕竟他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必须小心谨慎。 唐念一旦产生怀疑，就会想见到孟诚本人。 由于孟诚不在学校，唐念当然找不到他。 再加上孟诚在电话里说自己是“军训时受凉了”，这相当于是一句隐藏的求救信号。于是，唐念会认定孟诚出了事，然后动用更大的力量，去寻找孟诚。 只要她全力找，一定能找到张凡家里。 她自己不敢对付张凡，就只能请苍冥道人出山。 ………… 张凡认为，引蛇出洞，不能表现得太刻意，那样反而会让敌人生疑。 人质“偷偷传达求救信息”，这样就显得合理多了。 ………… 二十分钟后，郊外那座人迹罕至的庄园里。 唐念走进书房，脸色严肃地道：“师父，孟诚好像出事了。” “嗯？”苍冥道人本来坐在椅子上，背朝唐念，突然猛然转过身来，露出两只阴森的眼瞳。 唐念看到这眼神，吓了一跳，小心地道：“我刚催他给你手机魂魄，发觉他说话怪怪的，我就让人去学校找他了，可他不在学校。” “不在学校能说明什么？兴许是去其他地方寻找目标了。”苍冥道人反问道。 唐念语气严肃地道：“可他在电话里说，自己军训时脱衣服受凉了，这话跟现实矛盾了，我怀疑他是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他被人抓了吧。”苍冥道人眼瞳一缩。 唐念默默点头，道：“师父果真料事如神，我托关系查了一下东海大学的监控，发现孟诚最后离开学校时，是跟着一个男生、女生一起的。师父你猜，那男生是谁？” “莫非是破了我鬼婴术的人？”苍冥道人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正是。”唐念深呼吸一口，“若是其他人，我就不通知师父了，但那张凡能破了师父的法术，我才不敢轻举妄动。” 啪！ 苍冥道人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书桌上。 厚重的桌子，被拍得稀碎。 “师父息怒……”唐念躬着身子，道，“要不我买通几个打手，去把孟诚带回来？” 苍冥道人摆摆手，道：“没用，那张凡连我的鬼婴术都能破，一般人拿他没办法的。” “难道就放任孟诚不管了？那小子的死活不重要，可吸魂幡还在他身上啊。”唐念道。 苍冥道人冷哼一声，道：“上次鬼婴术没能杀死此子，我便亲自去会会他！” “可是师父，你的伤势……”唐念很忧虑地道。 苍冥道人咬牙道：“若不尽快铲除此子，他一定会给我制造更多麻烦，不能再拖了。至于我的伤势，只能浪费一颗回元丹了……”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仅有的一颗金色药丸。 这颗回元丹，可以让他的伤势好转八九成，状态也是恢复个七七八八。 只是回元丹太珍贵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掉。所以他才一直躲在庄园里，慢慢疗伤、恢复。 但现在横空出现一个张凡，让他感到了巨大威胁，必须尽快除掉。所以，苍冥道人只能忍痛用掉这仅有的丹药了…… 咕咚！ 苍冥道人很心痛地吞下丹药，顿时身上浮现出一阵金光，他那灰黑的皮肤上，竟是浮现了血色。 不一会儿，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无比旺盛。 如果说刚才的他是一把腐朽的铁剑，那么现在他就是锋利无匹的宝剑！ 嗖！ 药效被彻底吸收后，苍冥道人猛然从椅子上跃起，稳稳站在了地上。 “师父你的腿也好了？”唐念惊喜地道。 苍冥道人呵呵一笑，道：“回元丹的效果，超乎你的想象。那张凡能让我耗费一颗回元丹，就算是死也足以自傲了。” “师父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唐念狠狠咬牙道。 苍冥道人道：“你这么恨他？” 唐念理所当然地道：“要不是他，我老公和继女都已经死了，我已经继承了齐三山的遗产，我能不恨他吗？” 苍冥道人问道：“你查到他的位置了吗？” “查到了。”唐念恭敬地道，“我要带几个人跟师父一起吗？” 苍冥道人轻哼道：“不用碍眼的人，你也在这等我，给我找一身正常点的衣服来。” “好。”唐念乖乖应允。 在她看来，即便是重伤状态下的师父，都强大到匪夷所思。现在师父吃了神药，恢复了状态，岂不是更加无敌？ 那区区张凡，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 另一边，玉水小区。 韩小月嘀咕道：“那通电话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你说苍冥道人不会不来了吧？” 张凡道：“除非他们没发现孟诚的求救信号，但如果他们连这点异常都发现不了，那也太菜鸡了，根本不值得忌惮。” “好无聊……”韩小月又打开了电视机。 嗡嗡嗡！ 这时，张凡的手机响了，是庞修打来的。 张凡点了接通：“庞修，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都一点多了！” 庞修哈哈大笑，道：“刚才跟其他几个学生会的朋友商量了一下庆功宴的事，我就知道你也没睡。明天庆功宴在克里斯酒店，记得来啊，晚上七点！” 张凡一拍大腿，道：“明晚……我差点忘了，明晚我还有其他事。” “我不管，你必须来。这次迎新晚会能如此成功，你是最大的功臣，你要是不来，那这庆功宴可就没意思了。”庞修态度坚决地道。 张凡道：“明天我还真有事……” “等一下，庆功宴？什么庆功宴？”这时，韩小月凑到了张凡旁边。 庞修愣了一下，然后十分激动道：“你旁边怎么有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好耳熟，对了，是那个姓韩学妹吧？这个时间点……你们在哪儿了？不会是在酒店吧？可恶，我不活了……” 张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于是扯谎道：“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出来吃夜宵的，在食堂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看到别人恩爱，比我单身还难受。”庞修如释重负，“总之明天一定来啊，记得把学妹也带上，人多热闹。” 说完也不管张凡答不答应，就把电话挂了。 韩小月嘻嘻一笑，道：“庆功宴上，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吧？我们几点出发？” 张凡哭笑不得道：“我们去吃饭，孟诚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吧，万一被他跑了，或者偷偷联系了苍冥道人，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韩小月大大咧咧地道：“庆功宴是晚上七点，七点之前，苍冥道人就已经死了……” 话没说完，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来了……好强的气息，不对，这境界……糟糕，快跑！！” 第70章 有本事放了她 韩小月不由分说，拉着张凡直接从客厅窗户跳了出去。 二人落地的瞬间，大门砰的一声炸开了。 一个穿着短袖长裤的长发老者，站在了门口，正是苍冥道人！ 此时苍冥道人换上了正常的衣服，却遮不住他身上阴森的气息。 他的眼睛很细长，脸上坑坑洼洼，更显得狰狞可怖。 “跑了？呵，反应倒是挺快。” 苍冥道人扫视一眼客厅，旋即大步跨入。 可他刚走进来没几步，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发出一阵异样的波动，一根根青色的丝线，凭空出现。 这些丝线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无数蛛丝，如同一张大网，当场将苍冥道人笼罩。 嗖嗖嗖！ 眨眼之后，苍冥道人就被这些青丝牢牢捆住，好似一个粽子一样杵在原地。 “千缚阵？难怪有能破了我的鬼婴术，果然不简单。” 苍冥道人暗暗心惊，这小小的客厅里，竟还藏了一种复杂的阵法。 要不是他吃了回元丹，这回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嗯哼哼哼……” 苍冥道人闷哼一声，身上气势大盛，连肉身都好似壮大了一圈。 无数的青色丝线，被撑得愈发紧绷，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呔！” “嗯哼哼哼……呔！” 苍冥道人疯狂运功，几秒钟之后，终于是大吼一声，强行撑爆了这张“网”。 “师、师父！” 这时，角落里传来孟诚的声音。 刚才韩小月和张凡跑了，孟诚也是被丢在了这里。 苍冥道人瞥了一眼孟诚，不悦道：“不中用的东西，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孟诚眼泪哗啦啦的掉：“呜呜，师父，他们太强了，我也没办法啊。师父，你是来救我的吧？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废物，要你何用？”苍冥道人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孟诚，把他扔出了窗户。 啊…… 砰！ 张凡和韩小月能跳窗，孟诚可不行。 当惨叫声戛然而止，地上便多了一具尸体。 与此同时，张凡和韩小月已经逃离了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 “咱俩就这么溜了？”张凡一边跟着韩小月，一边问道。 韩小月脸色凝重，道：“那家伙到门口时，我捕捉到了他的气息，恐怕是筑基九层的强者，不跑留下来等死？” 张凡道：“那你现在是何等境界？我只知道你很强，却不知道具体多少。” 韩小月尴尬地道：“我巅峰状态下，已经结丹了……” “先不说巅峰，现在呢？”张凡又道。 韩小月无奈地道：“由于一些不得已的事，我离开师门后，修为大跌，目前只能媲美筑基六层的水平。” “筑基六层和九层，差距这么大吗？”张凡喃喃道。 韩小月正色道：“每一小层之间都存在不小的差距，更何况是三层？” 张凡道：“再加上你布置的抓人阵法，也不能弥补差距？” 韩小月摇头：“千缚阵只是简易版的，是有用，但用处不大，最多只能限制他十来秒而已。” 张凡提醒道：“还没算上我呢，再加上我，差距就更小了吧？” 韩小月白了他一眼，道：“在筑基高手面前，你吧……不能说完全没用，但有机会成为对方的人质，起到反作用。” 张凡耸了耸肩，自嘲道：“可能成为人质真是抱歉了，” 韩小月很头疼地道，“早知道这货是筑基期，就不招惹他了。他施展鬼婴术时，远没这么强。我猜测，他是后来变强了一大截。” 张凡轻叹道：“总之现在咱俩打不过他，先跑路吧。话说，他应该不会飞吧？我俩在这打车跑路，万一他会飞，这车轱辘可就不够用了。” 韩小月宽慰道：“区区筑基境，距离御空而行还差得远了。长距离移动，还是车子厉害点。我们跑路很及时，再加上千缚阵拖延他的时间，应该是能甩开他的，暂时还算安全。” “不过安全也是暂时的，还是得想法子搞死他。”张凡很严肃地道。 韩小月惊叹道：“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搞死他呢？很好，我很欣赏。” 张凡眼神一亮，道：“看你的样子，是有办法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去找师姐了。”韩小月小声道。 “苏冰蓝？”张凡脑中浮现了那个冰山般的妖艳女人。 韩小月点点头：“嗯，希望她还在那里吧……” 说完，她从身上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件，交给了张凡。 张凡打开盒子一开，发现里面是一根漆黑的钉子，很长很粗，约五寸多，筷子粗。 “这是我师门的一件法宝，名叫八荒镇魂钉，先借你用用。万一我们要和苍冥道人血拼，你留着它防身，尽量别成人质。”韩小月很郑重地道。 张凡也是认真点头，将东西收了起来。 ………… 终于，车子开到了郊外的一条县道边，附近是一片小山岭，人迹罕至，只有偶尔路过的汽车。 就在这里，韩小月和张凡下了车。 “你师姐住这？”张凡不可思议地道。 “我刚到东海市时，师姐喜欢半夜来这片山岭修炼，不知道现在她还来不来，只能找找看了。”韩小月解释道。 说着，二人就沿着小道上了山。 东海市处在平原地区，郊外虽然有点山，但最多也就几百米。张凡眼前的这片山岭也不高，二人几分钟就登顶了。 林间草木旺盛，却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韩小月轻轻跳起在一棵大树上，放眼望去，道：“看来师姐没来……” “你有师姐的手机号吗？这么找她，比漂流瓶还难啊。”张凡玩笑道。 韩小月道：“我师姐不用电话，来去如风……” “师姐在吗？苏冰蓝？在吗宝贝？喵喵喵？真不在啊，不在我们走了。”张凡朝着树林里喊两声，也是没收到什么回应。 韩小月遗憾地道：“算了，她没在，回去吧。玉水小区现在是不能去了，先回学校吧。” 二人说完就朝山下走了。 可刚走没一分钟，一阵阴风陡然吹过。 呼！ 接着，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下山的小道上。 “苍冥道人？！” 韩小月和张凡同时脸色一变。 虽然二人还没见过苍冥道人，但眼前之人身上那阴森的气息，早已说明了他的身份。 “呵，你二人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苍冥道人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 张凡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原以为，自己把敌人甩开了，短时间内是安全的，没想到苍冥道人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现在跑是跑不掉的，唯有殊死一搏。 “你就是张凡？我听唐念提起过你，坏了我不少好事啊。”苍冥道人打量了一眼张凡，语气中带着怒意。 说完他的手指对着地上轻轻一招，一根树枝飘了起来。 嗖！ 下一秒，这树枝就像离弦的利箭一样，直射向张凡的咽喉。 张凡立即抬起双掌，强行拍在了树枝上。 啪！ 树枝被他的手掌夹住，却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飞驰。 张凡双掌合得死死的，整个人竟是急剧后退，双腿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砰！！ 最后，他的身子撞在了一颗大树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而那根树枝，仍旧在他的掌心，却已无限逼近他的眼睛。 若是他的手掌多松一点，这树枝就直接贯进了他的脑壳里…… “哼，命挺大。”苍冥道人轻哼一声。 “呼呼呼……” 张凡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凝重。 不得不承认，他自从成为修行人后，遇到任何敌人都能轻松解决，这让他难免有些自负了。 此时面对苍冥道人，他的自负之心，在顷刻间被碾成了泡影。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在筑基九层的敌人面前，尚且如此狼狈，若是遇到更强者，金丹、元婴……恐怕自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道青芒从韩小月的手指尖喷了出来，直逼苍冥道人的太阳穴。 张凡挨打的时候，她也没有闲着，而是暗暗酝酿了一招攻击法术。 苍冥道人身形向后一退，飘起来的一撮头发，被青芒烧出焦臭味。 “呵，原来你才是关键人物……”苍冥道人的目光锁在了韩小月身上，“若我猜得不错，鬼婴术，也是你破的吧？” 他在现实中看到张凡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有点本事，但不多。 仅凭此人，不可能轻易击溃鬼婴，甚至反噬主人。 于是，苍冥道人的兴致也是都被韩小月吸引过去了。 仔细一看韩小月的长相，苍冥道人不禁舔了舔嘴唇：“好俊俏的丫头，真是意外收获……” “既然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还不束手就擒！”韩小月冷呵道。 “嘴巴这里厉害，你的魂魄吃起来一定是又甜又辣吧？”苍冥道人无比兴奋，凌空而起，一掌拍向韩小月的胸口。 他出掌的瞬间，手上还凝聚出一团灰雾，好似带着强烈的侵蚀力。 韩小月不敢应接，只能向后撤开，同时也隔空一掌拍了出去。 她掌上青光涌现，化作一个掌印，跟苍冥道人的黑掌激撞在一起。 砰！！！ 轰鸣之后，地上被冲击波硬生生冲出一个大坑。 土石纷飞，洒得张凡满身都是。 他现在只是炼气一层，这种级别的战斗，确实很难参与进去。就算是去帮韩小月攻击苍冥道人，也只是杯水车薪，反而可能让韩小月分心。 所以也没去添乱，而是默默将那颗长钉藏在手心，伺机而动…… 啪啪啪啪啪！ 不过片刻光景，苍冥道人和韩小月又对了十几掌。 这样的对碰，拼的就是硬实力。 灵力飞窜之间，二人的战意都被调动起来，气息涨到了最旺盛的程度。 只是这段交锋下来，韩小月明显有些落于下风了。 “这么鲜嫩的女人，能与我过这么多招，已经足以自傲了。”苍冥道人咋舌道，“幸亏我吃了回元丹，否则真不是你的对手。” 韩小月呸了一声，道：“又不是姑奶奶我修为受损，轮得到你放肆！” “这世上没有如果。”苍冥道人呵呵一笑，道，“你不如顺从了我，让我抽了你的魂魄……放心，我会好好怜惜你的。” “有本事你就来拿。”韩小娇嗔一声，单手捏了个指诀。 哗！ 一阵炽热的火焰，如猛虎一样扑向了苍冥道人。 苍冥道人暗暗惊讶，道：“看来你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啊，五行控制得这般娴熟。” 说话的时候，他双掌向前一推，两股磅礴的灵力涌出，生生将这团火焰扑灭。 “既然知道我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怕了吧？”韩小月故作凶狠地道，“我师姐马上就来了，你死定了。” 苍冥道人下意识扫视周围，然后大笑道：“休要诓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儿，岂会信你？名门正派是吧，呵呵，我最喜欢杀的就是名门弟子！你们这些名门弟子，一出生时就拥有了一切，可我呢？我费尽心思，努力往上爬，却被你们指责是歪门邪道，却被你们当过街老鼠……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歪门邪道！” 这笑声仿若鬼哭狼嚎，引得阴风四起。 阵阵黑气在苍冥道人身边聚拢，与他融为一体。 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森，双眼连瞳孔都看不到了，只有漆黑一片，牙齿也是变得无比尖利，手背上血丝暴起，如同魔怪。 “嘶！” 苍冥道人忽然扑向韩小月，速度比刚才快了太多。 韩小月躲闪不及，肩上被苍冥道人的手指撕出鲜红的血痕。 “可恶，难道只有用本体了吗，可是……” 韩小月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张凡。 她知道，刚才苍冥道人应该是用了某种邪术，可以增幅战斗力。 若没这次增幅，她还能凭借经验、技巧，跟苍冥道人周旋一二。 可是增幅之后，苍冥道人实力暴增，她再难抵抗。除非，现出狐妖原形，解开一部分封印的力量。 但张凡在这里，她不想让张凡看到。 就在这时，远处的张凡突然大声嚷嚷道：“喂，你这老妖怪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齐雨桐是我救的，孟诚是我抓的，你把我杀了吧，把她放了。” 第71章 赌命一击 苍冥道人听到张凡的话后，不禁发出鄙夷的笑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学英雄救美呢？既然你着急先死，我满足你！” 说完他隔空挥动了一下尖厉的手爪。 呼哧！ 一阵黑气凝聚成片，宛如一把巨大的菜刀，斩向张凡的身体。 韩小月花容失色，她清楚张凡的实力，无论如何都接不住这招，甚至可能被斩成两截。 她当即捏了个指诀，掌心打出一道灵力匹练，深深穿在了那团黑物中。 轰！ 黑气爆为乌有，虽然没真的斩了张凡，却也是震得张凡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死里逃生，张凡却一点都没怂，继续指着苍冥道人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骂你还急眼了？你欺负小女生，算什么好汉！冤有头债有主，有能耐你杀了我啊。” “竖子小儿！”苍冥道人怒极。 本来他是先对付那女人的，毕竟她才是真正的敌人。 至于张凡，不过炼气境，不堪一击，最后一巴掌拍死便是。 可现在张凡再三大放厥词，苍冥道人也是决定改变杀人顺序，必须先把嘴贱的杀了！ 嗖嗖嗖！ 下一秒，苍冥道人脚下的碎石就诡异地浮了起来，然后密密麻麻地射向了张凡。 韩小月银牙轻咬，一边甩出一层灵力壁障，挡在张凡面前，一边嗔怒道：“你嫌不够添乱吗？” 现在张凡被苍冥道人针对，她只能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保护张凡上了。 苍冥道人的乱石扫射被挡，有些不耐烦了：“贱婢，休要捣乱，我杀了他再来临幸你！”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韩小月气势上一点都不输，双手同时打出两道灵力匹练，缠绕在苍冥道人身旁，想要限制敌人的行动。 “滚！”苍冥道人爆呵一声，竟是硬生生将这两道匹练震碎。 接着，他脚掌一跺，人就闪电般地飞向了张凡。 他刚才两次使用远程的攻击方式去杀张凡，都被韩小月阻挠了。现在不想再墨迹了，打算直接拍碎张凡的脑壳。 远程攻击，韩小月还有可能帮张凡阻挡。 可近身一掌，她绝对来不及。 苍冥道人在飞出去的瞬间，掌心就凝聚出了一层阴森的黑气，对准张凡的头颅。 韩小月大惊，再试着用灵力形成壁障，挡在张凡和苍冥道人之间。 可苍冥道人这次是整个人冲过去了，这层无形的壁障，只是阻挡了他一瞬间，就被冲破。 韩小月同时也是飞身而起，想去近苍冥道人的身，避免苍冥道人靠近张凡。 可苍冥道人一心想杀张凡，韩小月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苍冥道人和张凡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凡好像才刚反应过来，慌乱地抬起手掌，要去对抗苍冥道人的掌击。 苍冥道人目中露出讥笑之色，掌法顺势轰在了张凡的手掌上。 下一刹，双掌对碰在一起，贴得死死的。 “张凡！”韩小月惊呼一声。 她本以为张凡死定了，却没想到，苍冥道人忽然眼冒血丝，一脚踢了出去。 砰！ 这一脚踢在张凡身上，将张凡整个人踹飞了。 二人的手掌，也是分离开来，鲜血从掌上流个不停。 韩小月及时接住张凡，仔细看他的手掌，才发现整个右手心几乎都烂了，还残留着一丝丝黑气。 张凡躺在韩小月怀里，奄奄一息道：“快、快……” 韩小月立马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苍冥道人的手心。 一根被染红的长钉，赫然没入了苍冥道人的手掌心。 她不敢相信，张凡在和苍冥道人对掌时，竟是将八荒震魂钉深深打了进去。 “啊啊啊啊！！！” 苍冥道人像疯了一样，在地上不停翻滚。 如果只是被钉子划伤，那还好说。 可他是被钉子直接打穿了手掌，五寸长的钉子，几乎穿进了他的小臂里。 他是被八荒镇魂钉“钉”住了，受到的可不光是皮外伤，而是连神魂都会受到压制。 那种痛苦已经超越了肉体，导致苍冥道人连法术都用不了。 也正是因此，他刚才踢张凡那一脚，才没把张凡直接踢成碎尸，仅仅是把张凡踢开了。 韩小月见状，也是立即抓住机会，在指间再次凝聚出一股灵力，嗖的打了出去。 嗤拉！ 这道灵力好似激光，当场贯穿了苍冥道人的心脏。 凄厉的吼叫戛然而止，苍冥道人歪着脑袋，眼睛对着张凡的方向。 那眼珠子瞪得巨大，似乎到死都无法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个炼气境的小子手里。 韩小月如释重负，道：“张凡，你没事吧？你坚持一下啊，我这就救你……” 张凡艰难地指着苍冥道人的尸体，嘴里发出不太清晰的声音。 “你说什么？补……刀？”韩小月试探道。 张凡点点头。 韩小月又想哭又想笑，于是再给苍冥道人的脑袋上来一下。 张凡听到咔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一头歪在了韩小月的肩膀上。 “你别死啊！！”韩小月大急。 “没死，我休息一下。”张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虽然没死，却也觉得刚才鬼门关走了一趟。 苍冥道人那一掌，把他整条胳膊都震碎了，半个身子完全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所幸，结果是好的。 从一开始，他就看得出来，韩小月不是苍冥道人的对手，落败是迟早的事，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但是以他的修为，很难正面帮到韩小月，冲过去也是添乱。 于是，他故意挑衅苍冥道人，激苍冥道人先来杀他。 以苍冥道人的本事，要杀张凡，根本懒得靠近张凡，所以肯定会使用远程法术攻击。 这种攻击，韩小月一定会帮忙挡住。 苍冥道人接连被阻挡，火气更大，自然会飞到张凡身边动手。一旦近身，韩小月可就护不到张凡了。 这时，却也是张凡的机会。 正常情况下，张凡绝无可能用镇魂钉伤到苍冥道人。 可苍冥道人近了张凡的身时，正处在极度愤怒中。更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张凡，把张凡当作一只蚂蚁。 所以张凡抬起手掌迎击苍冥道人时，苍冥道人根本没有规避的念头，一丁点都没有。 捏死一只蚂蚁，难道还要小心蚂蚁的攻击？ 出于强者的骄傲，出于对张凡的蔑视，苍冥道人在见到张凡抬掌时，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对掌。 对掌之后，他可以摧枯拉朽地把张凡肢解。 殊不知，张凡早就将镇魂钉藏在了指缝中。并且在两掌触碰的前一瞬间，通过细微的灵力操控，将镇魂钉挪动到掌心，垂直于掌心。钉帽对准自己，钉尖对着敌人。 如果苍冥道人对张凡有一丁点重视，如果他当时没那么生气，也许能发现张凡的小动作。 可他把张凡当作蚂蚁，根本不觉得有威胁。 最后，他亲自送走了自己。 镇魂钉夹在两人的手掌之间，受到如此巨大的力量后，自然就贯穿了苍冥道人的手掌。 当然张凡也不好过，即便他用钉帽贴着手心，手掌也被碾得烂掉了，掌波冲击也几乎废了他。 可以说，这短暂的交锋，是张凡的豪赌，赌命。 他赌苍冥道人会近身攻击自己； 赌自己出掌后，苍冥道人会对掌； 还赌苍冥道人会蔑视对手，忽视镇魂钉。 其中但凡出一个岔子，张凡都没命了。 假若张凡出掌时，苍冥道人不接，而是选择闪开，同时攻击张凡的其他要害，结局就彻底不一样了…… 不过在当时的状况下，张凡只有选择赌。 如果不赌，必死，只是晚死一会儿。 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是早点死。 “你真是个疯子，你死了我怎么办！” 韩小月查看了一下张凡的伤势，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努力用灵力封住伤口，免得继续失血，同时利用功法帮张凡修复内伤，可惜收效甚微。 张凡努力笑了笑，道：“怎么，这么怕我死？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你想得美，我是怕你死了，没人请我吃饭了，我都没在东海市混熟呢……”韩小月红着眼睛，道。 张凡装作痛心的样子，道：“原来我只是个饭票，唉，突然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 “你别睡，我不要你请我吃饭了，我只想你活着，等你好了，我天天请你吃大餐，我还有好多法术要教你。”韩小月语气认真地道。 她再次探查了一下张凡的身体状况，终于是心一横，在心中默念法诀。 张凡的伤势太重，以她现在的修为，只能勉强续命。 若要将他的损伤全部修复，必须解放妖狐修为，现出原形。 尽管这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但为了救人，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不知不觉间，韩小月的身上浮现出淡淡的紫色光泽。 张凡突然看向韩小月身后，道：“淦，你是鬼吗，吓死我了。” 韩小月嗔道：“什么鬼，我这是准备救你。” “我没说你，我说苏冰蓝呢，跟鬼一样，一点动静都没，什么时候来的？”张凡解释道。 韩小月下意识停止了变身，扭头一看，果真发现苏冰蓝来了，不禁惊喜地道：“师姐！！你来得正好，快救救他，他快死了。” 此时的苏冰蓝，还和上次一样妖艳，轻易就能把人的魂勾走。 不过张凡现在状态太差，也是不太有心思欣赏美女了。 苏冰蓝看了一眼韩小月，道：“师妹，你刚才想……至于吗？” 韩小月低着头，道：“我怕他死了……” 苏冰蓝轻叹一声，道：“算了，他好歹也是天机派的弟子，我姑且救他一下吧。” 张凡有些不乐意了，道：“你这女人说话咋这么不可爱呢，什么叫‘好歹’、‘姑且’？我拼命，也是想保护你师妹的好吧？” 苏冰蓝冷哼一声，道：“她不需要你保护。” 韩小月眼见气氛不对，连忙拉着苏冰蓝的手，道：“哎呀师姐，你是不是早就到这里了啊？你还是很关心我和张凡的吧？” “哼。”苏冰蓝不置可否。 张凡也是哼了一声：“早就来了，还等到现在才出现。” 苏冰蓝淡淡道：“我苏冰蓝做事，需要向你解释？” “那你走吧，我不要你救我。”张凡愤然道。 苏冰蓝一把按在张凡受伤的手臂上，道：“我偏要救。” 说完一股暖流涌入张凡体内…… 张凡只觉得手臂又疼又痒，那粉碎的骨头，被迅速修复着。 就连内伤也在逐渐好转，原本失去知觉的上半身，先是能感觉得疼痛，然后就是酥酥麻麻痒痒的，最后一点点恢复正常……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苏冰蓝的额头上，浮现丝丝汗水，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是稍稍泛白了一些。 张凡看在眼里，道：“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冰蓝不屑地道：“我需要你的人情？” 说完她就收回了手掌，站起来对韩小月道：“师妹，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切勿轻易使用法术。以后安安分分在东海市当个普通人，尽量别招惹这乱七八糟的人了。” “嗯。”韩小月乖乖点头。 苏冰蓝又扭头看了一眼苍冥道人，接着屈指一弹，一把紫红色的火焰，落在尸体上。 哗啦！ 火焰瞬间蔓延整个尸体，不过十多秒时间，尸体竟是被烧的一干二净，连骨头都没剩下。 做完这一切后，她脚尖轻点，就浮空了起来，然后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我去，她会飞？”张凡不禁惊叹道。 虽然他听韩小月说，修行人到达一定境界后能御空而行，但亲眼看到，还是大受震撼。 韩小月一脸严肃地道：“师姐很强的，你下次可不要惹她生气了。” 张凡看着韩小月的眼睛，认真道：“你摸摸良心说，我气过她吗？明明是她更气人！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时，她二话不说，直接对我大放威压，差点把我压成肉泥，还号称是什么测试，这干的是人事吗？第二次，她明明早就来了，却不出手帮你，等敌人死了才露脸，太气人了！！” 韩小月深深点头，道：“确实是她更气人，我有时候也挺气她的，脾气可怪了。所以你要好好修炼，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没错，我之所以修炼，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要赢过她。不为别的，就为争一口气！”张凡气势汹汹地道。 韩小月掩口轻笑，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打败她，最好把她打哭了，我也想看看。” 张凡干咳一声，道：“当然了，一码事归一码事，她上次给了炼气丹药，这次又救了我的命，这些恩情，我也会记在心里。” “那你到时候下手轻点，让她叫你一声张凡哥哥我错了，你就饶了她。”韩小月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可话没说完，她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第72章 谁赢谁先装 “师姐……你没走吗？” 韩小月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四周，但什么人都没发现，随后拉着张凡一路向山下狂奔。 在回去的路上，张凡给齐三山打了个电话，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苍冥道人是唐念的师父，此人一死，齐三山也是去了一桩心病，激动地道：“张大师大恩大德，齐某没齿难忘，明天我女儿的生日，你一定要来，我要当面再好好感谢你。” 张凡一拍脑门，道：“对，上次在你家时你就跟我提过了，可明天我还有一场迎新晚会的庆功宴，也已经答应了朋友。” 齐三山笑着道：“那好办，我把生日宴的地点定在同一家酒店，把时间跟庆功宴岔开，张大师那边结束了再来找我。” 对方如此有心，张凡也是没有理由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哦对了，张大师是住在玉水小区吧？”齐三山忽然提了一句。 “是啊，如何？”张凡道。 齐三山解释道：“哦，玉水小区刚才有个东海市的大学生坠楼身亡，我猜测这事或许和你有关……” 张凡道：“那人应该就是孟诚，苍冥道人的另一个徒弟，八成是被苍冥道人扔下去的。” 齐三山语重心长地道：“那么孟诚就是去顶楼的天台自杀了……我这就动用家族的关系，花钱安抚一下‘自杀者’的亲属，帮张大师摆平这事，免得警察找您问话。” “齐老板真是思虑周到，有劳了。”张凡道谢道。 他现在虽然是修仙者，战斗力异于常人，但如果跟孟诚之死扯上关系，也不好跟官方解释。 有齐家出面解决，确实省了他不少麻烦。 ………… 第二天下午六点。 张凡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庞修发来的：晚上七点的庆功宴别忘了啊，克里斯酒店1808号房，餐定好了，等着主角大驾光临！ 张凡回了一个ok，也是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与此同时，克里斯酒店，一个个东海大学的学生，陆续来到了18楼。 庞修站在门口，面带笑容地迎接每一个人：“来得早的兄弟姐妹们先去里面坐啊，我们七点正式开始……” 这场庆功宴，来的人不少，包括幕后的工作人员，还有表演者。 六点半不到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来了二十多人了。 “哎呀，庞修会长，张凡学长什么时候来啊，我们想死他了。”几个女生冲门口道。 庞修笑着道：“他答应我一定会来的，七点之前，大家别着急啊。” “能不急嘛，我们都等着加张凡学长的好友呢。” “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遇到优秀的男生，还是要主动出击的。” “可我听说学长有女朋友了诶……” “都是传言，真真假假的，学长本人从未承认过，我肯定是要努力尝试一次的。” “啧啧，难怪你连嗨丝都穿上了……” “狡猾的女人，早知道我也穿了。” 几个女生互相嬉笑着道。 她们几个看过张凡的表演后，被张凡的武艺、唱功、颜值深深吸引，正想借着庆功宴的机会，跟张凡好好增进一下关系。 这时，套房的麻将桌上，传来啪的一声。 “我套，不打了。”一个穿着正装的男生很不爽地把牌摔在桌子上。 “咋了，徐滨哥，你手气不是正好吗？”另外三个男生表示关切。 叫徐滨双手插在胸前，愤愤地道：“我们来参加的不是庆功宴吗？搞得好像是张凡的粉丝见面会一样，老子没心情打了。” 提及此，另外三个男生也是用余光看了一眼女生们，发现女生们时不时聊起张凡的名字，也是有些不满和嫉妒。 他们都是年轻人，去参加晚会表演，当然是为了展示自己，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很大程度上源于异性的关注。 可现在好了，女生们都在讨论张凡，甚至精心打扮来吸引张凡。 这让徐滨他们不但没有满足感，反而很受挫败。 “确实，我们也参与了表演，结果风头都被张凡抢走了。”一个叫谭正的男生说道。 他在晚会上表演了一场街舞，本以为能吸引点小姐姐，结果今天发现大厅里都没几个人认识自己。 “他不就是表演了个武术，唱了首歌吗？谁又不是不会！只是他运气好，碰巧被选为了c位罢了。”说这话的男生叫林义高，长得也不错，本以为自己有机会成为晚会的焦点，结果都没几个女生愿意搭理。 “别说了，都怪张凡，他这人太高调，我早看他不爽了。”最后一个叫邵雄的男生也是狠狠拍了一下麻将桌，道，“哥几个，你们能忍吗？” “忍不了！”余下三人齐声道。 徐滨正色道：“总之，在迎新晚会上，已经让他出尽风头，这场晚宴，绝不能再让他出风头了，必须狠狠打压一下他，让女生们意识到，张凡不过如此！” 谭正义正辞严地道：“没错，那张凡除了比我们帅一点，武力值高一点，唱歌好听一点，哪里比得上我们？我们必须拯救妹子们的芳心，让妹子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优秀的男人！” 四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商量了一下，有了计划。 他们四人能玩到一起，很大原因是家境相近，都出身于高产家庭，还是东海市本地人。父母有在高校当领导的，有拆迁户，有自己当企业老板的，有在大公司当高管的…… 若是论颜值，他们确实没脸说比张凡帅。 可是如果比家境，比背景，比户籍，他们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有着绝对的自信。 反观张凡，不过是从外地考来的穷学生，未来不过是个打工仔，努力一辈子还不见得能在东海市买半套房！ 这样的人，凭什么跟他们比？ 也许前天的晚会，就是张凡的人生巅峰了。 想明白这些后，四人的心情也是愉快起来，相视一眼道： “那待会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挨个出场，当着妹子们的面，狠狠地把张凡比下去。四次打击，定让他无地自容。” “岂止是比下去？必须好好羞辱他一下，让他明白世界的参差。” “没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更大，哈哈哈。” “到时候，妹子肯定会对我们哥几个投怀送抱的！来，再搓一局，谁赢了谁先装哔。” 第73章 给你介绍个工作 六点五十分，门口的庞修欣喜地道：“哎哟，我的好学长，好兄弟，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嫂……哦不，学妹也来了，欢迎欢迎。” 张凡和韩小月笑着走了过来，道：“会长大人还亲自来迎接我们呢。” “嗨，我怕有人找不到。”庞修道，“你们先进去吧，还有三四个人没到，再等一下就开席。” 张凡微微点头，也是带着韩小月进入了大厅。 二人进门的瞬间，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就凝聚了过来。 徐滨四人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打牌了。 女生们先是面露喜色，然后又十分敏感地看向了韩小月。 在张凡出现之前，不少单身女生都兴致满满，打算和张凡拉近关系。 可现在看到韩小月和张凡这么亲密的样子，这几个单身女生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不光是因为张凡有伴了，更因为这个“伴”的质量太高了，让她们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想不到，传言竟是真的，张凡已经被新晋校花拿下了…… “大家好啊。”张凡冲众人打了个招呼，道，“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韩小月。” 朋友？ 女生们心中一喜。 在这种场合还叫朋友，那就真的是朋友了，大家还有机会。 “张凡学长，这边有两个空位！”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十分热情地道。 张凡也是没有拘谨，跟韩小月走过去，坐了下来。 那女生笑呵呵地道：“学长那天表演的节目，我看了好几遍录播，真的太精彩了。” 张凡谦虚道：“你唱的歌也很好，我宿舍的几个儿子，单曲循环你的歌好久呢。” 他记得这个女生叫周敏，晚会开幕戏就是她唱的《同桌的你》，很有个人特色。 周敏非常开心，道：“学长记得我呀，真好，嘻嘻，我帮你倒一杯果汁吧。” “谢谢。”张凡礼貌一笑，举止从容而得体。 如果是曾经的他，碰到周敏这样的甜美，很可能会有点脸红心跳。 而现在，他经历的人、事多了，心态很平和，只会觉得周敏是个讨人喜欢的女生，并不会有太多想法。 反观餐桌上的其他一些男生，要么对女生们嘘寒问暖，要么就是很拘束，显得很不从容。越是如此，女生们越不想搭理这种人。 “学长啊，上次晚会散场太快，我还没加你好友呢。”这时，另一个女生打开一个二维码，在张凡面前晃了晃。 “我也要加！” “也扫一下我的吧。” 很快，餐桌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 韩小月眨巴着眼睛，小声道：“你这么受欢迎的吗？” 张凡轻飘飘地道：“还行吧，也就中等受欢迎。” 韩小月露出鄙夷的表情，道：“真不知道她们看上了你什么，简直是平平无奇……” 正说着，桌子对面有个男生壮着胆子，道：“这位是韩小月同学吧？” “是啊。”韩小月偷偷把手上的炒花生放下来，点头道。 “我、我想加一下你的好友，可以吗？”那男生深呼吸一口，道。 韩小月不假思索地道：“我不是你们节目组的，我只是来蹭饭的，你们不用加我。你们自己吃好喝好玩好，不用管我啊哈哈哈。” “哈哈哈！” 大厅内出现一阵哄笑声。 蹭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大家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十分可爱。 “好了好了，人都来齐了，我们开始吧？” 终于，庞修安排所有人入座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有请晚会总负责人，会长庞修，发表开席讲话。”好几个同学起哄道。 庞修是个社牛，也是一点都不拘束，直接拿起一瓶酒当话筒，声情并茂地道：“首先我要感谢在座的各位，还有那些没空来吃饭的工作人员、表演者，没有大家的付出，就没有这次精彩的晚会……其中，我要格外感谢我的好朋友，张凡，他临危受命，给晚会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有，我要感谢学校的各位领导，我的老师，以及晚会的赞助……今天，我们齐聚一堂，肆意挥洒着青春……” 五分钟后，有人都开始打哈欠了。 庞修终于清了清嗓子，道：“宴会开始，我们先一起干一杯！” 众人一起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隔空碰了一下。 与此同时，服务员也是陆续把菜品、酒水都端了上来。 “大家能喝酒的就喝点，不能喝的就用果汁、茶水，不强求哈。”庞修说道。 这才几分钟时间，韩小月已经进入状态了，开始埋头苦吃。 吃了一会儿后，她觉得一个人吃好像有点尴尬，于是装模作样地夹了几颗葡萄在张凡餐盘里。 这个微小的举动，却是不经意间引起了一些人的醋意。 虽然张凡和韩小月不是情侣，可关系这么好，也能算是准情侣了。 徐滨、谭正、邵雄、林义高四人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这么顶级的漂亮妹子，凭什么会被张凡这头猪拱了？ 本来他们四人还想中场再打压张凡的，现在也是有点等不及了。徐滨率先站了起来，装出和煦的笑容，道：“对了，张凡已经大四了吧？有读研的打算吗” “没有。”张凡回道。 徐滨一脸关切，道：“那可不能耽误时间了，要早点找工作，上次我跟庞修聊了聊，听说你去实习了。要我看，你没有背景，又没人帮忙，专业还是历史学，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估计你现在一个月也就千吧？这样的工作，毫无前途。要不，我让我爸帮你推荐个好工作吧？对了，我爸是东海大学的文学院院长，兼就业处的主任。每年来校招的企业，都要走我爸这关，各企业的领导跟我爸关系都不错。有他的推荐，你能轻松找个像模像样的正式工作。” 这话表面上是在关心同学，可暗藏轻蔑，带着施舍的意味。 徐滨的心情十分畅爽。 他故意强调张凡没背景、找不到好工作，然后表明自己父亲的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不但能重重打压张凡，还能在妹子们心中拔高自身的形象！ 但凡是个聪明的妹子，都知道谁才是优秀的男友选择。 张凡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也是不太客气地道：“我现在的工作挺好，工作你自己留着用吧。” 徐滨语重心长地道：“大家都是校友，不要太好面子。最近就业形势不好，你又是外地县城来的，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在东海市立足。我愿意让我爸帮你找工作，那也是破例了，你若是错过，恐怕会后悔一辈子。不吹不黑，有我爸的介绍，你的年薪能达到十五万，这个薪水，是新人很难达到的。”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这么想给我介绍工作？也行，给我找个一百万起步的，我就考虑一下。” 徐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道：“你说啥？应届生想年薪百万？你怎么敢的啊，你还是个学历史的！” “那就免谈了。”张凡冷笑道。 徐滨翻着白眼，一脸鄙夷：“不会吧，我说帮你介绍工作，是客气客气，让你明白自己处在社会的什么位置，你还真给自己脸了？” “你在教育我？”张凡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徐滨吓了一跳，他见识过张凡的功夫，可不愿意跟张凡起肢体冲突。 于是他的语气怂了不少，道：“你、你干嘛？可别急眼啊，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爸可是就业处主任，你要是动我，就别想顺利毕业了。” 张凡本来还没想动手，但听到这句威胁，反而是来了脾气，随手捏起一个酒瓶盖，轻轻一弹。 嗖！ 瓶盖笔直飞到了徐滨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圆形血痕，撞得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徐滨疼得嚎嚎叫，用手摸了一下伤口，疼得更狠了。 厅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庞修叫苦不迭，道：“徐滨，你这是干啥，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徐滨扯着嗓子道：“你是人吗？我都被打出血了，你还向着张凡说话？” “可一开始是你说了难听的话。”庞修道，“他不就是用瓶盖弹了你一下，有这么夸张吗？你一个大老爷们，哭得跟小姑娘一样。” 徐滨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不就是瓶盖？要不你来试试？而且，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一个历史专业的应届生，我好心帮他介绍工作，他不但不识好，还叫嚣着要年薪百万的工资。各位学姐学妹们，你们该看清他的嘴脸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吹捧对象，真是可笑！” 这时，周敏试探性地提了一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听着也像是在羞辱张凡学长。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能年薪百万？以他的能力，或许已经达到了呢。” 徐滨被气笑了，道：“你在扯什么犊子，工资是跟着工龄涨的。他的条件，他的专业，正常就是一个月几千块，连一万都不可能！他现在的实习工作要是能破一万，我都当场给他鞠躬道歉！张凡，你敢说自己现在的工资多少吗？要是不说，就给我道歉！然后滚出宴会大厅！”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给你解释？”张凡冷冷地道。 徐滨恶狠狠地掏出手机，道：“你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查到！” 第74章 你快道歉 徐滨一边说，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 电话刚被接通，徐滨就开了免提，语气炫耀地道：“喂，爸，你今天在学校办公室了吗？哦好的，我有一个同学叫张凡，是我们学校大四历史专业的，你能查到他的实习单位吗？” 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不少同学都暗暗替张凡捏了把汗。毫无疑问，徐滨是要查到张凡的工资，进行公开处刑。 大四学生去工作，一般是要在学校登记的，这些信息并不难查。 “徐滨，没必要这样吧？这涉及了张凡的隐私，你这么查他，太不礼貌了。”庞修出面劝说道。 徐滨怒冲冲地道：“不礼貌？老子今天就是不礼貌了，我非要看看，他现在到底一个月能拿几千块钱！” 不一会儿，电话另一头就xubb有了回应：“儿子啊，我查到了，历史专业就一个张凡，他的工作是上次校招活动时找的，我这边都有记录。” “他在哪家企业？能联系上hr吗？”徐滨迫不及待地道。 徐父道：“霜霜游戏，是个中规中矩的游戏企业，这家公司跟东海大学常有招聘合作，他们人力资源部的宋经理，还是我十年前的学生呢，跟我关系不错。” “太好了，爸你把宋经理的电话发我，我找他确认一些事。”徐滨急切地道。 徐父：“嗯，发你了。” 徐滨挂了电话，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道：“你们等着看好戏吧，有些人刚才嘴硬得很，马上就要颜面扫地了。” 说完，他就拨通了宋经理的号码。 嘟嘟嘟…… 几秒钟后，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礼貌的男声：“你好，请问你哪位？” “哦宋经理，我是徐滨，徐长愿是我父亲。”徐滨开门见山地道，“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原来是徐老师家的公子，我也算是你的师兄了，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不涉及商业机密，我都能告诉你。”宋经理道。 徐滨道：“你们公司，有个叫张凡的吧？” 宋经理说道：“是啊，张凡是我们市场宣传部的经理。” 徐滨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噎住了。 什么鬼？ 市场宣传部经理？ 我踏马打错电话了吗？ 宋经理疑惑地道：“喂？怎么没音了？” 徐滨再次开口：“宋经理，你们公司有几个张凡，有没有重名的？” “没有啊，就一个张凡，东海大学大四的学生，你可别说，他现在风头正盛，是总裁身边的红人，甚至可以随时休假……” 大厅内，其他同学都是睁大眼睛： “张凡学长竟然干到经理了？” “这才刚去工作多久啊，直接达到了管理层，太厉害了吧。”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怀疑人生，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徐滨的脸色更难看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宋经理，这张凡现在工资多少？” 他认为，就算张凡当了经理，工资未必很多。毕竟，有些公司的岗位设置得很好听，但没有实权，待遇也跟普通员工差不多。 只要张凡工资不高，就不值一提，还是很丢脸。 宋经理的语气有些为难，道：“这事恐怕不能跟你说了，属于我们公司的机密。” 徐滨笑着道：“宋经理，我们是什么关系了，这点都不能说？你跟我说，我又不会传出去，只是我比较好奇而已。” “虽然是你老师的孩子，但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万一信息泄露，导致张经理被竞争对手高薪挖去，我就是公司的罪人了。没有其他事的话，就挂了。”宋经理态度坚决。 徐滨连忙道：“哎呀别啊，实在不行，您跟我说个大概的范围也好，不算泄密。” 宋经理想了想，道：“我只能跟你说，市场宣传部是游戏公司的实权部门，总经理可是个肥差，单说基础工资，都是七位数起步的。”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张凡只是个大四的学生，专业还拉胯，怎么可能拿到七位数的年薪？！”徐滨惊得下巴差点掉了，即便他的父母人脉广泛，也不可能让他在没毕业就拿到七分数年薪。 这张凡现在都七位数了，以后还了得？ 宋经理有些不太高兴了：“我跟你开玩笑干什么？刚才我也说了，张经理很受总裁重视，光是他上次的项目奖金，都达到……具体数字不能说，总之一般白领十年也挣不到。按照这个情况看，总裁是打算让张凡当二把手的，未来恐怕还会让张凡持股……你要是认识他，可要好好跟他相处。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注定要进入金字塔最尖端的圈层……” 宋经理越说下去，众人越是震惊。 他们大多还在忙于上课、考试，即便是到了大四，也是为考研或求职而头秃，好不容易才能找到个不错的工作。 可是张凡呢？ 才大四第一学期，人家就已经成为公司领导，年薪七位数，并且事业还在继续上升。 “太羡慕了，呜呜。” “我以为大家都是废物，原来只有我才是。” “果然，优秀的人往往是全方面优秀。” “人比人气死人，明儿我也要好好去找工作了。” 众人议论纷纷，徐滨听在耳中，又是气恼、又是羞耻，狠狠挂断了电话。 “哎呀，我就说了，张凡很厉害的……工资的话题，就揭过去吧，大家继续吃好喝好。”庞修站了起来，帮忙打圆场。 “吃个坤巴，老子不吃了！”徐滨气的一拍桌子，朝着门口走去。 不料，旁边的周敏拉住了他，道：“你应该向张凡学长道歉。” “什么？”徐滨暴跳如雷，“我向他道歉，你认真的？” 周敏道：“你一直在贬低张凡学长，他都没说什么。刚才你打电话之前，自己也承诺了，如果学长一个月工资能破一万，就给他鞠躬道歉。他这何止破万，都破十万了。” 徐滨本来就心里憋屈恼火，现在还被女生指责，心态正爆炸了，一把将周敏甩开，骂道：“你这贱货，这么想舔张凡的臭脚丫子？还道歉，老子从来没承诺过什么！” “啊！”周敏只是个小女生，可禁不住徐滨的推搡，当场就被推翻在地，手指都被椅子压破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服气，道：“你骂谁舔狗呢？就算今天被你羞辱的不是张凡学长，我也要说！你根本不算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贱女人，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徐滨气急败坏，竟是抬起巴掌要扇周敏的脸。 可突然，他的手腕上传来一股蛮横的力量，一丁点都动不了。 “你、你……”徐滨赫然发现，张凡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的座位和张凡相隔甚远，都没注意张凡是怎么过来的。 “你快道歉！”周敏重新站了起来，严厉地指着徐滨。 张凡笑了笑，道：“多谢学妹了，不过我不想他道歉。” 第75章 请你唱歌 “凭什么啊？他都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也太大度了。”周敏愤愤地道。 张凡道：“他要是道歉了，我还不好意思动手。” 话音未落，他的巴掌就甩向了徐滨的脸上。 徐滨什么都没看清，就觉得脸上传来剧烈的痛苦，牙齿深深陷进皮肉里，连脑袋都被震得嗡嗡响。 “这巴掌，是因为你欺负女生。”张凡语气淡漠。 徐滨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哽咽声。 张凡又道：“别道歉啊，就算你现在道歉，我还是会打你。接下来这巴掌，是因为你对我哔哔。” 说完，又是一巴掌。 啪！！！ 巴掌落下，徐滨的脸红的不成人样，牙齿撒了两颗。 这回，他疼的眼泪直流，想要去摸一下伤口，却又疼得下不去手。 正当徐滨以为，两巴掌打完后，噩梦要结束时。 张凡的第三巴掌来了。 啪！！ 这一巴掌，直接把徐滨抽得人仰马翻，一头栽倒在门口，浑身瑟瑟发抖。 他目光幽怨地看着张凡，强忍痛苦，努力发出声音道：“你、你凭什么又打我一下？第一下是为周敏打的，第二下是为你自己打的，那第三下呢？” “我打你还需要理由？单纯是我想打。”张凡盯了徐滨一眼。 徐滨寒毛倒竖，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宴会大厅。 大厅里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说话。 大部分同学，尤其是女生，对张凡的印象就是：帅帅的，多才多艺，说话很有风度，也很有趣，应该是个翩翩君子。 可几乎没人想得到，张凡打人会这么狠。 尤其是徐滨的三个好哥们，谭正、邵雄、林义高。 他们几人都说好了，挨个出场，通过自己的家世、背景，好好打压、羞辱张凡。 结果呢，徐滨抢先出场，不但丢人现眼，还被打得惨不忍睹。这画面，着实是震住了剩下的哥仨。 三人不禁庆幸自己不是出头鸟，然后假装平静地喝了口红酒压压惊。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足足两分钟。 终于，韩小月放下筷子，眨巴着眼睛道：“你们怎么都不吃了？我一个人吃，显得我好傻啊……” “啊对对，大家继续吃饭啊，这可是我们的庆功宴。”庞修端起酒杯，道。 “话说……徐滨虽然讨厌，但被打成那样，会不会出事啊？”有人好心提了一句。 韩小月大大咧咧地道：“一点皮外伤而已，你们这么担心作甚？不如好好吃饭，这大虾多好，又肥又甜……” 众人哑然失笑：“皮、皮外伤？” 张凡也是笑着道：“没错，小伤，不要紧，我下手有分寸的。” “……”众人无言以对，刚才徐滨满脸是血，连他妈都不认识了，这叫有分寸？你要是没分寸，怕是要出人命啊。 “讨厌的人走了，我们继续吧。”张凡扫视众人，道，“要不大家唱唱歌，活跃一下气氛吧，我先来抛砖引玉……” “好！”众人脸色缓和了不少，纷纷拍手叫好。 宴会大厅里就有ktv的设备，张凡也是拿起话筒，点了一首《七里香》，随着伴奏唱了起来。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啵嘴……” 刚开始唱第一句，众人就大笑起来： “啵嘴改得好。” “学长真是幽默风趣，我好喜欢。” “可是他刚才打人的样子好凶，我怕他以后家暴呢。” “你这个问题多虑了，应该轮不到你的。” “讨厌……” 随着张凡的演唱，气氛渐佳。 经典的好歌，百听不厌，再加上张凡能控制气息、节奏，乃至音色、声调，所以演唱的效果颇好。 他偶尔灵机一动修改一下歌词，也是引得满堂欢笑。 终于，一首歌唱完了，宴会重新热闹起来，好似徐滨不曾出现过一样。 “学长再来一首吧！”几个女生起哄道。 张凡放下话筒，道：“我一个人唱多没意思，大家都要唱，想唱的继续，一人最多一首！” “又发现学长一个优点，很贴心，很尊重同学。即便他唱得很好，也会给其他人表现机会。”众人不禁赞赏道。 “那徐滨呢？”谭正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张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尊重朋友，不尊重傻哔。” 谭正脸色一青，什么都没说，闷头喝了好几口酒。 这时候，周敏已经拿起话筒，为大家演唱了。 她是那种唱歌好听的甜妹，这次选的歌《睫毛弯弯》，跟她的风格很契合。 刚一开唱，就获得了热烈的掌声，还有男生们的好感。 “这个女生挺可爱的，我喜欢。”这时候，韩小月望了望周敏，说道。 张凡有些诧异，道：“你说啥，喜欢她？原来你喜欢女人，怪不得跟我合租这么久，都没对我有非分之想，唉……” 韩小月把一只大虾塞进张凡嘴巴里，小声嗔怪道：“呸呸呸，不是那种喜欢，是欣赏的那种喜欢。刚才那个徐滨嘲笑你，她是最真心为你打抱不平的。她有正义感，也很勇敢。好的性格，比什么都宝贵。而且，我看她资质不错，若她能踏入修行界，一定能有所成就。” “又想骗新人入伙了？”张凡意味深长地道。 韩小月道：“我就是这么提一句，培养你一个打……大高手，就已经很辛苦了。” “你刚才想说‘打手’吧？”张凡幽幽地道。 韩小月使劲摇头：“我没有！” “你说了，我伤心了。”张凡假装抹了一把眼泪，道，“今晚不教我一招新本事，哄不好我。” 韩小月很鄙夷地道：“瞧你那点出息，一招怎么够？两招！” 二人正说悄悄话的时候，房间的门响了几声。 庞修去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 这女人不算非常漂亮，但打扮得很性感，穿着暴露，踩着高跟鞋，嘴上的口红火辣辣的。 房间里的男生们大多未经世事，看到这样的女人，不少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吐沫。 女人扫视一眼里面，道：“哎呀，还都是大学生呢，真鲜。帅哥美女们，刚才是谁在唱歌啊？” “是我，怎么了。”周敏刚好唱完，放下话筒道。 女人从胸口掏出一个钱包，道：“小妹妹，我想请你去唱歌，一首一千块，行不？” 第76章 给我爸个面子 周敏有些诧异，问道：“啊？请我唱歌？我俩……认识吗？” “不认识又没关系，是对面的老板听到了你们这边的歌声很好听，所以想请你过去玩玩。老板很大方，你随便去唱几首，几千块就到手了。要是人家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多给。”女人很羡慕地道。 她自己在对面当陪酒，还要被人动手动脚，一晚上也赚不到多少钱，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唱几首歌。 周敏却是果断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去这种场合。” “人家老板只是让你去唱歌，又不干别的事，你就跟我去吧，就在斜对面的房间。”女人苦口婆心地道。 “抱歉，请回吧。”周敏道。 “算了，随你。”女人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没过一分钟，她就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脸上醉醺醺的样子，一脸不满：“刚才唱歌的人呢？怎么着，我让萍萍来请你还不够，非要我亲自来吗？” 叫萍萍的陪酒女指着周敏，道：“曹老板，就是她。”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周敏身上，顿时眼神一亮：“哟，小姑娘不但唱歌好听，人长得也很水灵呢。” 这男人叫曹迪，自己开厂子，近几年碰到行业的风口，赚了不少钱，没事的时候就来克里斯酒店吃喝玩乐，找妹子陪酒。 今天跟他一起喝酒的女人，大多是品质不错的。 可他现在看到周敏这样清纯甜美的大学生，忽然觉得萍萍这样的女人满身风尘气，索然无味。 曹迪嘿嘿一笑，道：“小妹妹，刚才萍萍说一首歌一千块是吧？哥我看你长得漂亮，给你加钱，一首三千！走，来我的套房里吧。” 周敏下意识向后缩了缩，道：“我不卖唱。” “你这丫头，曹老板又没亏待你，你咋这么不给面子呢？”萍萍斥责道。 曹迪很不客气地走进了房间，继续道：“怎么，三千还嫌少？我只让你去唱歌助兴，又没让你跟我睡觉！” “抱歉……”周敏有些紧张。 曹迪见她娇羞，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跟我睡觉，那是另外的价钱，嘿嘿。” 却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入了曹迪的耳中：“出去。” 曹迪眉头一皱，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个英俊青年。 他自己已经过了中年，气质油腻，所以看到年轻的帅哥就更加不爽了：“你说什么？” 张凡轻描淡写地道：“你再往前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小子，你找死吧？”曹迪的同伴们也是怒冲冲地挤了进来，把门堵得死死的。 在场的学生们大多一脸慌乱，不敢说话。 他们都没接触过社会，遇到这阵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谭正却是快步走向了曹迪，赔笑道：“哎呀，曹叔，不至于搞得这么大火药味……” 谭正心中有点小激动：真是天助我也，这下，轮到我来吸引女生们的崇拜了！ 自从徐滨被张凡暴打，谭正和邵雄、林义高就有点不敢去找张凡的麻烦了，只能喝闷酒，毫无存在感。 而现在曹迪出现，却是给了谭正表现的机会。 因为谭正认识曹迪，还是关系匪浅的那种。 谭正认为，只要自己出面，曹迪一定会给面子，主动离开。 如此一来，他就是当众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和家庭背景，必能博得同学们的好感、崇拜。 从侧面来说，也能打压一下张凡的风头。 带着这种想法，谭正又回头看了一眼同学们，说道：“大家别紧张，曹老板是我叔，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曹迪却是摆着臭脸，道：“你鸡掰谁啊？” “呃……”谭正有些尴尬，道，“我是小谭啊，我爸是谭勇力，是你厂子的股东。” 曹迪露出思索之色，道：“哦，小谭啊，你怎么也在这？” 话音一落，其他学生们都松了口气，既然这位是熟人，那就好说话了。 谭正感受到同学们期待的目光，不禁挺了挺胸口。 他家里是老牌拆迁户，赶上了好时候，一大家子拆出了十套房，手头还有几千万现金。 父亲谭勇力拿出一部分钱，入股了曹迪的厂子，虽然持股比例不大，但也算是重要股东。 因此，曹迪就算看在谭勇力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谭正。 “曹叔，这些都是我同学，刚结束了迎新晚会，大家聚一起吃饭呢。”谭正笑着道，“那个唱歌好听的妹子叫周敏，她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要不你看在我的名字上，就别让她去了。” 曹迪瞪眼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你有个屁的面子！” “呃……”谭政很尴尬，“给我爸点面子。” 曹迪轻哼道：“你爸的面子，是要给点。” 谭政松了口气，对同学们露出“放心”的表情。 曹迪又道：“我给你爸面子，可以不为难你们。但是，刚才说要打断我腿的小子，我不能饶他。” 谭正心中窃喜：如此最好，双喜临门啊！ 不过他嘴上还是假装为难地道：“张凡学长也是我的校友，曹叔，你还是……” “住口！”曹迪不耐烦地道，“我已经给过你爸面子了，你别不给我面子。那小子当众骂我，我若是不做出表态，让我身后的朋友们如何看我？” “这……”谭正跺了跺脚。 “一边去，剩下的事不用你管。”曹迪一把将谭正推开。 谭政只能无奈地看了看同学们，道：“大家都看到了，是张凡自己惹怒了曹叔，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但至少，其他人都安全了，周敏也不用去陪唱了……” 说完，他还假惺惺地对张凡道：“要不，张凡你给曹叔道个歉吧，他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只要你低头认个错，他不会跟晚辈们计较的。” 张凡斜了谭正一眼，道：“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 谭正脸色发红，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坐等看戏。 再说曹迪，他顺手抓起一个啤酒瓶，朝着张凡走了过去：“小子你刚才嘴巴很厉害啊，想英雄救美是吧？” 可他刚踏出一步，张凡就冷冷地道：“我刚才说了，你再往前一步，打断你的腿。” “哈哈哈哈哈哈！”曹迪被气得仰头大笑。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凡竟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脚踢了出去。 咔！ 曹迪的小腿上传来剧烈的痛苦，当场蹲在了地上，额头上青筋凸起，疼得冷汗直流。 曹迪的朋友们见状，也是又惊又怒。 他们吃饭时有带保镖或司机，当即，两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健硕男人就跳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冲向张凡。 “啊！” 不少女学生都是惊叫一声，这些都是社会上的坏人，可不是徐滨那样的学生。 两名保镖同时出拳，一左一右，不给张凡一点闪避的机会。 不过，张凡也没打算闪。 只见他从容地抬起双手，各自迎上了两个保镖的拳头。 啪、啪！ 两只拳头，几乎同时碰到了张凡的巴掌。 明明只是巴掌，是血肉做的，可这两人却觉得好像砸在了铁板上，反而是自己的拳头被震得剧痛。 二人下意识要把手抽回去，但早已被张凡牢牢捏住。 咔…… 一阵细微的脆响，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谭正见状，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心想：蠢货，欺负欺负徐滨就算了，碰到社会上的人物，还敢来这套，真是作死。 曹迪也是兴奋得大笑，道：“我焯里妈，现在爽了吧，骨头断了吧？” 他以为，刚才的脆响是张凡的骨头被砸碎了。 然而他定睛一看，却发现两个保镖的表情很狰狞，脸上的皮肤都扭曲了…… “嘶嘶……” 二人龇牙咧嘴，倒吸凉气，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他们努力想脱离张凡的扼制，可拳头被碾得动弹不得，越是挣脱，越是痛苦。 终于，他们承受不住了，语气卑微地道：“对、对不起，求大哥发放了我们……” 话刚说完，张凡双掌同时向外一推。 呼哧！ 二人那健硕的身躯，像泡沫做的一样，一路飞滑，最后重重撞在了两侧的墙壁上，当场昏厥。 曹迪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凡微微俯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是不是骂我了？” “我、我……什么都没说。”曹迪向后挪了挪。 “我最讨厌别人撒谎了。”张凡顺手把曹迪手上的酒瓶子抽了出来，然后直接砸在了曹迪的脑袋上。 哐！ 酒瓶炸裂，一道道血丝，顺着头发流了下来…… 曹迪也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被吓的，竟是哭了出来，道：“我、我不撒谎，我、我是骂你了，对不起……” “是吗，老子最讨厌别人说脏话了。”张凡从桌子上又摸了一个酒瓶子，狠狠砸落。 哐！！ 曹迪满脸是血，哭得更凶了。 什么人啊，合着我承认也会被打，不承认也会被打？！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服？”张凡笑吟吟地道。 “不、不……”曹迪连连摆手。 “果然不服。”张凡又提起来一个酒瓶。 曹迪吓得浑身哆嗦，道：“不是，我服，我服了，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儿了？”张凡问道。 曹迪抹了一把眼泪，道：“我不该找您的麻烦，不该在您面前大放厥词……呜呜……” 张凡又用手指磕了一下曹迪的脑壳，呵斥道：“看样子你还没懂啊，你错在不该强迫别人！” 曹迪疯狂点头，然后冲周敏道：“美女，对不起，我不是个东西，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萍萍惊呼道：“侯经理来了！” 曹迪绝望的眼神中，浮现出光彩。 在克里斯酒店，能叫侯经理的，只有一人，就是酒店老板的儿子，侯长健。 果然，一个器宇不凡的青年带着大量保安，快步走到了门口：“发生什么事了？都堵在这干什么？” 不过侯长健的右手上缠着绷带，好像是骨折了。 曹迪哭着爬向侯长健，道：“侯经理，你来的正好，有人在克里斯酒店闹事，甚至大打出手，你看我被打得好惨啊，你要给我讨个说法啊。” 曹迪是克里斯酒店的贵客，侯长健是认识的，所以不敢怠慢，道：“曹老板，你先站起来说话……” “我、我他妈站不起来了啊，好像是腿骨折了。”曹迪嚎嚎大哭，指着里面的张凡道，“就是这小子动的手，我的保镖也被他打晕了，是个好手。侯经理，你不要轻敌，让这些保安一起上……” 侯长健这才扫视一眼里面，接着目光落在张凡身上，却是打了个寒颤：“是、是你……” 曹迪狐疑道：“侯经理认识他？” 侯长健脸色很不对劲，道：“我这条手臂，就是因为他断的。” 曹迪又惊又喜，道：“那不正好了？这小子不但打我，还伤了你，更要狠狠地教训他！” 他认为，张凡死定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傻眼了。 侯长健非但没找张凡的麻烦，而是冲着张凡深深鞠了躬，道：“张大师，恕我不敬，都不知道您来我家酒店，没能提前让人好好招待，我这就让人去给您换个帝王套房……” “侯经理？！”曹迪有点蒙了。 侯长建狠狠瞪了一眼曹迪，道：“曹老板，我们很熟吗？你也太没眼色了，连张大师都敢得罪！” 曹迪：“侯经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就是一群大学生，什么张大师，什么鬼啊？” 侯长建心惊肉跳，竟是一脚将曹迪踹开，道：“一边去，别跟我套近乎，我对张大师心存敬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张大师指指点点？” 说着，他还偷偷看了一眼张凡，生怕张凡生气。 没错，他是酒店老板的儿子，在东海市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二代了。 可是见到张凡时，他不敢有一丁点儿不敬。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前几天晚上，薛家家主在张凡面前跪了下来…… 第77章 唐一鸣 曹迪被踹得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咬牙道：“侯经理，我可是你们酒店的贵宾，你就这么对我的？” “屁话真多，把他轰出去！”侯长健很是厌烦，给保安们使了个眼色。 很快，曹迪就被几个保安抬了起来，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侯长健再次看着张凡，语气谦卑地道：“张大师，在我们酒店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对不住，要不劳烦您和朋友们移步，我为你们换个更好的套房。” “不用了，你去忙吧。”张凡淡淡地道。 侯长健暗冒冷汗，道：“那这样，今天张大师这间房的所有消费，全部免单！” 交代完这些，侯长健才退着走出房间，心脏狂颤。 尽管他不太清楚张凡的本事，但既然连薛岩都要为之下跪，那么张凡绝不是克里斯酒店能招惹的。 哪怕是轰走曹迪这样的贵宾，都不能让张凡有丝毫不满，否则克里斯酒店恐怕有灭顶之灾。 他见张凡没生气，紧绷的心弦才彻底放了下来，然后叫来服务员道：“记住这间房了吗，再去上点好酒好菜，好好伺候着。” ………… 侯长健等人离开后，包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打量着张凡，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没人敢先开口。 反倒是谭正先端起酒杯，冲张凡露出谄媚的笑容，道：“哎呀，坏人走了，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还要多亏了张凡学长啊。学长跟酒店侯经理关系这么好，怎么没早跟我们说……” 张凡语气戏谑地道：“你这不孝顺的东西，刚才还叫人家曹叔，现在就叫坏人了？” 谭正脸色僵硬，只能一口闷了酒，道：“张凡学长，对不起，我刚才鲁莽了。”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曹叔都受伤了，你不滚出去看看？” 谭政大惊，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我、我这就去……” 说着就灰溜溜地想离开房间。 张凡提醒道：“我说的是滚出去。” 谭政微微一怔，满脸通红地趴在地上，咕噜噜滚出了包房。 餐桌上传来两道粗重的呼吸声音，正是来自邵雄和林义高。 他俩跟谭正、徐滨商量好了挨个出场装哔、秀优越，打压张凡，现在已经被张凡送走俩了。 邵雄、林义高看到同伴的下场，不免为自己捏了把汗：幸亏自己没出头。 偏偏此时，张凡的目光瞄向了两人，问道：“你俩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二人同时打了个寒噤，道：“没、没什么，刚才被曹迪他们吓到了，有点心有余悸，多亏了张凡学长认识侯经理。来，我们敬学长一杯……” 说完，二人抢着帮张凡倒上酒。 张凡则是看了一眼时间，对众人道：“大家先在这吃着吧，我有下一场要去，就先失陪了。” “好的，张凡学长慢走！”众人都起身相送。 张凡拉着韩小月，离开了包房。 他跟齐三山说好了，今晚要陪齐雨桐过生日，再跟唐念做个清算。 本来是想晚点过去的，但这边的庆功宴没什么意思，他也是提前换场了。 不一会儿，张凡就到了楼下的一个套房里。 齐三山为了方便张凡出行，把生日地点定在了同一家酒店。 张凡刚进门，齐三山就热情地迎了上来，道：“张大师，快请进。” 张凡礼貌性地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里面还有一男一女，齐雨桐，叶鹏，都是张凡见过的。 “张凡学长。”齐雨桐笑着打了个招呼，“我爸说你先去庆功宴了，我这次生日，是不是耽误你们的庆功宴了。” 张凡摆摆手，道：“没有，只是那边有点无聊，还有人喜欢装哔，我不想待了。” 叶鹏忍不住嘀咕道：“在你面前装哔，那不是自讨没趣。” 几人寒暄几句后，张凡小声问齐三山道：“齐老板，唐念没来了？” 齐三山道：“在路上，应该快了。” 张凡道：“我在你别墅里抓鬼，还有昨晚杀死苍冥道人的事，她不知道吧？” 齐三山道：“总之，我是没跟她提过这些事。她这几天也没回家住，我也不知道，她发没发现苍冥道人没了。” 张凡提醒道：“你还是多留心点，她是苍冥道人的弟子，或许学会一些危险的能力。” 齐三山暗暗点头，道：“我晓得，今天有张大师在，我还是很有底的。待会儿她来了，我也要跟她做个了断了。” “爸，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什么时候跟学长这么熟了？”齐雨桐好奇地道。 齐三山笑了笑，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跟他当然熟了，你平时在学校里，也要好好跟张大师相处。” 正说着，房门开了，一男一女站在了门口。 女的打扮得年轻华贵，正是唐念。 那男的则是三十岁的样子，面庞瘦削，神色冷峻，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看到这男子后，齐三山脸色微变，道：“唐念啊，你弟弟要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过。” 唐念一脸笑容，拉着男子走了进来，道：“今天他刚好到东海市做事，就顺便过来了。” 齐三山这才对张凡解释道：“张大师，这位是我老婆唐念，旁边的是她弟弟，唐一鸣。” 唐一鸣的目光在张凡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口气平淡地道：“姐夫，这人什么来头，明明如此年轻，你却称他为张大师？” 齐三山解释道：“前几天雨桐身体抱恙，连叶鹏都束手无策，多亏了张大师出手，才救活了雨桐。凭他本事，对得起大师之名。” 唐一鸣露出不屑之色，道：“这张凡只是比叶鹏厉害，算不得厉害。毕竟，叶鹏也就那样，医术、武道都懂点，但不精。” 叶鹏很不满地道：“你说什么呢？” 唐一鸣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齐三山道：“好了，都是自家人，莫要吵了，今天女儿生日，我也没叫什么外人，大家开开心心的就好。” 唐念也是笑着道：“没错，这是家宴，专门为雨桐庆生的，你俩别板着脸。” 唐一鸣道：“既是家宴，为什么叫两个外人来？” “一鸣，你瞎说什么呢，这里哪有什么外人。”唐念呵斥道。 唐一鸣阴阳怪气地道：“你和姐夫是雨桐的父母，我是舅舅，另外两个呢？不算外人？” 叶鹏气的脸色通红，道：“你姐也只是个后妈，你跟雨桐没血缘，一样是外人！” 唐念一拍桌子，面红耳赤地道：“叶鹏，你说话注意点分寸！我和雨桐虽无血缘，但跟她一直相处得很好，我对她视如己出，她也把我当妈妈。虽然三山很看重你，但你也别太过分了。” “是我鲁莽了。”叶鹏低头道。 唐念话锋一转，又指着弟弟道：“一鸣，你更要反省自己，叶鹏是三山的左膀右臂，张凡又是雨桐的同学和救命恩人，他俩怎么能是外人呢？” 唐一鸣很不情愿地道：“我也失言了，先自罚三杯。” 唐念亲切地挽着齐雨桐的手，道：“雨桐，生日快乐，妈今天还为你准备了礼物，还有一个你是舅给的……” 一边说，她一边取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张凡看到唐念的表现后，不禁暗暗感叹：至少从表面上看，这唐念做人、做事都很不错。可惜，她偏偏跟苍冥道人扯上了关系，走上了歧途。 齐三山看到母女二人说说笑笑，心情也是有些复杂。 他多希望，唐念安安分分做个阔太太。可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齐三山不能、也不敢不管。 不过，齐三山又瞥了一眼唐一鸣，目光中不免露出几分纠结和忌惮：可是他也在这里，我要不要跟唐念撕破脸呢？唐一鸣，有点麻烦啊……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唐念忽然关切地道。 齐三山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一家子要是能一直这么和和美美的就好了。” 唐念温柔地道：“我们本来就是一直和和美美的啊。” 齐三山笑的不太自然，道：“哈哈，对，没错，先拆蛋糕吧，让雨桐许个愿。” 张凡发觉齐三山好像有所忌惮，于是干咳一声，道：“齐老板，在切蛋糕之前，没什么其他要说的吗？我跟韩小月都在这里，你大可安心。” 齐三山心中暗暗挣扎。 苍冥道人死后，唐念确实没多大威胁了，可唐一鸣这人很难应对。即便他是齐家人，也不能无视唐一鸣。 “三山，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唐念先开口了，语重心长地道，“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没怎么跟你一起住，你心里多想了？” “没有，怎么会呢。”齐三山摆手道。 张凡眼见齐三山瞻前顾后，索性替他开口了：“齐老板想的应该是，他的床头、沙发、卫生间、书房里为何会闹鬼，搞得他最近身子特别虚。” 唐念脸色闪过一丝震骇，但瞬间又被隐藏了起来，道：“张大师说的是……什么冷笑话吗？” 张凡反问道：“阿姨难道不知道这事？” “我当然不知道，什么闹鬼不闹鬼的，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唐念故作茫然。 张凡笑着道：“嗨，其实就是齐老板家里被贴了几张红纸，血染过的，用来锁死厉鬼，让厉鬼侵蚀主人的命气。我还以为，那几张红纸是阿姨你贴的呢。” 唐念心脏狂颤，脸上却不动声色，轻笑道：“你说得越来越奇怪了，什么厉鬼啊，红纸啊的，我完全不理解。” 张凡玩味地道：“真不理解？”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唐一鸣却是先不耐烦了，道，“说起来，我突然发现，你是不是空着手来的？齐雨桐过生日，你一点礼物都没带？” 唐念赶紧转移话题，道：“对啊，张凡同学可是被我老公称作大师的，肯定不会空着手来。” 张凡哈哈一笑，道：“我还确实不是空着手来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裹起来的毛巾，放在了桌子上。 “就这？这是礼物？”唐念不悦地道，“张凡，我看你是雨桐的同学，才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可你就拿这样的礼物来糊弄人？一条毛巾？真是好笑！行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吧！” 张凡不紧不慢地道：“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毛巾里面的东西，你还没打开看看呢。” 唐念双手插在胸口，道：“我懒得看，你走吧，以后离雨桐远点。” 这时，唐一鸣却是好奇地把毛巾掀开了。 接着，一面黑色的小旗子显露出来，正是吸魂幡。 唐念看到此物，再也无法继续装淡定了，顿时大惊失色，甚至跳了起来：“这、这……？” 张凡不紧不慢地道：“这份礼物，阿姨喜欢吗？” 唐念深呼吸一口，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让人瘆得慌，赶紧丢掉。” 说完竟真的抓起吸魂幡，想要将其扔进垃圾桶。 张凡一把拍在旗面上，道：“你难道不好奇，这旗子的主人如何了吗？” 唐念的呼吸愈发粗重，她已经一整天没师父的消息了…… 张凡的脸色冷了下来，道：“苍冥道人已经死了，唐念，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什么？！”唐念的眼睛瞪得浑圆。 她一直觉得，师父拥有匪夷所思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死。 就算死，怎么会死在区区一个大学生手里？ “昨夜你师父来找我，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不小心把他宰了。”张凡补充道。 唐念惊声道：“你胡说，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师父？！” 唐一鸣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姐，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唐念不由地躲在了弟弟身边，道：“一鸣，你先别管这么多，这张凡想要找我的麻烦，姐有危险，你今晚一定要护着我。”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唐一鸣脸色傲然，身上流露出无形的霸气。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齐三山一跺脚，拉着张凡道：“张大师，莫要轻举妄动，这唐一鸣是龙榜强者……” 第78章 人之将死 “龙榜，那是什么？”张凡表示疑惑。 唐一鸣嗤笑，道：“你这种江湖术士，自然没资格接触到龙榜这样的圈层。”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话了吗？” 唐一鸣脸色一青，道：“你！” 张凡又问韩小月道：“你知道吗？龙榜是啥？” 韩小月也是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你知道的我以前住在山里的，师父师伯们都从没提过什么龙榜。齐三山，这个榜，很厉害吗？” 齐三山一拍大腿，道：“张大师，龙榜是一个给武者排名的榜单，总共只有一百个名额，能进入龙榜的人类，都拥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实力。唐一鸣在榜上，排行58，已属于中游。而且，唐一鸣的背景有些特殊……” 自己在武道上也稍有造诣，很清楚龙榜的含金量。 强如叶鹏，都进不去龙榜。 至于张凡，确实打赢了叶鹏，可终究也不是龙榜一员。 齐三山认为，张凡擅长的是抓鬼驱邪，这些属于道术，太玄乎了，用来对付鬼很厉害，对活人就未必好用了。 所以，他也不敢保证张凡能赢过唐一鸣。 若是牵扯到唐一鸣的背景，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商人做选择，最先考虑的是利弊，没底气的事，他不愿轻易尝试。 张凡听完龙榜的概念后，恍然道：“原来如此，龙榜，听名字确实挺厉害的样子。怪不得，你刚才一脸纠结，似乎颇有忌惮。”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念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苍冥道人的勾当已经泄露了。 于是她直接不装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行啊，齐三山，你连你的老婆都怀疑，可真是个好男人。” 齐三山憋得老脸通红，道：“你想要夺得齐家的产业，想要我的钱财，可以对付我，甚至可以害我。但，你为何连我女儿都要谋杀？” 唐念冷哼一声，道：“只是排除不确定因素而已。” 齐雨桐一脸迷茫，道：“爸，妈，这到底是……” 张凡道：“学妹，你先跟叶鹏出去一下吧。” 说完给叶鹏使了个眼色，叶鹏也是很懂事，带着齐雨桐离开了套房。 唐念阴阳怪气道：“今儿是齐雨桐的生日，小寿星走了，这家宴还吃什么，要不散了吧。”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我让她走，是怕她待会儿看到些什么东西，留下心理阴影。” 唐一鸣也是有些惊疑，看着唐念道：“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唐念语气平淡地道：“没错，但你是我弟，亲弟。” 张凡道：“唐一鸣，你姐勾结邪魔，以无辜之人的魂魄供养邪魔，还想要杀夫杀女……你既然不知情，现在离开，就跟这件事没关系了。” 唐一鸣勃然大怒，道：“我不论她做了什么，她首先是我姐！怎么，你想动我姐？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唐念的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微笑。 昨夜，苍冥道人失联，她就有种不安全感。 所以她才故意找到唐一鸣，一起来过生日。 如果生日上没发生什么，自然最好。 如果出现意外，有唐一鸣在，她也不怕什么 “所以，齐三山，张凡，你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打算如何？杀我？”唐念不紧不慢地问道。 齐三山咬了咬牙，道：“张大师，要不先算了吧，不必取他性命，我跟她离个婚就好了。” 张凡却是冷哼一声，道：“我今日来见她，不光是因为齐老板，而是因为她杀过我。我这个人，比较记仇，也比较喜欢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哈哈哈哈！”唐念仰头大笑，“你是真不明白龙榜强者的含义啊。” 唐一鸣的眼睛里，也是露出杀意，拳头默默握紧。 “看来是没得谈了。”张凡略显无奈，随手从餐盘上拿起一把西餐叉。 唐一鸣目光一凝，硕大的拳头，就贴在了张凡的鼻尖上，距离不过数寸。 张凡脚踩灵力，身子向后一拉。 呼哧！ 拳头最终砸在了空气上，气流竟是将桌上的蛋糕都震瘪了。 “厉害！” 张凡由衷赞叹道。 最近这些天，他遇到的最强的武者，就是叶鹏、阿飞。 不过这两人跟唐一鸣比，确实差得远了。 龙榜强者，果真不俗！ “还有更厉害的，呵。”唐一鸣不屑一笑，隔空一掌又轰向了张凡的面门。 虽然他的手掌没碰到张凡，却似有一股蛮横的力量，如狂风骤雨般涌来。 劲力外泄，内劲如潮！ 张凡虽然不精于武道，脑中已经闪过了这样的评价。 这唐一鸣对肉身力量的掌控，可谓是炉火垂青，竟能在不直接触碰到敌人的情况下，施展出狂猛的力量。 若是普通人中了这一掌劲力，恐怕面门都会被打碎。 不过，张凡脸上并无半点伤势。 他在打斗时会下意识龙灵力附于全身，一般攻击根本破不开。 唐一鸣脸上的从容与自信终于不在了，震惊道：“不可能，你硬接我一招‘催骨掌’，为何毫发无伤？” 张凡呵呵一笑，道：“也不算毫发无伤，我发型被吹乱了。” “你找死！”唐一鸣大怒，身形暴起，再一掌拍向了张凡的心口。 纵使一掌不能直接击破敌人的防御，也能震出内伤！ 张凡已经试出了唐一鸣的底，也是懒得继续打了，瞬间从丹田的气旋中调来磅礴的灵力，凝聚掌心。 接着，便一掌对上唐一鸣的手掌。 啪！！ 二人掌法相碰，餐桌竟是被掌波破碎，杯盘洒落一地。 唐一鸣的双目瞪得浑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努力抿着嘴，可终究还是没忍住，嘴角溢出一丝血红，接着便喷出一大口浓血。 与此同时，张凡另一只手上的刀叉，突然被甩了出去。 嗖！ “姐！” 唐一鸣骇然失色，想要阻拦，可这刀叉的速度太快，顷刻间便刺进了唐念的胸口。 唐念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凡：“你、你……” “我说过，我这人比较记仇。”张凡不咸不淡地道。 唐一鸣大惊失色，慌忙去拉住了唐念的手，道：“姐，你怎样了？” 唐念颤声道：“一鸣，你竟不是他的对手？” 唐念深深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粉碎性骨折的右臂，不甘地道：“我与他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唐念面无血色，惨笑道：“他竟如此强大，难道师父真是被他杀的？” 张凡惊奇地道：“我说唐念，刚才我说苍冥道人死了，你该不会是认为在开玩笑吧？” 唐念吐出一口血，看张凡的眼神像看鬼一样。 昨天她虽然没联系到苍冥道人，但并不认为苍冥道人死了。毕竟，苍冥道人的实力太恐怖了，早已超越了普通人的认知。 她推测，苍冥道人是有其他事，才暂时失联了。 可此时，她见到唐一鸣惨败，终于有点相信了。如果沧溟道人真是被张凡杀了，唐一鸣又怎可能是苍冥道人的对手？ “弟弟，姐姐对不起你……”唐念抓紧唐一鸣的手，颤声道。 唐一鸣眼睛发红，道：“姐姐，都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唐念的声音愈发微弱，道：“我怕是活不了了，这世上，兴许真的是有因果报应吧。我委身于邪魔，也是自作孽……” 说罢，她望了一眼张凡，道：“张凡，我所作所为，与我弟弟无关，你放了他吧。” “我看的出来。”张凡淡淡道，“他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我还不至于杀他。” 唐念如释重负，道：“谢谢……还有，替我向雨桐道个歉。她虽不是我亲生，却是真的把我当亲人。” “姐姐，你瞎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话自己跟她说，你不会有事的。” 唐念强笑道：“一鸣，我不过是唐家的一个弃子，多亏了有你……你记住，不可找张凡报仇。” 唐一鸣沉默不语。 唐念强撑着一口气，道：“苍冥道人实力滔天，却死于张凡之手，纵使是龙榜之首，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若找张凡符咒，我死不瞑目……” “姐，你别说了，我答应你。”唐一鸣嚎嚎大哭，抱起唐念。 唐念喃喃道：“更何况，是我自己做了错事，怨不得别人……” 唐一鸣演了一把鼻涕一把，疯一样冲向了电梯。 套房内，齐三山情绪复杂，叹息道：“我原以为她已经坏到骨头里了……现在眼见她要死了，却高兴不起来。” 张凡道：“人是复杂的，很难完全用好坏来描述。” 齐三山心生怆然，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大口，闭上双目，深呼吸一口。 接着，他的脸色也是重回平静，对张凡深深鞠躬，道：“张大师为我解决了这毒妇，多谢。我虽猜到张大师可能是修行人，却没想到会如此强大……” 张凡道：“我刚才也说了，不光是为你，也为我自己。她杀过我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重要的是，她与邪魔勾结，人人得而诛之。” “总之，我欠张大师的恩情，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齐三山认真地道。 说完，他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提包，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张凡。 张凡问道：“这是？” 齐三山道：“昨天我见了柳霜，对霜霜游戏追加了投资，拿到了霜霜游戏30的股份。这部分股份，我打算赠与张大师，你在文件上签个字就行了，后面的其他手续，我会帮你搞定的。” 张凡有些意外，道：“霜霜游戏30的股份？柳总好像也不缺钱，怎么会让你追加投资呢？” 齐三山笑着道：“我说这股份是送你的，她就答应了。张大师，你就收下吧。这对柳霜也是好事，可以避免她自己的公司被柳家夺走。” 张凡想了想，终于是答应下来。 他也明白，齐三山送了股份，算是换一种方式报恩。 上次给钱他就没要，这次如果再不要，齐三山恐怕也难以心态坦荡，总觉得欠别人太多。 “再次感谢张大师。”齐三山又鞠了一躬，然后提醒道，“还有，那个唐一鸣，不光个人实力高强，还是唐家少主。虽然他答应唐念不报复张大师，张大师还是要稍微留意一点。唐家，不简单。” “好，我有数的。”张凡点头。 这时，张凡的手机响了，是周敏打来的。 “周学妹，怎么了？你们庆功宴结束了吗？”张凡问道。 周敏的声音很小，道：“你走之后没多久，大家就散了，可是刚离开酒店，我们被人堵了。” “被人堵了？谁干的？”张凡皱眉道。 周敏低声道：“我、我也不清楚，他们来了好多人，已经有同学的被打伤了……” 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一个粗暴的男人声音：“哟，小丫头，给谁打电话呢？好大的胆子！” 啪！ 接着就是手机被摔的声音。 然后，那男人好像又拿起手机，大声道：“哎哟，备注是张凡，这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张凡吧？喂，小子，你是张凡吗？” “我是，你们都要对我同学做什么。”张凡声音冷漠。 “哈哈，说话很吊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吊到什么时候。告诉你，五分钟之内，到鑫海路西边。晚一分钟，我就把你这个女同学的衣服扒了，当街给嘿嘿嘿嘿……还别说，这妮子还怪水灵的。” 旁边突然传来庞修的吼声：“你放开她，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去你他妈的，让你说话了吗？”男人粗暴地骂道，然后庞修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张凡冷冷地道：“我朋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哎呦呦，我好害怕啊，哈哈哈。”男人得意地大笑道，“你注意点时间啊，现在已经过去半分钟了……” 张凡挂了电话，快步离开套房。 “哎，等等我。”韩小月抓了几颗大樱桃，一边吃一边跟上了张凡。 齐三山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也跟着一起去的。 不过他的动作有点慢，走出去时，已经看不到张凡和韩小月了…… 第79章 爸来了 张凡到鑫海路西边时，一眼就看到了庞修、周敏等人。 这些同学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拦住，蹲在路边，抱着头，瑟瑟发抖。 “你他妈的不是想照顾女同学吗？怎么不说话了？” 一个飞机头发型的青年提着庞修的衣领，气势汹汹地道。 庞修不敢说话。 “老子跟你说话你不理我？”青年狠狠掐住了庞修脖子。 庞修脸色涨红，喘不过气来。 “你、你们这样就、就不怕坐牢吗？”周敏壮着胆子，道。 青年哈哈一笑，道：“那不是你该操心的，啧啧，时间过了挺久的，那张凡还没来呢……妹妹，你当街把衣服脱了，给我耍一下，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说完，他就扔下庞修，朝着周敏走了过去。 周敏花容失色，退到了绿化带里面。 青年一脸兴奋，手朝着周敏的脸上摸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伴随着咔的一声响，手掌被整个掰断了…… “张凡？！”庞修抬头一看，赫然是张凡正抓着飞机头青年的手。 青年发出痛苦的哀嚎，挣扎道：“臭小子，你、你敢伤我，给老子松手！！” 张凡向外一推，将这青年狠狠摔在了人群中。 青年疼得眼泪直流，一把抱住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道：“老大，这小子好狂，你要为我报仇啊。” 张凡的目光，也是落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刚才那个飞机头青年，明显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弟，这中年男人才是众人的主心骨。 此人大概40多岁的样子，头发梳得很整齐，穿的干净朴素，颇有种风度大叔的味道。 他也看向了张凡，淡淡地道：“你就是张凡？” “把我同学放了，然后滚。”张凡冷冷道。 中年男人轻笑道：“确实是个狂妄之徒，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哪来的口气，哦，还有一个妹子……啧啧，这妹子很水灵啊。买一送一，真是不错，妹子，今晚你陪我喝酒吧，我可以不伤你。” 韩小月一脸嫌弃：“不要，你太丑了，” 中年男子的脸色拉了下来。 “黄哥，跟他们废话什么，先把这张凡废了，他的女人自然随你玩。”旁边，一个撑着拐杖的男人说道。 这个人，正是刚被张凡用酒瓶砸了脑袋的曹迪。 曹迪的腿被打断了，头上也裹着绷带，看起来又悲惨又好笑。 他被轰出酒店后，怎能咽气得下这口气？ 于是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去求援了。 这个黄哥叫黄泰宏，是东海市地下世界有名的人物。 曹迪办厂多年，跟这些地下势力也有一定关系。他去找黄泰宏出手，黄泰宏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当然了，找黄泰宏帮忙也不能白帮，为了废掉张凡，黄泰宏答应把厂子的股份送一部分给黄泰宏，算是大出血了。 “原来是你，看来我刚才下手还是轻了。”张凡淡淡瞥了一眼曹迪。 曹迪怒目圆睁：“道，小子，我知道你很能打，但黄哥的兄弟们，可不是我那两个菜鸡保镖能比的。还有，你仔细数数，黄哥带来了多少人！” 话音一落，黄泰宏的小弟们，就纷纷抄起了家伙。 这些混混加起来至少有50个，个个都凶神恶煞，不是善茬。 东海大学的学生们见状，都是惊慌至极，甚至有人被吓哭了： “大哥，求你放了我们吧，呜呜。” “我爸妈可以给你们钱，不要打我们。” “和谐社会，有话好好说……” 他们在酒店时见过张凡的身手，确实很强。 可就算张凡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几十个啊。 所以他们大多想的是认怂，赶紧先安全脱身了。 黄泰宏听到这些哭声，很是心烦，随手抽了一个男生一嘴巴子，道：“闭嘴！” 这男生是邵雄，脸上满是眼泪，现在又挨了一巴掌，哭得更凶了。 “你他妈的是个爷们吗？再哭？再哭打死你！”黄泰宏更加鄙夷，骂道。 邵雄不敢哭了，声音抽着道：“老大，冤有头债有主，曹老板是被张凡打伤的，你要报复的人也是张凡，跟我们无关啊。” “邵雄，你什么意思？张凡在酒店里出手，难道不也是保护了我们所有人？”庞修质问道。 邵雄咬着牙，道：“别扯这些，都是他连累了我们！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堵了？” 接着，他又怨毒地盯着张凡，道：“张凡，你要是懂事，就赶紧服软，给老大道歉。这是为了你好，也为了其他同学。” “没错没错，一切都是因张凡而起，他应该承担全部责任。”有人附和道。 说话的是个男生，正是邵雄的哥们，林义高。 林义高又扫视一下其他同学，道：“大家觉得呢？我们今天遭遇危险，都怪张凡！” “你们真是不要脸，刚才在酒店里的时候，怎们不敢说张凡学长？学长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大家，又怎么会得罪曹迪？”周敏很气愤地道。 “要不你自己留下陪着张凡，我反正是不想跟张凡扯上关系。”林义高很不客气地地道。 黄泰宏哈哈大笑，道：“精彩，太精彩了，你们俩如果生在三几年，肯定是当汉奸的料。” “嘿嘿……”邵雄和林义高谄媚地道，“老大您说笑了，我俩只是想表达对您的尊敬和仰慕。” “老子是道上混的，最看不起没骨气的东西。”黄泰宏却是拉着脸，又赏了两人几个巴掌。 邵雄和林义高心中苦不堪言…… 就在这时，一辆宝马车停在了路边。 林义高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喜色：“爸，我在这里！” 刚喊完，两个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这辆人，邵雄也是大喜：“爸，呜呜……” 这两个男人，正是邵雄和林义高的父亲，邵长风，林波。 “邵雄，我刚才偷偷给我爸发短信了，这下好了，我爸和邵叔都来了，我们安全了。”林义高悄悄对邵雄道。 邵雄也是长舒一口气，道：“是啊，咱俩的老爸同时出面，就算是道上的大哥，也得给几分面子。” 第80章 同一个老板 很快，邵长风和林波就小跑着过来了，焦急地道：“儿子！” “你们俩几个意思？”黄泰宏面露不满，抬手挡住了二人。 二人镇定自若，各自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黄泰宏：“这位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犬子若是跟你有什么矛盾，可以好好谈谈，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黄泰宏看了看两张名片，脸上的轻蔑之色淡了许多：“哟，你俩还真不简单呢，一个是企业老总，一个大集团的总裁特助。” 二人笑了笑，道：“大家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以后总有相互帮助的机会，这位大哥，不如看在我俩的面子上，把这些学生们都放了吧。” 黄泰宏露出思索之色。 邵雄和林义高不禁挺了挺胸口，对同学们道：“大家这下不用担心了，我俩的爸爸来救人了。” 不少同学都露出崇拜之色…… 他们早听说过邵雄和林义高家里不一般，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邵雄和林义高更加得意，道：“关键时候，还得靠我俩！这世上的大部分问题，并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莽夫，只会惹来麻烦。” 说话的时候，二人还故意看着张凡，就差念张凡的名字了。 今晚的庆功宴上，风头都让张凡出尽了，他俩忍张凡很久了。 吃饭的时候，他俩本就想在同学面前装个哔，顺便打压一下张凡。 只是因为谭政、徐滨被张凡打了，所以他俩才没敢招惹张凡。 现在他俩的爸爸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二人现在是扬眉吐气，心中快活极了！ “张凡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到最后，还是靠我爸来救我们，你发挥出什么作用了呢？”邵雄阴阳怪气地道。 林义高也是斜着眼，道：“刚才很多女生还追捧他呢，现在她们肯定都后悔了。说到底，像我俩这样有背景的人，才是优秀青年。张凡啊，你不过是有个好皮囊，有点打架能力罢了，以后去学校还是低调点。”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俩挺会变脸啊。” “你这是什么态度？”林义高凶狠地道，“你信不信，我让我爸不救你？” 邵雄也是冲邵长风道：“爸，待会儿你把张凡留给黄老大吧。” 这时，黄泰宏却是语气不满地道：“你们两个崽种哔哔什么呢？我说了要放走你们任何一个人了吗？” 邵长风和林波皱眉道：“怎么，这位大哥是不打算给我俩面子了？” 黄泰宏把两张名片扔在了对方脸上，骂道：“你俩把我当傻子呢？随便弄两张名片来，我就信了？还特助，还总裁，你咋不印个龙国国主呢？” 邵长风和林波一下子给整无语了，竟是无从反驳。 “行了，滚一边去，别影响老子办事。”黄泰安又指着张凡，道，“曹迪的腿被你打断了，你是自己打断自己的，还是我帮你？” 张凡露出轻蔑的笑容，径自走向黄泰安。 黄泰安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大手一挥道：“动手，先废了他！我比较爱干净，就不亲自来了……” 可是话音刚落，张凡就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黄泰安眼前。 黄泰安心脏一颤，下意识挥出一拳。 但接着，他的拳头就像是打在了铁板上，还发出一阵脆响。 张凡已然捏爆了黄泰安的拳头，同时膝盖向前一顶，重重轰在了宏泰安的肚子上。 黄泰安脑袋上青筋凸起，连胃液都被顶出来了，痛得在地上不断翻滚。 他刚才之所以说不亲自动手，不光是因为爱干净，更因为他的实力很高。 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出手。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混迹江湖多年，身经百战，却连张凡的动作都捕捉不清。 这是人吗？ 黄泰安惊恐地望着张凡，好似见了鬼。 与此同时，他的几十个小弟们，也都呆了一下。 这些小弟才刚迈出一两步，就看到老大被放倒了，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一群饭桶，愣着干什么？！” 小弟们咯噔一下，然后铺天盖地地涌向了张凡。 张凡浑然不惧，这些人虽然数量多，但加起来还不如刚才的唐一鸣。 他一招飞踢横扫出去，冲在前面的一圈小弟，全部飞了出去，半途还撞翻了十几个人。 不过眨眼的时间里，五十来个小弟，就倒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都是呆若木鸡，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突然，他们灵机一动，齐刷刷按住了邵雄、林义高的脖子，道：“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们就杀了人质。” 张凡扑哧一笑，道：“你们杀吧。” 小弟们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邵长风和林波可就急了：“不要伤我儿，你们要多少钱都行。” “快让那张凡滚！”小弟们怒吼道。 邵长风欲哭无泪，对张凡道：“这位同学，我儿子刚才对你多有不敬，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凡就一屁股坐在了路牙石边，一副看戏的样子，道：“不好意思，我还就是个记仇的人，我还喜欢看人挨打。喂，你们这几个小混混，动手啊，把两位公子杀了都行，我绝不插手。” 小弟们怒视两位父亲，骂道：“焯，你俩不是身份不一般吗，他怎么不听你们的？” 邵长风和林波心中叫苦不迭，只能对视一眼，道：“要不找老板来吧……这种亡命之徒，跟他们讲道理没用的。” “只好如此了，老板的人脉网很广，我们为他做事多年，他不会不管的。” 说完，邵长风就掏出手机，胆战心惊地拨了一个电话。 接着，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铃声。 邵长风抬头一看，惊喜地道：“老板，太巧了，太好了，正好我要找你呢。” 迎面走来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竟是刚从克里斯酒店出来的齐三山！ “嗯？邵特助，你怎么在这里？”齐三山疑惑地道，“嗯？林波，你也在啊。” 邵长风和林波激动得快哭了。 他俩虽然不是同一家公司的人，但其实都属于齐氏集团。 齐三山作为齐氏集团的掌权者，聘用了多名特助，其中一个就是邵长风。 一般人的特助，自然不算什么，可齐三山的特助就不一样了，很多商界大佬见到邵长风，都得给几分面子。 至于林波，则是一家运输公司的总裁。 这家运输公司，事实上是齐氏集团的子公司。 毫不夸张地说，邵长风和林波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傍上了齐家这棵大树。哪怕只是给齐老板打工的，也成为了人上人。 他俩刚才被逼无奈，就是想求老板来帮忙的。 现在正好遇到齐三山，二人都是无比兴奋，道：“老板，对不起我俩遇到了一点麻烦，让你见笑了……” “麻烦？”齐三山淡淡道，“你俩都是为我做事的，既然我在，没人能拿你们如何。” 邵长风深深鞠躬道：“谢谢老板！其实，这麻烦也不是我俩惹起来的。都是那个大学生，自己惹到了道上的大哥，连累了我们。” 林波义愤填膺地道：“没错没错，那小子太恶劣了，故意看着我儿子被劫持，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老板，你不但要好好教训这些混混，更要严惩张凡！对了，老板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边散步了？” 齐三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道：“我来这边找张凡。” 第81章 谁才是受害者 由于张凡和韩小月的速度比较快，齐三山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张凡，结果看到了两个手下居然在辱骂张凡。 齐三山差点被气死。 邵长风则是诧异地道：“老板来找张凡？你这种身份的大人物，怎么会认识区区大学生呢？莫非，这小子是得罪了老板？” 林波附和道：“对了，有可能……此子性格狂妄，素质极差……” 齐三山的脸都快绿了，怒斥道：“不长眼的东西，张凡大师是我的朋友、恩人，连我都要对他以礼相待，你俩算什么东西？” “啥，大师？” “老板对他……老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林波和邵长风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跪下，自己掌嘴。”齐三山冷冷地道。 二人从未见过老板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时就被吓得跪了下来，道：“老板，我们错了。” “我让你们给张大师跪！”齐三山怒喝道。 二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快速扭过身子，面朝张凡道：“张、张帆大师，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道你是齐老板的贵人。要是知道，我俩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该对你不敬啊。” 不远处，邵雄和林义高也是傻眼了。 他俩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父亲的身份地位。 何曾想过，父亲不但没能救人，还给张凡跪了。 “张大师，你和我俩的儿子毕竟是校友，看在同校情分的份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俩吧。”林波和邵长风苦着脸，道。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跟他俩很熟吗？” 两个父亲暗冒冷汗，道：“是我们教导无方，我们回去就把他俩的嘴打烂……” “别回去了，现在吧。”张凡淡淡道。 二人很是心痛，只能起身走向邵雄、林义高…… 邵雄、林义高正被混混们挟持着，这些混混也是有些进退两难，看了看老大黄泰宏。 黄泰宏意识到事情脱离了掌控，于是对小弟们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先撤……” 这时，张凡的声音吓得他心脏一颤：“我让你们走了吗？谁敢动一步，我打断谁的腿。” 黄泰宏和小弟们吓了一跳，竟是真的被镇住了，一步也不敢动。 这时，邵长风和林波也是来到了儿子面前。 尽管他们不忍心对儿子下手，但没得选择，还是狠狠抽了儿子一巴掌。 啪！啪！ 邵雄、林义高脸上火辣辣的疼，齐声道：“爸，你至于下手这么重吗？” 两个父亲心一横，又抽了一巴掌。 他俩很清楚，若是不下手重，父子谁都走不掉。 啪！啪！ 两巴掌，三巴掌…… 啪啪啪啪！ 巴掌声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两个父亲的手都扇疼了。 邵雄和林义高的脸也是早已肿得不成人形，满嘴是血，连话都说不出来。 “张大师，他俩已经受到了教育，您看这样行吗？”两个父亲这才重新看向张凡，很忐忑地道。 “滚吧，以后别让我看见。”张凡语气淡漠。 邵长风和林波如蒙大赦，这才搀扶着各自的儿子，走向车子。 上车之前，他俩还冲齐三山深深鞠躬，态度诚恳地道：“老板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不用道歉，你们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齐三山冷哼一声。 林波大惊失色，道：“老板，我可是子公司的总裁啊，我走了，子公司怎么办？” 邵长风也是哀求道：“老板，我跟你这么多年……” 齐三山不耐烦地道：“林波你还真看得起你，子公司总裁，多得是人能替代你。邵特助，我的助理不止你一个，少了你集团照样运转。齐氏集团，不需要你们这样的饭桶。滚吧，明天自己把辞呈交上来，给自己留点体面。” 二人如同受到晴天霹雳，丢了魂一样开车离去。 与此同时，黄泰宏的脸色极为精彩。 他不认识邵长风和林波，但认识齐三山！ 齐氏集团的最高掌权者，经常在新闻报道中出现。 黄泰宏刚才还偷偷用手机搜了一下，确定眼前之人正是齐三山。 尽管，他在道上混得不错，可终究是末流。在齐三山面前，他根本不算什么。 而张凡呢，是齐三山都要敬畏的人。 黄泰宏狠狠瞪了一眼曹迪，小声骂道：“曹厂长，你他妈真是想坑死我啊，说好了只是对付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呢？” 曹迪也是身子直哆嗦，支支吾吾地道：“我哪能想到啊……早知道这张凡跟齐老板有关系，就算我四肢全断了，也不敢报复他啊。” 黄泰宏咬了咬牙，突然冲齐三山和张凡道：“两位大佬，我是被曹迪哄骗了，我跟张凡本无仇无怨……” 曹迪急眼了，道：“黄泰宏，你要不要脸？从我这赚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是不是你说先堵了张凡的同学，逼他束手就擒的？” 黄泰宏骂道：“你放屁，都是你怂恿我来对付张凡的！” 说完，他狠狠踢了一脚，把曹迪的拐杖都踢飞了。 二人就这么互相推卸责任，好像泼妇一样喷得口沫横飞。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俩别争了，谁都跑不掉……” 曹迪慌了神，道：“你、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再打我了……”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是啊，法治社会，我请你们去警察叔叔那做客。” “你、你不要脸，这种事怎么能让官府掺合呢？”黄泰宏大急，拔腿就跑。 可下一秒，他的膝盖就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一颗石头击碎了。 张凡道：“我说了，谁动一步，打断谁的腿。” 几分钟后，十几辆警车停了下来。 张凡的一个老熟人走了下来，正是梁振。 “梁警官，你们速度很快啊。”张凡笑着道。 梁振一脸急切：“你刚提到了黄泰宏的名字，这人心狠手辣，我们必须快啊，怎么样，你没事吧？” 张凡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的混混们，道：“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这些人可能有点伤筋动骨。梁警官，我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对了，我的同学们都能作证哦。” 梁振扫视一眼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语言能力：“我一时有点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第82章 宝地？ 之后，梁振给同事们打了个手势，就开始抓人了。 曹迪、黄鸿泰，还有几十个小弟，一个不落，都被拷走装车。 完事之后，梁振感谢道：“张凡同学，辛苦你了，这次你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最近警局正想办黄泰宏呢，他这次聚众闹事，影响极其恶劣，有这么多学生作证，这回他应该是很难出来了。” “我也只是顺手为之，梁警官才是辛苦了。”张凡客气地道。 “行了，我先回警局了，这么多人，有的加班了。哦对了，你的这些同学们，之后可能会被要求去做笔录，让他们准备一下。”梁振提醒道。 “好。”张凡点头。 随后，十多辆警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街道。 东海大学的学生们，还都有点活在梦里的感觉。 像黄泰宏这样的大哥，就已经是学生们难以理解的人物了。 这样的人物，却是栽在了张凡手里，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太不真实了…… “庞修，你处理一下现场吧。”张凡拉了拉庞修，道。 庞修作为学生会会长，处事能力还算不错。 他快速轻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有几个同学被打伤了，所以亲自带伤者去医院，让其他人自行回学校。 ………… 送走同学们后，张凡对齐三山道：“齐老板，唐念的那个庄园，你知道在哪吗？” 齐三山道：“她婚前是买了个小庄园，我几乎没去过，地址倒是都知道。” “带我去看看吧，苍冥道人虽然死了，但我还是担心他留下点什么。”张凡道。 “好。”齐三山点了点头，很快就找来司机，亲自带张凡前往目的地。 ………… 路上，齐三山小声道：“对了，张大师，唐念应该已经死了吧？” 张凡道：“她走的时候虽然还有半口气，但刀叉一旦拔出来，心脉彻底就断绝了。” 齐三山怅然道：“我和她夫妻十年，还是有点难过。” “日久生情，难免的。但她为了杀你不择手段，也是罪有应得，齐老板看开点。”张凡安慰道。 齐三山叹息道：“唐念其实也是个苦命人，身上虽然流着唐家的血，可惜是私生女，不受唐家待见，就算他死了唐家也不会当回事。唯一把她当亲人的，就是弟弟唐一鸣了。唐一鸣深受唐家重视，是家族正统，他本人也很争气，年纪轻轻就跻身龙榜……” 张凡表示赞同：“他确实蛮强。” 齐三山哑然失笑，道：“结果还是不如张大师的皮毛，我一开始还担心张大师只是擅长道法，但未曾进入龙榜，实战未必打得过唐一鸣……真是我肤浅了。” “马马虎虎吧。”张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问道，“说起来，唐一鸣这么强，为何不直接帮唐念杀了你？” 齐三山道：“唐一鸣虽然性格狂妄，但本性还是正直的，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他代表着唐家，做事不能胡来，万一留下杀人痕迹，必然导致齐家和唐家决裂，这对唐家也是灭顶之灾。” “这倒也是，还是鬼怪之术更好用，杀人于无形。”张凡微微点头。 齐三山又叮嘱道：“唐一鸣不是张大师的对手，此人已经不足为患，但张大师还是要小心一下其他龙榜高手。” “其他人？我打的是唐一鸣，关别人什么事？”张凡疑惑道。 齐三山解释道：“大部分武者都是好战的，也好面子。你打败唐一鸣的消息，可是很拉仇恨的，必定有人想踩你上位。” “那就来吧，正好给我找点乐子。”张凡不屑地道。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庄园外，门口写着“南郊庄园” “齐老板，你和司机先别进去了，难保苍冥道人留下什么陷阱。”张凡下车后，只带着韩小月走了进去。 庄园里环境不错，种了不少绿植，只是里面冷冷清清的，连个扫地阿姨都没有。 二人闲逛了一会儿，来到了中间的一栋两层小楼外。 “这里隐隐还有苍冥道人残留的气息，他之前应该就是住这儿的。”韩小月道。 张凡打起精神，走进了小楼的大门。 一楼大厅很宽敞，二人刚走了没几步，房上的吊灯却是忽然炸开了。 无数稀碎的玻璃碴，像雨点一样射了过来。 韩小月素手轻抬，挥出一片磅礴的灵力，将这些玻璃碴击落。 紧接着，一团团黑气从碎片中飘了起来，凝聚成一只只半透明的尖爪，扑向了张凡和韩小月。 二人迅速打出几发灵力光弹，将这些黑爪全部轰碎。 韩小月说道：“这应该是苍冥道人留下的防御法术，如果有外人侵入，就会触发。不过他已经死了，这些法术的威力所剩无几，轻松就能破了。幸好我们昨晚没主动来这里找他，不然他活着的时候，这些陷阱就不会这么好应付了。” 张凡耸了耸肩，道：“可惜他瞧不起我，主动出来了作死，他要是一直龟缩，我们还真没这么好杀他。” 谈笑间，二人又破掉了苍冥道人遗留下的法术，然后来到了二楼的一间书房。 里面有一把椅子，一张碎桌子，还有一个书架。 不过书架上放的并不是书，而是十来个巴掌大的瓦罐。 瓦罐的口被黄纸封着，上面画着奇怪的纹路。 “真是可恶，不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韩小月银牙轻咬，道。 “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张凡好奇地道。 韩小月道：“魂魄。他修炼的功法，应该是要长期吞食魂魄的，魂魄被收集后，容易散掉，所以用罐子封印起来，随时吞食。” 张凡也是有些毛骨悚然。 眼前能看到的罐子有十来个，就是十多条人命，这还是苍冥道人没来及吃掉的。 以前吃掉的，肯定更多。 这种邪魔，死十次、一百次都不多。 韩小月集中精神，在房间里又扫视一圈，然后惊疑道：“嗯？这个房间……有点奇特啊，你有没有察觉到？” “察觉到什么？这里的灵力好像更浓郁了一点？”张凡迟疑道。 韩小月眼神一亮，道：“没错，不是错觉。难怪这老家伙住在这里，原来这是一处宝地！” 第83章 十分钟 听到“宝地”一词，张凡不禁打起了精神。 以韩小月的见识，轻易不会用这样的词语。 “此处是一个天然形成的‘聚灵之地’，顾名思义，天地灵气会自动朝着这里聚集，形成高浓度的环境。”韩小月解释道。 张凡也是十分惊喜，道：“我刚觉得这里灵气更浓郁，还以为是由于环境好，绿植多。” “植物繁茂，的确会提升灵气浓度，但提升的幅度有限。即便是一些深山老林中，浓度也最多比城市高五成。而此处的灵气浓度，却是市区的三倍之多了。”韩小月道。 张凡道：“这么说来，在这个房间里修炼，可是事半功倍？” “没错，我估测了一下，以这个房间为中心，大概一百平方米，都是三倍灵力区。虽然不大，但足够你用了。”韩小月正色道，“天然的聚灵之地，非常稀有，不是人力能制造出来的。能遇到这种地方，实在是莫大的机缘。” 张凡补充道：“可惜这块地不是我们的。” “哎呀，反正唐念已经死了，这庄园作为遗产，应该会被齐三山继承下来吧？你随时进出，齐三山应该不会不介意的。”韩小月道。 “先问问吧。”张凡点点头，接着给齐三山打了个电话，让他进来。 现在庄园里的法术陷阱都被破了，并没有危险。 齐三山很快到了小楼里，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不禁暗冒冷汗，道：“想不到，这苍冥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 张凡开门见山地道：“齐老板，这座庄园是在唐念名下吗？我可能会时不时来这住几天。” 齐三山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张大师何苦再来？我名下还有点别墅，你随便去挑两套便是。” “我就喜欢这里清幽安静的感觉。”张凡笑着道。 齐三山有些为难，道：“这庄园如果是我的，直接送给张大师都行。不过它是唐念婚前买的，我跟唐念结婚前签了财产协议，若她身故，婚前财产全部由唐一鸣继承，我并无支配权。” “如此说来，我得找唐一鸣啊。”张凡嘀咕道。 “你刚杀了他姐姐，这事恐怕不好商量。”齐三山无奈地道，“我先打电话问问吧。”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唐一鸣打了个电话。 嘟嘟……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唐一鸣哀伤的声音：“你找我干什么？不会是要假惺惺地关心我姐吧，她已经死了，死了！！齐三山，你好狠啊，你好毒啊……” 齐三山知道对方在气头上，也没辩解，等到对方骂够了，才开口道：“南郊庄园，你记得吧？你姐死后，庄园的所有权就归你了。” “呵，你想表达什么？以你的财富，也看不上她的资产吧。”唐一鸣冷冷地道。 齐三山解释道：“我确实没打算要，只是朋友看上了这里，你愿意卖吗？” “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张凡吧？”唐一鸣的语气变得十分怨毒。 齐三山道：“不是张凡，只是我的一个商业伙伴。” 唐一鸣凶狠地道：“你当老子傻？这庄园规模很小，才一万平米，位置又偏，最多值三个亿。这笔钱不多，值得你亲自开口？恐怕也只有张凡，能让你放下身段来求我了。” 齐三山也不装了，道：“没错，就是张大师。” “呵呵，他想要？好啊，给我一百亿，我就卖了。”唐一鸣没好气地道。 齐三山很恼火：“你自己都说了，南郊庄园最多值三个亿，你要一百亿是几个意思？我最多给你翻个倍，六亿。” 唐一鸣冷笑道：“齐老板觉得，我缺这六亿？要么，一百亿，要么用张凡的命来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齐三山被憋得脸色通红。 唐一鸣不耐烦道：“那么这笔交易就没得谈了。” 他正要挂电话，却听到了张凡的声音：“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来南郊庄园，自己来取。” 唐一鸣吼着道：“张凡，你也在！你说什么？” 张凡淡淡道：“你不是想用南郊拿庄园换我的命吗？我就在这里，只要你有本事，尽管来拿。” 唐一鸣羞愤至极，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这般羞辱人？” 张凡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大胆来杀我，我不还手。若你能杀得死，是你的本事。若杀不死，庄园归我。”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唐一鸣大喜过望，直接挂了电话，冲出了医院太平间。 一个多小时后，他就驾车来到了南郊庄园。 张凡已经恭候多时，道：“好，有胆量。你就不怕，我把你在这里杀了？” 唐一鸣大步走进庄园，道：“高手都是有气魄的，你既然说了不还手，我就相信你会守约。” 张凡拍手赞道：“你能来这里，也很有气魄。只可惜，你的气魄和实力不太匹配。” 唐一鸣脸色通红，道：“没错，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若站着不动被我打，我必能杀你！” 张凡笑着道：“如你所愿，来吧。” “先说好，我可以出招几次？”唐一鸣却没着急动手。 他虽然迫切地想为姐姐复仇，但并未失去理智。 按照约定，张凡原地不动，挨打不还手，这里是能玩文字游戏的。 张凡哪怕只挨一招，那也算是履约了。 唐一鸣虽然有信心杀张凡，但也没自信只用一招就搞定，所以他想争取更多机会。 “你想要几招？”张凡看出了唐一鸣的想法，笑吟吟地道。 “十招，如何？”唐一鸣道，“若我十招内不能杀你，庄园送你。” 张凡很豪气地道：“十招，那怎么够？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你！”唐一鸣的脸色十分难看，“你羞辱我？” 张凡正色道：“我只是怕你待会儿不服，别废话了，动手吧。” 说完他还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摆在了旁边。 “好，好，好！”唐一鸣脸色疯狂，将所有仇恨和耻辱化作力量，一拳轰了出去。 出拳之前，他还十分谨慎，随时防备张凡还手。 但当拳头结结实实打在张凡胸口时，他才确定，张凡真的很守信用。 只可惜，这第一拳打出去后，他信心立马垮了一半。 之前在酒店时，他只是和张凡对了一掌。 对掌，毕竟是双方都进行了攻击，所以他敌不过张凡，还勉强能接受。 可现在的情况是，张凡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攻击，就是个木桩。 即便如此，唐一鸣这一拳，都没能对张凡造成一点伤害。 甚至，张凡连脚都没挪，整个身子岿然不动。 “啊！” 唐一鸣大吼一声，然后双拳齐出，狂风骤雨般地落在张凡身上。 砰砰砰砰砰！ 在连续的轰击下，张凡仍旧面不改色。 他之所以敢提出这次赌约，自然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 在酒店的交手中，他就摸透了唐一鸣的底。 作为炼气一层的修仙者，他只需要将所有灵力调动起来，在身体上凝聚成一层防御屏障，唐一鸣就破不开这层防御。 这层屏障就好似一层无形的铠甲，唐一鸣的攻击落在上面，力量都被卸光了。 就算一部分穿透进来，也对张凡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龙榜58名，的确很强，但那只是跟普通人比的。 若是跟修仙者相比，唐一鸣也就是淬体中层的水平。纵使拼尽全力，也绝对杀不死张凡。 “啊啊啊，为什么！” 唐一鸣的拳头都已经打出血了，依旧没什么效果，不禁仰天长啸。 接着，他纵身飞起，将力量尽数灌于双腿，重重轰在了张凡的身上。 这一击，力量更大。 甚至震得张凡脚下的地面都陷了下去，唐一鸣自己的双腿也被反震得发麻。 可张凡呢，只是身子倾斜了一下，又重新站直。 “哈哈哈哈！” 唐一鸣却是发疯一样地笑了起来。 “动了，动了，我终于把你打动了！” 说罢，他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远处，齐三山看到此情此景，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他的认知，再次被张凡刷新了。 想到自己竟然还担心过张凡的安全，齐三山不禁哑然失笑：“张凡大师，或许真的不算人类了吧。爷爷曾跟我讲过，这世界上存在修行人，在他口中，修行人宛若神仙，我当时还觉得他在吹牛，半信半疑……现在，我是真信了。” 齐三山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第一次见张凡时，对张凡表现出了十二分尊敬。 当时他也不确定张凡有几分能耐，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跟张凡结交一下，请张凡帮忙看看宅子。能帮最好，帮不上也没损失。 正是当时的以礼相待，他才能真正明白修行人的强大。 “这辈子能认识张大师，真是我之荣幸啊。”齐三山暗暗感叹。 这个时候，唐一鸣已经在剧烈喘息了。 虽然对方不还手，可他这一顿全力输出，也是耗费了大量体力。 甚至，四肢开始痛苦、麻木…… 只是因为对姐姐的执念，才让他能继续坚持。 唐一鸣大口吸了几口气，然后目光一狠，忽然把庄园大门整个卸了下来。 大门由一根根垂直于地面的钢筋组成，唐一鸣双目充满血丝，硬生生扯断了一根又粗又硬的钢筋，然后狠狠捅向了张凡的脖子。 呼！！！ 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 粗壮的钢筋，最后竟是停在了张凡的咽喉处，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前面的好像不是血肉，而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硬物，又像一片浩瀚的沼泽。 所有攻击力，要么被挡住，要么被卸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为什么？！” 唐一鸣疯狂地继续扯断钢筋，然后朝着张凡抛射过去。 一根、两根、三根…… 呼！呼！呼…… 每一根钢筋，都好像加粗加大的箭矢，精准刺向张凡的喉咙。 哐当！哐当！哐当…… 最后，每一根钢筋，都落在了张凡面前，堆成一叠。 突然，唐一鸣放下了手中的废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死灰，好似丢了魂一样。 手机的计时器上，显示着5分33秒。 还没到十分钟时间，唐一鸣的心态就崩溃了。 突然，他疯狂捶着地面，嚎嚎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哭声惨烈震耳，齐三山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 唐一鸣泪如雨下，双手也是被锤得鲜血淋漓。可他根本不觉得疼，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他活了三十年，从未体验过如此绝望。 出身大家族，他遇到过很多麻烦、很多敌人。为了打进龙榜，他多少次差点没命…… 可这些苦难，只会让他越挫越勇。 唯有今日，他拼尽全力，却杀不死一个“木桩”。 这样的实力差距下，他惊恐、绝望到了极点。 没有羡慕、没有愤怒，没有不甘…… 只有绝望。 这种差距，是他永生无法跨越的。 唐一鸣像孩子一样大哭，泪水、血水、泥土，混杂在一起，染得他满脸都是。 张凡默默拿起手机，关掉了计时器。 唐一鸣足足哭了十几分钟，嗓子都哭哑了，眼睛也哭到红肿，才有气无力地道：“我输了。” “你跟我来。”张凡说道。 唐一鸣好像行尸走肉一样，跟在了张凡身后。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那间书房。 唐一鸣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那些瓦罐上。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张凡问道。 “不知道。”唐一鸣摇头。 张凡道：“是人类的魂魄，唐念不光想要谋害齐家父女，还在为苍冥道人杀人取魂。魂魄若是被吞食，这个人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唐一鸣沉默。 张凡取下一个瓦罐，将上面的黄纸揭开。 唐一鸣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凄冷，耳边仿佛回响着亡魂的哭声…… 张凡将所有瓦罐的封口打开，继续道：“这些只是还没来及被吞食的，还有很多人早已化为了乌有。” 唐一鸣望着空荡荡的书房，情绪复杂。 “我杀苍冥道人，杀唐念，不止是为了齐家父女。”张凡淡淡道，“你若仍想为唐念报仇，随时可以来找我。” 扑通！ 唐一鸣低着头，跪了下来：“不会了，我也有我的自尊……还有，我替我姐向你谢罪。” 第84章 介绍个对象 唐一鸣的态度很诚恳。 他虽性格狂傲，但并非不知好歹的人。 他很清楚，若是张凡动了杀心，自己早就死了。 另外，姐姐干的事实在是丧尽天良。所以他再没有一点报仇的念头了，对张凡是心服口服。 “起来吧。”张凡道。 唐一鸣站了起来，又道：“按照约定，这南郊庄园就送给张大师了，后续的各项手续，我会让人办好，需要张大师签字的时候再联系你。” “有劳。”张凡点了点头。 “愿赌服输，这是张大师应得的。”唐一鸣感叹道，“更何况，我确实也用不到这个地方。” 说完他对张凡微微鞠躬，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至于张凡，也是跟齐三山道个别，回了玉水小区。 南郊庄园虽然已经属于他的，但他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住。 这地方太冷清，没什么烟火气，去学校和公司都很不方便。单纯从生活角度考虑，还是小区更合适。 而且里面一片狼藉，还需要找人打扫一下。 对张凡来说，南郊庄园最大的价值就是那片“聚灵之地”，隔三岔五来修炼就行了。至于居住属性，反而是次要的。 ………… 回到小区，韩小月就主动提议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答应你教你两招技能，你想学什么？” 张凡眼神一亮，道：“现在就开始？我可以随便选吗？” 韩小月道：“可以，只要是我会的。” 张凡想了想，道：“有没有那种杀伤力超强，范围还很大的法术？” 韩小月道：“有倒是有，但是这类法术需要耗费的灵力极其庞大，你才炼气一层，气旋容量有限，练不出来的。” 张凡道：“那就只要求杀伤力高吧，范围大小还是次要的。” 韩小月道：“那我教你一招指法吧，叫罡风指，单点爆发力极强。” “好。”张凡点头道，“第二招，我想学学玩火，之前见到好几次你在手指上燃出了火苗，挺炫酷的。” 韩小月哭笑不得地道：“你居然是为了炫酷？” 张凡打趣道：“出门野炊也很有用，过阵子带你去户外烧烤。” 韩小月很欢喜地道：“好，好！不过，火焰是一种功能性的事物，用途众多，而非严格意义的攻击手段或具体一种法术。它的本质是五行变化，这属于是一套复杂的体系。当然，你若只是想让灵力转化成火焰，体验一下控火的感觉，还是比较容易的。真正的难点是，如何在金木水火土之间自由转化……” 充实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张凡努力一夜，已经能凝聚出火焰了，不过目前他的火焰比较普通，实战意义不大。 若想让火焰像炮弹一样随意发射，造成巨大破坏力，还有较长的路要走。 好在，他修炼罡风指的成效不错，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在使用罡风指的情况下，他的单点破坏力几乎翻倍。 ………… 劳逸结合，张凡早上打坐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去公司了。 今天周一，他也该去上个班了，不然就算柳霜不说，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另外，昨天齐三山给了他霜霜游戏30的股份，关于这事，他还要找柳霜确定一下。 “张经理早上好。” 刚到公司，前台妹子李晴晴就热情地道。 张凡笑着道：“早啊，柳总来了吗？” 李晴晴回道：“她十分钟之前刚到，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我去瞧瞧。”张凡说完就朝着总裁办公室走了过去。 李晴晴望着张凡的背影，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却总觉得遥不可及了许多……” 不久前她主动加了张凡好友，本想试试能不能发展一下关系，没想到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只能仰望这个男人了，连在手机上聊天的勇气都没有。 “哎，这该死的暗恋……”李晴晴望着张凡的背影，怔怔失神。 ………… 咚咚咚！ 张凡到柳霜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柳霜略显疲惫的声音。” “柳总，这一大早垮着脸，丢钱了？”张凡贱兮兮地道。 看到张凡，柳霜紧缩的眉头不由地舒展了不少，道：“要是丢钱就好了，家里安排我相亲，这回不能不去了。唉，都是我爸逼太紧，还跟男方家长说定了，我再不去就不礼貌了。” “哈哈哈，优秀如你，也逃不过这一关啊。”张凡哈哈一笑道。 柳霜瞪了他一眼，道：“笑，还笑，我都头疼死了，之前相过几次，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张凡劝慰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当是去体验人生吧。若是遇到傻哔男，就当增长见识了。” 柳霜连连叹气，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前天齐三山找我，给霜霜游戏注资了……” “我正要跟你聊这事呢。”张凡脸色一正。 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的是妈。 “先接吧，没什么外人。”柳霜道。 张凡点了接通，道：“喂，妈啊，这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吗？” 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咋了，没事就不能给儿子打电话啦？” “当然可以，只要是妈你的电话，我看到就秒接。”张凡嬉笑着道。 张母心中欢喜，嘴上却很傲娇地道：“妈不用你秒接，以后你女朋友给你打电话，你秒接就行了。” 张凡哈哈一笑道：“妈，我现在还没女朋友呢，你就提前开始攀比了？” 提及此，张母的语气却是严厉起来，道：“没女朋友，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都大四了，别人家儿子，大一大二就带女朋友回家了。” 张凡：“……” 张母继续道：“既然没女朋友，那就相亲吧。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下的，你二舅给你介绍了个女生，跟你是老乡，也在你们公司园区工作，你中午约女生出来吃个饭，认识一下。” 张凡的表情有些僵硬：“妈，我才22岁……” 张母没好气地道：“才22岁？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你了！你要抓紧了，不然好女孩都被别人追走了。行了，就这么说定了，这女孩是你二舅介绍的，你不能推脱，不然多不礼貌啊。反正你就是去跟女孩吃个饭，又不会掉块肉，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当认识个老乡……” 房间里总共就俩人，母子俩的对话，柳霜也大概听见了。 她难得看到杨羽吃瘪的样子，不禁捂着嘴偷笑…… 第85章 组队相亲 张凡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母亲，于是幽幽地回了一句：“妈，替我谢谢二舅。” 杨母道：“那是你亲二舅，不用这么客气。他还说了，这次如果相不成，再继续给你介绍其他的。总之就这么说定了，你看下威信，那女孩应该加你好友了，你跟她约好时间地点，妈等你好消息哦。” 嘟嘟嘟…… 通话结束，张凡跟柳霜四目相对，双双无语。 突然，柳霜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你为什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相亲嘛，既然逃不掉，就当成是去体验人生、增长见识吧……” 张凡无奈地道：“这话我刚说过，现在又还回来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没辙，二舅介绍的，老妈亲自督促，我至少得走个过场啊。” 柳霜灵机一动，提议道：“难得这么巧，要不我们一起去相？偷偷互相帮忙掌掌眼，看看各自的相亲对象是什么水平。到时候，我们订在一家餐厅，坐得远一点……” “也好，我也挺好奇，富家千金会跟怎样的男人相亲。”张凡点头道，“你吃饭的地方定了吗？” “西润餐厅。”柳霜一边说，一边给张凡发了个定位。 张凡忽然问道：“话说，你的相亲对象是谁？应该不是杜峰吧？” 柳霜道：“当然不是他，我可讨厌他了，我爸虽然对他印象还行，但也不是十分满意。我爸希望我高嫁，今天我要见的，是江家的公子，叫江策。” “高嫁？听你的意思，这个江策很优秀了？”张凡问道。 柳霜嘟囔着道：“江策优不优秀我不知道，但江家确实不简单，比我家强。我爸是靠房地产起家的，近几年行业不太行了，而江家的产业还在上升期，所以我爸想跟他们家联姻。不说这个，你的相亲如何？” “我还不清楚。”张凡打开威信，看到一条好友申请，于是点了通过，礼貌地发了条打招呼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回复道：你是张凡吧？我叫潘璐。听说，你也在宁西工业园区上班？ 张凡回了个：是的。 潘璐：你的家庭情况，介绍人都跟我说过了，现在对你这个人还不了解。阿姨说你才大四，刚找的工作吧？ 张凡：是的 潘璐：东海大学吧，什么专业。 张凡：历史 潘璐：学历史的人很多都去当老师了，你怎么没去当老师？你这个情况，在私企里上班也没多少工资，工作还不稳定，不如考个教师编制呢。 张凡：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吧，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挺好的。 潘璐回了俩表情：/微笑/微笑 张凡看向柳霜，忍不住吐槽道：“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犯人，正在接受审讯。” “扑哧，女生肯定想更多了解男生的情况。”柳霜笑着道。 过了一会儿，潘璐又发来信息了：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张凡：你工作是啥？ 潘璐：我在丽人医美总部工作，金牌客户经理，年薪比较高，所以找对象的要求也比较高。/微笑/微笑 张凡心想，什么金牌客户经理，不就是个干销售的。 当然了，他回的消息还是很客气：是嘛，挺好。 潘璐：我客户来电话了，中午吃饭的地方定了吗，发我一下。 张凡发了个地址，赶紧结束了这段尴尬到爆的对话。 “怎么样，这种人生体验？”柳霜饶有兴致地道。 张凡感叹道：“幸亏你说了跟我一起去餐厅，不然我真想鸽了这顿饭。好了，言归正传，齐老板给公司注资，拿到了30的股份，这些股份都给我了。我记得以前有不少投资机构想投霜霜游戏，你都没答应，这次为何如此爽快？” 柳霜笑了笑，道：“有三个原因，第一，霜霜游戏的新游戏火了，公司估值大大提高。这个时间段，是适合吸收投资的空窗期。而且齐老板出手很大方，注资7亿，占股30，并且不干涉公司的管理运营，也不影响我的绝对控股权。” “这条件确实不错。”张凡微微点头。 在《天域》火了之前，霜霜游戏的市值也就不到10亿，粗算一下，那时的30股份，只能换不到3亿的投资。 现在公司刚刚出现上升趋势，只是短期内形势较好，未来还是有较大风险的。即便如此，齐三山还开出了7亿的价格，已经很给面子了。 又给钱又给面子，柳霜没必要拒绝。 柳霜继续道：“第二点原因，他说了，这30的股份是要给你的，那我就更乐意了。如此一来，你就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了。不论是从人品还是能力角度来看，你都是个很好的人选。” 张凡笑着道：“变着法子夸我。” 柳霜又道：“第三点原因，我希望霜霜游戏能始终独立，不受家族控制。我刚开公司时，父亲以柳氏集团的名义，出了一笔初始资金，也是一个大股东。现在霜霜游戏的市值上涨，父亲有意让霜霜游戏并入柳氏集团。我虽掌握最多的股权，但毕竟是柳家一员，恐怕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他的手段是我想象不到的……不过现在你成了公司第二大股东，拥有极大的话语权，父亲就很难操作了。另外，他对你这个人本身也颇为敬畏，绝不敢忽视你的想法。” 张凡忍不住吐槽道：“你这父亲真不地道，女儿刚做出点成绩，就想摘取胜利的果实了。” 柳霜无奈地道：“可能是他小时候出身贫苦，穷怕了，他对金钱和权势的欲望太强烈了。我改变不了他，早已习惯了。” 张凡道：“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打霜霜游戏的主意。只是，齐三山送了我这么大一份礼物，七个亿，我有点受之有愧了。” 柳霜笑着道：“其实，他还觉得自己赚了呢。一来，你帮了他大忙。这些忙只有你能做到，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二来，他花了这笔钱，赢得了你的好感和友情，这是额外的收获。他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若能用钱换来人脉和关系网，求之不得。” “这倒也是。”张凡心中释然。 …………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张凡处理了一下部门堆积的事务，就到中午了。 张凡和柳霜不约而同地进了电梯，准备去相亲。 二人虽然打算去同一家餐厅，但毕竟各有各的饭搭子，所以并不能一起去。 “我刚帮你定好了位置，西润餐厅28号桌，我和江策在33号，距离不远。”柳霜说道。 对于这次相亲，她本来没什么期待。 但由于张凡也要相亲，她反而产生了一些八卦之心和期待感，想瞧瞧张凡的相亲对象。 张凡的心思也差不多，就当是为生活找点乐子了。 “对了，西润餐厅距离这还挺远的，你怎么去？”柳霜问道。 “打车去吧。”张凡道。 柳霜语气一正，道：“张经理，你这是去相亲啊，打车多不方便。” “我这不是没买车，每天停车太麻烦了。”张凡道。 柳霜提议道：“但是跟女生一起吃饭，还是自己开车好点，我让我司机送你吧。” 张凡摆摆手：“嗐，就是吃个饭，不至于要司机，显得太装了。再说，我就一个小白领，又不是什么大老板。” 柳霜撇了撇嘴，道：“小白领？像你这样的小白领，我还没见过第二个……既然你不想要司机，要不开我的车去？我记得你的相亲对象也在园区里上班，你总要去接她吧。” 张凡见柳霜这么认真，终于点头道：“那行。” 柳霜从包里掏出三把钥匙，道：“公司车库里就三辆车了，你选一个呗。” 张凡打趣道：“忽然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柳霜脸上闪过一抹红，然后用玩笑的语气道：“你要是想吃，也不是不行，我爸可巴不得呢。” 张凡突然看着柳霜的眼睛，道：“真的？” 柳霜微微一怔，然后没好气地道：“假的！” “原来是调戏我，以后小心点，保不齐我当真了。”张凡嘿嘿一笑，随便拿走了一把大众高尔夫的钥匙。 柳霜惊奇地道：“你开高尔夫去？另外两辆一个迈巴赫，一个法拉利，不好吗？” 张凡道：“啊，我随便拿的，就这样吧。你自己也说过，这车小巧好穿梭、好停车。” 刚说完，电梯就到地下停车场了。 张凡开了车，先一步驶了出去。 柳霜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车，却是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她见过许多自称“不求金钱名利、不在意物质”的人，可这些人大多是嘴硬，或作秀。真正淡漠名利的人，屈指可数。 而张凡是真的不在意这些，活得纯粹，一起破随心，跟普通人不是一个境界。 “或许这才是人生本来的样子吧。”柳霜暗自轻叹，然后开了另一辆车，前往目的地。 江策工作繁忙，跟她相距甚远，并不能亲自来接她。 ………… 几分钟后，张凡在威信上跟潘璐联系了一下，就在路边汇合了。 这潘璐的身高马马虎虎160公分，颜值中等，妆画的不错，穿的也比较时髦。 张凡刚打开车窗，她就上下扫视了一眼，道：“你是张凡？” “潘璐吧，上车。”张凡淡淡地道。 潘璐不声不响地扫视了一眼车子，坐上了副驾驶。 两人仅仅是刚见面，她的情绪就经历了巨大起伏。 见面之前，她在手机上跟张凡尬聊了几句，对张凡的印象并不好。不过出于“广撒网+精挑细选”的策略，她还是如约而至了。反正见个面没什么损失，还能蹭顿饭。 见面的第一眼，她的情绪就变成了惊喜。 太帅了！ 她工作几年，从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生。 单从外貌上来说，她一眼就看上了张凡，但没有表现出来。 可她看清张凡的座驾后，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开了辆破高尔夫，果然是个穷鬼。 潘璐是见过世面的人，相亲之路上，对车子也颇有了解。 这款车，也就十多万块钱，平平无奇。 而且她很细心观察过，张凡的车看起来比较旧，估计有些年头了。 根据现有信息，张凡才大四，刚找了个实习工作。所以，这车应该是买的二手车。 这么便宜的车，还买二手的。 真是无语。 潘璐坐在副驾驶上，心中闷闷不乐：烦死了烦死了，他的外貌条件这么好，可惜物质条件太差……我要是跟他搞对象，纯粹就是为了这张脸了。唉，他为什么不能有钱点呢？ 在潘璐的预期中，自己找老公可以不帅，但不能穷，毕竟帅不能当饭吃。她日常开销很大，还没有房子，必须找个有钱又疼她的老公。 即便张凡长得很帅，起码也得年薪五十万，她才能考虑。 可惜，结合现有信息来看，这家伙不可能达标。 历史专业的大四实习生，开二手高尔夫，家境普通……除了长相，其他方面拿不出手。 一路无话。 到达西润餐厅时，潘璐向里面张望了一眼，有些诧异地道：“我们在这吃饭？” “是啊。”张凡点头。 潘璐道：“这地方不便宜吧？看起来挺高档的。” “还行吧。”张凡淡淡道。 潘璐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餐厅信息，接着嘴角不禁露出几分轻蔑，心说：真会装，明明是个穷鬼，还死要面子来这地方吃饭。 她刚查了一下，这家餐厅的人均消费在3000多，根本不是工薪阶层该来的。 一个大四实习生的工资，都不一定够两个人吃一顿。 鄙视归鄙视，潘璐心里还是开心的。 反正相亲都是男方付钱，她正好可以吃一顿好的。 要是她自己付钱，还不舍得来这种地方呢。 “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有预定吗？”刚进门，服务员就热情地道。 “有，28号桌。”张凡道。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服务员躬身道。 二人一边向里面走去，潘璐一边拍了两张照片，打算一会儿凑个九图，发到朋友圈里秀一下。 来都来了，自然要充分利用资源。 落座之后，她也没客气，主动用开始点餐。 这家店是在平板上点餐的，各种餐品一目了然，除了饮料、小零食，很少有低于1000元的。 潘璐点了七八个菜后，才问张凡道：“你要点点什么吗？” “你看着点就行。”张凡的心思没在他身上，目光在落在了门口。 这时候，柳霜和一个青年男子也走了进来。 “吃的东西差不多了，那就点个红酒吧，搭配牛排，应该不错。”潘璐拖动了一下菜单，选中一款3888元的红酒，还点了两瓶。 第86章 就是钱多 张凡听到要喝酒，才提醒潘璐道：“我待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 潘璐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自己喝就行。” 张凡看了一眼菜单，试探道：“你一个人喝得完两瓶？” “啊……可以啊，喝不完再说呗。”潘璐有点心虚地道，“你要不要再看看。” 张凡也没说什么，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西润餐厅主打的是高档西餐，潘璐为了配合这里的氛围，不紧不慢地摆好餐具，围好餐巾，摆出很优雅的样子。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道：“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很有法式风味，看起来好像挺正宗的呢。” “是吗，挺好。”张凡礼貌性地笑了笑。 潘璐暗暗觉得无趣，于是转移话题道：“忘了问你了，你现在住哪里？” 张凡道：“玉水小区。” 潘璐又道：“玉水小区，好像距离我们园区不远，房价不低吧？” 张凡：“我租的房子，没关注过房价。” 潘璐心中对张凡的评分，再次大跌。 她拐弯抹角地问这些，就是为了试试张凡有没有房子。 虽然张凡家境普通，能力平平，但万一他父母大出血，给孩子在东海市置办了一套房产，潘璐说不定能考虑跟张凡处一下试试。 可现在她觉得，连试都没必要试了，蹭完这顿饭就散伙。 潘璐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店里的客人，目光不禁落在了某处，喃喃道：“你看，那边的女客人真漂亮。” 张凡余光瞥了一眼，那边坐着的正是柳霜和江策。 两人进门时，张凡就看到了。这江策长得还不错，穿着打扮也很有品位，整体是在平均线以上的。 此时，江策和柳霜正在交谈，张凡修炼后听力过人，也能听得到，大概都是些工作、创业之类的话题，没什么意思。 潘璐先是随口夸了一下柳霜漂亮，然后又盯着江策看了好几眼。 她对同性的兴趣不大，只对优质男感兴趣。 她是做销售经理的，早已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慧眼，迅速判断出这个男人不一般。 气质、衣服、手表、仪态……这些都能体现出一个人的财富和地位。 这个男人，必定是东海市的上层阶级。 潘璐又打量了一眼张凡，心里很不平衡：凭什么啊，我怎么就得不到这样的上流男人？再瞧瞧我眼前这位，除了帅，一无是处。 潘璐郁闷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我发现一件事，你基本都不怎么说话，也没怎么问我问题。” 张凡没好意思说，我对你没兴趣，纯粹是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能有什么想问的？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应付了一句：“哈哈是嘛，那我问个，你多大了？” 潘璐的脸色有点难看，道：“你不知道我比你大几岁吗？” “大，大点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张凡道。 潘璐的脸色更难看了，冷哼道：“我比你大五岁，不过女生大点好，更成熟会过日子。太年轻的小丫头，不适合结婚。” 张凡随口道：“那你觉得，男生是年龄大适合结婚，还是年龄小的好？” 潘璐不假思索地道：“年龄上下浮动15岁都行，主要是能力。” 张凡：“能力？” 潘璐来了兴趣，滔滔不绝道：“哎呀，就是有房有车有钱，听老婆的话，工资上交，会做家务，不许给父母钱……可惜，这些你都不满足，我还得好好考察一下你。毕竟，找对象要找般配的。” 张凡闻言，属实是被惊到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女人只会在小说、电视中见到，现实中也许有的女人很物质，但不会太离谱。 事实却是，现实比文艺作品更夸张。 “怎么了？不用感到自卑。”潘璐见张凡沉默，故意安慰道，“你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的。”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比你年轻，那你比我多了什么呢？” “什么意思？”潘璐眉头一皱。 张凡道：“你有车有房有存款吗？” 潘璐脸色一青道：“这些都是我未来老公提供的，我不需要有。” “所以说，你除了比我多吃五年饭，其他方面毫无长处。”张凡语重心长地道，“那你为什么提这么多要求呢？” 潘璐大怒，道：“我这么优秀，凭什么不能提要求？要不是我看在老乡的面子上，都不愿意跟你相亲。” 不过刚说完，她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她脾气好，而是她忽然想起，这顿饭还是南方请的。 就算彻底闹掰，也得等吃完饭、买完单的。 “所以说，你优秀在什么地方了？”张凡又问。 潘璐的嘴唇抽了抽，一时竟是无言以对，过了好几秒，才闷哼道：“我是新时代优秀的都市女性，独立自主，就应该有选择权！不说了，吃饭！” 说话的时间里，菜已经陆续上来了。 潘璐也不客气，先用手机拍了个照，然后开始狂炫。 她现在只后悔，刚才没多点点，让这个普信男出更多的血。 “先生，这是你们的酒，现在要开吗？” 这时，服务员拿了两瓶红酒过来。 张凡还没说话，潘璐就抢着道：“都开了吧。” “两位可能喝不完哦……”服务员好心提醒道。 潘璐瞪了一眼，服务员这才把两瓶酒全开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开两瓶的。 张凡开车不喝酒，她一个人也绝对喝不完两瓶。 但喝不完可以打包啊！ 如果只开一瓶，另一瓶没开，是有机会退掉的。 如果都开了，就不能退了。 剩下的她全打包带走，岂不美哉？ “你真的不喝吗？要不待会儿叫个代价？”潘璐装模作样地问张凡。 张凡摆摆手，道：“我不用了，只是我发现，你点的这两瓶酒不太好，要不再点个吧。跟我出来吃饭，不用这么客气。” 潘璐有些疑惑，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嫌我花钱少了？ 难道，他其实对我有意思？ 刚才他之所以跟我争辩，其实是故意贬低我，pua我，想让我产生自卑的心理。 如此一来，他就更容易追求我了。 对，一定是这样，这样的穷吊丝，怎么能抵挡住我的魅力呢？ 只是他没想到，pua我没用，我不吃这套。 现在后悔了吧，想主动讨好我了吧？ 想到这里，潘璐也是毫不见外地道：“行啊，你想点就点呗。” 张凡要来菜单，选了一种单价1888的红酒，对服务员道：“这个吧，也来两瓶。” 服务员不解地道：“先生，这款酒不论是否开瓶，都不能退的哦……” “没事，就是钱多。”张凡大大咧咧地道。 潘璐心中很是鄙夷：死要面子活受罪，真能装啊。你不会以为，通过大手大脚花钱，就能吸引我的好感了吧？真正的有钱人，可是很有底蕴的，就像那边的那位一样…… 不一会儿，两瓶18888的红酒就上来了。 张凡的餐桌上，摆着四瓶红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另一边，33号桌，柳霜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江策聊着，余光看到张凡桌上的红酒，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有种直觉，张凡又要使坏了…… “你怎么了？我讲的很好笑吗？”江策疑惑道。 柳霜摆手道：“没事没事，突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 “先生，这是你们的蓝鳍金枪鱼……” 服务员继续上菜，张凡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先别走。” “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员恭敬地道。 张凡道：“你表现不错，我赏你一万块钱小费吧。” “啊？真的吗？”服务员十分惊喜。 “当然是真的，你先记在账单上，待会儿结账的时候一起给。”张凡很豪气地道。 “谢谢先生。”服务员兴冲冲地走了。 潘璐不禁嗤之以鼻，心说，装哔装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 与此同时，她发现33号的美女好像在看着自己这边笑，不禁嘀咕道：“那女人怎么老看我们。” 张凡装作刚发现的样子，道：“你说那个啊？哎呀，还挺巧，那是我朋友。” “你朋友？”潘璐撇了撇嘴。 她觉得，33号桌的一男一女，都是上流人士，怎么可能跟张凡是朋友。 “是啊，我朋友。”张凡正色道。 潘璐不高兴了，说：“张凡，你虽然物质条件不好，但我原以为你起码诚实、踏实，没想到你这么爱面子，还满嘴火车炮。你吹牛说自己认识这样的美女，是为了显得自己女人缘很好吗？” 张凡白了她一眼，道：“真是我朋友，不信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他就冲柳霜挥挥手，大声道：“柳总，这么巧啊。” 柳霜也没多想，也是微微招手回应：“你也在啊，蛮巧的。” 潘璐的表情有些僵硬，面皮发烫，这小子竟然真认识她？！ 不过接着她就灵机一动，道：“既然你认识那女人，她对面的男人，应该也认识吧？” “你说江策啊？”张凡淡淡道。 潘璐窃喜，道：“他叫江策？你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她早就注意到江策了，可惜没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上流男士，若是能借助张凡认识江策，也算没白来一趟。 万一，万一她能攀上江策的大腿，直接就实现阶级跃迁了！ “你想认识他啊？行啊”张凡很爽快地道。 可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捂着肚子道：“哎哟，突然肚子疼……” “那你先去洗手间，回来再帮我介绍，不着急。”潘璐的语气都和善了许多。 张凡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突然，潘璐叫住了他，道：“等一下，你不会是为了逃单吧？” 张凡面露怒意，很受侮辱的样子，道：“你心里是有多小气，才会想这么不体面的事？” “呃，我就是随口一提。”潘璐生怕张凡一生气不介绍江策了，于是赔笑道。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毕竟这顿饭吃了这么多，万一张凡真跑了，那她岂不是当了怨种？ 张凡怒冲冲地道：“我朋友就在这里，我难道不要面子的？” 潘璐心想：也对，他的两个朋友都是上流人士，他自己又很爱面子，不可能逃单的。 于是她装作诚恳地道歉道：“哎呀，对不起，是我肤浅了。你快去吧，待会儿帮我引荐江策。”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来，再说，我们在8楼，店里就一个大门，我难道要为了逃单跳楼？”张凡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卫生间。 潘璐彻底放心了。她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待会儿加了江策的好友后，如何跟这个男人增进好感。 遇到这样优秀的男人，她不介意倒追。 潘璐已经想象到了，未来自己和江策修成正果，自己当个阔太太，要什么有什么，舒服极了。 到时候，还要好好感谢张凡呢！ “对了，趁现在发个朋友圈。” 潘璐等候时，打开威信，精心编辑一番，发了一条动态： 今天又来老地方吃饭了，还是原来的味道，性价比很高，真是绝绝子~~~ 文字下面是九张图片，有餐厅环境的，有菜品的，还有她的自拍。 发完动态，不到半分钟，就有好多点赞、回复了。 潘璐看到这些回复，心中快乐极了，优越感得到了强烈满足。 再这样快乐的心情下,十分钟不知不觉过去了。 可是，张凡还没回来。 潘璐有些狐疑，喃喃道：这么长时间？肠胃不好啊…… 又过了五分钟，人还没来。 潘璐不免有些急躁，无心继续刷朋友圈，只是不停地看时间。 又过了十多分钟，她发觉事情不太对劲了——就算是大号，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啊？不会是在厕所里晕倒了吧？ 她只担心张凡是出了意外，确实没想过张凡能逃了。 毕竟张凡的朋友也在这里，不至于这么不要脸。 她又等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打开威信，给张凡发了个消息：你好了吗？ 接着，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感叹号。 “草，我被删好友了？！” 潘璐猛然站了起来，甚至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餐厅的其他客人，纷纷看向了她…… 第87章 打包带走 潘璐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立即尴尬地坐了下来，假装四处看风景，然后火速走向卫生间。 刚来到男厕门口，她就冲里面喊道：“张凡？张凡！” 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她。 她急得跺了跺脚，一狠心，直接冲了进去。 “啊，流氓！” 一个留着中分发型的男人正在洒水，吓得戛然而止。 潘璐干笑一声，道：“不好意思，我找我朋友。” 她扫视一眼，还看了一眼小隔间，可哪里有张凡的影子？ 中分男提上裤子，骂骂咧咧地道：“你这是什么人啊？冲到男厕所里到处看，连人家蹲坑的门都要打开，你想干什么？耍流氓？” 潘璐心里正烦躁呢，再被对方这么一教训，不禁火冒三丈，道：“我耍流氓？对你？你配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瞧自己长得多磕碜！” 中分男大怒，道：“你光天化日之下强闯男厕，把我看光了，你还有理了？跟我出去，让所有客人们认识一下你这女流氓！” 说完，他就毫不客气地抓住潘璐的胳膊，拽出了男厕。 潘璐又惊又怒，立马撒泼打滚，大叫道：“你放手，来人啊，救命啊！！” 她这一叫嚷，把店里的员工吸引来了大半，连店长都被引来了。 “怎么回事？”员工们连忙上前劝阻。 潘璐扯着嗓子，道：“他打我！” 中分男被气得半死，道：“你真不要脸，明明是你闯入男厕，还侮辱我！” “你才不要脸，我这么一个大美女，看得上你？我只是去找我男朋友。”潘璐很鄙夷地道。 中分男竟然被气笑了，道：“大美女？就你这样的，要是在洗浴中心上班，我都不愿意点你！” “你、你！！”潘璐的脸都快绿了，这句话明明没有一个脏字，侮辱性、攻击性却达到了极点。 店长连忙打圆场道：“两位可能是有点误会，美女，这位先生是我们店里的老客人的，我相信他没有恶意。” 潘璐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于是借坡下驴，道：“算了，我原谅他了。” “你！”中分男瞪了她一眼。 店长赶紧拉着中分男走开，小声道：“张老弟，这种女人太难缠，别跟她计较，不然惹得自己一身骚。今晚下班后，我请老弟去洗个澡，就当是我给你赔不是了。” “店长说的是，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我自降身份。我给你个面子，不跟他废话了。”中分男这才消气，离开了卫生间门口。 店长重新走回潘璐面前，客套地道：“好了美女，你也看到了，一场误会而已，就这么过去吧。” 潘璐在这么高档的餐厅，也不好意思过于厚脸皮，于是装作一副受害的样子，道：“这家伙真是的，没素质，还不尊重女性。幸亏我素质高，没报警来抓他。” 店长干笑一声，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张先生是店里的常客，每次都能带来不同的美女，哪看得上这样的庸脂俗粉？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而是继续表示关心道：“对了，你说刚才去卫生间找朋友的，找到了吗？” 潘璐摇头，道：“没找到。” “那他肯定是不在卫生间，你打电话问问呗。”店长好心道。 潘璐脸皮一抽，总不能说自己被人删了吧？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刚打电话了，没接通，所以有点心急。他明明是去卫生间了，我担心他是拉肚子了。” 店长笑了笑，道：“卫生间只有这么一个入口，他要是进去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会不会是从窗户跑了？”潘璐下意识地道。 店长终于是控制不住表情了，翻了个白眼，道：“妹妹，这里是八楼，你的意思是他会飞吗？” “呃……”潘璐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脑残，于是尴尬一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坐下来后，望着满桌的菜，还有四瓶红酒，心态几乎崩溃。 虽然她不知道张凡怎么消失了，但这个狗男人一定是逃单了。 也就是说，这顿饭，她必须自己付钱了。 她粗略算了一下这顿饭的价格，心在抽搐…… 首先是菜品，总共8件，基本都是一千元以上的，总价一万三千多。 然后是红酒，她自己点了两瓶，单价3888元，合计七千元。本来她是想着喝不完打包走的，反正是张凡付钱，现在好了，就算能打包，这酒也一点都不香了。 最让她痛心的是，张凡还点了两瓶酒，单价18888元。当时她还以为，张凡是为了撑面子，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现在忽然醒悟，这小子是故意的，点的酒不光非常贵，还不能退。 光是这两瓶酒，加起来就三万七千多。 偷鸡不成蚀把米，潘璐心算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她虽然在相亲对象面前吹嘘自己工作多么好，赚钱多么厉害，但其实就是个普通打工仔，只是业绩好的时候才能多拿点提成。 正常来说，她一年的收入也就十多万，在东海市这种地方不算多。 这一顿饭吃完，几个月就白干了。 潘璐拿着刀叉，手都有些抖了……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开始狂吃。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挽回损失了。 如何挽回？ 唯有多吃了…… “吧唧吧唧……咕咚咕咚……” 潘璐也顾不得形象了，吃相一点都不优雅，只希望多回点本。 然而，平时在她眼里的高档食材，空运过来的顶级鱼子酱、帝王蟹，还有金枪鱼大腹……吃起来却是索然无味。 潘璐一顿胡吃海塞，没到十分钟，就撑得吃不下去了。 她点了这么多，两个人都吃不完，更何况是她自己？ 这时，她的余光落在了33号桌上，忽然灵机一动：对啊，那个女人是张凡的朋友，张凡还叫她柳总，肯定很有钱，我可以去骗她买单啊…… 想到这里，她摆出平静的神色，走向了33号桌。 “你好，柳总，请问你是张凡的朋友吗？”潘璐微笑着道。 “是啊。”柳霜点头。 潘璐窃喜，道：“是这样的，刚才张凡突然有事出去了，但是还没来及买单，他说让我找你先帮忙垫一下，他之后还你。” 柳霜有些诧异，道：“他真的这么说了？” “是啊，我是他……”潘璐本想说自己是张凡的女朋友，但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江策，于是改口道，“他正在追我呢。” 柳霜抿嘴憋笑，道：“可是他没跟我说诶。” “他刚才有急事……”潘璐硬着头皮道。 柳霜道：“那你让他来跟我说吧。” 潘璐语塞。 江策有些不高兴了，道：“你这个人很不礼貌，没看到我和柳总正在聊正事吗？” “抱歉……”潘璐低着头道。 低头的时候，她还故意做出娇羞可爱的表情，试图引起江策的好感。 只是，江策连正眼看都没看她一眼，道：“去吧。” 潘璐鼓起勇气，道：“要不，先生，我们交换一下威信吧，你和柳总先聊，有机会我正式向你赔罪。” 江策这才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潘璐。 潘璐心情激动，以为自己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若今天能跟江策搭上关系，就算被张凡坑了一顿饭，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然而，江策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无比淡漠，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是在看一颗植物一样。 只是看了一眼，江策就收回了目光，连理都没理潘璐，继续跟柳霜谈天说地：“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哦对，外汇的问题……” 潘璐僵在原地，心情跌入了谷底。 无视，彻底的无视！ 对方甚至把她当作了空气，当作了物件。 这比打她、骂她，更让她崩溃。 她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阶级差距。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通过男人，实现阶级跃迁。 此时她才明白，这原来是天方夜谭。因为，真正优质上层男性，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多说一个字，又怎会选她呢？ “打扰了……” 潘璐两眼无神，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现在吃得太撑了，肚子里实在塞不进去了，终于忍着痛心，走向餐厅前台。 “女士您好，要结账吗？”收银员礼貌地道。 “嗯……”潘璐重重点头。 收银员很快打出小票，递了过去：“女士您好，总共是79087元，请问是刷卡还是？” “什么？！你是不是算错了？”潘璐惊叫出声。 这个数字，比她刚才算的还多！ “没有的哦，您可以看一下小票上的详细项目。”收银员语气温柔地道。 潘璐瞪大眼睛，盯着小票上的字。 其中，各项菜品、红酒的价格，都是对的。 另外还有餐位费，38元乘2。 最后多出来一个项目，就非常离谱了。 小费：10000元。 潘璐指着这一条，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一万块的小费？” 收银员礼貌地道：“女士您忘了吗，刚才上菜的时候，你们说要赏那位服务员一万块钱小费呢。” 潘璐的嘴唇直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小插曲。 当时张凡豪气一挥手，对服务员说了句：你表现不错，我赏你一万块钱小费吧。 那个服务员都被惊喜坏了。 她还对此感到嗤之以鼻呢，觉得张凡装哔到这个份上，实在奇葩。 现在，账单上的这一万块钱消费，比其他费用加起来，让潘璐的心态彻底炸穿，连最后的理智都被击溃了。 “张凡，你不是个东西！”她大骂一声，愤怒、恼羞到极点，竟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嚎大哭。 收银员傻了，安慰道：“女士，你怎么了？失恋了吗？可是，吃饭是要给钱的啊……” 其实按照店里的规矩，消费这么多是有一定折扣的，或是赠送一些代金券。但刚才店长特意交代了，这个女客人一分钱不少，所以收银员也没多嘴。 “发生什么事了？” “谁在哭？” “好家伙，这女人在干什么啊。” 潘璐的发疯行为，引来了不少关注，不少客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拿起手机纷纷拍照、录像。 潘璐忽然被惊醒，这才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刷信用卡，还有，剩下的红酒帮我打包带走。” 她也是想明白了，几万块钱反正已经亏了，不能再继续丢人了。万一自己撒泼的行为被发到网上，那是真的社死。 “感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潘璐忍痛结账之后，看着账户里的余额，不禁狠狠咬牙：张凡，别让我再遇到你！ 说完，她发现朋友圈有未读消息，于是随手点开了。 看到刚才发布的动态，她的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花了九万多块钱，就得到了九张图片。 唯一能让她心情舒服一点的，就是动态下的评论、点赞了，有人表示夸赞，有人表示羡慕、还有拍马屁的…… 但她下拉几条后，刚好点的心情又炸了。 这条动态下面，竟然有张凡的点赞。 张凡在删了她好友之前，还特意去点了个赞。 小小的心形图标，杀伤力惊人…… 不一会儿，她就到了楼下，打算打个车回公司。 生气归生气，工作还是不能翘，毕竟人都是要吃饭的。 可她刚到外面，就看到了那辆刺眼的高尔夫，张凡正坐在驾驶位上。 “他竟然还没走！” 潘璐双眼充满血丝，愤怒地冲了过去。 张凡其实是在等柳霜的。 刚才柳霜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我跟江策尬聊好累啊，一会儿就要走了，待会儿我司机要去帮我办事，你载我一起回公司吧。 所以张凡下来后，就在这里等着了。 至于他是怎么出来的，当然是从窗户走的。 以他的身手，从八楼下来，轻轻松松。 几万块钱的饭，他不在乎。 但是请这种女人吃饭，一毛钱他都不想掏。 对付这种拜金女最好的办法，不是打她、骂她，而是让她狠狠出血。 虽然翻窗离开不太绅士，但他就是玩儿，就是为了个心情愉快。 张凡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忽然听到了潘璐尖锐的嘶吼：“张凡！！！” “哎呀，潘姐，吃得这么快啊。”张凡看向窗外，语气关切地道。 第88章 来庄园找我玩 “哎呀，潘姐，吃得这么快啊。”张凡看向窗外，语气关切地道。 这一声潘姐叫的，毫不见外，却是如火上浇油，气得潘璐的脸都绿了：“你、你骂我老？” “我可没说，你自己以为的。”张凡笑呵呵地道，“再说，你也只比我大四岁而已。” 潘璐暴跳如雷，指着张凡骂道：“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男人！” 张凡惊讶道：“我这么差劲了，你还特意跑过来跟我说话？” 潘璐咬牙切齿地道：“我来找你要钱的！” “钱？什么钱？”张凡茫然道。 潘璐理所当然地道：“吃饭前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我眼皮底下逃走的，但既然被我逮住你了，这笔钱你可赖不掉。” 张凡一脸关切地道：“你没事吧？我欠你的？” 潘璐凶狠地道：“你当然欠我！” “欠条呢？”张凡反问。 潘璐被堵得无语了，过了两三秒，才面红耳赤地道：“你要不要脸啊，跟女生出来吃饭，你不付钱？” 张凡哈哈大笑，道：“我跟其他女生出来吃饭，确实挺愿意付钱的。但是，你不配。” “你！”潘璐眼睛瞪得浑圆。 张凡又道：“话说，你点了那一桌子菜，吃完了吗？可都是你自己点的，一定是你爱吃的吧？一定不会剩的吧？” 潘璐快被气疯了，她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无耻而不体面的男人。 之前她遇到过一些相亲对象，就算不打算继续发展，也不至于像张凡这么毫无绅士风度。 作为一个资深拜金女，她套路过很多男人，第一次觉得拿这种男人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她只能狠狠跺脚，恶声诅咒：“你这种下等男，我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就凭你，一辈子都配不上我，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放下这句狠话后，她便打算走了。 她明白自己不是张凡的对手，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白白受气。 就在她往前走了没几步时，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张凡的车子一侧。 潘璐遇到豪车会习惯性地多关注两眼，当下也是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这辆迈巴赫。 驾驶座上是一个中年大叔，45岁上下，一看就是个资深司机。 司机停下来后，快速下车，打开后门，道：“柳总，到了。” 接着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走了下来，正是柳霜。 她相亲结束后，就跟江策分别了。 由于公司临时需要去隔壁市取一份文件，她去安排司机去了，自己则是跟张凡一起回公司。 柳霜下车后，潘璐一眼就认出来了，心想：这不是餐厅里的那个柳总吗，竟然开迈巴赫，还配了司机……真是怪事，这张凡跟她是朋友，两人完全都不是一个阶级，凭什么啊？嗯？不对，张凡叫她为柳总……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一般，应该只是普通的认识而已。对，没错，就凭张凡，不可能跟这种上流人士深交的，我认识的富豪也不少，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潘璐的心态才平和了不少。 这时，柳霜下车后，对司机道：“忠叔，辛苦你跑一趟了，那份文件比较急用，尽量速去速回。” 这中年司机叫陆忠，在柳家做事二十多年了，兢兢业业，做事还很靠谱。 柳霜创业后，陆忠才成了她的专职司机兼保镖。 柳霜小时候就常常是陆忠接送上学的，所以早就把陈忠当作半个亲人，一直以“忠叔”称呼。 陆忠微微点头，道：“大小姐放心，晚上下班之前我就回来。” 说完，他对张凡道：“张董事，柳总就麻烦你载一程了，我要去一趟北崇市。” 陆忠是柳霜的亲信，关于股权更替的事，柳霜也跟他说过——目前她还是公司董事长兼ceo，张凡则是第二大股东兼宣传部经理。 陆忠说话做事都很讲究，所以这次见到张凡时，称呼就从“张经理”改成了“张董事”。 “没问题，高速上注意安全。”张凡客气地回了一句。 这时，潘璐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她才刚走几步，听得见司机说的话。 张董事？ 什么鬼？ 那是在叫张凡？ 她没忍住走了回去，道：“这位大叔，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他张董事？” “是啊，你们认识？”陆忠问道。 潘璐脸色古怪，道：“你说的这个张董事，是什么意思？他小名叫董事吗？” 陆忠觉得这人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董事是一种称呼，是公司大股东专用的称呼，张董事是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啥？大股东？就他？”潘璐不可思议地道。 柳霜看了一眼张凡，道：“看来，你的相亲对象对你不太满意啊。” “关我啥事，上车吧。”张凡淡淡道。 “那柳总，张董事，我也走了。”陆忠挥挥手，然后就开车走了。 潘璐愣在原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公司大股东？ 真是见鬼！ 凭什么？为什么？！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错失了一个逆转人生的机会？ 潘璐的心情有点崩溃。 虽然她不知道张凡的公司价值多少，但司机开的是迈巴赫，这公司肯定是能拿得出手的。 第二大股东，资产应该是以亿计算的。 潘璐的心在抽搐，然后厚着脸，赔着笑，道：“张凡，你还真挺低调啊，这么厉害的身份，都没跟我说过。” 张凡没理睬她。 潘璐不以为意，继续热情地笑着道：“刚才我在餐厅说的一些话，可能不太好听，但其实我是为了测试你。你也知道，女生找对象，很担心受伤的。” 滴滴！ 张凡按了两下喇叭：“挡路了。” 潘璐又道：“其实，我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我认为你符合我的择偶观，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张凡被逗笑了，道：“你配吗？” 潘璐脸色一红，一时语塞。 确实，人家既然这么有能力，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嗡嗡！ 这时，车子启动了，潘璐不得不让开。 正当车子缓缓驶出车位时，她忽然急了，大声道：“张凡，你该不会是想追柳总吧？刚才司机说了，她是董事长，肯定比你有钱。说到底，你自己也是个拜金男，你没资格瞧不起我。” 不等张凡说话，柳霜就非常严厉地道：“这位美女，话可不能乱说，我可配不上他。” 潘璐闻言，整个人呆若木鸡：这样漂亮的女总裁，竟自以为配不上张凡？岂不是说，张凡比我预想的更加优秀？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车子快速驶离，潘璐在路边发愣了好一会儿，才被手机来电的声音惊醒。 她拿出手机，发现是闺蜜刘春珊打来的。 “喂，潘璐啊，这么快就接了，相亲吃饭是结束了吗？”刘春珊问道。 潘璐心中又气又苦，道：“别提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可能错过了一个低调的土豪。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过第二个。” “这么夸张？隐藏土豪？”刘春珊很八卦地道。 潘璐唉声叹气地道：“是这样的，我一开始不太清楚他的条件，以为他只是……后来没想到……” 刘春珊听完这些后，却是哈哈一笑，道：“我看是你傻了，那个司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司机开的是迈巴赫，柳总的颜值、气质、谈吐，也确实是上流人才能有的。这种人，难道能骗我不成。”潘璐正色道。 刘春珊说道：“我看你就是被骗了，那个司机、柳总，八成是张凡请的演员，估计在你面前装哔，既能挽回他的颜面，还能狠狠打击你的自信心。” 潘璐迟疑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自己也说了，你对张凡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没钱的无赖，干得出这样的事。就像很多穷吊丝喜欢租豪车泡妹一样，张凡请人来演戏，也是合理的。”刘春珊分析道，“你仔细想想，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如何的？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轻易推翻自己的判断……” 潘璐一拍大腿，道：“对啊，那司机只是叫了一句张董事，我就信了？我真是糊涂了！” 刘春珊又道：“没错，那司机要是叫张凡一句张国主，难道你也信？” 潘璐的心情一下子舒服了，道：“确实，一定是演员！这种死要面子的臭吊丝，也就这点追求了。” 刘春珊暗暗松了口气，她说了这么一通话，倒不是真的对张凡有什么意见，毕竟她都没见过张凡。 但好朋友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刘春珊就想安慰、劝解一下。所以她分析说张凡是请了演员，能让潘璐心情好些。 至于真相如何，那不重要，毕竟潘璐和张凡不会再有交集了。 “行了，不聊臭男人了，最近工作怎样？”刘春珊及时转移了话题。 潘璐很无奈地道：“医美行业内卷，最近拉客户好难，我也拿不到多少提成。今天我直接请假了，都不想去公司。” 刘春珊道：“你下午不上班了？那正好来找我玩啊。” “你天天忙的要死，有什么好玩的。”潘璐嘟囔道。 刘春珊道：“哎呀，我告诉你，昨天我家接了个大订单，地点是郊区的一个私人庄园，虽然是郊区，但那也是庄园啊，少说也得几个亿呢。” 潘璐有些酸溜溜地道：“那你这单应该能挣不少钱吧？但是，这跟我找你玩有什么关系？” 她自己还在公司当社畜，闺蜜刘春珊却嫁了个好老公，当了老板娘，多舒服啊。 刘春珊的老公开了一个家政公司，主要就是为客户进行精细化的全屋打扫、维护，走的是精品高端路线，价格很高。 这两年，刘春珊虽然有点辛苦，但赚的钱多，天天坐豪车住别墅，羡煞了潘璐。 此时潘璐听到闺蜜又接了个大单，难免有点心里不平衡。自己明明更漂亮，更优秀，凭什么找不到有钱的好男人呢？ 当然她只是在心里酸，嘴上还是不会说出来的。 刘春珊心眼少，也没留意到闺蜜的语气变化，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这个庄园可奇怪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住！” 潘璐嘀咕道：“有钱人真爽，连庄园都不住。” 刘春珊兴冲冲道：“所以我让你来找我玩啊，我现在就在这庄园里了，你正好不上班，不如也来玩玩。虽然庄园不是咱自己的的，但是来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事啊。” 潘璐眼神一亮：“好啊，我这就过去！” 她已经想好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这辈子还没去过私人庄园呢，一定要进去好好看看，再拍几张美美的照片，发个朋友圈，营造一下自己高大上的人设，吸引一下朋友圈的优质男性。 “那你快来，南郊庄园，地图上直接搜就行了。这里可大，可好了，一个人都没有……”刘春珊还在不停夸奖。 潘璐则是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打车出发了。 ………… 与此同时，张凡和柳霜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柳霜望着张凡，眼神中满是好奇，道：“你跟那个潘璐聊得怎样？” “你不都看见了。”张凡吐槽道，“见了她之后，我才发觉，我身边的女性朋友，一个比一个优秀。” 柳霜道：“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张凡道。 柳霜忽然结巴了一下，道：“我、我是说，你第一时间认清了一个人，不用继续浪费时间了，挺好。” 张凡反问道：“你呢，江策这人怎样？” 柳霜思索了一下，道：“说实话，对他没什么感觉，印象不好也不坏。怎么描述呢……这个人挺正常的，言谈、举止、思想，都是中规中矩的那种，目前也没表现出什么恶习和令人讨厌的地方。” “正常，就已经不容易了啊。”张凡感叹道。 柳霜忍俊不禁，道：“看来潘璐对你的影响不小啊。” 张凡道：“也不算是影响，就是刷新了我的认知。还是说你吧，你打算跟江策继续发展吗？” 柳霜愣了一下，忽然问道：“你希望我跟他发展吗？” 第89章 cos大赛计划 柳霜说完这个问题后，才意识到这话问得有点不妥。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她索性就悄悄看着张凡的表情，想听到对方的回答。 张凡思考了一下，道：“当然不希望。” 柳霜的心跳加速了几分，道：“真的？为什么不希望？” 张凡一脸认真地道：“因为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柳霜微微一怔，这个回答满是赞赏和夸赞的意味，让她心中颇为欢喜，却又隐隐有些的失落，仅仅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吗？ 张凡干咳一声，补充道：“当然了，我的看法不重要，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柳霜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注意力有些心不在焉。 ………… 两人到达公司时，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员工们看到柳总和张经理一起来，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没什么人愿意去讨论了。 张凡到了办公室，难得工作了一下午。 最近《天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公司打算趁热打铁，继续推出一些宣传推广活动，把游戏的热度再推高一波。 为此，市场宣传部的员工也是提出了多项策划案，由张凡去做最终定夺。 常规的宣传策略，无非就是找主播试玩、或是直接花钱卖广告、还有发红包、送游戏道具…… 这些策略虽然效果稳定，但性价比不高。 张凡仔细看了看这些策划案，又和同事们开了个会，最后选定了姚达提出的策划案。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张凡和姚达关系好，姚达的策划案确实挺有意思，需要的预算也不高。具体来说就是，公司出资举办一次s大赛，并为优秀参赛者提供大额奖金。 《天域》这款游戏优势，并不在于特效和场景，毕竟霜霜游戏不算什么大厂，烧不了这么多钱，公司在特效、场景等方面的硬实力，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天域》的最大优点，在于游戏的剧情、人设。 现在很多游戏公司为了利润，想尽办法利用人性弱点，去引导用户氪金，却忽略了游戏剧情、人物的设定。反正，剧情做得好也没几个人看，又不能直接卖钱，何必浪费资源去做剧情？凑合凑合就行了。 做剧情？哪有卖礼包赚钱！ 多年下来，剧情策划这一岗位，也是越来越不被重视，工资远不如数值策划、活动策划之类。 于是愿意入行的人才也更少了，形成恶性循环。 但霜霜游戏不一样，公司对剧情、人设极其看重，甚至成为了重要宗旨。 柳霜始终认为，游戏的剧情、人物才是游戏的灵魂。 玩家之所以不关注剧情、人设，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大部分游戏的剧情和人设太垃圾了，完全公式化、脸谱化。 精彩多样的剧情，丰满讨喜的人设，一定能得到玩家的共鸣。 一款优秀的游戏，在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大家也许不会记得那些炫酷的技能，却会记着其中的剧情，人物，乃至整个世界…… 这样的理念，也是公司全体员工所认同的。 因此《天域》的开发过程中，公司不计代价，精挑细选出最优秀的剧情策划，还聘请了多名小说作者、文学编辑、影视编剧，共同完成了游戏的一切文字内容。 可以说，玩家们只要认真玩下去《天域》，一定会在脑中形成一个完整的世界观，其中有无数精彩的故事，每一个人物都有血有肉。游戏中的故事，让人时而感动，时而愤怒，时而兴奋…… 由此带来的好处就是，玩家的代入感会很强，不再把游戏人物当数据，而是当作真实存在的人。 每个游戏人物，都会收获一定的粉丝。 有人喜欢，就有人想去s。 目前《天域》刚火，网上已经出现一些个人s作品了。 如果公司抓住机会，开展一次s大赛，不但能提升现有玩家的忠诚度，还能吸引很多新玩家。 还有一点大家都明白，但是没在会议桌上说出来的好处。 《天域》中有多名性感美丽的npc，热度颇高，到时候这几位npc一定是s的主要对象。 大熊美女的s，谁不爱看呢？ 总之，搞个s大赛，比直接买广告强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次s大赛的相关事宜，就由姚达来负责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向我汇报。” 部门会议厅，张凡拍板道。 “好！”众人也都一脸期待，美女帅哥的s，不光网友爱看，公司员工也爱看…… “好，散会，下班。”张凡率先站了起来。 “啊？这就下班了？现在才五点多，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呢。”众人诧异地道。 张凡爽朗地道：“早就早吧，我也是过来人，你们刚开完会，剩下这点时间也没心思工作，不如早点下班。回家后要是想工作，可以想想s大赛的细节。我们部门，只要工作质量，不需要熬时间。业绩做出来，其他部门也没人敢说我们。” “张经理万岁！”众人高兴极了。 最初张凡当了经理的时候，他们都是质疑、不服的，这段时间下来，他们才发现，张凡不但有能力，还很好说话、很务实，简直是完美的领导。 ………… 散会之后，张凡收拾一下，也是打算回家了。 这时，齐三山打了个电话过来：“张大师，我今天让人去找了一家家政公司，去把南郊庄园重新打扫了一下，这个时间应该打扫得差不多了。” 张凡说道：“齐老板真是太细了，这点小事，还劳你亲自费心了。” 齐三山笑着道：“正因为是小事，才更用张大师自己去处理，你要是有空，可以去庄园看看，要是打扫得不好，我再重新找人。” “也好，时间还早，我就去看看吧。”张凡道。 齐三山道：“我让助理冯克开车去接你了，差不多该到了，张大师下楼看到车牌尾号是q66的就是。” “齐老板办事实在妥帖，那就有劳了。”张凡道谢。 ………… 不一会儿，张凡就根据车牌号，在楼下停车场找到了齐三山说的车。 他刚走过去，车上就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鞠躬道：“张大师好，我是齐老板的助理，您叫我小冯就行。” 张凡微微点头，上了车就出发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稳稳开到了南郊庄园里。 与此同时，庄园里面的一处观景台上，两个年轻女人正惬意地观赏着夕阳。 “春珊，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找我来玩，不然我还体验不到这么高档的庄园呢。” “你这不是心情不好，我当然想带你消解一下，现在心情好了吧？” 这两个女人，正是潘璐和她的闺蜜，刘春珊。 刘春珊让员工们都去打扫了，自己则是和潘璐在庄园游玩了一下午。 刘春珊做高端家政，见过不少豪宅，所以情绪不算太激动。 可潘璐这一下午逛下来，属实是大开眼界。 曾经，她的理想是两百平的大平层，三百平的大别墅。 现在想来，那些都是什么垃圾，跟私人庄园比，都不值一提。 “我的员工们已经打扫完了，再等二十分钟，我们就要撤了。”刘春珊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潘璐环顾一眼庄园里的建筑、风景，却是有些怅然和失落。 见识了这么奢侈的庄园，她很满意很开心。 但要离开时，才猛然惊醒，这庄园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次也是运气好才有机会进来看看。 喜欢而得不到的感觉，很难受。 潘璐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唉，有钱人真好。” 刘春珊表示赞同：“是啊，我恐怕一辈子都住不上这么好的庄园了。” 潘璐道：“你老公已经不错了，买了好几套房，你看我，连个对象都没有。” “总会有的。”刘春珊说道。 潘璐很无奈地道：“找对象真难，身边都没什么合适的异性，去相亲吧，遇到的要么就是穷哔，要么就是奇葩。” “怎么了，又想到中午那个相亲对象了？”刘春珊安慰道，“过去都过去了，别生气了。” 潘璐冷哼道：“我可不是气，只是觉得恶心，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明明穷得要死，还厚着脸骗我买单，还请演员，呵……” 刘春珊道：“就当是破财消灾了，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 潘璐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你家公司负责打扫庄园，那应该有庄园主的联系方式吧，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呃……”刘春珊一下有点无语。 她也知道潘璐是个现实的女人，但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能买起庄园的大佬，岂是一个医美销售能高攀的？ 就算想通过婚姻改变人生，也得衡量一下自身啊。 以潘璐的条件，找个东海市的中产男，就已经算是向上兼容了，竟然还想找个庄园主？ “怎么了，不愿意介绍给我认识？”潘璐撇了撇嘴，不满道。 刘春珊干笑一声，道：“不是，我没有庄园主的联系方式，早上来我家下单的，只是一个助理，叫冯克。这种小事，人家庄园主怎么会亲自来呢。” “助理的联系方式也行，顺藤摸瓜，总是有机会找到庄园主的。”潘璐很见外地道。 刘春珊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好心让潘璐来玩，是为了调解潘璐的情绪。 可没想到，潘璐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般人的联系方式，给就给了。 可这个冯克不一样，即便人家只是个助理，那也肯定是为某位大佬服务的，毕竟冯克只是个跑腿的。 若是随便把冯克的联系方式说出去，万一背后的大佬生气了怎么办？ 刘春珊和老公只是开了个家政公司，在东海市算不了什么，可不敢轻易得罪贵人。 “不给，不愿意给算了，我自己去觅食。”潘璐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远处一辆劳斯莱斯上。 刘春珊也看了过去，道：“啊，那是冯克，他应该是来验收的。” 潘璐眼神一亮，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刘春珊提醒道：“你先别露脸了，毕竟我是偷偷带你来玩的，让他看到你不好解释。” “哦哦。”潘璐听都没听，快步离开观景台，走向了莱斯莱斯。 刘春珊连忙跟了上去，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不带她来玩了，可别给我惹麻烦啊。 很快，劳斯莱斯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刘春珊找准时机，主动来到车子旁边，声音甜美地道：“请问是冯助理吗？” 冯克从驾驶座上下来，没空搭理潘璐，而是第一时间走到后排，躬身拉开了车门，道：“张大师，到了。” 潘璐暗暗猜测道：这坐在后排的人，难道就是庄园主？ 想到这里，她强忍兴奋，努力摆出好看的表情，打算找机会结交一下。 后排的人刚走出一条腿，潘璐就夹着嗓子，道：“先生您好，我是丽人医美的……” 可她话刚说一半，却是突然愣住了，眼睛瞪得浑圆。 这张帅脸，她记得太清楚了，张凡！！ “怎么会是你？”潘璐的声音一下子夹不住了，粗着嗓子地道。 张凡看到这女人，好心情顿时被毁了一半，皱眉问冯克道：“小冯，她怎么在这里？” 冯克也是一头雾水，道：“张大师认识她？我只是找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没见过她啊……” 潘璐又好气又好笑，阴阳怪气道：“张凡，你有完没完？又请演员是吧？中午在西润餐厅楼下，你请演员喊你是张董事，现在又请演员喊你张大师？下次会是什么，封疆大吏？龙国上将？为了在我面前撑面子，至于吗？这种小手段，偏偏单纯的小女生还行，就别对我用了，免得自取其辱！” 说完，她还用手指着冯克，鄙夷道：“还有你，张凡给了你多少钱，请你来配合他演戏？啧啧，还真舍得下血本，连劳斯莱斯都租来了，一天的租金不低吧？” “哪里来的疯狗！”冯克大惊失色。 他负责请家政公司来打扫庄园，现在出了这么个神经女人，让张大师怎么想？ 接着他就一把捏住潘璐的手指。 咔…… 一声轻微的脆响后，潘璐眼睛赤红，发出刺耳而难听的惨叫：“啊！！！” 第90章 我爸要暗杀你 潘璐只是个打工仔，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人，竟把自己的手指生生折断。 她怨毒地盯着冯克和张凡，道：“你、你们倒霉了！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们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冯克面色冰冷，直接将潘璐的整只手掀了上去。 啪咔！ 这回，潘璐的手腕都被掰折了。 “啊啊啊啊！”潘璐躺在地上嚎嚎大哭。 这时，刘春珊也已经小跑着过来了。 潘璐立即大吼道：“春珊，快帮我报警、帮我叫救护车！” “你真是坑死我了！”刘春珊又急又气，跺了跺脚，然后对冯克深深鞠躬，道，“对不起冯助理，这个潘璐是我朋友，她今天相亲失败了心情不好，所以我好意陪她散散心，没想到她会如此无礼，冲撞了贵客……” 潘璐愣了一下，道：“等等，你没认错人？” 刘春珊快被气死了：“我不是说了吗，庄园的清扫服务，就是冯助理来下的单。能让冯助理亲自开车接送的人，肯定是冯助理的老板啊。” 潘璐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司机又是张凡请来的演员。 可是，刘春珊不可能配合张凡演戏啊。 这个司机开的是劳斯莱斯，对张凡毕恭毕敬……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潘璐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张凡。 冯克大怒，踹了她一脚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这种态度跟张大师说话？连我老板见了张大师，都要礼让三分。” “嘶……” 刘春珊倒吸一口凉气，吃吃地道：“他不是冯助理的老板，那您的老板是？” 冯克轻描淡写地道：“齐三山。” 刘春珊吓得浑身直哆嗦，她家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接触的富豪不少，也听闻过齐氏集团的掌舵人，齐三山。 齐老板，是她连脚指甲都仰望不到的人物。 眼前这个年轻的张大师，能让齐三山礼让三分，至少是跟齐三山一样级别的大佬。 刘春珊感到十分窒息，当场跪了下来，道：“冯助理，张大师，我错了，我不该带外人进入庄园……” 潘璐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她再也不怀疑张凡是找了演员，演员可演不到这种程度。 虽然她还没搞清楚张凡到底有多厉害，但绝对是她惹不起的。 潘璐也是跟着跪了下来，连声道：“张凡，哦不，张大师，我错了，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该瞧不起你……” 张凡不耐烦地道：“拖出去。” 潘璐惊叫道：“张大师，我毕竟是你二舅介绍的相亲对象啊，看在你二舅的面子上，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哦，只要你不介意，我可以……” 刘春珊突然瞪着潘璐，道：“他是你的相亲对象？你他妈的……” 潘璐一脸苦色，只恨不能时光回溯，回到半天前狠狠地抽自己。 “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刘春珊快疯了，打算彻底跟潘璐绝交。 “闭嘴！” 冯克狠狠扇了潘璐一嘴巴，然后将她拖出了庄园。 刘春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张大师……” “看在你是无心之失，我不惩罚你了，你也走吧。”张凡淡淡道。 “谢、谢谢。”刘春珊慌忙爬了起来，然后召集所有来打扫庄园的员工，逃一样地离开了，连尾款都没要。 过了几分钟，冯克也是回来了。 他十分自责地给张凡鞠了一躬，道：“张大师，是我失职，没想到发生这样让您不愉快的事。” “不怪你，巧合而已。”张凡道，“带我进去看看吧。” “是。”冯克松了口气。 ………… 张凡在庄园里逛了一圈，发现变化不小。 这个家政公司的工作做得确实不错，以前庄园里很多地方脏兮兮、阴森森的，现在都焕然一新，连雕像、摆件的缝隙里都擦得一干二净，各处破损也都被修缮如初。 “张大师，这次虽然打扫得很好，但庄园太大，里面也没什么人，以后难免又会积灰，要不，我去帮您雇几个佣人吧。”冯克主动提议道。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张凡点头。 冯克很高兴，道：“能为张大师做事，是我的荣幸。” 张凡笑着道：“潘璐的事，我又没怪你，不用这么拘谨。” 冯克受宠若惊道：“好的，我不拘谨……张大师虽然地位崇高，但非常平易近人，一点没有大佬的架子。” 张凡看了一眼时间，道：“行了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啊？张大师今晚不在这儿住吗？”冯克诧异地道。 张凡道：“这南郊庄园，只适合度假，不适合长住。再说，就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冯克：“好，我这就送张大师回去。” ………… 张凡到玉水小区后，就让冯克回去了。 他简单买了点晚饭，打算回家再吃。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张凡，我是唐一鸣，我爸派人去暗杀你了，估计已经到东海市了，你小心点。 看到这条短信，张凡很是疑惑。 他跟唐一鸣交手过，但并没有互换联系方式。不过唐一鸣要是想找个号码，也不算难，毕竟张凡的手机号不是什么秘密，齐三山、唐念、齐雨桐都有。 张凡认为，这条短信应该确实是唐一鸣发的，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回拨了过去，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了。 “这唐一鸣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好心提醒我？”张凡喃喃道，“算了，就算是真的有人暗杀我，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他就和往常一样回家了。 刚上电梯，张凡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的五感远超常人，几乎形成了一种直觉，也就是高手的本能。 电梯里有好几个人，张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 最终，他的注意力落在了一个青年男人身上。 这男人约莫二十多岁，瘦削的国字脸，不算很帅但也不丑，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张凡从未见过这栋楼里出现过这副面孔。 当然，每天出入小区的人很多，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让张凡觉得异常的是，这个男人的呼吸非常轻、非常平稳。普通人，绝不会如此。 莫非，此人就是唐一鸣说的杀手？ 张凡默默看了一眼电梯的楼层按钮。 他和韩小月住在10楼，10楼的按钮已经亮了，有人按过。 第91章 争榜 叮…… 10楼到了，青年走出了电梯。 张凡也是不动声色地出去了。 那青年下了电梯，抬头看了一眼几户的门牌号，目光最后锁定了1001，正是张凡的住处。 青年径直走了过去，抬手打算敲门。 张凡站在电梯口，忽然问道：“你干什么？” 青年猛然回头，眼瞳一缩，道：“你又要干什么？” 张凡心中一动，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道：“我来找张凡。” “你也来找张凡？”青年先是一惊，然后恍然道，“我懂了，你也是来争榜的吧？” 张凡有些疑惑，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口气平淡地道：“没错。” 青年耸了耸肩，道：“很遗憾，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 “那行，你先。”张凡很谦让地道。 “很好，很懂规矩，你叫什么名字？”青年露出欣赏之色。 “我叫姚达。”张凡随口报了公司里哥们的名字。 “姚达？没听说过，你也敢来挑战张凡？”青年很诧异地道。 张凡道：“试试而已。” “我既然来了，你也就没有试试的机会了，我必能完胜张凡，取代他的排名。”青年微微抱拳道，“哦对了，忘了自报家名，我是燕京黄展飞。” 这家伙说出名字的时候，虽然语气淡定，但眼神中满是傲然，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名气十分自信。 张凡压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道：“黄展飞？原来就是你！久仰大名了。” 黄展飞心中满足，道：“那待会儿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好！”张凡重重点头。 他通过简单的接触，推测黄展飞应该不是杀手。这种性格的人如果去当杀手，活不到这么大岁数。 咚咚咚！ 黄展飞敲了敲1001的大门。 “谁呀？”里面传来韩小月的声音。 “怎么是个女人？我找张凡。”黄展飞开门见山地道。 “他不在。”韩小月道，说着就打开了房门。 张凡暗道：这丫头，遇到陌生人这么随便就开门了，也不怕危险。 不过转念一想，能给韩小月造成危险的人，不开门也进得来。 “嗯？”韩小月开门看到张凡时，不免微微一愣。 张凡站在黄展飞身后，悄悄摆了摆手。 韩小月心领神会，装作不认识张凡，而是看着黄展飞道：“你找张凡干嘛？” “好漂亮……”黄展飞看到韩小月的瞬间，竟有些失神，差点忘了自己来干什么。 一秒钟之后，他才干咳一声，道：“我要挑战张凡，他人呢？” “挑战？”韩小月心中一乐，道，“你跟他有仇吗？为何要挑战他？” “没仇，争榜而已。”黄展飞道。 “争榜？什么榜？”韩小月问道。 黄展飞本来有些懒得回答，但头一次见到这么美貌的女孩，竟是格外有耐心，道：“龙榜，听说过没？算了你们普通人肯定不知道，简单来说，这龙榜就是一个强者榜单，不久前，有个叫唐一鸣的人……” 黄展飞眉飞色舞地说着，试图引起韩小月的崇拜的目光，可惜韩小月根本不感兴趣。 倒是张凡，趁机听明白了黄展飞的意图。 这黄展飞是一个武道高手，但并没有进入龙榜。 龙榜总共只有100个名额，若要进榜，就要击败这其中100人中的某一个。 比如，黄展飞若是击败了龙榜第100名，那么他就进榜了。 但黄展飞不想去挑战第100名，那样太没牌面，只能得到一个末流名次，谁稀罕。 他出身不凡，天赋也极好，以前没有龙榜有名，是因为家族不许他争榜。 如今，家族给了他许可，他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 既然要争榜，就要一鸣惊人，直接冲到龙榜中游。 刚好，昨天晚上，张凡打败了唐一鸣，就取代了唐一鸣原本的名次。 现在张凡是58名，唐一鸣则是向后顺延，成了59名。 黄展飞决定，直接来挑战张凡，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和实力。 之所以选择张凡，一是因为张凡刚击败唐一鸣，在圈内风头正盛，踩着他上位，更能打响黄展飞的知名度。 二是因为，黄展飞认为，唐一鸣作为老牌的武道强者，名次稳定在60以内，却莫名其妙输给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小子，很可能是偶然。说白了，张凡的实力八成是有水分的。 黄展飞相信，自己一定能轻松赢下张凡。 自己苦修二十余年，为的就是出山之时，一战闻名！ 张凡得知这些信息后，暗暗生疑，于是问道：“黄老兄，你刚才说，张凡和唐一鸣昨晚发生了战斗，他们私底下打架，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龙榜的网站上发的。”黄展飞鄙夷地道，“你不会连龙榜网站都不知道吧？” 张凡尴尬地道：“我只是个菜鸟，道听途说一些信息，自然不如黄老兄了解得多。” 黄展飞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道：“姚达啊，既然你是菜鸟，就别挑战张凡了。” “好，我不挑战。”张凡又道，“那龙榜的网站，能给我看看不？” 黄展飞拿出手机，输入了一串网址，递给了张凡：“这也不算什么机密，只是知道的人少而已。除了顶级武者的圈子，没人关注这东西。普通人就算看到龙榜的页面，也只会当作垃圾网站。” 张凡看了一眼龙榜网页，非常简陋，就是白底加黑字，只有两栏。 左边一栏，公布着名次更替的消息，最上面的一条内容是：克里斯酒店，唐一鸣败于张凡。自唐一鸣向后所有人，名次下降一名。新晋58名，张凡。 右边一栏，则是具体的排名，58后面果然是张凡。 张凡有些奇怪，昨晚的打斗是在套房里发生的。 他自己又没跟别人说，唐念死了，齐三山不会乱说。 难道是唐一鸣说出来的？ 可这事对唐一鸣而言很不光彩，他又是个狂傲、爱面子的人，没道理说出来。 这龙榜，到底是何人制定的？ 张凡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第92章 你不是张凡？ 张凡第一次听说龙榜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甚至觉得很好笑，像个娱乐节目。 但现在他仔细一想，如果昨日之战，没有任何人说出去，那么龙榜上的信息是从何而来？ 信息更新为何如此迅速？ “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在龙榜的监视中？” 张凡隐隐觉得，头顶好似隐藏着一只眼睛，将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龙榜背后，或许存在着某个可怕的人物或组织。 “看好了吗，手机还我，我要去找张凡了。不一会儿，我的名字，就出现在58号的位置。”黄展飞拿回手机，然后冲1001里面大喊道，“张凡，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韩小月忍不住扑哧一笑，心说：真笨，张凡不就在你身后吗？ “这位美女，你笑什么？”黄展飞问道。 “没什么，张凡不在家。”韩小月回道。 “他不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黄展飞迫不及待地道，“你能不能催一下他，让他早点来见我。” 韩小月看了一眼张凡，然后对黄展飞道：“要不你先去客厅里面等着吧，我估计要不了多少时间。” “可以吗？这会不会有些打扰了。”黄展飞受宠若惊。 “没事，我看你长得挺老实的，不像坏人。再说，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韩小月很大方地道。 黄展飞微微抱拳，道：“既然姑娘如此信任，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先去里面等张凡，挑战结束后，再好好答谢姑娘。” 说完，他就很礼貌地走了进去，还换了拖鞋。 这会儿，张凡已经悄悄溜了。 韩小月眼珠子滴溜一转，冲里面道：“帅哥，我要下楼吃点东西，你先在这等着吧。” “好嘞。” 黄展飞点了点头，心中还暗暗感叹着：多漂亮，多单纯的姑娘啊，待会儿一定要让她看到我威猛霸气的一面。 ………… 韩小月下楼后，发现张凡已经先下来了，正坐在台阶上吃东西。 他刚才买了些晚饭、奶茶，韩小月也不客气，跟着吃了起来，顺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糊弄他的？” “黄展飞？我上电梯时就发现这人不太对劲，他说他要去挑战张凡，我说我叫姚达。”张凡简单解释道。 韩小月扑哧一笑，道：“这家伙好傻，轻易就相信你了。” “那是因为我演技好，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小少年。”张凡很不谦虚地道。 “你单纯？”韩小月露出鄙夷之色，“所以你把他骗到家里，是为了什么？” 张凡嘿嘿一笑，道：“刚才唐一鸣发消息跟我说，他父亲派人来暗杀我，杀手应该到了。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么……” 韩小月恍然，道：“你好坏哦。” 张凡道：“正好让黄展飞试试这杀手的底。” 两人吃了一会儿东西，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二人身边走过。 韩小月突然目光一凝，看了张凡一眼。 张凡也觉得这个男子不太对劲，小声道：“这人的脚步、呼吸，都太轻了。” “但杀气很强。”韩小月道。 “唐家请来的杀手，应该是他了。”张凡眼神一亮，接着跟上了男子，进了电梯。 叮！ 电梯停在了10楼，男子大步走出，目光锁定了1001的门牌。 他正要朝着1001走去，张凡突然大声道：“喂，你谁啊？” 男子扭头一看，皱眉道：“你又是谁？” 此时，张凡才看清对方的脸，气质阴翳，40来岁的样子。 张凡挺着胸脯，傲然道：“燕京黄展飞！” “燕京黄家？”男子稍显意外，道，“你来这作甚？” “我来争榜！”张凡道。 男子道：“争榜？看来你也是想找张凡的，但是很可惜，我要取张凡的性命，轮不到你出手了。”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凭什么你……哦，是你先来的啊，行吧，你先上。”张凡略显无奈地道，“若是你解决不了张凡，我再挑战他。” “随你。”杀手语气淡漠。 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一根铁丝，塞进了门锁里。 咔！ 接着，门锁就开了。 与此同时，黄展飞正坐在沙发上，刚倒了一杯水。 茶杯还没送到嘴边，一道人影就闪了过来。 唰！ 杀手的身子，闪电般的划过。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小巧的匕首，速度极快，肉眼几乎难以看清匕首的轨迹。 黄展飞大惊，一脚踹翻茶几，身子向后爆退。 哐！ 茶几当场炸碎，匕首贴着黄展飞的脸皮划了过去。 尽管匕首本体没碰到黄展飞，可黄展飞的脸上，还是浮现了一道血痕。 血痕不深，却让他感到极其愤怒和耻辱。 他出山第一日，脸就被划伤了，如何回去见自家族人？ “找死！” 黄展飞大吼一声，一招连环踢的腿法，如炮弹一样倾泄在杀手身上。 砰砰砰！！ 杀手以双臂迎击，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短暂的交锋下来，二人竟是难分上下。 黄展飞的脸色兴奋起来：“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会偷袭的鼠辈，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他下意识把此人当作张凡，战意燃烧，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那杀手进门时，第一眼就看到黄展飞坐在茶几上喝茶，也是下意识认为黄展飞就是张凡。 他的任务，就是诛杀张凡，此时也是毫不藏拙，每一次攻击都是杀招。 砰砰砰！ 二人拳脚相碰，见招拆招，一时难解难分。 客厅里的家具，早已被打得一片狼藉，电视、饮水机、吊顶等，都被打成了碎片。 高强度的战斗，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二人的状态都在迅速下滑。 不过，二人的战意也都达到了巅峰。 战斗打到这个程度，他们已经不考虑最初的了，仅仅是为了强者的自尊，也一定要赢。 黄展飞陡然在右腿上灌注了庞大的力量，整个身躯几乎飞了起来，右腿狠狠扫向对手的头颅。 他的家族中，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腿法。 这招霹雳雷霆闪，便是兼顾了速度和攻击的强大武技。 那杀手脸色一变，不敢硬抗，只能向后俯仰，想要躲开黄展飞的腿击。 嗖！ 重腿擦着杀手的头顶划过，空气呼啸的声音，引得杀手耳膜震痛。 正当杀手以为自己化解了这次攻击时，黄展飞的右腿，竟是在毫无支点的情况下，陡然扭转方向，狠狠向下轰去。 犹如万斤巨石，从空而降。 “嘶……” 杀手倒下一口凉气，只能以一个不雅的姿势滚开。 字面意义上的滚。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臂还是吃了黄展飞的腿法坠击。 咔！！ 这一击，竟是生生将杀手的一条小臂碾碎。 只不过，黄展飞并没有得意，反而是脸色大变，向后猛退，捂着胸口的一片血红：“你什么时候……” 刚才的交锋中，二人都发挥出了自身的极限。 黄展飞虽然击碎了对方的手臂，自己肋骨中，却也被对方的匕首深深刺中。 他明明时刻防备着敌人的匕首，可还是被匕首所伤。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肋下的匕首是另一把。 原来，敌人一开始只用了一把匕首，还藏了另一把。 藏匕首不算难，难的是能同时操控，并且悄无声息地发挥出巨大杀伤力。 “张凡，你真阴险，我最瞧不起你这种老阴哔了。”黄展飞深呼吸一口，道。 “你也不简单，我低估了你。”杀手撑着受伤的身体站了起来。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话的，话音未落，他们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了，异口同声道： “等下……张凡？你说什么？我不是张凡！！！什么，你不是张凡？那你是谁？！” 二人相视一眼，然后狠狠吐出了一个字：“草！” “我是燕京黄展飞，做不更名行不改姓，你到底是谁？”黄展飞主动说道，他对自己的身份一直很骄傲。 杀手青着脸，道：“宁双刀，来杀张凡的。” 黄展飞惊呼道，“你就是宁双刀？果真名不虚传，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擅长使双刀吗，怎么用匕首了？” 黄展飞虽然以前都在家族苦修，不曾外出，但对江湖上的一些传闻还是了解的。 宁双刀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实力高强，双手刀使得出神入化，令人闻风丧胆。此人的真名已经无从考证，大家都叫他宁双刀。 黄展飞有些后怕，今日宁双刀用的是匕首，如果用了双刀，恐怕自己有性命之忧。 “我是来杀人的，带着两把大刀太眨眼了，几乎无法出行，不得已我才用了匕首，更隐蔽、方便些。”宁双刀道，“这两把匕首，也是我特别定制的，威力不可小觑。你看，我们打了这么久，匕首刀刃都没卷……” “确实厉害。”黄展飞赞叹道。 宁双刀突然狠狠拍了一下墙壁，道：“先不提这事，你不是张凡，为什么在他家？” 黄展飞道：“我在等张凡啊，张凡刚才不在家。” 宁双刀狐疑道：“等一下，我上楼时，遇到一个人，也叫黄展飞。” 黄展飞眼睛一瞪，道：“你说的那人长得什么样？” “长什么样……非常帅。”宁双刀道。 黄展飞一拍大腿，骂道：“那小子跟我说他叫姚达。” “难道他就是张凡？”宁双刀咬着牙道。 “一定是，我们都被他耍了！”黄展飞火冒三丈，也是狠狠砸了一下墙壁，结果把肋骨里的匕首震掉了，鲜血哗啦啦的流。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哎呀，你们俩真是好坏，我好心请你们来做客，怎么把我房间都搞坏了？” 说话之人，正是张凡。 黄展飞和宁双刀就算再傻，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不禁杀气腾腾地道：“卑鄙小人，竟敢耍我们，受死！” 说着，两人十分默契，同时攻向了张凡。 匕首、腿法，呈两面夹击之势。 可他俩现在受了重伤，哪是张凡的对手？ 砰！砰！ 张凡双手齐出，一拳一个，轰倒了黄展飞和宁双刀。 韩小月这时候也是走了进来，惊奇地道：“你俩打得这么凶啊？竟然这么久才发现张凡在骗你们。” 黄展飞老脸一红，道：“你、你、你！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心眼这么坏呢，还骗人！怪不得我妈说，让小心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 韩小月理直气壮地道：“你瞎说，我没骗你，你敲门的时候，张凡的确没在家，他在你身后呢！你又没问我，身后的是不是张凡。” “你！”黄展飞被气得伤口更疼了。 张凡脸色一沉，道：“玩笑环节结束，下面该说说你的来历、身份了。” “凭什么告诉你！”黄展飞气冲冲地道。 宁双刀死死咬牙，一句话都不说。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根据你们的回答，我会考虑如何处置你们。” “我呸！”黄展飞道，“愿赌服输，我既然栽在了你手里，没什么可说的。” “很好，很有武者风骨。”张凡拍手赞道，“但是我问的是宁双刀。” 黄展飞：“……” 宁双刀轻哼一声，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纵横江湖四十余年，早就想过有这一天了，只是没想到，我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毛头小子？你似乎很不服啊。”张凡反问道。 宁双刀冷笑道：“我是被黄展飞打伤的，与你何干？” 张凡仰头大笑，道：“莫非你以为，你在巅峰状态下，能杀得死我？” 宁双刀很霸气地道：“我若是没受伤，并且双刀在手，三招之内便可杀你。” “但是我杀你，只需一根手指。”张凡语气戏谑地道。 宁双刀仰头大笑，道：“反正我已经这样了，随你怎么吹牛。” 可话没说完，他就发现一道残影闪过。 不等他反应过来，张凡的食指，就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明明只是一根白净的手指，却好似狙击枪的子弹一样，携带着恐怖的穿透力、冲击力…… 此刻，张凡的食指距离宁双刀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厘米。 宁双刀却是头发倒竖，脑袋上传来撕裂般的痛苦，好似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波轰了上来。 而这股巨大力量的中心点，就是张凡的食指…… 宁无双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他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第93章 龙榜的制定者？ 宁双刀汗如雨下，脑中回响着张凡的话：“我杀你，只需一根手指。” 原来，对方不是在吹牛皮。 仅仅是手指边缘的冲击，都有如此大的破坏力，若是手指真的戳在了脑袋上，头骨恐怕都会粉碎。 “你想问什么，问吧。”宁双刀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对强者的敬畏，他几乎本能地臣服了…… 张凡道：“谁让你来杀我的？” 宁双刀：“唐家之主，唐东泽。” 张凡道：“唐东泽是唐一鸣的父亲吧？为何要杀我？” 宁双刀：“你伤了唐一鸣，他的名声毁于一旦，唐东泽为了家族颜面，肯定是要除掉你的。” 张凡又道：“唐一鸣怎么说？” 宁双刀道：“据我所知，唐一鸣被家族关了禁闭，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张凡若有所悟。 难怪唐一鸣发了条信息后就失联了，应该是被家族限制了人身自由。 目前看来，唐一鸣算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愿赌服输，他确实没打算找张凡的麻烦，也没这个胆子。 但家主唐东泽可就不满意了，甚至想杀了张凡。 张凡疑惑道：“这父子俩的分歧为何这么大？” 宁双刀语气不太确定地道：“小道消息说，两人并不是亲生父子，唐家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唐一鸣被你打服后，在家族就失势了。唐东泽则是态度坚定，必须拿你开刀。” 张凡冷笑一声，然后吩咐道：“算了，原因不重要。既然唐东泽想杀我，我就问候他一下。你能联系到他吧？给他去个电话。” 宁双刀不敢违抗，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里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宁双刀，目标已经解决了吧？” 宁双刀的嘴唇抽了抽，道：“唐家主，不好意思，我待会儿把订金退你。” “什么意思？嫌钱不够？”唐东泽语气中带着不满。 这时，张凡接过了手机，道：“唐家主。” 唐东泽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谁？” 张凡不咸不淡道：“我是你想杀的人。” “你是张凡？难道……宁双刀失败了？”唐东泽惊道。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来回答问题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唐东泽沉声道。 张凡道：“我这个人比较记仇。” “哈哈哈，你在威胁我？”唐东泽大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能化解宁双刀的刺杀，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唐家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收手了。”张凡遗憾地道。 唐东泽轻哼道：“唐一鸣被你重创，唐念也死了，她是我的私生女……若我不处理掉你，我唐东泽颜面何存，唐家以后如何在龙国立足？你等着，宁双刀虽然失败了，但还会有下一个人去找你。” 张凡呵呵一笑，道：“不用来找我了，我不太喜欢被人惦记，我去找你。” “你说什么？”唐东泽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没人回答他，电话已经被张凡挂断了。 张凡看着宁双刀，道：“你知道唐东泽住在哪儿吧？” “什么，你真要去找唐东泽？”宁双刀瞪大眼睛。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不去找他，难道等他去买通更多的杀手来杀我？”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因素，张凡都要第一时间抹除。 宁双刀心惊肉跳地道：“那可是唐家，你可想清楚了……” “这不用你操心，地址给我。”张凡用命令的语气道。 宁双刀不敢多说，当即找出纸笔，写了一个地址。 这时候，黄展飞的脸上也是写满了震惊。 他这次来东海市挑战张凡，本以为是自己的成名之战，没想到张凡这么猛，一根手指就把宁双刀震住了。 更猛的是，这家伙竟想单枪匹马杀到唐家。 黄展飞很欣赏这样的猛人，于是眼神兴奋地道：“张凡，你要去唐家，能带我去看看不？” “你的伤？”张凡指了指黄展飞肋间的血窟窿。 “不致命，无所谓。”黄展飞简单撕碎上衣，包扎了一下伤口。 “随你，你不怕死就行。”张凡道。 这黄展飞虽然是来挑战张凡的，但张凡并不讨厌他 毕竟挑战是光明正大的，龙榜上的每个人物，都有可能遭到挑战，这似乎成了一种潜规则。 最重要的是，黄展飞的性格比较单纯，没什么坏心眼。 所以，张凡不介意带黄展飞一起，顺便打听一些关于龙榜的情报。 “太好了，多谢！”黄展飞得到许可后，大喜过望。 接着，他还对张凡深深鞠了一躬，道：“还有，今天我不请自来，多有得罪，在此给你道个歉了。” 宁双刀则是有些尴尬，他是来杀人的，而非挑战，可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 他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杀人失败，赔命，不怨。 张凡却是低头看着他，说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自我了断。” “那第二个呢……”宁双刀试探性地道，他能接受死亡，却不代表愿意死。真正到了死亡的时候，大部分人的本能反应还是求生。 张凡道：“第二个，南郊庄园是我的，里面没个管事的人，你叫庄园当门卫吧。” “我选第二个！”宁双刀不假思索地道。 他纵横江湖多年，从没想过自己会当个门卫。 但这可是给张凡当门卫。 宁双刀不但不觉得耻辱，反而有些激动。 他的实力早就到瓶颈了，如果能以门卫的身份追随张凡，得到张凡的一些指点，很可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这么想来，当门卫反而是好事。 “不论你以前从事什么行当，当了我的门卫后，一切都要听我的，没我的允许，不许惹事。”张凡叮嘱道。 “好的老板！”宁双刀激动地道，连称呼都改了。 张凡道：“老板？显得太老了。” “那就叫张少吧。”宁双刀道。 张凡接着说：“行了，你的手臂断得挺严重，自己先去医院处理吧，完事后直接去庄园上岗吧。” “多谢张少关心，我这就去！”宁双刀这才走向外面。 临走之前，他忍不住问道：“张少，刚才你对我用的那招，叫什么名字？” “罡风指。”张凡道，“以后心情好了教你。” “好，好！”宁双刀兴高采烈地离开了1001。 ………… “张少，唐家有点远，我们即刻出发？”黄展飞问道。 他虽然没亲自体验过张凡的罡风指，但也能看出张凡实力深不可测，所以也改称张凡为张少了。 “嗯，早去早解决，明早我还要去公司。”张凡点头。 “好的，我去开车。”黄展飞道。 “你从燕京到东海市，不是坐飞机来的吗？”张凡道。 黄展飞解释道：“我有朋友在东海市，为了方便出行，他送了我一辆车。” “行，那就麻烦你当下司机了。”张凡客气地道。 “不麻烦，张少单人杀到唐家，这种好戏，我绝不能错过。”黄展飞兴冲冲地道。 ………… 唐家的大本营在北崇市，距离东海市大概三、四个小时车程。 这次外出，韩小月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黄展飞在前面开车，有些担忧地道：“张少，这么危险的事，你真的带女朋友去？” “我不是他女朋友。”韩小月道。 “你俩都住一起了，还不是女朋友？”黄展飞诧异地道。 张凡笑了笑，道：“合租室友。” 黄展飞心说：你俩看起来关系这么好，可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室友啊？ 不过他也没敢多问，继续专心开车。 “要不聊聊龙榜吧，我很好奇，这个榜单是何人制定的。昨晚我刚打败唐一鸣，就上了龙榜，这事真是细思极恐。”张凡转移了话题，语气严肃。 黄展飞微微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其实很多人都奇怪龙榜的来历。表面上它只是个简陋的网页，可是要搜集、整理出这么多高手的信息，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凡眉头一锁，道：“连你都不知道？” 展飞说道：“不知道，我家族里的长辈也不清楚。总之，龙榜的信息真实性、权威性极高，多年以来，大家也都习惯了，没人再去研究龙榜的来历，好似它本就存在，也应该存在。” 张凡带着疑惑，打开了龙榜的网页。 他先是看了一下排名，发现自己的名次已经变成59名了，下跌了一名。 张凡脸色不太对劲，道：“你和宁双刀以前是多少名？” 黄展飞想了想，道：“我以前一直在家族苦修，没怎么出来，没进榜。至于宁双刀，以前应该是48名。可不要小看48名，他比唐一鸣强很多，龙榜只有100人，每一个名次，都代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只是，今天遇到了你……” 张凡的目光从59向上扫视，看到了自己猜到的内容。 第48名：黄展飞、宁双刀。 第49名：由于48名并列两人，49名暂空 这一行十分特殊，同时写了两个人名，后面还有个括号补充（战平，排名不分先后） 看到这里，张凡不禁不寒而栗，又看了看网页左边的告示栏。 上面也更新了内容： 1、玉水小区，黄展飞与宁双刀发生战斗，战平未分胜负，暂将黄展飞列入龙榜，与宁双刀齐名。 2、克里斯酒店，唐一鸣败于张凡。自唐一鸣向后所有人，名次下降一名。新晋58名，张凡。 这两条信息，再次印证了张凡的猜测。 龙榜，拥有恐怖的监视能力。 刚才的战斗，是在张凡自己家里发生的，龙榜竟能第一时间得知情报，并且更新了排名。 而且，新排名十分合理、准确。 龙榜的总人数限定为100个，当黄展飞和宁双刀打成了平手时，黄展飞立马跟宁双刀并列48名了。 而张凡并没有真的打架，只是用手指吓唬了一下宁双刀，不能说明什么，所以名次没提升。相反，由于前面插了一个黄展飞，张凡还掉了一名。 当然张凡在意的不是名次，而是龙榜为何能知道这一切。 最近几年，由于大数据技术的发展，张凡也渐渐体会到了，很多普通人的隐私都没了。 可大数据对隐私的掌控，跟龙榜比起来，好像还得差远了。 张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原来都被某种事物监视着。 天上好似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俯视着一切。 “你说，这龙榜会是谁搞的呢？”张凡问韩小月道。 韩小月摇头，道：“谁知道呢，人啊，知道的东西越多，越会发现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会不会是官府？”张凡又道。 黄展飞抢答道：“应该不是，我家在官府还是有一些人脉的，没听说过哪个部门跟龙榜有关。也可能是我家的资格不够，接触不到那个圈层吧。” 张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于是向后一躺，道：“不管了，爱是谁是谁吧，反正没影响到我什么。” 黄展飞笑着道：“张少的疑惑，大家都有过，后来也都是不了了之了。龙榜确实没对任何人造成实质的干涉，它就像是一个透明的记录者、观测者……” “透明的观测者？”张凡念着这几个字，道，“确实很形象。” “只是，没人能保证这个观测者会一直不变，若有一天，它突然不观测了，而是做点什么事，那才可怕。”韩小月喃喃道。 张凡抛开杂念，道：“我想到你的一句话，天下无敌就好了。” 韩小月也是哈哈一笑，道：“就是，只要天下无敌，无惧一切。” 黄展飞闻言，竟是有种热血奔涌的感觉：“没错，天下无敌，无惧一切！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只会觉得中二、傻杯，可从张少嘴里说出来，真叫人激动，张少，今后我就跟你混了。” 与此同时，崇北市，唐家别院。 一个深埋在地下的密室，缓缓打开…… “爷爷，保险起见，恐怕要您出关了。”家主十分恭敬地站在密室出口，像个小学生一样。 第94章 爷爷靠你了 在唐东泽的注视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他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唐东泽，道：“东泽，你老了。” 唐东泽躬身道：“孙儿不像爷爷一样领悟了武道真谛，能够青春常驻。” 老者微微摆手，道：“青春常驻却是不可能的，我辈武者，终究是凡胎肉身，躲不过生老病死。” “爷爷已经站在人类巅峰，何必感伤。”唐东泽笑着道。 “巅峰？至少，我比起那四位，还差得远了。罢了，你不懂。”老者叹息道。 唐东泽不敢再多说，生怕马屁拍多了，反而引起爷爷的反感。 他已经60多岁了，除了家族的几个核心族人，没人知道爷爷还健在。 或许整个龙国中，都没多少人还记得这个名字——唐武。 90年前，唐武只是个武馆学徒，后来遇到几次机缘，成为了当时赫赫有名的强者。 恰逢乱世时期，危机与机遇并存，唐武凭借自身的武道实力和商业天赋，打下了唐家的基业。 后来，再借着新时代的东风，唐家发展得蒸蒸日上。 唐武的武学传承都留给了后人，家族也鼓励族人修炼武道，但再没有人能达到唐武的皮毛。 而且，由于科技发展，武者的影响力逐渐变弱，愿意潜心练武的人就更好了。 不过唐家的武道氛围还是比一般家族更好的，算是半武半商的家族，也出了一些不错的武者。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唐一鸣，三十出头就杀进了龙榜，算是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 这也是为什么，家族对唐一鸣寄予厚望。 至于唐武，几十年前就退居幕后了，后来还“死了”，办了丧事。 可事实上，他根本没死，而是在继续潜心修炼，同时默默守护唐家。 唯有遇到一些特殊的危机时，他才会出面。 唐武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有些失望地道：“东泽，你都六十好几了，还要找爷爷来帮忙，真不嫌丢人。” 唐东泽嘿嘿一笑，道：“主要是爷爷太厉害了，我哪能跟你比。” 唐武道：“说吧，这次是什么事，非要我出面才能解决。” 唐东泽气冲冲地解释道：“是个从没听说过的年轻人，叫张凡，他打伤了一鸣，羞辱了唐家的颜面。我雇佣了宁双刀去杀他，宁双刀栽了……那小子，竟叫嚣着要来登门来找我。” 唐武皱了皱眉，道：“竟有这样狂妄的年轻人？看来，时代变化很快啊。” “就算他能侥幸击退宁双刀，也不可能是爷爷的对手。”唐东泽信心满满地道。 唐武没说什么，但眼神中带着不屑。 除非是那几位老怪物出手，不然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还有，一鸣被张凡打了后，竟然甘心认输，还希望我不要去报复，一点都没有骨气，很让族人们失望。”唐东泽又补充了一句。 唐武瞥了一眼唐东泽，道：“这一点，一鸣做的不算错。毕竟，他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张凡若是能击败一鸣，确实不容小觑。你之所以看不起张凡，也是因为知道我还活着，有我为你兜底。” “那是那是，有爷爷在，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唐东泽悻悻地道。 唐武语气一冷，道：“不过，既然他要挑衅唐家，我也会让他明白什么叫有来无回。百年家族的面子，不是他能踩的。” “爷爷威武。”唐东泽窃喜。 他现在就怕张凡不来，只要来了，唯有一死。 ……… 凌晨的北崇市，已经有点秋天的感觉了，凉风阵阵。 市区东部，距离海岸线不远的一处大院外，一辆外地车停了下来。 “张少，到了。”黄展飞先下了车，道。 张凡也走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道：“坐了这么久的车，都累了。” 黄展飞干笑一声，道：“张少，咱们这回可不是来做客的，你认真点啊。” “我很认真了，不然都不会连夜过来。”张凡道。 黄展飞有点担心，道：“现在要是直接掉头回去，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听传言说，唐家不是表面那样简单……” 韩小月笑嘻嘻地道：“现在回去，应该是来不及了。” 话音一落，别院的围墙里，突然冲出一个个迅猛的人影。 看他们的动作，显然都是练家子。 “唐家的武者不少啊？”张凡惊叹道。 黄展飞道：“唐家的创始人就是个武道强者，后人也大多接触过武道。虽然都比不上唐一鸣，但胜在数量多。” 转眼间，几十个身穿黑色便装的武者，就将车子围了起来。 包围圈外面，站着一个拿着对讲机的西装男，冷哼道：“想不到，大半夜的还有客人来呢。” “既然是客，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张凡笑吟吟地道。 西装男目光一凛，道：“好大的口气，就看你能不能四肢健全地走进去了。” 他正要下令兄弟们动手，对讲机里却突然传来了家主的声音：“等一下。” 别院深处的大厅里，唐东泽通过外面的监控看到了张凡几人，却是脸色一变：“黄展飞怎么也在？” 西装男回道：“家主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那可是黄家的公子。好你个张凡，原来是结交了黄展飞，怪不得敢这么狂。”唐东泽恍然大悟。 一旁，唐武小声道：“是那个唐家吧？” “嗯。”唐东泽点头。 唐武沉吟道：“让他们不要伤到黄展飞，免得引来祸患。” “明白。” 唐东泽应了一声，心中不屑：我还以为张凡有几分真本事，原来是傍了黄展飞的大腿。这么说来，宁双刀之所以暗杀失败，应该也是因为黄展飞的插手了。 唐武提醒道：“厉害的是黄家人，估计没张凡什么事。不过黄展飞若要护着张凡，唐家也不好对张凡动手。” 唐东泽很是鄙夷，再次打开对讲机，骂道：“真是个孙子，嘴上嚷嚷着要来唐家，其实还带了黄展飞，狐假虎威！黄展飞在这里，我怎么动你？” 声音很大，黄展飞、张凡都听见了。 黄展飞大声道：“唐家主，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过来看戏的。” 唐东泽心中一喜：“真的？” 第95章 猜猜谁更快 黄展飞语气认真，道：“我是燕京黄家人，至于逗你玩？你们打你们的，我只看，绝不插手。” “好，好，我信你。”唐东泽如释重负，然后对手下吩咐道，“动手吧，注意别波及黄展飞。至于张凡，是死是残，随你们发挥……” 西装男面露杀意，这才振臂一挥。 唰！ 几十名唐家武者，如虎狼一般冲向了张凡。 不过张凡已经先一步动了。 呼哧—— 张凡腾空而起，一脚踏在了西装男的头顶。 西装男只觉得面前一道阴影晃过，人就瘫在了地上，当场陷入昏迷。 其他的武者不禁吃了一惊，这张凡明明是在包围圈里，老大在外面，为何张凡能瞬间跳到了老大头顶？ 最离谱的是，脚掌一踏，竟让老大直接昏死，丧失了战斗力。 不过众人来不及想明白这点，张凡就一脚将西装男的身体踢了出去。 一百多斤的身体，像一颗巨大的炮弹，连续撞翻了十几个唐家武者。 剩下的武者都傻眼了：这是什么鬼啊？我们都跟不上他的动作，还打个屁啊？ 砰砰砰砰！ 张凡又出了几招拳脚，很快将所有人全部清理掉。 “帅炸了！” 接着，他捡起对讲机，道：“唐家主，你就安排这点杂兵来对付我，不合适吧？” 大厅里，唐东泽的脸都黑了。 他刚才还以为张凡是狐假虎威，估计爷爷不用出手了。 没想到这才几秒钟时间，家族几十个武者都躺下了。 “呵呵，张凡，我承认我低估了你。但我还是那句话，唐家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唐东泽阴声道。 张凡饶有兴致地道：“哦？那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家的底蕴。” 说罢，他就捏碎了对讲机。 唐东泽的听筒中，传来持续的嗤嗤嗤嗤声…… 他愤怒到了极点，对唐武道：“爷爷，我长这么大，真的是从没见过这么狂的年轻人，太可恶了。” 唐武也是冷着脸，道：“年轻人有点本事，难免自负，只要他承受得起自负的代价。” “待会儿爷爷只要一出手，他恐怕就吓尿了，嘿嘿。”唐东泽露出阴翳的笑容。 唐武轻哼一声，没说什么，等于是默认了。 不一会儿，张凡、黄展飞、韩小月三人就找到了这间大厅。 唐东泽站在沙发旁，望着门口，道：“你很有勇气，张凡。” 张凡没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沙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东泽虽为家主，但此时像个跟班一样，那沙发上坐着的白发老者，才是关键人物。 “唐家主，你这位是？”黄展飞也是心有疑惑，道。 唐东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唐武。 唐武微微点头，道：“既然是黄家的少爷，告诉他也无妨。也好让这些古老的世家知道，我唐家的支柱还没倒呢。” 唐东泽这才挺着胸口，傲然道：“这位正是我的爷爷，唐家开山人物，唐武！” “唐武……”黄展飞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惊呼出声，“唐武？！他不是死了吗？” 黄展飞非常关注一切强者的信息，包括历代知名武者的名字，才能明白唐武这个名字的意义。 几十年前的唐武，是何等威风，可惜他八十多岁时就因病去世了。 这事都过去了三十多年，他竟然又冒出来了？ “上世纪90年代，老夫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武道上的局限，决定抛弃一切俗物，潜心修炼，便对外宣称我死了。”唐武淡淡地道。 黄展飞深呼吸以后，道：“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前辈应该有一百二十岁了吧？气色还如此之好，看来是有所突破……” “可惜终究只是量变。”唐武遗憾地道。 黄展飞暗暗拉了一下张凡，道：“张少，要不撤吧，这唐武跟我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他闭关三十多年，实力根本无法估测。” 声音虽小，唐武却还是听见了：“呵，黄公子若是想走，请自便。不过这张凡，却是不许走的。” 说罢，他终于从沙发上起身，目光如鹰隼般犀利，死死锁住了张凡。 张凡很是淡定，道：“我这个人很讲究，不想牵连多余的人。我这次来只为唐东泽，他派人去杀我，我就来杀他。老头，你别掺和了，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 “放肆！”唐东泽气的嘴都快歪了。 唐武也是眯了眯眼睛，道：“我甚至分不清，你到底是性格狂妄，还是脑子有问题。” “我不喜欢打老人。”张凡轻叹道。 唐武仰头大笑，道：“我也不喜欢欺负小孩。” “那咱俩扯平了。”张凡丢下这话，身形便爆闪出去。 黄展飞吃了一惊：张少已经知道唐武的身份，竟还主动攻击？ 下一秒，张凡就已经出现在了唐武身前，同时一掌拍了出去。 唐武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好快的身法！ 与此同时，他也是抬起了有些苍老的右手，正面对向了张凡的手掌。 啪！ 双掌相碰，震得空气一颤。 即便是在门口的黄展飞，都能感受到这股冲击。 张凡面露惊色。 他出的第一招，主要是想试试唐武的底。 毕竟这家伙听起来这么牛哔轰轰，像个远古强者，万一真的打不过，那就顺势退走、开溜。 不过一掌下去后，张凡才惊讶地发现，好像……就那么回事？ 第一招交锋，对方根本破不开他的灵力铠甲，只是震得他身体发出了微不可查的颤动。 但仅仅是微弱的颤动，也让张凡很意外了。武者的力量达到这种程度，委实是凤毛麟角…… 此时，唐武的老眼却是瞪得浑圆。 他根本没想到，这年轻人随便拍出来的一掌，竟能拍得自己体内五脏乱颤、气血翻涌。 若非他的经验、实力足够强，能够以爆发出多段内劲，强行抵消了一部分攻击力，这条胳膊未必能保得住。 三十年不出山，难道是要变天了？ 唐武受挫后，当即闪到侧面，打算攻一波张凡的视野死角。 就在这时，他发现张凡陡然调转方向，用一根食指狠狠指了过来。 唐武惊怒交加。 惊的是，这小子竟只用一根手指，就敢攻过来，就不怕折了？ 怒的也是，竟只用一根手指，这是多瞧不起老夫？！ 一瞬间中，唐武右臂上的血管就像爆开了一样，皮肤变得通红，肌肉壮大了一圈，连身体都像变成了一个壮年男人。 呼哧！ 他的右臂使出一招拳法，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狠狠轰向了张凡。 这一拳，是他苦练多年、不断改良的成果。 视觉上看，不过是一拳，实际上拳中的内劲已经突破了肉身能承载的极限，而且速度快极，具有多种变化，几乎没有角度去规避。 咔！！ 眨眼之后，张凡的手指，就戳在了唐武的拳上。 罡风指，张凡的最强单点爆发技。 指、拳碰撞的瞬间，鲜血便洒落了下来。 唐武的拳头，竟是被生生碾碎。 并且指法的气势不减，将他的整条手臂都摧毁了。 唐武骇然失色，本能地向后爆退。 因为张凡的手指还在向前，若是不退，恐怕连心脏都会被捅穿。 不过，即便唐武退了，还是没完全避开罡风指，只是护住了要害。 他的上身，还是被罡风指轰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扑通！ 唐武脸色煞白，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地上。 只是他凭借意志扶着早已炸裂的沙发，才没有昏死。 “嘶……” 黄展飞倒吸一口凉气，使劲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在张凡家时候，看到张凡用手指吓唬了一下宁双刀，但当时张凡没有真的将指法打到底，没碰到宁双刀就停止了。 所以黄展飞只能推测张凡的指法很强，具体多强，却不清楚。 此时见到唐武的惨状，他终于清楚了。 唐家的这位守护神，几乎是被张凡一指秒杀的，虽然还没断气，但眼瞅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厅角落，家主唐东泽更是傻眼了。 直到一秒之前，他还相信爷爷是无敌的，还在等着爷爷虐杀张凡，还在期待张凡跪地求饶的场面。 可现在…… 他看着地上的血泊，心脏狂颤。 突然，他想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冲黄展飞道：“黄公子，你是张凡的朋友，快让他停手，让他放我一条生路啊。” 黄展飞耸了耸肩，道：“唐家主，我说过的了，我只是来看戏，绝不插手任何事。再说，想杀人，就要有被杀的准备，怨不得别人啊。” “难道你要眼看着他杀我？”唐东泽苦苦哀求道，“我跟你们黄家，多少有些交情，你帮我说句好话，我必定重谢。” 黄展飞道：“首先，我没资格帮你说好话。其次，就算我说了，你以为张少会听我的吗？” 唐东泽嘴唇抽了抽，然后突然抬起双手，指向了张凡。 就在刚在说话的工夫里，他竟是摸出了一把手枪。 “张凡，我承认这次我失算了，但很遗憾，就算你武功再强，也是怕枪的吧？”唐东泽发出疯狂的笑声。 张凡直视着黑洞洞的枪口，玩味地道：“你猜猜，是子弹杀我快，还是我杀你更快？” 第96章 我也想当门卫 张凡神色从容，似乎根本没把唐东泽的手枪放在眼里。 唐东泽咬了咬牙，道：“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我这把是玩具枪吧？” 说话的时候，他心中一狠，突然按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唐东泽的眼神中充满兴奋和疯狂：“嘿……” 然而他的嘴角刚勾起笑容，表情就僵住了。 因为张凡不见了。 刚才张凡明明就在正前方，枪响之后，人却没了。 “看来，还是我快。”张凡的声音，在唐东泽的耳后出现。 唐东泽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根本都不知道，张凡是怎么躲开了子弹，甚至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唐东泽连头都不敢回，冷汗直流道：“你、你……” 就在这危急时刻，他突然灵机一动，将枪口对准了门口的韩小月，毫不迟疑地开了一枪。 打不中张凡，难道还打不中那个漂亮女人？ 就算死，也要把张凡的女人拉着垫背。 然而枪响之后，韩小月的脑袋轻轻歪了一下，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干嘛打我？我可没打你。”韩小月很不满地道。 唐东泽脸色煞白：“你、你们都是鬼吗？” 然而没人去解答他的疑惑了。 张凡一掌拍在了唐东泽的脑袋上。 咔！ 唐东泽眼睛一瞪，当场耳目流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已然没了呼吸。 当他对张凡开枪的一刻，就注定是个死人了。 因为他真的动了杀心，张凡不会让这样的人继续活着。 尤其是唐东泽还对韩小月开枪，等于是加速了自身的死亡。 这让张凡更加意识到，自己有朋友、亲人，唐东泽若是不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死了？我曰，真牛哔。” 黄展飞好奇地过来摸了摸唐东泽的鼻息，震惊至极。 他想到张凡可能会来唐家大闹一场，但没想到张凡竟直接把家主宰了。 这可是唐家啊，放在整个龙国都是能叫得上名的…… 与此同时，沙发边旁边，唐武望着死去的孙子，不禁喟然长叹：“一次误判，竟是要亡我唐家啊。” 说罢，他本就虚弱的气息，更加萎靡，已经是进气不如出气多了。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刚才的两声枪响，彻底打破了平静的别院。 不少唐家族人、护卫都聚集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少主唐一鸣。 唐一鸣其实已经被家主禁足了，被几个护卫锁在住处不许出来，不许对外联系。 不过枪声出现，他也顾不得什么命令了，直接强行闯了出来。 “爸！” 他一到大厅门口，就大呼一声。 这时，唐武撑着最后半口气，道：“一鸣……” “你是……”唐一鸣先是有些疑惑，然后不可思议地道，“太爷爷？” 唐武微微点头，道：“是我。” “太爷爷竟还活着？三十年前，你不是已经……”唐一鸣吃吃地道。 唐武道：“我一直在默默修炼，守护家族，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免得你产生依赖心理。” 唐一鸣快速跑过去查看唐武的伤势，道：“太爷爷，你现在这事？” 唐武脸色严肃，道：“我和你爸太自信，是咎由自取，你待会儿去给张凡磕头认个错，不许任何人再找张凡的麻烦。” 听到这话，唐一鸣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捶胸顿足道：“我都跟他说了，张凡很强，我输了不冤。至于我姐的死，也是报应，不能怪张凡。可父亲他还是要找张凡，怪我，没能阻止他……” 唐武微笑着道：“你的看法是对的，总之，我和东泽一死，唐家必定一落千丈，以后你一定要低调行事。当然，前提是张凡会放过你。” 最后，唐武看向众族人，道：“自此刻起，唐一鸣为新一任家主，以前的他太年少轻狂，这次遇到张凡，倒是挫去了他的锐气，让他成熟可靠了许多。你们要好好听他的，他比东泽能做得更好……” 交代完这些后，唐武终于彻底咽了气。 唐一鸣眼睛发红，对死者磕了几个头，然后按照太爷爷的吩咐，来到张凡面前下跪道：“张大师，我父亲目空一切，派杀手去杀你，是他咎由自取。唐家余下族人，绝不会再提此事。希望，张大师给唐家留一条活路。” “起来吧，我又不是嗜杀之人。罪魁祸首已死，我不会迁怒其他人。”张凡道。 “多谢张大师。”唐一鸣如释重负。 现在他背负着整个家族，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他本来就认为张凡只能做朋友，不能做敌人，现在又有了唐武的遗言，他更不敢对张凡有半点不敬。 随后，他对众族人道：“今日之事，都烂在心里。对外就说，我父亲今夜因癌症去世了。至于太爷爷，几十年前就死了，直接将他好好安葬了吧。” “是，家主。”众人没有异议。 大家都很清楚，今晚的事如果传出去，对唐家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 一个不知名的小青年，单人横扫唐家几十名武者，还杀了家主和老祖宗，说出去唐家的面子就彻底没了，还会引来大量敌人的落井下石。 唐一鸣有条不紊地搞定了善后工作后，对张凡道：“张大师，时候不早了，要不在这住一晚吧。” 张凡摆手：“不了，我还要回东海市。” 唐一鸣恭敬地道：“那我送送你们。” 这时，黄展飞忍不住问道：“唐一鸣，我发现你爸和你的想法差距好大，如果他像你一样尊敬张少，不就不会死了？” 唐一鸣略显无奈，道：“他最近几年一直都打压我，任何事都跟我对着干。他暗杀张大师，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为何？”黄展飞狐疑。 唐一鸣回道：“为了巩固他的权力，简单来说……” 原来，正如传言所说，唐东泽和唐一鸣并非亲生父子。 事实上，唐东泽是唐家旁系族人的血脉，但因为天赋过于出色，所以被过继给了唐东泽当儿子，成为了直系。 唐一鸣逐渐长大，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受到族人的重视，也是被内定成了下一任家主。 这让唐东泽感到了威胁。 他还没死呢，不想让家主大权被唐一鸣过早继承，他更想把家主位子传给亲儿子。 于是最近几年，唐东泽不停打压唐一鸣，各种跟唐一鸣唱反调。 比如这次处理和张凡的关系时，二人的看法就是相反的。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唐东泽狂妄自负、吃不了亏，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他想借机削弱儿子的话语权。 可惜最后唐东泽玩脱了，反而是提前退休了。 ………… 聊完这些后，一行人也是到了门口。 “黄公子，张大师，既然两位要走，我就不多留了。”唐一鸣微微抱拳。 “回去吧，以后好好当个家主。”张凡淡淡道。 汽车缓缓驶离别院，北崇市一片祥和。唐家的洗牌，似乎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车上，黄展飞情绪高涨，道：“张少，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我离开燕京之前，自以为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立志要一鸣惊人、大展宏图。可见了你之后，我忽然觉得我原来还是个小菜鸡，要走的路还很长。” 张凡笑了笑，道：“没错，强中自有强中手，人理应存在敬畏之心，不断提升自己。现在你觉得我很强，可在我之上，还有很多更强者。” 黄展飞感叹道：“是啊，曾经的我太肤浅了。区区龙榜，不足以成为我的追求。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请求？”张凡道。 “我想……当张大师的门卫。”黄展飞的脸色十分认真，道。 第97章 巧合的车祸 张凡有些意外：“当门卫？” 黄展飞可怜巴巴地道：“不可以吗？宁双刀都能当，为什么我不能？” 张凡道：“不是不能，只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世家公子，愿意干这种事。” 黄展飞嘿嘿一笑，道：“说实话，我是想能多跟张少接触，找机会向你学习。我知道，若我直接找你拜师学艺，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就先当个小门卫吧，至少能离你近点。” “好，我答应你。”张凡欣然应允。 这黄展飞虽是世家子弟，但没那些少爷病，最重要的是性格直爽，阳光而上进，张凡并不介意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说完这事后，张凡就拿出手机，又打开了龙榜网页。 看了一遍，没发现信息更新。 他刚才在唐家别院大打出手，并没有引起龙榜的变化。 “唐武没上过龙榜吗？”张凡问道。 黄展飞道：“唐武年轻时，的确是龙榜强者。但他三十年前就‘死了’，还办了葬礼，早就被龙榜除名了。” 张凡喃喃道：“怪不得龙榜没变化……这么看来，龙榜的信息更新是很模式化、程序化的，只能说具有一定参考性，但并不完善、不智能。” “确实，按理说，张少的实力，至少是能进龙榜前五。”黄展飞道，“但龙榜太死板，由于你没跟龙榜前五打过，只跟唐一鸣正式打过，就把你排在了五十多名。” 张凡默默点头，心中对龙榜的惊悚感，渐渐消去了一些。 或许，龙榜真的是一个“隐形的观测者”，但这个观测者的能力也是有限的，绝非无可匹敌。 假如张凡足够强大，或许能揭开观测者的神秘面纱…… 不一会儿，车子就上了高速。 但车子刚在高速上开了没多久，车流就渐渐拥堵起来。 “前面好像出车祸了。”黄展飞说道。 沿着车流缓缓向前，张凡也是看到了车祸现场。 路面上散落着许多汽车零件、货物，一片狼藉，还有一些血迹。看这场面，是一辆大货车跟小汽车发生了碰撞，撞得还蛮严重的。 本来有三车道，现在封了两个车道，导致了堵车。 车祸不算什么稀奇事，张凡一开始也没在意。 可他缓缓经过车祸区时，忽然发现这辆小汽车很眼熟，再仔细看了下扭曲的车牌……这不是柳霜的迈巴赫吗？ 他记得，中午在西润餐厅吃过饭后，柳霜的司机，陆忠，开车来北崇市取文件了。 “陆忠不会出事了吧？” 张凡心中一惊，然后对黄展飞道：“这里不能停车，你和韩小月先回东海市吧，我下去看看。” 说完，他就从车窗里钻了出来，动作迅捷而流畅，甚至没影响到车流。 警车、救护车的声音很刺耳。 张凡快速扫视了一眼现场，果然找到了陆忠。 此时的陆忠正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和泥土。 高速上与货车发生碰撞，很难不受伤，能活下来都算是命大。 不过陆忠的眼睛还睁着，并没有陷入昏迷。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他走上救护车，他还拉了拉人家的白大褂，一脸急切地说着什么。 张凡快步走了过去。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说话，免得牵到伤口。”医护人员焦急地道。 “你好，这位是我朋友。”张凡开门见山地道。 陆忠目光一转，惊喜道：“张董事？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得太巧了，快，快帮我把文件送回东海市。东西在车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撞坏。” 张凡道：“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你先好好配合治疗。” 陆忠如释重负，道：“好，幸好张董事来了，不然公司的损失可就大了。” 现场的交警见张凡跟伤者确实认识，于是说道：“你是他朋友吧，正好帮我们记录一下……” 之后，张凡也是协助交警登记了一些信息，并取走了车上的重要物品。 好在，陆忠惦记的文件还在，就是脏了点。 张凡随手打开文件夹，简单翻了翻，确实眉头一皱：“这车祸出得也太巧了吧？” 文件是一份意向合作合同，霜霜游戏和北崇市一家知名互联网企业即将进行深度合作。 合同虽不是最终正式版，但也具有不小的效力。 明早柳霜要开一次重要的会议，合同需要在会议上展示，关系到公司的未来，非常重要。 若不能及时送到，会对柳霜、对霜霜游戏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陆忠开了二三十年车，车技很好，第一次出这么大的事故。 而且张凡仔细看了一下车祸现场，又咨询了一下交警，确定车祸不是陆忠的问题，而是大货车甩尾变道，别到了迈巴赫。 迈巴赫没有任何操作空间，连续撞击了货车尾部和护栏，造成陆忠重伤。 车祸的时间，刚好又在他着急送文件的时候，巧合得像是人为的。 “同志，肇事者还在吗？货车司机。”张凡问一个交警道。 “在那边呢，待会儿要带他去交警大队，做个血检，这家伙开车太危险了。”交警指了指围栏外边一处。 一个中年男人正被按着肩膀，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伤，脸上带着惊恐，好像是车祸吓到了。 张凡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这个男人的皮肤很细，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 张凡接触过一些货车司机，他们由于常年奔波，对体力、精力的消耗极大，没几个皮肤好的。 而且，运货这种事，难免会沾灰，衣服怎可能干净？ 可眼前的这个肇事司机，外套确实是工作服，里面的衬衫领子却是雪白的。 张凡径直走了过去，语重心长地道：“你撞了我朋友？” “小兄弟可不能动手啊，不然我们也得把你抓起来。”几个交警挡住了张凡。 张凡笑着道：“不不，警察同志误会了，我可是个老实本分的好青年，我就是来问一下情况，没别的意思。” 中年司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张凡目光一凛，道：“是谁让你来杀陆忠的？” 中年司机瞬间寒毛竖起，身子抖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甚至不敢直视。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没、没有谁，只是我自己……” 第98章 聘礼都下了 司机虽然没承认，但张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正常人被问这种问题，第一反应一定是觉得莫名其妙，可他却特意做出了否定，而且目光忽闪，明显是心中有鬼。 “你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现在告诉我幕后指使人，一种是等我亲自查出来，再来送走你。”张凡冷冷道。 “什么杀人，你不要胡说，这只是一次意外的车祸，再说，你朋友不是没死吗？”司机红着脸道。 “哦？是吗？”张凡意味深长地道。 说话的时候，他掂了掂手中的一颗螺丝帽。 这是他在车祸现场随便捡的，铁的，手指头大小。 螺丝帽在张凡的手心晃了一下，吸引了司机的注意。 接着，张凡用食指和拇指接住了螺丝帽，在司机的眼皮地底下，将螺丝帽捏成了扁片。 司机目瞪口呆，死死盯着这个铁片。 下一秒，张凡就将铁片抛了出去。 司机下意识接过铁片，狠狠捏了几下，确定这东西不是橡皮泥，不是魔术道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颤声道：“是、是柳镇东。” 人在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时，脑子是懵的。 司机在恐惧和震撼下，不自觉地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过了十多秒后，他才突然后悔，道：“你、你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不然我就完了。” “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张凡反问道。 司机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铁片，心一横，道：“我信你。” “只要你听我的话就好，车祸一事，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先跟交警去做个记录吧。”张凡道。 ………… 车祸现场处理完成后，道路恢复了通行。 张凡则是先去医院看了一下陆忠，这陆忠的应急处理很好，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个练家子，身体素质很好，所以没有性命之危。在医院处理完伤势后，他就被转进了普通病房。 要是换成一般人，大概率是活不下来的，就算活着，也得在ic躺很久。 毫无疑问，幕后指使者柳镇为了不让合同送回，不惜害陆忠的性命。 只是张凡不太理解，柳镇东是柳霜的父亲，为何要这么做。 到了病房外，张凡给柳霜打了个电话。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柳霜居然很快就接了电话，就是语气有些慵懒：“我的张经理，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陆忠出车祸了，是你爸指使的，目的，应该是阻止陆忠把合同送回东海市。”张凡开门见山地道。 柳霜一下子彻底清醒了，道：“什么？忠叔没事吧？” “没有大碍，在崇北市的医院住下了，我刚安顿好。”张凡道。 柳霜的语气凝重起来，道：“我爸想阻止合同送达东海市？没想到，他还是对霜霜游戏不死心啊。而且，他恐怕是想把你从公司踢出去……” “他不是很怕我吗？这次发什么神经？”张凡疑惑。 “我也不好说，总之早上的股东大会，你尽量赶回来吧。”柳霜道。 “嗯。”张凡点头。 刚挂了电话，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张凡点了接通，手机里传来唐一鸣的声音：“喂，张大师，刚才黄展飞打电话跟我说，你北崇市遇到了点事，我担心你人生地不熟不好处理，要不要唐家出面？” 张凡道：“不用，我朋友受了点伤，已经在医院住下了。” 唐一鸣提议道：“既然还没回东海市，不如回我家休息一下吧？” “不了，我得回东海市，早上有个会要参加，说不定会发生点有意思的事。”张凡道。 唐一鸣道：“黄展飞他们先回了吧？要不，我安排一辆车送张大师吧，总不能让你自己回去。” 张凡看时间不早了，于是答应道：“好。” “我这就过去！”唐一鸣受宠若惊。 毕竟前任家主想杀过张凡，就算这事已经翻篇，唐一鸣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张凡哪天一个不高兴，又来找唐家算旧账。 现在唐家为张凡做事，张凡没拒绝，就说明张凡真的不计较了，没把唐家当仇人。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豪华商务车就来到医院，接到了张凡。 唐一鸣的手臂还伤着，不方便开车，带了个司机过来。 他主动把老板位让给张凡，恭敬地道：“张大师，久等了。” 张凡道：“唐家主怎么还亲自来了，让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 唐一鸣笑着道：“能跟张大师同行，是我的荣幸。再说，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不用我多操心。” “嗯好，出发吧，先去趟交警大队，捞个人”张凡道。 ………… 早上八点四十，东海市。 霜霜游戏的会议厅，十多个穿着得体的男女，围坐在会议桌周围。 公司九点才上班，这些人却已经提前来了。 坐在主位的是个中年男人，正是柳氏集团的掌舵人，柳镇东。 柳镇东上一次来霜霜游戏时，还是为了逼张凡和女儿分手，结果看到齐三山对张凡鞠躬，吓得他当时就傻眼了，都不敢在张凡面前大声说话。 但这次，他又来了。 他重新变得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地扫视着已经到场的参会者：“看来，诸位已经做出了选择。” 众人露出谄媚的笑容，道： “柳霜是家主的女儿，她的公司，也应尽快纳入柳氏集团，这样对她、对大家都是好事。” “没错，女孩子家还是不太成熟，没必要握着太大的权力。” “这次董事会，我们都会推举家主上位的。” 柳镇东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诸位都是聪明人，确实，她毕竟是我女儿，我应该多教教她、带带她。”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参会者陆续到场。 这次会议，跟普通员工无关，而是高层董事会议，将会决定公司未来的领导班子。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柳霜快步走来。 她看到会议厅这么多人，脸色不太好看。 不论怎样，她才是霜霜游戏最大的股东，是货真价实的董事长兼ceo。 可这次董事会，很多人却是跟父亲一起来的。 而且，父亲坐的是董事长的位子。 虽然那是她爸爸，但这次谈的是公事，柳镇东坐这个位置，非常不合适。 “这么晚才来，是让大家都等你吗？”柳镇东淡淡看了一眼柳霜，道。 柳霜指了指墙上的时钟，道：“会议约的是九点十分，现在距离上班时间都还差十分钟呢。” “哼，反正人都来齐了，开始吧。”柳镇东不悦道。 此时，柳霜已经猜到了父亲的意图——夺取霜霜游戏的掌控权。 她原以为，张凡入股霜霜游戏后，父亲应该不敢打霜霜游戏的主意了。 没想到父亲这次如此决然，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也不在意张凡的态度。 柳霜刚坐下，柳镇东又大声问道：“对了，霜霜游戏的第二大股东呢，我听说是张凡吧？这次董事会议，他不来参加吗？” 柳霜更加疑惑。 她明明记得，自从上次齐三山给张凡鞠躬后，父亲就对张凡畏之如虎，今天这态度，怎么好像不但不怕张凡，反而很想挑衅张凡？ “爸，张凡有事耽误了，可能要晚些到，要不我们等他一会儿吧。”柳霜回道。 柳镇东轻哼道：“等？他不来是他的事，我们开始。” 柳霜终于是试探性地道：“爸，张凡毕竟是齐三山的朋友，还是给他点面子吧。” 柳镇东愤然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面：“你在威胁我？实话告诉你，我忍张凡很久了！他不过是仗着自己跟齐三山认识，就敢目中无人、狂妄至极，还想染指我的女儿。我柳镇东纵横商界半生，难道会怕他一个毛头小子？” 柳霜心想：他怎么跟先前判若两人？ 柳镇东重新坐下，语重心长地道：“乖女儿，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我有一件喜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柳霜疑惑。 “江家的少爷，也就是江策，他已经跟我们柳家提亲了，连聘礼都下过了。”柳镇东笑着道。 “什么？”柳霜脸色一变，“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谁知道？” 柳镇东战术性后仰，云淡风轻地道：“现在你不是知道了。” 柳霜脸色难看，道：“那你答应了？” 柳镇东理所当然地道：“当然答应了，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 第99章 董事会议 柳霜的呼吸有些急促，质问道：“江家提亲，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这么答应了？” 柳镇东翻了个白眼，道：“自古以来，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生的，难道我会坑你？江策是你最好的丈夫，我没理由不答应。错过江策，你永远得不到这么优秀的人了。” 柳霜咬了咬牙，道：“我只是跟江策见过一次，吃过一顿饭！当时，我和他之间仅仅是礼貌性地聊了聊，这样就能决定两个人的婚事？” 柳镇东不耐烦地道：“小孩子懂什么，这是两家长辈决定好的，聘礼我也收了，你难道想反悔？” 柳霜气得脸色涨红。 柳镇东不再理会她，对众人道：“下面开始开会吧。” “我才是董事长！”柳霜怒冲冲地道，“霜霜游戏是我一手创建的，爸，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管？” 柳镇东轻叹道：“女儿，你太年轻了，做事不稳重，这董事长和ceo的职位，你还是让出来吧。” 柳霜又惊又怒：“爸你什么意思？” 柳镇东正色道：“霜霜游戏跟翔升科技的合作，谈了这么久都没谈下来，大家都对你很失望。也许，你应该退居幕后了……” 柳霜一时语塞。 昨夜，陆忠去拿的合同文件，就是公司跟翔升科技签的意向合同。 虽然没最终敲定，但也能堵住这些墙头草的嘴。 可陆忠出了车祸，文件不在这里…… 她只能望着门外，期待着那个男人的出现。 “你的股份，我们不会动，只是让你让出管理权，你别当ceo了，安心当个幕后掌柜不舒服吗？”柳镇东苦口婆心地道。 柳霜道：“公司是我一手发展起来的，让别人来管理，我不放心。” 柳镇东道：“我会挑选更合适的人，担任ceo，柳氏集团的人才很多。” “柳总，不是大家想换掉你，而是你真的不行啊。翔升科技跟霜霜游戏的合作，你早就画饼了，到现在还没拿下，你怎么好意思赖在ceo的位置上啊。”一个小股东很不客气地道。 柳霜暗暗咬牙。 她很清楚，这次如果自己让出了ceo职位，下次可能就是股份被逐步蚕食了。 “看来她还是不太愿意，大家投票表决吧。”柳镇东略显无奈地道。 这时，会议室外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哈哈，这股东大会，我都没到，你们就开始了？” 柳霜面色一喜，道：“！” 说着，一个帅气逼人的青年就走了进来。 柳镇东的脸色阴了下来，道：“哟，这不是张董事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呢。” “有乐子，我自然不能缺席。”张凡笑吟吟地道。 柳镇东冷哼一声，心说：我已经摸透了你的底细，还有江家相助，你得意什么？今日，我不但要夺权，还要让你当众受辱！ 正想着，张凡却是突然对着椅子踢了一脚。 扑通！ 柳镇东始料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屁股瓣都差点裂了。 他疼得呲牙，凶狠地道：“你干什么？” “这位置是你该坐的吗？这是董事长的位置，董事长是你吗？”张凡问道。 柳镇东青着脸，道：“柳霜是我女儿，我坐这里，她能说什么？” 张凡皱了皱眉，道：“她不能，我能。要不是因为你是她爸，我这一脚就不是踢在椅子上了。” 柳镇东吓了一跳，连忙爬了起来，跟柳霜换了个位置。 张凡也是坐在了柳霜旁边，然后丢出一份文件夹在桌上，道：“这是霜霜游戏跟祥升科技的意向合同，刚才谁说柳总办事能力不行的？” 众人一片唏嘘，快速传阅了一番。 柳镇东却是一脸阴翳，暗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还有，我带了个朋友过来，不知道柳家主认不认识。”张凡接着笑吟吟地看着柳镇东。 柳镇东没好气地道：“呵，你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就算有这份合同，又能怎样” “进来吧。”张凡冲门口道。 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昨天造成车祸的司机。 柳镇东吃了一惊，但立马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道：“这是什么人？” 张凡一脸鄙夷，道：“你这样自私的父亲，我真是第一次见，连女儿都坑。你就没想过，万一当时柳霜也在那辆车上，她死了怎么办？” 司机抢着道：“不会的，行动之前，柳家主关注过柳霜的行踪，确定车上只有陆忠。” “你在说什么？！”柳镇东瞪眼道。 司机低着头，道：“对不起柳家主，我怕死……你给了我五十万，让我制造一次意外，能撞死陆忠最好，撞不死也要撞残，总之不能让陆忠回东海市。” “你、你，一派胡言，这简直是搞笑，张凡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栽赃我？”柳镇东急了眼。 “我们通话的录音我都有保留，还有汇款记录……”司机小声道。 “来人，保安呢？把他轰出去！”柳镇东大吼道。 在场的其他参会者，都是面面相觑，脸色怪异。 他们也是看出来了，张凡说的事是真的，不然柳镇东不会这样急眼。 张凡扫视众人，道：“你们确定，霜霜游戏能交给这种人吗？” 众人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们都是霜霜游戏的股东，虽然持股不多，但也是跟公司利益绑定的。 他们之所以支持柳振国，是因为柳振国给了他们不少好处。 但霜霜游戏若是被柳振国搞垮了，那点好处可弥补不了。 “别废话了，是否撤掉柳霜的ceo职位，直接投票吧，我相信各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我代表的不光是柳家，还有江家。”柳振国一字一顿地道。 “行，按规矩办事，投吧。”张凡脸色戏谑地道。 “我知道你现在是第二大股东，可是你别忘了，根据协议，新股东在半年内不参与公司的决策。也就是说，你虽然有很大的股权，但现在还不能投票。”柳振国阴恻恻地道，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早已算好了一切，一点小插曲，并不能改变结局。 第100章 不玩商业了？ 司机出面指认柳振国的卑劣行径，这确实对其他参会者的心态造成了影响，但他们整体上还是更支持柳振国。 毕竟柳振国权势更大，还有江家的支持。柳霜如果跟他斗，迟早灰飞烟灭。 “呵……”柳振国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心中胜券在握。 他的最终计划，当然是彻底拿走柳霜的所有股份。 但这个目标不能一蹴而就，柳霜终究是公司董事长兼ceo，股份不是说拿就能拿走的。 目前，霜霜游戏的股权结构比较简单。 柳霜是董事长，持股34。 张凡持股30，但因为规则问题，暂时不可参与决策、投票。 柳氏集团持股16，基本可以认为是柳振国的。 余下20的股份，则是被其他十多个股东共享。 柳振国很清楚，女儿性格刚烈，对她威逼利诱，都难以让她甘心交出股权。 所以，他决定先夺走柳霜ceo的职位。 拿走ceo职位，并不会改变公司股权，但会大幅削弱柳霜对公司的实际控制。 之后就好操作了。 柳振国是老江湖了，有很多办法去蚕食、稀释柳霜的股权，逐步让霜霜游戏彻底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既然要换掉ceo，那肯定要通过股东大会。 开会之前，柳振国就买通了其他股东，让所有人都投票支持他，逼柳霜让出ceo之位。 他自己虽然只有16的股权，但只要加上其他小股东的总共20股权，就能大于柳霜了。 当然了，从法律上讲，持股达到34的人，具有一票否决权。柳霜只要赖着不下台，董事会并不能强制柳霜下台。 但如果所有人都不支持柳霜，那会对她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早晚会把她逼到绝路，不得让出ceo之位。 ceo这个座位，不是靠赖着就能坐稳的。 柳振国已经计划好了，只要今天能逼柳霜不当ceo，下个月内，他就能设法将柳霜的股份稀释到丧失一票否决权。三个月内，吃下柳霜的全部股份。 “下面，就是否解除柳霜ceo之职的问题，大家开始投票。”柳振国高声宣布道。 众人拿起笔，在投票纸上写了起来。 柳振国又道：“各位都是理性的人，务必仔细思考后，再做决定。” 张凡呵呵一笑，道：“没错，大家都想清楚了。” “你不要威胁大家，这是商业，应该商业的方式解决！”柳振国气愤地道。 张凡耸了耸肩，道：“我什么时候威胁大家了？既然讲商业，那我也提醒各位一句。我只是半年内不可参与公司决策，不具有投票权，不是死了。” 听到这话，股东们又有些迟疑了。 确实，张凡只是由于协议，被暂时限制了权力。 半年后，他一旦开始参与决策，一个人的话语权就超过了其他所有小股东。 如果半年后柳霜和张凡联合，这些现在支持柳振国的人，日子就不好过了。 柳振国不屑地道：“半年，你撑得到吗？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把你和柳霜的股权吞光了。” 众人又看向了柳振国。 确实，柳振国是个老狐狸精，半年之后，张凡和柳霜说不定早就被柳振国整垮了，甚至被彻底踢出了公司，管那么远干什么？ “这个选择有点难啊。” 不少小股东开始纠结了，进入了墙头草状态。 柳振国眯了眯眼睛，语重心长道：“看来，有人还心存犹豫，那我就请一位朋友出来吧。” 说罢，会议厅外，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江少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定睛一看，纷纷起身，脸上十分客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江家的少主，江策！ 刚才，他们只是通过柳振国的嘴，知道江家支持柳振国。现在看到江策本人，才明白江家的支持力度不是一般的大。 柳霜的脸色不太好看，道：“江策，关于你和我的婚事，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我和你仅仅是吃了一顿饭。” 江策淡淡看了柳霜一眼，道：“这不重要，你我结婚，不过是为了家族进步罢了。” 柳霜轻轻咬牙，道：“我对你的印象，只是不讨厌，绝谈不上喜欢，你难道要娶我这样的人？” 江策理所当然地道：“我对你，也谈不上喜欢。一次婚姻罢了，别想得这么隆重。对我来说，你能当好一个花瓶，能生养，能成为柳家和江家联系的媒介，那就够了，就是一个好妻子。” “你！”柳霜脸色涨红，又气又恼。 她上次吃饭时，还以为江策还算个正常人，言行举止很平和，只是聊些工作和商业问题，没有越界。 现在才明白，这个男人之所以那样平和，是因为完全把她当成了工具。 江策随后扫视一眼众股东，道：“各位，我出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达一下态度，江家希望，你们支持柳家主。” “好、好。” 不少人立马不纠结了，开始在纸上写下了同意，表示支持柳霜下台。 江策的出现，不光代表着利益，还代表着威胁。众人都清楚了，该如何投票。 “刚才柳家主自己说的，今日之事，要用商业的方式解决。江策，你刚才说的话，算商业吗？”张凡意味深长地道。 江策斜着眼，道：“不是，那又如何？我就是在威胁、在逼迫他们投票，你想怎样？” 张凡笑着道：“不如何，听你的，不玩商业。” “贤婿小心，他武功很强。”柳振国连声提醒。 这还没正式成婚，他就叫人家女婿了。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涌入了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男人。 一眼看去，竟是足足有三十多人，每个都目光如炬，动作矫健，显然都是实力不俗的练家子。 江策戏谑地看着张凡，道：“我早听说了，你实力不错，上次轻松解决了柳家主的几个保镖。这次，我自然是有备而来。” 柳振国也是哈哈大笑，道：“张凡，这些护卫，可不是我那几个保镖能比的。他们都是江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就是为了防止你在此撒野。” 江策又嘲笑道：“你刚才说，不玩商业，那你想玩什么？这三十个好手，镇得住你吗？” “你很自信。”张凡咋舌道。 江策冷哼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等大家投完票，我也不会让他们轻易动手。” 张凡道：“上一次遇到这么自信的人，还是昨天。” 江策眯着眼，道：“你无视我？” 张凡目光一凛，道：“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投票支持柳霜下台。” 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大的气势，吓得股东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先前几个写了“同意”的股东，甚至偷偷涂掉了字。 江策大怒，道：“无知莽夫，给你脸你不要！” 说罢，三十名江家打手，一拥而上。 张凡顷刻间就被人群淹没…… 下一秒，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 砰！ 五六个打手，像沙包一样倒飞了出来。 砰砰砰！！ 又是几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十来个打手撞在了墙上，倒在地上哎哟直叫。 江策脸色一惊，便见张凡脚掌踏在会议桌一脚，人就从包围圈中飞了出来。 那速度，跟飞一样…… 咔！！ 江策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一只手掌掐住了。 张凡捏着江策的脖子，缓缓提了起来。 江策双脚悬空，脸色铁青，眼睛里满是血丝。 那些还没被打飞的打手们，都是大惊失色：“少爷！” 他们想去救江策，却又不敢靠近。 一是因为，担心江策被误伤。 二是因为，张凡刚才的表现太强了，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惨，没人再愿意当出头鸟。 “张凡，你不得无礼，这是江家的少爷，伤了他，你担当得起吗？”柳振国也是大惊，连声呵斥道。 “他自己说的，不玩商业，我跟他玩真实的。”张凡笑吟吟地道。 江策红着脸，使劲蹬着腿，颤声道：“好、好，玩商业，公平投票。” “不好意思，我不想玩了。”张凡的手上加大了力度。 江策连一口气都呼不上，脖子都快断了。 柳振国骇然失色：“江策若是死了，你也会陪葬的！” 股东们都吓傻了。 本以为今天只是来开个会投个票，哪想到会闹这么大？ 万一江策死在这里，他们恐怕也会惹得一身骚。 “张懂事，要不还是放过他吧，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有人好心劝说道。 张凡昨晚刚杀了人，不想再杀，这才将江策放了下来。 江策大口惊魂未定，趴在桌子上喘了好几口气。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没受过如此痛苦和耻辱。 他无法接受！ 他恨极了张凡！ “张凡，你有种……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我家的三十多个打手，都对付不了你。”江策稍微缓了一口气，指着张凡道。 “你想表达什么？”张凡微微皱眉。 江策咬牙道：“但我要提醒你，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武力解决的。纵使你再能打，也只是一个人类，江家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你在威胁我？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张凡看着江策赤红的眼睛。 江策一脸狰狞地道：“你别装了，要是敢杀，你刚才就掐死我了，何必松手？今天你不杀我，江家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你家破人亡！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无所不能，能顶得住江家江风暴雨般的报复。” 咔！ 张凡目光一寒，再次捏住了江策的脖子。 其他事他都能忍，但想让他死，想杀他全家的人，他不会忍，他不会给敌人实施想法的机会。 江策再次无法呼吸，奋力挣扎着。 但他坚信，张凡直敢吓唬自己，不敢杀人。 所以他死死盯着张凡，努力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咳、咳，掐我脖子算什么本事？吓唬我？你怕了，当我说到江家要你家破人亡时，你怕了。哈哈，你不敢动我的，你不………”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张凡扔了出去。 江策瞳孔骤缩，因为他发现自己是被丢向窗户的。 可他在半空，根本阻止不了身体的飞射。 哐！ 巨大的落地窗玻璃，被江策撞得爆开。 他的身体，也是继续飞了出去。 一瞬间，江策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打手们吓得半死，赶紧去窗户边向外看…… 霜霜游戏在几十米的高楼，地上出现一片不起眼的血红色，逐渐蔓延…… 一团身体躺在血红中，一动不动。 从这么高的地方吊下去，铁人都得摔扁了，更何况是江策？ “嘶……”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倒抽凉气。 没人敢相信，张凡真的敢杀江策。 股东们瑟瑟发抖，手上的笔都拿不稳了。 刚才投票支持换ceo的人，在已经涂过的字迹上，继续狠狠涂了好几遍。 甚至有个人吓得直接把那张纸撕下来，塞进了嘴里。 “张、张凡，你疯了……”柳振国满脸惊恐地看着张凡。 “怎么，你也想让我家破人亡？”张凡不咸不淡地道。 “不、不、没有，我从没想过杀你。我只是、只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你会杀了江策。我、我是担心你，担心你不好向江家那边交代。”柳振国吓得一哆嗦，竟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站都站不稳了。 “我为何要向江家交代？”张凡反问道。 “呃……”柳振国一下子有点无语，你把人家的少主杀了，还不要交代？江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啊。 张凡继续道：“江策是自己跳楼死的，关我屁事？” 众皆哑然。 张凡扫视众股东，道：“你们谁看见我杀他了？” “没、没有，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众人连声道。 “继续开会吧，刚才是要干什么来着？哦对了，投票。”张凡重新坐在了会议桌旁。 众人不假思索，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就连柳振国都投了反对更换ceo，甚至还强笑道：“霜霜游戏是我女儿一手拉扯起来的，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ceo。” “看来投票是没什么悬念了，我就不让秘书来详细统计了。”张凡淡淡地道。 “全票反对我女儿下台，自然不用统计。”柳振国道。 张凡又道：“既然票投完了，柳家主，你手上那16的股份，是不是该转让给你女儿？” “为什么？凭什么？”柳振国老脸一哆嗦。 张凡煞有介事地道：“你这么急干什么，我不是在问你吗，你觉得应不应该这么做？” 柳振国的脸色更难看了，心说：这是在问我？我敢说不吗？ 第101章 为我儿跪下忏悔 柳镇东忍着痛心，说道：“应该，太应该了。” 张凡：“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柳镇东哈哈大笑，道：“开心，我太开心了。我手上的股份，本就是打算留给女儿的。霜霜游戏是霜霜的心血，我理应早点与公司剥离关系。”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拟定转让协议吧。”张凡接着对柳霜道，“柳总，让你的秘书以最快的速度把协议拟好，让你的好爸爸签个字。” 柳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照做了。 从亲情上讲，她不想这么对父亲。 可父亲今天的举动，让她彻底失望了。 之后彻底将柳镇东踢出霜霜游戏，公司以后才能良性发展。 不多久，协议拟定完成，被放在了柳镇东面前。 柳镇东翻了翻协议文件，心痛无比。 根据协议，他要无偿把手中16的股份送给柳霜。两人刚好还是直系亲属，这么做没有丝毫不妥，外人也不会评价什么。 这份协议，他若是签了，损失股份倒是小事，重要的是他的名声和威望就没了，以后如何服众？ 但，江策的惨叫还在耳边回响，他不敢跟张凡这样的疯子再起冲突。 柳镇东很不情愿地拿起笔，落在了签名处。 不过，他的眼睛还时不时瞄向门口，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终于，当他写了一个“柳”字后，门口传来一个慌张的女声：“对不起各位股东打扰一下……” 说话的人是前台李晴晴。 她的脸色十分焦急，快步走到柳霜面前，道：“柳总，出事了，江绍楼带了好多人来，二话没说，直接在公司疯狂打砸……”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柳镇东暗喜，来了，来得好啊！ 这江绍楼，正是江策的父亲，江家的掌权者。 刚才江策坠楼时，柳镇东就悄悄给江绍楼发了条消息。 柳镇东自己不敢再招惹张凡，但江绍楼可以啊。 儿子死了，江绍楼这个当爸爸的，一定会陷入疯狂，不计代价地报复张凡。 柳镇东如释重负，把没签完的协议扔在了一边。 柳霜脸色一变，对张凡道：“张凡，要不你先躲躲吧，江绍楼刚刚丧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用躲，出去看看。”张凡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其他股东，也是惊疑不定地跟上了。 刚到办公区，众人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办公桌、电脑、打印机……碎了一地。 “给我砸，狠狠地砸，我要让霜霜游戏为我儿陪葬！”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空旷处，双眼赤红地道。正是江绍楼。 柳镇东抢先跑了过去，十分关切地道：“哎呀，江老兄，节哀啊。” 江绍楼恶狠狠地盯着柳镇东，道：“柳镇东，我儿子在你女儿的公司死了，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柳镇东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刚也跟你发信息说了，这事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那张凡就是个神经病，直接把令公子丢出了窗外，我也是悲痛欲绝啊。” “啊啊啊，我的儿子！！”江绍楼放声大叫，然后杀气腾腾地道，“谁是张凡？” 柳镇东指向了张凡，恨恨道：“就是他！这小子还威胁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老兄你来了，他就没资格猖狂了。” 张凡戏谑地道：“柳家主，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柳镇东吐了一口唾沫，道：“呸，刚才我只是迫于你的武力威胁，才不得不暂时屈服。你不会真以为，我真的会服软吧？” 说完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江绍楼身后，那里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剃着个普通的平头，长得也不出众，虽一语不发，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敬畏。 江绍楼这次来霜霜游戏，带了不少打手，打手们都在无差别地破坏公司设备。 这个平头青年，却没动手，只是默默站在江绍楼的侧后方。 柳镇东认识这人。 正是因为此人的存在，他才不惧张凡！ 张凡的武功确实很强，但在这位面前，恐怕还不够看的。 “你就是张凡？”江绍楼死死盯住了张凡，咬牙切齿地道。 张凡笑吟吟地道：“初次见面，江家主有何指教？” 江绍楼眯着眼睛，道：“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哦？是吗？”张凡不以为意。 江绍楼阴声道：“刚才柳家主跟我说了，策儿带来的三十多个人，都被你放倒了。是我失策，低估了你的能力，害死了策儿。确实，你的功夫很强，应该是武者中的佼佼者。但我要告诉你，这世上，很多问题并不能用武力解决，比你强的人有很多。” “确实，我相信有很多人比我强。”张凡咋舌道。 江绍楼又道：“直到此时，你还如此自负？难道，是齐三山给了你勇气？呵，别以为你跟齐三山认识，我就不敢动你了。齐家确实是个庞然大物，但齐三山只是掌握着齐家的商业，而不是整个齐家。若是齐家那位老爷子罩着你，我还忌惮你三分。但只凭齐三山和你的那点交情，你还没资格与我叫板。” 张凡有些听烦了：“你想表达什么？” 江绍楼冷冷道：“论背景靠山，你不如我。论武力值，我也不怕你……所以，我来找你，不是冲动，而是有备而来。今日，你插翅难飞！” 柳镇东也是十分得意，叫嚣道：“张凡，你的底裤都被我们看穿了，你还得意什么？” 他是纯商人出身，最看重的就是背景、靠山。 至于武功？呵，人类的力量终究是有上限的，只能在一部分情况下发挥作用。 就算你再能打，能打得了一百个？一千个？能刀枪不入？能对抗得了现代社会？ 前段时间，齐三山之所以忌惮张凡，主要是因为齐三山和张凡看起来关系匪浅。 不过他和江家联合后，不必再怕齐三山。 而且他和江绍楼查过，齐三山之所以对张凡尊敬，是因为齐三山想请张凡帮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忙，但找人家帮忙，肯定得客气点。 如果齐三山和张凡只是“帮忙”的关系，那更是不值一提，齐三山不会为了张凡跟柳、江两家撕破脸。 “没了齐三山，你张凡就是个屁！”柳镇东只觉得浑身舒爽，胸中一口恶气终于出来了。 与此同时，江绍楼身后的平头青年，向前走出了三步，面无表情地道：“你很能打，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来对付你。” 江绍楼给平头男子一招手，道：“李威，废了他。我要让他，在我儿的葬礼上跪下忏悔！” “李威？”柳霜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大声提醒道，“张凡小心！他很强、很强！” 关于江家的信息，柳霜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有传闻说，江家供养着一位顶级强者，根本不能用普通人认知中的“强弱”来理解了，据说还是什么神秘榜单中的成员。 现在看来，这位顶级强者，就是李威了。 柳霜见过张凡打人，但打的都是些普通的保镖、打手，跟李威不可相提并论。 柳霜说话的时候，李威已经向前走出了三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凡，道：“我已是龙榜强者，不想欺负后辈，但你先对江策动了手，我也就不客气了。” “上一个像你这么自信的，还是江策。”张凡笑着道，“现在他已经凉透了，物理上的。” “你听说过龙榜吗？找死！” 李威双目一缩，身体如狂风般闪到了张凡面前，同时手臂一挥，自上而下，一记手刀落向了张凡的脖颈上。 现场的股东、员工们，都没看清李威的动作。 下一秒，他们看到的是，张凡捏住了李威的手掌。 李威僵在原地，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 张凡除了抬了一下手臂，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你……” 李威将力量爆发到极限，狠狠向下压，却连一毫米都压不下去。 对方的手掌明明细腻白净，却拥有着令他都无法抵抗的力量。 李威大惊失色，猛然把手掌向后拉，却也拉不出来。 咔…… 一阵清脆的声响，传入众人耳中。 在外人眼里，李威的手掌落在了张凡手心，两人一动不动。 所以，很多人听到这声脆响时，都以为是张凡的手掌被砸骨折了。 江绍楼仰头大笑，道：“刚才不是很狂的吗？想不到，连李威一招都接不住，连个骨头都断了。” 李威的脸皮使劲抽了抽，道：“家主，是我的……” “什么？”江绍楼愣了一下。 “啊！我的手！” 李威没来及继续解释，就感受到了更加恐怖的力量碾压而来，将他的手掌捏得粉碎。 不仅是骨折，而是碎成了一团浆糊。 江绍楼呆若木鸡，他就算眼神再不好，也看到李威的手变成了诡异的形状。 他最引以为傲的守护神，竟是被张凡随便捏碎了手掌？ 砰！ 接着，张凡一脚踢了出去。 李威的腹部深深凹了进去，只觉得身体几乎被踢穿了，然后整个人急速倒退，滑了十几米后，才重重撞在了墙根。 “咳……” 李威躺在地上，咳出几口老血，脸色惨白。 幸亏他身体强度够好，换成一般人早就暴毙了。 此刻，比起身体的痛苦，他更想知道的是这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只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小青年，为何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纵然是龙榜靠前的那些人，都未必比得过他。 “张凡、张凡……” 李威念着张凡的名字，忽然眼睛一瞪，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张凡？新进入龙榜的张凡？” 张凡没有理他。 但李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前的张凡，就是龙榜上的那位！ 最近几天，张凡的名字，在头部的武道圈子里十分出名。 李威自然也看到了龙榜上的那条信息：克里斯酒店，唐一鸣败于张凡。 但张凡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普通、太常见了。 所以李威虽然知道张凡是龙榜高手，但也没想到就是霜霜游戏的张凡。 一个来上班不久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是龙榜强者？ 天底下叫张凡的人这么多，肯定不是同一个。 “焯！” 李威欲哭无泪。 他自己也是龙榜高手，但排名在90名开外。人家张凡可是五十多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李、李威，你不要吓我啊……”江绍楼神色惶恐，道。 李威苦笑道：“家主，我的实力不如他的皮毛。要不，少爷之死，算了吧。” 江绍楼红着眼，尖声道：“我儿子死了，你让我就这么算了？” 李威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有最头部的武者，才明白龙榜的意义，才明白张凡的名次意味着什么。江绍楼若真的一定要为儿子报仇，最后恐怕反而害了整个家族。 江绍楼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李威，你太让我失望了。但不要紧，既然私下里解决不了，那就走法律流程，让警察来抓他。我就不信，他敢对抗官府！” 为了给儿子报仇，江绍楼做好了两手打算。 第一手，就是直接私下解决。 硬碰硬嘛，谁怕谁？ 张凡杀了他儿子，他也不需要找官府介入，就靠江家自己的力量，用最快、最爽、最解气的方式，处理掉张凡。 但这一手出了意外，那就只能用第二手了，那就是由官府抓捕张凡。 当然了，这算是无奈之举。 纵使官府抓走了张凡，也不可能直接把张凡枪毙了。毕竟还有审讯，有很多漫长的流程。途中张凡有可能被捞出来，最后怎么判也不好说。 不过现在江绍楼没得选，连李威都打不过张凡，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江绍楼这边话刚说完，电梯就停在了公司这层。 他到办公楼之前，不少警察、医务人员就已经在一楼处理现场了。 江绍楼是抢在警察之前找到张凡的，本以为用不到警察插手，结果还是栽在了张凡手里。 经过刚才的这段时间，警察已经疏散了人群，并根据窗户的破损，来到了霜霜游戏。 叮！ 电梯开门，四五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到了办公大厅。 他们看到这一片狼藉，不禁脸色严肃地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江绍楼正要诉苦，不料张凡抢先一步，一脸委屈地道：“警察同志，这些人都是黑设会，是暴徒，来我们公司打砸！呜呜，我的好多同事都被打伤了，你们可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第102章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听到张凡的话，江绍楼的嘴都被气歪了，话都说不利索：“你、你？！” 他无法理解，这小子也算是有身份、有实力的人物了，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 大家都是上流人士，可以坏，可以毒，可以恶，但是不能不要脸！ “你、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有错？”张凡质问道，“你就说吧，这些打砸公司的坏蛋，是不是你带来的？” 江绍楼狠狠一跺脚：“要不是你先挑衅江家，我会这么做？” 张凡看向警察们，道：“警察同志，你们听到了，他承认了。” “草！”江绍楼忍不住爆粗。 几个警察脸色严肃，问江绍楼道：“是你的人在搞破坏？” 江绍楼强忍怒意，道：“我儿子被他杀了。” 张凡立马打断道：“你可不要乱说，你儿子是自己失足坠楼，关我们公司什么事？” 江绍楼快吐血了：“我儿子分明就是被你杀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江家主，既然走法律途径了，那就要讲证据，可不是你有嘴就行的。”张凡义正辞严。 江绍楼双眼赤红，道：“证据还不简单，你们公司到处都是监控，把监控调出来看就行了！” 警察们相视一眼，然后就去调监控了。 但他们简单浏览了监控画面后，却是对江绍楼露出了不善之色：“很遗憾，死者坠楼之前的会议厅内，并没有监控。” 柳霜插口道：“董事会议是公司最重要、最机密的会议，所以那间大厅里没装监控。” 警察们继续道：“反倒是你，江绍楼，你带着这么多人来霜霜游戏打砸商人，这些都有监控录像。还有，死者生前，也带来了三十多名打手，藏在了会议厅周围的几间房，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江绍楼快疯了，可又无法解释。 不论张凡是不是杀了人，但江家打手来寻衅滋事、恶意伤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江公子的死，我们也感到很遗憾，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希望江家主冷静，不要做出危害社会的事。”警察们十分严厉地道。 江绍楼突然指着刚才开会的股东们，道：“对了，你们不是都在现场吗？张凡做了什么，你们都看见了！警察同志，这些人都是人证，能证明张凡杀了人！” 张凡笑吟吟地看着股东们，道：“大家都看到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江策自己掉下去的？” 众人心惊肉跳，都不敢随便回答。 他们都很清楚，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了。他们的回答，本质是一次站队。 现在看来，张凡和江绍楼谁都不好惹，若是站错了队，下场不会好的。 江绍楼又急又气，道：“你、你们眼睁睁看着我儿死去，你们的心不会痛吗？你们想清楚了，今天如果不为我作证，日后，江家可会狠狠地记住你们！” 张凡大呼道：“警察同志，你们看，这家伙果然是黑设会，竟然当着你们的面威胁群众。” 几个警察厉声呵斥道：“江绍楼，不管你有多少钱，在官府面前，人人平等！” 江绍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就算再愤怒，也不能把这几位打一顿。 一旦官府介入，这事就更不能靠武力解决了。 张凡长叹一声，道：“江绍楼，你说你们家的人是不是贱啊，一开始说好了玩商业，你们不玩了，要跟我硬碰硬。玩硬的玩不过，又要玩法律。下面，你还要玩什么？” 江绍楼目眦欲裂，一字一顿地道：“张凡，你不要得意，就算我倾尽家产，耗尽一切人脉，也要让你永远在牢房里出不来。” 说完，他再次盯着众股东，阴声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不要当江家的证人！你们想清楚了，张凡不过是一介武夫，而我们江家……”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呵欠声打断。 “阿欠……” 经理办公室里，一个面庞瘦削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外面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江绍楼说话被打断，不禁十分不爽，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这时，角落里被打伤的李威，却是突然爬了过来，目光惶恐地道：“唐、唐少，你怎么在这里？” 江绍楼狐疑道：“李威，你认识他？” 李威一脸紧张，道：“这位可是唐家的少主，唐一鸣！江家主，你刚才的话太无礼了，我的一身本领，就是从唐家学来的……”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唐一鸣。 昨夜唐家发生了很多事，唐一鸣又亲自送张凡回东海市，一整夜没睡觉。 他虽为武者，也是会疲惫的。 所以他送张凡到公司时，张凡就让他在办公室休息一下。 唐一鸣最近心神俱疲，难得睡得很深。 只是外面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把他吵醒了，他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你是唐一鸣？”江绍楼听到李威的解释，当即脸色一变。 多年前，他刚结识李威时，就听李威说自己是因为违反了唐家的家规，才被驱逐了出来。 唐家乃是百年世家，低调却十分强大，尤其在武道方面，普通家族只可仰视。 江绍楼当即陪着笑，道：“原来是唐少，刚才江某人有些口误，还望海涵。” 李威也是出面劝解道：“唐少，江家主正在气头上，再加上不认识你，才说了难听的话。一场误会，不要伤了和气。不如借此机会，让两家做个朋友。” 江绍楼连连点头，道：“没错，江家若是能和唐家结为朋友，实在是双赢的美事。” 可不料，唐一鸣连回应都不回，直接一巴掌抽在了江绍楼脸上。 啪！ 耳光很响，江绍楼一下子懵了。 如果是张凡打他，他还能理解。 可唐一鸣这是几个意思？ 自己都不认识唐一鸣，更没有得罪过唐家！ 唐一鸣骂骂咧咧地道：“口误？口误你就骂我是不长眼的东西？还结为朋友，还双赢，你们江家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东海市的暴发户，也配跟百年唐家相提并论？” “唐一鸣，老子对你客气，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很想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江绍楼勃然大怒。 他虽然对唐一鸣很客气，但也绝不能忍了这一巴掌。 若论武道实力，唐家确实很强。但若论财力和地区影响力，江家其实比唐家强。 而且，唐家的根基是在北崇市，到了东海市，多少应该给地头蛇一点面子。 很难说哪一家能绝对碾压对方，唐一鸣没资格如此放肆。 唐一鸣昂首，傲然道：“你问谁给我的胆子？当然是张凡，张大师。” “什么？”江绍楼一脸不可思议。 唐一鸣呵呵一笑，道：“看你这蠢货的样子，想来是不明白张大师的能量，真是可悲。” 唐一鸣是个聪明人，很有眼力见。 他刚出门时，观察了现场局势，各方人员的站位，就猜到了张凡和江绍楼之间有矛盾。 只是因为警察在现场，张凡才表现得很乖巧。 所以唐一鸣帮张凡抽了江绍楼一巴掌，被骂，只是理由罢了。 “你、你和张凡到底是什么关系？”江绍楼更加无法理解。 唐一鸣不假思索地道：“张大师是我的偶像，是我愿意一生追随的目标。” “你是要当张凡的狗？”江绍楼眼睛睁得浑圆。 唐一鸣丝毫不以为耻，道：“我现在是家主，不光我是张大师的狗，而是，整个唐家都是张大师的狗，只要他愿意要。” 江绍楼呆若木鸡，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北崇唐家，竟甘心当张凡的走狗？ “江家主，要不少爷一死，就……”李威忍着伤痛，凑在江绍楼耳边道。 江绍楼打了个哆嗦，脑中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长长呼出一口空气。 他知道，儿子白死了。 之前，即便他知道张凡认识齐三山，即便张凡吊打了李威，江绍楼都只是觉得“事情有点难”，但绝没有放弃为儿子报仇，因为江家仍有一搏之力。 可当唐一鸣甘心为张凡做狗时，江绍楼绝望了。 是做狗。 不是做朋友，也不是合作伙伴。 做狗，那意味着，强如唐家，都要仰望张凡、巴结张凡，甚至还对此甘之如饴。 唐家尚且如此，他江家，又凭什么跟张凡斗？ 江绍楼脸色苍白，一下子像老了十岁…… 与此同时，霜霜游戏的各位股东，也是不约而同地道：“我、我们作证，江策是自己掉下楼的。” 他们刚才有些不敢站队，现在却都十分坚定。 虽然不知道张凡到底有多牛哔，总之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如果非要得罪一方，还是得罪江家吧。 几个警察们也都有些茫然，这到底算是谁的问题？ 江绍楼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道：“既然大家都看到了我儿是失足坠楼，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明白，自己很难将张凡送进去了，就算送进去，也只是暂时的。日后张凡若是报复江家，江家绝对承受不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年纪还不算大，儿子死了，可以再生。若是家族没了，那就全完了。 “呃，那江家主，关于打砸一事……”几个警察提醒道。 江绍楼道：“我刚知道儿子的死讯时，太冲动，确实做了错事，给霜霜游戏造成了不小损失。所有损失，我会负责赔偿。” “那就请江家主，还有这些闹事打手，跟我们一起回一趟警局了。”几个警察如释重负。 他们虽然是官府人员，但遇到江绍楼这样的大人物，工作起来还是颇有压力的。 对方愿意配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江绍楼没再多说，带着小弟们，跟警察一起离开了公司。 ………… 人都走了，办公区还一片狼藉。 霜霜游戏的员工们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明白的，张凡很牛，这种牛，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大家都别愣着啊，黑设会走了，都收拾一下，继续工作吧。”张凡大声说道。 众人这才纷纷回到工位上，忙碌了起来。 张凡接着扫视一眼刚才的参会者，道：“我们的会，好像还没开完？刚才开到哪儿来着？” 众股东纷纷看向了柳镇东。 柳镇东打了个寒颤，像触电了一样。 他苦苦等来江绍楼，本以为能暴虐张凡，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江家人如丧家之犬般全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对张凡的畏惧更强了。 他想逃，但又不敢。 因为他明白，在张凡眼皮底下，根本逃不掉。逃了，可能下场更惨。 张凡笑呵呵地道：“对了，柳家主，那份股份转让协议，你签完了吗？” 柳镇东干笑一声，道：“签、签、在签了，刚才签了一半，马上签完……” 说完，他狂奔向会议厅，把桌上的协议拿了起来，快速签完剩下的名字，然后诚惶诚恐地递给了张凡。 张凡检查了一遍，然后把协议放在一边，道：“柳家主，你跟江绍楼好像关系很好啊。” 柳镇东暗冒冷汗，辩解道：“我也不想这样，但他来我家下聘礼，我不能薄了他的面子啊。” 张凡又道：“江绍楼刚来的时候，你好像很开心啊，你还激他来对付我，还指着我的鼻子嘲讽我，没错吧？” 柳镇东暗暗叫苦，道：“张凡，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但你和我女儿是朋友，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放过我吧。” 张凡道：“你应该谢谢你女儿，要不是她，我可能失手把你也杀了。” 柳镇东冷汗直流，心中却是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算是看出来了，张凡虽然对敌人狠，但对朋友也绝对够意思。 不论如何，他是柳霜的父亲，张凡不可能杀他。 反正不会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就算被打、被骂，比江策的下场也好得多了。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柳霜的爸爸，我拿你没办法？”张凡突然戏谑地道。 柳振国有种底裤被看穿的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捏着哀求的语气，道：“张、张大师，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柳霜。但，我那是被江绍楼逼的啊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富豪，不敢不听江绍楼。” 张凡反问道：“那要是我逼你做事，你会做吗？” 柳镇东小鸡啄米似地道：“张大师让我做事，怎么能算逼我呢？我十分心甘情愿！” 张凡拍手称赞，道：“好，那我让你别当柳家的家主了，早点退位吧。” “什么？！”柳镇东好似遭到晴天霹雳，浑身都在发抖。 第103章 练功房 张凡很耐心地重复道：“没听清吗？我说，你别当家主了。” 柳镇东急得眼泪都下来了，道：“张大师，不要啊，柳家不能没了我。没了我，谁来主持大局啊。” 张凡淡淡道：“你不是有女儿吗，反正人早晚会死的，不如提前把家业传给后代。” 张凡确实没想杀了柳镇东，但他明白，这种人如果失去了家主的身份，比死还难受。 柳镇东彻底慌了神，竟是扑通一声给张凡跪了下来，道：“张大师，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你不要这样对我啊……” 张凡脸色一冷，道：“我是在逼你做事，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懂吗？” 柳镇东突然浑身发寒，吓得不敢说话。 “柳家在你手里，早晚会被败光。你岁数也不小了，安心养老吧。”张凡又道，“家主权力的交接事宜，给你一周时间处理，别让我出手，也给你自己留点体面。” “好，我会尽快处理的。”柳镇东一屁股蹲在地上，两眼无神，像丢了魂一样。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反抗张凡。就算自己赖在家主位置上，也坐不久。 ………… 一场针对柳霜的董事会议，就此结束。 唐一鸣被吵醒，也是不打算继续睡了，跟张凡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司机回北崇市了。 柳霜则是跟柳振国一起走了，回家族做交接工作。 突然要当家主，她有点活在梦里的感觉。 她其实没想去争这些，但今天发生的事，也让她成熟了不少。 早点让父亲退休，对她自己，对柳家，都是好事。 只是，想到自己未来不但要经营霜霜游戏，还要管理柳氏集团，她还是颇有压力。 但很快，这种压力就变成了动力。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拼尽所有，做出成绩，向柳家、向所有人证明，张凡的判断没错。不论是做游戏公司，还是掌管家族，家主，她都能做到最好！ ………… 尘埃落定后，已经十一点了。 张凡则是去了南郊庄园。 庄园已经清扫干净，是时候去好好利用聚灵之地了。 刚到庄园门口，他就看到旁边的小房子里，站着黄展飞和宁双刀。 这两位龙榜高手，真的很认真地在当门卫。 “张少！”二人见到张凡，立即迎接道。 张凡笑着道：“不用这么严肃，我这庄园里也没什么外人来，平时你们随便住。除非遇到擅闯者，你们把人轰走就行。” “好的张少！”二人齐声道。 “韩小月呢？”张凡问。 黄展飞：“我把她送回来后，她就去里面那栋两层小楼里休息了，一直没出来。” 张凡点点头，朝着庄园深处走去。 那栋两层的小楼，就是建在聚灵之地上的，是修炼的绝佳区域。 张凡到楼下时，发现墙上被刻了三个字：“练功房”。 字迹清晰，笔画流畅，应该是韩小月用灵力刻出来的。 “练功房，这名字挺应景。” 张凡默默道，然后走进了一楼大厅。 这里的灵气浓度是城市一般地区的三倍，张凡刚进去，就觉得精神一振，疲惫感一扫而空。 不过韩小月并没有在一楼，张凡走上二楼，隐隐觉察到一股异常的灵气波动。 顺着灵力的来向，他很快来到了一个空房间外。 房门已经被灵力冲开了，里面隐隐出现微微泛着紫红色的光芒。 他向里看了一眼，却是看到韩小月正在地毯上打坐，身上环绕着阵阵肉眼可见的气息。 这股气息已经实质化，呈现紫红色，正是光芒的来源。 紫红之气笼罩在她身上，赫然形成了一只异兽的形象。 韩小月就像是披着一层异兽的躯壳一样，里面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外面却是个形貌奇异的怪兽。 张凡吃了一惊，喃喃道：“这是什么情况？” 却在此时，韩小月陡然睁开双眼。 那双明媚的眸子中，都闪过一抹妖异的紫红色。 她看清张凡的脸后，目光一闪烁，身上的异兽、眼中的光芒、还有那磅礴而奇特的灵气，骤然缩了回去。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韩小月连忙起身，支支吾吾地道。 “刚来啊，我不是想偷看的，你门没锁。”张凡道。 韩小月轻轻咬了咬嘴唇，道：“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张凡点头。 “哎呀，你！！”韩小月表情紧张。 其实，昨夜她先回了南郊庄园，一个人无聊，就在练功房里面修炼了起来。 然后运气很好，迅速进入了入定状态，起到了极好的效果，修为恢复了不少。 在这种状态下，她的狐妖本性难免显现出了一部分，丝毫都没注意到。 虽然不是完全现出原形，但看起来跟普通人也是很不一样了。 直到张凡来了，她才忽然发觉到狐妖之气外泄，立即收了起来。 不过张凡毕竟看到了些什么，她觉得张凡这么聪明，肯定会心生怀疑。 狐狸精，终究是妖，是人类所不能容忍的。 此时，她悄悄瞥着张凡，心中在纠结，要不要跟张凡坦白。这样，起码能好聚好散。 “张凡，我……”韩小月欲言又止。 张凡突然叹了口气，道：“有这么厉害的法术，自己偷偷练？不教我是吧？” 韩小月眼神一亮，顺着这个话题解释道：“哎呀，我没偷偷练，只是这招法术还不是很适合你，所以没教你。” “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术？身边被紫气环绕，好像披着一只怪兽。”张凡问道。 “什么怪兽，那是、是……是神兽。”韩小月争辩道。 “那神兽还怪可爱的，但又好像有点凶。”张凡道。 韩小月干咳一声，道：“刚才你看到的这招法术，一般叫做灵力化形。简单来说，就是把无形的灵力实质化、具象化，变成了神兽的形状。理论上讲，灵力可以幻化成任何形态，比如刀、剑、网……当然也包括动物，猫、狗、虎、鸟，等等皆可。当然了，幻化越是复杂而强大的事物，难度越大。” 张凡恍然，道：“原来如此，要实现灵力化形，应该需要很高的境界吧。” 韩小月煞有介事地道：“没错，至少得筑基。否则灵力不够用，操控的精细度也不够。” “那等我筑基了，你教我。这灵力化形挺有意思的，我想用灵力变个狮子、老虎什么的。”张凡道。 “没问题。”韩小月爽快答应，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自己没有真的现形，只是狐妖之气形成了实体，可以用灵力化形来解释，总算是把张凡糊弄过去了。 “最近几天，我打算好好修炼，先把练功房里积累的灵气消耗掉。”张凡脸色一正，道。 “这么想学灵力化形？”韩小月问道。 张凡解释道：“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回想起昨晚在唐家发生的事，虽然十分顺利，但我挺后怕的。” “居安思危，很好。”韩小月赞叹道，“就算你不提，我也想警醒你一下，千万不要因为杀了唐武、唐东泽，就产生了自负之心。” 张凡点点头，道：“唐武和唐东泽死得这么爽快，还是因为他们轻敌了。若是他们提前准备好大量枪支弹药，我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韩小月也是很认真地道：“没错，现代兵器，绝对不可小觑，我的一位师叔，曾前往伟国，就是被狙击枪杀死的。龙国的世俗世界中，虽然很少见现代兵器，但绝不能忽视。” “被狙击枪杀了，这么惨……”张凡惋惜道。 修行人被枪打死了，这事乍一听有点冷笑话的感觉，但张凡不觉得好笑，反而有点恐怖。 诚然，修行人若能登峰造极，渡劫成仙，那确实牛哔，估计连导弹都不怕。 但能登峰造极的修行人，又有几个？说是百年不遇，都算委婉的。 大部分修行人，其实还处在中下层——苦苦修炼才能到淬体境，天赋好的能炼气，筑基那是凤毛麟角的，再往上那是连想都不敢想…… 就拿张凡来说，跟普通人乃至武者打架，肯定是很强的，几乎都能碾压。 可如果遇到高威力的现代兵器，那就不一样了。 他昨天面对柳镇东的手枪时，轻松躲开了子弹，还拍死了柳镇东。 这并不能说是现代兵器很垃圾，而是因为柳镇东的一切举动都在张凡眼前，张凡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了预备，能全程维持灵力铠甲，并且保持最高的反应力、速度。 反应力、速度，让他可以轻松躲避攻击。 灵力铠甲则拥有很强的防御、化解效果，让他即便中招也能挡住。普通手枪的子弹，并不能击穿这层铠甲。 可是，如果张凡不知道敌人的存在呢？ 那就不一样了。 一台电脑，很难永久处在超频工作的状态。 张凡作为修行人，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每一秒都处在战斗状态。 就拿灵力铠甲来说，他在身上凝聚出这玩意，需要持续消耗大量灵力。 体内的灵力是有限的，不打架的时候，谁没事在身上披着灵力铠甲？没多久就会榨干自己。 张凡在放松状态下，身上也就没有灵力铠甲。 这个时候，如果有持枪的敌人躲在暗处，没被他发现，是有可能打伤、甚至打死他的。 一把小手枪或许不行，但如果是十把、几十把步枪，再加上多位置的狙击枪呢？亦或是更强的尖端武器。 只要火力足够强大，灵力铠甲也没用。 诚然，修行人的肉身本来也有很强的防御力，很耐打。但没了灵力铠甲的加持，那部分基础防御，更扛不住枪林弹雨。 昨晚，柳镇东只掏了区区一把手枪，还不足以威胁到张凡。 但这让张凡有了危机感。 他以前是普通人时，总觉得天下都是普通人。有些违规的物件，只能在电视剧、小说里看到，现实里好似不存在。 可当他达到一定圈层，自然也会遇到一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事物。 他扪心自问，如果唐东泽没有轻敌，如果唐东泽知道爷爷打不过张凡，唐东泽很可能会不计代价，动用更多的现代兵器，埋伏张凡。 若如此，昨晚不见得是谁吃亏。 当然这只是张凡假想出的最坏情况。毕竟这里是龙国，唐家没这个本事。要不是唐东泽被逼急了，那把手枪都不会轻易掏出来。 可唐家没这个本事，以后遇到的其他家、其他敌人，未必没这个能力。 张凡是个有危机意识的人，所以他对变强的想法更强了。 若自身的实力止步于此，早晚会被更强的对手杀死，像那位师叔一样。 “呼呼……” 张凡席地而坐，进入了修炼状态。 心法、功法，同时全力发动。 三倍量的灵气，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丹田中的气旋不停飞转，逐渐变得更加凝实、强横…… 韩小月在一旁看着，心中颇为欣慰：“不愧是我选中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是炼气两层了，只要利用好练功房，一年内有希望筑基。啧啧，到时候把他带回师门，师父一定会很惊喜的！” 时间快速流逝。 接下来连续三天，张凡就没出过练功房。 直到聚灵之地的灵气被他吸收得差不多了，他才长舒一口气，停止了修炼。 聚灵之地的面积有限，每次快吸收完了，就要再需要积累几天，继续修炼下去，效率不高。 张凡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了一下丹田的状态，道：“我现在距离炼气三层不远了，感觉比前几天进步了不少。” 韩小月道：“那当然，每一层都是不小的变化。还是你天赋太好了，升级也没太大惊喜，换做一般人，升一层都够庆祝好几天了。” 张凡笑呵呵地道：“那是你培养得好。” 韩小月轻哼一声，道：“哼，别拍我马屁，我不吃这套。对了，你先看一眼手机吧，有好几个电话。” 张凡拿起手机，发现几个电话都是姚达打的，于是回了过去，道：“怎么了姚达？” 姚达嘿嘿一笑，道：“张凡啊，s大赛的事，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们已经初步筛选出了一批参赛者。你作为宣传部的经理，需要来过目一下。美女非常多哦，里面还有一个你想不到的妹子，太顶了，啧啧……” 第104章 云佳工作室 张凡被姚达的话引起了兴趣，眼神一亮道：“哦？多顶的妹子？” 姚达道：“上官兔子，记得不？” “好家伙，她竟然来参加比赛了？”张凡有些诧异。 上官兔子，并不是一个真名，而是一个女主播的名字。 张凡刚工作时，跟姚达关系最好，经常看到姚达偷偷看美女主播，其中最常看的就是上官兔子。 这上官兔子只能算个二三线主播，最大的特点就是身材近乎完美。 一般人若是身材苗条，难免稍显干瘪。 若是身材不干瘪，又大多有点胖。 上官兔子却是真正的该瘦的地方瘦，该长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吝啬。 水蛇腰，双腿修长而笔直，前后还长得十分慷慨。 如果单看脸，她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但算上身材，那就太顶了。 就连张凡这样的正人君子，第一次发现姚达在看直播时，都忍不住搬了个椅子过来…… 以前张凡和姚达只是底层社畜，看上官兔子也就是图一乐，没想到上官兔子竟会来参加霜霜游戏的活动。 姚达有些激动地道：“不瞒你说，我做梦还梦到过她，想不到有机会能这么近距离接触。张凡，你也快来吧，她真人跟视频里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掺假。” 张凡语气一正，道：“你说什么呢？难道我是为了上官兔子才去的？我作为部门经理，理应去露个面。” “对对对，没错。”姚达笑着道，“我把地址发你了，快来吧，” 张凡：“好。” 其实，张凡对上官兔子确实有点好奇，想去看看真人是什么样的。 上官兔子这个人，张凡是很愿意去看看的。 他当然不是个舔狗，也不是对上官兔子有什么想法，就是单纯地去看看。 这种念想，有点类似于——小时候看过某个岛国女演员，专拍捣蒜动作片的那种。长大了，也许你成了一个成功人士，但当某天，这个女演员来到龙国演出时，你也会想去看看。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对过去的怀念。 张凡初入职时，被姚达带着看过几次上官兔子，印象颇深。 这个女主播的身材让人过目不忘，而且直播很认真，也不鼓励观众刷礼物，给张凡的印象不错。 她来参加s大赛，对提升大赛的知名度，也是颇有好处。 张凡很快就打了一辆车，来到了目的地。 这次s大赛是要线下举行的，公司先进行网上预报名，然后初步筛选出了100人，作为最终的参赛者。 毕竟报名人数太多，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来。 初步筛选出来的这100人，需要到东海市来参赛。到时候，公司会直接包下一个会馆，接纳大量现场观众。 为表诚意，这100人的所有交通食宿等花销，公司都会报销。 姚达已经给100人安排好了酒店，并让大家在酒店会议厅集合，等候张凡。 他只是活动的负责人，张凡才是部门老大，肯定要来跟参赛者们见个面、发个言。 ………… 水天酒店。 张凡根据地址，找到了这里。 刚到酒店大堂，他就看到姚达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说什么。 张凡径直走了过去，道：“姚达，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衣冠楚楚，职场气十足。 他淡淡看了一眼张凡，问姚达道：“姚先生，这位是出？” 姚达道：“这是我们部门经理，张凡。” “看来，你才是真正的管事人。”男子冲张凡伸出手掌，道，“张经理，初次见面，幸会了。” 张凡暂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来意，还是礼貌性地握了个手，道：“怎么称呼？” “马恒。”男子笑着说了两个字，语气中带着骄傲，也没多解释，似乎对自己的知名度很自信。 张凡却是微微皱眉，道：“所以你是干啥来着？” “你不知道我是谁？”马恒不可思议地道。 姚达小声道：“他是云佳工作室的副总。” “云佳工作室？是腾仙集团旗下的那个？”张凡若有所思。 “没错。”姚达暗冒冷汗，颇有压力。 云佳工作室，虽然名字叫工作室，但可不是那种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小公司，而是国内的知名游戏公司。 云佳工作室开发出了多款现象级游戏，赚得盆满钵满，在行业内属于绝对的头部。 更重要的是，云佳工作室是腾仙集团的子公司。 腾仙集团，可是龙国最顶尖的互联网公司，市值在全球都排得上号，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而马恒作为云佳工作室的副总，身份地位自然是极高的。 即便是柳霜在这里，也要低他一等。 “怎样，现在清楚我是谁了吧？”马恒冲张凡轻哼一声，道，“今日我来见你们，是你们的荣幸。” 张凡一开始不知道对方的来意，还算客气，但现在听到这话，他也是立马没了好脸色，道：“我当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骑在风口上的一头猪罢了。” “你、你不认识我，已经是极其无礼了，竟还敢嘲讽我？！”马恒被憋得脸色发青。 张凡不咸不淡地道：“你什么你？要不是赶上了好时代，你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说话？退一步说，天底下的互联网从业者这么多，我难道要每个都认识？” 马恒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他在商场厮杀多年，玩过各种阴谋诡计，但遇到这样说话随心所欲的，还真有点接不住。 索性，他也不去争口舌输赢了，道：“我不跟你废话，我这次来的意思，已经跟姚达说过了。” 姚达看着张凡，苦笑道：“他让我们停止s大赛的计划。” 张凡感到不可思议，道：“你让我们停？” 马恒理所当然地道：“没错，我，云佳工作室的副总，要求你们，无条件取消s大赛计划。” 张凡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傻哔”，就打算走了。 他甚至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霜霜游戏愿意组织活动，关云佳工作室什么事？ 还无条件取消，神经病一样！ 马恒气得要死，大叫道：“站住，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要求你们，取消活动。” “你有病吧？”张凡扭头道。 马恒瞪眼道：“我这次亲自来见你，是给你们机会，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希望，你们也识趣点。云佳工作室的要求，你们若是不遵守，以后恐怕很难在游戏行业混下去了。” “你在威胁我？”张凡的脸色冷了下来。 马恒轻哼道：“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们的新游戏最近风头太盛，还要搞什么比赛，做人啊，要懂得进退，不能一直高调。” 张凡被逗得一乐，道：“我懂了，你们云佳工作室，是怕霜霜游戏崛起，影响你们的地位吧？” 马恒厉声道：“放屁，区区一个霜霜游戏，连云佳工作室的边角料都不如，拿什么跟我们比？我们云佳工作室，只是未雨绸缪，提前扼杀潜在的竞争对手。” 张凡的脸色更冷了。 看来，对方的意思，不光是要求取消活动这么简单。 既然是要“扼杀潜在竞争对手”，后面肯定还有其他手段。 马恒见张凡不说话，以为对方是怕了，于是继续说道：“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要么臣服于我，要么就跟我作对，然后被消灭。” “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已经死了。”张凡的语气很平淡。 马恒距离张凡明明有好几米，却没来由感到了一阵危机感，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道：“这样吧，你取消活动，我们给你100万补偿。最近，我们云佳也要举行一次类似的活动，你的活动跟我们时间重合了，会影响云佳的活动效果。”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给你一百万，你叫我一声爹，行不？” 马恒大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他身后几步外，一个年轻的男子陡然走了过来。 这男子一直都跟在马恒附近，却没什么存在感，直至此时，才悄无声息地挡在了马恒面前。 他就这么这么站着，却好似一面铜墙铁壁，将马恒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马恒心中稍安，不屑地道：“张凡，看你那架势，不会是想跟我动手吧？要是动手，恐怕吃亏的是你。” 张凡露出戏谑的笑容，道：“刚才给你一百万让你叫爹你不叫，待会儿恐怕就得免费叫了。” 马恒怒目圆睁，对保镖道：“二明，扇他一巴掌。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巴这么能说，是不是真的比铁还硬。” 这个叫二明的年轻男子，可不是一般保镖，而是腾仙集团老总送给马恒的。 就算是几十个人来袭击马恒，二明都能轻松将其击破。 马恒下达命令后，已经想象到了，张凡待会儿的脸会肿得多惨，一定再也不敢嘴硬了。 可下一秒，二明还没来及动。 马恒就觉得迎面出现一股劲风，割得他脸庞刺痛。 啪！！！ 马恒都没看清什么，便觉得一道残影闪过，张凡的巴掌，竟是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啊！” 马恒痛呼一声，门牙都被喷出了两颗。 二明脸色一变。 刚才自己明明站在张凡和马恒之间，却让张凡瞬间跨越了几米，抽到了马恒！ 这对一个顶级保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耻辱。 二明不假思索，立即挥拳，轰向了张凡的后脑。 呼哧！ 拳头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空气被碾得作响。 可张凡的后脑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竟是微微一扭，躲开了这一拳。 拳头擦着马恒的脸划过。 尽管只是擦过，马恒还是惨了，脸上当场被划出一片血红，整个痞子塌陷了进去，周围血肉模糊。 马恒痛得快死了，蹲在地上嚎嚎大哭。 可眼泪流在了伤口，让伤口更加痛苦难忍。 “老板！”二明大惊，连忙去搀扶马恒。 张凡惊叹道：“你这个保镖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老板打成这样了？这一拳如果再往前一寸，马恒的头恐怕都会被打飞吧？” “你、你好大的单子！” 二明更加觉得耻辱、愤怒，立马飞身而起，一记重腿踢向张凡。 张凡连躲都没躲，随便抬起右臂，挡在了身侧。 砰咔！ 二明踢在了张凡的手臂上，本以为会像踢碎树枝一样踢碎这条胳膊，可当腿和小臂接触后，他的整条腿就像踢在了巨厚的钢板上。 强烈的麻木感瞬间袭来，同时还有剧烈的痛苦。 扑通！ 二明坠地，右腿竟是抬不起来了，俨然是被震断了骨头。额 马恒被吓得半死，强如二明，竟被对方轻松打断了腿？这他妈是个宣传部经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二明也是惊恐至极，屁股在地上向后挪了挪。 张凡笑吟吟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是你老板的爹。” 马恒既惊恐又愤怒又耻辱，却又不敢说话。 确实，他的地位、财富都不一般，可这张凡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可能挨更毒的打。 张凡看了马恒一眼，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给你一百万让你叫爹你不叫，现在我不给你钱了，你叫不？” 马恒的嘴唇抽了抽，道：“张凡，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怎么说都是你的行业前辈。” “叫声爹，我就让你们走。”张凡淡淡道。 马恒浑身颤抖，握紧拳头，最后终于是说了一个字出来：“爹。” 张凡理都没理，带着姚达大步离开。 姚达的呼吸还有些紧张，道：“张凡，我们这么做，不会出问题吧？” 张凡道：“这段时间以来，我领悟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姚达问。 张凡正色道：“别人要是想搞你，你怎么服软都没用。遇到敌人，不用想太多，直接干就完事了。” 姚达若有所思：“我懂了，但我一个人肯定不敢学你，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和勇气。” 张凡笑着道：“没关系，以后会有的。” ………… 几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一楼的大会议厅。 100名s爱好者，还有霜霜游戏宣传部的员工们，齐聚一堂。 姚达立即请张凡上台，道：“接下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宣传部的经理，张凡先生，下面请张凡先生为大家讲两句。” 第105章 我想内定个名次 张凡接过话筒，笑着道：“大家不用拘谨，霜霜游戏是年轻开明的公司，没有太多规矩束缚。这次s大赛，只要你们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可以自由发挥。” “好！” “这位张经理真不错，地位高，但不说废话。” “话少的领导，才更有本事，才更让大家喜爱。” 台下出现一阵欢呼声。 他们以前也参加过一些比赛活动，但举办方都会提出一些要求，让他们颇为不满。 s可不是比颜值，而是比还原度和创造力。限制太多，如何发挥？ 而这次活动的举办方，不但花钱大方，还给了参赛者足够的自由度。 大家都是摩拳擦掌，打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张凡继续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现在可以提出来。” “张经理，这次比赛的奖金是多少？之前的公告上只是写了奖金丰厚，但没有公布具体数字。”有人问道。 张凡高声道：“第1名100万元，第2-3名50万元，4-10名10万元，11-50名2万元。” “牛啊，这么豪气。” “霜霜游戏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妈耶，奖金加起来都350万了！” 众人都欢呼起来。 参加比赛不用花钱，还有机会得到大奖，谁不开心？ 连第50名都能拿到2万的奖金，这得奖率也太高了。 他们参加过不少活动，比如一些漫展，搞个什么比赛，卖了一堆门票，奖金却才几千块钱，抠抠搜搜的。 霜霜游戏的行为，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举办方不是在利用他们，而是互相成就。 张凡接着道：“我们公司的想法很简单，用几百、上千万去请网红、明星，不如用来举办活动，大家一起开心。” “这才是格局。” “希望其他公司多学学。” “说实话，这么用心的公司，就算不提供奖金，我也愿意参加活动。” 参赛者们更加感动。 有人还拿出了手机，现场拍照或录视频，发到了博客网、肘音等平台。 张凡见状，也是默许了这些行为。 这些参赛者中，在s圈中多少是有点名气的，也许单个人的名气不够大，但加起来也拥有巨大的粉丝量。 他们发布的动态，也算是对游戏的免费宣传。 最初决定举办s大赛时，张凡其实没怎么太上心。赚钱嘛，多点少点无所谓，不重要。 但马恒的出现，让张凡改变了想法。 云佳工作室逼霜霜游戏取消活动，双方算是实质性宣战了。 以云佳工作室的尿性，跟霜霜游戏必定是不死不休了。 他们要么吞并霜霜游戏，要么逼霜霜游戏破产。两种结果，张凡都不想看到。 所以张凡想把s大赛办得漂亮、办得完美，给云佳工作室送一份大礼。 “已经中午了，待会儿大家可以去酒店的自助餐厅用餐，带着房卡去是免费的，公司都集中订购过了。”张凡最后说道。 众人纷纷散去，这时一个年轻女人快步走到前面，道：“张凡，等等！” 这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身高160多，身材和颜值都中等偏上。 不过现场有许多美女，她倒是并不显得出彩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张凡礼貌地道。 女人一脸高兴，道：“张凡，真的是你啊，一开始我都没敢认你，几年不见，你长得这么帅了。” 张凡露出回忆之色，然后有些意外地道：“你是余倩倩？” 女子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嗐，女大十八变，我一开始也是没认出来你。”张凡很热情。 这个余倩倩，是他的高中同学。 上学的时候，余倩倩皮肤有点黑黑的，在班级里存在感不强。 不过现在她白了不少，气质也提升了，再加上学会了打扮，所以漂亮了许多。 余倩倩感叹道：“一开始大家说张凡经理，我还以为是重名呢，想不到你混得这么好，都当上经理了，还能负责这么重要的活动。” “都是公司信任。”张凡谦虚道。 老同学见面，他不想显得太装，免得败了当年的感情。 余倩倩道：“总之你是很厉害了，羡慕啊。他乡遇故友，一起吃个饭呗？” “正好，一起去酒店的餐厅。”张凡道。 余倩倩道：“对了，我叫一下我朋友。” 说完，他就回座位上喊来一个身材绝好的女人，刚好是上官兔子。 她今天穿的就是很普通的卫衣、牛仔裤，丝毫都不暴露。 不过即便如此，她的身材在所有参赛者中，也是鹤立鸡群的。 姚达忍不住问道：“你俩是朋友？” “是啊，你和上官认识？”余倩倩问道。 姚达摆手道：“哦不，只是看过她的直播，张凡刚入职时，还跟我一起看过呢。” “谢谢你们看我的直播。”上官兔子很礼貌地道。 姚达嘿嘿一笑，道：“刚才我还跟张凡说，上官兔子也来参赛了，让他来见见真人。” 上官兔子抿嘴轻笑，道：“说得我好像是大熊猫一样，现在看到真人了，有什么评价吗？” 姚达正色道：“跟网上一样漂亮，但比网上更平易近人了。” 张凡对上官兔子的印象还不错。 他一开始想看看上官兔子真人，单纯是因为以前看过她的直播，难免有点好奇。 由于上官兔子的身材非常顶、非常性感，网上很多人一边看她直播一边说她是烧货。 但张凡在见到她本人后，倒是觉得她的性格偏内敛、传统。 至少从衣着、语言、仪态上，跟烧货不沾边。她身材就长这样，总不能怪她。 张凡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不是想潜规则，而是想让公司和上官兔子签约，让她作为这次活动的推广大使。 以上官兔子的条件，若是当了推广大使，对男玩家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于是，四人到餐厅坐下后，张凡就开门见山地道：“上官，你有没有兴趣做这次活动的推广大使？” “具体要我做些什么？”上官兔子问道。 张凡道：“无非就是拍一些宣传图片、视频，用一下你的肖像权之类的，不会有什么出格的内容。合作费的话，到活动结束为止，100万，如何？这对你的知名度提升，也是很有帮助的。” 上官兔子还没回答，余倩倩就睁大眼睛道：“一百万？张凡，我俩还是老同学吗，这种事不先找我？” 张凡一下有点尴尬。 他确实珍惜同学、朋友之间的感情，但工作是工作，生意是生意。 余倩倩长得不赖，但也只能算是普通人中不错的，跟上官兔子还是不能比的。 主要是上官兔子的身材好，非常适合扮演游戏角色。 “哎呀，我开玩笑的。”余倩倩接着嘿嘿一笑，说道。 然后，她话锋一转，又挤眉弄眼道：“合作不行，那你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让我在大赛中得到第一名？实在不行，第二、第三名也行。” 张凡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很看重这次大赛，从未想过搞黑幕，最终谁能拿到奖金，各凭本事。 这样才能保证大赛的质量，才能对得起每个参赛者和粉丝。 可是，余倩倩一开口就想内定前三名，等于是在践踏张凡的信誉和决心。 “咋不说话了，前三名有难度？那前十名总可以了吧。我们是老同学了，不会连这点事都不能帮吧？”余倩倩嘟囔着道。 张凡还是给了对方一点面子，语气平和道：“这次活动绝对公平，不存在内定，你若想拿到奖励，不如多想想如何出更好的s。” 余倩倩心生不满，嘴上却故意撒娇道：“哎呀，什么绝对公平，就算你公平了，人家也说有内幕。肥水不流外人田，先给我安排个名次呗，我不要多，就前十名而已。” “自重。”张凡的语气冷了下来。 余倩倩愤愤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反正奖金都是要发出去的，对你又没什么损失。” “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也别再提了，给自己留点面子。” 余倩倩眼珠子滴溜一转，道：“哦……我懂了，行吧，今晚我可以跟你睡觉，现在满意了吧？听说，很多男人对女同学有种特殊的情愫，你应该也在想那事吧？” 张凡冷漠地道：“别说了，你的比赛资格被取消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余倩倩气恼地站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张凡如此死心眼，竟然一点后门都不让走，甚至拒绝了她的陪睡。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张凡，我重新给你思考的机会，你可想清楚，别以为你现在当了个破经理，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余倩倩彻底撕破了脸，厉声道。 张凡有些不耐烦，对姚达道：“把她轰出去，取消资格。” 姚达也是受不了这种“老同学”了，当即叫来几个保安，拽着余倩倩走向门口。 上官兔子一脸为难，也是跟了出去：“倩倩！” 两人毕竟是闺蜜，她也不能不管余倩倩。 余倩倩反倒是红了眼，道：“你喊我干什么？人家张经理要跟你签一百万的合同，你跟他签啊？真他妈的晦气，早知道不带你一起来了，说不定就签我了。” 她正在气头上，说话没过脑子，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上官兔子愣了一下，道：“倩倩，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倩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虚伪地解释道：“不是，我刚才有点懵，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上官，那张凡取消了我的资格，你自己参赛，可要好好加油啊。” 上官兔子无奈地道：“你是我朋友，现在退赛了，我自己还怎么好意思留下来？” 余倩倩暗喜。 她看到朋友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所以她故意说煽情的话，诱导上官兔子退赛并拒绝签约。 “既然你想退赛，我也不阻拦了。”余倩倩一本正经地道，“我看这张凡也不是什么好人，嘴上说着公平，实际上不知道贪了多少。他搞的活动，不参加也罢。” “上官，这种人的话你也能信？张凡难得遇到个高中同学，竟然是这种货色。”姚达大怒，为张凡打抱不平。 上官兔子进退两难，道：“可她是我好朋友，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啊。” 就在这时，餐厅外忽然出现一阵脚步声。 很快，十几个身形矫健的男人，闯进了餐厅。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服装，上身的polo衫上印着一个符号。 客人们见状，都是吃了一惊。 他们不认识这些人，但认识这个符号，那是腾仙集团的商标。 “这些是腾仙集团的武者？” 有些见多识广的客人，都是脸色一变，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餐厅。 “他妈的，张凡呢？”紧接着，这些武者后面，传来一个让张凡觉得耳熟的声音。 张凡循声看去，看到一个脸上缠着纱布的人，只露出了脑袋、鼻孔和眼睛。 那人目光杀气腾腾，很快在人群中锁定了张凡：“张凡，你胆子真不小啊，还敢留在酒店？” 张凡一脸惊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居然会说话？” 那人气得上窜下跳，道：“你、你骂我是东西？” “这么多纱布包着，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啊。”张凡哈哈大笑。 那人咬着牙，吼着道：“我是马恒！我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张凡恍然道：“原来是我儿子啊。” “你、你、你！”马恒双眼赤红，“我从总公司那调来了这么多高手，你还敢放肆？” 张凡笑吟吟地道：“你亲口叫了我爹，我跟儿子说话，还有这么多讲究？” 这时，刚被保安拖到门口的余倩倩却是面露喜色，主动走到了马恒面前，道：“你是马恒，马总？” “你认识我？”马恒倍感欣慰，自己的脑袋被裹得像木乃伊，还有人认识，真是倍有面子。 余倩倩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当然认识，马总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东海市内谁人不知？” 马恒颇为受用，心里很舒服，道：“不错，不错，妹子很有前途。” 余倩倩却是突然叹了口气，道：“马总这么厉害的商界大佬，却被张凡这样的粗鄙小民辱骂，真是奇怪。” 第106章 好闺蜜 余倩倩看得出来，马恒和张凡有仇，明显是来算账的，所以故意这么说，激起来马恒的胜负欲，给张凡施加更猛烈的打击。 马恒果然更加上火，怒哼道：“辱骂我？呵，他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待会就让他笑不出来，跪下来叫我爹！” 马恒忘不了自己受到的屈辱，他贵为云佳工作室的副总，竟对一个游戏行业的新人叫了爹！ 他必须让张凡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余倩倩心喜，暗道：张凡，没想到你得罪了马总，这下你死定了，哈哈哈哈！ 这时，上官兔子拉了拉余倩倩，道：“倩倩，张凡毕竟是你的老同学，你怎么还落井下石呢？” 余倩倩没好气地道：“什么老同学，老同学都不能帮我走个后门？他愿意找你签100万的合同，你当然向着他说话，可我呢？” “你们俩是朋友？”马恒看到上官兔子，不禁眼神一亮。 他玩过不少女人，漂亮的，身材好的都不缺，可身材好到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次见。 尤其是这女人明明身材很性感妖媚，气质却有种内敛、素雅的感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马恒的眼睛有些移不开了。 “嗨，这是我朋友，上官兔子，一个女主播。”余倩倩解释道。 她察觉到马恒目光色眯眯的，心中一下子明白了。 “女主播啊，呵呵……”马恒若有所思，目光更加放肆，“上官美女，你的直播间是多少？待会儿我抽空给你刷个榜一。” 上官兔子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向后退了退，道：“不用……” 余倩倩好言相劝：“你是不是傻啊？人家马总要抬举你呢，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换做是我，马总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马恒瞥了一眼余倩倩，道：“可惜我对你兴趣不大，还是你的这个闺蜜，比较符合我的口味。” 余倩倩心里又酸又气。 刚才张凡想签约，看中了上官兔子。 现在马恒想玩女人，还是看上了上官兔子。 好事都被上官兔子占了！ “马总，请你自重。”上官兔子脸色难看。 马恒对余倩倩道：“你不是她好朋友吗，帮我劝劝她。女主播嘛，有几个干净的，呵呵。” 余倩倩虽然很嫉妒闺蜜的好运气，但为了讨好马恒，还是拉住了上官兔子的手，语气认真地道：“上官你就别装矜持了，若是傍上了马总的大腿，比你当主播强多了。你跟了她，还能在他面前帮我说说好话，捧一下我。” “倩倩，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还有，女主播不是都不干净！”上官兔子愤然甩开了闺蜜的手。 余倩倩来了火气，呵斥道：“你怎么这么自私，就算是为了我，你就不能伺候一下马总？马总高兴了，也能帮到我的！”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作用？”上官兔子很失望地道。 余倩倩理直气壮地道：“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做朋友？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你的人气！我进了s圈，也做自媒体，吸引的不少粉丝，都是从你直播间来的。” 上官兔子心灰意冷：“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马恒很生气。 余倩倩故意大声，道：“上官，你惹怒了马总，该不会指望张凡保你吧？现在，他自身难保！” 这时，张凡从椅子上起来了，拍手叹道：“余倩倩，你可真是个好同学，好闺蜜啊。” “过奖了！”余倩倩不以为耻，讥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跟马总求饶吧！” 马恒给十多个武者使了个眼色，下一秒，这十人就排成一排，如铜墙铁壁般挡在了他面前。 他吃了一次亏，不会再给张凡机会了。 张凡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弧度。 马恒十分霸气地道：“张凡，都这时候了，你不打算给我跪下磕个头，叫声爹吗？那样，或许我放过你。” “就凭这十多个武者？”张凡笑呵呵地道。 马恒傲然道：“看来你是真的无知，腾仙集团花费巨大代价，培养了一批精锐武者，叫做‘腾仙护卫队’。这些十五人，就是从腾仙护卫队中调来的，个个都是强者！我倒要看看，今日你如何能……” 马恒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串闷哼声响。 砰砰砰砰！！！ 张凡已然纵身跃起，一脚飞踢了出去。 最左边的那个武者，当然被踢飞…… 而张凡的腿法，气势不减，从左到右，继续扫过去。 两个、三个…… 一排武者，好似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环倒地。 马恒的脸皮僵住了，笑声戛然而止。 他引以为傲的腾仙护卫队，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带错人了，这他妈就是集团的精锐？ 不等他回过神来，一个硕大的巴掌，陡然甩了过来。 啪！！ 马恒也是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了一群武者旁边，嘴角满是鲜血。 脸上的纱布，迅速被染成了血红。 “你、你……”马恒惊恐地望着张凡，不停往后缩。 张凡款步走了过去，道：“你说你是不是贱啊，我都放你走一次，你还自己回来。” 马恒颤声道：“我、我不长眼，对不起，张经理，我这就走。” “万一你再回来怎么办？”张凡问道。 “不、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再回来的。”马恒的眼泪都急下来了。 “我不信。”张凡淡淡道，同时在马恒的两条小腿上踩了两脚，“这下先让你不能走路，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了。若再有下次，就不光是断条腿了。” 这两条腿像竹签一样，咔咔就断了。 “啊啊！！”马恒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疼得汗水湿透全身。 他明白这回是栽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慌忙让小弟们抬着自己逃离了这里。 “呃……” 余倩倩愣在原地，表情很尴尬。 她还指望马总好好教训张凡呢，没想到马总说了这么多狠话，结果才撑了几秒钟就像狗一样逃了。 马总跑了，她自己怎么办？ 余倩倩想到自己刚才对张凡说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颤巍巍地看向张凡，道：“张、张经理，原来你还是个武术高手呢，真、真叫人没想到。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你也没学过武啊，几年不见，变化真大啊哈哈……” 余倩倩目睹了马恒的惨状，很担心张凡为难自己，于是又开始回忆高中岁月了，想打感情牌。 “你变化也挺大的。”张凡语气轻蔑。 余倩倩有些惊慌，道：“你、你，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老同学，你不能对老同学动手吧？” 她不说这话还好，刚说完，张凡就突然抽了两巴掌过来。 啪啪！ 这两巴掌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同一时间抽完的。 余倩倩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满嘴是血，惨不忍睹。 她十分幽怨地望着张凡，但嘴巴已经烂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张凡道：“以后管好自己的嘴，滚。” 余倩倩两眼含泪，没脸留下，终于是夺门而出。 她狂奔到酒店门口，才忍不住放声大哭。 刚才酒店里人多，她还是有点美女包袱的，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丑态。 “呜呜，啊啊啊！” 余倩倩掏出化妆镜，照了一下，哭得更凶了。 她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连牙齿都松了，血抹得满脸都是，亲妈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她是混s圈的，还要拍视频做自媒体，颜值十分重要。 现在被张凡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混？额 “张凡！！啊啊啊！你不是个男人！” 余倩倩死死握着拳头，心中恨死了张凡。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没身份没背景，人微言轻，就算挨了张凡两巴掌，也不能把张凡怎么着了。 这时，她正好看到路边有一辆商务车，马恒刚被人抬了上去。 马恒比她还惨，本来脸就伤了，现在连腿都断了。 余倩倩心中一动，也不顾疼痛，快速跑到了商务车旁边，道：“马总！” 马恒刚躺到车里，勉强抬头看了一眼余倩倩，骂道：“你这贱货，还敢来找我？要不是你煽风点火，张凡还不一定对我下手这么狠。” “马总，我也是受害者啊，你看我被张凡打的，脸都烂了，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余倩倩哭着道。 马恒很恼火：“行了，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余倩倩道：“马总，张凡如此对你，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要你管！”马恒没好气地道。 余倩倩道：“要不赶紧报警吧，我和马总，还有那么多腾仙的武者，都被张凡打了，必须让他坐牢。” “报你个蛋的警，没脑子的东西。”马恒更火大了。 几个抬着马恒出来的武者，也是羞愤难忍，脸色通红。他们可是腾仙护卫队的精锐，结果被人家一招吊打，都恨不得自裁了，根本没脸去找官府撑腰。 如果可以报警，第一次二明被打断胳膊时，马恒那去报了。 然而，一切的起因是，马恒先带着二明去逼张凡取消活动，还嫌先进行武力威慑，人家张凡是后动的手。 第二次，马恒带着十五个精锐武者，还是他们先的动手，张凡算是后手反击。 自己先仗势欺人，结果吃了亏，还有脸去报警？ 若是报警，今日之事将会被闹得满城皆知，云佳工作室会沦为笑柄。 而且，腾仙护卫队也被张凡吊打，这必将重挫母公司的威名。 丢了面子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云佳工作室乃至母公司的股价，都会因此暴跌。 如此体量巨大的商业帝国，跌一掉就可能是以百亿为单位的，马恒可担不起这么责任。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报警，反而是要封锁消息，避免负面舆论影响公司股价。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报警了，对张凡的影响其实不大，无非就是拘留、罚款。 至于霜霜游戏的比赛活动，还是能正常举行的，大不了换个经理。 ………… “呜呜。”余倩倩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很是委屈，道，“不报警，那总不能白挨打了吧？” 马恒心烦道：“你这卑微的贱婢都忍不了，我又怎能忍？” “那马总是有办法解决张凡了？”余倩倩眼神一亮。 “我得仔细想想。”马恒眉头紧皱。 目前看来，威逼利诱、暴力胁迫，都拿张凡没办法，那就只能用其他手段了。 但其他手段，效率太低，马恒有点等不及。 余倩倩提议道：“云佳的母公司不是腾仙吗？要不，马总向腾仙求助？” 马恒又骂道：“求你大爷的，这次从抽调腾仙护卫队，我都是私下里借的人，没好意思跟母公司说。我堂堂云佳工作室，如果连一个霜霜游戏都拿不下，还怎么在腾仙旗下混？这事，绝不能让母公司操心了。” 余倩倩跺了跺脚，道：“报警不合适，找母公司也不合适，难道就这么看张凡嚣张？云佳工作室这么大的体量，怎么还被一个小青年给难住了？” “对啊，老子的云佳工作室体量这么大，干嘛跟他玩硬的。”马恒忽然惊醒一样，心中豁然开朗。 由于他刚被张凡的武力吓到了，有点钻牛角尖，光顾着考虑张凡打架太狠，不好对付。 可要对付张凡，让张凡屈服，为何一定要通过武力？为什么一定要打架呢？ 云佳工作室可是游戏行业的最头部，体量是霜霜游戏的几十倍。 打架他打不过张凡，商战可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马恒只是图省事，没瞧得起霜霜游戏和这个张经理，才直接来威胁张凡。 既然直接威胁无效，那就光明正大地来一场“大鱼吃小鱼”的商业游戏吧。 这方面，马恒很擅长，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用钱砸，都把霜霜游戏砸死了。 云佳工作室成长壮大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中小游戏公司成为了陪葬。 “呵呵，我倒要看看，等到霜霜游戏被逼到穷途末路时，你张凡还敢像今天一样放肆吗？到时候，就算你跪下叫我爹，我也不会原谅你！”马恒露出狰狞的笑容。 第107章 买热搜 马恒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最初的目标，就是吞掉霜霜游戏，只是由于操作不当，才跟张凡打了起来。 接下来只要回到正轨，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斗法，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自己。 “你跟我上车来，顺便跟我聊聊张凡的事，”马恒心情好了，对余倩倩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余倩倩破涕为笑，立马上了车。 马恒道：“我记得你说自己是张凡的老同学，没错吧？” 余倩倩怏怏不乐道：“是的，也真是见鬼，他高中时期明明就是个普通的男生，现在却变得这么大。” “他有父母、兄弟姐妹没？”马恒继续耐心询问。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要收集更多的信息，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 另一边，酒店自助餐厅。 上官兔子情绪低落，默默回到了座位上。 她把余倩倩当好朋友，可刚才余倩倩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失望。 姚达安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早点认清这样的朋友也好，免得以后她坑你一波大的。” 上官兔子微微点头：“嗯，谢谢你们。” 张凡道：“推广大使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我愿意。”上官兔子果断答应了。 从一开始，她就很清楚，张凡给的条件非常好。 毕竟她也不算顶级主播，一百万可以说是十分有诚意了。 只是刚才她考虑了余倩倩的心情，才没有答应。现在，肯定是不用再考虑余倩倩了。 “那行，我们这就去公司签约吧，详细的合约细节，到公司再确定。”张凡道。 随后，张凡、姚达、上官兔子三人就驱车来到了霜霜游戏的办公大楼。 当天下午，签约就完成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上官兔子就是大赛的推广大使了。 张凡现场安排了摄影师，拍了一组宣传图片和视频，发布到了各大平台。 图片中，上官兔子穿着游戏角色的s服，还原度极高。 视频里，她也是露出甜美的笑容，以闲聊的方式和观众们交流。 《天域》游戏中，有一个女角色叫“艾米”，就是那种水蛇腰又很丰满的类型，跟上官兔子完美契合。 她出的视频中，就是s了艾米，非常吸睛。甚至，艾米眼神中那股子清纯又带着一点欲的味道，都被她还原了出来。 视频发布后，迅速在各大平台爆火。 上官兔子本来就是个女主播，在小圈子里有一定知名度。 这次和《天域》合作，吸收到了游戏的流量。 同时，她的个人魅力，也反哺了游戏，给游戏带来了不少新玩家。 最重要的是，“天域s大赛”的热度，也是急速上升。 先是博客网热搜，然后各大视频平台的榜单： 《美女主播成功签约霜霜游戏》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艾米……》 《天域s大赛，10月21日开启》 《百万奖金，等你来拿！》 ………… 相关网页的评论区，也是热闹非凡。 “这个ser是谁啊，太顶了吧？” “这身材，歪日，这是艾米本人转世到三次元了吗？” “我玩《天域》一个多月，最喜欢的就是艾米，她的还原太好了，爱了爱了。” “我没玩过天域，但我也喜欢这个美女！” “妈妈、妈妈，嘿嘿、嘿嘿……” “咦？这不是上官兔子吗，在海虾tv直播的。” “我得去关注一下她，胸大不胸大不重要，主要是扮演艾米扮得好。” “真烧啊……好想……” “不说了，我去玩天域了。” “那个大赛的门票，在哪里买的？我必须去啊。” ………… 公司员工们看到各大平台的数据，都是十分高兴。 还没到下班时间，公司上下就一片欢腾。 市场宣传部的员工们，更是一片欢腾：“这一百万花的，太值了。” “没想到一个女主播的推广效果会这么强。” “还是张经理有远见，一开始他花100万签了上官兔子，我们还觉得不太值，现在真是服了。” 部门同事纷纷拍张凡的马屁。 张凡笑着道：“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百万，比请流量明显便宜多了，基本不会亏。而且，上官兔子确实跟我们的游戏很契合。” “我刚才看了一下，活动预售的门票，已经售出80了，估计今晚就会售罄。”姚达道。 张凡道：“线下票虽然售完了，但宣传和推广还不能停，要让更多的线上用户参与进来。” 姚达深深点头，道：“明白，软文、硬广都已经开始投放了。” 张凡看了一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下班吧。” 整个部门忙活了一下午，也快到下班时间了。 对于张凡这种提前下班的行为，同事们也都习惯了，欢呼一声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同事们都回家后，张凡也是打算走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传来。 只见柳霜表情不太自然，快步走来：“张凡，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张凡狐疑道。 “你看博客网。”柳霜道。 张凡打开手机看了看，然后诧异地道：“咱俩什么时候在搞对象了？” 没想到，就在他刚才收集东西的十几分钟里，博客网的热搜榜上，竟凭空出现了一条新讯息： 《霜霜游戏女总裁与男员工发生地下情》 点进去一看，主角正是张凡和柳霜。 其中一篇文章里说，柳霜是霜霜游戏的老总，看上了公司小白脸，张凡。然后，她就扶持张凡当了经理，任由张凡为所欲为。 两人之间，还做过许多下流事，令人不齿。 什么柳霜送张凡房子车子，张凡天天去柳霜家留宿，等等事情，写得十分详尽。 文章里写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 最后一段甚至还说了，知情人士发现柳霜去了儿科医院，怀了她有了张凡的孩子…… 张凡睁大眼睛，道：“咱俩干过这种事吗？” “当然没有！”柳霜银牙轻咬。 她虽然对张凡有一种别样的情愫，但跟张凡之间一清二白，网上却这么造谣两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她，怎能不羞耻愤怒？ 张凡道：“这肯定是谁买的热搜，十分钟之前还没有呢。” “是云佳工作室？你中午回来时跟我说过，打残了云佳的副总。”柳霜道。 张凡鄙夷地道：“十有八九是云佳工作室干的，但这种手段，未免太下作了点。” “虽然下作，但很有效。”柳霜愤然道，“他们这样抹黑你我，就等于是抹黑公司。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大赛过几天就要开始了，若不澄清此事，对我们的负面影响很大。” 张凡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打趣道：“要不咱俩假戏真做，那就不算造谣了。” 柳霜脸色一红，道：“说什么呢你！” “我这不是逗你开心嘛。”张凡煞有介事地道。 柳霜的脸色更红了，道：“我、我才不开心。” 这副娇羞好似受欺负的模样，不禁惹得张凡也是有些心跳加速。 眼前这个清冷的美女总裁，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时，才会像个普通的女生，时不时露出一些女孩子气。 张凡回想起那次送柳霜回家，都已经到她家里了，差点酒后乱性。结果自己居然走了，非要当什么正人君子。 现在好了，自从柳霜见识过张凡匪夷所思的能力，对他明显有些保持距离…… 张凡不禁默默回忆、思考： 上回我在她家，她有点想留宿我，我为啥走了呢？ 哦对了，因为那时候我刚认识韩小月，觉得这小姑娘太傻太单纯，不放心她自己在家。 唉，我果然是个好人啊…… “你在发愣什么呢？”柳霜的声音把张凡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就是想到，当初差点吃上你的软饭，有点可惜。”张凡笑着叹了口气。 柳霜娇嗔道：“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关于热搜，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热搜是云佳工作室买的，我们公司人微言轻，估计说服不了博客网撤热搜。” 正说着，她的秘书过来了，道：“柳总，前台来了个访客，说是云佳工作室副总的特助，叫罗通。” “让他进来。”柳霜脸色严肃，道。。 她跟云佳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业内重要人员的信息，她还是了解的。这罗通是马恒的心腹，基本等于是马恒的分身。 不一会儿，秘书就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一身西装，夹着个公文包，显得十分专业，真有特级助理那味了。 他冲柳霜微微一笑，道：“久闻柳总大名，在电视采访上也见过你几次，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罗特助客气了，我们公司都快下班了，你要来怎么没提前预约？”柳霜语气淡淡道。 “事出突然，没有预约，柳总应该不会见怪吧？”罗通假笑着道。 柳霜明知没好事，口气也是愈发清冷，道：“罗特助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我也要下班了。” 罗通哈哈一笑，道：“柳总真是直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博客网的那条热搜，你应该看到了。” 柳霜眉头一皱，道：“看来，你是承认云佳买了热搜了。” 罗通没有否认，道：“谁买的不重要，但是要知道，买一次，就有两次、三次……” 柳霜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道：“你在威胁我？” “不不，我只是提醒柳总。”罗通正色道，“就算你在意公司的名声，也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吧？你在商界的形象，始终是个高高在上的清冷女强人。若是和张凡之间的黑料继续发酵，恐怕会让你俩背负许多骂名。” “那都是造谣。”柳霜不悦。 “是真是假，网友不关心，网友只是想看乐子，想看美女的人设崩塌，想看到大厦倾塌。”罗通语重心长地道。 大厦倾塌，几乎是明着说霜霜游戏即将覆灭了。 张凡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倾塌，是指云佳吧？” 罗通脸色一变，冷声道：“看来，你就是张凡了，果真狂妄，马总说的不假。” 张凡呵呵一笑，道：“马总说了我狂妄，难道没说我喜欢打人吗？他让你一个人来，真是不把你的生命安全当回事啊。” “两国交战不杀使者，两家公司商讨事宜，又怎会针对我这个传话人？”罗通不以为意，道，“柳总，你该不会让你的员工干这么没品的事吧？” 柳霜道：“说吧，怎样你们才撤热搜。” 罗通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道：“很简单，柳总在这上签个字就行。” 柳霜简单翻了一下文件，勃然大怒：“收购提案？开什么玩笑！” 这份文件，赫然是一份收购计划书。 简单来说，就是把霜霜游戏卖给云佳。 为了撤个热搜卖掉公司，怎么可能？ 更可况，现在霜霜游戏蒸蒸日上，傻子才卖！ 罗通提醒道：“柳总，我刚才说了，这不是一次热搜的事。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另外，还有其他更多的惊喜等着你，比如你们公司失去所有合作商，让你们的服务器随机宕机，让你们的玩家数据神秘丢失，让你们的员工大量跳槽……我们云佳的手段，你想象不到。” 柳霜的脸色很难看。 她知道，罗通不是在吹牛。 这一次热搜事件，只能说是云佳的小试牛刀，是表演给柳霜看的。 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 云佳曾经对不少敌对公司开战过，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一般的中小公司根本顶不住，要么破产，要么被吞并。 若云佳铁了心要搞垮霜霜游戏，形势确实很不乐观。 如果现在认怂，接受收购，起码能得到一笔现金，也算是止损。 但，柳霜不想认怂。 霜霜游戏是她的心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罗通深深叹气，道：“看柳总的表情，似乎是不太愿意接受收购提议？” 柳霜冷冷道：“你走吧。” 罗通耸了耸肩，道：“看来马总预想得没错，你虽为女人，但性格刚烈不屈，大概率不会接受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柳总，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希望你和你的公司，能承受得住。”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撞在了张凡身上。 “马恒预料得不错，但有一点他没预料到。”张凡笑吟吟地道。 第108章 探病 “什么意思？”罗通有点摸不到头脑。 “他没料到……使者我也一样打。”张凡口气平淡，然后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 他可不管罗通是什么身份，既然敢上门挑衅，既然当了马恒的狗，就要付出代价。 啪！ 耳光震响，罗通的脑袋都被震得生疼，不可思议地盯着张凡：“你、你打我？我只是代表马恒来传话的，你凭什么打我！” 啪！ 张凡又赏了他一巴掌，道：“我就打你，咋滴？” 罗通又疼又气，眼泪直流：“你、你不讲武德，你没素质！” “你刚才不是很凶的吗，现在骂人都这么没力气？”张凡一脚踢在了罗通的肚子上。 砰！ 罗通蜷缩在地上翻滚，脸色铁青，脑袋上血管都快爆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努力爬了起来，朝着门口退走，暗暗发狠道：“张、张凡，你给我等着，马总给了你们机会你不要，准备迎接风暴吧！” “我让你走了吗？”张凡冷不丁出现在罗通身旁。 罗通大惊，道：“你、你到底想怎样？对付霜霜游戏，都是马恒的主意，我干涉不了他，就算你把我打死都没用。” “既然是马恒的主意，那他在哪里了？”张凡问道。 罗通畏畏缩缩地道：“在医院了，他的腿断了，估计要住院很久。” 张凡：“带我去。” “……”罗通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刚才差点被踢断了肠子，终于是没再敢反驳，默默带路。 柳霜也跟了过去，疑惑道：“你去找马恒干什么？他现在估计恨死你了。”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热搜是云佳买的，当然是找他去撤了热搜啊。而且他不是受伤了吗，我们顺便去看望看望他，等会儿带二斤水果去。” 柳霜迟疑道：“他……应该是被你打的吧？” 张凡意味深长地道：“我打的，更应该去看望了。” 柳霜不太清楚张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出于对张凡的了解，她总觉得马恒要倒霉了。 带着期待和好奇的心情，她也是和张凡一起下楼了。 一个小时后，张凡、柳霜就在罗通的带领下，到达了东海市第四人民医院。 张凡在医院门口买了两斤橘子，问罗通道：“你家副总在哪个病房？带路。” “住院部3号楼，611。”罗通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着。 趁着走路的时候，张凡拿出手机，打开了直播软件。 柳霜好奇道：“这是要干什么？” 张凡笑道：“直播看望病人。” 他早就想过了，马恒肯定不希望挨打的事传开，不然也不会老老实实躲在医院里养伤。 敌人越不希望的事，张凡越是要做。 张凡以前用公司的账号开过直播，那次是去直播线下pk的，账号上积累了不少关注。 这次他刚开播，就吸引来了一百多名观众。 “这不是霜霜游戏的官方账号吗，罕见啊，怎么开直播了？” “我想起来了，上次是个帅哥，直播整活，见了巨人哥。” “哦对，那个帅哥叫张凡，是霜霜游戏的部门经理。” “张凡？就是热搜上的那个张凡吧，听说跟公司的女老板有地下情。” “这么劲爆？主播在吗，露个脸啊。” 弹幕在快速增加。 张凡拿着手机，切到了前置镜头，大大方方地道：“各位靓仔靓妹，晚上好啊，又见面了。时间真快啊，回想起上一次直播，还是上次呢……” “哈哈哈，主播真幽默。” “主播上次开播整了个好活，那个巨人哥的出租屋，我现在都还记得呢。” “这次开播，肯定又是整活吧？” “长得又帅，说话又好听，还会整活。” “快说吧，这次是整什么活？等下，看主播的位置，好像是医院？” 观众和弹幕的数量都在稳步增加。 张凡开门见山地道：“今天来看望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大家一定很期待。” “朋友？” “探病有什么好看的。” “主播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来看望谁啊？” 观众表示好奇。 张凡回道：“云佳工作室的副总，马恒。” “等下，云佳工作室？” “我焯，马恒？” “主播不会骗我们吧，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不是，马恒住院了，你还来看望他？我巴不得他死！” “这狗曰的黑心游戏公司，赶紧倒闭吧。充钱你就是爹，没钱玩你麻痹。” “主播如果见到了马恒，帮我吐口痰再走。” 弹幕出现了大量芬芳之词。 云佳工作室虽然是游戏行业的巨头，但在玩家间的风评并不好。 赚钱多跟游戏做得好，并不是正相关的。 云佳这些之所以能崛起，一是因为背后有腾仙支持，二是赶上了好时代，三是竞争对手太拉胯。 云佳代言或开发的游戏，其实并不算精良之作。 云佳最擅长的是赚钱，诱导玩家充钱，买礼包。 每款游戏，一年到头，各种活动不停，礼包不断…… 心理学，人性弱点，算是被云佳工作室玩明白了。 很多玩家玩游戏，搞得比上班还累。 所以玩家们一提起云佳，大部分情况都是负面评价。 一边喷一边骂，一边骂一边玩。 云佳各款游戏的策划团队，也是成为了众矢之的，经常被玩家问候户口簿成员。 但“策划”往往只是一个群体，是一群人。普通策划，包括主策划，往往只是为一款游戏服务的，还要听领导安排。 玩家们骂策划，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安慰，并不能骂到点上。 真正要为整个云佳背锅的，应该是马恒！ 马恒虽然只是云佳的副总，但一号老总早已放权，马恒实质上就是云佳的统帅。 云佳的经营策略，各款游戏的发展方向，都是他决定的。 这个男人，是最该喷的。 云佳成立之初，马恒还经常抛头露面，自称国民企业家，参加各类活动，刷刷存在感。 可近几年由于公司的名声不太好，他也是低调了起来，闷声发大财，几乎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此时，张凡直播说要去“看望马总”，立即引起了网友们的强烈关注。 许多云佳的玩家表示关切： “主播主播，马恒住院了，是得了什么病啊？” “坑钱坑多了，遭报应了吧。” “一定是癌症吧？晚期治不活的那种。” “我愿用前女友五十年单身，换马恒不孕不育。” “小女子愿一生吃素，只求马恒不要再出院了，让云佳换个好点的副总吧。” “你以为换个副总就有用了？只想着割玩家韭菜的公司，换谁来都没用。” 张凡看到这些弹幕，不免有些吃惊。 他开直播的目的，是逼马恒撤热搜。 没想到网友们对马恒的怨念这么深，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毕竟，马恒的骂名越多，对霜霜游戏就越有利。 在密集的弹幕中，张凡看到这样一条： “主播别转移火力啊，热搜榜关于你和女总裁私通的事，怎么说？” 网友们有八卦之心，是难免的，张凡也不会在意。 但这条弹幕中用了“私通”一词，明显不怀好意。 于是，张凡直接把这条弹幕的用户永封了。 他不是专职主播，只是直播玩，也难免有黑粉。 黑粉们可不管他的品性、为人，就是单纯想恶心他，想看他的笑话。 不一会儿，又有人开了个小号进来，发言道：“狗主播，凭什么封我永久？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你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烂货，当代嫪毐！” 张凡又把他永封了，讥笑道：“我看看是你注册小号快，还是我封得快。” 果然，那黑粉又被封了几个号后，就没再出现了。 张凡顺便解释了一句：“那条热搜，几分钟内就冲了上来，带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买的。” 弹幕有人回应： “可不是，我下班时正刷着博客呢，一刷新就蹦出来了个天降热搜。” “所以是谁买的热搜？” “这么抹黑主播，图什么啊。” 张凡笑着道：“大家马上就知道了。” ………… 与此同时，南郊庄园的门卫处。 黄展飞无聊刷着手机，突然发现张凡在直播，也是看了起来。 他也看到了那几条黑粉弹幕，顿时大怒：“哪里来的渣滓，竟敢嘲讽张少？张少在直播，不方便动怒。我必须做点什么，帮张少消消气。万一张少高兴了，教我一招半式，岂不美哉？” 于是，他立即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喂，四叔，你在海虾直播那有熟人吗？帮我查一个ip……” ………… 张凡开着直播，进了电梯，很快到了6楼。 直播间的人数不断激增…… 观众听说张凡是看望马恒的，也是纷纷转发，呼朋唤友一起看戏。 弹幕疯狂刷新，屏幕都被卡住了。 终于，张凡到了611门口。 门没锁，转一下拉手就开了。 611是个单间病房，里面装修得很好，一点都不像病房，甚至更像酒店。 病床上躺着一个像木乃伊的东西。 脸上被纱布包着，双腿上绑满绷带，还被吊了起来，避免乱动。 “这啥玩意啊？” “马恒？” “主播你不会是请了个演员吧，这真是马恒？” “都没露脸啊，他的脸受伤了？” 弹幕一片哗然。 别说是观众了，柳霜还见过马恒不少次呢，都认不出来。 马恒的脸是被二明用拳头扫破的，鼻梁都塌了，不得已才包得这么严实。 张凡早想到观众会质疑，于是直接走到病床前，一把将脸上的纱布扯了下来。 “啊啊啊！！” 马恒正在闭目养神，突然疼得大叫一声，浑身颤动。 要不是双腿被吊了起来，他估计能疼得跳起来。 纱布被撕开后，他的脸也是露了出来，虽然伤得很惨，但还是能认出是谁的。 观众立马就信了，纷纷刷弹幕表示惊叹： “666，真的是马恒啊。” “他脸上这是番茄酱吗？” “应该不至于，以马恒的身份，没必要配合主播演戏。” “看样子伤得不轻啊，两条腿都断了。” “主播说来探望病人，我以为马恒只是割个痔疮、阑尾什么的，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真是……大快人心！” “肯定是报应，被车撞了，怎么没撞死他。” “我知道我不该笑，但看到马恒这个样子，我真的忍不住想笑，太滑稽了。” “我放一个电子木鱼在这里，大家尽管笑。” 大部分观众都感到幸灾乐祸。 同情，很少。 就算是同情，那也只是出于生物的本能。 马恒作为云佳的副总，这个身份，丝毫引不起同情。 “你、你、你……” 马恒被疼醒后，一眼就看到了张凡，又打了个哆嗦。 他虽然有信心在商业上碾压霜霜游戏，可想到张凡的武力值，还是忍不住惊恐。 张凡一脸关切地道：“马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这不是听罗通说你住院了，特意来看望一下你。” 马恒扭头看了一眼张凡身后的罗通，骂道：“你什么意思？” 罗通欲哭无泪，道：“马总，他、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马恒双眼冒火，道：“等我出院了再好好处理你！”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马总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可是直着播呢，这么多网友看着，你可以谨言慎行，不要留下什么污点。” 马恒吓了一跳，道：“你在直播？！” 张凡大摇大摆地晃了晃手机，镜头正对马恒。 “你、你快出去，不许直播，不许拍我！”马恒大惊失色。 他作为云佳工作室的副总，受到这么重的伤，若是消息传开，必定会引起公司股价暴跌。还有其他隐性的损失，也是难以预估。若是深究下去，股民们知道他是先找茬反而被虐，很可能会逼他下台。 张凡不但不走，反而坐了下来，道：“马总也太不礼貌了，我好心来看病，你还赶我走？喏，我还买了两斤橘子来，要不剥个给你吃？” 马恒快要疯了，可张凡正在直播，他也不敢随便说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呵，张经理来看望我，我十分感动。橘子就放这里吧，你先回去，我过阵子再去拜访你。” 张凡像没听见马恒的话一样，很关切地道：“哎呀马总，你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么严重，不会是被人打的吧？” 第109章 干爹的命令 马恒的脸都快绿了，老子的伤是怎么来的？不就是你打的吗？ 可他不想让自己的丑事败露，于是强行平复心情，道：“意外，都是意外，不小心出了车祸。” 张凡笑着道：“我就说嘛，马总这么牛皮，怎么会有人敢打你。” “你能把直播先关了吗？”马恒想去抢张凡的手机。 张凡把手机向后一拉，道：“不行。” 马恒强压着怒火，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马总澄清一件事，热搜榜上关于我和柳霜的绯闻，是怎么出现的？” “我、我怎么知道。”马恒故作茫然。 张凡反问道：“你的狗都跑到霜霜游戏去狂吠了，你说你不知道？” “你想泼脏水，也有点技术含量吧？霜霜游戏这么小的公司，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马恒义正辞严地道。 “真跟你没关系？”张凡的语气带着戏谑之意。 马恒正要继续反驳，却忽然觉得脑子一懵，嘴巴不受控制地说了起来：“当然有关系！热搜就是我买的，罗通也是我安排去你公司的！” 话音一落，柳霜捂着小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凡。 张凡开着直播，不方便解释，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马恒之所以突然改口，是因为张凡刚刚对他用了一张真言符。 当初韩小月给了他三张符，已经用过了两张，剩下最后一张。 真言符一生效，马恒立即丧失了撒谎的能力，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直播间内的弹幕也是爆了： “他真的买了热搜？还让人去威胁霜霜游戏？” “太不要脸了吧，仗着云佳的体量大，就随意去践踏其他公司的尊严吗？” “最不要脸的是，他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原以为马恒只是喜欢坑钱，没想到人品这么差。” 观众议论之时，张凡再次开口：“那你为什么做这种事？” 马恒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为了打击霜霜游戏，霜霜游戏的崛起，让我感到了威胁，我必须将霜霜游戏扼杀在摇篮中。买热搜什么的，才只是开始，哈哈哈……跟我作对的下场，就只有毁灭。” 弹幕的脏话更多了： “他刚才还说霜霜游戏是个小公司，不值一提呢。” “为了打击竞争对手，竟如此没有下限。” “难怪云佳的名声这么差，原来是从根上就烂了。” “换个角度来看，霜霜游戏真是个良心公司，这才是游戏行业的未来。” “我发誓再也不玩云佳的游戏了！” “日里妈，云佳，退钱！” 门口的罗通都傻眼了，冒着挨张凡打的风险，连声提醒道：“马总，你这是怎么了？不要乱说话啊。我们云佳工作室的宗旨，一直都是共促行业发展啊。” 马恒没好气地道：“什么共促行业发展，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云佳的宗旨只有一点，那就是搞钱！只要能赚钱，哪怕是欺骗股东，欺骗用户，都无所谓。” 罗通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道：“马总，你醒醒啊，云佳一直都是最用心服务玩家的企业，赚钱从来都不是第一要务啊。” 马恒继续凶道：“你在说什么批话？用心服务玩家？充钱的才算玩家，不充钱的只是耗材！云佳不赚钱，怎么跟股东交代？我们怎么能开豪车住豪宅？” 罗通吓得不敢说话，生怕马总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主播，能不能帮我打一顿马恒啊？” “没错，狠狠打，气死我了。” “娘希匹，我这几年给云佳充了几十万，结果在人家眼里只是韭菜。” “垃圾游戏，垃圾公司，再玩是狗！” “呸！吐口痰！大家一起刷起来！为马恒吐痰，为云佳吐痰！” “呸！” “呸！” …… 不一会儿，弹幕就被呸字刷满了。 柳霜眨着眼睛，不可思议。 她很清楚，马恒的这番话被曝出来，可比买一条热搜的影响严重多了。 云佳工作室，将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遭受全网最高规格的辱骂待遇。 张凡很满意，最后问道：“对了，马总，你的伤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车祸吗？” “当然不是车祸，还不是被你打的！”马恒不假思索地道。 直播间的观众们又竖起了耳朵，充满好奇： “被主播打的？” “好家伙，我们刚才说让主播去打马恒，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真打了。” “打得还这么狠，瞧马总的脸被打得多惨，连人形都没了。” “打得好，大快人心！” “我比较担心主播，他打了马恒，不会有事吧？” 张凡看了一眼弹幕，道：“大家别担心我，虽然我打了马总，但我那是正当防卫，是马总先动的手。没错吧，马总？” 说完，他看了一眼马恒。 马恒连声道：“是啊，是我先动的手，只是没想到，我的贴身保镖二明，还有十五名腾仙护卫队的精锐，都栽在了你手里。但是你小子别得意，就算你打架厉害，也不过是一介莽夫，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我好害怕哦。”张凡做出夸张地表情。 弹幕的气氛也是轻松了起来： “嗐，原来是马恒先找茬的。” “笑死，他自己先动手，结果被主播虐了，丢死了。” “怪不得他一开始说是车祸，估计也没脸承认。” “虽然不太清楚二明是谁，但主播能把马恒打成这样，武功肯定很强吧？” “对了，你们还记得他拍摄的《天域》宣传片吗，那里面的功夫，应该都是真的。” “卧槽这么吊？我这就去看看。” “强烈安利《天域》，真是个好游戏，没玩过的一定要去玩。” 这场直播，不经意间又给《天域》引了一波大流量。 张凡让马恒“公开处刑”后，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道：“我看马总的精神状态不错，应该是没有大碍，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养病啊，年纪轻轻的，别死得太早。” 说完，就关掉了直播，带着柳霜扬长而去。 他张凡离开后没两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马恒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打了个机灵，点了接通。 来电的这位，可是腾仙集团的老总，他的干爹，马浩财！ 马恒能有今天，全靠干爹。 马浩财，龙国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几乎一手缔造了腾仙这个商业帝国。 几年前，腾仙集团分出一部分人力，创建了一个子公司“云佳工作室”，主要研发氪金游戏。 随后，马浩财就让马恒空降到云佳，当了副总。 为了表明忠心，马恒还把自己的姓改了，他原本不姓马的，可以说是十分孝顺了。 马恒靠着干爹打下的基础，再乘着时代的东风，成功把云佳做到了上市。 连一个单做游戏的子公司，都能独立上市，更可见腾仙集团的恐怖。 马浩财作为这个帝国的帝王，地位之高，也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 平日在外面趾高气昂的马恒，也是立刻摆出恭敬的口气，道：“干爹，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充满怒气的男人声音：“这才刚八点，睡你麻币啊。” 马恒干笑一声，道：“干爹，我妈……那不也是您媳妇吗？” “闭嘴，我没你这么蠢的儿子！我想听你解释一下，你在人家直播间的操作，是几个意思？”马浩财骂骂咧咧地道。 此时，真言符效果还没过去，马恒脱口而出道：“你嫌我蠢？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至于活得这么卑微？直播间的操作，我遵循本心，怎么了？” 马浩财不敢相信，道：“你、你说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次！”马恒道。 嘟嘟嘟…… 马浩财直接被气得挂了电话。 轰！ 真言符的效果消失了…… 马恒只觉得脑中一震，一下子如大梦初醒，瞬间浑身被汗水湿透了。 刚才他说的话，全都记得。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像脑子抽了一样，直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不但在直播间自爆黑料，甚至对干爹出言不逊。 “真是见鬼，完蛋，我怎么能骂他呢！”马恒急的一拍大腿。 可他忘了，自己的腿上还绑着石膏，这一拍，顿时震得腿部剧痛。 “啊！” 马恒惨叫一声，强忍着疼，给马浩财回了电话。 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打通。 马浩财语气冰冷，道：“翅膀硬了是吧？你不是不想当我儿子吗？还打我电话干什么？” 马恒小心翼翼地道：“干爹您先别生气啊，刚才、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觉得脑子和嘴巴都有点不听使唤，那种感觉很奇怪，我很难解释……” “你咋不说自己中了迷魂术？”马浩财呵斥道。 马恒很委屈，道：“有点迷魂术的意思，但又不像，我明明很清醒，可就是忍不住说了违心的话……” 马浩财闷哼一声，道：“你还有事吗？” 马恒苦苦哀求道：“干爹你先别挂，我真不是故意的……” 马浩财道：“你不用道歉，现在你已经是集团的重要成员了，我不会轻易把你拿掉的。只要你接下来好好表现，逆转局势，你的地位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干爹……”马恒快要急哭了。 对方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只要你工作能做好，办事能力够好，就依旧是云佳的副总。用人嘛，用谁不是用？ 但，如果你办不好事，那就只能换人了。 马浩财淡漠地道：“别废话了，我们现在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只谈工作。” 马恒不敢再哭丧，态度端正了起来，道：“好，好，干爹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马浩财冷声道：“你直播时说的那些话，已经在各大网站传开了，覆水难收。云佳的股价开始暴跌，估计很快就会跌停了。甚至，母公司的股价，也出现了波动。” 马恒暗冒冷汗。 马浩财继续道：“既然你已经跟霜霜游戏开战，那就不许失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么让霜霜游戏破产，要么收购了这家公司，并且把云佳的股价拉升回来，给股东一个交代。” “是，干爹，我一定做到！”马恒信誓旦旦地道，“我和霜霜游戏，已是不共戴天，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马浩财讥笑道：“别小看了霜霜游戏，更不要小看了张凡。我刚才查了一下龙榜，那张凡是59名。” “什么？”马恒大惊，“怪不得连二明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马浩财骂道：“没用的东西，做事之前，都没查清楚敌人的底细。” 马恒立即认错：“干爹，是我鲁莽了，没想到霜霜游戏这么小的公司，竟有龙榜强者坐镇。” “总之，尽量不要和他发生肢体冲突。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去找他。对付敌人，要在我们擅长的领域，商场，才是我们的战场。”马浩财提醒道。 马恒深深点头：“我明白的，干爹等我好消息。那什么s大赛，就是霜霜游戏的死亡日期！” “若你不能完成，我会亲自出手，动用整个腾仙的力量，碾死霜霜游戏。到时候，你这个云佳副总也别当了，自己把头割下来埋了吧。”马浩财丢下这话，就挂了电话。 马恒的脑袋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他毫不怀疑，如果干爹亲自对付霜霜游戏，霜霜游戏不需三天就会破产倒闭。 但以干爹的身份、以腾仙的体量，轻易不会做这种事。一是没必要，二是败名声。 若干爹真的出手，只能说明他马恒是个废物。 以干爹性格，肯定不会让马恒继续存在——物理意义上的存在。 “罗通！” 马恒平复下心情，大叫一声。 罗通这才敢从门口进来：“马总，有什么吩咐？” 马恒问道：“霜霜游戏的s大赛，几号开启？” “10月21日。”罗通立即回答道，作为特助，这种信息他早已熟记于心。 马恒露出怨毒的目光，咬牙道：“我们金秋会展的时间，也定在10月21号。” 第110章 堂哥的教诲 罗通立即明白了马恒的意图。 云佳最近要举行的活动，叫做“金秋会展”，原定的日期并不是21号。 现在马恒把日期改到21，明摆着是要拆霜霜游戏的台。 设想一下，s大赛和金秋会展同时举办，谁家没人去谁尴尬。 以云佳的能力，必能让s大赛门可罗雀，让霜霜游戏沦为全网笑柄。 ………… 与此同时，张凡和柳霜离开医院，去了一家餐厅。 下班忙着来探病，晚饭还没吃呢。 餐厅名字叫“水泽寨”，属于很高档的中餐厅，一顿饭吃个万八千的挺正常。 两人路过餐厅门口，觉得卖相不错，也就没再挑。 进入餐厅，映入眼帘的就是很有中式特色的装修，还有穿着古代小厮衣服的服务员，氛围感搞的不错。 一个服务员喜迎了上来，喜笑颜开地道：“贵宾两位？” 张凡点头。 服务员道：“对不住二位，包厢已经没有了，大厅成不？” 张凡道：“可以。” “好嘞，两位里边请。”服务员带着两人找到了一处敞亮的位置。 张凡把菜单递给柳霜，道：“看看吃点啥？” “我不挑食，随便什么都行。”柳霜道。 张凡清楚柳霜的性子，她说随便，那就是真的随便。 所以他也没多纠结，简单点了三菜一汤，正好两个人的菜量。 柳霜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似乎想说什么。 “咋了，有心事？”张凡主动问道。 柳霜道：“也不是心事，就是有点担心你的安全。” “我功夫这么好，没什么担心的。”张凡笑着道。 柳霜眉头紧锁，道：“我当然相信你的实力，毕竟亲眼见过了好几次。但你刚才去医院直播，的确很大快人心，但也意味着是跟马恒是不死不休了。他这人十分阴险狠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怕他跟你玩阴的……” “就凭他，还不够格做我的对手。”张凡不以为意，“如果他跟我玩明的，我不介意陪他玩玩。若是玩阴的，呵呵，还不见得谁吃亏呢。” 其实，张凡如果想杀马恒，不过弹指之间。 但他和马恒之间的恩怨，本质是霜霜游戏和云佳工作室的商业斗争。 就算他悄悄杀了马恒，云佳还会有继任者 张凡索性决定，彻底抹杀云佳，让云佳成为霜霜游戏的垫脚石。 霜霜游戏这次和云佳的斗争，已经是全网皆知。 若有一日，霜霜游戏可以踩着云佳的尸体上位，就能彻底在国内的游戏行业站住脚了。 所以当马恒第一次见到张凡时，张凡就已经给云佳宣布了死刑。 云佳不来找霜霜游戏，张凡还想找他们呢。 今天这场直播，张凡不光是为了逼马恒撤热搜，更是为了打击云佳，激起网友对云佳的厌恶之情。 不得不承认，云佳这种体量的公司，光靠金钱很难击败。 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云佳成为全民公敌，遭亿人唾骂、抵制，这家公司就算不宣布倒闭，也是名存实亡了。 柳霜脸色认真，道：“我相信你的本事，总之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要确保自身安全。现在我已是柳家家主，整个柳氏集团，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柳氏集团虽然远不如腾仙，但在东海市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嗯，好。”张凡有点小感动，这么好的女总裁，上哪儿找去。 二人正聊着，旁边出现一声惊呼：“哎呀，柳霜！” 声音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挎着个驴牌的包，穿着很时髦。 这女人的颜值不如柳霜，但也算是中上等的，颇有种大小姐的气质。 柳霜看了这女人一眼，也是惊喜地道：“戴妍，这么巧，你也来这吃饭？” 接着，她对张凡道：“这是我在国外上大学时认识的朋友，戴妍，当年在国外时，跟我关系可好了。” 张凡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道：“戴小姐，你好。” 戴妍打量了张凡一眼，眼神一亮，道：“柳霜，你男朋友好帅啊，可以啊，你回国没几年，就成功抱得美男归了。” 柳霜正要解释自己和张凡的关系，戴妍就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道：“我也是今年刚回国，正好今晚联系了几个国外的朋友一起聚会，里面也有我俩的共同朋友，要不你也去坐坐？打个招呼，多认识点新朋友，你也是做生意的，多拓展一下人脉网是好事。” 柳霜有些迟疑，道：“我这边……” “哎呀，让你男朋友一起来呗，又没什么外人。”戴妍大大咧咧地道。 张凡笑了笑，对柳霜道：“没事，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我们这边的菜还没上呢。” “那好，我去坐坐就来，十分钟吧。”柳霜这才起身。 她并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但正如戴妍所说，做生意的，肯定要尽量扩展一些人脉网。 这个社会的上流、顶流圈层，其实就是那一小撮人，大家互相混个脸熟，没什么坏处。 柳霜创业几年，没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也是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戴妍的这次聚会中，有一部分是留学时的朋友，大家不算生分。去见见老朋友，坐一坐，叙叙旧，也是极好的。 “大帅哥，真的不来嘛？你这么帅，可是很能给柳霜长脸的。”戴妍冲张凡说道。 张凡婉拒道：“你们去吧，我有点社恐，人一多就不会说。” “哈哈，好吧。”戴妍被逗得一乐。 说完，她就拉着柳霜去了里面的包厢。 一边走，她还一边小声问道：“柳霜啊，你男朋友还有没有兄弟？他长得这么帅，哥哥弟弟肯定也不会差。要是有的话，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他不是我男朋友。”柳霜无奈地道。 戴妍扑哧一笑，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你单独和一个男生吃饭，而且你看他的眼神，明显跟对别人不一样。” 柳霜微微一怔，道：“我看他的眼神？” “是啊，反正就是不一样，那眼神里，有欢喜，有娇羞，还有期盼……”戴妍滔滔不绝地道。 “瞎说什么呢。”柳霜娇嗔道。 戴妍笑嘻嘻地道：“我一看就知道，你俩肯定是刚谈恋爱，只有刚进入恋爱期的女人，才会是那种眼神。恋爱啊，一旦谈久了，情绪就变得平淡的。” 柳霜忽然觉得脸皮发烫，心说：我的眼神，真的如此吗？ 过了一会儿，戴妍推开一个包间的房门：“到了。” ………… 大厅里，张凡忽然心中一动，默道：柳总不会是喜欢我吧？ 刚才戴妍跟柳霜说的悄悄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张凡听觉异常，还是听见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戴妍随口一言，却是让张凡的情绪起了不小的波澜。 当初他在柳霜家里，差点“被留宿”，那次他以为柳霜是因为喝醉了上头。 后来，他跟柳霜的关系也跟普通朋友不太一样，似乎是在友情之上、爱情之下。 朦朦胧胧的，没人挑破过。 戴妍的话，让张凡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和柳霜之间的点点滴滴…… 柳霜对他的关心、信任，放纵，早已超过了普通朋友，更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他自己平时老开玩笑说，想找个富婆，想吃软饭。仔细想想，这话都是在柳霜面前说的，在其他女人面前可没提过。 张凡正在思索分析时，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你是……张凡？” 张凡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竟是自己的堂兄，张高扬。 堂兄比他大了好几岁，在东海市混了不少年，不但买了房，还拿到了东海市户口，成为了人上人。 逢年过节在老家，张凡疆场听大伯吹自家儿子多争气，耳朵都起茧子了。 张高扬看到亲人，一脸喜悦地道：“你怎么来这里吃饭了？太巧了。” “刚跟朋友从医院出来，随便找了一家店，没想到堂哥也在，要不一起坐下吃点？我请你。”张凡说道。 张高扬却是声音一顿，表情稍微有点僵硬。 他碰巧遇到堂弟，还是很开心的。 可没想到，堂弟一开口就装哔，让他一下子就不爽了。 随便找了一家店？ 这话说得，哔味也太重了。我是你堂哥，在我面前装哔，有意思吗？ 水泽寨是东海市有名的中餐馆，品质高，价格也高。来这里吃饭，就算省着点吃，一个人也得花个小几千。 张高扬也上过大学，也是过来人。 而且，张凡的家庭情况，他也知道，不能算穷，但也就是中规中矩。 一般来说，家里给的生活费在每个月2000左右，就算张凡已经实习，也就是小几千块钱的实习工资。 这么点钱，也就是来水泽寨里吃顿饭而已。 张高扬能理解，年轻人嘛，难免喜欢攀比，难免想体验一下上流的生活，所以偶尔来高档餐厅体验一下、奢侈一次，也不是不行。 可他瞧不起的是，张凡明明只是个大四学生，明明家境普通，明明是省吃俭用才来水泽寨吃饭的，却偏偏说是“随便找了一家”，装作很随意、很不在乎，好像是没把这点吃饭钱当回事。 张高扬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你要请客？行啊。” 他决定，既然你喜欢装，那就让你装到底，年轻人多吃点亏，才能长记性。 张凡把菜单推了过去，道：“我刚和朋友只点了三菜一汤，要不你再点几个？” 张凡压根没多想，在外地遇到亲戚，自己反正也不缺钱，请个客又无所谓。 张高扬心中冷笑，心说：现在还要嘴硬，就不怕我疯狂点菜？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得太刻意，只是又加了两个菜。 他怕自己真的点了几万块的菜，可能直接把张凡吓跑了，最后还是要自己贴钱。 “哥这几年在东海市过得咋样？”张凡主动找话题道。 张高扬一脸骄傲，道：“还行，一年能挣个小几百万。虽然有点忙，但活得充实，比在老家好多了。” “你喜欢这种生活状态就好。”张凡淡淡笑道，他知道亲戚生活得不错，也就行了，并不打算去细问，免得跟审讯一样。 可张高扬见张凡这样淡然，却是心生不满：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装了，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一年赚几百万，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就一点都不想巴结我一下？ 每逢过年回老家，张高扬去走亲访友，总会受到亲友们的追捧。 有人夸他混得好，有人表示羡慕，有人求他办事，有人让儿子向他学习。 他已经习惯了，老家人对他客气，甚至是拍马屁。 此时他见到张凡这样云淡风轻，立即认为张凡其实是自卑了。 因为自卑，才不敢多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免得更加自卑。 想到这里，张高扬故意说道：“我最近刚接了一个大项目初步估计，一次就能赚300万以上。” “那挺好啊。”张凡说道。 张高扬脸色不太自然。 就挺好？ 挺好就完了？ 你不是该问问我，这是什么项目吗？ 你不该让我带你一起发财吗？ 你作为一个大四的学生，不该让我帮你指点未来，帮你介绍工作什么的吗？ 张高扬深呼吸两口，才平复了下来，道：“张凡，我看你这样子，好像在东海市混的也不错？” 张凡道：“还行吧。” 张高扬反问道：“那你买房了吗？” 张凡想了一下，那套庄园好像不算房，也不是自己买的，于是回答道：“没买。” “瞧我真是傻了，怎么问你这种问题，你才大四，怎么可能买房，东海市的房价，可是老家的几倍乃至十倍。你也别担心，先努力存存钱，凑个首付，要是不够，我借你点。”张高扬一拍脑门，十分豪爽地道。反正嘴上说借又没什么损失，真借那就不一定有现钱了。 “不过，我对房子其实没什么欲望，都是些身外之物。”张凡补充道。 张高扬很无语。 什么人呐这是，买不起就是买不起，还说对房子没欲望。 我这个堂弟小时候挺真诚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虚伪、这么爱装啊…… 呵呵，上了几年大学，难道就学了这些东西？ 今天，我一定得好好教育一下他，让他走回正道！ 第111章 你说巧不巧 张高扬当即摆出说教的语气，道：“张凡，本来我不想说你什么的，年轻人有攀比之心，很正常，可我是你堂哥，你在我面前都这样，以后出了社会，怎么跟领导、同事打好关系？” 张凡表示疑惑：“啊？” 张高扬继续道：“你就说吧，为什么要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即便是以我现在的收入，也很少来这里。” 张凡有点无语，道：“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张高扬轻哼道：“我也是过来人，太明白你的心态了。在老家，亲戚朋友经常夸我，把我视为外出打拼的标杆，所以你想比我混得更好，想比我更优秀。” 张凡：“……” 张高扬一副“我看透你”的眼神，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你现在还小，吃不起这么高档的餐厅是正常的，买不起房子更是正常的。即便是我，也是在东海市打拼了十多年，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看来你对现在拥有的一切很自信。”张凡忍俊不禁。 张高扬傲然道：“那当然，我出身小县城，现在却能在一家实体产业公司担任要职，一年赚几百万，房子车子娇妻，我都有。每年回家，我都是村里最耀眼的一颗星！你现在刚大四，切勿焦躁，切勿攀比，要踏踏实实地奋斗，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天，你也能过上像我一样的生活。” 张凡听到这话，倒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张高扬又补充道：“当然了，要想达到我的高度，还是有点困难的。你也不要好高骛远，毕业后只要能找个不错的工作，一年努力挣个几十万，在东海市买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已经能超过大部分同龄人了。这个过程中，如果你遇到什么难处，我也能帮你一些，堂兄我在东海市打拼十几年，虽不能跻身上流，但也有一定能力。” 正说着，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哦，是嘛，那挺好。”张凡随口应了一句，开始吃菜。 两人毕竟是亲戚，张高扬毕竟只是过过嘴瘾，张凡也懒得去跟他争论什么。 有些人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随他去吧。 可张高扬越说越来劲，道：“是啊，必须挺好，刚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接了个大项目，这次能赚两三百万呢。你知道，这是什么项目吗？” “啥项目？”张凡毫无兴趣，“这道菜不错，你试试？” 张高扬刚才说教完了张凡，觉得自己接下来也应该装个哔，让张凡更加清晰认识到二人的差距。 于是，他眉飞色舞地道：“最近有个很火的游戏公司，叫‘霜霜游戏’，你知道不？” “知道啊，你的甲方是霜霜游戏？”张凡有些意外。 张高扬笑着道：“没错，霜霜游戏不是要举行s大赛活动吗，他们包了一个很大的展厅。我所在的公司负责物料采购、展厅装修之类的事。” 张凡恍然，难怪张高扬这么自信呢。 物料采购，展厅装修这些可都是肥差，像这种大型的活动，赚个几百万轻轻松松。 年入几百个，就算在东海市，那也算是有钱人了。回了老家，更是人上人、天龙人，想不自信都难。 “我今天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请霜霜游戏这次活动的负责人吃饭，再详细确认一下工作的细节。”张高扬很关切地道，“你也快要步入社会了，待会儿也让你认识一下姚主管，见见世面。今天这顿饭，你就别花钱了，我买单。” 张凡：“姚主管？” 张高扬赞叹道：“是啊，这位主管叫姚达，年纪轻轻就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真是前途无量啊。” 张凡当然知道姚达，姚达这个主管的身份，就是他封的。 本来姚达只是部门的普通员工，由于他主要负责s大赛的相关事项，张凡就给了姚达一个主管的身份。 “那姚达最多比你大两三岁，你啊，再过两年，要是能混到他那样，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张高扬鼓励张凡道，“加油啊。” 张凡干笑一声，道：“好的好的。” 张高扬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上次跟姚主管签合同时，听他提过一嘴，他的直属上司，比他更年轻有为，好像也叫张凡，你说巧不巧？跟你同名！同样是叫张凡，那个张凡，可比你厉害多了。我光是听姚达描述，都觉得牛哔爆了，据说，那张经理虽然表面职位是经理，但实质上等于公司的二把手呢……” 张凡有点无语，自己这个名字，确实有点普通，重名率非常高。 张高扬又叹了口气，遗憾地道：“可惜，那个张经理不太出面，只负责一些关键性的决策，我没机会见到他。不然，我真想跟张经理认识一下，多交个朋友，以后的路也能更好走些。好在，我跟姚达相处得还不错，以后总有机会见到他的直属上司。” 张凡终于绷不住了，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和那个张经理，其实早就认识？” 张高扬若有所思，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东海市很大，也许以前在某时某地，我跟张经理见过呢。” “我的意思是，他就在你眼前？”张凡提醒道。 张高扬伸着脑袋，扫视大厅，道：“在哪？你说是谁？” 他这一伸头，正好看到姚达走进了餐厅。 张高扬没心思再跟张凡废话，连忙起身，走向姚达，满面春风地道：“哎哟，姚主管你来得可真快。” 尽管姚达只是个小年轻，但人家是甲方，是财神爷，所以张高扬一点都不敢怠慢，态度十分客气。 姚达也不是摆架子的人，笑着道：“张哥太客气了，我还怕你久等了呢。” 张高扬说道：“不久等，不久等，我也是刚到，正好遇到了我的一个堂弟，顺便聊了两句。” “哦？那正好一起吃点吧。”姚达主动提议。 “成啊，我那堂弟是我老家的亲戚，你也知道，老家那种小县城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正好让他见见姚主管，知道什么叫青年才俊，也好有个奋斗的方向。”张高扬的马屁拍得很响。 姚达被拍得有点不好意思，摆手道：“我算什么青年才俊，都是张经理提携，不然我一个普通职员，哪有机会负责这么重要的工作。” 张高扬笑着道：“姚主管太谦虚了，能得到直系领导的提携，也是你自己的本事。说来也巧，我的这位堂弟，也叫张凡，跟你口中的直系领导，还是同名呢。” “哦？那也算是缘分了，哈哈。”姚达道。 谈笑间，张高扬也是带着姚达回到了座位上。 “姚达，这都下班了，还要来聊工作啊。”张凡看了一眼姚达，说道。 张高扬吓了一跳，呵斥道：“堂弟，你怎么跟姚主管说话这么随便？真是不懂事！” 姚达吃了一惊，道：“不会吧，这么巧？” 张高扬愣了愣神，狐疑道：“姚主管，你认识我堂弟？” 姚达哭笑不得，道：“张哥，你堂弟就是我的直系领导啊，张凡，张经理。” 张高扬不可思议地道：“啊？姚主管，你没认错人吧？” 姚达正色道：“这么帅的人，怎么能认错？” “可、可是，他既然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还直呼他的名字？”张高扬吃吃地道。 姚达解释道：“我跟张凡从实习期就是好哥们了，他不喜欢我当面叫他张经理，不然显得生分。” 张高扬的脸皮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就算他无法理解，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己的堂弟，就是霜霜游戏的张经理，不是同名。 “张哥，你怎么了？你堂弟这么厉害，你不该高兴吗？”姚达疑惑道。 张高扬满脸通红，心中十分羞愧。 刚才自己心中所想，和对张凡说的话，在耳边萦绕不停： 我最近刚接了一个大项目…… 你就一点都不想巴结我一下？ 你现在还小，吃不起这么高档的餐厅是正常的…… 什么人呐这是，买不起就是买不起，还说对房子没欲望。 我这个堂弟小时候挺真诚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虚伪、这么爱装啊…… 总有一天，你也能过上像我一样的生活。 你啊，再过两年，要是能混到他那样，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张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下次再聊？”姚达见张高扬脸色古怪，好心道。 张高扬赶忙回过神来，拿起一瓶白酒，对着瓶口就吹了起来。 他现在的心情除了羞耻，就是焦急。 刚才他在张凡面前如此狂妄自负、大放厥词，很可能已经惹怒了张凡。 只要张凡一句话，这次的项目，恐怕就会易主了。 毕竟姚达只是个办事的，张凡才是才是最高的话事人。 张高扬一口气灌了半瓶白酒，道：“张凡，哦不，堂弟，哦不，张经理，对不起，我刚才实在不懂事，说了那么多该死的话。我在东海市打拼十几年，才混成这歌吊样，竟然还看不起你，还厚着脸说能帮你找工作……” “不至于。”张凡把酒瓶拿了下来。 张高扬十分紧张，道：“是我错了，这几年我每次回老家，都被亲戚们的巴结，搞得我膨胀了，看不起老家的所有人。所以刚见到你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我打心眼里鄙视……” 张凡摆摆手，道：“算了，这事就翻篇吧。” 张高扬又惊又喜，不可思议地道：“你不生气、不怪我吗？这次的项目，你还会交给我干？” 张凡淡淡一笑，道：“我没这么大脾气，吃饭吧。” 张高扬喜极而泣，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道：“张经理，谢谢，谢谢，我敬你一杯，你自便。你这么大度，我更加无地自容了。我本事有限，也没其他办法想你道歉、道谢了，只能用酒了。” 说完，一饮而尽。 张凡道：“若你觉得抱歉，就把这次的项目做好，s大赛是霜霜游戏的关键一步棋，物料、装修，不许出一点问题。” 自始至终，张凡只是觉得这个堂哥有点好笑、好玩。 生气？ 确实没有。 毕竟二人早已不是一个层级或圈层的人了，没什么可气的。 再说，张高扬的本性也不算坏，刚才还表示要买单呢。 另外张凡觉得，经过这次打击后，张高扬一定会更加珍惜这次项目，加倍努力，完成任务。 “张经理放心，这次s大赛的场地布置，一定会达到国内的巅峰水准！”张高扬十分认真地道。 张凡点点头，道：“嗯，你和姚达不是要聊具体事宜吗，你们聊吧，这些琐碎的事我就不管了。” “好，好。”张高扬心心翼翼地道。 这时，张凡看了一眼时间，心说：她说去十分钟就来，也该回来了啊…… 柳霜被戴妍带去聚会，说是去跟老朋友说句话，十分钟就回来。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 一般人遇到老朋友，多聊聊天，喝几杯，迟一点也很正常。 但柳霜是个十分严谨的人，说一不二。 她说十分钟就回来，就一定不会让张凡久等。 张凡有些不放心，于是给柳霜打了个电话。 嘟嘟…… 过了几秒，电话被接通了。 柳霜还没说话，张凡就听到了吵闹的背景声。 “哎哟，柳总，谁给你打的电话？”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要不让他也来一趟，跟大家认识一下？” “就是就是，我们可很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你这样的美女总裁呢。” 张凡眉头一皱，道：“你没事吧？” 柳霜的语气不太自然，道：“没、没事。” “柳总，喝一杯呗？刚才你跟强少喝了，不跟我喝，是不是不给我面子？”手机里传来一个油腻的男人声音。 “抱歉，我待会儿有事，真的不能喝了。”这是柳霜的声音。 张凡道：“你在哪间房。” “大厅尽头，左转，兰花厅。”柳霜连声道。 “柳总，你这就不对了吧，哥哥好心敬你酒，你不接就算了，还跟别人打电话？”那个油腻的声音更清晰了，似乎就在柳霜的手机旁边。 第112章 喜欢灌酒是吧 张凡的脸色很不好看，挂了电话，快步走向兰花厅。 ………… 宽敞奢华的包房中，十多个年轻男女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一个眼神猥琐的男人正端着酒杯，在柳霜面前不停劝酒:“柳总，这酒我都送到你嘴边了，你要是还不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也是扫大家的兴啊。” 张凡听得出来，这声音跟电话里的一样。 柳霜脸色发红，道:“王老板，我已经喝了好几杯，真的不行了……” “喝多了就回家睡觉，这有什么，柳总要是不介意，去我家休息也行，我在附近就有一套房子。”王老板嘿嘿一笑，道。 柳霜十分为难，道:“王老，你要是这样，我就走了。” “走？那也太不礼貌了！”王老板脸色一冷，“想走也行，再喝五杯，随便你走。” “王老板，柳霜是我朋友，她酒量确实不行，你就别为难她了，要不我来吧。”戴妍拿起酒杯，挡在了柳霜面前。 王老板眉头一皱，道:“行啊，小戴，你这么想帮朋友出头？” 戴妍笑了笑，道:“王老板给我个面子，就别让柳霜喝了。” 王老板怒哼道:“我就是给了你面子，才只是劝她喝。要不然，我就直接灌了。” 说罢，他一把推开戴妍，竟是真的把酒杯塞向柳霜，想强行给柳霜灌酒。 砰！ 就在这时，一声震响传来，房门整个倒在了地上。 包房里的众人抬头一看，都是稍显诧异:好帅。 在座的人里也有几个杰出青年，气质、颜值都算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但跟门口这位比，还是差了些。 “柳霜，你男朋友来了！”戴妍提醒道。 柳霜回头看向门口。 王老板则是眉头一皱，道:“男朋友？呵呵，还真敢来啊。” 此时，他的酒杯还怼在柳霜面前。 见到张凡时，他更来劲了，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按住柳霜的脖子。 但下一秒，他就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空气的呼啸声。 张凡的巴掌，闪电般袭来。 王老板都没看清张凡怎么突然从门口到餐桌边的，整个人就被抽得飞了出去。 扑通！ 王老板重重撞在墙上，胸腔里的内脏都快被震碎了，脸色瞬间惨白，吐出一大口血。 “你、你……”他强忍痛苦，愤怒地盯着张凡。 其他客人都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柳霜的这个男朋友，有点虎啊…… 戴妍更是瞠目结舌。 她见到张凡来了，第一想法是张凡可以帮柳霜挡挡酒，尽量避免柳霜被占便宜。 毕竟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都不好得罪，张凡能做到挡酒，已经不错了。 可没想到，这张凡却是二话不说，直接抽了王老板嘴巴子。 戴妍站在女人的立场，觉得很爽。 可理性来讲，张凡实在太冲动了。 “王老板，张凡担心柳霜吃亏，一时冲动……”戴妍连忙帮张凡开脱。 王老板气得嘴歪眼斜，道:“他妈的，一巴掌差点把我抽死，这是冲动能解释的？” 戴妍焦急地道:“柳霜和张凡是我朋友，王老板看在他们还年轻的份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这样，我可以给你赔偿损失。” 呸！ 王老板竟是吐了一口唾沫，差点喷到了戴妍脸上:“赔偿？好啊，给我一亿，这事就过去了。” 戴妍为难道:“王老板，我是真心来解决问题的。” “我也没开玩笑！”王老板恶狠狠地道。 张凡向前走出一步，对戴妍道:“你俩去旁边等着，剩下的我来处理。”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戴妍倒是个不错的朋友。 至于其他人，那就未必了。 王老板看到张凡这架势，却是被气笑了，道:“小子，你在玩英雄救美？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王宏年在这东海……” 可他还没说完，嘴里就被一根硬物塞上了。 张凡拿着一瓶红酒，把瓶口深深怼进了王宏年的嘴里。 咕噜噜…… 瓶底不断涌出气泡，红酒狠狠灌进王宏年的喉咙里。 由于刚才塞酒瓶的动作太猛烈，王宏年的门牙都被敲掉了两颗。 鲜血和红酒混杂在一起，浓郁的酒精和血腥味，让王宏年疯狂挣扎，不停向外吐。 张凡语气一冷，道:“你不是很喜欢灌酒吗？喝，不许吐。” 王宏年眼睛里充满血丝，酒水不停从嘴里涌出来。 “不喝？”张凡皱着眉，把酒瓶抽了出来，然后狠狠砸在了王宏年的脑袋上。 哐啪！ 红酒瓶当场爆碎，红酒从王宏年的脑门上流下，染得到处都是。 王宏年满脸惊恐，瑟瑟发抖。 他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他的身份、地位，对方根本不在意。 张凡重新开了一瓶红酒，重新塞进了王宏年的嘴里，淡淡道:“如果再吐出来一滴，这瓶酒还会砸在你脑袋上。” 王宏年大惊失色，当真是抿上嘴巴，大口将红酒吞了进去。 咕噜噜…… 不一会儿，一瓶红酒就被全部灌进了王宏年肚子里。 王宏年本以为自己的痛苦结束了，直到张凡又开了一瓶…… 他想逃，他想挣扎，却被张凡一巴掌抽回了地上，浑身又痛又麻，起不来身。 咕噜噜…… 张凡再次把酒瓶塞进了王宏年嘴里。 王宏年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一脸委屈，却又不敢说。 因为他一开口，嘴里就会漏液。 一漏，就会挨打。 又一瓶被灌完了，张凡继续开瓶。 “不、不要啊……”王宏年趁着没喝酒的时候，连忙给张凡跪了，大哭着求饶道。 张凡没理会他，既然喜欢喝，那就喝到死好了。 酒瓶再次被塞到了王宏年嘴里。 咕噜噜…… 终于，王宏年实在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疯狂呕吐了起来。 他的胃像要被撕裂了一样，还有强烈的灼痛感，再也咽不下一滴酒了。 张凡提起酒瓶，作势要砸向王宏年的脑袋。 王宏年有气无力地道:“大、大佬，不、不要啊，不是我想劝柳霜喝酒，是、是强少让我这么做的。” 张凡道:“强少是谁？” 王宏年一脸为难，似乎不太敢说。 砰！ 张凡也不多问，酒瓶子又砸了下来。 碎瓶子把王宏年的脑袋割得血红，王宏年彻底崩溃了，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着桌边的一个青年男子，小声道:“他、他就是强少。” 这青年大约25岁的样子，方正脸，始终神色淡然地坐着。即便是看到王宏年被打得这么惨，都没说过什么。 张凡瞥了一眼这个强少，道:“你让他做的？” “我不知道王宏年在说什么。”强少故作茫然。 张凡又看向了王宏年。 王宏年十分惊恐，慌忙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打开聊天界面，摆在了张凡面前。 界面上的备注是宋乐强，上面只有宋乐强的一条消息，是十分钟之前发的:这柳霜我看上了，帮我灌醉她。 “他为什么让你出手？”张凡冷冷问道。 王宏年说道:“强少的身份比较特殊，这些不太体面的事，他不方便做。” 张凡不屑地道:“身份特殊？我瞧着他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么。” 王宏年惶恐道:“强少的父亲在官府做事，职位颇高。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难免有所忌惮。” 张凡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那青年，道:“宋乐强，就是你喽？” 聊天记录已经被展示出来，宋乐强也知道没必要继续装了，索性大大方方地道:“没错，我就是宋乐强。这个名字，你或许不熟，但我爸的名字，你应该知道，宋向真。” 说出父亲名字的时候，宋乐强的脸上明显带着骄傲与得意。 在座的其他人，也是脸色微变，对这个名字颇为重视。 张凡却是没什么反应，淡淡道:“我不管你爹你宋向真还是宋向假，总之你承认了，劝酒是你的主意，没错吧？” 宋乐强感到不可思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不会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吧？” 戴妍靠近张凡，小声提醒道:“宋向真是东海市的政界大员，宁吴区的区长，还兼其他多项重要职务。” “哦，那确实有点自傲的本钱。”张凡大概懂了。 区长这种职级，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在普通人眼里，肯定算是大员，只可仰望。 但真正的顶流圈层，这个级别，也就那么回事。 但东海市宁吴区不一样。 首先，东海市的经济极其发达，在龙国地位极高。东海市随便一个区经济，比很多市都高。 其次，宁吴区又是东海市里比较重要的一个区。 按照过往经验，宁吴区的区长，大概率是市一把手的备选人。 不出意外的话，等这届东海市知府大人调走，宋向真很有机会上位。 因此，宋向真的实际权势、影响力都是很大的。 而且他身兼数职，在商业相关的事务上有很大的话语权，所以在东海市的生意人，不论大小，多少都得敬宋向真几分。 “既然你理解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应该先自罚一杯？我们正在这里聚会，你突然闯入，实在无礼。”宋乐强的语气带着命令的语气。他虽然年轻，但言谈举止已经有官味了。 刚才，他看到张凡暴打王宏年，确实有点被惊吓到了。 毕竟他长这么大，一路顺风顺水，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除了爹妈，没人敢忤逆他。 像张凡这样二话不说就下毒手的疯子，宋乐强还真没见过。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再加上担心自己也被打。所以，他才没敢吱声，任由王宏年被灌了几瓶酒。攵學3肆 其他的聚会客人，也都是些小年轻，也都被张凡的举动吓到了。 但现在，包厢平静了，大家也都缓过神来了。宋乐强的心绪，也是恢复了冷静、清醒。 他身份高贵，怕什么张凡？ 就算是他指使王宏年劝酒，那又如何？ 这张凡敢打王宏年，但绝不敢动宋向真的儿子！ 带着这样的想法，宋乐强继续笑呵呵地说道:“张凡，你打断了我们的聚会，若要自罚，喝红酒可不行，得喝白的。” 张凡反问道:“你确定？” 宋乐强轻哼一声，摆出一瓶白酒在桌上，一脸毋庸置疑的样子。 张凡呵呵一笑，径直走向了宋乐强。 宋乐强心中不屑，暗想道: 呵，就算我想灌醉你女朋友，就算我想趁她醉办了她，你又能怎样？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不是要乖乖给我认错，卑微得像一条狗。 可他正得意时，口腔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一声咯嘣的声响，门牙被生生撞断了。 那瓶白酒，已然被深深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白酒的味，可比红酒冲多了。 宋乐强的嗅觉、味觉，受到了双重折磨。 他想要说话，嘴里却被白酒灌得满满的。 他想挣扎，确觉得自己被按在椅子上，像被大山压住一样。 咕噜噜…… 刺鼻的白酒，疯狂涌入他的喉咙。 连同断掉的门牙，都被一同吞了下去。 宋乐强满脸痛苦，努力扭动着脑袋，想把酒瓶吐出来，可惜根本没用。 酒瓶卡到了他的嗓子眼，酒水止不住地往外灌。 终于，一瓶酒被灌完了。 宋乐强面无血色，眼神中尽是恐惧。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张凡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敢如此放肆？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疯子吗？ 但没人回答他的疑惑，张凡冷笑一声:“自罚一杯是吧？道歉是吧，道了妈了个鸡！” 然后，把白酒瓶狠狠敲在了宋乐强的脑袋上。 宋乐强头晕目眩，脑子里嗡嗡作响。 还没回过神来，又一瓶白酒被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啊、啊……不要啊……咕噜噜，呕……” 宋乐强身上又是酒又是血，已然没了人样。 在场的其他客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到张凡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地上的王宏年更是呆若木鸡，眼珠子差点掉了，有这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挺幸福——连强少都被虐得这么惨，我才喝了几瓶红酒，好像还蛮走运的？ 第113章 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咕噜噜…… 张凡又给宋乐强灌了两瓶酒，终于是把宋乐强折磨得生不如死，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不停抽搐。 酒劲逐渐上头，宋乐强满脸通红，连身上的皮肤都是红的，腹中还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他趴在地上，努力抬头看着张凡，想说什么，但又没发出声音。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实在没力气了。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一个中等年纪的男人。 男人穿着正装，剃着短发，身材不算宽大，可一站在门口，却让包厢里的众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宋乐强十分虚弱，抬眼向外看了看。 本来有气无力的他，立马打起精神，双目中也是出现了几分神采:“老许，快、快，快来救我……” 宋乐强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 这个老许叫许泉，是父亲给他配的司机。 许泉表面上是个普通的司机，其实还是一个强力保镖。 据说，许泉曾在国外干雇佣兵，实力非凡，有着极为精彩的经历。 后来他跟了宋向真，生活才归于平静。 不过因为宋乐强的身份不一般，几乎没人敢动他。所以许泉几乎就没发挥过保镖的作用，主要工作还是开车。 这次聚会上，许泉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宋乐强就自己来了餐厅。 这种场合，宋乐强把司机带在身边也不合适。 但宋乐强没想到，中途出了一个不速之客——张凡。这家伙不请自来，当众暴虐了王老板。 这让宋乐强感到了危险，于是悄悄给许泉发了个消息，让许泉过来，以防意外。 可惜，许泉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宋乐强也被张凡虐了一顿，半条命差点没了。 此时，许泉到达现场，一看这场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强少，你怎么了？” 说着，他慌忙跑到宋乐强面前，想要把人扶起来。 可宋乐强刚被挪动一下，肚子里就翻江倒海，疯狂呕吐了起来。 许泉大惊失色，道:“强少，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宋乐强又气又委屈，道:“你才喝成这样，我他妈是被人灌的！” “谁敢灌你喝酒？”许泉不敢相信。 宋乐强急火攻心，指着张凡道:“是他，这张凡不但灌我，还灌了王宏年，你看我俩，连人样都没了！” 许泉又惊又怒，起身盯着张凡，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宋区长的儿子！你现在自缚双手，跪着跟我去见宋区长，或许还能得到宋区长的原谅。” 张凡轻轻一笑，道:“你认真的？” 许泉的脸色冷了下来，道:“小子，我不想以大欺小。但你若是不给宋区长面子，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张凡反问道:“我都把宋区长的儿子快打死了，你觉得我会给他面子吗？” “那我就打断你的腿！”许泉眼瞳一缩，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根筷子，直指向张凡。 他是宋乐强的司机、保镖，却让小主子受到如此重伤，若不能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如何回去见宋区长？ 他的手臂上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手中的筷子，好似化作一把尖刀，无比坚硬、锋利…… 转眼间，这根筷子就逼近了张凡的眼瞳。 曾经常年在国外厮杀的他，每一次战斗，都事关生死。因此，他的每一招攻击，都养成了狠辣刁钻的特点。 这普通的一根筷子，就能彻底废掉这小子，甚至葬送其性命。 可就在这时，张凡也动了。 他并没躲开，只是神色平淡地抬起了手掌，然后食指在面前轻轻一弹。 啪！ 食指刚好装在筷子上，这根宛若尖刀的筷子，却是被拦腰弹断。 徐权心中一惊，然后忽然觉得下方传来一阵强横的空气震颤。 他还没做出反应，张凡就已经踹了一脚出来。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普通的抬腿，踢了一下。 砰！ 许泉整个人直接向后飞了出去，最后狠狠撞在墙上，脸色变得煞白。 他的右手中，还握着半根裂开的筷子。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许泉骇然失色。 他当初在国外的战场上厮杀，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从未被如此碾压。 回国后的他虽然很少出手，但并没有疏于锻炼，实力不曾跌落。 可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手下，他竟连一招都坚持不住。 “难道……难道你是那几大世家的传人？”许泉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更加惊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凡淡淡道。 许泉又惊又疑，心说:既然不是那几大世家的人，龙国之中，怎会凭空出现这等强者？ “老许？！”宋乐强傻眼了。 他还等着许泉打断张凡的腿，看张凡跪下来求饶呢。 结果老许只是用筷子戳了一下空气，就被人家放倒了。 宋乐强甚至怀疑自己被老爸骗了，就这，还退役雇佣兵呢？还顶尖高手呢？ 许泉感受到了小主子的质疑，不禁老脸一红，道:“强少，这张凡不简单，恐怕就算是巅峰期的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宋乐强气急败坏地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这事就这么算了？难道，区区一个张凡，还需要让我爸出面？” 许泉暗暗咬牙，道:“自是不必……” 话没说完，他竟是突然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了张凡。 张凡和许泉之间搁着好几米，许泉很有自信，这种距离，自己必能命中。 “啊！” 包房中，有些来聚会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枪这种东西，距离大部分人还是太遥远了。 就连宋乐强都是吓了一跳，他跟许泉天天见，都不知道许泉身上还藏着手枪。 许泉其实也有些无奈，他也不想动用这种东西。 毕竟龙国很安定，对这种东西的管控很强，一旦用了这玩意，后续的事都不太好处理。 但刚才仅仅是一招交锋，他就丧失了战斗的意志，拼硬实力，他不可能是张凡的对手。 万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用枪了，不然别说教训张凡了，头和宋乐强都未必能安然离开。 枪口指着张凡，其他客人都是吓得缩在桌子下面，或是蹲在地上，生怕遭到波及。 柳霜同样是脸色大变，暗暗替张凡捏了一把汗。 她知道张凡的武力值很强，但在这种现代兵器面前，武力值还有发挥的空间吗？ 不过，她虽然担心，但也没乱说话，更没有大喊大叫，以免影响到张凡。 “我不想开枪，你自断双腿，就此作罢。”许泉指着张凡，阴声道。若能不开枪就解决问题，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张凡却是呵呵一笑，道:“上一个用枪指着我的人，已经被装进盒子里了。” 当面对着手枪，他确实不怕，除非是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这种便携式手枪才可能伤到他，但也仅仅是可能伤到而已。 “找死！” 许泉被轻视后，倍感耻辱，当即心一横，按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后…… 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张凡的位置稍微动了一点。 许泉的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他对自己的枪法十分自信，打歪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张凡躲开了子弹。 不到五米的距离，竟能躲开子弹，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他的反应力和速度，还是人类的水平吗？ 可他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见张凡拿起了一双筷子。 嗖！ 张凡隔空一甩，两根筷子同时飞了出去，快如闪电。 下一秒，两根筷子就各自插进了许泉的肩膀里。 他的两条手臂立即耷拉了下来，手枪也是掉在了地上。 筷子没入的地方，鲜血迅速蔓延…… 许泉痛苦地扭头看了一眼，却看到筷子甚至整个穿透了肩膀的骨头。 同样是玩筷子，他的那根筷子，被张凡一根手指弹断。 张凡的筷子，确实比子弹还狠、还快…… 许泉彻底绝望了，两眼无神，宛若死尸。 他前半生积累的自信，在此刻瞬间瓦解。 房间内突然变得无比安静，没一个人说话，只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声音。 在座的这些阔公子、大小姐，哪见过这场面？梦里都没见过！ 终于，张凡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宋乐强。 宋乐强打了个寒颤，醉意一下子消了大半，也不顾伤痛，连滚带爬地到了张凡面前，使劲磕头道:“张凡，张哥哥，张大侠，我错了，我不该对柳霜有非分之想，我不是个东西，你饶了我吧。”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你又没对不起我，跟我道歉干什么？” 宋乐强立即挪了地方，面朝柳霜，道:“柳霜，哦不柳总，我错了，我是个狗男人，你别跟狗一般见识，求你男朋友别杀我，呜呜……” 柳霜还沉浸在刚才张凡的举动中，听到宋乐强的哭声，思绪才回到了现实。 咚咚咚！ 宋乐强继续磕了几个头，道:“柳总，你男朋友只听你的，只有你能说服他啊。我、我虽然好色，但罪不至死啊。都怪我，我一看到美女就起色心，以后我一定改。” 柳霜深呼吸一口气，看了张凡一眼，见张凡真的早已不生气了，才说道:“你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就这样吧。” “谢谢柳总，呜呜。”宋乐强激动得差点哭了。 他毫不怀疑，像张凡这种疯子，是真的可能杀人的，甭管是什么区长的儿子。 “看来，这聚会也是办不下去了，我们也走吧。”张凡拉着柳霜，说道。 柳霜感受到张凡手掌的温度，忍不住微微脸红，不过并没有抗拒。 戴妍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柳霜，最后还是跟着柳霜一起走了。 离开房间后，戴妍一脸抱歉，道:“张凡，柳霜，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那宋乐强长得人模狗样，还是地方大员的儿子，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下作。” 张凡道:“这也不怪你。” 刚才他一进门，看到戴妍在帮柳霜解围，就知道戴妍这人不坏了。 宋乐强这种人想使坏，戴妍一个姑娘确实没什么办法。 “呼，你男朋友脾气真好。”戴妍松了口气，但接着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他给宋乐强灌酒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像脾气好的人。” 张凡笑了笑，道:“我刚才很凶吗？” 戴妍嘟囔道:“何止是凶，简直是吓人。” 柳霜解释道:“他其实很好相处的，只是对坏人、对敌人才这样凶。” 戴妍道:“凶点好，这样侧面说明他在意你。为了保护你，不惜跟宋乐强结仇。” 柳霜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会吧？你俩都这样了，还不是男女朋友？”戴妍表示不信。 张凡好奇地道:“我和柳总之间，这么像情侣？” 戴妍睁大眼睛，道:“你俩真不是？” 她盯着两人的眼睛看了看，才确定两人没开玩笑，不禁露出诡异的表情，道:“你们年轻人真会玩……我看啊，你俩也就差一层窗户纸了，既然都不愿意挑破，那就别挑了，可能这也算是一种情趣吧。” 柳霜小声嗔怪道:“戴妍……” 戴妍耸了耸肩，道:“打住，不管你俩是不是男女朋友，反正我是个单身狗，别来刺激我哦。” 这时，柳霜和张凡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目光又躲开了。 柳霜心头乱跳，走在了前面。 张凡看着她的身影，也是微微怔神。 戴妍靠近张凡，小声道:“我跟柳霜认识好多年了，头一次见她对一个男生这样。你们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张凡问道:“啊？你是指？” 戴妍跺了跺脚，道:“哎呀，就算你俩没挑破那层窗户纸，就算你俩没正式成为情侣，但关系也应该达到了某个阶段了吧？是拉过手了，还是亲过嘴了，还是开房了，还是同居了？” 戴妍在国外留学多年，思想相对开放，“开房、同居这样的词语，说得非常直接。” 张凡在打打杀杀上很擅长，但在男女之事上，其实还是个新手。 对方这么提问，张凡一下子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戴妍先是十分诧异，然后略显同情地道:“不会吧，你俩不会什么都没干吧？连手都没拉？要不，我帮你去隔壁酒店开个房间吧……张凡弟弟，你信我，只要你约柳霜出来，她肯定不会拒绝，你俩的好事就成了。” 说到“张凡弟弟”几个字时，她还忍不住拍了拍张凡的肩膀，一副在认真教导的样子。 第114章 史莱姆？ 张凡听到戴妍的话，不免有些面红耳赤，立即义正辞严地道:“什么开房，别瞎说，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戴妍撇了撇嘴。 张凡补充道:“再说，就算开房，也不能让别人帮忙开……” 戴妍笑着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先回家了，柳霜刚才喝得有点多，你带她去外面吹吹风，让她醒醒酒。” 说完，她就先走了。 张凡跟上柳霜，道:“还吃点东西不？” “不吃了，刚在包厢里吃了些，不饿了。”柳霜说道。 “那去江边散散心吧。”张凡提议道。 柳霜点了点头。 二人路过大厅时，跟姚达说了一声，就想离开了餐厅。 步行十多分钟，两人就来到了江边，秋风拂过，让柳霜的心情也是平静了不少。 两人就这么沿河走着，都没说什么。 张凡望着荡漾的水边，觉得很惬意，很轻松。 不知不觉间，柳霜的面颊上，红意愈发明显。 她在包厢里被迫喝了些酒，酒劲是慢慢上来的，此时醉意彻底袭来。 那发红的脸颊，更让她显得诱人。 突然，柳霜扭头看向张凡的眼睛，道:“张凡。” “嗯，我在。”张凡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柳霜的双眸上好似蒙上了一层水波，眼神有些朦胧，让张凡竟有些失神。 她微微顿了一下，又道:“我……可能真的是喜欢上你了。” 张凡的心尖儿似乎使劲跳了一下。 接着，柳霜的眼睑却是垂了下来，似乎不敢直视张凡，小声道:“大概是你第一次拍摄宣传片时开始的吧……认识你越久，这种情绪就越清晰。可认识你越久，我却又越觉得你很遥远。” 张凡喃喃道:“遥远？” “你太强大，好似无所不能一样，你把霜霜游戏抬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齐家、我父亲、江家……一个个都敬你、畏你。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有时甚至觉得要仰望你，觉得你是那样遥不可及。所以我想接近你，却又想逃离你，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柳霜轻叹一声，眼神恍惚，模样显得十分柔弱、迷茫，令人怜惜。 张凡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的这副表情。此刻，她不是女强人，也没考虑任何东西，完全表露出了作为女人的本心。 张凡认真地道:“若你认为自己是个普通的女人，那我也同样是个普通人，从来都不遥不可及……” 柳霜再次抬起眼睛，看着张凡。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张凡。 张凡几乎能听到她的心跳，也能感到自己的心跳…… 很快，柳霜就向后撤了半步，结束了这短暂的一吻。 “我有点喝多了。”她靠在栏杆旁，自顾自地道，“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后，终于轻松多了。至于你怎么想，我在意，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张凡一时竟是有些心乱。 他扪心自问，自己肯定也是喜欢柳霜的。 而且可以算是一见钟情加日久生情，两样都占了。 柳霜这种清冷的美女总裁，公司上下的男员工们，对她都一见钟情，只是没人敢追她罢了。 日久生情，则是张凡跟柳霜认识这么久，好感度不断上升。 这个女人，不光有好看的皮囊，性格也是极好的。 自强自立，不矫情，不惹事，不添麻烦，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跟她在一起时，张凡觉得很轻松、舒适。 但张凡最纠结的一点是，韩小月。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很喜欢韩小月。 如果是跟柳霜相处的感受是轻松、舒适，那么跟韩小月相处的时候，就是快乐、有趣。 若非要分个高下，他一下子也没有答案。 扑通！ 就在这时，江中忽然传来一道落水声。 江面有近百米宽，中间有不少观光游船。其中一艘游船上，好几个人站在甲板上大叫: “啊！！有人溺水了！” “谁来帮帮忙啊？” “有没有会游泳的啊。” “快救人啊！” 这艘船上，好像没有一个会游泳的。 岸边不少路人也被吸引了过来，紧张地看向江心。 这些路人里也许有会游泳的，但江面宽阔，现在还已经入秋，江水很凉，一般“稍微会游泳”的人，根本不敢下去救人。 除非是水性极好的，才敢下水，才有可能救到溺水者。 张凡见状，也是没多想，当即甩掉鞋子，跳进了水中。 扑腾扑腾扑腾……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张凡就到了溺水处，然后一头钻到水下，把溺水者拉了上来。 随后，他单手提着溺水者，另一只手向上一抹，抓住了游船的一根绳索，然后带着溺水者纵身跳上了甲板。 船上众人如释重负，有的感谢，有的赞叹: “谢谢，谢谢小帅哥。” “还好，还好遇到好人了。” “兄弟，你刚才的动作太帅了，浪里白条都没你猛。”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张凡摆摆手，道:“我叫张凡，举手之劳而已，还是先看看溺水者吧。” 溺水者一个白发老者，看样子岁数不小了，没有八十也的有七十多。 虽然张凡救人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这把老骨头在水里折腾一下，也是几乎没了半条命，脸色白得吓人，呼吸极为微弱。 老者被抬上甲板时，一个中年女人就蹲了下来，开始急救，又是按胸口，又是人工呼吸。 不过这一通操作下来，老者只是喷了几口水出来，却并没有苏醒，连呼吸都没有恢复正常。 张凡不太放心，道:“这样急救有用吗？” 中年女人瞥了一眼张凡，略显不满，但由于忙着救人，也是没说什么。 一个青年男子解释道:“张凡兄弟，这位是四院的主任医生，白琳。虽然她是负责骨科的，但基本的急救措施肯定懂，你放心好了。” “没错，崔老先生刚落水两三分钟，应该问题不大。”另一个乘客说道。 白琳继续急救，神色镇定，看起来确实是个资历不浅的医生。 可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姓崔的老者，就是没醒来。 白琳的脸色有点不太镇定了，崔老先生就是普通的溺水，溺水的时间也不长，按理说早该醒了。 她确定自己的急救方式没问题，手法也没错，可崔老先生就是不见好转。 张凡观察了一会儿老者的状态，说道:“要不我来试试吧？” 几人纷纷看向了张凡，道:“你也是医生？” “我不是。”张凡摇头。 众人又问:“呃，那你学过急救知识？” 张凡继续摇头:“没学过，但懂一些。”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不是医生，也没学过急救知识，怎么救人？ 不过毕竟是张凡把崔老救出水，大家也没有说他什么。 可白琳就有些不高兴了，道:“年轻人，你见义勇为，这是好事，我们也很感动。但急救不是游泳，你游泳再好，在急救上又发挥不了作用。小伙子，我明白你救人心切，但我现在正在努力救人，希望你别来干扰我。” 在场的几人中，她是唯一的医生，也是唯一懂急救的。在治病救人这件事上，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一船的人，没谁比得上她。 如果她真的救不醒崔老，其他人更不行。 这张凡说要试试，等于是在质疑她的水平。 外行人质疑内行人，实在是贻笑大方。 张凡耐着性子，道:“可你已经救了，但没救醒。再等几分钟，这老头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白琳眉头一皱，道:“如果我都救不活他，其他人更不可能成功。” 其实，白琳心里已经没把握了。 因为她做的急救措施都做了，但崔老没醒。这很可能是因为崔老年纪太大了，顶不住这波溺水的损伤。 可崔老毕竟还没彻底断气，所以她要继续努力，直到最后一秒，也许能出现奇迹。 最后的这点时间，她不可能让张凡插手。 她自己来，还有机会创造奇迹。 但让外行人来，连一丁点机会都没了。 “我能救他。”张凡重复道。 白琳的语气带着怒意，道:“我不相信你。” 说着，她又按压了一下崔老的胸口…… 张凡眼见老者快要彻底没了，也是不再跟白琳多说了，直接蛮横地将白琳抓起来，扔在了旁边。 “你干什么？”白琳又惊又怒，“崔老还有一线生机，我还在努力，你这么打断我，若是崔老死了，算谁的责任？” “算我的。”张凡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白琳气的半死，锤着甲板道:“你承担得起吗？” “等他真死了，再来分锅也不迟。”张凡丢下这话，便将手掌搭在了老者的胸口。 他在修炼之余，也从韩小月那学了一些医术，虽是皮毛，但关键时候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不过他并不是在进行常规的急救，而是在手心凝聚出一股灵力，渗入老者体内。 这灵力好像一道无形的触手，能够探查出老者体内的状况，这些是医生肉眼根本做不到的。 张凡并没用正常的急救方式，因为白琳已经试过了。 刚才他仔细观察过老者，发现老者这么久不醒来，并不是因为溺水。 此时，通过灵力触手的探查，他也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老者溺水时吸入呼吸道和肺部的水，基本都被白琳逼出来了 之所以呼吸极其微弱，是因为他的气管中被一团怪异的事物堵住了。 这团事物，不是水，更不是饭。 软绵绵的，就像是一团棉花糖，刚刚好卡住了呼吸系统的一条关键通道，导致老者无法正常呼吸。 张凡一时也不太确定这东西是什么，于是控制灵力触手，裹住了这团事物，一点点将它推出了体外。 在推动的过程中，他能感受得到，这东西自己也在进行微弱的抗拒，应该是有生命的。 终于，张凡彻底将此物逼了出来。 咳！！ 老者剧烈咳嗽了一声，口中喷出了一团形态古怪的东西。 这东西约莫指头大小，通体灰白色，看起软绵绵、黏糊糊、稀松松的，而且自己还在蠕动。 张凡看到这玩意的质地，第一想到的就是史莱姆。 不过这东西比史莱姆小，也没史莱姆可爱。 随着“异物”被咳出，老者的呼吸也是恢复了正常，双眼缓缓睁开，道:“我……没死吗？” “崔老先生，你可吓死我们了。” “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呜呜，崔老刚才怎么溺水了啊，要不是有张凡出现，后果我都不敢想了。” 众人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然后纷纷向张凡道谢。 白琳的脸皮抽了抽，又是震惊，又是羞愧。 她震惊于，自己拼尽全力，都没能让崔老苏醒。这张凡只是把手搭在崔老胸口没半分钟，崔老就活过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医学手段啊？ 而羞愧的是，她刚才竟然鄙视张凡，甚至大放厥词，说自己救不活的人，张凡更救不活。 白琳无地自容，最后深深低头，对张凡道:“张凡，刚才对不起了，我自己见识短浅，却认为你没能力救人。” “毕竟我不是医生，你怀疑我也正常。”张凡淡淡一笑。 这白琳敢于认错，不像一些嘴硬的老古板，所以张凡也是不打算跟她计较什么。 “我不光医术不如你，心胸也不如你。”白琳脸色通红，更加无地自容。 崔老先生缓了几口气，也是能站起来了，说道:“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 “是啊崔老，他叫张凡，不但把你从水中捞了上来，还成功让你恢复了呼吸。”有人解释道。 白琳也是敬佩地道:“崔老别笑话我，我一顿操作下来，一点用都没有，张凡一出手，就让你起死回生了。” 老者连忙对张凡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说完就要给张凡鞠躬。 张凡扶住了他，道:“老先生不必如此，您这么大岁数给我鞠躬，不是叫我折寿吗。只是，你刚才咳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纷纷凝聚在了地上那团状似史莱姆的事物上…… 第115章 上楼泡茶喝 “好恶心啊。” “橡皮泥？” “我想到了鼻涕虫……” “别说了，更恶心了。” “什么鬼东西，它好像还在蠕动。” “呕……” 看到地上的怪东西，有个女乘客甚至干呕了起来。 老者也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到这东西是在自己的呼吸道中出来的，他感到十分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白琳，你是医生，见多识广，见过这玩意吗？是某种寄生虫？”众人纷纷看向了白琳。 白琳也是一脸狐疑，默默蹲下身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道:“这灰白小虫，确实有点像寄生虫，但我没见过，好像连书上都没有。” 众人更加奇怪，连白医生都不知道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崔老先生体内？ 就在这时，那小虫的身体竟是以诡异的速度缩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不过十多秒时间，小虫就缩得只有米粒般大小。 再过几年，连米粒都没了，变成了一堆细密的渣滓、粉末，一阵风就吹没了…… “卧槽？什么情况？” “哪去了？消失了？” “这比锁骨神功还牛啊，这么大一条虫，缩得彻底没了。” “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一种新的物种。” 众人睁大眼睛，盯着空空荡荡的甲板。 白琳喃喃道:“没道理啊，这完全违背了基本的生物学常识。” “所谓常识，终究是人类知道的东西，但这世上有太多的东西，我们一无所知。”张凡说道。 白琳面露崇拜之色，道:“张凡，你知道它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张凡脱口而出。 白琳以为张凡是在谦虚或是不愿意解释，所以没敢多问。 可事实上，张凡确实不确定小虫的底细。 他能把小虫逼出体外，主要还是靠着操控灵力的能力，还有从韩小月那学来的一些医术知识和救人手法。 所以，刚才他刚才及时用手机拍摄了小虫缩小的过程，打算回家后问问韩小月。 溺水者没事了，小虫没了，甲板上也是安静了下来。 那老者道:“刚才光顾着道谢，还没向小兄弟自我介绍，我叫崔庆丰。” 张凡礼貌地点了点头:“老先生叫我张凡就好。” 其他乘客们见状，都有些吃惊。 看来，这张凡并不知道崔老的身份。也对，崔老早已退休，一般人确实没机会认识他。 不过，这张凡就算不认识崔老，看到大家对崔老这么客气、尊敬，应该也能猜出崔老不是一般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卑不亢，并没有仗着救命之恩，去跟崔老套近乎。从这点来说，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 崔庆丰也是露出赞许之色，道:“张凡虽然年纪很小，但我一见着就觉得十分喜欢……” 张凡笑着道:“承蒙老先生厚爱，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碰巧路过，碰巧也有救人的能力，自然是义不容辞。” 崔庆丰越看张凡越喜欢:这后生不但性格好，长得也俊，我自己的孙子若是这样，我半夜做梦都能笑醒了…… 接着他眼神一亮，问道:“张凡，你结婚了吗？” “啊？没啊，我大四还没毕业呢，哪能这么快。”张凡摆手道。 崔庆丰试探性地道:“要不……我把我孙女介绍给你做女朋友？” 附近的几个乘客都是扑哧一笑，道:“张凡，崔老的闺女，可漂亮了。你要是真能当他的孙女婿，绝对是一桩美事。” 崔庆丰补充道:“哎呀，你们别起哄，只是想让两个小孩认识一下，又不是强迫，最后能不能处成男女朋友，随缘。” 张凡没想到话题会朝着这方面发展，连忙说道:“多谢老先生的美意，但这样似乎是有些莽撞了。而且……” “你有女朋友了？”崔庆丰问道。 张凡想了想，道:“没有。” 崔庆丰道:“你犹豫了，那就是有了情投意合之人。” “可以这么说，崔老真是敏锐。”张凡道。 崔庆丰哈哈一笑，道:“毕竟我也是过来人，当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交了不少女……” 话说到后面，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失态，连忙打住了。 张凡心说，看不出来，这个端正的老头，曾经还是个情场高手？ “岸上那个吧？” 崔庆丰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了岸边的栏杆某处。 柳霜正站在那里。 刚才张凡跳水救人，她就一直在原地等着。 “崔老看人真准，你是怎么发现的？”张凡很佩服。 崔庆丰有些得意，道:“刚才聊到情投意合之人时，你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而且，刚才她的目光始终在我们这条游船上。所以我猜测，她是你女朋友，哦对，你没女朋友，应该称她为情投意合之人，或是暧昧对象。” 张凡:“崔老别笑话我了。” 崔庆丰一跺脚，失望地道:“你说你，长得又俊，性格又讨人喜欢，怎么会跟女生保持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呢？只要你大胆迈出一步，你俩就是男女朋友了。” 张凡有些无奈，道:“不是我不大胆，只是……也许是责任心在作祟吧，我怕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 崔庆丰若有所思，道:“我懂了，你不止喜欢一个，所以不敢贸然决定。” “呃……”张凡没有否认，“怎么看出来的？” 崔庆丰露出回忆之色，道:“谁没年轻过呢？你这种状态，我也有过，当年的她们……算了不提了。” “那后来，崔老是如何解决的？”张凡虚心请教。 崔庆丰反问道:“解决，为什么要解决？难题，才需要解决。你遇到的根本不是难题，而是你太较真、太轴了。” 张凡喃喃道:“崔老是建议我？” 崔庆丰道:“抛弃杂念，遵循本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即可。” 张凡惊道:“崔老的意思是……让我把她们都收了？” 崔庆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说！还有，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白、肤浅。” 张凡道:“是我浅薄了。” 崔庆丰望着江水，感慨道:“对男人来说，一心一意，眼里容不得其他女人，算是一种幸福。不过，更多的男人，并不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只是最后只选了一个罢了。不论你喜欢两个、三个甚至十个、八个，喜欢的程度往往是不同的。若能选到一个最喜欢的，也是一种幸福。” “崔老真是把人生看透了。”张凡赞叹道。 船上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是深以为意。这些道理十分简单，但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想明白。 崔庆丰问张凡道:“那你现在仔细想想，喜欢谁的程度更深些？不要考虑其他的，就问问本心。” 张凡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中好像有两个小人，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 左边一个在说:这还用想吗，你跟柳霜相处得这么好，她这么懂事，这么漂亮，这么会搞事业，你俩太般配了。退一步说，你俩起码都是正常人啊！ 右边一个在说，韩小月多好玩啊…… 两个小人争论了一会儿，张凡深深呼吸了一口。 崔庆丰很期待地道:“想好了吗？选谁？” 张凡看了崔庆丰一眼，道:“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又不认识她们。在场的其他乘客，更不会乱说的。”崔庆丰朗声道。 张凡右手一握，道:“我全都要。” 崔庆丰:“……” 白琳:“……” 众乘客:“……” 张凡:“你们怎么了？” 崔庆丰语重心长地道:“没什么，既然你的本心如此，那就努力‘全都要’吧……” “崔老，我们先把张凡送上岸吧。”白琳结束了一老一少两个渣男的对话，说道。 崔庆丰点点头，邮轮不一会儿就靠在了岸边。 张凡上了岸，提醒道:“崔老，你这次溺水有些古怪，尤其是体内的小虫，更是匪夷所思。我怀疑，有人想害你性命，你最近仔细想想，有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人或物，想到了随时联系我。” “嗯，好。”崔庆丰点点头。 然后，他又 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也是就此道别。 张凡回到栏杆边，对柳霜道:“就等了。” 柳霜轻轻一笑，道:“没事，要不是你出手搭救，那老先生恐怕就没了。刚才靠岸时，我看了一下，总觉得那老者有点面熟。” “你认识他？”张凡道。 柳霜沉吟道:“不是亲戚朋友的那种认识，应该是在某些场合见到过。” “他叫崔庆丰。”张凡提醒道。 柳霜想了想，然后有些诧异地道:“崔庆丰？我想起来了，他是个退休的干部，前几年出席过一次会议，我和我爸也参加过，见到过他。” 张凡道:“这人身份应该不低，我看船上的人都挺尊敬他的。” 柳霜说:“嗯，当时我爸还特意去跟他套近乎呢，不过人家都退休十几年了，懒得管任何事，只是礼貌性地跟我爸打了个招呼。” 张凡沿着江岸继续走着，道:“不管这事了，他是谁不重要。我比较在意的，是他溺水的真实原因……” “我能帮到什么吗？”柳霜问道。 张凡笑着道:“不用，我自己研究一下就好。” 二人在江边继续散了散步，柳霜道:“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回吧。” 张凡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柳霜摆手。 张凡:“你喝了这么多，我哪能放心。” “那好。”柳霜迟疑了一下，红着脸道。 只是她由于喝了不少酒，脸色始终是红的…… 不一会儿，张凡就亲自去停车场开了车，前往柳霜所住的湖岸家园。 一路无话，柳霜坐在副驾驶上，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 她的酒量并不多，只是有时应酬才小酌几口，今晚被劝了这么多杯，刚才在江边还能撑着，此时在车里稍一休息，她就忍不住睡着了。 直到车子停在了小区，她都没醒。 张凡扭头看了看她，发现她的脸蛋还是通红，呼吸比平时重了许多。 于是，张凡默默牵起她的手，在指间凝聚出一道灵力，落在了她的手心。 灵力沿着手心汇入，在体内迅速流转，将大量酒精逼了出来。 柳霜身上也散出淡淡的酒气，不过并不难闻，也许是夹杂了她的香水味或体香。 张凡的修为不高，还不能短时间把所有酒精全部逼出。花了几分钟，只出了九成多。 不过这也足够了。 他把柳霜手放好，又过了几分钟，柳霜就睁开了眼睛，双眸中的血丝早已不在，不过醉意并没有完全散去。 “醒了？”张凡笑着道。 “我睡了很久吗？”柳霜的眼神还有点雾蒙蒙的，似是带着一层水波。 张凡道:“就路上睡了一会儿，刚到小区呢，我送你上楼吧。” “不、不用了，都到楼下来还能有什么危险，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柳霜眨了眨眼睛，还有点醉醺醺的样子。 张凡道:“瞧你这样，我怕你摔了，等你进家门了我再走。” “好吧，但我喝多了，你到我家我也没法招待你。”柳霜一边说，一边推开了车门，不过走路还不太稳当。 张凡下车扶住了她，一路送到了家门口。 “回家开车注意安全。”柳霜开了门，真没让张凡进来坐坐。 张凡也确实没想喝酒时发生点啥，转身就打算走了。 可突然，他眉头微微一皱，目光环顾了一下周围，接着又停了下来，道:“我渴了。” “那我泡茶给你喝。”柳霜给张凡递了一双拖鞋。 “成。”张凡很不客气，进了大门，然后不动声色地把门反锁了。 “你干什么？”柳霜瞥见张凡的动作，脸上的红意更浓了，显然不光是醉酒导致。 “啊，喝茶啊。”张凡道。 柳霜气呼呼地道:“喝茶你反锁我大门干什么？张凡，我刚才虽然说喜欢你，但那只是表达我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我是个随便的人……” 张凡很委屈，道:“唉，你竟然质疑我的人品。我也不是随便的人，我要是随便的人，咱俩恐怕早就……那啥了？” 柳霜什么都没说，径自走到客厅，取了一盒茶叶出来，开始泡茶…… 第116章 蛊虫 “这是我爸上次给我的茶叶，今年的新茶，应该挺好的。”柳霜泡了一壶茶，放在了张凡面前。 张凡随口问道:“对了，你爸被剥夺家主之位后，有为难你吗？” “没有。”柳霜道，“他已经看开了，现在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最近就格外沉迷茶叶。” “这样挺好。”张凡道。 说完他品了一口茶，惬意地倚在了沙发上。 柳霜看他这架势，有些莫名的紧张，道:“你、你不打算早点回去吗？” “不着急，来都来了，坐会儿。”张凡道。 “那个……我还要洗澡呢。”柳霜道。 张凡道:“你去呗，我自己坐着就行。” 柳霜脸色一红，道:“你在家我怎么洗。” 张凡很严肃地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偷看？君子也防？” 柳霜连连摇头，道:“我没有。” 张凡说道:“那你去吧，锁好洗浴间的门，十分钟内别出来。” 柳霜瞥了瞥嘴，道:“锁门倒也不必，我相信你的为人。再说，你要是想干坏事，根本不会偷偷摸摸。” 张凡笑了笑，语气似乎带着些宠溺，道:“锁上吧，免得看到不该看的。” 柳霜心中一动，道:“好。” 说完，她就去了淋浴间，咔的一声把门反锁上。 张凡端起茶杯，悠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两小杯茶下肚。 突然，客厅的落地窗上，闪过一道残影。 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就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落在了阳台上。wenxueзч.net 张凡放下茶杯，淡淡瞥了一眼窗边，道:“大半夜的翻到女生家里，是不是不太礼貌？” “呵，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你而来。”男人脸色阴冷。 张凡认得此人。 在游船上，他救了崔庆丰，附近还有其他几个乘客。 当时的几个乘客中，只有白琳的存在感比较强。另外几个，张凡并不知道姓名，但长相还是记得的。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其中一位乘客，个头不高，看着很不起眼。 “说吧，你跟踪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张凡不紧不慢地道。 男人有些诧异，道:“难道，你早就发现我了？” 张凡淡淡道:“你提前到柳霜家附近蹲着的吧？本来我没打算在她家逗留的，就是为了等等看，你敢不敢出来。” 男人有些诧异，道:“看来，你不光是医术高深。” “你以为，我能救活崔庆丰，靠的只是医术？”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男人露出赞赏之色，道:“很好，你有资格得到组织的重视了。” 张凡问道:“什么组织？” 男人笑着道:“你还没加入组织，所以无权知道。不过，我的名字可以先告诉你——谢奇。”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张凡口气平淡。 谢奇也不生气，轻狂地道:“你能力不错，可惜嘴太硬了。记住，我将会是你加入组织的引路人。” “你这么自信我会加入？”张凡反问。 谢奇目光一冷:“本来崔庆丰应该死的，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所以我要杀你。若不想死，就加入组织。” 张凡咋舌道:“看来，崔庆丰体内的小虫，是你放进去的了。我很奇怪，那种奇怪的小虫，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 “等你加入了组织，自然会明白。我是个惜才之人，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加入或是不加入。一分钟后，给我答案，我给你定生死。”谢奇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他确实产生了爱才之心。 在船上时，张凡救醒了崔庆丰，谢奇十分愤怒。 他难得找到一次机会，悄无声息地将那小虫植入了崔庆丰的呼吸道中，可以让崔庆丰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自己也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就算有人能把崔庆丰打捞上来，也救不活人。 可没想到，半途冒出来一个张凡，不但把崔庆丰救出水，甚至逼出了小虫，导致谢奇前功尽弃。 谢奇如何能不气？ 不过气恼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 这张凡虽然坏了他的好事，但表现出了不错的能力，若能将其拉入组织，也算是巨大的收获。 至于崔庆丰，这次没弄死，下次还有机会。 可是人才，错过就不一定能再遇到了。 也正因为人才难遇，谢奇才决定，要么收服张凡，为组织发光发热。要么就杀死张凡，免得此子成为祸患。 他给张凡一分钟思考时间，算是表达了足够的重视。 可张凡想都没想，很不客气地道:“我拒绝。” “你说什么？你确定？你可想清楚了……”谢奇瞪眼道。 张凡嗤之以鼻，道:“我更想看看，你如何杀我。” 谢奇勃然大怒，眼瞳一缩，右手隔空甩向张凡。 嗖！！ 一根银色长针，迅猛地射了过来。 张凡身子一闪，避开了这一招偷袭，道:“还算有两把刷子。” 谢奇也是有些震惊，他原以为张凡只是会医术、会救人，武力也许不低，但不可能太强。 毕竟，这小子才二十多岁，又要学医术，又要学武道，不可能面面俱到。 可张凡如此轻易躲开了飞针，让谢奇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判断:“我对你的评价更高了，我更舍不得杀你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加入……”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张凡就大手一挥。 嗖！ 飞针刚才是扎进了沙发里的木板上，张凡这一挥，竟是将飞针又拔了出来，原路飞了回去，直刺向谢奇的胸口。 谢奇大惊，慌忙闪开。 好在他反应够快，这飞针还是他自己的暗器，他才勉强躲开了这一击。 “小子，你师从何处？为何这么强？”谢奇的脸色十分凝重。 刚才对方随手就把飞针打了回来，威力甚至更强，让他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这张凡的硬实力，竟强于自己！ 张凡可没功夫跟他废话，直接飞身而起，一掌拍出。 砰！！ 这次谢奇连躲都没来及躲，正面挨了一掌。 “噗嗤……” 谢奇当场喷出一大口血，胸口塌陷进了一大片，显然是肋骨断了好多根。 “你、你……” 他努力擦掉嘴上的血，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惊恐之色。 张凡的强，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不是比他强，而是完全碾压了他！ 谢奇心中叫苦不迭:真是见鬼，随便遇到一个游泳救人的小年轻，为何实力如此之高？刚才这一掌，甚至不一定是他的全力！！ “现在，可以跟我聊聊，你说的那个组织是什么了吧？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谢奇暗暗咬牙，道:“只要你加入组织，自然会知道。”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张凡冷声道。 谢奇却是突然哈哈一笑，道:“你难道以为，我中了你一掌，就会任你宰割了？” 张凡眉头一皱，道:“你想表达什么？” 谢奇得意地道:“没错，你的实力很强，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我的飞针攻击我！我那根飞针上，可是涂满了毒药，此毒十分狠辣，触之即中。只有我能免疫此毒，也只有我可以解毒。当然，你也别想着去医院，没用的……”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触碰到了你的飞针？” 谢奇反问道:“这种问题还用问？你都没有触碰到飞针，怎能把它从沙发上拔出来，并且射向我？难道用的是意念吗？呵呵玄幻片看多了吧。” “呵呵，那你看看，我中毒没？”张凡笑了。 他一直是个谨慎的人，这谢奇能控制奇怪小虫害人，手段十分古怪毒辣，说不定还有什么阴险卑鄙的手段。 所以张凡虽然瞧不上谢奇的武力值，却不代表会轻视敌人的一切 谢奇打出来的飞针，很可能不光是表面那样简单，很可能被加了料，比如毒药、麻药什么的。 张凡不确定飞针有没有问题，自然不会乱碰。 他刚才拔出飞针并且甩了出去，其实是并没有让皮肤与飞针接触，而是手上有灵力，用灵力抓取的。 只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快，看起来就像是用手做到的。 实际上，手和飞针之间，有灵力间隔。 就算飞针有毒，也不可能害到他。 “你、你……”谢奇盯着张凡，心中默默计算时间，眼见张凡毫无中毒的迹象，终于是不淡定了，“真没中毒？不可能，绝无可能，这毒哪怕是轻轻碰一点，都躲不掉的！！” 张凡一脸同情，道:“傻哔，我都说了，我没碰到飞针。” “你放屁，那飞针没入了沙发的木头里，你没碰到飞针，怎可能把它取出来，甚至以超越我的力量，刺向我？”谢奇仍旧坚定自己的判断。 “收起你那可怜的认知吧。”张凡呵呵一笑，轻轻抬手。 茶几上的小茶杯，就突然飘了起来。 隔空操控灵力，作为肢体的延伸，他已经很熟练了。 下一秒，他就将手掌向前一推，茶杯就猛地砸向了谢奇的脸庞。 啪！ 茶杯应声碎裂，谢奇的脸上也是出现几道血痕。 这次用茶杯攻击，张凡并没有用全力，更多的是一种威慑。否则，就不是在脸上留下点血痕了，那些碎片甚至能镶在谢奇的血肉里。 可即便如此，谢奇还是震惊得双目浑圆，瑟瑟发抖。 以他对武者、武功这些名词的认知，根本不能理解张凡是如何做到的。 但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张凡要杀他，宛如杀鸡。 谢奇的呼吸十分急促，声音变得十分卑微，道:“我、我说……张、哦不，大佬，你想知道什么？” 张凡道:“先说说那小虫子是怎么回事吧，我挺好奇的。” 谢奇小心翼翼地道:“其实，那也不算什么高大上的本事，本质就是一种特殊的蛊虫。” “蛊虫？”张凡觉得很有趣。 “简单理解就是……”提起自己擅长的领域，谢奇也是来劲了，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原来，苗疆那一带有些神秘的蛊术，被极少数人掌握着。虫蛊，就是其中的一个大类别。 本质来说，虫蛊就是通过一些秘术，培育出各种特殊的虫子，将虫子植入目标体内，达成某些效果。 这些虫子种类繁多，外形、特点也不尽相同。有的能吸食人血，有的能惑人心神，有的能腐蚀脏腑，也有的能治病救人…… 总之，这些虫子统称为蛊虫。 谢奇使用的蛊虫，叫做“丧息蛊虫”，极难培育，极其罕见。 丧息蛊虫的本体，只有芝麻粒大小，颜色灰白，很不起眼。 这种虫子有两大害人效果，第一是影响人的小脑，导致身体平衡出现巨大问题。 第二，它会附着在呼吸系统中，遇水则膨胀，造成窒息。 晚上大家在游船上游玩，崔庆丰说要去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谢奇于是找到机会，暗中屈指一弹，将丧息蛊虫弹进了崔庆丰的喉咙中，没有任何痕迹。 这就算是下蛊成功了。 丧息蛊虫会自动进入呼吸道，开始发挥毒效。 因此，崔庆丰去甲板上时候，小脑错乱，身体失衡，不慎溺水。 而溺水，又会导致大量江水呛入呼吸系统，丧息蛊虫遇水膨胀，江水足够让它膨胀到让崔庆丰几乎无法呼吸。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白琳进行了急救，崔庆丰吐了不少水，可就是不醒。 丧息蛊虫附着在呼吸系统中，气流不畅，如何能醒？ 除了“失衡”和“窒息”两大害人功效，丧息蛊虫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在膨胀一定时间后，就会迅速缩小、死亡，变成尘埃。 所以虫子被咳出来后，落在甲板上蠕动了一会儿，就缩小得几乎没了，一阵风就吹尽了。 也就是说，即便张凡没把小虫逼出来，等到崔庆丰死后，小虫也会死亡、缩小、变成尘埃，就像不曾存在一样，连尸检都查不到小虫的存在。最终，崔庆丰就是溺水身亡，没有任何异议。 “张大佬，这丧息蛊虫，是不是很厉害？”谢奇解释完这些后，还有点小得意。 “确实厉害，杀人于无形，连凶手都找不到。话说，你跟我说话的时间里，不会偷偷给我也下了蛊虫吧？”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第117章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张凡话音刚落，谢奇脸上的畏惧就不见了，仰头大笑道:“哈哈哈没错，你以为我真的认怂了？我能给崔庆丰下了蛊虫，当然也能给你下！蛊虫本体极为微小，难以察觉……” “我能把崔庆丰体内的蛊虫逼出来，你以为这东西对我有用？”张凡淡淡道。 谢奇轻哼一声，道:“我刚说了，蛊虫种类繁多，我能掌控的，可不止一种。我告诉你，刚才我已经把一只噬心蛊虫弹到了你身上，现在它一定已经植入了你的体内。噬心蛊虫会一点点吃掉你的心脏，直到你死去……” “真叫人害怕。”张凡感叹道。 谢奇得意地道:“现在你向我求饶，我可以饶你不死。我能下蛊，亦能解蛊。” “你很自信，但似乎，你的噬心蛊虫没什么用？”张凡笑呵呵地道，然后一把捏住了谢奇的脖子。 谢奇大惊，面红耳赤地道:“不可能，噬心蛊虫应该已经潜伏到你的心脏了，你一点都不疼吗？” “你太不行啊。”张凡的手上加大了力度。 他在逼问谢奇时，可一点都没放松过，身上全程保持着灵力铠甲，就是为了避免谢奇偷偷搞什么看不见的虫子。 蛊虫这东西，只有进入体内才厉害。若是进不去，就跟灰尘、芝麻粒的杀伤力一样，直接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谢奇就算暗中在手指上弹出来再多的虫子，也穿不透灵力铠甲，自然对张凡毫无影响。 只是谢奇的肉眼并不能看见这层铠甲，才深信自己的蛊虫能触到张凡。 “不可能……” 谢奇被掐得无法呼吸，双目惊恐地盯着张凡。 武力值，他被对方完爆了。 连最引以为傲的蛊虫，都拿对方没办法。 早知道不来了！ “你不能杀我。”谢奇努力发出一点声音，“我若死了，统领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到时候死的不光是你，还有你的亲人、朋友……一个都活不了。” 他本想威胁一下张凡，逼张凡松手，可没想到这话说完，本来脸色平静的张凡，却是爆发出强烈的杀意。 咔！ 谢奇的脖子断了，彻底没了呼吸。 张凡把尸体扔在地上，正想着如何处理后续事宜，却见谢奇的尸体上忽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好像墨水泡在宣纸上一样蔓延开来。 谢奇的皮肤上爆出无数血丝，身体竟是壮大了一圈，像是体内炸开了一样。 接着，那双已经死透了的眼睛，竟是突然扩张了一下，恢复了生机。 谢奇蹭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稳稳地站着，目光怨毒地盯着张凡。 “你没死？”张凡很意外。 谢奇狞笑道:“死了，但没完全死。” 张凡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因为谢奇身上不光是看起来变了，气息也变得极为强盛，甚至让张凡感到了本能的忌惮。 这家伙，几乎变了个人。 谢奇深呼吸一口，露出陶醉之色，道:“这世界的空气，真令人留恋，可惜我马上就死了。不过在彻底死亡之前，我要拉你陪我。” 说完，他咧嘴一笑，身形暴起，一掌拍向了张凡的脑门。 这一掌的威力，完全不是刚才的谢奇能打出来的，威力翻了几倍不止。 啪！ 张凡强行接下了谢奇的一掌，竟是被震得身子一颤。 “好小子，竟能接下我一招。”谢奇一脸惊奇。 此时他浑身都布满血丝，血痕中还不断流出褐色的诡异分泌物，令人作呕。 与其说他现在是个人，倒不如说更像个干尸。 “这也是蛊术？”张凡的表情更加认真了。 他遇到过不少敌人，其中有黄展飞、宁双刀，乃至唐家老祖这样的强者。 但之前的那些对手，都根本撼动不了他。 在炼气境的修行人面前，几乎所有的纯武者，都不值一提。因为人类仅仅修炼肉身力量，是有极限的。 而谢奇现在的真实战斗力，根本不是纯武者能达到的程度，跟张凡几乎是平手的，甚至谢奇还更胜一筹。 谢奇并不是正经修行人，那么他能变强的原因，就一定是跟蛊术有关！ 张凡对蛊术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你很聪明，这是‘回光蛊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谢奇看着张凡，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 回光蛊，算是最头部的几种蛊术之一。 这种蛊术，只有在死亡的一瞬间才能发动。 施术者常年以肉身养蛊，一旦此蛊爆发，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至于代价，就是燃烧肉身，尸骨无存。 谢奇被掐断脖子时，就发动了身上隐藏的蛊术。 因此他虽然断气了，人却能短暂复苏，并且获得强大的力量。 这是终极一招，使用就意味着死亡。 他身上爆裂的血痕，溢出的液体，就是燃烧身体的结果。 当一切组织燃尽，他也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过能拉着张凡一起上路，也算是值了…… “去死吧！” 谢奇一脸怨毒和兴奋，再一次轰向了张凡的脑门。 虽然他已经算是个死人了，但最后一刻能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觉得十分畅快。 这是他生命的绝唱，张凡能作为见证者，是莫大的荣幸。 张凡上一招稍微吃了点亏，也是没再硬接对方的攻击，且战且避。 他观察了谢奇的状态，这副躯壳看样子不能持续太久，硬拼不如稍微拖延一点时间。 砰砰砰！ 两道人影在宽敞的客厅中飞窜，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谢奇确实能稍微压制张凡，可要杀死张凡，却还是有点难度。 张凡只要一心自保，拖延时间还是不难的。 谢奇有些急了，骂道:“鼠辈小儿，有种不要一直躲！” 张凡笑骂道:“我不躲站着挨打？” 谈笑间，又避开了谢奇的一记手刀。 即便如此，灵力铠甲还是震散了一小块，张凡立即又调用灵力补了上去。 谢奇眼冒凶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疯了一样用手扯向张凡的喉咙。 经过蛊术强化的他，指甲比冷兵器还好用。 嗤拉！ 手爪再度在灵力铠甲上撕破一道无形的缺口，张凡还是顶住了压力。 趁着敌人近在眼前，并且还存在攻击的惯性，张凡终于找到了一次机会，将庞大灵力凝于指间，一指点向谢奇的心脏。 这一点，看似轻飘飘的，实则是张凡的最强单点攻击技能，罡风指！ 谢奇躲闪不及，被这一指点了正着。 噗嗤！ 顿时，谢奇的心口就被轰出一个洞口，又红又褐的液体，像血又像粘液，快速渗了出来。 然而谢奇浑然不觉，甚至继续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张凡。 嗤拉！ 这回，张凡的颈侧，终于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虽然很浅，却让张凡心有余悸。 自己已经足够谨慎，可还是吃了点亏。 他刚才用罡风给敌人造成了巨大伤害，下意识认为这会逆转局面，却忽略了一点，这谢奇根本不能算是活人了。 此时的谢奇，身体早就从内到外在爆裂、燃烧，就算心脏再被打穿，也不能阻止他的动作。 他就像是一具拥有意识的傀儡人，没有疼痛，受伤也无所谓，毕竟身体自己就在燃烧着了，也不差多个窟窿眼。 反观张凡，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活人，可不敢跟谢奇换伤。 好在他有灵力铠甲，对方这一爪虽然破了铠甲，但也仅仅是划破了一层皮，不足为虑。 张凡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狠狠蹬了一脚，生生将谢奇踢开。 砰！ 谢奇重重撞在墙上，身体像烂泥一样，一下子瘫软了不少。 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身体被燃烧了许多，实力也是不如最初。 张凡意识到这点后，心中一喜，趁机飞身而起，双腿齐出，同时轰在了谢奇的脑袋上。 砰咔！！ 谢奇的身体开始软了，一时没能再站起来，硬挨到了张凡的这次重击。 击中的瞬间，张凡还将丹田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灌了出来，让腿法的力量爆炸式增长。 伴随着一声怪响，谢奇的脑袋整个被踢得炸开了。 那四散的碎片，像着火了一样，快速变得干瘪，甚至化为了灰烬…… 谢奇的无头之身，也是急速瓦解。 肉体被蛊术效果燃尽，这个人算是死得透透的了。 不过一分钟时间，地上就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碎末和粉尘了，连火化都不用。 敌人死亡，张凡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他在最后击碎谢奇的脑袋时，发现谢奇的嘴角在上扬，似乎很满足，似乎是完成了目标。 “莫非……” 张凡回想起战斗过程，看了一眼镜子，手指下意识摸了摸颈部的伤痕。 伤痕极为微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洗浴间的门开了。 柳霜穿着一身居家的睡衣走了出来，手上还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 “你洗完了？”张凡道。 柳霜点头，道:“外面刚才发生什么了，你让我十分钟内不出来，我忍着好奇没出来看呢。” 张凡笑着道:“没事。” 柳霜的目光向下，看到了地板上的灰烬，有种莫名的反胃感。 张凡立即大手一挥，引得空气一吹，将灰烬全部扫向了窗外。 柳霜迟疑出一下，没再问什么。 张凡道:“你不好奇这是什么吗？” 柳霜一脸认真道:“虽然我刚才在洗澡没出来看，但听得出来，你在跟谁打架吧？这也许是战斗的痕迹，也许是其他的。这都不重要，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张凡想了想，还是没说那摊灰烬是人变得，免得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房子里出现这种事，他也有点不想让柳霜继续住在这里了，有点膈应。 于是他提议道:“这地方不太干净，要不今晚去我那住吧，明天跟你重新去买个房子。” “去、去你那住？”柳霜支支吾吾地道，“没必……” 可她话没说完，却是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张凡面前，道:“你身上怎么了？” 张凡也是忽然感受到一阵晕眩感，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他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体内余下的灵力竟是出现自动溃散的趋势。 强烈的晕眩感，让他的视线都模糊了，眼前的柳霜都有些重影。 柳霜花容失色，道:“你脖子上怎么了，受伤了吗，我去叫救护车！” 张凡又朝着镜子看了一眼，发现颈部的血痕，分明变成了紫黑色。 “有毒，不对，应该是蛊虫……” 张凡强行维持神志，喃喃自语道。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谢奇变成灰之前，还能笑得出来。 因为谢奇已经完成了目标。 他已经是个死人，最后的目标就是拉张凡一起死。 虽然没直接杀死张凡，可他在张凡身上留下伤痕时，一定是下了某种蛊虫，让蛊虫直接通过伤口进入了体内。 这应该不是丧息蛊虫，症状完全不一样。 张凡猜测到这里后，立即运转功法，内视自身。 蛊虫本质还是虫子，是有实体的。 只要通过灵力把蛊虫逼出来，危险就能解除了。 果不其然，他发觉自己的经脉内出现一些细小的异物，数量极多，并且在稳步长大、复制。 这种蛊虫的能力，应该就是直接侵入身体，吸食生命力。 所以张凡无比虚弱，甚至自己体内的连灵力都难以控制，导致灵力出现溃散的趋势。 由于他刚经历了激烈战斗，消耗巨大，丹田里剩下的灵力，本就不多了。再加上灵力在溃散，他根本无法通过自己，把蛊虫全部逼出来。 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将会被蛊虫彻底吸干！ 张凡努力想去控制灵力，可不一会儿，他虚弱到连功法都无法运转了，只是凭借着心法才能维持神志，没有彻底昏死。 “张凡，你别吓我啊，我这就叫救护车。”柳霜发觉张凡的呼吸愈发微弱，眼睛也耷拉着，不禁万分焦急，连忙去拿手机。 张凡嘴唇有些发白，小声道:“别叫，没用，这不是医学问题。” 柳霜的眼泪都下来了，道:“你要是死了，我跟你一起去死。” 张凡微微一怔，然后打趣道:“殉情都愿意，这么喜欢我？” 柳霜红着眼睛，道:“你还开玩笑，晚上在江边，我都跟你说了。” 张凡望着柳霜的脸蛋，想要抬手摸摸她，却又放弃了。 他担心体内的蛊虫可能会传染。 柳霜却是直接抓起了张凡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道:“你不许死，你手好冷……我不管了，我叫救护车，万一有用呢。” 说完她又拿起了手机。 张凡犹豫了一下，道:“打给韩小月吧……” 提起韩小月时，他有些下意识地避开了柳霜的眼神。 第118章 飞速突破 也不知为何，张凡在柳霜面前提起韩小月时，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柳霜心急如焚，也没心思去猜张凡的想法，道:“韩小月？之前我在酒吧看到的那个小女生吗？我没她号码。” “用我电话。”张凡把自己的手机取了出来，单是掏个手机，都有点使不上劲了。 此时他的伤口处已经成了紫黑色，并且紫黑在快速蔓延，整个脖子到胸口都开始变色，像是中了毒一样。 张凡知道，这是蛊虫繁殖的效果。 这种蛊虫十分微小，复制速度极快，以伤口为中心扩散，从体内到皮肤，一寸不落。 伤口处是蛊虫最密集的区域，所以连皮肤的颜色都变了。 柳霜见状，身子都有些发抖了，但她还是始终保持着冷静，快速拨通了韩小月的号码。 嘟……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了韩小月的声音:“张凡，我饿了。” 柳霜道:“小月妹妹，张凡出事了，你快来玉水小区。” “什么，他怎么了？”韩小月声音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她知道，张凡是个炼气两层的修行人，在现代都市中几乎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若是真有危险，那必定是危及性命的。 柳霜说道:“我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但他看起来快死了，极其虚弱。” “可能是蛊虫，具体种类我不清楚，但它在吸食我的生命力，破坏我的一切身体组织，现在我连运转功法都很难，丹田里的灵气几乎空了。”张凡小声补充道。 韩小月语气凝重，道:“蛊虫？你坚持一下，一定不要昏过去，记住，保持清醒！若是昏迷，几乎就等于死了！柳霜，你也盯着点，千万别让他睡着了！” “好、好的。”柳霜点头。 韩小月挂了电话，火速赶来。 柳霜抓着张凡的手，道:“你听到了吗，一定不要睡觉。” “放心，我毅力强着呢。”张凡强笑道。 “我先把你抱到床上躺着，免得着凉。”柳霜试着将张凡搀扶起来。 刚才张凡突然瘫软，半截身子倒在沙发上，半截还蹲在地上。 虽然柳霜个子不矮，但要挪动一个大男人，并不算轻松。 而且张凡的身体就像烂泥一样，基本上出不了力。 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张凡的手臂架在肩上，然后将张凡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卧室。 张凡苦中作乐，打趣道:“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反了？大老爷们被个妹子抱，怪不好意思的。” 柳霜好不容易把张凡放在床上，才开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这不是害羞吗，毕竟没跟女生这么亲近过。”张凡道。 柳霜道:“那你快点好起来，等你醒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张凡有气无力地道。 “真的，我把柳氏集团和霜霜游戏全给你了都行。”柳霜点点头。 张凡:“要是你爸听到这话，怕是会被气死。” 说完，他的眼皮开始耷拉了下去。 柳霜大声道:“不许睡！” 张凡的眼皮勉强抬了一下，还是止不住地往下合。 柳霜无奈，试探性地用手拍了拍张凡的脸皮:“张凡，你不要睡，不然我扣你工资！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员工呢！” 可是，这种力度的拍脸，作用并不大。 柳霜一咬牙，稍微用力了一点。 但她又不忍心使劲抽张凡的大嘴巴子，所以拍了几下后，也只是勉强让张凡的眼睛没彻底合上。 “张凡，你不要睡，我刚才说过了，你要是死了，我立马跟你一起死。”柳霜晃了晃张凡，掉了两滴眼泪下来。 “什么年代了，还殉情呢。”张凡的嘴巴轻轻动了动。 柳霜红着眼睛，道:“你觉得是殉情吗？” 张凡默默望着她:“我……” 才更动嘴皮子，他就觉得意识彻底要散了，再难坚持。 就在这时，他干燥的嘴唇上，传来一阵温润的感觉。 柳霜却是俯下身子，深深吻住了他。 这次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无比深切…… 柳霜整个人几乎贴在张凡身上，张凡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淡淡的香水味，亦或许是体香，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浓烈…… 张凡的意识，又恢复了起来。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张凡隐约觉得，近乎干涸的丹田，竟在重新凝聚出气旋，似乎有某种刺激，正在让他开始恢复状态。 他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但不知不觉中，手臂最先能动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拦住了柳霜的腰肢。 纤弱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 柳霜微微一颤，看着张凡的面容:“你、好些了？” 张凡还没回答，她就再次吻了下来。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张凡觉得自己真的在恢复，功法也逐渐能重新运转了。 正在急速扩散的蛊虫，也得到了压制，甚至在减少。 不过此时此刻，佳人在怀，他心中完全没去想这些，整个世界都被眼前人充满了。 他忽然想起了崔庆丰的话:抛弃杂念，遵循本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即可。 此刻，他的本心，就是将眼前之人狠狠抱住，抱到无法割离，甚至是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至于其他的东西，脑子里已经容不下了。 ………… 一种暧昧而原始的气息，在房间蔓延。 哗！ 衣裙被粗暴地丢在地上。 噗滋！ 洁白的床单，不再洁白。 ………… 张凡在成长的时候，却是没有留意到，天地灵气像潮水一样涌来。 自己都不需要刻意运功、修炼，灵气就把经脉灌满了，丹田中的气旋，也在以恐怖的速度在壮大。 这个过程，已经不是单纯的“恢复”了，而是“进阶”！ 所谓恢复，是指张凡体内的灵力用光了，开始从外界吸纳灵力，一旦吸纳到一定程度，就吸不进来了。 体内存储灵力的“上限”，就是修为。 他本来是炼气两层，现在早就吸到上限了，却还在继续吸。 上限，也在不断突破。 这意味着，他的修为在飙升。 炼气二层、三层、四层、五层…… 等到柳霜满身香汗，气力不支地躺在被窝里时，张凡才发现，自己的修为竟是一路飙到了炼气九层！ 不但如此，什么蛊虫，早就在突破过程中被灵力冲得化为乌有，被自动逼了出来，附在他的毛孔，再被灵力震得化为乌有。 “这……为什么呢？” 张凡内视自身，确定蛊虫真的全没了，自己死里逃生了。另外，气旋也是壮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几乎充满了丹田。 炼气九层，跟之前比，天差地别。 如果再跟谢奇打一次，就算谢奇用了“回光蛊”，张凡也不可能受到任何损伤，甚至只需弹指便可杀死谢奇。 不过张凡并没有膨胀。 跟谢奇一战前，他也没想到，自己差点被谢奇拉着同归于尽。 这世上有太多神奇的事物，有太多匪夷所思的能力。 就说这蛊术，物理攻击力几乎为零，却远比什么龙榜强者更危险。 张凡要不是这次运气好，莫名其妙突破了，现在恐怕已经凉了。 所以他绝不会因为这点提升就膨胀、自负，修行之路，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必须时刻抱着谨慎之心，绝不放松修炼和学习，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 张凡平复下情绪后，温柔地看着柳霜。 柳霜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只露出脑袋，脸庞红彤彤的，看着张凡的眼神又带着爱意，又带着娇羞。 张凡嘿嘿一笑，很不客气地钻了进去。 “你干嘛啊？”柳霜把被子使劲往身上裹。 “你才干嘛啊？还把我当外人？”张凡笑嘻嘻地道。 柳霜轻哼一声，道:“我累了。” “那好吧。”张凡很无奈。 柳霜小声道:“你是不是没事了？” “嗯，蛊虫都没逼出来了，被蛊虫破坏的部分也都恢复了。”张凡说道。 柳霜嘀咕道:“蛊虫是什么？为什么你刚才都快死了，跟我……那个之后，就全好了？” “我也不太清楚。”张凡坐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柳霜提醒道:“你先把衣服穿了。” 张凡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膀子，道:“好嘛，吃干净就不认账是吧？嫌弃我身材了？” “我没有。”柳霜道，“就是感觉好害臊。” “第一次嘛，难免的。”张凡道。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是不是没少谈女朋友！”柳霜幽幽道。 张凡举起手臂，道:“我发誓，我今天来你家之前，还是元阳童子之身呢。 柳霜抬起胳膊敲了他一下，道:“没正经，快穿了衣服出去，我也要穿。” “你穿呗，我还需要回避吗？你什么地方长痣我都知道了。”张凡大大咧咧地道。 柳霜娇嗔道:“哎呀，你瞎说什么，快出去，不然我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铃响了。 张凡一拍脑门，道:“韩小月救我来着？” 柳霜花容失色，道:“你快出去，咱俩这样怎么见人啊！！” 张凡也是没心思调戏她了，连忙套上衣服，离开了卧室。 他刚到客厅，就听砰的一声。 入户大门整个飞了进来。 不是倒，而是飞。 张凡一把接住了大门，便见韩小月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张凡呢？他怎样了？” 然后她就看到张凡像没事人一样站着，还把这么大一扇门抓得很稳。 韩小月愣了一下，道:“你不是中了蛊虫吗？快死了？” 张凡干笑一声，道:“我也有很多问题，正想找你问问呢……” 下一秒，韩小月眼神一亮，道:“你突破了？” “嗯，就是因为突破了好几层修为，我才活了过来。”张凡点头。 “这气息是炼气……九层？”韩小月睁大眼睛，道，“这也太快了吧？正常修炼，绝达不到这个成果。” 张凡有点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跟柳霜捣了个蒜，就莫名其妙突破了。 正说着，柳霜扶着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还没来及说话，韩小月就一脸恍然，道:“怪不得你突破了，原来是用了这个上好的炉鼎。” “你说、说什么？”张凡有点莫名的紧张。 韩小月一板一眼地道:“炉鼎啊，你跟她双修了吧？” 张凡:“……” 韩小月白了她一眼，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阴阳结合，本就是修行的一种手段，只要你情我愿，又不是什么邪门歪道。” 柳霜却是脸色爆红，道:“你们说过几次修行这个词了，我不是特别懂？” “这次是你救了张凡的性命，不然我打车过来接近一小时，张凡死定了。你的体质很特殊，是绝好的炉鼎，刚好帮张凡突破，化解了这次劫难。”韩小月很认真地对柳霜道。 柳霜有些茫然。 韩小月补充道:“当然，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机缘，恭喜，恭喜啊。” 柳霜更加不理解了。 张凡却是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韩小月第一次见到柳霜时，是在一个酒吧，韩小月当时就说了这样的话: 柳霜的体质十分罕见，如果张凡能和她双修，好处极大，修为可以巨幅提升。 张凡那时候跟柳霜关系不深，也没想过靠女人来提升，所以没当回事。 结果，还是误打误撞，成了这事。 柳霜的体质却是非同凡响，竟是如此轻松让张凡突破到了炼气九层。 难怪韩小月当时大为赞赏，甚至怂恿张凡主动下手。这种提升，对修行人来说太诱惑了。:魰斈叁4 当然了，张凡对柳霜并没有利用的心思，卧室发生的事，实在是感情积蓄到了极点，彻底爆发了。 “行了，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就聊聊蛊虫的事吧。”韩小月松了口气，坐了下来道。 张凡见韩小月这么平静，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跟柳霜……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韩小月狐疑道:“我还应该说什么？” 张凡摆摆手，道:“呃，没什么。” “神经兮兮的。”韩小月白了他一眼，道，“说正事，那蛊虫能威胁到你的性命，绝不是一般人的手段，我担心是来自那伙人……” 第119章 我替你杀了他 提起蛊虫问题，张凡也是打起精神，道:“那伙人是指？对了，那谢奇找到我时，几次三番说要拉我加入一个组织。” 韩小月柳眉微皱，道:“照这么说，十有八九就是‘虫王会’的人了。 “虫王会？听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组织。”张凡嘀咕道。 韩小月解释说:“这是个鲜有人知的秘密组织，成员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有不俗的实力，最重要的是都精通蛊虫之术。据说，他们的终极目标，就是创造出一个没有纷争的美好世界。” 张凡吐槽道:“美好世界？糊弄鬼的吧。他们干的事，可不像是为了世界美好。” “理论上讲，他们确实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虫王会之所以叫虫王会，就是因为这个组织在秘密培育一种超级蛊虫，被称为‘虫王’。这种虫王一旦问世，可以控制人类的精神，并且以不可逆转的速度扩散。”韩小月正色道。 张凡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通过控制所有人类，来消除纷争？就算他们成功了，也不过是把所有人变成了傀儡、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那群人都是疯子，修行界的几家门派，也曾出面剿杀过虫王会，但从未能斩草除根。”韩小月有些无奈地道。 张凡疑惑道:“谢奇是虫王会的人，为什么会想杀人？那崔庆丰只是个老头子，跟虫王会应该扯不上关系吧。” 韩小月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确定一点，谢奇应该是虫王会的中层力量，这样的人死了，虫王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凡耸了耸肩，道:“所以虫王会要报复我？” “一定会的。”韩小月眉头紧锁，道，“虫王会十分记仇，每个成员的生命信息都会被实时记录，谢奇一死，他的上级就会知道。只希望，他们查不到你吧。” 张凡道:“不能抱有侥幸心理，我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韩小月道:“嗯，是该有所准备。好在你已经是炼气九层了，稍加努力，便可筑基。筑基之后，就算遇到谢奇的上级，也有一战之力。” “好。”张凡点了点头。 “既然你没危险了，我就先回去了。”韩小月说完就朝着门外走了。 “我送你吧。”张凡下意识地道。 韩小月没有回头，道:“你还是留下跟柳霜好好解释吧，她对你还一无所知。除了宗门的信息，其他都能告诉她。还有，带她尽快离开这里。虫王会未必能查到谢奇是被你杀的，但至少能确定谢奇的死亡地点，这里别待了。” 张凡想了想，道:“是这个了理，我先处理下后续的事，你回家给我发信息报个平安。” 韩小月轻轻一笑，道:“放心吧，这东海市能让我危险的人，暂时我还没发现。” 说罢，她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 张凡接着就对柳霜道:“这里近期别来了，换个地方吧，南郊庄园现在是我的，你去那住行不？” 柳霜道:“不用了，那边太远上班不方便，我在后两个地铁站还有一套房子，我们先过去吧。” “也行。”张凡点头。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就来到了一个新建不久的小区。 小区不算大，但设施齐全，周边的吃喝玩乐也挺方便。 不一会儿，柳霜就带张凡到了一户新房:“这里我几乎没来住过，就是应急用的，以后就常住这吧。” 张凡四下看了看，道:“不错，虽然地方不大，但采光通风都不错。” 柳霜洗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然后坐了下来。 张凡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她旁边，还故意贴近了一些。 柳霜又向旁边挪了挪，道:“你干嘛？” “没干嘛，喝茶啊。”张凡说着，也挪了一下。 柳霜面皮发烫，道:“你的脸皮，真是一点都不薄。” “老夫老妻了，没必要装成不近女色的样子吧。”张凡嬉笑着道。 柳霜红着脸，道:“谁跟你老夫老妻了，你先跟我说说，炉鼎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起都不是好词。”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简单来说呢，我其实是个修行人，修的是仙，所以之前能吊打各种敌人。而你呢，体质比较特殊，可以成为炉鼎，可以辅助其他人提升等级。” “所以我是你的经验丹？”柳霜盯着张凡的眼睛。 张凡连连摆手，道:“当然不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刚好你帮我提升了。” “我明白。”柳霜的语气平和了下来，默默靠在张凡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地道:“你跟……韩小月之间呢？虽然你俩没承认是情侣，可我觉得，你应该也很喜欢她。” 张凡沉默了一下，道:“嗯。” 有那么一阵子，他怀疑自己是个渣男,好像对柳霜和韩小月都有极深的好感。 所以他总在思考，总在纠结，自己到底喜欢谁，或者说喜欢谁更多一点。 可惜，张凡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但今天他忽然看开了…… 也许是因为崔庆丰的“教诲”，也许是是因为他差点命丧黄泉，也许是因为柳霜的坦诚相见…… 总之，今日的经历，让张凡直面了内心，不再庸人自扰。 他的本心就是，确实对韩小月有不一样的感情，就是男女的喜欢，只是两人相处起来有点像朋友、家人罢了。 他也不想对柳霜撒谎，于是承认了。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跟我……”柳霜也没生气，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些醋意。 张凡干笑一声，道:“都喜欢。” “渣男。”柳霜娇嗔道。 张凡脸色一正，道:“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她对我可没意思，她的世界中只有修炼，连男女之事都是为修炼服务的。” 柳霜反问道:“你确定她对你没意思？” “本来不确定的，但是刚才她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关心，反而更在意我的境界和虫王会。”张凡道。 柳霜喃喃道:“可我觉得……她也喜欢你。” 张凡心头一颤。 柳霜:“或许是我的直觉吧。” 张凡深呼吸一口，道:“别想这些了，我会处理好的。” 柳霜看着张凡的眼睛，道:“张凡，我比你大，还没你厉害，我从没奢望过永远霸占你，你心里有我，我就已经很欢喜、很满足了。你跟韩小月之间如何，我不会过问，你心中怎样想就怎样做，我不在意。” 张凡微微走神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柳霜的脑袋，笑着道:“不早了，先睡吧。” “嗯，明天我自己去公司。”柳霜乖乖回卧室睡觉了。 ………… 张凡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心中思绪万千。 又等了几分钟，他估摸着韩小月应该快到家了，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别接通。 “干嘛啊。”韩小月的声音跟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你到家了没？”张凡问道。 “刚到，我还在楼下买了烧烤呢。”韩小月说道。 “我真奇怪，你的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能吃。”张凡打趣道。 韩小月没好气地道:“修行人吃饭，怎么能算吃饭呢？那是消遣、是娱乐！以我的境界，就算不吃饭，光靠吸收天地灵气都能活得好好的。” 张凡笑着道:“好的呢，没说不给你吃，明天想吃什么不？” “嗯……”韩小月想了想，道，“龙虾！羊腿！哦还有，冰淇淋！” 张凡说道:“行，明天一起吃。” “嘻嘻，你是个好人。”韩小月夸赞道。 张凡正要开口，却被她打断道:“张凡，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找你。”张凡道。 “嗯。”韩小月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张凡望了望窗外的星空，心情有些莫名的不安。 而在电话另一头，韩小月正在自己的房间，趴在窗户边，一样在望着天上。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不似平日里那样充满神采。 她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难过，说不上来的感觉。 “为什么呢。” 她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明明什么都没想，却觉得异常地烦躁、低落。 她就这么望着外面，忽然又开始想宗门、想师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残影忽然闪过。 韩小月回过神来，却到师姐苏冰蓝来到了自己房间。 看到师姐的脸，她忽然忍不住哭了，一把抱住了苏冰蓝:“师姐，你来得好突然啊。” “怎么，不欢迎我？”苏冰蓝的语气带着宠溺，这个冰山一样的女人，也只有在师妹面前会流露出这种语气了。 韩小月擦了一把眼泪，道:“欢迎，我可想师姐了。” “你怎么哭了，不开心？”苏冰蓝问道。 韩小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看到师姐太高兴了。” “张凡惹你了？”苏冰蓝脸色一冷。 韩小月连连摆手，道:“没有，他还说明天请我吃好吃的呢。” “他人呢？”苏冰蓝问道。 韩小月道:“他在柳霜那。” “柳霜？那个公司女老板，拥有天灵之体的那个？”苏冰蓝又问。 韩小月点了点头。 苏冰蓝的眼神有些异样，然后轻叹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张凡了。” “啊？怎么可能。”韩小月睁大眼睛，道。 苏冰蓝轻叹一声，道:“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 韩小月狐疑道:“我只记得师父的教导，不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的，又怎么会喜欢人类？” 苏冰蓝道:“你既已化为人形，和人类的情感就一样了。就算你一辈子不学男欢女爱，也会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韩小月反驳道:“不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是觉得张凡天赋不错，值得培养。万一他崛起了，也能提升宗门的实力。” “一开始或许你是这么想的，但日子久了……”苏冰蓝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韩小月只觉得自己心脏扑通乱跳，自语道:“不会吧，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他有什么好的，而且第一次见面事，就把我的守宫砂弄没了。”攵學3肆 苏冰蓝脸色一变，道:“什么？你的守宫砂没了？” 韩小月大惊，赶紧装作平静的样子，道:“没、没有，你听错了，我是说他把我的紫砂壶打坏了。” 苏冰蓝必然大怒，一把扯住韩小月的手臂，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强横的力量。 就连韩小月都感到本能的敬畏，身子有些腿软。 苏冰蓝这才收敛了一下气息，杀气腾腾地道:“我去杀了他。” 韩小月花容失色，道:“啊？师姐不要啊。” “你知不知道守宫砂没了意味着什么？”苏冰蓝咬着牙，道，“你还护着他！” 韩小月焦急地道:“其实那不能怪他，是我走火入魔，想借他的身体疏泄狂暴灵力的，只是后来我昏迷了，不知道怎地守宫砂就没了。” 苏冰蓝冷声道:“我不管这些，我要杀了他。” “不要！”韩小月狠狠拽住苏冰蓝的胳膊。 苏冰蓝长叹一声，道:“师妹，你真要如此？” “他对我很好，师姐不要杀他。”韩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冰蓝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骂骂咧咧地道:“都是狐狸精迷倒男人，你倒好，反过来被男人迷倒了！” 韩小月小声道:“我跟他只是友情、道友情，师姐不要多想。” “我不跟你分辨。”苏冰蓝甩开袖子，道，“我不杀他，但你今后不许住这，也不许跟张凡有半点联系了。” 韩小月目光一颤，道:“可、可是……我还想培养他，让他拯救宗门呢，他真的有机会……” “否则我就杀了他。”苏冰蓝直接打断了师妹。 韩小月不敢再说，乖乖点头。 苏冰蓝拉着韩小月，脚尖一点，两人就飞向了窗外，然后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际。 卧室的床上，韩小月的手机还被丢在上面。 这时，屏幕亮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正是张凡的。 嗡嗡嗡…… 可惜，手机一直震着，却没人能接…… 第120章 李秘书 张凡虽然已经给韩小月打过电话了，可之后总觉得莫名的焦虑，于是又打了过去。 可打了好几次，电话在没人接。 他放心不下，于是连夜打车，回了玉水小区。 到了家里，里面十分安静，韩小月卧室的灯还亮着。 张凡只觉心情忐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卧室的门都没关，里面没有一个人影。 “韩小月？” 张凡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接着他把家里都找遍，只找到了韩小月的手机。 张凡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感，愈发强烈:“不会是出事了吧，被虫王会的人抓取了？” 可他转念一想，就算虫王会能能力抓走韩小月，韩小月也会激烈反抗，房间里的东西不可能完好无损。 “吃夜宵去了？不对，她刚吃过……” 张凡有些慌了，然后火速下楼，把小区周围找遍了，都没发现一点痕迹。 直到天亮，韩小月都没再出现，也没留下任何信息。 张凡有些失落地呆在她的房间，神色怅然。 他总觉得，韩小月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来得突然，消失的也突然，没有给张凡任何心理准备。 张凡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打开抽屉，想发现一点什么线索。 两人虽然合租了挺久，但他从没私自进韩小月的东西。 为了找到一点线索，他只好翻翻这里了。 房间不大，只有一些基本生活用品。 最后在柜子里面，张凡找到了一个小纸箱，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本古书，还有一张字条。 字写的不是特别端正，但看起来有点可爱: 张凡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好好修炼我留下的这两本秘籍。你的天赋百年难遇，切莫辜负了。哦，你以后要低调隐忍一点，千万别作死，争取活得更长。以你的天赋，只要别死得太早，总能成为大修行人的。修仙嘛，除了天赋和努力，寿命也很重要。死得太快，再强的天赋都没用，记住哦，偶尔可以怂一点。 “修炼到最后，还要拼谁命长吗？”张凡会心一笑。 看这纸条的意思，韩小月或许早就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才留下了这些东西。 只是，张凡并不知道，她为何离开。 但让张凡稍微安心的是，韩小月应该是平安的，也许是回了宗门，也许是宗门给了她什么任务吧…… 张凡取出两本古书。 其中一本上写着《太虚三十六剑》，另一本叫《九气玄针》。 简单翻阅了一下，张凡就明白韩小月为何留下二物了。 《太虚三十六剑》，是一种剑法，本质是用于战斗的。 她会的技能、法术很多，唯独留下了这部。这是因为，太虚三十六剑攻防兼备，变化莫测，成长性极强。 这套剑法可以长期修炼，学好这一套，足以应对各种敌人。 至于《九气玄针》，则是一套医术，其中讲述了医术和疾病的本质，还有一套特殊的针灸救人技术。 张凡虽然救过人，但并没有系统性地掌握医术，只要研究透这本《九气玄针》，再配合修行人的能力，几乎能解决一切疑难杂症。 韩小月留下的两件物品，一个用于实战，一个用于救人，都是最有用的东西。 张凡拿着两本珍贵的古书，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你这一消失，还会回来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接着，他抛开杂念，开始研读两本古书。 现在他现在也找不到韩小月，不论是为了自己的提升，还是为了不辜负韩小月的期待，都必须将这两本秘籍学好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张凡沉迷其中，大有所获。 直到临近中午，他才伸了个懒腰，把书收了起来。 修炼学习也要适度，他已经吸收了太多信息，顿时间消化不了，没必要继续研究了。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太专注，都没发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 张凡很期待是韩小月找了个新号码打来的，可惜不是。 联系人的名字是，崔庆丰。 昨天他救了崔庆丰后，两人也是互换了号码。 这崔庆丰被虫王会的陷害，原因不详，张凡对此十分关注，于是第一时间回了过去。 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崔庆丰的声音:“张凡，没打扰到你吧？” “崔老不用客气，我天天闲得很。”张凡笑着道。 “昨天你救了我，我只是口头道谢了一下，还没好好感谢你呢。所以呢，今天想约你出来吃个饭，顺便聊聊虫子的事，地点你安排。”崔庆丰道。 张凡正想多搜集虫王会的信息，于是答应道:“也好，那一个小时后，我们在水天酒店见吧。” “好。”崔庆丰应声道，挂了电话。 张凡也是简单洗漱一下，前往水天酒店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cos大赛的举办场馆就在酒店附近，他打算顺便去看看工作进度。 ………… 东海市新世纪会展中心，大门被围栏暂时封闭，里面正在进行施工、装饰。 霜霜游戏的cos活动时间、地点，都已经公布，不少《天域》的忠实玩家，都会路过这里看看。 张凡刚到场馆大门外，就看到姚达带着安全帽，在现场亲自督工。 “哎呀，张凡你怎么来这儿了，场馆刚开始布置、装修，脏得很。”姚达发现张凡后，快步跑了过来。 这些天他虽然很累，但很充实，一脸意气风发。 张凡道:“我路过，顺便来看看进度。” 姚达笑着道:“这个项目承包给你堂兄张高扬了，这家伙昨晚被你吓到后，工作格外认真细致，而且效率极高，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估摸着，五天内能就完工了，时间绰绰有余。” “挺好，辛苦你们了。”张凡道。 姚达摆摆手，道:“嗐，辛苦什么，你这么信任兄弟，我必须让你100%的满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张凡问道。 “云佳工作室也搞了个线下活动，叫金秋会展，日期也定在了21号，跟我们同一天。”姚达一脸危机感。 张凡不屑地道:“看来，云佳是想正面跟我们比一下了。” 姚达道:“两家公司的活动同时开展，网友们也都闻到了火药味，现在网上关于我们两家争斗的事，话题度极高。等到21号，谁家的活动能吸引更多的游客，并得到好评，谁家就算赢了。这一次，我们输不起。” 张凡淡淡道:“我们不会输的，云佳不但会输了活动，还会输掉一切。”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姚达如释重负。 虽然他不知道张凡如何让云佳破产，但张凡说的事，从未错过。 姚达接着介绍道:“这个场馆的面积不小，足以同时容纳十万名观众或游客。对霜霜游戏这种体量的公司来说，这个规模已经是非常大了。” 张凡道:“十万人的容量，足够了。” 姚达又道:“不过云佳比我们更有钱，他们的场馆从面积来说，比我们更大，最多能容纳30万人。” “能容纳多要不重要，重要的是实际能来多少。”张凡呵呵一笑。 姚达也是自信满满，道:“我也认为，我们的cos大赛吸引力更高，他们的那个金秋会展已经办了好几届，割韭菜的目的太明显，一届不如一届，风评不太好。公平竞争，我们不怕对方。” 张凡却是忽然望着远处，意味深长地道:“前提要是公平竞争……” “嗯？”姚达也是脸色一变。 几辆官方的车辆，大摇大摆地开到了场馆门口。 啪！ 车门迅速打开，一个个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气势汹汹陈地走下了车。 带头的是个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正装，看样子级别不低。 他一手夹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保温杯，挺着个大肚子，四下环顾了一眼，道:“这就是群众举报的地方？” 旁边，一个稍微瘦挑的男人点头哈腰地道:“没错，李秘书，就是这里。” 姚达的表情有些紧张，道:“见鬼，史局长怎么来了。” “哪个是史局长？”张凡道。 “瘦的那个。”姚达道，“他是宁吴区监管部门的领导，来者不善啊。” 姚达负责这次活动的各项事务，对一些重要的官方人员也是有所了解。 这个史局长叫史尚，虽然只是个副的，但所在单位不简单，专门查处各家公司的违规行为。 他来这里，准没好事。 “胖的那个呢？看起来，比史尚的级别更高啊，史尚对他这么客气。”张凡道。 姚达一时有些想不起来，道:“没什么印象，不是正局长……不管了，我得先去打个招呼，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说完，他就小跑着到了几辆车旁边，道:“哎哟，史局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史尚淡淡瞥了一眼姚达，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没错，是我。霜霜游戏的主管，姚达。这次大赛的各项事宜，都是我负责的。”姚达客气地道。 “呵，你这么没眼色，还能当主管？”史尚轻哼道。 姚达心领神会，连忙冲那个胖中年道:“这位领导看来也是一位贵人，只是我突然脑子抽了，没想起来领导的身份。” 史尚呵斥道:“李秘书你都不认识，你还干什么项目，真是不是体统！我要是你家老板，我立马就得把你开了。” 姚达的脑子快速转了一圈，语气更加敬畏，道:“李秘书，难道是宁吴区的那位李秘书？” “算你不傻。”史尚轻哼道。 姚达暗冒冷汗。 让史尚这么客气的“秘书”，至少得是在区长身边做事的，东海市中，只有宁吴区区长宋向真的秘书，姓李，叫李百盛。 “李秘书，失敬失敬。”姚达赶紧赔着笑，对李百胜道。 李秘书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有群众举报，你这里非法施工，严重扰民，干扰正常社会秩序，并且存在巨大消防隐患，要求你立即停止施工。” “啊？怎么可能！我们的所有手续都是齐全的。”姚达大惊失色。 若是现在停止施工，很可能导致无法如期举行，对公司造成巨大损失。亏钱不说，还要被网友骂死。 李百胜眉头一皱，道:“手续齐全，只代表你们有资质做这件事，但这件事你们没做好，做的不合规，引起了群众不满，我们单位自然要给群众一个交代。” 姚达很是焦急，道:“李秘书，您先别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这里或许有什么误会。场地施工今天才开始，我也全程监督，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放肆，你是在质疑李秘书？”史尚呵斥道。 李百胜脸色冷漠，一挥手道:“别废话了，先贴封条。” “贴封条？今天你们如果不说出来我们怎么违规了，我看谁敢贴。”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正是张凡的。 李百胜极为不满，道:“好狂的小子，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就是怕，我治你个妨碍公务的罪？” 史尚也是怒冲冲地道:“你是这里的工人？” 张凡意味深长地道:“我只是个普通群众。” “什么屁话？”史尚被憋的脸青，什么群众，这不跟没说一样。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怎么，群众能举报，就不能提出质疑呢？” 史尚被气笑了，道:“行啊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我倒要看看，你想质疑什么。” 张凡道:“很简单，为什么要查封场地，说清楚了，我让你们查封。别扯那些套话，不然我会生气。” “你生气？哈哈哈，我还怕你生气？”史尚一脸不可思议，有点怀疑这人脑子有问题。 李百胜有些不耐烦，道:“史局长，快点封了吧，下午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好嘞。”史尚然后给众人使了个眼色，道，“动手！” 一行官府小弟纷纷取出封条，走向场地大门。 可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一道深深的凹陷，像是刀在地上割了过去一样，又深又直。 “嘶……”众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再向前半步。 第121章 求援 这些小弟都是拿死工资的，帮领导办事没问题，卖命可不行。 他们刚才眼见这个帅哥手臂一划，地面就裂了一个口子……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他们心中本能地生出了震惊和恐惧——若是再向前，被割开的就不是地面了。 史尚和李百胜也是吃了一惊，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二人这次来查封活动场地，根本不是因为群众举报，而是因为区长的私人恩怨。 昨晚在水泽寨，区长宋向真的儿子，被打成重伤。 宋向真勃然大怒，根据餐厅监控确定了张凡的身份。 按理说，张凡打了人，怎么都能以“故意伤人”等理由，把他抓到局子里坐坐。 可餐厅里的殴打事件，起因是宋乐强自己。最重要的是，司机许泉还动了枪，这东西是绝对不能见光的。 若是外界知道区长家的司机持枪，还对市民打了一发子弹，宋向真的仕途就结束了。 因此，宋向真不敢声张此事，也不能以此事为理由抓捕张凡。 饭局上的事，必须翻篇，绝不能提。 不过，不提并不代表宋向真就这么算了。 他必须狠狠报复张凡。 以他的地位和能力，要整垮张凡，手段多的是，不一定非要给张凡本人治罪。 通过调查，宋向真知道了，张凡是霜霜游戏的高层，跟公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打击霜霜游戏，就等于是报复张凡了。 刚好霜霜游戏即将举办一次重要活动，宋向真就给李秘书下达了吩咐——让这次活动胎死腹中，算是给张凡一份见面礼。 于是今天一早，李百胜就找到史尚，前来查封场馆。 史尚只是个区部门的副职，而李百胜代表的是宋区长，所以史尚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扯了点施工不规范的理由，亲自来查封场馆。 两人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工作，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 史尚看着地上的痕迹，脸色古怪地道:“李秘书，这小子怎么做到的，他会变魔术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有人能隔空把地面打坏了。 说完这话，他还蹲下身子，小心地摸了一下地上的痕迹，仔细研究了起来。 “魔术，魔术你大爷的。”李百胜很火大，狠狠踢了一脚史尚的屁股。 “啊？李秘书，难道这真是他……就算是顶尖武者，也很难做到吧？”史尚倒吸一口凉气。 李百胜脸色凝重，道:“他就是正主，张凡。呵，这小子比我想象的更厉害，难怪这么狂妄，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在来这里之前，李百胜就知道，张凡的实力很强。 毕竟宋乐强和许泉都亲眼见过，张凡躲开了许泉的子弹，甚至轻易废了许泉。 不过李百胜此时亲眼见到张凡的手段，还是极为震惊，难怪许泉会栽在张凡手里。 “李秘书，这张凡的实力根本不算正常人了吧？我们，还要封吗……”史尚畏畏缩缩地道。 李百胜瞪了他一眼，道:“史局长，你才是局长，该怎么做，还用我教？” 史尚暗暗叫苦，区长的意思，他敢不从吗？ 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对小弟们道:“愣着干什么，封，给我封！” 小弟们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李百胜没好气地道:“一群饭桶，你们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制服吗？想想你们是什么身份，他敢动你吗？” 史尚也是一本正经地道:“没错，我们例行公事，怕他作甚？就算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袭击官兵！” 李百胜道:“没错，史局长说得对，这样，史局长你做个表率，放同志们一起去贴封条，我倒要看看，张凡敢碰你一下不。”wenxueзч.net 史尚幽幽地看了李百胜一眼，很想说一句，你咋不去做表率？万一这张凡真动手，我找谁说理去？ 可他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嘴上绝不敢反驳李百胜，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小弟身边，亲手拿起了封条。 张凡瞥了他一眼，道:“你确定？” 史尚本来还有点害怕的，但见张凡这样的态度，也是来了脾气，道:“我好歹也是个副局长，你做事可想清楚代价了！” 张凡淡淡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能找到理由，拿得出相关的手续，随便你封。若是拿不出，后果自负。” “妈德！” 史尚爆了一句粗口，气势汹汹地扯着封条一头，把另一头递给小弟，道:“你贴左边，我贴右边。” 说完他在封条上涂上胶，朝着右侧大门上按了过去。 可他的手距离大门还有十几公分时，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赫然是张凡出现在了旁边，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史尚又惊又怒，道，“给我松手，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要是……”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五官都变得狰狞起来。 咔…… 张凡手上稍微用力，竟是生生将史尚的手腕捏碎了。 史尚的右手耷拉下来，好像烂茄子又臭又长，封条也是掉在了地上。 帮忙的那个小弟见状，吓得尖叫一声，吓得夺路而逃，碰都不敢碰封条一下。 其他的小弟们，也是一脸惊慌，纷纷向后退，好似封条是瘟神一样。 他们都是普通的公职人员，不是打手，更不是特警，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这张凡明显是个狠人，而且做事无所顾忌，谁爱当出头鸟谁当去。 李百胜盯着史尚的断手，一脸不可思议:“你、你疯了，你竟真的敢当众袭击朝廷命官？！” 张凡呵呵一笑，道:“瞎说，我明明是在保护自己的利益，合情合理，何来袭击之说？” “放肆！”李百胜咬牙切齿地道，“你刚才若是乖乖就范，接受查封，这事还能善了。现在你还打了史局长，不让你牢底坐穿，我这个区长秘书就白干了！” 话音刚落，张凡却是身形一闪，忽然来到了李百胜面前:“你好烦啊，话真多。” 然后，巴掌狠狠甩了出去。 啪！！ 一巴掌过后，李百胜整个人飞了出去，口水和血水喷向半空，整个脸都有些血肉模糊。 他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不停打滚，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指着张凡道:“你、你真是个疯子！现在你除非自己把自己绑了，跪着给我、给区长道歉，才有一线生机，否则你……” 回答他的，又是一个耳光。 啪！ 第二次耳光，李百胜的牙齿掉了一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凡略显烦躁地道:“我都说了，你话真多，还要逼逼赖赖没完，老子白天正心情不好呢。” 李百胜又惊恐又愤怒。 这次来查封场地，他真的没想到张凡如此肆意妄为。 他知道张凡实力很强，也许并不会好好配合，但也不敢真的动手伤人。 毕竟他们是官府人员，你张凡就算是条龙，也得盘着。若是对查封不服，那就去申诉。 可张凡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李百胜跟随区长多年，查过不少企业，哪个大老板对他都是和和气气的，头一次遇到张凡这种疯子。 他强忍痛苦，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李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听筒中，传来一个略显慵懒的男人声音，正是宋向真的。 “呜哇嗷嗷哇呜呜……”李百胜的嘴巴烂了，很难发声。 宋向真狐疑道:“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那张凡怕了没？记住，不用留手，把霜霜游戏往死里逼。我很期待，他向我求饶的一刻。” 李百胜眼泪哗啦啦地掉，好不容易才把话说的清楚一点:“区、区长……我、我被打了，张、张凡连官府的人都敢打。” “什么？”宋向真不可思议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他敢动你？” 李百胜哭着道:“他不光动了，还把史局长胳膊捏断了。区长，我处理不了他，他太不讲理了！” 宋向真深吸一口气，骂道:“饭桶！” 李百胜苦着脸，道:“区长，要不你给警局去个电话吧，对了，要特警！！” 宋向真咬了咬牙，道:“没用的东西，把位置发我……” “就在新世纪会展中心。”李百胜很委屈地道，“就在新世纪会展中心。” 随后，通话就结束了。 李百胜如释重负，他其实很担心，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遭到张凡的阻挠。 电话一旦成功打出去，后面就好办了。 宋向真这次来，一定会调动特警力量，张凡就算再能打，也只有束手就擒。 若是真敢反抗，甚至可以当场击毙！ “李、李秘书，怎样了？”史尚挣扎着挪动了李百胜旁边。 李百胜嘴巴疼，不想说话。 史尚道:“宋区长要来了吧？” 李百胜点点头，一脸怨毒地盯着张凡，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死定了！ 可他没想到，张凡不但不怕，反而是找来一个椅子，就地坐了下来。 “你、你什么意思？”李百胜顾不得嘴疼了，问道。 “等宋区长啊。”张凡理所当然地道，“不然，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机会？” 李百胜瞪大眼睛，道:“你故意让我打电话求援？” 张凡淡淡道:“我这个人比较性急，有什么问题，喜欢一次性解决。既然你俩只是宋向真的一条狗，我光打狗也没用。” 李百胜不可思议地道:“你、你难道敢动宋区长？” 张凡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李百胜眯了眯眼，心想:宋区长肯定会带特警来，你小子不会以为，光靠打架能力，能跟特警掰掰手腕吧？ 不过他只是在心里想，嘴上却是假装认怂，道:“既然你等的是宋区长，我们就先撤了。” 说完，他就跟史尚互相搀扶，颤巍巍地走向公务车上。 可他们刚走一步，张凡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传来:“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史尚颤声道:“我俩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你俩没有任何手续，就要来查封我的场馆，这事还没说清楚呢。” “你、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李百胜气的发抖。 “到底谁是恶人啊？”张凡一脸诧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 李百胜又道:“你到底想怎样？” 张凡不紧不慢地道:“既然区长一会儿就来了，那你俩就也在这等着，待会儿我让他为我做主。我也很好奇，你们无视法纪，滥用职权，无手续查封我的场馆，该怎么处罚。” 李百胜被气笑了。 区长来了，不弄死你就不错了，还为你做主？ “行、行，那就等着，”李百胜跟史尚索性不打算走了，然后从四周找了两把椅子过来，想要坐着等。 不过椅子还没塞到屁股下面，张凡就没好气地道:“你俩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站着！” 二人身子一僵，不敢再坐，只能在心中发狠，你小子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等着完蛋吧！ 时间缓缓流逝，史尚的手腕，李百胜的嘴，越来越疼。 他俩也不能去医院，只能这么忍着，心态濒临崩溃。 终于，一辆奥迪轿车开了过来，并且停在了不远处。 车的型号是比较常见的，不算贵，在东海市很常见。 可两人看到车牌号时，却是面露喜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同时冲着车子挥了挥手。 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司机。 司机没理会两人，而是先把后排车门打开，扶着一位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的头发白了多半，但气色不错。 “崔老！”李秘书大喊一声，却又震得嘴巴伤口剧痛，当上疼得上窜下跳。 老者循声看去，不禁吓了一跳，道:“你是？李秘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百胜眼睛一酸，泪如雨下地道:“崔老，我遇到坏人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老者狐疑道。 李百胜可怜兮兮地道:“崔老，我嘴巴烂了，不好说话，还是史局长跟你说吧，呜呜。” 史尚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崔老，小子史尚，这事说来话长啊，您听了可千万别太动怒，免得伤身。” 老者微微点头，道:“没事，我不动怒。这样，你先组织语言，我去跟恩公打个招呼。” 第122章 我会上报 “什么，恩公？” 史尚和李百胜都是愣了一下。 这样的大人物，什么时候有了恩公？ 就算有恩公，也应该是体制内的其他大佬吧，怎么会在这个乱糟糟的施工现场？ 二人正疑惑呢，却见老者径直走向了张凡，笑容满面地道:“张凡，我正要去隔壁酒店呢，刚在车里看到你在这儿……怎么，还有事要处理？” 张凡站了起来，道:“也没什么大事，公司承包了这个场馆，要做个活动，我来看看装修的进度。”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崔庆丰。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精明得很。 看到地上散落的封条，还有公务车上的单位名字，崔庆丰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回过头去，对史尚道:“你是副局？” 史尚连连点头，道:“是、是。” “你跟小李来干什么的？”崔庆丰的语气不太高兴。 史尚刚看到崔老和张凡有说有笑，心中也是叫苦不迭:难道，张凡就是崔老的恩公？真是见鬼，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倒霉的差事啊。 崔庆丰这个名字，东海市的官场中，几乎没人不知道。 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影响力极大。 崔庆丰是东海人，年轻时从东海市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一直混到了京城内阁 即便他现在退休了，仍旧是智库的重要成员，时常给权力中心出谋划策。 在东海市中，不少关键位置上的人物，都是崔庆丰曾经带出来的。 就连现任知府，都是崔庆丰的学生。 毫不夸张地说，崔庆丰说话，比知府还好使。 只要他愿意，可以直接对话中央内阁。 这样的泰山级人物，确实退休了，确实无官一身轻，可谁把他当普通老头子，谁敢不给他面子？ 史尚被崔庆丰这么一问，腿都有点发软了…… 崔庆丰见状，亲切地拍了拍史尚的肩膀，道，“问你话呢，这么紧张作甚？我就是一个退休群众，又不是你的领导。” 史尚脸色比苦瓜还难看，支支吾吾地道:“我跟李秘书来、来执行公务的。” 崔庆丰道:“执行公务何须紧张？都是为人民服务，大大方方的就好。” “呃，崔老说的是，为人民服务，坦坦荡荡。”史尚赶紧转移话题，道，“小子也不是紧张，只是难得见到崔老，有点太激动了。崔老精气神这么好，崔老若是有空，可以来我局里逛逛……” 崔庆丰刨根问题:“说起来，你跟小李执行什么公务，怎么还受伤了？” 史尚脸皮一颤，不敢回答。 他总不能说，自己连手续都没有，就要强行查封人家的场地，结果被打了吧？ 听说崔老十分严厉，铁面无私。 滥用职权，违规执法，可不是小事。 若是崔老向上边汇报，史尚和李百胜的乌纱帽恐怕没了。 就算张凡也因为打人被抓了，那也不赚啊…… 崔庆丰眉头一皱，又问李百胜道:“小李，他不说，你说。” 李百胜到底是区长的助手，性子圆滑了许多，当即抹了一把眼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群众恶意举报，我来核实一下。只是没想到……” 崔庆丰道:“没想到什么？” 李百胜一脸迟疑，道:“要不算了吧，这事毕竟关系到了崔老的恩公。” 崔庆丰呵斥道:“哪这么多废话，问你什么你就说。就算张凡是我的恩公，只要他做了错事，我也给你们个交代。” 李百胜这才无奈地道:“就是张凡动的手，其他同志都能作证。” 姚达闻言，气得脸都红了，大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你们要强行贴封条！你要查封场地，却不出示手续，完全是违规执法，难道我们要任凭你们封？” “什么封条？什么查封？我和史局长只接到举报，来核查一下情况，核查，懂吗？可是你们完全不配合，一言不合就动手！”李百胜义愤填膺地道，好像真是个受害者。 反正在崔庆丰面前，死都不能承认违规执法的事实。 无手续就来查封人家，这是重大错误。 但核查就没问题了——群众举报，本官来看看，难道不应该？看看而已，没有任何问题！ 张凡走上前来，拍手称赞道:“刚才还说你不要脸，现在你把不要脸高度又刷新了一下。” 李百胜怒冲冲地道:“我和史局长只是想来核查一下，举报是否属实，又没难为你。可你蛮横无理，一言不合就伤人，你现在还恶人先告状了？” 张凡指着地上的封条，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呵，是你自己带来的，为了诬陷我和史局长！”李百胜一点都不脸红。 他早就观察过附近，没有任何监控能拍到这里，就算有，也被几辆公务车挡住了。 违规执法这事，死不承认就行，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我他妈，太不要脸了。”姚达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李百胜又故意说道:“张凡，别以为你认识崔老，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诬陷好人了。崔老严铁面无私，绝不会成为你的保护伞！” 这话一说出来，等于提前给崔庆丰扣了顶帽子，避免崔庆丰真的偏袒张凡。 张凡却是戏谑地笑了笑，道:“李秘书，对群众说谎，可是不对的啊。” 李百胜昂首道:“我坐得正行的端，既然你诬陷我违规执法，那就拿出证据！你仔细找找，附近有没有监控拍下来，没监控什么都不算。” 可他话没说完，就觉得面前一道残影闪来。 啪！ 张凡的手掌，狠狠扇在了李百胜的脑壳上:“没证据、没监控是吧？” “你、你……” 李百胜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脑壳里撕裂般的疼。 啪！ 张凡又扇了一巴掌下来。 由于李百胜的脸刚被打烂了太恶心，只能打脑袋了。 两巴掌下来，李百胜当场头晕目眩，倒在地上疯狂翻滚、扭动。 他也不知道是颅骨裂了，还是脑浆崩了，那种痛苦，让他近乎癫狂，发出杀猪一样的吼叫。 姚达心中暗爽，却又十分担心，道:“张凡，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张凡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我打人了吗？有监控吗？” 姚达连连摇头:“没有。” 张凡道:“这不就对了，李秘书啊，我可没打你啊，监控没拍到，不算。” 李百胜听到这话，终于狂喷一大口血，彻底昏死了过去。 史尚都傻眼了，吓得双腿打颤，哭着对崔庆丰道:“崔老，救命啊，您亏帮我劝劝张凡，不要打我，呜呜，我只是个跑腿的，本无意找张凡的麻烦啊。” 崔庆丰正色道:“那你说，你和小李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你如实说，我会保你。” 史尚心中挣扎了一下，自责地道:“崔老，李秘书一早来找我，让我带人查封霜霜游戏的场地。你也知道，他是宋区长的人，我不能不给面子……” “好了不要说了，我懂了。”崔庆丰的脸色很难看。 昨天他的命刚被张凡救了，他还十分喜欢张凡，结果第二天就遇到这种事，让他十分生气。 要是霜霜游戏的施工真的有问题，那就罢了，可无中生有的事，竟也能成为查封理由？ 史尚苦着脸，道:“崔老，李秘书已经联系过宋区长了，待会儿宋区长来了，肯定会迁怒于我，您可要保我啊。” “你认错态度好，我自会向上级申请，对你从轻发落。”崔庆丰道。 正说着，几辆警车停了下来。 一队装备精良的特警，迅速封锁了大门。 紧接着，两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其中一个，正是宁吴区的区长，宋向真。 另一个，则是警局的领导。 可惜李百胜昏死了，不然一定会十分激动:区长真的调了特警过来，太有牌面了。 宋向真下车后，一脸阴翳，拿着个话筒大吼道:“罪犯张凡，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后果自负！” 声音很大，气势十足，十分骇人。 张凡哈哈大笑，虽然没用话筒，声音却中气十足，好似直接在宋向真的耳朵里响起的:“宋区长，你可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就成罪犯了？” 宋向真朝里面张望着，继续大喊道:“放肆，你妨碍公务，袭击公职人员，何等重罪？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被击毙，就……” 他向里面看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了喊话，一脸惊疑:崔庆丰怎么在这里？ 愣了一下后，宋向真就重新喊道:“崔老，你快离开这里，免得被罪犯当成人质！” 崔庆丰脸都快绿了，气恼地道:“宋向真，你好大的胆子！” 宋向真迟疑道:“崔老，您是？” 崔庆丰骂道:“我退休这些年，只见东海市欣欣向荣，却没想到领导层里有你这种蛀虫！” 宋向真吓了一跳，道:“崔老，我没太懂您的意思。” “你滥用职权，让史尚来查封这里就算了，竟然还调了特警来？张凡是什么人，值得这种待遇？”崔庆丰质问道。 宋向真有些心慌，道:“崔老，您和张凡……认识？” “就算我不认识他，我也不能眼看你为所欲为！史尚的行动，没有任何手续。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动用了警局的力量，这又合法合规吗？”崔庆丰厉声道。 宋向真脸皮一抽，说不出话来。 那边的警局领导更是脸色大变，当场对特警们道:“收队！” 然后，他诚惶诚恐地道:“哎哟，崔老，这么点小事，怎么惊动了您老人家啊。” 崔庆丰没好气地道:“小事？宋向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衣服吗？” “我……”中年男人默默低头。 崔庆丰严肃地道:“我已经退休了，没资格管这些，但今天发生的事，我会如实上报。你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 中年男人苦着脸，然后心一横，道:“崔老，我这就去司法部门，承认错误，还有举报宋区长……” 说完也直接不理宋向真了，带着弟兄们撤退了。 混到这个位置，他也是个人精了。 之前他要巴结宋向真，是因为宋向真地位高，而且即将升职，很可能成为东海市一把手。 可现在……看崔庆丰的脸色，八成是要把宋向真的官服扒了。 既然如此，谁还跟宋向真混？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 “呼呼……” 宋向真一个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话筒，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甚至以为是在做梦。 昨晚，他听说儿子被张凡打伤了，就打算报复一下张凡。 他根本没多想，认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以他的地位，有无数方法拿捏张凡。 可结果呢，张凡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宋向真自己要完了。 他很清楚，东海市这么多人敬他畏他，只是因为这身官服。 若是失去了区长的身份，他连个屁都不是。 宋向真发呆了几秒，竟是突然挤出眼泪，冲崔庆丰道:“崔老，我和张凡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您可千万不要上报啊。我要是知道他跟你认识，打死我也不敢……” 崔庆丰恒冷哼一声，打断道:“你还以为，我是在袒护张凡？你不反思一下，自己做的事多过分！把张凡换成任何人，我都要严惩你！” 宋向真摆出一副忏悔的样子，道:“崔老，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您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吧。宁吴区的发展，也离不开我啊。” 崔庆丰理都没理他。 宋向真抽了自己一嘴巴，然后看向张凡，道:“张凡同志，你帮我劝劝崔老吧。我们之间只是一点小摩擦，何至于此啊……这样，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对了，你的公司是做游戏的吧？我可以给你政策上的支持……” 崔庆丰更加恼火，道:“给他支持？行啊宋向真，当着我的面都敢犯错？” 宋向真脸色一变，吓得扑通跪了下来，道:“崔老，我为东海市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张凡同志，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第123章 一个鼻子两个眼 宋向真道歉得十分诚恳，可没人再理会他了。 张凡和崔庆丰径直离开了场馆，去了隔壁水天酒店，一边吃中饭，一边聊起了正事。 “昨晚我回家后，仔细想了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要说有，还确实有。”崔庆丰的表情很严肃。 张凡道:“你被下了蛊虫，下蛊者是谢奇，当时跟你在一条船上。” “竟然是他？”崔庆丰若有所悟，“想不到，他竟是虫王会的人……” 张凡问道:“崔老也知道虫王会？” 崔庆丰正色道:“这么大的一股力量，官府肯定存有一些情报。我昨天特意去查了一些秘密资料，对其进行了深入了解。虫王会的出现，可以追溯到满清时期了……最初这个组织不叫虫王会，只是几个民间蛊师抱团形成的小团体，平时利用蛊术行医救人。蛊术本身只是工具，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 “那这个组织还是很好的，相当于一个民间医疗机构。”张凡道。 崔庆丰轻叹一声，道:“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组织中，难免出现有歪心思的人。根据现有历史资料的记录，随着组织的成员逐渐增加，影响力变大，组织中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简单来说，成员们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叫‘济世派’，主要目标就是治病救人，这种想法很朴素，也很善良。另一类叫‘发展派’，主要目标是发展壮大组织。发展派认为，组织应该多多谋利，壮大自身，才能做更多事。” 张凡若有思索，道:“最后，济世派被发展派消灭了吧？” 崔庆丰道:“没错，济世派成员的思想朴素、单纯，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在后来的抗战中，济世派很多人深入前线，治疗伤病，牺牲了许多。最终，济世派彻底消失了。而发展派的人，也是把组织正式更名为虫王会。虫王会对外的口号，仍旧是悬壶济世。” 张凡道:“他们号称悬壶济世，实则做了不少坏事吧？比如培育各种邪恶蛊虫，比如妄想通过蛊虫控制人类。” 崔庆丰道:“控制人类这种事，并没有实锤，或许他们自己都不认为能成功，只是为了给内部小弟洗脑罢了。但不论如何，虫王会确实干涉了现代社会，形成了许多不稳定因素。部分成员潜伏在社会各界，利用邪恶手段，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谢奇，他是一所重要院校的院长，要不是你说他下蛊虫害我，谁能猜到他的底细？” 张凡深以为意，道:“这虫王会，确实危险。不过，他们为何要杀你呢？” 崔庆丰耸了耸肩，道:“你应该知道，我在权力圈子里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去年我提出的某些政策，不利于虫王会的发展，会严重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所以我推测，虫王会的人一直在记恨我。另外，现在的东海市知府，范启明，是我的学生，下个月底将要提拔为西南总督。而虫王会的核心成员，主要就是在西南地区活动。一旦范启明上任，必定会对虫王会进行彻底的清扫，虫王很可能灰飞烟灭。” 张凡道:“所以他们不想范启明调任成功，就直接对崔老下手了。” 崔庆生点头道:“没错，调任一事，是我向内阁提出的。如果我死了，范启明调任的事就泡汤了。” 张凡恍然，难怪虫王会不直接杀了范启明，而是杀崔庆生。 范启明死了，崔庆丰还能推荐其他人。 只有崔庆丰死了，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崔老跟我说的这些东西，不是普通人有资格知道的吧？”张凡脸色一正，问道。 崔庆丰笑了笑，道:“没错，你很聪明。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我没必要防备你。二是因为，你既然能救活我，就说明你也是个能人异士，有能力对付蛊虫。官府，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张凡也不觉得意外，道:“崔老是想我协助范启明，消灭虫王会吧。” “没错。”崔庆丰道，“当然，官府不会亏待你的。” 张凡很爽快地道:“这事没问题。实不相瞒，谢奇被我杀了。就算我不帮范启明，虫王会也必定会来报复我的。” 崔庆丰大喜，道:“好，好！” 张凡试探性地道:“崔老，我杀了谢奇，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杀人，这可是……犯罪啊。” 崔庆丰淡淡一笑，道:“有些事，官府是不会管的。武者和各种能人异士等特殊群体的存在，内阁也略有了解。但只要特殊群体不影响到普通人，不论他们怎么互相争斗，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说句难听的，官府巴不得这些人死光了呢，这样世界才更安生。” 张凡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崔庆丰继续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给启明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你俩认识一下。” “好。”张凡点头。 范启明这个人，他以前也只是在市里的新闻上见过，还是挺好奇真人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小时后，范启明来了。 这位东海市的知府大人，穿着颇为朴素，放在人堆里都不起眼，甚至跟这么高档的酒店显得格格不入。 他老远就冲崔庆丰挥挥手，小跑着过来了:“老师。” 崔庆丰微笑着道:“没什么外人，坐吧。” 范启明已经五十岁了，脸上也有些老态，可在崔启明面前，却像个小学生一样听话。 “这位是张凡，我的恩人，也是一位高手。”崔庆丰介绍道。 关于溺水、虫王会等信息，他已经跟范启明说过了。 所以范启明对张凡也是十分友好，主动伸出手掌，道:“张凡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昨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老师就危险了。” 二人握了个手，张凡也是客气地道:“举手之劳，范大人不用太放在心上。” 范启明开门见山地道:“虫王会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他们近期极有可能会报复你，比如暗杀、下毒……都有可能。如果遇到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东海市官府会给你最大的帮助。” 张凡打趣道:“有这么大的靠山，我非常安心。” 范启明哈哈一笑，道:“张凡同志是个能人异士，何尝不是我的靠山？说不定哪天我中了蛊虫，也得你来解呢。” 说完他就端起一杯茶，敬了张凡一杯，道:“下午我还有工作，以茶代酒。” 啪！ 二人碰了个杯，算是结为了统一战线。 就在这时，崔庆丰忽然干咳了几声，冲远处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怎么了老师？”范启明疑惑道。 崔庆丰指了指那边，道:“你没看到吗，那丫头还躲起来。” 说完，远处的一个餐桌边，一个女生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嘟囔着道:“爷爷，你是不是早发现我了。” 崔庆丰轻哼了一声，道:“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刚到酒店没几分钟，你就藏在那偷看了，说说吧，偷看什么的？” 这女生个头颇高，一米七还要多一点。 虽然个子高，但并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而是瘦挑、有力，算得上是模特身材了。 不过她并不是那种柔弱的类型，而是有种英气十足的感觉。 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十分漂亮有神。 若是某些不自信的男人，恐怕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女生走到了餐桌边，道:“爷爷，你早发现我了，不早点让我过来。” 崔庆丰道:“我跟人家谈事，让你过来作甚？” “什么事，就不许我听？”女生怏怏不乐地道。 崔庆丰笑了笑，然后对张凡道:“张凡啊，这是我孙女，崔玲玲，让你见笑了。” 张凡一下子想起来了，昨晚在船上，崔庆丰说过:你结婚了吗？要不我把我孙女介绍给你做女朋友？ 当时其他乘客还在起哄，说:张凡，崔老的孙女可漂亮了。你要是能当他的孙女婿，绝对是一桩美事。 此时张凡看到了真人，确实要承认，很漂亮。 若说绝对的美，崔玲玲并不能说是最顶级的美女，可她身上的那种英气，却是一般女生没有的。 当然了，张凡现在有了柳霜，心里还惦记着韩小月，所以对崔玲玲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崔玲玲听到爷爷的介绍词，有些不高兴地道:“爷爷，什么叫见笑了，我很让你丢面子吗？” 崔庆丰道:“不丢不丢，我孙女太给我长脸了。” 崔玲玲这才很满意，坐在了崔庆生身边，上下打量了两眼张凡，突然说道:“我听说，昨晚我爷爷要把我介绍给你当女朋友？” 崔庆生连忙提醒道:“我问过他了，他有女朋友，你没机会的。” 崔玲玲嗔怒道:“爷爷，我在你心里，就是很难找到男人的吗？” 崔庆生认真地道:“找男人不难，但优秀的男人太少了，要抢的。” “所以他比我优秀咯？”崔玲玲轻哼道，“实话说，我今天偷偷跟你过来，就是为了瞧一瞧，被你大为赞赏的张凡，是何等人杰。” 崔庆生有些遗憾地道:“确实是个人杰，我真想撮合你俩的，可惜啊，他心里有别人咯。” 崔玲玲跺了跺脚，道:“爷爷，我在意的点是，你说的好像是我不如他一样！他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啊，怎么就需要‘抢’了？” 张凡忍俊不禁，道:“崔老，你孙女还挺幽默的。” “怎么了，我说得有问题吗？”崔玲玲反问道。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确实没问题，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但形状不一样、位置不一样，最终的视觉效果还是不同的。” 崔玲玲听到这种描述，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跟我抬杠是吧？行，我承认，你长得不赖，算个帅哥。” “谢谢你的认可。”张凡道。 崔玲玲话锋一转，道:“可我还是不服，爷爷为什么想撮合你我，为什么觉得你比我优秀！” 崔庆丰训斥道:“行了，别闹了。” 崔玲玲站了起来，道:“我就是不服嘛，你还从来没这么夸过我呢！” 崔庆丰正要继续训斥，张凡先开口了，道:“所以，妹子你想怎么样？” 崔玲玲双手插在胸口，道:“我想验证你下，你到底比我优秀在哪儿了，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我不喜欢打女人。”张凡道。 崔庆丰呵斥道:“胡闹，张凡的优秀在于治病救人，人家又不是跟你一样的莽夫。” 崔玲玲听到“莽夫”一词后，更加来劲了，道:“张凡，你就说敢不敢跟我打一架吧，打赢了，我就承认你比我优秀。” 张凡略显无奈，道:“我为什么需要你承认？” 崔玲玲一时语塞，然后心一横，道:“你要是赢了，我当你女朋友。” 张凡一脸嫌弃，道:“我有女朋友，比你好看，比你性格好。” 崔玲玲银牙轻咬，道:“那、那我当小的！” “别说我是你爷爷！”崔庆丰老脸一红，差点被气晕了，自己的孙女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虎了，所以一直没男生敢追。 崔玲玲一本正经地道:“怎样，这下满意了吧？你们男人都好色，便宜你了。” 张凡道:“你想得美，我还怕你故意输给我呢。不行，换个赌约，我就跟你打。” 崔玲玲感觉自己的女性魅力被人践踏了，气势汹汹地道:“行啊，激怒我是吧？你要是能打赢我，我随便你怎么处置，给你当保姆都行！” “好！”张凡拍案而起，道，“说好了啊，你输了给我当保姆。” “那如果你输了呢？”崔玲玲反问道。 张凡眼神单纯地道:“我输了？又不是我要跟你赌……如果我输了，就说明你更优秀，这还不够吗。” 崔玲玲气呼呼地道:“算了，我不跟你争，反正你赢不了的。” 张凡大度地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若是我输了，我给你当保姆。” 崔玲玲道:“算你是个爷们，那我就好心好意地告诉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龙榜排名第66名的强者！” 张凡:“6啊。” 第124章 忘我 张凡刚才还挺奇怪，崔玲玲一个姑娘家的，胜负欲和自信心为何这么强，原来她是个龙榜高手。 年纪轻轻在武道上有如此造诣，不狂才奇怪呢。 “爷爷，范叔叔，你俩可要做见证人啊，他亲口答应的，谁输了谁就当保姆！”崔玲玲生怕张凡不认账，还特意对两位长辈强调道。 范启明干笑一声，不好评价。 崔庆丰吹胡子瞪眼道:“够了，你这样成何体统？” 张凡笑了笑，道:“崔老，没事，跟她玩玩。” “玩玩？呵，好大的口气，你该不会不知道龙榜的含金量吧？”崔玲玲轻哼道，“这样，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不欺负你，比试切磋的地点，你来选。” 张凡随口道:“选什么地点，这里就行。” 崔玲玲质疑道:“这里可是酒店，到处都是人，很难施展拳脚的好吧，而且容易误伤旁人。” 张凡笑呵呵地道:“你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以前他是炼气一层，都能完虐龙榜几十名，现在是炼气九层，动动手指都算杀鸡用牛刀。 “大胆！”崔玲玲勃然大怒。 由于爷爷对张凡高度赞扬，她本就很吃醋，很想在爷爷面前证明自己了。 现在张凡还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的斗志也是被激到了极致。 顿时，崔玲玲手掌一拍桌，人就翻过了硕大的圆桌，同时一招横向的腿法，正踢向张凡的胸口。 她身高一米七多点，双腿修长而颇具美感，这一踢又极具力量感，视觉冲击力很强。 风声呼啸，旁边的范启明头发都好似竖起来了。 张凡却是面色不变，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竖起一根食指。 仅仅是把食指竖起来，又没有任何招式，就这么挡在了崔玲玲小腿前。 这一瞬间，崔玲玲脑中想的是:这家伙傻了吧？竖手指是什么意思？嘲讽我？那也该中指啊。 这念头出现的同时，她的双腿就轰在了张凡的食指上。 她原以为，区区一根食指，应该像不存在一样，直接被碾压过去，然后腿法的威力灌在张凡的胸口，当场将他踢到吐血求饶。 可没想到，自己的双腿竟是被强行拦住了。 张凡的食指和她的小腿0距离接触，她觉得这根本不像是手指，而是钢筋。 不，钢筋她也能轻易踢弯。 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踢在了无比坚硬的擎天柱上，震得浑身发麻。 又像是踢在了沼泽里，腿法威力被卸得一干二净。 张凡的手指，甚至没有产生一点位移。 一切都是在眨眼间发生的，崔玲玲双腿受阻，身子自然要向下落，眼看要砸在桌子上时，张凡却是右手向下一捞，一把抓住了崔玲玲的脚腕。 然后，将她整个人甩了出来。 哗！ 崔玲玲高挑的身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形，然后“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范启明和崔庆丰张口结舌，他俩都知道崔玲玲的实力，刚才还担心张凡吃亏呢。 没想到，张凡竟用一根手指就强行接住了她的腿法攻势。甚至像提着玩具一样，将她扔了下来。 崔庆丰深呼吸一口，道:“我一直以为张凡只是精通异术，想不到硬实力也这么强？！” 范启明小声道:“老师，我想起来了，龙榜上也有个叫张凡的，不会是他吧？” 崔庆丰不可思议地道:“我昨天也查过，确实在龙榜59名看到了张凡这个名字，可这名字太常见了，我以为只是同名，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位啊……” 范启明又有点狐疑，道:“就算是龙榜59，也不能强到这份上吧？” 两人议论的时候，崔玲玲却是涨红了脸，羞耻到了极点。 她刚才被张凡丢下来时，是屁股着地的，形象极为不雅。 不少路过的客人，都在默默对她指指点点，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 崔玲玲虽然性格外向好战，可本质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脸皮薄，可受不了被人当猴子看。 她也顾不得疼了，赶紧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可此时她才发觉，屁股被摔得剧痛，双腿也是麻木到使不上劲，竟是不能靠自己站起来。 张凡笑吟吟地看着她，道:“还打不？” 崔玲玲的脸色更红了，自己刚才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堆狠话，结果连人家张凡的手指皮都没打破，还伤及无辜呢…… 气死了，羞死了！ 不过崔玲玲性子直，也是个输得起的人，当即道:“不打了，你家在哪儿了，下午我就去给你当保姆。” “好！愿赌服输，不丢人。”张凡赞道，然后拉着崔玲玲起来了。 崔玲玲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身体逐渐恢复了行动力。 心情平复下来后，她仔细想了一下刚才短暂的交锋，更是心有余悸，甚至觉得无法理解张凡的水平。 一根手指，不但挡住了她的攻击，而且没有将她震到骨折，这才是最恐怖的。 这说明张凡对力量的控制，跟她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 她心中十分好奇，偷偷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龙榜，然后问道:“排名59的这个，真是你？” “是啊。”张凡点头。 崔玲玲脸色古怪地道:“真是见鬼，你竟然才排到59！” 张凡道:“我没跟59之前的龙榜强者交手过，名次自然没什么变化。” 崔玲玲毫不怀疑，如果张凡想要争夺名次，可以挑战龙榜上的任何人！她甚至觉得，或许就连龙榜最顶端的几位大佬，都未必是张凡的对手。 最后她不得不感叹一声，心服口服道:“刚才，谢谢你手下留情。我不确定你的上限在哪，但我确定，如果你不留情，我这两条腿已经废了。” 张凡淡淡一笑，道:“你是崔老的孙女，我不至于下手太狠。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崔玲玲好奇道。 张凡调侃道:“更何况，你还是我未来的保姆。” 崔玲玲脸色一阵青红，道:“又损我，你不怕我在你菜里下毒吗！” “好了好了，既然你答应了给张凡当保姆，那就先去帮张凡打扫一下房子吧。”崔庆丰一脸认真地道。 他认为，孙女性格有些太刚了，这次在张凡手中吃了大亏，也是好事。wenxueзч.net 若是再去张凡身边当保姆，更能磨一磨她的锐气，有利于她的成长。 “好，我这就去，张凡，地址发我。”崔玲玲很有骨气，当即站了起来。 张凡道:“不用地址，你直接在手机地图上搜南郊庄园就行。” “啥？庄园？我要打扫的是……庄园？”崔玲玲瞪大眼睛。 “是啊。”张凡耸了耸肩，道，“也不是很大，万把平方吧。” 崔玲玲的嘴唇抽了抽，道:“我这就去，谢！谢！老！板！”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她到达南郊庄园后，发现这庄园里十分安静，连个佣人都没有，也不怕别人随便进去。 门口的小房子里，两个男人正在下象棋。 崔玲玲看清这两个男人的脸，有些傻眼。 这两人她认识，知名杀手宁双刀，京城黄家黄展飞，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目前在龙榜上并列48名。 看到这俩人，她算明白了，有这两位在，谁能随便进来？ “二位跟张凡是……什么关系？”崔玲玲试探性地道。 黄展飞很骄傲地道:“门卫！” “妹子，你来干啥？”宁双刀问道。 崔玲玲干笑一声，道:“保姆。” “那恭喜你啊，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二人朗声道。 崔玲玲觉得，自己或许仍旧小看了张凡。自己来这当保姆，或许不是惩罚，而是奖励？ ………… 话分两头，水天酒店。 崔玲玲离开后，张凡主动说道:“崔老，说起这龙榜，我一直有些疑惑，崔老能接触到龙国的核心圈层，应该比普通人了解得多些吧？” “你是好奇龙榜的来历吧？”崔庆生道。 张凡点头:“龙榜的排名规则有些死板，但信息更新很快，我总觉得，好似有一只机器眼睛，在监视着整个龙国。” 崔庆生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龙榜是谁建造和维护的，但八成和官方有关。” 张凡道:“既然和官方有关，崔老为何不知道？” 崔庆生笑了笑，道:“龙国很大，共和国官方的力量，也不止表面这些。我只是个老干部，在内阁能说上几句话而已。但某些特殊的圈层，我进入不了，也无权知晓一些特殊的机密。” 张凡若有所思…… 崔庆生补充道:“以你的能力，以后也许有资格进入那个圈层。届时，你看待世界的目光，也许会发生不小的变化。” 张凡默默点头。 之后，三人吃完了饭，就各回各家了。 范启明临走前，再次强调，一旦张凡遭遇虫王会的报复，可以自行处理，如有危险随时可联系他。 ………… 离开酒店，张凡回到了场馆。 施工恢复正常，舞台支架、装饰物等等，陆续被装好。 看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张凡也是不再多管了，赶往了南郊庄园。 练功房有几天没用了，里面应该积累了一些灵气，他打算去稍微修炼一下。 昨天韩小月也说了，要尽快达到筑基境，面对虫王会才能更从容。 虽然范启明跟张凡联手了，张凡变相可以利用东海市官府的力量，但有些事还是靠自己才更安心，敌人杀到面前时，报警可未必来得及。 现在张凡是炼气九层，只差一个契机，便可筑基…… 来到南郊庄园时，张凡就看到崔玲玲真的在认真打扫，态度也是更加尊敬了:“张、张少，你回来了啊。” 张凡笑了笑，道:“行了，不用这么敬业，前不久有家政公司来打扫过了，你没事跟黄展飞、宁双刀多练练武就行。” “谢谢张少！”崔玲玲很是感动，有宁、黄两位高手切磋，可比在家有意思多了。 张凡道:“我去练功房期间，不要让外人进来。” “没问题！”崔玲玲拍着胸脯道，三位龙榜高手看家，怎可能让外人打扰主人？ 张凡随后进了练功房，开始修炼。 不一会儿，练功房中的灵气，就按照特定的规律，以张凡为中心环绕。 他的气海早满了，这次修炼对灵气的消耗其实不大，主要是需要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类似深度睡眠。 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最有机会突破到筑基境。 大境界的突破，可不是光靠吸收灵气就能成功的，必须身、心完美配合，摸索突破的契机…… 张凡盘膝而坐，不知不觉间，身子就一动不动了。 他的功法、心法，都源于天机派。 以前他不懂，但修炼久了，才越来越体会到功法、心法的强大之处。 也不知道，这样的秘籍是什么样的高人所创。 拥有这样秘籍的天机派，又该是何等强大？ 韩小月曾说过，天机派面临灭顶之灾，又是为何？ 练着练着，张凡的心里却有些乱了。 虽然他的身体是安静的，运功也很稳定，可脑中总是不时浮现那个娇俏可爱的身影，还有那标志性的声音:“张凡，我饿了。” 张凡的嘴角，不自主地勾了一下。 可接着，他的脸上又隐约浮现一丝失落。 这样的状态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似被拉入了一个漆黑的世界，里面空无一物…… 我进入忘我状态了？ 韩小月以前跟他解释过，忘我状态，是修行人最希望遇到的。 简单来说，就是彻底忘却肉身，灵魂仿佛进入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世界。 但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而且需要心无旁骛。 可张凡明明心中很乱，还一直想到韩小月，却还能进入忘我状态，实属罕见。 “怪不得，她说我的天赋很高。” 张凡喃喃道。 他只能认为，自己有这种好运，应该是跟天赋有关。 但不管怎样，能进入“忘我”状态，都是好事。 可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芒，在他面前浮现，隐隐形成了一只庞然大物。 “这是……”张凡心中一惊，觉得似曾相识。 第125章 千毒圣手 这巨物形貌奇异，浑身的皮毛是白色的，但身上披着一层紫色的光泽，还带着一些血红的意味。 张凡记得，曾经韩小月修炼时，身上出现过一个紫红色虚影，样子也是这样的。 当时张凡只当这是什么特殊的法术，韩小月也解释了，这叫灵力化形，本质就是把灵力幻化成各种事物，她刚才就是幻化出了一只怪兽。 那次，张凡只是一晃眼看到了一下，没怎么看清。 此时这怪兽就在混沌空间里，十分庞大，清晰。 张凡和怪兽比起来，显得极为渺小。 仔细一看，这怪兽有点像狸猫，又有点像狼，又有点像狐狸，充满压迫感。 尤其是身上披着的紫红光芒，如同烈火、岩浆，让人连触碰都不敢。 即便这里并不是真实世界，张凡心中的敬畏和紧张感，也是无比强烈而清晰，一点都不像假的。 突然，怪兽竟是抬起前爪，狠狠朝着张凡扑了过来。 张凡大惊，身形向后爆退。 可怪兽的速度和力量都太强了，张凡虽然已经向后躲开了，胸口上还是被撕出了几道血痕。 明明不是真实师姐，痛感却也跟真的无异。 就这样，张凡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中，莫名其妙和一只怪物战斗了起来。 唰！ 下一秒，怪兽扭动着灵活的身躯，一根硕大的尾巴，扫向了张凡。 张凡这才发现，这怪兽竟是有九条尾巴。 本来他还不确定这怪兽是什么品种，现在脑子里立马浮现了“九尾妖狐”四个字。 九尾妖狐，只在神话故事书中出现过，张凡自然也没见过。 但看到眼前之物，能满足人类对九尾妖狐的一切幻想。 张凡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意识世界里会出现九尾妖狐，但他也没时间去思考了，只能和九尾妖狐战斗起来。 说是战斗，其实是单方面的挨打。 张凡根本不是妖狐的对手，只能被不停蹂躏，身体差点被撕裂好多次…… 万幸的是，痛感虽然很真实，但这一切毕竟不是真的，只是在这个混沌空间中的虚拟经历。 张凡的真实肉身，还是稳稳坐在练功房内，一动不动。 身边原本有条不紊的灵力，忽然开始变得暴躁、混乱…… 一天、两天……时间继续流逝，张凡的身体像死了一样。 不过他进练功房之前对崔玲玲说过，不许让外人进来，所以没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这天，庄园门口，黄展飞、宁双刀、崔玲玲三人和往常一样，互相切磋练武。 突然，一道人影缓缓靠近庄园。 这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身材干瘦，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好像虫子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他就这么直直走向大门，旁若无物。 黄展飞大声道:“大叔，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私人庄园。” 老头面无表情地道:“我没走错。” “那你找谁？”黄展飞问道。 老头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张，凡。” 黄展飞疑惑道:“你认识张少？” “认识。”老头继续走来。 黄展飞担心对方是张凡的朋友，于是客气地道:“你和张少什么关系？张少正在忙，不方便见客。” “我找他有事。”老头的声音有点阴冷。 黄展飞:“有什么事你说，等他忙完了，我代为转达。” 老头的嘴角忽然咧开，露出难看的笑容:“我来杀他，你能传达吗？” “大胆！”黄展飞大怒。 如果对方是张凡的朋友或是家人，他不敢得罪。可这货竟然叫嚣要杀张凡，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老头刚迈进大门的瞬间，黄展飞就纵身跃起，一记掌法拍了出去。 呼哧！ 手掌下，空气被挤压得发出破空声。 黄展飞虽然被张凡虐过，但并不意味着他实力低。 龙榜48名的含金量，可不是假的。 就在这时候，老头也抬手了。 这身材瘦小的家伙，竟是双目直视着黄展飞，用自己的手掌，正面迎上了黄展飞的掌。 啪！ 二人手掌相碰，然后被震得同时向后倒退。 不过黄展飞只退了两步，老头却退了五步。 表面上看，黄展飞还是占了上风。 崔玲玲和宁双刀在远处看了一眼，也是不打算出手了。 他们三个龙榜高手，欺负一个瘦老头，未免有点不讲武德。既然黄展飞一个人能搞定，那就不用管了。 然而下一秒，黄展飞却是脸色一变，右臂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刚才他就是用右手攻击对方的。 现在他很惊恐地发现，整条胳膊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 他抬起手掌看了一眼，发现掌心赫然有一块黑斑，很是诡异。 黄展飞大呼一声，道:“你们两个，千万不要碰到他！我跟他碰了一掌，右手不行了……” 宁双刀和崔玲玲发觉事情不妙，立即跳到了黄展飞两侧，严阵以待。 老头轻叹一声，道:“年轻人，我不想杀你们，毕竟，练武能练到这种程度，不容易。” “你到底是什么人！”黄展飞沉声道。 老头淡淡一笑，道:“你实力不错，有资格知道老夫的名字，石泰。” 黄展飞微微一愣，对这个名字一时没什么印象。 他以前一直在家族里苦修，不久前才下山争夺龙榜名次，对龙榜之外的人并不十分清楚。 宁双刀却是大惊失色，道:“石泰？你是千毒圣手？” 石泰颐指气使地道:“既然你认识我，那应该明白怎么做吧？带我去见张凡，我可以不杀你们。” 宁双刀的额头上暗冒冷汗。 黄展飞好奇道:“这千毒圣手，是什么来历啊？” 宁双刀深吸一口气，道:“我做杀手多年，了解的信息比较广。石泰之所以有千毒圣手的称号，是因为他极擅长用毒。” “所以我刚才跟他对掌时，就已经中毒了？”黄展飞更加忌惮，“仅仅是皮肤接触，都能让我瞬间中毒，这种手段……” 宁双刀又道:“本来，他的武道实力就很高，再加上用毒的能力，使得此人的危险性极强。没有人想招惹他，毕竟毒这种东西太难以预料了，不像拳脚功夫。” 黄展飞道:“龙榜上没他的名字吧？” 宁双刀道:“你是古武世家出身，所以对武道的执念太深，太在意龙榜排名。事实上，很多强者都喜欢低调，不想上榜，他们会尽量不被榜单捕获。而且，宁双刀的最强势的能力是有用毒，这很难用排名来体现。” 黄展飞脸色严肃地道:“这么说来，接下来一定要小心中毒了。” 宁双刀深深点头，道:“不要碰到他的手，还有小心暗器之类的。” 石泰咋舌道:“你俩说了半天，还是要阻拦我？看来，我千毒圣手的名字，还是不够响啊。” 宁双刀咬了咬牙，道:“要是放你进去，张少要我们何用！” “既然你们对张凡这么忠诚，那就先替他死一下吧。”石泰耸了耸肩，阴声道。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就向前一甩。 嗖! 三根极为细小的飞针，陡然射了出来，分别对准了宁双刀、黄展飞和崔玲玲的眉心。 好在三人对毒有了防备，立即向后一仰，躲开了飞针。 紧接着，三人相视一眼，同时攻了出去。 千毒圣手虽然可怕，但毕竟只有一个人。 他们三个只要小心谨慎，尽量不中毒，三打一，还是有胜算的。 砰砰砰！ 黄展飞最擅长的连环腿法，雨点般地落在石泰身上。 宁双刀和崔玲玲，则是在两侧夹击。 石泰浑然不惧，身子向后一拉，双掌同时轰向了宁双刀和崔玲玲。 二人不敢硬接，唯恐跟黄展飞一样手臂被毒废了，也是不得不暂避锋芒。 哗！ 宁双刀在庄园定居多日，早已把自己的宝刀取来了，此时也是当场拔刀，避免肢体接触。 崔玲玲则是直接把停车杆拽了下来，狠狠戳向石泰的心口。 石泰瞳孔一缩，脚尖一点，一跃到了半空，再次躲开了三人的攻击。 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 三打一，战斗愈发激烈。 三人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技巧，能在不中毒的情况下，跟石泰缠斗下去。 可没多久，三人就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扑通…… 三人呈现三角形，分别倒在石泰周围，脸色有些青黑。 “你、你……” “什么时候？” “可恶，明明没碰到他，也没中过他任何攻击。” 三人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石泰咋舌道:“你们很不错，能在我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三人暗暗握拳，却觉得身子剧痛，肌肉开始抽搐，根本无力再站起来，更别提战斗了。 石泰轻蔑地道:“我既然外号千毒圣手，自然不止会一种毒，不止会一种下毒方法。” “这、这是什么毒？”宁双刀虚弱地道。 石泰呵呵一笑，道:“就算告诉你，你也解不了。而且，你们时间不多了，五分钟内，你们就会魂归西天。到时候，找阎王爷解答疑惑吧。” 说完，他踏过宁双刀的身体，大步走向庄园深处。 宁双刀、黄展飞、崔玲玲万分焦急，无比绝望。 他们大概猜得出来，张凡的修炼方式比较特殊，应该不属于武道的范畴。 这种修炼，中途千万不能被打断，不然十分危险，非伤即残，甚至可能遭到反噬丢了命。 正是因此，他们才拼死要阻拦石泰。 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斗过石泰。 现在石泰进去了，张凡还在练功房闭关修炼，若是张凡没醒来，很可能成为石泰的活靶子。 “希望，张少已经修炼结束了吧。” “只要他是清醒的，能发现敌人就好。” “可我担心，就算张少及时醒来，也不一定是石泰的对手啊。” 三人相视一眼，更加担心。 毕竟他们亲自体会过千毒圣手的手段，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 可惜他们也只能干急，随着毒素蔓延，三人连话都不是出来了，呼吸也是愈发微弱。 ………… 石泰走入庄园，挨个检查了里面的建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练功房外。 “练功房？搞得这么有仪式感，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门口的三个字，他不禁露出不屑之色。 旋即，他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张凡就在一楼大厅盘坐着，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 石泰看了一眼张凡，又拿出手机，找到几张图片，确定没找错人。 然后，他才开口道:“张凡，我来了。” 张凡的意识还在虚幻空间中，身体一动不动。 这点声音，并不能刺激他醒来。 石泰冷哼道:“这么安静，装高手？” 张凡还是没动。 石泰骂骂咧咧地道:“我最烦你这种故弄玄虚的，不说话是吧？行，你继续打坐。” 说完，他又滑动了几下屏幕，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正是不久前被张凡杀死的谢奇。 当时谢奇使用了终极蛊虫，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灰，连尸体都没留下。 石泰把屏幕调成常亮，然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他看着照片中的人，却是老泪纵横，道:“师弟，你一路走好，我这就替你报仇。” 话音一落，他的脸上便浮现出强烈的杀意，然后飞身而起，一拳轰向了张凡的头颅。 石泰不喜欢亲手杀人，他杀人都是用毒的。 可此时面对杀弟仇人，他必须亲自动手，用最暴力、最狠毒的方式杀死张凡，以告慰师弟的在天之灵。 呼哧！ 石泰出拳时，张凡还是没醒。 他也懒得管张凡是不是装的了，拳头狠狠砸中了张凡的脑袋。 这一拳，他没有一点留手。 可是，拳头和对方的脑袋接触时，张凡的身体竟是岿然不动，好似焊在地上一样。 更让石泰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张凡的头上出现一道紫红色的光泽，好像一层神秘的盾牌，将拳头的威力全部卸掉。 “这、这……” 石泰呆若木鸡，这样奇怪的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张凡还没醒，他也懒得管这是为什么了，又一拳轰了出去。 可惜，再次被紫光挡住了。 石泰一咬牙，从身上摸出十几根毒针，对着张凡的心窝就戳了下去…… 第126章 筑基！ 毒针上不但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而且还涂满剧毒。 石泰很自信，哪怕只是能戳破张凡的一层皮，也足以致命了！ 然而，那紫色光盾再次出现。 毒针距离张凡只有一厘米，可就是不能捅出去。 石泰的脸皮不停抽搐，骂骂咧咧地道:“这家伙真的是人吗？这到底是什么能力？是神仙？老子就不信邪了，就算你是神仙，今日我也要诛仙！” 说罢他深呼吸一口，然后气沉丹田…… 石泰的头顶，竟是冒出阵阵肉眼可见的热气。 热气蒸腾，他浑身肌肉好似膨胀了一圈，那干瘦的身体，也是变得健硕了许多，一点都不像是个柔弱老头。 就连石泰脚下的地板，都出现了裂痕。 石泰的嘴角浮现阴狠的笑容，道:“幸亏你是活靶子，不然我还没机会用这招呢……” 声音未落，他便双掌同时拍了出去。 出掌的瞬间，石泰发挥出了肉身力量的极限，浑身内劲爆发，尽皆汇聚于手掌上。 这招叫做霸极掌，是石泰最强的攻击技能。 可惜这招几乎没机会用，因为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酝酿的时间太长了。 使用霸极掌之前，需要借助一种特定的蛊虫，激活浑身力量，发挥出远超平常的力量。然后，才能将力量转化为掌法的攻击效果。 这个过程需要十多秒，在实战中，敌人不可能给这么长时间。 可现在张凡一动不动，正好给了石泰机会。 嗤！！！ 掌法所过之处，气流被碾得好似炮弹一样。 张凡的身上，又自动出现了那层紫色光盾。 石泰目光是狠，将力量压榨到极致，掌法上甚至爆发出了二段内劲。 终于，双掌同时轰在了张凡的面门上。 紫色光盾和石泰双掌对抗，石泰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双臂发麻，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但让他兴奋的是，那层紫色光盾，终于被打爆了。 砰！！！ 紫色光盾爆成无数碎裂的光点，石泰的掌法，终于触碰到了张凡的本体。 顿时，张凡整个人的就飞了出去…… 尽管掌法的破坏力被紫色光盾抵消了大部分，剩下的破坏力不多，可张凡完全处在昏迷状态，毫无反抗，狠狠飞窜一段距离后，直到撞在楼梯下才停止。 这一撞，楼梯的护栏都粉碎了，楼梯地面也是出现了无数裂痕…… “爽啊！” 石泰大呼一声。 霸极掌这招武技很难有机会使用，可一旦真的使出来，那是真的太爽了。 更爽的是，他亲手为师弟报仇了！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张凡醒了…… 遭受如此重击的张凡，竟是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双目有些茫然但看了一眼石泰，好像刚睡醒一样。 石泰心中惊疑，有些猜不透张凡是不是在强作镇定。 “你吵到我了。”张凡口气平淡，道。 石泰眯了眯眼睛，阴声道:“小子，你很狂啊。” “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死。”张凡又道。 石泰仰头大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以为，抗住了我的霸极掌，你就能平安无事了？” 张凡眉头一皱，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沉浸在那个虚幻世界，和九尾妖狐大战。 他打不过九尾妖狐，但由于那个空间是虚拟的，他并不会死，还不会疲惫，可以一直打下去。 渐渐地他明白了，这种现象，并非普通的“忘我”状态…… 具体是什么，他只有找韩小月确认才行。 总之，他在和九尾妖狐战斗的过程中，修为不断稳固。 九尾妖狐表面上是敌人，实则是一个完美的“陪练”，能无限激发张凡的潜力、突破极限。 之前他从练气二层暴增到练气九层，根基难免不稳，而且缺乏实战经验。 与九尾妖狐的战斗，弥补了这些问题。 另外，战斗不断冲击他的瓶颈。 他的肉身中，气旋不断凝实、壮大，终于是逐渐形成了气海。 气海的出现，就是筑基的标志。 修行人的前三大境界，淬体，算是打基础，先把身体强度淬炼够了，才承载灵气。 练气，灵力可形成气旋，长期存储在丹田里。到这个境界，算是正式迈入了修仙的大门。 筑基，则是让“气旋”发生质变，能够容纳更多的灵力，并且状态更稳定，也就是“气海。” 到了筑基境，就彻底摆脱了入门、新人这类词语。 张凡因为长期在和九尾妖狐战斗，都没太意识到自身的变化。 他只能觉得，自己和妖狐打架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小。 他推测，如果自己成功击败了妖狐，意识就会离开虚幻空间，回到现实。 可最后他并没有完成这个目标，而是被外力强行打醒了。 这让他极为不满。 他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进入那个空间，再有九位妖狐当陪练…… 多难得的好事，被这个不速之客破坏了。 “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的身份、目的。”张凡重复道，“否则，死。” 石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明白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 虽然霸极掌没直接把张凡打死，但他作为千毒圣手，怎会不用好自身优势？ 在出掌之前，他就顺势在掌心藏了毒。 就算掌法不能直接让张凡毙命，毒素也能渗入张凡体内，就算张凡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了几分钟。 可石泰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阵凉风吹过。 然后张凡竟出现在了他面前。 刚才张凡被打飞，距离他有接近十米，这么远的距离，眨眼间就被跨越了…… 石泰的额头上瞬间浮现冷汗，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张凡掐住了脖子。 “啊、咳咳……” 石泰身子浮空，无法呼吸，发出难听的干咳声。 他自身实力很强，刚才面对三个龙榜强者，都能游刃有余，此时却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张凡道:“你的身份。” 石泰死死盯着张凡，道:“你、你放我下来，你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中毒？”张凡有些疑惑。 石泰也是愣了一下，心想:不对啊，他中了我的毒，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凡快速运功，接着看了看另一只手的手心，一滴黑色的血液，缓缓溢了出来。 要不是石泰提起，他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境了，一般的毒药很难在体内蔓延，就算蔓延开来，也不可能像毒死普通人一样轻易毒死他。 他只要加速运功，就能将毒素逼出来。 手心这一滴黑血，就是毒素的集合。 啪嗒！ 张凡轻轻一甩，黑血就滴在了地上。 声音微弱，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石泰脑中炸响。 “啊！” 石泰发出一声尖叫。 他对自身实力，还有用毒能力的自信，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然后他努力平复下崩溃的情绪，哀求道:“我、我什么都说，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你先说，我再做决定。”张凡淡淡道，“我昏睡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说完，张凡才把石泰放了下来。 石泰使劲喘了几口气，道:“我、我是谢奇的师兄，石泰，来这里是想替他报仇的。到了这练功房，就看到你一动不动，然后我攻击了你几下，全被一种紫红色的光芒挡住了，那光芒自动形成了盾壁，不知为何……最后我好不容易把你打飞了，然后你就醒了……” 张凡若有所思，心想:看来，那九尾妖狐不光是在虚幻世界里与我战斗，而且还保护了我的肉身。难道，妖狐的来历，真的和我的猜测一样？ “大、大佬，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吧。”石泰苦口婆心地道，“哦对了，你外面的三个门卫，中了我的毒，如果我现在去解毒，他们还有救。” 张凡眉头一皱，道:“你在威胁我？” “不算威胁，毕竟我要是死了，他们也死定了。虽然他们只是门卫，但大佬你一定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愿意看到他们死在自己面前吧？”石泰说道。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开口，张凡就大手一挥。 咔！ 手掌并没有碰到石泰，可灵力化作利剑一样的形状，竟是将石泰直接劈成了两截。 石泰还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张凡然后手掌微微一摆，一团烈火涌出了出去，落在了石泰身上。 烈火快速蔓延，迅速将石泰烧成了灰。 在炼气境初期，韩小月就教会了他凝聚火、控制火的能力，不过当时他的境界太低，只能在指尖上凝聚出一点火苗，当个打火机还行，最多能烧烤用一下，但远不足以用于实战。 但现在境界增加了这么多，控火的能力有实际用处了。一把火下去，足以让血肉之身消失。 这石泰是虫王会的人，保不准身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蛊虫，还是烧干净了才稳妥。 ………… 点了火之后，张凡就火速离开了练功房，找到了黄展飞三人。 三人正躺在地上，意识全无，一动不动。 张凡立即检查了一下三人的状况，发现还有一点呼吸。 他这才安下心来，只要还没正式死亡，就还有的救。 凭借筑基境的修为，还有《九气玄针》这部刚学的医术，足以将三人救回来。 黄展飞的状态最差，所以张凡先从他救起。 九气玄针的核心技能，就是一套特殊的针灸术。 但它用的不是真正的针，而是以灵气化针。这样的针拥有极高的精度和灵活度和自由度，可以到达身体的任意地方，配合灵力本身的治疗作用，几乎能治疗所有病症。 祛毒，更是简单得很。 到达筑基境后，灵力可以化作各种形态，针也不是难事。 很快，张凡就分别在九根手指上，凝聚出九根无形的灵力针，刺入黄展飞体内，将毒素快速逼出来，同时修复某些致命的损伤。 人有十根手指，理论上能同时控制十根灵力针。 但九气玄针中，只记录了控制九根针的技术，张凡暂时也没明白为何不是十根。 不过这不重要，能救人就够了。 ………… 几分钟后，黄展飞、崔玲玲、宁双刀陆续醒来。 由于时间紧迫，张凡只是先分别对三个人简单处理了一下，确保把他们的命都保住。 要是逮着黄展飞一个人治，其他两人就凉了。 先确定三人都活过来，之后再抽点时间，慢慢治疗、恢复即可。 “张少……” 三人复苏后，声音还十分虚弱。 张凡道:“没事了，毒我已经解了，你们最近就好好休息吧。今天多亏你们阻挡了石泰，要不是你们拖延了时间，我说不定还没突破完。” 黄展飞不可思议地道:“石泰呢？他那么强，还会使毒，难道是被张少……” “他死了。”张凡淡淡道。 三人面面相觑，对张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强大而狠毒的石泰，居然这么快就死了。 再看张少，连一点伤都没有，还顺手把所有人的毒解了…… 宁双刀感叹道:“千毒圣手，我以前觉得这个称呼牛哔爆了，现在却觉得就是个笑话。” 黄展飞道:“不怪他弱，只怪张少太强。” 张凡问道:“宁双刀，听你的意思，对这个石泰颇有了解？” 宁双刀点头道:“我这种闯江湖的人，肯定要多积累一些这方面的情报，免得惹到不该惹的人。” “那你了解虫王会吗？石泰在虫王会里，大概是什么地位的人？”张凡道。 宁双刀脸色一变，道:“果然，张少是被虫王会盯上了。其实，关于虫王会的信息，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验证过。” 张凡道:“说说看，不管真假，多了解点总没坏处。” 宁双刀深呼吸一口，心惊肉跳地道:“首先，虫王会有一个老大，被称为‘大统领’，不过没人见过他，也许是见过的人都死了。大统领之下，有多位堂主，具体人数不详。堂主之下，就是普通成员了，普通成员在内部自称‘虫使’。据说虫使分为三等，依次叫高等、中等、低等虫使。石泰，应该是中等虫使吧，最多是高等，反正不可能是堂主。他的师弟谢奇不如他，应该只是个低等虫使。” 张凡脸色严肃道:“中等的小兵蛋都这样强了，那么堂主、大统领，确实不可预估，我还真的未必是大统领的对手……这虫王会，比我想象得危险啊。” 第127章 其实我是个赛车手 听到虫王会的这些信息，，崔玲玲和黄展飞都是暗冒冷汗。 他俩年纪不大，可以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一直都十分自信。 可是跟虫王会比，自己就显得格外渺小了。 宁双刀又补充道:“其实，虫王会的武力值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蛊虫。这种事物十分诡异，杀人于无形，就算再强的武者，也可能中招。” “对了，那个石泰，好像没见他用蛊虫吧？”崔玲玲道。 宁双刀道:“虫王会中，每个成员培育、使用蛊虫的能力也不同，有的弱有的强。石泰痴迷于炼毒，最出名的就是下毒，在蛊虫上的造诣就差了些。” “他跟我打斗时，应该也用过蛊虫，只是没发挥什么作用就被我杀了。”张凡道。 宁双刀正色道:“这次石泰来找张少复仇，也不知道是不是私自行动，此事若是堂主级的成员知道，恐怕虫王会还会继续报复张少。” 张凡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那个，宁双刀，我有个不太礼貌的问题……”黄展飞道。 宁双刀:“你说。” “关于虫王会信息，你知道得这么多，光靠道听途说肯定不行吧？你跟虫王会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瓜葛？”黄展飞道。 宁双刀脸色无奈，叹息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姐姐，十年前加入了虫王会，现在已经升到了堂主级别。她曾多次拉我加入虫王会，但我拒绝了……从她口中，我得知了不少信息，不过这些信息对虫王会来说并不是秘密。真正的核心情报，姐姐绝对不会透露半点的。” 黄展飞惊讶地道:“好啊，你这老小子，原来还有个牛哔的姐姐？” 宁双刀苦笑道:“我跟她几年都没见过了，上次见时候，她早已不人不鬼了。” 黄展飞很识趣，知道宁双刀想起了某些伤心事，也是不再多提。 张凡道:“好了，你们仨先好好歇着，我出去一下，晚会回来继续帮你们治疗余下的伤势。” “好的张少。”三人应了一声，目送张凡离开。 ………… 张凡一边出门，一边给柳霜打了个电话。 他现在也算是柳霜的男人了，这一闭关好几天，几乎等于失联了。现在出关了，也是有必要去公司看看。 嘟嘟…… 可是，柳霜的电话关机了。 张凡有些奇怪，柳霜平时工作比较忙，经常要跟这种合作商联系，手机24小时不会关。 之后，他又给姚达打了个电话。 姚达很快就接了:“喂，张凡，咋了？是问活动的事吗，场地都不知完了，今天上官兔子要去线下开粉丝见面会，拉升热度……” “这些事你看着安排吧，你看到柳霜没？”张凡问道。 姚达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柳总今天好像是没来公司呢。” 张凡眉头一皱:“她有在公司群说什么吗？” 姚达道:“没有……” “我知道了。”张凡挂了电话，心中有些不安。 以柳霜的性子，没道理失联一整天，对公司不管不顾。 他又给柳霜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接着他找到了柳镇东的号码，打了过去。 柳镇东跟他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那毕竟是柳霜的父亲，应该了解一些什么。 嘟嘟…… 然而，柳镇东的号码也打不通了。 张凡的脸色更难看了。 柳镇东不敢不接他的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张凡略作思索，立即打车去了柳霜的新家。 ………… 谢奇死的那天，张凡觉得得老房子不安全、不吉利，连夜让柳霜搬到了一个新小区。 当时柳霜也给张凡留了钥匙。 张凡到了地方后，打开大门。 房子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影。但地上有些狼藉，茶几上的杂物到处散落，沙发也有些歪了，似乎有打斗的痕迹。 张凡的呼吸有些沉重，扫视满屋…… 突然，他身形一闪，到了卧室，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床上。 砰！ 两米宽的床，整个炸开来，木板四散。 床底赫然藏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蜷缩着身体，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但并不柳霜。 张凡看了一眼她的脸，道:“戴妍？” 他记得这女人，是柳霜的朋友，之前在水泽寨吃饭遇到过。戴妍这人挺好，还帮柳霜挡酒，给张凡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现在戴妍躺在这里，嫣然是被人欺辱过了，张凡的心绪更乱了。 戴妍变成了这样，那柳霜呢？！ 戴妍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眼睛下意识挪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凡。 但她好像丢脸魂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张凡焦急道:“好姐姐，你吱一声啊，柳霜呢？” 戴妍还是面如死灰，一语不发，完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凡无奈，只能用食指打出一道灵力，灌入她的体内。 这灵力并不具有杀伤力，却犹如一股电流，刺激得戴妍颤抖了一下，恢复了清醒。 她再次看了一眼张凡，然后却是大哭起来，道:“你是张凡？柳霜的男朋友？” 张凡点头，道:“你先别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戴妍一脸惊恐，不愿回忆。 “天塌下来，我顶着。”张凡一边安慰，一边将手指搭在戴妍的肩膀上，一股股温润的灵力，在她体内流动，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戴妍眼睛发红，道:“张凡，你、你快去救柳霜，快，快！！” “她出事了？”张凡脸色一变，一股强烈的杀意爆发出来。 就连戴妍这样的普通人，都被这股杀意吓到了，只觉浑身发寒，如入冰窟。 似乎，眼前这个男人，会为柳霜杀死任何人！ 戴妍颤声道:“我白天来找柳霜玩的，然后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长得好猥琐啊，呜呜。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然后我就觉得迷迷糊糊的，神志有些不清……” 张凡身上的杀意，越发强烈。 戴妍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被他……被他侵犯了，我好害怕，我躲在床下面，我不敢出来……直到你来了。” 张凡深呼吸一口，道:“他对柳霜做什么了吗？” 戴妍道:“当时我的意识很模糊了，我只记得，他把我……之后，就把柳霜绑了起来，柳霜有反抗，被打了几巴掌……” 张凡声音冰冷:“然后呢。” 砰！ 地上的碎床板，突然炸成了木屑。 戴妍道:“然后柳霜就被他带走了，张凡，你先别冲动，至少在家里的时候，柳霜没被他怎样……” “但柳霜被带走了，什么都可能发生。”张凡一字一顿地道，“等我找到他，杀他全家。” 戴妍不禁汗毛倒竖，若是别人说“杀他全家”这种话，可能只是为了表达愤怒，是一种脏话。可是看张凡的语气神态，似乎是真的打算这么做的。 戴妍安慰道:“他既然带走了柳霜，应该不是为了柳霜的性命，赶紧报警吧。” “太慢了……你知道那人的样子吗。”张凡道。 戴妍道:“柳霜家的客厅有隐藏式监控，我去找找……” 说完她连忙爬了起来，去找监控视频。 张凡突然说道:“戴妍，谢谢你，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这么坚强。” 这个女人自己也是受害者，现在还能收起悲痛的情绪， 戴妍苦笑道:“我知道你实力很强，或许能救回柳霜。我已经脏了，继续哭也没什么用了……眼下，至少要先确保柳霜的生命安全。” 张凡郑重其事地道:“我会找到那人，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你看……”戴妍把视频片段找了出来。 张凡快速浏览了一下，怒火更盛。 刚才他只是听说柳霜被打了几巴掌，现在是亲眼看到了，更是无法容忍。 那男人大概30岁的样子，眼神阴冷而猥琐，轻松就制伏了两个女人。 然后，他把戴妍拖进了卧室…… 三分钟后，他又回到客厅，把柳霜五花大绑，抗在了肩上。 过程中，柳霜被打了四巴掌，嘴角都出血了，最后彻底昏死，被带出了门。 张凡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坐在沙发上，拿出了手机。 “你打算怎么办？”戴妍问道。 “靠我自己去找这个人，太难了。”张凡一边说，一边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嘟…… “喂，张凡同志。”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正是范启明的。 张凡开门见山地道:“范大人，我给你发了一段视频，帮我找到里面的男人。” 范启明说道:“找人？很急吗？我先联系一下交警部门，查一下道路监控。” 张凡吼道:“不光是交警部门，我要你动用东海市的一切部门，还有所有关系网，不计代价，找到这个人！” 范启明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一下张凡发的视频。 还没看完，他也是勃然大怒，道:“这歹徒好大的胆子，我会立即要求警方立案的。张凡同志，你放心，官府一定会抓住凶手，任何邪恶之人，都将被绳之以法！” 张凡深呼吸一气器，道:“我不需要立案，我等不了。我也不用官府帮我抓人，我只要知道这个男人的位置。范大人，也许我的要求有点不合规，但她是我的女人，如果她有任何三长两短，我无法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范启明安慰道:“张凡你先冷静点，你女朋友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然他没必要特意把人带走。我立刻帮你找人，天眼系统很庞大，很快就能找到歹徒的位置。” “范大人，抱歉，我有些失态了。”张凡道，“这事结束后，我亲自去负荆请罪。” “理解，理解。”范启明道。 “等你消息。”张凡道。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张凡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钟、两分钟…… 十五分钟后。 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了。 张凡点了接通，是范启明换号打来的。 “在哪儿。”张凡道。 “东海市，美瑞度假村。张凡，这条信息，我以私人身份告诉你。”范启明小声道。 “多谢了。”张凡又道，“希望官府不要插手。” 范启明道:“官府不插手，若你出现意外，我救不了你。” “不要来人，我怕误伤无辜。”张凡丢下这话，就挂了电话。 戴妍小心翼翼地道:“人找到了？” 张凡点头，道:“美瑞度假村，你跟我一起来吧。” 戴妍不太放心地道:“就我们俩？” “嗯，走吧。”张凡没多解释。 戴妍轻轻咬牙，想到自己所受的屈辱，也是跟上了张凡。 如果张凡真能替她报仇，她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惨死！ 下了楼，张凡拦了一辆出租车，道:“师傅，去美瑞度假村。” “美瑞度假村？你们是去玩吗，那里今天不营业啊。”司机好心提醒道。 张凡道:“没关系，你开过去就行，用你最快的速度。” “行，我尽快。”司机道，“不过路上红绿灯有点多，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张凡说道:“以一小时未基准，提前一分钟，我多给一万块钱。” 司机无比兴奋，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十分自信地道:“突然想起来，当年我在赛车界还是小有名气的，各大赛事的冠军拿过一些。” 车水马龙的东海市，一辆平平无奇的出租车，急速穿梭着…… 下了的楼，张凡拦了一辆出租车，道:“师傅，去美瑞度假村。” “美瑞度的假村？你们是去玩吗，那里今天不营业啊。”司机好心提醒道。 张凡道:“没的关系，你开过去就行，用你最快的速度。” “行，我尽快的。”司机道，“不过路上红绿灯有点多，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张凡说道:“以一小时未基准的，提前一分钟，我多给一万块钱。” 司机无比兴奋，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十分自信的道:“突然想起来，当年我在赛车界还是小有名气的，各大赛事的冠军拿过一些。” 车水马龙地东海市，一辆平平无奇的出租车，急速穿梭着…… 第128章 胆子很大 冥婚…… 路过度假村门口的路人们，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 冥婚这种事，在某些偏远迷信的地区，确实仍然存在。 但这种事不能拿到台面上，就算有人办，也是偷偷摸摸的，极为低调。 可度假村里面的冥婚，却是办得如此高调，如此明目张胆，丝毫不顾及影响。 这么大的场地，活人都没几个能用得起。 度假村里面，道路两侧，灯笼一路挂向深处，直到一栋洋房外。 洋房很大，一楼整个都是个奢华的大厅。 大厅中央，摆着一口崭新的棺材…… 一个中年男人在旁边抹着眼泪，喃喃道:“儿啊，爸爸马上就要完成你的心愿了……” 不多时，一个青年男人扛着麻袋，径直走了进来。 这青年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眼睛细长，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江家主，人我带回来了。”青年口气平淡，把麻袋扔在了地上。 扑通！ 麻袋重重摔落，里面装着的人也是被震醒了，发出微弱的哽咽声。 中年男人很是兴奋，火速冲了过来，解开了麻袋，拽出一个被绑住的漂亮女人，正是柳霜！ 柳霜浑身无力，嘴巴也被贴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恐而愤怒地看着对方。 那细眼青年，她不认识。 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她记得清楚，江绍楼，江家之主。 多日前，她公司的股东大会上，江家人来砸场子。 结果，江绍楼的儿子，江策，被张凡丢下楼摔死了。 江绍楼惧怕张凡的能力，最终主动服软，事情不了了之。 过了这么长时间，柳霜没想到，江绍楼竟把她绑了，这是疯了吗？ “柳霜啊。”江绍楼蹲下身子，一边把柳霜嘴上的胶布撕开，一边语重心长地道，“瞧你这眼神，这么不高兴？大喜的日子，开心点。” 嗤拉！ 胶布被粗暴地撕开，柳霜顾不得疼痛，质问道:“江绍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帮你给我儿子完婚。”江绍楼淡淡道。 柳霜瞥见旁边的棺材，不禁浑身发寒:“江绍楼，你疯了吧，你儿子已经死了！” 江绍楼尖声道:“你放屁！” 柳霜咬了咬牙，道:“你先把我解开。” 江绍楼呵呵一笑，道:“就算把你解开，你也走不掉的。” 说完，他语气客气地对那青年男子道:“石大师，要不先解了她吧，这样待会儿也不好拜堂成婚。” 青年男子点点头，道:“江家主自便。” 江绍楼这才松开柳霜，命令道:“去我儿旁边站着，不要想着跑，在石大师面前，你逃不掉的。不如乖乖听话，免受皮肉之苦。” 柳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身体极为虚弱，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现在她只有一个人，只能先拖延时间，伺机行动。 于是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江绍楼，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江绍楼道:“很简单，好好跟我儿举行完婚礼。他走的时候，还没成家，我怕他寂寞。” 柳霜道:“你自己都承认他走了，他已经死了，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有意义！！”江绍楼吼道，“我要给他完整的人生！” 柳霜沉默了。 她觉得江绍楼的思想已经有点变态了。 不过比起江绍楼，她更在意的是那个青年男子。 在她的印象中，江绍楼其实是个谨慎的人，不然也不会向张凡服软了。 可现在江绍楼一反常态，甚至公开举行冥婚，如此肆意妄为，一定是有原因的。 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青年，给了江绍楼底气。 这个青年男子，绝不简单。 这时，青年男子也淡淡瞥了一眼柳霜，道:“你在拖延时间吗？” 柳霜心中一颤，道:“你和江绍楼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江绍楼现在是我的狗。”青年轻哼道。 “贱人，怎么跟石大师说话呢？你若是惹怒了石大师，就算你是江家的儿媳妇，我也保不了你！”江绍楼厉声斥责道。 “石大师？”柳霜惊疑不定。 江绍楼脸色尊敬，道:“石大师真名石威，是一位常人无法理解的强者，拥有着超凡的能力……” 柳霜若有所悟，果然，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石大师，江家才敢这样为所欲为，甚至不怕张凡的报复。 江绍楼突然咧嘴一笑，道:“你在期待张凡来救你吗？若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死了。” 柳霜脸色一变。 石威道:“我干爹亲自去找张凡了，他必死无疑。” 江绍楼试探性地道:“对了，石大师，待会儿令尊来了，还请介绍我认识一下。” 石威很霸气地道:“既然你愿意做我们的狗，自然有资格跟我干爹接触，届时，他还会传授你一些长生之术。” 江绍楼大喜过望:“多谢石大师。” 自从儿子死后，他很久都没这么兴奋了。 就在今天上午，石威突然找到了他。 他住在自家别墅，别墅附近有多名保镖，甚至没发现石威是怎么进来的。 一开始，江绍楼还以为石威是刺客，被吓得半死。 可后来石威说的话，让江绍楼兴奋起来。 石威说，自己来自一个秘密组织。 这个组织需要大量金钱，需要培养自己的走狗。为此，他们会在都市中选一些富豪合作，江绍楼就是被选中者。 若是别人这么说，江绍楼肯定直接吐口痰在对方脸上了:你丫什么身份啊，让我当狗？让江家赚钱上交给你们？我堂堂江家之主，身家几百亿，你算老几？你脑子进水了吧！ 可接着，几具尸体突然被石威丢了出来。 别墅的所有保镖、佣人，竟全都死了。 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的死状十分诡异。一个个浑身死灰，就在江绍楼的眼皮子底下，身体逐渐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了一样，两分钟后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江绍楼被震撼到了。 他接触过一些强大的人类，包括龙榜高手。 可是石威这样的人，不光强，而且很诡异。 接下来，石威又展示了一波能力，彻底折服了江绍楼。 江绍楼知道，自己没机会拒绝，但凡说个不字，自己也会变成一堆白骨。 于是他当场下跪，甘心成为石威的狗。 而石威也不会白白要他做事。 石威承诺，江家在未来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石威会出手。 江绍楼大喜，有了这种高手，还有其背后的组织罩着，就算当狗，那也不亏啊！ 更重要的是，石威答应先送他一份见面礼——抓来柳霜，举行冥婚。完婚之后，再杀了柳霜，下去陪伴江策。 江绍楼最忌惮的，其实是张凡。毕竟张凡能让崇北唐家俯首称臣，江绍楼不敢动张凡，也不敢动柳霜。 很巧合的是，石威这次是和干爹一起来的。 干爹跟张凡有仇，这次父子两人来，一是为了培养走狗、为组织募集资金，二是为了处理张凡。 所以干爹让石威找个合适的家族当狗，自己则是去杀张凡。 江绍楼兴奋极了，石威都这么厉害了，那他干爹岂不是无敌级的存在？张凡死定了。 这下真是双喜临门了。 没了张凡，柳霜就是个任人拿捏的玩具。 江绍楼再无顾忌，立即让度假村停业，为儿子举办冥婚。 ………… 不一会儿，十几辆黑色豪车开进了度假村。 不少亲朋好友，都被江绍楼邀请来了，参加婚礼。 虽然大部分亲友觉得冥婚这种事挺离谱的，但他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江绍楼的面子，增进自己和江家的关系。 至于这事合理不合理，新娘是谁，他们并不在意。 江家的保镖、打手们，也是身穿黑色西装，位列两侧，仪式感满满。 “来啊，把亲家公带出来。” 江绍楼冲楼上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两个打手就压着柳镇东出来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柳镇东，此时却是头发半白，脸色煞白，看样子也没少受折磨。 “霜霜！” 柳镇东看到女儿，不禁大呼一声，脸色焦急。 他以前做过对不起柳霜的事，但主要是为了金钱、利益。 就算他当父亲当得再不好，也不能眼看着女儿嫁给一个死人。 柳镇东惊怒至极，指着江绍楼道:“江家主，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绍楼笑了笑，道:“亲家公何必如此，我儿和你女儿的婚事，你以前可是很赞同的。” 柳镇东老脸一青，道:“婚事早就不成立了，更何况那时你儿子至少是个活人。现在他都死了，你这样让霜霜以后如何做人？” 啪啪 江绍楼大怒，快步走到柳镇东面前，狠狠抽了他两耳光:“我儿子就算死了，配你家的贱婢女儿也绰绰有余了。而且，你不用担心你女儿以后如何做人，完婚之后，她会跟江策一起下葬。” “江绍楼，我曰你祖宗！”柳镇东怒发冲冠。 江绍楼发出变态的笑容，道:“咱们是亲家，你这么凶可不行。” 柳镇东眼睛赤红，然后一咬牙，却是跪在了地上，道:“江家主，对不起，求你放了我女儿。” 曾经，他想要太多东西，他热衷于钱、权。 可现在面对绝境，他忽然觉得，原来什么都不重要，他只希望女儿能活下去。 柳霜也是潸然落泪，道:“爸，你别这样，他是个变态，他不会听的。” “贱婢，骂谁变态呢？你马上就是江家人了，想清楚你的身份！”江绍楼破口大骂。 柳镇东哭着道:“江家主，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柳家的产业，你都拿走，只求你……” 可江绍楼根本不想听，一脚将他踹开，道:“来人啊，把柳家主扶着坐好，准备拜堂。” 两个保镖立马按住柳镇东，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 随后，江绍楼指着柳霜，道:“跪下。” 柳霜狠狠咬牙，丝毫没有跪下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真的可能死。 如果一定要死，至少在死前也不能屈服，更不可能完成什么冥婚。 “听不懂？”江绍楼眉头一皱。 柳霜轻哼道:“我这辈子只有张凡一个男人，你自己跟你儿子结婚吧！” 说完，她竟是要咬舌自尽了。 “呵。”一旁的石威不屑一笑，指间轻弹。 一只灰尘般的蛊虫，落入柳霜的嘴唇上。 这蛊虫具有麻木效果，柳霜的顿时身子发软，连开口都做不到了。 “不守妇道的贱婢，给你脸你不要是吧？不跪是吧，行，我帮你。” 江绍楼气冲冲地道，然后拿起一根钢管，走向柳霜。 他抡起钢管，毫不留情地对柳霜的膝盖砸了下去。 呼哧！ 钢管扯得空气发出剧烈的呼啸声…… 正当钢管即将碰到柳霜时，一声刺耳的“锵”声响起。 江绍楼只觉得钢管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了，钢管当场坠地，他的手臂也是被震得生疼。 “江家主，你的胆子很大。” 与此同时，大厅外面，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这声音不大，却像是在所有人耳朵里面响起的，充满杀意。 到场的宾客们，都是不寒而栗，小心地看向外面。 “张凡？！”江绍楼惊呼一声，一脸不可思议。 石威也是有些疑惑，道:“你说什么？那是张凡？” “是他，就是他。”江绍楼咬牙切齿地道。 石威问道:“不可能吧，我干爹去找张凡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江绍楼的语气很坚定，道:“我儿子就是被他杀的，变成灰我都认识。” 石威眉头紧皱，盯着张凡道:“你真是张凡？” 张凡没有回答，径直走了进来。 石威怒道:“我不管你是张凡，还是易容术，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话音一落，江家的保镖、打手们，全部冲了出来，挡在了张凡面前。 张凡看了一眼这些人，语气淡漠地道:“我今天不伤人，无关人等，立刻滚！否则，一律当作江绍楼的死忠。” 打手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们加起来几十个人，最重要的是还有石大师在，这小子口气好大。 “这小子谁啊，这么狂。” “怕不是脑子瓦特了，单枪匹马来这里。” 宾客们也是忍不住嘲讽起来。 他们既然愿意来参加冥婚，肯定都是江绍楼的忠实拥护者。 就在这阵哄笑声中，一道刺眼的血红，充斥了所有人的眼睛里。 站在最前面的几名打手，脑袋突然飞了起来，脖子上鲜血狂喷…… 第129章 一把火 几颗脑袋在大厅里咕噜噜滚了起来，最后撞在了门槛上才停住 其他打手都是大惊失色，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今天能被江绍楼安排在这里，足以说明他们都是江绍楼的心腹，而且实力过硬，见过各种大风大浪。 可眼前的场面，实在是把他们吓到了。 他们只是隐约看到张凡手臂对着前方一划，几个兄弟的脑袋就没了。 这种手段，有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血腥味蔓延，现场的江家宾客，也是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当场腿软瘫倒在了地上，尿液浸湿了裤子…… “啊！” 终于，不知道是谁最先喊了一声，然后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就像疯一样向外冲出去。 刚才嘲讽张凡的时候，她声音很大，现在跑得也最快。 不过她还没到门口，身子就僵住了，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浑圆，似乎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嘶……”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凶悍的打手、保镖，也是瑟瑟发抖，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张凡一脚将那女人的尸体踢开，淡淡道:“我刚才给过你们机会了，让你们走，都不走。既然都没走，那就说明你们愿意跟江家共进退。现在想走，不好意思，晚了。” 扑通！ 这时，一个西装打手心理崩溃了，直接跪了下来，道:“大、大佬，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要伤我啊。”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刚才还说了，今天我不伤人。” 那人松了口气。 可张凡接下来补充的一句，却让他更加恐惧。 “今天我不伤人，只杀人。”张凡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一巴掌抽了出去。 那跪地的打手整个人飞了出去，身体落下时，脑袋赫然已经炸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众人满脸惊恐，像看鬼一样看张凡。 这家伙不但强大到匪夷所思，而且下手极其狠毒，简直就是魔鬼。 江绍楼看到地上的头颅和尸体，也是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石威。 他之所以干举办这次冥婚，就是出于对石威的信任。 而且石威说了，干爹去找张凡，张凡必死。 可现在张凡活蹦乱跳地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强、更狠，江绍楼难免有点紧张。 “呵。” 石威看懂了江绍楼的眼神，轻笑道:“江家主，你在的胆子和气魄不行啊，这点小场面就把你吓住了？这小子不过是杀了几个喽啰，若我动用终极的蛊虫，顷刻间可杀千人、万人！” 江绍楼如释重负，道:“有石大师在，何惧此子！” 他仔细一想也对，张凡虽然强，石威难道又弱？ 石威的手段，他也是亲眼见识到的。 那神秘的蛊虫之术，杀人于无形中，张凡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个哺乳动物，终究扛不住蛊虫之术。 说不定，在张凡进门的时候，石大师就已经暗中让蛊虫植入了张凡体内呢！ 果然，江绍楼的猜测下一秒就得到了证实。 石威戏谑地看着张凡，道:“张凡，你杀人的时候，可曾感受到，有几只无形的小虫，顺着你的口鼻进入了体内？” “哦？”张凡诧异地道，“你是虫王会的人？” 石威傲然道:“既然知道虫王会的大名，还是自缚双手，跪地求饶！” “你跟石泰是什么关系。”张凡问道。 “那是我干爹，我继承了他的一切，甚至在一些方面，我比他更优秀。”石威很狂傲地道。 可话刚说完，他就有点疑惑了。 他看到张凡能出现在这里，第一想法就，干爹没找到张凡。 毕竟，以干爹的本事，尤其是使毒的能力，足以轻松抹杀张凡。 既然张凡活着，唯一的可能就是干爹跟张凡没接触过。 可二人若是没接触，张凡为何能说出干爹的名字？ “你见过我干爹？他为何没杀你？”石威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死了。”张凡轻轻说出三个字，继续朝着大厅深处走去。 石威仰头大笑，道:“你在放什么屁，我干爹可是千毒圣手，杀你都不需要碰到你，难道想说你杀了他？” 张凡没有回答，既然事情始末已经搞清了，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嗖！ 下一秒，他突然出现在了江策的棺材旁，然后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厚重的实木棺材，应声碎裂。 里面露出了江策的尸体，江策已经死了不少天，但江绍楼难以接受，还一直用冰镇的方式保存着儿子的尸体。 今日的冥婚后，他还想着把柳霜也塞进棺材里，再一起埋了。 可现在，棺材却是被打碎了，简直是对死者的侮辱！ 江绍楼忍无可忍，指着张凡的鼻子骂道:“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在石大师面前放肆？你中了他的蛊虫，他随时能让你命丧黄泉！” “我当这里藏着什么宝贝呢。”张凡啐了一口唾沫在江策身上，然后瞥了江绍楼一眼，冷冷道:“你这么疼你儿子，下去陪他吧。” “你他吗无视老子？”石威勃然大怒，当即默念了一声什么。 他虽然只是石泰的干儿子，但最厉害的并非下毒。 在虫王会中，研究毒素的只是少部分，大部分还是以蛊虫为主。 石威就是研究蛊虫的佼佼者，水平甚至媲美一部分堂主，在组织内十分受到重视。 每个蛊虫师，都有自己最擅长的某几种蛊虫。 石威的绝活，就是一种名为“傀儡蛊虫”的蛊虫。 傀儡蛊虫可通过气体进入敌人体内，并迅速蔓延。 不过傀儡蛊虫并不会立即发作，需要主人的控制。 当主人下达命令时候，所有傀儡蛊虫会同时爆发，让敌人的神经全部坏死，并且由蛊虫控制身体的行动。 如此一来，敌人的身体像是变成了傀儡。 这就是傀儡蛊虫这个名字的由来。 石威从植入傀儡蛊虫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蛊虫早已充斥张凡全身，随时可以爆发并接管张凡的身体！ 石威默念的这声秘咒，就是在给蛊虫下达命令。 “爆发吧，我的宝贝们。”石威的嘴角，露出兴奋和狰狞的笑容。 接下来，张凡就会成为傀儡，变成他的玩具！ 然而，张凡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现象。 他一把抓住了江绍楼的手指，咔的一声掰断了:“我不喜欢被人指着。” 江绍楼惨叫一声，大呼道:“石大师，快出手啊！” 石威的脸皮抽了抽，喃喃道:“不可能，我的傀儡蛊怎么会没效果呢？” 他哪能想到，自己的蛊虫压根没机会进入张凡的身体。 筑基强者，随便在身体周围凝聚出一层灵力铠甲，都是任何蛊虫无法穿透的。 就算蛊虫真的好运进了张凡体内，也毫无意义因为张凡体内的灵力会瞬间将这种异物抹杀。 咔、咔、咔、咔…… 张凡想到柳霜所受的折磨，怒从心生，不但没直接杀了江绍楼，还把江绍楼的其他手指逐个掰断。 江绍楼痛不欲生，满头血管都快崩裂一样。 可这还没结束，张凡接着狠狠踩在了江绍楼的脚上。 江绍楼的双脚被碾生了肉泥，直接无法站立，在地上疯狂抽动着。 “张凡！” 突然，石威大吼一声。 张凡斜着眼，道:“你别急，马上轮到你。” 石威双目圆整，咬着牙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蛊虫对你无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柳霜和柳镇东暴毙，就乖乖给我跪下！” “你在威胁我？”张凡眉头一皱。 石威冷笑道:“你能抵御蛊虫，但你的女人就不能了吧？我在她身上也下了蛊虫，如果你不想她死，就……”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的威胁不但没吓到张凡，还起到了反作用。 张凡脚掌对着地面一踏，几片碎裂的棺木，像子弹一样射向了石威。 嗖！ 咚！ 这一瞬间，石威忽然明白了张凡的恐怖。 他连其中一块木片都没看明白，四肢就被四块棺木碎片穿透了。 最后整个人被钉在了墙上，难以动弹。 他强忍痛苦，赶紧去控制蛊虫，先啃食一下柳霜的内脏，震慑一下张凡。 他就不信，柳霜快死的时候，张凡还能么狂妄！就算再能打，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蛊虫吃成干尸？ 然而，柳霜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默默注视着张凡。 刚才她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不知是什么，但她相信这是张凡在保护自己。 事实也的确如此。 张凡知道了石威的身份，自然会防备一手蛊虫伤害柳霜父女。 所以他先不管柳霜有没有中了蛊虫，总之先隔空打出几道灵气，进入柳霜和柳镇东体内，并且迅速席卷全身。 如果真的有蛊虫，也会被冲击成虚无。 他掌握了医术后，对人体十分了解，再加上筑基境后他对灵力的控制力很强，因此有信心保护柳霜，完全不用管石威的威胁。 :“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 石威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近乎疯狂。 他引以为傲的能力，还有长期的认知，突然就崩溃了。 他觉得自己学会的一切本领，都像是笑话一样。 他突然浑身一冷，暗暗想道:难道，我干爹真是被张凡杀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冲张凡哀求道:“张凡，我绑架你老婆，都是被江绍楼逼的。” “噗……” 地上的江绍楼当场喷血，我他妈有能力去逼你？！ 张凡道:“你想活？可以，我要虫王会所有堂主的信息，还有虫王会的老巢所在。” 石威苦着脸，道:“我只是石泰领养的后背，虽然很受重视，但并没有资格接触到你说的这些信息啊……不过，我可以回去帮你查。” 张凡本来还想搜集一点情报的，一听这话，也是懒得再留石威了，直接屈指一弹，一团炽热的火焰，呼啸着扑向石威。 石威肝胆寸裂，眼见火焰掉在自己身上，然后开始蔓延。 “啊啊啊啊！” 在痛苦的嘶吼这，石威被一点点烧成了灰烬。 江绍楼整个人被吓傻了。 这、这火焰是如何出来的？这是什么妖法？！ “他、他真的是鬼，是妖怪啊！” 现场的江家族人、贵宾们，也是吓得头皮发麻，哭声震天。 阵阵屎尿的味道，从这些上流人士之间传来。 张凡走到柳霜身旁，道:“你先带你爸出去吧。” 柳霜默默点头，搀扶着柳镇东离开了这里。 她大概明白，张凡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太多血腥画面…… 等到柳霜和柳镇东走后，张凡一脚踢在了江绍楼身上。 砰！ 江绍楼落在了人群中。 众人又惊又疑，纷纷躲开江绍楼。 张凡道:“你们不都是江绍楼的死忠吗，把他撕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竟是一拥而上，不论是打手、保镖，还是江家自己的族人，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纷纷卖力地表现。 既然张凡要他们撕了江绍楼，那必须照做啊，只要张凡满意，他们就有救了。 几十只手掌在江绍楼身上甩动，真的是在“撕”的。 “啊啊啊，不要啊，三侄子，你干什么？王哥，你竟，啊……” 江绍楼被人群淹没，这一刻，他很羡慕最开始被斩首的几个人，原来死得快也是一种幸福。 惨叫声渐渐微弱，张凡径直离开了大厅，然后点燃了一把烈火…… 没有一个人再能出来。 就这样，江家的这处度假村，在浓烟烈火中化为了乌有。 ………… 一个小时后，张凡到了柳家的一处别墅中。 柳镇东老泪纵横，道:“张凡，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看来，老家主跟以前不一样了。”张凡感叹道。 柳镇东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女儿快死了，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之前，我多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愿意把我一起救出来，我真是无地自容……” 柳镇东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女儿快死了，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之前，我多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愿意把我一起救出来，我真是无地自容啊……” 第130章 神秘队伍 “秘密的事？”张凡表示疑惑。 就连柳霜都一脸诧异，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父亲这么说。 柳镇东长叹一声，道:“霜霜，这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你现在也长大了，成长了，应该告诉你，也应该让张凡知道。” 柳霜点了点头。 柳镇东露出回忆之色，道:“其实，你并不是我亲生的。二十多年前，那时我才创业不久，工厂濒临破产，差点想去自杀，结果捡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就是你。” “这……”柳霜略显呆滞。 这么大的事，她是真的从来没想到过。 张凡调侃道:“难怪你之前对她这么不好，连她的公司都想吞并。” 柳镇东老脸一红，道:“那确实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极其贪财、势利眼，控制欲极强……不过，我现在改好了，也找回了初心。金钱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 张凡道:“现在看通透了，也不晚。” 柳镇东继续道:“我捡到霜霜的时候，还是大冬天，她也不怕冷，冲我直笑。本来差点自杀的我，一下子被她的生命力感动了，于是我收养了她。这个秘密，我今天第一次说出来。” 说完，他去地下室取来一个铁盒，递给了柳霜，道:“这里面有一个物件，是在你的小被子里的。这些年，我也试着根据它去探究你的身世，但没有任何线索。” 柳霜接过了铁盒，发现里面是一块玉牌，质地精美，约两寸长、一寸宽。 柳镇东道:“其实，你现在有很好的物质条件，还有张凡陪你，人生可以说是很幸福了，真实身世如何，并不重要。但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有知情权。若你愿意继续找寻亲生父母，我会支持你的。” 柳霜有些感动，道:“爸，谢谢你。” “霜霜游戏的事，我对不起你，以后若你能找到亲生父母，还愿意认我就行。”柳镇东笑着道。 柳霜正色道:“人无完人，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足以弥补那一点点小错了。再说，若不是爸你捡了我，我或许已经冻死街头了。” 柳镇东道:“我也该谢谢你，要不是捡了你，我说不定跳河淹死了。这玉佩，你跟张凡研究研究吧，我先去休息了，在度假村差点被折腾死，得好好睡一觉。” ………… 柳霜看了看玉牌，就把玉牌给了张凡，道:“你能看出什么吗？这东西很精美漂亮，但似乎就是普通的玉牌吧，或许是亲生父母留给我的。” 张凡把玉牌放在手中，却是手臂一颤。 如果只是用肉眼去看，玉佩没什么特殊之处。 可触碰到玉牌后，皮肤上竟是传来刺痛感，好像是针扎了一样。 但这玉牌十分光滑，上面并无尖锐之处。 而且张凡可是个筑基境的修行人，就算被针扎，也不会有什么痛感。 这玉牌在手心上，却宛若密密麻麻的细针，直接穿进了他的皮肉中。 张凡很是惊疑，问柳霜道:“你拿着这东西的时候，手上不痛吗？” “不痛啊，凉凉的，滑滑的。”柳霜说道。 张凡默默思索道:他们父女都不痛，只有我才会感到痛？我跟他们最大的不同是……我是修行人，难道是因为这个？ 作为修行人，体内外都是灵力的存在。 就算不故意释放灵力，皮肤上多少会有一点灵力波动，除非把气海炸了，才能彻底变成普通人。 因此张凡推测，这玉牌受到修行人的灵力挤压时，就会造成刺痛感，好像是在做出抵抗。 于是他故意在手上凝聚出更多灵力，去捏住玉牌。 那种刺痛感，更加强烈了。 “果然……” 张凡减弱手上的灵力，刺痛感减轻。 “这玉牌，兴许是一种法宝。” 张凡沉吟道。 法宝的概念，韩小月很早之前就对他科普过。 法宝这类东西十分稀有、珍贵，形状和功能都各不相同，张凡之前也是从未见过。 眼前这块玉牌，很可能是一种法宝，不过张凡暂时也不清楚它的具体作用。 他把玉牌交给柳霜，道:“这既然是你父母留下的，就戴在身上吧，时间长了，或许能明白其中的奥秘。今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就在你爸这休息一晚吧，明天再回自己家。” 柳霜点点头，接着就把玉牌戴在了脖子上，然后去洗澡了。 ………… 第二天早上，张凡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机。 一条东海市的大新闻，在各大平台上出现。 《美瑞度假村意外起火，造成多人伤亡》 张凡点开详情页，发现新闻内容很简短，把大火完全归咎成了意外，没有出现任何具体人名。 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也不怕被查，但总归是有些麻烦。 意外起火，把这事定了性，算是彻底翻篇了。 接着，他就拨通了范启明的电话。 “张凡？”范启明的声音不太确定。 “是我。”张凡笑着道。 范启明不禁抽了一口凉气。 昨天美瑞度假村起火，江家核心成员死绝，别人不知道真实原因，他可是清楚得很。 张凡的速度太快，而且不留痕迹，范启明实在被震惊到了。 不过他不太确定，张凡做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能不能活。 现在听到张凡的声音，才如释重负，同时又感到不可思议…… “活着就好啊。”范启明感叹一声，也没多问。 “范大人，昨天的事，麻烦你了。新闻上，也没有一点不利于我、不利于团结稳定的报道。”张凡正色道。 他很清楚，若没有范启明压着，记者们不可能只报道这么两句话。 范启明却是故作茫然，道:“你谢我干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张凡会心一笑，道:“范大人忙吧，你去西南上任之前，记得通知我。” “好。”范启明应了一声，就结束了通话。 聪明人之间交流，不用说太多。 这时，张凡发觉被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醒啦？” 张凡掀开被子，发现柳霜钻了进去。 然后，他很不客气地翻了个身…… 一番交流之后，柳霜依偎在张凡胸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张凡，我昨天好怕……” “我知道。”张凡心中无比怜惜。 他觉得柳霜太懂事了，直到现在，才说个怕字。 在最危险、最害怕的时候，她从来不乱说，从来不乱叫，从来不给张凡增加多余的麻烦…… 柳霜认真地道:“但我不是怕死，我被绑到江策的棺材旁时，最怕的是真的被完成了冥婚，我只能是你的……我当时都想咬舌自杀了，可惜不能成功。” 张凡心疼而宠溺地抱紧了她，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出现的。” 柳霜轻轻点头，然后说道:“我虽然没事，但戴妍被石威侮辱了，她是被牵连的，我觉得对不起她。” 提起这事，柳霜满脸惭愧。 戴妍昨天是来她家做客的，没想到遭到无妄之灾，突然冒出来一个石威。 二女都是花容月貌，石威的目标是抓走柳霜，却还大发兽性…… 由于柳霜即将参加冥婚，太晦气了，石威才没碰她，只侮辱了戴妍。 柳霜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戴妍，要是戴妍昨天没来做客，就不会如此了。 张凡拍了拍柳霜的脑袋，道:“我去度假村之前，就见过戴妍了。昨天我下手如此狠辣，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戴妍报仇。石威本人，连同江绍楼全家，都用死来给戴妍还债了。所以，你也不用过于纠结……” 柳霜道:“嗯。我还打算把她吸收进公司，担任重要职务。一来算是对她的补偿，二来她的能力不错，对公司也能提供很大的助力。” “没问题。”张凡一口答应。 柳霜心中暖暖的。 其实，她对公司有绝对控制权，想吸收谁进公司，根本不需要跟谁商量。 但她和张凡在一起后，许多事总想和张凡说。因为她不再是一个孤傲的女强人了，而是有了最重要的依靠和归属……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后，正要二度交流，张凡却是忽然身子一顿，目光敏锐地望着窗外。 这个房间是别墅二楼，窗户是关着的，窗帘也是拉上的，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张凡的感知力很强，他发现外面有不速之客，而且不止一个…… “你在房间别动。” 张凡对柳霜叮嘱一声，然后以迅雷之势，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砰！ 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秒钟之后，十名穿着特殊军装的战士，呈半圆形将张凡围了起来。 这些人穿的并不是普通的军装，乍一看有点像军装，色调偏黑绿，布料上除了常规的迷彩，还有一些复杂纹路、线条，像是某种特殊的标志。 张凡前面是人，后面是墙，无路可走。 如果只是十个人，他根本不会当回事。 可这些人全部手持枪械，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 不但如此，在这十人后面，还有多名战士，手持重武器。 张凡气沉丹田，余光扫视更远处，发现在对面的房顶，还有至少五名狙击手。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别墅里传来柳镇东的声音。 他正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才一边伸懒腰，一边走出来看看。 这一看，柳镇东吓得腿都软了。 他半辈子经商，见过不少场面，可这样大、这样恐怖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他不认识这些战士，也不认识这些兵器，但他相信，这绝对不是在拍戏。 张凡被几层包围圈封锁，插翅难飞。 柳镇东大惊失色，壮着胆子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人理会他。 他又看着张凡，道:“张凡，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要不要去报警？” 张凡笑了笑，道:“你先回去吧，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当没看到。” 柳镇东心惊肉跳地点点头，默默缩回了里面。 虽然他很想帮帮张凡，但既然张凡这么说了，还是别在这添乱了。 这时，别墅院子外的一辆吉普车上，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男人大概40岁的样子，穿着一双锃亮的皮靴，脸庞方正，留着略显凌乱的胡碴子。 他的身高只有170出头，却带着绝强的气势，令人生畏。 啪嗒、啪嗒…… 男人大步走向张凡，皮靴踩得石板地直响。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驱散闲杂人等。”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张凡，道。 张凡神色淡然，反问道:“你们这样闯入一个优秀大学生家里，是不是有些不太立马？”:魰斈叁4 男人捧腹大笑，道:“优秀大学生家里？你真好意思说。” “好吧，不是我家，是我女朋友家。”张凡耸了耸肩。 男人的脸皮抽了抽，道:“你怎么不说这是你岳父家？” “也不是不行。”张凡道。 男人笑骂道:“老子不是跟你来说脱口秀的，你叫张凡？没错吧？” “没错。”张凡点头。 男人脸色一变，严肃地道:“美瑞度假村起火，你知道吗？” 张凡想了一下，道:“知道，刚刷手机看到的。” 说完，他还把手伸进裤兜里，想把手机掏出来。 刷！ 眼前的十名战士，立马把枪械精准对上了张凡的头颅。 张凡故作惊恐，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了？你们是什么单位的，有权限私闯民宅吗？” 男人白了张凡一眼，道:“小小年纪，比老泥鳅还滑，我不喜欢。” 张凡嬉皮笑脸地道:“你一个糙汉子要是喜欢我，我他妈还觉得恶心呢。” “李队，这小子好狂，我受不了他了。” 这时，花园旁一个端着步枪的青年男子忍不住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道:“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张鑫，出队，给你个机会，教训一下张凡！” 那青年男子大喜过望，立即快步走了出来，把兵器放在一边，指着张凡道:“张凡，敢不敢和我切磋一下？” 张凡脸色古怪，道:“你确定？空手切磋？” 第131章 龙牙 张凡面对这么多人的封锁，确实颇有忌惮。 但他忌惮的是尖端的现代兵器，而不是这些人本身。 所以面对这个张鑫的“切磋邀请”，张凡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好歹也是个筑基高手了，跟这样的人切磋，实在是自降身份。 如果对方在一百米开外用步枪射击，或许还能有点意思。 张鑫看到张凡的表情，还以为张凡是怕了，道:“你放心，我不会下重手的，咱俩都姓张，说不定几百年前是一家人呢。” 张凡干笑一声，道:“那我谢谢你哦。” “别废话了，开始吧。”张鑫跃跃欲试地道。 “我不想打。”张凡耸了耸肩。 李队哈哈大笑，道:“张凡，打架这种事，是不需要双方都同意的。” 话音一落，张鑫就目光一凝，身体像蛮牛一样冲向了张凡。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可是认真起来，确实有两把刷子。 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宛如一辆高速冲撞的汽车。 张凡抬手…… 下一秒，张鑫就顶住了张凡的手臂，然后使了一招背摔，想直接把张凡放倒。 他的动作虽然猛烈，但并不歹毒，确实是冲着切磋来的。 张凡也是瞬间收走了手臂上的大部分力量，仅仅是向外一扫。 张鑫就在抓住张凡手臂的时候，竟是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呼哧！ 他那结实的身体，像中空的一样，飞出了好几米，砸在了花园里。 众人瞪大眼睛:“不会吧？” 他们都是张鑫的好兄弟，对张鑫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 张鑫在组织中虽然不是最头部的强者，也绝对有中上游的水平，尤其擅长爆发力。 可在张凡面前，张鑫竟连一招都挡不住？ 甚至，张凡的脚步都没被撼动一下。 “你、你、你……”张鑫艰难从花园里站了起来，面红耳赤，却又说不出话来。 亲自承受了张凡的那一甩，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的恐怖。 而且他能感觉得到，张凡根本没用全力…… “张鑫，一边罚站去！”李队没好气地道。 “哈哈哈哈！”众人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张鑫一脸委屈，道:“有能耐你们上啊。” 张凡连连摆手，道:“可别，你们这么多人要是都想找我切磋，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控制好力度不出人命。” “狂妄！” 众人面露怒意。 李队一脸严肃地道:“张凡，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们开枪？” 张凡坦然道:“一开始，我发觉这么多不速之客，确实有点担心。不过现在我看明白了，你们不是来抓我，更不是来杀我的，不然早就开枪了。” 李队笑了笑，道:“你很聪明，所以我再问你一次，美瑞度假村起火，你知道吗？” “我干的。”张凡道。 李队赞道:“好，很好。” “我干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算很好？”张凡反问道。 李队道:“这件事本身，不归我管。不过，你的一些行为，已经引起了中枢的注意。” “中枢？是指内阁？”张凡疑惑。 李队不置可否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江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被灭一事，中枢并不想管，基本算是默许了。” “那你们找我作甚？”张凡道。 李队脸色一正，道:“不提江家，单说你这个人吧，你已经被中枢列为不可控之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永远离开龙国。第二，加入……龙组。” “原来是想招揽我。”张凡恍然。 “你可以这么理解。”李队道，“我是龙组第三支队队长，李长空。” 张凡没多想就答应道:“行啊，我加入。” “这么爽快？你都不问问龙组是什么？”李长空有些意外，他见过不少天才、强者，这些人大多很狂傲、目空一切，没想到这张凡如此识时务。 张凡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你们几十把枪指着我，我能不答应吗？” 李长空表示不信:“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恐怕你宁可拉几个垫背的一起死，也不会答应的吧。” “好吧，我说实话。”张凡无奈地道，“虽然我不清楚龙组是什么，但或许是类似军机处、锦衣卫之类的？总之是官府的组织，加入官府，就能为人民服务了。从小时候起，我的梦想就是为人民服务。” 李长空小声骂道:“不要脸。” 张凡淡淡一笑，没再多说。 他之所以答应加入这个奇怪的组织，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忌惮龙组。能动用这么大能量的组织，确实很危险。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张凡很深入了解一下，自己曾经接触不到的圈层。 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他，龙国的官方，远不止表面那样简单。 龙组的出现，似乎是向他正式揭开了那神秘面纱的一角…… 所以，加入龙组，对他也是好事。 不过他嘴上的说辞，还是引起了一些不满的声音。 李队旁边一个队员忍不住了，十分鄙夷地道:“李队，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滑头，心思奸猾，真的适合加入组织吗？还为人民服务呢，我看悬，哼哼。”攵學3肆 李长空语重心长地道:“又猾又奸才好，我们组织总是与最危险、最坏的人斗争，最需要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才。”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吗？”张凡道。 李长空认真地道:“这是对你最高度的赞扬，欢迎加入龙组，张凡。” 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金色令牌，递给了张凡。 张凡接过令牌掂量了一下，发现这玩意应该是纯金的，看起来颇有仪式感。 令牌上刻着奇怪图案，还有一串数字:128。 “这上面刻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张凡问道。 李长空没好气地道:“那是小篆，龙牙。” “唔……现在可以说说，龙组、龙牙都是什么意思了吧？”张凡问道。 “你是龙组的第128号成员，首先要说明一点，龙组并不是等同于古代的军机处、锦衣卫……”李长空娓娓而谈起来。 在他的解释下，张凡也是大概明白了。 龙组不属于任何常规的官方体系，而是一个独立的单位。 其设立目的，就是处理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处理的事件。 例如，清理某些不安定的武者，协助破或某些特殊案件，对抗外部的一些力量…… 总之这些事都是不方便被普通人知道的，更不能公开。 因此龙组是一个秘密的存在，直属于“中枢”。任何其他部门，无权干涉或调动龙组成员。 不过，中枢一词的概念，李长空并没有告诉张凡。 张凡曾以为，内阁就是龙国的权力巅峰了，里面都是些当朝大员。比如不久前他认识的崔老，就能算是内阁的边缘人物。 但现在他才意识到，内阁之上，还有“中枢”。 内阁的核心人物，都是电视上时常能看到的那些大佬。 可中枢一词，连张凡都是第一次听说，崔老更是没提过。 龙组的厉害之处，就是他不受内阁管控。 内阁能管警局，能管财政，能管军队，却不能管龙组。就算想要龙组做事，也要向“中枢”请示。 理论上讲，龙组虽然只有128个人，真实级别却可以等同于内阁。 至于“龙牙”一词，则是对龙组成员的称号。 龙组的128名成员，都叫“龙牙”，象征着龙国最锋利的兵器。 “这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张凡了解到这些信息后，深深感慨道。 李长空提醒道:“加入龙组后，你的任何行为只对中枢负责，对龙国负责。希望，你不要辜负中枢对你的看重。” 张凡点点头，道:“那我要干点啥不？” 李长空说道:“上级随时可能给你下达任务，到时候会通知你。还有，以后做事悠着点，别太过分了，这次江家人葬身火海，动静有点大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低调行事，当个乖宝宝。”张凡信誓旦旦地道。 李长空脸色严肃，道:“别嘻嘻哈哈的，你作为龙牙，拥有极大的权力和自由度，但切勿放纵。否则，中枢会惩罚你的。” “中枢，到底是何种存在？”张凡试探性地道。 “你级别不够，以后自然会明白的。”李长空拒绝回答。 张凡改口道:“那换个问题，龙榜你知道吧？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李长空轻笑道:“不用多问，工具罢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弟兄们就纷纷撤出了别墅，上了车。 “李队长走了？我不送了？”张凡客气地道。 李长空道:“你先呆在东海市吧，近期总队长会请你去总部见个面，过了他那关，你的龙牙称号才算稳了。” “好，那我们电话联系。”张凡笑着道，“哦对了，我还没给你号码呢。” 李长空哈哈大笑，道:“号码？你祖上四代的信息，龙组都有资料，我的号码直接发在你手机上了。当然了，手机平时联系着玩就行，以后执行任务时候，用的是特殊的通讯工具。好了回去吧，你女朋友怕是要急了。” 嗡嗡嗡…… 几辆吉普车缓缓驶离去，远处的狙击手，也是悄无声息地撤了。 张凡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纵身一跃，顺着窗户翻回了卧室。 柳霜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没有出去。 她看到张凡毫发无伤地回来，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张凡笑了笑，道:“没事，有人要请我做客。” “做……客？”柳霜面带忧虑。 张凡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真的做客，还是个大领导呢，叫什么总队长，总之你不用担心，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 柳霜这才彻底放心，道:“那就好，我先去一趟公司，刚才技术部那边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张凡道。 柳霜道:“公司的服务器全部宕机了，具体原因还在查，我得去看看。” 张凡拿起车钥匙，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挺多天没去公司了。” “好！”柳霜点头。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霜霜游戏公司。 早上才上班没多久，公司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紧张了。 不少员工们走来走去，不停交流着什么。 尤其是技术部，更是乱成一锅粥。 游戏公司的技术部，可以算是最重要的部门，也是公司运营的基础。 公司的服务器，自然都是由技术部负责管理、维护的。 张凡和柳霜刚到，一个带着黑眼圈的中年男人就小跑过来了。 这位正是技术部的经理，黄哲。 他的个人水平和工作经验都很强，算是公司的最核心的一位大牛了。 平时，技术部如果遇到一些软硬件方面问题，如果普通员工解决不了，最后只要黄哲出手，都能迎刃而解。 可此时黄哲却是一脸苦色，眉头紧锁，脸色无比焦急。 “黄经理，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服务器宕机了？”张凡问道。 黄哲急的连打招呼都忘了，开门见山地道:“公司的所有服务器，上到《天域》游戏，下到论坛网页，全部瘫痪了……” “重启一下？”柳霜试探道。 她虽然不是技术人员出身，但以前也没少遇到类似的事。 大部分情况下，重启下服务器就好了。每周的游戏例行维护，其实大部分也都是重启下服务器而已。 黄哲欲哭无泪，道:“重启了好几次了，根本没用啊。服务器的硬件没出问题，底层软件我也检查过了，自身并没有出错。发生这种现象，应该是因为遭受了外部攻击。” “外部攻击？”柳霜感到无法理解。 霜霜游戏的防护工作做得还是很好的，要想将所有服务器攻击到瘫痪，并非易事，这是很大的手笔。 是谁要费这么大的手比，来攻击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公司？又没什么多尖端的商业机密，图什么？ 黄哲无奈地道:“暂时还不确定攻击的源头，可不管怎样，要先让服务器恢复运行啊。现在，游戏玩家已经开始骂了，没办法，我让运营部发了一条临时维护的公告，说中午是十二点开服。可是按照这个情况看，十二点根本解决不了啊……” 第132章 我朋友叫星河 黄哲确实很急。 公告已经发出去了，玩家们都等着12点准时开服呢。 本来大家就对突然维护很不爽了，如果开服不能如约，必定会激起用户的强烈不满。 “黄经理，发现了病毒，已经入侵了公司的全部硬件……”这时候，一个技术员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地道。 黄哲跺了跺脚，更加急眼了:“这么先进的病毒？！赶紧去制作杀毒程序。”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服务器是遭受了外部的网络攻击，才导致了宕机。 现在才知道，原来根源是病毒。 这款病毒能远程入侵公司，并且悄无声息地植入所有设备，可见其技术含量极高，必定极难破解。 形势危急，如果不能破解病毒，不但服务器无法恢复运行，公司的所有数据都可能被销毁。 整个技术部，火力全开，开始尝试制作杀毒程序。 然而，迟迟没有效果…… 黄哲又回到了柳霜、张凡旁边，道:“柳总，我刚联系了我师兄，他马上过来了，也许他能有办法。” 张凡安慰道:“黄经理先别慌，你现在能确定病毒的来历了吗？” 黄哲摇头，道:“不好说。” 张凡默默思索了一下，道:“病毒肯定是敌人搞出来的，这个敌人在计算机方面的实力还很强……” 柳霜也是若有所思，道:“你觉得是？” 张凡:“今天几号了？” 黄哲脱口答道:“10月20日。” 张凡若有所思，道:“明天是我们cos大赛正式开始的日子吧？” 柳霜眉头一皱，道:“难道是云佳工作室？” “十有八九。”张凡冷笑道。 多日前，霜霜游戏和云佳工作室宣战。 云佳工作室还故意把他们的“金秋会展”改到了21日，跟霜霜游戏的“cos大赛”刚正面。 两家的活动，全网瞩目。 谁的活动举办得更好，谁就算赢了一局。 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云佳除了更改了日期，并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张凡还以为云佳是真的打算公平竞争呢，没想到是，对方是要等到最后一天再做出行动。 今天这个时间点，霜霜游戏一旦出事，根本来不及解决。那么，明天的cos大赛，也必定会受到影响。 “如果这次攻击真是云佳的手笔，我担心他们不会只有这一招。”张凡喃喃道。 黄哲很无奈地道:“就这一招下毒，都够我们受的了。云佳比我们的体量大太多了，他们这么做是阳谋，我们很难顶啊。” 正说着，前台妹子就带着一个访客来了。 这访客看起来跟黄哲差不多年纪，是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手上带着一块名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黄哲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大呼道:“师兄，你来得太及时了！” 然后他主动为柳霜、张凡介绍道:“这位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师兄，叫金博。我俩虽然师出同门，但在计算机相关的一切技术上，我都不如他的十之一二。” 金博淡淡一笑，道:“师弟太谦虚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神色间却带着自傲，实质上是默认了黄哲的说法。 在这个行业内，如果说师弟黄哲是大牛，那么他金博就是金字塔尖尖上的顶流。 金博出现时，技术部的不少员工，也都是双眼放光，眼神中带着羡慕和崇拜。 他们大多只是普通的程序员，几乎没机会触及金博这样顶级的存在。 如今能近距离一睹金博的风采，可比看到大明星还令人兴奋。 黄哲小声对柳霜道:“柳总不是技术出身，可能不太懂我师兄的含金量。这么跟你解释吧，我们公司整个技术部包含我，大家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如师兄一个人。” 柳霜一向很重视人才，于是主动说道:“金先生，幸会了。” 金博看了一眼柳霜，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接触过不少女老板、女总裁，但像柳霜这样令人惊艳的美女总裁，还是第一次见到。 金博立即伸出手掌，目光略显放肆地打量着柳霜，道:“这位应该就是柳总吧？我略有耳闻。” 柳霜心思细腻，隐隐发觉对方有些色眯眯的，也是没有伸手。 金博眉头一挑，道:“怎么，柳总不给我面子？” 啪！ 这时，张凡把手伸了过来，跟金博握了握:“金博，我们先说正事吧。” 金博有些不太高兴，道:“这位是？” 一边说，他还故意使劲捏住张凡的手，神色充满攻击性。 张凡暗自发笑。 这金博只是个程序员，怎么敢这样啊？ “嗯？” 金博使出了吃奶的劲，却见张凡毫无反应，不禁有些惊疑:好歹我也是天天练握力器的，这家伙不知道疼的吗？ 可下一秒，他面部的肌肉就扭曲起来。 对方的手，像是忽然变成了液压机，狠狠碾了下来。 金博的手掌传来剧痛，甚至发出咔咔的声响。 “啊！” 金博满脸通红，疯狂将手抽了回来。 “金先生，怎么了？”张凡一脸关切地道。 其实刚才他是故意松手了，不然金博根本不可能把手抽出来。 虽然这金博言行略显放肆，但毕竟是黄经理请来的援军，张凡也只是稍作惩戒，没打算真的把金博的手给捏碎。 手碎了，可就不能敲代码了…… “师兄？”黄哲也是被师兄的叫声吓了一跳，疑惑道。 技术部的员工们，也都是盯着金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美女，金博可不想出丑，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没事。” 一边说，还一边若无其事地把手插进裤兜，摆出很酷的姿势。 “没事啊，没事就好。”黄哲道，“师兄，废话就不说了，你快来看看，我们公司遭到外部攻击，还中了超级病毒，服务器全部宕机了。” “咳咳。”金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我这次来霜霜游戏帮忙，一是看在我师弟的面子上，二是因为贵公司是难得用心做游戏的好公司。虽然是来帮忙，但酬劳还是要的。” 柳霜道:“那是当然，人情归人情，工作归工作。” “那我就开始了。”金博主动问道，“说吧，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什么。” 黄哲道:“首先是制作杀毒程序，让服务器恢复运行。然后是加固公司的防御系统，防止敌人继续进行攻击。” “写杀毒程序？这我最擅长了。”金博道，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向了机房。 张凡对柳霜道:“保险起见，我也去联系一个朋友，做两手准备吧。” 话音刚落，金博却是停下了脚步，道:“两手准备？听你的意思，是担心我不能完成任务？” 张凡反问道:“怎么，你难道有100%的把握成功？” 金博愣了一下。 云佳是游戏界的头部公司，他们的制作的病毒，确实不能轻易破解。 但如果他都破解不了，这张凡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于是他不屑地道:“我是个严谨的人，100%我当然不敢说。但我敢说，如果我不可以，别人更不可以。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看我表演就行。” 张凡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行，你先来表演，那如果你完不成呢？” “完不成，我不但不要钱，还可以免费做你们公司的技术顾问！”金博十分霸气地道。 技术部的员工们，都是深深呼吸了一口。 金博可真够自信、真够豪爽的，正常情况下，请他做技术顾问，一年没一千万可搞不定。 丢下这番豪气的宣言后，金博就进入了机房，开始研究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金博疯狂敲击着键盘，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可是，服务器还是处于瘫痪状态……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才吹了这么大的牛皮，现在连一点起色都没见到，太尴尬了…… “黄经理，你这个师兄……可以吗？”柳霜小声问道。 黄哲也是暗冒冷汗，道:“只能相信他了。” 啪啪啪啪！！ 金博还在继续操作，服务器毫无反应。 终于，有个技术部的女员工问道:“金大佬，你行吗？不行的话，我们要继续发公告，宣布延时开服了。” 男人最怕被质疑行不行，金博立马炸了，道:“当然行！十二点之前，我必定能搞定！” 咔咔咔咔！！ 可是又过了半小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博自己的心态都有点崩了，思维也是难以保持冷静。 终于，他狠狠砸了一下键盘，骂道:“见鬼，对方的病毒到底是用了什么底层算法？！” 他这副表现，惹得技术部的员工们一下子心凉了。 看样子，连金大佬都束手无策啊。 金博感受到众人失望的目光，又有些脸红，道:“我、我现在脑子有点乱，让我平静一下，一周、不，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写出杀毒程序。” 众皆哑然。 三天？等这么长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有这么多时间，就算不请金博来，技术部自己也能摸到破解病毒的方法了。 “我就说了，还得有两手准备。” 张凡感叹一声，道。 金博一下子不乐意了，道:“你什么意思？连我都不行，你不会真以为你行吧？你是什么专业的？我从业二十多年，难道不如你一个年轻人？” 张凡道:“历史专业，咋了？” 金博竟是无言以对。 什么玩意啊，历史专业？ 你好歹是个计算机专业的，再来掺合这件事吧？ “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张凡自顾自地道。 金博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什么朋友啊，能比我还厉害？这个行业里，比我厉害的大佬，我都认识。但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在12点之前写出杀毒程序。” 金博认为，张凡根本就不是圈内的，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靠谱的朋友？ 不过张凡没搭理他，因为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你小子找我什么事？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告诉你，已经成了龙牙，没有反悔的余地！”听筒里传来李长空的声音。 李长空确实有点紧张，他好不容易拉了一个超级新人加入组织，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张凡笑了笑，道:“不是反悔，我可是很守信用的。不过我挺好奇的，如果反悔会怎样？” 李长空松了口气，嘴上还是故意吓唬道:“后悔，那就是叛国，后果不堪设想！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才离开不久，你可别说是想我了。” 张凡道:“想你？那不可能！我就是想问一下，龙牙的身份这么特殊，应该有一些特权吧？” 李长空道:“比如？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啊。” 张凡道:“我公司电脑中毒了，那个……官方不是有什么超级计算机吗，算力应该很牛哔吧？” 李长空没好气地道:“有倒是有，你什么电脑啊，中毒就中了，大不了重装个系统，至于用动用那玩意？你那电脑，都不值电费钱！” 张凡轻叹一声，道:“不是一台电脑，是我的公司彻底瘫了。” 李长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道:“你们自己解决不了？” 张凡道:“时间太紧了，程序员的人脑能力有限，民用计算机的算力也根本不够，等到写出杀毒程序，我公司说不定就倒闭了。” 李长空为难道:“你这样让我不太好做啊，跟这些部门交涉，很麻烦的。” “李队，你就说能不能吧，不能的话，我只能用我的办法了。”张凡正色道。 李长空连忙道:“诶别，还是别用你的方法了，人家用病毒入侵，我怕你物理入侵。” 张凡嘿嘿一笑，道:“李队，你真好，下回我送你点公司股份。” 李长空严肃地道:“不许贿赂我，这是你作为龙牙的特权！你把病毒的原始文件发我，我去联系‘星河’计算机的所在单位……” 通话结束。 张凡的声音不大，别人也不知道他跟谁在打电话，说了什么。 金博讥笑道:“打完了？你朋友能解决问题吗？敢不敢说说看，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看看大家都认不认识？你这个朋友，要是能比我厉害，我再给你们公司多免费打工一年！” 张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这个朋友，跟你比起来，不能说更厉害……只能说，你没资格跟他比。” 金博捧腹大笑，道:“笑死，龙国比我厉害的程序员，包括黑客，我都叫得上名，你就说他是谁吧，说不出来，就是吹牛！” “星河，听说过没？”张凡意味深长地道。 金博脑子快速一转，然后鄙夷地道:“什么玩意啊，我们这行的头部圈层中，就没有一个叫星河的人！” 第133章 恐怖的星河 金博再三思考、回忆，非常确定圈内并无“星河”这一号人物。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他还扫视技术部的员工们，问道:“你们听说过吗？” 众人也是摇了摇头:“似乎，是没这一号人。” 金博冲张凡讥笑道:“看得出来，你是个爱面子，喜欢逞能的人。但是，胡编乱造一个不存在的人，有意义吗？” “谁跟你说星河是人了？”张凡白了他一眼，道，“无知者无畏，人啊，还是多点敬畏之心才好。” 金博更加忍不住想笑:“不是人？越说越离谱了，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这时，柳霜忍不住插了一句，道:“星河，好像是那台超级计算机的名字吧？” 提及此，在场的技术部员工们，也都是默默点头。 他们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一直以为星河是个人，反倒没联想到那台著名的星河计算机。 “星河？柳总，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张凡能动用星河来帮我们攻克病毒？”金博憋笑憋得肚子疼。 星河超级计算机，那是何等重要的设施，岂是区区霜霜游戏有资格使用的？ 张凡淡淡道:“你还别说，我就是打算用星河来破解病毒。” 说完，他走到机房，对黄哲道:“黄经理，病毒原始文件能提取出来吗？” 黄哲也是一脸蒙，下意识地点头道:“可、可以，原始文件和病毒的大部分代码都提取出来了，只是破解难度太高，光靠我们现场的人员和设备，至少要三天才能搞定。” 张凡道:“文件发我。” 黄哲心里也是猜不透张凡是不是来真的，但毕竟张凡是公司二把手，他也不敢质疑什么，立即照做了。攵學3肆 金博的脸皮抽了抽，表情古怪:“喂喂，够了啊，非要装到这份上吗？你做不到，又没人笑话你……” 张凡懒得解释什么，第一时间将文件发给了李长空。 所谓破解病毒，本质就和解题差不多。 正常情况下，程序员要先利用自己的大脑，去推测解题的方法，最终得出正确答案。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 越是复杂的病毒，需要尝试的次数就越多，解题就越复杂。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台算力足够强大的计算机，就能将这个时间巨幅缩短了。 打个比方，金博利用公司的硬件，可能才刚尝试过一种解题方法，星河计算机可能已经尝试了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次…… 病毒很复杂，题目很难解？ 没关系，暴力破解即可。 破解之后，根据解题方法，生成自动杀毒的程序，那就十分简单了。 ………… 时间一点点流逝。 十分钟后，张凡收到了李长空发来的一封邮件: 先是一个附件。 然后是文字提醒:把这个附件导入u盘，然后插入你们公司任意一台可启动的电脑，杀毒程序会自动执行。 该程序不但会杀灭病毒，还会对你们公司的防御系统进行加固，避免敌人的二次攻击。 另外，敌人一旦再次进行攻击，程序会自动进行反击，强行击溃对方的防护系统。 张凡看了一下邮件，心中赞叹道:李队真是贴心，这程序的功能太全面了，不但能杀毒，还能加强防御，自动反击。 张凡把附件导入u盘，递给了黄哲，道:“黄经理，把这东西插在电脑上，运行一下。” 黄哲迟疑道:“这是……” “杀毒程序。”张凡道。 金博的脸都绿了，他觉得，张凡这种行为，已经不光是在装杯了，而是对他的侮辱。 他费了这么大工夫，都毫无成效，这张凡只用了十分钟，就把杀毒程序弄到手了？ 开什么玩笑！ 金博怒冲冲地道:“张凡，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待会儿，u盘插上去，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你难道不会尴尬吗？” “呃……”其他员工也都是有点犯嘀咕。 虽然他们很尊重、相信张凡，可是……十分钟实在太快了，很难让人相信。 黄哲拿着u盘，看了看张凡坚定的眼神，终于是走到一台还没瘫痪的电脑旁…… 金博大呼道:“师弟，你疯了？他不懂技术，你难道也不懂？这所谓的杀毒程序，如果没用还好说，就怕是起到反作用啊。万一这个程序有问题，甚至可能对公司的数据库造成巨大破坏，到时候再想恢复，更是难上加难啊！” “张经理是创造过奇迹的人，我相信他。”黄哲一咬牙，运行了u盘中的程序。 程序还是自动运行，弹窗中出现无数代码，飞速执行着一系列复杂的指令…… “疯子。”金博直摇头。 公司上下，员工们都是屏气凝神，默默等待着。 现在已经是11点50分了，只剩下10分钟时间…… 就在这时，柳霜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后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禁微微皱眉，道:“你是在宣告胜利吗？是不是太早了点？” 张凡问道:“谁？” “云佳工作室的副总，马恒。”柳霜道。 张凡接过电话，笑呵呵地道:“哎哟，小马，你出院了？” 手机另一头，传来马恒怨毒的声音:“张凡？都这时候了，你还敢挑衅我？” 十多天前，马恒被张凡打到重伤住院，现在还在躺着呢。 但即便是负伤住院，他也没有放弃工作。 他必须整死霜霜游戏，这不光是为了给干爹、给股东交代，更是为了狠狠地报复张凡！ 这次攻击霜霜游戏的行动，正是马恒的小手段。 事情得逞后，马恒十分快活，所以故意找对方来耀武扬威。 他觉得，柳霜和张凡应该认怂、求饶，没想到张凡的语气还是这么欠打。 “挑衅你？小马你可别乱说，我这不是关心你的身体吗。”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马恒冷笑道:“看来，你根本不懂得这次病毒入侵的含金量啊。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公司的所有设备，至少要瘫痪三天。对一个游戏公司来说，足足三天，游戏登录不进去，官网打不开，这可是毁灭性的打击。更重要的是，就算三天后你们破解了病毒，我还有下一次攻击呢……” 张凡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这事是你们做的喽？” “这重要吗？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马恒得意地道，“如果你识相的话，现在就应该向我道歉，然后把霜霜游戏低价卖给我。否则……” “否则怎样？”张凡饶有兴致地道。 “否则，我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手段，哼！”马恒傲然道。 话刚说完，他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马恒不满地道:“说了多少次了，进来要敲门！” 来者正是他的助理，罗通。 此时罗通一脸焦急，道:“对不起马总，下次我一定敲门，只是事出紧急……”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瞧你那样，慌慌张张的，至于吗？”马恒训斥道。 罗通跺了跺脚，急道:“马总，云佳的地下机房中，所有服务器全部瘫痪。目前，我们公司运营的所有游戏，包括支柱手游，全部无法登录，在线玩家也被强制掉线……现在，玩家已经在网上开骂了，到处都是嚷嚷着要退钱的。” “什么？”马恒大惊失色，手上一哆嗦，手机都掉地上。 罗通苦着脸，道:“真的，事发突然，公司上千名技术人员，都焦头烂额了。” 马恒脸色难看，然后心头一颤，把手机捡了起来，阴声道:“你干的？” 张凡诧异地道:“小马，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学历史的，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恒深呼吸一口，道:“不会这么巧的，一定跟你有关……” 嘟嘟…… 然而电话早就被挂了。 “焯！” 马恒气得把手机直接摔了，屏幕稀碎。 罗通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小心翼翼地道:“马总，公司那边已经在紧急处理了，你放心，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马恒骂道:“闭嘴，你当老子傻？刚才你紧张成那样，肯定不可能快速解决。我问你，故障原因是什么？” 罗通暗冒冷汗，道:“马总明智……我刚查了一下，霜霜游戏的网站、游戏，都恢复了，我们植入的病毒，应该是被破解了。病毒被灭杀后，我们继续对霜霜游戏进行攻击，然后似乎遭到了强力反攻，我们的服务器就开始陆续瘫痪了。所以初步推断，这是霜霜游戏做的。” “什么？”马恒一脸见鬼的表情。 自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过霜霜游戏。 可没想到，霜霜游戏不但能破解病毒，还能发起反击，导致云佳的服务器矩阵瘫痪。 简直比见鬼还见鬼。 罗通继续道:“霜霜游戏的技术水平，好像比我们高很多……” “滚、滚！废物！”马恒暴跳如雷。 罗通心中也是苦不堪言，只能默默退出了病房。 ………… 另一边，霜霜游戏的办公区，则是一片欢腾。 “我的电脑能开机了！” “服务器全部恢复正常运行！” “游戏重新开服，网站也能打开了……” “数据库完好，不曾出现数据损坏。” 就在张凡的杀毒程序运行后几分钟，一切都陆续恢复了正常。 虽然大部分员工不懂其中的原理，但他们至少能看到公司的电脑和服务器都正常了。 刚才大家沮丧的的情绪，变成了兴奋和惊喜。 因为这次大家面对的敌人是恐怖的云佳，而是不简单的外部攻击。 能从云佳的攻击下活过来，太振奋人心了！ “太牛了！” 黄哲兴奋地跳了起来。 他作为技术部的经理，如果这次病毒事件未能解决，第一个要引咎辞职。 此时，他恨不得给张凡磕一个，连声道:“张经理真是神人啊，本来我就佩服你，现在更佩服了。” 金博却是一脸尴尬……。 他刚才比谁都瞧不起张凡，甚至说张凡在装杯，在故弄玄虚。 结果这才过了十分钟，张凡就拿到了杀毒程序，成功解救了公司。 金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话都不敢说了。 可偏偏，黄哲故意说道:“师兄啊，你也看到了，病毒被杀灭了，这可都是张凡的功劳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金博红着脸，道:“哼，我愿赌服输，刚才我自己说了，若他能成功，我免费当霜霜游戏的技术顾问，总共两年！” “好！”黄哲很高兴。 金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又嘴硬道:“不过，他虽然清理了病毒，但如果敌人再次进行攻击呢？云佳不会轻易收手的。” 黄哲笑着道:“师兄，我刚看了下，张经理给我的程序，不但能清理现有病毒，还会对我们公司的防御系统进行加固，云佳的攻击不再有效了。” 金博惊道:“什么？” “另外，云佳刚才的确又攻击了我们，但新的防御系统自动进行了反击，我估计，云佳那边的情况现在不太好。”黄哲补充道。 金博彻底傻眼了。 仅仅十分钟时间，张凡拿到的程序，却能起到如此恐怖的效果…… 就算金博再怎么爱面子，也实在不好意思挑刺了。 终于，他一脸羞愧，冲张凡道:“张、张先生，对不起，我见识短浅，刚才冒犯了你。” 他是技术人员出身，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很清楚，张凡是真的动用了星河计算机，不然不可能只用了十分钟就拿到了如此完美的杀毒程序。 更何况，这十分钟还有打电话、传输文件的时间，真正用于破解的时间没多少。 只有凭借星河的算力，才可能做到。 张凡竟然直接能动用星河计算机，这是何等级别的大佬？ 就算是龙国某些官方科研单位，都要经过一系列申请，才可以使用啊。 而张凡，仅仅是打了个电话…… 金博一直自诩为“尖端计算机人才”，可是能跟星河比吗，能跟张凡比吗？ 就算张凡对代码知之甚少，就算张凡是个学历史的，又如何？人家一个电话就能动用星河，对敌人进行了降维打击。他那点写代码的本事，给张凡提鞋都不配…… “请张经理见谅！” 金博深深鞠躬，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连头都不敢抬…… 第134章 手术来不及了 金博心弦紧绷，好像一个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张凡只是口气平淡地道:“你答应了来我公司免费工作，我自然不会再与你计较。” 金博如释重负，感激地道:“多谢张先生，您如此肚量宽厚，更让我无地自容啊。今后，我一定好好为霜霜游戏做事。” 张凡笑了笑，道:“你只要认真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了，以后希望你能谦虚一点，不要像今天这样自负了。” “是、是，您教训的是，我一定努力改变，不断提升自己。”金博连连点头。 在张凡看来，金博不过是个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动怒。这人愿意留下来做事，也算是给公司创造价值了，不要白不要。 处理完病毒的事后，柳霜对张凡道:“现在姚达正带人在场馆进行彩排，要不我们去看看？” “也好。”张凡点头。 明天cos大赛就要开始了，今天的彩排也是最后一次了，有必要去看看最终效果。 一个多小时后，二人就到达了东海市新世界会展中心。 场馆内外的装修、布景早就完成了，不过目前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张凡和柳霜是活动方的老板，自然是畅通无阻。 姚达听说二人来了，也是早早来迎接了。 “姚达，彩排得怎么样？”张凡一边走，一边问道。 姚达信心满满地道:“你十几天没来公司，这么长时间，所有问题都搞定了。大赛的流程我们演练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挺好。”张凡和柳霜表示赞许。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彩排现场。 明天将要出场的参赛者，还有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 姚达指了指人群，介绍道:“除了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这次我还请来了东海市的两位知名主持人，另外邀请了一些游戏圈的名人来当嘉宾。原定的参赛者中，余倩倩被踢出去了，上官兔子当了推广大使，所以我又提了两个替补上来，重新凑够了100名选手……” 张凡看了看舞台，果然发现了一对俊男靓女，正是东海市的台柱子主持人，在网上也有不少粉丝。 可以说，姚达是把钱都花在刀刃上了，非常不错。 姚达补充道:“我们这次活动的主题是‘cos大赛’，但肯定不能只有cos，cos比赛结束后，还有一系列演出，包括舞台剧、音乐、粉丝互动会等等。场馆还设置了游玩区，入场宾客可以自由活动。” “真不错，我都有点心动了。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天域》玩家，肯定很想来参加一下。”张凡赞赏道。 说完，他扫视一圈，问道:“对了，上官兔子呢？” 提及此，姚达也是面带疑惑，道:“她还没来，以前她很有时间观念的。” 张凡道:“彩排是十点开始的吧？现在都一点钟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再打电话问问。”姚达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他打电话的时候，柳霜对张凡道:“说起这上官兔子，是你选的推广大使吧？” 张凡很敏锐地道:“是我挑的，但我可没别的意思啊，你别多想。” 柳霜暗暗在张凡的腰上掐了一下，小声道:“本来我也没觉得你有别的意思，我像是那种疑心病的人吗？” “不是，不是。”张凡嘿嘿一笑。 柳霜道:“我是想说，你选的人真好。签上官兔子当推广大使，只用了一百万，但宣传效果出奇地好。她的外貌特点十分突出，非常有辨识度，这十多天来，在线上、线下举行了不少次推广活动，吸引了大量关注……而且，她出的cos形象，跟游戏npc极为契合。我打算，活动之后，跟她进行长期签约。” “没问题啊，这不比请大明星划算多了。”张凡道。 话音一落，姚达走了回来，脸色不太对劲，道:“电话打不通，其实，刚才我已经打过了。” “刚才就没接？”张凡问道。 姚达道:“没接，但昨晚她加班到四点多才睡，我以为是没醒。可到现在都联系不上，确实有点古怪。” “会不会是……云佳在高贵？”柳霜喃喃道。 张凡若有所思。 按照上官兔子的性格，没道理消失几个小时，连电话都打不通。 就算是出车祸，也有该有个消息的。 而云佳之前安生了十几天，直到活动前一天，才开始行动，攻击霜霜游戏的服务器。 以云佳的尿性，既然动手了，就一定是不会仅限于攻击服务器。 他们的目的，是毁掉cos大赛，所以肯定会有狂风暴雨一样的手段，从多方面打击对手。 那么，他们对上官兔子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上官兔子是活动的推广大使，吸粉无数，很多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明天，如果她不能如约出现在现场，霜霜游戏很难收场。 “难道是云佳把上官兔子绑架了？或者……直接暗杀？”姚达一拍脑门，吓了一跳。 柳霜摇头道:“不可能，就算他们想让上官兔子缺席活动，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 “嗯，云佳不会这么蠢的。”张凡表示赞同。 这次两家公司的斗争，全网瞩目。 云佳就算再胆大，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做违反犯罪的事，万一被曝光，必然全国皆知，那他们才是彻底完了。绑架、杀人这种事，属于下下策，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轻易沾上。更何况，上官兔子在网上有不少粉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舆论更难以压下去。 不过，法律是底线，云佳不去绑架、杀人，并不代表云佳是什么好鸟。 云佳如果真的想让上官兔子缺席活动，还可以威逼、利诱，办法多的是。 “电话不接，姚达，你给她发个短信吧，至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凡想了想，说道。 “好，怎么发？”姚达拿出手机。 张凡道:“你跟她说，如果她遭到了云佳的威胁，不用害怕。云佳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 姚达快速打字，发了短信。 五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 “是上官兔子，她回电了！”姚达大喜，然后把手机给了张凡。 张凡刚点了接通，就听到上官兔子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姚主管，对不起……” “我是张凡。”张凡道。 上官兔子愣了一下，道:“张经理？我……” “今天彩排，你怎么没来。”张凡问道。 上官兔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光对不起，我也不是在怪你，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张凡语气平和，“姚达发的短信，是我要求的。云佳，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了？” 上官兔子哽咽道:“没有，我很安全……” “那云佳做什么了。”张凡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完全相信我，我会帮你处理一切。二，甘心被云佳胁迫，若如此，我不但不会帮你，也会把你视为云佳的同伙，后果自负。” 上官兔子深呼吸一口，道:“云佳没碰我一下，但他们拿我爸的病情来胁迫我，让我不许联系霜霜游戏，不许参加cos大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不起，张经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对我很好，我不想违约。可是，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我爸死掉……” “生病？你爸怎样了？”张凡问道。 上官兔子哭着道:“我爸现在在icu里，吊着一口气。本来，今天早上6点他要进行手术的，我为他约到了的一位顶级专家，叫万成信。此人是这方面的权威，国内的第一人。我爸的手术比较复杂，只有他能做。可是，万成信没有如约而至……我爸的病情偏偏又恶化了，生命垂危。” 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万成信没如约来参加手术，是云佳在干涉？” 上官兔子痛苦地道:“是的，早上八点的时候，云佳的一个秘书到医院找我，跟我说了，万成信临时被调走了，只能等下次有空才能为我爸做手术。他还说，只要云佳愿意，可以让万成信永远赶不上我爸的手术。” 由于张凡开着免提，其他人也听得见上官兔子的话。 姚达听到这里，气得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啊，太卑鄙了吧，拿病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柳霜也是感到愤愤不平。 通过正当途径调走手术医生，完全不需要绑架，也不需要伤害上官兔子，却能逼上官兔子就范。 手段虽然有效，但太过无耻了！但凡有一点点良心的人，都不会用这种手段。 “你在哪个医院了，我去看看你爸。”张凡安慰上官兔子道，“你先别紧张，我有办法。” 上官兔子迟疑道:“张经理要来？不行啊，他们在医院有眼线，我打电话都是偷偷在卫生间打的。如果他们看到你来找我，我爸恐怕更没机会做手术了……” 张凡道:“我能救你爸。” “啊？”上官兔子不可思议地道，“张经理是……医学生？” 张凡语气坚决:“这些不重要，但如果我救不了你爸，那个叫万成信的专家，更救不了。” 上官兔子听到这话，理性上觉得不可能，感性上却莫名地想要相信张凡，终于是说出了地点:“东海市第二人民医院，icu西侧走廊的座椅上，我在那儿……” “等我半小时。”张凡挂了电话，快步离开。 柳霜和姚达正要跟上去，却被杨羽打断了:“我一个人去，动作能快点，你们在这看看彩排吧。” ………… 半小时后，东海市第二人民医院。 张凡随便找了个小护士，问到了icu的位置，很快发现了上官兔子。 上官兔子靠在椅子上，脸色憔悴，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上官。”张凡叫了一声。 她这才打了个颤，擦了一下眼角的痕迹，道:“张经理，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的处境我能理解，说到底你也是受害者。”张凡道。 上官兔子道:“谢谢你，张经理，不论我爸最终如何，我都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我明明做了自私的事，你还没责怪我。” “废话不多说了，先去看看你爸吧。”张凡正色道。 上官兔子略显无奈，道:“我爸在icu，谁都不许进去，我都不行。按照医院的说法，除非万成信立马过来，给我爸进行手术，我爸才有可能活命，但……” “但万成信被云佳调走了，根本来不了吧。”张凡接过话茬。 上官兔子痛苦地点头，道:“云佳的人说，只要我明天不出现在cos大赛上，活动结束，万成信就会来为我爸做手术。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爸能不能撑到明天……” “所以，还得靠我。”张凡故意露出轻松的笑容，道，“放心吧，你爸只要没彻底断气，我就能救回来。”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了icu。 病房的门是关着的，外头还有两个护士守着。 张凡刚靠近，其中一个小护士就十分严厉地道:“你干嘛啊，这里是icu，不许进的。” “我想看看我朋友。”张凡客气地道。 上官兔子也是走了过来，对小护士道:“护士小姐姐，我爸在里面，可以看一下吗？” 小护士看着上官兔子哭红的眼睛，叹息道:“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但医院有规矩的。你爸现在情况不太好，如果有人进去，很可能加重病情，要是带进去细菌病毒，造成感染，那就更糟了……” 上官兔子眼睛一酸，忍着眼泪，道:“可这么干等下去，我爸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你不是约了万成信主任吗？等他来了，亲自为你爸操刀，还是有机会的。”小护士安慰道。 上官兔子急得跺脚，道:“就是因为万成信来不了，我才更想进去看看爸爸啊。我怕，我连他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 小护士一脸为难。 她的领导再三强调，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间病房，包括病人的直系亲属。 从情感上说，她倒是想放人进去。可她只是个基层打工人，没什么权力，万一出了问题，她根本担不起责任。 就在小护士纠结的时候，张凡却是突然闪到了她身后，手掌搭在了大门上…… 第135章 安慰剂而已 张凡的动作很快，小护士都没反应过来，那厚重的金属门，轻飘飘就开了。 “诶诶，你干嘛？”小护士这才扭过头来，严厉地道。 “我去看看病人，有什么后果，我担着。”张凡道。 小护士跺了跺脚，怒冲冲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能担得起吗？我要是被开除了，你帮我找工作？我这可是铁饭碗！” 说完，张凡大步走进了病房。 小护士想要阻拦，可是她那小身子板，只能拽动张凡的衣角，毫无作用。 她跟着张凡小跑进去，厉声道:“你赶紧出来，我可以当无事发。哼哼，要不是你看你长得帅，我就直接叫保安了！” 但张凡没搭理她，已经默默来到了一张病床旁边，然后望着门口的上官兔子道:“是他吗？” 上官兔子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张凡把手掌搭在了病人的脉搏上…… 这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很微弱，看起来确实是命不久矣了。 但张凡稍微试了一下脉搏，大概有了判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谁啊谁啊？！谁在这里闹事？” 说话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刚才的小护士连声道:“孙主任，对不起，我有阻拦他的，可是没成功。” 男医生的胸口贴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神经科主任医师，孙有平。 听到小护士的话，他极为不满，道:“你急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病房，外人说进来就进来了？” 说完，还很不客气地将小护士一把推开。 孙有平快步走向张凡，道:“小子，这里可是医院的icu，病人如果出了意外，你就是杀人犯！现在，就算你想走也走不掉了，我要报警抓你！” 上官兔子大惊，赶紧上前劝说，道:“孙主任，这是我朋友，他也懂医术，想来看看我父亲的病情。” 孙有平更加不满，道:“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就算懂点医术，难道能比我还强？我已经对你父亲做了最妥善的处理，他来看病，纯属添乱。” 张凡瞥了孙有平一眼，道:“病人是你处理的？” 孙有平眉头一皱，道:“你在问我问题？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兔子张凡解释道:“张经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预约了一个叫万成信的专家为我爸手术，但万专家没来。由于今天我爸的病情恶化了，孙主任进行了一些应急处理，孙主任在二院也是这方面的资深医生。” “应急处理，就是吊几瓶无关痛痒的盐水？”张凡呵呵一笑。 孙有平怒道:“你在质疑我？我如何处理，难道要向你汇报？” 张凡冷笑道:“你这些治疗手段，毫无作用，纯粹是在耽误病人的宝贵时间。” 孙有平闻言，不禁老脸一抽，表情不太自然。 这病人的情况，他当然清楚。 病人是大脑的局部组织出了问题，前几天还能醒着，可今天直接昏死了，病情已经极为严重。 目前，最可能有效的治疗办法，就是手术。 可这台手术的难度很高，成功率也很低。 目前，东海市最有能力做手术的，就是万成信，但万成信没来。 孙有平作为神经科主任，理论上也能做这台手术。但他的水平差一点，不太有把握。 因此，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去做手术。 毕竟，万一病人死在了自己的手术台上，会非常影响他的名声。 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愿意做呢。 所以孙有平只是对病人进行了一些药物治疗，通过医疗仪器为病人续命。 不过他也清楚，这些手段，用处不大…… 病人能不能撑到万成信抵达，全靠天意，吊瓶里的药水，几乎就是个安慰剂而已。 但安慰剂这种事，他肯定是不能说的，更不能对家属说。 可现在张凡公开表示质疑，不免搞得孙有平很尴尬，一下子无从回应。 “怎么，被我说中了？”张凡戏谑地道。 孙有平反应也很快，立马摆出一副好似被侮辱的样子，愤然道:“简直一派胡言，你是哪个医院的？我是二院的主任医师，是权威，我的治疗方法，岂容你来质疑？你如果比我级别高，再来评价我也不迟。”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明显有点避重就轻的意味了。 人家张凡跟他说治疗方式，他在那比谁的职位高。 张凡才二十出头，就算真是个医生，就算走后门，也不可能爬到他那个级别。 上官兔子是个聪明人，她大概也明白了，父亲吊瓶里的药水，恐怕真的没什么用…… 于是，她对张凡的期望值也是更高了，语气认真地道:“张经理，求求你救救我爸……” 张凡微微点头。 孙有平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病人家属不求他，竟然求一个外行年轻人？ “保安呢？来啊，把这个暴徒轰出去！”孙有平怒吼道。 上官兔子银牙轻咬，道:“我相信张凡，不论我爸出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医闹，你们放心好了。” “呃……”孙有平愣了一下，道，“你嘴上的承诺，有什么意义？万一人死在我们医院，就算不是我治死的，我们医院也要受牵连！” 话音一落，几个保安也是拿着电棍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张凡的手指也是从病人的手腕上移开，挪到了额头上。 他已经彻底探清了病人的身体状况，接下来就是正式治疗了。 “把他轰出去！” 孙有平对保安们一挥手，道。 张凡的手掌搭在病人头上，指间正凝聚出无形的灵力长针。 他暂时不便移动，于是冷冷盯了几个保安一眼，道:“滚。” 仅仅一个字，明明不是很响亮，却令几个保安心脏一颤，好像被一个巨锤撞了一下。 几人下意识愣在原地，没敢再向前。 张凡手上的灵力针，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病人的脑部。 病人的大脑中有局部的血液阻塞和坏死，这种情况下，随时可能暴毙。 吊瓶里的药水，自然没多大效果。 就算那位万成信专家来做手术，也只是有一定可能性缓解病状，让病人醒过来。 但要想让病人变得跟正常人一模一样，靠现代医学是无法实现的。 而他可以做到。 利用九气玄针中的技术进行治疗，不吃药开刀，也不会留下伤口，但是这一点，现代医学都不能相提并论。 灵力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滋养、修复作用。 而灵力化针，可软可硬，可长可短，可粗可细……总之会具有更高的灵活性、精密度，可抵达任何地方。 通过九根灵力针，可以将病人脑部的阻塞处疏通，并清理掉残余。即便是坏死的组织，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当然了，要做到这种事，光靠理论可不够，张凡的筑基境修为，才是重中之重。 至少要筑基境，他才能精确感知到病灶区域，才能毫厘不差地操控灵力。 否则灵力针扎歪了，不但不能把人救醒，还会提前把人送走。 这次治疗涉及大脑，必须更加谨慎、精准。 张凡也是丝毫都不大意，不由得双目微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控针上，免得出现半点差池…… 他的这种举动，在别人看来，可就十分莫名其妙了。 几个护士围在门口，一脸狐疑，小声议论着: “这家伙在干啥？” “怎么摸脑袋摸得这么专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盘核桃呢。” “他不是说要治病吗，难道这是在治病？” “没见过这么治病的，意念治疗？” 孙有平则是气得脸都绿了:“这不是侮辱人吗？他骂我的药物没用，自己却在摸病人的脑壳，难道摸摸脑壳就能把人治好？真是故弄玄虚！这家伙，绝对是个江湖骗子！” 然后，他指着几个保安，道:“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还要让他胡闹到什么时候？” 保安们刚被一声呵斥吓到，现在也是回过神来了，深吸一口气后，便走向张凡，打算把人强行拖走。 张凡能感受到这些人的动作，但他正在治疗的关键时候，不便移动，所以始终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就在这时，上官兔子挡住了保安们，厉声道:“不许过去，我说了，我爸交给张凡，不论死活，我都自己认了！你们、你们若是打断张凡，我就死在这里！” 说完竟是从包里摸出一支金属质的钗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这钗子是她cos用的道具，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 “别啊美女……” 保安们欲哭无泪，只能停住了。 就算上官兔子不以死相逼，她也是病人的直系家属，医院员工也不好对她来硬的。 就在这时，上官兔子的手机响了。 她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点了接通。 里面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我告诉过你的，不许联系霜霜游戏的任何人，你把张凡带来是几个意思？即便你爸死了，即便你跟云佳为敌，也要为张凡做事？攵學3肆 上官兔子脸色一变:“我……” 对方根本不听她的话，继续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好的，万成信永远不会来为你爸做手术了。希望，明天你在cos大赛上能好好表现。”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上官兔子脸色发白。 她早就猜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云佳的监视下。 可再次收到云佳的威胁，她还是有些慌张…… “呔！” 正当她情绪紧张时，几个保安相视一眼，突然将她手上的钗子抢了下来，并且将她制伏了。 几个保安拽住了上官兔子，暂时没人能抽手去对付张凡。 于是，孙有平主动出面，气冲冲地走到了张凡身边。 张凡还在专心治疗，病人的手指，出现了微微的颤动…… 孙有平正在气头上，很不客气拉住了张凡的胳膊，道:“滚出去！” 张凡一动不动。 “草了，他不会是睡着了吧？”孙有平骂骂咧咧地道。 说完，他又加大了力度。 可张凡依旧不动，连胳膊都没挪动一下。 护士们一脸诧异，有人小声嘀咕道: “孙主任好弱啊……” “孙主任毕竟天天坐办公室，年纪也不小了，力气不大也正常的。” “嘘，别瞎说。” 孙有平老脸一红，双腿向下一压，使出浑身解数，狠狠把张凡往外拽。 然而，纵使张凡的注意力都在治病上，也不是一个羸弱的老医生能撼动的。 孙有平感受到同事们质疑、轻视、同情的目光，羞耻至极。 他再三努力无果后，终于急了眼，竟是抬起拳头，狠狠砸向了张凡。 老子拽不动你，打你总能打动吧？ 砰！ 下一秒，孙有平的拳头就轰在了张凡的肩上。 一声震响之后，张凡压根没动，反而是孙有平倒飞了出去。 张凡的肩上爆出一股无形的冲击力，将孙有平整个震飞…… 好在房间不大，孙有平飞了三米多，撞在了一面墙上，才停了下来。 他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浑身被摔得剧痛，骨头好似被撞散架了一样，痛苦难忍。 “哎哟，哎呀，呜呜呜啊啊……” 孙有平躺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嚎大叫。 护士、保安们都傻眼了: 这是啥情况？ 孙主任拳打别人，怎么自己倒了？ 关键是，人家张凡连动都没动啊？ 耍杂技吗？ 众人又惊又疑，却不敢胡乱评价。 但有个年轻的护士自以为聪明，故意拍马屁道:“孙主任真是多才多艺，怎么做到的？这杂技耍的，比专业的剧团还厉害。” “闭嘴！” 孙有平尖声道。 他在医院工作三十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先是被质疑医术，然后还被弹飞了，最可恶的是连小护士都嘲笑自己！ 这一天受到的羞辱，比几十年加起来的还多。 “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继续叫人，叫更多的保安来，还有，速度报警！”孙有平忍着疼，恶狠狠地道。 话刚说完，他却发现，在场的其他人竟都没理自己，而是纷纷看向了病床。 护士、保安们的目光中，都是充满震惊:“他、他、他醒、醒了？！” 上官兔子更是喜极而泣，惊呼道:“爸？！” 第136章 另谋高就 孙有平看到众人的表情，不禁也把视线转向了病床。 然后，他也呆住了。 上官的父亲，刚才还昏死在床上、奄奄一息，现在竟然睁开了眼睛，眼珠子滴溜转，一点都不像是快死的人。 “这、这……”孙有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病人真的醒了，气色还不错，拉着女儿的手道:“哭什么……我睡很久吗？” 他说话时吐字清晰，病情真真切切是好了太多。 上官兔子惊喜至极，道:“爸，是我朋友救醒了你，就是那位张经理，张凡。” 张凡微微一笑，道:“叔叔，你后面就不用去做手术了，接下来静养两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上官兔子擦了一下眼泪，道:“张经理，你救了我爸的命，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我知道你不缺钱，这样吧，这次的cos大赛后，我愿意继续和霜霜游戏签长约，免费为你们的游戏做长期宣传。” “好。”张凡欣然应允。 他倒不是想占上官兔子的便宜，只是对方既然真心想要报答，总要给个机会。 欠人情的感觉，并不算好。 张凡答应了上官的提议，她才能坦然介绍这份大恩大德。 更何况，跟霜霜游戏签长约，对她的知名度也有帮助，算是双赢。 ………… 上官兔子如此感谢张凡，惹得孙有平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才是病人的主治医师，现在却被病人和家属无视了，这让他非常没面子。 这里明明是他的主场，却让这个叫张凡的外行人出了风头。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必定会沦为整个医院的饭后谈资，以后他如何在医学界立足？ 孙有平默默权衡了一下利弊，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道:“哎呀，他终于醒了，我就说嘛，好人有好报，奇迹一定会发生的。” 这话表面上是在表达欣喜，言外之意却是，病人能醒是因为老天保佑，跟张凡无关。 总之，他绝不能承认这是张凡的功劳，那样他的脸面就丢尽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凝聚在了孙有平身上…… 孙有平也不脸红，灵机一动道:“当然了，我开的药，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刚才还有人说吊瓶里装的是安慰剂呢，现在打脸了吧？事实证明，我的药非常对症，疗效极佳！” 在场的护士们闻言，都忍不住有点脸红。 她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在这个科室工作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有点经验。 病人吊瓶里的药水，就是她们配的，效果如何，她们也一清二楚。 这个病人的情况，靠药物和仪器不可能救醒。 哪怕是万成信来做了手术，都要麻药过了后，才能缓解病情。 可现在病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错，甚至自己撤掉了氧气罩，蹲了起来，正在那不停感谢张凡呢。 孙有平却强行把功劳拦在自己身上，实在是不要脸。 护士们心中吐槽，但嘴上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孙有平可是科室的主任，随时能给她们穿小鞋。 “大家都说说，我的医术很高超吧？这种疑难杂症，我好像不是第一次治好了吧？”孙有平更来劲了，问护士们道。 “啊对对，孙主任太厉害了。” “这样的重病，孙主任治好了好几个呢。” “不愧是二院神经科的中流砥柱，佩服，佩服。” 护士们昧着良心说道。 孙有平很满意，然后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能看到病人苏醒，我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上官兔子忍无可忍，道:“孙有平，你够了！我父亲明明是张凡救回来的，你怎么能这样抢功？” “我抢功？我呸！”孙有平瞪大眼睛，反问道，“我何等身份，有必要跟他一个外行人抢功？你父亲只是碰巧在刚才醒了，才让你误以为是张凡的功劳。但真正发挥治疗功效的，还是我的医术手段。我照顾了病人这么久，凭什么他一来，就把功劳全抢去了？” 上官兔子争不过对方，被憋得脸色通红。 张凡呵呵一笑，道:“孙主任的医术既然这么厉害，我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病房有个下肢瘫痪的病人，也属于神经问题。要不，你也去把那人治一下？只要你能让那人站起来，自然就能证明自己了。” 孙有平翻了个白眼，道:“瘫痪，你以为这么好治？” 张凡很诧异地道:“上官的父亲都快死了，你都能治好，更何况是区区瘫痪？” “你！”孙有平老脸一青。 张凡继续道:“难道，你承认了上官父亲不是你治的？承认了你在抢功？” 孙有平一时语塞。 确实，上官父亲的情况更危险，差点就入土了。 如果他能治好上官父亲，说明他比神医还神医。这么厉害，治一下隔壁的瘫痪，更是易如反掌。 可他其实压根没这个能耐，这个话题还怎么接？ “身为医生，却妒贤嫉能，连基本的医德都没有，你对得起这身白大褂吗？”张凡鄙夷地道。 孙有平怒发冲冠，道:“我对不对得起白大褂，轮不得你来评价！” “怎么，张凡经理治好了我爸，你就说我爸醒来是你的功劳。现在又给你一次机会证明自己，你不敢了？你别光用嘴说，倒是让隔壁的瘫痪病人站起来啊，只要你做到了，我在全网为你道歉、为你宣传。”上官兔子厉呵道。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盯着孙有平。 孙有平欲哭无泪。 他刚才抢功抢爽了，却给自己挖了个坑，根本下不来台。 更让他头疼的是，门外聚集了不少人，连院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院长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看着里面。 孙有平连忙嚷嚷道:“院长，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啊，在医院里胡闹。所有人赶紧散了吧，病人现在好不容易苏醒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喧闹，免得影响病人的身体。” 院长是个头发半白的老者，个头并不高大，却带着威严的气场。 他这才走进了病房，道:“孙主任啊，这边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有人说病人是张凡治好的，有人说是你治好的，我该信哪个？” “当然是我治好的，这张凡连医师证都没有，他能治什么？”孙有平辩解道。 院长正色道:“我只相信证据。” “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孙有平故作无奈。 张凡笑呵呵地道:“院长？你们医院的有些医生，医德不太行啊，可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你说谁医德不行呢！”孙有平瞪眼道。 “自己承认了？”张凡鄙夷道。 院长继续道:“孙主任啊，上官父亲的病，我大概了解，你若是能治好他，想治好隔壁的瘫痪病人，更简单。就算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你也要治病救人吧？” 孙有平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道:“院长既然这么说了，我愿意试试。但，张凡如此狂妄自负，他也要试一下吧？” “没问题啊，咱俩比一下呗，免得有人继续嘴硬。”张凡不假思索道。 孙有平松了口气，瘫痪病人，他肯定是治不好的。但只要张凡也治不好，那就分不出胜负，他也好糊弄过去。 终于，在院长的带领下，孙有平、张凡和几个小护士，来到了另一间病房。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里面有个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昨天我遇到了他妈妈，听说他是出了车祸，脊柱受损，伤到了神经，影响到了双腿的活动……”上官兔子小声提醒张凡道。 张凡点点头，道:“我看出来了。” “孙医生，开始吧。”院长说道。 孙有平装模作样地道:“这个小孩不是我的病人，我得先看下他的病情……” 说完，他就对小男孩进行一系列问询，还看了一堆片子。 最后开了几个处方，递给了一个护士，道:“后面给他换这些药，一周内，病情就会有所好转。” 交代完这时候，他还对小男孩进行了按摩、针灸…… 一套流程下来，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当然，并没有什么用。 小男孩迷茫地看着孙有平，道:“医生，你刚才在干嘛吗？” 孙有平笑着道:“我在给你治病啊，小朋友，你觉得好点了吗？” 小男孩摇头:“你是指？” 孙有平道:“你的腰部有没有麻麻的感觉？” 小男孩思索了一下，语气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有点？” “麻就是对了，说明你有好转，明天我会继续来为你治疗，一周内，你的腿就能动了，一个月内，你就可以下床。”孙有平信誓旦旦地道。 “喔……”小男孩有些茫然。 张凡忍不住笑了，道:“你还问人家麻不麻，好人被你这么扎几下也麻啊。” 孙有平瞪了张凡一眼:“你来啊！” 院长问道:“孙主任，你的治疗到此为止了？” 孙有平认真地道:“院长啊，这小男孩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我后续还会跟进。上官的父亲能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我长期的治疗。” 他说话的时候，张凡已经到了小男孩身边。 张凡顺手拿起了孙有平针灸用的长针，刺在了小男孩的腰部某处。 纯粹的“九气玄针”，是用灵力凝聚成针的，眼睛看不见。 为了让外人能看见治病过程，张凡故意用了实体的针。 当然了，实体针上的灵力，才是关键。 “你在乱扎什么？”孙有平大惊，道，“万一把病人扎坏了，你赔得起吗？” 可话还没说完，小男孩的双腿就抽了一下。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 张凡双目微闭，仔细治疗着。 小男孩的病情，比上官父亲的简单多了，只是脊髓神经受损，这一处刚好连接了腿部神经，所以他的腿瘫了。 比起脑子坏掉，小男孩的治疗更快。 张凡快速锁定了破损处，对其进行修复、疏通…… 当然了，简单只是对他而言的，通过常规的医术，要治好非常困难。 几分钟后，张凡收针。 “咦？” 小男孩一脸诧异，抬了抬腿，然后竟然自己下来床，走了好几步。 “谢谢大哥哥，是你治好了我吗？” 小男孩拉着张凡的手，满眼的欢喜和崇拜。 张凡点点头，笑着道:“以后你就不用躺在病床上啦。” 小男孩眼睛一红，道:“呜呜，大哥哥你真好。我妈妈跟我说，我的腿被小怪兽封印了，所以要在床上休息几个月。可是我知道，她其实是骗我的，根本不是几个月，我可能永远都不能走路了……但是，但是大哥哥一下子就把小怪兽赶跑了，你好厉害啊……” 院长深呼吸一口，一脸欣慰。 有些心软的护士，也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孙有平却是呆若木鸡，半晌不出话来。 刚才上官父亲醒来，他能厚着脸说是自己的功劳。 可现在瘫痪的小男孩也站了起来，他还怎么狡辩？ 此时，附近还来了不少其他科室的医护人员，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想不到，孙主任是这样的人，太虚伪了。” “我没从头看，前面发生什么了？” “icu有个重病人，被张凡治好了，结果孙有平硬说是他的功劳。然后，两人打算比试一下，于是一起来治疗瘫痪小男孩，结果人家张凡又把瘫痪治好了……” “这张凡也太神了吧？”:魰斈叁4 “所以啊，更凸显出了孙有平的无能而虚伪。” “先不说医术如何，但说这人的医德，实在差劲。” 孙有平听到这些议论，干笑着道:“呃，张、张凡小哥的医术，确实是非同凡响啊……” 院长语重心长地道:“你没别的要说了？” 孙有平颤声道:“院、院长，你听我解释。” “事实摆在面前，你想解释什么？”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孙有平，“治不好病人，不丢人。但医德败坏，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孙有平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院长，我一时糊涂啊，我错了……” 院长冷冷地道:“你被开除了，我们医院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另谋高就去吧。” 孙有平脑子里一下子懵了，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第137章 大孝子 孙有平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他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达到这个地位，却顷刻间失去了一切。 以他的经验和水平，或许还能重新找工作。 可名声臭了，很难继续在大医院担任要职了…… “院长，呜呜，我错了。张凡，求求你，帮我说句话吧，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我不该打压你……” 孙有平慌忙去抱住张凡和院长的大腿。 张凡一脚将他踹开，厌恶地道:“你只是在后悔自己玩砸了，却从没反省过自己是不是对不起病人，还有脸继续当一声？” 院长也是十分失望，对保安道:“把他拖走。” “啊啊啊！” 孙有平一边哭嚎，一边被保安们拖了出去。 “都散了吧。” 院长随后对众人挥了挥手，道:“今日之事，有损我们医院的颜面，不要到处乱传。” “是。”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这位神医是叫张凡吧？我叫祁东，幸会幸会。”院长这才看向张凡，语气中带着尊敬。 “祁院长好。”张凡礼貌性地回了一声。 祁东道:“孙有平的事，我要再给您道个歉。” 张凡淡淡一笑，道:“病人没事就好，孙有平这种小人物，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祁东赞叹道:“张神医的格局，和医术一样高的啊。我曾听说过，世上有些特殊的医疗方法，独具体系……想必，张神医掌握的医术，就属于这类吧？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谬赞了。”张凡不置可否。 他刚才还有些奇怪，院长开除孙有平的决定，也太果断了。 现在张凡是看出来了，祁东之所以开除孙有平，不光是就事论事，恐怕还有巴结张凡的意思。 张凡的医术太强了，若是祁东能和张凡交好，就算开掉一个孙有平，也是非常赚的。 果然，祁东接着就试探性地道:“不知张神医在哪高就？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待遇方面，一定给你最好的。” 张凡摆手道:“祁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志不在此。” 祁东深感遗憾，道:“那实在可惜了……但不论如何，今天能认识张神医，是我的荣幸。以后，张神医如果在医学界需要帮忙，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用双手递给了张凡一张名片。 张凡觉得祁东这人还不错，所以收了名片，互换了号码。 祁东心情大好。 虽然他没能拉张神医来二院上班，但能互换号码，也算不错了。 “对了，祁院长知道万成信在哪儿吗？”张凡突然提了一句。 本来万成信是要来参加手术的，但云佳为了威胁上官兔子，阻碍了万成信的行程。 张凡有点担心，万成信的安全。 这事的根源是云佳工作室和霜霜游戏的竞争，若是万成信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祁东道:“万成信？他今天没来做手术吗？” 张凡道:“就是因为他没来，我才来的。” 祁东道:“万成信不属于我们医院的编制，他在东海市医科大学任教，你可以去学校找一下他，他平时也是住在教师公寓的。” “好。”张凡点头。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走廊尽头，一个青年男人正要走向楼梯…… 张凡身形一闪，便挡在了青年面前:“这么着急走？” 青年故作茫然，道:“你谁啊，干嘛？” “你在这里蹲点这么久，不就是在监视上官兔子吗？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张凡笑吟吟地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青年脸色微变，道，“走开，不要挡我的路。” 说完他就狠狠推向了张凡。 可接着，他的手掌就被张凡捏住了，一动不能动。 这时候，上官兔子也是走了过来，道:“张经理，这位是？” 张凡道:“云佳派来监视你的，你忘了吗，我刚到医院不久，就有人来警告你了，说明你我的行动都在敌人的眼皮子下。这小子在长椅上好久，也不看病，也不等人，也不看戏，我早觉得他不对劲了……” “你胡说，什么云佳，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青年咬着牙，道。 上官兔子很愤怒地看着对方:“这声音……就是你打电话给我的！怎么，你在电话里说万成信永远不会来救我爸了，对我说了这么多狠话，不敢承认了吗？” “莫名其妙！你俩是疯子吧？”青年骂骂咧咧地道，想把手掌收出来。 张凡稍微用力了一点。 咔咔咔…… 青年的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头上血管都凸起来了:“你、你放手啊呜呜好疼，放手啊！！” “说不说？”张凡目光一冷。 青年吓得魂飞魄散，道:“我说，我说，领导让我来监视负责来监视上官兔子，我只是照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佬求求你放手啊呜呜，我只是个打工的，听令办事而已……” “听谁的令？马恒？”张凡问道。 青年继续道:“马总，哦不，马恒他日理万机，哪能事事亲力亲为？安排我的，是助理罗通。” “把你该说的一次性说完。”张凡没好气地道。 青年赶紧解释道:“为了扼杀霜霜游戏的cos活动，云佳暗地里执行了好几项行动。逼迫上官兔子缺席活动，就是罗通亲自负责的。罗通一边通过人脉，限制了万成信的自由，另一边还让我监视上官兔子，避免她跟你们接触。” 张凡默默整合了一下现有信息，心中已经有了算计，于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低声下气地道:“我是马恒的一个保镖，您叫我小强就行。” 张凡松开手，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强啊，刚治好上官父亲的事，你传回去了吗？” 小强连连摆手，道:“没，还没有，我距离icu有一段距离，刚知道情况，还没来及跟罗通汇报呢。” 张凡道:“那你不要说了，我不想让云佳知道。明天，我要给他们一些惊喜。” “这……”小强一脸为难。 张凡正色道:“云佳能给你多少工资，至于你卖命？难道，你只怕云佳，不怕我？” 小强想到手上的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张凡补充道:“过几天，你可以来我这里工作，待遇是你在云佳的十倍。” 小强略作思索，激动地道:“好！” “希望你不会骗我。”张凡道，“不管你怎么汇报，总之要让云佳相信，逼迫上官兔子的行动成功了。” “我明白的。”小强小鸡啄米似地掉头。 张凡这才离开了医院。 小强在云佳虽然没什么地位，只是个工具人，但可以向云佳传递上官兔子的信息。 所以张凡才特意策反此人，收为己用。 这样，云佳才不知道行动失败了。 为了确保小强的忠诚，张凡并没有光靠武力威胁小强，而是还许诺了极高的待遇。 只要小强不傻，都知道跟谁混更有前途。 当然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凡又打了个电话，让宁双刀来医院监视小强，顺便保护上官兔子和她父亲，免得再出变故。 ………… 离开医院后，张凡按照院长的信息，找到了万成信的住处。 根据小强的说法，云佳限制了万成信的自由。 云佳应该不至于杀了万成信，没这个必要。 但是，软禁这种事，云佳肯定做得出来。 这种医学界的老泰山，乃是这个龙国的财富，张凡不希望他出意外。 叮咚叮咚…… 张凡按了几下门铃，没有回应。 他气沉丹田，集中精神，却能发现里面有人的呼吸声。 两个人，其中一个呼吸十分微弱，像是快撑不住了。 张凡也顾不得礼貌了，直接一脚踹出去。 砰！ 房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的客厅，家具都很老旧了。 张凡三两步跨入卧室，便看到一个老者躺在床上。 老者闭着眼睛，似乎是睡得极深。 另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阳台边上看书。 男人看到张凡，被吓了一跳，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我家的？” 张凡眉头一皱，道:“你是云佳的人？” 男人下意识地道:“怎么了，我是云佳的高管，你想怎样？我告诉你，你要是乱来，我可报警了……” “他是万成信吧？”张凡指了指床上的老者。 男人惊疑道:“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敢放肆？！” 可他话还没说完，张凡就一拳打了出去。 砰！ 一拳正中面门，男人鼻血狂飙，头晕眼花:“你、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 张凡冷声道:“你毒害医学界泰山，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们云佳真是好狠，为了公司利益，不惜残害无关人等。” 男人一边擦鼻血，一边哭着道:“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就下毒了？这是我爸！！！” “你爸？”张凡有些诧异。 男人厉声道:“是啊，万成信是我爸，我是万华，云佳的高管！我跟我爸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这样闯进我家，还打我，我的律师会跟你交涉的！” 张凡却是更不满了，又给了他一拳:“你毒害亲爸，更该死！” 万华的鼻梁骨都断了，疼得在地上打滚:“你放屁，我怎么会毒害我爸？！” 张凡质问道:“你爸要去给病人做手术，为了不让他如期而至，你把他毒晕了，难道不是？” “你、你瞎说什么呢！”万华心中一惊。 他是云佳的高管，当然知道上官兔子的身份。 上官兔子是霜霜游戏的推广大使，最近人气正火。 云佳调查了上官，发现她父亲急需做手术，操刀人正是万成信。 为了威胁上官兔子，云佳决定阻挠手术。 于是，云佳给万华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万成信今天不出门。 万华是万成信的儿子，做这件任务十分轻松。 他一开始试图劝说父亲不出门，不去做手术，可惜没用。 父亲说，手术时间已经定了，必须去，不然就是对病人不负责。 没办法，万华只能悄悄给父亲喂了点安眠药…… 为了防止父亲提前醒来，他始终在卧室守着。 这不，父亲还睡得正香呢。 安眠药虽然不是毒药，可万华的行为，本质上确实是“毒昏父亲”。 作为儿子，干这种丧良心的事，万华的心里还是很有负罪感的。 所以此时张凡说了“毒昏”这样的词语，就像踩了万华的尾巴，惹得万华一下子又慌又急，支支吾吾地道:“什么毒晕，我爸只是睡着了而已，最近他工作太累，我特意回家照看他的。” “你爸不是睡着，是快死了，他气息虚弱，你没发现吗？”张凡呵斥道。 万华白了他一眼，道:“你吓唬谁呢，我只是给他吃了点安眠药，怎么可能快死了。” 张凡一脸鄙夷，道:“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为了不让你爸出门，给他喂安眠药？” 万华红着脸，道:“我爸睡眠不好！” “别废话了，我都知道了。”张凡呵斥道，“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看着你爸死。另一条，就是为我做事，我可以救你爸。” 万华好似在看待傻子一样，道:“你在逗我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呵呵，就算你知道一切，那又如何？没错，我的任务，就是不让我爸去做手术。只要我爸不出面，上官兔子就必须听云佳的！明天你们的cos大赛上，上官兔子不出席，场面一定会很难看吧？” 张凡呵呵，道:“上官兔子的父亲，已经痊愈了，反而是你自己的父亲，五分钟内就会死亡。” 万华被逗笑了:“上官父亲的病，只有我爸才能做手术，现在还在icu躺着呢，你这么骗我有意思？至于我爸，更不用你操心！等到安眠药的效果到了，他自然就会醒来。” “傻哔，自己去试试你爸的呼吸吧。”张凡没好气地道，然后拂袖而去。 万华愣了一下，走到了床边。 虽然他不信张凡的话，但还是忍不住试了一下父亲的呼吸。 这一试，他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大呼道…………………………………………” 第138章 哄堂大孝 虽然万华不是医生，但也能发觉父亲的呼吸非常微弱，脸上也是毫无血色。 他给父亲喂了安眠药之后，就没以为会出什么事，一直在阳台玩手机。 要不是张凡说了一句，恐怕等到父亲断气了，他都没发现。 “爸，爸？！！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万华晃了晃万成信，不但没把人叫醒，反而让万成信的脸色更难看了，又青又白色，一脸死相。 “等、等等！” 万华大惊失色，然后发疯一样冲出门，去追张凡。 他虽然给父亲喂了安眠药，但那只是为了完成公司的任务，可不想真的把亲爸毒死啊。 万华认为，父亲危在旦夕，现在送去医院肯定来不及了，唯一能救人的只有张凡。 “不要走！” 万华狂奔到门口，冲到了张凡面前，急道:“你能救我爸的吧？你刚刚说了可以的……” 张凡淡淡道:“我能救，但又不会白救。我说过的，你有两条路，要么看着你爸死，要么你为我做事，我救你爸。” 万华咬了咬牙，道:“我爸爸都快死了，你怎么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时候你第一想到的竟然是谈条件？” 张凡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在道德绑架我？” 万华道:“我只是在描述事实，医者仁心，救人是职业的基本要求……” 张凡不屑地道:“首先，我不是医生。其次，你阻止万成信去给病人做手术，你还有脸说道德？” 万华老脸一红，道:“我、我那也是被罗通逼的……” “你爸还有四分钟时间。”张凡提醒道。 万华慌了，道:“好，只要你能救活我爸，我做什么都行。” 张凡语重心长道:“任何事？比如？你先想好了哦，如果不拿出足够的诚意，我是不会出手的。” 万华心一横，道:“我在云佳是财务部门的总管，对公司的账目了如指掌。这么大的公司，不干净的账有不少。为了防止公司暴雷后我成为背锅侠，我收集了一些云佳财务造假的证据。你们霜霜游戏正和云佳斗争，这些证据，足够有诚意了吧？” 张凡拍手赞道:“好，很好，你不但是个好儿子，还是个好员工呢！” “别说了，快去救人吧，我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就算我失去了工作，就算我成为云佳的罪人，也不能让爸爸死在我手里。”万华深呼吸一口，道。 他的态度看起来很诚恳，心里却在默默想着:哼哼，什么证据，等我爸醒来，我就算不给你，那又如何？ “希望你说到做到。”张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万华一眼。 万华心里在打小算盘，被张凡这一看，心里却有点发毛…… 不过张凡也没再多说什么，快步走回房间，开始救人。 他先是给万成信试了一下脉，然后如丝的灵力在其体内游走一圈，确定了症结所在。 万成信之所以变成这样，的确是中毒了。 不过张凡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世上有毒的物质太多了，光靠外表并不好判断。 “你给你爸吃多少安眠药了？”张凡扭头问万成。 万华苦着脸，道:“就是正常剂量啊，我真的没故意多喂。” 说完，他还从抽屉里把安眠药的瓶子找了出来，再次看了一下服用剂量。 “不是剂量过了，那就说明这药本身有问题。”张凡道。 “不会吧？这就是普通的安眠药啊……”万华很茫然。 张凡在问话的时候，并没有闲着，而是已经开始救人了。 不确定毒药是什么不要紧，总之只要把毒逼出来了就行。 这对他来说非常简单，跟之前逼出蛊虫的原理差不多。 另外，这种毒应该是会侵蚀万成信的大脑，导致万成信的呼吸、代谢功能出现问题，才表现出了昏迷、虚弱、甚至垂死。 因此，张凡在祛毒的同时，还用灵力浸润了一下万成信的大脑，加速身体功能的恢复。 十几分钟后…… 床上的万成信缓缓睁开了眼睛:“嗯？几点了？” 说着，他就想坐起来看看钟。 可他的身子还有点虚，刚撑起胳膊，就又躺了下去。 虽然张凡救醒了他，但他的状态并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十分虚弱。 而且，万成信本来年纪也不小了，突然遭此重创，身体还是有所折损。要不是张凡解救及时，他现在怕是见了阎王。 万华见状，又惊又喜。 他甚至不知道张凡做了什么，父亲就醒了。 不管怎样，人没事就好。 不然他背负着“杀父”的罪名，一辈子都将活在阴影中。 “爸，你先躺着休息会儿，不着急起来。”万华赶紧坐在床边，安抚道。 万成信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却是老脸一颤，惊慌道:“几点了？” “爸，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待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晚饭，你好好歇几天。刚才你中……呃，你睡过头了。”万华心虚道。 “糟了！” 万成信大惊，顾不得虚弱的身体，努力坐了起来，一副着急出门的样子。 万华问道:“爸，你要干嘛啊？” 万成信跺了跺脚，急道:“我早上有一台手术，定的是留点。这都下午四点多了，病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这老不死的东西，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万华道:“爸，一天都过去一半了，明天再去吧。” 万成信忽然瞪了一眼儿子，道:“对哦，你小子昨晚就在劝我别去，不会是你把我搞睡着了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睡到下午！” 万华支支吾吾地道:“怎么会呢……” 张凡呵呵一笑，道:“万教授，你儿子怕你睡不好，给你吃了点安眠药。” 万成信看了一下桌上的安眠药瓶，勃然大怒，道:“孽子！！” 万华干笑一声，心知这事瞒不住，只能可怜巴巴道:“爸，公司给我安排的任务，让我阻止你去做手术，我也没办法啊。若是做不到，马恒肯定会把我开了……” “人命关天的事，你竟还在惦记你的工作？咳咳咳……”万成信气得不停干咳。 “诶，爸，您别生气，我错了。”万华搀扶住了父亲。 不料，万成信忽然将儿子按倒，然后对着脑袋就是一顿爆锤。 砰砰砰！ “你真不是个东西，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丧良心的孽子啊！” 砰砰砰！ “我一生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你倒好，净想着害人了。” 砰砰砰！ 万成信虽然虚弱没什么力气，可架不住打的次数多啊。 他哐哐一顿爆锤，硬是把儿子打得嗷嗷叫，后脑都被头发磨出了血。 “啊爸爸，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下次再也不了……” 万华也不敢还手，只能不停认错。 终于，万成信实在打累了，这才坐在了床沿，大口喘着粗气。 “万教授也别担心，二院的那个病人，已经被我治好了。”张凡劝慰道。 万成信眼神一亮，道:“好了？真的？” “真的。”张凡点头，“你没能如约而至，不是你的过错，不用往心里去。” 万华附和道:“没错，没错，这张凡医术高明，爸你别担心了。刚才，连你都是他把你救醒的。” 万成信起身对张凡深深鞠躬，道:“多谢、多谢。” “万教授不必如此，你这样我可受不起了。”张凡感叹道，“你们父子两人，差距真大。” 万成信叹了口气，道:“我这儿子孝顺是孝顺，就是太贪财、太功利了……” “爸，我作为儿子，孝顺就足够了，其他方面您就别管了。”万华嘟囔道。 张凡调侃道:“给亲爸喂安眠药，确实是大孝子。” 一提安眠药这事，万成信又来火了，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脑壳上，道:“你真是嫌我死得慢了？” “我哪知道，您吃个安眠药都能出事啊。说起来，爸，你那药是不是过期了啊？我在你抽屉里找到的。”万华觉得很委屈，把锅都甩给了药。 万成信拿起药瓶看了两眼，骂道:“蠢货，这不是安眠药，是我最近在实验室刚开发出的新药，顺手放在这个瓶子里的，你把这玩意当安眠药？” 万华哑然:“呃……” 万成信踢了一脚万华的屁股，道:“这款新药用于治疗一些脑部疾病，但疗效还不确定，并且药物具有一定毒性。该毒性会造成一系列副作用，已知的副作用有，可能对老年人的呼吸、循环系统对应的脑区域造成遏制。具体表现，可能是昏睡、窒息、代谢衰退……” 张凡恍然，刚才自己推断万成信中毒，这种毒，应该就是新药自带的毒素了。 万华也是心有余悸，这种毒性有点可怕，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可他又觉得很冤，犟嘴道:“但是爸啊，这新药既然还在实验室阶段，你把这玩意带回家作甚啊？害我差点毒死你。” 万成信没好气地道:“我带什么回家，还要跟你汇报？” 万华赶紧护着脑袋，道:“别打，再打脑壳就爆了，我，我只是好奇。” 万成信这才解释道:“这款新药还在开发初期，没机会进行人体试验。我私下里从实验室带出来，自己试药的。之所以放在安眠药瓶里，就是怕你知道，不让我试……” 万华眼睛发红，道:“爸，这种事你怎么能瞒着我？更何况是毒药！万一试出事，如何是好？” 万成信道:“我对药物的剂量有把控的，这药的毒有点厉害，我每周只试一次，一次服用四分之一片。” “呃……”万华脸色尴尬。 “你给我吃了多少？”万成信瞪了他一眼。 “我按照安眠药的剂量喂你的，为了让你多睡会，又加了个倍，一共四、四片……”万华低着头。 “咳、咳咳！” 万成信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晕过去。 他一周只敢吃四分之一片，宝贝儿子一次喂了他四片，可以说是哄堂大孝了。 不过由此，万成信更加意识到了张凡的医术之恐怖。 他很了解这种新药，四片药下肚，基本上等于是在太平间预定了床位。 就算能救回来，脑子也是彻底被烧了。 张凡连这种重症都能救回来，堪称神人。 万成信想到这些，对张凡更加敬重，道:“想不到张神医年纪轻轻，却有这种深厚的造诣。老头子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样吧，医科大学中的所有资料、实验室，以后都欢迎你来自行使用。” 张凡抱拳道:“万教授客气了，我也不是白救你，你儿子给了我报酬的。” 万成信道:“那就好，当然了，医科大学还是欢迎你。” 张凡看向万华，道:“那些证据，今晚之前整理好给我吧。” 万华的表情不太自然。 一开始，他是想赖账的。 但真正看到父亲醒来时，他觉得这份救命之恩的分量更重了。 而且，现在父亲也知道了一切。 若是他对张凡耍赖，父亲恐怕会被气得断绝父子关系。 感性上说，他确实想把证据给张凡。 可在理性上，他担心自己失去工作，失去现有的一切…… 这时，张凡提醒了一句:“万华，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是在让你整理好证据交给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愿不愿意。” “你！”万华脸色一青，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能赢下云佳？” 张凡道:“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你只要把证据整理好给我就行。以后云佳倒闭了，你可以来霜霜游戏工作，职位待遇不变。” 万华心中一动。 若是在以前，他根本不认为霜霜游戏能撼动云佳。今日和张凡接触后，这种想法有所松动…… 张凡又道:“万教授是个好教授、好医生，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对你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但不代表，我永远不做……” 说话的时候，张凡的手指上捏起了一颗药片，陡然打出。 嗖！ 白色药片一闪而过，像子弹一样飞到了墙上。 接着，药片变成一堆粉末，墙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痕。万华的脸上，则是被划出一条笔直的血痕…… 第139章 王牌专业 万华摸了摸脸上的血迹，看了看墙上的痕迹，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脏狂颤。 他在云佳也是个高管，对张凡的名声略有耳闻，也知道张凡吊打了公司的打手，可没想到会强到这种程度。 那可是药片啊，竟能造成如此杀伤力？！ “我、我答应你。”万华顾不得脸上直流血，终于是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最开始，他的确想耍赖的，要么直接不给张凡证据，要么就给假的。 现在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他乖乖配合张凡，以后还有资格跟着张凡混。 若是不配合，恐怕性命不保…… “晚上七点之前，整理好所有证据，越多越好，你是负责财务的，能拿到的东西应该不少。”张凡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好、好，我一定超额完成。”万华不敢抬头，惶恐道。 张凡又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听小强说，云佳为了搞垮霜霜游戏的cos大赛，暗地进行了多项行动，但他身份低微，并不清楚所有行动的内容。你是高管，应该比他知道得多吧？” “小强也被你策反了？”万华惊呼道。 “说什么呢，怎么能是策反，他那是弃暗投明。”张凡训斥道。 “对、对，弃暗投明。”万华接着解释道，“小强只是个单纯的武夫，确实知之甚少。明天，cos大赛和金秋会展同时举行，算是公开pk，马恒和罗通为了赢下这一战，两人计划了好久，制定了四项具体措施。” 张凡咋舌道:“四项？还真看得起我呢。” 万华恭敬地道:“这四项计划，算是全方面地打击你们了。第一，攻击霜霜游戏的服务器，并植入病毒，这是在打击游戏公司的根源。为此，他们请了多位知名的黑客，从十天前就在准备了……” “这一项计划，我知道，病毒被处理了，我估计云佳自己的服务器还没能修复呢。”张凡淡淡道。 万华心中一惊，他今天一直在父亲这里，并不知道云佳内部的情况。没想到，云佳费了这么大力气做的病毒，这么轻松就被破解了？ 万华看向张凡的眼神，更加尊敬:“第二项计划，你知道，就是阻止上官兔子参加活动，这对公司的人气和信用都是巨大的打击。” “这个问题也解决了。”张凡道。 万华继续道:“第三才是最狠的，云佳提前买通了几个亡命之徒，让他们明天去cos大赛现场闹事，可能会有人……故意自残，引起骚动。” “论卑鄙，我是佩服马恒的。”张凡由衷道。 这三项计划，一个比一个无耻、狠毒，早已不算正常的商业竞争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三项计划非常有效。一旦成功，会对霜霜游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病毒会破坏公司总部的服务器和数据; 上官兔子缺席，会降低cos大赛的人气，引起观众不满. 现场出现自残者，必定会引起骚动乃至踩踏事件，到时候，官府必将介入，叫停大赛，并追求举办方的责任。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霜霜游戏基本上就凉透了。 “那第四项计划呢？”张凡又问。 万华说:“前三项，是为了打击你们。第四项，则是为了提升云佳自身热度。金秋会展邀请了一位神秘嘉宾，明天才会现场揭晓，这位嘉宾的名字是——林展波。” “林展波？”张凡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万华解释道:“就是近几年很火的一个鲜肉，其实也不能算鲜肉了，都30岁了，靠着一部剧爆火了，粉丝量极大。” “哦，我想起来了。”张凡恍然。 就算他不关注娱乐圈的事，也知道林展波这个男明星，这家伙实在太火了。 网上时不时就能刷到此人的信息，也不知道是大数据自己推的，绝对有人买流量。 总之林展波特别火，若是他出席金秋会展，必定能引爆全场。 上官兔子虽然也很吸粉，但跟这样的大牌鲜肉比，还是差了太远了。 为了这次斗争，云佳也算是下了血本。 “张神医打算如何做？”万华好奇地道。 张凡不屑地道:“区区一个林展波，不用管。就算他参加了金秋会展，难道能上天了？” 万华赞叹道:“这就是大佬的气势和格局吗，佩服佩服。只是我有点好奇，张神医武功盖世，就算想杀了马恒，也不算难事吧？”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这是两家公司的斗争，我就算杀了马恒，又有什么意义？马恒没了，还有张恒、刘恒、赵恒，总有人接任他的位置，难道我要一直杀下去？” 万华惊呼道:“难道，张神医根本就不是为了马恒，而是要摧毁云佳？” 张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多解释。 万华深深呼吸一口空气，道:“这种事，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啊。可我觉得，或许您真的可以做到呢。” “做好你的事就好。”张凡丢下这话，飘然离去。 ………… 教师公寓就建在大学内部，张凡离开公寓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医科大学的操场。 看到操场上充满青春活力的大学生们，张凡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觉得，自从认识了韩小月，明明时间不长，却好似过了好多年。 自己明明也是个大四的学生，心态和普通的大学生却完全不同了。 “明天的cos大赛结束后，我也回东海大学逛逛吧，好一阵子没回了，顺便看看韩小月的室友，或许，她们能知道一些韩小月的信息呢？”张凡默默想道。 正在他思绪飘飞的时候，旁边路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有些惊奇地看着他，道:“咦？你是……张凡？” 张凡扭头看了男生一眼，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高纵？这么巧啊。” 这男生叫高纵，是张凡的高中同班同学。 张凡的老家离东海市不远，高中那批同学中，来东海市读大学的人不少。 高纵算是成绩比较好的，考取了东海市医科大学的王牌专业。 张凡还记得，高纵还上了学校的毕业生光荣榜呢。 三年多过去了，高纵的外貌变化倒是不大，皮肤有点黑黑的，一米七几的个头，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非要说变化，就是面容稍微多了点老态，身材瘦了一点。 看样子，学医的压力不小啊…… “哎呀，你真的是张凡？”高纵一拍大腿，脸色更加惊讶。 “是啊，如假包换。”张凡笑着道。 “好家伙，你变化好大的，现在长这么帅了？”高纵赞叹道，“我记得高中时，你的颜值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啊。” 张凡笑骂道:“瞎说，我高中时候也比你帅。” 高纵嘿嘿一笑，道:“成，你帅就帅吧，反正我也不是靠脸吃饭的。” 两人在高中时期不能算是特别好的朋友，但班上的男生时不时会一起打打球、翘翘课，所以两人还算相熟。 只是几年大学下来，两人的学校又不在一起，就断了联系。 如今故人重逢，张凡也是有点回到高中时期的感觉了。 “对了，你今年该实习了吧？”高纵关切地道。 “嗯，已经找到工作了。”张凡道，“你呢。” 高纵道:“嗨，别提了，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我学来学医啊，我要连上七年学，以后说不定还要读博，头都大了……哪像你，这么早就能出来工作了，我在学校是待得够够的了。” 这话虽然是在吐槽，但张凡能听得出来，高纵的语气其实有点微微的小得意。 他能考到这个王牌专业，并且可以一直读到博士，可以算是捧着个金饭碗，以后什么都不用愁。 对于这种心态，张凡也能理解。 毕竟他也体验过求职的感觉，也体验过社会的真实。 他自己上的是东海大学，虽然也不算差，但东海大学是个综合性大学，历史专业很一般。 当初他为了进霜霜游戏当个实习编辑，可费了不少工夫。 再看看高纵这样的人，几乎是普通人靠努力能达到的巅峰了，令人羡慕。 不过张凡现在对这些不感冒，所以顺着高纵的话说道:“你现在挺好啊，等到硕士毕业，去医院工作，混几年之后，年薪少说也有几十万，几百万都有机会。社会地位、收入，都完爆了90%的人了。” “哪里哪里，苦死累死了。”高纵摆摆手，故作谦虚地道，心里却美滋滋的。 他和张凡是一个县城出来的，当年大家都差不多，现在他自己上了更好的学校，拥有更好的未来，心里难免会有点骄傲，乃至优越感。 只是他自诩为精英知识分子，才没把这种得意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医科大学了？女朋友在这？”高纵问道。 张凡道:“没呢，我女朋友不是大学生。我是来找万教授的，有点私事处理下。” “万教授？难道是万成信？”高纵问道。 张凡点头:“没错。” 高纵很疑惑:“他可是国内神经方面的顶级专家，不论是人品还是医学水平，都是有口皆碑的。” “万教授确实很好。”张凡表示认同。 高纵接着故作轻描淡写地道:“说来巧了，我现在虽然是大四，但已经提前跟研究生期间的导师做项目了，我的导师，就是万教授。” 虽然他故作平淡，但神色中的骄傲、得意完全掩盖不住。 研究生导师，跟大学老师可不一样。 大学老师，一堂课要教几十个、上百人，一门课学完了，老师都认不清学生，因此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是很浅淡的。 而研究生导师一样，导师和学生之间，更像是“师徒”。 高纵能拥有万成信这样的导师，意味着他是万教授的传人，不但能学到东西，还能借光到万教授的名气和人脉。 在老同学面前，高纵忍不住想炫一下。 毕竟张凡这么帅，他自愧不如，但在其他方面，他要比回来。 然而，张凡压根没想跟谁比过，此时听到对方的话后，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句:“那恭喜啊，以后跟着万教授好好学习，前途无量。” 高纵见张凡的神色，只当张凡是在装平淡，其实心里很羡慕、嫉妒，但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老乡见老乡，谁愿意输场子呢？ “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张凡看了一眼手机，道。 高纵更加确定，张凡是感到自卑了，所以不想久留。 于是他挽留道:“哎呀，难得见面，正好也快到晚饭点了，我请你吃个饭吧，大家一起叙叙旧，顺便让我女朋友也来，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我确实有事，要不下次我请你？”张凡提议道。 “哎呀，这点脸都不赏我？你不就是个学历史的，垃圾专业而已，找的工作估计也是个划水的闲差，能有这么忙吗？”高纵不满道，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表达了对张凡的轻视。 张凡眉头一皱，道:“学历史的怎么了？” 一开始，对方只是炫一下个人成就，找点优越感，张凡并不在意，毕竟这种人很多，不算稀奇。张凡要是每次遇到都生气，那活得也累死了。 可现在高纵直接贬低张凡、贬低历史专业，这就让张凡不太高兴了。 高纵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难听，但反正已经说了，他也不打算收回，索性敞开了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你考的学校不如我，专业更是不行，跟我完全没法比。我找你吃饭叙旧，是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给你面子。可你非要说有事拒绝我，不就是因为你自卑了，觉得混的不如我，所以想逃避吗？” 张凡不悦道:“首先，我真的有事。其次，我没跟你比过，你还不够格。” 高纵仰头大笑，道:“我说张凡，都是大老爷们，没必要这么装吧？你上的学校不如我，混的不好，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非要嘴硬吗？本来我还觉得你这人挺实在的，没想到三年多不见，你这么虚伪，这么爱面子了，真是令人惋……” 可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远处一个人影吸引过去了。接着他就无视了张凡，赔着笑迎上那人:“万老师好。” 第140章 高纵自杀 令高纵满面笑容的人，正是万成信。 他刚死里逃生，状态还很差，走起路来都有点飘，儿子万华正搀扶着他。 高纵看到老师这样，不免关心道:“万老师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吗？” 万成信摆摆手，道:“没什么，身体老了不中用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差点被儿子毒死了，所以随口搪塞过去了。 高纵也不敢多问，继续道:“对了老师，上周你推荐我读的书，我已经看完了。” “光看完还不行，书中的核心思想，还有医学理念，你要好好参透才行。”万成信叮嘱道。 “好的老师，我会努力的。”高纵的态度十分恭敬，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眼前这位老师，不光能带给他的顶尖的专业知识，还有社会地位，他怎能不恭敬？若是可以，他甚至愿意当老师的干儿子、干孙子。 不过万成信的心思并不在高纵身上，而是目光一抬，发现了张凡。 他当即快步走了过去，道:“张神医还没离开学校呢。” 高纵见状，脑子里好像嗡嗡响，有点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嗯？老师在跟张凡说话吗？等等，他叫张凡什么？张神医？我听错了吗？ “刚遇到了一个老同学，聊了几句，耽误了些时间。”张凡礼貌地回了一句。 万成信惊讶地道:“老同学？难道是高纵？” “嗯。”张凡点头。 万成信道:“那挺巧。高纵未来读研就在本校，我还是他的研究生导师呢。” 这时候，高纵也是凑了过来，语气不太确定地道:“万老师，你刚才叫张凡是什么？张……神医？” “是啊，张神医的医术，实在叫人叹为观止。我学医一生，甚至还不能理解他的医术。”万成信由衷叹服。 高纵眼睛瞪大，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什么？论医术，老师竟不如张凡？可是他……明明都是不是医学生啊。” 万成信正色道:“学校能学到的东西，太有限了。张神医的医术，跟你所认知的医术，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恐怕整个医科大学的所有教授加起来，都难以望其项背。” 高纵脸皮一颤，又惊又怕，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张凡竟是导师口中的“神医”。 而他刚才竟然还当着张凡的面秀优越，甚至嘲讽张凡。 “你考的学校不如我，专业更是不行，跟我完全没法比……混的不好，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非要嘴硬吗……” 高纵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不禁脸色爆红。 他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他引以为傲的导师，在张凡面前，都像个小学生。 那他自己又算什么？连给张凡提鞋都不配！ 他以为，自己以后可以当个医生，成为人上人，比张凡拥有更好的人生。 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张凡触手可及！只要张凡愿意，其成就、地位，会比万成信都高无数倍…… “高纵啊，既然你是张神医的老同学，可要珍惜这层关系啊，以后张神医若是能提点你一二，足以让你受用终生。”万成信又提醒道。 高纵的脸色更难看了。 自己刚才对张凡大言不惭，还怎么跟张凡为维持关系？不被张凡记仇就不错了…… 高纵很是惊慌，突然对张凡深深鞠躬，道:“张、张凡，我、我……刚才说了一些冒失的话，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不要记恨我……” 张凡淡淡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记恨？你不够格。只是，你作为我的老同学，原本可以拥有更好的机会。” 高纵心中无比羞愧和后悔。 正如导师所说，张凡只要随便提点他一二，都能让他受用终生。 他和张凡有旧，原本是有机会被张凡提携的，也有机会成为医学界的巨擘、 可现在，他亲自毁掉了机会…… “张凡，对不起，我真……” 高纵悔恨至极，想要努力挽回，但张凡已经不搭理他了。 “万教授刚苏醒，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张凡对万成信道。 万成信道:“最近我测试新药，取得了一些成果，打算去实验室处理一下。” “万教授一心扑在医学事业上，但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张凡说道。 万成信笑着道:“没事，这不是有儿子陪我吗。” “那行，以后身体如果不舒服随时联系我，我先走了。”张凡挥挥手道。 万成信和万华目送张凡离开。 高纵却是双眼灰暗，像是丢了魂一样。 张凡走远之后，万成信才拍了拍高纵的肩膀，道:“高纵啊，你今年刚大四是吧？” “啊？是的，万老师。”高纵回过神来，道。 “那你还是别着急参加研究生的课题了，另外，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我的研究方向，你去选选其他导师吧。”万成信语重心长地道。 轰！ 高纵如同遭到晴天霹雳。 他本来已经被万成信看中了，提前进入了研究生的课题组。 可万成信这话的意思，等于是在劝退他了…… 虽然他可以选其他导师，但其他人的能力、声望，肯定都不如万成信啊。 “万老师，我会好好学习好好做事的，你给我个机会啊。”高纵快哭了。 万成信轻叹一声，道:“医学是个严谨而枯燥的学科，要沉得下心，要甘于吃苦。我不喜欢自负、不踏实的学生，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跟儿子径直离开了。 高纵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一切。 就在这时，高纵的手机收到了信息。 他打开威信，发现是女朋友发的。 看到女朋友的头像，他低落的情绪稍稍好了一点:至少，我还有一个爱我的女朋友，长得漂亮，身材也好…… 可他打开聊天一看，却更加崩溃了。 方璐: 高纵，我有一件事郑重地通知你。 我们分手吧。 就这样，到此为止，祝你幸福。 简单的几行字，像刀子一样捅在了高纵心里。 高纵双眼发红，手指颤抖着打了三个字:为什么？ 方璐:不为什么，我圆梦了。 高纵的呼吸愈发粗重，旋即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 里面有一条刚发布的动态，简单的几个字:成功追到老公。 文字后面配了一张图: 方璐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男人只露出侧脸，似乎是很疲惫了，正在闭目养神。方璐则是对着镜头，露出满足的笑容。 图片中，两人只是露出了肩膀以上的部位，但没有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 高纵发狂一样地大叫起来。 女朋友竟然把他绿了，而且高调发朋友圈，还叫这个男人为老公。 高纵目眦欲裂，狠狠盯着屏幕上的图片。 然后发现了一个更让他愤怒而痛恨的事实，图片的背景居然是宿舍。看床上挂着的衣物，应该是女生宿舍。 “啊啊啊啊啊啊！！” 高纵叫得更绝望了。 他跟方璐认识这么久，唯一一次去女生宿舍，还是借口帮方璐搬东西，才混了进去。 当时，他想亲方璐一下，方璐就不让，说是怕被其他女生和宿管发现，影响不好。 他帮女朋友搬东西快累死了，在女生宿舍逗留都不行。 可这个小白脸，却直接跟方璐在女生宿舍睡了。 何等区别对待！ 痛得不能再痛了…… “啊啊，呜呜呜……” 高纵喊了几声后，又开始哭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点击了一下保存图片。 因为女朋友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见，所以每次方璐发朋友圈，他都会保存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可保存完之后，他忽然觉得很可悲、可笑，自己实在是个小丑、舔狗。 人家都说分手了，还保存图片作甚？ 更何况，这里还是人家跟其他男人的床照。 “呜呜呜……” 高纵越想越觉得凄惨，哭声越来越无力。 他觉得自己活得好没意思，人生完全不值得留恋。于是，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目光落在了最近的一处教学楼顶。 ………… 与此同时，张凡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蹭了一下，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路过。 男人一直低头走路，自己撞到了张凡，反而是先不满了，没好气地道:“怎么走路的。” “你在跟我说话？”张凡感到不可理喻。 “不是你还会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的身子多金贵，万一撞坏了，你赔得起吗？不说身体了，就算我这身定制的外套，你都赔不起！”男人骂骂咧咧地道。 “你是傻哔吧？”张凡的目光中带着同情，他已经把这人列为了不正常的范畴。 男人正要说话，他旁边的一个随从道:“我的好老板，您可息怒吧，这什么地方，你做了什么事，难道忘了吗？赶紧上车走了吧。” 然后，男人就被随从拉着进了一辆埃尔法商务车里。 车子快速驶离，都已经开出去了老远，那男人还拉开了窗户，冲张凡又骂了一堆脏话。 “这么舍不得我？那就送你个礼物。”张凡呵呵一笑，脚尖在地上踢了一下。 一颗小石子顿时飞了出去，狠狠射向埃尔法的后轮上。 ………… 车内。 随从苦着脸，道:“老板，您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置气干什么啊，万一暴露了你的身份，麻烦就大了。” 男人轻哼道:“我就是心情很不爽，刚好他撞在了枪口上，我骂他几句怎么了？那是他的福气！而且那小子长得真帅，让我更不爽了。” 随从哭笑不得，道:“老板以后还是别这样了，您何种身份，没必要跟小人物一般见识。” “你在教育我？我难道没有分寸？”男人不满道。 “呃……”随从哑然。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开始摇晃、失控。 吱——嚓—— 在一阵刺耳刹车声和摩擦地面的声音中，车子彻底失去方向和平衡，最后狠狠撞在了栏杆上。 砰！ 一声震耳的撞击声后，车头的机盖爆了。 但这还没完。 刚好后面有一辆车没刹住，砰的撞在了埃尔法的车身上。 车身又瘪了进去…… “啊，哇哇，呜呜……” 高纵被气囊包裹，发出惊恐的哭喊声。 大学门口，张凡看到这一幕，不禁暗暗鄙视:车技太逊啊，后轮爆个胎都能撞成这样。 随后，张凡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二十分钟后，他还在半路上，却是接到了万成信的电话:“喂，张神医，您回去了吗？” “我在回家的路上了，怎么了万教授？”张凡问道。 万成信的语气不太自然，道:“出事了……” “你身体有问题？”张凡表示关切。 万成信道:“不是，是高纵，他跳楼自杀了。” “呃……”张凡一下有点无语，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 万成信有些后悔，道:“我担心，他是因为被我劝退出课题组，才走了极端。早知道，我就不责怪他了。他毕竟是你的同学，所以跟你知会一声。” “死了吗？”张凡问道。 万成信回道:“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拉走的时候没盖住白布，暂时应该没死。但能不能撑下去，我就不知道了。” 张凡略作思索，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好，我们待会儿在阳光医院见，他被拉到那边了，就在医科大学西边三公里。”万成信道。 通话结束后，张凡对出租车司机道:“师父，麻烦换个方向，去阳光医院。” 高纵自杀，张凡确实是没想到。 这世上不想活的人有很多，张凡自然不可能都去管。 不过高中同学的情分多少是有一些的，高纵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 所以他打算去看看，至少让自己问心无愧。 半小时后，张凡来到了阳光医院。 万成信正在门口站着，一见张凡，便快步迎了上来:“张神医，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唉……” “他怎样了？”张凡问道。 “进抢救室挺久了，还没出来。”万成信无奈地道，“这孩子咋就想不开呢，他前途很好的，却走到了这一步。都怪我，不该劝退他的。” 张凡劝慰道:“万教授不要自责，照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他是因为被我打击到了，心态炸了。可不管怎样，你我都没做错，是他自己先做错了，他也认错了。最终他跳楼了，也是他自己选的，只能说明他承受力不行。” 万成信迟疑道:“我听说，他女朋友出轨了一个男明星，做了非常过分的事，这可能也是诱因之一吧。” “男明星？”张凡脑中忽然想到了埃尔法上的那个男人。 万成信压低声音，道:“消息被压下去了，我也只是听说……这事，不光是出轨，而是涉及了群……咳咳，属于违法犯罪了。” 第141章 封住嘴 张凡听到万成信的话，不禁惊叹道:“好嘛，这么会玩？” 万成信叹了口气，道:“现在的一些小青年，太不懂得自爱了……具体情况，还是去问问高纵吧，希望他能活着出来吧。” 说完，两人就去了抢救室外面。 几个大学生正在外面守着，看起来是高纵的室友。 由于高纵老家在外地，亲人还没赶过来，抢救室外只有几个大学生。 张凡问道:“你们是高纵的同学？” “我们跟他同班，还有同寝室的。”几人解释道。 张凡又问:“他女朋友你们认识吗？” 其中一人回道:“方璐吧，跟我们同专业，是隔壁班的。刚才高纵被抬进来时，还在默念着方璐的名字，看样子是被伤得不轻。” 又一人骂骂咧咧地道:“方璐真不是个东西，很多人都知道她追星，没想到会干出这样的事。” “她干了啥事？”张凡表示好奇。 几人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张凡道:“你们也不希望高纵白白跳楼吧？” 终于，一个男生说道:“我有方璐的威信好友，刚看到她发了一条动态，是她跟林展波乱搞的照片，地点是女生宿舍，她还叫林展波老公。不过，这条动态已经被删除了。” “我还听说，方璐的三个室友，也被拉着一起玩了，五屁啊，真踏玛刺激。”有人补充了一句，“真羡慕男明星，我也想当。” “瞎说什么呢，都是传言，别乱说，小心林展波哥哥给你发律师函。”又一人呵斥道。 张凡深感惊叹，咋舌道:“好家伙，男明星和女学生在女生寝室交融？这也太会玩了。难怪高纵想不开，这真是绿帽子至臻版了……” 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开了。 几个护士推着床，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绷带的男生，正是高纵。 高纵的眼睛还睁着，身子一动不动，目光无神。 看样子，命是救回来了，但伤的很严重，最主要的是心里的创伤。 若是个阅历丰富的男人，可能还容易看得开。 但高纵毕竟是个大学生，实在难以承受这顶至臻绿帽，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了…… 张凡见高纵这样颓废，大声道:“多大点事，明明换个女朋友就解决了，非要跳楼。” 高纵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看向了张凡。 接着他竟是哭了起来，道:“你懂什么！” 虽然他有些激动，但身体伤势严重，所以声音并不大。 张凡道:“以你的条件，在普通人里也是佼佼者，以后能缺女人了？她既然瞧不上你，那你就换个瞧得上你的。跳楼，你惩罚谁呢？” 高纵无言以对。 其实，他跳楼的时候，确实是因为情绪失控，脑子丧失了理智。 但跳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再怎么着，还是活着好啊。 现在如果再让他死一回，他绝对不去。 高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咬着牙道:“没错，我现在不想死，我只想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张凡，我知道你很有本事，我求你一件事……” “你先说，我再决定。”张凡道。 “方璐和奸夫的照片，她自己已经删掉了，但是我保存了。等下我把照片发你，你帮我曝光了！我要方璐后悔，更要奸夫名声扫地！”高纵狠狠地道。 “我先看看。”张凡道。 过了一会儿，高纵被送到了病房，他重新拿到了手机，立即把照片发给了张凡。 张凡看了一眼图上的男人，果然脸熟。 正是他刚才在校门口遇到的墨镜男，当时墨镜男虽然戴着口罩和墨镜，但张凡仔细对比一下，还是能确定这是一个人。 “这就是林展波？世界真小啊。”张凡呵呵一笑，道，“巧了，我也不喜欢这人，这张图我会好好利用的。还有，把你女朋友的联系方式也发我。” 高纵道:“谢谢你帮我。” 张凡道:“我不是帮你，只是碰巧对我有利。” “呃……”高纵有点尴尬，但还是把方璐的号码发给了张凡。 张凡确定高纵死不了后，就离开了医院。 其实，他可以凭借自身能力，帮高纵治疗一番，加速恢复。 不过跳楼是高纵自己选的，张凡没兴趣去干涉。 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好好在医院躺着，才能更珍惜未来。 ………… 林展波这人，是云佳邀请来的神秘嘉宾，明天要参加金秋会展。 本来，张凡不想在这方面做文章。 但林展波这么讨厌，还主动送上了黑料，张凡若是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热爱吃瓜的网友。 出了医院，张凡拿出手机，去博客网上看了一眼热搜榜。 热搜榜第一已经变成了:《林展波车祸》 点开一看，内容中有几张图片，正是在医科大学附近的道路上。 那辆埃尔法被撞得变形，附近聚集了不少人群。 这张图片，也是证实了张凡的猜测，墨镜男正是林展波。 图片后还配了文字，大概就是说，林展波路过这里，意外爆胎，出了车祸，好在人并无大碍，请粉丝们放心。 看到这条热搜后，张凡嗤之以鼻。 车祸才发生这么一小会儿，消息就上了热搜榜第一，大明星真是喜欢刷存在感。 最好笑的是，在热搜榜十名开外，有一条标题是:《龙国科学家研制出新型超高强度材料，有望引领未来材料学新格局》 这种可能影响全球人类、可能留名青史的大事，热度却不如一场车祸的皮毛，关键是，这场车祸甚至没造成人员伤亡…… 充满黑色幽默感。 张凡关掉博客网，接着拨通了方璐的号码。 嘟……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文静的女生声音:“喂？” “你是方璐吧。”张凡 “我是，你是谁？”方璐疑惑道。 张凡淡淡道:“你和林展波睡了，还拍照发朋友圈？” 方璐的声音有些急了，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是我猜得不错，那张照片是你偷拍的，因为，大明星不可能允许你这么做，万一照片泄露出去，他的星途就毁了。”张凡继续说道。 方璐陷入了沉默。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你偷拍了不要紧，自己藏好便是，可你偏偏发了朋友圈炫耀，虽然很快被你删除了，但肯定会被林展波发现了。” 方璐暗暗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张凡笑了笑，道:“林展波一定会压住消息，封住你的嘴。至于怎么封，我就不好预测了。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 方璐的呼吸有些急促:“我不需要帮助，不用你管，我也不认识什么林展波！”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张凡的收到了一条威信好友邀请。对方的账号，正是方璐的电话电话号码。 “这女人，嘴上说着不，心里其实不傻啊。”张凡点击了通过。 然后，方璐直接给张凡弹了一个位置共享，还补充了一句话:如果我什么都没说就切断了位置共享，你就报警。 张凡回道:怎么，林展波联系你了？ 方璐没有回复。 ………… 与此同时，远在几公里外的一栋私人别墅外。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四个女生，其中一人正是方璐。 另外三个，则是她的室友。 方璐大概165的身高，看起来青春靓丽，也很时髦，三位室友也不差，都属于那种好看的女学生。 三个室友看起来都很高兴，一脸兴奋地打量着别墅，道: “这里可真豪华啊，不愧是大明星的住处。” “林哥哥常年奔波于各大城市，肯定不止一处房产，这恐怕只是其中之一啊。” “我们能来这里，真是太幸运了，看来我们对展波是特殊的存在呢。” “行了，别在外面逗留，虽然这里是林展波的秘密住处，但万一有狗仔呢，我们赶紧进去吧，免得被拍到。” 三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方璐的心情却有些忐忑。 就在半小时之前，她收到了林展波经纪人的电话，邀请她和室友们来做客。 她们都是林展波的粉丝，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无数人做梦都不敢想。 可方璐总觉得，这次做客恐怕不简单。 一切还要从上个月说起…… 她是林展波的一个粉丝团团长，在社交网站上频繁和林展波互动，上个月末，她甚至加到了林展波的私人威信。 当时她兴奋极了，觉得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 然而，更巅峰的还在后面。 林展波居然还愿意和她在威信上聊天，互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林展波对她表达了兴趣，表示希望线下见个面。 她不假思索，立马答应。 别说是线下见面，就是让她给林展波生孩子，她都一百个愿意。 可没想到，见面之后，林展波表示，想和她“玩一下”。 方璐又不是小孩，当然知道玩一下是什么意思。 若是一般男人这么说，她肯定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后还要吐口水，骂一句流氓。 但林展波不是一般人。 那可是她的梦中男神，无数次日思夜想的人，是她天天在网上喊老公的人。 所以方璐假装矜持一下，就答应了。 她有没想到，林展波想玩得大点。 林展波想和方璐在宿舍玩，还要带着三个室友…… 一开始，方璐是不愿意的，她想独享男神。 她问男神为什么这么表态。 林展波喟然长叹，说:“我中学时，受到过某些创伤，那是不好的回忆，我不想说了……总之，我心中有个执念，就是想和好几个女生，一起在女生宿舍玩一下……你就说行不行吧？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其实方璐也知道，林展波就是单纯的变态而已，想玩不同的花样，想找刺激，想要特殊的体验。常规的东西，他们早玩够了。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答应了，并且成功说服了室友们。 于是，就在今天下午。 林展波悄悄来了，单刷女生宿舍，一挑四。 虽然表现很差，但毕竟有偶像加分，所以方璐心里很满足，以至于得意忘形，偷拍了照片，还发了朋友圈，还跟男友分手了。 可动态刚发出去，她就后悔了。 她可以想象，如果这张图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先不说林展波的星途会怎样，但是她自己，至少会被开除，还可能坐牢。至于网暴，更是免不了的。 动态发布半分钟后，她就将其删了。当时，她还被一个陌生电话警告了，正是林的经纪人。 经纪人要求她，立即删除照片和动态，并且禁止说出任何关于林展波的信息，否则将被追责，牢底坐穿。 再然后，经纪人确定她删了图片，态度变得友好起来，并发出了邀请——让四人一起来别墅做客，还说林展波有意让她们去娱乐圈发展。 于是，才有了四个女生来别墅这茬。 但偷拍被警告的事，方璐没说，三个室友不知道。 所以三个室友只觉得自己是幸运儿，是被男神重视了，才有资格来私人住所做客。 可方璐接了张凡的电话后，尤其是听到那句“林展波一定会压住消息，封住你的嘴”时，她一下子清醒了。 没错，这场邀请，未必是普通的做客…… 这么大的大明星，为了前途，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的。 此时此刻，看着这栋豪华的别墅，方璐越想越不安，驻足不前。 三个室友拉着她，道:“方璐，愣着干啥？还不快点进去，说不定林哥哥为我们准备了烛光晚餐呢。” 方璐心一横，说道:“姐妹们，我有件事没跟你们讲。” “什么事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三人疑惑道。 方璐道终于是如实道:“刚才在我们宿舍，林展波在我床上时休息了一下，我偷偷拍了他和我的合照，光着膀子的……” “好哇，你好狡猾，竟然偷偷拍到了这么宝贵的一幕。”三人表示羡慕嫉妒恨。 方璐干笑一声，道:“我当时太兴奋了，为了虚荣，把那张照片发朋友圈了。” 三人脸色一变，然后齐刷刷瞪着方璐，道:“你疯了？这东西你私下里珍藏就行了，能发出来吗？这种图如果曝光，不过林哥哥要完蛋，我们仨肯定也会被开除的，还有网曝……我不敢想了。” 方璐连忙补充道:“但动态发出了才几十秒，我就删掉了，看到的人应该不多。” 三女神色紧张，道:“还好删的快，但就算几十秒内，还是有可能被人看到的吧？” 第142章 又奸又坏 方璐又解释道:“我朋友圈的好友不多，半分钟内，就算碰巧有人看到了，他也要把图片保存下来才有用，毕竟空口无凭。” 听到这里，三女稍微松了口气，道:“那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方璐话锋一转，道，“林展波看到了我的动态，就是他看到后，经纪人才约我们来做客的。” 三女脸色一黑，道:“你怎么不早说？！” 她们虽然心思简单，愿意为偶像付出，但也不是纯傻。 林展波这时候邀请他们做客，一定是跟照片有关。 很可能，林展波会对她们施加严厉的惩罚。 方璐叹了口气，道:“我担心的是，他叫我们四个人来，是为了封锁消息，封我们的嘴。” 如果只是图片外泄，林展波的经纪公司还是有能力进行公关的。 毕竟，图片中的林展波只露出了侧脸。经纪公司可以否认，还可以说图片是p的。 只要当事人不出面，一切都好说。 方璐经过张凡的提醒后，也是越来越清醒了。 她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林展波，一定会把四个女生都控制起来…… 这次四姐妹来别墅做客，怕是鸿门宴。 “他、他不会是想把我们软禁起来吧？” “软禁倒还好，万一是杀人灭口呢？” “灭口？应该不至于吧……” “或者像宫斗剧一样，把我们毒哑？” “哑了还能写字啊。” “那就把手指也割了……” 其他三女的心情也是紧张起来，她们的想象力很丰富，已经开始慌了。 “要不，我们撤吧？”方璐提议道。 “也好。”三女点了点头。 可此时，她们看着眼前的大别墅，想到林展波帅气的脸庞，她们又有点舍不得。 万一，林展波真的是邀请她们做客，真的是想和她们再加深一下感情，真的是想带她们进娱乐圈呢？ 错过这次，可能以后再没有机会被男明星睡了。 就在四人犹豫的这一刻，她们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四位同学，怎么不进去？” 四女吓了一跳，不知何时，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年男人站在了她们身后。 “你、你是……” 四女有种本能的恐惧。 “我是林展波的管家啊，几位请进吧。”管家笑呵呵地道。 四女面面相觑，方璐壮着胆子，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学校了，要不下次再来吧。” 管家说道:“林展波来过几天就要去横店拍戏了，等不了下次。他邀请你们来这里，也是忙里偷闲。” 说完，他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尽管对方表现得很礼貌，可方璐的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她直接扭头，道:“不行，我要回学校，晚上我的社团还有活动。” 可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在她的耳边呼啸。 啪！ 接着，管家那硕大的巴掌，就狠狠抽在了她的脸上。 方璐的嘴角满是鲜血，惊惧交加，道:“你、你干什么？” 管家冷声道:“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全都滚进去。” 说完，他像丢垃圾一样，把四个女生丢进了别墅，然后把大门狠狠锁上。 到了别墅大厅，四女环顾一圈，发现里面的装修更加豪华。 可她们根本无心去享受…… 方璐擦掉嘴上的血，道:“林、林展波呢？他不是邀请我们做客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管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贱女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林展波的一次性玩具罢了。” 方璐脸色又青又红，手悄悄放进了包里。 可她还没摸到手机，管家就一脚踢了过来。 啪！ 一脚正中方璐的右手，把她的手踢得血肉模糊，包也是掉在了地上。 其他三女吓得半死，噤若寒蝉。 管家随后把四人的手机全部没收，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下去。 咔…… 四台手机，全部报废。 四个女生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管家看了她们一眼，道:“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要承担后果。接下来，你们禁止离开这里半步，否则我无法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方璐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这是违法的？” 管家却是仰头大笑，道:“违法？老子用得着你教吗！但是小妹妹，你早晚要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有价格的，包括你们的人身自由，乃至生命。” “呜呜……”方璐哽咽起来。 管家有些不耐烦，又狠狠踢了她一脚，道:“闭嘴，不许哭！你这贱婢还好意思哭，要不是你偷拍自己和林展波的床照，又怎么会被软禁在这里？本来多好的事啊，林展波获得了快乐，你们四个也满足了心愿，皆大欢喜。可你，偷拍就算了，还发了出来……” 提起这事，方璐肠子都悔青了，只能可怜巴巴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那就要看舆论控制得怎样了，目前照片还没流出到网上，至少先等两周，再看看情况吧。”管家淡淡道。 方璐缩在墙角，眼泪掉得更狠了，但不敢哭出声来。 她想拉着室友的手，寻求一点安全感。 可不料，三个室友忽然像集体发疯了一样，一脸怨毒地盯着她，那眼神，好似恨不得把她生吃了。 方璐颤巍巍地道:“你、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贱人还有脸说？你自己拍床照，还连累了我们三个！” “就你，要不是你偷拍，我们跟林展波玩了一次，以后各不相干，多完美啊？现在好了，大家一起被软禁。”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我真怕，以后一辈子都不见天日了。都是你，你这个自私的狗女人！” 三女恶狠狠地骂道。 曾经，她们是好姐妹，她们共同喜欢一个男明星，关系好得不行。 可现在，方璐赫然成为了另外三人的公敌！ 三女骂了几句后，还觉得不过瘾，直接开始动手了。 “贱人！” “你还戴假睫毛？” “发际线涂粉了吧？” 三女的力气不大，但下手是真狠。 先是把方璐的假睫毛扯了下来，又开始薅方璐的头发，然后开始使劲扇脸…… 管家在一旁看着，不禁啧啧称奇，然后去拿了包瓜子过来，坐在了楼梯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几女打架。 等到几人打累了，全部瘫在了地上，管家又提了一个箱子出来，一脸阴笑道:“我也挺无聊的，一起玩玩呗？” 打开箱子，里面竟是各种刑具…… ………… 与此同时，张凡早就回家了。 之前，方璐给他发了位置共享，结果什么都没说，共享就被中断了。 他大概可以推断，方璐是遇到麻烦了。 张凡记住了方璐最后的位置，但并没有亲自去，而是给崔玲玲打了个电话，让崔玲玲去救人。 他手下有三个龙榜高手，宁双刀去医院暗中监视小强了，黄展飞粗枝大叶，不适合去救人。 崔玲玲正好是个女人，去救女人也比较方便。 至于他救人的原因，当然不是发善心了。 他不是圣母，也不是警察，可没那么多精力去管闲事。 他并不关心方璐的人品、遭遇，他安排崔玲玲去救人，只是因为方璐有用。 ………… 没多久，崔玲玲就给张凡回电了:“张少，我到了，这是个私人别墅，我观察了一下，确实很适合软禁人。”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张凡道。 崔玲玲哈哈一笑，道:“张少，我好歹是个龙榜高手，要从这里救人，简单得很。怎么，现在出手吗？” 张凡想了想，道:“不着急，他们应该只是想控制方璐，不让她乱说话，不至于杀人。真杀人灭口，不会选这种地方。既然没性命危险，那你就先在附近守着，确保方璐一直在里面就行。等到明天上午，再正式救人。” 他相信崔玲玲的能力。 林展波只是个戏子，就算能养得起高手，也不能比得上龙榜强者。 崔玲玲不解，道:“张少，为什么要等明天上午？拖的时间久了，方璐岂不是会受更多的苦？”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她这种年纪，多吃点苦也好，不然不长记性。” “张少，你好坏哦。”崔玲玲嘟囔道。 张凡干咳一声，补充道:“我怎么就坏了？我这是策略。俗话说，雪中送炭难，她现在刚被绑，还没怎么吃苦，就算你救了她，她还未必多么感恩。这时候，如果你让她出面作证，去揭露林展波的丑恶嘴脸，你觉得她会愿意吗？” 崔玲玲封印道:“她这种死忠粉，为了偶像什么都愿意，还真的未必愿意揭穿黑料。” 张凡道:“可到了明天，她的无助感、绝望感积累到顶点，她对林展波的喜欢荡然无存，只剩下恨意。在她最恨林展波的时候，你救了她，她会是何种表现？” 崔玲玲不假思索地道:“她一定巴不得去揭穿林展波，巴不得林展波死。” “所以，明天再救。而且，救得太早，还会打草惊蛇。”张凡淡淡道。 崔玲玲感叹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张少不是坏，而是又奸又坏。” 张凡笑骂道:“胆子变大了啊，敢这么说我了。” 崔玲玲语气认真的道:“我这是夸你呢，做人啊，该奸的时候就要奸一点，烂好人容易吃亏，容易短命。” “这话说得我爱听。”张凡道，“好了，你在附近蹲守一下，若是遇到困难，随时联系我。” “好嘞张少。”崔玲玲应道。 ………… 第二天，10月21日。 全网无数网友关注的两场盛会，如期举行！ 东海市新世纪会展中心，天域cos大赛，举办方——霜霜游戏。 东海市时代博览中心，云佳金秋会展，举办方——云佳工作室。 活动开启时间是上午9点，才8点多，很多游客就已经来排队了。 两边场馆的人流量都很大，包括不少主播。 海虾tv上，当天排名靠前的几个户外直播，都是跟这两场活动有关的。 同一个主播，又不能分身，只能去一家。 二选一的情况下，大部分主播选择了去参加云佳的活动，占到60%左右。 选择去cos大赛游玩的主播数量，只有40%。 这也能大概说明，大众还是更认为，云佳的活动更有吸引力。 即便如此，已经可以说明霜霜游戏很成功了。 毕竟云佳是老牌的游戏巨头，体量巨大，旗下有多个爆款游戏。 而霜霜游戏，不久之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小公司。 霜霜游戏有资格跟云佳掰掰手腕，就已经算是业内的奇迹了。 这次两家同时举办活动，乃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从普通的游戏玩家，到吃瓜网友，到游戏行业的从业者，所有人都明白一点: 这次活动，谁家举办得更成功、更有热度，谁就算赢了。 若是霜霜游戏赢了，很可能成为头部的游戏公司，甚至取代云佳。 若是云佳赢了，必将一鼓作气，狠狠打压霜霜游戏，直到将其收购，或逼至破产。 表面上，这只是两家游戏公司同一天举办了线下活动，是一次暗斗。 可事实上，这场暗斗，足以决定了其中一方的生死。 ………… 云佳的场馆外，不少主播正激情澎湃地直播着。 “老铁们快看啊，这里就是云佳的金秋会展，还有十几分钟就要检票了，待会儿带大家一起去见识一下。” “大家看看这排队的长度，得有上千米了，不愧是云佳啊。” “按照这个情况看，云佳这次活动的人流量，至少能破二万，光门票钱都赚翻了。” 海虾tv一个叫“金牌钓鱼佬”的户外大主播，对着排队的长龙拍摄起来。 直播间弹幕非常热闹: “主播你不会也要排队吧？你不会没有vip通道吧？” “我看排队的这些小姐姐质量真高啊。” “那肯定的啊，云佳的几款手游，是女玩家比例最高的。” “我好急啊，不能去现场看小姐姐。” “看小姐姐干嘛不去看对面的cos大赛？那岂不是更劲爆？” “对啊，金哥，能不能去霜霜游戏的场馆看看？我想看大熊姐姐cos……” 第143章 当众揭穿 金牌钓鱼佬，直播间的水友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为金哥。 虽然有一部分观众表示，想看天域cos大赛，但金哥直接无视了。 他来参加云佳的金秋活动，不光是因为云佳的热度高，还因为收了云佳的钱，要为云佳进行软广、多说好话。 除了金哥，还有很多主播、网红也收了云佳的钱。 “兄弟们，马上到时间了，我要开始检票入场了哦。”金哥对着镜头说道。 就在这时，镜头中出现了一辆豪华商务车。 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 他的身边，还跟着不少保安、保镖、随从，阵仗颇大。 “我敲，这不是林展波吗？” “等一下，好像真的是诶。” “这就是云佳请来的神秘嘉宾吗？” “林展波是谁？不认识。” “你连林展波都不认识？跟时代脱节了吧。” “我不喜欢男人。” “竟然对我们家哥哥不敬，姐妹们记住他的id，等下炮轰他！” “呜呜呜，林展波居然来参加云佳的活动吗？早知道我就买票去现场了。” “卖票？人家的票早就卖完了。” “怪不得没提前宣布呢，原来是在憋大招，云佳是懂炒热度的。”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了…… 现实中，排队的游客也是无比兴奋。 神秘嘉宾，直到此时才曝光！ 林展波的粉丝基数很大，不少正在排队的游客，争相想去跟林展波合照。 但由于保安人数众多，没人可以凑近。 林展波冲众人微微一笑，道:“大家不用挤，待会儿我要去场馆表演节目，到时候可以一起合照哦，我还会送出随机送出签名照哦。” “林展波、林展波、林展波！” “哥哥太好了，呜呜呜。” “老公我爱你！” “瞎喊什么呢，人家林展波还没谈过恋爱呢。” “我不管，我就喊！” 人群中，铁杆粉丝都沸腾了，呼声不断。 林展波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在众人的簇拥下，率先进入了场馆。 十分钟后，活动正式开始，游客也是开始检票进入了。 云佳的这次活动叫金秋会展，具体内容包括: 1、复刻公司的几款游戏场景，在场景内展览各种游戏的艺术品、周边等物，还有宣传游戏文化，以及说明现有游戏的更新计划。 2、发布新游戏，进行预热活动，现场抽奖。 3、中央舞台演出。 场馆很大，还设置了各种摊位、游乐设施、打卡地点，供游客自行玩乐。 其中，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 演出种类丰富，更是请来了当红明星，林展波。 检票入场的一刻，博客网上，云佳就几乎霸占了热搜榜。 《云佳金秋会展正式开始》 《林展波秘密降临》 《一票难求，黄牛票价格翻了十倍》 《云佳发布新游戏，将在现场抽取一亿元奖品》 ………… 博客网也很会蹭热度，网站首页右侧，特意开辟了一个新栏目，叫做“云佳工作室pk霜霜游戏”。 栏目中有两个投票栏，用户可以选择其中之一进行投票。 投票数量，通过进度条直观展现。 目前，云佳的得票比例是70%，霜霜游戏只有30%。 云佳的进度条长度，是霜霜游戏的两倍。 投票数如果是真实的，就几乎能代表两家这场斗争的优劣势了。 单从现在的数据看，云佳似乎是赢定了…… 与此同时，天域cos大赛现场。 活动也已开始。 现场的游客数量也不少，但比云佳那边还是差了点。 霜霜游戏的活动项目没那么复杂，也不用发布新游戏或是展览什么东西。 就是最硬核的cos大赛，然后舞台演出。 主舞台周边，也设置了摊位，各种游乐区，但那不是重点。 张凡认为，游客们主要就是来看cos的，搞太多花里胡哨的没意义，大部分游客对什么所谓的“游戏文化”、“公司文化”并不感兴趣，还不如多来点大熊长腿美女。 检票结束后，主舞台上，上官兔子率先登场。 她作为推广大使，先是上台跟游客们互动了一下，然后才请主持人上场。 两名电视台主持人很专业，有条不紊地介绍着。 “尊敬的各位来宾，cos大赛即将开始，我们在网上进行预选，最终从全国挑选出了总共100名优秀coser，参加现场比赛。” “每位到场游客，可以凭借门票，获得一次投票机会。这样的投票方式，绝对公平，避免了内幕。最终根据投票结果，评定出排名，并为优胜者颁发奖金。第1名100万元，第2-3名50万元，4-10名10万元，11-50名2万元……” “另外，参加投票的游客，可凭投票记录，领取价值一百元的游戏点券或实物纪念品！” 主持人说到这里，台下呼声不断。 “好，霜霜游戏虽然不大，但出手很大方啊。” “没错，这些coser很多都没什么名气，却能得到如此不菲的奖金，可见，霜霜游戏是在用心做活动，不是在炒噱头。” “最感人的是，举办方直接送我们100元的奖品啊，实打实的游戏点券，这不比抽奖什么的实在了？” “抽奖？你个崽种在暗示云佳工作室吗？” “我可没说哦……” “云佳就喜欢搞抽奖，反正我从来没抽到过。” “是啊，抽奖这玩意太玄学了，我宁可要一百块钱。”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coser们陆续登场。 每一个coser，都真实的还原了《天域》游戏中的角色相貌。 这100人在参赛之前，姚达还让他们进行了特训，效果非常不错。 甚至，一些选手模仿的比游戏的原本形象更丰满，好似游戏中的纸片人来到了现实。 cos大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人群最外围，张凡、姚达也是在关注着大赛。 “这些coser真不错，等到比赛结束，可以签几个来为我们拍点视频宣传片。”张凡提议道。 姚达点点头，道:“没问题，这种事花钱不多，不过游戏玩家很喜闻乐见。” 说完，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道:“张凡，你看博客网上的投票数……” 张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呵呵一笑:“云佳80%，我们20%？” 姚达苦着脸，道:“没道理啊，我们虽然不如云佳有名，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差距，最多6:4。” 张凡淡淡道:“你以为博客网是干净的？之前云佳没少在博客网买热搜，云佳跟博客网关系不错，博客网为他们改改数据，也不算意外。” “真不要脸。”姚达骂骂咧咧地道，“你看，连热搜榜都被云佳占满了。昨天，天域cos大赛还在热搜上，今天活动开始了，我们反而没了，只剩下了云佳。” 张凡不以为意，道:“歪门邪道而已，影响不了大局。云佳的这些手段，只是让他们死得更难看而已。” 正说着，张凡的手机震了震。 几条消息，几乎同时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这些信息，笑吟吟地道:“姚达，你在这里看好cos大赛，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姚达很疑惑。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我去给云佳送点礼物，你等会儿看看热搜的变化，就能明白了。” 说罢，张凡便大步离开了大赛场馆。 ………… cso大赛这边，只要正常进展就行，并不需要他守着，他也不需要靠歪门邪道去吸引关注。 这场斗争，云佳已经作死了。霜霜游戏只要按部就班地让cos大赛完成，就注定是赢家。 半小时后，张凡抵达了云佳的活动现场。 当然在这种场合，他不是闯进来的，而是早就准备好了门票，正常进入。 检票人员也不认识他，自然不会阻拦。 场馆内非常热闹，主舞台上，刚好林展波正拿着话筒，兴高采烈地唱着歌。 唱完之后，还热情地和粉丝互动了一下。 接着，他还不忘提醒道:“宝贝们，博客网上现在有一个投票，大家记得投给云佳哦。云佳是良心大企业，不是某些小公司能比的……” 台下，主播金哥也在自己的直播间附和道:“没错，云佳的活动太好了，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霜霜游戏这公司不行，不如早点倒闭。” “宝贝们，顺便给大家预告一下，我下个月会发布我的第一张专辑，到时候记得捧场哦。”舞台上，林展波又说道。 “好的！” “必须支持。”攵學3肆 “哥哥的专辑，我要买十个！” “我买一百个！” “我还要让我的亲戚、朋友买！” 粉丝们一片欢呼。 林展波笑着道:“我先把舞台交给下一台演出，半小时后，我还会再来哦。” 却在此时，台下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你的新专辑，恐怕是没机会发售了。” 场馆很大，音响很吵，可这声音却非常清晰，许多人都听见了。 林展波本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就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你是谁？” 林展波眉头一皱，看向声音的来源。 张凡旁若无人地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走上了舞台。 “咦？这是谁？” “隐藏节目吗？” “这个男生好帅啊。” “有没有觉得，他比林展波还帅？” “嗯……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比林哥哥还说。但……好像，啊不行，难道我是个花心的人吗？” “嘘，别说了，看看这是要演什么戏，好像挺有意思的。” 场外的观众都是打起精神，注视着张凡和林展波。 “你是……”林展波盯着张凡看了几秒，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是我昨天在医科大学门口看到的家伙！” 张凡笑呵呵地道:“大明星的记性不错啊，昨天你还骂我了呢。” “你胡说!”林展波面红耳赤地道。 在这么多观众面前，他肯定不能承认自己骂过人，那可不符合他的人设。 张凡也懒得去争辩什么，大手一挥，道:“出来吧。” 人群中，五个女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正是崔玲玲。 另外四个，则是方璐和她的室友们。 按照张凡的吩咐，崔玲玲在一小时前，成功救出了方璐等人，并且进入了云佳的活动现场。 此时的方璐，穿着一身宽大的外套，还戴着口罩和帽子，不太能看得清楚脸。 三个室友也差不多，穿的很紧，像是在藏着掖着什么。 崔玲玲的脸上则是带着怒气，恶狠狠地盯着林展波。 她亲自救了方璐几人，也知道了方璐的遭遇。 虽然方璐有点蠢，但被林展波糟蹋、折磨的不成人样，还是令崔玲玲极为愤怒。 不等张凡发话，崔玲玲就先开口了，大骂道:“林展波，你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有脸站在这个舞台上吗？” 林展波吃了一惊，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人身攻击，来人啊，保安呢？” 话音未落，好几名保安就挤了过来，有人冲向张凡，有人冲向崔玲玲。 崔玲玲接着骂道:“林展波，你猪狗不如，还是让当事人来揭露你的虚伪面孔吧！” 说完，她随手两拳，把几个保安放倒了。 方璐等四个女生，也是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林展波目光一颤，当时就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为了避免丑闻被曝光，明明控制了四女，为何这四女会出现在场馆？ 这下，岂不是无数观众和网友都能看到了？ “林哥哥~~~~”崔玲玲故意拉长声音，捏着嗓子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看到她们四个，你好像很惊讶啊？” 林展波的呼吸有些急促，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她们四个人。来人啊，云佳的负责人呢？马总？你们举办方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无关人等随意进入活动场馆？！” 他义正辞严地说话时，方璐却是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林展波，你不得好死！！” 另外三个室友，也是一起冲向舞台，好似恨不得林展生撕了…… 第144章 塌房 四个女生，很快就把林展波包围了。 她们的脸上、身体皮肤上，明显带着伤痕，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先前之所以穿的这么严实，就是为了掩盖这些痕迹。 在别墅被软禁的一夜，她们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那个管家，比林展波还变态。 管家把她们当作玩具，进行各种折磨，凌辱…… 她们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展波，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 曾经她们都是林展波的死忠粉，不惜主动为林展波奉献身体。 可现在，她们对林展波只有恨，她们只希望林展波死！ 四女将林展波包围后，直接就抓住了林展波的头发，使劲薅了起来。 林展波的头发留的很长，薅起来非常容易。 顿时，一撮撮头发四散纷飞，掉在了舞台上。 林展波疼得嗷嗷叫，慌忙捂着自己的脑袋。 方璐不薅头发了，转而开始抓林展波的脸…… 其他三个女生，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对着林展波一阵拳打脚踢，把林展波的礼服都撕碎了…… 其实，四个女生的力气并不大，只是看起来吓唬人。换做一般男人，就算打不过，也能直接跑掉。 可林展波这种娘炮，不但没力气，反应也慢。他遭到这种围攻，竟是抱头蹲在地上，也不逃，也不反抗，就这么挨着打…… “焯里妈。” “狗男人。” “你怎么不死啊。” “还在网上立清纯人设。” “其实脏死了……” 四女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心中畅快极了。 舞台外，游客们都是傻眼了。 “这啥情况？” “新节目？” “不像吧……” “她们好像是在殴打负心汉。” “先不说了，快拍视频发网上去。” 现场的游客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是林展波的粉丝，大部分只是单纯来游玩的。 这些纯粹的游客，并不介意吃个瓜、看个戏。 他们有的拍照，有的直播，纷纷把现场同步传到了网上。 就在此时，有人惊呼道: “妈耶，你们看到了吗？最新资讯！林展波在女生宿舍进行多人游戏……” “什么什么？有新瓜吗？细说。” “就是那个自拍床照啊，啧啧……”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打开博客网。 热搜榜上，赫然出现了一条新的内容:医科大学女生主动爆料，与当红明星在宿舍的床照！ 点进去一看，竟是一张自拍照。 照片中的女生，正是在舞台上暴打林展波的方璐。 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虽然只露出半张脸，可还是看得出来，这是林展波。 而这张图片，正是方璐自己爆料出来的。 ………… 事实上，张凡也有这张图片，但他并没有发出来，这种事不适合他来做。 就算要爆，也要当事人自己爆出来，才合理合法。 刚好，方璐对林展波恨之入骨，不惜损害个人隐私和名誉，也要搞死林展波。 她只是个大学生，能拉着一个大明星同归于尽，也算值了。 几分钟前，她就在博客网上爆料了图片，证实了林展波的无德行为。 观众看到这张照片，再看到舞台上的殴打场景，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懂了，林展波把方璐白睡了。” “白睡就睡了，又不亏，咋还打人啊？” “恐怕不止是白睡这么简单，你看方璐身上的伤势。” “方璐不会是被林展虐待了吧？” “我还有点奇怪，为啥四个女生一起打他？难道是……四飞？” “好家伙，上流人真会玩。” “四飞算啥，有钱人暗地里玩的花样，我们做梦都不敢想。” “羡慕啊，一个人耍四个女大学生。”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众人议论纷纷，惊叹不已。 台上的林展波被打得鼻青脸肿，妆也花了，丝毫没有所谓男神的形象了。 他疯狂喊保安、保镖，可压根没人来，保安早就被崔玲玲全撂倒了。 终于，方璐几人打累了，一脚将林展波踢到了一边。 随后，她们看向场外，直视着无数的镜头，深呼吸了一口。 她们今天既然选择来到这里，就已经决定豁出去了…… 许多主播、记者，全程直播着眼前的一幕。 方璐率先开口，道:“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让各位认识我，我是东海市医科大学的大四学生，方璐，今天我要实名制举报林展波。” 说完，她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公开展示。 “太劲爆了，这瓜太大了。” “这场活动没白来啊。” “看样子，林展波是要塌房了？” 路人极为兴奋，唯恐天下不乱。 而林展波的铁粉们，却都在表示愤怒: “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竟敢抹黑我们哥哥！” “快报警，把她抓起来。” “林展波这么完美的男人，德艺双馨，怎可能做过坏事？” 方璐听到铁粉们的呼声，不禁冷笑一声，道:“我曾经也是你们中的一员，把林展波想象成一个完美的男人，可事实上，他就是个禽兽、人渣。我的遭遇，如果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恐怕会比我更激动！” “你这贱婢，在瞎说什么呢？你这么做，有考虑过后果吗？”林展波闻言，也是不顾一身伤痕，怒视方璐。 方璐呵呵一笑:“你诱骗我们四姐妹陪睡，还软禁我们，折磨我们，做这些事时，你考虑过后果吗？！” 林展波脸色煞白，道:“你胡说！” 方璐继续道:“胡说？我在博客网上曝光的照片，就是最大的证据。还有，你和我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你的经纪人威胁我，给我画饼，我都有证据，要不要我全都曝出来？” 林展波身子一个哆嗦，吓得说不出话来。 方璐要把最近的委屈和愤怒全发泄出来，于是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在她的口中，林展波是这样的一个人。 心理扭曲、追求特殊刺激的变态； 玩弄人心、诱骗女生的骗子与色魔； 狼心狗肺的负心人； 物化女性的魔鬼； 无视法律、肆意软禁女生，并实施私刑的法外狂徒；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 方璐和林展波之间发生的事，可以完美印证这些描述。 她一边控诉，一边还挑了一些聊天、通话记录，实时发布到网上。 当方璐在爆料的同时。 网络上，许多讨厌林展波的网友，也是主动去搜集更多黑料。 林展波做过的坏事不少，玩弄过的女人也不少，方璐的演讲，引起了更多的爆料者。 此时此刻，林展波的热度，前所未有的高…… 云佳的金秋会展，已然成为了林展波的审判大会。 林展波僵硬地站在舞台上，脸色煞白。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解释，又解释不清。 直接走？又是做贼心虚。 “林展波，我说了你这么多，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当着这么多现场观众，还有无数网友的面，你好好忏悔吧！” 方璐怨毒地盯着林展波。 林展波身子直哆嗦，道:“你、你这都是一派胡言，我要告你诽谤！你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方璐反问道:“我发了床照，还有聊天、通话记录，这些不是证据？” 林展波硬着头皮，道:“你那些图片，都是p的，是假的！我完全不知道！” 方璐仰头大笑，道:“好啊，你非要逼我拿出更劲爆的证据吗？虽然你之前很会哄骗我们姐妹四人，但有个秘密我没跟你说过……我们宿舍上个月出现了几次失窃，所以我暗中装了一个隐藏式摄像头。” 林展波双目圆睁，大呼道:“你录像了？” 方璐淡淡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那些录像，我之所以没发，只是因为不想传播淫秽录像。如果你想让大家一起看看，我介意舍命陪君子。” “不、不、不要啊……”林展波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观众席的气氛更炸了。 “我焯，还有录像？” “发出来，发出来！” “女菩萨，让我们看看吧。” “想啥呢，这种录像不可能发出来的，只能交给警方作为证据。” 林展波呆若木鸡，脑子里嗡嗡的。 就在这时，救星来了！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人群外，只见一个撑着拐杖的中年男人，带着一队保镖，气势汹汹地穿过了人群。 这男人，正是云佳的副总，马恒。 马恒十多天前被打伤住院，现在并没有恢复，只是因为这次活动关系重大，他才不顾伤势，撑着拐杖来到了场馆。 不过刚才并没有现身，而是在休息室里。 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必须出来了。 林展波是云佳请来的嘉宾，如果林展波塌房了，不但会影响这次活动，还会重创云佳的名声。 “马总！” 林展波看到马恒后，立马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大呼一声。 马恒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去抽林展波一嘴巴子。 要不是这家伙非要睡女学生，至于有这档子破事？ 不过现在二人一损俱损，马恒只能忍着怒气，先把林展波保下来。 不管怎样，至少不能耽误今天的活动，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马恒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 “这几个女生寻衅滋事，仅凭一家之言，就想抹黑林展波，实在可恶。林先生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是遭到诬陷，那就由警方来处理吧，我相信官方会给他一个清白。所以，各位尊贵的来宾，不要被这个小插曲影响……” 他正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禁被张凡吸引了。 马恒下意识慌了一下，毕竟上次被张凡打过，历历在目。 但他转念一想，现场这么多观众，还有网友看直播，张凡也不敢怎么着自己。 于是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故意说道:“我怀疑，方璐是被某些坏人利用了……众所周知，霜霜游戏和云佳工作室已是死敌，而方璐是张凡带来的，这里的门道，大家仔细品品……” 张凡哈哈大笑，道:“小马，你难道以为，我只带了方璐她们过来？” 虽然张凡没用话筒，但声音比马恒还响。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就走向了舞台。 男人之前也一直戴着帽子，上台后才摘了下来。 这位，正是林展波私人别墅的管家，姓魏。 崔玲玲救了方璐后，按照张凡的吩咐，将管家也控制了起来，并且成功逼迫管家出面作证。 这管家也是个聪明人，反正林展波注定要凉了，自己不如落井下石、坦白从宽，免得成为背锅侠。从犯跟主犯的待遇，可是不一样的。 当然了，就算管家不愿意揭露主人的恶行，张凡有也无数种方法让他愿意…… “老、老魏，你、你怎么在这里？”林展波看到管家后，神色更慌了，“不、不对，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老魏一脸悔恨的样子，道:“林展波，我不想再为你做坏事了，我要揭发你，之后我就去自首。” 然后，他面朝众人，声泪俱下地道:“林展波玩了四个女生后，生怕事情败露，让我软禁了四女，还要求我使劲折磨她们，培养她们的奴性，让她们变得听话……类似的事，我之前也做过不好……我现在非常后悔，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竟然追随林展波这么久……大家先不要质疑我，我说这些，都是有证据的，并且已经提交给了警方，估计警察马上就到了……” 林展波还没听完，就一头昏死了过去。 老魏的反水，可比方璐的指认更严重。 方璐毕竟只是跟他睡了觉，手上不利于他的证据也不多，而且真实性存疑。 可老魏不一样。 老魏是他的忠犬，也是他做坏事的手套，几乎什么都知道…… 别的不说，至少软禁四女这件事，老魏就能证实。 就这一件事，都够林展波去吃几年牢饭了…… 马恒看到昏死的林展波，气不打一处来，不禁骂了一句:“妈的，真晦气。” 本来他还想拉一把林展波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毕竟，林展波犯的事太大了，娱乐圈就算再臭，也容不下这样的人了。 就在这时，场馆外传来一阵警笛声。 十多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火速进入…… 第三才是最狠的，云佳提前买通了几个亡命之徒，让他们明天去cos大赛现场闹事，可能会有人……故意自残，引起骚动。 第145章 洗白云佳 警察出现，现场的骚动立即平息了不少，观众们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这些警察目的明确，直接重现舞台，铐住了老魏，道:“你举报的林展波？” 老魏深深点头。 警察们也不废话，先是把老魏押走，然后把地上的林展波强行叫醒…… 林展波一睁眼，看到一群警察，心彻底凉了。 他好似行尸走肉一样，也是被拷上双手，带离了现场。 最后，警察们对方璐等四女道:“你们敢于揭露恶人，很勇敢，不过你们是当事人，也要跟我们回一趟警局，放心，警方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和隐私。” 四女对此早有准备，也是没有犹豫，乖乖跟着警察们走了。 偌大的场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如此重要的活动，特意请来了当红鲜肉，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林展波现场塌房，丑闻被当众揭露，罪行被全网曝光！ 铁证如山，就连林展波的死忠粉，都实在洗不动了。 当然，吃瓜群众很开心了，这不比唱歌跳舞有意思？ 云佳的人却是苦了。 马恒和一众高管目送着警察们离开，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他们耗费重金，请来林展波，作为神秘嘉宾，为的就是最大化活动的影响力。 可现在，林展波被抓走了，活动咋办？ 更重要的是，林展波是云佳请来的，林展波成为了罪犯，云佳工作室也要背负责任。 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谁家公司请了劣迹艺人，往往都会挨骂。 而林展波可不光是“劣迹艺人”了，而是天怒人怨，猪狗不如…… 果然，警察彻底离开后，场馆内就出现了一阵非议声。 “笑死，这就是云佳的神秘嘉宾吗？” “云佳不是什么好东西，请来的嘉宾更是逆天。” “只能说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了。” “这么大的公司，请人之前也不好好审查一下。” “好了，现在林展波塌房，这活动咋整？直接散场？” “能退门票钱不？” “真晦气！” 现场观众的情绪有些激动。 网络上，也是充斥着对林展波、对云佳的骂声。 博客网上，林展播和云佳几乎垄断了热搜榜。 当然，这回不是云佳花钱买的热搜。 发生这么大的事，热度不上来都不可能。 《某林姓鲜肉被爆凌辱多名女大学生》 《5p》 《管家自首，牵出超级大瓜》 《金秋会展出现重大事故》 《云佳的公司价值观值得质疑》 《清纯男星，人设崩塌》 《云佳工作室与林展波存在秘密关系？》 众多话题和文章，都指向了对云佳工作室不利的一面。 受此影响，博客网首页的投票栏中。 云佳工作室的得票数几乎停止，霜霜游戏的得票数在飙升。 这个时候，霜霜游戏只要做好自己，就已经赢了，全靠同行对比。 最初，双方的投票比例是7:3，此时已经接近6:4了…… “马总，现在可如何是好啊？”几名高管齐刷刷看向了马恒，一脸惊慌。 马恒没好气地道:“一群饭桶，还能怎么办？凉拌！遇到问题就知道慌，有问题解决问题便是，难道林展波塌房了，我们公司就倒闭了？” 说完，马恒就打开威信，发你一条消息出去。 对方是博客网的ceo，余栋。 马恒私下里跟余栋认识，还经常在博客网上买热搜、买广告，因此二人的来往也算密切。 这次的金秋活动，马恒为了热度，没少给余栋送钱。 眼下，热搜榜上出现了许多不利于云佳的信息，马恒也是打算请余栋帮个忙，控制一下舆论。 “老弟啊，我这边不太方便说话，就打字跟你说了……热搜榜上关于云佳的负面信息，能不能帮我删一下？当然了，费用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一部分走公户，一部分走你私人账户。还有，我看了一下投票榜，霜霜游戏要赶超上来了，你帮忙再做下数据呗？” 马恒发了消息后，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他有些急了，于是找了个角落，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可对方还是没接。 连续打了好几次，终于有人接了。 “老弟，怎么没接我电话？是不是在忙？”马恒关切地道。 余栋的语气不太自然，道:“呃……马总，我刚在开会，没注意。” 其实他根本不想接这个电话，猜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但碍于曾经的情分和合作，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马恒开门见山地道:“那我发的消息你看了吗？怎么说？” 余栋干笑一声，道:“马总啊，我只是博客网的ceo，要对股东们负责的。” 马恒眉头一皱，道:“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帮我？有一说是，每次云佳找你们博客网控评、刷数据，都没少给钱吧？” 余栋很无奈，道:“马总啊，冲你这声弟弟，我也跟你明说了。控评、删热搜，我确实能做，但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以前的一些小事、小舆论，压就压了，影响不大。可现在，几乎全国网友都知道了林展波的丑闻，也知道云佳跟林展波关系颇深……热搜榜上的信息，都是网友们瞬间顶上来的，现在无数人在讨论呢。我如果把这些信息删了，等于是在侮辱和挑衅网友，博客网也得被骂死。” 马恒道:“加钱呢？” 余栋叹了口气，道:“这不是钱的事，删热搜这种事，可以做，但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太不把网友当人。这么一个超级大瓜，我现在去给删了，反而是火上浇油。” 马恒有些头疼，道:“他妈的，真倒霉。” 余栋道:“这个挂太大了，就算博客网控评，其他网站呢？你总不能把每个网站都买通吧？” 马恒咬了咬牙，道:“那行，热搜就不控了。但是，投票榜你必须帮我做手脚，无论如何，不许让云佳落后。” 余栋道:“这倒是容易，投票数据可以后台直接改，做的隐蔽一点，网友也不好说什么。马总希望，最终的数据是多少？” 马恒道:“我希望，投票比例是9:1，云佳大货全胜。” 余栋有些无语，道:“马总，数据确实能改，但也不能改的太假啊。事实上，现在的数据，已经是给云佳加了十多万票了……” 马恒想了想，道:“那就保持6:4吧，这是我的底线。” “没问题。”余栋满口答应。 马恒道:“辛苦老弟了，我眼前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忙。” 打完这个电话后，马恒离开角落，重回人群。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摆出笑容，大步走上了舞台。 既然不能花钱控评，他只能亲自上台发言，挽回公司的形象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稍安勿躁。”马恒一脸热情地道。 “你谁啊？” 台下有人发问了。 马恒的脸皮抽了抽，有点尴尬。 堂堂云佳工作室的副总，竟会被人质疑身份。 他只能安慰自己说，自己最近几年太低调了，很少抛头露面，大家不认识也正常。 马恒保持着笑容，道:“我是云佳的副总，马恒，接下来我有一些事要声明一下……” “云佳的副总？” “好啊，云佳那些手游的氪金政策，就是你制定的吧？” “割韭菜割得可爽？” “热你妈，退钱！” 台下竟是出现一阵骂声。 在场的公司高管、以及游戏策划，都是暗暗捏了把冷汗。 尤其是各款游戏的策划，他们虽然到了现场，但根本不敢轻易表露身份，就是因为怕挨骂。 毕竟，自家的几款游戏都需要氪金或是爆肝，活动不停，割韭菜不停。 今天来现场参加活动的，大多是游戏玩家。 这些玩家来参加活动，不代表他们热爱云佳这个公司。 也许他们喜欢某一款游戏，但一定不会喜欢策划团队。如果打人不犯法，策划不知道被殴打多少次了。 而马恒作为云佳的副总，主导着云佳的重要策略，更是众矢之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马恒提出的业绩要求，策划们也不至于如此绞尽脑汁地坑钱。 玩家没没见过马恒，但心里不知道骂了马恒多少次了。 现在马恒竟然亲自上台了！ 第一次见到真人，那不得往死里骂？ “云佳工作室，没钱玩你麻痹，听说马恒在一次线下聚会中说过这句话呢？” “马恒，还不给衣食父母磕头认错！” “你还敢上台演讲，想给玩家画大饼吗？” 骂声愈发激烈，甚至有人扔矿泉水瓶子上去。 好在马恒带了不少随从，把扔水瓶的人制止了。 但，骂人是真的管不过来，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嘴堵上。 就这样，马恒在声声辱骂、质疑中，露出违心的笑容:“看来大家对云佳是爱之深、责之切啊，相信在大家的鞭策下，云佳会越做越好的。” “呸！”台下一片唏嘘。 马恒也不想多在舞台上呆着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我这次上台，是要解释一下，云佳和林展波真的不熟。我们这次和林展波签约之前，并不知道他会做出这样卑劣的行径。所以，大家对林展波有意见可以，但不要牵连到云佳。”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却是引得台下出现阵阵鄙夷的声音。 “这就想和林展波撇清关系了？” “墙倒众人推啊，呵呵。” “现在林展波凉了，你就跟他不熟了？云佳想利用林展波人气的时候，可是熟得很啊，到处宣传，还号称要和林展波建立长期合作呢。” “商业的世界，就是这么真实啊。” 马恒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道:“说起来，我们云佳也是受害者啊。这次活动，我们给了林展波2000万出场费。钱花了，他人没了，还顺带搞臭了云佳的名声……” “哈哈哈！” “开心了。” “听到云佳亏钱，比我赚钱还爽。” 台下出现一阵快活的笑声。 这时，主播金哥大声道:“我觉得马总说的有道理，云佳其实也是受害者啊，他们又不能未卜先知，预测到林展波会犯罪。云佳邀请林展波，目的是好的，大家不要再责怪云佳了。” 金哥收了云佳的钱，自然要帮忙说好话，更何况说在马恒的面前，说好话很容易被马恒记住。 有金哥带头，其他一些收钱的主播、网红、记者，也是纷纷表示附和。 “没错，一切都是林展波的错。” “云佳没做错什么，大家只要骂林展波就好了，不要骂云佳。” “我觉得云佳还是很良心的，愿意花2000万邀请嘉宾。” “云佳加油，云佳必胜！” “大家不要因为这个小插曲，影响的活动的进程啊。” “没错，来这里就是为了开心，不要为劣迹艺人生气。” 这些人只顾着为云佳说话，好似云佳真是个受了委屈的大善人。 可他们不去提，云佳挨骂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 挨骂，可不光是因为云佳邀请了林展波 云佳这些年风评不好，坏事没少干，本就引起了玩家的民愤。林展波事件，更像是个导火索，给了玩家宣泄的口子。 玩家们都憋着一肚子火，本来就很不爽了，结果云佳请来一个强间犯当嘉宾，好像是在戏耍大家。 玩家的怒火，就被彻底点燃了。 骂几句，都是轻的。 这么大的公司，做任何事，理应承担后果。 然而，在这些洗白者口中，云佳一直是个完美的公司，唯一做错的一点点小事，就是“不小心”邀请了林展波。 难道，在邀请嘉宾之前，云佳不应该调查一下嘉宾的人品吗？娱乐圈的这些人，是不是干净的，各家头部公司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云佳之所以邀请林展波，不就是看上了林展波的流量吗。 云佳根本不在乎林展波的人品和能力，有流量就够了。 还有，那2000万，说得好像是为了观众花的一样。 云佳豪掷两千万，只是为了自己！ 只可惜，他们这两千万花亏了。 那还不是自找的？ 愿赌服输，给这种明星花钱，就要承担明星塌房的风险。 第146章 还有礼物 虽然金哥等舔狗在帮云佳说好话，趁机洗白云佳。 但大部分观众都没第一时间发现不妥。 像金哥这样的主播，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一直是比较接地气的“草根平民”，不应该跟大公司站在一起，所以大家也更愿意受他的影响。 乍一听，金哥等人的话好像真的很有道理，云佳是绝对的弱势者、吃了大亏，值得同情。 趁着观众们还没回过味过来，马恒竟是抹了一把眼泪，委屈道:“为了提升大家的体验，为了让大家玩的开心，我煞费苦心准备了许多内容，特意请来了大明星，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故。亏钱就亏了，我挨骂也就挨骂了，可是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实在对不起……” 他这么真挚地道歉，台下不少路人都不好意思骂了。 主播金哥也是顺势大呼道:“各位贵宾，家人们，大家都是素质玩家，讲文明、讲礼貌、讲道理。云佳的初心是好的，云佳是受害者，我们应该宽容对待啊。” 马恒接着道:“我只希望，出了林展波事件后，我们的金秋会展活动，能够正常进行下去……” 这话，才是他的重点。 林展波凉了就凉了，这展子总不能不办了吧？ 先让大家平复下来，继续走完活动的流程，其他的以后再说。 舞台下，突然有人大喊道:“云佳这次亏大了，我于心不忍，我这就去给云佳充钱，先充100个688，帮云佳止损！” 喊话之人成分复杂，就连马恒一下子都分不出来，这家伙是真粉，还是黑粉，亦或是串子…… 不过这一喊，倒是引起了一阵哄笑声，会场的气氛稍微欢乐了一些。 马恒趁机宣布道:“那么下面，活动继续，大家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玩的开心！另外，为了表达诚意，我们把抽奖环节提前，总共一亿元的奖金，将会花落谁家呢？” 话音落下，台下的骂声彻底没了。 提前抽奖！ 一亿元！ 林展波事件是什么？ 林展波做了什么坏事？ 林展波跟云佳有什么关系？ 云佳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司！ 马恒终于是松了口气。 在自己的一番操作下，林展波的影响已经被降到最低，观众们都绝口不提此事，活动也是能重回正轨了。 之后，他把话筒交给主持人，走下了舞台。 下去的时候，他的目光特意找到了张凡的方向，然后笑容满面地走了过去。 隔着老远，他就笑容满面地道:“张经理的手段，果真是狠辣，竟能挖出林展波的黑料。只可惜，仅凭这点小小的插曲，想要破坏我们的活动，想要搞垮云佳，还差的远呢！” “小马，你似乎很自信啊。”张凡也是笑吟吟地道。 马恒轻哼一声，道:“你煞费苦心，不过就是制造了这起林展波事件。而我，不过三言两语，就轻松将其化解了。你看，现在观众谁还在提林展波事件？你再看看博客网上的投票，云佳依旧压你一头。” 马恒很得意，他认为，敌人虽然给自己制造了一点麻烦，但根本影响不了大局，胜利者永远是他。现在张凡最好的选择，依旧是主动求和、求饶，然后低价出售霜霜游戏。 张凡却是用戏谑的语气道:“小马啊，你为了对付霜霜游戏，执行了四项行动，为什么你又认为，我的为你准备的礼物，仅限于此了呢？” 马恒脸色一变。 所谓的四项行动，只有他和几个高层知道，为何张凡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场馆入口处，出现了一阵骚动声。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有些眼尖的观众，立马认出了其中一个女人:“咦？那女人不是上官兔子吗？” 有人表示疑惑:“上官兔子不是霜霜游戏的推广大使吗，她现在应该在cos大赛上吧，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啊，不过我总觉得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有新瓜？” 舞台上，主持人还正在抽奖，可很多观众的目光，都被上官兔子吸引了过去。 且不说上官兔子的身份比较特殊，属于云佳的“敌对势力”，单说上官兔子的外貌身材，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而且她是刚才cos大赛赶过来的，服装也没换，穿着天域游戏中艾米的衣服，更是性感而惹眼。 “好顶啊。” “这个姐姐的身材，爱了爱了。” “可恶，上官兔子在现实中的视觉冲击力，比网上的照片更强啊。” “早知道去参加霜霜游戏的活动了。” 在观众们的注视下，上官兔子来到了舞台旁。 马恒却是心中一慌。 他明明安排了心腹部下，去胁迫上官兔子，禁止参加霜霜游戏的cso大赛，为何上官兔子还是穿上了cos服装？为何又来到了这里？ 张凡冲马恒笑着道:“小马，这不，新礼物来了。” 马恒大惊失色，喊道:“保安呢？把人轰出去！” 上官兔子浑然不惧，道:“我也是买了票进来的，你凭什么轰我？难道，马总是做贼心虚？” “对啊，为什么轰人家，也没哪条法律说她不许来啊。”观众们表示质疑，尤其是男观众。 他们可不管上官兔子是谁的人，有美女看，干嘛赶走？ 上官兔子开门见山地道:“各位观众、各位网友，你们或许奇怪，我是霜霜游戏的推广大使，为什么会来云佳的活动现场呢？我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让大家认清楚，马恒的丑恶嘴脸！” 马恒快疯了，继续吼道:“保安呢？保镖呢？都死了？” 然而，没人敢过去。 这些保安、保镖怕的不是上官兔子，而是上官兔子身边的男人。 这男人中等年纪，气质冷峻，正是宁双刀。 昨天张凡安排了宁双刀在医院监视小强、保护上官兔子，今天他们也是一起来的。 宁双刀可是顶级杀手出身，单说气质、气场，他比张凡可怕。 此时，他仅仅是瞪了保安一眼，竟无一人敢上前…… 观众席上，气氛又炸了。 “上官兔子也要爆料？” “果然又有大瓜。” “啧啧，越来越有意思了。” “会不会是马恒潜规则了上官兔子？” 众人议论纷纷。 上官兔子深呼吸一口，道:“我要揭露一件事，云佳为了逼我缺席cos大赛，用我父亲的性命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我父亲就无法做手术！” 她把昨天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禁潸然泪下。 要不是张凡妙手回春，父亲就已经死了。 她是当事人，昨天那种绝望的情绪，一辈子都忘不了。 马恒听到这些话，脸都绿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威胁上官兔子不成，反而给自己留下了污点。 当然，这种事他肯定死不承认，大吼道:“你、你血口喷人，你说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主播金哥跟着道:“我是理中客，我说一下啊，这个上官兔子说的话是她一家之言，真假难辨，大家别被她骗了。现在造谣成本太低，她是霜霜游戏的人，有动机来抹黑马总。” 不少观众纷纷点头:“有道理，光凭一张嘴说而已，又没证据。” 上官兔子的默默看了一眼张凡，张凡拍了拍手。 接着，一个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小强！ 小强是马恒的贴身保镖之一，昨天也是他负责去威胁上官兔子的。 他一出现，马恒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小强背叛我了？ 他现在有很多话想问小强，可这么多人在，根本没机会。 小强昂首挺胸，大步走到上官土族旁边，高声道:“大家好，我是马恒的保镖，曾经是。我一直和特助罗通直接联系，我奉命去威胁上官兔子……” 小强作为参与者、证人，也是一五一十地说明了一切。 最重要的是，他还出示了自己和罗通的通话、聊天记录…… 如果只有上官兔子一个人，还不能说明什么。 可小强是马恒自己人，知道的内情也更多。 上官兔子和小强加起来，足够把马恒的罪名坐实了。 “妈耶，马恒也太毒了吧？” “竟然拿人家的父亲当筹码。” “不听话就不许做手术，唉，难以想象上官昨天的绝望。” “商业斗争，竟如此没有底线！” “这垃圾公司，就不该为他们花一分钱。” “刚才我竟然在同情云佳，呵呵，真是活该。” “赶紧倒闭吧，垃圾公司。” 舞台外，骂声此起彼伏。 刚才的林展波事件，马恒和云佳可以撇清关系。 但上官兔子的遭遇，是无论如何都洗不了的，马恒就是个纯纯的坏种、老阴哔！ 马恒的呼吸很急促，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倒是很想辩解一下，但小强的叛变，彻底断绝了他辩解的余地。 马恒在心里默默思索着:目前的形势对我极为不利，要不我先躲一下，别耽误活动进行？ 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对主持人道:“你继续抽奖，我去安排律师来帮我处理此事……活动继续。”wenxueзч.net “活动继续？恐怕，你这活动进行不了。”张凡哈哈大笑。 马恒怒目圆睁:“张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你敢动粗？” “不不不，用不着我动粗。”张凡摆摆手。 话音落下，又一位重量级人物出现了。 云佳工作室财务部的负责人，万华。 小强只是个开胃菜，万华才是大菜。 万华早就在人群中等着了，此时也是很有眼色，主动走了出来。 看到万华的那一刻，马恒差点心梗，竟是一头栽倒了过去。 幸好他的女秘书抱住了他，掐了半天人中才清醒。 马恒剧烈喘息着，指着万华道:“万华，你什么意思？你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万华神色决然，道:“马总，不好意思，我想做个好人。” “呼呼呼呼呼……”马恒喘不过气来。 小强当了叛徒，对他来说还不算大事。 毕竟小强奉命行的事，只是威胁上官兔子，又不是杀人越货。通过一些法律措施，马恒能把自己摘干净。 可万华不一样。 万华是马恒的心腹，也是公司的骨干，不然马恒也不会把财务部门交给万华。 可以说，万华就等于是云佳工作室的账本…… 他的叛变，对马恒、对云佳而言，是致命的。 此时，万华已经开口了。 “大家好，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是，关于这次抽奖事件，云佳宣传是一亿元现金，其实最后的中奖者都是内定的……” 第一句话，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内定的？” “这么大的公司，连一点信誉都没有吗？” “内定的还抽个屁啊，装大方！” “怪不得我从来没抽到过。” 万华补充道:“云佳几乎所有的抽奖活动，都有水分，或是直接内定……这些资金，不但能减少公司的税收，还能无声无息流入某些公司高层自己的口袋中……” “垃圾公司！” “一年这么多，连抽奖这点钱都要薅？” “还不如不抽。” “老子给你们充了几十万，你们就这么耍我？” 台下，许多忠实的游戏玩家都在表示抗议。 大家也明白，抽奖这种事，就算是真的随机，中奖概率也不高。 可是“随机了但我没抽到”跟“内定了我没抽到”，性质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没抽到，如果过程是公平的，大家还能图一乐。 但如果是内定了结果，那还有个屁的雷乐子？大家都像个傻子，被人当猴耍呢！ “大家先别吵啊，这人说的话还不好说是真是假，等他拿出证据，再做评价吧，免得被人当枪使了。”主播金哥再次出面，装作理中客。 万华呵呵一笑，看向了金哥，道:“你是海虾tv的户外主播，金牌钓鱼佬吧？云佳用来收买你们的资金，就是我批下来的……这次金秋会展，云佳买了不少主播网红做软广，还有暗中洗脑用户，拉人充钱等等，最近几年，你跟云佳合作了有四五次了吧？若我记得不错，这次你从云佳拿到了四五百万？” 金哥脸皮一哆嗦，支支吾吾地道:“你、你瞎说什么呢，我一直是个中立主播，不参与任何商业活动，更不可能为任何一下公司做推广、洗白！！” 第147章 全部带走 金哥的话说得很没底气，毕竟万华说的都是事实…… 但在这种场合，金哥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的，不然自己以后就很难骗粉丝、割韭菜了。 万华冷笑一声，道:“挣钱，不磕碜。但当婊子还立牌坊，那就磕碜了。要不要，我把你和云佳签的合同原件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你是疯子吧？”金哥吓了一跳，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万华做事这么不计后果，合同是保密的，如果万华把合同公布，那就是违反了保密协议，是要付出巨额赔偿，这家伙不考虑后果吗？ 只是金哥忽略了一点——万华已经投靠了张凡。 站在云佳的立场，万华是个背叛者。 既然背叛了云佳，他就没有退路了，必须做有利于张凡的事，才能得到新东家的重用。 另外，从心理上讲，大部分人都明白“背叛”是不道德的。万华为了让自己的“背叛”更合理，潜意识里更愿意揭露云佳的丑事。 云佳越坏，他投靠张凡才显得越合理。 当万华选择站在这里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将会竭尽所能，不惜采取过激的方式，把自己掌握的信息都曝光了…… 至于合同的保密协议？不值一提！ 他都彻底跟云佳割裂了，还在乎这些？ 金哥的直播间，弹幕多的卡爆了。 “金哥，怎么回事？” “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当了云佳的狗？” “我一直以为金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拿钱办事，正常，但非要骗我们是中立的，这就没意思了吧？” “我就说嘛，总觉得金哥的言论有引导性。” “这几年，不知道他暗中恰了多少烂钱呢。” “唉，上个月我还买了金哥网店里的东西，结果质量可差了，我想投诉，根本没用。” “是啊是啊，金哥卖了好多假货，我当时说了，还被一堆人喷了。” “看来，金哥不光是云佳的狗，其他昧良心的钱也没少赚啊。” “垃圾主播，取关了。” “垃圾主播，嗬呸！” 金哥看到这些弹幕，心中焦急，还对着镜头狡辩道:“大家不要听这人胡说……” 万华呵呵一笑，道:“我已经把一部分合同拍照发到网上，还有云佳这次收买的主播、网红名单，大家自己去看吧。” 金哥如同遭到晴天霹雳:这家伙竟然真的敢把合同发出来？疯了疯了，不对，这不重要，我完了，我凉了啊…… “垃圾主播！” 现场观众纷纷指着金哥的鼻子骂，甚至有人冲他丢垃圾。 金哥心中叫苦不迭，只能灰溜溜地逃了。 他知道，自己的主播生涯结束了，再也找不到这么赚钱的行当了。 不光是金哥，现场其他收了钱的走狗，也是脸色大变，纷纷撤离…… 群众一片唏嘘: “跑了这么多狗？” “我就说嘛，为什么每次云佳搞活动，一堆名人都表示支持，原来都是收了钱的狗。” “云佳不光花钱买水军，还花钱抹黑对手呢。” “云佳真是毫无底线，有多少认真做游戏的小公司，是被云佳的水军和走狗搞死的？” “但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云佳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大家议论一会儿后，却是有些绝望。 因为他们都明白，云佳这种顶级游戏公司，肯定会花钱雇水军、养狗，只是以前没被曝光而已。 就算万华不说，大家也知道。 万华的出面，只是提供了证据。 但那又如何？ 证明了，是真的。云佳无非是损失一点名声，并不会伤及根本。 毕竟，云佳有的是钱，人家就是愿意花钱养狗，网友们又能怎样？ 大不了，以后做得再隐秘点，不留把柄。 众人情绪低落之时，万华高声道:“大家别急，我作为云佳的财务部负责人，要曝光的这点，自然不是这点小事。” “这还是小事？” “你的意思是说，后面还有更猛的。” “好家伙，这么说我可不困了。” “我现在就一个念头，巴不得云佳死。” “虽然我给云佳冲了好几万，但云佳如果死了，我不介意这几万打水漂。” “这垃圾公司，真恶心，实在是游戏行业的毒瘤，赶紧倒闭吧！” 众人很期待接下来的猛料。 万华感受到现场的气氛，竟是有些激动。 原来，揭露前公司的丑闻，是这么爽？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沐浴着光明的斗士，声音不禁加高了几度:“假抽奖、养走狗，这些坏事，更偏向道德层面，我们只能说云佳不要脸。可我接下来说的，就不是不要脸，而是践踏龙国法律了！云佳工作室，通过各种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做假账、签阴阳合同、向境外转移资产……每年偷税漏税达百亿元。另外，勾连部分干部……” 话还没说完，现场观众就惊掉了下巴。 别的不说，单是偷税百亿这四个字，都够云佳喝一壶的了。 什么假抽奖、买水军，跟这个比，不值一提。 场馆的休息室内，不少云佳的工作人员、高管，都是吓得肝颤:万华啊万华，你真是一条疯狗啊…… 马恒更是惊骇至极，气都喘不上来了，尖叫道:“万华，你如此抹黑、造谣云佳，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万华目光决绝，道:“马总，你把财务工作交给我，跟钱和账有关的事，都经我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你……”马恒脸色比猪肝还青。 万华继续道:“在公共场合，有些东西我也不能说得太细。总之，我掌握的证据，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提交给官府了……这些东西，我没发到网上。” 没发到网上？ 老子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马恒终于是近乎气绝，当场喷了一口血出来，脸色从青红变成了惨白。 他想狠狠地骂万华一句:你这吃里扒外叛徒、二五仔，你不得好死！ 但他很清楚，万华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这一切的幕后操持者，是张凡…… 马恒无比虚弱，目光移向了张凡。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嘴里满满的血，哇呜哇呜的也说不清楚。 张凡一脸关切，问道:“小马，你没事吧？” 这一问，马恒满头青筋暴起，止不住地咳血，差点被血给卡死…… 就在这时，马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女秘书的声音:“马总，出事了。” 马恒的呼吸有些急促，咳道:“什么事？” 他现在反而已经淡定了，难道还能有什么事，比眼前的情况更遭？ 女秘书焦急地道:“云佳工作室的总部大厦上，聚集了十几个人，嚷嚷着要跳楼……” “咳、咳……滚、滚！！”马恒发出沙哑的嘶吼声。 然后，他瞪着张凡，一字一顿地道:“你安排的？” 张凡一脸惊讶，道:“你可别抹黑我，这些人，明明是你安排到cos大赛上闹事、自残的……” 马恒立马明白了。 他在对付霜霜游戏的计划中，有一项最没底线的措施，就是买通了几个亡命之徒，让他们去cos大赛现场闹事、自残，故意引起骚乱。最好是出现人员伤亡，cos大赛必定会被立即叫停。 可他没想到，这些亡命之徒，竟然跑到了云佳大厦上闹跳楼。 闹跳楼，不需要真的玩命，就这么闹着，就已经算是帮云佳火上浇油了。 “都是叛徒，都是没信用的狗东西，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马恒几近癫狂。 张凡呵呵一笑，道:“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给他们加钱了啊。” 马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让开！” “官府执法、闲人退避！” 就在这时，入口处来了密密麻麻一群人，少说有四五十个。 这些人穿着两种制服，一种代表着税务机关，一种代表着特警队伍。 附近的观众立马安静了下来，主动让出位置。 刚才万华提起云佳的犯罪事实时，说已经把证据提交给官方了，很多观众还是不太信的。 现在，看到这么多公职人员，大家信了…… 两大部门，动用这么多人，算是给足了云佳重视。 云佳有不少实力不俗的保镖，甚至可能调集腾仙护卫队，这一批特警陪同税务人员一起来，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马恒见状，也是知道自己完蛋了。 但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偷偷用手机拨了一下干爹的电话。 嘟…… 电话直接被挂了。 马恒主动抬起双手…… 咔！ 一副手铐被拷了上来。 其他在场的云佳高管，也是被一并带走。包括小强、万华这两个“叛徒”，他俩不但是举报的关键人物，也是马恒曾经的走狗，肯定也是要进去接受调查。 带走了这么多人后，为首的一个干部拿起话筒，大声道:“由于云佳工作室涉及重大违规，上级要求取消这次金秋会展活动，对各位游客造成困扰，深表抱歉。大家的门票费用，会在7个工作日内三倍退还。请各位游客有序退场，感谢配合！” “结束了？” “活动不办了？” “但是我们不亏啊。” “看了这么一场大戏，不比什么金秋会展有意思多了？” “而且领导承诺了三倍退费，我还赚了呢。” “好了好了，我得回去冲浪去了，真想看看网上在怎么讨论云佳呢。” “你们说，云佳经历这次事件后，应该是死定了吧？” “有可能……不过还得看上面怎么想，懂的都懂。” “云佳怎么样不好说，但霜霜游戏肯定是要起飞了。这一战，云佳已经被完爆了……” 现场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撤离了场馆。 ………… 与此同时，博客网首页。 热搜榜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关于霜霜游戏的热搜。 《天域cos大赛》 《霜霜游戏得到网友肯定》 《cos高手在民间》 《用心做游戏，用心做活动》 ………… 这些热搜，当然不是张凡买的。 自始至终，张凡压根没关注过博客网上信息，更不在意投票榜上的数据。 博客网肯定收了云佳的钱，为云佳提升热度、提升投票数。 现在云佳已经凉了，这些假数据只能成为笑话。 哪怕云佳得票率是100%，又能怎样？ 云佳的金秋会展都被关停了，这些数据有个卵用！ ………… 网友们发现热搜的变化后，也是觉得好笑，觉得博客网像个小丑。 不久之前，霜霜游戏的相关话题还很少，明显是是故意压下去的。 在马恒被抓走不到一分钟，这些信息就能正常显示了，真巧啊呵呵。 ………… 与此同时，博客网的一间办公室内。 ceo余栋正快速给各部门下达吩咐: “投票榜上的得票率，现在是多少？什么？还是6:4？一拳蠢货，云佳都要凉了，还维持这个假数据作甚？真实数据是多少，霜霜游戏得票80%是吧，好的，你们缓慢让数据正常显示，别显得太假……” 命令下达后，投票栏中，霜霜游戏的得票比例，也是逐渐从40%提到了80%，并且还在上升。 不过，网友们早就不关注这个投票栏目了。 这场斗争的胜负，根本不需要用投票数来当参考。 就像是两个人比武，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已经赢了。 当然了，余栋做出这样的命令，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为了尽量掩盖自己收了云佳的钱。哪怕网友们心知肚明，至少也要做做样子…… 可就在这时，他的办公室门开了。 几个公职人员出示了一下证件，冷冰冰地道:“余栋是吧？我们是监察部门的。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非法避税、危害信息安全和造谣、诽谤等违规行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不，我没有，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啊。”余栋慌了神，连连否认。 几人略显无奈，道:“我们既然到这里了，肯定是有的放矢，你跟云佳马恒私下里的那点破事，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好机会而已。” “我、我……”余栋欲哭无泪，自己恐怕是要去跟马恒当室友了。 “你什么你，有话去跟法官说吧，我们只负责拿人。”几人毫不客气地把余栋靠上了。 余栋身子一软，像烂泥一样被拖了出去…… 第148章 股价谷底 “云佳怎么样不好说，但霜霜游戏肯定是要起飞了。这一战，云佳已经被完爆了……” 现场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撤离了场馆。 ………… 与此同时，博客网首页。 热搜榜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关于霜霜游戏的热搜。 《天域cos大赛》 《霜霜游戏得到网友肯定》 《cos高手在民间》 《用心做游戏，用心做活动》 ………… 这些热搜，当然不是张凡买的。 自始至终，张凡压根没关注过博客网上信息，更不在意投票榜上的数据。 博客网肯定收了云佳的钱，为云佳提升热度、提升投票数。 现在云佳已经凉了，这些假数据只能成为笑话。 哪怕云佳得票率是100%，又能怎样？ 云佳的金秋会展都被关停了，这些数据有个卵用！ ………… 网友们发现热搜的变化后，也是觉得好笑，觉得博客网像个小丑。 不久之前，霜霜游戏的相关话题还很少，明显是是故意压下去的。 在马恒被抓走不到一分钟，这些信息就能正常显示了，真巧啊呵呵。 ………… 与此同时，博客网的一间办公室内。 ceo余栋正快速给各部门下达吩咐: “投票榜上的得票率，现在是多少？什么？还是6:4？一拳蠢货，云佳都要凉了，还维持这个假数据作甚？真实数据是多少，霜霜游戏得票80%是吧，好的，你们缓慢让数据正常显示，别显得太假……” 命令下达后，投票栏中，霜霜游戏的得票比例，也是逐渐从40%提到了80%，并且还在上升。 不过，网友们早就不关注这个投票栏目了。 这场斗争的胜负，根本不需要用投票数来当参考。 就像是两个人比武，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已经赢了。 当然了，余栋做出这样的命令，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为了尽量掩盖自己收了云佳的钱。哪怕网友们心知肚明，至少也要做做样子…… 可就在这时，他的办公室门开了。 几个公职人员出示了一下证件，冷冰冰地道:“余栋是吧？我们是监察部门的。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非法避税、危害信息安全和造谣、诽谤等违规行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不，我没有，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啊。”余栋慌了神，连连否认。 几人略显无奈，道:“我们既然到这里了，肯定是有的放矢，你跟云佳马恒私下里的那点破事，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好机会而已。” “我、我……”余栋欲哭无泪，自己恐怕是要去跟马恒当室友了。 “你什么你，有话去跟法官说吧，我们只负责拿人。”几人毫不客气地把余栋靠上了。 余栋身子一软，像烂泥一样被拖了出去…… 一日之内，霜霜游戏完胜云佳工作室的消息，传遍了全网。 无数玩家苦云佳久矣，云佳就想是游戏行业的一条恶龙，如今终于吃了一次大亏，大部分网友还是很幸灾乐祸的。 这样的大型公司，若不多受点打击，以后更容易形成垄断地位，破坏整个行业。 然而大部分普通网友根本没想到，这次事件对云佳来说，不光是“吃亏”，而是毁灭。 以马恒为首的云佳工作室高管，被捕之后，云佳工作室的股价暴跌…… 云佳和霜霜游戏在这场“暗斗”之前，无数投资人和股民就在关注了。 他们都知道，云佳惨败，不光是输了一局这么简单。 这意味着，云佳在游戏行业的地位被颠覆了； 还意味着，上面要拿云佳开刀了，所有涉事人员都将被从严、从重处罚。 更意味着，母公司不打算、或是没能力继续护着云佳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马恒被抓捕后，虽然官方还没公布如何处置，但上流阶层多少能探听到一点口风。 按理说，马恒只是个副总。 云佳其实还有个“正总”，但正总只是个虚职，就是为了发生意外时背锅用的。 这次，正总裁确实被拉了出来，但根本没用，背不住这么多口锅。 官府早就想整治一下行业了，这次云佳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马恒这个实权者，虽然想尽一切办法规避责任，可意义不大。 光是在会展现场曝光的罪行，都够他坐穿牢底了。 另外，官府的多个部门，趁机对云佳实行了最严厉的调查，又查出了更多的违规行为。 第二天中午，多个官媒同时发布了公告:由于云佳工作室涉及大量违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扰乱市场秩序、实施不正当竞争、污染互联网环境、严重偷税漏税……暂决定关停云佳的全部业务，查封云佳工作室总部大楼！ 消息发出来后，就连普通的网友，也意识到事情的特殊性了。 自从互联网兴起，因为违规被罚的企业不少，大家也见多。 但之前的那些违规企业，一般就是被罚个款，通报一下。严重一点的，就是下架某些功能、产品。 可这次，云佳是直接被封了。 一毛钱没罚，却比罚几百亿都严重。 所有业务，包括游戏、网站、各类app，全部封停，连总部大楼都被贴了封条。 虽然通告用了“暂时”一词，但只要没写恢复日期，就可能永远封停下去。 上面不是想罚云佳，是想云佳死啊。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毕竟是云佳自己作的。犯了这么多事，天怒人怨，不封你封谁？ 网络上，充满着欢乐的言论。 云佳凉了，大喜的事啊！ 两云佳的游戏玩家，都是幸灾乐祸、奔走相告、。 游戏行业的从业者，更是弹冠相庆。云佳倒了，更多的小公司、新公司，才有机会崛起！ 公告发布后，云佳的股价跌到了谷底。 毕竟，一家几乎名存实亡的公司，还有什么投资的价值呢？ 与此同时，腾仙集团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云佳工作室剥离出了集团，撇清二者的关系。 ………… 数日后，南郊庄园。 张凡坐在沙发上，听着姚达的汇报。 “张凡，我们这次真的是要起飞了，云佳工作室被查封后，大量投资人主动联系了霜霜游戏，表示想投资入股，就连伟国菲扎克的投资公司，都表达了投资意向……”姚达一脸兴奋。 他最初的任务就是组织好cos大赛，没想太多。 现在不但cos大赛完满结束，获得了全网好评，还顺便搞死了云佳工作室，为霜霜游戏吸引来了无数投资人。 简直太爽了！ “不错，这次你也是功臣。”张凡淡淡一笑。 他对现在的状况，倒是不觉得意外。 霜霜游戏的名声和人气，是踩着云佳的尸体上来的。 虽然封条不是霜霜游戏贴的，是官府贴的。 但是大家都明白，云佳毁灭的起因，就是妄图打压、吞并霜霜游戏。 现在云佳凉了。 霜霜游戏的地位，自然急剧上升。 有潜力的优质公司，从来都不缺投资人，有钱人抢破头想送钱、入股。 可霜霜游戏并没有上市，也不对外出售股权，公司是被张凡和柳霜绝对控制的。 这意味着，投资人就算想给霜霜游戏送钱，也得张凡和柳霜同意才行。 显然，张凡并不需要投资。 霜霜游戏已经是一颗摇钱树了，张凡也不缺钱。现在接受外部投资，还不如等公司上市了，把股价拉升到高点，然后抛售股票。 不过这是未来的事，张凡现在也懒得考虑。 他看了看姚达拿来的一份文件，上面记录的是云佳工作室的一些信息。 比如主力产品、营收、利润，人员构成等等。 云佳虽然被封了，但拥有的资源还在。 最重要的，就是云佳运营的几款游戏。 就算不割韭菜，正常运营这些游戏，那也是源源不断的利润。 张凡一脚把云佳踢到了地狱，当然不能让别人摘了桃子。 他要收购云佳。 目前的云佳只是被暂时查封，并不是公司消失了，就算公司真的没了，各种资源也在。 若能将云佳拥有的资源收入囊中，将其并入霜霜游戏，将会缔造出一个新的游戏帝国。 张凡浏览完了这些资料，道:“云佳现在的股价跌到多少了？” 姚达粗略算了一下，道:“现在的股价是前所未有的低，总市值只有1000多亿元了。” “跌得还是不够多啊。”张凡有些遗憾。 既然他想收购云佳，肯定是股价越低越好。当然也不能太低，如果足够低，就会有很多赌狗想抄底了。 姚达暗冒冷汗，心说:这还不低？云佳的市值最高峰能达到7000亿，平时也有4000到5000亿，现在可是只有20%了啊。 “要是能再跌一点就好了，最好能跌到六、七百亿。”张凡稍作思考，然后心生一计，“有了，姚达，你去制定一个宣传方案，‘不小心’泄露出霜霜游戏的内部机密，公司正在和云佳谈收购《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两款游戏的版权……” “好的！”姚达不禁眼神一亮，他跟张凡认识这么久，也是很快明白了张凡的脑回路。 《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算是云佳最核心的产品，云佳的大部分盈利都靠这俩。 可以说，云佳现在被封了，剩下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游戏版权。 如果，云佳把这两款游戏的版权卖了，等于自断双臂，公司只剩下空壳，残值自然会继续暴跌。 而霜霜游戏风头正盛，也是最有可能收购游戏版权的。 如果霜霜游戏“不小心”泄露消息，自己有意收购《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的版权，外界很可能会当真。 这个“不小心”，才是关键。 那么，现有的云佳股民，更会疯狂抛售云佳的股票，形成股价持续暴跌的恶性循环。 等到股价跌到张凡满意的时候，张凡再出手，一举收购整个云佳。 至于收购《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版权？ 嗯？ 我什么时候说了？ 而且，我现在把整个云佳都买了，版权当然包括在其中…… 姚达理清楚这些后，想到了一个不可控因素，道:“万一，有其他人，真的把《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的版权买了，怎么办？” 张凡笑了笑，道:“放心，没人能买。” 姚达更加疑惑，道:“你这么确定？”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上面现在对云佳实施了最顶级的封锁，不许云佳抛售任何资产，包括游戏版权，云佳怎么卖？”wenxueзч.net 姚达恍然道:“这你都知道？哦……朝廷里有人，懂了懂了。” 张凡没多解释，道:“去吧。” 姚达干劲十足，道:“那我这就回公司安排。” “去吧。”张凡道。 他如此笃定云佳不能直接把游戏卖了，是因为他跟李长空通过气了。 龙组虽然独立于常规的官府体系，但地位可不低，有些东西，稍微打听一下都能了解。 云佳惹到了民愤，也早就引起了官府的不满。 借着这次机会，官府想彻底清算、洗牌云佳。一是整治行业乱象，二是杀鸡儆猴，三是为了断掉腾仙集团一臂。 要不然，官府也不会往死里查。 官府如果想让云佳活下去，大可以稍微松一点执法，只针对马恒等具体的责任人，而不是针对整个公司。 这回，官府就是针对整个云佳的，就是把云佳逼到绝路。 但查封归查封、洗牌归洗牌，总不能真的把云佳给弄消失了。云佳这个壳子下面，可都是资源、都是钱啊。 因此，官府的想法是，让其他企业收购云佳，进行资源整合，脱掉云佳的壳，变成一个新的公司。 那么，谁来收购、接管洗牌后的云佳呢？ 官府一时也难以决定。 理论上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商业自由，理论上说，谁都能收购。 但官府只要不开这个口子，收购根本无法完成，连交易个游戏版权都不行。 我不许你卖，不给你批，咋卖？ 这就是张凡的信心来源。 第149章 女生宿舍 对面的女生是郝芳玲，韩小月的室友。 张凡很长时间没见她了，开门见山地道:“学妹最近有见过韩小月吗？” 郝芳玲的语气有些忧虑，道:“学长也联系不上她吗？她很久没来学校了，旷课了许多天呢，班主任都报失踪了。” 得到这个结果时，张凡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韩小月不久前突然不告而别，也不太可能按时去上学。 韩小月失踪之前，房间里并没有遭到破坏，所以张凡推测韩小月并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可即便如此，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音讯，张凡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我有个不情之请，待会儿我想去宿舍看看，有没有她留下的信息，可以不？”张凡道。 郝芳玲道:“你是小月的男朋友，我们当然没意见，但是宿管员肯定不会放你进来啊。” “这不是问题。”张凡道。 “那行，我在宿舍门口楼下等你。”郝芳玲道。 ………… 不多时，张凡就回了东海大学，到了女生宿舍外面。 为了避免跟物管员纠缠，他没走正门，直接从围墙翻了过来，也就是脚尖一点的事。 “学长？你咋进来的？我都没看到。” 一栋宿舍楼下，郝芳玲很惊奇地道。 张凡笑了笑，道:“我没走正门，好了，快点进去吧，早去早回。” 虽然张凡脸皮厚，但这里毕竟是女生宿舍，他在这里久待也不合适，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有嘴说不清。 “学长跟我来，我们宿舍在503。”郝芳玲一边说，一边带路。 刚到5楼走廊，一个瓜子脸女生迎面走来，一脸吃惊地道:“郝芳玲，你怎么带男人来宿舍啊？” 郝芳玲一时有些不好解释。 张凡微微一笑，道:“我来帮她搬东西，不好意思打扰了。” 瓜子脸女生仔细一看张凡，不禁脸色一红，心说:这个男生好帅啊…… “哦是这样啊。”她嘀咕一声，然后就下楼去了。 张凡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很快就到了503宿舍。 郝芳玲倒是心有余悸，赶紧关上门，道:“真不巧，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她。” “你是说刚才的女生？”张凡问道。 郝芳玲嘟了嘟嘴，道:“是啊，她是我们班的团支书，蔡楠，特别喜欢在老师面前刷存在感，还总喜欢对同学们指指点点，可讨厌了。” “大学嘛，什么样的人都有，随她去吧。”张凡道。 “张凡学长好。”这时，宿舍里面另一个女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小声说道。 她是韩小月的另一个室友，许静，性格比较内向。 一间宿舍正常是住四个人，503有一个被张凡打休学，韩小月又失踪了，现在只住着两个人，显得颇为宽敞。 “这是韩小月的床。”郝芳玲主动指了指一个空床。 床上的只有床单被子，看起来也是有些天没人动过了。 东海市的宿舍都是上床下桌，韩小月的桌子上，摆着不少新书。 她刚上大一，军训才结束没多几天，很多课都还没上过。 “小月失踪了这么多天，东西我们都没动过。”郝芳玲轻叹一声，道。 张凡扫了一眼，桌子上只有书，也没有电脑什么的，一目了然。 他随意翻了翻这些书，最后目光不禁落在了一本《龙国近代史》上。 其他书几乎都是新的，就算用过，痕迹也不明显，毕竟大一开学没多久，课也上不了几次。 但这本近代史的封面，折叠痕迹却颇为明显。 于是，他仔细看了看这本书。 这本书属于通用教科书，每个专业都要学，张凡以前也学过，很普通。 他很快发现，书上有几页的页码是被圈出来的。 张凡看了看这几页书，上面也没什么独特之处。 他并不觉得，韩小月是因为热爱学习，或是为了划重点，才特意圈了这几页出来。 “这几页的内容，你们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吗？”张凡问许静和郝芳玲。 郝芳玲摇了摇头，道:“看不出什么。” 许静喃喃道:“每页书上都有很多文字，但页码是唯一的，或许这些页码本身，有什么特殊意义吧？比如是谁的生日，或是幸运数字？” 张凡沉思，道:“数字本身的意义吗？没听她说过啊……” “哎呀，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通的，先记下来，以后说不定突然就明白了呢。”郝芳玲说道。 张凡点点头，然后用手机把这几页书全部拍了下来。 刚做完，他就眉头一皱，道:“外面来了好多人……” “啊？”许静和郝芳玲都很疑惑。 她俩的听觉，跟张凡比差远了，完全没听到什么。 张凡也懒得管，继续看了看韩小月的衣柜，不过里面就几件夏天的衣服，并没有放什么其他东西。 “砰砰！！砰砰砰！！！” 突然，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然后就是一阵嚷嚷声。 “开门！” “里面的人速度开门！” “郝芳玲开门！！” “宿管查寝！” “快开门，不然直接记过处分！” “做贼心虚了是吧？” “我就说的，里面藏了男人，现在她都不敢开门，等于是承认了！” 郝芳玲和许静脸色一变，道:“怎么现在查寝啊？！” 她俩的宿舍里没什么违禁电器，也不怕被查。 可现在屋里有个男生啊！ 学校有明文规定，男女生不能串宿舍，违者严肃处理。 这所谓的“严肃处理”，其实还是次要的。 主要是女生们大多很八卦，这种事如果传出去，最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郝芳玲相信，不需要半天，就会出现503女生带男生来偷情、混战之类的谣言。 “砰砰砰！” “开门啊？查寝！” “再不开，我们就自己开了啊，那可能就更不体面了。” 张凡仔细听了听，道:“外面有蔡楠的声音。” “蔡楠？肯定是她举报的！”郝芳玲轻轻咬牙。 张凡道:“没事，我先走了。” “走？外面都是人，怎么走啊。”郝芳玲焦急道。 许静也是有些头疼，道:“这里也没地方藏，总共就几个衣柜，一下子就打开了。” 碰到这种事，根本是说不清的。 就算说清楚了，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啊。 学校里面，有的女生只是上了自家的豪车，都被传成了“被土豪包养”，更何况是带男生进宿舍？ 到时候三人成虎，她俩和张凡的名声可就臭了。 “走，谁说一定要走门的。”张凡笑了笑，然后纵身一跃，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啊！” 二女大惊失色。 她俩跟张凡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也知道张凡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可这可是五楼啊，直接跳下去，不是跟自杀一样？ 两人连忙凑到窗户旁向外看，却发现张凡已经到地上了，像没事人一样，正朝着外面走去。 “……” 二女相视一眼，眼神中满是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咔嚓！ 就在这时，门开了。 宿舍的钥匙，可不光是学生自己有。 “干嘛呢，干嘛呢，这么长时间不开门？” 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女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道。正是附近几栋楼的宿管员。 宿管员身边站着蔡楠，还有不少女生，一副看戏的样 子。 郝芳玲整理好情绪，从阳台走了过来，道:“宿管员，怎么这个时间点查寝啊？” “不许？”宿管员仰着头，一脸不爽。 郝芳玲暗暗撇嘴，但没有反驳。 她听说，宿管员大妈到了更年期的年纪，家庭生活也不太美满，所以格外痛恨那些来宿舍私会的小男女。 反正张凡不在这里，郝芳玲也是十分坦然，道:“查吧，查吧。” 宿管员有些疑惑，看了一眼蔡楠，仿佛是在说:你不是说503藏了野男人吗？她怎么一点都不怕？ 蔡楠一脸坚定，道:“宿管阿姨，我确定有男生进了503，他肯定是藏起来了。” 蔡楠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承认了是自己举报的。 郝芳玲狠狠瞪了她一眼，道:“蔡楠，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你至于吗？” 蔡楠理直气壮地道:“一个班的，我更要严格监督你们！你们带男人进女生宿舍，影响多不好？更何况你是女生，是容易吃亏的一方。万一，你们在宿舍里面行苟且之事，不但轻贱了自己，还玷污了学习胜地！” “什么行苟且之事，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郝芳玲又羞又怒。 蔡楠轻哼道:“你都带男人来了，还能干别的事？管不住下面，就去外面开房去，别在宿舍里面乱搞，恶不恶心啊。” “你、你……”郝芳玲脸色通红，气的手都发抖了。 蔡楠昂首挺胸，亲自闯入宿舍，开始搜人。 自从上学以来，她就很喜欢在老师、领导面前刷存在感，没事打个小报告什么的。 这也使得，她一直都能当上班干部，得到老师的重视。 即便到了大学，她的这些习惯还没改。 当了团支书后，她更喜欢管理、指点同学了。 所以她刚才看到郝芳玲带着男人进来后，心中极为不爽——大白天带野男人，不把我这个团支书放在眼里？ 但最让她不爽的是，这个男生太帅了！ 你郝芳玲是什么档次，凭什么能享受这样的美男？还带到宿舍里搞，这也太刺激、太爽了吧？ 凭什么我没有这样的男人？可恶！ 这哪能忍？ 本来，蔡楠就不喜欢郝芳玲这个人。因为郝芳玲性格外向，在半上很受欢迎。而蔡楠自己呢，大家当面对她客气，暗地里都不想跟她交朋友。 今天正好撞见郝芳玲带男人，蔡楠也是决定充分利用机会，狠狠打压一下郝芳玲。 她下楼后，直接叫上了宿管，还有几个学生会成员，前来查寝。 不但如此，她还特意通知了同伴的其他女生，前来看戏、吃瓜。 这种丑事，必须要更多人知道才行。 吱呀！ 蔡楠闯入后，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里面就一个淋浴和马桶，一目了然。 但她也不急，毕竟亲眼看到了郝芳玲和男生进来，这么大一个帅哥，又不能飞了。 接着她有踩着楼梯踏板，扫视了一下四张床，还使劲拍了怕被子，还是没人。 剩下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个四个衣柜了。 蔡楠信心十足，走向了第一个衣柜。 这是休学那人的衣柜，里面只有空气。 蔡楠又走向了许静的衣柜，还是没发现人。 然后是韩小月的衣柜，仍旧没人。 不过，蔡楠还是没慌，反而更兴奋了。 毕竟一共就四个衣柜，前三个没有，那就只能在第四个衣柜里了。 想到马上就能大变活人，蔡楠十分期待，到时候，大家的表情一定极为精彩。 蔡楠走到最后一个柜子旁，正要动手，郝芳玲却突然挡在了柜门前。 蔡楠呵斥道:“郝芳玲，你干什么？做贼心虚？” 郝芳玲怒道:“蔡楠，你一句话，就带着宿管和学生会来查 我们寝室，这合理吗？” “怎么不合理？我又没冤枉你们！”蔡楠理所当然地道。 郝芳玲道:“可我根本没带男人进来。” “哈哈哈，都这时候了，你还嘴硬？”蔡楠捧腹道，“我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郝芳玲看向宿管和学生会带头的干部，道:“如果只凭蔡楠的一句话，就能强行查寝。那我现在举报一下蔡楠，是不是也应该查她？” “我这是亲眼所见、有的放矢，你说的是恶意举报！”蔡楠没好气地道。 郝芳玲道:“那如果我这里没发现男生呢？是不是就说明，你恶意举报？” “不可能没有，大活人有不会蒸发。”蔡楠不屑道。 郝芳玲反问:“如果呢？” 蔡楠傲然道:“如果没搜到男生，我给你道歉。” 郝芳玲接着道:“道歉就够了吗？你恶意举报，不光败坏了我和许静的名声，还欺骗宿管和学生会动用了这么多人，也打击了宿管和学生会的信誉！” “你想怎样？”蔡楠有些不耐烦了。 郝芳玲一脸严肃，道:“你不但要向我道歉，还要对宿管、对学生会道歉，更在学校论坛上公开发道歉书，以儆效尤，避免出现更多的恶意举报行为。” “呵呵，就按你说的做。”蔡楠十分不屑，觉得郝芳玲是在垂死挣扎。 第150章 你真贱 得到蔡楠的回复后，郝芳玲这才离开衣柜旁边，道:“好，大家可都听见了，你查吧。” 郝芳玲有些心疑:咦，她就这么让我查了？难道人真的不在？不可能，她一定是在强作镇定，这么大一个帅哥，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哼哼！” 蔡楠冲郝芳玲做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抓住柜门，狠狠向外一拉。 吱！ 柜门打开，里面摆放着整齐的衣物…… “嗯？” 蔡楠眼珠子一瞪，然后狠狠在衣柜里巴拉了一下。 可她把衣服左扯右扯，根本没半个人影。 “不可能！” 蔡楠不可思议，还不死心，继续在衣柜里翻找，很不礼貌。 宿管、学生会成员、吃瓜同学，都是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衣柜里面一目了然，再怎么巴拉也没用啊？ 这蔡楠，难道真的是恶意举报？ 她好歹也是个团支书，人品也太差了吧？ “蔡楠，你要翻到什么时候？我这些衣服都是刚洗的！”郝芳玲也是来了脾气，大声呵斥道。 蔡楠的脸色很僵硬，狠狠咬牙，道:“你到底把人藏在哪里了？！” 郝芳玲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宿舍从来没有过男生，只是你在自说自演。蔡楠，我和许静也没得罪你吧？为什么这样诬蔑我俩的清白？” “一定在里面，一定在！” 蔡楠双目圆睁，然后又重新检查了一下宿舍的其他地方，连卫生间马桶都掀开看了看…… 可她忙活了好一会儿，都是枉然。 终于，学生会的那个干部有些看不下去了，道:“蔡楠，宿舍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还找什么？够了，适可而止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蔡楠身上，满是质疑和鄙视之意。 毕竟在场的也都是女生，她们都很讨厌这种恶意举报的行为。 蔡楠的脸色又青又红，嘴硬道:“我亲眼……” “你住口！”郝芳玲怒斥道，“你这样陷害我和许静，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你忘了刚才怎么承诺的吗？快道歉！” 蔡楠的脸皮抽了抽，她虽然错了，但还是很不愿意道歉。 只不过，现场这么多只眼睛看着她，她就算再怎样不要脸，也没办法耍赖。 于是，他深深低头，道:“郝芳玲，许静，对不起，我错了……” 郝芳玲道:“还有呢，刚才你可说好了，不光要对我道歉，还要对宿管员、对到场的学生会成员道歉。” 蔡楠只能又看向宿管员和学生会众人，道:“宿管阿姨，学生会的学姐们，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让你们白跑一趟……” 话音一落，宿管阿姨的脸色也不太自然。 道歉的虽然是蔡楠，但也暗示了她这个宿管员的不称职。 学生举报，她作为宿管员，不管三七二一，就兴师动众地来抓人，难道又合理吗？ 宿管员面子挂不住，道:“算了算了，下不为例，散了吧。” 蔡楠也是顺势想溜。 郝芳玲一把拉住了她，道:“还有一件事呢？去学校论坛发帖说明，免得有人以讹传讹！” “行，你行！” 蔡楠面红耳赤，当场拿出手机，发了个道歉、声明的帖子。 “你走吧。” 郝芳玲这才放她离开。 “两位学妹，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几个学生会成员，也是不好意思地道。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砰！ 郝芳玲这才关上宿舍的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许静惊叹道:“芳玲，你可太厉害了！” 许静性格内向，完全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所以看到郝芳玲临危不乱，还能反将蔡楠一军，也是十分佩服。 郝芳玲道 :“我哪里厉害，多亏了学长跳楼，不然我再能说会道都没用。” 提起跳楼，许静有些忧虑，道:“学长他不会有事吧？虽然他走了，可会不会摔出什么内伤？” 郝芳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正好，学长刚发消息给我了，他请我俩吃个饭，还有他的室友们，待会儿见面再聊吧。” 许静点点头，然后二女就离开了宿舍，到了校外的一个餐馆里了。 ………… 张凡和三个室友已经到了。 最近这些天，张凡跟室友也很久没联系了，难得回来，正好一起吃个饭。 郝芳玲和许静一出现，姜临就兴冲冲地起身道:“芳玲，这边！” “芳玲？啧啧，都这么叫她了？”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姜临嘿嘿一笑，一副贱贱的样子。 方子石和沈磊都是斜着眼，小声骂道:“呸，小人得志！” 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 之前三个室友都对郝芳玲都有意思，看样子，最后是姜临成功了。 对此，张凡也觉得合理。 姜临这人虽然不是很帅，但长相、气质是属于端正的类型，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坏。但他的性格是有点骚的，很会说话，跟他相处很有意思。 男生嘛，可以看起来端正、老实，但不能真的老实，那样不容易招女生喜欢。 像姜临这样看起来端正，性格和内在有趣的，追郝芳玲的成功率自然更高。 反观方子石，方子石高高瘦瘦的、长得很帅，但是太花心了，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稍微熟悉一点，就知道这种人不适合当男朋友了。 至于沈磊，虽然张凡不喜欢以貌取人，但沈磊确实是哥几个里颜值最低的，还有点提前发福。郝芳玲年纪还很小，对外貌肯定还是很在意的。 “学长们好。” 果然，郝芳玲打了个招呼后，就主动坐在了姜临旁边。 姜临得意地道:“张凡啊，你好多天没来了，有个事可能还不知道。” “怎么，你跟郝学妹谈恋爱了？”张凡淡淡道。 姜临道:“哎呀，你怎么知道了？芳龄告诉你的？” 张凡笑着道:“你俩眉来眼去的，我又不是谈过对象，难道能看不懂？” “嘿嘿，你之前不是不承认自己跟韩小月在搞对象吗？现在承认了？”姜临语重心长地道。 提起韩小月，众人忽然都安静了，气氛有点冷。 张凡心中也是很不自在。 上次大家一起聚餐时，韩小月也在，她总是一边吧唧吧唧地吃，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有时候像个小孩子，有时候又像个老古板。 “呃……瞧我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姜临连忙说道，“张凡啊，韩学妹失踪的事，哥几个也都知道。她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张凡道:“我相信她没事，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心里总是惦记着。” 姜临一本正经地道:“惦记是正常的，分别一段时间，重逢时才更会珍惜。” “好了，先吃菜吧。”张凡主动揭过了这个话题，免得伤神。 几人边吃边聊。 “对了，张凡学长，你刚才从楼上下来，没被震受伤吧？虽然你看起来是没事……”郝芳玲关心道。 张凡笑了笑，道:“没事的，毫发无伤，倒是你和许静，没遇到为难吧。” “嘻嘻，我把蔡楠整了一顿……”郝芳玲滔滔不绝地描述着刚才的事。 “好，就应该这样，打小报告的最讨厌了。”姜临赞叹道。 正说着，郝芳玲的笑容僵住了，看向了门外。 冤家路窄，蔡楠竟也和几个同学来这家餐馆吃饭了。 此时蔡楠本着脸，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他钱一样。 她一脚踏进大门，也是立马看到了郝芳玲、张凡等人。 蔡楠的火气一下上来了，大步走了过来，道:“郝芳玲，还真巧啊。” “呵，是挺巧的。”郝芳玲口气冷漠。 蔡楠看了一眼姜临，又看了一眼张凡，接着眼神一亮。 她不认识张凡，但她认识姜临！ 姜临和郝芳玲谈恋爱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同班不少女生都知道。 “姜临学长，看来你还蒙在鼓里呢。”蔡楠故意叹了口气，道。 姜临狐疑道:“什么意思？” “就是……算了，我一个外人，不方便乱说。”蔡楠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张凡淡淡道。 姜临跟着道:“是啊，快说，婆婆妈妈的。” 蔡楠这才故作为难，支支吾吾地道:“姜学长，你女朋友今天带着一个男生去宿舍了，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呢，那个男生，就是他！” 说完她还指了指张凡。 郝芳玲大怒，忍不住爆了粗口，道:“蔡楠，你怎么这么贱啊？” 许静也是很生气，道:“蔡楠，你都亲自去寝室查了，没查到人，现在还要诬陷？” 蔡楠理所当然地道:“我没查到人，只能说明他溜得快。但不论怎样，他和郝芳玲却是一起进了女生宿舍。” “你好讨厌，好恶心！”郝芳玲咬了咬牙。 蔡楠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俩一起进了宿舍！你敢发誓吗，如果你们没一起进宿舍，你就出门被车撞死！” “蔡楠，你过分了。”许静道。 蔡楠很得意，道:“怎么，不敢诅咒自己吧？呵呵，姜临学长，你看到了吧，你被戴绿帽子了。” 姜临的脸皮抽了抽。 蔡楠继续怂恿道:“一男一女，去女生宿舍，能干什么好事？懂的都懂！呵呵，为了省点开房钱，脸都不要了。姜临学长，这样的女朋友，你还是早点分了吧。” 蔡楠刚才宿舍楼里吃了这么大亏，自然要想办法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狠狠报复郝芳玲。 可她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临不但没生气，反而像看傻哔一样看着自己。 蔡楠不解，道:“姜临学长，你……不生气吗？” 姜临终于说话了，道:“你脑子有病？” “啊？”蔡楠愣住了，女朋友带着其他男人去宿舍，他怎么能受得了啊？ 姜临没好气地道:“首先，张凡是我兄弟，芳龄是我女朋友，我相信他们。其次，你什么身份啊，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你再相信他们，他们也是一男一女，干柴烈……”蔡楠大声道。 姜临直接懒得理这种人了，骂道:“我兄弟是去宿舍有事，你个贱货在说什么坏话？去你妈的，滚！” 蔡楠傻了。 她自己心眼小，所以认为，姜临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算不当场分手，也会对张凡和郝芳玲心存芥蒂。 哪想过，自己反而被骂了一顿？ “你这种人没朋友，恐怕是理解不了。”郝芳玲讥笑道。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蔡楠的痛处，她竟是拿起一个茶杯，要砸向郝芳玲。 唰！ 茶杯刚脱手，却被张凡接住了。 蔡楠有些迷惑:嗯？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接住的？ 张凡瞥了蔡楠一眼，道:“我每天挺忙的，本来懒得跟你这种市井小人计较，不然显得太掉身价。” “啥？哈哈哈哈，你是什么中二病。”蔡楠捧腹大笑。 “但你这么贱，我有点忍不住。”张凡呵呵一笑。 蔡楠还在笑，这个男生虽然长得帅，但脑子不好使，还掉身价，你有个屁的身价啊，老娘都还没嫌跟你讲话掉价呢！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哐啪！ 张凡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了蔡楠的嘴巴上。 刚才蔡楠扔杯子，就算没被张凡接 住，也没多大威力。 而张凡这一丢，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茶杯粉碎，许多玻璃碎片深深陷在了蔡楠的脸上，尤其是嘴唇，几乎成扎成了筛子。 人脸是软的，玻璃杯硬是撞得粉碎……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啊啊啊！！” 蔡楠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整个餐馆的客人都被吓了一跳。 她这一叫，镶在嘴唇里的玻璃碴一阵颤动，却让痛苦更强了。 “呜……” 蔡楠只能用嗓子发出难听而凄厉的哽咽，蹲在地上嚎嚎大哭。 跟她一起的几个同学，都是吓了一跳，突然掉头跑了。 蔡楠见同伴跑了，更是痛心、绝望。 自己被打成这样，她们竟然跑了！ “你这种人，果然没朋友啊。”张凡轻笑道。 这话没有一句脏话，却好像杀伤力极强，惹得蔡楠更痛苦、哭得更狠了。 可她刚哭了两声，眼泪掉在伤口里，更疼了…… “你、你，你敢打我，你倒霉了！！”蔡楠强忍痛苦，努力用嗓子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第151章 师妹 蔡楠的语气非常坚定而狠毒，张凡还以为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和背景了，不禁饶有兴致地道:“哦？我倒霉了？我怎么倒霉了？” “我、我要告诉老师去，把你开除了。”蔡楠怨毒地道。 张凡被逗笑了，道:“那你快去。” “你、你……”蔡楠指着张凡，哆嗦着道，“你给我等着！” 张凡有些不耐烦，隔着空气一巴掌甩了出去:“滚！” 掌风吹过，蔡楠整个人飞出了餐厅，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苍蝇子走了，几人的耳根子也是清静了不少，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后，姜临主动去结了账，道:“张凡，今天去宿舍住不？” 张凡道:“我就不去了，还是去玉水小区吧，万一韩小月回来了呢？若是她到了学校，你们随时联系我。” “那行。”姜临点头，然后走到了郝芳玲旁边，道，“时间还早，我跟芳龄去步行街逛逛。” “嘁，恩爱狗，真恶心。”方子石和沈磊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张凡拍了拍姜临的肩膀，道:“兄弟啊，注意安全，学妹才刚大一，你不要太畜生。” 姜临红着脸，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乱来的人吗？我和她就是单纯去逛个街！不说了，走了！” 说完就拉着郝芳玲溜了。 只剩下许静还没走。 郝芳玲约会去了，按理说她该自己回去的。 不过其他人都走了，她还是望了望张凡，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张凡道:“许静学妹还有事？” 许静迟疑了一下，道:“没、没什么，学长我先回宿舍了，再见了。” “好。”张凡点点头，也没多问。 他知道，许静性格内向而独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许静刚走，张凡正要去叫车，目光却被两个人影吸引了。 一男一女，男的大概30出头的样子，女的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长得挺好看挺水灵。 男人站在女生面前，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女生的表情中带着好奇和期待。 两人距离张凡很远，这个距离，一般人听不到什么。 可张凡听力过人，就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注意力才被吸引了。 “小妹子，你放心好了，哥我在这东海市是赫赫有名的信誉商人，怎么会骗你呢？你不是没钱吗，你跟我去干，一个月三万起步！” “三万？那是多少钱啊？” “呃……你耍我呢？” “我、我以前没离开过家门，不太懂这些。” “月入三万，总之就是很多，可以让你在东海市衣食无忧，还结余不少呢，而且三万是最低哦。” “你真是个好人，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是好好跟我干，工资好说，多劳多得。” “那我要做什么呢？” “很简单，就是帮客人做一些养生项目，如果你一开始不适应，单纯去唱唱歌也行。” “我不会唱歌诶？但是养生……我很擅长，我在宗……在老家，经常帮叔伯们按摩养生呢。” “呃……你们家这么会玩？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算了，这样也好，入行快，你跟我走吧。” 男人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心中暗暗想道:这么漂亮的妹子，绝对能成为我会所中的王牌啊，今天运气真不错，随随便便就捡了一棵摇钱树。 他刚要带女生走，却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上。 “草，走路没长眼吗？”男人很不满，呵斥地道。 他撞到的人，正是张凡。 “我还要说你没长眼呢，我在这里站的好好的，你撞到了我诶。”张凡没好气地道。 男人大怒，抬起拳头就挥了出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惜他的拳头并没有什么力气，被张凡随手就抓住了。 咔…… 张凡捏了一下，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大叫道:“啊啊，疼、疼，你松手……” “我刚才听你说，要带这个女生去上班？你这个班，他正规吗？”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男人瞪着眼，道:“要你管！” 那女生看了看张凡，道:“你干嘛打他啊，他要帮我找工作呢。” 张凡的脸色有些古怪，道:“小丫头，你知道他说的工作是什么意思吗？” 女生歪着脑袋，道:“知道啊。” 张凡喃喃道:“真像啊……” “什么像？”女生更加疑惑，“你这人好奇怪。” 张凡看着对方的小脸，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韩小月的样子。 眼前这个女生，倒不是跟韩小月长得像，两人的外貌完全不相同。 但这女生说话的内容，让张凡想到刚认识韩小月时的经历。 当时，韩小月也有点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眼前这女生，明明差点被别人卖了，却浑然不知，还反过来谢谢人家。 这副模样，很像初到都市的韩小月…… 所以张凡才多管了这次闲事。 “哎哟，你、你松手，我手要断了……”男人的拳头还被张凡捏着，疼得满脸通红。 女生有些担心地道:“你先放他下来吧，他好可怜。而且，你把他打死了，谁给我介绍工作啊。” 张凡略显无奈，道:“你比她还单纯啊……” 女生好奇地道:“她？她是谁？” 张凡道:“是我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女生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张凡随口道:“她叫韩小月，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睁大眼睛，一脸惊喜:“你认识我师姐？” “嗯？”张凡愣了一下。 女生跺了跺脚，道:“韩小月啊，是我师姐！你是不是不懂师姐是什么意思啊？哎呀，你就当是姐姐吧。你认识她，她在哪里？” 张凡心中一动，拿出手机找到一张韩小月的照片，问道:“你师姐是她吗？” “是啊，你这个是什么法宝，竟能把师姐的样子画的这么真实。”女生惊奇地道。 张凡有些激动，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韩小月的师妹？！ “这不是法宝，是手机。”张凡耐着性子解释道。 第一次跟韩小月见面时，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哦……”女生若有所悟，道，“我叫程思思。” 张凡道:“我叫张凡，思思，你知道你师姐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啊，我也是来找她的。”程思思道。 然后，她指着那男人，道:“他、好像快不行了。” 张凡这才松开手，把人丢在了地上。 男人的整只手都肿了，疼得在地上不断打滚。 程思思小声道:“张凡弟弟，你是不是下手有点狠了……他做错什么了吗？” 张凡严厉地道:“张凡弟弟？小丫头片子，你多大了？十几岁了？” 这程思思看起来比韩小月要小三四岁，跟个高中生差不多，张凡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叫自己弟弟！ 程思思道:“十几？你才十几呢！我都……算了算了，不叫你弟弟就是了。说正事，这个人要帮我找工作，还要给我工资，你干嘛打他？” 张凡试探道:“你真不明白？” 程思思道:“他说了啊，陪客人唱歌，还有养生。” 张凡干咳一声，道:“他说的养生，跟你理解的可能不一样。” 程思思不解:“养生，不外乎是按摩、中药、食补之类的，这些我都略懂一些。” 张凡见她这么单纯，不忍心明说。 程思思嘟囔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直说就行。” 张凡这才委婉地道:“他是想让你去陪男人呢，轻则吃喝玩乐，重则出卖肉体。” 程思思小脸一红，道:“如此养生？” 张凡耸了耸肩，道:“这家伙就是想把你骗到会所，让你接客赚钱呢。” 程思思又问:“会所为何处？” 张凡急了，直言道:“合法妓……青楼。” 程思思轻轻咬牙，然后狠狠踢了一脚男人，道:“逼良为娼是吧？你这该死的东西！” 男人欲哭无泪，道:“我怎么就逼良为娼了，明明是骗！” “那你还很良心喽？”程思思又踹了一脚。 别看她个头不高，小巧玲珑的，但踢起人来力气一点都不小。 那男人被踢得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捂着两半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 跑远了之后，还回过头来使劲看了二人几眼。 这时，附近摆摊卖烤肠的一个阿姨好心道:“小伙子，你摊上大事了啊。” “怎么了阿姨。”张凡道。 烤肠阿姨说道:“你俩刚才踢屁股的人，是附近的扛把子。” “扛把子？这么厉害？”张凡饶有兴致地道。 烤肠阿姨压低声音，道:“那人叫巩涛，名下开了一家会所，在附近很有名的。” “阿姨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张凡问道。 烤肠阿姨略显无奈，道:“涛哥是靠收保护费起家的，当然了，现在没有保护费了……涛哥现在是食材供应商，东海大学附近的大学城中，所有饭店和摊位，都要从他那里采购物料。” 张凡恍然，难怪这阿姨如此害怕涛哥。 乍一听，这涛哥就是个卖菜的，天天给学校附近的饭店供货。 可重点是，他不是卖给一家，而是卖给整个大学城。 小到一个烤肠摊位，大到饭店酒店，买菜都要找涛哥。 而且听阿姨的意思，买卖是强制的。 大学城内的所有餐饮店铺、摊位，都要找涛哥供货。 这可是一个超级大的生意了。 哪怕涛哥只是按照市场价卖，那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若是他略微提高一点物价，赚的更多，比收保护费来钱快得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商家是“自愿”找他采购的。他不要偷不要抢，合法合理。 大学城本就是个消费旺盛的区域，涛哥能吃下这么大的市场，肯定是个狠人。 不然，同行早把他搞死了。 “总之，涛哥在附近权势很大，他还开了一家会所，会所里养了不少打手……”烤肠阿姨好心提醒道，“他没事的时候，总爱到大学附近闲逛，你刚才打伤了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凡笑了笑，道:“谢谢阿姨提醒，不过我不怕的。” 烤肠阿姨跺了跺脚，道:“孩子，你还没出社会吧？社会可不像学校一样安全舒适，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讲道理的。去年，有个开西餐店的老板，拒绝从涛哥那采购食材，私自去别处采购。后来涛哥亲自去找他算账，那老板年轻气盛，拿一块战斧牛排砸了涛哥一下，最后……” “最后怎么了？”张凡问道。 烤肠阿姨深呼吸一口，道:“最后那个老板就没出现过，店铺也关门了。我听说，他被涛哥喂了二十多根战斧牛排，活生生撑死了。连店里的服务员，都各自被切了一根手指……” “这人好坏啊。”程思思愤然道。 烤肠阿姨道:“那西餐店老板只是用牛排砸了一下涛哥，都被弄死了。你俩下手更狠，恐怕……我劝你们先离开东海市躲躲吧，涛哥的势力主要还是在周边，出了东海市，他不能怎么着你们。” “谢谢阿姨的提醒，给我来两根烤肠吧。”张凡笑了笑，道。 烤肠阿姨严肃地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外面，不像学校里面一样讲道理的。你俩长得这么俊，若是被涛哥逮住，恐怕比死都惨啊……” 张凡道:“他若是找我，我不介意帮你们除掉这颗毒瘤。” “唉，我已经劲力帮你们了……”烤肠阿姨无奈，也是不多说，给张凡递了两根烤肠。 “多少钱？”张凡道。 “算了，不要钱了，你们好好想想我说的，不要年少轻狂啊。”烤肠阿姨又叮嘱了一声。 “好的好的。”张凡应了一声，然后扫二维码给了十块钱。 程思思看着张凡，眼睛一眨一眨的。 张凡给了她一根烤肠，道:“在吃饭这方面，你和韩小月真像。” 程思思喜笑颜开地吃了一口，道:“哎呀，我这不是找不到师姐，没钱花嘛。要不是没钱，我也不会差点被涛哥骗去卖身。” 张凡关切地道:“没钱，那你住哪里的？” 程思思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桥洞了啊。” 张凡:“……要不你去我家住吧。” 第152章 我很聪明的 张凡笑了笑，道:“谢谢阿姨提醒，不过我不怕的。” 烤肠阿姨跺了跺脚，道:“孩子，你还没出社会吧？社会可不像学校一样安全舒适，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讲道理的。去年，有个开西餐店的老板，拒绝从涛哥那采购食材，私自去别处采购。后来涛哥亲自去找他算账，那老板年轻气盛，拿一块战斧牛排砸了涛哥一下，最后……” “最后怎么了？”张凡问道。 烤肠阿姨深呼吸一口，道:“最后那个老板就没出现过，店铺也关门了。我听说，他被涛哥喂了二十多根战斧牛排，活生生撑死了。连店里的服务员，都各自被切了一根手指……” “这人好坏啊。”程思思愤然道。 烤肠阿姨道:“那西餐店老板只是用牛排砸了一下涛哥，都被弄死了。你俩下手更狠，恐怕……我劝你们先离开东海市躲躲吧，涛哥的势力主要还是在周边，出了东海市，他不能怎么着你们。” “谢谢阿姨的提醒，给我来两根烤肠吧。”张凡笑了笑，道。 烤肠阿姨严肃地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外面，不像学校里面一样讲道理的。你俩长得这么俊，若是被涛哥逮住，恐怕比死都惨啊……” 张凡道:“他若是找我，我不介意帮你们除掉这颗毒瘤。” “唉，我已经劲力帮你们了……”烤肠阿姨无奈，也是不多说，给张凡递了两根烤肠。 “多少钱？”张凡道。 “算了，不要钱了，你们好好想想我说的，不要年少轻狂啊。”烤肠阿姨又叮嘱了一声。 “好的好的。”张凡应了一声，然后扫二维码给了十块钱。 程思思看着张凡，眼睛一眨一眨的。 张凡给了她一根烤肠，道:“在吃饭这方面，你和韩小月真像。” 程思思喜笑颜开地吃了一口，道:“哎呀，我这不是找不到师姐，没钱花嘛。要不是没钱，我也不会差点被涛哥骗去卖身。” 张凡关切地道:“没钱，那你住哪里的？” 程思思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桥洞了啊。” 张凡:“……要不你去我家住吧。” “去你家？这不太合适吧，孤男寡女的，万一你对我做坏事怎么办？”程思思很敏锐地道。 张凡玩味地看了她一眼，道:“放心，我对你这种小孩没兴趣。” “你说谁小孩呢？！”程思思摆出凶狠的样子。 张凡暗暗摇头，目光颇有深意。 忽然，程思思捂住了胸前的一片平坦，红着脸道:“大胆！竟敢小瞧本姑娘！” “行了，你就是说是去我家，还是继续睡桥洞吧。”张凡道，“不去我走了啊。” “哎呀，看在我师姐的份上，我姑且去你家暂住几日吧，等找到师姐，我便回去。”程思思一本正经地道。 随后，张凡也是打了个车，带着她去小区了。 路上，程思思一脸好奇地道:“张凡弟弟，你和我师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是他的仆人吗？” “仆人？！”张凡笑骂道，“你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怎么能想到这个词呢。” 程思思道:“我师姐那么厉害，要不是找仆人，怎么会认识你呢？” 张凡哭笑不得，道:“我跟韩小月……后来她跟我说了宗门将要遭受大难，还拉我加入了宗门……” 程思思眼神一亮，道:“看来师姐是真的很重视你啊，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同门了。” 张凡补充道:“不过我现在只是外门弟子，没办法跟你们论资排辈。” 程思思大大咧咧地道:“没事，我不嫌弃你，以后若是到了宗门，得到各位师祖的许可，你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了。到时候，我罩着你。” 张凡提醒道:“但是我听说，天机派大劫将至，修行界其他势力将会组成联盟，围歼天机派。这种情况下，我还有机会去到宗门里面吗？” 提及此，程思思的脸色一下子垮了:“对哦，门派长老们启动了隐匿大阵，将门派整个隐藏了起来，谁也找不到。算了，别提了……” “所以你和韩小月、苏冰蓝为啥都不在门派里待着？”张凡又问。 程思思道:“你还见过我苏师姐？” 张凡点头。 程思思解释道:“苏师姐、韩师姐，还有我，是同一个师父的，因此关系最为密切。至于我们仨为何不待在门派里，这就属于门派的核心秘密了，虽然你名义上是个外门弟子，但也没有知晓的权限。” “得了，无权知晓就算了，我不问。”张凡耸了耸肩。 关于天机派、修行界，他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无所谓这一星半点的。 ………… 到了玉水小区后，张凡道:“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房间。” “好的。”程思思很乖巧地道。 接着，她就真的端坐着了，也没乱动沙发、和茶几上的东西。 张凡觉得，程思思跟韩小月虽然都有点贪吃，看起来很单纯，还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两人的性格其实完全不同。:魰斈叁4 第一次见韩小月时，她显得有点不聪明，是因为初到都市，对很多东西不了解。 可实际上，韩小月是很聪明很有心计的，经常有鬼点子。她只是看起来单纯，骨子里甚至有点狡黠。 至于程思思，就是纯粹的单纯了，完全没一点心眼。 但凡有点心眼，也不至于差点被涛哥骗去当按摩小妹，也不至于这么听张凡的话。 ………… 这套房子是只有两间卧室，当初张凡跟韩小月一前一后租的。 现在韩小月虽然没在，但张凡还是把她的房间保留了，原封不动。 他把自己的卧室收拾了一下，暂时留给程思思住。 至于他自己，打算先在客厅凑合一两天，过两天再重新找一套大点的房子。 他的南郊庄园倒是很大，但位置太远，没一点生活气息，除非修炼，张凡并不喜欢去。 “好了，最近你现在住这间吧，隔壁是韩小月之前住的。”张凡收拾完后，把程思思带到了卧室。 程思思看到干净整洁的床铺，眼巴巴地望了望张凡，感动地道:“张凡弟弟，你真好，谢谢你，最近住桥洞住的我都腰疼了。” 张凡:“不许叫弟弟。” 程思思立马改口:“好的张凡。” 张凡把程思思安排好后，手机上来了个电话。 李长空。 看到这个名字时，张凡大概就知道对方的意图了。 上一次和李长空见面时候，张凡被邀请加入龙组，获得了龙牙的秘密称号。 当时李长空就说过，总队长有空要亲自考察每一个新龙牙。 果然，手机刚接通，李长空就开门见山地道:“张凡，一个小时后，总部会派人接你，总队长想亲自见你。” “好。”张凡道，“你们怎么过来？” 李长空:“我不过去，总部有你的定位，你在家等着就行。” 张凡点了点头:“没问题。” “那我挂了，提前提醒你一句，总队长喜欢遵守纪律的人，不喜欢太狂的。”李长空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了，多谢队长提醒。”张凡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不喜欢太狂的？不狂还是年轻人吗？哼哼。 电话挂断后，程思思问道:“你要出门吗？” “不用，待会儿我再出去，有人来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一两天，可能好几天，你在家里尽量不要乱跑，到时候我会让人来陪你。”张凡说道。 程思思嘟囔道:“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你看起来真的像个十几岁的小孩，而且……头脑挺简单的。”张凡轻叹道。 “胡说，我比苏师姐和韩师姐都聪明！”程思思严厉地道。 张凡微微撇嘴，表示质疑。 程思思涨红了脸，道:“你怀疑我？要不是师父不许我用法术，我一定展示一下给你看看！” 张凡道:“对了，韩小月也有这种限制，不过她说的是，师门不许她对凡人动用法术。” 程思思若有所思，道:“对哦，是不许对凡人使用法术，我都没多想。” “所以嘛，我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修仙者，你在我面前使用法术，不算违背誓言。” “也对，你真狡猾！”程思思眼神一亮，“那我可开始了啊。” “自便，让我见识一下。”张凡笑呵呵地道，他下意识觉得，这个人畜无害的老三，肯定比韩小月弱多了。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只见程思思轻轻抬手，然后手掌向下一压。 她根本没碰到张凡，仅仅是在空气中做了这么一个轻轻的动作。 顿时，张凡觉得身上仿佛出现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抬头一看，竟然真的看到一座山。 不过不是真的山，而是灵力幻化而成的。它呈现淡蓝之色，半透明，又像雾，又像水晶，肉眼可见的。 这山很小，只是有山的形状而已。高度一米多点，压在张凡身上，刚好顶到天花板。 毕竟楼层只有三米高左右，放不下多大的东西。 这个淡蓝色小假山，换算成体积，也就五六个立方米。 如果是五六个立方米的土壤，哪怕是钢铁，都不可能压得住张凡。 可这个小山，仿佛是真正的巨大山岳，整个压在了张凡身上。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想要挣脱开来，甚至调动起来之力，像把背上的小山给震开，可根本没用。 不但如此，他连站都站不住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 他完全没有任何对抗之力…… 呼哧！ 紧接着，程思思小手一挥，张凡身上的小山就消失了。 这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几秒。 张凡却已是暗冒冷汗，体内灵力流转速度达到了最大，以减轻压力。 再次看向这个小丫头时，张凡的脸色有些尴尬。 他是真没想到，老三竟然如此恐怖。 仅是随手一拍，便幻化出了如此强横的小山。 张凡相信，如果他和程思思生死厮杀，自己恐怕成不了一分钟就死了。 仔细一想，师门三姐妹，原来韩小月是最菜的…… “怎么样，你还认为我不聪明吗？”程思思洋洋得意地道。 张凡平复好气息，道:“聪明，太聪明了。只是，我说的聪明，是指心机、计谋方面。你说的聪明，应该是指修炼。” “反正都是聪明，你师门的长辈也都夸我是第一聪明的弟子，以后可不要小瞧我了！”程思思很不谦虚，挺了挺平整的胸口。 张凡已经意识到了，程思思的聪明才智，仅限于修炼。 正因如此，她才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实力。 但在修炼之外，她的才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值一提。 不过站在修行人的立场，只要修炼这件事做得好，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如果你有绝对高的境界和实力，头脑简单其实也无所谓…… “咋了，受打击了？”程思思见张凡不说话，更加觉得得意，道，“毕竟我是你的前辈，比你强一点也是正常的，张凡弟弟。” 张凡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也是耍起了无赖，道:“这是你逼我的……” “你想怎样？”程思思表示不解。 张凡嘿嘿一笑，道:“我房间给你住了，房租两千一个月，月结！” 程思思当即很有骨气地道:“本来我也没打算白吃你住你的，两千就两千！” 张凡当然不是真的打算问她要钱，只是觉得逗逗她好玩，不过她好像是当真了。 于是，张凡默默给宁双刀发了条消息，让宁双刀在附近住下，防止程思思又被拐骗了…… 做完这事后，手机上又来了个电话，是姜临打来的。 张凡点了接通，调侃道:“怎么，你不是跟郝芳玲约会去了吗？居然有空打我电话？不会是没钱开房了吧？” “张、张凡……”姜临的声音有些惊慌，道，“你、你快报警……” “什么？你们在哪？”张凡脸色一变。 不等姜临说话，手机似乎就被人抢去了，变成了一个阴沉的男人声:“小子，我在连尊会所等你。” “你是……” 第153章 放开涛哥 张凡看到这司机的车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刚上车时，就觉得这个司机有点面熟，仔细回忆一下就有印象了。 当初他江家举办冥婚时，他打车去度假村，就是遇到了这个司机。 那一次，司机还说自称赛车手，以极快的速度把张凡送到了目的地。 想不到这次碰到了同一个人。 张凡觉得挺有缘分的，而且这个司机的车技确实极好，是个人才。于是，他主动问道:“师傅啊，你开车一个月多少钱？” 司机道:“干这行吧，多劳多得，我努力点开，一个月两三万。” “我一个月六万请你当司机行不？我用车的时候不多。”张凡道。 “真的？”司机心中很是惊喜，有点不敢相信。 虽然东海市的消费和工资偏高，但靠开车达到六万的收入还是极难的。 而且，给这个帅哥当司机，肯定比自己开出租车轻松。 “六万是底薪。”张凡补充道，“如果非常赶时间的时候，会给你奖金。” 司机很激动，道:“老板好，我叫焦亮，随时可以上班！” “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吧，到时候你签在霜霜游戏公司名下，社保什么的也是由公司给你交。”张凡说道。 待遇和福利这么好，焦亮竟是有点怀疑了。 他仔细盯着张凡看了看，隐隐想起了什么，道:“我好像见过你。” 张凡笑了笑，道:“有一次我去美瑞度假村，打的就是你的车。” 焦亮恍然，道:“对对，那次你还承诺说，提前一分钟到达，奖励一万！一开始我还是以为是吹牛，后来真的兑现了。” 想到这里，焦亮也是再也不怀疑了。 那次去度假村，他提前到达二十多分钟，人家真的兑现了承诺，给了二十多万小费。 这么有钱的大佬，至于骗人？ 只要把大佬伺候舒服了，待遇可不止表面这点。 焦亮深深鞠躬，道:“两次见到老板，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张凡。”张凡道。 焦亮立马恭敬地道:“好的张少，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司机，“24小时待命！” “嗯，你先去玩吧。”张凡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焦亮。 焦亮有些疑惑，道:“张少，这是？” “刚不是答应你了吗，如果你半小时内到达连尊会所，请你玩最高档的项目。” 焦亮有点脸红，道:“哎呀，这哪能，我现在是你的员工了，身份不一样了，不合适。” 张凡把银行卡塞到焦亮手里，道:“别谦让了，瞧你那一脸老色批的样子。你先去随便玩玩，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 “嘿嘿，那好吧。”焦亮这才答应。 他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既然老板有私事处理，自己还是别当个跟屁虫为好。 张凡先一步走进了会所大门。 焦亮又有点不太放心，道:“张少，您别怪我多嘴啊，我不太清楚你来连尊会所是为何事，但还是想提醒您一句，会所的老板很危险，不要和他起冲突。” 张凡随口应了一声，笔直走向电梯口。 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主动迎了上来，道:“贵宾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有。”张凡淡淡道。 “好的，请问贵宾预定的房间是？”旗袍美女声音甜美地道。 张凡道:“顶楼。” “呃……”二女的表情不太自然，道，“贵宾，顶楼是我们老板的休息区，不对外开放的。” 话音一落，二女的对讲机中就传来了一个男人声音:“让他进来。” “好的老板。”二女赶紧亲自帮张凡按了电梯。 到顶楼的电梯是单独一台，一路没停就到了。 叮！ 电梯门刚开，张凡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开阔的大厅，厅内闪烁着彩色的灯光，晃得人眼睛疼。 大厅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椅子。 这椅子是一整个巨大树根雕成的，上面刻画着凶猛的野兽图案，看起来极为奢华而霸气。 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只手上缠着纱布，正是巩涛。 巩滔一见张凡，双眼立马像是要喷出火一样，恶狠狠地道:“好，好，你真敢来啊，有种！” 张凡扫视了一眼大厅，道:“我的两个朋友呢？” 巩涛大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担心你的朋友？不错，你很不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就凭这点，我可以留你一命。” “涛哥真是太善良了。”座椅旁边，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媚笑道。 巩涛大手一摆，把女郎推开，道:“别插嘴，一边去。” 说完，他晃了晃受伤的右手，道:“小子，我这只手是你伤的，看在你讲义气的份上，我只要你两条胳膊，不过分吧？” 张凡有些不耐烦了，道:“放我朋友出来，我不杀你。” “啥？” 巩涛忽然愣住了。 他混迹江湖多年，见过不少狂妄的年轻人，但没见过敢用死亡威胁他的！ “涛哥，这小子虽然长得帅，但恐怕是脑子里有问题。”旁边的女郎咯咯直笑。 巩涛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中午他被打了后，就调了附近的监控。 整个大学城的饭店都是他在供货，这些店外面的监控，他也能随便看到。 通过监控，他锁定了张凡，还有当时跟张凡同行的几个朋友。攵學3肆 巩滔让小弟混进学校里找张凡，但是没找到。 他担心张凡逃出了东海市，于是把姜临和郝芳玲抓了起来。 姜临和郝芳玲正好下午在步行街游玩，那里也是巩涛的地盘，轻轻松松就能抓到。 在巩涛看来，张凡和他的几个朋友，不过就是几个大学生而已。 区区大学生，还不是随便任人拿捏？ 所以巩涛从来都没把张凡放在眼里，他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连一个大学生都搞不定，不如直接上吊得了。 此时，张凡的表现过于狂妄，完全没道理的。 毕竟，大厅的房顶还吊着好几个人呢，这几个人都是不听话的小弟，或是来厂子里闹事的，被吊起来狂虐，一身伤痕和血渍，惨不忍睹。 但凡是个正常的大学生，进了顶楼，看到这种森然的场景，没理由不怕。就算不屁滚尿流，也得瑟瑟发抖啊。 巩涛自然也以为，张凡是脑子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妈的，原来是个智障，怪不得敢在大学门口打伤涛哥。”一个打手忍不住吐槽道。 巩滔也是骂骂咧咧地道:“老子被一个傻子揍了，说出去岂不是丢死了，以后怎么在道上混？算了，不留他性命了，把他绑了，夜里沉到海里。” 话音一落，两名打手就朝着张凡走了过去。 “不放我朋友是吧？那我自己找了。” 张凡眉头一皱，不等两名打手靠近，便一脚将两人踢飞了。 两人还没落地，他的身形就似鬼魅一样，出现在的巩涛面前。 “什么？！”巩涛大惊失色，赶紧撑着椅子扶手，想要躲闪。 然而下一秒，他却发出刺耳的惨叫，疼得满脸通红，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 就在这一秒时间，他的两个手掌，竟是被扶手前面穿透了。 巩涛就像是双手被定在了扶手前面一样，手掌上的血窟窿里不停流血…… 他不敢动，动一下就更加痛不欲生。 现场的其他打手们，也是吃了一惊。 他们大多都是些市井混混，连武者都不算，根本没看清张凡做了什么。 “饭桶，愣着干什么？杀了他，杀了他！” 巩涛面目狰狞地扫视着众打手，大吼道。 余下十多个打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着铁棍或刀具，朝着张凡砸、砍了过来。 张凡背对着这些人，连扭头都没有，只是手掌向后一挥，划出一道弧线。 接着，十几个打手全部倒飞了出去，个个胸口剧痛，像是被车撞了一样。 铁棍、刀具散落一地…… 巩涛忽然安静了，身子瑟瑟发抖，满眼惊恐。 张凡看了他一眼。 巩涛忽然汗毛倒竖，道:“他、他们在大厅尽头左边第一个房间……” 张凡丢下巩涛，大步走向那个房间。 房间是锁着的，他也懒得找钥匙，直接一脚踹开。 砰！ 果然，姜临和郝芳玲都被绑着了。 二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眼无神，脖子、手臂上有许多伤痕，看起来是挨了不少打。 他们看到张凡，目光微微一颤，然后惊声道:“张凡，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把你……” “没事了，我来了就没事了。”张凡说道，然后将两人的绳索捏断，解救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巩涛的大笑声:“蠢货，为了救人，都不顾自己的处境了。” 就在张凡进入房间救人时，其他房间里，却是又出来了十个人。 不过这十个人拿着的不是铁棍、道具，而是枪。 巩涛还在椅子上，毕竟他的手被穿了，不敢随便拔出来，免得血。 但他的脸色轻松了许多。 他把这个顶楼当成大本营，就是为了防止遇到意外。 这十把枪，是他的秘密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这次他没想到一个大学生的武功如此强悍，为了自保，也为了报复，他只能破例一次了。 十多把手枪，瞄准了张凡所在的房间。 这房间本就是个禁闭室，面积不大，只有一个门。 此时张凡在房间里，被十个人瞄准，俨然就是个活靶子。 只要巩涛一声令下，这小子瞬间就会变成筛子。 “你、你们要干什么？” 姜临和郝芳玲都被吓坏了。 他俩知道张凡很能打，不然也不能来到这里。 然而，就算再能打的人，身体也是爹妈生的，是血肉长的，怎么可能扛得住子弹。 “干什么？哈哈哈，学生啊，还真是一群单纯可爱的物种。”巩涛露出变态的笑容，“待会儿注意点，尽量不要打死那个女生，我忽然觉得她还挺好看的，留着玩玩吧。” 郝芳玲花容失色，质问道:“你、你们这是犯罪！” “没错，别的不说，光是私藏枪械一项，都是罪大恶极！就算你打死了张凡，你也会被抓去枪毙的！”姜临壮着胆子道。 巩涛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哈哈！太可爱了。抓去枪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开这家会所，只是为了赚钱吗？人脉，懂吗？！通过会所，我和大量上流阶层建立了人脉，商界、政界的都有。只要打点好这些关系，我就算一枪打死张凡，也能抽身而出，大不了找几个替罪羊。” 姜临无言以对，憋得满脸通红。 接着，他看向张凡，哭着道:“张凡我知道你实力很高，你自己逃吧？如果你能逃走，记得带帮我报仇。” 张凡不禁拍了拍姜临的肩膀，道:“咱俩认识四年了，虽然关系不错，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够兄弟。说实话，我挺感动的……” “这都什么关头了，你就别开玩笑了，赶紧想办法跑吧，你自己逃，机会大点。”姜临苦着脸道。 张凡语气认真:“我没开玩笑，真的很感动，感动得差点湿了……眼眶。” 他在“湿了”后面故意拉声音，但姜临实在笑不出来。 倒是外面的一个持枪打手，忍不住扑哧了一声。 巩涛勃然大怒，骂道:“你笑尼妈呢？说话做事不懂氛围的吗？” “对不起涛哥，下次一定我注意气氛。”那个打手赶紧认错。 巩涛接着看向了小房间，目光一狠，道:“你们还挺会说笑话啊？真以为老子这些枪只是吓唬人用的？动手，打死他。” 在他下令的同时时间，十把手枪，同时发射。 砰！ 枪声整齐，子弹尽数射向了张凡。 张凡就这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其实他是能躲开的，但如果躲了，子弹可能会打到姜临和郝芳玲。 他站在门口，引出大量灵力，在面前凝聚出一层加强版的灵力壁障，无形无影，却比钢板还要坚韧。 子弹尽数被壁障所阻挡，哐当掉在了地上。 “嗯？” 众人都是愣了一下，没搞懂是什么情况。 包括十名持枪的打手，在他们的认知中，一旦开枪，张凡就会倒在血泊中，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所以他们看到张凡像没事人一样时，脑子里是懵的。 这些人懵的一瞬间，张凡就动了。 唰！ 他体内灵力急速流转，身体的速度也是发挥到了最强。 彩色的灯光下，他如同魅影一样，再次闪到了巩涛面前。 所有人都没看清什么。 巩涛被张凡捏着脖子提了起来…… 十名持枪打手发现时，巩涛的脑袋上血管都快爆了，整颗脑袋都是青色的。 “放开涛哥！”十人大呼道。 第154章 总队长 巩涛也是满脸惊恐，他明明听到枪声了，可张凡竟然毫发无伤，还扼住了他的脖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难道十颗子弹全部没打中？ 还是兄弟们都是二五仔，故意打歪了？ 巩涛努力用余光瞥了一眼小房间的门口，那里是张凡刚才站着的地方。 地上静静躺着一堆子弹。 也许是因为缺氧，巩涛的脑子里嗡嗡的，他几乎无法思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尽管巩涛连呼吸都困难了，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勉强发出了一点声音:“你、你不能杀我，我说过的，我通过这家会所，建立了丰厚的人脉，你得罪不起的……若我有所闪失，你必死无疑！” “哦？是嘛？”张凡眯了眯眼睛，接着手掌向外一拧。 咔！ 巩涛的颈椎断了，身体也是不再颤抖，俨然是当场毙命了。 本来，张凡有点不太想在这里杀人的，毕竟姜临和郝芳玲也在，当着同学的面杀人，多不合适啊。 但巩涛多次表示要弄死张凡，那张凡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扑通！ 巩涛的尸体被丢在地上，十个拿着枪的打手，全都脸色大变:“涛哥！！！” 人群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怒视张凡，道:“你、你竟敢杀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张凡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一群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亡命之徒，竟然口口声声说王法。 “二哥，现在怎么办？” 其他几人的目光凝聚在了小胡子身上。 这小胡子叫胡源，算是这里的二当家。巩涛一死，胡源自然成了群龙之首。 胡源深呼吸一口，看了一眼地上的子弹头。 一开始，他确实没看清张凡为何没中枪，再加上光顾着担心涛哥，没留意到地上的子弹。 但涛哥死了，胡源也冷静了下来，他此时仔细看地上的子弹位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是十个人的子弹都打偏了，也不能集体掉在一起吧？ 难道是物理学不存在了？ 难道他用肉身挡住了子弹？ 妈的见鬼了吧！ 胡源脑子里轮成一锅粥，然后发疯一样地道:“开枪！” 他就不信了，一次没打死张凡，难道两次还不行？ 刚才涛哥被张凡抓着，众人投鼠忌器，现在涛哥都死了，子弹可以随便射！ 砰！ 枪声再次响起，十颗子弹，再次齐刷刷射向张凡。 这次，子弹没有掉在张凡脚下。 他们甚至没看到张凡人在哪儿。 呼哧！ 众人按下扳机的时间里，张凡早已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第一次子弹发出时候，张凡之所以没躲，而用灵力屏障强行阻挡子弹，是因为姜临、郝芳玲在他身后。 若是他躲了，子弹可能会伤到二人。 可此时，他身在涛哥的尸体旁边，姜临、郝芳玲还在小房间里。 子弹瞄准的是张凡，绝伤不到别人。 所以直接无视了子弹，瞬间出现在了胡源身旁，然后手臂向下一挥。 呼哧！ 他的手掌下，涌出一股蛮横的灵力，化作长剑之形，狠狠劈落。 这长剑虽然是灵力形成的，并没有真实的形体，却比真刀真剑更具破坏力。 剑斩之际，胡源的双手，被齐齐切断。 不但如此，灵力长剑继续向前碾过，像割韭菜一样，将其余九人的双手，全部扫断。 断手和手枪，静静躺在血水中…… 这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开枪了。 姜临和郝芳玲也看到了，两人竟是吓得昏了过去。 这种画面，对两个生活在温室里的大学生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强了，确实难以承受。 十个断手之人痛不欲生，双臂努力扭动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无法触摸伤口，更无法包扎。 大厅内彩灯闪烁，映着这些惨叫的亡命之徒，还有地上的手枪，断手，显得无比魔幻而血腥…… 胡源双眼满是血丝，死死盯着张凡，咬牙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魔鬼！涛哥开了这么多年会所，会所里的很多vip会员，都是他的朋友，你完蛋了……哦不，就算涛哥的朋友不出手，警察也会出手的，这里的所有人、所有血，都能是铁证……” “听你们嘴里说警察这个词，蛮搞笑的。”张凡轻笑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越发清晰的轰鸣声，似乎来自空中。 胡源愣了一下，嘀咕道:“什么哔动静？” “二哥，好像是直升机。”一个小弟说道。 胡源一头雾水:直升机？来这里作甚？难道是某个顶级vip会员的私人飞机？ 整栋众人疑惑的时候，轰鸣声停了，似乎直升机停在了楼顶。 几秒钟之后…… 砰！ 窗户忽然爆裂，几个穿着黑绿色军装的战士，直接跳了进来。 他们的衣服上并不是常规的迷彩，而是带着极为奇怪的纹路，仔细一看，这些纹路隐隐形成了一条条龙的形态。 胡源大惊失色。 因为这些人不但身手极好，直接从顶楼的窗户跳了进来，而且每个人都装备精良，手里的枪械都是狠家伙，可不是小手枪能比的。 毫无疑问，这几人属于龙国官方！ 胡源几人吓得连疼都忘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招来了这么几位大神？ 不过胡源转念一想，对啊，这些军部的战士来了正好，正好可以阻止张凡的恶行！ 于是胡源壮着胆子，大呼道:“军爷救命啊，呜呜呜，有个疯子来我们会所大闹，还杀了我们大老板……” 几名战士早已看清了现场局势，目光落在了张凡身上:“128号！” “到！”张凡当即回了一声。 别人不认识这身衣服，他认识，这套制服属于龙组。 刚才李长空说总部会派人来接他，想不到直接根据定位找到了这里。 “我是总队长的副官，石河。今日我奉命前来，请你去总部接受考核！”其中一个器宇不凡的年轻男子大声道。 张凡点点头，道:“我知道，刚才李队长通知我了，只是……各位来得有点不巧啊……” 说到这里，张凡的脸色有点尴尬。 自己在大厅里做了一点暴力的行为，让同事们看到地上的血腥场景，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形象？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大坏蛋？ 石河脸色平静，道:“我根据你的定位找到了这里，停机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事，所以闯了进来。” 张凡笑着道:“我一点都没事，安全得很。倒是我的两个同学，差点丢了小命，现在还昏迷了。我想先把他们送回学校，再去总部，如何？” “我会安排人送他俩回校的，但你要先说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方面进行善后工作……”石河正色道。 张凡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尤其是强调了巩涛、胡源的狠辣。 石河听完后，又拿出一个像手机的仪器，在场面查了查一堆资料，喃喃道:“巩涛这人，官方早就打算办他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其实，这种垃圾不配我们组织的出手的……但你既然参与了，就顺便帮警方料理了吧。后面的事，你不用管了，组织会联系警方来处理的。” 石河并不担心张凡撒谎，因为龙组在龙国无所不能，可以查到任何事。 另外，龙组对每一位龙牙都极为信任，也会授予龙牙极大的权限。毕竟龙牙要执行的任务都极为困难，若组织不放权、不信任，那龙牙们还干个屁的工作？ 所以石河压根没把会所这里的事放在眼里。 一群社会的垃圾而已，清理掉了正好。 这下，地上的打手们傻眼了。 他们还指望这几个军爷救救自己，拿下张凡呢，怎么好像张凡还和几位军爷认识？ 胡源颤巍巍地道:“军爷，我们这里的事……” 石河没好气地道:“你们这里的事？光是这些枪和子弹，都够保你们几个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哦，若是再加点其他罪行，也可能直接枪毙……” “啊？”胡源脸色煞白，“那个叫张凡的呢？不管怎样，他都杀了人啊，还重伤了我们！！” 石河淡淡道:“连尊会所内部发生火拼，自相残杀，此事我会告知东海市警局，他们自会处理。” 此言一出，胡源和其他小弟们，绝望地躺在了血水里。 果然，十多分钟后，一队警局人员就赶到了现场，抓走了所有人，然后唤醒了姜临和郝芳玲。 这对小情侣昏迷前看到的是一堆人的手被切了，还有点活在梦里的感觉。 此时现场的血迹都被清理了，十分干净。 二人有些茫然，问一个警察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警察安慰道:“坏人火拼，你俩没事了，马上就送你出门回学校。” 姜临又在人群中找到了张凡，问道:“张凡，刚才我看到他们的手断了，他们好像还开了枪？你没事吧？难道是你打伤了他们？” 张凡笑着道:“我没事，警察叔叔不是说了吗，坏人内部发生了火拼，狗咬狗了。你和郝芳玲受到了惊吓，可能记忆和思维有点混乱，可能产生了一些幻觉，别多想，好好回去休息吧。” “嗯……”姜临点了点头。 郝芳玲挽着他的胳膊，在警察的保护下，离开了会所。 石河这才对张凡说道:“事了，出发吧，去总部。”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很快，一条绳梯坠了下来，挂在了窗户外面。 石河和其他几名战士，纷纷跳窗而出，一把抓住绳梯，迅速爬了上去。 张凡也是有样学样，沿着绳梯登上了直升机。 嗡嗡嗡嗡嗡…… 智能机快速驾离东海市市区，朝着东方飞去。 飞机开稳后，张凡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石河老哥，我这次去总部，大概要接受怎样的考核？之前李队长就跟我说过，虽然我已经被吸纳成为龙牙，但若总队长对我不满意，还是可能把我踢出龙组的。” 石河道:“如何考核，我也不好说，每个人的考核不尽相同，主要是看总队长的心情，他想考你什么，就考什么。” “原来还不是统一的。”张凡又问道，“那位总队长，是怎样的人呢？” 石河的脸上露出敬畏之色，道:“总队长吧，简单来说，就一个词来形容，无敌！” 张凡看得出来，石河的语气十分认真，并不是在拍马屁。 而且，飞机上的其他几个队员，也是一脸尊敬和佩服。 他们的眼神甚至有点狂热，仿佛总队长不是一个人，而是个在世真神。 这更勾起了张凡的好奇，道:“无敌？也就是说，整个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击败总队长？” 石河道:“没错，我认为总队长是天下第一强者。正因为总队长太强了，很难用等级、水平来描述，我才说他是无敌的。” “而且，总队长的人品也令人敬佩，他当真是把一切都奉献给了龙国。比起实力，总队长的人品更是征服我们的关键。” “没错，实力再强的人，也不可能一个人抵挡千军万马，也是会老去、会死亡的。但人品和信念无法被磨灭，哪怕总队长没有一点实力，我们也愿意以他为领袖。” 其他几个队员不禁附和道。 “会老、会死，那终究还只是凡胎肉身啊。”张凡喃喃道。 通过这两个关键词，他大概能判断出来，总队长的“无敌”并不是彻底的无敌，而是在某个范围内是无敌的。 至少放在修行界里，不是无敌的。 像修行界的最顶尖强者，活个几百年轻轻松松，对付千军万马，还真不是难事。 不料，张凡这么随口一说，却是引起了众人的不满:“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总队长心存不屑？” “没有没有，大家都是凡胎肉身，没有对谁不屑的意思。”张凡解释道。 石河却是脸色一拉，道:“组织对你颇为重视，才破例将你吸纳进来。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产生狂妄之心……等你见到总队长，便会明白，什么是人类之光，什么是龙国的守护神了！” “好好，我很期待。”张凡客气地道。 “可你的语气听起来很敷衍啊，呵，看来在见总队长之前，我要先对你进行一次考核了。”石河一字一顿地道。 第155章 自由落体 石河的话刚说完，飞机上的其他人也是来了兴趣，道:“哎呀，石副官的意思，是想让张凡先过你这一关，才有资格见总队长喽？” “没错。”石河道，“我先帮总队长把把关。” 几人咋舌道:“石副官，你这就有点厚脸了吧？你可是老牌的龙牙了，欺负一个新人，合适吗？” 石河老脸一红，争辩道:“我这怎么算欺负呢？是他先对总队长不敬，我理应调教一下他。难道，你们不想打击一下他吗？” 几人不禁默默点头。 他们也都是总队长的追随者，容不得别人说总队长的坏话。 这张凡虽然没说坏话，但言语、神色都非常平淡，仿佛是在说“总队长原来就这啊”。 所以，他们对张凡也是颇有不满。 这样狂妄的新人，确实应该受点打击，免得到了总部后不懂规矩。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张凡，道:“张凡，石副官想提前考核一下你的能力，你可敢接受？当然了，这只是他的个人行为，你可以拒绝。” “张凡是个自信的人，不可能拒绝的，是吧？”石河故意用了激将法，说道。 张凡笑了笑，道:“石副官不用激我，你就说想怎么考核我吧。” “好，有种！男人之间，自然是用实力说话。”石河大赞。 张凡道:“打架呗？没问题。” 其他几人又有些于心不忍，道:“张凡，虽然我们很想看到你受点打击，但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哦，石河能成为总队长的副官，靠的可是硬实力。他的实力虽不如总队长，但也能排得进龙组前五。” 石河瞪眼道:“你们说这个作甚？万一把他吓到了，不敢接受了，怎么办？” 张凡呵呵一笑，道:“都说了，不用激我。只是这飞机里的空间太小了，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破坏飞机，我们怎么打？” “确实，我们可不想机毁人亡。”其他几人表示赞同。 石河想了想，道:“这简单，我们出去打。” 说完，他就打开舱门，扔出去了两根铁索。 铁索大概五米长，一端绑在了直升机下面，另一端笔直坠在空中。 随着直升机不断飞行，铁索也是不断荡漾着…… 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道:“我们抓着绳索打呗？” “没错！”石河丢给张凡一个降落伞包，道，“待会儿我们一人抓着一根绳子，在空中对战。若是不慎坠落，记得开降落伞。哦对了，战斗中只可以攻击身体，不许攻击铁索和直升机。” 说完，他就向外一翻，整个人挂在了铁索底部。 张凡也是毫不迟疑，抓住了另一根铁索。 飞机上，其他几个队员都是十分好奇，努力伸着脑袋想出去看。 飞行员没好气地道:“你们别乱晃了，不怕掉下去？赶紧坐回去，底下有摄像头，看屏幕……” 下方，张凡和石河挂在铁索上，好像直升机长了两个尾巴。 二人没有带任何护具和兵器，所以必须用一只手抓着铁索，另一只手进行打斗。 铁索是他们唯一的着力点，身体在空中不停荡漾…… 换做一般人，光是维持身体稳定都很困难了，还想打架？开什么玩笑！ 可张凡和石河却像是被焊在了铁索上一样，人虽然跟着铁索一起甩，但完全没有要被甩掉的样子。 此时，二人的距离很近。 石河先下手为强，左右抓铁索，右手直接一掌拍了出去。 啪！ 张凡抬手接了一下。 一声脆响，瞬间被直升机的轰鸣声淹没。 二人的身体分别向两个方向飞了出去。 两条铁索，本来是笔直坠落的，现在却几乎变成了水平的。 这一次对掌，张凡觉得还挺有趣的。 他打过不少次架，但还没体验过在这种条件下打。 飞机时而上时而下，还有惯性的影响，还有气流的影响，还有自身重力…… 种种复杂的因素，跟地面完全不同。 出掌和接掌的感觉，都很奇怪，但又很好玩…… 尤其是身体在高空中甩来甩去，确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两人连同绳索被甩到高点后，又向下坠去。 呼哧！ 耳边风声呼啸，两人的身体再次靠近。 石河又抬起右手，捏成拳头，作势要攻击张凡的胸口。 可就当两人即将对碰时，他竟是忽然收起了拳头，两只手同时抱住了铁索，然后双腿同时踢向了张凡的腹部。 表面上是用拳，实际上是要用腿！ 张凡也不慌，手臂一弯，身体也就向上引了半米多。 同时，他的是双腿也是向下一跺。 砰！ 张凡的双脚踏在了石河的两条小腿上，石河脸色大变，双臂死死抓着铁索，整个身体又向反方向飞了出去。 要不是他反应快，可能刚才就被张凡一脚踹下去了。 “好强，我小看你了……” 石河的目光十分凝重。 不过高空中的风太大了，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了。 其实，张凡此时也是有些意外。 虽然只是简单过了两招，但石河表现出的实力，比张凡预想的强很多。 至少，比他之前遇到的几个龙榜高手，强大无数。 可在张凡的印象中，龙榜上并没有石河的名字。 不过这不重要了，眼前的战斗才是最重要的。 铁索不停在空中飞舞，二人的身体不停擦过，每一次擦过，就是一次交锋。 张凡并没有完全发挥修行人的能力，毕竟这只是“考核”、“切磋”，不是玩命。 如果他的目的是杀死石河，根本不用这么过招。 最简单的办法，他直接凝聚出一团灵力，当成炮弹轰出去就行，一发不行就多来两发，石河不可能顶得住。 但这么打就太欺负人了，还会出人命。 张凡难得遇到石河这样的强者，而且这种空中战斗很好玩，对张凡自己的肉身也能有极好的磨炼作用，所以没必要拼命。 他只是没有释放灵力，仅仅是维持着功法的运转，主要还是以肉身进行对战。 啪啪啪！ 砰砰砰！ 一顿对拼后，铁索和直升机连接的地方，火星四射，似乎随时都被扯断一样。 直升机也是被牵扯得经常颤抖，惹得飞行员暗冒冷汗…… 不一会儿，石河的脸色就渐渐难看了起来。 虽然张凡没动用灵力，两人一开始打得有来有回，但两人的耐力是不同的。 石河毕竟是武者，又不会修行，体力一旦消耗，状态就会越来越差。 而张凡是修行人，他可是不用灵力攻击、防御，但他又不能把气海扣了，也不能功法删了。 只要气海不干，张凡就几乎不会受到体力的影响。 空中的风又凉又狠，石河的脸被风撕得通红，红得吓人。 直升机上，几个队员看着监控画面，都是面面相觑，道: “石副官好像快撑不住了？” “不会吧，两人一开始打得很焦灼，现在张凡的动作还很灵动，石副官怎么会先不行了呢？” “我总觉得，好像从一开始，两人就不是势均力敌，只是看起来像势均力敌。” “你的意思是，张凡没用全力？太扯了吧……” “我曹，残影！监控拍不清了！” 屏幕上，石河的身体像糊了一样，一闪就用右腿踢到了张凡的手臂上！ 速度快，并不算稀奇，毕竟龙组里没有弱者。 可现在石河是在半空中啊，就靠着一根铁索吊着，不是在地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能抓住机会，使出拿手绝学，并且正中张凡。 这不光需要极强的实力，还要有抓机会的能力。 几人都知道，石河有一套强力的腿法，刚才这一招，正是其中的一式。 在地上使出来这招，不足为奇。 可此时此刻，这一式腿法，无异于杀手锏。 而且正中张凡的手臂，此手就算不受重伤，暂时也很难动了。 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还要抓着铁索，张凡输了。 几人认为胜负已分，正想把铁索拉上来，却见屏幕中……石河的身体猛然斜向外飞了出去。 这回不是人和绳索一起飞，他的手已经松开了。 张凡则是保持着一根手指向外的姿势…… 一切发生得太快，飞机上的几人都慌了。 “哎呀，忘记他现在体力不支了……” 张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有些无奈。 他刚在承受对方的腿法重击时，那条手臂瞬间调转方向，用了一记罡风指。 表面上看，他是手臂被击中了。 可在最后一瞬间，他是用罡风指迎上了石河。 当然他这是弱化的罡风指，没动用灵力。 毕竟罡风指是极强的单点爆发技能，如果是完全体状态，石河肯定直接被穿透了。 可即便是他没动用灵力，石河还是没顶住，直接被打得脱离了铁索。 张凡不知道，石河最后那一踢是背水一战，压根就没想过防守。 他这一指，石河浑身脱力，人就开始急速下坠了。 此时，飞机高度大概一千米，下方是一片海洋。 在这个高度掉下去，摔到水上跟地上差别不大，都会变成肉泥。 “幸亏还有降落伞……” 飞机上，几名队员心中默默想着。 然而石河的降落伞迟迟没有打开，也不知道他是双手动不了了，还是降落伞坏了。 几人大惊失色。 纵使他们个个都是龙组成员，可此时也毫无办法，只能探出脑袋，看着石河快速变小。 飞行员努力让直升机下降，可是直升机在垂直方向下降是很缓慢的，根本赶不上石河的身体。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样。 张凡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降落伞没开？ 唰！ 他立即松手，也是笔直坠了下去。 “张凡？！” 飞机上的几人都快疯了。 他们看得出来，张凡是想救人。 可这怎么救啊？ 石河是先往下掉的，张凡是后跳的。 在张凡跳下去时，石河应该已经下降了至少两三百米。 这两三百米，张凡怎么追？ 又不是在地上赛跑，后来者有机会追上去。 这可是从天上往下掉啊，纯纯的自由落体。 刚才两人能抓着绳索，可以在空中活动，现在没有任何支撑，两人只能自然往下坠落。 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速度和位置。 又不是武侠小说，可以左脚踩右脚…… 不论张凡实力多强、有多大力气，在他跳下去的时刻，他就跟一个普通人、一块石头差不多了，最多是能晃晃四肢…… 所以他跳下去不是救人，而是陪葬。 折损了一个石河还不够，还要再陪一个张凡？ 又过了几秒，直升机上的人已经看不到张凡和石河了，只能捶胸顿足，一脸痛心 他们想到张凡不可能追得上石河，只是因为默认了张凡是武者。 但张凡不是武者！ 武者的力量，并不能脱离武者的身体而存在。即便是隔空打出的内劲，内劲一旦打出去后，武者就不能继续控制了。 所以，武者在坠落时，自然不能通过力量控制身体的速度、位置。 但修行人的灵力不一样，灵力被打出来后，是可以独立存在、持续存在的。 简单来说，张凡能做到“灵力化形”，武者永远不能。 而当修行人的灵力足够磅礴，且控制力足够强，就能通过控制灵力御空而行了。 灵力可以在修行人的身体之外，推动身体向前、向上，这样修行人就能飞了。 或者说，灵力化形成了一个非常结实、稳定、高速的小飞机，修行人站在了上面，就是御空而行了。 只是这个“小飞机”是看不见的。 当然，这只是很简化的理解，真要持续飞行，对灵力的强度和数量要求都极高。 张凡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是在脚下凝聚出灵力，通过灵力上浮，让自己维持短时间的滞空，距离飞还差得远了。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他救人了…… 灵力能上浮，自然能下压。 他在身体上方凝聚灵力，让这股灵力向下让身体加速，便能让身体下降的速度更快，缩减和石河的距离。 即便他跳下去的更晚，也能提前到达海平面。 仅仅过了大概5秒。 啪！ 张凡的双脚，就重重踩在了水面上…… 第156章 胜算几成？ 张凡碰到水面时，并没有把自己摔死。 他在触碰到水面之前，就已经耗费巨量灵力，在体表形成了超强的灵力铠甲。 这一层灵力铠甲能够缓冲掉大部分冲击力，不足以伤到他。 另外，张凡踩在水面上，身体也没有下沉。 御空而行对他来说还很困难，但踏浪而行还是很简单的。 在脚下凝聚出灵力，再配合海水的浮力，足以让张凡在水上快速移动。 当然速度不跟在地上比，但也足够救人了。 张凡站稳后，便抬起头来，一边盯着空中，一边默默估算时间…… 从一千米高度自然下落，大概需要十五秒。 这只是他在短时间的估算，毕竟这个关头他也没机会去拿着纸笔计算，更何况高度、空气阻力这些都不清楚，不可能算得极为精切。 但15秒应该差不多，有偏差影响不大。 也就是说，石河从掉下来到水面，需要15秒时间。 而张凡是在石河坠机后，大概5秒，才主动跳机的。 张凡通过自身加速，全程只用了5秒就抵达了海面。 因此，在他碰到水面后，再过大约5秒，石河才会掉下来。 这个时间差不准，但总之是有几秒给张凡提前准备的。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黑点就在张凡的视野中快速放大。 受到风和惯性的影响，石河的落点并没在正下方。 啪啪啪！ 张凡双脚快速踩着水面，来到石河下方，同时在双掌上凝聚出磅礴的灵力，隔空向上一推。 这股灵力庞大且温和，让石河的坠落速度缓缓降低，并且平滑地卸掉了冲击力…… 这一通操作，需要对灵力进行极其精细的掌控。 若是控制不好，石河撞在这股灵力上，一样能撞死。 张凡集中精神，最后在石河落水之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整个过程非常丝滑、流畅，似乎比打架轻松多了，但不论是难度还是消耗，都是极高的。 管中窥豹，张凡对“御空而行”的难度也有了大概的认知，难怪需要很高的境界。 不过这次经历，倒是锻炼了他对灵力的控制能力，也算是颇为受益。 至于石河…… 一米八的大男人，此时像个小鸡仔一样被张凡拎着，正面朝海水，不停呕吐。 纵使有张凡的保护，他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但并无大碍。 他最大的伤害是心理上的。 石河受过特训，绝非贪生怕死的人。 但这并不能改变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从千米高空坠落，那种失重感、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加速接近水面、接近死亡的感觉，真不是好受的。 由于他的不怕死和冷静，反而更能深入体会这种绝望与恐怖…… “呕……他妈的，丢死了。” 石河吐了几口后，不禁骂骂咧咧地道。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面朝海水，身体跟海面平行，丝毫不觉得意外。 因为他以为自己死了。 眼前的画面，应该是身体死后，残留的意识想象出来的。 “草草草，太他妈丢人了，我不顾身份去跟新人打架，已经很不要脸了，结果还没打过人家，怎么还有脸回去见人？” 石河越想越脸红，尴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已经死了，丢人就丢人吧。龙组的同事们想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吧，反正自己听不见。 “只是，这张凡真是变态，几乎全程在压着我打，最后我甚至使出了绝招，反而被他的手指戳掉了。淦，一根手指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菜，这么丢脸啊……” 石河有些抓狂。 “呼呼，幸亏我死了，不然以后在张凡面前一辈子都抬不了头了。” 接着他又给自己洗脑了。 可他忽然面露怅然之色，喃喃道:“对了，我这种方式死了，能算牺牲吗？恐怕不算啊，毕竟我是自己主动挑事，又不是因为公事。哎呀，亏了亏了，没能死在战场上……” “想不到，石副官还是个戏精呢。”张凡忍俊不禁，说道。 石河很奇怪，扭头向上一看，然后有些茫然:“我这残留的意识，怎么还想象出了张凡？讨厌，怎么还不消散……” “石副官，你没死。”张凡提醒道，不信你抽自己一巴掌，试试疼不疼。 石河一脸怀疑，但还是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抽自己一巴掌，大可不必。 大腿上传来轻微的痛感，石河更加狐疑了。 接着他把手伸向水面，使劲拨弄了几下。 哗哗哗…… 水花溅起，还有海水独有的淡淡腥味，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石河的身体僵住了，暗道:我不会真没死吧？ 他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劫后余生而喜悦，也没有因为张凡救了自己而震惊。 他满脑子都是:啊啊啊啊，难道我真没死？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怎么回去见人啊？ 不说总部了，但是飞机上的几个同事，都能笑话死自己。 就在这时，二人的头顶出现了两根荡漾的铁索。 经过这么一会儿，直升机也已经降到了这个位置。 虽然飞机上的几名队员都认为张凡、石河死定了，但肯定不能直接飞走了，还是要下来看看的。 这一下来，几人都是无比震惊。 他们真切地看到，张凡站在水面上，手里提着石河副官。 “我看到什么了？我眼花了吗？” “应该是没花，我也看到了。” “什么鬼，这张凡脚下是有什么暗礁吗？” “先不说暗礁了，关键他是怎么不死，并且救到副官的？” “这些都不说，快把他俩拉上来啊！！” 几人的心情很激动。 不管怎样，人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 铁索一端悬到了张凡身旁，张凡拉着铁索，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先把石河丢进机舱，自己再翻了进去。 几名队员立即关死舱门，生怕这两位疯子又下去了。 “石副官、张凡，你俩……还好吧？”一名队员小心翼翼地道。 石河哆嗦了一下。 机舱内温暖的空气，还有同事们的关心，让他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没死。 好尴尬…… 该怎么开口呢…… 张凡则是笑了笑，道:“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倒是石副官可能受到了一点惊吓，要稍微休息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一脸见鬼的表情。 终于，石河深呼吸了一口，道:“刚才在铁索上的打斗，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其余几人纷纷看向了张凡，目光中满是敬畏。 一开始，他们只是把张凡当作一个厉害的新人。 现在不一样了，即便他们是前辈，也必须慎重对待。 因为，这可是让石河都心悦诚服的怪物啊。 “我不但要认输，更要多谢张凡救了我，虽然不明白是如何做到的……” 随后，石河又语气认真地道。 丢人归丢人，他总不能真的不活了。 石河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与其继续端着“副官”的架子，不如坦然接受现实，以后想办法报答此次救命之恩。 张凡道:“道谢就不必了，毕竟石副官是被我打下去的，咱俩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切磋、测试，若是你真的死了，我心中也会愧疚。” 石河有些脸红，自己确实是被打下去的，但那还不是因为菜？ 不过他在惭愧之余，心中对张凡的评价也更高了许多:这张凡如此强大，强得匪夷所思，但一点都不蛮横无理，反而性格谦逊，风度翩翩，实在难得。 “张凡啊，你拥有这么一身本事，还能保持谦虚，我相信总队长也一定会喜欢你的。”石河由衷说道。 “我记得十多分钟之前，还有人说张凡狂妄的？”有人故意插了一嘴。 石河闷哼一声，道:“谁说的？张凡哪里狂妄了？简直太谦虚了！” “哈哈哈！”机舱内传来快活和欢乐的气息。 石河接着郑重其事地道:“张凡啊，这次我承了你的救命之恩，以后你到了龙组，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全力帮助你。只要是不违背原则、不影响公事，我无条件支持你。” “石副官客气了。”张凡礼貌性地回道。 他救石河，倒不是为了指望石河帮自己什么。换成其他队员坠机，他一样会救。 但既然结下了这个善缘，也是好事。 毕竟石河在龙组内地位不低，他掌握的情报、职权，说不定能让张凡在龙组混得舒服点。 “看来石副官是真的重视张凡，都快要比得上总队长了。”几名队员笑呵呵地道。 石河脸色一正，道:“张凡确实折服了我，但总队长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比。哦，张凡，你不要介意……我刚才也说过的，总队长在我们心里，就像是一束光，不是实力能衡量的。” “我当然不会介意，再说，我一个新人，可不敢妄自跟总队长相提并论。”张凡坦然道。 他确实没想过跟总队长比，但经过石河这么一说，他更加期待见到这位总队长了。 “对了，刚才我掉了下去，你是如何救了我的？”石河提问道。 另外几人也是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他们也是想不明白。 张凡解释道:“很简单啊，我提前下去，然后接住你，同时帮你卸掉大部分冲击力，你就不会死了。” 众人一脸古怪，哑口无言。 很简单？ 这也叫很简单？ 先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就完成了？确实很简单…… “怎么了，你们不理解吗？”张凡主动问道，“提前下去啊，就是你在空中加速降落，就能比石副官早一步到水上了。还有卸力，这很好理解吧，如果不卸力，不论用什么东西接，人都会被撞死……” 众人面面相觑，憋了几秒钟后，异口同声地道:“嗯……理解了。” 接着便不再多问了。 张凡说的内容，他们确实理解，这里的道理不复杂。 先这样，再那样嘛，只要每一步都能实现，自然能够成功救人。 可问题是，这每一个步骤，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几人本来是想继续请教一下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张凡能够做到每一步，是因为他不是普通人！ 每一步对张凡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就是拥有这样的本事，就像喝水、呼吸一样，会就是会。 可对其他队员来说，每一步都可望不可即，即便知道张凡的救人方法，也毫无意义。 就好比是，有个小学生去问一个举重冠军，怎么举起来一千斤的？ 举重冠军说，先抓起杠铃，再举起来呗。 小学生也知道是这么举的，但能模仿吗？模仿不了啊！就算举重冠军手把手教，那也不行。 现在飞机上的其他人和张凡相比，就像小学生和举重冠军。 他们也明白，自己太弱了，才会对张凡的救人步骤感到震惊。 只要自己足够强，自然能像张凡一样，能踩在水面上随意行动，能做到每一个步骤。 如果你拥有举起一千斤杠铃的力量，就能举起一千斤的杠铃，或许是废话，但用在此时却颇为合适。 “看来，我们还是要加强自身，不断变强啊。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和张凡的差距有多大。”石河不禁感叹一声。 飞行员说道:“我忽然在想，张凡的实力如此强悍，有没有可能真的超越总队长啊？不考虑威望和人品，只说个人战斗力。” 提及此，几人都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石河道:“说实话，刚才我和张凡交手时，压力非常大……，毫无疑问，我最尊敬的人是总队长，可若单说个人战斗力，总队长对战张凡，总队长未必有十成胜算。” “没有十成胜算，那是几成？”张凡好奇地道。 石河想了想，道:“你如果和总队长对战，总队长应该只能有九成五的胜算。” “只有九成五？这么低？我还以为能有九成九呢。” “张凡真是强啊。” “虽然张凡只有5%的概率赢总队长，那也是龙组中仅有的了。” 几名队员惊叹道。 他们认为，张凡能够被拿来跟总队长对比“战斗力”，就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 “呃……我真的只有百分之五的胜算吗？连一成机会都没有？”张凡试探性地道。 第157章 我罩着你 “是啊，你可是有百分之五的机会赢过总队长，太令人羡慕了。” 飞机上，几人异口同声地道。 张凡有点意外。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实力，跟总队长应该能五五开吧？ 没想到，石河等人仍旧认为总队长几乎必胜，95%对5%，也就是说张凡只存在理论上赢过总队长的可能。 这不禁激起了张凡的兴致。 就算不为了考核，他也很想找机会跟总队长过过招，毕竟这种强者可遇不可求，拿来练手也是好的。 嗡嗡嗡…… 直升机快速飞行，三个多小时后。 茫茫海面中，出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岛。 “到了。” 石河指着下方的小岛，说道。 张凡道:“这就是龙组总部？真够隐蔽的。” 石河解释道:“这片海域距离陆地极远，渔民乃至一般的船只，都不会路过。就算偶尔出现可能路过的船只，总部也会有专人进行劝退。只要对无数的平民百姓来说，这座岛是永远无法触及的。” 张凡表示理解，龙国广阔，从深山老林到辽阔海域，指不定某个隐秘之处就建了一个特殊的基地。 而龙组作为龙国最锋利、最秘密的武器，肯定不可能让平民百姓误入。 石河又补充道:“不过，地球上几个科技发展靠前的国家，也能大概知道龙组的存在，知道岛屿的坐标。”石河补充道，“但他们能探查到的只是粗略的情报，无法知晓龙组的内部情况。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知道龙组总部在这里，也不敢造次。龙组的存在，本就是对敌人的一种威慑。” 张凡听到这话，忽然觉得身上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龙组在此，纵使敌人知道，也不敢造次。 这平平淡淡的描述，不禁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之感。 即便他出生在和平年代，此刻看到渐渐清晰的龙组总部，也是难掩心中的热切。 血脉、民族归属感这些东西，真的是存在的。 几分钟后，飞机降落在一处停机坪上。 远处，不少穿着常服的人员，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石河及时介绍道:“你看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是龙牙，还有一小部分负责岛上的日常事务，比如饮食、物资，等等。我们在平时并不用穿制服，只有在执行特定任务的时候，才必须统一着装。” 说完，张凡和石河就一起下了飞机。 外面凑过来了二十多人，个个目光锐利，仿佛一支支随时可以发射的利箭。 他们好奇地看着张凡，饶有兴致地议论着: “这位就是组织刚吸纳的新人吗？看着挺帅的。” “确实帅，但帅又有什么用，在这里颜值也不能提高战斗力。” “哎呀，这可是李队长亲自招揽进来的，实力肯定过关。” “准确来说，是总队长看上的，李长空只是奉命去招揽了他。” “总队长很久没这么重视一个新人了吧？这家伙一定有过人之处，可不能被他的帅气外表迷惑了。” “听说他一把火把江家灭了，才引起了总队长的注意。” “嘁，这算什么，我也能做到。” 总部已经很久没新人来了，张凡在到达之前，就已经成为了话题人物，很多人特意跑到停机坪来看他。 看到张凡真人之后，众人不禁觉得索然无味。 看起来除了帅点，也没什么特殊的嘛，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总队长至于如此重视他吗？ 当然了，众人好奇归好奇，却并不会质疑总队长，因为总队长的决定一定是合理的。 “张凡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这些都是你的同事、朋友、战友，打个招呼吧。”石河带张凡走向人群。 张凡对众人挥了挥手，道:“各位好，我是张凡，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欢迎128号龙牙。” 不少人一脸热情地道。 张凡正想穿过人群，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道:“张凡同志。” 石河笑着为张凡介绍道:“这位是第四分队的队长，施磊。” “施磊队长，幸会了。”张凡客气地道。 施磊露出赞赏之色，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道:“不错，很有精神，以后在龙组我罩着你。” 张凡心有疑惑，对方如果只是来打个招呼，还很正常，可加了一句“我罩着你”，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怎么，不开心？”施磊反问道。 张凡道:“不是，我是不太理解施队长的意思。” 施磊眉头微微一挑，道:“年轻人，不太会来事啊。我跟你直说吧，我希望你加入第四分队。” 张凡心说:好嘛，原来是想让我当他的小弟！ 施磊又道:“龙组总共十个分队，我们第四队的整体实力也很靠前，你加入第四队，能得到的资源更多，我也会尽力提携你的。”wenxueзч.net 话音落下，附近不少人都露出羡慕之色。 看得出来，施磊是想拉拢张凡。 龙组虽然是一整个庞大的组织，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各个小队的实力并不均衡，甚至形成了派系林立的局面。 而施磊，就是十位队长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得到施磊的提携，张凡的路可以走的很顺。 “施队长很少主动邀请别人加入自己的队伍，今天真是反常呢。” “这张凡虽然灭了江家，但这不算多么惊人的战绩，值得施队长如此吗？” “难道长得帅真的有优势？” “你们傻啊，张凡最初是总队长提名进来的，这意味着总队长很重视张凡。施队长拉拢张凡，实则是为了跟总队长走得更近呗。” “这倒也是……” 有人私下里小声交流着。 声音虽小，但施磊多少能听见一些。 但他并不在意。 第四分队不缺人，他主动邀请张凡，也确实是因为张凡受总队长重视。 所以，如果能把张凡留在第四队，只有好处。 至于张凡有多少本事，反而无所谓，第四队本身就很强了。 “如何，你可愿加入第四队？”施磊看着张凡，再次问道。 表面上看，他是在询问张凡的意见，其实有点命令的意思。 毕竟他是四队长，区区一个新人，没理由也没勇气拒绝。 可张凡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施队长，我是李长空带进来的，一直以来也都是和他交流。而且从见面第一次时，我就跟他说了，会加入他的第三队。” 施磊大为不满，道:“我想罩着你，你还不愿意？” 他故意说“罩着你”，好似是给张凡送人情一样，更是不给张凡回绝的余地。 若是张凡再回绝，那就是不识好歹，不给他这个四队长面子了。 不等张凡说话，石河语重心长地道:“施队长，恕我直言，恐怕你，还没资格罩着张凡。” 施磊脸色一沉，道:“石副官，你什么意思？” 第158章 自求多福吧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以你的实力，还不配罩着张凡。” 石河一点都不惯着施磊，轻哼一声。 他亲自和张凡交手过，清楚张凡的本事。 偌大的龙组中，除了总队长之外，任何人都不如张凡。 所以如果非要说“罩着张凡”，也只有总队长有资格这么说。 “石河，别以为你是总队长的副官，就能大放厥词了！若是四队配不上不上张凡，难道三队就配了？你是不是故意偏袒李长空？”施磊大为不满，指着石河的鼻子道。 虽然石河是总队长的副官，但施磊一点都不怕他。 因为龙组的级别划分非常简单，最高领袖是总队长，然后就是分队长了。 在正常的军队里，队长可能就是个不起眼的称呼，在龙组可是实打实的掌权者。 至于副官，其实只是相当于总队长的秘书，并不拥有实权，也没有直系部下。 说得好听点叫副官，说得难听点，就是给总队长跑腿的。 非要论地位，副官并不比队长高贵。 石河又说道:“哦我并不是针对你，更不是偏袒李长空。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张凡很强，没有任何一个分队长，可以强迫他加入。要么他自己选，要么等总队长吩咐。” 施磊青着脸，道:“很强？呵呵，难道他能强过队长级？” “确实，至少，我不是张凡的对手，我跟他交手过。”石河口气认真。 施磊被气笑了，道:“哈哈，你不想张凡加入四队就直说，何必找这种蹩脚的借口？我知道你跟李长空关系好，你希望张凡进三队，行，老子不争了，不就是一个新人吗，我们四队不缺他一个。” “我都说了，我不是偏袒任何人，仅仅是因为张凡太强了，他甚至有资格独立创建一支新的队伍。”石河耐着性子道。 可他越是夸张凡，施磊就越觉得队长是在编借口:“爱咋咋地，老子不想跟你废话了，我就先祝他能顺利通过考核了。” 说罢拂袖而去。 周围的其他龙组成员，不禁私下里指指点点。 “石副官的评价太高了吧。” “这有点太假了啊……” “吹牛吧，吹一点没事，吹太大就没意思了。” “石副官不是那样的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想早点看到张凡在考核中的表现。” ………… 众人也听到了石河对张凡的评价，对此感到十分质疑。 本来，大家对张凡其实就有点偏见。 毕竟，龙组每个人的身份都来之不易，而张凡算是“空降”来的，难免让其他人心里不太舒服。 只是大家相信总队长看人的眼光，才没说什么。 大家也相信，张凡能得到总队长的重视，绝非弱者。 可要达到队长的水平，还是不现实的。 每一位龙组队长，都是龙国最尖端的强者，都身经百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能比的？ 尽管石河亲口说，自己跟张凡交手过，不是对手，可没人会信。 甚至有人认为，石河是张凡的远房亲戚呢，故意在为张凡造势。 “石副官说的都是真的，他和张凡在飞机上切磋过，确实是张凡赢了。” 先前几个同去东海市的队员，纷纷出面为石河澄清。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对对对。”众人起哄一阵后，纷纷散去。 显然，这几个队员的澄清意义不大，毕竟他们是跟石河一起去接张凡的，哪能当着石河的面反驳石河？ “真是无知！” 石河见状，很是生气。 张凡淡淡笑道:“算了，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认知范围内的东西，石副官不用为我解释，我不在意这些虚名。” 石河烦闷地道:“都怪施磊，他带头质疑你，基层的队员也先入为主，把你当成我亲戚了！施磊这人心眼比较小，你拒绝了他的拉拢，以后稍微小心点他。这种人不会明着对付你，但暗地里给你使点绊子，也足够你恶心的了。” “好。”张凡点头。 二人说话的时间里，来到了一栋简朴的小楼房外。 这小楼房只有三层，面积不大，在岛上也不显眼。 进去之后，里面别有洞天。 茶室、休息区、篮球场等设施一应俱全，吃喝玩乐什么都有。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大厅尽头的一面金属大门。 石河道:“楼房里的这些设施，你随时可以使用，这里属于休闲娱乐区。而总部真正的核心区域，是在地下的。” 说完他来到了金属大门前，进行了多项解锁操作，大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显现出来。 二人沿着楼梯下去，约莫走了二十多米，又出现一扇门。 石河再次开门，之后又走了二三十米，再打开了一扇门。 总共经过了三扇厚重的铁门，才正式来到底部。 张凡刚进来，就看到了一个五米高的大厅，灯光很亮，跟在外面差别不大。 大厅四周还有不少房间，但门都锁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张凡正扫视着这里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来了。” 这声音虽然苍老，但中气十足，十分清晰，好似是在心底响起的。 张凡吃了一惊，抬眼看去。 一个头发半白半黑的老者，站在了面前两三米的地方。 老者身材魁梧笔挺，除了发色和肤色有些显老，其他方面跟年轻人无异。 甚至，他的皮肤有点细腻，肤质比不少男大学生都好。 老者红光满面，目光炯炯有神，毫不掩饰地注视着张凡。 但张凡惊讶的不是老者的形象很年轻，而是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刚才光顾着观察环境，听到声音时，老者已经在自己眼前了。 “见过总队长。”张凡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总队长？” 张凡道:“我来时，见过不少龙牙，不论是普通队员，还是队长，在我眼里都差不多，我不曾格外关注过他们中的任何人。可你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说句冒昧的话，我见到你的瞬间，就绷紧了神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老者露出赞赏之色:“哈哈，好，我喜欢你这样说话不拐弯的性格。既然你进入了战斗状态，那我可不能辜负了这种状态。” 石河连声道:“总队长，你要亲自跟张凡过招？这……没必要吧？” “谁说我要跟他过招了？我想的是，他既然进入了状态，我必须把考核的难度加大点。”老者正色道。 石河暗冒冷汗，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道:“张凡，你自求多福吧。” 第159章 冰火两重天 石河很同情张凡，总队长的考核，本来就是地狱级的难度，现在还要加大难度，那是正常人类能承受的吗？ 哦，张凡也不是正常人类，那没事了。 “张凡，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总队长，庞英武。”老者看着张凡，和善地道，“你准备好了吗？” 张凡道:“没问题，开始吧。” 庞英武的语气再次变得严肃起来，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李长空虽然将你吸纳进了龙组，但如果你这次考核的成绩不好，我仍然可能将你踢出龙组。” 张凡笑着道:“龙组没了我，是龙组的损失。” “很好，我欣赏你的自信。”庞英武朗声大笑，“跟我来，考核总共四项，必须全部通过才行。下面，先进行第一项……” 在庞英武的带领下，张凡来到了地下三层的一个封闭房间中。 考核即将开始，基地里的其他人也听说了，纷纷跟着一起来了。 这次考核并不是什么秘密行为，庞英武允许别人随意观看。 同时，允许观看也是为了堵其他人的嘴。 张凡成为龙牙的速度太快，难免有人不服，只有大家都看到了张凡的考核过程，才不会再有非议。 庞英武介绍起了规则:“第一项考核很简单，你只要站在这个房间里，保持站立的姿势，坚持一个小时以上，便算通过第一项考核。”wenxueзч.net “只要站着就行了？”张凡有些诧异。 “没错，必须站着，蹲着、趴着都不行。”庞英武补充道。 附近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围观人员，听完了考核的要求后，个个都脸色古怪: “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也太长了吧。”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总队长只要求我站十分钟。” “一小时，连十位队长都很难坚持吧？” “总队长就这么看好张凡？” “不会出人命吧……” 众人不禁暗冒冷汗。 他们都是过来人，很清楚这个房间的可怕之处，在里面站着，跟在外面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张凡已经走了进去。 “他都不问清楚这房间里有什么吗？”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年轻人有点本事就狂妄，早晚是要吃亏的。” “太莽撞了……” 众人暗暗摇头。 门还没关，张凡听到这些声音后，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不需要问太多，既然你们能坚持十分钟，我坚持一小时应该没问题。” 张凡自从到岛上后，听到了不少轻视之语，他索性也不再低调了。 既然你们说我狂，我就狂到底！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引来一阵不满的声音: “你！” “狂妄！” “不识好歹！” “要是死在这里，也是自讨苦吃。” 张凡懒得理会，主动关上了房门。 咔咔！ 接着，入口处又落下了几道金属门，把房间封得死死的。 房间是封锁的，但其中一面是透明的，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状态。 张凡看了一眼这面透明的墙，像是某种特殊的玻璃，应该是强度极高的材料。 在另一面墙上，则是显示着时间:0分0秒。 嗡嗡嗡嗡…… 紧接着，张凡听到一阵机器运转的声音。 突然，他觉得身体变得极其沉重，好似体内被灌了铅一样。 墙上的时间，也是变成了0分1秒，计时已经开始了。 张凡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大家说在里面站着很难，因为这房间是一个“重力室”。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某种仪器，给里面的人施加强大的重力。 人在正常的重力环境下站着，自然不是难事，哪怕罚站一小时也不难。 但如果重力加倍，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张凡能感觉得到，这里的重力不止是翻倍了，也许是几倍，也许是十几倍……至少普通人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一个未经训练的人，在多倍重力的条件下持续站立，对身体和心理都是一种打击，稍有不慎还会伤到骨骼。 不过这对张凡来说，没什么负担。 他的身体强度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硬抗都很轻松。 这种程度的压迫感，还不如上次程思思变出来的灵力小山。 张凡认为，这房间肯定不止有多倍重力。如果仅仅是多倍重力，稍微厉害点的武者，都能坚持一小时。 果然，在重力持续施加下来的同时，周围的气温也在骤降。 不过顷刻之间，张凡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没带温度计，不清楚气温降到了什么程度，零下二、三十度是有的。 但他确定，如果自己现在撒泡尿，这股尿立马会变成冰。 这种温度下，普通人待不到几分钟可能就冻死了。 而张凡现在也仅仅是穿着单衣，全靠身体硬抗。 他现在有点理解了，为何一般龙牙只能在此坚持十分钟。 超低温加多倍重力，可不止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姑且不考虑实力，单说心态，在这种环境下待着，就算身体能抗住，大部分人的心态也崩了。 所以这项考核的重点，其实是意志力。 光有实力没用的。 “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他毫无准备，现在肯定很后悔。” “目前看来，他的神色还算淡定呢。” “这才只是开始，再过一分钟，那刺骨的寒冷和强大的重力，就会逐渐撕碎他的意志力。” “是啊，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苦、很绝望……” 外面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期待着张凡求饶、放弃。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低温这项最大的杀手锏，对张凡来说，反而是最没杀伤力的。 张凡稍微体验了一会儿低温，就调集灵力，凝聚出一层灵力铠甲。 磨炼意志力？ 张凡如果纯用肉体去抗这种恶劣环境，也能做到，但没必要。 他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 能用轻松的方法解决问题，就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这层灵力铠甲并不厚重，毕竟他不是跟谁厮杀的，稍微有那么薄薄的一层，能隔绝掉大部分低温气体，也就足够了。 当然，他还是漏了一部分寒气，让身体挨挨冻。不然等到一个小时后，自己红光满面的，反而显得太假。 五分钟后…… 原来想看张凡出丑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不对啊，这都五分钟过去了，他怎么脸色都没什么变化？” “他甚至都没有哆嗦一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家伙的承受力和意志力好强啊……” “先别急，这才五分钟，越到后面越难。” “差不多要体验另一重极炎地狱了吧？呵……”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张凡忽然觉得身体暖了起来。 他并没有完全隔绝身体和外界的空气，仍旧能发觉气温的变化。 先是有点暖意，然后就是温热，接着是灼热……。 仅仅在一分钟内，房间里的气温竟是急剧升高，比夏天最热的时候还热。 并且温度还在继续升高…… “冰火两重天？你们龙组这么会玩的吗？”张凡不禁嘟囔了一句。 第160章 禁区 张凡粗略估计了一下，外面的温度应该达到了六、七十度。 如果只是很短时间的高温，普通人也不至于受不了，毕竟桑拿房都能有五六十度，很多人还挺爱蒸的。 但若是长时间的高温，还不能移动、不能出去换气，那就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房间里刚才还是极寒的环境，现在又变成了极热，这种骤变本身也是一种酷刑。 外面的队员都注视着张凡，想看张凡出丑。 殊不知，张凡不但没被折磨到，甚至还很舒服。 由于灵力铠甲的存在，外界的高温并不能引起他的不适感。 相反，温度经过隔绝后，他的真实体感跟在澡堂里差不多。 至于多倍重力？ 他已经习惯了，约等于没有。 张凡就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房间里，脸色淡然…… 时间一点点流逝。 那些想看张凡出丑的人，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在出汗，但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样煎熬。” “他不会有自虐倾向吧？” “可就算心理上喜欢自虐，肉体上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啊。” “见鬼，等下一轮降温，看他还能不能继续淡定！”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几分钟过去了。 房间里温度忽然又变了，变成了极热的状态。 张凡依旧很平静。 过了一会儿，环境再变成极寒…… 张凡也是明白了，这房间其实就是会进行冷热交替，借此考核一个人的身体和内心。 要说危险程度，肯定不如在枪林弹雨中厮杀。 毕竟在这房间里不会暴毙，如果实在撑不住，可以放弃。 但唯有坚持下去，才能证明自己拥有强大的身体，强大的内心。 所以每一个龙牙都不会轻易放弃，都想坚持到自身的极限。 能够坚持十分钟，就可以算是达标了。 坚持半小时，那就是龙组中的头部高手，比如分队长们。 坚持一小时？或许只有总队长能做到，其他人想都别想。 然而，当张凡经历了一轮又一轮温度交替，还稳稳站着时，众人的议论声却彻底停了，只是默默注视着张凡。 一开始，他们想看张凡的笑话。 可到后来，他们更想看看，张凡能不能真的创造奇迹。wenxueзч.net 又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是谁忽然提了一句:“他是不是已经被冻死了，变成僵尸了啊？” “呃……不像啊，眼神不像死了。”有人回道。 话音落下，计时器的数字也是变成了59分59秒。 庞英武深呼吸一口，道:“考核结束，开门。” 嗡嗡嗡…… 仪器停止，几层大门重新打开。 张凡款款走了出来，问道:“结束了？我这是算通过了吧？” 众人上下打量着他，满眼震撼，好像见到了什么稀奇的妖怪。 刚才张凡在里面“罚站”，他们只知道张凡坚持住了，张凡没死也没趴下。 但他们不清楚，张凡的状态具体有多少。 毕竟在里面一个小时，也许能保持站立，但体力、精神肯定会非常差。 可此时张凡活蹦乱跳的，怎么进去怎么出来，哪有半点受到摧残的样子？ 这下他们更无法理解了。 整整一个小时啊，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怪物。”众人不禁由衷感叹了一声。 就算一开始他们不服张凡，想看张凡笑话，现在也是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在龙组，实力为尊。 张凡的成绩，他们做不到…… “张凡，你通过了第一轮考核。”庞英武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应张凡道。 说完，他扫视众人，脸色严肃了起来，道:“你们可有什么想评价的？” 众人闭口不言。 评价？ 我们没一个比得上张凡的，哪有脸去评价人家？ 庞英武接着轻哼一声，道:“我也顺便教育你们一句，在不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不要小瞧任何人，不要主观预设一个人的实力。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是如此。” “是，总队长。”众人低头道，然后看向张凡，道，“张凡同志，我们一开始确实不太看得起新人，还以为你是石副官的亲戚，对不住了……” 庞英武又道:“接下来进行第二项考核，走吧，上楼去。” 十几分钟后，张凡和庞英武就来到了岛屿东侧的一处前滩旁。 刚才观看第一项考核的龙组队员们，也都跟了过来。 现在他们可不是想看张凡出丑了，而是真的期待张凡的表现。 这张凡在第一项都取得了如此恐怖的成绩，那第二项呢？岂不是更加精彩？一定要看看！ “总队长，第二项考的是什么？又游泳？”张凡看着空荡荡的前滩和海水，好奇地问道。 庞英武回道:“第一项测试的是承受力和意志力，第二项，测试的是生存能力。接下来，你要在‘禁区’生存下来，你唯一的工具，就是一艘普通的木船。” 众人听到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是一个小时？” “我刚才还怀疑张凡是走后门进来的，现在反而觉得……总队长是不是故意在针对张凡。” “是啊，禁区那种地方，待十几分钟就不错了，一小时这不是喂鱼吗？” “不对，总队长既然敢给张凡这种考核要求，说明是相信张凡能做到的。” “不可能吧，那可是在海水上，无依无靠，还会遭到无穷的攻击……”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或担忧，张凡反而被激起了兴趣，道:“听起来，第二项比第一项有意思多了，禁区为何物？” 有个年轻的龙牙解释道:“我们在基地的五海里外，圈了一块区域饲养鲨鱼，这块区域就是禁区。” 在深海“圈地”养鱼，不算稀奇，简单来说，就是在水里放置一个超大的“笼子”，在笼子里养殖。 当然这不是普通的笼子，而是强大的工业制造出来的。 这种技术主要还是用于水产养殖，龙国每年的食物消耗很大，这方面的技术也很领先。 一些大型的深海养鱼设施里，几乎能形成一套完成的食物链。 不过，用这种方式养鲨鱼，确实稀奇，毕竟没多少经济效益。 但龙组做事，肯定考虑的不是经济效益。 “这个禁区，难道就是专门用于考核的？”张凡问道。 庞英武不置可否地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张凡了然，那就是还有其他作用呗？ 第161章 杀鱼 庞英武没打算多解释禁区的由来，张凡也很识趣，没再多问。 “准备好了吗？好了就出发了。”庞英武问道。 “走吧。”张凡点头。 不一会儿，一艘小型军舰快速驶来。 庞英武、张凡，还有其他来观看的人员，纷纷上船，前往远方。 十来分钟后，军舰停了下来。 庞英武指着前方，道:“你看那座铁塔，以此为中心两千米内的圆形区域，便是禁区。你可不要小看了鲨鱼，禁区的鲨鱼是龙组特意培育，不光数量多，而且极其凶悍……而你没有任何兵器，只有一只小木船。” 张凡目测了一下，军舰停留的地方，距离铁塔大约2500米，这里很安全，再往前500米就是禁区了。 “接下来我先让你直观感受一下禁区的危险。”庞英武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说完，一艘直升机从军舰上起飞，最后悬停在了铁塔附近。 紧接着直升机上抛出了两只猪，刚被割喉，血还哗啦啦地流…… 扑通！ 尸体落入水中，几秒钟之后，密密麻麻的鲨鱼，像米粒一样涌了过去。 即便相隔这么远，不少人见状，都是忍不住倒吸凉气。 这场景，光是在远处看着，都令人头皮发麻，更别说在鲨鱼群中坚持一个小时了。 这可是在水里啊，不是在地上。 虽然考核者可以带着一艘小木船去，但那小木船很容易就会被鲨鱼打翻。 基本上，考核者是要在水里一边游泳，一边跟鲨鱼搏斗的。 想想都恐怖…… 而且，这不像第一个考核项目，万一考核者扛不住了，可以主动放弃，提前关停仪器。 可鲨鱼群可不是想停就停了，一旦进入其中，就算遇到危险，救援也需要一些时间。 铁塔附近，两只猪顷刻间被撕成了碎片，血水渐渐被冲淡。 庞英武大手一挥，军舰上放出了一艘小木船。 真的就是一艘非常普通的小木船，大概三米长，一米宽，在海浪中晃悠着，好似一阵风就能掀翻了。 张凡二话不说，直接跳到了木船上。 众人惊道: “张凡，你咋这么主动，一点都不怕的吗？” “是啊，不先进行一下心理建设吗？” “你可不要指望这艘小船能帮到你啊，它撑不到三分钟，就会被鲨鱼群撞翻。” “或者你先思考一下策略？” 张凡淡淡一笑，道:“多谢各位关心，但我还挺想试试在海上杀鱼的感觉，等不及了……” 旋即他拿着桨，向后搅了几下，木船就快速接近了禁区。 军舰上，众人心惊肉跳地看着。 石河却是略感无趣，嘀咕道:“这第二项考核，对张凡来说，可能比第一项还简单。” “石副官怎么说？”有人听到这话，深感疑惑。 石河感叹道:“禁区之所以危险，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们是陆生动物，我们不能在水上站立，发挥不出全力……但，有人可以……” 谈话间，张凡的小船已经进入了铁塔两千米范围内。 鲨鱼群刚被血腥味惊动，现在还很活跃。 刚有异物进入，十几只鲨鱼就被引了过来。 咚咚咚！！ 这些鲨鱼似乎比普通的鲨鱼更凶悍、野蛮，直接就对着小木船一顿撞击，甚至跳出水面，试图撕咬着。 小船不停倾斜，不用多久就会侧翻、乃至崩碎。 按照正常的逻辑，考核者如果想坚持时间够久，必须尽可能让小船不翻、不坏，尽量在船上待得更久，实在不行再去水中与鲨鱼搏斗。 可张凡根本懒得去维护小船。 翻船？ 那便翻吧。 啪！ 他一脚踏在船沿上，竟是直接从船上跳了出来。 2500米外，军舰上，众人都是拿着望远镜，观看着张凡的动作。 两架直升机在上空盘旋，随时准备救援。 只要张凡出现生命危险，或是自认失败，直升机就会强行将张凡救上来。 然而，众人看到张凡居然主动跳船，个个都傻眼了。 “他在干什么？主动下船了？” “那小木船还没坏呢，他着急下来作甚？” “真是疯子，他不会是真的想去跟鲨鱼打架吧？” “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如何坚持一小时，他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直接去干架？” “可是，就算自信，也不能这么玩啊。” 下一秒，更让众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张凡一跃而出，然后一脚踏在了一头鲨鱼的脑袋上。 也不知道这一脚上带着多大的力量，竟是当场将这颗脑袋踩碎了，这只鲨鱼当场暴毙，血水弥漫开来…… 啪！啪！啪！啪！ 张凡踏完这一脚，接着又迈出一步，踩在了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鲨鱼上…… 最先靠近小船的十多只鲨鱼，尽数死亡。 张凡重新站回了船头，望着眼前越来越多的鲨鱼。 刚才死掉的十多只鲨鱼，尸体和血水引来了更多同类…… 军舰上。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视角下，张凡就是在水上绕了一圈，一脚一个踩死十几只鲨鱼，然后又回了船上。 鲨鱼跑到了水面，踩死一只，不算多厉害。 因为只要速度够快，踩死一只，然后还是能借力跳回来船的。 可张凡是连踩了十几只，中途没有回船，更没有下水。 “见鬼，他为什么没有下沉啊？” “他的鞋是什么鞋，浮力这么好？” “就算是鲨鱼给了他发力点，但连续十几次都这么稳，太恐怖了吧？” 石河咋舌道:“恐怕，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就算没有鲨鱼，他一样能在水上从容移动，如履平地……” “石副官，这就有点扯了吧？在水上短暂而快速地走几步，我们之中不少人能做到。但从容移动、如履平地，可太不现实了。”有人表示质疑。 石河道:“你们自己看。” 突然，军舰上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死死盯着望远镜中的张凡。 张凡望着密密麻麻的鲨鱼群，竟再次主动出击。 这波鲨鱼群的数量极多，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鱼群和小船还有几十米，张凡就再次跳了出去。 啪啪啪啪啪！ 这几十米的范围内，他竟是直接用脚跑了过去。 踏浪而行，身体一点都没下沉，而且非常平稳、迅速。 张凡和鲨鱼群双向奔赴，几十米的距离，一晃而过。 他就这样闯入了鲨鱼群中，然后一掌轰向水面…… 砰！ 一道巨浪冲向天空，一片鲨鱼跟水浪一起飞了出来，在空中翻起了肚皮。 砰！ 第二掌，隔空轰出，巨浪翻滚，尸体横飞…… 这是一场近乎单方面的屠杀。 “我以为他是羊入虎口，没想到是狼入羊群。”军舰上，有人开始同情鲨鱼了。 拥有“踏浪而行的”能力，那去对付鲨鱼可太轻松了。 毕竟鲨鱼本身力量远不如武者，只是因为海水是它们的主场罢了。没了主场优势，它们的威胁被会无限削弱。 这时，石河却是嘀咕道:“我忽然觉得，一个小时有点长了。” “这张凡能踏浪而行，坚持一小时，应该不难吧？”有人反问道。 石河道:“我的意思是，鲨鱼坚持不了一小时啊。禁区内的鲨鱼，恐怕不够张凡杀的。” 然后，他看向庞英武，道:“要不，总队长，这第二项就提前结束了吧？毕竟，我们在禁区里饲养这么多鲨鱼也不容易，这些鲨鱼都是珍贵的资源，万一死光了，我们损失很大啊……” 第162章 龙组巨鲨 庞英武听到石河的话后，老脸忍不住抽了一下。 确实，建造禁区和培育鲨鱼，烧了很多钱。 他预想到张凡很强，有机会坚持一小时，但没想到张凡竟能在水上如履平地、大杀特杀。 这些鲨鱼没有了“水的主场优势”，每一只对张凡而言都十分羸弱，就算数量多，也无济于事。 要是让这么杀下去，恐怕整个禁区就废了，损失将以十亿为单位计算。 但庞英武已经把话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于是闷声道:“算了，看他表现吧，若是他真能在一小时内杀光禁区的鲨鱼，那也是他的本事，我也不会有二话。” 几句话的时间里，张凡又打爆了十几只鲨鱼的脑袋。 他脚踩海面，时而拳打、时而脚踢，居然越打越起劲了。 在水上尽情的战斗，着实有种罕见的快感。 在都市之中，他到哪儿去找这么多有攻击性的活沙包？ 得亏是五百米外有一群人看着，不然张凡就想将灵力幻化为剑，用《太虚三十六剑》狂斩了。他虽没有实体的剑，但灵力化剑，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可比拳脚厉害多了，杀伤力和杀伤范围都极大。 但即便仅仅用最基础的拳脚攻击，打起来也是非常畅快。 啪啪啪！ 张凡踏着一道水浪，旋即横空一扫，一只体型巨大的鲨鱼，当场爆开，血肉横飞。 血腥激得其他鲨鱼更加兴奋，虽然鱼群死伤惨重，可张凡身边的鲨鱼数量反而在增加…… 张凡战斗了一会儿后，越来越发现这些鲨鱼跟普通鲨鱼不太一样。 他以前没跟鲨鱼打过架，当然这世上没几个人跟鲨鱼打过架，就算有，恐怕大部分都死了。 总之，就算张凡没接触过鲨鱼，对鲨鱼也略有了解。 按常理来说，普通鲨鱼纵然凶猛、嗜血，也不如禁区里的鲨鱼。 禁区里的鱼群，就像是疯了一样，完全没有理性，攻击性和杀戮欲望太强，哪怕同伴死了这么多，也毫无退意。 而且，禁区里的鲨鱼拥有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 “看来，龙组是有意将鲨鱼朝着凶猛、疯狂、嗜血的方向去培养的。”张凡喃喃道，“不简单啊，龙国果然不像普通人以为的那样老实敦厚……”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凡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鲨鱼了，肯定是破千了。 偌大的禁区，海水的颜色都变了。 张凡的状态还很好，他的大部分消耗，都是用于维持踏浪而行了，用于攻击的反而很少。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水下传来一阵反常的波动。 先前有鱼群涌上来时，跟此时的波动完全不一样。 似乎，是什么巨大的家伙在上来…… 张凡本能地打起了精神，一边跟鲨鱼群继续战斗，一边分出一部分精力关注着海水深处。 终于，张凡的脚下传来一阵翻滚，一只血盆大口突然从下往上冲了出来。 哗啦！ 这巨口张开时，足足能吞下两辆小轿车。 张凡就在这巨口正中，显得极为渺小。 这一嘴巴下去，十几个张凡都能一口吞掉。 如此突然出现的异状，令张凡吃了一惊。 他倒不是因为危险而吃惊，毕竟他早有准备。 他惊讶的是，这大嘴是什么动物的？ 以他浅薄的生物学知识，完全想不到何种海洋动物有这么巨大而凶狠的嘴巴。 某些品种的鲸鱼倒是足够大，但它们大多性格温和，不会干这种事…… 更何况，禁区是龙组圈出来的区域，鲸鱼是不可能进来的。 张凡来不及多想，在即将被大口吞噬的瞬间，脚掌一抬，跳起了好几米高。 但那大口也冲得够高，半个身子都露出了水面。 张凡顺势踩在了一颗大牙上，然后脱离了大口的范围。 与此同时，他也是看清了这只大口的主人。 这家伙好像一只放大的鲨鱼，体型巨大，重量应该达到了二十多吨。当然这只是张凡的目测，虽然不准，但总之这玩意无比巨大，大到骇人。 但这并不是鲸鲨，鲸鲨的体型也很巨大，能达到十几吨，但二者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眼前的这只超巨大鲨鱼，外形还是更像电影里的大白鲨。但大白鲨一般也就能长到2吨左右，张凡刚才杀死的大批鲨鱼，差不多都是这种大小的，小的可能才几百斤。 总之，正常的大白鲨，不可能达到二十多吨。 张凡推测，这家伙是在禁区里出现的，很可能是龙组培养的特殊品种，超级大白鲨？ 想到这种在科幻电影里才能出现的设定，张凡甚至一点都意外。 毕竟这世上连修行人、仙人都有，区区二十吨的大白鲨，何足怪哉？ 那超级大白鲨一口没吃到张凡，倒是顺口吞掉几只小鲨鱼。 它也没把同类吐出来，直接就给咽了下去，嘴角还溢出大片血水。 如此场面，即便是对张凡来说，视觉冲击力也太强了。 他倒不是怕，只是单纯没见过这么这种又大又猛的家伙，看起来确实颇具震撼感。 哪怕是最牛哔的电影特效，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哗啦！” 超级大白鲨一击未果，却是瞬间扭动着身躯，再次冲向了张凡。 张凡以为，这超级大白鲨，应该也是考核的一部分。于是他率先发难，一脚踢在超级大白鲨的上脑壳。 砰！ 超级大白鲨的身躯一颤，向后缩了缩。 但它的脑袋并没有碎，更没有当场暴毙。 “果然不止是体格大啊……”张凡暗暗感叹。 刚才处理普通的鲨鱼群，基本上是一脚必死，这次却仅仅是逼退了超级大白鲨。 不过张凡毕竟是在水上，纵然他能踏浪而行，可发挥出的攻击力还是被削弱了不少。 “砰哗！” 超级大白鲨凝视着张凡，尾巴忽然一甩，又潜入了水底。 张凡并未放松，他不觉得超级大白鲨是逃跑了。 他虽然不懂兽语，可看到那两只眼睛时，总觉得对方的智慧不低，必有后手…… 与此同时，军舰上也是炸了锅。 “什么？龙组巨鲨怎么跑这里了？” “见鬼，实验室出意外了吗？” “这下张凡危险了啊，龙组巨鲨，可以我们最秘密的武器……” “赶紧去救援吧，这样宝贵的苗子，可不能死了。” 众人一脸焦急地道。 庞英武却是老脸发青，大怒道:“今天是谁在实验室值班的？龙组巨鲨为什么会出来？！” 第163章 意外泄露 总队长很少发怒，此时明显是动了真怒，附近众人都是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不过他们也能理解总队长的心情，因为龙组巨鲨太特殊了。 这片禁区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鲨鱼池”，实则海底另有玄机。 在禁区下的深海中，有一个巨大而的秘密实验室。 禁区里的鲨鱼，最初品种就是普通的大白鲨，后来经过层层筛选、繁育，这些鲨鱼变得更强更凶更疯狂，龙组内部将其叫做“训练鲨”。 训练鲨有两大用处。 第一，用于锻炼龙组队员们的实力，总部时不时会组织一些实战演练，让队员跟训练鲨作战。这种训练方式虽然危险，但效果确实好，不但能磨炼队员们的战斗力，还能提升适应力、生存力。 张凡这次的考核，实则也算是一次难得的训练机会。 训练鲨的第二个用处，则是给秘密实验室提供“原料”。 实验室通过基因技术，将已经十分凶猛的训练鲨，继续进行改良、繁育。 “原料”经过无数次试验、无数代迭代，实验室中成功诞生了一种超级鲨鱼，也就是“龙组巨鲨”。 龙组巨鲨，在拥有巨大体型、巨大力量的同时，速度、反应还非常快，并且拥有较高的智慧。 这种巨型凶兽，未来将发挥巨大作用，甚至成为龙国的一大杀手锏。 不过目前龙组巨鲨的培养还在测试阶段，该品种各个方面都好，但有一项硬伤，就是服从性极低。 说白了，龙组巨鲨不受控制，暂不具有实用性。 只有偶尔时候，实验室才会将龙组巨鲨放出来，进行短暂的活动、或测试成果。 实验室是在禁区内部建造的，所以龙组巨鲨就算被放出来，也只能在禁区范围内活动，不至于“撒手没”。 等到活动或测试结束后，实验室人员会对其发射特制的麻药，再将其收回实验室的培养区关起来。 每次龙组巨鲨外出活动，都会有大量训练鲨被撕碎。 可怜的训练鲨，不但要成为龙组队员的练级工具，还要成为龙组巨鲨的玩具，属实是惨。 好在训练鲨的成熟周期短，可以快速增殖，就像是流水线生产一样，只要烧钱就能不停产出，龙组也能随便把训练鲨当耗材。 但龙组巨鲨肯定不是耗材。 目前实验室内只有三只成型的龙组巨鲨，极其珍贵。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太强了，谁能把它当耗材？ 说不定在龙组巨鲨眼里，人类才是耗材呢…… 因此，龙组巨鲨毫无征兆地冲出水面，庞英武怎能不暴怒？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龙组巨鲨的战略地位，甚至不弱于核弹。 部下不小心扔了一颗核弹出来，这种过失不可原谅！ 更重要的是，这颗“生物体核弹”是对张凡丢出来的。 毫不夸张地说，张凡这样的年轻的超级强者，比龙组巨鲨更宝贵。毕竟龙组巨鲨是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是烧钱能做到的。 张凡这样的人，烧再多钱都没用。 若是他死于龙组巨鲨之口，将会是龙国巨大的损失！ “都聋了吗，我问话呢，今天实验室是谁值班的？”庞英武双目圆睁，再次怒吼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就算知道值班者是谁，也没人愿意主动说出来，那不是得罪同僚嘛。 庞英武拉着脸，对石河道:“石副官，你立即联系实验室那边，先对龙组巨鲨发射麻药，保证张凡的安全。” 不用庞英武提醒，石河就已经拿出了一台对讲机，接入了某个秘密频段:“总队长有令，立即向龙组巨鲨发射麻药！！” 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报告，麻药发射器出故障了，无法发射……” 庞英武怒极:“你们是干什么饭吃的？麻药发射器不行，就换其他手段，鱼雷呢？直接击毙巨鲨，无论如何不能让张凡出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大家都知道总队长重视张凡，但没想到重视到这种程度。 为了张凡，他甚至不惜击杀龙组巨鲨…… “……若要强行击毙巨鲨，火力伤害巨大，很可能波及张凡。”对讲机里又传来了回复。 庞英武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道:“火速修理麻药发射器！三分钟内，若不能发射麻药、制止巨鲨，我会直接枪毙今天在实验室值班的所有人！” 舰船上众人闻言，更是暗冒冷汗。 总队长平时虽然严厉，但并不心狠，更是从未说出枪毙所有人的狠话。 这次，所有人都低估了总队长的反应…… 人群中，四队长施磊的表情不太自然。 第二轮考核，他也跟着一起来观看了，只是一直没说过话，就默默看着。 直到此时，他才走了出来，一脸认真地道:“总队长，枪毙所有人这种气话，可不能乱说，容易动摇军心啊。” 庞英武眉头一皱，道:“施队长要教我怎么当总队长？要不，总队长的椅子，你来坐？” 施磊只觉得浑身发冷，连连摇头道:“不不，我只是随口一说，应该枪毙、应该严惩！” 庞英武接着反问道:“犯下这么重大的过失，枪毙都算是轻的！若是放在战场上，这等于是把丢下敌人的核弹扔在了自己老家，你说该不该死？！” 施磊赶紧点头，冷汗直流道:“对，对，这个过失太巨大了，理应按军法处置。” 庞英武没再说什么。 施磊却是心中叫苦不迭。 他刚才质疑总队长的决定，当然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因为，这次“巨鲨外泄”事件，其实跟他有关。 不久前，他拉拢张凡加入四队失败，就记恨上了张凡。 但他身为四队长，身份尊高，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把张凡打一顿。 刚好，今天在实验室值班的几人中，有一人是四队的队员，叫赵小邱。 于是施磊暗示了一下赵小邱，让赵小邱想法子治治张凡。 赵小邱也是个机灵的人，当即就说:“队长，这简单啊，我想办法让龙组巨鲨意外流出，必能让张凡喝一壶。实验室存在这么多年，偶尔出现一次意外，没锁住，很正常的吧？” 施磊当时觉得此计甚妙，便默许了赵小邱的计策。 毕竟是意外，那能怪谁？ 只能怪张凡运气不好。 就算总队长真的查到是赵小邱造成了意外，无非也就是把赵小邱开除了，踢出龙组。毕竟赵小邱又不是“故意”的，工作时打个瞌睡，很正常的吧？ 当然了，若是赵小邱被开除，施磊也不会亏待他，必会让他一生荣华富贵。 可施磊没料到，总队长的反应如此激烈，直接要枪毙所有人。 施磊相信，如果只是开除，赵小邱能接受，就当提前退休享福了。 但枪毙就不一样了，赵小邱为了活命，很可能会供出施磊…… 第164章 真是意外？ 施磊心中难安，于是悄悄给赵小邱发了一条消息…… 随后他才稍稍安心，重新拿起望远镜，观看禁区内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张凡现在应该已经死在龙组巨鲨的獠牙下了。 哼哼，区区一个新人，竟敢不给老子面子，这是你自找的！ 可下一秒，施磊的表情就僵住了。 他赫然看见，龙组巨鲨身上满是伤痕，血水直流，像疯了一样上蹿下跳。 他就一两分钟没看，没想到局面变成了这样。 张凡在海浪之中游走，那龙组巨鲨竟不能伤到张凡分毫，只能气急败坏地冲击张凡，在此过程中，张凡的攻击却是招招刀肉，把龙组巨鲨打到血肉模糊。 砰砰砰！ 龙组巨鲨疯狂扭动着身躯，拍死了大量训练鲨。 禁区的海水，尸横遍野…… 扑通扑通！ 一道冲天巨浪掀起来，龙组巨鲨再次张开大口，扑向张凡。 张凡目光一凝，掌心凝聚出一道无形灵力，如炮弹一样轰进了巨鲨的嗓子眼。 哗啦哗啦！！ 巨鲨痛苦至极，生生撤了回去，眼睛里好似写满了愤怒和杀戮的欲望。 然而，它拿张凡这个小豆丁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张凡已经进入了认真模式。 这只巨鲨，比普通的鲨鱼群难缠得多，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一个认真的筑基强者，足以完虐巨鲨。 而且张凡虽然外泄了灵力，但并没有让灵力显现出形体，一般人也看不见什么，只当是爆发出的内劲。 军舰上无比安静。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才还在担心张凡的生命安全，现在却在心疼龙组巨鲨了。 终于，石河先开口了，道:“总队长，照这么局势打下去，龙组巨鲨恐怕活不了多久啊。” 庞英武又是高兴，又是焦急。 高兴的是，张凡的实力超乎想象，竟能把龙组巨鲨鱼当成玩具。 焦急的是，龙组巨鲨本性狂暴，即便被打伤也不会退缩，现在麻药发射器坏了，没人能制止巨鲨。 他当然不希望巨鲨死掉…… “实验室那边还没修复好设备？”庞英武怒冲冲地道。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瑟瑟发抖的声音:“还、还没好……” 就在这时，禁区内，张凡一记飞踢从侧面袭来，硬是把巨鲨的一颗尖牙踢飞了，硕大的脑袋都被向上提了一大截。 不等巨鲨吃痛后缩，张凡就再一脚踏在巨鲨的脑门上。 巨鲨的身子剧烈一颤，竟是一下子僵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踢成了脑震荡。 “太狠了吧？” “这张凡真的是人类吗？” “说实话我见识过很多顶级武者，但是像他这么恐怖的，还是第一次。” “你们说，龙组之中，除了总队长，还有谁可能打得过张凡吗？” “呃……快别瞎说，十位分队长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老牌的强者了。” “当我们把张凡拿来跟队长级相比时，就已经说明他恐怖了，他今年才22岁吧？未来不敢想象……” 众人的呼吸有些粗重，脸色或是敬畏或是羡慕。 石磊的脸却绿了。 他费了这么大心思，甚至让赵小邱冒着巨大风险放出龙组巨鲨，结果张凡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这不是白忙活了？ “施队长，张凡表现如此出色，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啊？”突然，石河走到了施磊旁边，语重心长地道。 施磊干笑一声，道:“怎么会不开心，我太开心了，龙组里出了这么一个年轻强者，足以守护龙国未来的几十年。” “真的很开心？可你的表情挺丑的。”石河笑吟吟地道。 施磊故作严肃，道:“我是在担心龙组巨鲨，张凡虽然没事，可龙组巨鲨也是宝贵的财富，死了可惜……” 话音刚落，禁区内的龙组巨鲨就翻了白肚皮，虽然没死，但动作已经有点不对劲了，甚至难以维持身体的平衡。 庞英武深吸一口气，大吼道:“张凡，你已经通过考核，速速离开禁区！” 既然暂时无法修复麻药发射器，那就只能先让张凡撤离了。 只是，考核要求张凡在禁区里坚持一小时，这才没到一半时间就让人家撤出来，属于是坏了规则。 但破坏规则总比让巨鲨死了要好…… 庞英武距离张凡上千米，也没用扩音器、对讲机，硬是用嗓子喊的，张凡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张凡也气沉丹田，高声回应道:“总队长，我才刚玩……哦不，还没坚持到一小时，这样就算我通过考核，是不是不合适啊？我怕这样难以服众，有人说闲话啊。” 张凡的声音，同样是传入了军舰上的所有人耳中，明明不是很响，却很清晰。 庞英武扫视四周，问众龙牙道:“不服？你们谁不服吗？我宣布张凡通过第二项考核，谁不服？” “服，太服了。”众人异口同声。 庞英武然后又催促张凡道:“你过关了，快出来，这是命令！” 张凡无奈，这才恋恋不舍地看来一眼半死不活的龙组巨鲨鱼，然后双脚快速踩着水面，离开了禁区。 那巨鲨倒是耿直，明明打不过张凡，见张凡走了，还是想追。 不过禁区的边界十分坚固，如此虚弱的巨鲨，根本无法突破。 张凡走出去后，速度不减，继续踏浪而行，狂奔两千多米，回到了军舰上。 至于他出发时用的小木船，早就被鱼群撞碎了。 呼呼…… 张凡回到军舰上时，能听到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音。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心中的震撼，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还是庞英武先打破了安静，重重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道:“你小子藏得够深啊，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对你的判断。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参加这项考核，搞死了无数训练鲨，连龙组巨鲨都差点挂了。” “训练鲨、龙组巨鲨？”张凡不解。 “你将来也是龙组的核心人物，有些事没必要瞒着你，这龙组巨鲨就是……”庞英武这才为张凡解释了一下秘密实验室的成果。 张凡道:“我还以为，那只巨鲨鱼就是考核的内容呢。可惜是这么珍贵的试验品，我还想多整几只拿来练练手呢。” 庞英武白了他一眼，道:“目前我们仅有三只，刚被你打的那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练手就别想了！以后，你不许去禁区进行训练。” 张凡耸了耸肩，道:“不去就不去，反正不能跟龙组巨鲨打架，也没什么意思。” “下面就是正事了……”庞英武目光一凝，扫视众人道:“龙组巨鲨是意外从实验室跑出来的，立即将今日实验室所有人员召集。我希望，真的只是意外，呵……” 第165章 我只是失职而已 庞英武脸色严肃，众人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施磊干咳一声，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道:“我们的战士每个都很靠谱，八成是设备或系统出了故障，好在张凡没有大碍，总队长也别太动怒了。” 张凡轻笑着道:“呵，施队长可真会说好听的话，合着刚才跟龙组巨鲨搏斗的不是你哦？要是我真的被巨鲨撕碎了，我找谁说理去？” “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毛都没少一根！”施磊不满道。 张凡道:“我没死是我自己的本事，不该成为失职者的理由。” 施磊脸庞一青，道:“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战友，还是别太小心眼为好。年轻人要心胸开阔，免得以后没朋友。” 张凡反问道:“施队长喜欢替我心胸开阔，难道说这次事件跟你有关？” “一派胡言，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施磊义正辞严地道。 庞英武略显烦躁，道:“够了，闭嘴，等查清事情始末，再做定夺。” 然后他对石河道:“你安排几个人去接管实验室，把刚才值班的人全部召集过来。” “嗯，已经在安排了。”石河点点头。 十分钟后。 五名穿着深蓝色工装的男人，被叫到了甲板上，站成了一排。 “你们几个今天值班的？”庞英武语气平静。 刚才他还很生气，可此时开始调查时，反而极其平静，平静得让人更加害怕。 “是我们。”五人齐声道。 施磊默默看了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露出一个语重心长的眼神。 这男人正是赵小邱。 他发现施磊的眼神后，脸皮微微抽了一下，心中开始了挣扎。 庞英武继续道道:“我只问一句，龙组巨鲨泄露，是谁造成的？别跟我说是纯粹的巧合，若是巧合，为何偏偏麻醉发射器出现了故障？”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龙组巨鲨忽然就跑了出来，本来被锁在实验室的培养仓，关得好好的。”五人苦着脸，道。 庞英武眉头一皱，道:“不知道原因？那就你们全部为此事负责！” “实验室是在我们值班期间出事的，我们甘愿受罚。”几人低着头，道。 庞英武道:“好，既然你们没异议，那就按我刚才说的办。这次事故影响重大，不但险些害死张凡，还对国家资源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们五个负责人，全部拉出去枪毙了。” 五人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大家一起值班，出事了一起受罚，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这里是龙组，规矩什么的肯定更严。 另外，大家一起值班，一般不想互相出卖。 可直接枪毙就不一样了，没人想因为这点事死。 很快，有个人试探性地道:“总队长，我有线索，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前，赵小邱去了一趟总控室……” 此言一出，其他三个值班人员也看向了赵小邱。 赵小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脏话，但也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事关生死，别人肯定不想当陪葬的。 于是他故意假装愣了一下，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啊？我去总控室？哦，那时候正好是我的巡查时间段啊，我不光去了总控室，实验基地的其他区域都去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就是在你巡查期间，巨鲨溜了出来？”张凡问道。 赵小邱道:“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我只需要对总队长解释。” 庞英武挑了挑眉，道:“张凡是受害者，他有权知晓一切。” 赵小邱这才一脸不爽地道:“巨鲨是在我巡查期间逃了出来，但这能说明什么？只是巧合罢了。” 张凡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你最应该担责？就算巨鲨是不是你放出来的，至少也是因为你巡查不当，没能提前发现故障。” “你！”赵小邱被憋得哑口无言。 “总队长，总控室有监控吗？”张凡扭头问庞英武。 庞英武道:“有，石河刚去调来了。” 话音刚落，石河就递来了一台笔记本，上面显示着实验室的所有监控。 可偏偏，总控室的监控坏了，之前接近一小时的时间里都是黑屏。 “还真巧呢。”张凡露出玩味的表情。 他一开始也愿意相信巨鲨外泄是巧合，可是巧合太多，那就十分可能是人为的了。 赵小邱的心理素质很好，仍旧语气坚定:“刚好监控坏了，这能有什么办法？” 张凡的声音忽然提高，质问道:“你负责巡查，监控坏了，这是不是你的失职？” 赵小邱再次无言以对。 他故意释放了龙组巨鲨，这件事确实可以死不认账。 但如此一来，他就必须承认自己“失职”。 毕竟，巡查工作要做的，就是检查实验室的各种设备，保证其正常运作。 出了问题，就是他巡查不当，这一点他不可能赖掉。 “好，所以失职一事，你是认了。”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我认！”赵小邱暗暗咬牙，“我向你道歉，是我的失职，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我不需要道歉，按规矩办事就行。”张凡不屑地道。 赵小邱的牙齿咬得更狠了，心中暗骂道:这小子是真的不招人喜欢，难怪施队长想弄死他。 张凡接着对庞英武道:“总队长，事情已经明了，巨鲨外泄，是因为赵小邱失职，与其他四个兄弟无关，这四人就不罚了吧？” “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听你的。”庞英武道，“你们四个回岗位上去吧，再好好巡查、检修一下实验室的所有地方，所有细节，不许再出任何问题！” “是，总队长，多谢张凡同志宽容。”四人长舒一口气，快速离去。 只剩下赵小邱还留在原地。 不过他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 因为目前他只能算是“失职”，并不算故意杀害战友，总队长未必真的忍心枪毙他。 赵小邱以进为退，故意站直身子，大声道:“总队长，是我个人失职，造成了这么重大的事故，我愿意接受枪毙！” 果然，总队长眉头紧锁，却并没立即答应。 可赵小邱没想到，张凡竟主动站了出来，好心道:“总队长，枪毙就不用了，罪不至死。” 赵小邱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这小子怎么还帮我说话？装善心，收买人心？ 第166章 私了 庞英武也很奇怪，他虽然接触张凡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来张凡绝不是个善类，不像是会主动帮赵小邱求情的。 于是他问道:“你真的不想我枪毙他？他可是差点害死你啊。就算真的枪毙了他，也没人会说什么。而且，实验室的研究成果极其重要，属于国家级项目，他失职造成巨鲨逃逸，本就是可以判无期乃至死刑的。” 张凡大义凛然地道:“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闹得这么大，这样岂不是毁了人家一生吗？要不这样，公事公办就免了，我跟赵小邱私了吧。” “私了？你想怎么私了？”赵小邱抢着问道。 “很简单，你让我揍一顿，我就原谅你。”张凡嬉笑着道。 他虽然是“受害者”，但一点都不想公事公办。 自己动手才更爽。 这赵小邱态度如此恶劣，高低得抽他几巴掌。 更重要的是，张凡认为，赵小邱跟自己无冤无仇，不会无缘无故想搞死自己，此人背后很可能有指使者。 不把指使者逼出来，对赵小邱实施任何惩罚，哪怕是枪毙，都毫无意义。 现在这个情况，赵小邱守口如瓶，丝毫没有供出指使者的打算。 要撬开他的嘴，唯有动用“私刑”。 但庞英武这种身份，肯定不适合动私刑。 张凡不介意亲自来，让赵小邱体验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然后交代一切。 所以张凡才会主动提议“私了”。 “你确定，不需要枪毙他，仅仅是让你打他一顿？”庞英武再次询问。 “没错。”张凡很大度地道，“一点小事，何至于枪毙？当然也不能完全不让他吃一点苦头，所以我想稍微打他一顿，让我消消气，这事就过去了。” “好，那就听你的。”庞英武应允道。 赵小邱却是急了，道:“总队长，我挨他一顿打，恐怕差不多也会丢了命啊，还不如直接把我枪毙了。” 庞英武迟疑了一下。 确实，以张凡的实力，杀赵小邱如杀鸡。 若是让张凡亲手杀人，那还不如公事公办。 “你放心，我保证不出人命。”张凡主动承诺道，“我只打你五个巴掌吧，不要多，五次巴掌，我俩就扯平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赵小邱暗喜。 虽然当众挨打很丢人，但张凡保证不会出人命，那还怕什么？ 不论怎样，也比被枪毙或无期徒刑要好。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很好，很有勇气，那我开始了？” “开始吧。”赵小邱一副勇气十足的样子。 他觉得，不就是挨五次巴掌吗，反正不会死。至于疼，肯定是免不了的，但龙组的成员，没一个怕疼怕苦的！ 然而下一秒，赵小邱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几乎在他刚说出“开始吧”的瞬间，张凡的大手就抽了过来。 唰！ 空气呼啸，巴掌落在了赵小邱的左边脸颊上。 赵小邱都没来及反应，就觉得整个脑袋里嗡嗡的。 这一巴掌，好似要把他的脑浆震散了。 脑子懵了两秒后，他才感受到强烈的痛苦。 他觉得半张脸好似被打烂了，牙齿深深镶进血肉里，血水不停往嗓子眼里涌。 他想要开口，却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下巴动不了了。 他用手去摸了摸下巴，才发现整个下巴都掉了下来，其中一半的骨头都碎了…… 赵小邱双目瞪得浑圆，惊恐地盯着张凡，好像在看着一个魔鬼。 他做梦都没想到，张凡说的不出人命，真的是字面意思。 仅仅是保证不出人命。 这第一巴掌，就差点把他人给送走了…… 附近其他的龙组成员，也是心惊肉跳。 虽然赵小邱犯了错，但毕竟是自己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人被自己人打得这么惨。 但这是赵小邱自己选的，没人能说什么。 总队长也默不作声。 “哇唔唔……” 赵小邱盯着张凡，发出怪异的声音。 张凡没有立即进行下一个巴掌，而是淡淡问道:“这次巨鲨外泄，是谁指使你的？说出幕后指使者，后面四巴掌我就不打了。” “哇哇啊啊！！” 赵小邱的嘴巴烂了，无法说清楚话。 张凡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空白文档，递给了他。 赵小邱立即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我都说了，这纯粹是我个人失职导致的意外，哪有什么指使者？ 张凡看了一眼屏幕，二话不说，第二巴掌抽了出去。 这次，他没打赵小邱的脸，毕竟脸上全是血肉，沾了有点恶心。 刚才他只说打五巴掌，也没说一定是打脸。 这第二巴掌，张凡直接扇在了赵小邱的左边手臂。 砰咔！ 巴掌落在了大臂外侧，然后就深深陷了进去。 赵小邱的大臂变成v形，明显是断了。 不但如此，他整个上身都呈现了弯曲。 他瞬间觉得左肩往下的手臂几乎失去了知觉，连动都动不了了。 而且，他左侧的肋骨也全部被震断了，也不知道断成了几节，甚至有的肋骨直接刺穿了胸腔的皮肉…… 庞英武仔细打量着赵小邱，暗暗心惊:这张凡对力量的控制竟如此精妙，如此狠手，明明是几乎废掉了赵小邱，还让赵小邱承受了最强烈的痛苦，却没伤到赵小邱的要害。:魰斈叁4 其他成员没想这么多，只是纷纷倒吸着凉气:“嘶……” 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似乎是要离张凡远一点，免得不小心招惹到这个狠人。 张凡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非要“私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杀鸡儆猴。 到了一个新环境，他可不想没事被人惦记着，有机会立威还是要立一下，以后日子才能过得舒服。 赵小邱变成这样，以后其他人若是想危害张凡，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你确定还不回答？”张凡心隐隐地看着赵小邱，再次问道。 这时候他还能笑出来，令赵小邱浑身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很有骨气，用右手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我说了没有指使者。 张凡再次抬起了巴掌。 赵小邱脸色煞白，连连摆手。 “现在想说了？”张凡把巴掌暂时停住。 第167章 我不关心 张凡的巴掌停在半途，好似悬在赵小邱脑袋上的铡刀。 赵小邱赶紧拿起手机，继续打字:我真的没有指使者，一切都是我个人失职导致的，你这样打我，就不怕把我打死吗？你自己刚才承诺的，可以私了，但绝不会出人命。如果你把我打死了，怎么跟总队长交代？ 张凡哈哈大笑道:“你是在提醒我，还是威胁我？你放心，我说不会打死你，就不会打死你。” 声音刚落，张凡的第三次巴掌就抽了下来。 这次，他抽在了赵小邱的右边手臂上。 砰咔！ 跟上次一样，这条胳膊也是当场折断，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一侧的肋骨尽数轰碎。 赵小邱口中狂喷鲜血，双臂下垂，上身呈现了诡异的姿态。 此时他的双臂、两侧肋骨全部断了，上身只剩下一根脊柱支撑着，胸腔塌陷进去，令人毛骨悚然。 附近不少人都是不敢直视，心脏狂跳。 一开始还有人以为张凡真的是善良，打算私了，打五下巴掌就算是了。 现在他们反而觉得，赵小邱还不如接受公事公办。 按照张凡这么个打法，五下巴掌下来，赵小邱肯定也死了。 公事公办，最多也就是枪毙，起码赚了个痛快。 众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暗下决心——以后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张凡，这家伙太记仇了，下手实在没轻没重，可不能当第二个赵小邱…… 扑通！ 这时，赵小邱上半身几乎都烂了，实在难以维持站立，终于是倒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余光仰视着张凡，满脸恐惧，再也没有半点不屑。 他现在肉体的感受就是，生不如死。 按理说，自己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就算不死，很可能也会痛到昏厥，或是失去知觉。 可他却异常清醒，痛感近乎被放大了。 他不知道，张凡的每一次巴掌，都还利用灵力刺激了他的神经和血肉，让他想昏迷都做不到。 ………… 赵小邱的视野中，张凡缓缓蹲了下来。 他下意识缩了缩双腿，眼神无比绝望。 此时他无法说话，甚至连用手机打字都不行了…… “张凡，你是真的要打死他？”终于，施磊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 他毕竟是赵小邱的领导，若不站出来帮队员说句话，其他弟兄们会寒心的。 当然了，他愿意做的也仅仅是说句话，绝不会主动坦白。 张凡瞥了一眼施磊，道:“你这么急作甚？我说他不会死就不会死。还有两巴掌，我看看他能不能坚持完。” 施磊青着脸，道:“再打两巴掌，赵小邱必死无疑，有你这样私了的吗？” 张凡呵呵一笑，道:“放心，就算他真的断气了，我也能把他救回来。” “胡闹，总队长，你不管管他吗？”施磊跺了跺脚，看向庞英武。 庞英武淡淡道:“刚才都说好了，赵小邱自己也答应了私了，他若不想挨满这五巴掌，只能他自己去求张凡。” 施磊的脸皮抽了抽。 “你真的甘心当一辈子植物人吗？值得吗？指使你的人，在乎过你的生死吗？” 张凡看着赵小邱，缓缓问道。 赵小邱的目光有些闪烁。 张凡又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个人比较小心眼。你要是再不说，我只能将所有不爽都发泄给你了。” 一边说，他一边再次抬起了手掌。 赵小邱身上几乎没有下手的地方了，只有下半身还是好的。 张凡一巴掌拍向赵小邱的大腿…… 突然，赵小邱发出怪异的叫声，看眼神似乎是在哀求什么。他说不清楚话，只能这么叫着。 “啊啊嗷嗷啊！” 可惜他叫的晚了。 张凡这一掌，直接将赵小邱的一整条腿拍得粉碎。 从大腿到小腿，骨头全都被震成了渣渣。 赵小邱浑身血管炸起，这种痛苦，无异于凌迟。 “哎呀，你是想说什么了吗？”张凡表示关切。 赵小邱努力点了点头。 他实在撑不住了。 原来，痛快的死也是一种美事。 可惜他没机会重选。 现在他被激起了动物最本能的恐惧，他反而不想死了，更不想再承受张凡的下一次巴掌攻击。 而且张凡的一句话也点醒了他，凭什么他自己默默承受了一切，真正的指使者却毫发无伤？凭什么？ 赵小邱脑子里什么杂念都没了，只想说出一切。 他嘴巴烂了，不停呜呜嗷嗷的叫着。 张凡道:“我问你问题，是你就点头。” 赵小邱立即点头。 施磊大惊失色，道:“张凡，你这是严刑逼供！” 张凡意味深长地道:“我刚才下手那么狠，施队长都没现在这么急呢，难道指使者是你？” 赵小邱主动点起了头。 全场哗然。 “这……” “看小赵的意思，难道是施队长？” “不至于吧，张凡刚到龙组，施队长至于想害死张凡吗？” “其实也有道理，如果不是施队长，谁能使唤得动赵小邱呢？” 施磊又惊又怒，指着赵小邱道:“小邱，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脑袋被打傻了？” 赵小邱盯着施磊，目光中满是怨念，好似是在说:现在牵连到你了，你知道急了，可你有在乎过我的死活吗？ 张凡问道:“赵小邱，是不是施磊指使你，故意放出巨鲨，想害死我？” 赵小邱点头。 众人面面相觑，一切似乎逐渐明了了。 张凡又问:“麻醉发射器出现故障，也是施磊让你故意为之吧？” 赵小邱继续点头。 张凡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供出他？是不是他威胁了你？” 话还没说完，施磊就急眼了，竟是直接冲了出来，一拳轰向赵小邱的头上:“臭小子，你是受谁指使，故意陷害我？” 但他的拳头并没有碰到赵小邱，就一只巴掌拦住了。 张凡的手掌按住了施磊的拳，淡淡道:“施队长是要杀人灭口？” “我、我只是生气，这小子一定是被收买了，故意抹黑我。张凡，你想啊，我跟你才刚认识，为什么会想害死你呢？更何况，龙组巨鲨是龙组最珍贵的财富，我怎么会拿它开玩笑？”施磊深呼吸一口，苦口婆心地道。 “我并不关心你为何想害我，我只关心这个事实。”张凡目光一冷，手掌猛然握紧。 咔嚓！ 施磊的拳头陡然陷了下去，指缝中溢出道道鲜血…… 第168章 谁指使让谁死 鲜血滴在甲板上，一滴一滴蔓延开来。 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早看出来了，张凡是个不能吃亏的人。可没人想得到，张凡竟敢对施磊下手。 施磊可是四队长啊，总队长之下的人物，纵然内阁长老见了施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可此时施磊的拳头，就这样被张凡捏碎、捏烂…… 更让众人震骇的是，施磊竟然就这么被捏着，连反抗都做不到。 龙组的每一个队长，都是靠真本事上位的，施磊更是十位队长中的佼佼者。这般强大的人物，却硬是被捏烂了手…… “嘶……” 施磊痛得猛抽一口气，想将拳头拿出来，却根本动不了。 越是用力往后拽，拳上的痛苦就越强烈。 当然比起肉体的痛苦，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当众流血，等于是脸面被践踏了！以后还怎么带弟兄，还怎么在龙组混下去？ “小子，你找死！” 施磊不顾受伤的右拳，直接抬起左手，一掌狠狠拍向了张凡的太阳穴。 他的动作十分突然，速度也极为迅速，力量更是发挥到了最强。 哪怕是一掌拍死张凡，他也必须挽回自己的尊严。 然而，他的左掌还在半空，小臂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苦，同时他只觉得小臂下方一空，好似失去了什么。 施磊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小臂竟是整个断了。 断臂处，伤口十分整齐，好像是刀切的一样。 “呼呼呼……” 现场众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们没太看清，但此时能看清张凡的姿势。 张凡一只手捏着施磊的右拳，另一只手则是维持着手刀的状态。 看样子，张凡是用一记手刀挥了下去，生生切断了施磊的左臂。 不是震断，而是切断…… 所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这张凡真是又强又疯，完全不顾四队长的身份的…… “你、你……” 施磊的心态瞬间崩溃，无比惊恐地看着张凡。 一只手烂了，一条小臂断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甚至都没伤到张凡的皮毛。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在龙组之中，他只怕过总队长。 也只有在总队长身上，他感受过这种恐惧。 而眼前这个同样让他恐惧的男人，才仅仅二十出头。 施磊的身子忍不住有些发抖，声音也软了下来，道:“你、你冷静点，我是被赵小邱陷害的，我真没想过害你。” 张凡不咸不淡地道:“那你为何突然对赵小邱出手？不是狗急跳墙？” 施磊道:“我那只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 张凡呵呵一笑，道:“可你刚才的动作，明显是冲着赵小邱的命去的，不会是想灭口吧？” 施磊强作镇定，道:“怎么可能，我确实只是冲动了。赵小邱这么陷害我，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与此同时，赵小邱的眼珠子使劲瞪着，眼神中满是愤怒:“呜嗷啊呜嗷……” 他听到施磊的话，心中无比愤恨，可惜说不清楚话、无法争辩，只能干急。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施队长，赵小邱好像想跟你对峙啊。” 施磊一本正经地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而我是四队长，谁的话更有权威性，还用说吗？这赵小邱对我早就心存不满、不忠，所以想趁此机会害我。”攵學3肆 张凡有些不耐烦了，道:“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如果赵小邱没人指使，这事就作罢，毕竟我已经把他废了。如果他受人指使，谁指使的，我让谁死。” 施磊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毫不怀疑，张凡不是在放狠话，而是真的敢这么做。 这小子就是个疯子，若是动了杀心，恐怕连总队长都劝不住。 于是施磊的语气更怂了，道:“张凡，我真是被赵小邱陷害的。现在我和赵小邱各执一词，而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么下去问不出什么结果的。不如就此作罢，让他先养养伤，等他的嘴能说话了，你再来继续询问、调查，如何？到时候，我可以当面与他对峙。” 施磊的想法很简单。 只要先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便可。 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用更多手段威逼利诱施磊，让施磊一人背下所有的锅。 张凡却是哈哈大笑，道:“你想对峙？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说罢，他一脚将施磊踹开，然后蹲到了赵小邱旁边。 赵小邱的嘴巴烂掉，下巴也裂了，所以才无法说清楚话。 张凡直接在指间凝聚出无形的灵力长针，刺在了赵小邱嘴巴、下巴附近的伤处，用灵力进行简单的修复。 他的《九气玄真》已经算小有所成，虽不能立即让赵小邱瞬间恢复如初，但治疗到可以说话的程度，并非难事。 众人只看到张凡的双手在赵小邱的嘴巴附近晃悠，都是露出狐疑之色: “这是在作什么？” “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看样子，是想帮助赵小邱说话？” “赵小邱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晃晃手就能重新说话呢。” “也许是类似心理治疗的东西吧？” “虽然我看不懂，但我觉得很叼诶。” “我也觉得……嘘，别说话，先好好看着。” 众人小声议论了两三分钟，赵小邱忽然发出了有些虚弱的声音:“施磊，你狗曰的不是个东西！” 声音虽然虚弱、不太清楚，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什么内容的。 张凡收起手掌，停止了治疗。 这赵小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张凡可没兴趣帮他多治，能让他勉强说话就行。 “啊？他……能说话了？” “虽然伤势还很严重，但嘴巴那里似乎却是好多了。” “真的诶，刚才他的下巴还不能动的。” “难道张凡刚才真的是在治疗伤势？” “应该不是正常的医疗手段，没有用药，也没有动手术。也许他双手的动作具有某种心理疏导的作用？或是某些特殊的仪式？通过这种仪式，可以让赵小邱像打了鸡血一样无视伤痛。” “仪式？说什么屁话，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众人都是无比惊奇。 唯有施磊脸色一白，不再淡定:“赵小邱，你、你说什么？！” “我说，施磊你个狗曰的。”赵小邱双眼充满血丝 第169章 录音 赵小邱对施磊的愤怒和恨意算是到了极点，他现在又不能动，更不能打人，只能用嘴去表达愤怒。 在龙组里，直系队员当众辱骂队长，可谓是前所未闻。 众人看到赵小邱那赤红的双眼，也是真切明白了赵小邱的情绪。 尽管现在事实还不清楚，可大家已经开始相信了，赵小邱真的是受了施磊指使，不然不至于如此激动。 “施磊，我为了帮你做事，差点连命都丢了，可你却把我当垃圾一样，随时丢弃，你还是个东西吗？天天口口声声跟我称兄道弟，你让我感到恶心！老子反正已经生不如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赵小邱继续破口大骂，声音不响，但全是感情，攻击性拉满。 施磊有些惊慌，厉声斥道:“放肆，张凡现在是让你和我对质，查清真相，你却一股脑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该不会是狗急跳墙了吧？” 赵小邱啐了一口夹杂着血水的唾沫，道:“狗东西，对质？你他妈让我害死张凡，这事是不是真的，你自己不知道？” “放屁，我从没要求你这么做过！”施磊面红耳赤地道。 张凡有些不耐烦，道:“别吵了，说点有用的。” 赵小邱连忙语气尊敬地道:“张凡、总队长，各位兄弟姐妹们，我有录音……” 施磊眼睛一瞪，道:“草里妈，你在瞎说什么东西呢？” “嗯？”张凡淡淡瞥了他一眼。 施磊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嘴巴紧闭，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按理说，他和赵小邱的通讯内容，是不会被录下来的。 他和赵小邱联系并不是用的手机，毕竟这地方连正常的手机信号都没有。 他俩用的是特制的通讯器，只能进行单点传输，并且不具有录音功能。 另外，在实验室值班的人，也不允许携带任何其他通讯工具，手机、录音笔什么的都不行。 所以，赵小邱说的“录音”，应该是不存在的。这小子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故弄玄虚、为了套话。 但施磊还是难以安心，万一真有录音，麻烦就大了。 “你说有录音，在哪呢？”张凡目光转向赵小邱。 “他肯定是胡说的，根本没有录音条件。”施磊冷哼一声。 赵小邱翻了个白眼，道:“你想说，我的通讯器不能录音，我也不能带录音笔进去呗？但你忘了一个最重要也最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实验室本身！” 施磊脸色一变。 赵小邱道:“实验室的设施这么完善，还能缺录音设备？” “你放屁，实验室里也没有录音笔！”施磊大吼道。 赵小邱道:“是没有录音笔，可是实验室有很多监听设备，这些设备本身就具有采集声音的功能，只是不能直接当录音笔用而已。我稍微修改了一下其中一个监听器的代码，把你和我的通讯录了下来，并且藏在了监听器的存储空间里。” 施磊脸色大变:“你……” 他本想说，你算计我？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等于不打自招了。 此时，他还是期望，赵小邱是在唬人。 可下一秒，赵小邱就主动道:“证据就在b058号监听器的存储区域，那段录音被隐藏起来了，伪装成了正常的监听音频……只要找个懂技术的兄弟去看看，便能将录音提取出来。” 张凡向庞英武露出询问的眼神。 庞英武脸色始终不太好看，也没说过话。 这时才深呼吸一口，对石河道:“石河，你对实验室很了解，你去吧。” “好。” 石河当即离开甲板，乘着一艘潜艇下水了。 二十多分钟后他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台非常简陋而笨重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的屏幕不大，画质很渣，上面显示着乱七八糟的数据和代码。 石河一句废话都没说，敲了一下回车。 一段对话传了出来。 “小邱啊，今天你是在实验室值班吧？待会儿那个叫张凡的小子，要去禁地参与考核。”这声音明显是施磊的。 “施队长我在呢，有什么事吗。”这是赵小邱的声音。 “张凡这个新人，我不喜欢，很不喜欢。你想办法动动手脚，教育一下他吧。最好是废了他，当然直接死了也行。对了，你记得检查一下，龙组巨鲨关好没，别让那畜生不小心跑出来了。” “施队长，这……” “嗯？” “没什么，队长放心，今天我打瞌睡了，不小心放出了龙组巨鲨。” “你跟我说这个作甚？好好值班。” ………… 听到这段对话，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四队长竟然真的想害死张凡。 就因为张凡刚登岛时惹到四队长了吗？ 至于吗？ 庞英武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虽然之前的种种迹象都在指向四队长，但毕竟没有证据。 可这段录音的出现，算是坐实了施磊的罪行。 “坑害同伴，其心可诛！施磊，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庞英武怒视施磊。 施磊吓得两腿一颤，竟是跪了下来，道:“总队长，我、我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啊。再说，我只是跟赵小邱说着玩的，也没想到赵小邱真敢啊。” 赵小邱差点被气晕，道:“说着玩？你好大的脸！” 正在这时，电脑里又响起了声音，听起来跟刚才的不是同一段录音。 “咳咳，小邱啊。”施磊干咳一声。 “施队长，巨鲨放出去了，麻醉发射器短时间内也无法被修复。我已经尽力了，张凡若是这样还能活下来，我是真没办法。”赵小邱说道。 施磊:“你做得很好，很好，不论张凡死不死，我都不怪你。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声，这次巨鲨外泄，总队长暴怒。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会生气到这种程度。甚至，他说了要枪毙所有值班人员。” 赵小邱的语气有些惊慌:“啊？枪毙？施队长你可要保我啊，我可是为了你才放出了巨鲨。” 施磊:“嗯？你说什么？那龙组巨鲨，不是意外跑出来的吗？” “对、对，是意外。但就算是意外，那也属于我的失职啊……”赵小邱小声道。 施磊:“总之，你确定是你失职导致的就行，我会尽力保你的。但总队长这次的反应确实过于激烈，我也不敢保证能保你。” 赵小邱:“可……” “不要可是，你听我的才是最好的选择。记住一点，不许把我牵扯进来。”施磊语重心长地道，“你也不想你老家的父母和儿子以后过得不好吧？我听说你儿子刚三岁？我就说了，咱们当龙牙的，最好不要太早结婚生子，牵绊太多，你看我说得对不？” 赵小邱沉默了两秒，道:“我明白，施队长放心。” 第170章 适当降低 录音戛然而止。 现场氛围立马沸腾了。 众人都是义愤填膺，纷纷装着施磊，骂道: “施队长，你太过分了吧？” “还施队长呢，简直是猪狗不如。” “不但想害死张凡，还威胁自己的直系队员，甚至用亲人当筹码。” “想不到，龙组之中出了这样一号人，唉。”彡彡訁凊 “还好这次被针对的是张凡，若是别人，岂能有活路？” “我忽然想起，之前有两个兄弟死得很不对劲，不会也是施磊害的吧？” 甲板上，一片哗然。 庞英武一语不发。 张凡则是笑呵呵地道:“施队长，所以你现在已经承认了吧？” “我、我……”施磊支支吾吾的，他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录音已经公布，他不承认也没有意义。 突然，施磊恶狠狠地瞪着赵小邱，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竟然还偷偷录音！实验室不许录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现在把一切都归咎给了赵小邱，要不是赵小邱出卖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赵小邱却是被骂得笑了:“你不仁还怪我不义？我录音一下，也是为了留条后路，但没想到你这么绝……” “你闭嘴，贱狗！！”施磊气急败坏地道。 话音刚落，张凡就抽了他一嘴巴子，道:“你没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施磊一屁股摔在甲板上，这才忽然想起，刚才张凡亲口说了，谁指使了赵小邱，张凡就要弄死谁。 施磊不寒而栗，心脏狂颤。 此时，虽然他一条胳膊没了，一只手烂了，但其实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好歹是个队长级的高手，不至于彻底废了。 可由于张凡表现得太强势，施磊连反抗的念头都没产生过，只想着怎么求饶。 但他看张凡的表情，似乎求饶是没用的…… 于是他扭头看向总队长，嚎嚎大哭道:“总队长，你帮我说句话啊，张凡要杀我。我这次虽然做了一点错事，但并没有真的害死张凡啊，他却要杀我。今日我若是被他杀了，龙组规矩何在？更何况，我为龙组流汗流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队长，我愿意卸去四队长之职，只求你劝劝张凡，不要冲动啊……” 庞英武眉头紧锁，也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可就在这时，张凡忽然动了。 他都没去询问过庞英武的意见，就猛地抬起右腿，狠狠踢了出去。 呼哧！ 这一腿上，灌注了庞大的力量。 只是一闪而过，便重重轰在了施磊的脑袋上。 砰咔！ 施磊瞳孔骤然放大，还没回过神来，脑袋便整个炸碎了。 扑通…… 一具无头尸体，瘫在甲板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施磊的尸体。 没有人说话，只有海风吹过。 大家虽然听到了张凡说过的狠话，但并不敢相信，张凡真的会当众杀了施磊。 一方面是因为，施磊又不是木桩，若是真的遇到生命危险，肯定会反抗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施磊身份极高，就算真的该死，也得有总队长发话才行。要处死一个四队长，可不能这么随意。 可偏偏，张凡真的敢动手，并且成功了。 甚至施磊都没有对张凡造成任何麻烦，死得如此爽快，如此羸弱……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向了庞英武。 他们很想知道，总队长会作何反应。 毕竟，张凡杀人虽然算是报仇，但属于是乱用私刑，不合规矩。 而且是当着总队长的面杀的，相当于在法官面前把嫌疑人杀了，问题很严重。 庞英武的老脸微微抽了抽，道:“张凡，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张凡淡淡一笑，道:“总队长应该了解我的性子了，我这个人吃不得亏，更容不得被人惦记。今日我不杀施磊，以后他必定会继续给我制造麻烦。就算我不怕，可我有家人朋友的，所以他必须死。就算你不同意，我一样会杀。” 庞英武:“你还真够坦荡的。” 张凡故意低着头，大声道:“当然了，我杀了施磊，后果也会自行承担。总队长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有怨言！” 张凡嘴上在说“任凭处置”，心里其实清楚，庞英武的处置绝不会很严重。 他来龙组总部时间不长，但也大概看得出来了，所谓的“规矩”、“法律”什么的，都是场面话。 或者说，规矩，只在一般情况下适用。 真正的绝对权威，还是总队长。在龙组内部，总队长是最大的，他的话能凌驾在任何规矩之上。 正因如此，张凡才敢当众杀了施磊。 只要总队长想重用张凡，张凡就永远是安全的。 张凡早发觉了，总队长极重视自己，甚至达到了偏袒的程度。 若非偏袒，总队长不会任由张凡随意调查、发问。张凡只是个新来的队员，就算被人害了，也轮不到他亲自去调查真相，更轮不到他动手。 可总队长一直都没制止过他。 所以他认为，就算自己真杀了施磊，也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后果，大不了就是挨总队长一顿打，反正绝无性命危险。 张凡这话说完后，石河立马站了出来，道:“总队长，张凡当众杀人，确实冲动了点，但也是情有可原啊。” 庞英武看了看其他龙牙们，问道:“你们觉得呢？” “呃……”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给出回答。 他们猜不透总队长的心思，可不敢说。 石河又道:“就算张凡不杀施磊，施磊也必须死。这人狼心狗肺，威胁下属，妄图逼死战友，罪大恶极，不可能让他活着的，就算为了龙组的稳定，也必须杀他。” 庞英武略作沉吟，继续问众人道:“你们认为呢？” 同样的问题，总队长连续两次问，就有几个聪明人懂了，当即开口道:“我觉得石副官说得对，施磊必须死，谁杀不一样呢？” 庞英武干咳一声，顺着说道:“从情理上说，张凡杀了施磊，是可以理解的。但，他这种行为，也的确过于冲动。今后，若是大家都像他这样，因为私人恩怨就肆意杀人，龙组岂不乱了套？所以不论如何，还是要惩罚他的。不过考虑到他的行为情有可原，惩罚力度可以适当降低一些。” 更多的人表示附和: “还是总队长考虑的周到。” “没错，要罚，但不能太重。” “张凡初来乍到，就受到排挤和谋杀，若对他从重处罚，反而显得龙组不近人情。” “所以总队长打算罚他什么？监禁？” 第171章 总队长的实力 在众人强烈的“要求”下，庞英武才接着道:“既然大家也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定了。张凡杀人，若按常理，应当开除龙组并羁押。但考虑到张凡也是受害者，还差点丢了命。所以，暂时保留他的龙牙身份。最近龙组正是用人之时，就惩罚他戴罪立功吧……” “戴罪立功？”张凡好奇地道。 庞英武道:“待会儿我会给你一份资料，是关于虫王会的。虫王会的主要活动区域在西南省，数日后，新任西南总督将会抵达。你要在两个月内，协助他剿灭虫王会。若成功完成任务，则功过相抵，否则仍旧要从重处罚你。” “虫王会？” “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啊。” “压力很大。” 众人暗暗惊叹。 “呃……”张凡却是有点无语。 下一任西南总督，不就是现在的东海市知府，范启明吗？ 张凡本来就跟范启明说好了，等范启明调西南省后，帮他对付虫王会。 这个任务，就算庞英武不要求，张凡也是会去做的。 也就是说，戴罪立功等于不存在，庞英武等于完全没有惩罚张凡。 “张凡，你可愿意接受？先提醒你一句，虫王会很不简单，其中高手云集，而且隐藏在无数普通人之间，很难对付的。”庞英武脸色认真的道。 “没问题。”张凡答应得很爽快，他本以为自己杀了施磊，多少要付出点代价的，没想到结果会这样，等于白杀！ “张凡，你可别以为这是个美差，最好是看了资料再决定吧？”石河提醒道，“虫王会不是几个人，而是一群人。而且他们的能力很诡异，很多时候靠武力是解决不了的。我们龙组中，就有人折在他们的御虫术上……” 张凡道:“多谢石副官提醒，但这是我将功赎罪的机会，不论难度多高，我都会接受。” 石河又道:“既如此，你可千万要谨慎对待任何虫王会的人，多多保持敬畏之心。” “好！”张凡点头。 庞英武露出赞许之色，道:“希望我没看错人，走吧先回岛上，去拿资料给你。” 张凡问道:“后面的考核不考了吗？应该还有两项吧？” 他记得，庞英武说新人考核有四个项目，可现在才完成了两项呢。 庞英武却是老脸一黑，道:“后面的考核？考个屁！再考下去，我怕你把整个基地掀了。” “真的不用考了？这样会不会难以服众啊？我怕别人说我走后门。”张凡道。 庞英武扭头看向其他人。 众人快速摇头，连连道: “难以服众？怎么可能！” “我们可太服了！” “走后门？不存在的，你这样的高手还要走后门？” “对啊，而且你的成分和背景很干净，没什么要考的了。” “张凡加入龙组，我们心服口服！” 庞英武道:“看吧，后面的考核没必要了，就这样了。此刻起，你正式成为龙组的核心成员，待会儿会给你分配一些装备，撤吧。” 说完，军舰掉头，快速开向小岛。 考核就这么提前结束了，张凡反而有点小遗憾。 他原以为，四项考核之中有一项是，总队长会亲自下场跟他打一架，毕竟实战才是最好的考核。 这样，张凡就能跟总队长交手了。 他其实很想跟总队长打一架。 在直升机上时，石河对总队长的评价是无敌，甚至说张凡打赢总队长的胜算只有5%。 不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斗志，张凡都挺想亲自跟总队长耍几招，输赢无所谓，就是想试试 可现在考核提前结束了，总队长也没提过要亲自考核张凡，张凡不免觉得可惜。 他只是个新人，若是主动要求跟总队长干一架，似乎显得不太礼貌、太狂妄。 张凡的狂，是对敌人狂。 总队长这人挺好，又是前辈，张凡当然不会对他狂。 “怎么，你有心事？”庞英武忽然问道。 张凡迟疑了一下，还是提问道:“我是在想，总队长能统领龙组，受到这么多强者的追随和尊敬，实力应该达到何种程度了？” 庞英武淡淡一笑，道:“你想试试？” “这……可以吗？”张凡试探性地道。 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声嘀咕道:“好家伙，他也太猛了吧？这话的意思，是想挑战总队长？” 石河哈哈笑道:“总队长，张凡在飞机上时，就对你的实力很好奇了，他甚至很期待你亲自考核他呢。现在考核结束了，你没打他，他可能皮痒了。” 庞英武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凡，问道:“你确定，想试试我的实力？” 张凡谦虚地道:“不是试试，是请教。” “哈哈，好，满足你。”庞英武哈哈大笑。 话音一落，周围的所有人竟是全部散开了，躲得远远的，十分默契。 张凡的脸色认真起来。 他刚杀了个队长，队长，表面上只比总队长低了一级。 但张凡从种种迹象推测，总队长比施磊强的绝对不是一点，双方的差距可能是鸿沟般的。 自从见到总队长第一眼，他就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战斗力这种东西，并不能用数字去体现，用眼睛看也很难看出来。不过在遇到大部分武者时，张凡还是能大概感觉到，对方处在什么水准，比自己差多少。 可他看总队长时，就像看一张白纸，又像看一片深渊，总之是完全无法推测对方的水准。 这让他更好奇、更严肃了。 “你我之间，点到为止。”庞英武接着说道，“只限一招，如何？” “好。”张凡点头，二人只是切磋，一招对拼，足以大概了解总队长的水平了。 “来吧。”庞英武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抬起，做出请的姿势。 看这个意思，是打算跟张凡对掌了。 他就这么站在原处，身形笔挺，脸色平静，却有种绝强的气势。 张凡也是丝毫没有露怯，当时抬起右手，以雷霆之势轰了出去。 切磋而已，根本不需要酝酿。 嗤拉！！！ 张凡一掌拍出，竟是让空气发出近乎炸裂的声响，余波蔓延，连远处的其他人都能感受得到了。 不过转瞬之间，他的手掌就到了庞英武身前一尺左右。 庞英武也是手腕微摆，右手笔直地推向了张凡的手掌…… 第172章 我是你爷爷 啪！ 庞英武抬掌，刚刚和张凡的手掌对碰在了一起。 一声脆响传来。 二人的身形却是纹丝不动。 众人一脸诧异，总队长和张凡都是顶级的强者，这两人对掌，不该引来巨大的场面？直接把甲板冲裂，大家都不觉得意外。 可事实上，两人都不但没被震得身体动一下，甚至连一点余波都没爆发出来。 刚才张凡出掌的过程中，空气炸响，劲力狂泄，好不吓人。 现在双掌相撞，动静应该更大才对。 结果反而十分安静，两人甚至像是在假打…… 然而下一秒，众人就发现张凡脸色一变，然后身形向后爆退。 二人的手掌，也是就此分离。 张凡一脸震撼地看着庞英武，深深呼吸了一口。 他登陆龙组小岛到现在，即便是遇到龙组巨鲨，都不曾有半点怯色。 此时却是面带惊惧…… 别人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张凡知道。 刚才对掌的一瞬间，他分明觉得，自己的掌法威力，如同泥牛入海。 掌法不论打击在什么地方，都是会有反馈感的。 打在铁板是铁板的反馈，打在水面是水面的反馈。 打在人身上，自然是肉身的反馈。不论这个人是强是弱，总之打上去都是结结实实的。 区别只是，敌人越强，反攻的力道就越大。 因此张凡在对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全力抵抗庞英武的反击。 然而，他不但没受到任何反击力，反而自己的掌法力量瞬间散了。 力量是消散、化为乌有，而不是被逼退。 这一掌的力量，像是打在了黑洞中。 庞英武竟是将张凡的掌法攻击力，如此轻易的化解了。 只一招，张凡就明白了二人的差距。 别说他只是用了一招掌法，就算他抽干气海，打出一招超级的灵力爆弹，恐怕也会被庞英武尽数化解。 这个男人不光是看起来让人猜不透，而是真正意义的深不可测。 张凡不禁长叹一声，甘拜下风道：“总队长的实力，真是好似这片海洋一般，望不到边，也望不到底。” 庞英武淡淡一笑，道：“不要拍我马屁，我比你强一点是事实，但绝不至于无边无际。以你的年龄和天赋，超越我不过是时间问题。” “多谢总队长的鼓励。”张凡道。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议论道： “所以他俩是切磋完了？” “我咋啥都没看懂啊？” “我们都躲得远远地打算看戏了，这就没了？” “看样子，总队长是成功折服了张凡。” “虽然张凡不如总队长，但能得到总队长这样的评价，也是独此一人了。” ………… 石河默默靠近张凡，小声道：“怎么，感觉如实？” 张凡感叹道：“深不可测，我那一掌，好似打在了虚空，力量被总队长卸得一干二净。甚至没让我感到一点对抗感，这才是最恐怖的。如果我跟他不是切磋，而是玩命，恐怕我这条胳膊已经变成齑粉了。” “我就说吧，总队长天下无敌。”石河道。 “那你在飞机上还说我有5的胜算？”张凡白了他一眼，“要我说，是零胜算。” 石河嘿嘿一笑，道：“这世上几乎没有100的胜算，不论是多强的人，总有翻车的时候。我很看好你，也相信你是唯一可能让总队长翻车的人。话说回来，你可别被打击到了啊。” 张凡道：“怎么会，我反而是干劲十足，天天遇到一群菜鸡，没一点挑战性，现在我被总队长完虐了，总算是有了一点具体的追逐目标。” “很好，有这种心态就对了，总队长愿意跟你过招，恐怕也是为了激励你。毕竟你年少有为，需要适当的打压和激励，免得止步不前了。”石河正色道。 张凡微微点头。 他也能明白总队长的好意，总队长如果不是为了“激励”，大可以直接将张凡震飞，让他当众出丑。 不过这么一来，张凡对总队长的好奇更重了，暗暗想道： 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强大？他绝不是单纯的武者，武者只靠修炼肉身，就算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实力。 不出意外的话，他也是个修行人，只是对灵力隐藏得极好。恐怕，他至少是金丹期了。 若如此，我的修为肯定也早被他看穿了，就算我不让灵力化形，灵力波动是瞒不住更强者的。 他早知道我是修行人，还拉我加入龙组，还如此重视我，乃至偏袒我，又是为何？ 难道仅仅是因为惜才？ 带着这些疑问，张凡抵达了岛上。 军舰靠岸后，庞英武遣散所有人，只带上了张凡，来到了地下的一间档案室中。 他快速找来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张凡，道：“这些是虫王会的情报，你回东海市后，就可以跟范启明去西南省了。” 张凡拿过文件，并没有看，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和宋启明早就有约定，我会帮他对抗虫王会，这事，总队长应该知道吧？” 庞英武笑着点头，道：“没错，崔庆丰把这事报给了内阁，我顺便就知道了。” “若如此，总队长惩罚我‘戴罪立功’，其实等于是没惩罚……”张凡试探道，“所以总队长压根就没想惩罚我吧？” 庞英武坦然道：“没错。” “我毕竟杀了施磊，却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说句不识好歹的话，总队长对我这么好，我反而有点难以安心啊。”张凡道。 庞英武解释道：“施磊本来就有问题，我早想清理门户了，只是碍于各种复杂的问题，我很难去处理他。你这次借着气头杀了他，也算是帮龙组解决了一个祸患，所以我不会惩罚你。” 张凡恍然：“难怪你眼看着我杀他，若是你不想他死，肯定能从我手里救下他的。好嘛，合着我还成了抢手。” 庞英武哈哈一笑，道：“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张凡疑惑。 庞英武语重心长地道：“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爷爷。我这个人比较护短，施磊想弄死你，我很不高兴。” 张凡：“啊？！爷……爷？” 第173章 身世 突然多出个爷爷，张凡确实是始料未及的。 庞英武认真地道：“没错，你没听错。” “呃……你说的是哪种爷爷？应该不是亲的吧，咱俩都不是一个姓，而且我亲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我都没见过他。”张凡又问。 庞英武露出回忆之色，道：“你亲爷爷叫张无尘，他是我的结拜兄长，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二爷爷。” 张凡恍然：“原来是拜把子的，吓我一跳……只是，你是龙组总队长，跟我爷爷怎么会结拜呢？虽然我没见过他，但老家的亲戚、包括我父亲，都从没提起过爷爷的过人之处，我只当爷爷是个普通的农民。” 庞英武的脸色却是怅然起来，叹息道：“普通的农民，也能这么说。但，一个人的身份往往不止一个。正如你，可以是东海大学的学生，也可以是大公司的董事，也可以是一个龙牙……你爷爷的身份，比你想象的复杂。” “呃……这些事我不曾听说过，我父母都没提过。”张凡喃喃道。 “不告诉你是好事。”庞英武道。 “那你现在为何跟我说？”张凡不解。 庞英武正色道：“若你一辈子是个普通的学生，毕业后当个普通的白领，确实没必要知道这些，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但你表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天赋和实力，我不清楚你为何走上了修行之路，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你早晚会知道你爷爷的秘密，我只是提前透露了一点给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张凡若有所思：“所以你也是修行人，我爷爷也是？！” 庞英武不置可否，但其实等于是默认了。 张凡诧异地道：“好家伙，难怪我天赋这么好，看来还是遗传？不过，我爸却是十分普通呢，在老家县城本本分分地过了半辈子。” “这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你现在知道，我是你二爷就够了。当然了，你现在是一名龙牙，为了避嫌，还是继续叫我总队长吧。”庞英武拍了拍张凡的肩膀，目光慈祥。 这眼神不像是装的，确实像长辈看待晚辈的神情。 关于总队长的说辞，张凡姑且当成了真的了。 虽然这些信息全是总队长一个人说出来的，也没什么佐证，但张凡暂时并没有怀疑。 第一，总队长这种身份和地位，没必要撒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 第二，总队长的这番叙述是能说得通的，他若不是和爷爷关系匪浅，没道理如此重视张凡，几乎达到了偏袒、护短的程度。 第三，退一步说，总队长深不可测，跟张凡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总队长真的想骗张凡，或是有所图谋，张凡恐怕毫无反抗之力，怀疑也没用。 当然了，张凡相信归相信，他还是打算回去跟父母问一下，多了解一点情况。 爷爷这个词语，在他心里一直只是个符号，毕竟他都没见过。 就连张无尘这个名字，也是在清明节扫墓时看到的。 现在这个名字忽然成了修行人，还是龙组总队长的把兄弟。 如此巨大的跨越，让张凡确实觉得惊奇。 不过也仅仅是惊奇罢了，自从他加入天机派后，碰到什么事都能接受。哪怕是天空忽然裂了，飞下来一群天兵天将，都不是不可能。 “不错么，很淡定，看来你的接受能力很强。”庞英武捕捉着张凡的微表情，露出赞许之色。 张凡嘻嘻一笑，提问道：“总队长，我爷爷很强吗？” “很强。”庞英武认真点头。 “多强？”张凡一脸好奇。 庞英武一脸遗憾道：“大哥比现在的我要强，强很多。当年在修行界，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惜，昙花一现……” 说到后面他就不说了，张凡猜测，爷爷恐怕不是正常死亡。 毕竟庞英武至少是金丹期，爷爷更强，寿命也远超普通人。自然状态下，想死都难。 “想不到，我老张家出了一个这么牛哔的人物。”张凡感叹道。 庞英武道：“那是！你也不仔细想想，张无尘这名字，看起来像是一般人吗？一般人，绝对驾驭不了这种名字。” 张凡嘀咕道：“好嘛，这都扯上玄学了。” 庞英武却是一本正经地道：“你还别不信邪，名字这种东西，真是有气场和强度的。龙国有句俗语叫，贱名好养活，可不是谁一时兴起随口说，而是数千年的经验之谈。气场太强势的名字，普通人驾驭不了。大部分人的天赋、气运不够强，命不够硬，若是取了太强势的名字，往往会人生不顺，甚至早夭。” 这种话，若是曾经的张凡听到，只会觉得好笑，像个段子。 现在仔细品品，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玄学这玩意儿，可能大部分时候是胡扯。可一旦灵了，专治头铁。 现实中谁要是取个名叫“嬴政”之类的，恐怕还真驾驭不了。当然这也是概率问题，并非确定性。总之，叫这种名，从各种层面来说，都不如取个普通点的名字。 再比如，龙傲天、叶孤城、独孤求败，现实中也少有人这么取名。 换个角度来讲，取了这种名字，恐怕还真的容易人生不顺。 至少，上学点名的时候，可能会感受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这未尝不是一种“人生不顺”？ 早夭终究是极端现象，可仅仅是因为名字而人生不顺，就已经是很坏的后果了。 所以，贱名好养活这句话，还真的有一定自洽性。 “哦，难怪我爸妈给我取名叫凡，希望我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大概也有这一层意思吧？”张凡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庞英武想了很多往事，有些失神，喃喃道：“也许吧，张家或许希望你平平凡凡的，但终究是不可能了。既然无法平平凡凡，便一飞冲天吧。与其苟活，不如拼尽所有，跟当年的那些鼠辈好好清算一下……” 张凡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可惜庞英武不再继续说了。 他也没再追问，如果庞英武不愿意说，自己问了也没用。 少顷，庞英武收起杂念，又取出了一个小提箱，摆在了张凡面前，道：“正式成为龙牙后，这是给你的必要装备。” 第174章 特权 张凡打开提箱，看到了里面有三件东西。 第一个是个外形像老式手机的东西，做工看起来有些粗糙，屏幕也很小。 第二个，是一把小巧的手枪。 第三个，则是一件黑色的背心，看起来应该是防弹衣。 庞英武顺势解释道： “这台像手机的东西，就是龙组内部的通讯器，功能肯定不如正常的手机多，但信号和保密性能绝对是龙国最强的，你在外面可以用它联系总部。” “这把手枪是龙国自己研发的兵器，不曾对外公开过，它的攻击力非常强悍，同时具有极好的便携性，特殊时刻，可以自行使用。” “这件防弹衣也不简单，同样是新材料打造的，穿在身上跟普通的衣物几乎没有区别，能抵御大部分常规的枪械攻击。” 张凡点点头，将东西收好了。 手枪和防弹衣这种东西，大部分时候其实他也用不着，他全力释放灵力铠甲时，防御力可比防弹衣强，而且能够无缝覆盖全身。 但若是遇到特殊情况，这两件东西还是有用的。 比如灵力耗尽的时候，穿个防弹衣肯定比不穿要强。 更何况这两件装备都是龙组专供的，效果一定远超常规装备。 至于通讯器，就不用说了，这东西才是核心物品。 有了通讯器，他才算是正儿八经的龙牙，才能随时随地联系总部。之前，他只是有个虚名而已。 “还有……你的龙牙令牌呢？”庞英武又问道。 张凡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金色令牌，这东西是李长空第一次见他时给的，算是身份证明。 令牌上刻着他的编号，128。 庞英武拿起令牌，然后用食指在上面快速划动了几下。 令牌上本来就有复杂的纹路，庞英武这么一划，又多了几道线条。 同时，图案也是变成了一个完整而霸气的真龙形态，露出两颗锐利的牙齿。 “还真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呢。”张凡赞叹道。 庞英武道：“我画这几笔可不是为了好看，有了我这几笔，令牌上呈现完整的五爪金龙，你的令牌才能够有足够强的效力。” “有何效力？”张凡问道。 庞英武正色：“当你在执行任务时，若需其他部门协助，可出示此令牌，任何省级及省级之下的单位，都将听你号令。” “任何？”张凡加重了语气。 “没错，字面意义的任何。当然了，前提是为了公事。”庞英武补充道，“不过，大部分单位的领导根本不知道龙组，也无权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他们看到令牌后，会第一时间向内阁请示，内阁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释放特权。” 张凡虽然知道了龙组很特殊，但拥有了这种特权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普通人认知中的规则、国家、世界，只是表面而已。 在暗处，还有更深层次的运行规律。 不过，普通人不知道龙组、龙牙这些概念，也是好事。 “另外，你拥有令牌时，如果犯了事，最终也会由龙组处置，任何其他单位都无权处置你。即便是有内阁允许，也只能暂时羁押你。”庞英武又补充道。 张凡嬉笑着道：“由龙组处置？那不就是总队长您吗？” 庞英武脸色一正，道：“你我虽然关系特殊，但在大是大非上，我绝不会偏袒你。而且我也说了，这次我放任你杀了施磊，一方面因为也是施磊确实有必要被铲除。更何况，你如果真能灭了虫王会，也确实足够将功补过。所以，严格来说，我并不算无脑偏袒你。” “好，好，总队长铁面无私，以后我肯定规规矩矩的，绝不犯错。”张凡一本正经地道。 庞英武暗暗叹息，他可不认为，这小子会一直规规矩矩的…… 张凡道：“事情都交代完了吧，要不我就先回东海市了？跟范启明再商量一下，早点把虫王会给处理了。” 庞英武想了想，道：“也好，你的实力足够强，我就不留你在总部训练了。其他的新人加入龙组，需要经过一年的魔鬼级训练呢。” 张凡笑了笑，道：“确实没什么练的必要，整个龙组，也只有总队长比我强。” “希望你早点超过我，早点……至少达到大哥生前的水平吧。”庞英武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愣神了一下后，他又道：“对了，以后你就加入三队，没问题吧？毕竟是李长空最先跟你相熟的。” “没问题。”张凡道，“说起来，李队长呢？登岛后就没看到他呢。” “他外出执行任务去了，最近昭国那边有点异样，他去处理了。等他回来后，第三分队会为你准备欢迎仪式的。”庞英武道。 张凡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先走了。” “去吧，直升机准备好了。”庞英武挥挥手。 ………… 几分钟后，张凡坐上直升机，飞向了陆地。 他这次来龙组总部，一来一回，再加上中途发生了许多事，等到回去时，已经到后半夜了。 直升机停在了一个官府单位的空地上，张凡就自己打车回了玉水小区。 他有点不放心程思思。 这丫头跟韩小月虽然是师姐妹，但智商差距极大。 韩小月只是看起来单纯、有时候傻傻的，但心里比鬼还精。 程思思是里外都单纯，说得难听，叫完全没脑子，毕竟是天赋全都加在了修炼上的怪胎。 所以韩小月能很快适应都市生活，程思思却未必。 张凡真担心，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程思思会出什么事…… 他倒不担心程思思的生命安全，这丫头虽然也有“不可以对凡人使用法术”的誓言限制，但就算她躺着不动，普通人想害死她也不现实。 然而，没有生命危险，不代表不会出其他事。 ………… 怕什么来什么。 张凡刚到门口，就发现楼下停着几辆警车。 几个小青年正蹲在角落里，身上还带着血迹，看样子像是刚打过架，也可能是单方面的挨打。 还有几个警察正围着程思思，询问着什么…… 第175章 我打人了 张凡一看这架势，赶紧快步走了过去，道：“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张凡！”程思思看到张凡后，大声道。 “你认识她？”几个警察问道。 “她是我妹妹，年纪还小，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张凡客气地道。 “谁还小！”程思思嘟囔道。 “咦，你是张凡？”几人之中，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打量着张凡，道。 张凡看他面熟，想了想道：“梁振警官？” 他还记得这个男警察，叫梁振。 梁振跟张凡打过几次交道了，二人第一次接触，是张凡生擒了一个悍匪，梁振上门把悍匪押走了，后来他亲自还给张凡送了锦旗和奖金。 之后，张凡虐了一个道上的小团体，也是梁振来处理的。 “我就说这里有点眼熟，原来之前来过你家，没想到这她是你妹妹。”梁振遇到熟人，说话也是轻松了许多。 张凡道：“我妹妹没给你添麻烦吧？” 梁振道：“添麻烦倒没有，现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 张凡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受伤的小青年，问道：“所以他们是怎么了？” 梁振的脸色有些古怪，道：“他们刚才报警说自己被打了，我们才赶了过来。” “呜呜呜，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看我被打的，脸都破相了，我就靠这张脸去撩妹的啊。” “还有我，我手指断了好几根，啊呜呜呜。” “你手指断了算个屁？老子腿折了！” “我裤裆被踢了……以后可能不能用了……” 几个小青年哀嚎不断，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梁振有些不耐烦地道：“嚷嚷什么嚷嚷，你们四个大男人，说被一个小女孩打了，我能信吗？” “可她都承认了啊！！”小青年们大哭着道。 张凡试探性地道：“梁警官，你说的小女孩，不会是我妹妹吧？” “是她。”梁振点头。 张凡看了一眼程思思，感叹道：好嘛，不愧是你，程思思。 程思思洋洋得意地道：“别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张凡暗感无奈，心说：好嘛，她真以为我在夸她…… 梁振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张凡道：“等一下，你说她是你妹妹？可她姓程，你姓张。” 张凡脑子快速一转，道：“嗐，上次你来我家时，看到过我女朋友吧？韩小月。程思思是韩小月的老家的远房亲戚，所以我叫她一声妹妹。”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小子换女朋友了。”梁振道。 张凡不想对方深究程思思的身份，于是转移话题道：“说正事，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那四个青年被程思思打伤了，他们报警了？” 梁振无奈地道：“没错，他们是这么说的。但问题是，程思思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把他们打成这样啊？而且，他们几个都是附近的小混混，老泼皮无赖了，进过几次局子，所以我不太信他们的话。” 他不信，张凡却是信的。 柔柔弱弱？ 就算程思思不能用法术，光靠拳脚功夫，都能轻轻松松把这四个人杀了…… 当然张凡肯定不会这么说，而是附和梁振道：“是啊，我妹妹还是个小女生，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这四个小混混，肯定是陷害我妹妹。” 四个小青年欲哭无泪，道：“柔弱？！没力气？！我们差点被她打死啊，警察同志你不能以貌取人啊，我们这次真的是受害者，呜呜。” “闭嘴！”梁振对这四个小混混没一点好印象，很不客气地呵斥道。 四人很委屈，蹲在角落里抹眼泪，小声道：“可是、可是她自己也承认了啊，她承认自己打了我们，为什么不抓她？” 张凡干笑一声，问程思思道：“你承认了？” “是啊。”程思思不假思索，“我确实打了他们。” 张凡暗暗道：这丫头可真是一点心眼都没有，她要是能有韩小月一般的智商和狡猾就好了。 要是韩小月打了人，被警察问询，她恐怕不但不承认，反而会反咬一口。 毕竟，一个弱女子被四个大男人打了，很合理的吧？ “警察同志，你们看，她又承认了，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必须把她抓起来，狠狠坐牢！”四个青年高声道。 “闭嘴，就算她承认，我也不可能轻信，万一她是被你们威胁的呢？”梁振没好气地道。 “呜呜呜……”四人继续哽咽。 张凡眼看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于是故意轻叹一声，道：“梁警官，你说得没错，我妹妹虽然承认了打人，但千万不能当真。她这里……有点问题。”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梁振恍然，道：“怪不得，我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傻……单纯的女生。” “你才脑子有问题呢！”程思思表示抗议，“他们就是我打的，他们该打！” 张凡使劲给程思思使眼色，暗示她别说了。 碰上这种事，没必要太较真。 太较真了，警察反而不好处理。 人家梁振的意思，明摆着就是没打算处理程思思，毕竟那几个青年是看守所常客，他们说自己被程思思打了，梁振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可程思思一定承认自己打了人，反而把梁振整得尬住了。 “你看，是吧？”张凡又对梁振道。 梁振默默点头，心想：没错，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 他又看了看程思思，目光中不禁有几分同情和惋惜：这么漂亮的女生，可惜脑子有点问题，唉…… “所以我妹妹肯定是被骗了或是被威胁了，才会承认自己打了人。”张凡又道，“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不可能打伤四个壮汉。” “没错，事情已经明了了。”梁振大手一挥，道，“收队！” 其他几个警察也是打了个哈欠，打开车门，打算撤退。 四个青年却是面露苦色，道：“不抓她？” “为什么抓她？你们说她打了你们，有证据吗？”梁振反问。 四人立马闭嘴了。 他们故意找了个监控死角，没想到自食其果了。 但凡刚才挨打的画面被拍下来，他们也不至于吃了这么个哑巴亏。 “真他妈的晦气，你们给老子等着！”四人咬了咬牙，瞪了一眼程思思和张凡。 张凡一脸惊慌，道：“警察同志，你们看，他们恐吓我。” 梁振很无语：“你的实力我见识过，他们恐吓你有用吗？” 张凡正色道：“一码事归一码，这四人虽然不是我妹妹打的，但大半夜到我家楼下，肯定没干好事。我怀疑，他们是聚众斗殴，才伤成了这样。” 梁振点了点头，道：“有道理，把他们四个也带走，回局里审审。” 四人欲哭无泪：“我们冤啊。” 但其他警察已经把他们押上车了。 梁振跟张凡打了个招呼，也是上车离去了。 警车都走后，张凡才问程思思道：“你为啥打他们？” 程思思板着脸，不说话。 张凡笑呵呵道：“咋了？想睡桥洞了？跟我赌气，你还好意思住我家吗？” 程思思这才不太高兴地道：“你才脑子有问题呢！” 张凡扑哧一笑，道：“咋这么较真，我只是想赶紧把人送走，这种小事没必要纠结，浪费时间。” “人类真是麻烦。”程思思嘟囔道。 张凡哭笑不得道：“你不是人类？” 程思思脸色一红，忽然有些口吃了：“怎、怎么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世俗社会的人类。” “确实，世俗社会中的很多事，比修炼复杂多了。”张凡道，“算了，你能把修炼这一件事做好，不懂社会也是无所谓了。所以，你为什么打他们？” 程思思这才解释道：“你出去这么久没回来，都后半夜了还没音讯，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先去东海大学寻你。结果下楼时候，遇到了他们，他们对我动手动脚，其中一个还在我面前脱裤子，我一时没忍住，便动手了，不过我没用法术，只是稍微打了几拳。” 张凡骂道：“真是几个畜生，该打，打得好，甚至打得轻了。” “算了，你没什么事就好。”程思思丢下这话，上楼去了。 张凡心中有点感动，自己半夜没回来，这小丫头还想着去找找。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点愧疚，于是追上去道：“对不起啊，刚才不该说你坏话的。” “你不是解释了吗，是为了尽快送走警察们，我不生气了。”程思思很爽朗地道。 “明早我给你买个新手机，再把我电话和威信给你，下次想找就方便了。你现在用的手机，肯定跟你师姐以前用的一样是老年机吧？”张凡道。 程思思摸了摸裤兜，道：“老年机，是指这个吗？” 张凡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是我师父送我的，不过在山里也基本用不着。”程思思道。 张凡有些好奇，道：“你们好像都很爱戴又敬畏自己的师父？韩小月也是如此。” 程思思点点头，认真地道：“没错，如果没有师父，我都活不到这么大，更不会有今天。在我心里，她也许不是世上最强大的修行人，但一定是最好师父、最好的亲人。” 张凡：“真想见见呢。” “你不是被师姐收为外门弟子了吗？以后会有机会的，希望……会有吧。”程思思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 次日一早，商场刚开门，张凡就去买了个手机，然后教程思思怎么用威信、怎么看视频等等。 同样的事，他之前也教过韩小月。 简单提几下，韩小月自己就能玩了，其他的app也能自己研究明白。 但程思思学的就不快。 好在这东西按错了也没什么损失，张凡教了大概后，就让她自己玩了。 安顿妥当后，他就下楼了。 去龙组之前，他还在计划收购云佳的事，今天差不多该去和柳霜商量一下，尽快把事情敲定了。 下楼之后，一辆宾利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张少，早上好！”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正是焦亮。 昨天天张凡去连尊会所，路上打车遇到了焦亮，还把焦亮聘用为司机，昨天焦亮已经去公司入职了。 他拿的工资不低，也是非常有干劲，主动向柳霜问到了张凡的地址，提前到达。 “不用这么客气，你和往常一样就行，”张凡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这辆车，道“这车是？” “哦，昨天我到公司见了柳总，她知道你请了司机，所以当天就定了一辆车给你用，这款刚好有现车，总共办下来花了六百多万。”焦亮解释道。 说起这事，他的语气带着羡慕和尊敬。 当年他是赛车手时，也见识过不少富家子弟。但像这样随便送男朋友六百万车子的女总裁，还是极少的。 由此，也更体现出了柳霜和张凡的实力。 焦亮决定，以后必须好好跟着张凡干，一定是前途无量！ “原来是她买的，行了，去公司啊。”张凡说着就上了车，表现得比较平静。 现在他跟柳霜不是老板和员工，而是男女朋友，没必要分你的我的，几百万的车还是能收的。 ………… 中午十一点，张凡到了公司。 前台妹子李晴晴立马站了起来，道：“张经理好。” “这么客气干什么，你忙你的。”张凡笑着道。 李晴晴的表情略显拘束，道：“柳总在办公室。” “嗯。”张凡点点头，径直走向了柳霜的办公室。 李晴晴望着张凡的背景，目光似乎有些失神，然后便释然了…… 最近这些天，张凡以“s大赛”为支点，撼动了整个云佳工作室。如此战绩，令全公司都对他五体投地。 另外，他和柳霜的关系，大家也隐隐知道了。 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当事人说出来，外人看细节都能看得懂。 对此，李晴晴多少有些怅然。 毕竟她对张凡颇有好感，不久前还主动加了张凡的威信，可惜仅限于同事了…… 不过今天再看到张凡，她反而看淡了。 张凡这样优秀的人，也只有柳总能配得上了，他们两个太般配了。 而自己对张凡的感情，或许更多的是崇拜。 ………… “昨天去哪儿了，扔了个司机到我这里，自己却没来。”张凡刚进办公室，柳霜就略显慵懒地道。 张凡笑了笑，道：“去见了一位爷爷，哦对了，谢谢你的车，我很喜欢。” “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用谢？”柳霜嘟囔道，“要是说谢，我要谢你的地方可太多了。” “哦？什么关系？”张凡坏笑着道。 柳霜脸色一红，道：“明知故问！” 第176章 收购的竞争者 “我就是明知故问呀，你回答我嘛。”张凡笑得更灿烂了。 柳霜红着脸，娇嗔道：“男女朋友，满意了吧！” “那你还叫我张凡？”张凡贱兮兮地道。 柳霜反问：“那该叫什么？” “老公。”张凡不假思索地道。 “不叫。”柳霜果断拒绝。 张凡可怜兮兮地道：“这么绝情？” “我们又不是夫妻。”柳霜一本正经地道。 张凡轻叹一声，道：“那换个，叫宝贝吧。” 柳霜扑哧一笑，道：“好了，宝贝，快过来，别闹了，讲正事。” 张凡这才坐到了柳霜旁边，道：“云佳的股价跌到谷底了吧？” 柳霜点点头，道：“没错，上次你散播假消息，说我们要收购《战争峡谷》和《神枪激斗》的版权，云佳的股价果然再次暴跌，已经几乎不可能再跌了。这时候收购云佳，确实能以最小的代价成功。” “那就尽快办吧，官府那边的审批事宜，如果出现问题，我来解决。”张凡道。 他跟范启明、崔庆丰关系不错，官府审批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柳霜却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道：“本来事情挺顺利的，云佳现在的处境很尴尬，直接被官府查封了，解封日期未定，国内的其他公司，都不敢轻易收购。我趁着这个档口，云佳的董事会已经达成了口头的意向协议，一周内就可以签正式合同，完成收购了。可是今天上午，冒出来一个竞争者……” “竞争者？”张凡微微皱眉。 现在的云佳可以说是大半截入土了，官府不但对其进行无期限的封停，还会进行后续的一系列处罚，很可能罚到破产清算，最后连壳子都不剩下。 也许几天之后，上面再下来一纸公文，云佳的价值就成了零，甚至是负数。 所以云佳的高管和大股东能跑的早跑了，就连母公司腾仙集团，都主动跟云佳切割了关系。 在局势明了之前，没人敢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 张凡愿意接手，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公司，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够硬的关系。 他很清楚，官府并不打算彻底让云佳死掉。 官府是想把云佳剥离出腾仙集团，去掉云佳这层壳，保留云佳的“里子”。 那么，现在收购云佳，就是稳赚不赔的。 霜霜游戏只要把云佳的“里子”吸收进来，必将一跃成为国内最头部的游戏公司。 当然了，这些只是他之前的推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还给范启明打了个电话，稍微探了探口风。 范启明不方便明说，但也给出了暗示：官府确实想找一个靠谱的公司收购云佳，重整游戏行业，这是内阁的意思。若是霜霜游戏发起收购，范启明会给予最大的便利。若收购完成，对官府、霜霜游戏都是好事，属于是双赢。至于谁亏了，那无所谓。 张凡整合了这么多内部消息，才敢放心大胆地收购。 其他人，为什么敢贸然出手？这可是百亿级的收购，哪家公司能如此莽撞？ “这个竞争者是谁？难道是另外两家巨头？”张凡问道。 柳霜摆手道：“不是，是个昭国的财阀，野本集团。” 听到这个名字，张凡隐隐有了印象。 即便他不关注商业，对野本集团也略有耳闻。 昭国是工业强国，野本集团在一战期间就建立了，发展近百年，已是全球知名的集团。 野本集团是搞实业的，在当下这个时代的存在感，不如那些互联网巨头，但这种百年实业集团的底蕴，远比许多互联网巨头都强悍。 野本集团从一家小作坊做起，如今已是昭国头部的财阀了。 可张凡不太理解，野本集团是搞实业的，怎么想起来跑到龙国来收购一个即将被“破产清算”的游戏公司？ 柳霜看出了张凡的疑惑，有些无奈地道：“我也不清楚野本集团为何想收购云佳，但他们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解决了不少潜在的竞争方。总之目前，想收购云佳的只有我们霜霜游戏和野本集团了。就在早上，野本集团那边还给我发了邮件，希望我们主动放弃。” “让我们放弃？好大的口气。”张凡冷笑道，“我把云佳逼到绝路，这些昭国人想来摘桃子了，算盘打得真响啊。” 柳霜喃喃道：“可他们不怕风险吗？我们不怕风险，是因为我们有底气和自信，他们呢？一个昭国企业，光是信息来源都不如我们。” “百年家族，总归有些我们看不到的关系网。”张凡道，“不过这些不重要，不管他们为何想收购云佳，但既然他们这么坚决，那就各凭本事吧。对了，他们发的邮件呢？给我看看。” 柳霜有些迟疑，道：“里面的内容不太好听。” “没事，我看看。”张凡道。 柳霜这才点了几下鼠标，打开了一封邮件。 张凡刚看第一眼，就有些不爽了。 这封邮件居然是用纯日语写的，给龙国的公司发邮件，用日语，摆明了就是狂妄，是在表示居高临下。 “我看不懂鸟语。”张凡道，“找个翻译软件吧？” 柳霜道：“不用了，我给你翻译一下吧，我留学时候选修了日语，不是很精通，但日常够用了。” “你会日语？”张凡眼神一亮。 “怎么了？”柳霜有些疑惑。 “没什么……想起了几位日语老师，改天晚上教教我。”张凡干咳一声。 柳霜没多想，已经开始翻译了。 由于邮件的内容不太好听，她不想读出来，就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打字了。 咔咔咔…… 柳霜的手指很修长很漂亮，在键盘上一顿操作，就写完了一段话。 霜霜游戏的老总，柳霜女士，十分抱歉打扰了。 初次收到野本集团的邮件，你或许会以为，野本集团是想与贵公司进行某些合作吧？你或许会感到欣喜、期待吧？ 毕竟，像霜霜游戏这样的小公司，若能得到野本集团的垂青，将会是莫大的荣幸。 但你先别急着高兴，我们并不是有意与贵公司进行合作，我们是来通知你一件事。 云佳工作室被查封后，野本集团产生了兴趣，打算将其收购。 据我们所知，目前龙国的各大公司都在观望，只有你们霜霜游戏，确定地要收购云佳。 很遗憾，我们成为了竞争者。 我们站在一个强者的立场，怀着善意和怜悯，特意通知你，要求你们取消收购计划。 野本集团不希望和你们竞争，那样很可能会踩死你们。霜霜游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你也不希望它死在襁褓中吧？ 我想，柳总能凭借一个女人的身份走到今天，一定有着过人的智慧，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然了，如果贵公司执意要和野本集团争夺，我们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百年财阀的实力，有些东西，是你们这些暴发户永远理解不了的。 到时，不但你的霜霜游戏会变成泡影，就连你本人都会无家可归，甚至是沦为娼妓。 听说你和云佳董事会已经达成了意向协议，我宣布，现在作废。如果你继续妄图执行收购计划，后果自负。 ………… 张凡看完这封邮件后，很生气。 这野本集团真是好生狂妄，不仅仅是要求柳霜取消收购计划，而是威胁！ 更让张凡不能忍的是，对方竟然以柳霜本人做威胁的筹码。 而且他留意到，柳霜在打字的时候，多次停顿在思考措辞。 可能，柳霜打字出来的用词，还是稍微委婉了一些。 若是日语原版的意思，可能读起来会更放肆、更恶心。 经过翻译的东西，难免和原文有所偏差。 举个例子，笨蛋、傻瓜、蠢、脑瘫、智障，大体都能表达同一类意思，但词义的强度可不一样。 柳霜翻译的内容，肯定是弱化了一些难听的词，她那一脸厌恶的表情，张凡也不是看不到。 “他们的话虽然难听，但可能只是吓唬吓唬我们，你别太生气了。”柳霜拉了拉张凡的手，道。 张凡冷冷道：“吓唬吓唬？他们说要让霜霜游戏消失，还要让你无家可归，还要……是不是吓唬不要紧，我这个人比较稳健，一律当成真的。” 柳霜道：“你是想？” “按计划继续收购云佳。”张凡轻哼道，“野本集团既然这么自信，这么喜欢站在强者的立场跟人讲话，我不介意帮昭国清理一家财阀。” 柳霜知道张凡的性子，也没劝什么，只是一脸认真地道：“不管怎样，一定不要冒险，你是最重要的。” 张凡拍了拍柳霜的小手，笑着道：“放心，最近几天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免得你遭遇什么危险。” “好。”柳霜点头。 此时她和张凡距离很近，几乎是贴着的。 她忽然有些耳朵发烫，忍不住抬起下巴，朝着张凡的嘴唇靠了过去。 张凡当即抛开杂念，主动迎合。 年轻人火力旺，他正犹豫要不要在办公室活动一下，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音。 柳霜立即推开张凡，正襟危坐：“进来吧。” 张凡仰在椅子上，望着门口，心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扫兴的家伙…… 吱呀！ 房门开了，姚达走了进来：“柳总……诶？张凡你也在？” 他看到张凡就坐在柳霜旁边，柳霜的脸色还有点红意没消散，于是是试探性地道：“我……不是不是来的不太巧。” “是的。”张凡瞪了他一眼。 姚达赶紧向后退了一步，道：“那我走？” 张凡没好气地道：“来都来了，有事快讲。若非你是我哥们，我真想抽你一顿。” 姚达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在这儿，下次注意，哦对了，你也要注意哦。柳总背负着公司的未来，不能轻易请生育假……” 他跟张凡是共患难过的死党，说话并不拘谨。 柳霜脸皮更烫了，赶紧摆出严肃的表情，道：“好了，姚主管要汇报工作吗？” 姚达这才走了进来，递上来了一份合同，道：“这是我们收购云佳的正式合同，柳总您过目一下。” 张凡道：“你不是宣传部的主管吗，怎么负责制定合同了？” 姚达得意地道：“上次的大赛任务，我做的不错，柳总让我代表宣传部，也参与合同的制定，帮法务部的同事们查漏补缺。” 柳霜解释道：“合同是法务部制定的，姚达只是做辅助，帮忙去完善一些细节。他很年轻，又是你朋友，我想尽量多让他做点事，以后能成为公司的中流砥柱。” “这样也好，多用用有能力的年轻人。”张凡表示赞同。 姚达虽然也是二十多岁，但人品端正，做事靠谱，还愿意学习提升，确实值得栽培。 柳霜却是忽然幽幽地道：“早先，我是想大力培养你的，但你分明只想当个甩手掌柜，我还是培养别人吧。” 张凡哈哈一笑，理直气壮道：“我这个人在工作上确实懒散，关键时候让我出手可以，但如果让我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那真的不行，我能把公司整倒闭了。多培养培养姚达，挺好。” “工作上懒散，你还很自豪嘛。”柳霜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悄悄掐了一下张凡的大腿，表示惩罚。 可惜一点都不疼，反而叫张凡抓住了她的小手，偷偷把玩了几下。 柳霜想要把手抽出来，但只能使闷劲，被张凡拿捏得死死的。 当着姚达的面，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能装作没什么，继续专心看合同…… 姚达看到二人各自有一只手放在下面，不禁心中发苦，嘟囔道：“我好像一条狗，好好的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人踹了一脚，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呜呜……张凡，你才是宣传部的经理啊，现在部门的工作都是我在处理，你却和柳总谈恋爱是吧？可恶啊，等我有对象了，必须狠狠地秀回来。” 张凡大手一挥，道：“哎呀，这不是给你提升机会吗，正好，以后经理给你当了。” 姚达：“……” 第177章 昭国人 张凡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开玩笑，当着姚达的面问柳霜道：“让他当宣传部经理，行不？” “没问题，你说什么都行。”柳霜不假思索地道。 姚达哭笑不得地道：“你们可真不把我当外人，万一我有坏心思，不怕我把公司坑了啊？” 张凡随口道：“你是我兄弟，我相信你。” 姚达心中很感动，曾经他只是个职场摆烂人，只想着混工资，能摸鱼就摸鱼。 但最近他做事非常有干劲，因为他知道公司是兄弟和嫂子的。 现在这两人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就愿意让自己当部门经理，这是何等的信任和重视啊？ 就为了这份信任，他也暗暗决定，一定要竭尽所能，不辜负兄弟。 “那就这么定了，下午我就让人事部为你进行职位更替。”张凡笑着道。 姚达重重点头。 柳霜这时也大概看完了合同，道：“合同没什么问题，尽快联系乙方吧。” 乙方，自然就是云佳的董事会。 云佳工作室的很多高层人员能跑的跑了，能套现的套现了，该坐牢的坐牢了，剩下的大股东也没多少，董事会组成也是极为松散，余下的股东们推选出了一名代表，叫常上营，作为董事会的话事人。 关于收购的事宜，跟常上营直接交涉就行。 柳霜已经跟常上营达成了口头协议，后面就是走流程了，所以她当下就直接给常上营打了个电话。 嘟嘟…… 电话通了，柳霜开门见山地道：“常先生，收购合同的正式版本，我们已经拟定好了，你看什么时候签字？” 常上营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柳总的，收购的事，要不先放一放？” “怎么了，之前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柳霜不解。 “呃……出了些小问题，现在我也不好决定，对不住了。”常上营略显歉意。 柳霜问道：“是价格问题吗？我们给出的价格是500亿，在这个档口，已经算是高价了。你也知道，云佳工作室现在的处境，随时可能被破产清算，若是上面不松口，云佳等于是彻底死了，一文不值。”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柳总也确实给出了诚意，但……”常上营很为难地道。 “常先生有什么问题大可以说，我们可以协商的。”柳霜道。 常上营叹了口气，道：“柳总，我对你、对你的公司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这边被野本集团联系了，他们也想收购云佳工作室。” “野本集团？”柳霜眉头一皱，想不到，野本集团不但威胁她，还跟常上营搭上线了。 如此一来，霜霜游戏和野本集团，恐怕要互相抬价了。 她也懒得废话，直接问道：“野本集团出了多少钱？” 常上营沉默了一下，道：“400亿。” “我们出500亿，而且已经谈好了，野本集团出价还更低，你有什么犹豫的？”柳霜不太高兴了，“莫非，常先生是想坐地起价？” 常上营苦笑一声，道：“我又不傻，500亿和400亿，小学生都知道怎么选，可是野本集团威胁我，若我将和霜霜游戏签约，我女儿就永远不呢个回国了，我女儿刚好在昭国留学……” “太卑鄙了吧？！”柳霜表示愤然。 这野本集团为了达成目的，竟如此不择手段。 如果霜霜游戏无法参与收购，野本集团一定还会继续压价，说不定连400亿都不会给，300、200都有可能压到。 “常先生。”张凡接过柳霜的手机，道，“你要是信我，就正常和霜霜游戏签订合约，你女儿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你是？”常上营小心翼翼地道。 张凡：“我是张凡。” 常上营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敬畏：“原来是张少。” 张凡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每个云佳人的噩梦。 云佳工作室是怎么死的？ 常上营当然知道。 他毫不怀疑张凡的能力，能轻易搞死云佳的年轻人，绝不止表面这样简单。 张凡这么说，也是让常上营抓住了一线希望，道：“张少真有把握把我女儿带回国？野本集团势力庞大，那边更是他们的大本营，此事恐怕有危险啊……” “你这次屈服于野本集团，他们一定还会第二次、第三次威胁你。”张凡正色道，“你只能相信我。” “好，我和霜霜游戏签。”常上营深呼吸一口，道。 “那我们就中午见吧，到时候正好一起吃个午宴。地点就不挑了，霜霜游戏的会议室可以么。”张凡道。 常上营：“好，我联系一下其他股东们，虽然我是代表，但头部的几个大股东还是要在场的。” “没问题。”张凡又道，“还有把你女儿的资料发我，我会尽快让她回来。” “我这就发。”常上营认真地道。 ………… 通话结束，柳霜有些忧虑地道：“你真要去常上营的女儿带回国？是不是太危险了，那里毕竟是昭国，而且时间上未必来得及。” “我又不是非要亲自去，就算我再能打，光靠两条腿，也不好找人啊，万一她女儿已经被野本集团控制了，我更难找。”张凡道。 “你不亲自去？那就好。”柳霜松了口气。 “放心，最近我不会离开东海市的，我先去打个电话。”张凡拍了拍柳霜的手，然后走出了办公室，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新存不久的号码。 “小子，怎么了？”手机另一头传来庞英武的声音。 “我想二爷爷了不行嘛？”张凡笑嘻嘻地道。 庞英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你还是叫我总队长吧……我虽与你接触不多，但知道你的性子，说吧，有什么事？” 张凡这才正色道：“我是霜霜游戏的第二大股东，总队长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早查过了。”庞英武道。 张凡接着道：“我打算收购云佳工作室，总队长支持不？” 庞英武思索了一下，道：“我支不支持有什么用，商业上的事，又不归我管。” 这种客套话，张凡直接无视了。 到了总队长这种地位，没什么“归不归他管”的事。 就算他不该管一件事，可若是真想管，其他部门也会给他个面子。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数学老师想跟体育老师调个课，体育老师能说不行吗？ 所以张凡单刀直入地道：“霜霜游戏若收购了云佳，我有信心让公司成为游戏行业的最头部，到时候，每年的纳税额都是百亿级的。总队长，现在的云佳工作室，一年营收何止几百亿？可上税数额只有几个亿。霜霜游戏收购成功，是利是弊，你应该清楚的。退一步说，我和你是爷孙，我总比其他人靠谱吧？” 庞英武略作沉思，道：“好，我支持你，不过绝不是因为私情，而是因为这事确实有利于整体利益。” “有你这话就行了。”张凡笑着道，“但现在昭国的野本集团非要插手，我这边跟常上营都谈好了，可野本集团用女儿威胁他……你帮我个小忙，把他女儿强行接回国，如何？常上营女儿的名字和留学地点我发你了。” 张凡解释了一番，还稍微添油加醋了一下，庞英武听完勃然大怒：“什么鸟的野本集团，好大的口气！云佳是我龙国的公司，就算犯了错，岂容他肆意拿捏？你等着，三个小时内，我给你答复。” “三个小时，这么快？”张凡惊讶地道，“不用走些官方的流程吗？” 庞英武骂道：“对方玩阴的，我们还客气什么？流程？文件？那是给普通人用的！龙组好久没去昭国执行任务了，你等我消息就行。” “好，二爷爷真好。”张凡道，“要不是时间紧迫，我也不想麻烦你。” 庞英武道：“不用客套了，你能把虫王会的事解决掉，就是最好的回报，我先挂了，安排人手去强行带人。” ………… 打完这通电话后，张凡就回到了办公室，静静等待。 姚达不想再被虐狗，早就溜了。 一小时后，常上营就到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十多名衣冠楚楚的男女，有几个还是在网上经常能看到的商业大佬。 张凡和柳霜一起现身迎接，道：“常先生，各位老板，欢迎欢迎。” 常上营赶紧主动伸手，十分客气地道：“久闻张少大名，今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是荣幸之至啊。” “哦？之前远距离接触过？”张凡笑着道。 常上营干笑一声，道：“那日马恒被抓走时候，我就在休息室看着……远远地见识过张少的风采。” “哈哈哈，惭愧惭愧。”张凡道。 常上营道：“不过当时大家是竞争对手，现在却即将是合作伙伴了。” “常先生的格局很大，以后若是愿意，可以加入我们霜霜游戏。”张凡道。 常上营受宠若惊，道：“好，好，我手上还是小有积蓄的，可以用资金换股份，我很看好霜霜游戏的未来。” 能不看好吗？ 连云佳都被霜霜游戏踩死了。 其他人也是纷纷插口道：“我们也愿意带资入股。” 张凡大手一挥，道：“好好，都没问题，此事等收购结束后再议。” 张凡之前跟云佳有过节，主要还是马恒的问题。 在场的这些股东都是干净的，大部分也都有钱，在商界颇有身份。 未来霜霜游戏要想做大，肯定要多些朋友。 张凡和柳霜可以保留霜霜游戏的控制权，但不可能占有100股份，所以未来有必要吸收一些投资者。 而眼前的这些老板们，都是不错的人选。 在轻松良好的气氛中，一行人进入了会议室。 常上营小声问张凡道：“张少，我女儿的事……” “常先生放心，只要你女儿是活人，今天一定能平安出现在你面前。”张凡道。 常上营深呼吸几口，情绪平复了不少。 张凡又小声补充道：“或者这么说，如果我做不到，其他人更做不到，你就安心等待吧。” 常上营道：“多谢张少……” 张凡接着让秘书合同递了上来，道：“大家都先看看合同吧……” 合同相关的事宜，柳霜和常上营其实早就商讨过了，双方的法务也都有参与。 现在的合同只是完善了一些细节，所以众人查看的速度也很快。 大半个小时后，常上营等人就看完了合同。 常上营赞道：“霜霜游戏真是实诚，具体合同中没有任何模糊的用词，也没挖什么坑……” 柳霜笑着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敞开了谈合作，自然没必要玩那些小花样。” “那行，诸位董事可有异议？”常上营扫视众人。 众人异口同声道：“常代表没问题，我们自然没问题，早点把事情办妥，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那就合作愉快了。”常上营笑着道。 可正在要签字的时候，会议室外却出现一阵骚动，还有撞击的声音，似乎是办公桌倒了。 再然后，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不是正常的开，而是被蛮力撞开的，整个门都歪了，悬在半空。 张凡微微皱眉，向外看去。 只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两侧，后面缓缓走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这男人留着一撮难看的小胡子，脸上不少肥肉和皱纹，形象很一般。 然而，他明明很矮小丑陋，身上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霸气，眼神充满居高临下的意味。 “呵呵，我好像来的不是很巧？” 男人露出轻蔑的笑容，一边昂首走来，一边说道。 他的普通话大体是标准的，但还是有点口音。 张凡立即就猜到了什么，淡淡地道：“野本集团的人？” “哦？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却还坐着不动，不应该出来迎接一下吗？”男人盯着杨羽，目光极具攻击性。 张凡冷笑一声，道：“一条野狗来了，我还要迎接？” “八格牙路！”男人脸色一青，当场爆出母语。 下一秒他却平静了下来，继续用中文冷冷地道：“这位小青年，莫非就是大名饼饼的张凡？” 第178章 野本吉田 “大名饼饼？”张凡对男人的用词感到困惑。 “怎么，我评价你为大名饼饼，是抬举你，你还不乐意？”男人阴阳怪气地道。 张凡皱着眉头：“什么玩意啊。” 常上营小声道：“张少，他说的可能是……大名鼎鼎吧？” 张凡脸皮一抽，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傻哔东西，连基本的成语都没整明白。” 男人脸色一黑，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请你来才算客，不请自来，你们算个屁？”张凡语气一冷，指了指地上的狼藉。 显然，这群昭国人是强行闯到了公司里。 男人哈哈大笑，道：“不请自来，那也是给你们面子了。忘了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了，我是野本集团龙国分公司的总经理，野本吉田。” 话音一落，附近的不少员工都是脸色紧张而敬畏。 野本家族是昭国的大财阀，集团的业务几乎遍布全球，在龙国也设有分公司。 虽然只是一个分公司，但其代表的是整个野本家族，绝不能小觑。 而野本吉田这个人，在龙国的商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曾经有过辉煌的战绩，并且他为人凶悍阴狠，令许多商界同行闻风丧胆。 过去几年，好几家跟野本吉田形成竞争关系的公司，都被整垮台了。 霜霜游戏的员工们没想到，自家明明是做游戏的，怎么招惹到了野本吉田这尊狠人？ 可正当员工们噤若寒蝉时，张凡却是神色不改，淡淡道：“老子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三分钟内，把这里打翻的东西复原，再留一百万赔偿金，然后滚出我的公司。” “什么？” 野本吉田瞪大眼睛，不敢想象。 他属于野本家族的核心人物，在龙国混迹多年，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更何况他还是外国人，在一些时候更具有优势。 自己已经表明了身份，这张凡竟还如此大放厥词，实在是狂妄无知！ “没听懂？那就赔一千万吧。”张凡又道，“你们打坏的几台电脑里存储着重要的数据，赔一千万不过分吧？” 这话说出来后，连霜霜游戏自家的员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野本吉田一行人虽然是不请自来，还打翻了一些桌椅板凳、办公用品，但其实不值多少钱，最多就几万块钱。 确实有些显示器和电脑被打坏了，但都是普通电脑，就算有重要的数据，也是有备份的。 现在张凡一开口就要一千万，嗯……有点黑心。 野本吉田彻底不耐烦了，吼着道：“八格牙路，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那封邮件，柳霜应该收到了，可你们还敢和常上营签订收购合同，是不把野本集团放在眼里吗？” 柳霜也是来了脾气，道：“什么时候，威胁也能如此理直气壮了？” 野本吉田不屑地道：“区区一个霜霜游戏，跟我们野本集团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以我们的地位和实力，给你发一封邮件，已经是给你们机会了，否则野本集团的铁蹄踏过，你的公司将会化为乌有。” 说完，他又转向了常上营，道：“常先生，我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柳霜不听我的劝告就算了，可你竟也敢无视我的提醒。怎么，难道你真以为，野本集团是在开玩笑？” 常上营的额头上暗冒冷汗，他的女儿毕竟还在昭国，虽然张凡承诺会把人带回来，但没见到人之前，他的心里还是没底的。 此时他又看到野本吉田如此硬气，更是心神不宁，支支吾吾道：“吉田先生，我、我……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大家都是生意人，要讲道理的。” “道理？哈哈，道理是给普通人用的，弱者面对强者，不需要讲道理。你们云佳工作室，必须接受我的收购，没有选择。” “你！！” 常上营感到十分愤怒和耻辱，却说不出话来。 同行的其他股东们，也是一脸愤然，憋得脸色通红。 他们不得不承认，野本集团确实有资格自称强者。 如今的云佳工作室，根本没资格去跟野本集团谈任何东西。 假如云佳还有腾仙当靠山，野本吉田说不定还能忌惮三分，可腾仙集团早就把云佳割离了…… 野本吉田很是得意，又道：“好了，我的日程很满，要说的话说完了。现在我宣布，云佳和霜霜游戏的签约终止，你们全部滚蛋！” 这话说得十分霸气，满是命令的语气。 野本吉田带来的两排西装护卫，也是恰到好处的目光一狠，把野本吉田的气势衬托得更强了。 可就在这时，张凡向前迈出了一步，轻描淡写地道：“三分钟到了……” “嗯？三分钟，什么三……”野本吉田愣了一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面前一道残影袭。 啪！！！ 一只白净而宽厚的手掌，猛然落在了野本吉田的脸上。 顿时，野本吉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几颗大牙和血水唾液在半空中纷飞，那张臭脸整个都变形了。 扑通！ 接着，野本吉田矮小肥硕的身躯，重重砸在了一张被掀翻的电脑桌上。 咔嚓！ 电脑桌被撞得稀碎，一块木板还深深插在了野本吉田的屁股里。 “啊啊啊啊！” 野本吉田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音。 他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脸上剧痛，浑身都像被撞散架了一样…… “嘶……” 常上营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知道张凡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人，不然不至于把马恒逼到绝路。 可他们不敢想象，张凡竟敢直接对野本吉田动手，而且下手这么重。 野本吉田跟马恒完全不是一回事。 马恒说白了只是马浩财养的一条狗，马浩财不要这条狗了，马恒算个屁？ 可野本吉田是昭国财阀的核心成员啊…… 他们认为，张凡也许会和野本吉田协商、互相退让一步。 可是…… 张凡选择了最简单而朴实的方式，直接开打，像打狗一样。 “八嘎！！！” 野本吉田强忍疼痛，怒吼一声。 会议室门口的西装护卫们，都是脸色一沉，又羞又怒。 他们站成两排，气势汹汹地守着大门，竟让自己的老板被打了。 这是何等耻辱？ 要是不把张凡办了，家族肯定会把他们办了。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两排护卫，总共二十人，同时将张凡包围了。 他们的动作十分迅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家族强者。 可惜，他们仅仅是刚包围了张凡，甚至没来及动手。便见张凡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护卫身上。 这一脚中了后，张凡的身体竟是在空中扭转一圈，连踹向包围圈的其他人。 砰砰砰砰！ 一招腿法扫过，一半多的护卫都飞了出去。 倒地、撞墙、还有骨折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还能继续站着的护卫，只有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护卫倒也是狠人，明明同伴都飞了，却还是十分冷静地抓住机会，同时用拳头轰向了张凡的后心。 此时张凡背对着他们，是绝好的偷袭机会。 然而这七八人刚出手，张凡却陡然回身，然后双掌齐齐推出。 呼啪！！ 这双手掌都没碰对手，便涌出一股蛮横的力量，如海啸一样喷薄而出。 七八名护卫的拳头，全部被冲得粉碎，连手臂都被震得断成几节。 他们那健硕的身躯，也是跟着飞了出去，撞得比前面十多个人还惨……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怎么看清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眨了几下眼睛，隐隐看到张凡横扫了一下，然后扭了个身，这些昭国的西装护卫就全都倒了，一个个满脸痛苦，难以起身。 “不、不可能……” 野本吉田身体在颤动着。 他也听说过张凡对付马恒的事迹，知道张凡身手不凡。 所以这次来霜霜游戏时，他特意带了二十名家族的护卫。这些护卫都是家族精心训练的，个个都是优秀的武士。 然而，这二十人，却被张凡一个照面都放倒了？ 野本吉田的脑瓜子嗡嗡的，一时甚至忽略了身上的痛苦。 这时，忽然发现，张凡向自己看了过来。 野本吉田哆嗦得更剧烈了，颤声道：“你、你想怎样？我是来和你们谈事情、谈生意的，你竟敢对我动用武力！” “谈生意？”张凡讥笑道，“刚才可没这么说呢。” 野本吉田强作镇定，道：“别忘了我的身份，我……” 话音未落，张凡就已经走到了野本吉田面前。 然后，一脚踩在了野本吉田的嘴巴上：“我都说了，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 张凡的随意扭了扭脚下，野本吉田顿时发出惨烈的闷哼声，痛得张牙舞爪。 常上营等人更加震撼：这哪是不把野本吉田放在眼里，这是直接把野本吉田当玩具在虐啊……太恐怖了，张少的实力太强了，可是，他真的不担心后果吗？ “你、你这个疯子，我给过你机会了！给你机会你不要，你就等待野本家族的铁蹄吧！”野本吉田也认清了张凡的性格，索性不服软了，而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想要拿家族吓唬张凡。 不吓不要，这一吓，张凡更火大了：“给我机会？是指给我的女人发威胁邮件？” 野本吉田露出变态的笑容，道：“你的女人？果然，你跟柳霜关系不干净。我要提醒你，那封邮件上说的，可不是吓唬你们，而是真的会实现的。今天你伤了我，就算你放弃收购云佳工作室，野本家族也不会原谅你的。嘿嘿，也许某一天，你的女人会出现在昭国的风俗店呢……” 张凡面无表情，轻轻抬起脚，再次踩了下去。 这次踩的是野本吉田的左手。 咔嚓！ 一声脆响后，野本吉田的一只手整个烂掉了，连白骨都刺了出来。 野本吉田的还没来及惨叫，张凡又连续踩了几脚。 咔嚓！咔嚓！咔嚓！ 野本吉田双手双脚全部粉碎。 常上营等人浑身发冷，心说：这不是把野本吉田当玩具，这是要废了他，要让他变成植物人啊？！还好，当初我们没跟马恒一起得罪张凡，不然下场一定也很惨…… “啊啊啊啊啊！！疯子，你这疯子！！！” 十指连心，野本吉田痛不欲生，发出癫狂的叫声。 他彻底意识到了，什么野本家族，原来张凡根本不在乎。这家伙完全不会考虑利弊，做任何事都是随心的，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照这么个情况看，自己真的会变成废人。 现在断的只是双手双脚，下面搞不好就是整条手臂和大腿了……， 就算之后家族会报复张凡，可自己已经被虐成废人，也不能复原啊。 野本吉田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哭喊是没用的。 即便在这种痛苦的时刻，他还是恢复了智慧，在脑中快速盘算了一圈，抓住了一线生机。 突然，他扭头瞪向常上营，道：“常先生，你不想你女儿永远不能回国吧？” 常上营脸色大变：“畜生，你还有下限吗？” 野本吉田咧嘴一笑，道：“常先生，只要你说句话，让张凡放了我，我就安排你女人回来。” 常上营握紧双拳，气的说不出话来。 野本吉田又看着张凡，道：“张凡，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因为你而失去女儿吧？” 他看到的出来，张凡应该是个重感情的人。 为了常上营，张凡一定会退让的。 果然，刚提起女儿，张凡就收回了脚，反问道：“你觉得你很聪明？”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结果。”野本吉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用女儿做威胁，虽然可耻，但有用。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是在常上营的女儿昭国，在野本家族的地盘，只要我不想让她回龙国，她永远不能回来。” “狗曰的野本吉田，你欺人太甚。”常上营急得跺脚。 野本吉田嘿嘿笑道：“常先生放心，你女儿就算不能回国，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她会经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去风俗店？也许是成为野本家族的奴隶？亦或是参与一些新药品的实验？实不相瞒，野本家族里偷偷养了不少女奴，可都是上好的玩具呢……” 常上营又急又气，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只能祈求张凡道：“张少，要不先放他走吧，我女儿……” 野本吉田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下，你不得不放我了吧？虽然手脚受了伤，但及时救治，应该还能接好。哼哼，野本家族的战士，受点伤又如何？等我先去医院处理好伤势，然后再好好地给你张凡准备一份大礼！ “常先生，我接个电话。”这时，张凡的手机震了震。 第179章 四公子 张凡的电话是庞英武打来的，他直接点了接通。 “张凡啊，人已经找到了，刚上飞机，正在回国。”庞英武直入主题地道。 “这么快，太及时了。”张凡道。 “还没正式回来的，只是先告诉你一声，不用担心了。”庞英武道，“哦对了，在昭国的兄弟们录了一段登机的视频，向我证实了人员平安，要不要发给你？” “好。”张凡道。 半分钟后，一段视频就发了过来。 画面中是一架直升机，几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正在登上飞机。 其中一人对着镜头说道：“总队长，人已经找到了，大概两小时后就能抵达东海市的临时机场了。” “常先生，这是你女儿吧？”张凡把视频拿给常上营看了看。 常上营看着女孩上了直升机，十分激动地道：“没错，没错！张少，你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出动了直升机去接我女儿……这些人……” “不用管太多，总之你女儿已经在飞机上了，不久后就能到东海市，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张凡道。 常上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竟是直接跪了下来，道：“张少，谢谢你、谢谢你，我真以为永远见不到女儿了。” 常上营很清楚，野本吉田这种人毫无底线，根本没有信用可言。 就算他真的听从野本吉田，女儿也未必能平安归来。 眼下，张凡真的把女儿带回来了，他才完全不必再担心野本吉田的威胁。 “纳尼？！” 野本吉田傻眼了，常上营的女儿，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一张底牌，怎么现在好像成了废牌？ 常上营憋了一肚子怨愤之气，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野本吉田脸上，骂道：“你这狗杂碎，没想到吧，我女儿已经平安归来了，你休想再用我当张少的软肋！” “不可能、不可能！”野本吉田尖声道，“她在我们大昭国境内，凭什么可以……” “你很烦啊。”张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抬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咔！ 连续两声脆响，野本吉田的两个膝盖整个塌陷了进去。 “啊！！！” 野本吉田的叫声惨烈至极，整个公司一层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能凭借这张底牌威胁张凡，没想到反而更激怒了张凡。 野本吉田再也不敢说一句狠话了，艰难地发声道：“张、张凡，我、我赔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闯入你们公司，更不该在这里搞破坏……你刚才说是多少来着？对了，一千万，我赔、我赔。” “一千万？那是刚才的事。”张凡笑呵呵地道，“现在变了，一亿。” 噗！！ 野本吉田口喷鲜血。 虽然他不缺钱，可是几张办公桌几台电脑就要价一亿，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但…… 野本吉田看了看张凡灿烂的笑容，又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敢想象，张凡到底会下狠手到什么程度。 这时，张凡忽然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全公司的同事都在这里，不能让他们看到太血腥的画面，免得影响工作效率。” 野本吉田快要疯了。 尼玛？ 这还不血腥？ 我的二十名家族护卫，全部被你打瘫了。 我自己的双手、双脚、双膝盖，都被你踩烂了，嘴巴也被打烂了，你还想怎样更加血腥？ 难道真要把我杀了不成？！ 野本吉田在心里暗暗想着，却是更加不寒而栗。 他觉得，这张凡恐怕真的是敢杀人的…… 野本吉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不敢赌。 他只想活着，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代价，已经不重要了。 于是他声音哆嗦着道：“好、好、我答应你……” “早这样不就完了？”张凡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昭国人就是贱，非要被踩在脚下时候，才知道怎么当孙子。” 野本吉田瑟瑟发抖，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痛心。 一开始，明明只要一百万就能解决问题，现在却要花一个亿。更重要的是，自己还被打成了这样…… 得到了什么？ 只有耻辱！ 野本吉田只能把耻辱咽下去，然后叫来一个伤势还算轻的护卫，让护卫帮忙掏出手机，给公司财务部打了个电话。 他自己的手碎了，只能找别人帮忙拿着手机。 打通之后，野本吉田连忙让财务部给张凡汇款一亿，唯恐迟了一点，张凡又反悔了。 做完这一切后，野本吉田才用祈求的声音道：“张、张少，我、我能走了吗？” “滚，这次饶你一命。若有下次，我必杀你。”张凡冷冷道。 “走、走、快走！！”野本吉田大吼一声，被护卫们抬着上了电梯。 ………… 昭国人都走了之后，所有人都对张凡露出敬畏的目光。 张凡摆了摆手，道：“都愣着干啥，该工作的继续工作。常先生，我们继续签约？” “好、好！”常上营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签约的过程，自然是十分顺利。 毕竟双方本来就达成了共识，要不是野本集团非要来插一脚，早就签完了。 完事之后，常上营再次道谢，道：“张少，我女儿的事，真是多亏了你。之后，霜霜游戏如果需要投资，我一定全力支持。” “好，好，霜霜游戏未来要做大做强，也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投资人。”张凡客气地道。 常上营又道：“还有，我有句不太好听的话……张少现在是我的朋友，我有点担心你。今天你重伤了野本吉田，虽然大快人心，但野本集团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野本吉田只是龙国分部的老总，并不能代表整个野本集团的力量。” “这我明白。”张凡淡淡道，“多谢常先生的关心，我既然敢把野本吉田当狗虐，就不怕他背后的家族。如果野本集团想继续玩玩，我不介意。只是下次，我就不仅仅是伤人了。” 这话说得很随意，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常上营忽然觉得，也许，张凡刚才真的是敢杀野本吉田，恐怕真的只是为了不吓到同事们，才收了钱了事。 这个年轻的男人，到底隐藏得多深啊？竟连整个野本家族都不放在眼里…… “不论如何，我能量有限，若是张少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随时叫我。”常上营深呼吸一口，说道。 张凡笑了笑，道：“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家等女儿去。”常上营丢下这话，便和其他董事们离开了。 收购的事，基本上告一段落。 后面就是官府部门的审核了，这么大规模的收购行为，即便双方都同意，也要有官府的批准才行。 这种规定也是合理的。 毕竟有些商业行为可能是不合理，或是违背公众利益，或是损害过国有资产，因此官府有权叫停这类行为。 不过霜霜游戏的这次收购很合理，也符合公众利益，上面是默许的，所以后面的流程不是问题，只要等时间就行了。 范启明现在还是东海市的知府，调任西南省之前，肯定会帮张凡加速审批流程。 ………… 送走常上营后，张凡问柳霜道：“这次收购计划用了500亿，这么多钱，都筹到了？以霜霜游戏的体量，光靠贷款，恐怕不太够吧？要不要我想想办法？” 柳霜道：“不用，钱我早准备好了，我把柳家房地产集团的股份脱手了，资金流很健康……” “直接卖了？真有魄力啊。”张凡赞道。 他差点忘了，柳霜已经是柳家的家主了，而柳家是靠房地产起家的，核心资产柳氏集团就是个房地产企业。 只是霜霜游戏，只是柳霜兴趣使然创造的，跟柳氏集团属于两条赛道。 若是柳霜直接卖了柳氏集团的股份，资金流确实是足够的。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等于彻底放弃了家族的原本产业，不再涉足房地产行业，把宝全部压在了游戏行业上。 柳霜解释道：“我当了家主后，又要管理家族集团，又要霜霜游戏，根本操心不过来。另外，我觉得房地产的前景不太行，趁着现在还没到谷底，索性就把柳氏集团变现了，用于收购云佳工作室。今后，我也能专注于游戏行业。” “这样也好，贪多嚼不烂，不然把一件事做到登峰造极。未来的霜霜游戏，必能成为万亿级别的巨头，早点把你爸留下的家业卖了，也省的你操两份心。不过，卖了柳氏集团，你爸没说什么吧？”张凡道。 柳霜轻叹一声，道：“柳氏集团毕竟是我爸的心血，他多少有点怅然，但他也明白集团在走下坡路了，支持我套现离场。而且他听说我要收购云佳后，立马不怅然了，高兴得不行……” “呵，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张凡感叹道。 柳霜忽然意味深长地道：“哦？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那你呢？” “我……当然不是。”张凡义正辞严地道，“我非常专一，非常念旧情的。” 柳霜撇了撇嘴，不做评价。 她知道张凡和韩小月的关系比较特殊，也早就看开了，现在这种状态，她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 ………… 当天夜里，东海市一个日式的温泉酒店中。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一间高档的卧房中。 房间的榻榻米上，躺着一个四肢裹满绷带的矮小男人，正是野本吉田。 野本吉田下午去医院治疗，做了手术，勉强保住了性命。 不过断掉的骨头几乎是接不好了，以后恐怕连走路都是奢求了…… 此时，在他身边，几个穿着和服的白皙女子，正拿着没有标签的药水，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哎哟，轻一点，你们是想我死吗？” 野本吉田骂骂咧咧地道。 这药水是野本家族的疗伤秘药，效果拔群。 正是因为有这东西，野本吉田才没有住院，而是回来自己疗养。 他真想一脚踢飞这些下贱的婢女，可惜手脚都断了，根本动不了。 “私密马赛，吉田桑……”婢女们连连鞠躬，暗冒冷汗。 “你们怎么停手了？赶紧上药啊，要是我的骨头长不好了，我把你们的手脚也打断！”野本吉田恶狠狠地道。 几个婢女都快哭了，上药你喊疼，不上药你也不行，我们能咋办嘛？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吉田君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啊。真可笑，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把怒火发泄在女人身上，” 黑影一闪，便来到了榻榻米旁边。 这是个穿着黑色上衣和裤子的年轻男人，身形瘦削，目光锐利，面庞棱角分明，比野本吉田要好看多了。 野本吉田看清来者后，不禁一个激灵，连声道：“四公子，您何时来的。” 要不是他重伤起不来，就已经起身鞠躬迎接了。 年轻男子冷冷道：“我刚到。” “不愧是四公子，行踪如此飘忽，我几乎没发现到您的存在。”野本集团一脸恭敬地道。 男子眉头一皱，道：“你在龙国多年，其他能力没怎么增长，拍马屁的本事倒是增进了许多。” 野本吉田干笑一声，道：“怎么会是拍马屁，四公子乃是昭国年青一代，哦不，是全世界的顶级强者，我是由衷而发。” “不要废话了，你这次让家族很失望啊。”男人略显不耐烦，道。 野本吉田暗冒冷汗，道：“四公子，我也没想到啊，那霜霜游戏的张凡不讲道理，不按套路出牌……他、他根本不讲道德，也不将商战，居然直接打人，还敲诈了我一亿元！” “我不想听这些，你解释得越多，越证明你的无能。”男人目光淡漠地道，“家族给你这么多资源，让你收购云佳工作室，结果你出师不利，用最丑、最低劣的手段去威胁竞争对手，反而自己吃了大亏。野本吉田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野本吉田苦着脸，道：“那张凡的实力真的很强，这次是我准备不周了。下次，我一定不给他机会。云佳工作室，一定是我们的。” “你没有下次机会了。”男人面无表情地道，然后一巴掌拍了下去。 野本吉田瞳孔一缩，视野中的手掌瞬间放大，然后脑袋便开花了…… 他甚至没感受到痛苦。 旁边的几个婢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第180章 悬赏榜 野本吉田的尸体躺在榻榻米上，鲜血染红了床单。 这位野本集团龙国分公司的总经理，就这么死了，甚至没能留下什么遗言。 几个侍女都是无比恐慌。 她们也知道这个青年男人的身份，野本家族的四公子，野本四元！ 野本家族有四位公子，野本四元年纪最小，却是最危险、最狠辣、最有野心的一个。 只要野本四元一个念头，就能让她们几个给吉田陪葬。 “你们很害怕？”野本四元淡淡扫视了一眼几个婢女。 几女差点吓哭了：“不、不是……” “吉田办事不利，这种废物不值得留着，你们这么紧张作甚？我又不是什么魔鬼。”野本四元露出和煦的笑容，道，“你们去通知一下龙国分公司的其他高管，来这边开个会，我要亲自接管分公司。云佳工作室未来能创造巨大的利益，也是我们进入互联网行业的敲门砖，必须到手。还有，白天跟吉田一起外出的那些家族护卫呢，把他们也叫来，我要问清楚细节经过……” “是、是……”几女如蒙大赦，赶紧出去联系人了。 两分钟后，二十名家族护卫就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他们都被张凡打过，有伤在身，但一听说是四公子的召唤，根本不敢迟疑，瘸着腿就来了。 “一群饭桶。” 野本四元看到众人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收购计划没成功就算了，这么多人还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野本家族的面子都被丢光了！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要非常详细。”野本四元本着脸，说道。 一个资历较老的护卫站了出来，颤巍巍地说道：“起先，吉田君想通过威胁，终止霜霜游戏和云佳工作室的收购计划，但没有效果。于是他直接上门了，还带了我们二十多人……本以为，这样会给对方巨大的压力。可没想到，霜霜游戏的那个张凡，简直就像个战神……” “战神？”听到这样的词语，野本四元眉头一挑，极为不满。 那名护卫赶紧补充道：“当然，这种人跟四公子是没得比的，是我们太无能了，才被张凡完虐了……他还当众踩碎了吉田君的膝盖，索要了一亿赔款金……最诡异的是，吉田君明明控制了常上营的人质，张凡却能把人质救出来……” 听完这番叙述后，野本四元的脸色不禁凝重了起来。 一开始，他觉得吉田实在是个废物，连个霜霜游戏都搞不定。 现在通过这些信息，他能推测出张凡的实力很强。 诚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实力为尊，金钱、地位、权势，这些更重要。 但当武力值强大到一定程度时，也是能凌驾在一些规则之上的。 野本四元自己就是这样的强者，所以能明白张凡的危险。 “听你们的说法，这张凡的实力，应该能媲美巅峰期的我了。”野本四元凝神正色道，“若如此，吉田吃了一次亏，也不算冤。” 护卫们都是暗冒冷汗，心说：吉田都已经被你拍死了，现在还说这些作甚…… “不过，他终究是个无能之辈，死了也好，也算给家族减少支出了。”野本四元轻哼道。 “是，是，四公子说得对，吉田在龙国干了这么多年，还搞不过一个霜霜游戏，不论什么原因，他都是无能的。”护卫们连连附和。 野本四元沉思道：“这张凡能救下人质，说明他不但实力高，应该还跟龙国的高层有些关系。他若要收购霜霜游戏，确实很容易。我们要想和他通过正常的商业途径竞争，恐怕不能成功……像吉田君这样去威胁、强迫，也不可行。” “四公子的意思是？”护卫们试探性地道。 野本四元目光一狠，道：“正常的商业途径不行，威胁也不行，那就只有物理性的让他消失了。只要把张凡杀了，霜霜游戏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自然就不可能收购云佳工作室，到时候云佳工作室只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可张凡实力如此强悍，怎能让他死？”护卫们不解。 他们知道野本四元也很强，但充其量也就能跟张凡平分秋色。 要想杀了张凡，必须实力远超张凡才行。 “你们真是死脑筋，杀人，何须我亲自动手？何必一定要靠武力？了。只要钱足够，有的是人愿意帮我动手……”野本四元露出阴狠的表情。 ………… 凌晨。 张凡正躺在床上冥想，尝试突破到下一层境界。 一个电话打断了他，是李长空打来的。 李长空是龙组三队的小队长，也算是张凡的直属上司，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不会是闲聊的。 张凡没犹豫就点了接通：“李队长，大半夜找我，是有事要我帮忙？” 李长空道：“没什么要你帮忙的，只是来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张凡不解。 “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可更出名了。”李长空诧异地道。 “不知道，到底啥事，神神秘秘的。”张凡催促道。 李长空咋舌道：“杀手悬赏榜，你上榜了。” 张凡来了几分兴趣，道：“悬赏榜？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牛哔啊。” 李长空道：“我发你一个网站，上面发布着这种悬赏信息。这网站不知道是什么人建的，但权威性极高。全球的顶尖杀手，都会在上面接任务。而你，现在可是网页上的红人。” 张凡点开网页，加载了好久才显示出来。 网页上有许多悬赏信息，最低的价格是100万美元。 这些悬赏信息中的人名千奇百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都有，张凡一眼扫过去都不认识。 不过能被挂在这里的人，肯定都不简单。 毕竟最便宜的一条命都要100万美元了…… “你按照时间排序，最新的悬赏信息中有你。”李长空提醒道。 张凡点了一下鼠标，信息重新排序，果然看到了自己。 这条信息不但有名字，连照片都有，确定不是同名。 “好家伙，我的悬赏价格是10亿美元？”张凡看清价格后，不禁有些惊叹。 自己平时还算低调，也很少全力展示过底牌，即便如此都能价值一个亿，看来发布者是真给面子。 “能知道悬赏令是谁发的不？”张凡问道。 李长空：“看不到，完全匿名。” 张凡：“不怕赖账吗？” 李长空解释道：“网站后台都有验资，发布者一定出得起这个钱，信息才能成功发布。至于赖账，谁敢在这里赖账，等于自己悬赏自己，坏了规矩的人，就是得罪无数杀手，以后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这倒也是。”张凡微微点头。 “你一点都不紧张？”李长空正色道，“我半夜打电话给你，就是为了提醒你，你被挂了天价悬赏，最近要小心，每时每刻，都可能有杀手来刺杀你。毕竟，十亿美金的诱惑太大了……” 张凡道：“我明白，多谢李队，我会当心的。” 李长空生怕张凡太自信，严肃地道：“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杀手可不是跟你公平切磋的，他们可能用任何手段，枪械、毒药、等等，这些防不胜防。” 张凡认真地道：“我这个人很惜命的，李队放心吧。” “那就好，保险起见，我调集了三队的几个兄弟来东海市，在玉水小区里面暂住，他们打架打不过你，但经验和阅历比你丰富，如果你有需要，随时联系他们。”李长空又道。 张凡有些感动，道：“好……对了，李队你执行的任务怎么样了？上次我去总部时候你不在，总队长说你忙了。” “还算顺利，我这次是要抓捕一个隐藏很深的间谍，对方已经露出鸡脚了，估计几天内就能收网了。”李长空道，“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要小心杀手。” 张凡嗯了一声，余光又在网页的侧边栏上扫了一眼。 这个位置有个排行榜，把悬赏金额按照从高到低进行排名，总共显示了100条。 这里的金额都是以美元为单位的，他的数字是10亿，只排到了二十多名。 往前翻了翻，还有几十亿乃至上百亿赏金的。 而排在第一名的，却是一个张凡熟悉的名字。 庞英武，赏金10000亿。 这个数字显得格格不入，把第二名甩了八千多亿。 “嗯？一万亿？！” 张凡虽然对钱没太大兴趣，可是看到这数字时，还是吃了一大惊。 一万亿，这是美元，不是津巴布韦币！ “怎么，这么吃惊干嘛？”李长空笑着道，“堂堂龙组的首领，人头值一万亿怎么了？” 张凡感叹道：“多少有点受打击了，我才十个亿，总队长一万亿……” 李长空哈哈大笑，道：“总队长的价值，已经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了，这一万亿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就算是再加几个零，也没人敢打这笔赏金的主意，发布者也没机会把这笔钱真的花出去。” 张凡想想也是，如果自己是杀手，看到一万亿这个数字，估计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这一万亿要是能拿到，庞英武的名字能长期霸榜？ 还不如接点轻松点的任务，赚个千八百万的，舒服又安全。 李长空再次叮嘱道：“总队长虽然贵，但他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你是第一次上榜，价格却高达十亿，最能引来杀手的关注，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极其危险。后面，只要第一波杀手折在你手上，你逐渐就安全了。总之，这段时间里，千万要谨慎。” “嗯，好……”张凡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李队，我先挂了，或许，客人已经开始来了……” 电话刚挂断，张凡就默默从床上起来了。 他今天和柳霜住在一起，在一栋小别墅里。 张凡身形一闪，就从窗户出去。 不过他并没有掉下去，而是手掌向上一拉，身子顺势飞到了楼顶。 呼哧！！ 到楼顶的瞬间，张凡便一掌轰进了漆黑的夜色。 同一时间，一道残影向一侧闪过。 不得不说，对方的反应已经很快了。 可惜跟张凡比，还是差了不少。 张凡的巴掌，重重拍在了一个坚硬的肩膀上。 咔！ 顿时，这条肩膀整个就碎了。 “嘶……” 那黑影抽了一口凉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凡。 “哦？是个女杀手？” 张凡稍显诧异。 他的感知力很强，刚才在房间里只是感觉到不速之客的存在，但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眼前之人穿着一身黑衣，在深夜中极难发现，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不过通过她的身材和目光，张凡判断，这八成是个女人。 黑衣人看到张凡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禁眼冒凶光，另一只手忽然扫了过来。 她的一条肩膀已经碎了，仅用另一只手臂，竟依旧发挥出了极快的速度。 不但如此，在她出手之时，手上却诡异地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对方可是实打实的杀手，张凡只是脸上轻松，心里却没有任何小觑。 匕首的寒芒刚闪过，张凡就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手腕并不粗壮，但力量感十足。 “嘁！” 黑衣人咬了咬牙，手腕上爆发出一股蛮横的内劲，想要冲破张凡的压制，用匕首划伤张凡。 可惜她和张凡的实力差距有点大。 张凡毫不犹豫，手上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碾压力，把这只手腕生生压碎。 哐！ 匕首掉在了地上。 黑衣人终于是没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声音果然是女人的。 张凡略显遗憾地道：“我不喜欢打女人，但你是来杀我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一边说，他一边抓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人举了起来。 “咳、咳……” 女人的额头上冒出血丝，狠狠盯着张凡。 “你的实力很强，速度也是异于常人，可惜你选错了目标，我这十亿，不是这么好赚的。”张凡感叹道。 咔…… 女人只觉得脖子几乎断了，随时都会命丧当场。 却在此时，她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对面的一栋高楼。 突然，她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疯狂和兴奋之色。 一颗子弹，陡然从高楼上发射了过来…… 第181章 集卡游戏 女人的表情变化很微弱，几乎微不可查。 张凡忽然生出一阵寒意，当即毫不犹豫地下了死手。 咔！！ 女人脖子直接被捏断，身子也是不再挣扎，当场断了气。 与此同时，那颗子弹也已穿过数百米的距离，无限逼近张凡的后脑。 到这一刻，张凡已经感受到了危机的来源。 原来，这女人在暗处还有同伙。 没有任何迟疑，张凡瞬间将磅礴的灵力凝聚于头部，形成自己最强的灵力铠甲，宛若一层坚不可摧的无形盾牌，挡在了子弹前方。 砰！ 子弹轰在灵力铠甲上，竟是把铠甲都震得剧烈颤动，有种破碎的趋势。 当然也仅仅是趋势，还不足以击溃灵力铠甲。 幸亏张凡没有轻敌，这层铠甲算是他的最强防御了。硬是将子弹的冲击力化解了大半，然后强行抵挡在外。 啪嗒！ 一颗变形的子弹，掉在了张凡脚下。 不过他没心思去研究这颗子弹，而是身形爆闪，从楼顶跳了下去，然后全速冲向对面的高楼。 他刚才直接杀了女人，就是为了防止腹背受敌。 现在明处的女人已经死透了，重点就是暗处的狙击手了。 刚才那颗子弹的威力，根本不是普通的小手枪能比的。 张凡如果是在无防备的状态下受到攻击，如果没有凝聚出灵力铠甲，必遭重创。 暗处的敌人持有这种威力的重型狙击枪，绝对不能放走。灵力铠甲不可能24小时维持在高强度的状态下，张凡不敢保证自己能每一次都防得住狙杀。 嗖！ 落地之后，张凡脚下生风，闪电般地抵达了对面的高楼。 这一带很多都是别墅区，建筑物的高度不是太高。 这栋楼也就10层而已，张凡并没进里面，直接攀墙而上。 对他来说，等电梯和爬楼梯都更耗时间，不如直接攀墙。 唰唰唰！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张凡就到了楼顶。 上面空无一人。 张凡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从别墅到这栋楼毕竟有几百米，还是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过张凡相信，这点时间，不足以让敌人跑远。 他当即气沉丹田，默念心法，注意力向周围蔓延开来…… 两秒钟之后，张凡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人就闪到了大楼的另一侧。 一根绳索套在防护栏底部，正在微微颤动着。 张凡探头一看，便见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正沿着绳索向下逃。 不过这人的速度不快，而且身上背着装备箱，还没到楼底呢。 张凡二话不说，一把将绳索拉了起来。 黑衣人抬头一看，目中不禁有些惊慌。 他刚才明明狙中了张凡，张凡却没倒下，反而如鬼魅一样消失了。 所以他也是不敢久留，赶紧跳楼。 可没想到，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张凡竟然到了这里，还把绳索扯了起来。 呼哧！ 张凡向上猛然一拉。 黑衣人连同绳索在急速上升。 “真是见鬼了！” 黑衣人大惊，也顾不得高度了，直接放弃绳索跳了下去。 扑通！ 他的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差点被震得散架。 不过张凡就在楼顶，他也没心思注意摔伤没有，夺路而逃。 然而他刚动了没几步，却听到一声闷响。 砰！ 张凡竟落在了他身旁，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黑衣人呆住了，一时竟是忘了继续跑路。 什么玩意啊？ 这是十楼啊？ 他是怎么下来的？ 跳下来的？ 就算他真的不怕摔死，下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难道他能在空中加速？？？ 这他妈是人吗？ 该死，这家伙的赏金居然才十亿美元？！ “你、你听我解释……” 黑衣人满头冷汗，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张凡淡淡一笑，道：“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我家楼上的女人，都是来杀我的吧？” “我……我们只是为了赏金，跟你无冤无仇，这样吧，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们当了半辈子赏金杀手，积累的巨大的财富，都可以给你……” 黑衣人颤声道，他的手上沾过很多人的血，本以为看透了生死，可真到了死亡之时，还是由衷地恐惧。 “这不重要。”张凡直接打断了对方的哀求，然后一掌拍了出去。 啪咔！ 黑衣人的脑袋顿时180度扭转，变成了诡异的形态，然后轰然倒地，也是死得透透的了。 对待敌人，尤其是想要自己命的敌人，张凡从不会有任何仁慈。 你想杀我，我就杀你。原因？不重要。 几分钟后，张凡把两名杀手的尸体聚在了一起。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都是中等年纪，看长相应该是东亚人，不过母语并非中文。 于是张凡又给李长空打了个电话，问问这两个杀手的身份。 “喂？张凡？你没事吧？刚才突然挂了电话，是不是有人已经找到你了？”李长空的语气有些焦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相信张凡的个人实力，但再强的人也不能无视一波又一波的暗杀啊。 张凡笑着道：“我没事，刚来了两个杀手，一男一女，已经被我送走了。” “一男一女？”李长空惊道，“难道是……” “我拍照发给你了，你看看。”张凡道。 几秒钟之后，李长空不禁深呼吸道：“竟然真是他们，暗影双杰。你小子有点狠啊，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他们处理了。” “暗影双杰？很厉害的人吗？”张凡问道，“死得这么轻松，我还以为是着急来送死的小喽啰呢。” “呃……”李长空干笑一声，道，“你这话要是被他俩听到，估计会再死一次，气死的。暗影双杰，是一对夫妻，棒国人。在杀手界，暗影双杰可是赫赫有名的头部强者，令人闻风丧胆。这对夫妻档中，女的擅长武道，男的武道不行，但精于狙击。这两人单独把其中一个拿出去，并不算顶尖，但配合起来就厉害了。暗影双杰暗杀目标，从未用过两颗子弹。” 张凡恍然道：“那男的确实很菜，下楼还要用绳索。不过，他也确实没用过第二颗子弹，狙击技术值得肯定” “子弹没打中你？”李长空心有余悸地道，“据说双杰的狙击枪是伟国军方新研制的，威力十分恐怖，穿钢板如纸板。” “打中了，力量被我卸了而已。”张凡解释道。 李长空一下子无语了。 卸掉了？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你这样显得我的担心很多余诶！！ 张凡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道：“如果杀手界的顶流就这水平，我就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了，不过我现在有点担心柳霜，她天天跟我在一起，我怕受到牵连。李队不是安排了几个兄弟帮我吗，这几个兄弟就不用帮我了，来保护下柳霜吧。” “嗯……也好，保护柳霜，也算是给你减轻压力了。”李长空道。 张凡稍稍松了口气，又道：“还有，我杀了暗影双杰，毕竟是两条人命，还是外国人，后面还需要我……” “你不用管，这种人早就没有国籍了，属于全球通缉的罪犯，在哪儿死了都是白死，你不用负责，待会儿我让东海市的警局去处理，顺便把消息散播出去，也算是对其他敌人的警告。”李长空道。 “好，有劳李队了。”张凡道。 挂了这通电话后，张凡才回到了卧室。 柳霜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没事，上了个厕所。”张凡道。 “嗯……睡吧。”柳霜也没多问什么。 张凡道：“最近几天我先不在这住了，我安排几个朋友在附近保护你，过阵子我再来。” 柳霜是个聪明的女人，微微点头道：“好，我除了家里和公司哪也不去。” “嗯，你先睡吧。”张凡交代完这句，就再次离开了卧室。 不一会儿，三队的几个队员就到了。 另外，张凡还把黄展飞、宁双刀和崔玲玲叫来了，这三人都是龙榜高手，加起来足够确保柳霜的安全了。 安排好这些事后，张凡一个人去了南郊庄园。 接下来不止会有一波杀手，南郊庄园又大又没人，是个好用的地方。 正好练功房有一段时间没用了，可以好好修炼一番。 在修炼之前，张凡先看了看那个悬赏网站。 网页上除了有悬赏信息，还有匿名讨论系统。 每条信息点进去，都有一个单独的留言板。 比如张凡张凡的悬赏令下，已经有不少留言了。 “十亿美元？这么高的吗。” “这张凡是谁啊，为什么值这么多钱。” “第一次听说，是个龙国的年轻人呢。” “说不定是一块肥肉呢。” “还是先多准备准备吧，发布者愿意出十亿，说明这张凡肯定不能小看。” “他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难道能比得上大运河男边的那个军阀？那位军阀的头颅，也只值十亿而已。” “这么一想，确实张凡的性价比很高啊。” “我要赶紧去了，先下手为强，晚了可能赏金就被别人拿走了。” ………… 这些都是最初的留言，大部分留言都认为，这十亿比较好拿。 不过，最新留言的画风却变了。 “发生什么事了？暗影双杰死了！！” “怎么可能，他俩混了二十年了，哪能说死就死。” “真的死了，龙国发了通告，两位外来人员被击毙，就是暗影双杰！” “死肯定是死了，但‘击毙’应该只是对外的说法，暗影双杰是杀手，不可能主动撞在龙国官方势力的枪口上。” “那就是栽了……” “栽了？难道是被张凡杀了？” “有可能，暗影双杰距离东海市很近，他们很可能是最快动手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张凡也太猛了吧？竟把暗影双杰杀了……” “这10亿美元，果真不是白给的啊。” “干这行的，总有栽的时候，也许只是暗影双杰运气不好而已。” “你这么说了，你倒是去杀张凡啊？” “我马上就到东海市了，你们等着看张凡的死讯就好……” “别吹了，暗影双杰刚死，谁敢再去尝试？” “说实话，我也打算接这个任务的，但现在放弃了，在确定张凡的底细之前，还是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 “你们这些菜鸡，半小时内，我就把张凡死亡的照片发出来。” “行，你发，不发是狗。” 由于留言是完全匿名的，这些留言真真假假，有人可能是真的是要去暗杀，也有人可能纯粹是在吹牛，或者是怂恿同行去送死。 张凡看到这些信息后，被逗得有点发笑，于是也打几行字发了出去。 “我是张凡，暗影双杰是我杀的，还有谁要来杀我的尽快来，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东海市了。我的定位在东海市南郊庄园，有朋自远方来，我等你们。” 这条留言刚发出去，很快后面就有回复了。 “楼上那个是谁啊？不会真的是张凡吧？” “肯定是不，哪有人求着被暗杀的。” “就是就是，我要是被挂了悬赏，肯定缩起来当孙子。” “说不定是个串子吧，故意帮张凡拉仇恨的。” “等下，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张凡本人，听说这个人很狂妄，说得出这种话的。” “也对，他刚杀了暗影双杰，风头正盛，狂一下也正常。” “但这么狂就不对了吧？他这是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 “杀手界卧虎藏龙，可不只有暗影双杰，小子，如果你真的是张凡，我劝你低调点。” “没错，如果你真是张凡，我奉劝你一句，说话别太狂妄，不然容易得罪人。也许，本来没想杀你的人，都被你激起了兴趣。” 回复正在增加时，张凡又插了一条：“我有收集癖，不担心人多。”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再次引爆了留言区。 “收集癖？” “有没有搞错，他不知道自己是猎物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把我们当猎物了？” “尼玛，这是把我们当成集卡游戏来玩了？” “我受不了了，我要动身了。” “本来对这个任务没兴趣的，现在非得见识一下这小子的本事。” “我威廉基斯实名制宣布，我要暗杀张凡，你们不要跟我抢！” “我不装了，我是黑桃j，张凡你等我，我马上买机票去你家。” 第182章 光明正大的不速之客 留言区一片哗然，张凡本人“但这么狂就不对了吧？他这是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 “杀手界卧虎藏龙，可不只有暗影双杰，小子，如果你真的是张凡，我劝你低调点。” “没错，如果你真是张凡，我奉劝你一句，说话别太狂妄，不然容易得罪人。也许，本来没想杀你的人，都被你激起了兴趣。” 回复正在增加时，张凡又插了一条：“我有收集癖，不担心人多。”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再次引爆了留言区。 “收集癖？” “有没有搞错，他不知道自己是猎物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把我们当猎物了？” “尼玛，这是把我们当成集卡游戏来玩了？” “我受不了了，我要动身了。” “本来对这个任务没兴趣的，现在非得见识一下这小子的本事。” “我威廉基斯实名制宣布，我要暗杀张凡，你们不要跟我抢！” “我不装了，我是黑桃j，张凡你等我，我马上买机票去你家。”却已经放下了手机，开始打坐修炼，顺便等候下一波客人。 他突破到筑基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达到了筑基三层。 这种修为，在世俗都市中几乎等于无敌。 但自从接触了程思思和庞英武后，张凡再次意识到了自己还有很大进步空间，于是修炼提升的想法也更迫切了。 由于他要防备杀手，并没有进入深度的沉浸状态，仍旧保持着对外界的感知力。 时间缓缓流逝，一连十多个小时都没发生什么。 留言区虽然有不少放狠话的杀手，但他们也并不是真的鲁莽，毕竟有暗影双杰的前车之鉴，其他杀手算真的来，也会做更周全的准备。 终于，一整天过去了，又到了夜深之时。 张凡忽然心中一动，然后便屏住了呼吸。 修行人到了筑基境后，能够长期辟谷和短期屏息。 张凡此时就是彻底断绝了呼吸，因为他感觉到空气中有微弱的异样…… 过了半分钟后，张凡的身体忽然一头栽倒，僵在地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一个略小瘦小的人影，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张凡身旁。 来者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个头很小，面容干瘦，身上自带一种莫名的阴森之感。 他低头看了一眼张凡，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呵呵，年轻人还是太张扬了，我想杀你，你都没机会明白是怎么死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中摸出一把尖刀，朝着张凡的脖子上就割了下水器。 这颗头颅，可是价值十亿美金啊，字面意义的比黄金还贵！ 可就在尖刀落下之时，已经僵硬的张凡，却是陡然跳了起来，然后一掌甩出，将老头的整条手臂卸了。 断臂和尖刀一起飞出，掉在了十几米外。 老头骇然失色，瞪着张凡道：“你、你、你没死？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能在我的毒气中存活……” “所以，你也承认是来杀我的咯？”张凡反问道。 老头忽然目光一凝，另一之后陡然向张凡的脑袋上拍了出去。 他的毒气失效了，但并不会坐以待毙。 啪！ 张凡没有任何犹豫，反手一掌回了过去。 二人双掌相碰，张凡毫发无伤，老头的这条胳膊，却是彻底粉碎，像橡皮泥一样悬着。 可他反而大笑出声，得意地道：“小子，你敢硬接我的掌法？我失去的是手臂，你失去的可就是生命了……” “你自信的来源，难道是这个？”张凡意味深长地道，同时将掌心翻向外，故意给对方展示。 在他的掌心，赫然有一小团黑色液体。 这些液体丝毫没有沾到他的皮肤，在老头震撼的目光下，滴在了地板上，然后化为一堆烟雾…… 老头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在杀手界中，也算是呵呵有命的人物了。 不过他杀人不靠武力，也不靠枪支弹药，而是靠毒药。 他不但精通各种现代毒素，还自己研制出了多种无界之毒，下毒、用毒也是在无形之中就能完成。 他总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优雅、而高效。 刚才他的毒气失效了，所以他又在出掌时候在手掌上暗藏了毒液。 这种毒液触之即入体，几秒内便会蔓延全身，令人毙命。 只有他自己拥有抗药性，可以无视这种特制的毒药。 所以他才敢和张凡硬碰硬，用一条手臂去换对方的命，肯定是赚的。 然而他做梦早没想到，两人的手掌对碰得如此激烈，张凡竟能发现毒液，甚至把毒液凝聚在掌心，没有渗透分毫？ 这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张凡并不打算为他答疑解惑。 毒液气化之时，张凡隔空一招罡风指对上了老头的太阳穴。 扑哧！ 老头的脑袋上顿时出现一个血骷髅，双眼瞪得浑圆，临死前还维持着不甘、不解的表情。 料理完了敌人后，张凡简单翻了翻尸体。 这家伙身上带了不少瓶瓶罐罐，还有不少烟雾弹、毒气弹之类的东西，看起来确实是准备良多。 这老头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应该就是用毒。 毒这种东西，在大部分时候，比常规的暗杀手段更难以防备。 可惜对张凡却是几乎无效的，甚至还不如暗影双杰的狙击枪。 首先，毒如果不进入体内，就是彻彻底底的没用。 张凡的那层灵力铠甲，连狙击弹都破不开，更何况是丢毒气弹？不能指望毒气、毒药自己钻进去吧。 更何况他还能屏息。 哪怕毒素真的侵入体内了，他还能运功把毒素逼出来。 人们总是格外相信自己的长处，这老头也是，过于信任自己的用毒本事，结果死了都没掀起一点浪花。 张凡随后顺手拍了一张老头的照片，然后打开悬赏网页，到留言板上发了一条新消息。 “集卡游戏继续，第二张卡，有人认识吗？” 文字后面还配上了老头的死亡现场。 既然大家说他在玩集卡游戏，他索性也默认了。 顺便，张凡把暗影双杰的死亡图片也发了出来。 暗影双杰死的时候，他拍过发给李长空，也有保存。 留言发布没多久，就出现了新回复。 “这个干瘦的老头子，好像有点面熟？” “我的天，他是有着‘七毒老人’称号的恐怖人物啊。” “竟是七毒老人？我只听过这个名字，却没见过七毒老人。” “据说七毒老人生活在东南亚某处，他自创了七种奇毒，一种更比一种强。” “七毒老人想杀人，可能就弹一下指甲盖的事。去年有个富豪在酒会上七窍流血暴毙，都没人看到七毒老人如何出现，如何下毒的。” “照这么说，七毒老人比暗影双杰更恐怖啊，毕竟狙击枪还是能看见的，毒这种东西太难防了。” 大概是因为张凡先前的言论太劲爆，所以全球的不少杀手都在关注着这条悬赏令。 留言区的评论快速增加。 “话说，七毒老人死得好像比暗影双杰更干脆？” “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是p的图啊。” “你敢p这种图？不怕真人去找你算账啊。” “这倒也是……” “如此看来，张凡这人太怪了……” “最离谱的是，他真的在集卡？他把杀手死亡的图片就这么发布了出来，简直太狂妄了。” “我要是有这种本事，可能比他还狂……” 昨天，张凡第一次发言时，所有人都在抨击他的狂妄，认为他是在求死。 可此时，评论的画风有点变了。 强者，永远有狂妄的资本。 一些原本来在打10亿美金主意的小杀手，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一个小时后。 又一张新的图片，被张凡发布了出来。 图片上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白人男子，已经死了。 男人倒在血泊中，的胸口还杀着两根黑色的柱状体，像是某种特殊兵器的把手。 图片还配有文字：第三张卡。 留言板再次炸了。 “这、这……这是黑桃j？” “欧洲赫赫有名的那个黑桃j？” “昨天黑桃j说也要去暗杀张凡，我还以为是有人假装他在发言呢，没想到是真的。” “黑桃j可是欧洲杀手界的王者，硬实力非常强悍，而且智商极高，擅长制定战术，他曾单人血洗了非洲的一个超级雇佣兵团，差点当了国王……” “这么牛哔的人，死了？” “好像还是被自己的兵器杀死的……” “这张凡是怪物吗？狙击、毒杀、硬实力，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吗？” “我觉得，暗杀失败不算什么，毕竟没有任何杀手能100成功。可是，暗杀失败还把命交代了，这就不一样了……” 世界各地的杀手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正如这条留言所说，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强大杀手，执行过很多次任务，但不论任务是否成功，自己总归是能脱身的。 可是去对付张凡的三波杀手，却是全都有去无回。 刺杀失败不要紧，可100丢命，谁还玩得起？ 东海市附近的某些飞机、轮船上，多个人默默改变了行程…… 当然，世界之大，人类是多样的，仍旧有杀手抱有侥幸心理，或是不服张凡。 天亮之前，张凡又发了三次图片。 其中两次是名气不大的杀手，没引起太大的轰动。 毕竟连黑桃j都死了，这些不入流的杀手，根本没资格引起议论，只是单纯的“集卡”罢了。 但第三次发出的图片中，却是整整齐齐摆着十具尸体。 每个尸体的脖子上，都有着狠狠的血痕。 留言区再次沸腾了。 因为这十人，是一个杀手团队。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群各有所长的高手聚集在一起，可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这个杀手团队总共十名成员，从近身搏斗到现代兵器，从暴力碾压到暗杀偷袭，还有各种战术安排，团队样样精通，都是全球顶级的水平。 这样的团队，居然也死了？ 大家甚至不知道过程，只能看到一张现场图片而已。 不过细心的人发现，十人脖子上的伤口，好像能连成一条线。 “难道，这张凡是一招把团队十人全杀了？” 有人发了这样一条留言。 后面竟没人反驳。 也许，杀手们真的相信张凡有这样的能力…… 时间缓缓流逝。 张凡又送走了两波杀手，留言区却是忽然沉寂了。 似乎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这10亿美元，还是别拿了。 没人再去提暗杀张凡的事。 与此同时。 张凡看了看留言区的风向，也是觉得，后面也许不会再来新的杀手了。 毕竟自己已经连杀了8波人，但凡是带点脑子的，都不会再来送死了。 他如此高调，就是要这种结果。 被挂在悬赏榜上，求饶？讲道理？都没用，只会更像软柿子，引来更多的人来拿捏。 唯有用最蛮横、最狠辣的手段，才能形成足够的震慑。 想领赏？ 先掂量掂量吧。 命没了，再多赏金都毫无意义。 可就在悬赏令发布的第三天夜里，又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不同于先前的杀手，大多是偷偷摸摸的，毕竟杀手的目的只是杀人，而不是正面打败张凡。 这次的不速之客，却是从大门进来的。 啪啪啪…… 来者的步伐很稳、很重，练功房外面的石板被踩得直响。 张凡睁开双眼，注视着门外。 终于，一个略显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是个年轻的男人，190的身高，看起来25-30岁之间的样子，蓝眼睛，棕色的头发，面容很有线条感，眉毛和眼睑像是刀削的一样，充满传统西方男人气质。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乍一看颇具绅士风度。 可仔细看他的神色和气场，却好似一座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 张凡脑中不禁浮现了一个词语：西装暴徒。 虽然不是十分形象，但大概有这种味道了。 “你也是来杀我的？”张凡不紧不慢地道。 男人也是语气平静，道：“是的。” “但是你跟其他杀手不一样，他们喜欢在暗处，而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张凡反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你已经证明了实力，就算我在暗处，你也能发现，我又何必偷偷摸摸？” 第183章 战斗狂人 呼哧！ 男人消失后，张凡的耳后传来一阵爆炸般的力量。 一只硕大的拳头，如急速飞驰的铁锤，狠狠砸向了张凡的脑后。 这次的对手，不但速度极快，力量也是极强。 张凡不敢硬吃这一拳，身子向下一弯，同时扭转方向，一脚扫向了对方的下盘。 砰！ 张凡成功击中了对方的双腿，竟是没能直接将敌人的双腿踢断。 男人仅仅是被逼退了两步，身形依旧稳如泰山。 初次交锋后，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兴奋了：“你没让我失望，难怪能处理掉这么多顶级的杀手。” 张凡的表情很认真。 自己刚才的那一扫，换成其他任何武者，都不可能毫发无伤。 这家伙，连防御力都如此强悍。 速度、力量、防御，没有任何一项短板。 不过最让张凡惊奇的是，这个男人并不是修行人，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 如果是修行人，能通过灵力强化自身，不算意外。 可他纯纯靠肉身达到这种程度，根本就不像是人类了。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威廉基斯，一个痴迷于战斗的疯子。”男人咧嘴一笑。 威廉基斯？ 张凡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悬赏页面的留言区，有个自称是威廉基斯的人，也说要来赚取赏金。 “哦对了，你在留言板看到的那条，不是我发的，我没这么无聊。”威廉基斯补充道。 “这不重要，总之你确实来了。”张凡的眼神中，也是燃起了战意。 他很久没遇到这样有意思的对手了。 正好自己的修炼进度有些迟缓，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这威廉基斯是个绝好的选手。 “闲话说完了，我们继续吧……” 威廉基斯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然后腾空而起，再一脚狠狠踏落。 砰咔！！ 下一秒，厚重的地板就被踩得粉碎，甚至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而张凡的身形，却是出现在了楼梯旁边。 他一掌拍在楼梯上，身体顺势向反方向冲了出来，同时在手上凝聚出一团精纯的灵力，如无形的炮弹一样，轰向威廉基斯。 张凡遇到的大部分敌人，都没资格让他全力以赴。 大部分战斗中，他只靠普通的拳脚力量就够了，权当自己是个武者。 遇到稍微厉害点的敌人，他也就是加速一下功法、心法的运转，让身体内部的灵力更加活跃，提高一下自身战斗力。 为了稳妥，还可以在身体外凝聚出一层灵力铠甲，巨幅提升防御力。 到这个地步，就几乎没敌人能挡住了。 除非遇到其他更强的修行人。 但在面对修行界之外的敌人，他很少把灵力外放出来、直接用灵力进行攻击。 比如此时这样，把灵力急剧压缩，形成类似炮弹的事物，附着在手上。 这种招式耗费的灵力，已经庞大到溢出来、乃至接近实质化了，算是彻彻底底的“修行人法术”，平时根本没必要使用。 平时，张凡最多用个罡风指。 罡风指也算是一种法术，但本质还是用灵力强化了手指，攻击的工具依旧是“手指”，假设出招时，这根手指断了，灵力没了载体，招数自然就废掉了。 而此时这颗灵力炮弹，只是通过张凡的手打出来的，炮弹本身就是攻击手段，一旦成型，就算张凡的手没了，一样会继续发挥出效果。 两种招式的威力，差距也是巨大的。 像灵力炮弹这样的技能，张凡几乎没机会用。 毕竟他遇到的大部分敌人，都没资格让他用外放的灵力去攻击，最多用个罡风指，就能把脑袋捅穿了。 但威廉基斯有这个资格…… 灵力炮弹无形无影，肉眼完全看不见，以雷电般的速度，瞬间接近了威廉基斯。 威廉基斯大概也是感受到了危险，脸色凝重，双手猛然向前推了出去。 砰啪！ 灵力爆弹轰在了威廉基斯的双掌上，张凡和威廉基斯的身体同时爆退了十几米。 张凡身上的灵力铠甲，都被震得微微一颤。 而威廉基斯的双手，已然变得血淋淋的，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过，这种伤势，远不如张凡的预期。 他原以为，对方用双手强行来接灵力爆弹，就算不死，这两条胳膊也会彻底没了。 结果这双手臂仅仅是血肉模糊，仍旧是有活动能力的。 这威廉基斯的肉体强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任何武者，都不如他。 可他又不是修行人。 光靠练武，身体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 二人四目相对。 张凡对此人的来历，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威廉基斯却是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看了看重伤的双臂，兴奋地大呼道：“我受伤了，你打伤了我，哈哈哈，不愧是你……终于，终于找到可以打伤我的人了！！” 张凡的表情不太对劲：这家伙没有痛觉的吗？好像还很高兴？ 威廉基斯舔了舔嘴角沾染的血渍，仰头大笑道：“你没让我失望，张凡，来吧，打死我，把我打成一坨烂泥，狠狠地打死我吧！” 张凡：“……” 这货长得人高马大的，不会是个抖吧？ 威廉基斯眯了眯眼睛，道：“或者你打死我，或者我打死你，你自己选吧……” 说完，他发狂一样的冲向了张凡。 砰砰砰！ 唰唰唰！ 威廉基斯的攻击很快、很猛，拳头划出无数残影。 不过张凡渐渐发觉，对方的攻击方式很简单，没有任何章法，根本不像是经过系统性锻炼的武者。 可偏偏，威廉基斯又很强，强得好像是天生的。 张凡没时间多想，跟威廉基斯贴身肉搏在了一起。 战斗愈发激烈，随着功法的加速运转，张凡发觉自己的气海也渐渐凝实了不少。 果然，实战对境界的提升还是有帮助的。 酣战二十多分钟后，威廉基斯的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 不过他完全不管伤势的，这些伤势也完全影响不到他的战斗力。 他越打下去，越兴奋，甚至越想受伤。 张凡隐隐感觉，这人似乎非常享受战斗的感觉，甚至享受被虐？？ 打了一阵子后，张凡也渐渐没兴趣继续演练了，随手把楼梯的一根钢管扯了下来。 威廉基斯见状，面露不屑。 这种程度的战斗，拿着一根钢管，有什么意义？跟空手没什么区别。 然而下一秒，张凡手中的钢管，便划出了一道刺眼的弧线。 一道肉眼可见的湛蓝色光芒，如月牙一样呼啸着斩向威廉基斯。 威廉基斯一脸震惊和兴奋，还有……警惕。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招式，但这道月牙上蕴藏着的力量，让他第一次感到警惕。 他的骨子里无比好战，甚至渴求着死在战斗中。 可此时，面对这道月牙，他作为生物的本能还是发挥了作用，他的基因深处还是怕了，还是想退了。 但，根本来不及。 月牙已然落在了他的胸口！ 嗤拉！！！ 月牙深深陷入他的胸口，留下一道巨大无比的血痕，鲜血还在发出仿佛被烈焰蒸干的诡异声响。 “嗯！！” 威廉基斯闷哼一声，全力抵抗着这道月牙。 可即便如此，月牙还是将他的肋骨都几乎全部斩断…… 但凡月牙再强一点，他的整个上半身都会被切断。 扑通…… 遭受如此重创，威廉基斯终于是撑不住了，单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剧烈咳着血。 他努力抬头，看着张凡那张淡定从容的脸，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敬畏、恐惧之情。 这个男人，竟如此强大，宛如传说中的神明。 刚才那道肉眼可见的月牙，难道不是神明才能使出的手段吗？ “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威廉基斯闭上眼睛，道。 “你好像很希望被人打死？现在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张凡笑吟吟地道，“你是不是变态啊？” 威廉基斯脸色一红：“我享受战斗，享受受伤，享受被强者虐杀的感觉……我天生如此。” “懂了，天生的变态。”张凡道。 威廉基斯干笑一声，道：“如果有的选，我更想做个普通人，普通人被刀轻轻割一下，就会流血，普通人摔倒了，会疼……而我，不会，我就像一个野蛮的凶兽。” “果然，你天生就拥有如此强悍的肉身？”张凡惊奇道，“这么说来，你这人很有意思，我不想杀你了。” 威廉基斯急了，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来杀你，你怎么能不杀我？” 张凡道：“我杀不杀你，用不到你来教我。再说，你跟其他杀手不一样，与其说你是来杀我的，不如说是来找我打架的。” 威廉基斯道：“没错，我在悬赏令上看好了你的战绩，满怀期待地来找你……你很强，没让我失望。唯一让我失望的是，你没直接打死我。” 张凡反问道：“若你真的完全不惜命，在中了我的那道剑气时，为何会下意识想退？” “……”威廉基斯愣了一下，道，“那是身体的本能，我的内心，向往着战死的快感。” 张凡道：“你很特殊，死了可惜。” 威廉基斯：“……” 张凡又道：“这世上有太多你没见过，你不理解的事物，你不想多见见吗？” 威廉基斯迟疑道：“比如，你说的……剑气？” “没错，剑气。”张凡道，“我刚才随手扯断钢管，只是为了模仿剑的形态而已。那道青色的月牙，就是实质化的剑气，是我的一招剑法所化。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很神奇吗？你不想好好去探索吗？” 威廉基斯喃喃道：“剑气……这个龙国词语，我不是很明白，但……确实很神奇。” “你以为你自己很强，你求着别人杀你，只是因为你无知罢了。”张凡又道，“这世上能杀死你的人，太多了。” 威廉基斯身子一颤：“不可能，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能将我重伤的人。没有对手，我很痛苦，所以难得遇到一个强者，我愿意被你杀死，那是何等的快乐和荣耀。” 张凡认真地道：“我杀你，尚需用全力。但我认识的有些人，杀你如杀鸡，你还敢自以为很强？自以为没有对手？” “世上竟有那种强者？”威廉基斯的眼神中浮现出光彩。 张凡毫不客气地道：“你的强，终究肉身之强，是莽夫之力。个人的血肉之力，怎能与天地自然相媲美？” 说罢，张凡大手一挥，一团巨大的火焰，呼啸着飞向外面。 练功房外还堆积着不少尸体，是上波刚死的杀手。 火焰落在尸体上，迅速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尸体焚烧殆尽，变成一堆灰烬。 威廉基斯呆若木鸡，愣了好久后，一脸狂热地道：“张凡，我不想死了，我愿意追随你，见识你口中的强者和世界。” “很好。”张凡很满意，道，“我的南郊庄园，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势。” “我伤成这样，还有治疗的余地吗？”威廉基斯吃吃地道。 “也得亏是你，身体壮得不像人，再加上我最后关头收手了，你才能留下这条命。”张凡说道。 威廉基斯恍然：“难怪那道剑气忽然变弱了，我还以为是被我的身体抵消了……” 张凡不再多解释，开始帮威廉基斯治疗。 威廉基斯的伤势很重，短时间肯定好不了，但先应急处理一下，让他能正常生活就行，后续再慢慢恢复，不是问题。 ………… 张凡之所以没杀威廉基斯，当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经过多方面考量的。 首先，威廉基斯并不是常规的杀手，他是个战斗疯子。这次不请自来，根本原因是“好战”，而不是单纯为了杀人。 若是威廉基斯跟其他杀手一样，张凡不会有半点犹豫，直接就将他宰了。 其次，威廉基斯的实力很强，肉身异于常人。 本质来说，威廉基斯还是武者。 武者这个概念其实是很宽泛的，其实没有明确的界线。 广义上讲，只要是练过武的人，都能算武者。不过这都是普通人的认知，不值一提。 在真正的武者圈子里，实力要达到一定程度，才有资格算武者。 但是实力这种概念，也很难界定。 武者不像修行人，有明确的境界划分，比如练气几层，筑基几层，境界就像是游戏的等级，大概能反映实力水平。 可是武者的上限就那么点，就算修炼到极致，也就那回事。 比如张凡遇到过不少武者敌人，实力参差不齐，有强有弱。但在他眼里其实差不多，都是菜鸡，就没必要再细分了。 已经是幼儿园小班了，就没必要再把小班分成几个阶段了。 但威廉基斯很特殊，他是武者，却突破了武者的上限。 张凡自己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如果用数值来描述的话…… 假设武者的战斗力区间在100-1000点。 人类通过研习武道，战斗力到达100点，就能算武者了。只靠武道，达到1000就是天花板了。 就像是骑自行车，再快也快不到哪儿去，最高时速不可能跟高铁飞机比的。 战斗力能超过1000点的，只能是修行人。要么就是利用一些其他神秘手段，比如蛊书什么的，总之不可能是靠纯武道。 张凡自己全力出手，可以碾压任何武者，战斗力姑且可以算是5000。 而威廉基斯竟能跟张凡大战一场，可以说，他的战斗力已经很接近张凡了。 换言之，他明明是个武者，没有利用任何其他肉体之外的手段，战斗力却能达到3000、甚至4000…… 相当于有人骑自行车差点追上了高铁，这令张凡不得不惊奇…… 第184章 地下场地 威廉基斯很强、很独特，而且头脑简单，这就是张凡留下此人的根本原因。 张凡的个人实力虽强，但总有需要帮手的时候。 帮手，太弱了、心眼太多的都不合适，威廉基斯恰恰是绝佳的人选。 ………… 两个小时后，张凡的九气玄针之术，让威廉基斯的伤口重新贴合、闭笼。 虽不能当场复原，但威廉基斯已经能正常行动了，痛苦也是减轻了许多，当然他似乎对痛苦的感知本来就不强。 威廉基斯舒展了一下筋骨，惊叹至极，竟是直接给张凡跪了下来，道：“张凡先生，您一定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最忠实的追随者。” “我就是我，这世上没有上帝。”张凡淡淡道。 威廉基斯微微一怔…… 张凡接着道：“你以后会明白的，所谓神明，不过是强到极致的人类而已。” 威廉基斯若有所思，目光中露出憧憬之色。 曾经他只以战斗为乐，以战死为人生目标，可现在，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我很好奇，你的身体很奇怪，明明只靠肉身力量，却能超越普通武者的极限，其中原因，你能知道吗？”张凡忽然问道。 威廉基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出生就比一般小孩厉害，被当作怪物一样看待。有人说，我的身上流淌着魔鬼的血液，所以拥有着非人的体魄。” 张凡喃喃道：“算了，看来你也不懂，以后再说吧，或许韩小月会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 说完，张凡又打开了悬赏网站，看了看留言板。 他连续发布了多次“集卡”成果后，确实没什么人嚷嚷着要领赏了。 反而有几条留言是在骂发布者的。 “什么玩意啊，这么强的目标，标价只有十亿？” “见鬼，一开始还以为是软柿子，想不到是个终极狠人。” “这几天去的所有杀手都死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敢去了。” “发布者真不是个东西，以张凡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算挂100亿美元都不多” “100亿我都不愿意去，再多的钱，也得有命拿才行。” “十亿，傻子才为此卖命。” “龙国不愧是有着数千年传承的国度，真是卧虎藏龙，一个第一次听说的名字，竟几乎掀翻了杀手界……” “算了，洗洗睡吧。” 张凡的悬赏令还挂在上面，但已经没人再去关注了。 正如一万亿赏金的庞英武一样，只是这么静静地挂在榜单上，无人问津。 ………… 又过了两三天，果然再没有任何不速之客。 对张凡来说，来自杀手的威胁，算是被彻底解决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解决悬赏令的发布者了。 网页上的信息是完全匿名的，但发布者必须真的能拿出足额的赏金。 有动机买凶杀张凡，还拿得出这么多钱的人，不多。 张凡默默思索了一下，有两种可能。 一是腾仙集团。 云佳工作室曾经是腾仙的重要子公司，云佳被张凡搞垮了，腾仙不可能吃这么个哑巴亏。 腾仙马浩财，可是龙国最头部的商界巨佬，真正的金字塔塔尖尖。他这种人太在乎面子了，亏钱不要钱，他多的是钱，但不能亏面子。 若是他吃了这次闷亏，等于面子被人踩了还不还手，以后就很难维持如今的地位了。 所以张凡坚信，腾仙一定会做点什么。 只是目前腾仙唯一的反应，就是跟云佳工作室切割，并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跟张凡、柳霜接触。 明面上没动作，暗地里使坏也是可能的，比如买凶杀人。 第二种可能，则是野本家族。 几天前，张凡刚把野本吉田打废了，还勒索了一亿，野本家族怀恨在心，想暗杀张凡，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张凡觉得，野本吉田本人应该没这么大的手笔。 野本吉田只是家族在龙国分公司的总经理，虽有一定话语权，但不可能轻易拿出十亿美金请杀手。 如果真是野本家族买凶，很可能有更高级别的人物出面了。 ………… 张凡正在考虑谁的可能性更大时，一个电话来了。 打电话来的人是龙组三队的一个队员，叫卢默，最近几天一直在帮忙暗中保护柳霜。 杀手危机解除，张凡正好接了电话，率先说道：“卢默老兄，我女朋友已经安全了，要你和弟兄们先归队？” 手机里传来一个略显沉重的男声：“那太好了……就算你再让我留下，恐怕也不行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张凡问道。 “李队失联了。”卢默沉声道，“我得去找他。”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张凡心中一紧。 他跟李长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关系还是很好的，而且李长空帮了张凡很多忙，一点都没有领导的架子。 卢默忧虑地道：“就是刚才的事……他最近在执行任务，我怕遇到什么危险。” 张凡问道：“他最后失踪的地点知道吗？” “知道，我和弟兄们正要去。”卢默说道。 张凡道：“我也去。” “那行，我把位置发给你，我们先去那里汇合，先到的不要贸然行动。”卢默语气严肃地道，“我怀疑，李队是被间谍发现了……” 张凡：“间谍？” 卢默：“到了再说吧。” ………… 半个小时后，张凡就到了目的地。 幸亏他雇了焦亮当司机，赶路总能节约很多时间。 卢默发的地方是东海市的郊区，非常郊区的那种。 附近的房子有些老旧，道路也多是坑坑洼洼的，跟东海市市区像是两个世界的。 卢默和其他三名队员正在一棵老槐树下，看到张凡后挥了挥手。 张凡快步走了过去，道：“卢默，李队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啊，很危险？他上次跟我打电话时，还说快要结束了。” “是快结束了，但似乎出了岔子。”卢默解释道，“李队这次是要挖出一个重要的间谍，并将其捕获。前几天已经到收网的阶段了，可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他在这附近失联了。” 张凡道：“他失联之前联系过你，所以是预判到了可能有危险？” 卢默点点头，道：“李队说，如果他30分钟内没有发消息，就意味着出了意外……” 张凡的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李长空提前留了讯息，那肯定是真出事了，希望只是失联，而不是丢了命。 卢默继续道：“时间不等人，我们先行动吧，李队最后去的地方，是一个地下黑拳场。” “地下黑拳场？这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有吗？”张凡环顾四周，道。 卢默道：“要不是李队已经找到了，我们也料想不到这里藏着一个地下黑拳场，据李队之前传递来的情报，这个地下黑拳场很危险，不是普通的娱乐场所。” 张凡略作思索，道：“保险起见，我们不要全都进去，我和卢默两个人进去吧，另外三个弟兄在外面接应。同样地，如果我们30分钟内联系不上，你们仨直接通知总部。” “好。”另外三位队员点头道。 卢默和张凡相视一眼，沿着小路向深处走去。 往里面走，房屋愈发密集老旧，甚至有平民区的味道了。 若是在多年前，房地产行业发达，这种地方早就拆迁了，家家户户拿着赔偿金和新房，直接实现阶级跃迁。 可最近几年就不行了，行业不景气，拆是不现实了。于是这种老房子就尴尬了，卖又卖不掉，住又很难住，换又换不起。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算是东海市土著中的穷人了。 平时，这种偏僻又没有什么设施的地方，也是很少有外人来。 卢默带着张凡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一间简陋的商店外。 店里只有一个老大爷，看起来得有五六十岁了，正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 卢默大声道：“大爷，我买水。” 老大爷缓缓睁开眼睛，问道：“要什么水？” 卢默道：“二斤半茅台。” 老大爷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来找茬的吧，现在谁家茅台是散卖的？” “我就要茅台，我就不想论瓶买，你就说散卖不散卖吧。”卢默又道。 老大爷不耐烦地道：“你他吗故意找茬是吧？” 卢默连忙赔笑道：“行行，我不要了，你给我拿两瓶矿泉水吧，不用找了。” 说完撂下了一张十块钱现金。 老大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笑吟吟地躬身道：“两位贵客，请……” 卢默和张凡相视一眼，跟着老大爷进了一扇门，然后到了一栋老旧的房子里。 又走过了几扇门，却是到了一个地下室里。 地下室尽头有一闪金属大门，老大爷走到前面，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是在进行生物识别。 然后，大门开了，露出一台电梯。 老大爷按了一下电梯，道：“两位，进吧。” “有劳了。”卢默客气地道，便和张凡进了电梯。 电梯里面没选择楼层的，一路向下，过了十多秒才停。 咔…… 终于，电梯门开了，眼前豁然开朗。 张凡和卢默刚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巨大而高耸的地下空间，面积约4个篮球场，高接近十米。 场地里灯火通明，上面还是昂贵的天空顶，丝毫不像是在地下设施的。 场地正中，是一个硕大的方形比武台，周围则是密密麻麻的座椅。 最边缘，则是许多房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此时，比武台附近聚集了不少人，少说有两三百。 而在比武台上，正有两个赤膊的男人扭打在一起，鲜血和口水横飞，场地上一片狼藉。 不过，与其说是扭打，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暴虐。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一条黑色宽松短裤，把对手打的头破血流…… 观众们纷纷高呼，气氛极为热烈。 张凡有些惊讶，小声道：“这地方藏得够深啊。” 卢默道：“李队也是搜集了好久信息，才找到了这里，刚才进门的暗号也是他告诉我的。” “能找到这里，确实不容易。”张凡感叹道，“当龙牙不容易啊。” 卢默道：“李队追杀间谍到这里，然后失踪了，我们也小心点，不可大意。” 张凡默默点头。 他虽然有时候有点狂，但从来都不是莽撞、作死之人。 未知因素太多，肯定是要谨慎行事的。 二人说着，也是来到了场地附近。 此时，比武台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黑色短裤男一拳轰在了对手的颅部，竟是直接把对手打死了。 扑通！ 那人倒在比武台上，一个像裁判的人过去摸了一下鼻子，高声宣布道：“向威，气绝！我宣布，本场比赛，平良志，获胜！” “哦~哦~哦~~” “太强了，太帅了。” “这场比赛精彩极了。” “精彩什么啊，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杀。” “我就喜欢看这种虐杀场面，那血肉横飞的画面，多有美感啊。” “不得不说，平良志不愧是王牌选手，已经十连胜了吧？” “他妈的，早知道就不该押平良志输，我还想着向威能爆冷呢，结果又是来送死的。” “也不知道，平良志的不败金身，谁能打破。” “不说了，下一场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说还有比向威更强的挑战者。” 观众们都是十分兴奋。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有身份有钱，不然根本找不到，也没资格进来。 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享受外面看不到的刺激画面。比武台上那种最原始的力量对碰，令他们欲罢不能。 “那个叫平良志的家伙，确实很强。”卢默小声道，“他在刚才的战斗中，甚至没用全力。” 张凡不以为意，道：“我看就那样吧，连我的小弟都不如。” “你的小弟？是黄展飞，还是宁双刀、崔玲玲？他们仨我见过，但没交手过，不过我估计未必能强过比武台上的家伙。”卢默问道。 “不是他俩，是我刚认的小弟，威廉基斯，威廉基斯只用一拳就能赢。”张凡道。 “什么，威廉基斯？”卢默脸色一颤，道，“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威廉基斯吧？！” 第185章 唐西润 “应该就是你以为的那个威廉基斯，身体结实得像怪兽。”张凡回道。 卢默的嘴唇抽了抽，道：“你太变态了吧，竟然把威廉基斯收为了小弟？威廉基斯是个战斗疯子，人人避之不及。就连李队碰上他，都毫无胜算。” 张凡道：“李队碰上我一样没有胜算。” 卢默干笑一声，道：“也对……不说这个了，你先在这里盯着，留意比武台附近的情况。我去其他地方查查，寻找李队的踪迹。这个地下场馆很大，还有很多隐藏的小房间，可能不太好找。” 张凡点了点头，道：“小心点。” 卢默不动声色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与此同时，比武台上，又一个壮硕的挑战者上台了。 张凡看明白了，那个叫平良志的男人是个常胜将军，公开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不过，这种比赛里有没有托，那就不好说了。 新的挑战者上台后，还不如上一个叫向威的，才过了不到两分钟，就像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双腿变成了异常的形态。 不过这个挑战者的运气更好点，至少他是活着的，上一个向威直接当场去世，属实是惨。 本场比赛结束后，平良志站在比武台上，十分挑衅地向场外竖起了中指，大声道：“还有谁？谁敢继续挑战我？偌大的东海市，偌大的龙国，难道没一个能打的吗？” 场下一片唏嘘。 “这平良志好霸气啊。” “什么霸气，明明是狂妄，完全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人家有狂妄的资本，不服你上去？” “对不起打扰了……” “话说，今天也来了不少武者吗，没人了？” 众人说归说，但没谁愿意上去。 在场的几百号人中，大部分是来找乐子的有钱人，自然不可能亲自上比武台。 还有一小部分是武者，这些武者一开始还跃跃欲试，但目睹了平良志的战绩后，他们也都怂了。 看个比赛就好，犯不着亲自去送命。 “可笑，一亿元奖金，竟没人想要？”平良志指了指头顶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胜者奖励一亿的字样。 “一个亿啊，唉，我要是个武者，我真想上去试试。”一个青年男子感叹道。 这青年就在张凡附近，张凡也是顺势打了个招呼，问道：“哥们，这个比武台上的规则是什么？谁打赢了平良志，就能拿走一亿？没什么限制条件吗？” 青年看了一眼张凡，道：“你连规则都不知道？” 张凡道：“哦，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朋友带我来见见世面。” 青年不禁摆出一副老鸟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原来是第一次来，以后常来就懂了。这地方虽然叫拳击馆，但其实根本不是普通的拳击搏斗，基本每一场比赛都是玩命的，因此比赛才极为精彩。” “这一点我看出来了，确实很玩命，我差点晕血。”张凡连连点头。 青年露出鄙夷之色，道：“大老爷们还晕血，多练练吧，见多了就不晕了。” 张凡谦虚地道：“哥们说的是，我这不就是来练胆了嘛，你再多跟我说说……” 青年娓娓而谈道：“场馆每次开启时，都会有比武。我们作为观众，可以对双方进行下注。下注的钱，也是场馆持续运营的资本。” 张凡表示理解，开这种地下黑武馆，不可能靠收门票钱回本的，主要还是靠赌的。 场馆主人只要计算好赔率，稳赚不赔。 更何况，这些比武的选手，很可能就是馆主安排的，输赢甚至都是预先知道的。 能开的了这么一个地下黑拳场，敛财的手段肯定很多。 张凡很好奇，馆主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青年继续滔滔不绝地道：“场馆除了会安排比武表演，偶尔还会举行挑战赛。简单来说，就是有个强者在比武台上，其他人可以自由挑战。若挑战成功，可得到赏金。比如这个平良志，他是最近的王牌选手，目前无一败绩。今天，平良志首次开启了挑战赛，吸引了大量有钱人来围观，还有不少深藏不露的武者。” “只要是个人，就能挑战平良志呗？报名也不用排队、审核之类的吧。”张凡问道。 青年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有人敢报名吗？根本不需要排队。只要你愿意，也能去挑战他。不过，生死自负。” 张凡摆摆手，道：“不不，我没兴趣。” 他看出来了，今天自己刚好赶上了重头戏。平良志的挑战赛，不是每次来都能欣赏到的，相当于是这里过年了，难怪能引来如此多的二代玩家，平时没这么多人。 张凡是来救人的，对观赛、参赛，或是赏金，都没有任何兴趣。 比武台上，平良志已经挑衅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有人愿意挑战他。 终于，他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地道：“一群胆小鬼，一群懦夫，没意思。” 说完，还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侮辱性极强。 现场也有不少人是武者，他们看到平良志的举动，多少有些恼火。 于是有人大声回应道：“平良志，你说话客气点！” 平良志哈哈大笑，道：“客气点？在这个比武台上，一切靠实力说话，你们有资格让我客气吗？” “你！”那人顿时语塞了。 “懦夫就是懦夫，龙国虽大，却连一个硬骨头的武者都没有，一个个只敢当缩头乌龟。”平良志嗤之以鼻，道，“纵使战死，也好过跟乌龟比长寿！” 这话说得更难听 又有人怒道：“平良志，你不要开地图炮，怎么就龙国虽大了，你这是把所有龙国人都骂了一遍啊。” “骂就骂了，如何？”平良志不屑地道，“龙国人就是懦夫，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竟没一个有种敢上来，难道不够懦？” “呸，你把你自己也骂了，你难道不是龙国人？”有人反驳道。 平良志哈哈大笑，理所当然地道：“我只是刚好国籍是龙国罢了，我体内流淌的血，不是龙国人的，我的灵魂，也跟龙国无关！” 场下一片唏嘘和骂声。 “什么玩意啊，做人不能太忘本。” “可惜你不是洋大人呢。” “空有一身实力，人品实在不行。” 平良志一脸鄙夷，道：“别光用嘴啊，一个个真没种。既然没人了，那么我的挑战赛就结……” 就在这时，比武台外终于出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等等，我上。” 观众们循声看去，发现一个样貌平平的中年男人，款步走上了比武台。 这男人步伐稳健，气息也是十分沉稳，显然是个武者。 看他的表情和气势，也是实力不俗的样子。 “终于……有了。” “希望这位老哥能吊打平良志吧。” “一定要狠狠挫挫平良志的锐气。” “这个老哥看起来有两把刷子，一定没问题的。” 众人不禁露出期待之色。 最初，他们大多是来看了乐子的，但自从平良志开了地图炮后，大家都希望看到平良志折戟。 “哼，还算有个有种的。” 平良志瞥了一眼中年男人，口气平淡地道。 少顷，男人走到了比武台上面，对观众们微微鞠躬，道：“各位，我本不想参与这种事的，但既然平良志挑衅所有龙国人，践踏龙国武者的尊严，我不得不出手了。” 平良志很不客气地打断道：“废话真多，我践踏就践踏了，如何？待会儿，我们手上见真招便是……” “我也正有此意，我辈武者，不逞口舌之快。”中年男人拱手抱拳道，尽管敌人很讨厌，但他还是保持了风度和礼数。 不过，平良志可不管什么礼数，舔了舔嘴唇，兴奋地道：“你很有骨气，我会让你死得快一点。” “呵！”中年男人轻哼一声，不去争辩什么。 平良志露出赞许之色，道：“你的实力，在我看来是不值一提的。但，你的勇气，值得赞扬，报上名来吧，你有资格被我记住名字。” “老夫唐西润。”中年男人淡淡道。 众人听到他自称老夫，不禁有些吃惊： “他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难道其实年纪很大了？” “真实年纪肯定不止四十，岁数这么大还能显得年轻，肯定是有能耐的。” “看来，这场比赛有得打了啊。” 平良志却根本不在意这些，淡淡地道：“唐西润，好，我记住你了，这你是的荣耀。” 说完，给裁判使了个眼色。 裁判及时站了出来，快速重申了一遍规则，道：“本场比赛禁止使用兵器，无武道流派限制，可以任意发挥。一方认输或死亡，则比赛结束。下面，倒数……三、二、一，开始！” 所谓的规则，几乎就是没规则，随便打，出人命都没事，所以裁判讲话很快，三两句就宣告了比赛的开始。 与此同时，台下的不少人不禁默默念叨着“唐西润”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张凡旁边的青年忽然道：“唐西润？这名字似曾相识，难道是那个唐西润？” “你认识他？”张凡随口问道。 青年道：“倒不算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崇北唐家，知道不？” 张凡点了点头。 能不知道吗？ 上个月，他亲自拜访了唐家，杀了唐家的老祖唐武、家主唐东泽，最后扶了少主唐一鸣上位。 如今的唐一鸣，算是张凡的忠实小弟之一。 只是唐家在崇北市，唐一鸣跟张凡也是很久没什么联系了。 青年接着解释道：“崇北唐家，是正儿八经的武道世家，靠着武道起来的，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根基还在，家族中高手众多。现在的新家主唐一鸣，就是赫赫有名的龙榜强者。” “所以，台上的唐西润是唐家人？”张凡有些意外。 之前他去唐家时候，没见过这么一号人。 青年道：“唐西润曾经是唐家人，但据说他不想被俗事缠身，也不想和亲哥争权夺势，便离开了家族。要不是唐西润走了，上任家主哪轮得到唐东泽？” 张凡恍然：“唐东泽、唐西润，这两人是兄弟俩啊，怪不得名字这么对称。” 青年补充道：“唐东泽没什么能耐，上个月死了。但唐西润不一样，这位可是实力派。他离开唐家多年，潜心钻研武道，肯定实力更加精进了。是他的话，也许真的可以击败平良志。” 说完，他的双眼熠熠生辉地看着比武台…… 张凡赞叹道：“哥们知道的东西很多啊，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我叫陈旦浩。”青年很客气地道。 能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互相不认识，一般都会给点面子。 “我叫张凡。”张凡也是礼貌地回了一声。 在陈旦浩之后，更多人发现了唐西润的身份，现场的气氛也是炸了起来。 “我去，这个唐西润是他？” “难怪听名字有点似曾相识，竟是那位前辈！” “他今年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吧，看起来连四十都不到。” “我听说，当年的唐西润，可是有机会比肩家族创始人唐武的……可惜后来销声匿迹了。” “失踪多年，终于出山了。” “这次出山，一定会一鸣惊人吧？” “狠狠地教训平良志吧，最好把他打死。” “唐前辈，加油！” “他既然不认为自己是龙国人，那就把他当卖国贼吧，不用留手。” 众人纷纷高呼起来。 他们都很乐观，认为平良志一定会输。 毕竟这位可是唐西润啊，跟平良志都不是一代人。 顶级前辈打一个小小晚辈，还不是跟闹个玩儿一样？ 砰砰砰！！ 众人讨论的时间里，两人在台上已经过了十几招。 平良志招招凶狠，根本没有“比武”的意思，完全就是冲着人命去的。 不过唐西润过果然不是徒有虚名，跟平良志激烈对碰了两分多钟，还是面不改色，气息平稳。 平良志忽然向后一拉，眯了眯眼睛，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实力也不错。” “多谢夸奖。”唐西润淡淡道。 平良志咧嘴一笑，道：“实力不错，可距离巅峰状态的我，还是差得远了……” 声音刚落，他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变了。 唐西润的脸上的平淡消失不见了，心惊道：难道，刚才他一直没用全力？！ 第186章 认输还打？ 唐西润刚迟疑了一下，对面的平良志就忽然消失了。 唰！ 等唐西润反应过来时，头顶出现一阵剧烈的震颤。 平良志赫然已经出现在了唐西润身后，并且从上到下，一记手刀狠狠劈下。 这一记手刀速度快极，猛烈的力量爆发出来，令唐细软的头发都几乎炸起来了。 平良志仅仅是内劲外泄，都有如此强悍的压迫感，若是结结实实地打下来，唐细软的脑袋恐怕都会炸掉。 “呔！” 唐西润暴呵一声，一头短发竟是竖了起来。 不是形容词，而是物理上的竖了出来。 他的身上，也是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横力量。 内劲四散，冲得头发纷纷狂竖。 与此同时，唐西润以匪夷所思的姿势向侧边一扭，并且双手同时向上迎了上去。 且不说他的反应之快，换做一般人，就算有再多时间，也做不出这种动作。 唐西润双手向上之时，和平良志的手刀精准碰在了一起。 啪！！ 一声震响之后，二人的身形再次双双退开。 “精彩！” “太强了。” “刚才平良志那样的攻击，恐怕也唯有唐前辈这样的老牌强者，才能够化解了。” “换成我，我已经脑袋开花了。” “这场比赛太精彩了，没白来……” “对了，你下注了吗？” 比武场外，一片欢腾。 之前的几场战斗，平良志宛如是吊打对手，甚至是虐杀。 这次换上了唐西润，总算是势均力敌了，而唐西润的经验更丰富，胜算肯定也更大！ 陈旦浩也是有些激动地碰了碰张凡的手臂，道：“张凡兄弟，你运气真好啊，第一次来就见识了这种顶尖的战斗。唐前辈果真不是徒有虚名，我等不及了，真想看到平良志惨败的画面。” 张凡却是暗暗摇头，叹息道：“恐怕，唐西润赢不了啊。” “什么意思？”陈旦浩狐疑道，“现在的局势保底是势均力敌，大家也都认为唐前辈有经验优势，你为何觉得他会输？” 张凡道：“刚才唐西润以双手迎击平良志的手刀，两人同时被震退，表面上是势均力敌，实则……差距很大啊。” “没看出来，哪有什么差距，你不要唱衰自己人啊。”陈旦浩有些不太高兴。 张凡解释道：“我不是唱衰谁，只是描述事实。两人刚才那一次对碰，唐西润是榨干了潜力，好险才化解了敌人的攻击。而平良志，却只是常规状态……感性上讲，我也是支持唐西润的，希望他能爆种吧。” “歪理，明明就是不分高下。”陈旦浩嘟囔道。 张凡也不多解释。 他说的东西，一般人当然看不出来。 唐西润刚才发挥出了120的实力，才跟平良志打成平手。 但他不可能每一次都发挥出120，胜负已定。 ………… 正如张凡的预料。 又过了几招后，唐西润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 砰！ 一个不慎，平良志的拳头就轰在了唐西润的后心。 尽管，唐西润控制内劲向后去抵消这一拳的威力，可根本不够。 平良志的这一拳，轰得唐西润五脏翻滚，几乎吐血。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没有真的吐血。 这一口血若是吐出来，自己就彻底泄了力，只能任人宰割。 可即便没吐血，中了这一拳后，唐西润的脸色也是稍显发白，反应、力量明显有所下降。 平良志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一套连环腿法继续使了出来，令人眼花缭乱。 唐西润且战且退，双臂虽然接住了每一次腿击，但每一次都挨了巨大的冲击，手臂近乎麻木。 ………… 台下的欢呼声，也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众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一脸焦急。 “刚才明明不相上下，怎么忽然就打不过了？” “唐西润到底是年纪大了啊……” “刚才说年纪大了经验丰富，现在打不过了，年纪又成劣势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抬杠斗嘴？” “那能咋办啊，我们又帮不上忙。” “连唐西润都撑不住，别人更不行……” “至少，希望他能保住命吧，平良志下手太狠了，已经打死好几个了。” 众人说话的时间里，唐西润的下巴忽然被平良志一脚灌了上去。 咔！ 唐西润的下巴似乎是裂了，形态有些不对，嘴角也是溢出鲜血…… 众人更加焦急，大呼道： “唐前辈，快认输啊。” “已经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这家伙强得离谱。” “再不认输，可能会出人命的。” “趁着现在还有认输的力气，赶紧认输啊。” 观众看了不止一场比武了，也是摸索出了一个道理——能认输就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在这个比武台上，没有任何规则，唯有一方认输或是死亡，比武才会终止。 这不像正规比赛，其中一方丧失战斗力，或是被限制了多少秒，裁判就会宣布胜负，终止比赛。 这里，裁判只负责宣布规则和结果，无权干涉比赛过程。 也就是说，参赛者就算被打成残废、打得满地是血，比武都不会结束。 要么认输，要么死。 而认输，可并不是能随时做到的。 比如先前被平良志打死的倒霉鬼，还没来及认输就暴毙了。 所以唐西润最理智的做法，就是趁着现在还能动、能说话，赶紧认输。 不然，随时可能被平良志的下一招直接打死。 就算不暴毙，继续打下去，也只是增加伤势，搞不好过会儿连肢体能力和说话能力都没了，连认输都做不到。 比武台上。 唐西润听到了观众的提醒，却是目光决然，咬紧牙关，丝毫没有认输的样子…… “前辈，别硬撑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旦浩大喊道。 唐西润置若罔闻。 张凡赞叹道：“这才是武者风骨啊，太有骨气了，宁死也不认输。我看，他应该是不会认输的。” “这不是轴吗，不认输等死？”陈旦浩跺了跺脚，无奈地道，“也对，他要不是太轴了，当年也不会为了躲避争斗而离开家族了，他要不是有武者风骨，就自己当家主了，怎么会让给大哥呢？” 张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唐西润活了半生，比起生死，也许他在意的是身为武者的自尊吧。更何况，刚才平良志对整个龙国开地图炮，唐西润不光是为自己而战，也是为龙国而战，更不会认输的……” 说话的时间里，平良志又暴打了唐西润几招。 自从唐西润中了第一拳后，状态越来越差，伤势越来越重，形成了恶性循环…… 照这么个势头下去，恐怕再过不了一分钟，就要殒命了。 张凡心里很佩服，也很惋惜。 他不免有些犹豫，要不要强行打断比武，救一下唐西润？ 可转念一想，这是唐西润自己的选择。外人若是插手，说不定唐西润反而觉得被侮辱了，还不如战死呢。 救还是不救呢？ 张凡正迟疑的时候，身上的通讯器微微震了一下。 这不是手机，而是龙组专用的通讯工具，收到的一定是重要消息。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卢默发来的讯息：不要让外面的比武过早结束，想办法拖点时间。 张凡又看了一眼比武台，暗道：拖延比赛时间？唐西润肯定是做不到了……看来，我只能插手了啊…… 就在这时，场外忽然出现一声大吼：“二爷，求你认输吧。唐家如今一天不如一天，老家主过世，小家主唐一鸣独木难支，许多族人都在内斗。现在的唐家，需要一个前辈，需要一个能服众的权威。求你认输吧，求你回唐家一趟吧……难道，你都不想再回唐家看看吗？今他你若死了，消息一出，唐家必定一落千丈，曾经的敌人，恐怕更敢肆无忌惮了……” 喊话的是个唐家的后生，唐家的大本营在崇北市，离东海不远，这么大的家族，有个来看比赛的人也不算意外。 这人刚好发现多年不见的唐西润，自然不希望唐西润死掉。 他希望，唐西润明白了家族的困境后，会选择活着。 这番话说完，唐西润的一条腿又断了。 不过此时，他的眼神中有些迟疑了…… 他不怕死，他有着老牌武者的骄傲和自尊。 但，他也是唐家人。 当年他离开唐家，只是不想跟大哥争夺家主而已。 他始终以自己的姓氏为荣。 如今，唐家衰败。 他难以坐视不理…… “二爷！！”那名唐家子弟又大呼一声，眼泪都下来了。 一声二爷，彻底让唐西润放弃了战死的打算。 这条老命，可以用来扶持家族，还是留着吧。 想到这里，唐西润终于开口道：“我认输。” 他此时已经重伤在身，好在还能说话。 只要说出认输，比赛就算结束了…… 裁判见状，也是振臂一挥，道：“比赛结束，平良志胜！” 观众都为唐西润松了口气。 虽然他是认输，但没人鄙视他。 战斗到这个地步，已是莫大的勇气和骨气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明明唐西润认输了，明明裁判也宣布了比赛结束，平良志却好似没听见一样，目光一狠，右手继续朝着唐西润的脖子上抓了过去。 他此时用的是一种爪技，手指如钩，足以将唐西润的脖子剜开。 这是要强杀唐西润！ 观众大惊失色。 裁判什么都没做，也许是因为没能力阻止，也许是因为不在意参赛者的生死。 而唐西润，由于刚认输，下意识认为比武结束了，所以多少有些精神松懈了。 当然就算他不松懈，受了这么重的伤，连腿都断了，也是根本没能力去躲开这一爪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平良志的爪子急剧放大，等待着脖子喷血的一刹…… 偌大的地下场馆，无比安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空气呼啸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一道人影，挡在了唐西润身前。 同时，平良志的爪，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接住了。 平良志眉头一皱，抬眼一看，看到一张帅气的脸。 现场观众都是愣了一下，然后十分惊讶地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帅哥是谁？怎么上去的？” “他救了唐西润。” “太及时了，我都以为唐西润死了。” “他好帅啊……” “最帅的不是长相，而是他挡住了平良志的致命一击，呜呜，我的梦中战神。” 现场还有少部分女观众，都是双眼放光地看着台上。 陈旦浩也是惊呼道：“我焯，张凡兄弟？你这么猛的吗？你不是第一次来观赛的新人吗？” 比武台上的人，正是张凡。 陈旦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身旁。 明明刚才张凡还在旁边的，现在却到了比武台上。 “这个新朋友，不一般啊……”陈旦浩确定没看错后，不禁深呼吸几口。 一时间，张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他一手接住了平良志的爪子，面色淡漠地看着对方。 既然唐西润认输了，他强行打断比武，就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平良志的脸色很难看，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唐西润已经认输了。”张凡语气不快地道。 平良志反问道：“那又怎样？” “他认输了，你却没有停手，甚至想杀他。”张凡的语气冷了下来。 平良志哈哈大笑，道：“在这里，强者为尊，我想让他死，他就要死。认输？我没听见！” “是吗？”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怎么，你也想来跟我试试？”平良志露出阴狠之色，道，“小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似乎，你比唐西润更值得我出手呢。” 张凡没再理会，而是扭头对唐西润道：“你先下去吧。” 唐西润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吃吃地道：“多、多谢……敢问小友高姓大名。” “张凡，我跟唐一鸣认识，他应该算是你的侄子。”张凡道，“你下去吧，下面我来。” 唐西润抱了抱拳，道：“小友小心……” 平良志仰头大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跟我打一场？很好，你更有种。前面死伤这么多人，连唐西润都差点被我虐杀，你却还敢挑战我，勇气可嘉，我很欣赏你！你叫张凡是吧，你的名字，值得被我记住。” 张凡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死人记住我的名字。” 第187章 我没听见 张凡的话，再次激起了轩然大波，观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需要死人记住名字？他……好霸气啊。” “虽然霸气，但那可是平良志，这不是在故意激怒平良志吗？” “他救了唐西润，我支持他，但理性来说，平良志还是太强了，光放狠话没用啊。” “说这种话，平良志更会下狠手了。” 观众纷纷表示担忧。 平良志则是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好，好小子，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那我就让你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裁判这才回过神来，大声道：“挑战赛仍在继续，新的挑战者出现了，他叫张凡！接下来，双方请暂时退后，站到比武台两侧，比赛即将开始！” 旋即，张凡和平良志也是各自站到了位置。 裁判又道：“还要不要再重复一遍比赛规则？” 平良志一脸急不可耐，道：“规则之前都说了好几次了，不用再说了……” 张凡却是不紧不慢地道：“要，当然要重复，比武之前，规则必须说清楚了，免得谁有异议。” 平良志一脸鄙夷，道：“怎么，你怕了？想拖延时间吧？呵呵，就算让裁判多宣读一次规则，也只是延长你两三分钟的生命而已。” 张凡没有理会。 他非要裁判宣读规则，确实是为了耽误时间，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怕了，只是为了卢默而已。 卢默刚说了，尽量延长挑战赛的时间，牵制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张凡肯定不会快速结束比赛。 “……其中一方认输或死亡，则比武结束。”裁判重申规则后，又补充了一句，“上一场出现了，一方认输，另一方仍未停手的事，希望这次不要重蹈覆辙了！否则，场馆的主人怪罪下来，不要来怪我。下面，比赛开始！” 下一秒，平良志就如狼似虎地扑向了张凡。 他好急，好想狠狠虐杀张凡，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把张凡碾成肉泥，让这小子去地府去忏悔！ 嗤拉…… 平良志一出招就是化手为爪，对着张凡的咽喉狠狠撕扯了过来，直撕得空气炸响。 场下，很多观众都没看清楚了。 只有正儿八经的武者，才能明白平良志这一招的狠辣，摆明了就没想让张凡活着。 这一爪子下去，别说是脖子了，就算是铁皮都得被撕开。 他们在为张凡捏了把汗的时候，张凡身子向后一仰，顺势向上踢了出去。 右腿自上而下划过一道弧形，刚好撞在了平良志的爪上。 平良志吃痛，向后暴退了两步。 张凡虽然成功对抗了一次，但站直后身子略显倾斜，似乎是有些失衡。 这种表现，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张凡落入了下风。 平良志也是更加鄙夷，道：“不过如此，刚才叫嚣得这么响亮，我还以为你藏了什么手段呢。” 张凡假装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放屁，你自己不也是被我震退了？就凭你这点本事，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还嘴硬。”平良志冷哼一声，整个身体弹起，像炮弹一样重踢向张凡的胸口。 张凡连连闪避，好险才躲开…… 观众纷纷替他捏了一把汗。 从感情上说，大家是支持张凡，可是看张凡的表现，明显是不如平良志。 短期交手，张凡或许能顶得住，但持续下去，张凡必败。在这场比武中，败几乎就等于死亡了。 然而没人知道，此时的张凡却在心中暗暗吐槽：卢默啊卢默，你可真是给我安排了个好活。为了拖延时间，我还要故意装菜，还不如让我一招秒了他…… “躲得挺快，我看你能躲到几时。”平良志两招未果，有些气急败坏了，开始对张凡实施狂轰滥炸般的攻击。 砰砰砰砰砰砰！ 啪啪啪啪啪啪！ 比武台上，不时传来轰击、对碰的声音。 张凡时而躲开，时而强行接下对方的攻击。 当然了，每次硬接时，他都故意表现得有些吃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时间一点点流逝。 观众渐渐有点心里犯嘀咕了： “你们发现没有，这张凡虽然处于下风，但其实一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没错，总觉得他像泥鳅一样，滑得很。” “反倒是平良志，有点被怒火冲昏了头，攻击的章法都乱了。” “看来，这张凡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时间一长，平良志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的武技多次击中了张凡，而且已经使出了全力。 按理说，张凡就算能抵消、化解一部分攻击，可挨得次数多了，总归会积累一些伤势。 退一步说，就算没伤，状态也会被打差。 可平良志总觉得，张凡的状态一直没变。 虽然自己一直在压着张凡打，但也仅仅是压着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难道，这小子留手了？他不会在玩老子吧？ 平良志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咬牙道：“不管你是不是留手了，赶紧死吧……” 旋即，他双腿向下一压，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的血管也是凸起了大片。 平良志本来就是光着上身的，变化十分明显，看起来就像身体膨胀了一圈，同时隐隐泛红。 “这是……” “不好，张凡小心。” “这应该是一种强行激发潜力的武技，能在短时间内增幅力量。” “想不到，平良志还留了这一手。” 台下有人大声提醒，唐西润也是大呼一声，说出了平良志这种变化的原因。 唐西润见多识广，明白这类武技的厉害之处。 虽然会对身体造成巨大负荷，但能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突破自身极限。 刚才平良志就能压着张凡打，现在强行抬高实力，张凡家肯定更挡不住了。 不过，众人在说话的时间里，平良志就已经动手了。 他身上的肌肉、血管都像要爆了，像是刚被热水烫过一样，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他的速度，明显比刚才更快了。 只是眨眼时间，便出现在了张凡身后。 平良志的双手同时抬了起来，各自在张凡脑袋的左右两侧，狠狠一拍。 这架势，赫然是想将张凡的脑袋直接拍炸。 平良志的速度、力量已经足够快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 自己的手掌还没碰到张凡的脑袋，张凡却也消失了。 啪！ 双掌还是合拢了。 巨大的力量，震得整个比武台都在颤动。 这比武台可是完全由金属打造的，无比厚重。 光是余波，能震得比武台共振，足见平良志这一拍的强悍。 可惜，终究是拍空了。 平良志自己的手臂都有些发麻，他定睛一看，却见张凡已经出现在了几米开外…… “你在玩我？” 平良志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刚才他只是怀疑张凡在藏拙，现在是确定了。 不论自己用了几成实力，哪怕是突破了极限，这张凡总能做到“勉强应对”。 平良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张凡呵呵一笑，道：“被发现了？” “你！”平良志脸色又青又红。 “时间差不多了，那就不玩了。”张凡淡淡道。 接着，一掌平推。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简简单单的平推，明目张胆地对准平良志。 也不怕平良志看破，也不怕平良志躲，更不怕平良志硬接。 平良志瞳孔一缩，下意识抬起右手，要去阻挠张凡的掌法。 可他明明看清了张凡的动作，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张凡的手掌，已经近在咫尺。 平良志刚刚勉强抬起一半的胳膊，正好撞在了张凡的手掌上。 啪咔…… 平良志的手臂，当场被拍得粉碎。 而张凡的手掌，却还没有停留，继续落在了平良志的胸口上。 咔咔咔…… 一阵肋骨粉碎的声音，清晰传入平良志的耳中。 由于他刚才强行激发潜力，肌肉、血液都处于膨胀状态，结果被张凡这么一拍，胸前竟是血肉横飞，碎裂的肋骨都露了出来。 平良志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皮肤不再赤红，身体也是松跨了下来。 他只能努力维持站立的姿势，满脸惊恐地盯着张凡。 他能推测到张凡藏拙了，却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只是一击，就摧毁了他的战斗力，摧毁了他的意志力…… “我、我认输。” 平良志仅仅是停顿了一秒，就发疯一样吼出了“认输”一词。 他必须喊得足够大声、足够快，不然可能马上就喊不出声了。 比武场外。 观众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场比试，反转得太快了。 平良志哐哐打了张凡十几分钟，没分出胜负，张凡只一招，就结束了比赛。 原来，张凡一直是在装菜鸡？ 原来，他强到了这种程度？ 难怪他敢在比赛前就把平良志说成死人。 这不是狂，而是底气！ 然而，短短一秒内，舞台上再次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平良志刚刚喊出认输，裁判还没来及发话，张凡就一巴掌扇向了平良志的脑袋。 唰！ 这一巴掌简直太快了，连现场的很多武者都没看清。 不过刹那之间，巴掌落在平良志的脑袋上。 咔砰！！ 平良志顿时双眼瞪浑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张凡这一巴掌，直接将他的露骨拍碎了，脑子都震成了浆糊。 扑通…… 平良志倒在了地上，眼睛维持着凸起的样子，很是骇人。 “嘶……” 比武台外，出现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观众期待过张凡能打赢，但没奢望能赢得如畅快，甚至直接把平良志秒杀了。 一巴掌拍碎脑子，真正意义的秒杀，裁判都还傻眼着呢。 众人忽然觉得，平良志似乎还不够狠。 平良志虽然也在比武台上杀过人，但不论是杀伤力还是视觉震撼力，都远不如张凡。 “牛哔。” “真牛哔。” 众人平复下情绪后，不禁用最朴实的词语去表达自己的震惊。 “这、这、这……”过了好几秒，裁判也是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道，“死、死了？” 说完快步跑到了平良志旁边，摸了摸脉搏，又探了探鼻息，确定是死透了。 裁判一拍大腿，看向张凡道：“你、你怎么把他杀了啊？” “他能杀人，我就不能？”张凡反问。 他既然参加了比武，肯定不会让平良志活着的。 一来，他不会留着一个性格扭曲的敌人。平良志嚷嚷着要杀张凡，张凡若不杀了他，等于是给自己留祸根。 二来，上一场中，唐西润明明认输了，平良志还要强行杀人，这次也让他体验一下同等待遇。 在这种地下黑拳场，死人根本不算什么大事，站在比武台上的时候，就已经是用命当筹码了，输赢自负是利索人当然的。 裁判却是跺了跺脚，质问道：“问题是，他明明已经认输了，你却还补了一巴掌，忘了规则吗？” 张凡耸了耸肩，道：“我刚才没听见他认输了。” 裁判有点无言以对，平良志死前吼得这么大声，场外都听见了，你在他面前没听到？ 张凡又解释道：“打架的时候这么紧张，我哪能留心到他说什么啊，更何况，他认输的时候，我的巴掌已经抬起来了，想收回去也来不及……” 裁判指着张凡：“你、你、你……” 张凡又道：“再说，上场唐西润认输的时候，平良志还故意不停手呢。我这只是没听到，更不算什么。” 裁判急眼道：“平良志跟唐西润能一样吗？唐西润死了就死了，他只是个外人。可平良志是老板辛辛苦苦请来的王牌选手，他若是死了，老板必将暴怒，我怎么跟老板交代？” 张凡不满道：“合着平良志的命就是命，唐西润的命就不是？” “我不想跟你争辩，老板一怒，你也不可能安然离开这里的。”裁判愁眉苦脸道。 张凡淡淡道：“你口中的老板，就是这地下黑拳场的主人吧？听你的意思，他会强留我？” 裁判道：“你不守规矩，强行杀了已经认输的平良志，老板不可能放你走的。” 张凡呵呵笑道：“那我倒是很好奇了，他怎么强留我。” 第188章 老板来了 裁判听到张凡的话后，又惊又怒道：“你好大的口气，难道不知道我们老板的能量？” 比武场外，不少观众也是对张凡的勇气感到不可思议。 确实，张凡的实力很强，强到可以轻松诛杀平良志。 可平良志说到底只是一条狗而已。 开设比武场的幕后老板，才是真正不好惹的存在。 在这里，不但经常有参赛选手死亡，还有不少闹事者都死了。 这张凡麻烦大了啊…… 裁判恶狠狠地道：“事已至此，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你留下来为老板打工，顶替平良志的位置。要么，你自我了断吧。若是老板亲自出手，恐怕想自杀都是一种奢求。” “自我了断？”张凡哈哈大笑，道，“你的口气也不小嘛。” 裁判大怒，道：“狗东西，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轮不到你来撒野！” “嗯？” 张凡眉头一挑，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 裁判的半张脸顿时变成了血红色，高高肿起，血沫横飞。 本来张凡没打算为难裁判的，毕竟裁判也是给幕后老板打工的。 但既然裁判喜欢狗仗人势，张凡不介意教训一下。 这一巴掌下去，裁判脑子里嗡嗡的，人在原地晃悠了好几下，才扶着一根围栏站住。 他摸了一下脸庞，手上沾满鲜血，不禁尖叫一声，指着张凡骂道：“你、你竟敢打我，你完了，这下就算你想留下来打工偿债，也没有机会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扇铁门旁边。 刚才这扇门是关着的，现在已经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却让人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很冷淡，还有些阴翳，令人下意识感到畏惧。 “老板！”裁判看到男人后，大喊了一声。 不少观众都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个地下黑拳场的老板，老观众都略有耳闻。 据说此人叫柯志明，能量很大，性格狠辣。 至于具体底细，却没人清楚。 总之，能在东海市边缘开设这么个地下黑拳场的人，不可能简单。 “老板，出事了，平良志死了！”裁判继续大声嚷嚷。 柯志明脸色难看，大步走向了比武台。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健硕的男人，看起来是贴身保镖。 柯志明到比武台旁边后，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裁判脸上的伤势，一语不发。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令观众暗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裁判哭丧着脸，道：“老板，平良志已经认输了，可他的对手还是没停，强行杀了平良志。” “废物。”柯志明终于冷冷吐出了两个字。 裁判欲哭无泪，道：“我想阻止也做不到啊，就是他，张凡，他干的……这张凡不但无视比武规则，强杀认输之人，而且连裁判都打。” 柯志明的目光，落在了张凡身上。 裁判继续添油加醋道：“最可恶的是，他丝毫不知道悔改，完全不把老板您放在眼里。他甚至大放厥词，说您没资格留下他……我刚才提了老板您，他反而故意打我，这打的不是我的脸，而是践踏老板您的面子啊。” 柯志明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确实不在意裁判的脸被打得多烂掉，甚至不太在乎平良志的死活。 工具人而已，总归是有替代品的。 可是，这张凡在这里闹事，杀人，殴打裁判，等于是骑在他柯志明才头上拉屎。 他坐在这个位置，最需要的就是威严、面子。 面子被人踩了，以后如何服众？如何震慑竞争者？ “你叫张凡是吧，你很有勇气。” 柯志明一字一顿地道，今日之事，他必须让张凡付出代价，免得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闹事。 张凡瞥了一眼柯志明，道：“你想表达什么？” 柯志明道：“你打了我的裁判，就是打我的脸。在这东海市，乃至整个龙国，敢打我脸的人，不多。” “是吗？”张凡一脸不屑，“可我就是打了，如何？” 柯志明冷哼一声，道：“口气不小，既然你敢打我的脸，就应该想到后果了……” 裁判也是一脸兴奋和期待，道：“小子，你现在跪下来给我道歉，给老板磕个头，说不定还能有……” 但裁判的话还没说完，张凡却是又甩了一巴掌出去。 啪！ 这一巴掌比上次更重，把裁判整个抽飞了，直接落在了比武场外十几米，骨头都快散架了。 张凡略显心烦，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叽叽歪歪的。” 这回裁判的嘴彻底懒了，真的说不出话了。 观众都是吓了一跳。 这张凡太虎了吧？ 刚才打一巴掌就算了，现在竟然当着柯志明的面打裁判？ 这不是把柯志明得罪透透的了吗？ “你、你！！” 柯志明见状，被气得脸都红了。 裁判当面被打，还被如此多的观众看见了，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本来，我还想招揽你一下的，让你当我的走狗。现在，你没机会了，你必须死在这里！”柯志明一字一顿地道。 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保镖，瞬间冲向了张凡。 两个保镖人狠话不多，速度竟是比平良志还快。 刹那之间，二人便出现在了张凡一左一右。 可惜。 他俩还没来及出招，张凡就随手轰出了一拳。 砰！ 一拳落在了其中一人的面门，同时他向反方向踢了一脚，精准地踢到了另一人的下巴上。 呼哧…… 两名保镖，几乎是同时飞了出去。 其中一人的鼻子塌下去了，鲜血狂流。 另一人，则是整个下巴脱臼、粉碎，同样血流不止。 二人轰然落地，只觉得脑子都被打懵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然后就一头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真的昏死了，还是为了不继续挨打假装昏死的。 柯志明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他的这两位贴身保镖，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竟不是张凡的一招之敌？ 难怪，平良志都被他打死了。 难怪，他敢如此狂妄。 但，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可不是靠武力值能解决的。 柯志明强作镇定，右手默默放在了右手的手表上，手表上有个微小的按键。 他轻轻一按…… 砰！砰！砰！ 场馆周围，几扇门突然被撞开了。 一个个动作整齐的壮汉，齐刷刷冲了出来…… “啊！” 很多观众都被吓得大叫出声，纷纷蹲在了地上，举起手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手，他们倒不至于吓成这样。柯志明这种人手下，不可能没有打手。 可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打手，每个人手里竟是都拿着枪的。 观众都是叫苦不迭：这尼玛，早知道不来了。 “你真的很有勇气，逼我到这一步。”柯志明已经悄悄退到了后面，脸上重新浮现了自信，好似是把张凡当作了玩具。 张凡却是丝毫不曾露出怯色，咋舌道：“你也很有勇气，敢动枪，数量还这么多。” “这些不用你操心，反正你已经是个死人。”柯志明耸了耸肩。 所有枪口，都对准了张凡的脑门。 张凡脸色平静。 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被枪指着了。 不久前在连尊会所，他就体验过一次。 但连尊会所那波人的战斗力不行，兵器也是比较普通的。 柯志明培养的这些打手，确实看起来更精锐，武器也更先进。 不过张凡不在意。 他最近几天在练功房修炼，再加上受到杀手的锤炼，尤其是利用威廉基斯练了手，境界已经达到了筑基五层，比先前更强。 应对这种局面，还算轻松。 “我很好奇，都这时候了，你还敢这么膨胀。”柯志明露出诧异之色，“你该不会以为，我的这些枪是玩具枪吧？” “有区别吗？”张凡嘿嘿一笑。 “找死！”柯志明怒目圆睁，振臂一挥。 本来他在想，这张凡实力不俗，杀了可惜，能不能想办法收为己用。 现在他彻底怒了，不杀张凡，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 手臂落下的瞬间，总共十多名打手，同时按下了扳机。 砰…… 枪声叠加，震得人耳膜发颤。 现场观众都吓傻了，纷纷狠狠趴在地上，甚至有人在听到枪响后直接吓尿了。 然而，枪声之后…… 柯志明却也傻眼了。 他期待着张凡被子弹炸开头颅的画面，可事实上，张凡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明明大家都开枪，明明张凡也没躲。 明明每一个打手都经过特训，射击一个不动的目标，不可能打歪的。 就算歪了，也不可能十几个人全歪吧？！ 见鬼，张凡为什么会没事？ 甚至没有一点伤口，没有一点血。 柯志明有点怀疑人生，死死盯着张凡的脑袋，生怕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然而他只顾着看张凡的头，却没发现，张凡的脚下，散落着十几颗变形的子弹。 子弹的确没歪，只是被张凡的灵力铠甲强行阻挡了。 若是张凡在无防备的状态下挨一枪，可能还有点危险。 但当着他的面，想枪杀正在全力防备的他，几乎不可能。 最多，只是消耗他的灵力而已。 柯志明就在发愣的时候，张凡又动了…… 那些打手下意识想开第二枪，可再次捕捉到张凡的身影时，却见张凡已经出现在了柯志明身边，并且死死捏住了柯志明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啊，不、不要开枪！” 柯志明大惊失色，慌忙大叫。 他真怕有个小弟手滑按下了扳机，到时候张凡没死，自己反而被开瓢了。 所幸，小弟们还算激灵，没有擦枪走火的。 “放开老板！”十多名打手死死盯着张凡，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凡戏谑地道：“你们在命令我？是不是搞错了立场？” “呃……”众人哑然。 张凡冷哼道：“放下所有武器，然后先把观众驱离，否则我捏死柯志明。” “快、快照做！”柯志明很怕死，连连大呼。 有了老板的命令，打手们也不敢违抗张凡，立即照做。 张凡要求他们放下兵器，倒不是自己害怕，只是单纯不希望波及无辜。 子弹无眼，他自己能躲、能挡，但若是敌人发疯开始乱打，观众就遭殃了。 “走、快走。” “妈耶，今天这是什么事啊，早知道不来了。” “话说……这张凡真的是人类吗？” “实力太恐怖了。” “我听爷爷说，龙国有一个秘密组织，也许他是其中的成员吧？” “什么秘密组织？” “我也不知道，我爷爷跟我讲过，小时候我以为是在吹牛呢……” “别管了，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快走吧。” 观众有机会离开后，也是一刻都不想久留，纷纷向电梯口走去。 这时，张凡笑了笑，道：“诸位临走之前，我好心提醒一句。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禁止在外传播，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是、是，明白。” 众人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他们大多是各种二代，属于社会的上层，最清楚“社会安定”的意义。 比武场里发生的事，必不能外传，不然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和舆论。 到时候，上面为了平息风波，肯定要追责。谁传出去，谁要倒霉。 “一定要管住嘴哦，你们参加这种黑拳场观赛，本身就不干净。今天谁来过这里，只要我想查，都能查的到。之前的事，我不想管，后面别给我添麻烦。”张凡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任何威胁的词语，却让众人不寒而栗。 他们就算不为了“安定”，也绝不会乱说，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超级强者惦记。 更何况，听张凡的意思，人家是有官方背景的…… “啊？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对了，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地下停车场吗？” “我从来都没来过，可能梦里吧……” “我失忆了。” 众人一边做出茫然的表情，一边陆续上了电梯。 柯志明见状，身子有些哆嗦，心中感到无尽的耻辱。 自己的场子，居然这么被毁了。 多年建立的人脉和资源，全都废了。 “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张凡看了一眼柯志明。 柯志明干笑一声，道：“没、没……张凡，哦不，张少，张大佬，张爷爷，您能放我一条狗命吗，只要是不杀我，我以后就是你的狗。” 张凡戏谑地道：“我放你下来，然后你再让小弟们对我开枪？你觉得，是枪快，还是我快？” 第189章 间谍 张凡这一问，令柯志明瞬间冷汗直流。 他确实想用缓兵之计，先服软，保命再说，之后再想办法对付张凡，毕竟弟兄们手里都是有枪的。 可他转念一想，有枪有个屁用？ 要是有用，张凡的脑壳刚才就被开瓢了！ 柯志明只能苦着脸，可怜巴巴地道：“怎么、怎么会呢，我哪能再让小弟弟对您出手。我是真心的，真心想为您当牛做马。我向往强者，能为强者卖命，能当您的狗，是我的荣幸。” “哦？想当狗，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价值了。”张凡戏谑地道。 柯志明连忙开始自卖自夸，道：“我在地下世界混迹多年，人脉和财富还是积累一些的，商界，政界，乃至国外的一些上流人士，我都结交……” 张凡却是懒得听，直接打断道：“我有个朋友在你的场馆里失联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情况吧？” 他对柯志明本人的能力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尽快找到李长空而已。 卢默已经离开挺长时间了，还没什么回应，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李长空。 既然柯志明是这里的老板，而李长空又是在这里失联的，柯志明不可能毫不知情。 可柯志明闻言，却是露出疑惑之色，道：“朋友？每次来这里观赛的人不少，不知您说的是谁？” 张凡目光一冷，道：“跟我装糊涂？他就是今天来的，是被你抓了吧。我告诉你，若是我兄弟有一点闪失，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附近的小弟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柯志明也是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道：“呃……我真不知道啊，我也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怎么可能随便抓人呢。” “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你还真敢说。”张凡没好气地道，“别跟我废话，他是在这里失联的，你把他找出来，否则你第一个死。” 柯志明急得眼泪都下来了，道：“我真不知道啊，我平时都是在密室里，都不关注人员出入的……” 就在这时，先前的铁门后，一个小青年火速跑了出来，道：“老板，那小子已经醒了，您要不要亲自去审审他？” 柯志明脸色一青，说不出话来。 小青年环顾四周，惊疑道：“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柯志明很想骂娘，你他妈的说话不看气氛的吗？老子现在被张凡捏着脖子，其他弟兄双手抱头放下枪，你他妈还问发生什么了？！ 张凡看向那小弟，道：“你刚才说的那小子，是谁？” “你叽霸谁啊？怎么说话的？”小青年骂骂咧咧地道。 张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柯志明彻底呼吸不了，面红耳赤，随时都要断气。 “草，你对老大作甚？”小青年大惊失色。 柯志明快哭了，努力挤出几个字：“张、张少，你松、松一点，我真的要死了……小刘，你他妈闭嘴，没看见老子被挟持了吗？” 叫小刘的青年这才闭嘴。 张凡稍稍松手，道：“柯志明，你的小弟都说漏嘴，你还跟我装糊涂吗？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人？” 柯志明大口喘着气，哭丧着脸，道：“小刘，带张少过去。” 小刘就算再愣头青，也知道张凡不好惹，于是连连鞠躬，道：“大、大佬，跟我来。” 张凡跟上小刘，一只手还提着柯志明。 这里是个陌生之地，难保有什么机关密道，保险起见，他肯定要确保时刻能威胁到柯志明的性命。 几分钟后，几人穿过几扇门、几条通道，来到了一间隐蔽的房间中。 张凡一进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个卢默。 卢默双眼紧闭，还有呼吸，看样子是昏了。 在卢默旁边，还有一个被铁索绑在柱子上的男人，正是李长空。 李长空脸色惨白，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身上一片狼藉，似乎是受到了不轻的折磨。 张凡冷冷看向柯志明，眼神中露出杀意。 想不到，李长空真的被抓了。 而且卢默来救人，自己也栽了。 张凡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来，两个弟兄恐怕死定了。不光会死，死前还一定会被逼问消息，受到非人的折磨。 “啊！” 柯志明看到张凡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竟是扑通跪了下来，道：“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张少的朋友，要是知道，我有十个胆也不敢啊。” 张凡眉头一挑，抬起手掌想拍向柯志明的脑门。 这时，柱子上的李长空虚弱地道：“等一下，张凡，此人身份复杂，不能杀。” 张凡道：“难道他就是李队在找的间谍？” 李长空点点头。 张凡也是立即停手了。 虽然他想一巴掌毙了柯志明，但这家伙既然是间谍，肯定不能这么坚定就杀了。活着的间谍，才有足够多的价值。 不过，不杀不代表不可以虐一下。 张凡的抬脚就对着柯志明的小腿上踢了过去。 咔咔两声。 柯志明两根小腿粉碎，痛得在地上疯狂扭动，龇牙咧嘴。 为了防止他再刷小花样，张凡把柯志明的两条胳膊也踩断了。 李长空咋舌道：“还是你狠，明明是个新人，比很多前辈都果敢狠辣。” “这样不好吗？”张凡反问道。 “好，很好，对待敌人，必须狠，尤其是我们的身份特殊，但凡有半点多余的仁慈，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连累同伴。”李长空认真地道。 “先别说话了，我把你的锁链解开。”张凡道。 说完他走到石柱旁边，在掌侧凝聚出灵力，狠狠劈向铁索，强行将其砸断。 松开李长空后，张凡还悄无声息地灌了几道温润的灵力到李长空体内，一是帮李长空检查了一下伤势，二也是稍微恢复一下状态。 万幸的是，李长空虽然被折磨得很惨，但并无性命之忧。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忽然觉得状态好多了。”李长空的声音大了不少，惊疑道。 张凡笑了笑，道：“稍微帮你疏通了一下经络，先别说了，我看看卢默怎么样了。这小子主动来救你，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来……” 说完，张凡也是利用灵力冲击，将卢默强行唤醒了。 卢默并没有挨虐，只是中了毒气才昏死了过去，将毒气逼出，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嗯……我这是……” 卢默缓缓睁开静静，扫视一眼周围，然后一下子猜到了什么，有些惭愧地道：“张凡，你是救了我？” 张凡道：“我也是刚找到这里，顺便把这里的老板也抓了。” 卢默脸色一红，道：“多亏了你，我不但没帮忙，还差点帮了倒忙。” 张凡道：“都是弟兄，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也许有一天，我还需要你们救我呢。话说，你怎么晕在这里了？” 卢默确定危机已经解除，心情也是稍微放松了下来，解释道：“一开始，我不是跟你分头行动吗，我自己兜兜转转，发现李队是被抓了……所以，我才让你在外面多拖延点时间，吸引注意力，方便我行事。我也确实找到了李队的关押地，可还没能成功救人，就忽然觉得头晕眼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就是看到你了。真是丢脸，没救成人，自己还成了人质。” 张凡笑着道：“不不，你已经很强了，这里可是敌人的大本营，你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摸清了里面的底细，还确定了李队的位置，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毕竟你只有一个人，被敌人算计了也不算什么。再说，我俩分开行动，不就是为了防止其中一方出事吗。” 卢默心生敬佩，道：“张凡，我们三队有你加入，真是太幸运了。” 张凡笑骂道：“大老爷们，别煽情了，还是先听听李队有什么安排吧。这地下黑拳场被掀翻了，后面收尾的工作怎么说？哦对，我刚才又杀了人，叫平良志。” 李长空先是有些吃惊，道：“平良志被你杀？他的实力可是……” 但话没说完，他就干笑一声，道：“也对，毕竟是你，杀个平良志还不轻轻松松？不过死就死了，在这种地方打黑拳，死了也是白死。更何况，他还是为间谍卖命的。” 张凡问道：“李队，这柯志明什么身份啊，竟能在龙国隐藏这么多年，而且拥有如此大的地位。” “目前我调查到的情报显示，柯志明虽然是龙国人，但其实跟昭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应该是昭国的狗，他背后的金主，你应该知道，野本家。”李长空解释道。 张凡呵呵一笑，道：“野本家族？还真是巧了。看来，他们是真的活腻歪了啊，敢在龙国培养间谍。” 李长空补充道：“野本家毕竟是国外势力，想要在龙国扩大影响力，攫取更多的利益，就要培养自己的本体代言人。除了明面上的分公司，柯志明就是野本家暗中培养的忠犬。柯志明提供的情报，不光对野本家有益，还有些情报是直接提供给昭国官府的。” “这卖国的狗东西，死有余辜。”张凡瞥了一眼柯志明。 柯志明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直接装死了。 李长空又道：“正是因为，野本家族乃至昭国官府给了柯志明很多支持，柯志明才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你杀死的平良志，其实就是野本家招揽的武士，来帮柯志明做事的。不过平良志中文极好，才完全不像昭国人。” 张凡恍然，难怪平良志一直嘲讽龙国人，对整个龙国开地图炮，自以为高人一等，原来他是个昭国鬼子。 李长空叹了口气，道：“敌人很狡猾，我们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啊。这次要不是把柯志明揪出来，以后他不知道要泄出多少情报呢。” “确实。”张凡表示赞同。 像柯志明这种人，危害性远比武者要大。 柯志明本身不算什么强者，战斗力还不如平良志呢。 但他很会做生意，尤其是在灰色地带，通过生意接触到许多上层人，扩展出复杂的人脉。 有人，就有信息来源。 地下黑拳场里的客人，大多是各种二代，甚至一代。 各界的上流人士来来往往，总会透露出一些信息，哪怕是随口一句话，都可以收集起来。 柯志明将这些信息整理、归纳，然后传递给野本家族…… 这一链条，危害性太大了。 “好在，柯志明的身份已经暴露，也已经被抓住了。”李长空道，“待会儿把他送去龙组，好好撬开他的嘴，我们也能收获不少有用的消息。” 张凡点点头，然后拿出通讯器，联系了一下龙组总部。 柯志明这种人，肯定是要直接由总部来处理的，普通的单位根本无权干涉。 没多久，两架直升机就抵达了东海市，然后带走了柯志明。 当然了，李长空和其他几个三队的队员，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而这个鲜有人知的地下场馆，也是被秘密封停，龙组还留下了几名技术人员，对场馆进行仔细的搜查。 后面的这些事，就跟张凡没什么关系了。 这次间谍任务，三队只是负责抓捕，至于如何审讯、逼供，那就不是李长空、张凡等人的事了。 不过张凡还是有不小的收获。 抓到了间谍后，他忽然想明白了，为何野本家族忽然要收购云佳工作室。 敢收购云佳，就一定是有内部消息。 比如张凡，他确定云佳不会死，确定上面想以云佳为支点，重整游戏行业，所以他才会收购云佳。 野本家族是个外部势力，哪里来的消息？ 八成是柯志明提供的。 看来，柯志明构建的人脉网络、情报网络比想象中的大，不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探听到官府的大概意图。 ………… 张凡梳理清了逻辑后，也是第一时间去了公司，打算看看收购的进度如何了。 柳霜还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处理着这种工作。 吱呀，房门开了。 柳霜没有抬头，道：“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张凡笑嘻嘻地道。 柳霜道：“除了你，谁会不敲门就进来了，把我办公室当自己家一样。” “可不就是自己家。”张凡哈哈一笑，道，“怎么样，收购进度到哪了？官府那边应该批了吧。” 柳霜却是眉头微皱，道：“我正要给你说呢，东海市的商业部门刚下了驳回意见……” 第190章 组个饭局 “被驳回了？” 张凡得到这个消息后，有些诧异。范启明亲自透露了，官方会尽快走完流程，审批不是问题。 结果几天过去了，收购却被驳回了，完全没道理。 “我打电话问一下范启明吧。”张凡也懒得去猜测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直接拿出了手机。 嘟……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不用张凡开口，范启明就开门见山地道：“喂，张凡啊，你们收购云佳工作室的计划，被驳回了，这事我昨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查清楚其中缘由，所以没主动联系你。” 张凡道：“宋大人上心了。” “这次收购也算我的政绩，我肯定上心。”范启明接着道，“刚才我秘书已经给我消息了，市商局那边本来是支持收购计划的，但野本电子公司忽然放了风声，虽然没明说，但他们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收购继续下去，否则他们会将工厂迁出东海市……” “野本电子公司？是昭国野本集团的企业吧？他们还没死心呢，呵呵。”张凡眉头一皱。 范启明道：“你跟他们是不是有冲突？” 张凡解释道：“先前，野本家也想收购云佳工作室，结果被我……” 他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和野本吉田之间的事，范启明惊呼道：“野本吉田竟如此霸道，公然威胁你和柳霜？” 张凡道：“看来我还是下手轻了，野本吉田还是没想放弃云佳工作室啊。” 范启明干笑一声，道：“野本吉田已经死了，之后的决策都是新的领导在做。” “死了？我虽然废了他，但没有要他的命啊。”张凡疑惑。 范启明道：“谁知道怎么死的，说不定是被家法处置了吧，反正他们也没对外宣布，完全是当家事处理了。值得一说的是，野本在龙国分部的新领导人，叫野本四元，是家族的四公子，在昭国有很强的威望，能力极强，并且心狠手辣，比野本吉田更危险。” “野本四元？这名字真难听。”张凡随口道。 范启明哭笑不得，道：“你这可是带着偏见了啊，这个名字或许是符合昭国人取名习惯吧，在他们的文化中，也许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张凡不以为意，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带偏见，就是觉得难听，不客观、不中立，纯情绪化。” 范启明感叹道：“没毛病，对付敌人，还中立客观理性个屁。只要我们的拳头大，我们说他是孙子，他就是孙子。” 张凡笑着道：“范大人可是朝廷命官，说这种话可不合适啊。” “我们私下里，又没什么外人。”范启明有些憋屈地道，“我对野本集团也是早就不爽了，他们借着当年那股招商引资的东风进来，一步步壮大，越来越有僭越之举了。这次收购事件，他们强行插了一脚，搞得东海市的多个官府部门都很恶心，进退两难。” 接着，范启明也是把局势给张凡详细说明了一下。 野本集团是搞实业的，拥有自己的工厂。 集团最大的工厂，就建在东海市的辖区中。 该工厂的规模很大，每年的产值很高，对东海市的经济具有重要作用，也关系着很多人的饭碗。 野本四元传达出的意思就是，如果霜霜游戏和云佳工作室的收购议案被通过，野本家就把大工厂迁出东海市。 普通老百姓若是听到这种事，可能根本不在意。你迁厂子，关我屁事，又不是我的厂。 可对各个官府单位的干部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 工厂迁走了，意味着官府会失去大量税收，上下游产业会严重受挫，还会造成大量员工失业…… 站在整个东海市的立场，工厂迁走，将会造成巨大损失。 要知道，干部也是有政绩压力的。 工作干得好，经济发展好，自然会得到奖励，更有机会升职。 工作干不好，也会付出代价，就算不直接降职，也会影响未来的仕途，想再向上爬就很难了。 工厂迁走，就等于政绩差了，像是学生考试没考好。 而且这关系的不止一个部门、一个干部的成绩。 所以当野本四元放出风声后，市商局不得不叫停了收购计划。 就算市商局愿意同时收购，其他部门的干部为了不掉政绩，也会给市商局施压的。 “这个野本四元，确实比野本吉田高明许多，虽然手段很阴，但很有用，而且完全合法合理，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张凡不禁赞叹一声。 范启明道：“这个四公子很年轻，但更难缠。他这么一招阳谋，直接让市商局僵住了……所以，这次收购被叫停，还真不能怪市商局。” 张凡点点头，道：“我明白，当然不能怪市商局，换我坐在市商局领导的位置，也只能叫停。不然，其他同僚，还有即将失业的工厂员工，可不会跟我善罢甘休。” “等一下，我秘书来给我汇报事情……” 这时，范启明暂时停止了跟张凡的对话。 过了两三分钟，他重新拨通，道：“张凡啊，市商局那边来消息了，想做个饭局，邀请你和野本四元一起来，当面协商，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如何？” 张凡想了想，道：“可以，我没问题。” 范启明松了口气，道：“我还怕你不愿意呢，那就这么定了，我替市商局的领导感谢你。时间和地点都定好了，今天晚上7点，金陵饭店。” 张凡应了一声：“好。” 他大概猜出来了，市商局不想跟任何一方闹僵。 一方面，霜霜游戏是游戏行业的新星，未来不可限量，收购云佳后，还会成为整顿游戏行业的支点。所以，市商局当然希望收购顺利。 另一方面，野本集团的工厂也很重要，关系着东海市的经济、民生，乃至很多人的乌纱帽。为了留住工厂，市商局又不能同意收购。 所以市商局只能请张凡和野本四元参加饭局，互相商量一下，各退一步，寻找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到时候，张凡和野本四元总归要给领导们一点面子，双方握手言和，各让一步。 比如，张凡允许野本家族入股，野本家族保留工厂？ 总之就是想个折中的方案，大家都能接受的那种，然后皆大欢喜，开开心心喝酒吃饭，事情就过去了。 从理性上说，这种“中庸之道”，确实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张凡明白这个道理，才能理解市商局的决定，才愿意赴约。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 对待敌人，还跟你商量？退让？ 想屁吃。 要做就把事做绝。 于是，张凡挂了电话后，又默默联系了一下李长空，交代了一些事。 ………… 当天晚上，6：50分，张凡如约来到了金陵饭店。 按理说，柳霜是霜霜游戏的最大股东，也应该来参加这次饭局。 不过张凡怕她看到不太好的画面，就没让她来。 金陵饭店这个名字，在龙国的很多城市都有，有点像是人名里的“张伟”，比较常见。 东海市的这个金陵饭店，属于比较高档的那种。 饭店处在繁华地带，沿江而建，光是在外面看，就十分气派。 进去一看，装修也是颇为奢华，有点民国时期东海市的风格。 往来其中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 “请问，您是张凡先生吗？” 张凡刚进去，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就迎了上来，客气地道。 这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银色眼睛，气质儒雅，讲话清晰而稳重。 张凡点了点头，道：“我是。” “张先生好，我是范大人的秘书，您叫我小曹就行。”男人笑着道，“请跟我来，几位领导已经到包间了。” 张凡也是跟上小曹，走楼梯到了三楼。 金陵饭店这个位置是比较繁华的，可这家饭店却只有五层楼。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种低层的老建筑，可以说是极其稀少了。 小曹按了一下门铃，道：“领导们，张先生到了。” “进来吧。”里面有人说道。 小曹这才带张凡进入房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包厢，装修颇为豪华。头顶的吊灯充满设计感，角落里还有个唱片机，逼格和氛围感很强。 圆桌周围，坐着几个年长的男人，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还有的头发都白了。 不过张凡都不认识，只认识一个范启明。 这次收购计划虽然是市商局叫停的，但此事关系到的单位、领导不止一个。所以到场的人不止市商局的局长，还有其他人。范启明作为东海市的一把手，当然也是要到场的。 “来来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张凡，最近东海市商业声名鹊起的人物。”范启明率先站了起来，亲切地拉张凡坐了下来。 他的这个举动，等于是在告诉各位同僚——我跟张凡关系不错，大家待会儿谈事的时候，可要尽量偏袒张凡哦。 “原来这位就是张凡，年纪这么小，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 “真是少年英雄啊，这等年纪，就成为了霜霜游戏的第二大股东，甚至即将收购云佳工作室。” “东海市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企业家，真是莫大的福气。” 其他几个领导都是十分客气地道。 尽管张凡并非官场人，但他的公司未来也是东海市的重要产业。更何况，他这么年轻都取得了如此恐怖的成就，再过几年、几十年，岂不是更厉害？ 更何况，张凡跟范启明关系不错，听说还跟崔庆丰有旧。 不论是为了人脉关系，还是为了以后的政绩，这些领导都有必要跟张凡打好关系，所以他们对张凡的态度都很热情，丝毫没有在新闻报纸上的那种严肃感。 所以，各位领导对他的态度也是很好的。 “各位领导，我先下去了等野本四元了。”小曹在门口微微躬身，道。 “去吧。”范启明回首道。 张凡道：“野本四元还没来？” 范启明道：“还没，我们不是定了七点吗，这还没到呢，不着急。” “是是，他没来也好，我们自己人先聊聊。”另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后，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 七点到了，野本四元还是没来。 “小曹啊，人还没到吗？”范启明打了个电话出去。 “还没……”小曹道。 “你再问一下，是不是记错地址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事。”范启明道。 “范大人，我已经问了，四元的秘书说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小曹道。 “行，那辛苦你在楼下多看着，见到人后就把他带上来。”范启明道。 说完挂了电话，他对众人道：“这野本四元的时间观念不行啊。” “算了，也不差这几分钟。” “我们接着聊聊吧，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对了，西区的招商计划……” 几位领导表现得很大度。 不过，他们的心里还是不太高兴的。 这种重要的饭局，怎么能迟到呢？ 堵车根本不是理由，出门之前，肯定要提前考虑到堵车时间的。 更何况，在座的这么多人，别人怎么没因为堵车而迟到？ 忙，也不算理由，在场的各位谁不忙？ 人家张凡还提前了十分钟到场呢。 你野本四元就非要搞特殊，非要晚一点来？ 各位领导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心里不满，但并没有直说，而是继续聊了聊杂七杂八的事。 一开始大家还是聊公事多一点，比如手头的工作，还有城市建设之类的。 过了一会儿，就聊起了家事乃至八卦了…… 又过了足足二十分钟，野本四元还是没动静。 即便各位领导都很沉稳，很有素养，也是有些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了： “什么玩意啊，这都迟到快半小时了。” “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们这么给他面子，邀请他来参加饭局，他难道还端着架子？” “要不是为了大局，谁愿意请他来。” “再不来就散了吧，真讨厌。” “别说气话，万一他真的把工厂迁走了，我们不好向内阁交代啊。” 众人正说着，终于，房门砰的一声开了。 不是敲门，而是直接开了…… 第191章 控制不好力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门口。 一个青年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身后还带着一排护卫，好不气派。 这青年身材瘦削，但充满力量感。 目光锐利，五官线条分明，气场不俗。 在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细长的武士刀。 各位领导们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他们认得此人，正是野本四元。 这野本四元迟到就算了，竟然如此蛮横地开门，简直是没有一点礼数。 虽然他是受邀而来，可在座的都是东海市官府的高层，谁见了不得给点面子？ 可野本四元光是出场的方式，都完全没把领导们当回事，甚至有点下马威的意思。 “各位抱歉，我似乎是来晚了？” 野本四元笑容满面地道，嘴上在说道歉，语气却没一点道歉的意思，而且很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领导们还没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进来，甚至带着身后的护卫们一起进来了，好不霸道。 领导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让你来参加饭局，协商解决问题，你带着一队护卫来是什么意思？ 退一步说，就算你带了护卫，领导们都没允许，你就让护卫进来了？ “怎么了，诸位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是不是饿了，哦对了，都到饭点了，大家可能还没吃饭吧，我先敬各位一杯。” 野本四元哈哈一笑，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皱，道：“我久闻昭国人一向重视礼数，四元先生这番举动，是不是有些唐突？” 说话这人，正是市商局的局长，吕津。 吕津的职位不是这里最高的，但东海市商业上的事主要是他负责的，而且这次饭局也是他以个人名义发起的，所以他先开口很合理。 野本四元怎么说也是个晚辈，按理说应该认个错，说句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他反而故作茫然，反问道：“唐突？我受邀而来，如何唐突？吕局长若是觉得唐突，那我走？” 吕津老脸一青。 但为了大局，为了东海市的经济发展，他忍了。 他还是保持了风度，尽量平和地道：“算了，今天这场饭局就是为了四元先生和张凡先生而组的，若是你走了，饭局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一个年轻的领导忍不住了，冷着脸道：“野本四元，吕局长脾气好，不愿意跟你争辩，可我非要说几句。大家都说好了7点开始，你迟到了足足半小时，进来连门都不敲，还把门踢得咚咚响，这还不够礼貌？单从年龄来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你叔叔辈的，你这样合适吗？” 野本四元轻哼一声，道：“我早解释过了，迟到是因为堵车。至于开门动静大，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个武者，力气有点大，稍微没控制住力道，不要紧吧？” “好，好，姑且算你有理。但，你带着这么多护卫干什么，少说有十个人了，真是好大的排场，范知府是东海市的一把手，都没你这么大的牌面呢！”那年轻的领导又质问道。 野本四元一本正经道：“我可是野本集团在龙国的总负责人，更是家族的四公子，未来很可能是家族的继承人，我的身份何等尊贵？万一出了危险，如何是好？所以，我带些护卫来保护自己，不过分吧？”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实际上呢？ 这些护卫虽然实力不俗，但跟他这个四公子比，可差多了。 保护？ 野本四元根本不需要保护。 他带这么多人来，搞这么大动静，就是故意在秀肌肉，展示家族实力的同时，给领导们一点小小的威慑。 这么一来，接下来商量事情，他才能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那名年轻领导被憋得脸色发青，道：“好，好，你身份尊贵，你需要保镖、护卫，但需要这么多人吗？再说，东海市如此安全，难道你是在质疑东海市的治安？” 野本四元耸了耸肩，道：“东海市的治安？我可没质疑，也不敢质疑。只是，我听说张凡先生性格暴躁，喜欢出手伤人，自然要加强一些自我保护。” 说完，他的目光就盯住了张凡。 尽管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场的这些人里，大多是中老年的官场人，张凡如此年轻，气场也完全不同，一眼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此时，张凡终于开口了，轻笑道：“我喜欢伤人？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如果不伤你一下，还真有点对不起你。” 说罢，他随手抓起一根筷子，朝着野本四元就甩了过去…… 领导们都很沉稳、很能忍、很会顾全大局，所以没怎么发作，最多是口头上指责一下野本四元。 可张凡不一样，他脾气上来了，从来不喜欢忍。 大局？ 协商？ 你配吗？ 嗖！ 筷子如同锐利的箭矢，飞速射向野本四元。 野本四元眼瞳一缩，竟也没躲，而是直接抬起手掌，朝着筷子抓了过去。 啪！ 他一掌抓住了筷子，攥得死死的。 同时，他看向张凡的眼神变得严肃了不少。 但下一秒，他就再次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态度，道：“张先生这是怕我没筷子用？我这里有，不需要你的，还给你。” 说罢，他也是把筷子甩向了张凡。 嗖！ 空气呼啸，接着筷子就被张凡捏住了。 “嘶……两位青年才俊，冷静冷静。”吕津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连连道，“今天大家是来商量事情的，不是打架的。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坐好了。” 野本四元冷笑一声，道：“要不是看在各位领导的面子上，我便不光是把筷子还给他了。” 张凡淡淡瞥了一眼野本四元，面带戏谑。 这野本四元的实力，确实不错。 放在武者中，算得上是顶尖水平，不然也不能接住这根筷子。 只可惜，张凡在甩出筷子的时候，根本没出全力，仅仅是随手一甩罢了…… 吕津又看向张凡，道：“张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消消气，莫要动手了，不然我们的工作也不好做啊。” “好，吕局长的面子，我自然要给。”张凡笑了笑，道。 在这些领导们面前，他也不想表现得太好战嗜杀。 就算动手，也不必亲自来。 他这次来赴宴的目的，根本不是教训野本四元，更不是协商矛盾，而是让野本家族彻底滚出龙国 现在野本四元到了，弟兄们差不多也可以行动了…… “好了，刚才的小插曲就揭过去吧，我们直入主题吧。”吕津清了清嗓子，道。 野本四元道：“吕局长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废话，云佳工作室，我们野本集团也想要。” “这点我知道。”吕津道，“只是霜霜游戏和云佳已经签了收购合同……” 野本四元又道：“我不管这些，总之一句话，麻烦吕局永久性驳回收购行为，然后由我来收购云佳。否则，我就将工厂撤出东海市。” 吕津眉头紧锁，道：“我让你和张凡来参加饭局，就是希望双方和平商量，你怎么还这么强硬，一点都不退让？这样，我们还怎么谈？” “我不退让，要退让也是张凡退让。”野本四元坚决地道，“区区一个霜霜游戏，没资格让我退让。” 吕津的脸都快绿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局长，竟连一点面子都没有。 只可惜，他坐在这个职位上，必须考虑太多东西了，经济、就业、税收，乌纱帽……所以他心里明明很不爽，但还是要尽量压制，尽量谋求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这时，范启明站了出来，道：“四元先生，贵公司在东海市的工厂，地位确实很高。但，云佳工作室同样重要，上面也希望将云佳并入本国企业。就算霜霜游戏的收购计划被取消了，恐怕也很难轮到你们野本集团。你若是愿意退让一点，我们可以允许贵公司进行资金入股，获得一部分分红权，” 这话说得已经很直接了。 云佳工作室刚倒，上面根本没打算让外资参与收购，你就别忙活了。不如见好就收，我们帮你争取能入股，已经是帮你们争取的最大利益了。 然而，野本四元向椅子后面一仰，道：“别跟我扯这些，我就问一句话，野本在东海市的工厂，早已经过了协议期，现在我们可以随意离开，合理、合法，没问题吧？” 领导们不得不点头。 当初东海市跟野本科技公司签了20年协议，工厂要在东海市经营20年，目前20年早过了，人家确实能迁走，还不用付违约金。 “我在做合理合法的事，你们凭什么跟我‘商量’？”野本四元傲然道，“云佳工作室的收购，必须由野本家族主持。我要云佳的全部控制权，而不是仅仅入股！霜霜游戏，不配跟我争。” “你！” 吕津、范启明等人都有些怒了。 我们客客气气邀请你来，好言好语跟你商量，结果你说话这么强势、难听，那你何必答应参加这个饭局？！ “既然谈不拢，那就送客吧。”范启明还算有魄力，当即大声说道，“小曹，送四元先生回去吧。既然协商不成，那就继续博弈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跟野本四元没得谈。 唯一能让野本四元满意的，就是张凡完全退出收购。 但范启明于公于私都不会答应的，他能接受的极限，就是让野本家族少量入股，只分红，不参与经营。 可对方连这都不答应，那还谈个屁？ 赶紧散场算了，回去重新制定计划。 秘书小曹得到吩咐后，也是对野本四元做出请的动作，道：“四元先生，请吧？” 小曹抬手的时候，范启明才发现，小曹的无名指和小拇指肿得很粗，而且形状有些不太对劲。 范启明眉头一皱，道：“小曹，你手怎么了？” 小曹尴尬地道：“没什么，刚才被碰到了。” “谁碰的？野本四元的人？”范启明沉着脸。 小曹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刚才四元先生来时，我上前迎接，想跟他握手。他不愿意，就把我的手打开了……当时我觉得很疼，但为了避免影响饭局，我就没提。” “我看看。”张凡拉开椅子，走到了小曹旁边。 他简单检查了一下，就发现小曹伤势不轻：“骨头伤了……” 虽然没破皮，没流血，可无名指、小指的骨头都断成了好几段，手掌也出现了多出骨裂。 毫无疑问，野本四元是故意的。 不想跟人家握手，至于把小曹的手打开？至于用这么大的力气？ 范启明火冒三丈，质问道：“野本四元，你太过分了吧？小曹只是我的秘书，你欺负他有什么意义？” “啊？他骨头伤了？”野本四元故作诧异地道，“我也是没想到啊，当时就是随手把他的手掌推开了，我哪想到他这么脆弱，骨头就坏了。哎呀，我刚才说了，我是个武者，偶尔控制不住力道，很正常吧？” 范启明气的直喘粗气。 小曹小心翼翼地道：“范大人，我没什么大问题，待会儿去医院处理下就好。野本四元只是随手碰了我一下，确实也不好怎么着他。若是跟他关系闹得太僵，保留工厂的事就更不好谈了……” “没错，武者嘛，控制不住力道，很正常。”张凡却是笑了。 野本四元眉头一皱，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下一秒，一道银光忽然闪过。 嗖！！ 野本四元只觉得面前一晃，然后手腕上就传来了钻心的剧痛。 接着，一把带着血的西餐刀，狠狠镶在了后面的墙壁里。 野本四元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之下空空如也，只有不停低落的鲜血。 他的右手，竟是整个掉在了地上…… “嘶……啊！！你敢断我手臂！” 野本四元双目圆睁，发出疯狂的吼叫。 张凡一脸无奈，道：“哎呀，刚才我想吃西餐来着，不小心把西餐刀甩出去了。毕竟我也是个武者，没控制好力道，让西餐刀飞了，这很正常吧？” 第192章 全部拿下 张凡的话，正是野本四元刚才说过的。 野本四元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大口喘着粗气。 家族的护卫们则是脸色大变，立即围住张凡所在的位置。 张凡瞥了一眼这些护卫们一眼，道：“怎么，你们想为主子出头？这里是龙国，轮不到你们撒野！” 护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里还有东海市的多名高官，若是真的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对野本家族的生意也不好。 野本四元强忍着痛苦，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咬着牙道：“张凡，你很好，我小看你了。但既然你这么做了，就要想想承担后果吧……” 野本四元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他在家族、在整个昭国，都是年青一代中的耀眼新星，从未正眼看过任何敌人。 即便他听说了张凡的一些事迹，也没把张凡当回事。 尤其是在武道实力上，他更是天之骄子，他拥有绝对的自信。 可他没想到，偏偏是在武道上，自己被张凡彻底碾压了。 对方仅仅是甩出一把西餐刀，就隔空切断了自己的手臂。 他第一次因为自负、因为轻敌而受到如此惨重的损伤。 代价已经付出了，他绝不能咽下这口气，他要让张凡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怎么，还想跟我再过两招？”张凡戏谑道。 野本四元身子一颤，狠狠地道：“在这么多领导面前，你竟行凶伤人，简直是不把龙国法律放在眼里！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斩断一个普通人的手，都要面临牢狱之灾，更何况我可是野本家的四公子，你完蛋了……” 他明白自己不是张凡对手，当然不想“再过两招”。 不过，以他的身份，单是受伤这件事，都能让张凡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事要是不处理好，不但会影响东海市的经济，甚至可能影响两国的关系。 所以，就算龙国官方想袒护张凡，也不得不严惩张凡，做出表态。 然而张凡不但没怕，反而是哈哈大笑，道：“硬的玩不过，就跟我玩战术了？你刚才牛哔轰轰的，我还以为真的有几把刷子，结果还是拿家族、拿国籍当尚方宝剑呢？小老弟，大清都亡了一百年了，醒醒……” “放肆！”野本四元大怒，然后看向范启明、吕津等人，质疑道，“各位领导，在你们管辖的地界上，竟有刁民恶意伤害外国企业家，难道，你们没什么要说的吗？” 几位领导都是面露难色，心中叫苦不迭。 从情感上说，他们很讨厌野本四元，看到野本四元被张凡打断手，一点都不觉得同情，反而是暗爽。 可理性上讲，张凡的这般举动，确实太鲁莽了。若是不给野本四元一个交代，等于是在践踏法律，践踏外资企业。 “不说话？若是东海市管不了，我就去京城寻求解决！到时候，贵国内阁若是给各位定下一个办事不力、阻碍两国团结的罪名，你们承担得起吗？”野本四元义愤填膺地道。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老子现在先不谈收购云佳的事了，先讲清楚我被打了这件事！你们几个地方官员不处理，总有更高的官员能处理。若是事情闹上去，闹大了，你们更不好收场！ 几名领导面面相觑，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 他们明白，若要让野本四元满意，至少现在应该把张凡抓起来，先关进看守所，等候发落。 可张凡也不是个善茬，还跟崔庆丰、范启明关系不浅，总不能真的强行拿下张凡吧？ “看来，各位是不愿意啊，那我就只能先通告家族了……野本家是昭国的财阀，放在全球都是巨大的影响力，各位既然希望事情闹大，我索性让家族把此事宣布到国际上吧。以后，哪个外资还敢来龙国投资、经商？”野本四元咄咄逼人地道。 说着，他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拨了个电话出去。 “四元先生，要不还是先把你送医院吧，具体如何处理，我们再好好商量。关于你的伤，还有收购事宜，都是能谈的。”吕津好言相劝。 野本四元不耐烦地道：“老子不想说废话，你们先把张凡押进大牢，我再跟你谈其他的。哼哼，我先让家族把工厂迁出去……” 这时，张凡看了一眼时间，淡淡道：“到点了……你不用联系家族了，你还未必能活着离开龙国呢。” “你什么意思？”野本四元怒道，“领导们，你们听听，这张凡现在还在威胁我。难道，他眼里真的没有公序良俗，没有规矩法度吗？” “四元先生，这事很难办，你先别激动，我们几个先讨论一下吧……”吕津苦笑道。 野本四元双目圆睁，一巴掌掀翻了巨大的餐桌，道：“难办？那就不办了，野本家的四公子，可受不得这么大的耻辱！” 哐砰！！ 桌子翻开的瞬间，房间的门再次开了。 不过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排全副武装的战士。 这些战士穿的制服有点像军装，但又并不是。 每个人的肩膀旁边都刺着一个很小的图案，像是一条简化的龙形。 啪当！！ 房门开启的同时，房间的窗户也是突然炸碎，又涌进来了几名战士。 总共十多名战士，将整个房间的所有人团团围住。 众人大惊失色，就连范启明这个知府大人，都是心头一颤，惊诧地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野本四元也是又惊又惧。 他对龙国的了解颇深，在这个和平安宁的国家，动用军队是最严重的事了。 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是哪只部队的，但明显是跟军方有关，那一身装备，看着都吓人。 野本四元暗暗想道：难道，这些人是来为我撑腰的？我被张凡打了，所以他们来抓张凡？ 但这个念头一秒钟就被抹掉了。 野本四元有自知之明，就算自己身份不俗，也没资格让龙国的军方来保护自己。 他心存疑惑时，却见十多把枪齐刷刷瞄准了自己。 野本四元傻了：“这、这是干什么？” 为首一个中年男子迈出一步，冷漠地道：“野本四元，你暗中发展间谍，为间谍提供资金和各种支持，并且从事大量非法行为，现龙国将你列为一级罪犯，请你立即束手就擒，否则直接击毙！” 野本四元吓了一跳，别的不说，就发展间谍这一条，都够他死一百回了。 在任何国家，间谍身份暴露，都不可能有好的结果，更何况是这么大的龙国？ “各位军爷，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跟间谍有关呢。”野本四元的态度立马怂了。 在东海市的政界领导面前，他敢放肆一点，毕竟领导们需要政绩，需要发展经济，需要考虑就业问题，要顾全太多东西了。 可是在军方势力面前，他连半个字的狠话都不敢说。 对方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军方行事，那是另一套规则！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道：“搞错了？龙国出动了最精锐的小队来拿你，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野本四元打了个哆嗦，道：“我、我……我明明是个刚被打伤的受害者，怎么还成了间谍？就算你们要抓人，也要先把张凡抓了吧？你们把张凡抓了，我再配合你们……否则，我和我的护卫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说完，他的护卫们也是露出凶狠之色，颇有种鱼死网破的意思，搞得有模有样的。 中年男人翻了个白眼，道：“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不是在‘请’你配合，而是强迫，懂吗？还抓张凡，你算老几，你以为你的间谍身份是谁查出来的？” 张凡呵呵一笑，道：“石副官，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我巴不得他们鱼死网破呢，正好一枪梭扫死。” 这中年男人，正是龙组的副官，石河。 赴宴之前，张凡就联系过了队长李长空，问了下间谍柯志明被调查得怎样了，能不能一鼓作气，将间谍幕后的组织者一网打尽。 经过一番调查、拷问后，龙组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以确定柯志明就是野本家族培养的走狗。 野本家族多年来，暗中参与多项间谍活动，为此提供大量支持，也因此受益。 柯志明被抓后，野本的黑料也是彻底藏不住了。 于是张凡决定，正好趁着这次饭局，把野本家族在龙国分公司彻底清理掉。 龙组也是安排了人手，前来配合张凡，对敌人一网打尽。 本来这事是该李长空负责的，但他伤势太重，所以由石河代劳。 “你这小子，别动不动就想着弄死人家。”石河听到张凡的话后，不禁吐槽道，“活捉他，还是很有价值的。” 张凡笑了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要是真想杀他，他能活到现在？” 两人一唱一和，说说笑笑，直吓得野本四元腿都软了。 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些军方人员，分明是张凡安排过来的。 这张凡，到底有多么恐怖的力量啊？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霜霜游戏的大股东？实力不俗的武者？ 这只是表面的身份而已…… 在任何一个国家，能轻松调动一个精锐战士小队的人，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都是这个国家权力金字塔顶部圈层的成员。 野本四元的心在颤动…… 他想到刚来包间里时，是何等霸气，何等趾高气昂，何等不把张凡放在眼里…… 越想越浑身发冷。 终于，他满脸畏惧地看向张凡，道：“张凡，我不和你抢了，我不收购云佳了，云佳是你们的。” 张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你是不是不太聪明？我什么时候跟你讨论过收购的事了？小老弟，你在从事间谍行动啊，你知道这在龙国意味着什么吗？” 野本四元的牙齿在打颤，说不出话来。 张凡笑吟吟地道：“别太害怕，往好处想，以后你可是有铁饭碗的人了，我们组织会为你提供一日三餐，直到你死……” 野本四元彻底绝望了。 他明白，对方既然敢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抓人，就一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这意味着，他将会被永远软禁在龙国。 也许龙国不会直接杀了他，但也绝不会放他回昭国。并且，在软禁的时间里，他必定会受到无数拷打、折磨…… 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他默默握住了腰间的武士刀。 如果以间谍的身份成为俘虏、人质，他会拖累家族的。 现在，若是死了，他还能是个英雄，受到后人供奉。 然而，当他触碰到刀柄时，他却根本没有勇气切腹自尽。 他一辈子高高在上，他不想死…… 这时，张凡瞥了一眼野本四元的手，道：“怎么，想自杀？” 野本四元目光一颤。 张凡讥笑道：“你觉得你能成功吗？哦对了，前提是你有自杀的勇气。” “啊啊啊啊！”野本四元脸色涨红，发狂一样拔出了武士刀。 可是他刚拔刀，一颗子弹从窗外飞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手臂。 “外面还有狙击手呢，别想太多了。”石河略显无奈地道。 野本四元的两条胳膊，一条被西餐刀剁了，一条被狙击枪打断了，像个人棍一样杵在原地。 “带走。”石河个弟兄们使了个眼色。 很快，他们就把野本四元和护卫们全部拿下了 全程没有受到任何反抗，当然反抗也没什么用…… 做完一切后，石河对张凡道：“张凡啊，这次你和李队立了很大的功，如此身份重要的间谍，价值很大。” 张凡道：“也是碰巧，这家伙非要惹我。兄弟们都回吧，早点回去交差。” 石河：“那我们就撤了。” 临走之前，他还对几位东海市的领导道：“各位，今日之事，你们都当没看到，没问题吧？各位都是在体制内工作的，应该明白有些信息是要保密的。” “没、没问题。”几人连连点头，他们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精，当然明白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说。 刚才发生的事，属于顶层的博弈。就算没有保密协议，他们也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第193章 霜云游戏 石河等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一晃的工夫里，他们就带着野本四元等人撤离了金陵饭店。 几位东海市的领导还有点活在梦里的感觉。 他们工作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最先平复下情绪的，还是范启明。 他毕竟在这里级别最高，接触过不少内阁的大佬，见过大世面，心态还是比较稳的。 他早就猜测，龙国的权力金字塔中，不光有内阁，可能还有某些存在于暗处的机构。 刚才的那群战士，则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尽管他不清楚那群战士的具体身份，但也能断定，这些人一定是凌驾在常规体系之外的。 而张凡，则也属于其中的一员，而且拥有不俗的地位。 范启明深吸一口气，看向张凡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尊敬，感叹道：“张凡，你今年才23岁吧？23岁，就跻身了这种圈层里，龙国之中，恐怕是独此一份了……” 其他几位领导也是满脸羡慕和敬畏。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才谋得一官半职。 而张凡，仅仅23岁，就进入了真正的金字塔尖尖里。 那么，等张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 能力、影响力，等等，简直不敢想象。 刚才几人还把张凡当作晚辈，此时却是纷纷面带笑容，小心翼翼地道：“早知道张凡你有这种能力，我们就不搞这个饭局了，竟然还想调解你和野本四元的矛盾，真是贻笑大方。” 张凡笑着道：“若没有这场饭局，我也不好安排弟兄们来抓人。总之，这事过去了，也辛苦各位领导了。” 吕津试探性地道：“张凡啊，能不能冒昧地问个问题。这野本四元被抓后，野本家族在龙国的分公司，大概会如何处理？” 张凡道：“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不过野本四元是以间谍的身份被抓的，整个野本家族都参与了间谍培养，他们龙国分公司更是冲在了最前线……不出意外的话，野本家族在龙国的分公司，将会被强制关停。遗留的资产，也会被直接没收。” 几位领导闻言，都是长舒一口气。 这个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了。 既然分公司被强制关停，那么工厂自然也会被关停。 工厂因为不可抗力而关停，当然不能算他们的责任，他们也不用担心上面怪罪。 毕竟，决策本身就是上面下达的。 张凡又道：“野本的分公司破产，工厂关停，后续肯定会引起不少麻烦，但同样是一次机遇。一鲸落万物生，各位领导要利用好这次机遇，好好发展东海市的本土产业，尽量取代野本的工厂……” 几人深深点头，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刷政绩的机会，必须好好抓住。 吕津接着道：“对了，张凡啊，霜霜游戏收购云佳的提案，这回是再也没有任何阻力了，明天一早上班，我就会协调各部门，把这事彻底定下来。” “多谢吕局长了，收购完成后，霜霜游戏也一定不会让各位领导失望，一定会成为东海市最优秀的企业，最重要的纳税大户。”张凡认真地道。 “哈哈，这样最好，三赢的局面。”吕津大笑道，“霜霜游戏、东海市财政、东海市百姓，三赢！” “好了，皆大欢喜了，开饭吧。”范启明大手一挥，道，“订都订了，不能浪费了。” ………… 次日下午。 张凡和柳霜正在办公室讨论公司后续的规划，秘书就来了消息。 收购流程已经彻底走完了，云佳工作室正式成为了霜霜游戏的子公司。 当然了，云佳目前还处于“封停”状态，并不能正常营业，游戏不能开服。 收购毕竟是官府暗中支持的，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显。 如果霜霜游戏刚收购完成，就把云佳的封停令给撤了，难免引起不必要的舆论。 因此，正式解封还需要等些时日。 张凡跟范启明稍微打听了一下，暂定一个月后解封。 一个月时间，足够做缓冲了。 趁着这个阶段，张凡和柳霜也是对云佳工作室重新进行了整合，将霜霜游戏和云佳合并成一个公司，并更名为‘霜云游戏’。 两家各取一个字，就是新名字，这样更好记，也能降低老用户的割裂感。 更名之后，《天域》仍然是霜云游戏现阶段的重点项目。 《天域》已经算是爆款游戏了，而且潜力极大，如今公司拥有了更大的体量和能力，自然会加大对天域的开发和更新。 在这个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游其实更赚钱，也更容易。 而天域属于传统端游，还加大投资，不免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意思。 但张凡和柳霜都认为，既然要成为顶级的游戏公司，肯定要全面发展。 端游的影响力、潜力，以及用户粘性，是大部分手游不能媲美的。 也许，天域的盈利，永远做不到头部手游的水平。但天域对公司价值的增加，对龙国文化的宣传，对用户好感度的提升，都是不可忽视的。 做公司，不能只看钱。 更何况，天域已经成长起来了，势头正盛，本身也是盈利的，只是不如头部手游罢了。 至于头部手游，霜云游戏也有！ 曾经云佳工作室旗下的《战争峡谷》、《神枪激斗》等国民级手游，都是正儿八经的摇钱树，现在当然属于霜云游戏了。 说句难听的，以这几款手游的体量，栓几条狗来当策划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了，张凡为了提升公司口碑，还是决定未来减少手游的逼氪、骗氪、变相增负的“活动”。 往俗气了说，新公司刚整合，还是要多刷刷好感的，要对用户做出表态——霜云游戏不是曾经的云佳，是个认真做游戏的公司。平民玩家，0氪玩家，一样能获得很好的游戏体验。 往高尚了说，丧良心的钱，张凡可以赚，但没必要。 ………… 一个月后，封停令解除。 曾经云佳的服务器重新恢复运营。 《战争峡谷》、《神枪激斗》等手游的玩家们一个多月没上线，游戏终于开服后，瞬间爆满。 玩家们上线后，发现运营商已经变成了霜云游戏。 霜云游戏的成立，网上早就有信息了，玩家们对此倒不感到意外。 他们也许是游戏的粉丝，但绝不是云佳的粉丝。云佳这种没良心的公司死了，他们弹冠相庆。 只是，他们在上线之前，还是有所担心的。 毕竟换了个新运营商，谁也不知道跟云佳是不是一丘之貉。 玩家都很担心，霜云游戏会更坑，会更疯狂地割韭菜。 登陆进游戏后，玩家们立即发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战争峡谷的公共聊天频道里，很多玩家开始刷屏了： “咦？有人在吗，我好不适应，总觉得哪里变了。” “我也觉得……没那味了，一下子又说不出来哪里变味了。” “哦，我发现了，登录弹窗没了！！” “对对，就是这个，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弹窗没了。” “我哭死，新运营商太良心了吧？竟然不弹窗。” “新运营商是叫霜云游戏吧，听说前身是霜霜游戏，霜霜游戏风评很好的，他们自主开发的《天域》，全网几乎没有差评。” “是啊，我也是天域的玩家，一度怀疑是霜霜游戏是做慈善的。现在他们更名为霜云游戏，还是一如既往的良心。” “别的不说，单是取消弹窗这一个细节，都体现出了霜云游戏的态度了。” “还有，你们发现没有？全服喊话不需要道具了，是免费的！！” “还有还有，日常任务、日常礼包都被整合在一起了，只要点一两次就行了。” “我擦，这么清爽，这么人性化，我甚至有点不适应。” “而且……服务器似乎更流畅了。” “时隔几十天开服，玩家应该爆满的，即便如此，服务器还这么流畅？” “等一下，你们看背包里，免费改名卡，免费转服……” “卧超，右上角的客服你们点了吗？不是机器人！是真的人工在回复我。” “我已经进游戏了，选角系统也做了优化……” “战斗画面太流畅了吧？” “之前没换运营商的时候，我每次团战都会巨幅掉帧，还老有舔狗说是我手机问题。现在一点都不掉帧，太丝滑了。” “我听说，霜云游戏花费了几亿资金，对服务器进行了优化。这一个月，他们可没闲着。” “呜呜呜，霜云游戏太良心了吧？” “不行，我要充钱！！” “啊？等一下，怎么充钱还有提示啊，他竟然在提醒我每个道具的详细用法，不玩文字游戏，甚至提醒我适度消费……” “好像充值还有很多礼物送呢。” “对，对，而且都是有用的礼物，不是那些恶心人的东西。” “很多礼物不充钱也能获得，就是效率比较低。但还是达不到‘爆肝’的程度。” “霜云游戏，你怎么能这样啊？这么良心的公司，万一资金不够倒闭了怎么办啊？” “不行，我必须充，先充十万！支持一波良心企业。” “他真的，我哭死。” ………… 类似的聊天、评论，在《神枪激斗》的世界频道，还有各大游戏论坛，都有出现。 “霜云游戏取消登录弹窗”这个消息，甚至登上了博客网热搜。 近几年，不光是手游软件，各种手机软件，都是疯狂弹窗，关了权限，它们就在软件内部弹窗。 各种广告、活动、推送，烦不胜烦。 玩家每次登录手游时，第一件事就是狂点一堆叉。 一个不留神，就跳转了某些烦人的页面。 送点垃圾道具，送几分钱红包，还得各种点击、各种下载。 很多人压根都不想点进去，但总有不慎中招的时候。 这类现象，网民早已痛恨至极，却无力反抗。 霜云游戏取消手游登录弹窗这件事，能够上热搜，足见网友们苦“弹窗”久矣。 霜云游戏的行为，获得了无数玩家的好评，路人缘直接拉满，吸引了更多的新玩家。 仅仅一天，霜云游戏增加了100万的新用户！流水也是直接超越了巅峰。 ………… 网上的舆论，让霜云游戏成为了香饽饽。 大量知名投资人、投资公司，主动登门，表示想要投资入股。 霜云游戏已经是个超大体量的公司了，张凡和柳霜也是经过深思熟路，吸收了一些新的投资人，扩大了股东队伍。 当然了，公司的绝对控制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公司走入正轨，前途一片大好，张凡也是彻底安心了。 算算日子，他差不多也要和范启明去西南省了。 一周后，范启明就主动给张凡打了个电话：“张凡啊，内阁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下周一我就要调任西南了，到时我不再是东海知府，而是西南省总督。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凡道：“没什么要准备的了，随时可以出发。” 范启明正色道：“那就好，西南之行，很是辛苦。而且，你杀过虫王会的高层，更要格外谨慎。” 张凡道：“要说小心，范大人更要小心。内阁这次调你去西南，摆明了就是为了虫王会，虫王会搞不好会直接暗杀的。” 范启明不以为意，道：“暗杀我？就算我死了，还会有其他干部来。这次，上面是铁了心要彻底铲除这颗毒瘤了。假如我真死了，反而让上面有更多的理由对他们动手。” 张凡赞道：“范大人真是无畏无私，那我们就下周一见了。” “好，到时会有专车去接你。”范启明道，“对了，说起来，你还是大四的学生吧？还没毕业，这么长时间不去学校，没问题吧？” 张凡想了想，道：“我待会儿就去一趟学校，跟老师说一下，这学期本来就一节课，没问题的。” 范启明道：“行，那我先……” 可突然，范启明的话中断了。 然后听筒里还隐隐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手机掉在了桌子上。 张凡脸色一变，道：“范大人？你怎么了？” 手机并没有挂，信号也是好的，但没有人回应他。 “范大人？” 张凡连叫了两声，然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第194章 免疫方法 张凡怀疑范启明遭遇了不测，于是火速叫来司机，赶往范启明的办公室。 范启明马上就要调任了，其实早就不用工作了，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很多遗留的工作，所以最近还是每天都在单位。 焦亮的车技一如既往地稳，二十多分钟后，张凡就到了。 范启明部门的很多人虽然没见过张凡本人，但多多少少从范启明口中听说过张凡的大名。 所以几个干部主动给张凡带路，很快就到了办公室门口。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张凡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踹开了。 范启明正趴在办公桌上，面前堆叠着不少文件，手机则是躺在地板上，还停留在通话界面。 “范大人？！” 几个同行的干部大惊失色。 范启明趴着的姿势很不对劲，显然不是睡着了。 他们知道范启明一直高强度工作，很担心范启明是猝死了…… 张凡赶紧过去，试了一下范启明的呼吸。 虽然微弱，但还有气。 没死就好。 张凡稍稍安心，快速检查了一下范启明的身体状态。 没错，范启明中了蛊毒。 刚才张凡在电话里还说，让范启明小心虫王会的暗杀，想不到这就应验了。 万幸的是，这蛊毒还未致命，张凡有办法救。 可他又有点不理解，以虫王会的本事，肯定有更狠的蛊毒。 若是他们真的要杀死范启明，范启明在中蛊毒的瞬间就能暴毙了，为何二十多分钟还没死？ 蛊毒是蛊术的一种，功效也千变万化，张凡能查到蛊毒的存在，但无法立即确定范启明体内蛊毒的效果，所以暂时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猜这些，当务之急是把人先救过来。 张凡一把将桌上的杂物扫掉，将范启明的身体平躺在桌子上，然后在指间以灵力化针，利用九气玄针为范启明逼出蛊毒…… 他的动作很快，几名干部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掏出手机，打算叫救护车。 张凡一边救人，一边说道：“不用联系医院，你们先回避一下，待会儿我有话要私下跟范大人说。” “啊？不叫救护车能行吗？”几人感到不可思议。 张凡道：“如果我都救不醒他，医院也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又惊又疑惑。 他们只是略微听过张凡的名字，自然不知道张凡的能力。 张凡也懒得再多解释，加速了飞针排毒的速度。 几名干部还在迟疑的时候，范启明就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范大人……你醒了？”几人一脸震惊。 范启明只是刚睁眼，仍旧有些虚弱，小声道：“你们先回自己的岗位吧，张凡来了，万事无虞……” “好。”几人这才彻底放心，纷纷退避，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张凡继续治疗，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把所有蛊毒都逼出来了，凝聚在地板上，形成几滴黑色的液体。 最后张凡屈指一弹，一团火焰窜出，将黑液燃成了灰烬。 范启明看到这一步，竟是十分淡定，大概是麻木了……现在他看到张凡做任何事，都不会感到太意外。 “范大人刚才中了蛊毒。”张凡问道，“你可知道自己是何时中的招？” 范启明摇了摇头：“不清楚，就是突然头脑一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想从桌子上下来，这么躺着有点不雅观。 可他刚动，就觉得双腿麻木，完全使不上劲。 张凡发觉了异常，问道：“怎么了？” 范启明皱眉道：“我的两条腿很不舒服，好像失去了大部分知觉……” 说完他有动了动腿，能动，但幅度很小，而且很艰难。 张凡将手指放在范启明的小腿上，打出几道灵气，在里面游走了几圈，仔细查探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范启明的双腿出现了一部分损伤，牵连到了不少经络、神经。 张凡沉吟道：“难道这蛊毒的效果，就是伤害双腿？” 范启明也是略作思索，道：“虫王会若是要我的命，我应该已经死了……也许，他们这次下毒，只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堆文件上。 张凡刚才为了清理桌子，把上面的东西都扫落了。 文件散落，其中露出一页纸的一角。 范启明努力从桌子上爬起来，腿虽然不太使得上劲，但勉强还能走路、活动。 他掀开文件，捏着那角，抽出了一个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 范大人，小小见面礼，可还满意？ 希望你好自为之，低调做事，否则下次就不光是失去两条腿了。 “果然如此……” 范启明恍然，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张凡。 张凡扫视一眼，也是确定了这种蛊毒的作用。 这蛊毒并不能杀死范启明，但会损害范启明的双腿，让范启明变成瘸子。 至于对方为何这么做？ 很好理解。 范启明相当于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若是虫王会杀了范启明，只会激怒朝廷，然后引来更强烈的打击。 毕竟龙国又不是只有范启明一个官，死了一个，再派下一个去西南省，虫王会一样要遭殃。 所以虫王会选择了威胁范启明本人。 范启明这次不知不觉就中了蛊毒，如果没有张凡，他的双腿就废了。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可是对亲身经历的人来说，极其恐怖。 对范启明来说，命是自己的。 但凡他有一点惜命，有一点畏惧，都会默默屈服。 为了活命，他到了西南省后，将不敢对虫王会动手…… 虫王会不需要一个死去的范启明，而是需要一个“听话、怕死”的西南总督。 “好狂，好大胆！” 范启明想通这些后，不禁勃然大怒。 堂堂朝廷命官，即将上任的西南总督，还没正式上任，就被虫王会来了一次下马威，何其耻辱！ 张凡反问道：“对方给了范大人这次下马威，这西南省，范大人还想去吗？” “想，我更想了！”范启明咬着牙道。 张凡认真地道：“实话说，目前我接触到的蛊毒，我都能处理。但虫王会势力庞大，高手众多，我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救到你。” “无妨，大不了一死。”范启明不以为意，“此番我去西南，我跟虫王会必须死一个。” “好！”张凡大赞。 范启明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张凡，我这腿，是不是没救了？” 张凡解释道：“对方的蛊毒能让你变成瘸子，但由于我来得早，让蛊毒不能完全生效，所以你的腿并没有彻底被毁。” 范启明点点头，道：“我勉强还能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恶化……” 张凡道：“简单来说，你的腿已经坏了60-70%%，如果坏了100%，那就彻底瘸了，我也救不了。但现在还没完全坏，所以仍有机会恢复，最近我会常来帮你疗伤，几次之后，就能恢复如初。” 范启明很激动，道：“多谢……” 张凡提议道：“腿虽能治好，但我有个想法，范大人不如就顺势装瘸吧，免得敌人心生警惕。” 张凡是这样想的，这次虫王会给范启明下了“瘸腿蛊毒”，如果范启明没瘸，就暴露了有人能够破解蛊毒。 虫王会意识到这点后，一定会变得格外谨慎。 谨慎的敌人，往往更难对付。 其实，不久之前，张凡也遇到过虫王会的人，包括千毒圣手石泰。 但石泰等人当场就被张凡杀了，没机会传情报回去，虫王会只能知道石泰被杀了，并不能知道张凡是如何杀的人，也不知道张凡能轻松破解蛊毒。 目前的虫王会，最多是把张凡当作一个“危险的仇人”。 可如果他们知道蛊毒对张凡无效，一定会感到极强的危机感，时刻精神紧绷，提防着张凡。 虫王会一旦开始紧绷，很可能不计代价地想杀死张凡，或者直接龟缩起来。 二者不论哪种，都不是张凡希望看到的。 让范启明装瘸，是个麻痹敌人的好办法。 “我明白，待会儿我就让人去买轮椅，然后对外发消息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瘸了……”范启明也是个聪明人，当即答应道。 “那范大人先休息吧，明天我继续来给你治腿，我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张凡道。 第195章 老板是我亲戚 “什么办法？说呗。”张凡眼神一亮，有办法就比没办法要好。 程思思叹了口气，道：“说出来可能有点打击你……事实上，我在阵法、符咒方面略有造诣，我可以制造一种特殊的符咒，叫做‘驱蛊符’用于免疫蛊术。蛊术很多都是相通的，我的驱蛊符不能说免疫天下所有的蛊术，但也能预防99%的蛊术了。只是，若要制造驱蛊符，我还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帮手未必要懂得制符，却至少需要有金丹期的修为。简单来说就是……你太弱了，帮不到我，我也就无法制成驱蛊符了。” “好嘛，原来是我太弱了。”张凡有些受打击。 自己前不久连续突破，好歹是到了筑基五层，本以为这个成绩很不错了，可是到了关键时候，竟还是有点拖后腿。 程思思接着道：“若是大师姐、二师姐在，还能帮我，可惜我寻不到他们。” “我倒是有个朋友，修为应该也到金丹期了……”张凡想到了总队长。 程思思很敏锐地道：“不行，我不会在陌生修行人面前显露底细的……不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天机派，我都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 “我说的这个朋友，是我爷爷的结拜兄弟，还是可信的。”张凡道。 程思思摆摆手，态度坚决，道：“不行，我在任何修行人面前，都是格外谨慎的。他是你的可信之人，却不是我的。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你说出了那么多我二师姐的信息，并且二师姐把你收为了外门弟子，我连你都不会信任的。” 张凡耸了耸肩，幽幽地道：“吃我的，住我的，还说这么绝情的话，唉。” 程思思脸色一红，道：“对不起，总之我的师门比较特殊……” “没事，我知道，天机派即将遭受天下修行界的围剿，这事韩小月也跟我说过。”张凡笑了笑，道，“那我就想办法让自己突破到金丹期吧。” 程思思正色道：“虽然你天赋不错，可要在短时间内达到金丹境界，还是十分困难的，毕竟这是大境界的突破了。” 张凡默默点头，道：“下周一我就要去西南省了，临走之前，我想把驱蛊符给弄出来，时间确实有点赶，但我努努力，试试看吧。” 程思思睁大眼睛，道：“今天都周三了，只有五天时间，你想从筑基五层到金丹境？呃……不是我打击你啊，这完全不可能，除非你获得了什么机缘，比如偶遇一个绝世高手亲自指点你，比如捡到了什么神秘丹药，比如你家有什么祖传的终极秘籍……” 听到这里，张凡忽然眼神一亮，道：“祖传的终极秘籍？说不定，大概，也许，我还真有呢……” “嗯？”程思思愣了一下。 “没事了，你接着看电视，我出去一趟。”张凡丢下这话，就离开了小区。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根据庞英武的说法，自己的爷爷，张无尘，生前也是个修行人。 张无尘并不是正常死亡，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庞英武还没告诉张凡。 不过有一点张凡是知道的。 爷爷是个超级强者，曾经名震修行界。 张凡想的是，爷爷既然这么强，总归会留下点什么吧？ 说不定，老家宅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呢？ 最好是有那种吃一颗就能连升十几级的丹药，或者练一下就能天下无敌的功法秘籍？ 虽然可能性不大…… 但张凡正好早就想回老家看看了，再向父母打听一下爷爷的情况，所以他下楼后就叫焦亮开车前回老家了。 张凡的老家离东海市不远，在一个小县城里，车程不到三小时。 ………… 一路畅通，当天下午就到了县城。 大四以来，张凡忙着实习，后来又是修行，又是处理公司的事，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这次难得回来，他打算给父母准备点礼物，毕竟自己现在也有钱了。 不久前新公司进行重组、整合，他分出了一部分股份，因此套现了十几个亿。 他本人对车、房之类的东西并不看重，所以这笔钱都不太有地方花。 能给父母花一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196章 送你一辆吧 孔芳正怪笑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来者是个四来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胸前挂着的胸卡也是这个汽车品牌的。 孔芳看到此人，立马大声叫嚷起来：“哥，你快来为我做主啊，我们展台被人砸了，我还被抽了嘴巴子，你看我的血，呜呜，展车都被弄脏了……” 这男人叫孔大岩，正是孔芳的远房哥哥。 虽然孔芳刚才自吹“老板是亲戚”，但其实她哥并不是老板，只是4s店的销售部经理。 4s店的大股东，最高决策人，那才算老板。 销售部经理，说白了还是打工人，只是职位更高而已。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县城的人上人了。 孔大岩很够意思，自己负责店铺在商场工作，还给孔芳安排了这个工作。 ………… 此时，孔芳哭得十分惨烈，再配合她嘴上的血，却显得十分吓人。 孔大岩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大怒道：“谁干的？” 孔芳立即指着张凡：“是他！他不买车还打人！这台展车被他弄脏了，要他赔钱！还有，我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哥，一定要他倾家荡产。” 话音一落，围观群众都是一阵唏嘘，纷纷摇头。 他们都目睹了事情经过，虽然打人不对，但这个女销售狗眼看人低，更可恶！ 现在她还狮子大开口，要这个钱那个钱，简直厚颜无耻。 孔大岩则是盯住了张凡，道：“你干的？” 张凡淡淡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孔大岩皱眉道：“我是销售部经理，孔大岩。小老弟，你看车没问题，但是打人就不对了吧？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你说话管事不？”张凡打量了一眼对方。 他还以为这孔大岩是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个县城4s店的销售经理。 张凡不免觉得很好笑，这要真是4s店的大老板，孔芳恐怕能牛上天了。 孔大岩感受到张凡的目光，莫名有种被羞辱的感觉，道：“废话，我说话当然管事！” 张凡道：“既然管事，那你把她开了，今天这事我就到此为止了。” “什么？” 孔大岩一脸不可思议，心说，我没报警抓你就不错了，还开除我自己亲戚？ 孔芳也是骂骂咧咧地道：“什么人啊，你是疯子吧？还开除我，我看你是搞不清状况哦？” 孔大岩黑着脸，道：“你现在给我妹道歉，然后赔偿损失，否则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年纪轻轻的，你也不想吃牢饭吧？” “看来你是不想按我说的做了。”张凡略显无奈。 这时，旁边有好心的吃瓜群众道： “小伙子，这孔大岩毕竟是个经理，财力、人脉都不错，你斗不过他的，还是服个软吧。” “这女销售确实恶心，我们也都看见了……但大丈夫能屈能伸，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张凡淡淡一笑，道：“很可惜，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既然他不想开除他妹，就让把他俩一起开了吧。” 孔芳和孔大岩都很无语：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稍微装装就行了，至于一直装吗？ 不过张凡没再理会他们，当然也没再动手，而是拿出手机，给姚达打了个电话：“姚达啊，你能联系到翔马汽车的高层不？” 翔马汽车，就是这个品牌的名字，历史不长，但最近几年借着工业发展的东风，并借鉴于互联网企业的打法，翔马汽车得到了迅速的发展，还做出了自己的高端车型。 张凡不关注汽车，但对翔马汽车这个品牌的名字有印象。 一开始他在远处开车，没注意是什么牌子。 这会儿已经看完一圈，还在里面试坐了一下，脑中也是回想起了这个品牌。 当然他不是因为研究车才知道翔马汽车，而是因为 翔马汽车不久前找过霜云游戏，跟霜云游戏谈了一笔广告合作。 最近霜云游戏声名鹊起，流量爆炸，想来投广告的厂商很多，但最终只留了三四个。 毕竟公司难得建立了好评，不能再给败坏了，广告可以有，但不能太多。 跟翔马汽车签广告合约，这事是宣传部负责的。虽然张凡不干了，经理也让姚达干的，但平时姚达也会把重要的工作跟他汇报一下。 “翔马汽车？”姚达想了想，道，“能联系到啊，上次他们来签广告协议，是翔马的老板亲自来的，柳总感受到了诚意，才答应看这桩事。” “电话给我。”张凡道。 “稍等一下哦……翔马ceo，赵永翔13556……，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姚达很快回应道。 “好记住了，我打给他。”张凡道。 姚达很贴心地道：“你先别打，等半分钟，他可能没你号码，我先告诉他一声，防止他不接陌生号码。” 张凡应了一声，暂时挂了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孔芳、孔大岩虽然听不到手机里的声音，但仅通过张凡的话，也隐隐能猜到他在干什么。 这是要直接联系翔马的总部？ 开什么玩笑。 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想联系县级4s店的老板都难，还妄想联系品牌总部的ceo？ 这小子真会演，真会装。 “你是不是觉得人太多了，自己有点下不来台，所以将错就错，继续演下去？”孔芳鄙夷地道，“但是你这么演有意思吗？有人会信吗？” 孔大研也是翻了个白眼，道：“现在的年轻人，太死要面子了。他要是能联系到品牌ceo，我都能直接跟龙国国主对话了！” 围观群众也没以为张凡能联系到ceo，但还是觉得好玩，所以继续吃瓜。 这时，张凡已经拨通了姚达给的号码。 嘟…… 电话刚拨通，就立马被接通了。 “喂？张少？”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儒雅的男人声音。 对方这么和善，张凡也是很给客气地道：“是翔马汽车的赵总吧？” 赵永翔连忙道：“哎呀张少您太客气了，在您面前，我哪敢自称赵总啊。刚才姚经理给我打了个语音，说待会儿您联系我，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赵永翔能坐上ceo这个位置，并且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自然是个左右逢源的人，很会说话，也很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他心里，张凡虽然年轻，但可是霜云游戏的大股东。 明面上柳霜是董事长，但云佳工作室被查封后，谁不知道，幕后真正的大佬是谁？ 张凡的地位，是无数人都要仰望的。 要是翔马汽车的创始人或头部股东，或许还有资格跟张凡平起平坐。 而赵永翔只是翔马聘请的ceo，虽然年纪大、资历高，但跟张凡还是不能比的。 所以他对张凡极为客气，趁着这难得的交流机会，跟张凡打好关系。 张凡笑了笑，道：“赵总这么谦虚客气，我有些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哎呀，张少但说无妨。”赵永翔道。 张凡解释道：“我老家在天南县，你们在这里也有展厅吧？” 赵永翔回道：“没错，最近我们品牌在快速扩张，很多县级城市都有4s店或展厅了。” “我看车遇到了点不愉快……”张凡接着道。 话没说完，赵永翔就道：“叫什么名？我这就去处理。” “俩姓孔的。”张凡道。 赵永翔道：“张少稍等，我马上联系天南县的地区老板。” 他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张凡打了这一通电话来，别说是处理傻哔员工了，就算是把展厅关了，赵永翔都不会犹豫。 公司不缺这一个展厅，更不缺几个销售人员，但不能不给张凡面子。 这通电话总共也没说几句，很快就结束了。 孔芳和孔大岩一脸鄙夷，道：“怎么，演不下去了？你刚才这是打给谁呢？不会是压根就没拨通，自己跟自己说话吧？” 说完两人还发出爽朗的笑声。 “哥，别跟他废话了，看他这嘴硬的样子，也不会道歉的，更不会赔钱，我们直接报警吧。我相信，警察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孔芳催促道。 “也是，这种一看就是穷小子的人，也不可能有钱赔偿，还是去吃牢饭吧。”孔大岩阴阳怪气地道。 他拿出手机，正要报警，刚好来了个电话。 “妹妹等下，老板的电话。” 孔大岩小声道，然后点了接通 这电话正是天南县4s店老板的。 手机里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孔大岩，带着你妹妹孔芳，滚吧。” “啊？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孔大岩一头雾水。 对方劈头盖脸地骂道：“狗东西，我只是开了你，没打死你就不错了。天南县的4s店最近才开，你就给老子惹麻烦？” 孔大岩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了，小心翼翼地道：“老板，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你他妈，总部的赵总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开了你俩，你俩老大的面子，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老板怒冲冲地道。 孔大岩下意识看了一眼张凡，道：“啊？不可能吧……” 老板继续骂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赵总说了，这次还还扣我们店的积分，真晦气……不想跟你说了，你赶紧滚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俩。” 说完，电话直接就被挂了。 孔大岩愣在原地，像丢了魂一样。 孔芳疑惑道：“哥，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呢？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孔大岩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孔芳，道：“都是你这贱婢，害我丢了工作！” 说完竟是抬起手掌，对着孔芳一顿狂扇。 “哥，你干嘛啊？！”孔芳大惊失色。 孔大岩破口骂道：“都怪你，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总部的赵总亲自找我的直系老板，把我开除了！！” “啊？！”孔芳感到无法理解。 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恐怖的能量，一个电话就联系到了赵总。 赵总的名字，她只在网上见到过！ 人家却能轻易搭上话，甚至要求开除员工。 孔芳吓得发抖，这样恐怖的人，在一个小县城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只要人家愿意，别说开除她了，甚至能让她活不下去。 孔芳顾不得疼，竟是扑通跪了下来，道：“帅、帅哥，我错了，我不要你赔钱，我、我不该瞧不起你……” 然而没人理他，张凡已经走了。 孔大岩则是更加怨愤，狠狠踹了孔芳一脚，道：“老子真是倒霉，怎么就让你来这上班呢，害我也丢了工作。你他妈知不知道，我升到销售部经理有多难啊？结果，被你全毁了……” 孔芳被打急眼了，道：“你凭什么光怪我？你自己难道没错？你自己不也是狗眼看人低？要不是你护着我，要不是你觉得他好欺负，我俩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 “还怪我了？”孔大岩双眼睁大，巴掌继续抽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也有问题，可他现在心态崩了，只想发泄情绪。 孔芳也不是善茬，被打急了后，直接对着孔大岩狂喷了一口唾沫和血丝，然后张牙舞爪地扑向孔大岩：“你打我，让你打我！只敢打女人的懦夫，操里妈……” 一边骂，她还一边在孔大岩的头发、脸皮上狂抓。 两人都像疯了一样，扭打在一起，哪还有半点亲戚的样子？ 路人们纷纷惊叹，感到十分满足，这顿大戏，真是比春晚还精彩啊。 ………… 张凡离开展区后，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是赵永翔打来的。 “喂，张少啊，人我已经处理了。”赵永翔很诚恳地道，“你难得去看我们品牌的车，却遇到这种事，真是对不起了。” 张凡道：“这不关赵总的事，纯粹是销售员的个人素质差。” 赵永翔道：“以后我们一定会严格考核每一个销售员，杜绝此类现象。还希望，张少不要对翔马汽车有偏见才行……” “就冲赵总的认真做事的态度，我也不会对品牌有偏见的。”张凡笑着道。 赵永翔又道：“总之今天真是对不住，作为赔礼，公司直接送你一辆车吧。” 第197章 帮你安排个工作 赵永翔生怕张凡拒绝，不等张凡回答，就继续说道：“我知道张少不是缺钱的人，这一百来万的车，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是我们公司的问题，理应向你赔礼道歉。可惜我人不在天南县，不能当面请你吃饭，只能调一辆车送过去了……” 张凡道：“赵总太客气了，一百多万的礼物，还是太贵重了。” 赵永翔认真地道：“张少，我们跟霜云游戏本就有长期的广告合作，不用拎得这么清。这车您要是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半夜恐怕都睡不着觉。” “这……”张凡略显为难。 “就算看在我个人的面子上，您就收下吧。”赵永翔道，“更何况，以你的身份，开我们翔马集团的车，本就是一种免费宣传。你开翔马的汽车，我们还得感谢你呢。”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凡这才答应下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是再不接受，就是不给赵永翔面子了。 到了他这种社会地位，很多时候，“收礼”才是看得起对方。 “那行，我让天南县4s店去调车了，正好当地有一辆顶配现车，选配也选满了，张少留个地址给我，我让人直接开到你家门口。”赵永翔大喜。 张凡留下地址，两人才结束了通话。 ………… 之后，张凡又找了家首饰店，买了一个翡翠手镯，和几根金条。 车留着送爸，手镯送妈。 为了防止被妈妈说手镯不实用，张凡才顺带了几根金条，加起来也花了一百多万。 购物结束后，焦亮也是带张凡到了家里。 张凡家在一个略微老旧的小区里，虽然房子老，但建筑密度也低，也都是低层建筑，住起来其实还是很舒服的。 周边的设施开发得也不错，衣食住行该有的都有。 在东海大学时，曾经虽然有人嘲讽过张凡出身“穷乡僻壤”，但那是跟东海市比的。 偌大的龙国内，大部分小县城跟东海市一比，确实是有点偏、穷。 可实际上，天南县在全国范围内并不算穷，毕竟属于东南沿海地带，最差也能混个中等。 这样的县城，其实是很宜居的。 张凡回来后，看着小区里的绿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到了楼下，张凡道：“焦亮你去停车，我先上去了，好久没回来了……” “好嘞，张少先上吧。”焦亮道。 老小区没电梯，张凡三两步就爬到了5楼。 当初父母攒了很久才买了这套房，5楼是顶楼，为了省钱才选了五楼。 张凡熟练地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父母正在厨房里忙活。 回家之前，他跟父母说过，两口子早就开始准备大餐了。 “爸、妈，我回来了。”张凡叫了一声。 二人也是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道：“好，好，正好你三叔刚来，你先跟他坐一会儿吧，我们马上就做好饭。” 张凡的父亲叫张兴怀，母亲叫朱琴，张凡一直以为他俩都是普通的中年夫妇，老老实实上班的日子人。 但知道爷爷的秘密后，此时张凡再看父母，不禁有种莫名的佩服感。 爷爷这么名震修仙界，父母竟20多年不曾露出一点痕迹…… 不过家里还有外人，所以张凡也没问什么，而是先走到了客厅。 沙发上正坐着个中年男人，正是张凡的三叔，丁超。 当然不是亲叔。 丁超是张父年轻时拜把子的兄弟，排行老三。 十几二十年前，拜把子比现在流行。 只是现在丁超、张兴怀都年纪大了，联络也少了许多，不过关系还是在的。 “哟，张凡今天回家啊，这么巧。”丁超看了一眼张凡，笑着道。 张凡也是礼貌地道：“是啊，有阵子没回家了，回来看看。我听说三叔一直很忙，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父亲和几个拜把子兄弟中，三叔丁超算是混得比较好的，自己开了个厂子，在当地也算得上个小富人了。 其实张凡也就是客套一下，并不关心丁超的生意如何了。 毕竟就是个小厂子而已，就算做得好，一年最多赚百八十万。 不过丁超却是很能说，接过话茬滔滔不绝地道：“忙啊，肯定忙，今年的生意确实不错，上游行业发展得很快，我们这些做下游供应的工厂也沾光，生意几乎没断，而且利润率还提高了。另外，天南县官府有意扶持本地的优秀企业，政策上也有倾斜，若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我年底可能再拿下一块地，开个分厂……到时候，直接赚双倍的钱。只不过，生意这么忙，我被搞得太累了，天天睡不好吃不好，都没什么机会享受生活。” 张凡很能理解，丁超是草根出身，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再加上一定的运气，能混到如今的社会地位和财富水平，确实不容易。这样的人，自信也是正常的，在亲戚朋友面前难免想要稍微炫耀一下。 所以张凡也没觉得不舒服，还顺便夸了一句：“忙点好啊，忙着赚钱呢，多少人想受这种累都没机会。” 丁超心里美滋滋的，心说，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嘴巴真会说话。 于是他更来劲了，从身上掏出一把车钥匙，道：“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吧？前几个月我刚买了一辆卡宴，我记得你考驾照的时候，吐槽驾校的车不好开，隔音还不好……待会儿你开开我的卡宴试试，绝对好开，操控极好，动力澎湃，静谧性也特别顶。” 张凡道：“真不错，三叔都开上保时捷了。” 丁超故作谦虚地道：“还行吧，曾经保时捷的车标是我的梦想，但拥有了之后才发现，就那回事。早知道，当时就该买牛马伦的，保时捷这牌子还是差点意思。兰博基尼也有一款suv，那才带劲呢，当时没试驾车，不然我就咬咬牙上兰博了……现在后悔了，真豪车，还得是兰博。我打算，年底就把卡宴卖了，换成兰博。” “那真不错。” 张凡迎合了几句，有点倦了，主动转移话题道：“三叔，要不我去给你泡杯茶吧。” “你小子，太懂事了，不用不用，你爸刚给我泡过。”丁超一脸关切地道，“说起来，你今年大四了吧？” 张凡点头，道：“是啊，大四第一学期都快结束了。” 丁超问道：“那你现在是实习期吧？” 张凡：“嗯，这学期就一节课，下学期完全没课，大部分同学都去实习了。” 丁超又道：“我听哥哥嫂子说，你学的是历史？” 张凡道：“没错，我文科生嘛，自己也比较喜欢历史。” 丁超一拍大腿，道：“哎呀，历史专业，那不好就业吧？” 张凡解释道：“看跟什么专业比吧，跟热门专业比，确实不太好就业，工资也不高。要是跟几个填坑专业比，历史还是不错的。” 丁超叹了口气，道：“唉，当年你比我儿子成绩好多了，你考了东海大学，他读了大专。他上三年都毕业了，现在直接到我厂子里工作了，赚得可不少，比很多名校生都强。” “是么。”张凡不置可否，用工作、收入跟学历强行挂钩，其实没什么意思，幸存者偏差而已。 丁超见张凡不说话了，心里却是有点莫名的优越感。 当年他儿子和张凡同年高考，人家张凡上了东海大学，就算不是热门专业，那也是知名的本科院校，说出来多有面子？ 而他的儿子，读了个给钱就能上的大专，当时他都没好意思办“升学宴”。 儿子不如别人家的，做父母的脸上也没光。 如今丁超再见到张凡，发现张凡读了东海大学，现在也就这样，那种没面子的感觉终于是荡然无存了。 考了好大学又怎样？ 还不如我儿子，以后直接继承工厂，比在大城市给公司打工好了一万倍！ “好了好了，老三，张凡，开饭了。” 这时，张兴怀在厨房喊了一声。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丁超大大咧咧地走到了餐桌旁边。 “又没什么外人，还客气什么。”张兴怀笑着道。 夫妇俩已经把菜都摆了出来，满满一桌，非常丰盛。 几人纷纷坐下，张兴怀道：“老三，刚才我跟你嫂子忙着做饭，还没好好跟你聊天呢。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我们家，肯定不是来蹭饭的吧？” 丁超哈哈一笑，道：“还是大哥懂我，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是来借钱的。” 张兴怀笑骂道：“你小子还用得着问我借钱？当然了，如果你真有难处，我在能力范围内还是会帮你的。” 丁超大手一挥，道：“嗨，我厂子现在效益可好了，大哥放心好了。其实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说，是跟张凡有关的。” 张兴怀推了一碗米饭在丁超面前，好奇道：“跟小凡有关？你说吧。” 丁超脸色认真地道：“当年我开厂的时候，哥嫂也帮了我不少，如今我发达了，难免想回报你们家一番。这不是张凡也快毕业了嘛，我也知道，现在大学生不好找工作，为了工作，大部分大学生都要留在外地，一个人租房，工作苦、生活苦、挣钱还不多……” 提及此，张兴怀和朱琴都是露出忧愁之色。 他俩就张凡一个孩子，虽然从未表现得溺爱，但两人心里非常疼儿子，生怕儿子过得有任何不好。 可现在社会给年轻人的压力很大，就业、婚姻，等等，像是一座座大山。 远的不说，光是眼前的就业这一关，两口子就没少愁得慌，只是很少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来。 丁超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张凡刚毕业，在东海市工作不容易，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不然回老家跟我干吧。我的工厂办的越来越好，最近刚好缺人，反正我要招新员工，招谁不是招？不如给自己人提供个就业岗位。” “这……”夫妇俩有些迟疑。 跟着老三干，确实是一条路子。 但他们也知道，老三的工厂环境一般，工作也比较辛苦。 让张凡去工厂上班，也不见得比留在东海市高强。 “哎，你俩咋还犹豫呢？你们就一个儿子，难道让他一辈子留在东海市？在大城市打工的年轻人，很多最后都是回老家了。与其过几年再回老家，不如提前回，少走几年弯路。”丁超苦口婆心地道，“他早点来我的工厂里干，混几年之后，就能成校领导了。要是他会来事儿，发展空间更大，说不定自己都能单干了。” “似乎有点道理……”夫妇俩有些意动。 丁超又道：“我这也是看在两家关系的份上，才主动帮张凡安排工作的。要是一般人，我才懒得管呢。” 朱琴迟疑道：“可是在工厂里太累了啊……” 丁超正色道：“你们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啊？张凡是我侄子，我把他塞厂里，肯定给他安排轻松的工作啊，他是坐办公室里的，我能让他吃苦？” 朱琴故意试探性道：“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在东海市找工作，也都是在办公室里的啊，环境肯定比工厂好，工资也不会比天南县低的。” 朱琴是个很心细的人，她乍一听，丁超的提议很好，都是替张凡考虑的。 可她仔细一想，恐怕没这么好的事。 她认识丁超也很多年了，丁超这人心肠并不坏，但也绝不是个大方的人。这人有点重利，不会做舍己为人的事。 丁超特意到家里来，难道就是为了给张凡安排工作？还特意给张凡安排轻松的岗位？ 难道丁超自己就没一点好处？ 带着这种念头，朱琴才故意说了这句话。 这话，其实就是在侧面询问，丁超打算给张凡开多少工资？ 感情归感情，工资是工资，一码事归一码，不能让张凡吃亏。 “呃……”丁超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嫂子你放心，我给张凡安排得妥妥的，肯定让他有提升，让他学到东西。他跟在我身边，一定能有长足的发展。” 朱琴一下子懂了，好嘛，就是说不给工资呗？合着这是要白嫖我儿子？ 第198章 送车上门 朱琴明白了丁超的意思，心中颇为不满。 说了半天，也不提给多少工资，光强调“提升”，真是把别人当大怨种了吧。 不过她还是没有不给对方面子，委婉地道：“虽然在厂子里也能学到不少东西，但小凡的专业也不对口啊。他学的文科，去你那也帮不上多少忙……” 丁超大大咧咧地道：“这不是问题，我儿子也不专业对口呢，一边干一边学就行。更何况，在厂子里工作，对专业要求不大，主要是得愿意吃苦，能跟客户打好关系。” “呃……我们说了半天，还没问小凡的意思呢。”张兴怀插了一句。 朱琴附和道：“没错没错，小凡如果不乐意，我跟兴怀答应也没用啊。” 丁超道：“嗨，他一个小孩能有什么主见，哥嫂你俩只要同意，他还能反对不成？” 张兴怀正色道：“那不行，我俩一直都很尊重小凡的，当初高中分文理科，也是他自己选的文科。当时，很多老师还都建议他选理科呢，最后我们还是尊重了他自己的选择。现在讨论工作的事，还是要以他为主。” 丁超这才看向张凡，道：“小凡啊，三叔的提议怎么样？你在东海市也没什么大的发展，不如回来跟我干吧。” 张凡可不像父母那样委婉，单刀直入地问道：“三叔说了这老半天，还没说给我开多少工资呢，我怎么做决定？这世上没有不合适工作，只有不合适的工资。” 丁超的脸色有些僵硬。 他特意来找张凡，就是为了节约人力成本。 在县城想招个名牌大学生，并不好找，代价也比较高，最重要的是很多大学生坚持不下去，容易跑路。 若是能以“培养”张凡为理由，让张凡长期留在厂子里，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至于工资，他是真的不想给，至少是不想多给。 毕竟他都“培养”张凡了，帮张凡学习、提升，没必要再给多少钱。 但不想给钱这种话又不好直说，现在张凡直接问了，他也是无奈，只能干笑一声，道：“工资？小凡啊，三叔我这就得说道说道你了，年轻人不能太急于求成，刚毕业，应该以学习、提升为主，不要太在意工资。等你的能力变强了，收入自然会变高。” 张凡呵呵一笑，道：“三叔虽然没学过人力资源，但是说的话跟很多公司的hr一模一样啊。” 丁超心中不悦，暗道：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礼貌。 不过话已经挑明了，他也只能干咳一声，道：“工资，一个月给你2000底薪，可以吧？注意哦，这可是底薪，根据你的业绩，还会有绩效，好好干的话，一个月拿一万是轻轻松松的。” 张凡被逗得扑哧一笑。 好好干的话，这个定语一加上，就等于是说你只能拿底薪了。 一个月2000招个名校大学生，就算是友情价、亲情价，也实在是忒黑了。 “你笑什么？”丁超看到张凡笑，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觉得，自己的开价虽然不高，但工厂能给张凡提供很多额外的价值。年轻人工作，不能只看工资！ 退一步说，他是个长辈，张凡作为晚辈，理应给他点面子。 可现在张凡这一笑，好像是在嘲讽他，令他很不高兴。 “小凡，严肃点，咳咳。”朱琴佯装发怒，心里其实一点都不责怪张凡，毕竟她也是这么想的。 什么玩意，要不是看在把兄弟的份上，她早就翻脸了。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啊，我笑了吗？没笑啊。” 丁超本着脸，道：“看来，小凡是不打算跟我进厂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枉费我一番好心。呵呵，你这种专业，在东海市也找不到多高的工资，以后你会后悔的。过几年如果不想在东海市混了，可不要来找我。” 张凡笑了笑，道：“三叔放心，我不会找你的，我在东海市有工作，混得还行。” “啥？哈哈哈。”丁超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也是从年轻时代过来的，知道年轻人气盛，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一个大四的学生，就算能找到实习工作，也就几千来块钱，扣掉日常开销，能剩下几个钱？以东海市的房租价格，说不定还倒贴钱。 说什么在东海市混得还行，不就是嘴硬吗？ 丁超看破不说破，故意表示关切，道：“哦？有工作了？既然你不愿意回老家跟我干，工资应该不低吧，一个月能赚多少？” 张凡回道：“我一个月……不到一个亿吧。” “啥？”丁超愣了一下。 “不到一个亿。”张凡重复道。 这个数字，并不是他乱说的。 他现在是霜云游戏的大股东，不计算股份套现、增值什么的，单单是每年的公司利润分红，都能达到10亿的级别。 这还是保守估计，未来霜云游戏发展得更好，这个数字还会更高。 总之低调点说，平均一个月的分红是能接近一亿的。 如果真的算上股份增值，甚至是抛售股份，那就更是天文数字了。 一个月一亿，算是比较低调的说法。 可是丁超当场就绷不住了，捧腹大笑道：“张凡，你上了几年大学，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还不到一个亿，你一个月一千块钱工资，也是不到一个亿啊！” 张兴怀和朱琴夫妇俩也是有点尴尬，儿子的牛皮吹得确实有点太假了。一个应届生，能拿到一两万，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虽然网上个个都是年薪百万的上流人，个个瞧不起100平一下的房子，瞧不起三十万的车，可在现实中，一年能赚十万以上的人，都属于少部分了。 即便是在东海市，月薪过万，也是要看专业，看能力的。 儿子这一开口就是一个亿，明显是太假了…… “我怎么油嘴滑舌了啊，我收入不是很稳定，不能保证每个月都破亿。”张凡理所当然地道。 丁超的脸都笑红了，道：“行，行，你厉害，我开了这么多年厂，现在一年也就几十万，你倒好，一个月一亿，津巴布韦币吧？” 张凡呵呵一笑，懒得解释什么了。 要不是看在父母的份上，他真想抽这家伙一嘴巴子。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谁呀，这个时间点……”朱琴喃喃道，家里平时很少来客人的。 张凡道：“可能是我的司机，让他进来吧。” 丁超的眼珠子都快翻成了白色，心说：什么玩意啊，还司机，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普通家庭，哪来的司机？ 朱琴也是十分疑惑，过去把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正是焦亮。 “焦亮你咋停车停这么久。”张凡问道。 焦亮解释道：“不好意思张少，刚才翔马汽车4s店的人来送车，我帮他们带了下路。” “4s店的人来了？他们没跟你一起上来吗？”张凡记得赵总说要派人送车的，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没呢，他们怕冒然上楼不礼貌，在楼下等着了。”焦亮道。 “那我先下去跟他们交接一下吧，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张凡起身道。 两人说的内容云里雾里的，丁超脸色古怪地道：“这位哥们，你刚才叫张凡什么？张少？” 焦亮点头道：“是啊，张少是我老板，但他不喜欢被叫老板。” “啊？”丁超觉得大脑忽然宕机了。 老板？ 这家伙真的是张凡的司机？ 没道理啊，张凡才二十出头，大学没毕业，哪有必要请司机，哪里来的钱请司机？ 丁超自己一年赚几十万，都还没请司机呢。一是收入水平不够，二是牌面不够。 毕竟，一个小厂长都请司机，有点太装了。 所以他怎么都理解不论，张凡为什么能请司机？ 丁超愣了好几秒，问焦亮道：“你真是张凡的司机？不是他请的演员？” 焦亮有些摸不着头脑：“演员？啥意思？” 丁超仔细一想了想：应该不是演员，毕竟张凡不能未卜先知，提前找个托在我面前装哔…… 忽然，丁超眼神一亮，道：“对了，你是代价吧？” “张少，这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焦亮没回答丁超，而是一边指着脑袋，一边问张凡。 张凡道：“不管他，先下楼吧。” 说完就跟焦亮出门了。 丁超的脸都快绿了，也跟了上去，嘴里还嘀咕着：“4s店的人来送车？我倒要亲自去看看，他在搞什么幺蛾子。” 张兴怀和朱琴相视一眼，也是一起下去了。 ………… 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楼下。 远处的一个车位上，正停着一辆崭新的汽车，十分显眼。 丁超是识货的人，一眼就认出这是翔马汽车去年推出的豪华车，主打高端市场，售价在百万以上，算上选配之类的，落地架奔着150w去了。 他自己买车时，也对这辆车心动过。 但最后还是更看重保时捷的车标，所以选了最低配的卡宴。 虽然卡宴也是百万级的车，但买100多万卡宴的人，跟买100多万翔马汽车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100万的卡宴，往往需要起到多方面的用途，要能撑场面，还要有实用性，保值性还不错…… 100多万买翔马，那就不一样了。这是个新兴品牌，买这种车的人，压根不考虑实用性、保值率、品牌，完全就是当买个玩具，体验一下。钱多，买来玩玩而已。 这种现象不是100，但确实是相对普遍的。 丁超看了看那辆车，又看了看张凡，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这车，不会真的是张凡买的吧？！ 他正在愣的时候，新车旁边几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带头的年纪稍长，远远地就笑容满面地道：“这位想必就是霜云的张少了吧？我是天南县翔马4s店的老板，房肃。” 人还没到，他就把双手伸了出来。 张凡客气地跟房肃握了个手，道：“房老板好。” “你是……房老板？”丁超盯着房肃看了看，眼神一亮道。 房肃虽然不认识丁超，但见这人是跟张凡一起下来的，所以也是很给面子，和善地道：“没错，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丁超有些激动地道：“我是丁超，开了个机械厂。” 丁超虽然也算个小老板，但跟房肃比，还是差远了。 房肃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投资人，名下有多家产业，更是一个人全额投资了一下翔马汽车的4s店，这不但需要钱，还需要人脉。 丁超发展到今天的社会地位，已经到了瓶颈，若想继续向上爬，必须要贵人相助。 所以他看到房肃时，恨不得能直接认房肃当大哥了…… 不过房肃对他不怎么感冒，只是礼貌性地应了两声，就重新对张凡道：“张少啊，赵总那边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首先我必须正式给你道个歉……孔芳、孔大研是我的员工，他俩犯了这么大的错，我难辞其咎。” 说完，他深深跟张凡鞠了个躬。 尽管房肃是第一次见张凡，但他接到了赵永翔的电话，很清楚张凡是何等人物。 别说是张凡鞠躬道歉了，磕个头都不是不行。 张凡连忙道：“房老板不必如此，这不关你的问题，再说，那两个销售已经被教育过了。” 丁超目睹此情此情，却是有些傻眼了：什么情况？房肃为什么对张凡如此尊敬，甚至给张凡鞠躬了？ 房肃接着道：“车子已经送来了，张少去看看吧，最高配的，选配也拉满了。” “有劳了。”张凡道。 丁超晃了晃脑袋，试探性地道：“房老板，这车是……张凡买的？” 房肃摆摆手：“当然不是。” 丁超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房肃却接着道：“这是赵总送的，哦赵总啊，就是翔马汽车的创始人之一兼现任ceo，赵永翔。” “啊、赵、赵……”丁超的嘴角在抽搐，一下子哑巴了。 什么鬼？ 送的？！ 翔马汽车的ceo，竟要给张凡送车？一百多万的车，还是满配的，就这么白送，分明是在巴结张凡啊…… 张凡到底混得多好，才能让赵永翔如此对待？ 这世界是怎么了。 丁超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挺疼的，这梦好真实，连痛感都如此真实…… 第199章 这是假的 丁超努力给自己洗脑，一切都是在做梦，自己还在自己家的床上，根本就没来过张兴怀家，更没有遇到张凡…… 可他眼睁睁看着，房老板把车钥匙交给了张凡，还十分耐心地给张凡讲解各种功能。 “张少，你看这个车机，跟手机互联的效果……” “然后是调解悬挂软硬高低，在这个地方，语音唤醒也行……” 最后，房肃甚至让几个员工取出鲜花，要为张凡举行交车仪式。 不过张凡觉得没必要，毕竟这是在小区里面，搞得这么隆重有点社死，还有点扰民。 丁超目睹此情此景，实在不能安慰自己是在做梦了，他开始严重怀疑人生…… 赵永翔，那可是当今商界的红人，国产汽车的领军人物之一。 丁超在天南县自诩为“优秀企业家”，可他清楚，自己跟赵永翔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对，他用自己对比赵永翔，都是对赵永翔的侮辱。 而赵永翔竟然一个电话，让4s店的老板亲自给张凡送车。 也就是说，张凡保底是跟赵永翔一个级别的。 这世界是怎么了？ “呼呼……” 丁超的呼吸有些急促。 此时，房肃已经把车子交接好了，各种手续也都给了张凡：“张少啊，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叨扰了。” “要不来我家吃个饭？”张凡客气地道。 “不不，不了，我店里还有个会要开，感谢张少的好意。”房肃受宠若惊，“想不到，张少如此优秀，还一点都没架子，今天能见您一面，真是值了。张少以后在天南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好，那房老板慢走，我就不送了。”张凡摆了摆手。 房肃这才带着员工们上了另一辆车，离开了小区。 临走之前，他还把头伸出窗外，直到车子拐弯才把头收回去。 丁超脑子里嗡嗡响。 他看得出来，房肃对张凡的态度，就跟当儿子、当孙子差不多了。 连房肃都巴不得当张凡的舔狗，而丁超他自己，却在张凡家里炫耀工厂的收入，却变相贬低张凡的专业和工作，甚至妄想以2000的底薪哄张凡来工厂干活…… 人家张凡压根都不愿意搭理他。 丁超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更像一个傻哔…… “老三，你怎么了？走啊，回家吃饭了。”张兴怀走了过来，拍了拍丁超的肩膀，表示关心。 其实张兴怀也有点震惊，没想到张凡混得这么好。 虽然，前几次张凡打电话回家时，稍微提过一些工作的事，但张兴怀和朱琴都没当回事，认为儿子是为了让家人安心，才凡事都往好了说。 总之不管如何，儿子发展得这么好，张兴怀是十分高兴的。 心情好，他也就不计较丁超刚才的不妥言行了。 “吃、吃饭……” 丁超回过神来，脸色比猴腚还红。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这么丢人。 吃饭？ 哪还有脸吃？ 丁超强笑道：“呃，我就不吃了……” “啊，筷子都拿好了，咋又不吃了。”朱琴故意问道。 丁超尴尬地道：“刚收到一条短信，厂子里有急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那行吧，我们就不留你了。”朱琴心里偷着乐，她当然知道丁超是在找借口，换作是谁，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了。 丁超如蒙大赦，正想逃走，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张凡大放厥词，万一张凡生气了想报复，如何是好？ 以张凡表现出的能力，轻易就能让他的厂子开不下去…… 丁超忽然暗冒冷汗，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面子了，当即看向张凡，赔笑道：“对了，张凡啊，三叔还得跟你道个歉。这次我来找你去工厂上班，是我冒失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张凡淡淡道。 他确实没往心里去，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是小人物，若是他老去计较，老去动怒，那也活得太累了。 他看待丁超时，更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仅此而已。 可是，张凡说了没往心里去，丁超却是更不放心了，苦着脸道：“张凡，你可别哄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一边说，还一边给张凡不停鞠躬。 张凡略显无奈，道：“我真没在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呃……” 丁超一下子僵住了，脸色更红了。 他转念一想：也对啊，我算什么东西啊，也配人家张凡在意？报复？我配吗？人家压根都不会把我当根葱吧…… 想到这里，丁超的终于如释重负，只是打击感也更重了。 自己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在小县城出人头地了，结果连个屁都不是。 “那，那我就先回了。” 丁超头都不好意思抬，转身就走。 张凡随口问了一声：“你咋来的，没开车吗？不是才买的卡宴。” 丁超小心翼翼地道：“我坐公交来的，卡宴被我儿子开出去玩了……” “你不是厂里有急事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张凡给焦亮使了个眼色。 焦亮点点头，快速走到了那辆宾利车旁。 丁超闻言，心里又多了几分惭愧：这才是格局啊，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欠揍的话，他还愿意让司机送我。唉，难怪我只能当个小厂长…… 车子解锁后，车灯闪了两下。 丁超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一看车标，身子不禁又哆嗦了一下。 这车他买不起，但也关注过，上路要六七百万，他把牙咬碎了都买不起。 光是这一辆车，都是他要仰望的了…… 丁超心中五味陈杂，道：“不、不用了，我待会儿打车回去就行，这么高档的车，我坐不惯……” 说完终于逃一样地走了。 “这老三，真是的……”朱琴看着丁超的背影，嘟囔道，“来的突然，走得也突然。” 张兴怀笑着道：“他留下来也是如坐针毡，肯定着急走啊。” “那不是你的老三吗？”朱琴阴阳怪气地道，“还拜把子兄弟呢，居然开2000的底薪让小凡去工作，还好小凡争气，不然还真被他拿捏了。” 张兴怀尴尬地道：“他这个人是有点钻钱眼了，但本性不坏，就是年轻时穷怕了……” 朱琴道：“今天高兴，不跟你争，回家吃饭去。” 一家三口正要上楼，不远处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咦，朱琴啊，你儿子回家了？” 朱琴扭过头去，笑着道：“是啊，刚回来一会儿呢。小凡，给阿姨说句话。” 张凡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郭阿姨好。” 这中年女人叫郭欢，住张凡家楼下，以前张凡在老家上中学时，经常能见到。 郭欢打量了几眼张凡，有些惊奇地道：“张凡上大学之后我就没见过一次，长这么帅了啊。” 说完，她还瞥了一眼身旁的一个青年。 青年是她的儿子，叫史奇，也是二十多岁。 史奇也已经跟张凡家打了个招呼。 两个年轻人放在一起，张凡的颜值、气质，明显都碾压了史奇。 郭欢忽然被激起了莫名的胜负欲： 同样是儿子，我儿子怎么能不如人家呢？ 虽然张凡很帅，但帅又不能当饭吃。 儿子嘛，还是孝顺、能赚钱，才算最大的优势。 家长之间，总是有些莫名的攀比心。 尤其是郭欢看到朱琴的表情，一脸满足和开心，她就更不服输了。 于是她故意晃了晃自己的包，道：“朱琴，你看我这个包包好看不？” 朱琴不假思索地道：“哎呀，我刚才就想说的，你这个包真好看，特时髦，跟你很搭，而且很显高档，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郭欢美滋滋地道：“还是你识货，这包是驴牌的，三万多呢！” “那真不便宜，要是我可舍不得买。”朱琴咋舌道。 郭欢又道：“嗨，这么贵的包，我自己肯定也不舍得，其实是我儿子送我的。” 她秀的不是包，而是儿子！ 儿子送她三万多的包，说明儿子不但有钱，而且有孝心。 说话的时候，郭欢的腰板都挺直了许多，仿佛是在表达，看，我儿子好不好？ “真好，你儿子现在长大了，真懂事啊。”朱琴夸赞道。 “那可不。”郭欢刚才因为“张凡太帅”而产生的挫败感，荡然无存。 不过这还没完，她又故意问道：“说起来，张凡比我儿子也小不了两岁，也是懂事的年纪了。他这次回家，没给你们准备礼物吗？哪怕是送个钥匙扣，也是孩子的心意嘛……” 郭欢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张凡是空着手回家的，那更不如我儿子了！ 中年妇女的快乐，往往就是这么简单而朴实。 “……”朱琴一下子有些不好回答。 张凡却是笑了笑，道：“郭阿姨，我当然准备了礼物，这不就是带我爸妈下来认领的吗。” “哦？什么礼物？”郭欢表示好奇，“东海市的特产美食？” 张凡指了指旁边的新车，道：“这车就是我送我爸的礼物。” 郭欢脸色古怪，道：“张凡，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假吧？这车是你买的？就算我不懂车，也看得出这车不便宜吧，少说得大几十万。” 然后，她又看向张兴怀和朱琴，道：“你们两口子也真是，孩子喜欢吹牛，要多管管，不然工作后会吃亏的。” 张兴怀哑然失笑，道：“这车真是张凡送我的……” 郭欢顿时语塞。 她跟张家当了十几年邻居，很清楚张兴怀的性格，从来不会撒谎，更不可能为儿子圆谎。 难道，这真是张凡的车？ 郭欢愣了两秒，忽然说道：“好，好，就算这车是张凡送老张的，那朱琴你呢？你是当妈的，张凡没给你准备礼物吗？那也太偏心了。” 郭欢主要是想跟朱琴攀比，所以强行无视了车子。 不等朱琴回答，张凡就脸色一正，道：“郭阿姨，你可别挑破我和我妈的关系啊，我当然给他也准备了礼物，在车里呢，焦亮，把礼物拿出来吧。” 教练刚好还在宾利上，于是从后备箱取出了两个礼盒，一大一小。 “啊？！” 郭欢傻了。 她不是很懂车，认不得一些新牌子，但宾利还是认识的。 “这、这、这是谁啊？张凡啊，你们认识？”连她儿子史奇都绷不住了。 在天南县这种小县城，能开上宾利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我是张少司机。”焦亮主动解释道。 郭欢和史奇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这时，焦亮已经把礼盒递给了朱琴。 朱琴接了一下，却是身子一仰，差点没拎住：“这里什么东西啊，这么重。” “是啊，啥玩意啊？土特产？”郭欢也是凑着脑袋，道，“土特产没必要包装得这么好吧？” 朱琴十分好奇，道：“小凡，我能打开看看不。” “当然可以。”张凡点头。 朱琴先是打开那个小的礼盒，便见一个精美的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 郭欢的眼睛都直了，同时下意识缩了缩右手。 她自己也带着一个桌子，不过是超市买的廉价货，她之前经常自己给自己洗脑说好坏都一样，可此时看到张凡买的这个镯子，一下子就看出差距了。 然后，朱琴又开了第二个礼盒。 这个礼盒更大，也是重量的主要来源。 打开一看，路灯的光芒被反射成了金灿灿的，十分醒目。 郭欢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然后大呼道：“这什么啊？金条？” “小凡，你怎么净卖这种不实用的东西。”朱琴嘴上责怪，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刚才她听到郭欢吹儿子，心里多少有多反感，现在张凡的礼物一出场，那个破包跟垃圾袋没什么区别！ 郭欢脸色通红，心里羡慕嫉妒得很，可嘴上还是很硬，附和道：“是啊，张凡你给你爸的礼物就很实用，车子，多好。但是给妈妈的礼物，就有点花里胡哨了，下次还是买点实用的，你看我这包，虽然不贵，但是好用、实用……” 这时，焦亮忽然插了一句，道：“你这包……多少钱买的？” 郭欢：“三万多。” 焦亮提醒道：“这是假的，你赶紧找商家吧。” 第200章 上下篇 假的？ 焦亮随口一言，让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 所有人都忽然愣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还是张凡最先开口，冲焦亮道：“焦亮，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家伙，这是郭阿姨儿子花三万多买的礼物，怎么可能是假的？” 也不知道焦亮是心直口快，还是故意为之，大声重申道：“我没瞎说啊，这包就是假的。张少，你知道的，我以前是赛车手，接触过许多名流，这些奢侈品也见多了……有的假货确实做得跟真的差不多，难以分辨。可这位女士的包，假的太明显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郭欢的脸都快绿了，自己本来就已经很没面子了，现在连包都是假的，以后还怎么在朱琴面前抬头？ 于是她捏着嗓子，怒道：“你这人可不要乱说，这包是我儿子买的专柜正品，怎么可能是假的？再说，你凭什么能一眼看出真假？吹牛谁不信啊！” 焦亮语气坚定，道：“我年轻时也迷恋过奢侈品，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而已……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我好心提醒你这包是假的，让你去维权，去找买家算账，你还怪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专柜鉴定！” 张凡干咳一声，忍着笑道：“焦亮，就算你有眼力，说话也要看一下气氛嘛，你这么说，搞得郭阿姨很难接受啊。” 焦亮低着头，道：“是我疏忽了，可是……我真的担心她被坑了钱，三万多买个家伙，冤不冤啊。” 郭欢狠狠喘着粗气，大声道：“你胡扯，我这包怎么会是假的，你要给我道歉，不然……”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儿子史奇就拉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妈，快别说了，我们先回家吧……” “回家什么回家，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这家伙不但是在踩我的面子，也是在侮辱你的孝心！”郭欢气势汹汹地道。 史奇的脸色又青又红，闷声道：“妈，回家吧……” 郭欢见儿子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然后脸皮也是红到了极点。 “回、回家！我忽然忘了家里煤气灶关没关……” 丢下这话，她和儿子头也不敢回，慌忙向楼梯走去。 “看来包真是假的。”朱琴忍不住笑了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凡道：“还是我妈实在，从来都不喜欢装。” 朱琴理所当然地道：“那是，做人嘛，冷暖自知，自己过得好就行。非要在别人面前假装自己活得很好，有什么意义呢？” “妈真是通透。”张凡赞道。 一家人说说笑笑，回了家里。 没了外人，晚饭吃得也是轻松愉快了不少。 焦亮虽然是司机，但张凡也是让他在家吃饭了。 不过家里住的地方不宽裕，之后张凡就让焦亮去小区旁边的酒店住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张凡有些话要跟父母说，不适合让别人知道。 饭后，张兴怀坐在沙发上，主动说道：“小凡啊，上次你打电话回家时，提过你爷爷的一些事，这次回家……恐怕跟他有关吧？” 张凡点点头，道：“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有些问题，我想当面问问。” “你知道你爷爷的身份了？”张兴怀问道。 张凡：“果然，我爷爷不是一般人？” 张兴怀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又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回答儿子的问题。 张凡脸色认真，道：“我见过总队长了。” “庞叔？”张兴怀微微一愣。 张凡没提庞英武的名字，也没提过龙组，父亲的反应，却明显是认识庞英武的。 庞英武口中的过去，也许都是真的。 张兴怀深呼吸一口，道：“你和庞叔接触过了，而且他和你说了父亲的事，难道你……” “没错，我是个修行人。”张凡直言道。 张兴怀先是有些吃惊，接着脸色却变得释然了，仿佛是在说：终究，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也许就是宿命吧。 张凡接着道：“总队长说，爷爷也是个修行人，而且当年名震修行界，可最后意外身亡，但原因他不告诉我。” “你想知道爷爷的死因？”张兴怀问道。 张凡：“如果可以的话。” 张兴怀迟疑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当时我才十来岁，他也没教过我修行。我知道修行人的存在，自己却并非修行人。” 张凡默默点头，他看得出来，父母身上都毫无灵力波动，连半个修行人都不算。 张兴怀叹了口气，道：“我大概知道的是，父亲当年忽然成了修行界的公敌，还被称作魔头……他临终前，大概是预料到自己大限将至，特意帮我改了名，送到了外地的一个福利院生活……似乎，他是害怕牵连我。后来，我就知道了他的死讯。事实上，他的坟墓中只有一些遗物，连骨灰都没有。我只知道他死了，如何死的，死在何处，一概不知……若要确切的信息，恐怕庞叔能知道吧。不过庞叔也许是为了保护我，为了隐藏我的身份，所以他从没找过我，更没跟我提过父亲的秘密……” 张凡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爷爷竟然是修行界公敌，是魔头？” “我从来不信，父亲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连他都是大魔头，这天下就没几个正义人士了！”张兴怀神色坚定。 张凡道：“我也相信。” “你都没见过他，为何这么觉得？难道仅仅是因为血缘关系？”张兴怀反问。 张凡打趣地道：“如果他真的是大魔头，怎么能有我这么正人君子的孙子呢？我相信遗传。” “你是懂遗传的。”张兴怀哭笑不得。 张凡这么开个玩笑，气氛稍微轻松了不少，张兴怀的情绪也不像刚才一样怅然和压抑，话多了起来：“虽然我不确定父亲的死因，但我推测，他是被大量修行者围杀的。父亲和庞叔，都希望都希望我以普通人的身份，好好生活……这说明，杀死父亲的仇家，也许还在寻找父亲的后人。如果我暴露了，很可能会被斩草除根。” “这确实是合理的推测。”张凡若有所思。 张兴怀疑惑道：“但我有些不理解，庞叔不愿跟我接触，不愿暴露张家后人的存在，却为何会主动找到你，甚至说出这些往事……” 张凡道：“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是个修行者了，有些事既然躲不掉，只有主动面对了。” 张兴怀喃喃道：“也对，如果你我一直是普通人，仇家可能真的永远发现不了我们。但你已经成了修行者，不可能瞒一辈子。” “所以我很奇怪，假设‘仇家’存在，他们会是谁。”张凡微微眯了眯眼睛。 尽管他跟爷爷素未谋面，但血缘这种东西很奇怪，当他知道爷爷可能是被仇家围杀致死时，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和恨意。 张兴怀道：“或许在时机成熟时候，庞叔会告诉你吧。” 张凡道：“他应该是觉得我太弱了，知道了也没用，反而平添危险。” “你想变强？”张兴怀问道。 “当然，我现在才筑基五层，根本不够用。”张凡脸色认真。 “筑基五层？你什么时候开始修行的？”张兴怀诧异地道。 张凡想了想，道：“大概，两三个月吧……” 张兴怀暗冒冷汗：“虽然我自己不会修行，但境界还是懂的，很多人连练气都进不去，你两三个月就筑基五层了，竟然还嫌慢？” 接着，他眼神一亮，道：“我懂了，我知道为何庞叔愿意见你，并告诉过去的秘事了。因为，你的天赋太逆天了，庞叔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你有机会正面击溃仇家，而不需要一辈子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你比我优秀太多了，父亲当年不教我修行，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把我牵扯进各种恩怨，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太笨了，不适合修炼……而你，两三个月达到筑基五层，这种天赋，不能说天下无匹，但绝对几百年间屈指可数的了。” 说完，他主动起身，神色有些激动地走向了卧室。 张凡充满好奇，也是跟了上去。 张兴怀当着张凡的面，把挂机空调整个取了下来。然后，他找到一把锤子，在原本挂着空调的位置，使劲敲了几下。 然后张凡就看到，墙壁塌了下去，里面竟有一块隐藏的小空间。 张凡惊叹道：“爸，你藏得够深啊。” “这东西关系重大，不深不行啊。”张兴怀一边说，一边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老旧的木盒。 张凡道：“但这是商品房，墙里本来是没洞的吧……” 张兴怀干咳一声，道：“当时装修时，我自己偷偷开的洞，反正我们是顶楼，而且我开的空间不大，不影响房子结构的。” 说完他把木盒递给了张凡。 张凡端详着此物，道：“木盒是什么东西？放里面有些年头了吧？” 张兴怀道：“从放进去就没拿出来过，里头装着一本秘籍，是父亲当年修炼的功法。” 张凡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木盒的品质很好，放了很多年，并没有腐坏，质地依旧光滑平整。 打开之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本书。 书不是普通的纸张，有点像牛皮纸，封面上写着三个字《乾坤诀》。 “乾坤诀？!” 看到这三个字，张凡心中一颤，颇为震惊。 震惊的是，韩小月教给他功法，也叫乾坤诀，难道是同一种？ 可乾坤诀是天机派的内部功法，只有本派弟子才有资格学习。 难道，爷爷曾经也是天机派的人？ 亦或是说，这两部功法仅仅是同名？ 除了震惊之外，张凡心中没来由生出一阵凉意。 他忽然觉得，冥冥之中好似真的有一张大网，将很多原本毫无关系的事物，逐渐联系了起来。 而他自己，就在这张网之中，似乎十分渺小。 “怎么了？不舒服？”张兴怀见儿子脸色不好，关切地道。 张凡平复下情绪，道：“没什么，只是有了一些猜测，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我先看看这本秘籍的内容……” 说完，他有些忐忑地翻开了第一页。 内容不一样。 看来，爷爷并不是天机派的弟子。 两本秘籍，只是名字一样。 真的只是如此吗？ 继续往后翻阅，张凡又有了新发现。 韩小月教的乾坤诀，跟爷爷的乾坤诀，内容虽然不一样，但二者却并不是割裂的，甚至有很多想通之处。 张凡仔细研读了一会儿，喃喃道：“难道，这是同一本功法的两个部分？”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他继续翻阅了几次，更加坚定了这个推测。 两部乾坤诀，应该是上下篇，只是没标识出来而已。修炼过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张凡思考、对照后，发现了乾坤诀的又一大特点。 两个“半篇乾坤诀”，单单掌握其中任何一半，其实都能独立使用。 有些垃圾的功法，如果只有半篇，根本是狗屁不通，更不可能用来学习、使用。 可乾坤诀，哪怕只有半篇，也足以用于修炼，并且快速提升修为，属于上上乘的功法。 张凡现在掌握的天机派乾坤诀，其实只是上篇而已，这丝毫不影响他修炼到筑基五层。 “上半篇乾坤诀尚且如此厉害，若是加上下半篇……”张凡心中大喜。 如果把乾坤诀比作一个人，那么他之前学习的乾坤诀，就像是被砍掉了一只手一只脚。 现在，两篇加起来，形成了完全体的功法，相当于这个人恢复了四肢。 这种变化，绝非1+1=2，而是一种质变！ 换个说法，掌握了完全体的乾坤诀后，他的修炼速度，很可能会翻几倍、甚至几十倍…… “这东西，是不是很厉害？”张兴怀忍不住问道。 张凡道：“厉害，太厉害了。对了，爸，这本秘籍，你自己没尝试学习过吗？” 张兴怀老脸一红，道：“你爷爷不支持我修炼……不过，他去世后，我自己也研究过，但是搞不明白，在修行这方面，我也算是百年一遇的类型，反向的那种。” “天赋这种东西，还真是玄乎。”张凡感叹。 张兴怀很看得开，道：“可能这是隔代遗传吧，你爷爷的天赋，没给我，全给你了。这本秘籍，对你很有用吧？” 张凡深深点头，道：“很有用，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乾坤诀上篇，爷爷的遗物，是下篇。二者联合，必能产生不可思议的质变。” “上篇？那是谁教你的？”张兴怀敏锐地道，“那人，和你爷爷莫非有什么关系？” 张凡也是沉思道：“上篇，来自一个隐世门派。它和爷爷又没有关系，我不清楚。但，这个门派，同样即将遭受修仙界的围攻，被列为所有正派人士的公敌……这般遭遇，和爷爷很像啊。” 第201章 镜花水月 张凡联想到爷爷和天机派的遭遇后，忽然又有了一种猜测。 韩小月曾说过，天机派面临灭顶之灾，即将受到天下各派围攻。 爷爷也是被其他修行人围攻而亡。 难道这跟乾坤诀有关？ 谁拥有乾坤诀，谁就会成为修行界的公敌？ 这部功法，难道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当然，这些只是张凡的猜测，并没有任何根据。 但假如猜测属实，他以后必须谨慎一点，尤其是在陌生的修行人面前，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掌握了乾坤诀，否则很可能惹火烧身。 “爸，这本秘籍，你就当从来没出现过，你也完全不知道乾坤诀这三个字。”张凡语气严肃地对张兴怀道。 张兴怀深深点头，他虽然不懂修炼，也不清楚父亲临死前的经历，但大体也是能猜出一些什么的。 否则，他也不会把东西藏得这么隐秘。 这东西若是不处理好，很可能会害死全家人的性命。 不过他也相信张凡，张凡已经长大了，能独当一面，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交给张凡，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说起来，小凡你这次回家待多久？”张兴怀说道。 张凡回道：“最近有些事，今天在家住一晚上，明天就回。” “那行，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张兴怀道。 之后，张凡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他没有睡觉，更没有玩手机，而是默默取出爷爷的乾坤诀，仔细研究、修炼了起来。 由于张凡已经掌握了上半篇，他学习下半篇时，也是非常得心应手。 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下半篇也是对上半篇的延续和补充…… 几个小时后，他就能把上下两部完美融合了。 掌握了完全体的乾坤诀后，张凡深呼吸一口，经脉中灵力飞速流转，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一点点强化身体…… 这种强化感，比之前的半篇乾坤诀更加感受清晰…… 在此过程中，他的修为，也是以极快的速度在提升。 筑基五层、六层、七层…… 张凡觉得自己的认知再次被颠覆了。 曾经，他觉得天机派的乾坤诀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功法了。 现在有了完全体的乾坤诀，反而衬托得上半篇很垃圾。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一直在视频网站上看视频，大部分时候看的是1080p甚至720p的，网站还偷偷压缩了码率，就连这个数字都是虚标的。 但他天天看这种片源，也就习惯了，觉得也蛮清晰的，总比零几年时的视频清楚。 但忽然有一天，他看了一个8k原版的高码率视频，就意识到差距了。 不论是上半篇乾坤诀，还是下半篇，其实都像是“被压缩后的视频”，能看，但不是最佳效果。 上下结合，才能获得最完美的体验。 具体表现就是，张凡吸收天地灵气的效率狂翻了十倍！ 吸收之后，身体还能迅速借此增强，扩充气海，并提升修为。 初次掌握完全体的功法，第一波的后劲非常大…… 又过了十多个小时，张凡的气海硬是扩充到了现阶段的极限。 这也意味着，他的境界达到了筑基境九层。 筑基境从一层到九层的变化，反应到气海上，就是气海越来越大。 大到不能再大了后，再想继续提升，就必须在气海内凝聚出“金丹”了。 气海中成金丹，就是“金丹境”的标志。 修行人的每一个境界，可都不是胡乱命名的。 练气、筑基、金丹……每一个境界都能描述清某一阶段的特点。 张凡已是筑基九层，距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 大境界的突破，光靠功法的后劲肯定是不行的，继续埋头练也意义不大。 于是张凡结束了修炼，走出了卧室。 他在房间里十几个小时，出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父母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他吃了这这顿后，便离开了天南县。 ………… 重回东海市，张凡先是到了南郊庄园，把秘籍藏了起来。 本来他是想一把火将秘籍烧了的，这样最安全。 反正他自己记住了，就算想教别人，也可以亲自教，不是非要有书。 不过仔细想想，这东西毕竟是爷爷留下的遗物，首先是一件纪念品，其次才是功法，所以还是留下了。 南郊庄园这么大，除非挖地三尺，不然外人也找不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回了玉水小区，打算再跟程思思商量下驱蛊符的事。 ………… 小丫头像个宅女，似乎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张凡每次回来，都没见她修炼过。 这次也不例外，她正懒懒地躺在窗台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玩着手机。 “你回来啦？”程思思笑吟吟地道，“我在手机上看到你了。” “看到我？”张凡好奇地道。 她把屏幕转向张凡：“喏，还挺帅。” 张凡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是一个短视频，就是他之前为公司派宣传片时参演的。 事情过了这么久，视频的热度早没了，程思思还能刷到，不得不感叹大数据的无孔不入。 “这是我们公司做的游戏，叫《天域》，我扮演了一下游戏的男主。”张凡简单解释了一句。 “游戏？我想玩。”程思思很感兴趣。 “这个游戏是电脑端游，只能用电脑玩，你会用电脑吗。”张凡道。 程思思吐了吐舌头，道：“不会。” “我房间里有个电脑，我不用了，你自己研究研究吧，待会儿我帮你把游戏下载好。”张凡道。 “谢谢你，张凡你真好。”程思思双眼好似闪着小星星，很是可爱。 张凡脸色一正，道：“我这么好，那驱蛊符事……” 程思思耸了耸肩，道：“你这么好，我可以多为你制作一些，但你到金丹境了吗？我必须要帮手的。” “没到，刚筑基九层。”张凡道，“所以我想请教一下你的经验，筑基九层时，如何能尽快到金丹境。” “什么？你筑基九层了？”程思思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然后她集中精神，上下打量着张凡，似乎是在感应着什么。 张凡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在对方眼里没有任何隐私。 很快，程思思就惊讶地道：“真的筑基九层了，你昨天离开时才筑基五层，这就九层了？可恶，这种修炼进度，就连巅峰时期的我，恐怕都自愧不如……” 张凡道：“总之我现在确实距离筑基就差一步了，你是过来人，应该有些经验的吧？比如，有没有什么捷径？” 程思思愣了一下，道：“经验？我没经验啊，我每次突破，都是练着练着就突破了，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我没思考过太多。” 张凡：“……” 练着练着就突破了？ 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人比人气死人。 如果不是程思思真的太单纯了，张凡绝对认为她在故意装杯。 “不过……”程思思话锋一转，道，“要说捷径，我知道的就是‘破而后立、突破极限’。” 张凡打起精神，道：“怎么说？” 程思思解释道：“每一个大境界的第九层，其实都是身体卡在了一个瓶颈。若要突破这个瓶颈，最有可能的捷径，就是对你给你施加巨大的压力、危机，这种环境下，你才能无限压榨潜力，突破极限，让修为迈入下一个大境界……” 张凡道：“这我懂，就像很多电视剧里的男主，在生死关头爆发了小宇宙，实力大增。” “可以这么认为……”程思思点头。 张凡：“所以问题是，我如何才能进入这种，能给我带来‘巨大压力和危机’的环境？” 张凡第一想到的是实战切磋。 但他目前能找到的，可以打得过自己的人，只有程思思和庞英武。 这两人，不可能真的把张凡杀了。 实战，也许能让张凡感受到压力和危机，也许能让他提升战斗力，但恐怕不足以让他突破修为。 “演习”能产生的压力、危机，还是不够。 哪怕是自己给自己洗脑，可跟朋友实战演练时，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生死厮杀时的状态。 “也不是没办法，就是可能有点玩命。”程思思隐隐露出一丝坏笑。 张凡却是有种莫名的期待，道：“玩命？修炼吧，本就你逆天而行，玩命一下也不算什么。” 唰！ 程思思忽然把手伸进衣服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了一面小镜子。 并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面铜镜，圆圆的，直径七八厘米，上面纹着精美的雕花，小巧精致。 “这是？”张凡疑惑道。 程思思有些得意地道：“这是一件超级厉害的法宝，叫做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张凡无法通过名字猜出这东西的作用。 之前韩小月给过他一件法宝，叫做八荒镇魂钉，杀伤力很是惊人，名字跟法宝的外观、效果也很契合。 镜花水月这四个字，就显得有点虚了。 总不能是美妆用的，照下镜子能变帅？ 程思思晃了晃手里的镜子，道：“这东西，一般人想见还见不到呢。你可看好了……” 说着，她用食指在镜面上轻轻碰了碰。 镜面竟是微微颤动了起来，像是水面一样，泛起阵阵波纹。 张凡更加惊奇，这东西明明第一眼看起来是铜镜，可中间的镜面部分，竟能变成水的质感，甚至程思思的食指可以穿进去。 “厉害不？”程思思又用手指戳了戳水面，轻松塞了进去。 而在铜镜的背面，她的手指并没有出现。 张凡惊奇道：“这镜子里，难道有着独立的空间？” 程思思夸赞道：“很聪明嘛。” 尽管张凡猜到了这点，可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还是不可思议。 八荒镇魂钉，虽然厉害，但还是容易理解的法宝，它本质上就是一根杀伤力超强的钉子，并且附带镇压魂魄的效果。 可这镜花水月，竟是内部藏有独立空间，也就是所谓的空间法宝。这种东西，竟是真实存在的。 难以想象，如此神异的法宝，是何种强者，通过何种方式炼制出来的。 “不过，这东西能帮我突破修为吗？”张凡很期待问道。 程思思道：“你可以进入镜中空间，这个空间与外界完全隔绝……镜中空间一旦有人进入，就会自动生成一个幻影，幻影的实力，会比进入者强一层。也就是说，你进去后，会遇到一个金丹一层的幻影。如果你想离开镜中空间，必须击溃幻影。” 张凡反问道：“那如果我没击败幻影呢？” “那就形神俱灭，变成镜花水月的养分。”程思思道。 虽然她的语气很平淡，但说的内容却一点都不简单。 张凡明白了，怪不得这件法宝能帮他“突破极限”呢。 他如果跟程思思实战切磋，根本无法进入绝境，也就很难突破。 可跟幻影对战，就等于是在赌命。 若不击溃幻影，他就死了。 而幻影会自动加一层修为，也就意味着，张凡必须在绝境中、在死亡之前，突破到金丹，才有可能赢。 “一般人不会选这种方式，毕竟风险太大了。”程思思提醒道，“而且你刚好是筑基九层，幻影加一层，就是金丹一层。这是大境界的差距，跟筑基八层到九层，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张凡默默考虑着…… “说句不好听的，进去就是九死一生。”程思思补充道，“以你的天赋，突破到金丹境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用命去拼。” 张凡淡淡一笑，道：“我进。” 程思思有些诧异，道：“你真的不怕死？你想清楚了，你的专属欢迎，是金丹一层！！他不是我，不是你的朋友，他没有感情，也不会留情，他是一个纯粹的战斗机器。” 张凡脸色认真地道：“我选择进去，已经不是为了突破境界了，更是为了心中的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世上有镜花水月这件法宝，知道了它的能力，我的内心蠢蠢欲动，我向往着与幻影这样的对手战斗。但，如果我退缩了，当了软蛋，恐怕以后再也硬不起来了……” 张凡觉得，自己成为修行人后，好似有一口气，一口一往无前的气。 这口气，甚至比天赋、好运更重要。 若是这口气断了，自己的修行之路，恐怕也会被打断，会很难继续向前。 “好，不愧是我师姐看中的人。”程思思拍手赞道，“既然这你是的选择，我尊重你。当然我要再提醒你一次，我没有开玩笑。你和幻影，必须消亡一个……” 张凡重重点头。 程思思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道：“那准备开始吧，两个小时内如果你出不来，我会把你的死讯告知你的家人。” 第202章 韩小月归来 张凡哭笑不得，道：“万一我真的噶了，那可真是要辛苦你帮忙传递死讯了。” 程思思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道：“没事，我还是相信你的，幻影虽强，但它是根据你进入那一瞬间的实力而营造出来的，只要你在战斗中不断突破，超越过去的自己，还是很有机会赢的。不要辜负了你的天赋，加油哦。” 张凡点点头，道：“我怎么进去？” “我会控制镜花水月的开合，你要把手放在镜面上，然后一点点深进去，同时彻底放松心神，抛弃一切杂念，想象着自己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然后，法宝会自动把你吸收进去。” “好的，明白。” 张凡也不犹豫，直接把手朝着镜面放了过去。既然决定的事，没必要再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程思思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也是在捏着某种玄奥的手印。 张凡忽然觉得，镜面变成了水面一样，手掌竟是真的塞了进去。 他按照程思思的要求，气沉丹田，放松精神…… 镜面上，似乎产生了一种吸引力，正将他拉到另一个空间。 当他彻底放松精神，完全不关注外物之后，整个人嗖的一下在原地消失了，化作一道青光，被倾向扯进了镜子中里。 下一秒，张凡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里。 这里只有光秃秃的地面，没有植物，连石头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一望无际。 很快，在他面前几十米的位置，忽然出现一阵奇怪的能量波动，然后形成了一团黑影。 这幻影迅速变化、成长，竟是变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 张凡定睛一看，不禁惊呼道：“真帅。” 他知道，这就是程思思所说的幻影了，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不愧是照着自己复制的。 准确来说，是先复制，再强化。 这幻影是货真价实的金丹境一层，只是站在那里，都给张凡极大的压迫感。 张凡二话不说，先试探性地隔空打出一道灵力匹练，精准地轰向幻影。 砰！ 灵力匹练炸裂，幻影毫发无伤。 金丹境，可不仅仅是表面等级高，本身的防御力，也远超筑基九层。 张凡在感受到压力的同时，还有些兴奋：“开干吧，今天咱俩只能活一个。” 嗖！ 对面的幻影，竟是忽然发难，一掌拍向了张凡。 张凡精神紧绷，向后狂撤…… 幸好这个空间足够庞大，很有施展空间。 但这也意味着，他永远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 外面的世界。 程思思看了看铜镜，喃喃道：“你一定不会死的吧？你要是死了，二师姐不会跟我断绝关系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后悔。 万一张凡真的死在水月空间里，连尸体都不存在。 张凡对她这么好，她吃的、住的，都是张凡的…… “你可千万要争气啊，自己主动要进去的，如果不能活着出来，那可太丢人了。毕竟你是二师姐看上的男人，连我都有点佩服你的天赋……死掉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程思思暗暗道。 虽然她这么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很忐忑，小手攥着镜子，坐在客厅里默默发呆，也不玩手机和看电视了，就这么默默等着，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十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一个小时后，镜子还没有任何动静。 程思思虽然是镜子的主人，但也只是能允许张凡进入而已，并不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有幻影消失，张凡才会自动被弹出来。 一个小时都没出来，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继续坚持。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拂过一抹清风。 一道俏丽苗条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里飞了进来，站在了阳台上。 来者默默扫视一眼房间里的事物，一双水灵的眼睛中，隐隐有些怀念，有些怅然。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程思思身上，不禁露出诧异之色，道：“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啊？二师姐？！”程思思惊呼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前之人，竟是她的二师姐，韩小月！ 她特意跑到东海市找韩小月，不但没找到，还住了好多天桥洞，没想到二师姐却自己出现了。 韩小月看向程思思手中之物，脸色微变，道：“这……是镜花水月？” 程思思赶紧把镜子背在身后，道：“啊？哪有，什么镜花水月，这就是普通的镜子。” “世俗都市中，谁还用这种镜子？”韩小月身形一掠，到了程思思旁边。 程思思惊道：“二师姐，你恢复了？” 她记得清楚，二师姐离开宗门之时，修为大损，实际战斗力只相当于筑基境，此时明显是恢复了很多，不然不能这么轻易来到她身边。 韩小月脸色严肃地道：“大师姐帮了我一下，现在我大概是巅峰期的七八成吧，总之这不重要。倒是镜花水月，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我……”程思思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我……问师父要的。” 韩小月一脸无奈地道：“小师妹，你应该知道自己很不擅长撒谎吧？” 程思思一跺脚，道：“哎呀，是我出门前，顺便拿的。” “顺便拿的？”韩小月哭笑不得，“师父知道吗？” 程思思吐了吐舌头，道：“拿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应该知道了。二师姐，你不会去跟师父告状吧？” 韩小月默默想了一下，小师妹虽然修为不俗，可在师父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 镜花水月不管是她拿的，还是偷的，应该都是师父默许的。 不然，师父不可能不知道，也不会放她带着镜花水月离开门派。 退一步说，如果师父现在想取回镜花水月，早就主动找来了。 “算了，师父既然没什么表示，就先放你那吧，但镜花水月极为珍贵，那是门派的镇派之宝，千万要保管好。”韩小月认真地道。 “那必须的，我肯定会保管得好好的。”程思思信誓旦旦地道。 “保管好，还把东西一直放在手里显摆？没事还是少拿出来。”韩小月道。 程思思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张凡刚进去嘛，我还没来及收起来。” 说完她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捂助嘴巴。 “什么？张凡进去了？”韩小月花容失色。 她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偷偷溜回东海市，就是为了见张凡一面。 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可没想到，张凡竟然进了镜花水月空间中。 镜花水月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进这里面，等于是在赌命，而且几乎都赌输了。 就算是天才，也是输多赢少。 毕竟，敢进去镜花水月的人，谁不是天赋优秀、信心强大？ 没天赋、没自信的人，压根不会进去。 “你怎么能让他进去呢，他的修炼速度已经足够快了，何必走这条路？”韩小月焦急地道。 程思思赶紧解释道：“镜花水月的能力，我详详细细地跟他说了，他自己选择了进去。” 韩小月陷入了沉默。 她很了解张凡，张凡做出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越是有挑战性的东西，越能激起张凡的胜负心。 只是，此时她多少有种无力感。 因为她明知道张凡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之战，每一分、每一秒都面临着危机，可她却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更帮不到张凡。 程思思小脸认真地道：“还有，二师姐，你相信他吗？虽然这是一次豪赌，虽然理智告诉我，进入者输多赢少，可我的直觉、我的感性告诉我，他能赢……” 韩小月深呼吸两口，道：“我相信。” “那我们就等着他吧。”程思思道。 韩小月却是脸色一垮，道：“但我不想让她见到我……” “你回来不是为了见他吗？”程思思不解。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韩小月似乎是不打算多解释。 程思思嘟囔道：“二师姐，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韩小月忽然沉默了，神色不太自然。 程思思嬉皮笑脸地道：“他也喜欢你。” “好你个思思，现在都敢拿师姐开涮了？”韩小月佯怒道。 程思思缩了缩小脑袋，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虽然看起来是小孩，虽然在俗事上不太聪明，但也不傻……我说没说中，二师姐自己应该知道。” 韩小月脸色微微涨红，却是没有反驳。 若是几个月前有人这么说，她只会觉得神经。 我堂堂九尾妖狐最正统的血脉，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人类男子？ 我跟张凡认识，最开始只是因为看上了他的天赋，想好好培养他，为天机派添砖加瓦。完全是功利性的目的！ 喜欢他？ 哼哼！ 修炼不好玩吗？ 变强不快乐吗？ 努力成仙才是修行者的终极目标，谈情说爱只会影响本狐妖的道心。 甚至，韩小月从前压根不知道喜欢是何物。 但自从她被苏冰蓝强行带在，离开东海市这么久，她似乎渐渐懂了。 从前，她没遇到张凡，想到最多的是师父、是门派。 可如今，她脑中总是时不时出现张凡的模样，还有和张凡一起生活的点滴。 她渐渐明白了，原来自己跟张凡在一起时是如此欢喜，原来自己吃过醋，原来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就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张凡…… 也许大师姐早看破了这点，才把她带走，免得她越陷越深。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惜瞒着苏冰蓝，偷偷回到东海市。 她想再看看，张凡有没有好好修炼，好好生活…… 所以，她终究是没和程思思争辩什么，就这么默默看着镜子。 二女安静了好一会儿，程思思打破了平静，道：“二师姐，你别太担心他，他一定能出来的，我跟你说说我怎么被他捡到的吧……” “好。”韩小月轻轻点头。 “……当时那个男人还骗我一个月能赚好多钱，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要卖身……张凡把他痛打一顿，没想到他竟是二师姐的朋友……” 程思思娓娓而谈，韩小月终于是笑了出来：“很符合他的风格。”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呗？有时候觉得命运真是神奇，能把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程思思好奇地从。 韩小月露出回忆之色，道：“我跟他刚好租了一套房子，那天晚上，我修炼出了问题……” “好嘛，他居然没被你的泄出的灵力撑死，果然不一般。”程思思听得很投入，不时感叹道。 “他这个人其实挺好，从来没趁人之危。换做一般男人，跟一个女生同住一个屋檐下，未必能像他这样。”韩小月又道。 “确实，他这个人身上有股子邪气，做事有灵活的底线，完全不像是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板正得让我恶心。不过，在一些方面，他又特别有底线，比名门正派之人更正直、可信。也许，他尊重的并不是‘公认的规则和道德’，而是他内心独有的一套为人准则。”程思思说道。 韩小月点点头，道：“遵守自己的准则？这个评价很有意思……哎呀，别夸他了，他这个人很多缺点的，经常贱贱的，很狡猾，心机很深，还很花心……有时还特别狠辣，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 程思思看着韩小月的不时变化的表情，不禁抿嘴偷笑，小声道：“二师姐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们俩可真好嗑。” 韩小月表情一僵，道：“你最近看了不少电视剧吧？” 程思思吐了吐舌头，道：“哎呀，我没什么事干，当然就是看看电视剧，玩玩手机了，多少学会了些世俗人的知识。其实我更期待，大师姐能找个道侣，让我也嗑一下。” 提及此，二女却忽然有种莫名的寒意，齐声道：“可不敢乱说，赶紧打住……” 就在这时，程思思手上的铜镜忽然微微颤动了起来，镜面上的波动无比剧烈，还散发着一阵淡淡的金光。 “他成功了？！二师姐，这家伙没辜负我们的信任啊。”程思思眼神一亮。 可扭头一看，却发现韩小月消失了。 程思思小声嘀咕道：“奇怪，明明想见他，却不敢在他面前出现，男女之事，真是麻烦……” 第203章 老冤家 伴随着镜花水月上的光芒，一道青光从镜面上飞了出来，然后变成一道人影，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哎哟。” 张凡闷哼一声，道：“这破镜子，突然把我丢出来，也不调整一下我的姿势。” 程思思看到张凡活蹦乱跳的样子，终于是长舒一口气，道：“呼呼，活着就好……” “肯定活着啊，我这个人比较命硬，阎王爷不会轻易收我的。”张凡站了起来，说道。 程思思打量着他两眼，惊道：“你突破了？” 张凡点点头，道：“虽然过程很艰难，但总算是在绝境之际突破了瓶颈，成功击溃了幻影。” “也对，若你不突破，不可能打得过幻影。”程思思露出赞赏之色，“你很厉害，不光是天赋，还有勇气、自信，都是常人不能比拟的。” “这么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张凡笑着道，“其实中途我好多次差点死了，不过幻影空有实力，却没有太深的心计，也不会在战斗中进步，就像一个预设好的程序。所以在战斗中，我才能不断摸清他的战斗模式和缺点，坚持这么长时间……如果幻影的智商也复制了我，我绝不是对手。” 程思思撇了撇嘴，道：“变着花样夸自己是吧？总之突破了就好，接下来，可以准备一下制作驱蛊符的事了。” 张凡却是微微一怔，道：“家里来过其他人？” “啊？什么？”程思思的脸色不太自然，可不是来过，二师姐刚走，正在外面偷看你呢。 张凡重复道：“谁来过？” 程思思支支吾吾地道：“谁？没啊，没人来过。” “你撒谎的技术，还需要再练练啊。”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程思思小脸发红，道：“哎呀，你竟然怀疑我，你都说了我不会撒谎了，真的没人来啊，你产生错觉了吧。” 张凡眉头紧锁，默默扫视着房间里。 程思思挺了挺小胸脯，道：“不信你就自己在房间里翻翻，柜子，床下，随便你找……哪有什么人来，明明就我俩嘛。” 张凡环顾一圈后，却是身形一闪，朝着窗户外冲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明显感受到窗外有一阵异样的空气颤动。 嗖！ 张凡跳出窗外，并没有向下坠下，而是就这么浮起在了空气中。 之前，他只有筑基境的修为，虽然能通过控制灵力使身体短暂停滞在半空，或是减速下落，但并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御空而行。 如今他已是金丹期，修为今非昔比，气海内金丹成型，蕴藏着恐怖的灵力。 同时他的掌控力也是大幅提升，这也使得他能够做到真正意义的御空而行了。 悬在半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刚刚消失不久的气息，然后笔直向上飞了过去。 修为提升后，他的感知力也是大大提升。 正是因此，刚才他才发现家里有人来过。 最重要的是，这人残留的气息，让他似曾相识…… 若是曾经他的，修为不够，绝对察觉不到。 可此时张凡确定，有人来过，是她！ 嗖！ 张凡脚下凝聚出磅礴的灵力，身形如电，猛地翻到了楼顶。 啪！ 他站在楼顶时，只见一道熟悉的背影，似乎正要落荒而逃。 “韩小月！” 虽然只是背影，但张凡还是大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人影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脚尖一踮，就要飞走。 张凡并没有去追。 他看得出来，韩小月已经今非昔比了，即便自己达到了金丹境，也追不到一心想走的她。 于是他故意闷哼一声，嘴里还发出夸张的“噗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重伤吐血了。 在镜花水月中里，他确实受了重伤，几度垂死。 不过突破的瞬间，由于巨量灵力涌入，会强行让身体恢复，所以他现在其实好好的。 但这吐血声，显得无比真实。 终于，韩小月忽然转身，有些慌张地道：“你怎么了？” 张凡嘻嘻一笑，道：“没什么啊，嗓子不太舒服。” 韩小月脸色一黑，娇嗔道：“你真讨厌！” 张凡笑吟吟地走向了她，道：“不走了？” 本来韩小月是想不辞而别的，毕竟她只是想看看张凡，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由于张凡假装吐血，她离开的心情被打断了，索性就留在了原地。 张凡暗暗松了口气，道：“你可真是绝情啊，上次什么都没说你就消失了，我到处托人去找你呢……” 韩小月面带歉意，道：“对不起，发生了很多事。” “发生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张凡问道。 韩小月略显为难，道：“我马上就要走了，这次是回来给你报个平安，免得你担心。” “还要走？”张凡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他想挽留韩小月，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韩小月微微低头，没有回答。 张凡深呼吸一口，又问道：“这次走多久，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还说要带我去天机派报道呢。” 韩小月迟疑道：“我……不知道。” “看来是不打算回来了？那我可不能轻易让你离开了。”张凡毫不客气地拉住了韩小月的手。 韩小月像触电了一眼，身子一颤：“你干嘛啊？” 张凡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以走，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有自己的事……但，我不希望你不辞而别，不希望你不再回来，更不希望你藏着心事、藏着压力不说。” 韩小月脸色涨得通红，心脏扑通乱跳，脑子里乱糟糟的，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张凡也是忽然心跳加速，只觉得身体内的灵力都有些乱了…… 当初他发现韩小月离家出走的那一刻，他觉得似乎世界一下子被颠覆了。 此时韩小月再次出现，就在他眼前，他无比激动，也无比害怕对方再一次消失。 这让他更加明白了，眼前的女孩，已经被深深烙在了自己心里。 “张凡。”二人对视了好几秒后，韩小月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我在。”张凡语气认真。 韩小月却是没再说什么，而是忽然轻轻抱住了张凡，脑袋靠在张凡的肩膀上。 张凡也是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她柔弱的腰肢，深深着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就没了。 过了一会儿，韩小月红着脸，想把张凡推开。 但张凡还是没松手。 韩小月小声道：“你松一下。” “我不，除非你保证不走，不对，可以走，但要说清楚去干嘛了，还有什么时候回来。”张凡严肃地道。 韩小月语气带着羞耻，小声道：“你松一下，小师妹在后面看着呢……” “二师姐，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张凡身后，传来了程思思的声音。 张凡还是没松手，一点都不脸红地道：“看就看吧，她在电视剧里没少看呢。” “你再不松，我就来硬的了啊。”韩小月佯怒道，一遍说，一遍还煞有介事地在掌心凝聚出一团灵力。 “好的好的，我打不过你，我认输。”张凡这才将她放开。 程思思眨巴着眼睛，道：“二师姐，我觉得张凡人挺好的，你就从了他吧。” 韩小月气势汹汹地抓住了程思思，训斥道：“小丫头才离开宗门多久，好的不学，学坏倒是很快啊。” 程思思理直气壮地道：“我天天跟张凡待一起，能学到什么好啊。” “你可不要抹黑我啊，我一直都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张凡表示抗议。 韩小月被逗得一乐，忍不住扑哧一笑。 “好久没见你笑了。”张凡露出温柔的笑容。 韩小月的脸色又红了，话锋一转道：“不闹了，我要走了，张凡照顾好我师妹，不对，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 张凡气呼呼地道：“还要走？我刚才说的话白说了？” 韩小月略显无奈，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可以帮你啊。”张凡不假思索地道。 韩小月：“但这件事只有我才可能做到……” 张凡道：“好，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韩小月的目光有些躲闪，道：“完成了就回来。” “你的撒谎水平下降了啊。”张凡感叹道。 韩小月跺了跺脚，道：“哎呀，你不要再问了，总之你老老实实在家修炼，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就让师妹教你，她比我聪明、厉害。今日我见到你平平安安，也就放心了，后会有期吧……” 说罢，她就直接飞向了空中。 张凡正想去追，一道灵力掌印却是横空出现，精准地拍在了他胸口。 砰！ 这掌印出现得十分诡异、迅速，而且威力极大。 张凡甚至都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人就被强行击倒了，口中也是喷出一口鲜血。 韩小月花容失色，立即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女人，飘飘然落在了她和张凡之间。 女人五官精致美丽，气质冷艳，她的出现，似乎令空气都冰冷了几分。 韩小月和程思思几乎同时露出敬畏之色，道：“大师姐！！” 张凡扭头一看，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冤家，苏冰蓝。 苏冰蓝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凡，道：“当日我第一次见你时，欣赏你的天赋和意志，才默许了师妹收你为门派弟子，默许师妹留在你身边。如今，你却要阻碍师妹去完成宿命，却险些坏了师妹的道心……你不怕我杀你？” “师姐不要啊。”韩小月连忙拉住了苏冰蓝。 张凡目光一凛，道：“看来，上次韩小月消失，果真是被你带走的。” 苏冰蓝没有回答，眼神带着轻蔑。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这女人，莫非真的是冰做的傀儡？完全没有人类的感情。” 苏冰蓝柳眉微皱，轻轻抬起手掌。 韩小月慌忙按住了她，道：“师姐，他只是区区凡人，又怎能理解你我的处境呢？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们走吧。” 苏冰蓝看着韩小月，不禁轻叹一声，道：“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师姐，我现在有点乱。”韩小月小声道。 苏冰蓝又看向了张凡，冷声道：“你本性不坏，我姑且不杀你，但小月与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背负的使命，也不是你能理解的。所以，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见她了。” 声音一落，她就握着韩小月的手，化作两道青光，消失在原地。 张凡都没来及开口质疑、反驳，就已经找不到二人的人影了。 即便他现在达到了金丹境，可在面对苏冰蓝时，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差距…… 张凡怔怔失神，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这时，程思思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关切地道：“张凡，你还好吧？” 张凡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苏冰蓝又没真的杀了我，不过一招掌印而已。” 程思思道：“我知道你的伤势不是很重，我是说，你心里有事不？二师姐还是走了，大师姐还这么对你……” 张凡哈哈一笑，道：“至少，我知道韩小月是被苏冰蓝带走的。大不了，我再去把她带回来便是。苏冰蓝以后会后悔的，后悔没直接杀我。” 程思思惊道：“难道你打算去跟大师姐正面对碰？” 张凡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为了带回韩小月，我要去找她。为了我自己挨的这一掌，我也要去找她。” 程思思睁大眼睛，道：“面对大师姐这样的强者，你竟然没被打击到，竟然没有感到恐惧，竟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是想要挑战她？你要想清楚，大师姐性格古怪而冰冷，她未必每次都会留情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张凡淡淡道：“我只知道，我想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若不能随心而活，活得久又有什么用，只有乌龟才比谁长命。” 程思思喃喃道：“也对，这才是你，一个不加考虑就敢进入镜花水月的人……” 张凡又道：“再说，我又不是现在去找苏冰蓝，先提升提升吧。” 程思思表示赞同，道：“没错，你好好努力个几十年，还是有机会赶上大师姐的。” 张凡干笑一声：“几十年，太慢了吧？” 第204章 鸿门宴 程思思正色道：“几十年，已经是很快了。大师姐的实力，放在整个修行界，都排得上前十。若非你天赋过人，别说几十年，几百年都赶不上她。” 张凡试探性道：“思思啊，那个……镜花水月，我能再进去一次不？我发现，我最适合的修炼方式，就是实战，在生死厮杀中，更容易突破。” 程思思摇了摇头，道：“这种方式就别想了，不是我不让你用，而是镜花水月有沉睡期。每次使用后，法宝都会沉睡一个月，无法被再次使用。” 张凡叹息道：“真遗憾，原来是有cd的，而且cd时间这么长，要是能一直进去一直练就好了。” 程思思白了他一眼，道：“就算镜花水月不用沉睡，你也不能一直进去啊。上次你进去，确实是活着出来了，但那是巧合、是侥幸。和幻影战斗一次，你也许会赢。只战斗一次，你也只需要赢一次。可如果和幻影战斗十次，一百次，你不可能每次都赢。而只要你输一次，就将失去所有，形神俱灭。”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张凡却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是心中不由生出一阵寒意，有些后怕。 他忽然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急躁，在修炼上也是急于求成了。 这种状态很危险。 修炼是一个长线的任务，偶尔运气好的时候，确实可以走一次捷径，但捷径不可能每次都走成功。 若一直想提速，一直想走捷径，不但可能毁了心境，甚至是葬送性命。 进镜花水月修炼这种事，本质就是赌博。 赌一次，张凡可以拼运气、拼天赋。 但只要赌的次数足够多，他一定会输。 更何况，他的胜率是很低的。 他每次进入后，镜子生成的幻影都高他一层修为，幻影的胜算无疑是远高于他的。 这本质上就是个数学问题，张凡赢一次就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眼下他却想再进一次，再赌一次，这种心态太危险了。 张凡意识到自己心态上的问题后，也是深呼吸了几口，将杂念彻底压了下去，道：“欲速则不达，还是要稳扎稳打啊，我这一路太顺了，苏冰蓝来挫挫我的锐气，也是好事。” 程思思赞叹道：“不错不错，难怪二师姐这么看好你。” 张凡道：“苏冰蓝姑且不提，我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韩小月，她到底被苏冰蓝带去了哪里，又到底是什么事必须她亲自完成，你知道吗？” 程思思的眼神有些躲闪，道：“这种事我怎能知道，两位师姐又没跟我说过。” 张凡脸色一正，道：“在我从镜子里出来之前，韩小月就来了吧？你们单独聊了这么久，她肯定会跟你说些什么的。” “哎呀，二师姐就是跟我聊聊修炼的事，还有跟你的经历，没提过她的去处。”程思思摆出底气十足的样子，可惜脑袋下意识缩了缩。 “哦？”张凡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程思思四下张望着。 张凡继续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叹了口气，假装擦了把眼泪，道：“哎，我真担心，刚才和她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程思思一跺脚，道：“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二师姐跟我聊天时，提起过昆仑，她和大师姐应该就是在那。” “昆仑？这个范围有点太大了啊，还能再具体点不？”张凡苦着脸道。 程思思道：“我只知道在昆仑，其他的真的不清楚。昆仑虽大，但对修行者来说，也就那么回事，真正可能藏身的地方并不多。更何况你现在是金丹境，找人还是很有机会的。” “我明白了，多谢。”张凡认真地道。 他看得出来，程思思没撒谎，这小丫头能提供的信息，也是仅限于此了。 只是张凡很奇怪，苏冰蓝和韩小月在昆仑做什么？ 隐居修行？ 他隐隐觉得，韩小月此行，似乎是来跟自己诀别的。 如果只是在昆仑隐居修炼，不至于这样。 “你不是快要去西南省了嘛，那里距离昆仑不远，到时正好可以打听打听二师姐的下落。”程思思安慰道，“冥冥之中，上天大概都安排好了，让你和二师姐越来越近，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没错，西南省之行，对我来说就更重要了。”张凡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干正事，赶紧炼制‘驱蛊符’吧。我马上去写一张清单，上面有需要的材料，你去想办法采购一下。”程思思一边说，一边从楼顶飞了下去。 张凡也是紧随其后，回到了房间里。 程思思写了物品清单，张凡就安排公司的人去采购了。 这些材料倒不算昂贵，但大多比较稀奇，光靠一个人去准备是很慢的。 让公司的采购部门去做这件事，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两个小时后，东西就齐了。 然后，他就和程思思去南郊庄园了。 炼制符咒，需要比较大的场地，而且会引起不小的动静，在小区并不适合。 练功房中，程思思取出一张张黄纸，摆在了地面上。 然后只见她在掌心凝聚出火焰，将几种材料生生烧成了液体，融入出朱砂之中。 符咒，可不是随便在纸上画画图就行的，而是要以黄纸为载体，在其中浓缩成具有特殊效果的阵法。 这是个细致活。 程思思以鲜血为引，一点点在黄纸上刻画着什么，每一次刻画，还注入了磅礴的灵力…… “待会儿我在黄纸上塑造阵法，这阵法具有排斥蛊术的效果，但稳定性很差，我在压缩阵法时，分心乏术，很容易让阵法涣散，而你要做的，就是引灵力形成一层光罩，将符咒包裹、压缩，避免阵法溃散……这事听起来简单，却需要极强的灵力掌控力，而且由于阵法会抵触外力，你只要要有金丹境，否则不但不能帮我炼成符咒，还会让自己受到反噬。” 程思思一边刻画，一边纷纷张凡道。 张凡点了点头，难怪必须要个金丹期的帮手，这驱蛊符，果真不一般。 “来吧，先从第一张开始……” 程思思目光一凝，张凡立即开始辅助了。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窍门。 他觉得，炼制符咒其实有点像是制作芯片。 程思思在黄纸上刻画“阵法”，就相当于是制作集成电路。 张凡做的，则是把集成电路给封装好，然后就形成了芯片。 阵法如果很简单，程思思自己就能搞定一切步骤，不需要帮忙。 但这次用的阵法太复杂，程思思必须时刻集中精神，去维持阵法的稳定，仿佛在压制一个狂暴的野兽。 一旦程思思分心，“野兽”就会挣脱束缚，也可以比作“集成电路”出现了错乱。 这种状态下，程思思分不出余力去“封装”，就要张凡出手了。 张凡亲自去封装阵法后，才意识到这事并不轻松。 阵法被压缩在小小的符咒中，会疯狂向外冲击、扩散，与张凡对抗…… 张凡的消耗极大，总共炼了三张符咒，气海就有些虚了。 好在练功房里的灵气浓郁，张凡一边帮忙，一边恢复，实在快撑不住了，就休息一会儿。 这么忙活了一下午，二人配合得越来越熟练，于是趁着热乎劲，一口气多炼制几张符咒。 直到晚上，总共炼制了十张驱蛊符。 这个数量，暂时用不完，可以留着备用。 有了这些符咒，他才能安心离开东海市，才能在面对虫王会时更有底气。 ………… 做完这一切后，就连程思思的小脸都显得很疲惫，制作符咒，虽然不是战斗，但对精神和灵力的消耗，可一点都不低。 张凡很是感动，道：“思思，今天真是多谢你了，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程思思道：“报答就不用了，你想办法把二师姐带回来就行，我总觉得，她在昆仑做的事很危险，甚至有性命之危。” “你不说我也会的。”张凡语气严肃。 “我有点累了，先歇会儿，你早点去把符咒分了吧。”程思思打了个哈欠。 “行，那你就在庄园休息吧。”张凡说完，就先一步离开了。 ………… 总共十张符咒，张凡先分出了四张。 其中两张留给父母，一张给柳霜，一张给范启明。 父母还在天南县，时间紧迫，张凡就让焦亮把符咒送回去了，另外还带上了黄展飞和宁双刀，以后暗中保护父母。 张凡跟虫王会已经是敌人了，虫王会又没什么底线，这些保护措施也是有必要的。 至于范启明，将来是要跟张凡一起去西南的，不太需要额外的保护。 于是张凡带着符咒，还叫上了崔玲玲，去了一趟公司。 崔玲玲跟柳霜见过几次面，二人的关系处得不错，让她留在公司最合适。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不过柳霜还在公司，还有些员工也在加班，看起来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 张凡让崔玲玲自己玩电脑去了，自己则是去了总裁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柳霜正皱着眉，在和谁打电话。 “好了，我这边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先挂了。”柳霜放下了电话。 张凡道：“怎么，公司做大后，是不是更忙了？要不咱俩都当个甩手掌柜算了，重新推个总裁出来帮你做事，反正我们有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柳霜摇摇头，道：“以后倒是可以这么做，但最近不行，公司刚合并成霜云游戏，一切都不稳定，我若是甩手去了幕后，很容易让公司的价值崩盘。” “好好，商业上的事我不如你懂，你自己做决定吧。总之不论怎样，我的支持你。”张凡笑着道。 柳霜的心情松缓了不少，道：“嗯，还好有你，每次我艰难的时候，总能有你。” 张凡问道：“所以，刚才是谁的电话？” 提及此，柳霜不禁轻叹一声，道：“还能是谁，腾仙集团的人呗。” “腾仙？”张凡文道，“他们找你干什么？” 柳霜道：“表面说是要谈合作，还邀请我去参加腾仙老总的私人晚宴，其实谁不知道，这就是场鸿门宴。” 张凡呵呵一笑：“看来，腾仙还是不死心啊。” 自从云佳工作室覆灭后，腾仙集团一直没任何反应。 云佳工作室曾经是腾仙集团的子公司，也是腾仙的支柱产业之一。 云佳工作室一死，腾仙等于失去了一臂。 当初云佳被查封，腾仙为了避免被牵连，主动与云佳割裂。而后，腾仙更是几乎消失在舆论场了，十分低调，安分守己。 网民们几乎都认为，腾仙是接受了这种结局。 毕竟，云佳工作室已经被霜霜游戏收购了，并且合并为霜云游戏，跟腾仙没有了任何关系。 就像前妻嫁了人，不接受又能怎样？ 不过张凡跟普通网友的想法不一样，腾仙这种公司，一直都是行业的龙头，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对腾仙来说，它作为“龙头大哥”的地位，它在网民心中不可战胜的形象，远比子公司的营收重要得多了。 若是腾仙不向霜云游戏做出点表态，公司的市值、投资人的信心都会大跌，由此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只是由于前段时间舆论风波太大，腾仙才保持了低调，什么都不做，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这不，正如张凡所料，热度消失后，腾仙果然有动作了。 而且，一出手就瞄准了霜云游戏的董事长兼ceo，柳霜。 这场鸿门宴，不论柳霜去不去，腾仙都注定是赢家。 如果柳霜不去，那就说明她极度畏惧腾仙，连赴宴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腾仙在龙国商界，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巨物。而霜云游戏，也被会认为是徒有虚名，侥幸赢了一局，终究是蚍蜉撼树，不久之后就会彻底跌落神坛。 可柳霜要是赴宴了，这场鸿门宴可是马浩财组织的，现场必定有很多商界顶流。到了宴会上，马浩财有一万种方法打压柳霜和霜云游戏，甚至让柳霜当众向腾仙称臣。 腾仙一路做大做强，但凡是挡在腾仙面前的中小企业，要么称臣，要么覆灭。而霜云游戏，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第205章 瘟神 张凡算到了腾仙的想法，于是果断地道：“对方既然主动邀请你赴宴，肯定是要去的。” 柳霜有些忐忑，道：“但我还不确定腾仙在晚宴上准备了什么，若是贸然前去，结果很难预料。” 张凡不屑地道：“区区一个马浩财，终究是个凡夫俗子，只是被普通人神话了而已。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活。” 正说着，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张凡顺手拿起了话筒，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柳总，我让我秘书邀请你，分量还不够？还要我亲自邀请你？” “你是谁。”张凡淡淡道。 “嗯？”电话里的男人有些诧异，“你不是柳霜？” “我是张凡。”张凡道。 男人呵呵一笑，道：“哦？张凡也一样，我是马浩财。”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哟，马总，没想到你这么老牌的商界大佬，还亲自打电话过来啊。” 马浩财傲然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大佬，就也该明白，我邀请你们赴宴，是你们的荣耀。” 张凡嗤笑道：“你还真以为我在夸你啊？阴阳怪气都听不懂？” 马浩财一下子怒了，道：“年轻人，不要光口舌之快，今夜的晚宴，你敢来吗？刚才我的秘书联系了柳霜，她说不确定。她是个女人，优柔寡断就算了。你是个男人，可不会也说不确定吧？” 张凡不屑地道：“马浩财，在我面前用激将法就不必了，你放心好了，免费蹭饭的机会，我从来不会错过。” “好，好！”马浩财朗声道，“不愧是年轻人，年轻气盛，我喜欢。只可惜，太气盛的人，往往不……”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直接挂了。 马浩财的脸都绿了。 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谁敢挂他电话？ 真是不识好歹！ 今日的晚宴，定然要狠狠敲打一下张凡和柳霜，让霜云游戏在行业内永远无法抬头。 ………… 张凡挂了电话后，问柳霜道：“晚宴的时间和地点定了吧？” 柳霜道：“晚上8点，在一艘邮轮上，听说是马浩财刚买的私人游轮。这次晚宴，也是他以个人名义组织的，邀请了不少商界，尤其是互联网行业的顶流。” “刚买的私人邮轮？”张凡感叹道，“可惜了啊……” “什么？”柳霜没太听清。 张凡道：“没事，我们先出去逛逛，然后出发吧。哦对了，外面的员工们在加班干啥呢？要不然他们也下班了吧。” 柳霜解释道：“这几天网上出现了很多关于霜云游戏的负面消息，很多水军在抹黑公司，游戏服务器经常遭到恶意攻击，各大论坛上还有许多子虚乌有的黑料，甚至，网上有些狗仔想攻击我个人……为了这些麻烦事，公关部的同事每天都很忙。” “腾仙集团的手段？”张凡问道。 柳霜道：“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大概率是腾仙发起的舆论战。他们这么做，是在给我下马威呢。腾仙的体量太大了，如果一直这么玩阴的，霜云确实不能一直招架下去，总会被搞臭的。好在，目前我们公司的口碑很好，玩家和网友们暂时没受影响。” 张凡冷笑道：“不想着好好经营公司，净搞些歪门邪道。既然对方都给你下马威了，待会儿的晚宴上，我可就不讲礼貌了……” 舆论战的事，张凡并没有去操心。 霜云游戏现在也不是个小公司了，背后也有不少投资人站台，公司本身也是有战斗力，张凡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至于马浩财的私人晚宴，他是要亲自去的。 毕竟马浩财组了这么大的局，请了这么多业内名流，想要当着大家的面立威。 马浩财可以立威，张凡自然也可以。 你组的局很好，但马上就是我的了。 ………… 东海市的一处海岸线附近，一艘巨大的邮轮飘在海面上。 邮轮很崭新，上面灯火通明，远远看去，仿佛连灯光都是奢靡的。 张凡和柳霜登船后，邮轮就缓缓驶向了海面深处。 似乎，他俩是最后一批客人了。 “两位是张凡先生和柳霜女士吧？领导特意让我们牢牢记住二位的照片，免得认错人了呢。” 一楼入口处，几名保安语气恭敬地道。 张凡微微点头，心想，这马浩财这么叮嘱保安，是怕我不来吗，呵。 “其他贵宾都到了，两位里面请。”其中一个保安主动带路。 不一会儿，就到了邮轮的顶层。 顶层大厅，四面玻璃，视野极好。 大厅里摆满了豪华的座椅和餐桌，不少穿着光鲜的男女，在来回走动，互相聊着什么。 大厅正中，还设有舞台，此时上面正有舞者在跳舞。 舞台上方，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关于成立互联网行业商会的探讨。 张凡呵呵一笑，道：“不是说私人晚宴吗，还搞了个商会探讨呢。” “看来，这马浩财别有用心啊。”柳霜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她这个圈层的人，多少会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信息。 比如，最近一两年，马浩财就有意成立互联网行业的商会。 但由于互联网行业竞争激烈，大佬云集，最头部的几个大佬谁都不服谁，所以很难形成一个能服众的商会。 如今，马浩财以私人晚宴为由，邀请了业内名流过来，表面上是联络感情、扩充人际圈，实则是想旧事重提，趁机把“成立商会”这件事给办了。 若是在这里成立了商会，马浩财理所当然就是商会会长了，自身地位也能进一步提升。 横幅上写的是“探讨”，意思是说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能不能成立商会。 可实际上，马浩财应该是要给众人施压，强行把商会给办成了，不然不会特意搞了个所谓的晚宴。 柳霜可以预料得到，今日晚宴上的来客，要么就赞同成立商会，并且支持马浩财为会长；要么，就拒绝加入商会，这部分人，也就没资格再和马浩财当朋友了，甚至会成为敌人。 “两位是刚来的？” 这时，几个客人主动上前，找张凡和柳霜打招呼。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业内的名流，本来不认识的人，都像互相认识一下，增加人脉。 这几位也不例外，他们见张凡和柳霜很年轻，而且面生，所以面带笑容地来交朋友了。 张凡点了点头，客气地回了一句：“幸会幸会。” “还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呢。”其中一人问道。 “张凡，柳霜。”张凡道。 话音一落，几位客人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他们确实没见过张凡和柳霜，但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更重要的是，今天来这里的人，大多跟腾仙集团关系不错，或是马腾云的私人好友。 所以，他们更清楚，张凡、柳霜和腾仙集团的恩怨。 说句不好听的，张、柳是马浩财现阶段最不爽的人。马浩财邀请张、柳二人，绝对不是来当普通客人的。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尴尬一笑，道：“原来是张总、柳总，久闻大名，啊哈哈……” 说完这话，几人就纷纷借故溜了，也是没打算继续跟张凡“结交”，连联系方式都没要。 马总的敌人，他们可不敢结交，万一被马总看到了就不好了。 万一，马总以为他们跟张凡关系好，那就更完蛋了。 这几人走后，很快把张凡、柳霜到场的消息散了出去。 一双双眼睛纷纷看了过来，有人诧异，有人敬畏，有人疑惑…… 总之，没人再想上前来打招呼了，甚至有些胆小的人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张凡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不免感叹道：“这些人也都是自己当老板的，一个个胆识这么小，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 他倒不是生气，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只是觉得好笑。 柳霜略显无奈，道：“腾仙集团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太高了，完全是不可撼动的。我们跟马浩财为敌，难免被人视为瘟神。” 张凡笑了笑，道：“如果有一天，马浩财倒了，他们恐怕也是给马浩财补刀最恨的一批人吧？” “也许吧，谁知道呢。”柳霜不置可否。 就在众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张凡，或是表现得唯恐避之不及时，人群中却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呼声。 “张、张凡兄弟？” 喊话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看起来二十多岁，不到三十。 张凡寻声看去，发现这人有点眼熟。 “哎呀，是我啊，我，陈旦浩！”那人快步走了过来，道，“就是上次在，在地下黑……哎，就是在那个地方，我们见过的啊。” 他说话的时候有所顾忌，不停比划着手势。 张凡恍然，道：“陈旦浩啊，我记起来了。” 不久前在龙组抓捕间谍的行动中，张凡为了救李长空，深入了地下黑拳场。 当时在观众席，他和一个青年聊了聊，就是陈旦浩。这家伙是个纨绔公子，但性格还不错，说话也挺好玩的，所以张凡记住了他。 后来场地被连窝端了，所有观众都被驱逐，并且要求禁止传播里面的任何信息。陈旦浩也是跟着人群一起撤了，张凡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此人一次。 陈旦浩被叫出名字，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您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啊。” “你们认识？”柳霜疑惑地道。 陈旦浩不敢说，只是看了看张凡。 张凡笑了笑，道：“有过一面之缘。” 陈旦浩一脸谄媚地：“没错，没错，我和张……张总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就被他的人格魅力和个人能力折服了。” 他长这么大，连对自己亲爹都没这么客气、敬畏过。 在黑拳场馆的那次事件中，不但出了人命，地下组织都被连根拔起，老大也被拿下了，中途还动了大量枪支，结果张凡跟没事人一样。 虽然陈旦浩不知道张凡做了什么，但他能确定两条信息。 第一，张凡的实力深不可测，超乎了普通人的认知，连枪械都难以限制他。 第二，张凡一定拥有某种官方背景，而且是十分特殊的、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背景，不然没资格处理这种事，更不可能轻轻松松把一切消息封锁掉。 陈旦浩是个富二代，今天是跟父亲来长见识的。 他贪玩、他纨绔，但他不傻！ 他既然知道了这两点推测，怎能不对张凡敬重至极？ 要不是这里人多，他巴不得叫张凡一声张哥、张首长呢。 那天在黑拳场馆的所见所闻，他不能外泄，只能烂在心里，也就只能随大流，叫一声张总或张少了。 陈旦浩如此主动而卑微地找张凡打招呼，这般举动，不免引得其他宾客感到十分诧异，纷纷交头接耳。 “那是谁家的公子啊，怎么还凑到张凡面前了？” “他不知道张凡跟马总有仇吗，不怕被牵连？” “年幼无知啊，一点都不懂得站队的艺术。” “那陈旦浩我记得，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估计他是张凡的狐朋狗友吧。为了所谓的友情，完全不怕引起马总的不满。”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快步冲了过来，大骂道：“臭小子，你在干什么东西呢？” “爸。”陈旦浩叫了一声。 这男人叫陈志，正是他的父亲，自己开了个规模不小的公司，在互联网行业也算是叫得上名的了。 陈志眼看儿子的举动，被吓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没眼力见的儿子。 那张凡人人敬而远之，你不躲就算了，竟还主动跑过去结交？ 老子还想趁着这次晚宴，好好跟马浩财马总拉近一下关系呢，你这是担心马总不讨厌我吗？！ “爸，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陈旦浩看向父亲，一脸关切。 陈志气的不轻，呵斥道：“我带你来参加晚宴，是想让你见见世面，多结交一点有用的贵人，不是让你给我添乱的。” 陈旦浩脸色一正，道：“爸，我知道啊，所以我来找张总叙旧啊，他就是我眼里最大的贵人了。” 陈志差点背过气去：“他是贵人？开什么玩笑，你离他远点！等下马总出来了，千万不许表现出任何跟张凡认识的样子。” 第206章 我是来砸场子的 陈志这个当爹的，心中惊恐得很。 可陈旦浩这个当儿子的，其实心里更惊恐。 他其实也理解父亲的心态，毕竟父亲并不清楚张凡的底细，只当张凡是霜云游戏的大股东，而马浩财可是人尽皆知的大佬。 父亲为了巴结马浩财，就只能得罪张凡了。 可问题是，陈旦浩很清楚，张凡根本不是普通的商界人士，这个人的恐怖之处，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马浩财厉害不？ 厉害。 但马浩财的厉害，至少是普通人认知范围内的厉害，比如他多么有钱，公司多么强盛，社会地位多么高。 而张凡的恐怖之处，跟马浩财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早已超出了金钱、商业的范畴。 可惜，陈旦浩明明清楚张凡的恐怖，却不敢多嘴乱说，包括父亲。 不过他估计，就算自己告诉张凡在地下黑拳场的实际，估计父亲也不会信的。 那地下黑拳场的老板，柯志明，黑白通吃，结果被张凡连窝端了，而张凡连屁事都没有，甚至都没警察找张凡去问话。 尤其是几十把枪瞄向张凡开枪，结果张凡毫发无伤，也不知道是子弹都打歪了，还是张凡会什么妖术…… 总之原因不重要，陈旦浩是彻底对张凡奉若神明。 别说马浩财跟张凡不对付，就算是内阁的那些大佬跟张凡不对付，陈旦浩都可能都会坚定地站在张凡这边。 此时父亲对张凡如此无礼，反感和排斥都写在脸上了，陈旦浩怎么不怕？ 他怕得要死！ 万一张凡对父亲感到不满，陈家就危险了。 于是陈旦浩慌忙拉住父亲，道：“爸，话可不能乱说，张总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敬仰之人，我怎么可能假装跟他不认识呢。” 附近不少宾客都是指指点点，露出戏谑之色，仿佛是在说：老陈也没干什么缺德事，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儿子呢？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站队吧？退一步说，这里可是马总的晚宴，马总是主，你竟然站队张凡？ 陈志怒道：“你小子疯了吧，屁的朋友，为了区区一个朋友而得罪马总？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赶紧滚过来，离他远点！” 陈旦浩欲哭无泪，道：“爸，张总不是普通的朋友，有些东西，我不能跟你说，可能涉及国家机密……” 陈志的脸都快绿了：“为了一个狐朋狗友，你真是什么谎都敢扯啊。我现在是以父亲的身份命令你，滚过来，不许跟他有任何关系。” “就是啊，小陈，你爸在商界混了几十年，你就听他的吧。朋友这种东西，终究是要靠利益关系的，这张凡不但不能给你带来好处，还会招来厄运，这种朋友还是别要了。”有好心的宾客附和道。 陈旦浩却是态度坚决，道：“爸，今天就算全场所有人都排挤张总，就算马浩财公开与张总撕破脸，我也会站在张总这边的。” 陈志的脸色更难看了，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平时老子放纵你吃喝玩乐就算了，但在这种大是大非上，你竟敢不听我的话？” “正因为这是大是大非的事，我才必须坚持……爸，你就听我一回吧。”陈旦浩很无奈。 陈志被气得嘴唇乱颤：“我听你的？到底谁是儿子？！” “疯了，疯了……” “真是坑爹啊，字面意义的坑爹。” “我要是有这种儿子，我也会被气死啊。” “小陈是不是跟他爸有仇啊？” 众人暗暗摇头，唏嘘不已。 这时，大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很多正在议论的宾客，纷纷将目光凝聚在了门口。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满面容光，款款走来。 能让所有人都行注目礼的男人，正是这次晚宴的发起者，这艘超豪华邮轮的主人，互联网行业的商业之王，马浩财！ “马总！” 不少人纷纷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跟马浩财打招呼，想要刷个脸熟。 马浩财虽然身居高位，但真人看起来却似乎很和蔼，他扫视一眼众人，笑吟吟地道：“大家不用这么客气，更不用拘谨，该入座入座，到了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马总真是平易近人啊。” “每次见到马总，都让人如沐春风。” “没错没错，马总的气质，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马总作为前辈，还一点都不摆架子，真像我的父亲一样。” “能得到马总的邀请，真是太荣幸了。” 不少人开始拍马屁了。 马浩财淡淡一笑，摆摆手道：“大家真是太谦虚了，今日来到这里的，每一位都是业界的重量级人物，诸位能赏脸来我这里，是给我面子，我才应该感谢各位才对。” 说完，他取来一杯红酒，冲四周绕了一圈，道：“我先饮一杯，表示对各位的欢迎。” 马浩财举杯，其他人哪还敢愣着？ 就连喝酒的人，也都举起红酒杯，满脸笑容地迎合着。 马浩财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张凡所在的位置。 他第一次在现实中和张凡接触，但早见过张凡的照片很多次了。 更重要的是，张凡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其他人都极尽谄媚之态，张凡却是面色清冷，甚至带着不屑。 马浩财目光一瞥，又落在了陈旦浩身上。 他不认识这个小青年，但此人就站在张凡身边，并且也没有举杯迎合他。 这让马浩财有些不爽，轻哼道：“这位年轻的后生，是谁家的公子？” 陈旦浩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算冷静，礼貌地回了一句：“马总，我是陈志的儿子，陈旦浩。” “哦……原来是陈志啊。”马浩财语重心长地道，“我记得陈志的公司最近发展也不错，而且跟我的公司有合作，我司的产品还给他开通了渠道入口，为他引流不少呢。” 话音一落，陈志大惊失色。 对方表面是说两家关系不错，其实是在敲打他呢。 陈志公司的产品，是需要马浩财给他引流的！ 很明显，马浩财不高兴了，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你儿子这么不懂事，合作的事还有必要继续吗？ “马总，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陈志赶紧深深鞠躬，道。 马浩财故作茫然，道：“啊？你道歉干什么？你儿子做错什么事了吗？” 陈志暗冒冷汗，道：“我本意是想带他来见见世面，多结交一些大佬，没想到这小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他。” 马浩财呵呵一笑，道：“他确实结交了大佬啊，看起来，他跟张凡的关系不错呢。” 陈志都快哭了，道：“马总，我、我也没想到啊……我对马总是绝对忠心的，只是我儿子，肯定是被张凡骗了。” 马浩财反问道：“怎么，张凡难道不是大佬？你儿子结识了张凡，难道不是好事？” “张凡之辈，不过是昙花一现，怎能跟马总您争辉呢。”陈志十分真诚地道。 陈旦浩却是不乐意了，道：“爸，你怎么能当着张总的面这么说。” “你闭嘴！还嫌给我添乱不够吗？”陈志怒斥道。 其他宾客也是集体为陈志捏了把汗，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傻儿子呢。 刚才马总没来，陈旦浩跟张凡接近就算了，现在马总都到现场了，这小子竟还要维护张凡？原来不是口头说说，是来真的啊…… 马浩财连连咋舌，赞道：“很好啊，陈志，你儿子很好，少年英雄啊，跟张凡一样。” 这话听起来是夸，却几乎让陈志肝胆寸裂。 跟张凡一样是少年英雄，那不就意味着，结局也会跟张凡一样惨淡？ 今日这场晚宴，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打压张凡！ 儿子整这么一出，等于直接把陈家拖下水，为张凡陪葬了。 陈志如何能不明白其中利弊？ 他恨不得直接给马浩财跪下来，以表明忠心了……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也不合适，于是他抬起巴掌，狠狠抽向了儿子的脸。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大厅一下子安静了。 马浩财没说什么，只是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陈旦浩摸着脸，不可思议地道：“爸，你打我？” “打你？老子没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就不错了！我再说一次，离张凡远点！你如果非要继续站队张凡，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陈志气势汹汹地道。 陈旦浩也是来了脾气，扯着嗓子道：“爸，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管着我，就这一次，你不能听我一次？退一步说，就算你不喜欢张总，可他是我朋友，我尊敬他，我不想为了舔马总的屁股跟朋友决裂，难道这有错吗？” “哈哈哈，没错，当然没错。很好，很好，陈志，你有个重情重义的好儿子啊。”马浩财拍手称赞。 “你、你……”陈志脸色通红，又抬手扇向了陈旦浩。 不过这回，他的巴掌没落下来，就被张凡接住了。 张凡不喜欢管别人的家务事，但现在陈旦浩挑明了要支持张凡，张凡若是再不做出表态，等于是自己的面子也被人踩了。 “你干什么？你松手！臭小子，这里可是马总的地盘，轮得到你撒野吗？”陈志面红耳赤地道。 张凡眉头微微一皱。 陈旦浩大惊，赶紧道：“爸，你快给张总道歉！张总，我爸无知者无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陈志差点吐血，老子无知无畏？谁才是儿子啊？ “要不是看在陈旦浩的面子上，你这条胳膊就废了。”张凡冷冷地道，“滚！” 说罢，他向前一推，陈志略显肥胖的身躯，就向后爆退，最后狠狠撞在了一张椅子上，摔得他四肢朝天，半天都爬不起来。 即便他已经摔倒了，还不忘记向马浩财解释：“马总，你看到了吧，我儿子跟张凡结交，只是他的私人问题，跟我、跟陈家无关啊……” 马浩财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主动让张凡、柳霜来赴宴，为的是当众打压霜云游戏，让霜云游戏要么俯首称臣，要么等着毁灭。 没想到，他还没来及给张凡下马威，反倒被张凡先打了脸。 张凡在邮轮上打了他的客人，可不就是打了他的脸吗？ “怎么，张凡，这场晚宴，你是不打算好好参加了？”马浩财一字一顿地道。 张凡哈哈大笑，道：“马总可冤枉我了，我要是不打算好好参加，根本都不会来。” 这时，陈志艰难爬了起来，道：“马总，我没事，您别放在心上，不要因为我这把贱骨头，而耽误了正事，影响了晚宴的气氛啊。” 马浩财一把将陈志推开，道：“正事？张凡在我的地盘打了人，这就是最大的正事！” 张凡语气冷淡，道：“所以呢，你想怎样？” “很简单，你立刻给陈志道歉，给这里所有的宾客道歉。否则，这场晚宴恐怕会给你留下些阴影。”马浩财的语气毋庸置疑。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张凡身上。 对普通人来说，道个歉而已，又不算是什么大事。 可是对他们来说，当众道歉，表达的含义可不简单。 若是张凡道歉，就意味着他服软了，他对马浩财认怂了。 那么，霜云游戏也会臣服于腾仙集团。 其实换个角度，这也是马浩财给张凡的机会。 如果张凡识时务，马浩财既能赚到面子，还能轻松将张凡从敌人变成小弟。 只可惜，众人都想错了。 张凡不但没道歉，反而是捧腹大笑，道：“马浩财，你是不是个搞错了什么？这场晚宴，是你请我来的，难道你以为是我求着来的？” “你！”马浩财一下竟是无言以对。 虽然这是一场鸿门宴，可确实是他亲自邀请张凡和柳霜来的。 张凡又冷笑道：“还道歉，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真以为，我是来被你拿捏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来砸场子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家伙，太虎了吧。” “开局就直接跟马总撕破脸了？” “我原以为，他来参加晚宴，是想趁机跟马总和好的。” “马总之前也许想过收服他，现在绝对只想弄死他。” “这下，霜云集团也要彻底完蛋了吧。” 第207章 龙榜第一！ 马浩财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张凡如此狂妄！ 他这个主人还没开始发难，对方反而先蹬鼻子上脸了，还公然宣称要来砸场子的。 马浩财也不顾什么身份和形象了，气得把手里的红酒杯当场摔碎，然后狞笑道：“好，好，砸场子？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怎么砸我的场子。” 说罢，他大手一挥。 几乎就在红酒杯粉碎的瞬间，大厅周围就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马浩财手臂挥落的同时，一个个身穿统一服装的武者，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大厅包围得水泄不通。 宾客们大惊，四下环顾，发现这些人的数量恐怕超过了百人。 有见识的宾客一眼看出了这批武者的来历。 这些人衣服上的标记，分明代表着腾仙集团的超级底牌。 腾仙护卫队！ 自从马浩财崛起，他就在广罗各地武者，许其重金，将其收入麾下。 这些武者的规模逐渐壮大，就形成了这个腾仙护卫队。 在大部分商业活动中，腾仙护卫队是不会出现的，只有遇到一些常规法则处理不了的事，马浩财才会调动护卫队。 此时，众人看到足足上百名护卫队武者，不免有些发怵。 护卫队的每个成员，都是马浩财精挑细选的高手。 普通的小老板，想雇佣一个当保镖都不容易。 而马浩财却养了一大批，也只有他这样顶级的富豪，才养得起这么多人了。 今日到现场的护卫队成员，数量如此之多，几乎是让腾仙护卫队倾巢而出了。 众人没想到，马浩财为了这次晚宴，把最强的一张王牌都亮了出来。 这张凡真是够有牌面，能让马浩财下如此血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足以自傲了。 “张凡，认识他们吗？”马浩财盯着张凡，居高临下地道。 张凡淡淡瞥了一眼这批武者，面不改色。 马浩财继续道：“我召集了腾仙护卫队，只是为了不时之需，能不让他们出手，我都是尽量不动用他们的。但，我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了……” “怎么，你要对我动武？”张凡暗暗发笑。 马浩财深呼吸一口，语气严肃道：“我知道你实力不俗，但腾仙护卫队的碾压之势下，纵使你有三头六臂，又有何用？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给陈志、给我、给所有宾客道歉，然后自罚三杯，我便让护卫队撤去。并且，只要你以后归顺我，让你的公司加入腾仙派系，我可以对我们之前的恩怨既往不咎，还会让你的公司做大做强、赚数不清的钱……我终究是个爱才之人，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才，毁掉了，实在可惜……” 众人唏嘘不已： “马总对张凡真是格外仁慈了。” “这倒也是，张凡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愿意当马总的追随者，对双方都是好事。” “我要是他，肯定借坡下驴，跟马总认个错，以后飞黄腾达，岂不美哉？” “可惜我没这个待遇，马总要是这么看重我，我为他当狗都行。” 张凡本人却是朗声大笑，道：“毁灭我？就凭你这一百多号菜鸡？” 到场的腾仙护卫队成员，顿时露出怒色。 “你！”马浩财脸色铁青，道，“好大的口气！我本不想轻易让护卫队出手的，但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让他们动手，他们自己都不会答应吧？呵呵，弟兄们，先把他绑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护卫队的人早就等不及了，直接一拥而上，密密麻麻地冲向了张凡。 宾客们纷纷逃得更远了，还缩了缩脑袋，下意识簇拥成一团，生怕遭到牵连。 一百多名武者同时行动，这等场面，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马总为张凡下了如此血本，也算让他们见世面了。 此时，张凡身边，只剩下柳霜和陈旦浩了。 面对如此规模巨大的围攻，张凡非但毫无怯色，反而是率先发难。 唰！ 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然后一记飞踢轰向了一个方向。 护卫队的武者们，竟无一人看清了张凡的动作。 他们真的看到了残影。 张凡的速度太快了…… 金丹强者的身法，又岂是这些武者能捕捉的？ 砰砰砰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串沉闷的轰击声。 然后，十多名武者就飞了起来，笔直地撞向窗户…… 哐！！！ 大片玻璃炸裂，这十多名武者，全部顺着窗户飞出去，坠入了海水中…… 然而这还没完。 张凡落地之时，双掌同时向两侧平推。 他的手掌没有直接碰到任何人，却是打出了恐怖的劲力，隔空轰向了两侧的敌人。 砰砰砰砰！ 嗖嗖嗖！！ 下一秒，两边总共又飞出去了十几个。 哐哐哐！ 在玻璃崩坏的声音中，这批武者再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余下的武者们，一下子都傻眼了。 仅仅一个照面的工夫，就有三分之一的同伴飞进了海里。 最恐怖的是，他们甚至没看清张凡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人类吗？ 刚才还愤怒的武者们，此时却是浑身冷汗，惊惧交加，竟无一人再敢靠近张凡。 “太、太帅了吧……” 陈旦浩则是注视着张凡，双眼放光。 其实他更看不懂张凡的招式，但他能看到战斗的结果。 张凡只是变了一个位置，几十个敌人就飞了，这场面无疑是帅爆了！ 陈旦浩这一声感叹，却是成了一种提醒。 几名敏锐的武者，立即目光一转，盯住了陈旦浩和柳霜。 既然张凡很强，不好对付，那就从他的同伴下手吧！ 只要劫持陈旦浩和柳霜当人质，张凡投鼠忌器，纵然实力再强，也没机会施展。 于是，其中一个剃着平头的武者最先反应过来，目光立即锁定了柳霜，打算强行抓人。 可他的身体刚动了一点点，就觉得一道银光闪过，空气中还传来刺耳的呼啸声。 扑哧！ 下一刹，一把西餐刀就深深射进了他的手腕上。 西餐刀整个将他的手掌贯穿，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鲜血狂涌，平头武者痛得面目狰狞，然后努力环顾四周，想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 接着他就发现张凡淡淡看了过来，道：“谁敢碰她一下，下次穿透的就是脖子了。” 平头武者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脸色煞白。 其他的武者见状，也是立即打消了劫持人质的念头，甚至主动退走，生怕离柳霜太近，被张凡误会。 马浩财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了 自己费尽心思和财富培养的护卫队，竟如此轻易被张凡虐爆了？虽然还剩下几十个没掉海里的，但也都没什么用了，一个个毫无战意。 马浩财还不敢接受事实的时候，张凡就鬼魅般地出现在他面前。 马浩财骇然失色，拔腿想逃。 然而他还没走出第一步，左边小腿上就传来剧烈的痛苦，分明是被张凡踢碎了。 “啊啊啊啊！” 马浩财面红耳赤，蹲在地上嚎嚎大叫。 他做梦都想不到，张凡真的是来砸场子的，完全不拐弯抹角。 没有商业手段，没有钩心斗角，完全就是最纯粹的物理手段。 宾客们也都吓傻了。 马浩财，在他们心里是何等高高在上，现在却被张凡直接踢断了腿？ 这张凡的行事风格，完全就不是商界的套路啊…… “你、你……”马浩财嘶喊了几声后，强忍痛苦，指着张凡的鼻子道，“你竟敢伤我，你完蛋了，你完……”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指就被张凡一把捏住了。 咔…… 马浩财的手指，当场被捏得粉碎。 “啊！！” 马浩财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宾客们都是不寒而栗，十指连心，他们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尊贵的马总，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折磨？ 这下，马总跟张凡算是彻底不死不休了啊…… “张凡、张凡，是你逼我的！” 马浩财嘶吼两声后，狠狠盯着张凡，眼神中充满杀意。 “啊？”张凡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怎么，你还有什么后手？” 马浩财扫视一眼其他宾客们，道：“诸位，张凡逼我至此，你们都看到了，待会儿会有个特殊的人物出面，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张凡，希望各位不要外传，就当没看见。”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马浩财然后仰头大吼道：“陆前辈，今天这情况，看来是真的要你出面了。” “哈哈哈！” 下一秒，一道爽朗而浑厚的大笑声，在大厅内响彻。 紧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影，不知从何处而来，突然出现在了大厅正中。 众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来者。 这是个很独特的老者，头发明明都白了，但皮肤并不显老，身形也是高大笔挺。 若是单看背影，反而更像个年轻人。 不过他的眼神很深邃，还带着沧桑之感，这种气质是年轻人绝不会有的。 老者看了一眼马浩财，又看了一眼张凡，感叹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马总好歹也是龙国的知名企业家，你这么对他，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他自己设了这场鸿门宴，为我准备了整个腾仙护卫队，现在搞砸了，反而怪我了？”张凡呵呵一笑，道，“我看你年纪不小了，还是别来蹚浑水了，我不喜欢打老人和小孩。” 老者哈哈大笑，道：“年轻人很懂幽默嘛，既然你这么尊老爱幼，我姑且给你给面子，你给马总道个歉，我做和事老，让你们化敌为友，岂不美哉？” 马浩财急眼了，道：“陆峥前辈，我现在不想跟她化敌为友了！最初，我确实希望将他拉拢到腾仙阵营中，可现在我的腿和手都被他打断了，就算他跪下求我，我也不会跟他化敌为友！”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为友’？” 马浩财涨红了脸，道：“陆前辈，你看，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他这么骂我，就是不给你面子，等于也是在骂你啊！” 老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道：“年轻人，你不论是在商业上的成就，还是在武道上的造诣，都是凤毛麟角的。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强中自有强中手……” 张凡反问道：“你就是人外人咯？” 老者轻哼一声，道：“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也罢，我便告诉你，希望你知道我的名字后，还能像刚才一样狂妄。在下，龙榜第一，陆峥！” 此言一出，现场的宾客有人疑惑，有人震惊，有人畏惧。 “他说什么？什么第一？” “好像是什么榜，什么意思？” “似乎是个很牛的排名吧，他是第一名。” “龙榜啊，我知道，总共只有100个名额，传说中榜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 “对，据说啊，这100人，几乎就是龙国最强的100人了。” “我勒个去，这老前辈排名第一，岂不是龙国第一强者？” “嘶……马总竟请来了这位当靠山。” “马总一开始是没打算让陆前辈出手的，只是没想到张凡这么恐怖，才被迫让陆前辈现身了。” “马总的人脉不简单啊，陆前辈这等强者，根本不是花钱能请得动的。” “龙榜第一，这称号太牛了啊，张凡虽然很能打，但也是危险了哦。” 龙榜，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知道龙榜的人，都很清楚“龙榜第一”这四个字的含金量，这四个字拿出来，吓都能把人吓死了。 即便是尊贵如马浩财，都对陆峥如此客气、尊敬，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 陆峥听到众人的议论后，暗自得意，又问张凡道：“若我记得不错，你也在龙榜之中吧？似乎，排名还在……70名开外吧。” 70名之外？ 张凡有点意外。 他其实早就不关注龙榜了，之前上榜时，名次达到了59名。 后来他就没跟其他龙榜靠前的人打过，名次也没上升。 现在对方却说他的名次在70名之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其他人的名次变迁，间接导致他的名次也发生变化。那意味着，要有十几个人打到张凡前面。这种情况，又似乎不太现实。 不过名次这种东西，张凡也不在乎，于是轻笑一声，戏谑道：“怎么，你很关注我的名次？” 第208章 退休 陆峥听到张凡的话，却是露出鄙夷之色：“我关注你？你也配？龙榜70名之外，也有资格让我关注？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和我的差距！以我的身份和实力，若是与你交手，难免显得欺负人。” “哦？”张凡的口气带着嘲弄。 陆峥接着傲然道：“若是你主动认输求饶，我可以不出手。否则，我也只能以大欺小了。” “陆前辈，不要跟他废话了，直接往死里打！”马浩财还在旁边大声嚷嚷。 “聒噪！” 张凡有些厌烦，隔空一掌甩了出去。 空气化作劲风，狠狠落在马浩财的脸上。 马浩财顿时口吐鲜血，两颗门牙飞了出来…… 陆峥勃然大怒：“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 说罢，他的身影猛然冲出，手掌一转，携着恐怖的内劲，狠狠轰向张凡。 张凡的巴掌索性就不收回来了，顺势又拍向了陆峥的手掌。 砰啪！ 一老一少，双掌相碰。 二人的身形，都是稳如泰山。 似乎，初次对碰，双方不相上下。 张凡有些惊诧，龙榜第一，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他只用了一成实力，但这陆峥是纯武者，仅凭肉身就能媲美金丹强者的一成实力，实在不简单。 张凡并不是嗜杀的人，所以在战斗时很少出全力。不然以他的境界，稍微没控制好力量，就会出人命，或是引起大规模的破坏，甚至把整艘邮轮轰沉。 一成实力，是他精心控制过的。 但陆峥既然这么抗打，张凡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了…… 与此同时，陆峥的老脸上，也是浮现震惊之色：“竟能接下我一掌，龙榜70多，不可能这么强，看来你只是没去争排名啊，我小看你了。” 说罢，他向后一拉，然后竟是从背上抽出了一把泛着银灰色光芒的长剑。 长剑上反射着灯光，似乎令空气都冷冽的几分。 宾客们都觉得浑身发寒，本能地畏惧。 他们刚才就看到了，陆峥背上有什么长条状的东西被布料包裹着，没想到里面是一把剑。 对这种超级强者来说，剑，恐怕比现代兵器的杀伤力更大。 “张凡，天下之大，有资格让我拔剑的人，少之又少，你算一个。”陆峥神色严肃，语气中满满是战意。 马浩财见状，脸色有些激动，可惜嘴巴被打烂了，不能给陆峥打call。 他跟陆峥认识很久，很清楚陆峥出剑的意义。 宝剑出鞘，陆峥的战斗力会暴增！ 陆峥不但是龙榜第一的武者，更是一个顶级剑客。 他的剑术出神入化，但几乎没机会用。 毕竟他这样的顶级强者，很少能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如今，终于能再见识到陆峥的剑术了…… 马浩财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画面。 在他的认知中，只要陆峥出剑，可能下一秒战斗就会结束！ 嗖！ 陆峥拔剑之后，剑尖向前一指：“你让我很意外，你很强，有资格让我使出全力了。刚才只是探探你的底，现在的我，才是完全体，接下来，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剑合一！” 张凡呵呵一笑，道：“既然你也认真了，那我也认真一点，用两成实力试试你的剑法。” 陆峥的脸一下子黑了，他纵横武道界这么多年，常年霸占龙榜第一，还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两成实力？竖子小儿，胆敢狂妄至此！” 陆峥大吼一声，一人一剑，如闪电一样斩向了张凡。 他的剑法太过凌厉，众人只能看到一道寒芒划过，形成了一道狭长的月牙形残影。 然而，当残影消失时。 众人却发现，陆峥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宝剑也是停留在了半空。 再定睛一看，张凡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反而是用手指夹住了剑身。 大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什么情况？ 陆峥的剑法，被张凡用两根手指就破了？ 他们死死盯着张凡的食指和中指，终于确定眼没花。 陆峥的剑，就像是被焊在了张凡的手指缝之间，不能再劈下去半点距离。 “什、什么？！” 陆峥本人更是骇然失色，他从未想过，自己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剑法，没有任何保留，竟连对方的手指都破不开？！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之所以能跟张凡对一掌，仅仅是因为张凡没认真罢了。 陆峥心脏狂颤，猛然拔剑，想要抽剑退让。 可张凡双指轻轻扭转，便引来一声靠着的金属崩坏声。 锵当！ 宝剑应声折断。 就连陆峥的手臂，也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发麻，身体险些被掀翻。 “不、不、不可能……” 陆峥的老脸上满是恐惧和震惊，根本无法接受事实，他宁可相信这是做梦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技不如人，他还能勉强接受。 可他这是完全被碾压了。 二人的实力，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这剑在哪买的，质量不太行啊。”张凡轻笑一声，旋即将手指缝中的半截断剑甩了出去。 嗖！ 断剑在陆峥的头顶划过，一片头发被齐根切断，散落在地上…… 陆峥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他修武一生，也遇到过不少强敌，也输过。 却没有任何一次，像此时一样恐怖、绝望…… 因为他明白，自己就算再修炼一辈子，也根本不是张凡的对手。 刚才张凡徒手甩出断剑，只切断了他的一片头发，这可不是打歪了，而是故意的。 只要张凡愿意，断剑可以直接将他的颅骨整个削掉。 陆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手上的剑柄也是哐当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多谢张总不杀之恩。” 所有人都傻眼了。 被马浩财给予厚望的陆峥，传说中的龙榜第一人，竟然就这么服输了？甚至跪了？！ 这张凡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最震惊的人，还得是马浩财。 他好运和陆峥攀上了交情，把陆峥当作了自己的最强王牌。 可这张王牌，就这样被张凡轻松撕碎了。 “快，快来保护我！”马浩财努力忍着嘴上的疼，尖叫一声。 现场还有很多腾仙护卫队的武者没动，可这些人被吓得腿都软了，哪有余力去保护老板？ 张凡笑吟吟地看着马浩财，道：“马总，你有点紧张啊。” 马浩财不停发抖，道：“你、你不要过来，张凡，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作对的。从今往后，我们恩怨两清……” 张凡没理会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马浩财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吼道：“你不要过来，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张凡戏谑地道。 马浩财扶着椅子，用一条腿站了起来，道：“否则，我就算拼尽一切，也会让你的霜云游戏破产倒闭！” “你……没搞错吧？”张凡很意外。 都这时候了，这家伙还能放狠话，从这点来说，还挺有勇气和骨气的。 马浩财深呼吸一口，厉声道：“没错，你确实很强，强到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但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的腾仙集团，是真正的巨头企业，全球排名前列。而且，在场的这么多宾客，也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拥护者，腾仙集团将会和他们的企业成立商会。在整个商会的打压下，你的霜云集团还能活下来吗？” “你在威胁我？”张凡反问道。 马浩财道：“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你可以伤我，可以击败陆峥，你甚至可以杀死我。就算我死了，但腾仙集团还在。你阻挡不了整个腾仙集团的报复，阻挡不了商业的洪流！” 张凡哈哈大笑，扫视众人，道：“你们听到没有，马浩财要成立商会，谁赞成，谁反对？” 全场沉默，没一个人敢说话的。 确实，马浩财说的有一定道理，张凡实力虽强，甚至能杀了陆峥、杀了马浩财、灭了护卫队。 可这消灭的只是人，而不是腾仙集团。 腾仙集团实在太大了，就算没了马浩财，也一样会打压、抹杀霜云集团。 不过，他们可不敢现在表示支持马浩财。 毕竟张凡还站在这里呢，没人想当出头鸟。 马浩财见状，脸色很难看，道：“你们这些墙头草，今日之后，你们谁也别想从腾仙集团捞到任何好处！” 众人纷纷低头不语。 马浩财死死盯着张凡，又道：“哼，就算这些墙头草不表态也无所谓，仅靠我自己的公司，都能将你的霜云集团搞死。” 张凡却是二话不说，一把捏住了马浩财的脖子。 “咳……” 马浩财满脸铁青，不停咳血，说不出话来。 张凡口气平淡地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跪下来给柳霜磕头认错，然后提前退休，并且公开发布声明。第二个选择，死。” 马浩财双眼充满血丝，好似真的不怕死。 好似他坚信，张凡不敢真的杀他。 因为自己死了，张凡也吃不了兜着走，霜云游戏也会加速走向灭亡。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陆峥大声道：“马浩财，你醒醒，你难道真觉得，你那所谓的商业帝国，能拿张总怎样？” 马浩财心头一颤。 陆峥苦口婆心地道：“你选第一条吧，起码还能保个命。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马浩财，你还是太肤浅了……当武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其他一切都是枉然。你引以为傲的金钱、人脉、乃至整个腾仙集团，在张总这样的强者眼里，恐怕连屁都不算……” 马浩财的脸色充满挣扎。 “醒醒吧，他就算想毁灭腾仙集团，也不是不可能。你觉得，像张总这样的高手，他的身份，难道仅仅是一个打架厉害的武者？你有人脉，难道他就没有？他的人脉，恐怕是你想象不到的……你是指望腾仙集团消灭霜云，还是指望官府来把张凡枪毙了？”陆峥大声劝说着。 这几个灵魂提问，让马浩财彻底绝望了。 没错，他的思维大多时候还是偏“商业”的。总想着自己的公司多么牛哔，多么天下无敌。 既然张凡也有个游戏公司，就一定会心存忌惮。 可他忽略了一点，张凡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张凡展现出来的，是逆天的实力。 没展现出来的东西呢？ 一个人有这样的实力，难道会只有实力？ 实力能带来的东西有很多，那些才是最恐怖的…… 如果比人脉、背景，底牌，张凡只会比他马浩财更强。这种强，甚至是马浩财想象不到的。 正如一个普通百姓，无法理解顶级富豪的能量。 想到这里，马浩财面如死灰。 他纵横一生，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角色，一直无比自信、意气风发。 此时，他第一次产生如此深深的无力感。 他一切引以为傲的资本，忽然都变得毫无价值。 终于，马浩财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张凡，努力发出模糊的声音：“我、我选、选第一个……” 张凡松手。 噗通！ 马浩财摔在地上，如同一只狼狈的野狗。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掰着断腿，跪在了张凡面前，道：“张总，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猪狗不如……” 然后，他挪到了柳霜面前，继续跪地道：“柳总，我不该与你为敌，更不该打压您的公司，更不该设这场鸿门宴……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还用脑袋狠狠撞了几下地面。 众宾客都是嗔目结舌，他们本以为，这场晚宴上，马浩财会疯狂震慑、打压、威胁柳霜，然后成立商会，将霜云游戏排挤在外，一点点逼死霜云游戏。 没想到，结果却是马浩财跪地求饶。 成立商会？ 提都不敢再提了。 磕头之后，马浩财颤抖着掏出手机，快速点击了一会儿屏幕，似乎是在打字…… 两分钟后，一条爆炸性消息席卷全网。 各大网站上，都出现了类似的标题： 《腾仙集团老总宣布退休》 《事出突然，互联网龙头企业掌舵人，为何突然退休？》 《震惊，马浩财发布了一条动态，竟是……》 《时代要变了？马浩财为何抛弃公司？》 《功成身退，还是急流勇退？》 《从马浩财的退休分析互联网未来的发展趋势》 《内部消息，马浩财的隐退原因》 ………… 一时间，全网都在讨论马浩财退休一事，连明星的八卦都无人问津了。 第219章 护身符 “对不起大佬，只是低等虫使真是抱歉了。”牛贵很羞愧地低下头去。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之所以只是低等虫使，最大的原因就是，虫王会最底层的称号就是低等虫使，已经不能再垃圾了。 所以他在低等虫使中，都算是比较垫底的。 张凡拍了拍牛贵的肩膀，道：“不用灰心，你现在不是遇到我了嘛，有我罩着你，你会很快在虫王会里升级的。” “好！”牛贵脸色通红，忽然有些激动。 他换个角度思考，自己这次背叛虫王会，为张凡做事，其实也是一次巨大的机遇。 他在虫王会只是个小喽啰，也接触不到核心信息，学不到核心技术，混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万一哪天虫王会倒台了，他这个小喽啰可能也会被牵连。 可跟着张凡就不一样了，张凡这么厉害，随便教点什么，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好处，都足够牛贵受用终生了。 “目前，你在虫王会的级别还很低，我给你制定的目标，也不会太难。”张凡又说道。 牛贵干劲十足地道：“没问题。” “据我所知，虫王会的首脑人物被称作‘大统领’，这大统领神龙见首不见尾，暂时先不管他。大统领之下，有多位堂主，数量不详。”张凡吩咐道，“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跟一个堂主混熟，并且找机会让我接触到。” “啊？跟堂主混熟？我这个身份，平时连高等虫使都很难见到，堂主这种级别，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实力低微，天赋一般，又没钱，在组织里根本混不开的……”牛贵苦着脸，道。 张凡笑了笑，道：“所以接下来，我要送你一点礼物，到时候你就混得开了。” 牛贵眼神一亮，道：“什么礼物？”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凡，发现也不像是带了什么东西来的。 张凡却是没多解释，一巴掌拍在了牛贵的肩膀上。 不过这次不是打人，而是将牛贵拍得盘膝坐在了地上。 牛贵一头雾水，然后发觉张凡又一掌突然拍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暖流，涌入了牛贵体内。 牛贵只觉得身体好似被点燃了，不过不是火烧的那种痛苦，而是有种说不上来的玄妙之感。 这股暖流，似乎在锤炼着身体的每一处…… 啪啪啪！ 咔咔咔！ 张凡的动作还在继续，手掌不停拍击，手指也是接连在牛贵的身上多处点击。 一团团庞大的力量、一道道精细的力量，正促使着牛贵的身体发生着变化。 事实上，他正在做的事，是为牛贵洗精伐髓、淬炼肉身。 这并不是某种具体的法术，属于高手才拥有的能力。 不过，洗精伐髓这种事，难度极高。即便张凡达到了金丹境，按理说也不能帮别人洗精伐髓。 可能要到苏冰蓝的水平，才能做到。 但张凡掌握着完全体的乾坤诀，乾坤诀中，就有一些关于洗精伐髓的技巧。 不但能自己给自己洗精伐髓，祛除修炼中积累的杂质，增强体质，还能对别人使用。 张凡既然打算让牛贵去当卧底，当然要尽量提升一下牛贵的本事。 太弱的人，很难发挥多大作用。 当然了，张凡对牛贵洗精伐髓，也只是改善、强化牛贵的体质，让牛贵的肉身变得更强，并不能让牛贵直接变成修仙者。 本质来说，牛贵能算是个实力不错的武者了。 即便如此，这种经历对牛贵来说，也几乎算是脱胎换骨了。 时间缓缓流逝…… 洗精伐髓是个细致、漫长的活，尤其是牛贵这人年纪很大了，身体状态本就一般，再加上几十年积累了很多污秽、杂质，所以改善起来比较麻烦。 张凡忙活了一晚上才搞定。 早上，张凡长舒一口气，道：“起来吧。” 牛贵无比激动，竟是直接给张凡跪了下来，疯狂磕头。 刚才过去的几个小时中，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身体中的每一处，不时传来好似被打碎的感觉，好像很痛苦，却又好像很爽，很难描述。 总之，在这个过程中，他能清晰感知得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不对，就算是二十年前的他，也不如此刻的他强大。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凡的功劳！ 如果说先前他屈服于张凡，是因为畏惧，因为想投机取巧，那么现在他对张凡就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而且，是打心眼里的尊敬。 甚至张凡立刻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 “我、我、我……”牛贵激动得语无伦次。 张凡道：“去洗个澡吧，脏死了。” 牛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满是黑色的渣渣，连地上都有一堆。 “这、这是什么啊？”牛贵很疑惑。 张凡解释道：“这是你体内长期积累的污秽、杂质，人类在出生时，身体是最干净的。但在这个充满杂质的世界中生活，体内就会逐渐积累脏物。我将你体内的这些物质全部驱除出来，并且对你身体进行了强化，才让你焕然一新。” 牛贵很是震惊，道：“原来我这么脏……大佬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以后你让我干嘛我干嘛，指哪打哪。” “以后别叫我大佬了，怪恶心的。”张凡道。 牛贵挠了挠头，道：“那叫……主人吧？您就算让我当狗，我都愿意啊。” 张凡：“……” 牛贵赶紧改口，道：“老板，老板，叫老板。毕竟，我也算您的打工人。” 见张凡没反对，他才赶紧洗澡、打扫卫生去了。 搞定之后，他才重新回到张凡面前，十分恭敬地道：“老板，有些信息要先跟你再汇报一下。虫王会的每个堂主，都对应一个分部，但总共多少个分部，我也不清楚。我所在的分部堂主，叫做景毅。景毅分部，总共有20多个人，不过平时所有人都是分散开的。分部进行集体活动时，每次都会选在不同的地方。分部的真正基地，属于很高的机密，我也没资格得知……” 牛贵说了不少东西，让张凡对虫王会的认知也是更加清晰起来。 这牛贵的级别虽然低，但终究是内部人员，很多细节信息，是张凡目前所没掌握的。 “你现在实力不俗，很快就能提升级别的，后面也多留心点，尽量早点确认分部的真实基地，并且能跟堂主说上话。”张凡道。 牛贵信誓旦旦地道：“没问题，我现在非常自信。我现在变强了，也能逐步通过组织的一些测试、考核了……以前的我，在组织里没一点存在感，连蛊术都学不到几个，好不容易才搞会了个扎草人，还没什么实用性。” 张凡脸色一正，道：“蛊术本身，并无善恶之分。但蛊术往往用于害人，你在虫王会里，难免会学会一些蛊术，希望你别走上歪门邪道，更不要用蛊术害人。昨天你扎草人，我只是虐了你一下，没要你的命。但如果你再将蛊术用在邪道上，我就不是虐一下就算了，而是直接杀了你！” 牛贵暗冒冷汗，赶紧道：“老板放心，我绝对不会的。昨天我用草人去害于芙，也是当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多谢老板给了我一次机会。至于于芙的中的蛊术，也已经彻底解了，她没事的。改天，我会让我儿子上门给她赔礼道歉……” 张凡点点头，道：“卧底的事，我只能给你安排个大目标，具体细节和过程，就看你的了，要学会随机应变吧。” 牛贵道：“我懂的，我活了大半辈子，心机还算有一些，老板等我消息就行。” 张凡随后留了个联系方式，就离开了牛贵家里。 昨晚他给牛贵洗精伐髓，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提前让于泰回去了。 这会儿，张凡也是自己打了个车，回了于芙家的店里。 一到店门口，就看到于芙站在前台，不时向外张望着。 看到张凡时，她有种如释重负的赶紧，赶紧走了出来，道：“张先生，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现在没有什么不适感了吧？”张凡笑着问道。 于芙解释道：“昨晚我也去了医院，不过没检查出什么，后面忽然就不疼了。我弟弟说你一个人留在了牛贵家，又不让别人去找你，我怕你出什么事……” 张凡正色道：“我没事，不过我去过牛贵家的事，你和于泰都烂在心里，不要说出来。” “好。”于芙深深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不清楚张凡为何这么要求，但这么做一定是对她好的。 张凡看了一眼时间，道：“天也亮了，待会儿我就要去紫怪山了，昨晚多谢你们家的招待。”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都没好好在县里逛逛。”于芙略显失落。 张凡道：“紫怪山我是一定要去的，早去早了却这件心事。” 于芙见张凡心意已决，也是不再挽留，而是十分认真地道：“张先生要去紫怪山，一定要格外注意安全啊。其实，我挺想跟你去的，想能帮上一点忙。不过我心里有数，我这个身板，到了那种冰山雪岭里，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张凡笑着道：“你的心意我领了，难得放了长假，在家好好休息吧。” 于芙道：“我不跟你去，但想给你一件东西，作为护身符，你一定要接受哦。” 说完，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布袋，看样子是提前准备好的。 张凡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吊坠。 质地有点像玉石的，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玉石，反而有些金属的质感。 吊坠不大，却颇有重量感，上面还系着一根红绳。 “这是自己的东西吧？”张凡道，“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他隐隐记得，之前于芙的脖子上就挂着个不太明显的红绳，虽然坠子没露出来，但绳子是一样的。 可见，此物是于芙一直贴身佩戴的。 于芙戴着这东西，肯定不是为了美。 毕竟东西都藏在衣服里了，并不能起到装饰的作用。 所以按常理说，这吊坠对于芙来说，应该是比较珍贵的，或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于芙嘟了嘟嘴，道：“我作为本地土著，不陪你进山，已经很不厚道了……我不跟你去紫怪山，但护身符你要带着。” 张凡哭笑不得，道：“但这东西对你来说肯定是独一无二的，恐怕价值也不能用金钱衡量，我哪能坦然接受啊。” “正因为独一无二，才会送你啊。”于芙脱口而出。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这话有点不对劲，于是赶紧补充道：“哎呀，我的意思是，这东西独一无二，才能起到‘护身’的作用。” “这……”张凡有些为难。 于芙抓着张凡的手，将坠子攥紧，道：“真的，我这个护身符可灵了，从小到大，我好几次遇到危险，都被化解了。上次在飞机上，飞机差点被炸掉，结果也化险为夷了，多少也和这个护身符有关。” “嗯……那个……飞机没出事是因为我诶……”张凡试探性地道。 于芙挺了挺胸口，道：“这不冲突啊，因为护身符的存在，我才能遇到你啊。护身符嘛，又不能直接保护我，但总会创造一些契机和巧合，让我总能平安度过危机。” 张凡哑然失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歪理……” 于芙吐了吐舌头，道：“总之，你就带在身上吧。我的护身符可灵了，有些东西很玄的，不信不行。要不这样，你带着它去紫怪山，回来之后，再还给我。” “那行，我下山再还你。”张凡感受到对方的心意，终于是没再拒绝。 于芙如释重负，道：“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不过吃个早饭再走吧，我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色早餐。” “好，那我也不客气了。”张凡点头答应。 “你先等我，我去喊我弟弟来看店。”于芙开心地先走了。 张凡看了看手中的小布袋，不禁将吊坠从布袋里取了出来。 他刚才虽然看到了吊坠，但只是一扫眼看了一下，没把坠子完全拿出来，所以只是看到了个大概的轮廓和质地，没看清细节。 此时他将吊坠完全取出来，放在手心，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第220章 于家的隐秘 这个吊坠的形状，张凡非常眼熟。 当初他在筑基之前，意识进入了一个虚幻空间，然后遇到了一只凶猛的怪兽，跟他大战一场。 这怪兽的外形，正是传说中的九尾妖狐。通体雪白，九条尾巴飞舞着，浑身沐浴在紫色的妖异光芒中，而且实力非常强大…… 总之是满足了张凡对九尾妖狐的一切想象。 当时张凡和九尾妖狐在虚幻空间中不知道打了多久，他的瓶颈才被突破，才顺利进入了筑基境。 如果不是那次经历，他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才可能达到筑基。 所以张凡对那只九尾妖狐的印象是很深的。 而此时，张凡手上拿着的吊坠，赫然就是九尾妖狐的形状！ 如果张凡筑基时没见到那只九尾妖狐，现在看到这个吊坠，也只会将它当作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兽类。 可他跟九尾妖狐打了这么久，自然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 不过，吊坠很小，只是雕出了九尾妖狐的“形”和“神”，并不能展示出每个细节。 所以张凡只能判断吊坠上刻的是九尾妖狐，却不能确定吊坠上刻着的这只，和筑基时遇到的那只，是不是同一个。 九尾妖狐这种东西，只存在于神话中故事之中，是古人想象出来的神兽，是艺术加工的产物。 曾经，张凡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看着手上的这个吊坠，再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的经历，不仅仅是筑基那次的所见…… 他忽然觉得，九尾妖狐，也许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这世上还有没有九尾妖狐，张凡还不敢说。 但他相信，至少曾经有过真实的九尾妖狐…… 张凡思绪万千的时候，于芙准备好早餐回来了。 她一脸笑容地道：“张先生吃饭了……” 张凡下意识点了点头，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于芙好奇地道：“张先生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张凡问道：“于芙啊，你刚刚送我的玉坠，具体来历你知道吗？” 于芙道：“这我倒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把吊坠交给我了，让我好好保管。总之一代一代的，就这么传了下来。” “传了这么多代，竟还如此崭新精美，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张凡惊叹道。 于芙道：“其实我也挺诧异的，这吊坠的材质很奇怪，像玉石又像金属，又韧又硬，通透性也极好，我佩戴这么多年，外观没有任何变化。不过系着它的红绳倒是换过，毕竟红绳是消耗品，确实不可能祖祖辈辈只用一根……” “只知道是祖上传下来的……”张凡有些遗憾，看来从于芙这里是得不到什么太有价值的信息了。 这东西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说不定都几百、上千年了，来历是很难追溯了。 “先吃东西吧，我爸在楼上打扫，待会儿他下来了，张先生可以问问他。”于芙提议道。 “也好。”张凡点了点头，也是跟于芙一起吃早饭了。 过了一会儿，于芙的父亲果真下来了。 昨晚张凡见过于芙的父母，所以认识，于是起身打了个招呼。 于芙的父亲叫于守间，是个很朴实的中年男人。 他知道张凡是个贵人，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十分客气地道：“张先生，昨天我女儿的事，真是多谢你了，算上飞机上那次，你救了她两次啊。” 张凡道：“于叔快别这么说，要不是我，你女儿还未必会碰上这些晦气事呢。” 于芙插口道：“爸，张先生想问问吊坠的事，就是我小时候你给我的那个。哦对了，我把吊坠送张先生了。” 于守间的脸色不太自然，道：“啊，那是祖传的东西，送人……似乎不太合适啊……” 于芙嘟囔着道：“张先生这么帮我，我送他不行吗？再说，他本来不想要的，我非要他带着去紫怪山，并且答应他下山可以还给我，他才勉强收了。” 听到吊坠还会被还回来，于守间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对张凡道：“张先生，您别怪我小气啊，只是这吊坠一代一代传下来，始终没传出去过，这东西好似关系着我们家族的命运，我才有点在意。” 张凡笑着道：“于叔太客气了，这是你们的家传之物，我肯定是不能据为己有的。不过于芙说了，我不带她不放心，我便暂时收下了。” 于守间更加惭愧了，道：“张先生是大方的人，我倒显得小气了。我父亲、我爷爷都曾说过，这吊坠能够护佑于家的后人，若是吊坠丢了，我家这一系可能就传不下去了。虽然有些玄学，但先辈们都相信，我也不敢不信。” 张凡惊讶地道：“这吊坠是什么来历，如此神奇？” 于守间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很小的时候，太爷爷还在，当时听他提起过，据说，于家几百年前的一个先祖，曾经遇到一位仙人，仙人赏赐了他这个吊坠，之后就流传了下来。” “仙人？”张凡若有所思。 于守间见张凡年轻，生怕张凡觉得这些话是在胡扯，是在搞迷信，于是又补充道：“张先生，这些也是我从太爷爷口中听说的，并非编造。仙人，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描述的，我也只是如实复述。” 张凡脸色认真，道：“我信。” “呃……”于守间有点没想到，张凡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会这么当真。 其实，从理性上讲，于守间自己也根本不认为仙人是存在的。 但感性和直觉上，他却相信太爷爷的话，相信先祖确实是得到了仙人的赐福。 几百年来，从先祖开始，于家开枝散叶，分成了不少支系。 可最终能够留存至今的，就是持有吊坠的这一系列。 如今他们于家一家四口，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幸福安逸，已经是很不错了。 几百年来，他这一系的每一代人都如此，不由得他不信。 张凡也是被激起了兴趣，道：“于叔，你们家的这位先祖，可曾留下些什么东西？或者，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关于这位先祖的信息？” 于守间道：“我太爷爷说的话，其实也是从上一代的嘴里听说的。文字性的信息，并没有留存，都是口口相传的。不过我知道先祖的名字，虽间隔数百年，族谱早都没了，可他的名字却被一直传了下来。” “敢问先祖的姓名？”张凡语气尊敬地道。 于守间道：“于思汉。” “于思汉……”张凡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于守间接着道：“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毕竟间隔了几百年，按照家族代代相传的说法，先祖应该是明朝时期的人，又不是什么高官、富商，留不下什么文字记载，到现在过了几百年，很难去追溯什么信息了……” 张凡感叹道：“正因为他没有留名史书，却能留下个名字和吊坠，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在当时，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之后，张凡跟于守间、于芙简单聊了聊，吃完早饭后，就出发去了。 临走之前，于守间出门看了眼紫怪山的方向，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紫怪山的位置……” “爸，怎么了？”于芙疑惑道。 于守间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自己开一家宾馆，平时挺忙的，也不怎么上网，所以虽然听说昆仑山脉出现了异象，但并没有关注过，更没有仔细研究过什么紫怪山。 此时由于张凡要离开，指了指紫怪山的方向，又大致算了一下距离，于守间才想起了什么。 他仔细盯着紫怪山的方位，透过云层，隐隐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雪山轮廓。 其中某一处，就是紫怪山。 紫怪山，连名字都是最近现取的，只是昆仑山脉中原本普通的山峰之一。 于守间吃吃地道：“我太爷爷大去之日，就默默望着那个方向，就是现在的紫怪山……当时我问他，他在看什么。他说‘守间啊，如果你有能力，就去那座山里看看……’昆仑里那么多山峰，他描述的方向和距离，跟如今的紫怪山几乎吻合。” 张凡问道：“那他说为什么了吗？为什么让你去看看？” 于守间摇头，道：“当时我也很奇怪，问他为何，可惜他只说出了半句话，他说‘我年轻时去过，却没找到，不过预言的日子也许快到了，也许就在你这一代……’，话说到这里，他就已经没了呼吸。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压根没听懂，可惜再没人能为我解答了。那会儿的我，也没怎么把这话放在心上，那种冰雪深山，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入呢？我只当太爷爷是老了，思绪出现了混乱，也许是在说胡话呢。而且当时的我只是个小孩子，十分贪玩，也没多想，后来几乎都忘了。也就是在刚才，我才忽然想了起来。” 张凡沉吟道：“找到？他要寻找什么东西么？还有预言，预言又是什么意思？预言的日子到了，会出现什么？” 这些问题，当然是没人为他解答了。 于守间也表示爱莫能助，要不是张凡是他家的恩人，女儿对张凡的态度这么好，于守间都不会提起这些事。 “总之，今天多谢于叔跟我说这些了。”张凡说道，“可能，之后我还会来你们家。” 根据目前的信息，张凡已经把于家、九尾妖狐、紫怪山三者联系了起来。 这三者之间具体是有什么关系，还不太确定，所以张凡觉得，以后自己还会来于家的。 于守间笑着道：“没问题啊，随时欢迎。” 于芙也是暗自高兴，本来她以为自己跟张凡只不过是一两面之缘，以后能多见到几次，自然是好事。 “那我就先走了，两位回去吧。”张凡这才上了车，挥挥手离开。 “张先生路上注意安全啊。”于芙大声喊道，望着车子缓缓开远…… 从县城到紫怪山，其实还有很长的距离。 前半部分的路程，是能开车过去的。 但到了后面，就属于冰雪地区了，这里完全不适合居住，气候恶劣，又都是山，是正儿八经的无人区。 车子只能开过前半部分。 张凡虽然会飞，但在有人的地方还是尽量不显露的，所以打算开车到不能开的地方，再用腿赶路或是直接飞过去。 张凡出了县城，沿着山路前进，一点点接近目标。 这种路上往常是几乎没人的，但由于不少网红、主播的出现，路上的车子反而多了不少。 不过，他们最多也只能在有人烟的区域活动，真正到紫怪山附近的人，几乎没有。 就在张凡刚穿过一个弯道时，车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警报声。 他看了一眼中控屏幕，才发现是胎压出了问题，可能是轮胎坏了。 无奈，他只能下来看了一下。 这一看，张凡的脸色就不太对劲了。 因为四条轮胎全都被扎了，而且是好几颗钉子。 开车扎一根钉子，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毕竟人总有倒霉的时候。 可一次性四条胎都被扎了，还扎了这么多，那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汽修店，应该不是修车人故意撒的。 张凡四下看了看，然后冷冷一笑，道：“还不出来吗？” 这一段路，算是人流量极少的区域，连路过的网红主播都没有，冷冷清清。 随着张凡的声音落下，一道粗放的大笑声，忽然从路边的雪堆里传来：“哈哈哈，好小子，反应很快么，立马就意识到轮胎是被我们故意扎了。” 很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从各处钻了出来。 看这样子，他们是早就在这里等着张凡的，并且提前布置了钉子，故意扎了张凡的车，让张凡不得不停下来…… 在几个男人之中，还有一个浓妆艳抹女人，一脸怨毒地盯着张凡，咬牙切齿地道：“呵呵，臭小子，没想到吧，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一晚上不见，老娘可真是想死你了呢！！” 第221章 山巅之战 说话的这个女人，张凡还记得，就是昨晚他进县城时，遇到的女主播小三花。 当时小三花想采访张凡，被拒绝了，然后她就急了眼，又是拦车又是网暴……结果张凡帮她关了直播美颜，整个世界都安静。 这小小的插曲，张凡根本没有当回事，只当是路途中的一个小乐子罢了。 可没想到，出了县城，到了这种荒僻的山路，竟然还能遇到她。 至于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猛男，显然是跟她一伙的。 小三花的眼神好似能吃人一样，继续道：“小子，你应该能看懂现在的局势吧？呵呵。” “哦？我不是很懂呢。”张凡笑呵呵地道。 几个猛汉向前迈出几步，一脸气势汹汹地闷哼一声。 小三花怒目圆睁，道：“你不懂？你给老娘装蒜呢！你现在被堵了，此路不通，明白不？” 张凡戏谑地道：“你说不通就不通？” “臭小子，你很狂啊。”其中一猛汉凶狠地道，“别以为这里是城市，这荒郊野外的，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监控，你就不怕失足坠崖吗？” “你在威胁我？”张凡淡淡瞥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那人虽然身材健硕，气势也很强，可此时看到张凡的目光，却没来由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慌。 不过他仔细一想，兄弟们这么多人，这小子一个人被拦住，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阴声问小三花道：“趁着现在没人路过，直接办了他？”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怎么，看你们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你们确定？” 小三花一字一顿地道：“呸！昨天晚上，就是因为你，老娘的主播生涯结束了，那些舔狗们见到了我的真实容貌，都不舔了！不舔就算了，还骂我，侮辱我，到处散播我的丑照！榜单上的那些大哥们，也不理我了，还有把我拉黑的！我的前途，完蛋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老娘大费周章地来这里，就是为了堵你，现在你怕了吧？” 张凡面无表情地道：“我在问你，你们是要杀我？” 说实话，张凡没认为小三花是个有素质的人，正常人不会那样直播。 但张凡没想到，小三花会因为昨晚的事，拦路害人！ 如果她是想杀人，那么张凡的解决方式，就不仅仅是让她社死一下了…… 小三花见张凡一脸装哔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单纯？老娘带了这么多人来，偏偏选在这个地方堵你，难道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吓唬你吗？哼，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每年这里都有摔下山崖的遇难者，最近去紫怪山的人又很多，事故率更高，死了一个独行的青年，很正常吧？” 话音一落，她就挥了挥手，道：“兄弟们，动手吧，完事都把嘴管好了，回去后我再给你们每个人三十万！” 旋即，几个壮汉就齐刷刷冲向了张凡。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认为张凡有任何威胁。 一个独自开车的青年而已，细皮嫩肉的，就算没有他们拦路，也很可能在无人区出事。 他们几个人来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现在他们只想尽快把人扔下悬崖，早点回去，外面实在是太坤吧冷了。 可当他们冲出去时，刚迈出了一步，身体就动不了。 他们很诡异地发现，身上好似被浇了无比厚重的铁水，无比沉重。 几人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能再挪动一步，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嗯哼……” 几人憋得满脸通红，发出奇怪的闷哼声。 小三花见状，不禁眉头紧皱，道：“你们在干什么，愣着作甚？卡住了？动手啊？” “动、动不了……”其中一人艰难地道。 他们有种幻觉，身上背负着一座山…… 下一秒，这种压迫感继续增大，几人终于是承受不住了，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忽然就齐刷刷趴下了，这场面十分古怪，小三花一脸见鬼的表情，没好气道：“你们在耍杂技吗？提前想好转行的事？” “不、不是……”几人欲哭无泪，他们根本不知道身体为何如此，都不知从何解释。 不过他们也没机会解释了。 张凡忽然大手一挥，地上的几个壮汉，直接飞了起来。 呼哧！ 几个硕大的身躯，飞向了山路外。 外面就是悬崖，一眼望不到底。 当他们滞空的时候，身上的那种压迫感也是瞬间消失了。 “啊！！” 几人发出惊恐的呼声，身体就笔直坠落了下去。 “啊……” 声音在山间回响，逐渐消失。 从这个位置坠崖，恐怕连尸体都会被摔烂了。 小三花目睹此情此景，直接被吓傻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根本理解不了，好端端的几个大活人，为什么忽然飞了出去？ 她唯一看到的，就是那个帅气青年挥了一下手。 难道是他干的？ 没道理啊，不可能啊，挥挥手，怎么可能把好几个大男人弹飞？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惑。 张凡再招了招手，小三花的身体竟也是飞了起来。 她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尖锐的呼嚎：“不、不要啊！！” 她用绝望和哀求的眼神看向张凡，就算她再傻，也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是谁了。 张凡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任凭她飞向山崖外…… “啊啊啊啊！” 惨叫声很快平息了。 张凡是个有原则的人，谁想杀他，他就杀谁，不论对方的身份、实力。 哪怕这几个拦路人对他来说毫无威胁，他依然不会留情。 做人嘛，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处理完了这伙人后，张凡上车继续开了一段。 轮胎虽然被扎了，但慢速还是能凑活再一段距离。本来，在这种地方也开不快，伤车这种问题，他不用考虑。 终于，公路走到头了。 再往前，就是昆仑中的一座座山峰，没有任何人烟。 一眼看去，好似一根根巨大的白色锥子，直插云霄。 由于紫怪山火了，张凡停车的附近，临时搭建了不少营帐，要么是些网红、主播，要么就是一些登山爱好者。 能到这里的人，确实是很有勇气，毕竟这里已经算是普通人能到达的极限了。 再想深入，就不能依赖任何交通工具了，没受过专业的训练，进去就是送死。 张凡目测了一下紫怪山的位置，总共需要翻越七座山峰，就能到达了。 他也是没有迟疑，放好车子后，打电话叫了救援来修车，自己则是进山去了。 白茫茫一片，都是冰雪。 营帐附近，正好有几个登山爱好者在整理装备，他们眼见张凡一个人朝着山里走，不禁大声道：“喂，靓仔，你去哪里啊？” “我进去看看。”张凡随口回了一声。 “这种地方，怎么能随便进去啊，我们专业的登山队都要好好研究路线呢，你这么赤手空拳进去，不是胡闹嘛。”几人好心提醒道。 张凡也不好多解释，笑了笑道：“我不进深，看看就回来。” “那也很危险啊……”几人还想劝说，但张凡已经走远了。 第一座山峰不高，张凡真的是用脚翻过去的。 毕竟第一座在最外围，临时营帐里的人或许能看见他，他也不想飞起来吓唬人。 翻过了第一座山，视野就被彻底遮挡了。 张凡四周只有白色，还有蓝天。 这时候，他也是能放开手脚了。 唰唰唰！ 他的身形快速向上闪烁，时而疾行，时而跳跃，时而飞起来。 第二座、第三座山…… 一个个被他翻了过去，如履平地。 终于，连续越过七座山峰，张凡来到了紫怪山的山脚下。 这紫怪山是附近最高的山峰，直插云霄。 张凡抬头看了看，喃喃道：“不久前这里的空中，就出现了那种异象吧……”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异象的图片，那紫光形成的巨大怪物形状，似乎……跟九尾妖狐能重合。 多种巧合，再次被联系在了一起。 张凡在原地稍微打坐调息了一下，便上山去了。 其实他可以直接从原地飞到山顶，不过他的目的是查查紫怪山里有什么，尤其是想看看，苏冰蓝和韩小月在不在，所以肯定是要从下向上，一边探查一边上去，而不是直接飞到山顶。 紫怪山空无一人，张凡呈环形向上前进。 一路上，除了冰雪，并无二物。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动物、植物也是极难生存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张凡很专注，甚至经常神识外泄，去探查了冰雪深处。 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 似乎，这紫怪山也只是无数普通山峰中的一座，只是恰好异象出现在了它头上。 直到张凡到了山巅，仍旧一无所获。 他默默坐在山顶，环顾四周，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除了微微的失落感，毕竟白来一趟。 还有一种莫名的渺茫感，山川无尽，自己只是这么小小一点，多么不起眼啊…… 即便是个金丹境强者，想来查清紫怪山的异象缘由，也是何其困难。 张凡思绪万千时，默默运转了几个周天的功法，打算调整一下状态就回去了。 没发现什么，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令他意外的是，大概是由于自己心境的变化，也可能是受气氛的影响，他的境界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于是他抓住机会，原地开始修炼，吐纳天地灵气。 半日之后，金丹更加凝视，其中蕴藏的力量也是更庞大了一些。 金丹境两层了。 修为突破了一小层，虽然提升不明显，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正当张凡结束修炼，睁开双眼时，心底忽然出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一道莫名的寒意，在自己的后颈出现。 这种寒意，不是源于冰天雪地，而是杀气！ 张凡身形暴起，整个人腾空而起，跳起了数丈高。 嗖！ 一道银色寒芒，在他刚才坐着的地方划过，竟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持剑之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这老者身形笔直，丝毫没有老态，而且目光如炬，体内好似蕴藏着庞大的力量。 他一剑斩空后，死死盯着空中的张凡，道：“好身手，竟能避开我的一剑！” 张凡的身形顺势向下猛坠，双腿如同两根石柱，狠狠砸向老者。 虽然他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这老头搞偷袭，下手还这么狠，张凡自然不会尊老爱幼。 呼哧！ 张凡双腿坠击，碾得空气噼啪炸响。 在都市之中，他偶尔动手，也只是稍微发挥一小部分实力，甚至大部分时候连一成实力都用不到。 可此刻，他是直接战斗力拉满了。 因为这老头很强！ 能在这种恶劣的地方出现，绝对不是普通人。 而且，这老头刚才的那次偷袭，绝不是武者能做到的。 哪怕是修炼到极致的武者，也不可能一剑让张凡感受到寒意！ 这老头，也是个修行人，而且境界不低，至少不会弱于张凡自己。 面对这样的敌人，张凡不会留手。 留手，搞不好就是把自己的命送了。 他的双脚上灌注着恐怖的灵力，那老者眼冒精光，竟是不躲，而是抬剑迎了上去。 砰啪！！！ 张凡的双脚，和宝剑撞在了一起。 嗤拉！！ 脚上、剑上，两股不同的灵力剧烈冲击，震得整个山巅都在颤动。 强大的灵力轰击，甚至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形成了淡青色的冲击波。 大片冰雪坍塌，从山顶滚滚落下。 在雪山中，哪怕是一道呼喊声，都可能引起雪崩，更何况是如此剧烈的力量冲击？ 轰隆隆…… 山顶的冰雪滑落，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了更多冰雪的崩塌。 哗啦啦…… 紫怪山雪崩了。 整座山的冰雪都在向下坍缩、滑落，犹如白色的海洋，十分壮观。 就连附近的几座山峰，都受到了影响，出现了雪崩的迹象。 而山巅的两个人，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嗖！ 张凡和老者同时向后拉开，脸色严肃地盯着对方。 脚下的冰雪在崩塌，无处落脚，二人都是御空而立…… “好你这妖人，竟达到了金丹境，难怪敢如此高调的出现。”老者手中宝剑一指，杀气腾腾地道。 第222章 灵力化剑 “啥玩意？妖人？” 张凡听到老者对自己的称呼，脸色很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长得一表人才，而且男子气十足，怎么就跟妖人扯上关系了？ ‘哼，叫你妖人，难道有错？！”老者理所当然地道。 张凡大为不满，索性直接开骂：“我出要是妖人，你就是人妖，是死太监、老怪物！” 老者面红耳赤，道：“你、你怎么骂人啊！” 张凡感到不可思议，这老头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有两套道德标准，自己能骂人，别人就不能反骂？ 老者接着目光一狠，道：“休要跟我逞口舌之快，妖人就是妖人，无乱如何都改变不了，受死吧！” 声音未落，他手中的宝剑隔空劈了过来。 一道狂猛的剑气，狠狠斩向了张凡。 张凡快速闪开，剑气从他神品划过，最后倾泻在了后方的一座雪山上。 即便隔了上千米，雪山后那厚重的冰层，都被斩出了一道巨大的深痕。 “好小子，反应很快么，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还不现出原形！！”老者冷呵一声，身形如闪电一样呼啸而来，手中的宝剑也是像电风扇一样，飞速攻击着张凡。 张凡却是敏锐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现出原形？ 这老狗骂我是妖人，难道是指妖怪的妖？ 他把我当妖怪了？ 真是离谱！ 我长的这么英俊正直，他是哪只眼看出我是妖怪的？！ “你妹的！” 张凡和老者缠斗在一起，时而躲闪，时而用灵力壁障强行跟对方的剑招碰撞。 他偷空大吼一声，问道：“老头，你说的现出原形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妖怪了？” 老者却懒得理会张凡了，手中宝剑快速舞动，咄咄逼人。 张凡无奈，也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迎战。 这老者的剑法变化多端，而且每一式都十分凌厉。 张凡和他近身肉搏后，能清晰感受得到，敌人的每一招剑法，都藏着浑厚的剑气。 稍有不慎，一旦中了一剑，必定受伤。 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其中一方若是受伤，就意味着战斗力会大幅受损，几乎等于输了。 输了，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毕竟这老头最初偷袭张凡的第一招，就是冲着张凡的要害去的。 哐哐哐！ 啪啪啪！ 嗖嗖嗖！ 剑光和实质化的灵力不停闪烁，空气好似被绞肉机绞碎了一样。 二人的身形，犹如两道残影，在紫怪山之巅舞动……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这场战斗中，张凡其实是有些吃亏的。 因为对方有一把趁手的兵器，而且是品质不俗的宝剑。 如果是普通的兵器，其实根本无所谓。 毕竟他和老者都是金丹境的强者，实力早已超越了常理。 假设有一根树枝和钢筋插在地上，张凡都能轻易打断，区别不大。 可以说，普通的兵器，并不能实质上提升金丹强者的战斗力。 如果，这老者手里拿着一把二十块钱的西瓜刀，跟拿着小木棍，或是跟空着手相比，其实并无区别。 西瓜刀能对普通人具有加成效果，但对金丹高手来说，根本没有加成作用，除了耍帅。 这也是为什么，张凡从来不用任何兵器，根本没必要。 但是这个老者的剑，并不是“普通兵器”。 张凡是见过“法宝的”，一番战斗后，他也是意识到，对方手中的宝剑，应该也是类似法宝的东西，是经过千锤百炼，是由神仙级的强者炼制出来的。 这宝剑本身就很强，又是被一个金丹高手操控的，自然会显得势不可挡、锋利无匹。 张凡能拍碎西瓜刀，但绝对拍不碎这把宝剑。 这意味着，这把宝剑能对老者起到“加成”作用，让他的实际战斗力提升了一截。 张凡没有同等级别的兵器，等于吃了一个大亏。 “死！” 老者一点都没觉得欺负人，剑法愈发逼人。 又是一记破空剑气，被张凡的灵力铠甲倾行阻挡了下来。 砰！ 灵力铠甲都被震得一阵激荡，丹田中的灵力，又被耗掉了不少。 张凡不想继续这么打下去了，这么下去，对方的兵器优势会越来越大，最后输的一定是他自己。 他开始疯狂催动体内的灵力，在手掌之间凝聚起来。 灵力化形…… 刹那之后，他的手心竟是出现了一把灵力形成的光剑。 当灵力足够庞大后，是能够实质化，并且肉眼可见的。 张凡手中的光剑，就是灵力形成的。 不过这需要不停消耗灵力，才能维持形态。 若是灵力跟不上了，幻化出来的事物就会消散。 张凡没有兵器，那就自己造一个！ 当然了，他的这把“灵力光剑”，还是不如对方的宝剑强。 毕竟对方也能将灵力灌注到宝剑中，让宝剑变得更强。 二人是同样的境界，假设自身实力完全相同，那么张凡凝聚的灵力光剑，跟老者灌注到宝剑里的灵力，其实是强度相当的。 所以无论如何，老者都多了一把“实体宝剑”的加成。 不过张凡凝聚出灵力宝剑，可不是为了看起来“不空着手”，而是因为，他要使用《太虚三十六剑》了！ 这套韩小月留下的神级剑法，他一直有练习，并且颇有收获。 如今，终于有彻底发挥的机会了。 既然要用剑，总要有一把剑。 张凡的这把灵力光剑，只是为了作为使用剑法的“载体”。 他和老者要拼的是“剑法”，而是不兵器本身的强度！ 光剑出现后，老者不禁露出鄙夷之色，道：“你在逗我？终究是妖怪所化，心性和智慧还是不行啊……” 在他看来，张凡用灵力化形，搞出来一一把光剑，就跟斗气一样，除了浪费灵力，毫无意义。 “那就耍耍咯。” 张凡嘿嘿一笑，手中光剑如闪电一样横扫而来。 剑招刚出，老者的眼神就凝重了起来。 他自己也是练剑的人，看得出来这一招横扫的不一般。 老者不敢大意，宝剑中瞬间被灌入了大量灵力，正面迎上了张凡的灵力光剑。 他虽然谨慎，但绝不是害怕。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毕竟对方的光剑是纯粹由灵力幻化的，没有真正的宝贝来承载。 如果对方的灵力光剑强度为100，那么他把灵力灌注于宝剑中，能让宝剑的强度也提升100。 而宝剑本身的强度，也能有个100的强度。 二者相加，就是200…… 再这样的硬件差距下，双方进行正面对碰，优劣势不言而喻。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凡的灵力光剑，和老者的宝剑撞在了一起。 哐嗤嗤嗤嗤！！！！ 宝剑上发出刺耳的鸣声，两股恐怖的灵力像烈火一样炸响。 老者脸色一变。 他赫然发现，对方的灵力光剑，竟然没有消失。 他原以为，自己占据兵器优势，这么对碰下去，对方的灵力光剑，肯定会被撞散的。 毕竟这灵力光剑甚至就是一团能量体，被更强的力量打击，不可能继续维持。 可没想到，一剑轰过后，这灵力光剑只是散发出更刺眼的光芒，依旧能保持着原形。 第223章 剑术压制 老者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修为不落下风，兵器还有巨大优势，却跟对方打了个平手？ 不过他还没机会想明白，张凡手中的光剑，就很诡异地调转了角度，陡然自下而上，冲向云霞。 青色的灵力光芒，宛若一条青色的游龙…… 嗤拉！ 老者心头一颤，本能地向后一仰。 张凡的光剑，擦着他的下巴划了过去。 一撮花白的胡须，整齐地飘了下来。 就在后仰的瞬间，老者的身形急速向后爆退，然后满脸震撼地盯着张凡。 他的速度很快，胡须自然落体，还没掉到地上，就这样悬在二人之间。 这一幕明明悄无声息，却极具震撼力。 刚才对方突然变招，使出的剑技，就连他都没反应过来，更没有想到如何破解。 “你是第一个让我使剑的人。” 张凡神色淡漠地望着对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声音未落，他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 咻啾！！！ 一声怪异的剑鸣声，陡然在山峰上响起。 太虚三十六剑，总共三十六式。 其中每一式，又有多种变化。 三十六式的每种招式，又能自由组合，随机应变…… 张凡虽然研究了很久，但也只是学会了一部分而已。 刚才他的那一扫、一挑，就是其中的两种变化相结合。 而此时，这一阵奇特的剑鸣，便是其中的第三式——蛇鸣式。 鸣声凄厉，甚至有种鬼哭狼嚎的感觉。 老者耳边回响着这种怪异的声音，一时竟是分不清方位，不知道剑招会从何而来。 并且，这鸣声好似有毒一样，让他莫名有些心乱。 鸣声盘旋回响之时，一道刺眼的青光，陡然在老者的上空出现。 张凡的光剑，扭转着、颤动着，俯冲直下。 老者只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光剑，而是一条青色的巨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将要将自己的脑袋吞噬。 更让他心慌的是，这“青蛇”是不断在飞舞的，隐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将他完全笼罩在了起来。 老者下意识想躲，却又不知道向哪个方位躲。 这青蛇舞动成环形，似乎只要他挪一点，青蛇也会跟着改变方位。 强者的战斗，犹豫就意味着败北。 他在迟疑的这一瞬间，结局就已经定了…… 灵力光剑狠狠刺下，深深没入了老者的肩膀里。 虽然他没来及完全躲开，但还是本能地动了一下。 否则，被击穿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老者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把灵力光剑…… 金丹期的强者，又被叫做“金身境”，意思是说简单高手的肉身防御非常强悍，很难被破。 可此时，他还有灵力铠甲在身上，却被这样击穿了肩膀…… 终于，他彻底明白了，为何自己刚才一剑没能打散对方的光剑。 既然自己的境界和对方接近的，兵器有巨大优势，在对剑时却还是占不到便宜，那就意味着，对方在剑法上有优势，而且是碾压性的优势。 想到这里，老者面如死灰。 他对自己的剑法是很自信的，半辈子都在练剑。 可如今，他在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被别人碾压了…… 这种痛苦与绝望，远比肉体的伤势让他难以承受。 “唰！” 张凡则是很不客气地把灵力光剑拔了出来，带起大片鲜血。 对方受了这种伤，实力大跌，而且本来就打不过太虚三十六剑，因此此时对张凡是完全没有威胁了。 张凡没急着杀他，而是先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妖怪？” 老者脸色煞白，咬牙道：“老夫技不如人，输得不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必要这么羞辱我。”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你有病吧？老子明明都不认识你，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偷袭我，还要杀我，还骂我是妖人，我想问问都不行了？” 老者神色古怪，迟疑道：“你……认真的？” 张凡有些烦了，一剑指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老者赶紧干咳一声，道：“呃，好像是真的……难道你不是狐妖？但……” 张凡有些不爽，道：“你大爷的，我长得像狐妖？” 老者有些尴尬，喃喃道：“不可能啊，我在暗中观察过，你之前打坐修炼时，体内灵力在周身运转，分明就有狐妖之气……” 张凡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语气也是认真起来：“狐妖之气？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更加疑惑了：“怪事……以你的实力，若要杀我，不过抬手之间，没必要逗我玩。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你的妖气了。简单来说，修行人虽然都是靠灵力修炼的，但灵力和灵力还是有不同的。人类和人类之间的差别，微乎其微。但妖族修炼出的灵力，和人类修炼出的灵力差距极大。刚才你在突破境界时，流露出的灵力就是妖族属性的，不过似乎不是很纯……。” “……”张凡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脑中默默陷入了沉思。 如果对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身上的狐妖之气，是从何而来？ 一时想不出头绪，张凡接着问道：“你来这里根据什么？” 老者这时也是逐渐发现，这个年轻人除了修炼时流露出了不纯的妖气，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像狐妖的地方…… 于是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判断失误了，有些尴尬和愧疚地道：“若你真不是狐妖，那我要先道个歉，刚才是我鲁莽了，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先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出自太玄宗，名邬卓，还没请教这道友尊姓大名，师出何门何派呢……” 太玄宗？邬卓？ 张凡完全不知道，对方的问题，他一时也有些不好回答。 若是说实话，自己是属于天机派的。 可韩小月和程思思都提起过，天机派是整个修行界的“公敌”，并且将要遭受围剿。 这种时候，如果自报家名，恐怕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张凡快速思索了一下，装模作样地拱手道：“我叫张凡，至于师出何门……家师一生低调，教导我不要在外面提起师门，还请见谅……” 第224章 神秘吊坠 张凡不想说自己的门派，邬卓也不好意思多问。 不过邬卓心里还是想着，这张凡年纪轻轻，实力如此强横，剑法更是精妙绝伦，必定是出自某个顶级门派。而往往，也就是那几个顶级门派的人，才极为低调，很少在外面透露信息…… 于是他的态度更加客气了，道：“总之，我们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张凡道：“你是太玄宗的人，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邬卓解释道：“哦，前几日这里不是出现了异象嘛，师门的一位老祖断言，此异象代表妖魔将要现世，所以师门安排派我来调查一下。” “妖魔现世？那妖魔是已经出来了，还是即将出来？”张凡疑惑道。 邬卓摇了摇头，道：“老祖推测，这座山峰下，曾经封印着某种魔物，而今也许是封印出现了松动，魔物的力量外泄，才引起了异象。不过，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封印。最坏的情况就是，封印松动后，魔物已经挣脱了出来。” “这魔物……是什么来历，你们可知道？”张凡试探性地道。 邬卓很诧异，道：“张凡小友来这里，难道不也是为了调查？难道，你还不知道魔物是什么？” 张凡干笑一声，道：“我一直沉迷修炼，不太关注这些信息。这次来紫怪山，只是出于好奇，过来看看，早知道有什么妖魔，我才不来呢。” 邬卓道：“这样啊……这魔物，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张凡暗暗心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这不是传说中的事物吗，难道现实中真有九尾妖狐？而且，这都21世纪了啊……” 邬卓一本正经地道：“苏妲己，你应该知道吧？” 张凡点了点头，道：“知道啊，你该不会说紫怪山下封印着苏妲己吧？那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三千多年前的人物。” 邬卓摆摆手，道：“不不，这里埋的当然不是苏妲己。我的意思是，九尾妖狐确实存在，苏妲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个。” 张凡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跟他说，这世上有九尾妖狐，神话中的苏妲己是真的，他肯定会觉得扯淡，什么玩意啊！ 但如今，他本人都觉得九尾妖狐也许就在自己生活的世界中，只是不曾被普通人发现罢了。所以当邬卓说出这些话时，反而坚定了张凡的一些猜测…… 邬卓继续娓娓而谈道：“苏妲己的事迹，很多都无法考证，或真或假，都早已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但这世上既然有苏妲己，就不止有一只妖狐！所谓人有人他妈，妖有妖它妈……九尾妖狐，实际上是一个族群，只是数量极为稀少。并且，真正能够存活下来，并且修炼有成的，更是稀少中的稀少。也许数百年间，都未必会出现一只，纵使出现，也不会轻易被人类知道的。” 张凡默默点头，他换位思考，如果他是九尾妖狐，肯定也是常年隐居、龟缩，毕竟九尾妖狐在人类的认知中是妖怪，名声不好。 也或许，几千年来，曾经有过妖狐在人类世界中游荡过，只是没被发现而已。 毕竟苏妲己能幻化成人形，那么其他修炼有成的狐妖，应该也能变成人。 总之对人类来说，九尾妖狐即便存在，跟不存在也是一样的。 邬卓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道：“三千年前的苏妲己，无法考证，但几百年前的一些隐秘，还是没有失传的……我师门的前辈提过，几百年前，大概就是明末的样子，世上又出现了一只九尾妖狐。这只妖狐生性淫邪，作恶多端，不但吸食了无数男人的精气，还以屠杀普通百姓为乐……” “这么坏的吗？”张凡感叹道，不过他也没觉得意外，毕竟人类中也有好人、有坏人，妖狐里有这种变态的，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了，这种传闻到底有没有经过添油加醋，那就不确定了。 所以张凡也只是听听，姑且记在心里，并没有着急去表示深恶痛绝。 邬卓继续道：“那妖狐坏事做尽，不但引来民怨沸腾，也引来了当时修行人的注意。修行人这个群体，历来都是不轻易露面的。可为了对方那只妖狐，多家隐世门派出山，动用了大批强者，去消灭狐妖……” “最后妖狐被杀了吗？”张凡问道。 邬卓摇了摇头，惋惜道：“由于那狐妖道行太深，又有九条性命，十分难缠，当时参战的修行人，竟是不能彻底诛杀她，最后无奈之下，他们将妖狐重创后，通过几家门派的封印法术配合，才将妖狐彻底封印了起来。也就是说，明末那只妖狐，虽然不曾再危害世间，但其实并不算死了。若有一天，它冲破了封印，必将再次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张凡恍然，指着脚下的山峰：“所以，那只妖狐就是被封印在了紫怪山？” 邬卓道：“目前只是推测，也不能完全确定。当年封印的地点属于秘密……毕竟，当时的封印者，也担心以后会有坏人去故意释放妖狐，所以不曾把地点泄露过。但前几日的异象，却似乎是在提醒我们，封印点就在这里，并且，妖狐即将、或已经要出来了……” 张凡的心情有些复杂。 假如，邬卓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九尾妖狐确实算是妖魔，非常危险，甚至是人人得而诛之。 站在人类的立场，完全没问题。 但…… 张凡自己的经历、认知，却又有些特殊。他暗暗摸了一下于芙送的吊坠，一时不禁有些茫然。 “张凡小友，我这次来调查，也是没查出什么头绪，要尽快回宗门复命了。” 邬卓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用灵力暂时封住了伤口，拱手抱拳道。 张凡点了点头，道：“好，有缘再见。” 邬卓有些惭愧，道：“临别之前，还是要再道个歉，先前一时莽撞，直接就偷袭你了……” 张凡笑了笑，道：“你把我当成刚冲出封印的妖狐了吧？” 邬卓尴尬地道：“没错，不过现在想想……你如果是妖狐，我恐怕早就死了。那妖狐心狠手辣，不可能留着活口的。” “如你所说，不打不相识。”张凡也是抱拳道，“走吧，我也要走撤了。” 这邬卓虽然有些莽撞，但人其实不坏，张凡也是没打算多计较。 说完，邬卓却是将手中的宝剑丢向了张凡…… 张凡下意识抓住剑柄，狐疑道：“这是？” 邬卓认真地道：“宝剑配英雄，这把剑，就赠与张凡小友了。” 张凡摆手道：“不可，这不合适。” 他虽然没有什么厉害的兵器，但也没想过夺人所爱。 邬卓老脸一红，道：“今日我先对你动了杀心，反而被你碾压了，还是在剑术上的碾压……若非你手下留情，我已经死了。这把剑，是我的答谢，也算是你的战利品……” 张凡正想推辞，邬卓就直接飞了起来，同时大呼道：“输掉的人，理应付出代价，你要是不收，我自己都过不去心里这关。最重要的是，这把剑……在你手上，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张凡小友莫追了，给我留点脸面吧……记住，此剑名为‘霜华’。”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凡确实也不必再拒绝了，对邬卓挥挥手，便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宝剑。 此剑长约三尺，剑身偏窄，略显秀气，却又充满凌厉之感。 日光洒落，剑锋上散发着银色和青色交织的光芒。 剑柄顶部，则是有两个用隶书写的小字，对应着它的名字“霜华”。 张凡随手将剑向下方扫了一下，没有动用一点灵力。 嗖！ 剑锋上涌出一股无形的剑气，斩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真是好剑啊。” 张凡由衷赞叹道。 以前他自己没有好用的武器，就算是在练习剑法时，也只能用灵力形成光剑，或是随便拿一根铁棒。 现在有了一把真正的剑，一把好剑，无疑能让他的剑法威力更上一层楼。 张凡收好了霜花剑后，也是打算下山了。 这次来紫怪山，什么都没发现，倒是收获了一把极好的宝剑，而且从邬卓口中得知了不少隐秘的信息，也不算白来。 尤其是关于九尾妖狐的事…… 张凡理了理各种信息，不禁把吊坠拿了出来，又仔细端详了几眼。 他忽然想起，于芙父亲说过的话…… 几百年前，于家的先祖，于思汉，受到了仙人的赐福，获得了这个吊坠。 这吊坠的形象，就是九尾妖狐。 紫怪山下封印的妖狐，是在明末出现的…… 于父说的“几百年”，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这个时间跟明末是可以吻合的。 难道？ 于思汉跟紫怪山的狐妖有什么联系？ 张凡不禁这么想着。 但于思汉的吊坠是“仙人的赐福”，仙人送的东西，为何会雕着九尾妖狐呢？ 九尾妖狐不是妖魔吗？不是坏的吗？又是吸男人精气，又是杀人取乐的…… “看来，这二者要么是没有联系。要么，就是信息并非完全真实的……”张凡喃喃道。 可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吊坠忽然滑落了下来。 也许是吊坠本来就很滑，张凡又有些走神，所以没拿好。 吊坠哗啦啦滚了下去，接触到地面时，竟是绽放出一阵诡异的紫色光芒，紫色之中，又隐隐夹杂着偏向血的赤色！ 张凡脸色一变，身形向下一坠，顺手要捞起吊坠。 不料，这吊坠上竟是爆发出无比恐怖的力量，将张凡生生震开了。 他可是个金丹高手啊，虽然只是去抓个东西，不至于使出浑身解数，但就这样被震开了，还是让张凡感到不可思议。 下一秒，地面上就出现了震颤。 不是雪崩，刚才雪崩都崩得差不多了…… 嗡嗡嗡！ 轰轰轰！ 整座紫怪山，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颤动，好像是一张在不停抖动的照片。 张凡心中一紧，很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状况。 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他不明白意味着什么，也是不敢大意。 又过了几秒后，吊坠就这么飘在了空气中，周身发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紫色光线。 这回的紫光不是一片，而是一条一条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光“线”。 这些线条，交织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形，里面布满了复杂而诡异的纹路，显得十分神秘。 在张凡的视角下，吊坠就像是一个“圆心”，以此为中心，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由紫色光线构成的“盘子”。 张凡没学过阵法，但曾经韩小月也简单教过他一些基本的阵法常识。 眼前这种紫色的图案，似乎就是某种阵法。 阵法上的线条越来越凝实，好似实质化的物体一样。 终于，紫光平稳了下来，好似被烙在了空中。 张凡保持镇定，缓缓靠近阵法图案，想把吊坠取回来。 他不清楚吊坠为何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清楚这阵法意味着什么。 他可是不管这阵法，但总不能把吊坠丢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触碰到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张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飞到了阵法上，身子向下俯，手掌伸向了吊坠。 唰！ 他的右手终于抓住了吊坠。 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也不疼，不烫手。 他正要抽身撤走时，却忽然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吸引力…… 这种感受，张凡体验过类似的。 不久前，他利用程思思的法号“镜花水月”去进行实战修炼，就是被强行吸进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此时的这股吸引力，也有那种意思了，不过吸得更猛烈。 唰！ 啥时间，张凡的身体就被这股吸力吞噬，整个人有一瞬间失了五感。 这一瞬间后，他便觉得精神清明，周围不再是冰雪、山峰，自己竟然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空间。 但，这里显然不是某种法宝里的空间，法宝空间是虚幻的，可这里属于真实的世界，张凡能感觉得出来…… 第225章 秘境？ 张凡心中一紧，很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状况。 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他不明白意味着什么，也是不敢大意。 又过了几秒后，吊坠就这么飘在了空气中，周身发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紫色光线。 这回的紫光不是一片，而是一条一条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光“线”。 这些线条，交织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形，里面布满了复杂而诡异的纹路，显得十分神秘。 在张凡的视角下，吊坠就像是一个“圆心”，以此为中心，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由紫色光线构成的“盘子”。 张凡没学过阵法，但曾经韩小月也简单教过他一些基本的阵法常识。 眼前这种紫色的图案，似乎就是某种……阵法。 阵法上的线条越来越凝实，好似实质化的物体一样。 终于，紫光平稳了下来，好似被烙在了空中。 张凡保持镇定，缓缓靠近阵法图案，想把吊坠取回来。 他不清楚吊坠为何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清楚这阵法意味着什么。 他可是不管这阵法，但总不能把吊坠丢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触碰到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张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飞到了阵法上，身子向下俯，手掌伸向了吊坠。 唰！ 他的右手终于抓住了吊坠。 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也不疼，不烫手。 他正要抽身撤走时，却忽然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吸引力…… 这种感受，张凡体验过类似的。 不久前，他利用程思思的法号“镜花水月”去进行实战修炼，就是被强行吸进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此时的这股吸引力，也有那种意思了，不过吸得更猛烈。 唰！ 啥时间，张凡的身体就被这股吸力吞噬，整个人有一瞬间失了五感。 这一瞬间后，他便觉得精神清明，周围不再是冰雪、山峰，自己竟然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空间。 但，这里显然不是某种法宝里的空间，法宝空间是虚幻的，可这里属于真实的世界，张凡能感觉得出来…… 张凡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古建筑的内部 空间的面积很大，比得上一个篮球场。 不过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宝藏。 只是正中间有一个小水汪，水面清澈而平静。 张凡正在疑惑这地方是干什么用的时候，水汪中陡然浮现一阵波动，然后一道人就嗖的一下飞了出来。 哗啦！ 水花四溅，接着这道人影就稳稳地站在了水边，目光冷漠地看向了张凡：“你怎么在这里？” 张凡有些杀意，同样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想问你呢！” 张凡没想到，自己突然被吸进了这么个莫名其妙地方，竟见到了苏冰蓝！ 眼前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苏冰蓝。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气质冰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不过和前几次见面时的样子相比，她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似乎是状态欠佳。 “你跟我耍贫嘴呢？”苏冰蓝柳眉微皱，眼神更冷了。 张凡则是立即打起精神，暗暗握紧了霜华剑。 他对苏冰蓝的印象，可以说是非常差了。 当然不是苏冰蓝长得丑，这女人的颜值绝对是顶级的，真正意义的冰山美人，看一眼都足以让一般男人沉迷。 但张凡每一次和她见面，都是闹得非常不愉快，而且几乎每次都挨打。 第一次见面，在学校门口，被她用灵力威压压制，骨头差点送了。 当时韩小月出面打圆场，说这是大世界在测试张凡，试试张凡配不配。 最近一次见面，就是几天前，在小区的天台上。 张凡正跟韩小月说话，苏冰蓝突然杀出，强行将苏冰蓝带走了，甚至对张凡表露出了杀意。 要不是韩小月好说歹说，苏冰蓝可能真的下狠手。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轰了张凡一掌，直接把张凡打得吐血了…… 所以张凡能喜欢她吗？ 他跟苏冰蓝之间算不上有深仇大恨，但也能说是有不小的“恩怨”。 不能说水火不容，也得说是互相不待见！ 而且这女人的性格太孤僻，脑回路好像也不太正常，属于那种完全无法猜透心思，随时可能做出任何事的人。 所以张凡立即严阵以待，免得这女人又发疯，突然打一掌，甚至是叫嚣着要杀人…… 苏冰蓝见张凡的阵势，嘴角不禁浮现一抹轻蔑的弧度，道：“呵，在我面前，你竟然能提起战意，没有直接吓傻，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谢夸奖，只要我没死，总有一天，你在我面前会笑不出来的。”张凡很不客气地道。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敌人，上次在天台，自己被一掌打得吐血，显然是实力跟苏冰蓝差距太大了。 事实上，对张凡而言，打败苏冰蓝，已经是他的一个目标乃至执念了，而不光是为了算旧账，为了找到韩小月。 现在，张凡虽然境界突破了一层，还有了霜华剑的加持，但要打败苏冰蓝，还是不太现实的。 但他也相信，二人之间的差距，正在快速缩小，总有一天会不复存在。 不过即便他不敌苏冰蓝，也并没有自乱阵脚。 假如苏冰蓝再对他出手，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就算是拼死，也得给苏冰蓝身上留下点痕迹。 苏冰蓝听到张凡的“大放厥词”，并没有生气，反倒是隐隐有些叹息的意味，道：“你的天赋、心性，确实算是上上乘的，师妹的眼光不错……只可惜，还远远不够。” “我真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似乎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对的，似乎自己总能看穿一切的样子。”张凡没好气地道。 “呵，你懂什么……”苏冰蓝忽然语气一冷，道，“我答应过师妹不会杀你，但你强行闯入这里，让我很难办啊……” 张凡也挺无语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进来，那个吊坠太莫名其妙了，直接把他吸了进来。 如果有的选，他才不想见到苏冰蓝这个神经女人，太晦气了。 不过反正人已经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苏冰蓝要是真的想留他性命，他也阻止不了。 所以，来都来了，不如顺便看看韩小月在不在这里，于是张凡直接问道：“韩小月呢？” 苏冰蓝的眉头拧在了一起，道：“你好大的胆子啊，上次她偷偷去见你，我已经放你一次了，你竟还想找他？” 张凡道：“我关心一下她有问题吗？你这女人不正常，我怕她跟你在一起会出事，有问题吗？” 苏冰蓝目光一凝，道：“你还有脸说，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罢，她猛然抬手，打出一道灵力匹练。 这道匹练迅猛无比，呼啸着扑向了张凡…… 张凡早就随时防备她了，也是赶紧拔剑，使出全力斩向了灵力匹练。 轰噗！！ 宝剑落在了匹练上，激起一股剧烈的冲击。 张凡只觉得手臂发麻，身形被迫向后爆退。 而那道灵力匹练，也是被生生劈裂，化为了泡影。 张凡见状，不禁十分诧异。 苏冰蓝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清楚具体境界，但绝对不是他能触及的。 可没想到，自己的一剑，竟然击碎了苏冰蓝的灵力匹练。 尽管只是灵力匹练，不是什么顶级的法术，可这还是不可思议。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苏冰蓝故意放水了。 要么，就是她的实力大跌了，远不如巅峰状态。 张凡认为是第二种可能。 放水？ 张凡知道，苏冰蓝其实每次对他出手，都放水了。 就拿上次来说，他只是被苏冰蓝打吐血了。 如果苏冰蓝没放水，他的尸体可能都找不到。 但苏冰蓝的放水，是有限度的，她之前只是“不杀张凡”，但一定是要张凡吃苦头的。绝不会让张凡毫发无损，甚至轻松破解她的攻击。 可她刚才的灵力匹练，是被张凡正面击溃了。 就算张凡也被震得双手发麻，这也是近乎不可能的战绩了。 所以她不是放水，放水不能放得这么狠。 张凡再联系到她不太自然的脸色，也是确定，这女人状态很差，实力确实跌落了，而且跌落得十分严重。 以至于，张凡努力一下，甚至能跟她碰一碰。 想到这里，张凡也是有了些底气，继续问道：“韩小月呢？” 苏冰蓝银牙轻咬，暗道：“连你都敢对我大声说话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骂我是犬？”张凡不乐意了，隔空一剑斩了出去。 嗤拉！ 剑气喷出，化作肉眼可见的一道月牙，倾泻向苏冰蓝。 苏冰蓝又愤怒又耻辱，双掌齐出，推出一面无形的灵力光幕，将张凡的剑气阻挡了下来。 轰…… 剑气爆开，她也是没受到任何损伤。 不过这种场面，却更让张凡坚定了，苏冰蓝状态奇差！ 如果她在巅峰状态下，哪需要用两只手去接张凡的攻击？一只手都是浪费了。 张凡心里更有底了，于是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想欺负女人，你带我去见韩小月，我就不跟你斗了。” 苏冰蓝的脸皮抽了抽，道：“……不要脸。” 张凡也不脸红，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要脸？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太合适吧？你一个修行界的老前辈，境界比我高了无数，每次见到我都要欺负我，打击我，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苏冰蓝脸色一红，竟是无言以对。 确实，在修行人的圈子里，以大欺小是很为人不齿的。一般来说，高手都有高手的自尊和傲气，以大欺小蛮丢面子的。 虽然她“欺负”张凡是有原因的，但欺负也确实是欺负了…… 张凡见对方吃瘪，有些得意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你说你，是韩小月的师姐吧？按辈分来说，韩小月算是我师姐，只是我不爱这么叫她而已。那么，你也算是我师姐，没问题吧？咱们几个是一家人，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疼我爱我，不教我点本事，也就算了，反而见面就要打我，还嚷嚷着要杀我，还不许我跟韩小月见面，你说这合适吗？这干的是人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仇人呢，哪是你师弟啊！！” 说到后面，杨羽的语气有些愤然、委屈，好似是法子肺腑的控诉。 苏冰蓝被整无语了，嘴唇动了动，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张凡随后长叹一声，道：“算了，毕竟都是一个门派的，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带我去见见韩小月吧。作为师弟，关心一下师姐，很合理吧？” 苏冰蓝的胸口一阵起伏，终于是忍不住了，怒喝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要不是我身负重伤，你敢这么狂？趁人之危，你果真是个小人！”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我趁人之危，你以大欺小，还是扯平了……别废话了，你就说韩小月在哪里了吧。” 苏冰蓝双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了，道：“好厉害的嘴，早知上次我就该杀了你！” 说完，她身形一飞，一招指法直逼张凡的心口。 张凡不敢大意，身上的灵力铠甲早已成型，同时身形向后闪避。 砰！ 指法的威力，最终轰在了张凡的后面的洞窟石壁上，碾出一道深深的黑坑。 张凡也是顺势一剑上挑，剑尖扫向了苏冰蓝的手臂。 苏冰蓝的手掌反转一下角度，狠狠拍在了宝剑的侧面。 啪哐！ 霜华剑被震开，张凡再次感受到了不轻的压力。 这苏冰蓝虽然实力暴跌，但战斗经验、反应速度等等，还是比张凡高出太多了。 张凡虽然能跟她正面碰一碰，但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要是一直打下去，结局还真不好说。 “这么打下去有什么意义？我就想见下韩小月，这么难？不知道你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张凡大声道。 苏冰蓝厉声道：“你休想，今日你已经进入了秘境，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出去了。” “你妹的，你以为我想进来啊！还有，这是你家？你不许我出去就不许了？！”张凡骂骂咧咧地道。 第226章 你是狐狸精 苏冰蓝被剑影环绕，心中十分惊诧。 她虽然不是专门研究剑术的，但也对太虚三十六剑略有了解。 此时张凡施展的这招剑术，分明是太虚三十六剑中的第二十九式，鬼影式！ 太虚三十六剑，总共三十六个大式，越往后面，修炼的难度越大。 其中鬼影式，就属于难度很高，威力极强的。 她没想到，张凡总共才修炼没多长时间，就已经领悟到了第二十九式，而且耍得像模像样。 苏冰蓝刚中了一剑，不敢轻敌，也是立即气沉丹田，疯狂催动灵力，加强身上的灵力铠甲。 可正当她全心准备应对张凡的剑法时，却见张凡身形一掠，朝着正中的水汪飞了过去。 而她身边环绕着的那些剑影，也是很快停了下来，并且化为了泡影。 谁能想到，张凡的这招鬼影式，看起来气势汹汹，杀气逼人，结果却是个哑炮？ 光吓唬人了！ 而他本人则是趁着苏冰蓝全力防守的空档，直接跳进了水汪中。 苏冰蓝见状，不禁暗骂道：“狡猾的小子！” 她当然明白，自己被张凡耍了。 这小子表面上是要跟她血战，甚至使出了鬼影式，但其实是声东击西！ 水汪之下的事物，苏冰蓝不想让张凡看到。 但，为时已晚………… 哗啦！ 张凡已然入水。 苏冰蓝银牙轻咬，也是立即跟了过去，噗通跳入水里。 张凡没有受到阻拦，先一步到了水面下。 其实他早就在好奇水汪下面有什么了，毕竟一开始苏冰蓝就是从水里跳出来的。 这水面之下，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张凡只觉得自己穿越了一层厚厚的水障，然后就再次呼吸到了空气。 想不到，在这水汪之下，竟别有洞天。 下面的空间就不算很大了，也就几十个平方大小，就像个方方正正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的地面上，布满复杂的纹路，好似某种神秘的远古阵法。 在这纹路之上，竟是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韩小月！ 此时的韩小月，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竟是没有半点气息…… 张凡大惊，扭过头去：“她真的死了？！” 苏冰蓝已经进来了。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凡，吃吃地道：“为什么……你能进来？！” 尽管她被张凡声东击西骗了，导致张凡有机会跳进水汪。 但她从来没认为，张凡能穿过那层水障，抵达最深处的秘密空间。 因为那层水障可不是普通的水，其中还蕴藏着一层特殊的结界，就像是一扇隐形的牢笼，张凡不可能穿透过来的。 可事实上，张凡真穿过来了，好似那层结界不存在一样。 苏冰蓝看待张凡的眼神，更加充满不解和迷惑…… 张凡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怒火中烧，道：“我问你话呢？她真的死了？” “没错，死了又如何？我在上面都说过了，她死了，现在你看到了，死心了吧？呵。”苏冰蓝冷冷地道。 “她是被你带走的……”张凡近乎疯狂，手中霜华剑直接斩向了苏冰蓝的脖子。 这个空间很小，苏冰蓝勉强闪开，同时一脚踢在了宝剑上，让张凡的剑划在了墙上。 嗤！ 墙壁被宝剑划过，竟是激起一阵光芒，没留下一点痕迹。 苏冰蓝接连被张凡挑衅，心底也是来了火气，终于是阴声道：“我师妹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管。但你既然找到了这里，是决不可能活着离开的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皮肤上竟泛起阵阵紫色的光芒，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身上露出的气息，隐隐有些妖异之感，而脾气无比强横，让张凡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先前，张凡跟她打起来，基本能算五五开，张凡甚至还占了一次便宜，让她小伤了一下。 可随着这阵妖异气息的出现，张凡再次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似乎，苏冰蓝是利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让自己的实力大大提升了…… 嗤！ 她完全没给张凡任何反应的机会，手掌直接拍向了张凡。 一道巨大的掌印，摧枯拉朽地碾过…… 这掌印好似一扇巨门，横在了张凡眼前。 张凡在对方的压迫下，连动作都有些迟钝了。 他想躲，但由于速度迟缓，再加上空间太小，根本躲不及。 砰！ 终于，这巨大的掌印，完整地轰在了张凡的胸口。 这一瞬间，张凡觉得自己要死了。 之前苏冰蓝虽然也用掌法打过他，但并没有真的动杀心，攻击力是他能承受的。 可这次，青色的厚重掌印上，还附着着那种妖异的紫色光芒，满满的是杀意。 其中蕴藏的恐怖力量，也绝不是他能承受的。 张凡不得不服。 苏冰蓝太强了。 即便身受重伤，即便状态大损，也仍旧拥有可怕的底牌…… 这底牌一出，张凡竟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嗤嗤嗤嗤…… 张凡的灵力铠甲，在掌印的碾压下，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可就在这极为危急的时候，他的身体上，竟也出现了一阵紫光。 这紫光更加强烈，还夹杂着血一样的赤红色。 不久前张凡被吊坠吸进来时，看到的也是这种紫色光芒。 唰！ 紫光在张凡面前形成一面厚厚的壁障，竟是将苏冰蓝的掌印生生震得稀碎…… 掌印威力散尽，张凡被冲击得有些七荤八素，但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而此时，那吊坠就悬在张凡眼前，通体泛紫， 吊坠本就是九尾狐的形状，此时被紫光萦绕，竟是隐隐形成了一只逼真的狐妖虚影…… 张凡和苏冰蓝同时露出震惊之色。 张凡惊奇的是，于芙送的这个“护身符”，居然真的有用。 岂止有用，简直太有用了！ 这玩意，帮他挡了苏冰蓝了一次致命攻击。若是没有它，张凡现在就算不死，身体恐怕也已经被轰烂了。 不过，如果没有这玩意，张凡也不会被吸进来，也不会遇到苏冰蓝，也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至于苏冰蓝，正死死盯着吊坠，不可思议地道：“这、这……你、你……” 张凡从未见到她如此失态，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立即抬起手来，把吊坠抓到手心，生怕东西被苏冰蓝抢了。 苏冰蓝目光一闪，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你到底是人还是……” “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啊？”张凡没好气地道。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韩小月，却是微微动了一下，还发出了微弱的嘤咛声。 虽然很微弱，但张凡还是察觉到了：“她还活着？” 苏冰蓝陷入了沉思，并没有继续攻击张凡。 张凡的心思也是都放在了韩小月身上，第一时间蹲下，拉着她的手道：“韩小月？！你还好吗？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吧？” 韩小月的手指似乎动了动，但并没有醒来。 张凡有些激动。 刚才苏冰蓝说韩小月死了，他进来时，又真的看到韩小月躺在这里，连气息都没有，所以他真以为韩小月没了…… 现在真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好似灰暗的世界重新出现了光芒。 “师妹现在很虚弱，你不要乱动她。”苏冰蓝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张凡质问道：“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我有义务什么都跟你讲吗？”苏冰蓝淡淡地道，“你那个吊坠，是什么来历？” 似乎，由于吊坠的出现，她对张凡的杀意也被压了下来。 张凡没心思理会她，继续拉着韩小月道：“韩小月？” 没有回应。 “韩小月？醒醒，吃饭了……小月？小月月？月月？宝贝？在吗宝贝？” 张凡不停喊着。 苏冰蓝一脸古怪，有点想把耳朵捂上了。 这时，韩小月竟是真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气息十分微弱，但眼睛还是那么水灵灵的。 张凡喜不自胜：“你吓死我了，我差点殉情去了。” 韩小月先是脸色一红…… 不久之前，在玉水小区的天台上，她和张凡互相表露了心声，她甚至主动抱了抱张凡。 她原以为，那是和张凡的最后一面了，所以当时也是什么都没想，所说、所做，全凭本心。 但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竟又和张凡见面了。 这让韩小月不免有些羞耻…… 尤其是听到张凡刚才一通喊，她更是感到面皮发烫。 但脸红之后，她又被张凡的话逗笑了：“殉情？你真好意思说。” “怎么，你不信？”张凡一本正经地道。 韩小月轻轻嘟了嘟嘴，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会自杀的人。” 张凡指了指苏冰蓝，可怜巴巴地道：“呜呜，我差点被你师姐杀了……我听她说你死了，当时就急了，直接跟她翻脸了。你知道的，以我的实力，故意去挑衅她，就没打算活着。我就想啊，被她杀了最好，这样我就能去找你了……” 这番话虽然只是平实的叙述，却十分认真，充满真情，引得韩小月有些感动又心疼：“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冰蓝终于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地道：“油嘴滑舌的小子，真不知道师妹看上了你哪里。” 张凡有些不满，道：“你这女人自己不喜欢男人就算了，干嘛非要管别人的事？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一下场合啊，我跟你师妹正在谈情说爱，这么煽情的时候，你说这种话合适吗？” 苏冰蓝憋了好几秒，才狠狠地道：“你以为我师妹醒了，我就不会杀你了？” “师姐不要啊。”韩小月脱口而出。 苏冰蓝仰头长叹，道：“你跟他才像是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韩小月微微低头，道：“师姐，连这个地方，张凡都能知道，也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张凡好奇地道：“小月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苏冰蓝把你带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韩小月欲言又止。 苏冰蓝语气凝重地道：“若是你告诉他，他就真的不能活着离开了。这个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韩小月有些无奈，道：“张凡啊，有些东西，你就别管了，对你是好事……” 张凡却是一脸淡定地道：“你俩藏着掖着什么啊？不就是九尾妖狐的事吗？” 韩小月脸色微变，下意识想躲闪张凡的目光。 苏冰蓝却是语气一冷，厉声道：“你说什么？” 张凡道：“被我说中了？若我猜测的不错，这里就是……明末那只九尾妖狐的封印之地吧？” “大胆！”苏冰蓝身形暴起，就要掐向张凡的脖子。 可惜在半途时，她不得不停止了，因为韩小月揽住了张凡的肩膀，故意挡在了前面。 苏冰蓝跺了跺脚，道：“师妹，他不但能进入封印之地，他还知道了其中的隐秘，若是他把消息传播出去……” 韩小月表情认真：“他不会说出去的，他不会害我的。” “就算他不主动说，但万一被小人套出来呢？或者，他万一被那些名门正派的狗贼抓走了，万一受到酷刑，他能守住秘密吗？”苏冰蓝反问道。 韩小月深深点头。 苏冰蓝苦笑道：“这种事，不能靠感性判断的！” 张凡不乐意了，道：“你瞧不起谁呢？这封印之地事关重大，还跟小月有关，我怎可能将消息外泄？” 苏冰蓝目光敏锐地道：“嗯？跟小月有关？你还知道些什么……”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我还知道……你也是狐狸精，没错吧？” 苏冰蓝眼瞳一缩。 张凡接着道：“你这女人脾气干嘛这么暴，一言不合就激动。其实我早就想过你和韩小月的身份了，但一直只是猜测。可刚才你忽然变强，还露出了妖异之气，我就坚定了这种推测。” 韩小月忽然有些惶恐，道：“啊？我……你也……” 张凡冲她笑了笑，道：“你不是狐狸精，你是可爱小狐狸。” 韩小月红着脸，十分忐忑。 自从她跟张凡认识，就从来都没暴露过身份，甚至一直故意隐藏着。 毕竟人妖殊途，世上有几个人能接受“九尾妖狐”这样的称号呢。 只是，这个秘密终究是藏不住了，而且是张凡自己发现的…… 苏冰蓝很无奈，心说：我的好师妹，你这不就等于是承认了吗…… 第227章 封印 话已经被张凡挑明了，苏冰蓝也索性默认了，道：“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嘛，但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这么一来，让我更不敢放你出去了……” “师姐……”韩小月小声道。 苏冰蓝脸色严肃，道：“你不要插话，这件事太重要了……我很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提及此，韩小月也是略显疑惑，她跟张凡相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张凡是何时怀疑她是九尾妖狐的。 毕竟，在今天之前，张凡从来没表现出来过。 张凡本来是懒得对苏冰蓝解释的，但感受到韩小月的目光后，才笑着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很奇怪你的身份，在你身上发现了不少不对劲的细节……不过我并没往‘九尾妖狐’这方面想。直到我筑基时，意识进入了一个虚幻空间，在其中遇到了一只巨大的妖兽，就是九尾妖狐的形态，我和它大战一场，最后才突破到了筑基境。当时我就在想，我在筑基过程中，为何会遇到这种场景呢？我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这一切最可能与你有关。不过当时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只是在心底种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 “你筑基时竟遇到了妖狐幻象？”韩小月吃惊地道。 “妖狐幻象？那是怎么形成的？”张凡很好奇。 韩小月解释道：“狐妖族的成员，在筑基时，会在意识空间内形成妖狐幻象。这妖狐幻象，就相当于是一次考验，通过考验，才能筑基。以这种方式筑基，根基更稳，实战力也会更强。” “可我并不是狐妖啊？”张凡更疑惑了。 韩小月道：“这才是我吃惊的地方，你是人类，只是因为跟我长期相处，修炼也得到了我的帮助，所以身上难免会积累一些狐妖的气息。甚至，这种狐妖之气，已经在你的丹田里根深蒂固了，就像是你的一部分……而仅凭这部分狐妖之气，你竟也能激活妖狐幻象，实在是稀奇。可能，这就是气运和天赋的结合吧。” 张凡懂了。 自己的修行之路，几乎是韩小月全程带着的。 一开始，就是韩小月差点走火入魔，泄出大量灵力，让张凡直接逆改了体质，才踏入了修行之门。 可以说，从那时起，他的体质就已经有点“妖性”了。 后来的修炼所学，又都是韩小月教的，张凡受影响更深，这种“妖性”就更重了。 人类的婴儿在狼群中长大，会沾染狼性，差不多的意思。 而且，张凡不光是沾了“狐妖之气”，这种妖气，已经随着他的修炼而深入骨髓、经脉，成为了他丹田、内丹的一部分。 因此，从修行的角度来说，张凡并不算是100的纯粹的人，有一部分是偏向“妖”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张凡的内在成分，有10是狐妖。 而妖狐幻象，是一次试炼机会，是狐妖族才能激活的“机缘。” 张凡并非狐妖，却激活了这种机缘，可不就是气运加身吗？ 另一方面，他只靠10的狐妖成分，就得到了纯种狐妖才能享受的资源，这也说明了他的天赋。 另外，张凡还想明白了先前的一个问题。 在进入秘境之前，邬卓把他当成了狐妖，应该就是因为张凡有着狐妖成分。 在平静状态下，张凡的妖气是很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 但在他突破境界时，灵气爆炸式的进进出出，妖气也是最旺盛的时候，被邬卓当成狐妖也是正常的。 ………… “可惜你终究是人，你如果是真正的九尾妖狐，必定能成为千载难遇的强者。”苏冰蓝说道。 张凡道：“我就算不是狐妖，就算以人类之身，一样能成为千载难遇的强者，哼哼。” “嗯嗯，对对对。”苏冰蓝不以为然。 张凡也懒得跟她斗嘴，继续说道：“总之筑基遇到了狐妖幻象后，我就开始思索了，并且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比如，第一次见你时，你的尾巴漏出来了，当时你说是粘在身上的，我也没多想，毕竟每个人都有兴趣爱好，你有什么特殊癖好，我也会保持尊重的……” 韩小月脸色涨红，扬着小拳头，愤然道：“你瞎说什么呢！” 张凡抓住她的拳头，道：“当然现在我明白了，那应该是因为你差点走火入魔，所以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韩小月没有否认。 张凡又道：“还有一次，南郊庄园的练功房，你也在那里打坐修炼，我碰巧进去了，看到你身上覆盖着一层巨大的紫色虚影，那虚影的外形像某种怪兽……你突然醒来，似乎有些慌乱，说这是灵力化形的效果。那个时候，我产生了一些想法，但还是更愿意相信这是灵力化形。不过后来我自己也能做到‘灵力化形’了，仔细想想，觉得你身上的虚影，跟灵力化形并非同一性质……” “那次，是我修炼太忘我，本体自动开始呈现了……不过，只是呈现了一点点，要是完全露出本体，肯定会吓死你的。”韩小月小声道。 “我好怕怕哦。”张凡故意缩了缩肩膀，贱兮兮地道。 “哎呀，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可是九尾妖狐啊，会吃人的。”韩小月气势汹汹地道。 张凡当即作势拉了拉衣领，道：“来吧，吃了我吧……” “……”韩小月面红耳赤，她在人类世界也待过挺久的，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张凡所说的“吃”，绝不是吃饭的吃。 “……”苏冰蓝的脸皮跳了跳，扭头想走，却又没地方去，只能继续站在原地，如芒在背，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 张凡继续娓娓而谈道：“前面说的这些，并非决定性因素。也就是今天，我才敢确定你的身份。在进入这个秘境之前，我碰到了一个其他门派的老头，他自称太玄宗邬卓。他以为我是狐妖，还刺杀过我呢……后来我俩也算不打不相识，说清了误会。他说他是来寻找狐妖的，明末的那只，可能就被封印在此处。邬卓这人，你们认识吗？” 苏冰蓝淡淡道：“邬卓？没听说过，偌大的修行界，有资格被我记住名字的，没几个人。不过，太玄宗我是知道的，勉强算有点底蕴吧，但整体实力一般般，不值一提。” 虽然这番话说得很狂，很装哔，但张凡并没有反驳。 他刚跟苏冰蓝大战一场，对苏冰蓝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那邬卓不过金丹境，在太玄宗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若是巅峰状态的苏冰蓝，恐怕去太玄宗当个宗主，都是绰绰有余的。 张凡接着说道：“总之根据邬卓的说法，明末的那只九尾妖狐，十分邪恶，杀人如麻……最终被各大门派联手封印。前日紫怪山上出现异象，预示着妖狐将要重现世间，天地将要大乱……” “一派胡言！” 不等张凡说完，苏冰蓝就表现出了愤怒。 “干嘛啊？这么凶！又不是我说的，这些都是邬卓说的。”张凡很无辜。 苏冰蓝咬了咬牙，道：“他说的被封印的妖狐，绝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怪物。当年她被封印，不过是那群小人畏惧她罢了。” 韩小月也是轻轻点头：“没错，那位前辈是被污名化了。” 张凡嘀咕道：“这么说来，邬卓是骗我的？” 苏冰蓝有些诧异，道：“你这么相信我？” 张凡不假思索地道：“我只是相信小月罢了。” 苏冰蓝反问道：“但，我和师妹所言，与邬卓所言，完全是冲突的。其中必定有一边是假的，难道，你就不怕我和师妹骗你？邬卓可是名门正派之人，我和师妹却是狐妖……你作为人类，应该更相信邬卓才对吧？”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不好意思，我对名门正派什么的没感觉，我也不管韩小月的身份，哪怕她是狐妖，是邪魔，都无关痛痒。她是我心尖上的人，她说的话，我全信。纵使，她真的是人人喊打的妖魔，我也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张凡的语气虽然不是很煽情，但这番话却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人，也没兴趣去分辨所谓的“正邪”。向来，他都是随心做事。 这番貌似“荒唐”的话，却是引得苏冰蓝露出赞许之色，道：“师妹终究没看错你。” “刚才还嚷嚷着要杀我呢。”张凡没好气地道。 苏冰蓝正色道：“我或许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接着说，然后呢？你是如何进来的？” 张凡掏出那个吊坠，道：“后来邬卓走了，这吊坠不慎被我弄掉了，吊坠触及到地面后，就引起了一阵奇怪的迹象，将我吸了进来。吊坠的形状，也是九尾狐，其散发的光芒，也是紫色。与韩小月先前露出的虚影，十分相似。在我被吸进来时，我就更加倾向韩小月可能也是九尾狐了……之后，你又忽然用了什么奇怪的法术，也露出了那种妖气，我彻底确定了。你和她，都是九尾……只是不知道，你俩跟被封印的妖狐，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你能猜出我和师姐的身份。”韩小月恍然。 她曾以为，自己是九尾妖狐的事实被张凡知道后，张凡会很惊慌、很害怕，可能跟她断绝关系，甚至跟她成为仇人。 毕竟张凡是人，她是妖狐，还即将成为人人喊打的祸世之徒。 可没想到事实却是，张凡是如此平静，平静得好似根本不觉得妖狐和人类有什么分别。 这让她感到很安心…… “你看看这吊坠，是我一个朋友借我的，她说是护身符，没想到真的救了我。没这个东西，我刚才就被苏冰蓝打死了。”张凡把吊坠递给了韩小月。 韩小月看了看，有些茫然，想把吊坠给苏冰蓝看看。 不过她想起张凡跟师姐不对付，于是先对张凡道：“这个给师姐看看吧，她懂得比较多。有我在，她不会杀你的。” “你这么确定？”苏冰蓝道。 韩小月一脸认真：“师姐如果真的还想杀张凡，我就自绝经脉。” 苏冰蓝半晌憋出几个字：“好，不愧是我的师妹。” 其实，在张凡表示愿意为了韩小月与天下人对立时，苏冰蓝“杀人灭口”的心思就被压了下去。 但，师妹这么胳膊肘往外拐，还是让她有点生闷气。 韩小月吐了吐舌头，把吊坠递给了苏冰蓝。 苏冰蓝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惊疑不定地道：“此物能够引领张凡来到秘境，八成是跟苏竹前辈有关的……” “苏竹，就是被封印在这里的妖狐？”张凡道。 “没错。”苏冰蓝点头。 这种事也没必要瞒着，以张凡的头脑，就算她不说，也都猜得到。 几百年前，苏竹就是被永远镇压在了这里，他们脚下的这些纹路，就是封印。 而她和韩小月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寻找破解之法。 “嗯？等下，被封印的前辈叫苏竹，你也姓苏，你们不会是一家人吧？所以，你才煞费苦心地来到这里面？” 张凡确实没多问封印的事，却是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让苏冰蓝有些无语。 韩小月扑哧一笑，道：“哎呀，九尾妖狐的族群十分稀少，不像人类还会按照家族划分小团体，所有九尾妖狐都算一家人，没必要靠姓氏来表明传承关系。至于姓名，往往是长辈取的，姓氏也不是固定的。师姐和苏竹前辈都姓苏，只是巧合罢了。而且吧，很多狐妖在取名时，都比较喜欢用苏这个姓，所以姓苏的概率比较大。” “还是你的名字好听。”张凡笑嘻嘻地道。 韩小月：“师姐的也很好听。” 两人正打情骂俏的时候，苏冰蓝的语气忽然凝重了下来，道：“这吊坠中，好像蕴藏着苏竹前辈的一道狐尾？！” “狐尾？什么意思？”张凡疑惑道。 韩小月也是脸色一变，道：“狐尾？难道，这是她故意留下的？” 苏冰蓝深呼吸一口，道：“我不确定……如果是她故意留下的，那就细思极恐了。恐怕，她早预料到自己会被封印，才故意留了一手？” 第228章 下山 韩小月生怕张凡不理解，于是解释道：“九尾妖狐，并不是都有九条尾巴的。刚出生时，大部分妖狐只是有一条尾巴而已。某些血脉纯净者，可能天生就有多条尾巴。随着修为提升，妖狐才会解放更多的尾巴，最多能达到九条。九尾妖狐这个名称，也是因此而来。” 张凡恍然，原来尾巴还是“成长型”的，尾巴越多的妖狐，实力越强。 尾巴的数量，跟“天赋”和“努力”有关，也就相当于狐妖的境界划分了。 韩小月接着道：“当妖狐达到九尾的级别后，可以主动断掉一条尾巴，将一部分修为和意识，封存在断尾中。即便本体死亡，断尾也不会消失。若有一日，断尾的意识觉醒，就能重新形成一个完整的个体，等于是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张凡惊呼道：“也就是说，断尾相当于一颗生命的种子？万一本体死了，就靠断尾复活？这也太变态了吧，等于多了一条命。话说，如果让九条尾巴断掉九次，岂不是能复活九次了？” 韩小月哭笑不得，道：“哪能这么轻松，断尾这种行为，对自身的伤害和损耗是极大的，不可能无限制地使用。就算是九尾级妖狐，一般也只能断一次。若是超过一次，不但断尾行为会失败，还可能导致本体形神俱灭。” “那确实很危险啊……” 张凡觉得这才合理，世上就不可能有完美的能力，好处，往往对应着风险和交换。 韩小月补充道：“更何况，就算断尾成功，也会导致本体的实力下降。九尾变成八尾，实力肯定是暴跌的。你可以想象成，你从金丹变成了筑基……这样的结果，你觉得是赚吗？” 张凡想了想，摇头道：“不赚。” 九尾级的强者，断一下，变成了八尾。 图什么？ 就图断尾能够成为“生命的种子”？ 表面上看，自己得到了一次重生机会，好像还挺不错。 但这里有个很尴尬的问题。 九尾级的狐狸精，很强很强，是很难死的。 但断尾之后，成了八尾，实力暴跌，反而容易死。 就拿这苏竹来说。 由于她断了一尾，被封印时，应该只有八尾的实力。 如果，她没断尾，保持着九尾状态，恐怕就不会战败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断尾这招，就等于是把一个“超级强者”，分裂成了一个“中等强者”和“菜鸡。” 命是变成两份了，但赚吗？ 超级强者，本来也许是天下无敌的。可分裂之后，反而会被各个击破。 “但苏竹还是选择了断尾，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在遭受围攻之前，100确定自己撑不住。反正打不过敌人，不如先断尾，留一线生机在外面。”张凡分析道。 苏冰蓝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苏竹前辈的实力，在当时是冠绝天下的，若非置身绝境，她没必要断尾。” 张凡忽然好奇地道：“小月啊，你和苏冰蓝是几尾？” 韩小月回道：“我现在状态还很差，若完全恢复，是六尾妖狐。我师姐么……” 说着，她悄悄打量了一眼苏冰蓝，见苏冰蓝没有制止，才做了个“七”的手势。 张凡惊呼道：“她这么强，才七尾？那九尾状态下的苏竹，岂不是秒天秒地了？” 苏冰蓝露出敬仰之色，道：“没错，她太强了。强大到，纵使天下高手全部出动，都仅仅是将她封印了，封印的还是八尾状态下的她。我始终觉得，若她没有断尾，就算天下宗门倾巢而出，都奈何不了她……” 张凡道：“可能是她不敢赌吧。” 苏冰蓝喃喃道：“谁知道呢……我们也只是站在理性的角度推测罢了，但有些东西，并不是理性的……” “对了，这吊坠最初的主人，据说是叫于思汉，他的后人说，吊坠是仙人给他的赐福。于思汉遇到的仙人，难道就是苏竹？”张凡又提了一句。 苏冰蓝道：“这些就难以考证了，总之这吊坠里蕴藏着苏竹前辈的一尾，有了此物，要破开封印，就更有机会了。” “好家伙，你俩真的是要把苏竹放出来啊。”张凡虽然之前猜到了二人的目的，但亲耳听苏冰蓝说出来，还是有点诧异。 苏竹到底是正是邪，他并不关心。 只不过，这位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人物。 她被封印了这么久，重现世间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韩小月轻叹一声，道：“天机派已经没时间了……若要拯救门派，只有破开封印，让苏竹前辈出山。只要她为天机派站台，各派强者绝不敢再靠近天机派半步……” 张凡陷入了沉默。 最初他被“骗入伙”时，韩小月就说过，天机派面临灭顶之灾，天下各派将要围剿天机派。 韩小月希望，张凡能够崛起，成为一代强者，助力天机派脱离险境。 可眼下，她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苏竹身上。 这让张凡不免有些自责，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韩小月和苏冰蓝也没必要跑到苏竹的封印之地里。 韩小月赶紧道：“哎呀，你不要丧气，本来嘛，我确实是期望你能成为天下无敌的大高手，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只要给你一点时间，你会比我、比师姐，比任何人都强。但是最近发生了许多意外，各大门派集结，组成了联盟，蓄势待发。天机派的隐匿结界也快撑不住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还有多长时间？”张凡道。 韩小月道：“最多三个月。” “这时间，确实很短啊。”张凡也是有些头疼。 三个月时间，宗门马上就要没了，也难怪苏冰蓝和韩小月剑走偏锋。 “要破解封印，放出苏竹，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张凡问道。 韩小月摆了摆手，道：“哎呀，哪有什么代价，就是难度比较高，我跟师姐只是找到了封印之地，但并没能成功破解封印。” 比起小师妹程思思，韩小月撒谎的水平很高，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张凡还是知道，她是在宽慰人。 上次在天台上分别，韩小月就表现出一副再也不见的样子。 刚才张凡刚见到苏冰蓝时，苏冰蓝也是状态大损，不如巅峰时的一半实力。 韩小月更是昏死在了封印阵法上，现在还气息萎靡，强打起精神。 由此足以判断，要解开封印，释放苏竹，绝不是没有代价的。 甚至，代价可能是两人的性命。 几百年前那么多正派高手留下的封印，怎可能被两个后辈轻易解开？ 能用命破开封印，都算她俩很逆天了。 张凡知道韩小月是不想他担心，也是并没有反驳，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没有成功破解，但这几天，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韩小月道：“收获倒是有些，我和师姐对这个封印阵法更理解了，前几天，甚至让封印出现了轻微的松动，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松动……那次，天空出现异象，苏竹前辈的本体形成了巨大的虚影，笼罩山峰，我还以为成功了呢，可惜只是她的一股残留气息。” 张凡心说，一道残留气息都引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苏竹的本体真的出来了，那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下无敌了。 苏冰蓝这样的高手，到苏竹面前，都得跟小学生一样。 “仅凭你我二人，要破开封印确实极难，不过现下有了这个吊坠，机会就极大了。我们可以试着，先将吊坠中的断尾之力解放出来，通过断尾和本体形成共鸣，强行摧毁封印。”苏冰蓝晃了晃手里的吊坠，脸色认真地道。 韩小月点了点头：“道，好。” 张凡忽然脸色严肃地道：“我不管你们做什么，都要保证自己活着。” 韩小月不假思索地道：“当然了，破解个封印而已，怎么可能出人命。” “你要认真答应我。”张凡道。 韩小月有些心虚，道：“本来就没什么危险，再加上吊坠，更没问题的。” “你要是死了……”张凡道。 不过话没说完，韩小月就笑呵呵地打断道：“怎么了，你还学我说吓唬师姐的话啊？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不至于，男子汉大丈夫，不至于……” 张凡忽然将吊坠夺了回来，道：“我倒不会殉情，但也不会给你死的机会。破解封印的事，再想其他办法。” “你干嘛啊？”韩小月嘟了嘟嘴。 张凡道：“我又不傻，如果破解封印的代价不大，苏冰蓝会变成这样虚弱？苏冰蓝，你告诉我，你们是要以姓名为代价，才能破解封印吧？” 苏冰蓝脸色一僵，道：“张凡，你以天机派弟子自居，这么一直呼我的名字，不怕惹怒我吗？” 张凡嘿嘿一笑，道：“不不，好师姐，大师姐，你告诉我嘛。” 苏冰蓝迟疑了一下，道：“没错，破解封印的最后一步，需要我和师妹燃烧狐妖内丹。从一开始，我跟她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师姐……”韩小月很无奈。 苏冰蓝道：“你觉得你能骗的了他？而且，这次我见了他之后，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还有这个吊坠的出现，让我觉得，也许，真的有其他办法……” “师姐的意思是？”韩小月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师姐决定的事从未改变过，这次却因为张凡的出现要改变计划了？ 苏冰蓝道：“还有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我二人，先养伤，等状态恢复后，如果还是没有其他办法，再燃烧内丹，强破封印。” 张凡如释重负，道：“好师姐，你有人性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你骂我以前没人性？”苏冰蓝语重心长地道。 张凡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是真心的，你是我的好师姐。” “念你对师妹一片真心，为了她连命都能不要，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苏冰蓝道。 张凡严肃地道：“那肯定的，小月可是我心尖上的人。” 苏冰蓝轻笑一声，调侃道：“心尖上的人？你有几个心尖？两个吧？另一个心尖上是不是还有个凡人女子？” “啊？什么？这里很闷吗？要不我们先出去吧。”张凡打着哈哈，说道。 苏冰蓝没再多说，拉着张凡和韩小月向上一飞，就再次穿过了那层水汪，回到了上面。 张凡进来时，是被吊坠强行吸进来的，这吊坠是苏竹留下的，应该也能起到类似钥匙的作用。 不过出去时，他没用到吊坠。 苏冰蓝在一处石壁上化了几道奇怪的纹路，面前就出现了一面好似水波的门。 三人陆续走出，就直接回到了紫怪山上。 “这是什么原理，好神奇。”张凡惊叹道。 韩小月一板一眼的解释道：“这秘境其实是一个独立的、隐藏空间，应该是当年那些封印者创造的。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必须找到隐藏的出入口，进去之后，才别有洞天。所以一般人就算到了紫怪山逛一百圈，也发现不了什么。师姐也是研究了很久，才找到了进入秘境的口子。” 张凡道：“难怪邬卓白来了一趟……官府也派直升机来巡查过，什么都没发现。” 苏冰蓝叮嘱道：“秘境的位置，里面封印着什么，还有九尾妖狐的种种信息，现在你都知道了……这些，决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就算我放过你，天下人也会把你当做妖魔的同党，对你除之而后快。” 张凡大大咧咧地道：“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哪知道什么修行啊、妖啊魔啊的。” 苏冰蓝：“……” “走吧，先下山，我回于芙家再打听打听吊坠的信息，试试能不能知道其他破解封印的线索。”张凡道。 说罢，三人也快速离开了紫怪山。 三个月时间，张凡确实也不敢奢求自己能够修炼到天下无敌，靠一个人拯救天机派。 因此，破解封印的事，他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当然了，个人修炼也不会放下，算是双管齐下吧。 目前看来，苏冰蓝和韩小月研究出动破解方法，更倾向于“硬来”，以燃烧自己为代价，强行破开封印。 这种方法不行，首先不说成功率未必是100，张凡是不可能让韩小月去死的。 既然如此，就必须找到一种“取巧”的方法了，类似庖丁解牛，将封印阵法完全看透，以巧力破阵。 第229章 狐仙？先祖？ 张凡觉得，破阵的线索，恐怕还是在于家人身上。 于是他打算带苏冰蓝、韩小月再去一趟县城。 三人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山外的临时驻扎地。 很多登山队还在做准备，张凡都已经进去一个来回了。 张凡刚进山时候，有人看到过，现在大家再看到张凡，还以为张凡是半途而废了。 毕竟这么点的时间，正常人连翻过第一座山的能力都没有。 年轻人嘛，太膨胀，估计是爬了没几步就受不了，灰溜溜地回来了。 当然张凡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至于这些登山队、主播、网红之类的，近期可能还会在附近逗留，甚至有人真的会去尝试攀登紫怪山。 最近，张凡也是不打算再来了。 等过一阵子，热度过去，这里会重新成为彻底的无人区。 到时候，若是有了破阵之法，再来一趟也不迟。 张凡找到自己的车后，连夜赶回了县城。 他的车路上被扎了，进紫怪山之前也是联系了救援，已经有人来修好了，不耽误事。 晚上八点多，车子再次停在了于芙家的宾馆外。 他早上出发，晚上回来，刚好一个白天。 今天宾馆的生意还是很好，于芙最近休假在家，也是每天都在店里帮忙。 张凡的车刚停好，她就十分惊喜地走了出来，道：“张先生？你去过紫怪山了？” 早上分别时，虽然张凡说了以后还会来，但也没说要去几天，她没想到这才十多个小时就又能再见了。 这么短的时间，正常人恐怕还在山脚下做准备工作呢，张凡却已经走了个来回？ 张凡下车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嗯，白天进去研究了一下，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路上遇到了两位朋友，顺便一起带回来了。” 于芙笑着道：“张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欢迎。” 正说着，苏冰蓝和韩小月也下车了。 这二女一出现，于芙就愣住了。 于芙自己也是个美女，由于工作原因，她身边也有很多美女同事，日常也能接触到不少气质好、颜值高的人。 可即便如此，她在看到韩小月和苏冰蓝时，还是有种惊艳之感。 太漂亮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生。 一个冰山美人，一个俏丽可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的漂亮。 一时间，于芙甚至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在颜值上，她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你、你们好啊。”于芙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打了个招呼道。 她暗暗看了一眼张凡，却又释然了。 像张先生这么优秀而帅气的男人，身边有的顶级美女，也不算不可思议。 韩小月也是笑了笑，打了个招呼道：“小妹妹好啊。” 苏冰蓝表情清冷，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 张凡介绍道：“这位就是于芙，那吊坠就是她借我用的。于芙啊，这两位是苏冰蓝、韩小月。” 于芙觉得苏冰蓝有种生人勿近的气质，也是很识趣的没有多跟苏冰蓝说什么。 不过，她对韩小月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尤其是这个女孩明明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却还叫她小妹妹，显得十分可爱、有趣。 而且韩小月身上有种亲善、单纯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小月……姐姐？你看起来很小诶，难道比我大？我今年已经25岁了。”于芙试探性地道。 韩小月掩口轻笑，道：“我肯定比你大，但是我的年龄是秘密哦。” “那我就正常叫你姐姐好了。”于芙笑吟吟地道。 韩小月道：“好啊。” 她和于芙刚见，但对于芙也颇为喜欢。 也许是因为于芙性格很好，也许是因为于芙的吊坠救了张凡的命。 三个美女聚集在一起，不少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有几个本来好像只是路过的人，还故意走进了宾馆，操着本地的口音，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间…… 于芙赶紧道：“哎呀，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大家先去里面休息一下吧，待会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苏冰蓝难得开口，道：“住就不用了，我们这么多人，太打扰了。我在县城里有一套房子，到时候去那边住就行。” “你啥时候在这有房产了？”张凡很惊讶地道。 苏冰蓝道：“之前为了寻找……咳咳，我要频繁出入山中，所以就近租了一套房子。” 在于芙面前，她没提起“秘境”、“苏竹”之类的词，但张凡也明白了。 苏冰蓝要找到秘境，还要研究如何进入，如何破解封印，肯定是个漫长的过程，在最近的县城租个房子，也很合理。 于芙听说三人要去别的地方住，不禁挽留道：“你们那边方便吗？要不还是在我家吧，各种吃喝用度都比较齐全。” 张凡笑着道：“你们最近生意都够忙了，我们自己安排就行。反正县城就这么小，随时能见到。当然了，今天虽然我们不在这儿住，但坐一下还是要的。” “好！”于芙快速带二人到了会客区，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准备点茶水和小零食。” 她走开之后，韩小月忍不住问苏冰蓝道：“师姐，你看这个于芙，是不是很讨人喜欢啊？” 苏冰蓝点了点头。 韩小月惊奇地道：“师姐这么冷漠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孩不错，真难得啊。” 苏冰蓝喃喃道：“其实我也有点疑惑，见到这于芙时，并不觉得生疏、排斥，好像自己宗门、自己家族的人一样。” 韩小月若有思索，道：“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张凡忍不住插了一嘴，道：“难道她也是狐狸精？你俩都是狐狸精，对她有亲近感，说不定是同类的本能。” 苏冰蓝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想象力真强，她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身上连一点狐妖的气息都没有。” 张凡又道：“那说不定是因为于芙长期佩戴吊坠，那吊坠是苏竹留下的，于芙多少受点熏陶。你们亲近她，或许就是亲近苏竹吧？” 韩小月道：“有这种可能……” “这不重要，待会儿再跟她聊聊，试试能不能再搜集到一些跟封印有关的信息。”苏冰蓝道。 正说着，于芙带着茶水和小吃来了。 跟她一起的，还有她的父亲，于守间。 “张先生，不好意思啊，刚才在二楼，没来及接你。”于守间对张凡的态度很和善。 他活了半辈子，又是开宾馆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虽然张凡没提起自己的底细，但于守间也看得出来张凡不是寻常人等，再加上张凡救过于芙，于守间对张凡肯定客气。 “于叔若是不忙，也来小坐一下吧，刚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张凡说道。 “没问题啊。”于守间也是坐在了沙发上，同时用余光扫了一眼苏冰蓝和韩小月。 出去爬个山，带回来两个如此惊艳的美女，张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俗话说，看一个男人的实力，看他身边的女人就懂了。 于守间不禁对张凡更加高看和佩服了。 “于叔，这两位是我朋友，苏冰蓝、韩小月，都是自己人，说话不用见外。”张凡说道。 于守间认真点了点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张凡话要问了。 接着，张凡就将吊坠取了出来，递给了于芙，道：“于芙啊，这吊坠先还你，这次去紫怪山，它还真的起到了护身符的作用，要不是它，我说不定被某人打死了。” 说完还故意盯了一眼苏冰蓝。 苏冰蓝面色不改，好似没听见一样。 于芙很开心，道：“真的帮到了你吗？那太好了，要不，吊坠就完全送你吧……” 张凡正色道：“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回来后，东西就还你，毕竟这是你祖上留下的东西。” 这吊坠之中蕴藏着苏竹的“断尾”，以后肯定还有用处。 不过东西毕竟是别人的，张凡也不会据为己有。 如果以后真的必须要用吊坠，到时候再说。 “那好吧。”于芙见张凡态度严肃，这才收回了吊坠。 张凡目光一转，忽然看向了于守间，道：“于叔，早上你跟我说，吊坠是先祖于思汉留下的，是一位仙人所赠，没错吧。” 于守间点点头。 张凡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盯着于守间的眼睛，道：“这位仙人的来历，于家人可知道？” 于守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是个仙人，这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真假都不可考证了。” “确定……没有仙人的任何信息？”张凡认真地道，“于叔，刚才我也说了，这里没什么外人。这个仙人的信息，我大概是知道的，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下……若我猜得不错，仙人就是吊坠上雕刻的事物吧？” 于守间脸色一僵，终于是有些无奈地道：“张先生真是神人，实不相瞒，赠与先祖吊坠的人，是一位‘狐仙’。” “那为何一开始没说？”张凡反问。 于守间干笑一声，道：“狐仙这种称呼，是我们于家内部流传下来的。但狐仙难免有些不干净的感觉，为了美化，我才说是仙人。另外，你和我女儿是朋友，若是我家跟什么妖物沾上关系，我怕你对她有偏见……还望张先生莫要见怪，” 张凡道：“于叔不用道歉，你本来也没义务告诉我这些，愿意同我讲，就是给我面子了。只是，我对‘狐仙’一词，从来没有什么偏见。我交朋友，也不问出身。” “张先生虽年轻，胸怀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于守间由衷赞叹道。 “那关于这位狐仙，你可还知道什么？”张凡又问。 于守间摆手道：“早上我只是美化了‘仙人’这个词语，其他信息都是真实的。几百年前的事，很难调查了。倒是关于先祖于思汉，我下午自习回想了一下，又想起了早上遗漏的信息。” “哦？”张凡打起精神。 “我幼时，太爷爷跟我讲过先祖的故事，当然了，这故事肯定也是太爷爷的长辈讲的，一代代讲下来，具体有几分真假，我也不清楚。”于守间先来了个免责声明。 张凡道：“无妨，故事也往往是有一定依据的，就算九分假、一分真，也十分有用。” 于守间这才娓娓道来：“先祖曾是一间道观的住持，据说那道观很小，只有先祖一个人……他就这么守着道观数十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就像从人间蒸发了。” “道观？”张凡陷入了沉思。 于守间接着道：“据说，先祖是参加对抗满清的军队了，还取得了很大的战功，可后来满清还是成功入主中原，先祖才销声匿迹了。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一段，是故事中对先祖的美化。如果先祖真的干过这种事，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就算史书上没有，家族内部也该有记录。” 张凡微微点头：“这确实有可能，给自己的先祖编故事，肯定往好了编。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于思汉的确是忽然消失了，后辈才会去想象、猜测他去干什么了。守道观、突然蒸发，这两点的真实性很高。” 于守间迟疑道：“其实我有一点猜测，早上我不是说嘛，太爷爷临终前，指着大约紫怪山的方向，让我去哪里找寻什么。小时候我没当回事，忘脑后去了。今天我仔细想象，太爷爷让我找的，是不是先祖曾经待着的道观？” 张凡道：“我去过紫怪山，没发现什么道观。” “几百年前，那里就算有道观，到现在，八成也早就荒废了，或是被拆了，或是被掩埋了。”韩小月说道。 于守间试探性地道：“道观也许会被掩埋、会消失，但先祖可能会留下些其他东西吧？比如宝藏、自传什么的？太爷爷当年想找，可惜没找到。” 这话纯属于守间的个人猜测，但张凡觉得其实很有可能。 搞不好，在紫怪山附近的某一处冰层下，真的藏着于思汉的某件重要遗物呢。这种遗物，很可能跟苏竹有关！ 第230章 三月之期 这次跟于守间的谈话，可谓收获颇丰。 至少关于于思汉的形象，也是渐渐丰满起来。 早上张凡就在想，于思汉不是高官，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学者、诗人、富豪，为何能被家族后人记了几百年？ 现在想来，于思汉果然不是普通人。 关于他抵抗满清的事，也许有美化、演义的成分，也许是后人为了解释他为何忽然消失。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于守间实力不俗，甚至很可能也是个修行人。 几百年前，雪山还是雪山，紫怪山的气候、环境不会有多少变化。 在那种冰雪世界里看守道观，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就连顶级的登山队员，都要准备周全，带着各种装备，才敢攀登一下。 于思汉在山上过了半辈子，不可能没有修为。 作为一个修行人，跟妖狐苏竹扯上了关系，合理性就大多。 至于苏竹为何将断尾吊坠交给他，那就是另一件隐秘了。 不过两人的关系肯定是不错的，毕竟苏竹不可能把吊坠给一个仇人。 狐妖断尾，最合理的原因就是为了保留生命的种子。 既然苏竹这么做了，说明她很可能预判到了自己会被封印。 那么，她除了交给于思汉藏有断尾的吊坠，还可能交代了救她破出封印的方法，或是如何借助断尾之力，助她重获新生。 只是不知道，于思汉为何没成功解救苏竹。也许他是实力不够，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总之，张凡觉得，只要找到于思汉的道观，这些迷雾很可能会被拨开。 虽然这些是张凡的推测，但逻辑链很清晰，能够自洽，真实性还是颇高的。 目前，他想找到破解封印阵法的方法。最有机会的途径，也只有寻找道观的遗迹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向。 “于叔，今天多有打扰了，我先和两个朋友回去了，有些事我和她俩要商量一下。”张凡起身，打算告辞。 于守间道：“啊，这么晚了，张先生不在这住了吗？” 张凡笑着道：“不用了，我朋友在县城有其他住处，你们宾馆最近这么忙，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们了，反正县城不大，有事随时联系。” 于思汉接着道：“既然不在这住了，那要不一起吃个晚饭吧，昨天你救了小芙，走得太急，我都没好好招待你呢。” 张凡道：“不用了，来日方长，改天我好好请你们一家人。” “那好吧，我就不多留了，在县里住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随时问我。”于守间道。 跟于家父女道别后，张凡就带着两女开车走了。 在苏冰蓝的指路下，他开到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 这个县城的人口密度不高，小区总共才五层，楼间距很大，到处都是停车的地方，这倒是方便了张凡。 把车在楼下停好后，几人就到了三楼的一套房子里。 房子是装修好的，里面的家具都很新，虽然苏冰蓝和韩小月之前在这里休息过，但基本也都没用里面的家具，所以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 到了这里，张凡稍稍松了口气，有种回家的感觉。 今天的紫怪山之行，他先是废了好大工夫探索，然后又被邬卓偷袭，二人大战一场。 之后忽然被吸到个新的空间，又跟苏冰蓝打了一架，差点命都没了。 更重要的是，其间还经历了以为韩小月死了的过程。 总之是一波三折，让张凡身心俱疲。 张凡一头躺到了沙发上，道：“这日子过得，比上班还累。” 说完就掏出了手机，对着屏幕一顿操作。 苏冰蓝略显不快，道：“手机这么好玩？你是个修行人啊，能不能干点跟身份匹配的事？” 韩小月也是一本正经地道：“张凡，你懈怠了啊。” 张凡很冤，幽幽地道：“你们知道我干嘛的嘛，这就开始教导我了。” “在干嘛？”韩小月疑惑。 张凡道：“点外卖。” 苏冰蓝：“……” 张凡补充道：“我们这里可是有个吃货的，比起修炼，比起研究苏竹，我觉得让她吃点好吃的更重要。” 韩小月脸色一红，道：“哎呀，你怎么这样。”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很暖。 原来在张凡心里，买好吃的给她，是这么重要啊。 “这个时间，我也懒得去外面找馆子了，点些外卖吃吃好了。”张凡继续扒拉手机。 苏冰蓝难得没有再反驳张凡。 大概她也是心疼韩小月，这些天为了强破封印，命都差点没了，现在还是嫉妒虚弱的状态。 韩小月虽然不吃饭也不会饿死，但吃点东西，至少能改善心情，这也是一种促进恢复的方法。 “点好了。” 几分钟后，张凡放下手机，道：“接下来几天，你们就都安心在这里恢复、修炼吧。” “封印的事呢？”苏冰蓝道，“你有计划了？” 张凡道：“当然是要先找道观遗迹了，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紫怪山我们都去过，都没发现什么道观吧？” 苏冰蓝微微点头，道：“没错，我来往于封印之地这么久，确实没发现什么道观的痕迹。毕竟隔了几百年，也不会留下什么气息了。要是活人，反而好找些……” 张凡继续道：“我认为，搜索范围必须扩大，紫怪山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罢了。既然扩大范围，这事光靠一两个人，效率太低了。过几天，等紫怪山的热度过去，登山的人少了，我会动用官方的力量，找个借口将大片范围封锁起来，安排些弟兄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会把道观的遗址找出来。” 张凡这次来西南是有特权的，哪怕调动军队都没问题。 他打算直接从军方挑一部分精锐，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当然了，现在紫怪山还在热度最高的时候，不太适合立即这么做。 如果立马让人去搜，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路人拍下来了，再传到网上，影响不好。 而且最近大批网友刚到附近扎堆，直接驱散所有人，不许人家来，也不太合适。 现在就算藏着掖着去搜查，估计也搜不出什么东西。 张凡打算过个一两周，等紫怪山的热度降了后，再找个正当的理由，比如“紫怪山附近出现多次意外事件，造成多人死亡”，用这样的理由，禁止闲人靠近。 说不定，这个理由都不一定是“编的”。 现在这么多作死的人来紫怪山，不出人命都不太现实。 总之过阵子顺理成章地封山，不许外人进入，谁敢随便进山，就属于违法违规！ 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修行人，都不许进来。 当然太牛的修行人另说，太厉害的强者，比如苏冰蓝这种级别的，来去自如，你给不给人家来都不重要。 没有闲杂人等，敞开了搜，必定事半功倍。 张凡把计划跟苏冰蓝说了后，苏冰蓝赞道：“我们仨确实不适合亲自去搜索，不光是效率低的问题，这种低质量的重复劳动，太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我们不如好好恢复、修炼。最重要的是，最近不少门派都盯着紫怪山，我和小月又是狐妖，你身上也有一部分妖气，万一被发现身份，麻烦就大了。动用人类武装的力量，确实是个好办法，也难得你有这种能力。看来，有些时候，你还是很靠谱的。” 她之前对张凡破有偏见，今日开始稍微客观了一下，发现张凡除了有些对不起韩小月之外，其他方面配得上优秀的评价。 “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师姐姐~居然夸我了，我好感动，呜呜呜，我哭死。”张凡露出夸张的表情。 苏冰蓝脸色一拉，道：“死性不改，希望有一天，你能斗过我的不是嘴，而是实力。” 张凡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道：“这一天，我觉得不会很久，到时候我必定打得你哭着求饶。” “呵。” 苏冰蓝用冷笑表示回应。 韩小月小心翼翼地道：“师姐，张凡，你跟他可别在这地方打起来啊，这房子可撑不住你们折腾。” 苏冰蓝道：“我自有分寸，我从没把他当作对手，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凡很不服，道：“你修炼了一辈子，我才修炼了几天？你怎么好意思跟我比！当你跟我比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苏冰蓝呵呵一笑，道：“是吗？那你可加油了。如果你真能超越我，也算是天机派的福气，我很乐意见到。小月，这几天你再教教他太虚三十六剑吧，尽量提升一下实力，做两手打算……” 韩小月点了点头。 她当然明白，两手打算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能成功破开封印，让苏竹去拯救天机派，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条路并不能一定成功。 万一封印破不开呢？ 万一，封印破开了，但苏竹六亲不认呢？ 从族群和道义的角度来说，苏竹和苏冰蓝、韩小月是同类，同族之间是会互助的。 但苏竹被封了几百年，也保不准变成什么样的，心理变态都说不定。 所以第二手打算，还是要靠自己了。 提升自身实力，能提多少是多少吧…… 只不过，三个月时间，还是太短了。 张凡似是看出了这姐妹俩的心思，一本正经地道：“三个月后，说不定都用不到苏竹了，我对我的气运和天赋还是比较自信的。” 这话倒不是他瞎说的。 他刚认识韩小月时，对天赋、气运之类的东西，并没有清晰直观的认知。 只是听韩小月评价说，他的天赋非常强大。 如今张凡经历了这么多，遇到了这么多对手，尤其是今天碰到了邬卓，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牛哔。 邬卓都一大把岁数了，出自名门正派太玄宗，听他的口气，太玄宗的底蕴和实力也是不俗的。 而邬卓在太玄宗，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力和地位颇高，不然也没资格知道那么多隐秘，更没资格代表宗门来探查紫怪山。 邬卓放在修仙界，绝对算是中坚力量，甚至是偏头部的。 这种老前辈偷袭张凡，都没成功，还反被张凡打败了。 说句不好听的，张凡当时就算想杀了邬卓，也不过一念之间。 通过这事，张凡才清晰的知道，自己是真的强，天赋超逆天的，不是韩小月在哄人。 他从刚开始修炼，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而已。 九月多修炼，十二月金丹两层。 再过三个月，他能达到何种程度？ 连他自己都很期待。 在张凡的潜意识里，他其实根本就没期待过苏竹。 理性上，他认同苏冰蓝判断，认为苏竹是最有机会拯救天机派的。 但感性上，他更想靠自己。 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持三尺长剑，杀尽世间敌！ 苏冰蓝对张凡的志气似乎不太感冒，淡淡地道：“外卖你们吃吧，我打坐去了，房间你们自己随便住。” 话音一落，她就进了一间卧室，关上了门。 张凡嘀咕道：“苏冰蓝这人真是多面，有时候好像挺正常的，有时候又冷的吓人，有时候好像很贴心，有时候又很冷血。” 韩小月道：“师姐其实很好的，只是外在冷罢了，真的冷血之人，又何必关心天机派的死活？其实，从名分上说，她已经不是天机派弟子了。” “啊？她被门派开除了？”张凡很惊讶。 韩小月道：“这事说来话长，哎，总之不重要了……趁着外卖没来，先简单修炼一下吧，我们先互相传个功，帮对方强化灵力……” 以前张凡修为低，只能单方面接受韩小月的传功，之前两人在一起住时，韩小月也没少帮他疏通经脉、强化灵力。 如今他到了金丹境，也能反过来给韩小月传功了。 两人互传，双方都大有裨益。 张凡原地盘膝坐好，道：“开始吧。” 韩小月也是坐在了他面前。 张凡忽然说道：“我俩这样，算……双修吗？” 韩小月脱口而出：“当然不算？” “那怎样才算双修？听说，双修能快速提升修为？”张凡坏笑着道。 第231章 对门的邻居 张凡一提起双修，韩小月一下子脸红了。 她闷声看着张凡，过了两三秒，才嗔怒道：“都这时候了，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啊。” 张凡一本正经地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只是单纯从修炼的角度考虑问题。毕竟吧，我对实力的需求还是很迫切的。你就说能不能加速升级吧？” 韩小月哭笑不得地道：“也许……能吧，但是不可以。” 张凡一脸单纯地道：“啊？我也没说现在跟你双修啊，只是问问这个学术性的问题。” 韩小月打了一下张凡的手背，没好气地道：“你好讨厌！” 张凡嘿嘿一笑，道：“就算双修也不能在这儿啊，还有个外人呢，苏冰蓝太吓人了，我怕她把我宰了。” 韩小月嘟囔道：“就算没有师姐也不行啊……” 张凡装作没听见，道：“传功传功。” 半小时后。 张凡今天刚经历过两场战斗，此时平复下来，再加上韩小月通过传功对他的经脉进行了冲击，竟是让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深度入定的状态，脑中不时出现各种感悟。 这时门铃响了，张凡还是沉浸其中。 韩小月见状，也是没有打扰他，自己去开门取外卖。 开门的时候，刚好对面房子的门口站着一个青年男人，正在掏钥匙开门，看样子也是这里的住客。 这青年身材高大，长得也算帅气，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见到韩小月出门拿外卖，青年随口打了个招呼，道：“hollow，新来的？住对面？” 韩小月礼貌性地回了一声：“嗯，刚住不久。” 青年笑了笑，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我也是这里的业主，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我叫金帅，真金白银的金，跟我长相一样的帅。” 这段自我介绍彬彬有礼，还不失幽默，不过韩小月不太爱跟陌生人大打交道，也没有什么社交需求，于是客套地回了一句“好的谢谢”，就提着外卖回去了。 房门关死后，金帅意犹未尽地盯着韩小月的家门口，喃喃自语道：“世上竟有如此甜美可爱的美女，枉我金某人阅女无数，到处寻觅美女，却还没接触过这样的极品……想不到，最好的风景就在身边，就在我家门口啊。” 说着，他就继续拿着钥匙，开了自己的家门。 碰！ 关上门后，金帅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很快，一个身材高高瘦瘦，长相不俗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这女人没穿拖鞋，却也没穿居家服装，反而是打扮得颇为光鲜妖艳，还穿了件黑丝和齐臀小短裙，上面一件低胸衣，毫不吝惜去展示自己的财富。 “金少，你好些天没来，我可想死你了呢。”女人搔首弄姿地笑了笑，主动蹲下身子，帮金帅脱鞋。 金帅看到她这骚样子，心底不禁燃起一阵火焰，狠狠地把他拉到了怀里，手掌直接顺着领口塞了进去。 这房子是金帅的房子，但女人并不是他老婆，也不算女朋友。 准确来说，也不能算小三。 因为金帅压根没结婚，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女人而已。 这女人叫小茹，只是他包养的一个花瓶。 金帅家境极好，有权有势，他自己又年轻帅气，所以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他才二十多岁，交的女朋友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这样还不够，他还喜欢花钱取乐，包养各式各样的女人。 女学生、女白领、女教师、女陪酒……总之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必须收了。 不管是当女朋友，还是被包养，总之收了就行。 金帅的家族在当地家大业大，他自己又没什么正事，天天也就是吃喝玩乐，玩女人。 刚好他又特别好色，以至于对女人的态度达到了“收集癖”的程度。 而这个小茹，只是他包养的许多女人之一罢了。 他买了好多套房子，专门给这些花瓶住，偶尔来了兴致，就过来玩耍一下，泄火。 “金少，你好坏哦。” 小茹躺在金帅怀里，感受到那只大手的力量，不禁发出一声娇嗔。 金帅更加来兴趣了，他发现小茹是精心打扮过的，还很努力地在迎合自己。 他一直都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天生就比别人高，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的。别人越是跪舔他，他越是快乐。 小茹主动凑在了金帅耳边，故意吐着热气，说着一些不太和谐的话语。 这小茹也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金帅养了不少花瓶，这些花瓶都是工具罢了，随时都会被丢弃。 所以她很讨好金帅，趁着现在自己被金帅喜欢，能多捞点是一点。 金帅长得帅，又有钱，出手还大方。 每个月给她的钱，比她努力上班一年赚的还多。 她以前谈过的男朋友，送的所有礼物加起来，还不如金帅手指缝里漏一点好处。 所以小茹也看通透了，给谁睡不是睡？ 跟金少随便玩玩，捞个十几、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岂不美哉？ 再说金少还这么帅呢。 以后就算金少玩腻了，把她踢了，她也没什么损失。 拿着这么多钱，也不耽误她继续找对象、结婚什么的。 甚至，由于她的存款多了，找老公的要求还能提高不少呢。 “金少……我好喜欢你啊……你这几天都不来，我都寂寞死了。其实我都想去找你的，但我知道我的身份，没资格去影响你的生活，更没资格出现在你的朋友、家人面前……” 小茹一边迎合着金帅，一边还在楚楚可怜营造着自己的人设。 有一种…… 又骚又纯的感觉。 金帅直接把她按在了沙发上，打算先进行一些热身运动。 可偏偏，他的脑子里不停出现着另一道俏丽的身影。 正是他在门口遇到的女孩。 在这种运动的关头，金帅很不想脑中有杂念的。 可就是情不自禁，那女孩太漂亮太可爱太清纯了，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令他挥之不去。 以至于，心中被小茹激起的火焰，也是开始逐渐出现了熄灭的趋势。 金帅看着眼前的小茹，兴致也是忽然没了。 甚至，他觉得小茹故意装可爱的样子，实在太假了。 跟对面那种天然的样子，完全没得比。 就算不考虑气质、风格，单说长相、硬件的差距，两人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以前金帅觉得小茹挺漂亮的，毕竟丑女不配被他包养。 可现在仔细一看，总觉得小茹的脸上满是科技，五官中的每一个，都有些不和谐的地方。 “金少，你怎么了？” 小茹见金帅发呆不动了，温柔地关切道。 金帅忽然一屁股坐了下来，心情烦躁地道：“没劲。” 他想得到对门的女生，对小茹彻底失去了兴趣。 本来，他的想法是，那女生就住在对面，自己总有机会拿下的。 以自己的财力和颜值，以后找机会多打几次交道，轻松就能将其收入囊中。 但现在他忽然有些等不及了。 他想立刻、马上，得到那个仿佛仙女降临的女人！ “没劲？啊？金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啊？”小茹也是赶紧坐好，帮金帅倒了杯水。 她很会说话，没说金少是不是不行了，而是说是不是工作累了。 其实，金帅有个屁的工作？ 天天就是吃喝玩乐，如果真的不行了，那也是被酒色所伤。 金帅斜眼看着小茹，一下子有些怀疑人生。 世上有那么美妙的女人，我怎么会花钱包这种货？ 哼，年老色衰，索然无味。 金帅问道：“对面的住户，你认识吗？” “啊？”小茹不知道金帅为何忽然转移话题，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不认识，对面几乎都没什么人影的，可能不经常在家吧。” “应该是最近才搬过来不久的。”金帅喃喃道，“我刚才看到了对面的住户，她开门取外卖呢，不然我也看不到。” 小茹笑了笑，道：“现在的商品房，难免有人员变动，兴许是租给了谁吧。这么大点的事，怎么还值得金少放在心上呢。难道，金少是想把对面的房子也买下来？” 金帅没好气地道：“你脑子有病吧？现在房价都崩了，我们这种小县城的房子以后更有可能烂在手里，我有病我再买？再说，我自己手里还一堆房子，又不缺这个。” “呃……”小茹脸色尴尬，本来想拍马屁，夸金帅有钱的，结果拍到马腿上了。 金帅深呼吸一口，道：“刚才拿外卖的是个女生，很漂亮，我好喜欢，超喜欢的。” 小茹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大猪蹄子，一边跟我搂搂抱抱，一边还在惦记着其他女人？ 还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难怪突然说没劲了呢！ 恐怕是心已经飞到对面了吧？ 当然小茹只敢在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笑呵呵地道：“金少看上的女人，那是她的荣幸！像您这么帅气优秀又有钱的主，绝不会看上庸脂俗粉的。” “哼哼。”金帅舒服了不少，这番话他很爱听。 小茹继续道：“以金少的魅力，既然看上了她，直接拿下便是！”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是花瓶，又不是女朋友，没资格去要求金帅专一。 既然金帅喜欢，那就顺着他说，免得败好感。 金帅却是眉头一皱，道：“我本来是打算追求她的，但那样太慢，我等不及了。” 小茹暗暗心惊。 因为金少竟然用了“追求”这个词语，到底是多美的女人，才值得金少愿意自降身份，成为一个追求者。 这待遇，跟她这种被包养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小茹有些嫉妒，但还是顺着对方道：“金少不用急，反正她就住对门，咱们以后找机会，为你和她创造点机会，你们多见几次面，你还不是轻松拿下她？” 金帅不耐烦地道：“你是不是傻？整天就知道拍我的马屁！老子都说了，我等不及了，懂吗？我现在脑子里就一件事，我想拥有她，我想跟她睡觉，明白吗？！” “明、明白……”小茹颤巍巍地道。 金帅吐出一口恶气，道：“我跟你说，是让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我马上睡到她！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脑子应该比我灵光。” 小茹试探性地道：“那金少知不知道，她是独居吗？” 金帅道：“她取外卖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外卖小票，上面的联系人是张先生，我估计家里还有个男人，不知道是她爸还是男朋友。” 小茹思索道：“男朋友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个年轻的女生，跟父亲出来租房住的比较少。而且你也说，她非常漂亮，漂亮的女生，大部分都有男朋友的，毕竟她们往往有很多追求者，总能挑到一个合适的。” “玛的，好白菜让猪拱了。”金帅骂骂咧咧地道，心里很不爽，好像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别人先玩了。 小茹连忙补充道：“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也有可能张先生是她瞎写的。很多独居女生在点外卖的时候，都会故意写成先生，避免个别心怀不轨的外卖员，家里有个男人，总归会让坏人更忌惮的。” “这话有道理。”金帅心里又舒服了些。 小茹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坏的打算，假设她有男朋友，金少要宠幸她，难度就会大些了。” 金帅默默点头。 这个道理他最清楚，他之前玩过的女人里，有男朋友的往往更难拿下，毕竟这类人如果跟了他，还要多一层道德负罪感。 小茹接着道：“假设她有男友，这种状态下，直接给她钱，让她来陪金少，她未必会答应。万一他男朋友也在家里，她更不可能答应，没人拉得下这个脸的。” “那咋整？”金帅很急，大口喝了一杯水。 小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去她家，跟她套套近乎，先确认一下她男朋友在不在家。我也是女人，还是她的邻居，去她家打个招呼，她应该不会很防备的。如果她男朋友不在，那就好办了，直接用钱砸，都能把她砸到晕头转向。如果她真是个贞洁烈女，那就这样……金少应该能摆平后续的问题吧？” 第232章 中毒 听完了小茹的话后，金帅不禁露出赞许的目光，道：“行啊你，还藏着这种好东西呢？果然你不是装骚，你是真的骚。” 小茹发嗲道：“哎呀，金少，讨厌！” 金帅哈哈大笑，道：“那就照你说的办，你把她引到这边来，我先去卧室里藏起来。” “没问题金少，我去去就回。”小茹说完，就去换了一身正常点的衣服，然后出门去了。 在金帅面前，为了迎合他，小茹表现得充满诱惑感。 但出门之后，她却衣着得体，气质淡雅，就像一个很正常的都市丽人，一点都不像是个被包养的玩具。 到了对面门口，她敲了敲门。 “谁呀？” 韩小月在里面问道。 “你好，我是对面的邻居。”小茹很礼貌地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 “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对面住户，叫李芳茹，您叫我李茹就好。”小茹笑容满面地道。 “啊，我叫韩小月。”韩小月有些疑惑地回了一声。 这房子她跟师姐早就租下来了，来停留过不少次，但没从没见过这个邻居呢。 在这种鸽子笼的房子里，平时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很少有主动来打招呼的。 小茹十分客套地道：“你好韩小姐，你来这边住了有一阵子了吧？是一个人吗？” 韩小月摇了摇头，道：“不是一个人，喏……” 说完她指了指沙发上正在打坐的张凡。 小茹把头伸进去看了看，果然发现一个帅气的男人在里面。 这男人的帅气程度，比金少还要高。 不用说了，一定是这韩小月的男朋友。 果然，顶级美女配顶级帅哥啊。 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就算不要钱，白被他天天睡，我也愿意啊…… 一时间，小茹不禁有些羡慕韩小月。 这女孩不但自己长得帅，男朋友也这么帅，真是太受老天爷偏爱了。 再看看自己…… 小茹有些愤愤不平。 自己虽然也算漂亮，但很大程度是靠打扮的。 而眼前的这个韩小月，却是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美的没有任何瑕疵，根本不需要打扮和化妆。 想到这里，小茹不禁有些嫉妒。 同样是女人，差距凭什么能这么大呢？ 这种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本来，她要帮金帅的忙，还是有点抵触的。 毕竟要拉一个良家女子下水，多少有点不地道。 但现在由于这种嫉妒心，她的抵触感都消失了。 她甚至有些好奇和期待。 在金帅的金钱攻势下，她会不会沦落？ 一定会沦落的。 就算她长得比我好看，在金钱面前，也是人人平等。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不会被尽情攻下。 那就下药！ 反正，这么受上天眷顾的女人，稍微受点坎坷，也算是应该的！ 刚好这时，张凡睁开了眼睛，也是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走出来道：“小月，怎么了？” “没什么，对面的邻居。”韩小月解释道。 小茹冲张凡礼貌性地笑了笑，很有距离感。 既然对方的男朋友在这里，她总不能直接挑明来意。若如此，自己恐怕会被这个帅哥暴打…… 那就要执行另一个方案了，把韩小月一个人调走。 “要不要进来坐下？”韩小月问道。 小茹连连摆手，道：“啊坐就不用了，其实我这次来打扰你，是有个小忙想请你帮我一下。” “小忙？”韩小月问道，“什么忙啊？” 她觉得大家都是对门邻居，也算是缘分，如果自己方便，去帮个帮也是可以的。 小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背上长了一个疮，要上药，但是我自己够不着，所以想请你……” 这个“忙”，是她仔细思考后才编造的。 帮她上药，难免要脱衣服，发生一些肢体接触。 这种忙，肯定不能让韩小月的男朋友来，那就只能韩小月自己来了。 要是说换灯泡、修水管什么的，这男人要来，反倒更麻烦。 女人帮女人上药，你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过去看吧，那也太体面了。 “你们聊吧。”张凡听到这种对话，也是很识趣地离开了。 小茹心中颇为满意。 韩小月没多想，道：“可以啊，我当是多大的事呢。” 小茹不好意思道：“我也是没办法，家里就一个人，只能请你帮帮我了。” 韩小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诶，不对啊，我刚取外卖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叫……哦他说他叫金帅，他不是跟你住一起的吗？” 小茹解释道：“金帅啊，他刚才急匆匆回来拿东西的，拿完立马就走了。” “哦哦，我就说嘛，他干嘛不帮你上，那行吧，我去帮你上。”韩小月爽朗地道。 小茹道：“好好，真是太感谢你了，麻烦你来我家小坐一下吧。” 韩小月便关上门，跟着她去了对面。 小茹终于把她引了过来后，快速把自己的门关死。 “药呢？” 韩小月开门见山地道。 小茹笑着道：“我这就去拿，你先在沙发上等我下，要不喝杯茶吧。” 随后，她就去倒了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这茶杯里，已经被她下了药。 刚才金帅“夸”她竟然有这种东西，说的就是这种媚药。 这是最近新出的一种晴趣神药，效果非常厉害，能快速让一个纯洁的人释放出最本能的欲望，变成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的野兽。 此药，男女皆可用。 小茹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种药，本来是打算偷偷给金帅用的。 她想的很长远，金帅早晚会玩够自己。 到时候，她就悄悄用一点点药，让金帅继续对自己产生兴趣，她也能多压榨点财富出来。 当然了，她打算对金帅用药的事，她肯定是不会说的。 总之，她有这种药。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使用这种药，却是为了帮金帅玩其他女人，和初衷不太一样，真是世事难料啊。 小茹把茶放下后，就去卧室装模作样地去找“涂疮的药”了。 实际上，她是偷偷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客厅的监控。 由于金帅不常来，她大部分时间一个人住，安全起见，在客厅安过监控。 此时，她通过监控，看到韩小月真的喝了会，也是放下心来。 只要这女人喝水了，这事就算成了！ 于是她重新走了出来。 “可以开始上药了吗？”韩小月问道。 小茹笑着坐到了她旁边，道：“先不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韩小月很疑惑，发觉了这女人不太对劲。 上个药，咋搞得这么麻烦？ 小茹问道：“刚才你取外卖时见到的金帅，你觉得他怎样？” 韩小月淡淡地道：“怎样？我没兴趣去评价外人。” 小茹道：“金帅还挺帅的，也有钱，家境非常好。” 韩小月眉头一皱，道：“你想表达什么？” 小茹语重心长地道：“我跟你说实话吧，金少看上你了，你愿意跟他不？” 韩小月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什么？我跟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小茹竖起一根手指，道：“一百万。” 这个数字，也是金帅给她的筹码。 说实话，小茹羡慕嫉妒极了，自己努力当金帅的母狗，一个月也就能赚几万生活费，最多十万。 可是这个韩小月，仅仅是被金帅见一次，金帅就愿意出一百万睡她。 小茹认为，当自己说出这个筹码时，对方一定会同意的。 睡一觉一百万，这钱傻子才不赚！ 而且，这韩小月刚喝了茶，中了药，药效正在缓缓发作。 在药效的作用下，韩小月的本性被激发出来，内心深处也是很想要男人的。 这个时候，刚好出现一个帅气多金的男人，还愿意直接给她一百万，她没理由不答应。 不论是从利益上，还是从身体的欲望上，她都顶不住的！ 反正小茹自己顶不住，她也认为别人顶不住。 可她没想到，自己刚说出一百万时，对方却猛然站了起来，不悦道：“你什么意思？我好心来帮你上药，你原来是要诱我出卖身体？” 小茹理所当然地道：“姑娘，我这可是给你创造机会啊，一般人想要这机会还没有呢。往床上一躺，就能拿走一百万，何乐而不为？哦对了，你是担心你男朋友知道吧，放心，他不可能知道的。要我说啊，你还不如直接跟他分手，以后长期跟着金少。金少说了，他愿意让你当正牌女朋友，到时候，你得到的好处可不止一百万呢，啧啧，真是让我羡慕极了。” “不可理喻，你真给女人丢脸。”韩小月十分不满和鄙夷，扭头就打算离开。 可忽然，她觉得身体不太对劲…… “你在茶里下毒了？”韩小月怒视小茹。 她如今刚从秘境出来，正是状态极差的时候。 虽然刚才跟张凡传功，状态稍有好转，但那也只是稍微一点点罢了。 前阵子为了破解封印，她几乎把自己榨干了。 所以她现在虽然有“境界”，但其实十分虚弱，以至于连凡人的毒药都能影响到她。 若非如此，不管什么毒药，她喝进去直接就被自动逼出来了。 万幸的是，这种毒药，也只是对她有影响。 纵然她状态再差，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这药只是让她感到了不对劲，却不至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她稍微运功，花一点时间，还是能将毒药逼出来的。 只不过，让韩小月感到棘手的是。 这种药的效果，有点下流…… 她明显感觉得到，心底似乎有某种欲望，被缓缓勾了起来。 身体里也是好似有一团火苗，正在逐渐壮大。 这对她影响不大，却让她有些心乱，难以集中精神。 而且，狐妖的本性就是偏淫。邪的，某些邪恶的狐妖，更是靠吸食男人的阳气来修炼。 这是本性，不是她受到宗门教育能改变的，也不是她的理性能改变的。 只是，像她这样的正派弟子，并不会干那种事，也会以各种标准要求自己。 可本性会被约束、被束缚，却并不会消失。 就好比是一个和尚，戒色一辈子，可以说他不近女色、很有职业操守，但不能说他没那种能力。 此时的韩小月，受到的药效虽然极其微弱，微弱到不如正常人的十分之一。 假如说普通人喝了这药，要100的效果，那么韩小月可能只有5，甚至1的效果。 要不是她状态亏空太多，连1都不会有。 可不管怎样，效果再少也是有的。 可偏偏，如此微弱的药效，却勾起了一点点狐妖的本性。 这一点点本性，偏偏又能放大药效。 于是，二者相辅相成，却是让药效不停放大。 有点像……左脚踩右脚，原地升空。 这导致了，本该无关痛痒的一点点药效，让韩小月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宁可喝掉一瓶百草枯，因为那只是单纯的毒药。 可小茹的这种药，不害人命，却刚好激起了属于狐妖的天性。 天性和药效叠加，麻烦就大了。 韩小月的眼睛开始有些发红…… 小茹却没发现韩小月的变化，继续说道：“下毒？你瞎说什么，我只是给了你一点小礼物，帮你迈出一步罢了。哼哼，我这媚腰可是耗费很多金钱，托了好多关系才弄到的，便宜你了。” 韩小月冷冷盯着小茹。 小茹忽然看到她的眼神，竟是被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这么吓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给你一百万都不要，那就算了！金少，出来吧。” 事已至此，她也是只能走最后一步了。 既然即便不能攻破这女人的防线，那就让金少硬来。 反正已经下了药，就算她心里不愿意，身体也是控制不住的。 至于事后怎么办？金少会摆平的。 以他家在当地的能量，这不算大事。 只是，金少最初不太想这样，但现在没得选了，只有如此了。 小茹话音一落，金帅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早就迫不及待了，虽然现在用了下下策，但不管怎样，先耍了再说！ 这么仙女一样的可人儿，他等不及了。 如果错过这样的女人，他觉得自己会后悔终生！ “嘿嘿。” 金帅脸色兴奋，直接扑了过来…… 第233章 金丹圆满 金帅就如同一只，刚从牢笼里被释放出来的饥饿野兽。 韩小月暗暗咬牙，指着小茹：“你不是说他走了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茹双手插在胸口，幸灾乐祸地道。 她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甚至在旁边看戏。 “妹妹，你可真是让人着迷啊。” 金帅双眼发红，嘴里呼出难闻的气息，凑了过来。 韩小月被恶心极了，一掌推了出去。 金帅向后一仰，舔了舔嘴唇道：“妹妹还真辣呢，哥哥我更开心了。” 韩小月心中暗急。 由于她的状态太差，仅靠拳脚力量，竟是没怎么阻止金帅。 毕竟在不久之前，她还躺在封印阵法上躺着呢，气息都几乎断绝了，物理攻击的杀伤力太低了。 眼见金帅又扑了过来，韩小月心一横，只能开始默默催动丹田中的灵力，打算靠法术轰退敌人。 虽然虚弱，但灵力还是能用一些的。 只是她因为立过誓，不能对凡人动用法术，多少有点心理负担。 但到了这个关头，她也顾不得什么了。 就算自己真的遭到天谴，也不能被这种恶心的男人侮辱了。 可下一秒，她就很不安地发现，自己竟很难调动灵力了。 由于本性的欲火被勾了起来，她心态非常混乱，很难平心静气地运功。 好不容易凝聚出一股灵力到手上，却一下子又散了。 甚至，她的内心深处想要和释放自己，想要和元阳之气接触。 本性被激发到这种程度，早就跟药力无关了。 韩小月努力用理性压制着，身体里好似燃烧着某种奇怪的火焰…… “拿来吧你！” 金帅终于是一把拉住了韩小月的手腕。 韩小月只觉得像触电了一样，但她还是努力维持清醒，奋力甩开了金帅的脏手。 她只是用不出法术，但不是不能动了…… 就这样，金帅去抓，韩小月去躲。 金帅不停舔着嘴唇，既猴急，又兴奋。 但过了一会儿，金帅跟韩小月纠缠得烦了，于是大吼道：“小茹，你来帮我。” “真讨厌，当着我的面玩别的女人就算了，还要我帮你。”小茹嘟囔着道。 “小贱人，待会儿你也一起来玩。”金帅嘿嘿笑道。 ………… 与此同时。 张凡又运转了一个周天的功法，略作调息，看了一眼时间。 这都已经过去几分钟了，韩小月还没回来。 帮女邻居上个药，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张凡想到韩小月身子很虚，多少有点不放心。 按理说，在世俗都市中，没什么危险能威胁到韩小月。 但事无绝对，张凡还是打算去看看。 三步并作两步，他就到了对门。 咚！ 敲了一下门，没反应。 不过，张凡已经听到一些不对劲的声音了。 张凡眉头一皱，道：“开门。” 但还是没人回应。 砰！ 下一秒，张凡一脚把门踢飞了。 不是踢开，是踢飞。 厚重的防盗门，整个飞了出去，发出呼啸的声响，最后狠狠轰在了正对的墙壁上。 砰！！！ 一阵巨大的震响传来，整栋楼都在颤动。 而张凡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客厅沙发上。 刚才那个自称小茹的女邻居，正恶狠狠地按着韩小月。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光着膀子，正在解裤带。 “唉呀妈，什么鬼？” “什么哔动静？” 房门突然飞了，小茹和金帅都被吓了一跳，金帅差点都痿了。 “张凡！” 韩小月满脸通红，连皮肤都像是被红光映照着，大声喊道。 张凡看到这一幕，瞬间就炸了。 身形一闪，他就到了沙发旁。 啪！ 一个巴掌甩出去，小茹被抽得满脸是血，被迫松了手。 张凡顺势把韩小月扶了起来。 韩小月一脸惊恐和委屈，紧紧抓着张凡的手，站在了他旁边。 张凡轻轻拍了拍她，道：“没事，我来了。” 他没有去问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不重要。 仅凭他进门看到的一幕，足以给这一男一女宣判死刑了！ 金帅突然看到一个大男人闯进来，不禁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谁啊，敢这么进我家？” “金、金少，他是对面的，是这女人的男朋友，我刚才见到过他。”小茹捂着脸上的血，道。 张凡淡淡看了一眼这女人，意味深长地道：“怎么，上药上完了？” 丑事被看破，小茹也不装了，直接阴声道：“小子，既然你都看见了，就应该接受事实！金少看上了你女人，是你的福气。狗东西，竟然打老娘的脸，现在你给老娘道歉，我可以让金帅饶过你。” 张凡冷哼一声，一把掐住了小茹的脖子。 小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脑袋上的血管都爆了起来，完全无法呼吸。 此时，她终于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虽然冷淡，但带着杀气。 小茹有些慌了，颤声道：“你、你知道金少是谁吗？你敢、动、动……” 但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张凡就手掌一转，将她的脖子整个拧断了。 小茹的脑袋，以诡异的形态，歪倒在肩膀上。 扑通…… 张凡像丢垃圾一样，将她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小茹的手臂刚好砸在金帅的脚下，吓得金帅尖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 他虽然在当地是个小霸王，为所欲为，什么坏事都见过，什么场面也都见过，甚至手上也有几条人命。 可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人死在面前。 更重要的是，这种死的方式，太干脆、太恐怖了。 小茹死的时候，根本不像一个人，就像一阵牙签，轻轻一掰就断了。 而且这个男人杀人时，没有任何犹豫，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你、你、你不要过来！！” 金帅惊恐至极，然后疯狂冲向了门外。 他这次来找小茹，是来玩乐的，身边也没有带狗腿子，保镖什么的。 现场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不敢跟这个疯一样的男人硬碰硬。 然而，他刚向外冲，却一头撞到了什么。 张凡像鬼魅一样，挡在了金帅面前。 金帅抬头看到张凡那张冷漠的脸，心在颤抖。 他知道自己跑不出对方的手掌心，只能搬出了自己的底牌，道：“我是金帅，你刚才没听到吗，我是金帅！我爸是金祖强，在这县城里，你不能不认识县长，你不能不认识金祖强！我金家，就是当地的霸王！放在整个西南，我爸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你明白厉害了吧？我要是有什么损伤，你……” “金祖强？你爸的名字？我记住了。”张凡淡淡地道。 “呵呵，怕了吧，只要……”金帅一下子又变得狂妄起来，说到底，我金家的能量还是巨大的。 张凡却是呵呵一笑，道：“怕了？我只是记住你爸的名字，回头杀你全家！” “什么？”金帅脸色大变，他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么狂、这么狠的话。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面前一道残影闪过。 唰！ 张凡一巴掌拍在了金帅的头颅上。 砰！ 金帅的脑袋当场炸了，变成了只有半个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血肉飞溅，张凡早已在在面前凝聚出一层灵力屏障，挡住了这些脏东西，自己和韩小月没沾到一点。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回去吧……” 张凡拉着韩小月，向外走去。 “张凡……” 韩小月情不自禁地跟张凡贴得紧紧的，含情脉脉地望着张凡。 这种眼神，让张凡瞬间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他觉得，韩小月很不对劲…… 韩小月的本性被激发，刚才只是觉得金帅太恶心，才拼尽一切克制着。 可此时在张凡身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韩小月越来越把持不住自己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口锅，里面装满废水，下面的火还在烧着，锅盖却盖得死死的。 她努力维持着锅不炸，但张凡一来，就维持不了了…… 马上就要炸了。 “你怎么了？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张凡努力平复下来，问道。 韩小月却是踮起脚尖，深深吻上了张凡。 张凡也是心神一荡，认真迎合了起来。 怀里就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两人似乎不愿分离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无比充实而满足。 “张凡，你喜欢我吗？” 一番长吻之后，韩小月稍微松开了张凡，口中呼着热气，眼神好似喝醉了一样。 张凡不假思索，道：“当然喜欢，太喜欢了。” “真的吗？”韩小月又道。 张凡：“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有多喜欢呢？”韩小月的身子发软，几乎是躺在张凡的手臂上的。 张凡脸色认真地道：“有多喜欢……如果天下与你为敌，我就毁了这天下！” 韩小月的眸子里好似泛着秋水，道：“我能认识你，真好……” 说着，她再次深深抱住了张凡，好似要钻进张凡的体内一样。 张凡的情绪也终于到达了巅峰，抱着韩小月，一闪就飞了出去。 这地方还躺着两个死人，多少有点煞风景。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张凡直接要进卧室，直入主题。 砰！ 一道灵力打出，房门被死死关上。 旋即，两道人影交错…… 次日清晨。 张凡轻轻松开韩小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这丫头折腾得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对修行人来说，睡着实在是太罕见了，看来昨晚对她的精神消耗是很大的。 不过，她的肤色倒是红润了不少，看起来更漂亮更诱人了。 张凡走出房间，打算先洗漱一下，却见苏冰蓝冷冰冰地蹲在沙发上，目光极具攻击性地看了过来。 “……这么巧，我去方便一下。” 张凡打了个哈哈，扭头就走。 这女人性格古怪，看这表情，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 张凡寻思着，我去卫生间，你总不能跟过来吧？ 不料，苏冰蓝竟是直接抬手，隔空轰出一道灵气光团。 呼哧！ 光团好似炮弹一样，正对张凡而来。 “你这女人！” 张凡抬掌，强行轰碎了光团。 幸好苏冰蓝也不在巅峰状态，也没有显露本体，不然这下他半条命就没了。 苏冰蓝冷冷地道：“今后你若是做了对不起小月的事，我必杀得你形神俱灭！” 一听这话，张凡就放心了。 看来，这女人还是有一点点的讲理的。 我跟小月自由恋爱，她虽然嘴上不爽，但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阻止过。 眼下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只是口头上警告了一下。 从这一点说，她作为大师姐，还是很合格的。 张凡立马语气严肃地道：“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对不起她的，她比我的命都重要。” 苏冰蓝又道：“你的修为精进了多少？” 张凡这才内视气海，仔细感受了一下。 接着他就惊呼道：“金丹期九层？！这个境界到顶了？！” 苏冰蓝轻叹一声，道：“师妹对你真的是太痴情了……” “咳咳，我的好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双修有益于修炼，但也不能这么猛吧？”张凡主动走到苏冰蓝旁边，好奇地道。 苏冰蓝道：“正常双修，自然不能如此。但你别忘了，小月是九尾妖狐。狐妖与人类结合，不同于人类和人类，一般情况下，狐妖和人类结合，人类必定是吃亏的，甚至会丢了性命……” “吃亏？怎么说？”张凡的求知欲很强。 苏冰蓝接着道：“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关于狐妖的负面传闻，比如淫邪、吸食精气、屠戮男人等等。这些虽然有故意丑化的成分，但也不是完全的凭空捏造。事实上，对狐妖而言，修炼最快的方式，就是吸食男人的精气。这就是狐妖的天赋，是这个种族最强的优势，哪怕不学，狐妖天生就能轻松做到这种事。” 张凡道：“我懂了，狐妖就像一个天然的‘黑洞’，能直接把男人吸干？” 苏冰蓝白了他一眼，道：“这比喻虽然难听，但你这么理解也行。所以正常情况下，你和小月交融，是被吸的一方，甚至随时可能把你吸成干尸，你却意识不到……” 张凡感叹道：“我一点都没干，她对我是真爱无疑了。” 第234章 天赋增加 苏冰蓝继续说道：“正因为她对你真心实意，你才没受到任何影响。狐妖除了吸干对方以外，还有另一种能力，那就是将自身的妖族灵根灌注于对方体内……她这么做了，才使得你能突破这么多，从金丹两层到九层，这么大的提升幅度，很多人一辈子都完成不了。” 张凡更加感动了，但又有点不安，道：“如此，对她有什么损伤吗？” “直接的损伤倒没什么，最多是要多多修养，但妖族灵根的损耗，却是不可恢复的，你可以简单将其理解为‘天赋’。一般来说，天赋是不可能转移的，毕竟这不是具体的能量形态，但狐妖族可以做到。”苏冰蓝说道。 张凡喃喃道：“也就是说，她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天赋转移了一部分给我？” 苏冰蓝点了点头：“对修行人来说，这是最珍贵的东西了。你如今得到了一部分狐妖族灵根，天赋是真正意义上的逆天，恐怕就连小师妹陈思思，都已经不如你了。作为代价，小月的天赋会大大跌落，如今的她，不能说是泯然众人，但也是远远不复当初了。原本，以她的天赋，超越我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天赋大跌，恐怕最终只能止步于六尾形态了……” 张凡得知这些后，不禁陷入了沉默。 自己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他却高兴不起来，韩小月为他的付出太大了。 他默默走回房间，又看了看那张俏美的脸庞。 这时，韩小月醒了，睁开了眼睛，有些羞涩，又有些甜蜜地道：“怎么了，这么看我。” “看你好看呢。”张凡笑着道。 他终究是没有多说“妖狐灵根”的事，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再退回去了。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对眼前的女孩，就是不辜负这份二合一的天赋。 “你现在修为如何了？”韩小月问道。 “金丹九层。”张凡回道。 韩小月欣喜道：“真好，距离下一个大境界，算是一步之遥了。若能到元婴期，放在整个修行界，都能算是顶流了。” 张凡认真点头，道：“我会尽快找机会突破的。” 虽然他接触的修行人不多，但也大概明白每个境界大概属于什么层次。 金丹境，其实就算是高手了，在一般的宗门中，有资格成为中流砥柱，比如太玄宗邬卓那样的。 但要想有足够的震慑力，在修行界有话语权，能让大部分敌人敬畏，还得是元婴期才行。 若有一日，天机派遭受围剿，元婴期的强者，也能发挥巨大作用。 可以说，在正式进入天机派之前，张凡的底线就是元婴期。 只是，本来他需要用很长时间才能达到元婴期，如今由于韩小月的付出，这个时间被巨大缩减了。 张凡将目标放在心里，然后问道：“对了，你昨天在对面的狗男女家，是中毒了吗？” 提及此，韩小月不免有些愤然和后怕，道：“应该是某种催晴药，我见那女人只是个凡人，还是放松了警惕……” “这药如此厉害，连你都中招？”张凡不敢相信。 韩小月就算再虚弱，按理说也是能把药效压制住的。 “若是其他药，确实无伤大雅，好巧不巧，这次的药勾起了狐妖的弱点，导致我心绪不宁，无法运功……哎呀，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没事就好。”韩小月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不太好意思多提。 张凡打趣道：“这么说来，我还算是趁人之危了？要不是你中了药，我俩可能还不会……双修呢。” 韩小月红着脸，小声道：“其实就算没有昨晚的意外，我也愿意……” “你说什么？”张凡故意大声问道。 韩小月娇嗔道：“哎呀，你可是个金丹九层的高手，怎么可能听不到！！别说肉麻话了，师姐来了。” 果然，二人正打情骂俏的时候，苏冰蓝站在了门口。 门本来也没关，张凡跟韩小月只是在说话，没做什么私密的行为，所以还很淡定。 “师姐……”倒是韩小月好像做错事的样子一样，小声地唤了一声。 她作为狐妖族所剩无几的传人，却将身子给了一个凡人，甚至不惜损害灵根，也要帮这个凡人提升。 站在狐妖族的立场，这种行为可以说是有点大逆不道了。 但韩小月没想到，师姐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轻叹一声，道：“此事已成定局，接下来的日子，你们除了必要的修炼，尽量少腻在一起，免得沉溺其中，荒废堕落，甚至毁了修为。” 韩小月小声嗯了一下。 张凡也是没有反驳，即便是对修行人来说，沉溺于男女之事，也会带来巨大的恶果，这跟适度双修完全是两码事。 就算是普通人，还小撸怡情大撸伤身了，道理差不多的。 苏冰蓝的话说得没错是没错，但张凡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道：“你说的这么认真，搞得好像很懂的样子，难道是……很有经验？” “找打！” 苏冰蓝怒喝一声，一掌拍向了张凡。 啪！ 张凡从容接下。 在她没恢复完全之前，张凡还是不怕她的。 除非她打算跟张凡拼命，像在秘境里那样，释放一部分妖狐本体。 但现在两人明显是闹着玩的，也不可能玩命。 韩小月有些哭笑不得，道：“张凡，你不要瞎说，我师姐可从来没碰过男人。” “男人让我觉得恶心。”苏冰蓝冷哼一声。 张凡惊叹道：“原来连男人都没碰过啊，嗨，原来只是理论知识丰富罢了。” “要不是指望你为天机派增加一点战斗力，我真想把你杀了。”苏冰蓝冷冷地道。 张凡一点都不慌，真想杀人的话，她不会说出来的。 韩小月打着哈哈道：“你俩不要斗嘴了，师姐，我要起床了，要不你先去客厅一下？张凡，你也出去。” “呜呜，把我当外人？我可是你相公啊，相公和师姐能一个待遇吗？”张凡幽幽地道。 “万一我哪天真的忍不住把你杀了，你可不要意外。”苏冰蓝直接把张凡强行拽了出去。 张凡嬉笑着道：“好姐姐，不要这么凶、这么冷嘛，这样很难找男朋友的。虽然你长得好看，但脾气太差，哪个男人敢靠近你？” “不靠近最好。”苏冰蓝表示不屑。 张凡一脸遗憾地道：“唉，有些东西，试过了才知道啊。男人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大猪蹄子，但有时候，还是比修炼好玩的。食髓知味这个成语，可是很有道理的。” “呵呵。”苏冰蓝冷笑。 很快，韩小月就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 “师姐，我有话想问你。”她的脸上带着一些疑惑。 苏冰蓝点头。 张凡见这气氛，主动走向了洗手间，道：“我洗漱去了。” 他虽然有时候挺厚脸的，但那也都是为了好玩有趣，并不是他真的没眼力见。 这姐妹俩看起来是有私密的话说，他可不打算留下来旁听。 张凡走开后，韩小月到了苏冰蓝旁边，小声问道：“师姐，师父给我留下的守宫砂，是不是假的啊……” “什么意思？”苏冰蓝狐疑道。 韩小月说：“我刚认识张凡时，不是跟他刚好合租了一套房嘛，那晚我修炼出了问题，不小心跟他睡在了一起，醒来时守宫砂就没了，所以我以为，我的清白也在那次没了。可是昨晚我才发现，原来第一次还在……” 苏冰蓝也有些诧异。 当初，她知道了师妹的守宫砂没了后，非常讨厌张凡，是真的想去把张凡宰了，幸亏被师妹拦着。 现在师妹却说，那次两人在出租房睡一起，其实并没有干什么？ 真正的第一次，其实就在昨晚。 “你的意思说是，上一次，你俩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一夜，守宫砂就没了？”苏冰蓝喃喃道。 韩小月说：“是的，所以我才奇怪，这守宫砂是不是假的，或是到了一定年限，自动消失了？” “应该不是自动消失的，我比你大很多岁，我的都还在呢。”苏冰蓝撸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守宫砂还在。 韩小月嘀咕道：“那可能是师父没画好吧，当时我刚发现守宫砂没了的时候，心态都崩溃了。没想到，白被吓了一场。” 苏冰蓝道：“但最终，你还是给了他，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韩小月默默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满足。 苏冰蓝接着道：“守宫砂的问题，下次见到师父再问她老人家吧，也说不定真的是她没画好，或者是效果不稳定吧。” “嗯，这都不重要了。”韩小月道，“我原以为，宗门和师父和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又有了张凡……” 苏冰蓝迟疑了一下，道：“男欢女爱，真的这么好吗？” 韩小月想了想，道：“好的不是男欢女爱，而是那种心意相通，满眼都是他的感觉吧。” “我不理解。”苏冰蓝摇了摇头。 “我希望有一天，师姐遇到一个人，能让你理解这种感受。”韩小月说道。 苏冰蓝淡淡道：“我没兴趣，我自己修炼去了，争取闭关一个月，恢复到巅峰状态。待会儿你继续跟张凡讲讲修炼的知识吧，他天赋最强，但修炼的时间太短，认知水平不够，你要帮他好好补补。” “我明白。”韩小月点头道。 之后，苏冰蓝又把自己反锁了起来。 张凡洗漱完毕后，满脸笑容地回到客厅，道：“她呢？” 韩小月指着那间锁死的房间，道：“闭关了。” 张凡由衷赞叹道：“不愧是她，在这种环境下，都能安心闭关，这一点，我是真的服她。” “我们也开始吧，我自己也经历过突破到元婴的过程，先帮你总结一下经验。”韩小月道。 张凡道：“没问题，嗯？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总队长庞英武打来的。 张凡以为总队长是要关心虫王会的事，于是点了接通。 庞英武却没提虫王会，而是用有些无奈的语气问道：“小凡啊，你昨晚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张凡惊声道：“总队长，你连这事都知道？改天带你认识一下侄媳妇。” 他刚跟韩小月亲密过，下意识以为对方说的是搞对象的事。 而且对方开口叫的是“小凡”，更像是以长辈的身份打电话来的，而不是任务需要。 按照私人关系，总对方是张凡三叔，韩小月确实是他的侄媳妇。 不过听到张凡的回应后，庞英武反而声音一哆嗦，道：“侄媳妇？不是柳霜吗？” “呃……是另一个。”张凡有些尴尬。 “……”庞英武直接被干沉默了。 安静了三秒钟，他才继续开口：“臭小子，不要对不起人家姑娘。” “放心放心，一定一定。”张凡语气认真。 庞英武道：“不过我跟你说的不是情感问题，昨晚发生什么，你忘了？” 张凡疑惑：“昨晚……没发生什么啊，我跟我媳妇修炼了一夜呢。” 庞英武欲哭无泪，道：“你昨晚杀了两个人，不记得了吗？” 张凡一拍大腿，道：“你说这个啊，我一下子真没想起来。两个蚂蚁一样的人，随手捏死了，我哪会放在心上。” 庞英武忽然愣了一下，思绪有些恍惚…… “咋了总队长？这事对你有影响？”张凡关切地道。 庞英武感叹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你爷爷……你的语气，跟你爷爷好像。当年的他，也是这般霸气，杀伐果断，甚至近乎于无视一切规矩，行事全凭心情。” “我爷爷这么帅的吗？那我还是不如他的。”张凡赞道。 能被总队评价为“杀伐果断”，那恐怕不是一般的嚣张霸气了。 张凡其实很欣赏这种人，因为这种人不光要有果敢、霸道的性格，更要有足够的实力，要能傲世天下。 一个菜鸟，是不可能“杀伐果断”的，那样叫作死。 “嗯，不提这个，昨晚你杀的两个人，我已经安排当地的一个龙牙，帮你处理了后续的事。以后，这种事尽量别干，万一闹大了，舆论不太好管控……”庞英武言归正题，道。 第235章 金家 既然庞英武表示，希望张凡少杀人，张凡自然满口答应。 他本来也不是很喜欢杀普通人，只是昨晚那对狗男女太作死，张凡才直接送他们投胎去了。 但凡两人不这么作死，张凡最多小小惩罚一下，比如打断腿之类的。 “如果非要杀……动作干净点，若是牵扯到舆论和官府，以你的身份，虽然不会被怎么处理，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调查、问询等等，各种表面上的程序走一趟，实在烦人，难免要浪费些时间。时间啊，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庞英武又补充道。 张凡发现，庞英武好像并不关注死人这件事本身，于是问道：“总队长这么强调我的时间，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我跟你说过，你爷爷不是正常死亡。其实，他是被一批修行人联手杀死的。这些年我一直在默默调查，搜集信息，大致已经确定了当时那批人的身份……牵扯到的高手很多。”庞英武的语气严肃起来。 张凡的脸色不太好看。 之前庞英武虽然没细说，但张凡也大概猜得到，爷爷修为高深，正常情况想死都难。 要么就是被小人算计了，要么就是被多名高手联合围杀，才可能殒命。 能将爷爷逼死的人，即便是联手才成功的，也绝对个个都实力强悍，不容小觑。 庞英武继续说道：“我已经半截入土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大哥报仇。如今仇人的身份已经确定，可惜我能力不够……即便加上你，也远远不够。所以，我希望你能争取时间，加紧修炼……” “我明白。”张凡深深点头。 庞英武叹了口气，又道：“更大的问题是，就算我们不主动去找仇人，那些仇人，可能也要发现你的存在了。当年大哥被杀时，你父亲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安排好了你父亲，你父亲一直隐匿于世俗之中，完全就是个十分普通的人，仇人也是丝毫没有发现。但最近，那些人不知道是抽风，还是查到了什么消息，突然旧事重提，开始全世界寻找大哥的后人……目前，他们还没查到你父亲和你，但已经初见端倪，恐怕也快了。” 张凡能体会到庞英武的紧迫心情。 当年的仇人，连张无尘都能杀死。 如果他们发现张凡，必定斩草除根。 也许就在下个月，甚至是明天，仇人突然出现在张凡面前，张凡当如何抵挡？ “总之事情我先跟你透个底，你做到心中有数吧。”庞英武道，“你现在还有剿灭虫王会的任务，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仇人的身份，就是虫王会的大统领。” 张凡眯了眯眼，道：“那我就更要早点弄死他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论是为了爷爷之死，还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安宁，张凡都不可能留着当年那批人。 那批仇人既然想斩草除根，张凡自然不会手软，能先灭一个是一个。 “你多加小心，有什么麻烦随时联系我。”庞英武最后叮嘱一声，便结束了通话。 ………… 与此同时。 在县城市中心的一栋别墅中。 一个中年男人望着面前蒙着白布的尸体，哭得满眼血丝。 “我的儿啊！！” 他抓着尸体的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直到哭累了之后，他才深呼吸一口，摆出阴狠而怨毒的神色，道：“李管家，我儿死得惨，你负责主持白事，规模要最大的，什么都用最好的，他在阳间没来及享福，到了下面，不能再让他吃苦了。” “是，家主。”旁边一个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回应道，生怕一个说话语气不对，就惹怒了家主。 大厅里，还有不少其他人，也都是个个脸色凝重。 因为这位，就是当地真正的地头蛇、土霸王，金祖强！ 当地连几岁小孩都知道，在这里，哪怕不小心惹到县长都不是大问题，但不能惹金祖强。 可如今，金祖强的儿子金帅死了，还是惨死。 金祖强就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几乎当祖宗供着。 中年丧子，此时的金祖强正处在极度悲愤的状态，现场众人谁敢喘一个大气？ “呼呼……” 金祖强平复下情绪后，拍了拍手。 接着，一个穿着劲装的年轻男人，就悄然出现在了他身侧。 众人不禁暗暗心惊：金家主竟直接叫来了葛埔，看来是要不计代价地，为儿子的死讨个结果了啊…… 在场的人都知道，金祖强自己养了不少高手，甚至组成了一个几十人的家族护卫队。 可以想象，在现在这个时代，私人养了一只战斗力超强的护卫队伍，是什么样的概念。 由此，更体现出了金祖强的强大，这可不光光是有钱的问题。 而这个叫葛埔的青年，就是护卫队伍的领头人，也是金祖强最强力的一把刺刀，指哪打哪，杀伐果断，所向披靡。 “葛埔，官府说，我儿子是跟情妇互殴致死，你信吗？”一字一顿地道。 葛埔掀开白布，看了一眼。 他的手上沾过不少血，各种大场面也见过。 即便如此，他看到尸体的样子，也是有些头皮发麻。 躺着的是金家的少爷，但根本看不出来是金帅。 因为脑袋都没了。 少爷的下半张脸还剩一点点沾在脖子上，但上半部已经被打烂了。 虽然尸体已经被整理和清洁过了，但看起来还是让人十分惊悚。 葛埔连想都没想，就回道：“不可能，普通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呵。”金祖强的眼瞳一缩，“不管是谁杀了我儿，我都要他死无全尸！他把我儿的头都打烂了，我就把他全身的皮肉、骨头，一点点绞碎！既然官府不作为，那就我亲自来！” 金祖强快被气炸了。 就在今早，官府的几个警员忽然来他的别墅里，送来了儿子的尸体。 金帅死了。 根据官府的调查结果，金帅死在了情妇家，死因是跟情妇发生了斗殴，两人都死了。 那个情妇，死得也挺惨的。 金祖强不敢相信，问警员说，什么情妇这么大力气，能把儿子的脸都打烂？ 警员回答，那情妇是个武者。 总之就是直接把一切坐实了。 金祖强根本不信，让管家去现场看了看，但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有监控什么的。 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被官府处理掉了。 总之官府这边的意思很明白：你儿子死了，白死，埋了吧，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这种结果，金祖强怎能接受？ 他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儿子很好色，随他这个当爸的，在外面养了不少女人。 虽然养的女人多，但金帅一直都平平安安的，也没发生跟女人打起来的事。 而且这次跟他“同归于尽”的女人，金祖强也知道，就是个普通的公司女白领，就算真的跟金帅打起来，也不敢下狠手，也不可能有本事把金帅的脑袋打烂！ 金祖强深信，儿子之死，另有原因。 至于官方为什么说是被情妇杀了，金祖强猜测，是因为官方懒得管，甚至对此幸灾乐祸呢。 其实金祖强对官府的反应不意外。 他在当地称王称霸，坏事干了不少，没给官府的各部门惹麻烦。 县里的不少单位，不少干部，都吃过他的闷亏。百姓中的受害者，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金家一直很好的利用了规则和法律，再加上自身的能量确实足够大，才让官府一直没办法。 可以说，当地官府，巴不得他金祖强早点死，巴不得他儿子死呢。 现在金帅死了，那几个警员一点都不会同情，也就是上门的时候，假装表示哀悼，估计人家前脚刚走，后脚就在弹冠相庆了。 金祖强也不指望官府去调查儿子的死因了，就算真的查了，最多是让凶手坐牢，不够解恨。 他要亲自来！ “葛埔，金家的护卫，这次你可以全部调动起来，满城搜索凶手。城内百姓，若能提供线索，奖励一百万！不计代价，挖地三尺，24小时内，我要结果，如果抓不住凶手，你提头来见我。”金祖强咬牙切齿地道。 “是！”葛埔立即领命而去。 数十名金甲护卫，立即被他召集起来，直接抵达了金帅死亡的小区，打算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和盘问。 既然要查，肯定要从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栋楼开始。 这栋楼，葛埔亲自来了。 他找到金帅的房子，一眼就发现，入户大门被换过。 这房子都装修完两三年了，门却很新，明显不是用过很久的样子。 葛埔眉头一皱，喃喃道：“这可不是少爷和情妇能做到的呢。” 旋即他回过身去，敲了敲对面的门。 这个小区的建筑不高，楼里没有电梯，一层只有两户。 少爷家的门都被拆了，住在对面的邻居，八成会知道些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没多久门就开了。 葛埔看到，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帅哥。 葛埔一生痴迷于武道，对长相这种东西从不在意，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心底产生了帅这样的念头。 “有事？” 张凡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语气随意。 通过对方的仪态、姿势，肢体上蕴藏的暗劲，张凡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有点实力，至少是个中上层的武者。 不过这种层次，还不值得张凡在意。 葛埔冷漠地道：“昨晚你在这住吗？我问你的问题，必须如实回答。” “干嘛，查户口？”张凡反问。 葛埔的耐心很差，道：“我是金家的人，金家的少主死了，就在你家对门，这可是天大的事。小子，我问你的时候，你最好好好回答，不然可能就不是口头询问，而是严刑拷打了。” “这么狠的吗？我好害怕。”张凡咋舌道。 葛埔面带杀气地道：“你在挑衅我？”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是想问金帅怎么死的吧？” 葛埔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一副金帅死了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他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一般人知道这个消息，恐怕早就吓死了。就算他不知道金帅的身份，单纯是听到对面死了人，也不能这么淡定吧？ “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呢。”下一秒，葛埔就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凝重了起来。 对方这种表现，说明他找对了！ 葛埔本以为，自己要带着兄弟们查很久，才能找到线索。 没想到，刚来现场，就有了收获！ 这个青年，一定有问题，至少有可能看到了凶手。 “昨天对面有什么人来过吗？你跟我仔细说说。”葛埔又补充提问道。 张凡有些无语，道：“你这人怎么净问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葛埔又惊又疑：“你什么意思？”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你最先应该问的问题，不应该是‘人是不是你杀的吗？’” 葛埔脸色一变：“人是你杀的？！” 张凡道：“是啊，我杀得，咋了？” “……”葛埔竟是忽然哑巴了。 他的脑子进入了短暂的宕机状态。 什么人啊，杀了少爷，还这么无所谓，还敢主动承认？ 这也太狂了吧？ 葛埔更愿意相信，这小子是刚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 对，一定是脑子不正常！ 愣了两秒后，他耐着性子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金家的少爷，金帅，死了，死得很惨，你杀的？” “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过一次了。”张凡道。 葛埔的脸色不太好看，一拳轰了出去：“哪家医院跑出来的！” 虽然对方是神经病，动武不太合适，但葛埔实在有点忍不了了。 啪咔…… 可接着，他的拳头就像砸在了钢板上，不但没能前进分毫，反而被震得剧痛。 张凡的手掌，轻松接住了葛埔的拳头。 葛埔脸色大变，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少爷真是你杀的？但是……就算真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张凡淡淡地道：“为什么？因为他死前我答应他了……” “答应什么？”葛埔更加惊疑。 张凡：“我说要杀他全家。” 第236章 修行人？秒！ “什么？” 葛埔脑子又短路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杀少爷全家？ 开什么玩笑。 金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家族，岂是说杀光就杀光的？ 金家上下算上族人、护卫，怕是有上百人，谁去谁是送死！ 尽管葛埔的一拳被挡了，他也承认这小子实力不俗。 但要挑衅整个金家，还差得远了。 “带我去金家。”张凡没理会葛埔的震惊，用命令的语气道。 葛埔更傻了，再次怀疑对方的脑子有问题：“你认真的？小子，你没搞错吧？你杀了少爷，还敢主动去金家，叫嚣着要杀他全家？我们家主正在满天下找你呢，你还亲自上门？” 说话的时候，他暗中积蓄力量，身形暴起，猛然反手拍向了张凡的脑袋。 虽然刚才的一拳好像打在了钢板上，但那只是他随意的一拳。葛埔并不觉得，自己一定不如对方。 这一掌，爆发出了他的全部实力。 啪咔！ 张凡眉头一皱，轻松接住了对方的掌。 这次，葛埔的感受就不光是碰到钢板了，而是整个手掌上都传来剧痛。 他定睛一看，赫然看到，自己的这个巴掌，已经整个扭曲了，骨头几乎碎成了渣渣，连带着手臂的骨头，都被震得粉碎。 葛埔的整条胳膊，都下垂了下来，好像一坨没有支撑的烂肉。 “带我去金家。”张凡冷着脸，重复道。 葛埔浑身寒毛竖起，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有任何疑问，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他再也不怀疑，对方是开玩笑了。 这个青年可不光是人畜无害的帅哥，而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 以此人的实力，要虐杀少爷，跟喝水一样轻松。 即便是葛埔自己，也全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葛埔顾不得伤势，点头哈腰地带着张凡下楼去了。 ………… 县城很小，二十分多钟后，张凡就到了金家的别墅外。 本来，张凡昨晚跟韩小月深入交流后，心情不错，再加上对修炼有很大的紧迫感，所以就没怎么把金家的事放在心上。 昨天他杀金帅时，说了一句“要杀你全家”，其实也没着急立即去兑现。 但如今，这金家之主，既然主动找他，还要将他碎尸万段，那他就不打算拖延下去了。 斩草除根，要趁早。 想杀他的人，他一定不会留着。 别墅很大，光是院子都比得上一个小型的操场了。 说是别墅，其实都能算是一个庄园了，里面除了一栋极其宽大的建筑，还有许多游乐、养生设施等等。 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能诞生如此高调的家族，实属罕见。 “到、到了。”葛埔站在门口，颤巍巍地道。 不过他自己似乎不太敢进去，可能是怕被家主责备。 毕竟他负责去调查凶手，结果凶手毫发无伤，他自己的胳膊却烂了，还亲自把凶手带到了家里 以金祖强的脾气，肯定会弄死他的。 “你不进去？”张凡瞥了一眼葛埔。 葛埔面露苦色，道：“我、我不敢啊，我怕家主惩罚我。” “呵，他都马上是个死人了，你还怕什么？”张凡不屑一笑。 葛埔：“……” 张凡命令道：“带路，我要直接见金祖强。” 金祖强这个名字，他昨天从金帅口中听说过，所以记了下来。 葛埔一脸为难，欲哭无泪。 张凡有些烦了，一巴掌甩了出去：“你怕金祖强，不怕我？” 啪！ 一巴掌下去，葛埔被打得脸上血肉模糊，牙齿都崩碎了。 葛埔哭丧着脸，赶紧像狗一样地点头哈腰，走在前面继续带路。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一间大厅外。 大厅的门是关着的，这扇门很大、很厚重，很气派。 大白天的，大厅却关着门，倒是少见。 不过张凡也懒得多想，二话不说，一脚踹了出去。 砰！ 大门整个被卸了下来，扑通砸在了地上。 就在张凡进门的瞬间，一阵刀光剑影甩锅。 唰唰唰！ 密密麻麻的刀剑，突然从两侧杀出，狠狠劈向张凡。 张凡眉头一挑，连躲都没躲，只是大手一挥。 一股无形的灵力爆发出来，山呼海啸般地涌向四周，将这些刀剑齐齐震飞。 十多个持着刀剑的武者，也是被强行冲飞，七零八落地散落开来。 有几个倒霉的武者，不小心撞到了同伴的兵器上，当场断了气。 此时葛埔则是躲在门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切。 其实在张凡进门的一瞬间，他的脸色是阴狠、期待的。 因为他在路上时，就偷偷给金家传了情报，告诉了敌人即将抵达，让金家做好埋伏。 只要这小子敢闯进来，必定变成肉酱！ 可现在，他的表情中只有震惊和惊悚。 在小区时候，他的手臂被废，他还能理解，毕竟强中自有强中手，他虽然强，但世上还是有比他更强的武者。 可是，金家的十几名顶尖武者，埋伏了这么久，同时偷袭，竟连碰都没碰到敌人，就这么死的死、残的残了。 这个男人，已经超出了葛埔的理解。 葛埔正在惊恐时，张凡忽然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只一个眼神，吓得葛埔肝胆寸裂，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嚎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偷偷联系金家……” “呵，想死？满足你。” 张凡一脚踢了出去，轰在了葛埔的下巴上。 咔嚓！！ 葛埔的脑袋整个向后仰，几乎成了180度，连带着身体飞了出去，当场断气。 当狗的，既然这么忠诚，那就跟主人一起死吧！ 就在葛埔暴毙之际，大厅尽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大胆！！” 张凡重新走进大厅，望着说话的中年男人，道：“你是金祖强？” “呵，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姓，还敢在我面前如此肆意妄为，你很有勇气。”男人满脸阴沉，语气愤怒至极。 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金家的族人、护卫，看样子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葛埔是个好狗，还特意告诉你们我来了，这是为了让你提前准备吗？”张凡淡淡笑道，“但，那又如何？地上的这些蚂蚁，就你用来对付我的？” 十多个偷袭的武者，就算没死的，也是被冲得身体几乎散架，动都动不了。 也有几个聪明的，明明没死，但直接装死了。 金祖强的脸都绿了，道：“小子，葛埔是我的得意干将，你杀了他，还想安然离开？既然你的口气这么大，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金家的底蕴！” 说罢，他扭头对不远处的屏风道：“孙先生，想不到我的埋伏没用，看来，您又要露面了。” “呵……” 屏风后，一道略显苍老的人影，飘然而出。 这是个看似60岁左右的老者，精气神极好，颇有种深不可测的气质。 在场的众人，都是对老者露出敬畏之色。 一般人只知道，金祖强养了一支护卫队伍，其中最强的战斗力，就是葛埔。 可只有家族的核心成员才知道，葛埔只是金祖强在明面上的武器。 暗处，还有一张更可怕的底牌，就是这位孙先生，孙永。 孙永的实力，他们根本猜不透。 即便是葛埔，都不是孙永的一合之敌。 在金家，孙永的地位，与家主金祖强是等同的！哪怕是金祖强，都不会轻易劳烦孙永。 不过眼下，为了给儿子报仇，金祖强再次出了这张底牌。 见过这张底牌的人，无一生还！ “年轻人。”孙永出来后，面色平和地看向张凡，道：“金帅是你杀的吗？他是我干儿子。” 张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算金家人吗？” 孙永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我虽不姓金，但当然可以算是金家人，你杀我义子，又强闯金家，就算你跪下求饶，今日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孙永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充满霸气和压迫感。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奇怪，你一个筑基境的修行人，为何出现在金家，是否只是路过。既然，你自认为是金家人，那我就一起杀了，我这个人有点较真，说杀他全家，就杀他全家！” “什么？！” 孙永脸色不再从容，心中极为震惊。 震惊的是，自己在这世俗之中，战无不胜，杀过太多狂妄的人了。而这个小子，却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大放厥词。 还惊的是，这小子，为何能一口说出自己的修为境界？！ “你为何知道我是筑基境？难道，你也是修行人？！不对，我完全看不出你有修炼痕迹……”孙永惊疑不定地道。 金祖强催促道：“孙先生，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杀了他，告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孙永的老眼一缩，也是露出狠色，默默抬起了手掌。 不过，就在他刚有动作的瞬间，张凡就屈指一弹。 一道灵力化作利刃，闪电般地斩向了孙永的手腕。 二人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大厅尽头，隔了很远，甚至都没有产生过正面接触。 可张凡就是这么一弹，孙永的手腕，就整个断掉了，仿佛被铡刀切过一样。 鲜血如注，断手泡在血泊中，令在场众人不禁头皮发麻。 孙永骇然失色，死死盯着张凡，道：“你、你、你……” 他这时才突然明白，自己为何看不出对方的修炼痕迹。 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个强大的武者，可刚才那一道无形利刃斩来时，他才意识到，对方也是修行人。 既然自己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那就说明，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修为远超筑基！碾压性的超越！ 面对太强者，孙永当然看不透！ 此时，孙永仅仅是断了一只手，气海并未受损，仍有行动能力。 可是，面对这种自己看不透的境界差距，他竟瞬间丧失了反抗的心思。 “前辈，看在大家都是修行人的份上，请……饶我一命啊，我跟金家没有任何关系。”孙永噗通跪在了地上。 “孙先生，你什么意思？”金祖强直接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底牌，竟忙着跟金家撇清关系？！ “亏你也是个筑基境修行人，却在这世俗之中，干这些败人品的勾当。”张凡一脸鄙夷。 “前辈，我愿为你做牛做马，只求前辈饶……”孙永继续哀求。 张凡直接懒得听完，脚掌一跺。 唰！ 地上的一把长刀，忽然飞了出去，直刺向孙永的丹田。 孙永骇然失色，拼尽一切想要阻挡。 可是，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刚刚勉强调用出灵力，身体就被整个贯穿了。 好不容易修炼出的气海，也是被直接捅爆，灵力乱流爆开，将他的经脉尽数摧毁，心脉当场断绝。 这个纵横多年的筑基境修行人，像死狗一样瘫在了金祖强脚下。 自始至终，张凡甚至都没向前走一步。 “嘶……”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金祖强也是双目圆睁，双腿有些打颤。 葛埔的死，他能接受。 可是，连孙永都死了，还死的这么爽快，这就是金祖强无法理解的了。 他能在当地成为一霸，甚至在整个西南都赫赫有名，靠的就是孙永的幕后支持。 连孙永都死了，甚至没给敌人造成任何麻烦…… 金祖强忽然有些后悔： 官府把我儿子的尸体抬回来，还把锅扣在了神情妇上，原来这是好事啊！！ 我为什么非要自作聪明，非要去抓真正的凶手呢？ 还有，我的宝贝儿子啊，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真是临死前给老子送了一份天大的惊喜啊！！ 金祖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承认，金家栽了。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就此离开，我什么都能给你。” 张凡忍俊不禁，道：“你在逗我吗？我是来要你命的啊。” 金祖强哆嗦道：“至于吗？我儿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非要赶尽杀绝？” “龙有逆鳞，有些东西，他不该触及。”张凡冷声道，然后手掌再一招。 地上剩余的兵器，再次悬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穿现场所有人。 金祖强发狂一样地嘶吼道：“不要啊，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如果……” 可惜，张凡不想知道他大哥是谁。 十几把刀剑，迅猛地飞了出去…… 第237章 堂主现身 唰唰唰！ 刀剑在金家众人之间扫过，一道道鲜血喷了出来。 金祖强当场身首异处，其余族人、武者，也是陪他一起命丧黄泉。 而在大门附近，先前埋伏张凡的护卫们，有一部分还活着的，都是吓得心脏都快炸了。 他们跟着金祖强这么多年，也杀过不少人，却没见过像这么杀人的方式。 少爷得罪的这个男人，宛如从地狱中出来的魔鬼。 余下的护卫们，努力爬了起来，想要向外面逃跑。 但下一秒，一阵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好似无数坨钢板砸在了他们身上…… 本就重伤的护卫们，被碾得内脏崩碎，全部彻底断了气息。 偌大的金家，竟再无一个活人！ ………… 几个小时后。 官方发布了一条消息，金家内乱，金祖强被手下小弟谋杀，整个金家都被杀光！西南金家，不复存在！ 消息发布之后，金家的一切都被封锁了，也没人能靠近别墅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过对当地人来说，这是好事。 金祖强当了半辈子土霸王，怕他、恨他的人数不胜数，现在金祖强被部下残杀，也算是报应，许多当地人弹冠相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凡也是安心修炼了起来。 十天后。 牛贵给张凡打来了个电话。 这牛贵是虫王会的成员，不久之前，张凡将他收为小弟，还帮他洗精伐髓，让他变成了实力不俗的武者。 而条件，就是牛贵要在虫王会当卧底，帮张凡挖掘出虫王会的各个堂口藏在哪里。 一段时间下来，牛贵真的有了收获。 “张少，我跟景毅搭上话了。”牛贵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晚上，他会来我们县里见我。” 张凡有些意外。 之前他听牛贵说过，牛贵所在的分部堂主，就叫景毅。 虫王会的堂主，身份仅次于大统领，很少会正眼看一下低等虫使。 这牛贵虽然得到了张凡的好处，有了一定的资本可以在组织里向上爬，但这么快就搭上了堂主，效率也太高了。 更何况，就算景毅对牛贵有所器重，也不至于亲自来这个小县城吧。 张凡语气严肃道：“你没骗我吧？上次我告诉过你的，只要我愿意，随时能控制你的生死。” 牛贵连声道：“张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在心里早把你当作了神一样的人物，对你忠心耿耿，怎么敢骗你啊。” “景毅来县里作甚？”张凡又问。 牛贵道：“我们县里有个大佬，叫金祖强，不知道张少听没听说过。” 张凡：“我知道。” “金祖强一个多礼拜之前，死了，全家都被灭口了，官方只是宣称金家发生了内斗，其他信息全部封锁了，事情不了了之，也没人再提这事了。但，金家覆灭，却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牛贵正色道。 张凡道：“金家人是我杀的，怎么了，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呃……”牛贵一下有点懵。 他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跟金家比，连蚂蚁都不算。 可在他眼里近乎是土皇帝的金祖强，却突然全家被灭了，这对牛贵还是颇有震撼的。 现在他才知道，这事原来是张少干的？ 这么大一个金家，里面这么多高手，据说还藏着一个神秘强者，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 张少的手段，也太狠、太强了…… 牛贵很庆幸，自己不久前因祸得福，有资格当张凡的狗。 他转念一想，以张少的能力，要屠一下金家，似乎也不算难事？毕竟那是能直接在天上飞的神人。 牛贵快速调整好情绪，接着道：“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那金家之所以能称霸当地，乃至在西南都颇有能量，是因为金家背后有靠山。这靠山，就是虫王会的堂主，景毅！” 张凡恍然。 难怪金祖强临死前，还嚷嚷着“不要啊，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如果……”之类的话，似乎是想搬出什么大人物，来威慑张凡。 不过张凡根本懒得听完，什么靠山，都不过土鸡瓦狗，张凡完全没兴趣知道，顺手就把人杀光了。 现在想来，当时金祖强口中的“我大哥”，应该就是景毅了。 “这金祖强和景毅，是兄弟关系？结拜的那种吗？还是只是一种上下级称呼？”张凡于是问道。 牛贵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在组织里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了这些。总之，金祖强有景毅罩着，才能发展出这么大的势力。当然了，作为回报，金祖强也常年给景毅的堂口提供大量金钱和物资支持。可以说，金家，就相当于景毅的一个重要钱包。我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努力刷存在感，引起了景毅的关注。刚好我跟金祖强是一个地方的人，景毅就打算，让我取代金祖强的位置。” 张凡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牛贵这么快跟堂主攀上了关系。 虫王会这种组织，自己是不从事生产的。 但人活着就要花钱，就需要物资。 就算各堂口藏在深山老林里，也是要吃饭，要发展经费的。 钱从哪里来？ 肯定不能自己打工去赚钱。 于是，景毅扶持金家发展，为金家的发展扫清了不少障碍，金家有钱有势，就像一台无情的赚钱机器。 赚到的钱，顺理成章要给景毅堂口“上供”。 现在金家人死光了，这个重要的钱包就没了。 景毅堂口要继续发展，就应该扶持一个新的钱包。 而牛贵能力不俗，又跟金祖强是老乡。 金家遗留下来的产业和人脉网，由牛贵来继承、接管，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效率很高，很快就能恢复堂口的这条资金来源。 “这么说来，我杀了金祖强，倒是误打误撞引出了一条大鱼。”张凡呵呵一笑。 牛贵谄媚地道：“看来，一切尽在张少的预料之中，张少真乃神人也。” “倒也不必这么拍马屁，我杀金祖强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单纯是他儿子想玩我老婆。”张凡淡淡道。 牛贵暗冒冷汗，心说：好家伙，他儿子想玩你老婆，你就把他全家杀了？太狠了……不过那金家的少爷也是作死，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当初金家这么欺辱弱者时，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更强者踩在脚下吧。 “景毅跟你也约在什么时间见的？”张凡回归正题。 终于能接触到堂主级的人物，距离抹杀虫王会，算是更近了一大步。 牛贵道：“晚上11点，天源酒店。到时候，还有不少各行业的老板、大佬。金祖强死了，他的生意、产业上下游，涉及到不少老板，景毅把他们一起叫来，就是为了让我接触一下，宣布一下我的地位，方便我以后做事。” “嗯，我知道了，你正常赴约，我会在何时的时间出现的。”张凡点了点头。 “好。”牛贵小心翼翼地道。 结束了通话后，牛贵的心情很激动。 这次通风报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豪赌。 其实他想象过，如果自己老老实实配合景毅，接受景毅的栽培，就能轻松取代曾经的金祖强，拥有金家一样的影响力，那真是爽爆了。 要多少钱有多少钱，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这是他当年做梦都不敢想的。 但他可不敢享受这种机会。 因为他知道，张凡比景毅更可怕。 既然当了卧底，就绝不能有二心。 景毅和张凡之间，他选张凡。 当然了，这种选择，不管怎么选，都是有风险，因为景毅和张凡都能轻松弄死他。 只是，牛贵这些天做梦都梦到张凡御空而行的样子，用脚都知道怎么选。 他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今晚的宴会上，自己能活下来。 毕竟，到时候景毅和张凡一碰面，可能发生任何冲突。 要是二人直接干了起来，那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牛贵作为卧底，很可能被景毅当场格杀，他祈祷张少能保住自己，别把工具用完了就丢。 ………… 当天晚上，县中心的天源酒店。 8楼最豪华的套房里，一个个穿着昂贵的老板们，鱼贯而入。 牛贵也在其中，略显局促。 他虽然即将被景毅扶持，但以前也没怎么跟这些商业上的大人物接触过，难免不太适应。 这里的每个人，谁不是身家上亿的，都是牛贵当初只能仰望的人物。 众人围坐在圆桌旁，各自聊着。 “李老板，你说，这金家主死的这么突然，是不是别有隐情啊？” “那肯定有隐情啊，通报上什么都没说，人都草草下葬了，谁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 “总之，人死了就死了，咱们还是该往前看。” “我们的势力网、生意网中，金祖强是最重要的节点，现在他死了，肯定要有个人顶替他的位置。” “牛老板，恭喜了啊。” 众人聊着聊着，目光纷纷凝聚在了牛贵身上。 能够来参加这个饭局的人，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金祖强能够崛起，靠的就是他的幕后“大哥”景毅。 这位大哥叫来一个从前不该出现的牛贵，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个牛贵，就是第二代核心人物了。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这些老板们心里多少是不太满意的。 毕竟论资历，他们都更老，金祖强死了，他们才更应该上位。 但既然这是景毅的决定，他们只敢在心里不满，绝不敢提出来。 因为他们都清楚，自己是如何起家的。 他们基本都是依附于曾经的金家，喝喝汤水，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而金家是怎么崛起的？靠的就是景毅！ 只要景毅愿意，能随时缔造第二个、第三个金家。 而他们这些附庸者，没有任何资格去谈条件。 景毅高兴了，赏他们一口饭吃。景毅不高兴了，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大家表面上对牛贵极为客气，毕竟这位可是新的景毅代言人啊。 “牛老板，今后在这西南省，你的名字可要响彻云霄了。” “牛老板，周边几县的餐饮供货，大部分都是我掌握的，今后可要多多关照啊。” “哈哈哈，牛老板不久后应该也需要置办房产，到时候你选好位置，我让自家的施工队给你搞好。” “对了，听说牛老板有个儿子，还没结婚？我女儿今年25岁，长得还不错，要不有机会让两个孩子见见面，认识一下？” “好啊，你这老东西真狡猾，这就开始结亲家了？牛老板，他女儿根本不好看，他骗你的，他女儿一五零，体重也一五零。您要是真想早点抱孙子，我推荐我侄女，她在京城当模特……” “哈哈哈哈！” 空气中充满虚伪的快活气息。 牛贵虽然心里拘谨，但他也是今非昔比了，有实力的人，往往会更自信。 面对这些老板，他表面上还算从容，客气地笑了笑，道：“承蒙各位抬爱，今日能结识这么多老板，我很开心。今后，不光是我关照各位，各位也要同心协力，为景堂主好好做事。” “哈哈，是的是的，说到底，我们都是为景大佬做事的，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众人齐声道。 又等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套近乎一轮后，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出现。 “哈哈，气氛不错么，看来诸位对我的安排还算满意。” 说话的是个身材稍显瘦削的中年男人，虽然瘦削，但并不显得瘦弱，反而有种矫健和力量感。 大家都没发现他从哪里出现的，就听到了声音。 男人的目光很深邃，微笑着望着众人，并不显得高冷，却让人有种源自心底的敬畏。 牛贵立即起身，恭敬地道：“堂主！” 其余众人，也是连忙站起来迎接。 他们中有人只是听说过景毅的名号，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呢。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多礼节，大家都坐吧。”景毅挥了挥手，道。 不过，他自己没坐，其他人哪敢坐？ 景毅这才大步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道：“我来得稍晚了些，各位老板海涵。” “不不不，景堂主真是折煞了我们，今日能一睹堂主的风采，就算等到天亮，我们也是甘之如饴啊。”有人奉承道。 第238章 强一点点 对于这些人的马屁，景毅早就习惯了，也是没什么反应，继续自顾自地道：“此番我召集大家来所谓何事，大家应该都清楚吧，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金祖强已死，之前由他负责的事务，皆由牛贵接管。牛贵，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继续带着弟兄们好好发财啊。” 牛贵受宠若惊，连声道：“堂主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好好发挥我这把老骨头的价值。” “嗯，大家可还有其他看法？有什么异议的，趁着我在这里，可以现在提出来。”景毅又扫视一眼众人，一副民主的样子。 众人惶恐道：“不不、没有异议，堂主决策，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牛贵是最好的人选。” 景毅微微点头，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你们也不用担心，牛贵如果做不好，我会换人的。还有一事，趁此机会，我也要跟你们通报一声……” 众人纷纷洗耳恭听。 “组织最近在谋划一件大事，此事若成，组织将会成为极其恐怖的存在，甚至能凌驾在一切规则、势力，乃至国家之上。到时候，你们跟着我混的，也都会成为终极人上人……”景毅继续道。 众人都是眼神一亮，颇为兴奋和期待。 不过接下来，景毅话锋一转，道：“这次谋划，耗费了大量资源，组织的财务状况不太好了，做大事，难免需要更多钱，你们今后的上供，要提高50%。另外，一周内，筹集一百亿来。” “呃……” 众人不禁脸皮抽了抽。 合着就是要钱的啊。 组织需要钱，他们只能大出血。 上供一下子提高50%，实在让他们肉疼。 还有100亿的现金，也不是好凑的。 但这个要求是景毅提出来的，他们就算再舍不得出血，也只能把苦水咽回肚子里。 别看景毅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说话也不急不躁的，但他们都清楚，谁要是敢忤逆景毅，下一秒就会暴毙当场。 之前有刺头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跟景毅谈条件，结果心脏直接被景毅抓了出来，当着很多人的面，捏成了血雾。 所以众人依旧脸上赔笑，道：“堂主放心，钱我们会尽快筹集的。至于提高上供，这种事，您哪需要通知我们啊，我们可不敢忘了，自己的饭碗是谁给的。” 景毅很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很好，我没白白栽培你们。我还有一件半公半私的事，要安排你们去做。” “堂主尽管吩咐。”众人齐声道。 “金祖强死了，我虽然让牛贵接替了他，但并不代表这件事结束了。”景毅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众人隐隐感受到一阵寒意，这个表面随和的堂主，终于是将心底的阴暗和狠辣释放了出来。 景毅眯了眯眼，道：“金祖强是我堂口的经济支柱，他全家被杀，于公，我应该为他讨个公道。不但如此，其实，金祖强跟我还是表兄弟，于私，我也必须为他报仇。” 说到表兄弟时，景毅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怒火和杀意。 他加入虫王会半生，只剩下金祖强一个亲人，虽然只是表亲，但总归是一家人。 正因此，他才会倾尽一切，帮金祖强打下这么大的家业，就算金祖强犯了事，他也会全部为其摆平。 可如今，金祖强死了。 他连表弟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金家一家人，表弟的儿子，全都死了！！ “原来，堂主和金家主还有这层关系，唉……堂主节哀。”众人纷纷安慰道。 景毅咬着牙，道：“所以我给你们的任务是，搜遍全城、搜遍整个西南，也要找到害死我表弟的凶手。我最近在组织很忙，不可能亲自大海捞针式地去找人，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找到凶手，我不管他是谁，我必要用他的骨血，喂我的蛊虫！” “呃，堂主，十天时间，可能不太充裕啊。”有人小声说道，“毕竟，凶手既然能将整个金家灭了，肯定不是一般人，要抓他绝非易事。而且，凶手还不一定只有一个人呢。要不，您再多给我们点时间吧，我们保证动用一切关系，不计代价，生擒凶手。” “嗯？十天不够？” 景毅眉头一皱，瞥了一眼说话那人。 下一秒，那人的身上就出现密密麻麻的黑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啊啊！！好好痒、好疼……” 这些黑点好似无数细密的粉尘，迅速扩散、蔓延，然后融入了那人体内。 短短几秒钟后，那人的身体就憋了下去，像一团腐肉一样，瘫在了地上。 其余众人，都是吓得头皮发麻、肝胆寸裂。 他们都知道景毅的蛊虫之术十分阴损、强大，但如此近距离的目击，心灵还是受到了剧烈的震撼。 “十天时间，够吗？”景毅再次问道。 “够、够，太够了。”众人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上一个嫌时间不够的，已经变成死尸了，谁还敢说不够？ 景毅冷笑一声，道：“十天之内，不完成我的吩咐，你们全都安排家人给自己收尸吧！” 众人欲哭无泪，但也没得选择。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出现：“哈哈，景堂主要找凶手？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来了。” 牛贵心中暗暗激动：张少，您可终于出现了，跟景毅这种人多待一秒，我都如坐针毡啊…… 景毅则是眉头紧锁，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是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细皮嫩肉的，神色从容，眉宇间带着戏谑的意味，让景毅极为不爽。 “小子，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景毅一字一顿地道。 张凡笑呵呵地反问道：“我听说，你要为金家复仇，要杀了我，要用我喂虫子？口气很大么。” 景毅听到这种话，一下子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纵横西南半生，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说“口气大”呢。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杀了我表弟，就凭你说这种话，已经足够为你宣判死刑了！”景毅接着目光一狠，手掌一挥。 一道劲风，呼啸着轰向了张凡。 这股劲风本身并不算有多大威力，但其中藏着一片细小的蛊虫。 这是景毅的拿手绝活，是他精心繁育多年的蛊虫品种，名为‘断绝蛊’，触之即死！ 景毅以为，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小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接着，那片蛊虫就像是在半途撞在了火焰上，忽然全部死亡，散落在地上，没有任何踪影。 “嗯？”景毅的脸色不禁认真了起来，“好小子，竟能阻挡我的蛊虫轨迹？原来有两把刷子，看来，我表弟之死，真的跟你有关。” 张凡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刚才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现在才觉得跟我有关？就凭你，还没资格让我扯谎。” 景毅死死盯着张凡，脑中却是在思索着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抓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没有任何征兆地，直接甩了出去。 筷子射向的方向，正是牛贵的位置！ 景毅是个敏锐而聪明的人，他立马意识到，这小子能找到天源酒店，绝不是偶然。 他召集这么多人来开会，外人并不知道。 因此，大厅里一定有内奸！ 景毅第一怀疑的就是牛贵，因为只有牛贵是新人。 至于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所以是奸细的可能性不大。 总之，牛贵是最有可能是奸细的，是他泄露了开会的信息，不然这青年不会来的这么巧。 所以景毅直接对牛贵下杀手。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叛徒必须死！ 考虑到自己的蛊虫刚被破解了，所以他杀牛贵时，没用蛊虫，而是用了一根筷子。 当然，牛贵是内奸，这只是景毅的猜测，他也没仔细验证过。 万一猜错，那就是错杀了。 但这不重要，就算错了也无所谓，一个工具人而已，死就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的。 嗖！ 筷子犹如子弹一眼，直逼牛贵的心口。 牛贵受到了张凡的洗精伐髓，现在实力也很不错，可以算是上游的武者了。 可是面对景毅的突然攻击，牛贵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只能感觉到，一种死亡的威胁，笼罩心头。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根筷子竟是突然调转方向，垂直射向了墙壁。 好像是侧面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击中了，直接扭转了它的轨迹。 砰咔！ 紧接着，这根竹质的筷子，深深射进了墙壁里…… 牛贵有种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的感觉，无比庆幸，无比感动。 张少真是太好了，这么在意我的死活，呜呜呜。 比起景毅这种不把小弟当人的，张少简直就是活菩萨。 “多谢张少救我狗命！！”牛贵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张凡深厚，都这时候了，他也没必要继续装了。 景毅的脸都绿了，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骂归骂，他的目光还是锁定着张凡。 一开始，张凡破了他的蛊虫之术，他认为这可能是技巧，对方可能也懂蛊虫，所以精通破解之法。 蛊术，毕竟不属于常规意义上的战斗力，而更偏向一种“特殊工具”。 可刚才的筷子，被强行改变轨迹，甚至筷子丝毫没损伤，还没入了墙壁里。 这就不是一回事了，足以说明，此子的硬实力不俗，不可小觑。 其他在场的老板们，则都是瑟瑟发抖，心中苦不堪言。 他们都看出来了，局面不对劲，自己是跑也不是，躲也不是…… 万一这两位打起来，不论结局如何，他们肯定遭殃。 “你很不错。”景毅深呼吸一口，一字一顿地道，“既然你能策反牛贵，那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虫王会堂主。我看你也是个人才，只要你愿意加入虫王会，我可以跟你勾销过往恩怨。眼下，虫王会很缺人才，缺高手，这是你难得的机会。” 张凡笑了笑，道：“虫王会的大统领，我早晚杀了他，你就不用操心了。” “什么？！”景毅脸色古怪，他不理解，这人明明知道虫王会，为何敢如此放肆？ 就算实力稍微强了掉，那又如何？怎可能跟整个虫王会对抗？ 张凡接着淡淡道：“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当我的狗，第二条路，死。” “什么？哈哈哈哈！！” 景毅又惊又气，又觉得好笑。 他向对方发出邀请，真的是因为虫王会需要人才，而不是怕了！ 尽管，自己的筷子被打飞了，但那也只是让他认真一些而已。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连这种话都敢说。 “让我当你的狗？那你还是当我的蛊虫饲料吧！能让我展示修行人本事的机会，可不多呢……”景毅满脸杀气，身上爆发出一股绝强的气势。 一丝丝灵力，在他身旁萦绕。 “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虫王会堂主的本钱！”景毅兴奋地道。 这股气势，令现场的各位老板们，身子都得更加厉害了。 他们打心眼里恐惧，从未见过堂主如此状态，这才是堂主发挥全部实力的结果吧？ 不过，张凡的脸色却古井无波，不咸不淡地道：“没了？” 简单两个字，带着质疑，带着失望，带着轻蔑。 没有一句脏话、狠话，却让景毅感受到了强烈的侮辱。 “你该死！”景毅勃然大怒，身形一掠，掌心灵光涌动，狠狠拍向张凡的脑门。 张凡不屑一笑，完全没有躲的打算，而是轻飘飘地抬起一根食指。 噗嗤！ 食指点在了景毅的掌心。 接着，景毅的身体，就陡然向后飞了出去。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只是看到对方深处了一根手指，还以为对方是在作死呢。苏丹小说网 可他飞出时，才发现，自己的整条胳膊，已经完全废了。 不光是手掌，而是从掌心开始，一直蔓延到肩膀，全部被碾得粉碎。 狂暴而强悍的灵力，在断臂中司仪窜动，引起剧烈的痛苦。 这些狂暴灵力，但凡稍微多一点，废掉的就不光是他的手臂了，连心脏都会被冲碎。 “你、你也是修行人？！” 景毅砰的一声咋在地上，满脸惊恐和震撼。 “你比那个姓孙的老头，稍微强了一点点。”张凡不咸不淡地道。 第239章 看流星！ 张凡口中的姓孙的老头，正是前些天金家的最强底牌，孙永。 那孙永只是个刚筑基的修行人，而眼前的景毅，却已经是筑基九层了，甚至快要够到金丹境的边沿了。 比起孙永，景毅确实更强。 但在张凡眼里，也只是强了一点点罢了。 筑基一层也好，筑基九层也罢，在金丹期圆满的张凡面前，都是一招可秒。 “你、你……” 景毅看着自己粉碎的手臂，根本不敢相信事实。 在整个虫王会，若是论蛊术，他不敢说自己很精通。 但在修为、实战力方面，他有信心自称前三强。 可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很清楚，如果对方愿意，刚才自己被震断的就不光是手臂，而是粉骨碎身了。 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是个金丹境修行人，具体几层根本不好说。 修行人，本就是天地间极其稀少的存在。 金丹境，更是稀少中的稀少，每一个都是隐世门派中的顶梁柱。 更让景毅恐怖的是，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哪怕是一些天赋出色之人，能在中年时踏入金丹境，都十分幸运了。 二十多岁的金丹强者…… 必定是某个超级门派中的天之骄子，这个年轻人不但自身实力过硬，其背后，很可能还有恐怖的靠山。 景毅越是想下去，越觉得心惊肉跳。 虫王会，也不过是在世俗之中能掀起风浪，他一个堂主，也只是能令在场的这些小老板们畏惧。 到了超级门派的天之骄子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景毅活了一辈子，自身修为也不低，见识不少，也懂得利弊。 几秒之后，他就强忍着惊恐，然后双腿一弯，直接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道：“主人，今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在众人眼里，景毅一直都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此时，他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像一只夹着尾巴的野狗。 牛贵则是满脸通红，无比激动，心道：不愧是张少，太强了，太无敌了！他说过一句“要么你死要么你当狗”，然后景毅就真的当狗了！！什么堂主，什么虫王会，在张少面前，都是土鸡瓦狗，太爽了！！ 牛贵刚才差点被景毅杀了，此时看到景毅这样，也是十分快活，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双手叉腰，有些得意地道：“景堂主，你刚才不是很霸气的吗，还嚷嚷着要为金家复仇，要把张少拿去喂虫子，怎么？现在不想喂虫子了？” 景毅干笑一声，道：“哪、哪能啊……” 他现在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以前牛贵就是个小喽啰，他都不屑于正眼看一下。 要是往常，牛贵敢这么顶撞他，他一巴掌就把牛贵的脑袋拍碎了。 可现在他不但不能拍，还要强颜欢笑，对牛贵好言好语。 “哼哼，算你识相。”牛贵很爽，“能当张少的狗，是你的荣幸。” “是、是。”景毅连连点头。 张凡则是正色道：“景堂主的态度转变很快啊，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正如牛哥所有，能成为主人的狗，是我的荣幸。我在这虫王会混了这么多年，也就这样了。但跟了主人，也许能让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景毅十分真诚地道。 “好，从今日起，你就为我做事吧，我要虫王会的一切资料，尤其是关于大统领的。”张凡道。 景毅吃了一惊，试探性地问道：“主人，您找大统领要干什么？” “当然是杀人了。”张凡理所当然地道。 别的不说，单是大统领参与了围杀爷爷，都有资格被张凡列为必杀目标了。 景毅不禁打了个寒颤，道：“呃……主人，大统领不一般啊，要杀他，绝非易事。” 张凡道：“如何杀，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就行，首先把虫王会的堂口数量，堂口基地等等，你知道的，全部整理出来给我。” “是、是，我今晚连夜整理出来给主人。”景毅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他既然已经背叛了虫王会，藏着掖着这些信息也没什么必要了。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张凡吩咐道。 景毅这才敢站了起来，不过他起身后，却是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其他人。 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工具。 景毅微微眯了眯眼睛，另一只没伤的手，忽然对着空气扫了一下。 大片肉眼难以分辨的蛊虫，飘然散落在每个人身上。 所有人都中了断绝蛊，当然牛贵和张凡没中。 众人还有点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便面露痛苦之色，双眼充满血丝，脑袋上青筋暴起，好似不能呼吸一样，身子抽搐了起来。 短短十秒之后，所有人全部倒在了地上，已然是死透了。 牛贵见状，不禁暗冒冷汗：断绝蛊，触之即死，果真名不虚传。 张凡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禁感叹道：“啧啧，你真是心狠手辣啊。” 景毅理所当然道：“我当了主人的狗，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了。若是不杀他们，他们很可能泄露消息，万一让大统领知道，有点麻烦。所以，还是他们死了吧，这些人本就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没一个好东西，死了也就死了。我能让他们拥有上流的人生，也能轻易让他们死光。” “做得不错。”张凡表示赞赏。 虽然景毅的手段有些狠，但很聪明，也符合张凡的预期。 他之所以收景毅当狗，看中的就是景毅的堂主身份。 牛贵在虫王会终究只是个小人物，能接触到的信息有限，更不可能见到大统领。 而景毅可是个筑基九层的稀有高手，还是堂主级人物。 有他在虫王会当张凡的内应，虫王会离死就更近了。 假如，景毅失去了堂主这层身份，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景毅如果不杀了这些人，堂主之位，可能就坐不稳了。 “既然你愿意为我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先小小送你一份见面礼吧。” 张凡接着一掌拍在了景毅的肩膀上，将景毅按得盘膝坐下。 景毅惊疑不定，便觉得一股股温润的灵力，涌入自己的断臂中。痒痒的，却很舒服。 而张凡的手指上，也是出现一根根肉眼可见的长针。 这些针是由灵力化形而成，竟已经达到了实质化的程度，如同数发光的透明玉石。 长针逐次落下…… 张凡的修为精进后，对九气玄针的操控，也是更上一层楼了。 治疗断臂，不是难事。 “这……” 景毅看着张凡眼花缭乱的手法，心灵再次受到了震撼。 他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几乎粉碎的手臂，正在逐渐被治愈。 知觉、行动力，也渐渐恢复了。 景毅知道，修行人通过控制灵力，确实能起到一定治疗、恢复的效果。 但像这样的水平，还是超出了他的理解。 他的手臂几乎都烂了啊，竟能如此迅速地被治好？ 他也是个筑基九层的人了，靠自己慢慢运功疗伤，其实也能长好，但那至少需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 可按照主人的治疗速度，当场就能痊愈！！ “主人真是神一样的人物……”景毅心情激动，眼神中充满敬畏和佩服。 一开始他臣服于张凡，主要原因还是为了保命。 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个极为正确的选择。 跟着主人混，比跟着大统领更有前途！ “哼哼，神？你这种话，我之前也说过。”牛贵在一旁双手插在胸口，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说道。 “行行，你是过来人，你厉害。”景毅懒得搭理牛贵。 他刚才还没正式被张凡认可，所以对牛贵很客气，那还是因为害怕张凡。 但现在，他已经是张凡的正式小弟了，跟牛贵是一样的。 既然两人都一样，景毅就不想鸟牛贵了，毕竟他的境界摆在那里，比牛贵还是强很多的。 过了一会儿，伤势治得差不多了，景毅隐隐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打入了自己体内。 然后张凡说道：“你的伤已经治了七七八八，剩下你自己疗养吧。还有，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种特殊的法术，叫做‘锁魂术’，中了这种法术后，你的性命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不论你在何处，只要我心念一动、掐个手印，就能远程控制法术，在你的体内引起剧烈的爆炸，将你的五脏六腑都炸碎，让你瞬间去世。希望你别有什么小心思，安心跟我。” 景毅没有任何异议，道：“主人放心，我绝不会有任何异心的。” 牛贵忍不住又插了一嘴：“这个锁魂术，我也有。景堂主，以后咱们可要齐心协力，当好奸细啊，争取早日把虫王会搞死，功成身退。” 景毅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奸细，你说话咋这么难听！我们这明明是弃暗投明，是为了主人打入敌人内部。” “拍马屁，还得是你，这方面你赢太多了，难怪能在虫王会混到堂主。”牛贵竖起大拇指。 正说着的时候，窗外忽然出现一阵异样的光芒。 三人向外一看，发现远处的天空中，竟是变成紫色。 唰唰唰！ 这紫光不断闪烁，好像是有什么爆炸异样。 “发生什么事了？路灯炸了？”牛贵狐疑道。 景毅道：“你见过紫色的路灯？似乎、好像是修行人在战斗？” 说着他用不确定的目光看向张凡，相隔甚远，他也只是凭感觉做出的猜测。 张凡却是脸色一变，道：“我先走了，信息你整理好了跟牛贵联系我。” 丢下这话，张凡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真帅啊。” 牛贵和景毅望着张凡快速消失，变成一道青光，不禁露出羡慕之色。 ………… 张凡不想引起多余的骚动，所以从来不在世俗都市中飞行，就算是飞，也只是在小范围内浮空、位移罢了。 可这次，他是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掠过一座座建筑，火速飞向了那片紫光闪烁之处。 这种紫中透着血红的光芒，他太熟悉了，因为那独属于九尾妖狐！ 苏冰蓝和韩小月恐怕是出事了…… 上次出现这种光芒，还是在秘境中，苏冰蓝显露了一部分妖狐真身。 能让苏冰蓝显露真身，只有一种可能，她遇到了巨大危机，不得不暴露妖狐之力。 张凡心中焦急，速度爆发到极致。 “咦，那是什么？” “无人机？” “怎么可能，无人机哪能飞这么高，这么快。” “那就是飞机吧。” “飞什么？” “飞你大爷，你见过青色的飞机？我看啊，是流星。” “虽然但是，流星也没有这种颜色的吧，而且以流星的标准，距离地球是不是有点近？” “管他呢，一定是稀有流星！sss级的！快许愿吧。” “希望老板明天开早会的时候猝死……” “希望小美晚上回我消息。” “许愿公考上岸！” “你这个不行，太功利了，我许愿能够名正言顺地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了工作和钱，主要是喜欢深入基层的感觉。” “呸，没出息，许愿都不敢大胆一点？难得出现稀有流星，不得整一波大的？我许愿今年赚到一亿！” “那我许愿十亿。” “流星还在，我继续许，我还希望能追到小美。” “你有病吧？你都有一亿了，还要小美？图她年龄大，还是图他前男友多，还是图她问你要四室两厅？” “呃……” 县中心的广场上，不少市民晚上来这里散步、游玩，他们看到这道奇异的青光后，纷纷开始许愿。 不过，有个拿着望远镜的市民，还是通过设备，隐隐看出了一些不对劲。 “这哪里是流星，好像是个人类啊，不行，飞得太快了，看不清。” “怎么可能，人能在天上飞？扯淡吧！” “真的啊，虽然速度很快看不清，但轮廓真的像是人，不信你自己看看。” “看啥看啊，都飞过去了，太远了，望远镜也看不到。” “对了，刚才不是有人带着专业相机吗，说不定拍到了什么呢？走，过去问问。” 第240章 擒走 “哥们，碰到天上的不明飞行物了吗？” “没拍到，速度太快，距离也太远，抓拍不到，而且光线有问题，拍出来的是糊的。不过，确实有一点点像人？” 带着望远镜和相机的哥们，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人在天上飞，确实是震撼到了他们，他们不敢相信。 但很快，更让他们震撼的事情发生了。 远方的天空，一只巨大的九尾妖狐，飞向云霄，硕大的尾巴猛地甩动，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线，好似激光炮一样…… “我焯？什么鬼东西？” “我是不是眼花了？” “没花，我也看到了。” “妈耶，妖怪啊。” “这是哪个剧组在拍戏吗？” “有没有搞错，拍戏是用电脑做特效的，不是搞出来真的。” “你们看那只巨大的怪兽，像什么啊？” “管它像什么，这世界真是疯了。” “快来吧，奥特曼！” 小小的县城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天空中的怪兽。 张凡也不例外。 他的视力和感知力比普通人强多了，普通人只能看到天上有巨大化的九尾妖狐，张凡却还发现，好几道人影环绕在妖狐周围，正在跟妖狐血战。 这妖狐，分明是苏冰蓝所化。 上次在秘境中，苏冰蓝只是稍微显露了一点本体，她的身体外形其实还是人类的形态，只是外表附着了一层狐妖虚影。 可这次，她已经完全变成了狐妖的形状，没有任何人的形态了，而且体型变得非常巨大。 雪白的皮毛上，狂暴的紫光涌动，好像烧开水的热气一样。 这更加说明，苏冰蓝现在是彻底爆发了全部的妖狐之力。 能让她在世俗都市中，如此不计代价和后果，必定是发生了生死攸关之事。 张凡火速前往，视野中的妖狐本体越来越清晰。 她能感觉得到，苏冰蓝的气息在迅速衰减。 就在这时，苏冰蓝的正下方，忽然涌现出一道冲天的黑柱。 黑柱完全是由能量体形成的，上面泛着阵阵诡异的光芒，密密麻麻的古老纹路，在其中不断涌现，似乎是某种神秘的阵法。 在这黑柱之中，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漂浮在半空。 突然，黑柱骤然收缩，变成一张巨网，将这人影死死锁住，不留一点缝隙，最后变成一个仿佛蚕蛹的形状。 接着，下方几道人影，便同时抱着这个黑色蚕蛹，极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冰蓝想去阻拦，但被多名敌人牵制，分心乏力，只能眼看着黑色蚕蛹被带走。 张凡尽管已经全速赶了过来，可他到场时，带走黑色蚕蛹的人，已经彻底无影无踪了，连气息都没留下。 而此时，苏冰蓝还在和空中的几人对战。 总共五名敌人，身穿黑袍，流露出强横的气息。 “张凡，帮我牵制其中一个！” 突然，张凡的脑中传来一个声音，是苏冰蓝的。 虽然苏冰蓝变成了狐妖本体，也没说话，但还是能用到神识传音。 不用苏冰蓝说，张凡就已经拔剑了。 可他刚对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剑，一道剑气斩落，那黑衣人竟是连躲都不躲，好似对死亡毫无意识的躯壳一样。 嗤拉！ 剑气在黑衣人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黑衣人的行动却丝毫没有受阻，气息也依旧强盛。 似乎，任何损伤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他们的眼里，只有苏冰蓝。 张凡心中惊诧，还没再出第二招，五个黑衣人，就好像心心相通一样，同时冲向了苏冰蓝，死死贴在了苏冰蓝身上。 “张凡，快跑，躲得越远越好！他们要自爆！” 苏冰蓝再次对张凡神识传音。 张凡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立即远离。 不过转瞬之间，五个黑衣人身上就忽然变成了火红色，然后砰的一声，整个炸开了。 他们的身体虽小，但爆炸的威力极其恐怖，刺眼的光芒，将天空几乎映照成了白昼。 苏冰蓝的本体已经很大了，可爆炸的核心区域，甚至还是苏冰蓝本体的十几倍。 余波蔓延的范围巨大，好似一个巨大的太阳。 幸亏苏冰蓝战斗的地方足够高，不然光是这爆炸的余波，都会摧毁无数建筑，造成无数死伤。 即便，爆炸的余波也是差点触及到地面，热浪涌动，吓得无数人心惊胆寒。 这一幕，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宛如世界末日。 张凡拉开了距离，同时依靠灵力铠甲，也是阻挡住了这次爆炸。 爆炸结束后，余波久久不散。 张凡死死盯着爆炸区域，终于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白点，从烟尘中急速坠落下去。 这小东西仍旧是九尾妖狐的样子，但只有比狸花猫大不多了，满身烟尘和伤势，十分狼藉。 在刚才的爆炸下，苏冰蓝承受了九成破坏力，也是有些顶不住了。 本体缩小，变成了最原始的状态。 嗖！ 张凡立即飞了过去，抱住了小狐狸，然后俯冲直下，第一时间飞回了房子里。 小区周边，也是一片狼藉，看样子也经历过战斗，但跟天上的战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张凡有种不祥的预感。 客厅里几乎所有家具都碎了，墙也都裂了，只是勉强维持着楼房没有倒塌。 他四下扫视，没看到韩小月。 苏冰蓝躺在张凡怀里，气息极为虚弱，此时还是勉强睁开眼睛，也看了一眼周围。 接着她努力对张凡传音道：“师妹被抓走了，刚才的下面还有一批人，那状若蚕蛹的黑网，就是师妹被关起来了。” “什么人干的？”张凡大怒，眼中浮现杀意。 不论是谁掳走了韩小月，他必定让对方灰飞烟灭！ 苏冰蓝接着传音道：“我也不确定，他们本身实力不强，但掌握了压制妖狐的方法，不然，我就算修为不在巅峰，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总之，他们是有备而来，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抓获九尾妖狐，为此甚至不惜代价，最后自爆的五人，见到同伴成功带走了师妹，就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 “呼呼……”张凡深深呼吸了几口，心中又急又怒。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抓走韩小月，但韩小月现在一定极其危险。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都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我撑不住了，稍微休息一下，先换个地方吧，这里刚发生了那么惊天动地的战斗，一会儿肯定会聚集无数人……”苏冰蓝又道。 张凡默默点头，也是直接飞离了这里，随便找了一处雪山，一掌轰出，人工制造了一个山洞，暂时将苏冰蓝放在里面休息。 接着，他也是为苏冰蓝灌输灵力，传功修复。 苏冰蓝最近修为一直没回复巅峰，但根基还在，面对如此恐怖的自爆，硬是没有受到致命伤。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她的气息就基本平稳了。 “我暂且没大碍了，后面自己慢慢养伤，恢复就行。”苏冰蓝没再用神识传音，重新发出了声音。 不过她现在还是一只白色小狸猫的样子，并没有变成人形。 “你这样说话好怪，能变回人不？”张凡问道。 苏冰蓝道：“变成人形，需要消耗灵力，我现在还很虚弱，不必要做无意义的浪费。这种初始状态下，我更舒服点。” 张凡没多想，道：“行，怎么对你好，你就怎么着吧。说正事，刚才那些人，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特点没有？” 愤怒之后，张凡也是冷静了下来。 人已经被抓走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搜集信息，确认敌人的身份和位置。 早一秒找到韩小月，就早一分安全。 苏冰蓝恨恨地道：“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其中五个来对付我，另外两个对付师妹了。你知道的，师妹在秘境中损耗太大，虽然这几天修养了一下，但实力还很低，所以被那两人擒走了。怪我，被五个狗贼完全牵制，没能救到师妹。” 张凡问道：“虽然你不在巅峰，但那五人能将你逼出完全体，也实在不简单，他们用了何种手段？” 苏冰蓝道：“没错，我刚才也说了，他们本身的实力不是很高，正常情况下，七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但不知为何，他们好像没有灵魂一样，不知道痛苦、不怕死亡，被打伤了都无所谓。这也导致了，他们的实际战斗力，远超常态。但仅凭这，还不足以跟我对抗。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找的方法，他们一出场，就拿出一种特殊的器物，应该是某种法宝。法宝上飞出一道光，接着我就觉得自身实力暴跌，经脉、气海中的灵力流转都被压制了，至少让我损失了一半战斗力。” 张凡恍然，难怪连苏冰蓝都栽了。 敌人不但不要命，超常发挥，她自己还被砍了一半实力。 要不是她变成了完全体的狐妖，恐怕真的就死了。 “这么说来，他们应该也是某种修行门派的？”张凡道，“能一次性凑出七个高手，还能拿出压制狐妖的法宝，单靠个人力量，怕是做不到。” 苏冰蓝皱眉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他们是那个门派的，但在战斗中我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系统地学习功法、法术，完全是凭一股狠劲在战斗。” “确实，他们自爆的时候，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当时我斩了其中一人一剑，他也是一点都没反应，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张凡道。 苏冰蓝的实力被压制了，他却没有。 对敌人来说，张凡的那一剑绝对不是挠痒痒。可敌人不以为意，反应根本不像是正常人。 “所以我怀疑，这七个人，很可能是……傀儡，未必是名门正派的修行人。”苏冰蓝脸色凝重，道。 张凡不解：“傀儡？能这么强吗？” 苏冰蓝道：“傀儡之术，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法术，修行界也没人愿意研究。这东西学起来十分麻烦，成效还不高，正常人更愿意努力提升自己。而且，由于傀儡术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大部分时候被当做邪门歪道，所以各种傀儡术几乎都失传了。但，傀儡术也有很多种，有强有弱。真正顶级的傀儡术，是非常逆天的。普通的傀儡术，可能只能制造出一个可以摆动四肢的木偶。而顶级的傀儡术，能够炼制出于专人一模一样的傀儡，并且赋予傀儡极强的战斗力。” “所以刚才那七个人，可能是某种‘顶级傀儡术’的产物？”张凡喃喃道。额 苏冰蓝道：“有可能，毕竟他们的反应完全不像正常人。不过他们的战斗力不弱，我很难想象，什么级别的傀儡术，能做到这份上。也许是某些失传的远古秘籍吧，至少现存的傀儡术，不可能实现，根本都没人愿意学的。” “失传的傀儡术么……”张凡的脸色严肃起来。 如果推测属实，刚才的七个敌人，只是工具罢了。 幕后黑手，才更可怕。 别的不说，他能制造出七个傀儡，就可能制造出八个、九个、一百个…… 七个都这样了，要是再加几个，那还了得？ 苏冰蓝眉头紧皱，道：“我修炼这么多年，修行界中叫得上名的高手，我都有了解。可是，并没有谁是专精傀儡术的，更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强的傀儡。” “也许是某个隐世强者吧，平时存在感极低，以至于无人知晓。”张凡道。 苏冰蓝叹了口气道：“隐世强者？如果这样，才是最麻烦的，因为我们完全没线索。刚才那五个自爆的家伙，连渣渣都没留下，很难查。我真担心，师妹会出事，他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抓走师妹，绝对没有好事。” “不论他是人是鬼，是名人还是隐士，是名门正派还是魔教人士……总之，若小月有半点损伤，我让他变成齑粉，形神俱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张凡的脸色也很阴沉，这次的敌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更有前所未有的愤怒。 说完，他从身上取出了龙组的专用通讯器。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手机是没信号的，不过通讯器能用。 抓走韩小月的人，肯定不是世俗中的普通人，普通人没那个能力。 但敌人毕竟是在世俗世界中活动过的，张凡打算先通过龙组和官方的力量，四处调查一下，找找线索。 第241章 名单 张凡接入了一个特殊的频段后，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总队长的声音。 “张凡？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庞英武虽然人不在西南，但知道张凡的位置，刚才天空出现九位妖狐，甚至还有人在天上飞的信息，早已传到了他那边。 张凡也没隐瞒，道：“七个修行人，可能是傀儡，有备而来，以五人自爆为代价，掳走了小月。” “什么？你先冷静一下。” 庞英武大感震惊。 他上次就听张凡提过，知道张凡和韩小月的关系，以张凡的性格，跟幕后黑手肯定是不死不休了。 而敌人竟能引起如此巨大的破坏力，绝对很强。 庞英武很怕张凡想不开，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 张凡道：“我现在很平静，所以才联系了总部，那七人在世俗都市中出现过，可能会留下一些痕迹，我想借用一下龙组的力量，搜集信息。” “修行人在世俗中如此肆意妄为，此事绝不能忍。”庞英武也是火冒三丈。 这几个不清楚来历的敌人，如果跑到深山老林里，爱怎么打怎么打斗，爱跟谁斗跟谁斗。在修行人自己的圈子里，干什么都行。 但他们偏偏在无数百姓面前斗法，现在舆论都炸了，管控部门正在想办法安抚民心，设法进行合理的解释。 庞英武也被搞得焦头烂额。 他修炼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不守规矩的修行人。 在修行人的圈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 修行人可以在世俗都市中生活，但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的法术，更不能暴露自身。 这个潜规则，可以说是修行人自身的道德标准了。毕竟大家都自诩为正派人士，不能拿普通人的命不当命，更不能太过高调，不然引得人心惶惶，这世界就乱了。 另外，这样的自我约束，其实也是修行人在保护自己。 凡人的身体，确实羸弱。 但无数凡人组成的国家机器，就不是一般修行人能无视的了。 修行人如果太高调，惹怒了国家机器，后面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说白了，大家各过各的，互相别来沾边，你好我也好。 因此在这个世界里，修行人一直都非常低调，普通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每天安安稳稳地生活。 可这次事故，七个实力高深的修行人，高调闯入龙国城市，毫不掩饰地做法、战斗，甚至炸得天昏地暗。 要不是主战场在高空中，那个小县城恐怕就成废墟了，少说要死几万人。 这能忍？ 庞英武作为龙国的守护者，更是憋了一股子气。 而且，这批狂徒，还掳走了他的孙媳妇。 公仇、私仇，一下子全占了。 就算张凡不提出要求，庞英武也不可能不管这件事。 “我马上就派人去整合现有信息，调取权限，以战斗发生的时间点往前追溯，寻找七人的踪迹。他们在世俗都市中停留过，监控系统，乃至卫星拍摄，都有可能捕捉到他们模糊的画面。顺藤摸瓜，或许能确定他们的来历，至少，能确定他们的长相也行。” “好。”张凡点头。 他先前见到那七人，都蒙着面具，并没有露出真面孔。 不过如果能获得全国的数据权限，逆向往前查，总能发现点痕迹，比如这七人曾出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有没带面具的时候，是不是跟谁联络过…… 虽然比较麻烦，但龙组直接调取最高权限，一天内应该能有结果。 “等我消息。”庞英武又道，“对了，虫王会的事有进展了吗？” “我刚成功收了一个堂主，估计很快就能接触到那个大统领了。”张凡道。 庞英武道：“很好，西南军区那边的力量，你随时可以动用，这件事我就不多插手了。” 张凡应了一声，两人就结束了通讯。 这时，苏冰蓝道：“我现在恢复了一些，打算先找个地方闭关，他们能压制九尾妖狐的力量，我必须找到克制方法，不然就算找到敌人，也未必能救出师妹。你也先回去吧，有小月的消息再联络我。我也会动用一些修行界的力量，寻找小月，有情况也会告诉你。”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张凡不太放心。 “呵，竟有一天被你小瞧了。下次再见，我会回到巅峰，希望你不要还卡在金丹九层。”苏冰蓝很不客气地丢下这话，然后嗖的一声飞离了山洞。 “诶，等一下，别走这么快啊，我怎么联络你啊？我记得小月说过，你连电话都不用的！！！”张凡大喊一声。 “烧掉这张符咒，我就能感知到，会第一时间来找你的。还有，先前于芙父亲说的寺庙，我可能没空陪你一起找了，你自己先找找看吧。”张凡的脑中出现苏冰蓝的声音，是神识传音。 然后他就看到，先前苏冰蓝休息的地方，留下了一张手指长的符咒，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 张凡习惯了这女人的行事风格，也是收起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名的符咒，回到了县城。 夜已经过去了。 现在苏冰蓝和韩小月都不在，他也没必要再回住处了。 刚好苏冰蓝又提起了寺庙的事，他也是打算今天开始去掘地三尺，找巡寺庙遗址试试。 还有一个目的，顺便也找找韩小月。 但是掳走韩小月的黑色蚕蛹，就是在昆仑的方向消失的。 保不准，敌人就藏在某个雪峰深处呢？ 反正本来也要找寺庙，再加个找人，一举两得。 紫怪山的异象出现至今，已经过了快半个月，热度过去了很多。 正如张凡所料，这段时间里，出现多起意外事件，多名登山者身亡。 在三天前，他也是让当地官府发了一条通告，说明紫怪山很危险，以后禁止登山，并且进行了区域封锁。 刚开始有要流量不要命的网红，故意越过了封锁线，结果直接被抓到看守所里放长假了。 之后，紫怪山也是彻底安生了，再没有一个人进去。 张凡于是联络了一下西南军区的领导，要求组织一只精锐队伍，进行搜索。 这次来西南铲除虫王会，张凡的官方身份是龙组特使，有权调用一些力量，庞英武也是早就跟各部门打过招呼了，包括军方。 当天中午，3000名精锐，成功抵达紫怪山，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这种低技术含量的工作，还是人多了更好。 张凡给他们划定了范围后，自己没必要一直留在这里，就回县里找牛贵了。 这一来一回，一天又过去了。 牛贵跟景毅在一起，张凡要去看看，景毅整理的信息怎么样了。 到了牛贵的小别墅里，景毅十分谄媚地道：“张少，您终于来了，我白天打你电话，老是打不通。” “我今天大部分时间在没信号的地方。”张凡道。 景毅道：“我还以为您哪里对我不满意呢，吓死我了。只要张少不放弃我，我一定为你肝脑涂地！” 牛贵翻了个白眼，心说，不愧是当过领导的，现在就算当了狗，也比我会舔主子。 “张少请看。”景毅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张凡两页纸。 第一页上，写的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这些名字，是虫王会所有人的名单吗？”张凡问道。 景毅摆手，道：“不不，这只是我自己堂口的所有虫使姓名，总共58人。” “不错。”张凡夸了一句。 这个名单，算是极其重要的收获了。 这次的目标是铲除虫王会，物理意义的铲除，不但要毁掉虫王会的堂口基地、秘密总部，还要消灭所有正式成员，从虫使到堂主到大统领，一个不留。 如此，才能斩草除根。 这种组织必须彻彻底底地消灭，不能留下任何春风吹又生的可能。 而这里最大的困难就是，虫王会的成员数量不详、每个人的身份也不详，很难全部处理。 景毅的这个堂口名单，可以确保抹杀其中一个堂口了。 当然了，张凡并不会现在就去处理上面的人。 现在他只有一个堂口的名单，杀了反而会打草惊蛇，必须等全部名单到手，才能行动。 一次出手，直接清场。 “其他堂口的名单，你能弄到吗？”张凡问道。 景毅有些无奈，道：“弄不到，虫王会的各个堂口是相互独立的，我是堂主，我只能管理我直属的小弟。其他堂主名下的人员，我不清楚。” “也就是说，我要搞定所有堂主？虫王会总共有多少个堂主？”张凡道。 景毅道：“总共20个堂口，20名堂主，这20个堂主，我是都认识的，名字和身份信息，都在第二页纸上。” 张凡已经看到第二页了。 纸上还做了个表格，看得出来，景毅是很认真的。估计，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活…… 第一列中，写的是所有堂主的名字，总共二十个，其中也包括景毅。 第二列，则是地点。 “二十个堂口，总共有二十个分部基地，十分隐秘。每个堂口最重要的资源，都在分部基地。不过，我虽然见过所有堂主，大致知道他们的信息，却不能知道所有堂口的基地位置，有的堂主很谨慎，连自己人都瞒着。”景毅顺势解释道。 果然，20个地点，并不是每一行都写上的，有三分之二是空的。 “没事，找机会把他们聚起来，一网打尽。”张凡道。 “一网打尽，不愧是张少，也只有张少有这种气魄了。”景毅十分佩服地道。 20位堂主，每个都不是吃素的。 如果去各个击破，并不轻松。 但如果能把20人聚集起来，一次性全部令其臣服，写出20个堂口所有成员的名单，那就非常高效率了。 只不过，一般人根本不敢想。 至少景毅是压根没想过的。 可张少敢想，一网打尽，说得何其轻松…… 景毅觉得自己跟对人了，自己是第一个弃暗投明的堂主，才有资格成为张少的工具人。 另外19个堂主，绝不会有自己的待遇了，甚至可能会被杀光，毕竟，同样的工具有一个就够了。 张凡没理会景毅的马屁，继续看表格。 第三列里，记载了每个堂主的实力，还有擅长的技能，缺点。 这一列，算是非常秘密的信息，也只有虫王会的领导阶层，才可能知道。 不过这第三列信息，对张凡来说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不论这些堂主实力如何，对他都造不成什么威胁。 毕竟景毅这种在堂主中就算是头部了，其他人大部分还不如他。 若是他们有什么稀奇的蛊术，并且一起上，也许能给张凡制造一点麻烦吧。 对张凡而言，铲除虫王会最大的难题，第一个就是20个堂口的全部名单，当然这个难题已经有解了，以景毅为支点，再找到其他19个堂主，逼这19堂主列出名单，问题就解决了。 第二个难题，则是大统领。 大统领神龙见首不见尾，长相、实力、年龄，等等，没有任何信息，甚至连性别都是个谜。 而且大统领参与过围杀张无尘，有资格参与这种级别的战斗，自身也不可能是弱者。 这个大统领，绝对不光只是个玩虫子的蛊师，应该还是个修为很高的修行人，搞不好都到元婴期了。 毕竟庞英武就是元婴期，这大统领如果不到元婴期，庞英武也不会这么忌惮。 “关于大统领的信息呢，你没写？”张凡看完两页纸后，问道。 景毅干笑一声，道：“张少，说出来不怕丢人，大统领从来没露面过，即便是召集我们堂主开会，他跟我们之间也隔着屏风。我只知道，他很强，硬实力强，蛊术更是强到匪夷所思。” 提起大统领，景毅的脸上不免有些敬畏乃至害怕之色。 即便他已经投靠了张凡，即便是在张凡面前，他还是掩盖不住这种情绪。 “看来，所有人都小看这个大统领了。”张凡喃喃道。 他初次知道虫王会时，是从宁双刀嘴里说的。 宁双刀也是道听图说，认为虫王会只是个阴暗的民间组织，里面确实有高手，令人畏惧。 其实他也不知道大统领多强。 只是张凡当时觉得，宁双刀的实力就那样，宁双刀眼里的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但如今，随着对虫王会的了解越来越深，张凡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对手了…… 之前他杀过的几个杀虫使，终究只是喽啰罢了。 第242章 尸鬼奇蛊 张凡开始重新审视虫王会了，这个组织能屹立百年不倒，肯定不止表面那样简单。 小喽啰弱小，不代表老大也弱。 他先前所见的虫王会，就像是在大海上的一座冰山。肉眼能看到的部分，只是冰山最上层的一角。 而在下面看不到的地方，才是冰山的根基，才是最庞大的区域。 这个大统领，隐藏在水面之下、深海之中，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毕竟连虫王会的堂主都不清楚他的底细，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景毅，下次你能见到大统领，是在什么时候？”张凡打起精神，问道。 景毅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确定，我们并不能主动见到大统领，大统领每次有任务，或是要召集我们开会时，才会联系我们，告诉时间和地点，堂主们只负责去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这大统领不但实力深厚，而且很谨慎啊，这种人才更危险。”张凡严肃地道。 景毅接着道：“不过距离他上一次召集堂主们，已经有些时日了，按照之前的经验，估计最近一两个月，他会开一次堂主会议的。” “好，开会之前，你提前把消息告诉我。”张凡道。 景毅连连点头：“嗯嗯，我明白。” 嗡嗡嗡…… 正说着，张凡的手机来了震了震。 拿出来一看，是庞英武打来了电话。 张凡迫不及待地点了接通，道：“总队长，查出来什么了吗？” 庞英武开门见山地道：“参与袭击事件的修行人，确实总共是七个，卫星摄像和一些场所的摄像头，也拍到了他们的一些画面，但由于画面大多比较模糊，并且他们全部带着面具，很难确定他们的身份。不过，我们技术人员进行了修复和清晰化处理，并且通过骨相等信息，模拟出了他们的真实相貌……七个人里面，成功得出了两个人的肖像。两张图，我已经发给你了。” 张凡道：“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和来历吗？” 庞英武有些无奈，道：“目前还不行，能弄到其中两个人的肖像，已经是费了大力气，在官方的系统中，并没有他们的信息，这种人在世俗之中，肯定有其他身份的。而且，我发你的两个肖像图，很大程度是靠技术人员还原出来，并不代表真实情况。不过，至少能保证六七成相似了。” “好，多谢总队长，总归是有了一些收获。”张凡道。 庞英武说：“谢就不用了，这不光是你的私事，也是公事，此次事件若不解决，我们龙国官府，以后岂不是任由别人了放肆？你放心，我还在继续调查，后面如果有其他情况，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 “好的我知道了。”张凡点点头。 庞英武叮嘱道：“还有，你在西南一定要格外小心，最近是多事之秋，就算你是修行人，也千万不能大意。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天赋虽强，但比起某些活了几十上百年的老怪物，恐怕还是远远不如的。” “嗯，我会的，这世上确实不缺强者，最近我对此也是深有体会。”张凡认真地道。 庞英武很欣慰，道：“你能意识到这点就好，我最怕你之前太一帆风顺，导致失去了敬畏之心，以后因此而吃大亏。好了，你先去看看我发的两个肖像图吧。” 结束了通话后，张凡的手机上也是接收到了两张图片。 图上是两个人的照片，虽然只是用技术手段推测、模拟出来的，但毫无违和感，跟真人的证件照一样。 上面是两个男人，看起来都是中等年纪，四五十岁的样子，长相普通，放在人堆里不怎么起眼的类型。 虽然通过技术手段弄出了这两张图片，但光靠这玩意想找到本人，还是没有特别具体的方向，只能调用全国的警卫、军队力量，进行无差别的排查了。 只不过，这样做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张凡有些头疼，脸上好似笼罩着一层阴云，时间越久，韩小月就越危险。 景毅见状，不禁十分关切地道：“张少怎么了，在为虫王会的事发愁吗？依我看，你张少的实力和天赋，虫王会弹指可灭，不足为患。” 可惜，这番马屁拍歪了。 张凡道：“行了，别拍了，我是在愁找人的事。” “呃……”景毅很尴尬，目光扫向了张凡的手机屏幕。 下一秒，他就露出了诧异之色，道：“张少，你手机上怎么存了他的图？” “他？你认识？”张凡眼神一亮，他的屏幕上还显示着其中一人的图片。 “张少，能让我仔细看一下吗？”景毅抓住了立功的机会，一脸期待地道。 张凡把手机递了过去，道：“这两张图是合成的，你确定你认识？” 景毅仔细看了看，语气确定地道：“虽然是合成的图片，但跟真人十分接近，这两人我认识，太认识了！” “他们是什么人？”张凡大喜。 景毅道：“他俩都是虫王会的堂主，一个叫汪虎，一个叫伏安岱，那张纸上还写着呢。” “虫王会的堂主？！”张凡有些意外，再看看纸上的表格，确实有两行写着汪虎、伏安岱的名字。 他怎么都没想到，掠走韩小月的人，竟是虫王会堂主。 尽管他跟虫王会有过节，但压根没往虫王会身上想。 因为当时参与行动的总共是七个修行人，个个实力不俗。 虽然他们是取巧了，刚好能通过秘术镇压九尾妖狐的力量，但苏冰蓝再怎么样都不是善茬。 那七人能在苏冰蓝手下抢掳韩小月，这种实力，绝不是虫王会堂主可比的。 更何况张凡收服了景毅，景毅在虫王会里还是很厉害的。 七个景毅，不可能是苏冰蓝的对手。 正因此，张凡才没考虑过这事是虫王会干的，更可能是某个隐世的强大门派。 现在景毅却说图上的两人也是堂主，实在出乎预料。 张凡再次询问道：“你确定，这两人是汪虎、伏安岱？” 景毅盯着照片又看了看，语气坚定，道：“总之，这两张图，跟汪虎、伏安岱有九成相似。” 张凡又问道：“汪虎、伏安岱这两人在虫王会的实力如何？” 景毅露出不屑之色，道：“他们？这两人在虫王会，算是比较菜的那种。” “跟你相比呢？我要客观的评价，不许借机夸赞自己。”张凡又道。 景毅一本正经地道：“当然客观，这两人就是菜鸡，跟我没得比。总共二十名堂主，我的实力能排上前三，而汪虎、伏安岱，不能说稳定倒数两名，但绝对是倒数五名之内的。” 张凡眉头一皱，更加惊疑了。 菜鸡堂主？ 可他们当时展现出的战斗力，根本不是菜鸡，比景毅强多了。 尤其是最后其中五人集体爆炸的威力，把苏冰蓝都炸傻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汪虎、伏安岱一直在隐藏实力？扮猪吃虎？”张凡迟疑道。 景毅道：“这……可能性不大，我跟他们认识也二三十年了，没见过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而且这两人平时也比较高调，不像会隐藏的样子。” “怪事，那他们为何能这么强？”张凡眉头紧锁。 景毅试探性地道：“张少的意思是，汪虎和伏安岱，表现出了超乎常理的实力？” 张凡点头，道：“没错，我一个朋友，比我还强，差点栽在他们手里。当然了，当初不止有汪虎、伏安岱”，总共七人，但这七人每个都很强，其中五个自爆死了。” 景毅主动提议道：“要不这样，我先联系汪虎和伏安岱试试，再做定夺。” “也好。”张凡道。 景毅拿出了手机。 堂主们虽然有各自秘密基地，但平时有很多时间也是在世俗之中生活的，他们也有手机，能互相联系，只是不能联系到大统领而已 景毅先找到了汪虎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 电话直接打不通。 “狗东西，不接我电话？” 景毅骂骂咧咧地道。 各位堂主之间，平时很少互相联系的，可能一两个月、半年都不会打电话。 每次打电话，一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商量，所以没人会不接电话。 不过，景毅拨了好几遍，都没打通。 “没人接？”张凡问道。 景毅道：“汪虎这个狗，不知道在干嘛了，我再打给伏安岱试试。” 然后他又拨了另一个电话出去。 “嘟……” 还是没打通。 试了几次，都没用。 “张少，这两个号码真的是他们的。”景毅赶紧解释道，生怕张凡以为他没用，连同事都联系不到。 张凡却并没有责怪他，而是语气凝重地道：“他们可能已经死了。” “啊？”景毅惊声道。 “当时总共七个人，其中五个自爆了，如果你没认错人，那么汪虎、伏安岱可能就是自爆的五人之二。他们都被炸的连灰都不剩了，你肯定联系不上他们。”张凡推测道。 首先景毅是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的，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汪虎、伏安岱是自爆死了，一切就都对得上了。 当时总共七个人，技术手段只复原了两个肖像，不出意外的话，七个人可能都是虫王会堂主。 “七个虫王会堂主，横空杀出，仿佛谋划已久，以雷霆手段，掳走了小月，不惜自爆五人……” 张凡梳理了一下事件经过，心中不禁产生了两点疑惑。 第一，这七个堂主，正常来说，实力是不如景毅的，为何会这么强？ 第二，他们掳走韩小月，是为了什么？ “实力变强……对了，傀儡术。”张凡忽然问道，“景毅，你们虫王会里面，有没有谁精通傀儡术？” 他昨天和苏冰蓝在分析时，特别注意一个细节，七个修行人，都不像人，没有痛感，招式疯狂，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 苏冰蓝当时说，这七人可能是傀儡。 张凡仔细想想，如果，那七个堂主本身就被炼制成了傀儡，就能解释的通他们实力为何变强。 用活人炼制傀儡，也是傀儡术中的一种，不过这个分支属于绝对的邪魔外道，早就失传了，就算有人练，也不敢放在明面上。 虫王会这种组织，本来就是歪门邪道，用活人炼制傀儡，也没什么道德负担。 不过，就算是用活人炼制傀儡，要让几个堂主变得这么强，也需要极高的技术手段。 此人在傀儡术上，必定是登峰造极了。 “傀儡术？”景毅思索片刻，道：“没听说过，我们虫王会里，还是以蛊术为主的，其中又重点研究蛊虫。” 张凡又道：“那有没有一种蛊术，能让一个活人变成傀儡，并且战斗力暴增？” “这……”景毅忽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理论上，还真有这种蛊术。” 张凡：“理论上？” 景毅解释道：“没错，只是理论上存在，这种蛊术，叫尸鬼奇蛊，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蛊术。此蛊，能控制活人，让活人失去灵魂，变成一个纯粹的傀儡，那真的是最好用的工具人，下蛊者心中想什么，工具人就会无条件执行。然而，尸鬼奇蛊根本没人知道怎么修炼，几百年前就绝迹了，所有学习尸鬼奇蛊的人，都被杀了，相关的典籍、方法，也都被彻底抹除了。毕竟这种技能太阴损恶毒，令人恐惧和厌恶，任何名门正派，都不可能允许其存在的。” “尸鬼奇蛊？”张凡小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本能地感到忌惮。 这种邪门的技能，光是听起来都令人恶寒，也难怪当年会被完全抹除。 但，谁又敢说，这种禁术，真的是绝迹了呢？ 很多事，并不是绝对的。想要完全消灭一种东西，并不容易。 “依我看，尸鬼奇蛊不但没绝迹，而且就被你们大统领掌握着，正因此，他才能把七个堂主变成傀儡……”张凡若有所思。 “我焯，大统领不会这么表态吧？就算学了尸鬼奇蛊，也不能用自己的堂主当牺牲品啊？据说，一旦中了尸鬼奇蛊，就是不可逆的，中了就等于死人了，只剩躯壳。”景毅只觉得浑身发寒。 第243章 健人 “如果尸鬼奇蛊真的存在，并且被大统领掌控，这个人就更危险了。” 张凡听完了景毅的描述后，脸色也是格外凝重。 景毅心惊肉跳地道：“不过尸鬼奇蛊这种东西，我也只是听说，大统领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使用，还不能确定。希望，这只是张少的猜测吧，尸鬼奇蛊这玩意，别说是名门正派了，连魔教人都极其忌惮，我也是偶然在虫王会的一些隐秘记录中，才知道了这种神秘蛊术。” 张凡问道：“那这尸鬼奇蛊，有什么什么破解方法，或是弱点？” 景毅摇头，道：“不知道，当时我看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几乎只有简单的介绍。但按常理来说，越是厉害的蛊术，往往越难以施展出来，需要很多先决条件。打个比方，杀人的蛊术，肯定比伤人的蛊术更难成功使用出来。这是一切蛊术的底层原理，即便是尸鬼奇蛊，也不可能例外。尸鬼奇蛊这么逆天，也就意味着，它绝不能无条件、无限制地使用出来。所以张少也不用太担心，大统领就算能制造傀儡，也不可能制造出几十、几百个，能搞出来七个，已经很恐怖了。” “这倒也是。”张凡稍稍平静了一些。 仔细一想，那七个傀儡是虫王会堂主变的。 堂主总共才20个人，每个都是大统领的重要部下。 那为何，大统领要对七位堂主使用尸鬼奇蛊？ 很有可能是因为，傀儡并不是随便抓个人就能用的。这七位堂主，应该是满足了某些条件，才有资格成为傀儡。 否则，大统领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得力干将。 “不论如何，你最近也长点心眼，找机会调查一下，虫王会堂主是不是少了几个。如果人数对应得上，你也要格外小心大统领，免得他把你也变成傀儡。”张凡叮嘱景毅道。 “我明白，多谢张少关心。”景毅很感动。 嗡嗡…… 这时候，张凡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桓威。 这桓威的电话，是张凡最近才存的。 西南军区为了配合他，出动了3000名精锐队伍，桓威就是这支队伍的领头队长。 这个时间，桓威应该正带着兄弟们在紫怪山周边排查，张凡以为他是有什么发现了，于是赶紧接通了，道：“桓队长，怎么样，有收获了？” “不好意思，张特使，但这边出了一些麻烦，不得不向你汇报一下。”桓威的语气有些无奈。 “什么事？”张凡很疑惑。 “在排查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几个东瀛人，他们在封山之前就进来了，一直没出去。刚才，我劝他们撤离，但他们表示拒绝，非要赖在山里不走。” “东瀛人？”张凡有些疑惑，“他们犯什么大病，也要到紫怪山里闲逛？” “这批东瀛人都是顶尖武者，实力不俗，再加上他们是外国人，我这也不太好处理。赶不走他们，也不好来硬的。而且，万一真的发生冲突，这些东瀛武者，恐怕会对弟兄们造成一些伤亡。”桓威很头疼。 张凡道：“你等我一下，我亲自过去处理，我倒要看看，这些东瀛人想打什么主意。” “好，里面没信号，我在山区外面的临时营地等您。”桓威道。 挂了电话后，张凡对牛贵、景毅道：“你们继续回虫王会当二五仔吧，有情况随时联系我，尤其是关于大统领的信息。” “是，张少！”二人齐声道。 ………… 深夜，张凡来到了和桓威约定的地方。 这个临时营地，前阵子还是经常有游客、主播聚集地。 自从封山后，这里就不许人员随意进出了。 而以紫怪山为中心，半径10公里的范围内，更是被严厉限制的禁区。 “张特使！”桓威看到张凡，很恭敬地给张凡行了个礼。 其实论年纪、资历，他比张凡高很多。 他在西南军区戎马半生，也算是军区的前几号人物了。 但正因为他的地位不低，才有资格知道龙组的存在。 而张凡，更是龙组中最妖孽的天才，据说实力仅次于总队长，甚至当众爆杀一个队长级人物。 此次外出，他更是被组织赋予了特权，几乎拥有最高的权限。 说句夸张的，除了龙组总队长和内阁国主，其他各部门、各级别干部，都得对张凡客客气气的。 桓威对张凡这么尊敬，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他来说，这次行动不光是执行命令，也是一个能跟张凡混混脸熟的机会。 “桓队长今天辛苦了，忙了一整天，还要被倭国人恶心。”张凡道。 “嗨，没什么辛苦的，弟兄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这点恶劣环境，还难不倒我们，不过那几个东瀛人，确实是有点难搞，万一处置不善，很可能引起外交事故。”桓威道。 “走。”张凡也不多说，打算尽快去现场看看。 其实他是能直接飞过去的，但这里有3000战士，直接飞可能不太合适。 好在军区为了这次行动，安排了不少直升机，倒也不用张凡一点点往里面用脚爬山。 嗡嗡嗡…… 很快，桓威就跟张凡乘着一架飞机，来到了一座雪峰上。 下面聚集了几十个西南战士，还有七八个穿着黑色武士装的东瀛人。 “就是他们，张特使，这里飞机不好落地，待会儿麻烦你用云梯下了。”桓威指着那批东瀛人，说道。 话没说完，张凡却直接跳了出去。 飞机还在高空百米处，哪需要什么云梯。 呼哧！ 张凡笔直坠落，一脚踏在了雪峰中的某处。 “不愧是龙组的第二号任务。”桓威见状，不禁由衷感叹。 他很清楚，本质来说，龙组也能算是一只特殊的部队。 但跟常规部队相比，龙组的特点是“个人实力”，即每个龙牙都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有一种英雄主义色彩。 常规部队，优势还是规模很大、能掌控庞大的现代化武器。 桓威在西南也算一号人物，掌握军权，军事能力出色，也算是龙国军队中的中流砥柱。 论单体作战能力，桓威跟龙牙还不不能比的。 因此他看到张凡以这种方式降落，不免十分羡慕…… 桓威紧随其后，通过云梯落了下来。 此时他才发现，张凡落脚的地方，竟丝毫没有深陷，根本不像是从百米高空掉下来的，就像是正常走过一样。 桓威看向张凡的目光，更加带着敬畏了。 “张特使，桓队长！”现场的几十名战士齐声道。 总共3000人在搜查，由于意外发现了这批东瀛人，桓威就留了几十个弟兄在这里，限制东瀛人的活动。 不过，他们能做的，也只是不让东瀛人随意行事而已。 这些东瀛人嚷嚷着不离开紫怪山，还叫嚣着军方无权干涉他们的自由，搞得在场的战士们都很烦躁。 以他们的身份，也不能轻易做决定如何处理此事。现在总算等到张凡特使，他们也是有了主心骨。 碰上这种事，肯定得领导发话的。 “怎么，这是去请更高级的上司来了？” 几个东瀛人瞥了张凡一眼，又看了看桓威，语重心长地道。 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 仿佛是在说，你桓威这么垃圾的吗？碰上我们，还要去请示上级，混得真惨啊。 桓威略显不满，道：“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我看在双方友好的份上，才没强行将你们驱逐出境，现在张特使来了，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张特使？”其中一个中年东瀛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凡，神色颇显意外，“这么年轻的特使？身份竟然比你桓威还高贵。” 这人像是领头的，说话明显带着高高在上、你奈我何的语气。 张凡眉头一皱，道：“我不管你是谁，立刻离开禁区，否则我就只能动用强硬手段了。” “哈哈，强硬手段？年轻的特使啊，我觉得，你不该不管我是谁。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不敢说这种话了。”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脸色傲然地道，“鄙人，太久健人。” 张凡有点想笑：“什么？贱人？” 太久健人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下来。 他说的一直是中文，不能说多么精通中文，但跟龙国人正常交流也是没问题的，对基本的中文常识也很了解。 他立马意识到，对方是在骂自己！ “八嘎！”太久健人恶狠狠地道，“你作为特使，难道连我们太久家族都不知道？你可想清楚了，你刚才说的话，是在挑衅整个太久家族，在践踏东瀛的荣耀！” 张凡十分不屑，罕见地口吐芬芳道：“你们东瀛人有个叽霸的荣耀，一个领土上驻扎着他国军队的殖民地罢了，一个没有膝盖骨的族群罢了。” “你、你、你！！”太久健人大怒，脸都气青了。 而他身旁的其他东瀛人，也是满脸怒气，杀气腾腾的盯着张凡，甚至有人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 桓威则是脸色颇为严肃，小声对张凡道：“张特使，这太久键人口中的太久家族，确实不太简单。东瀛岛国，其中也有武道传承，而这太久家族，就是东瀛的古武家族。太久家族自身拥有极强的底蕴和实力，还跟野本财阀有很深的联系。而这两大家族，也都已经渗进了东瀛的官方核心圈层……他们在龙国发生任何事，都可能引起一系列严重的连锁反应。” 听到这个解释，张凡就懂了。 难怪这太久键人这么狂呢。 当初他曾颠覆了崇北唐家，这唐家就是武道家族，家族里培养了不少武者。 但在武道家族之上，还有“古武家族”，古武家族的底蕴更深厚，也拥有更强的武者。 不过古武家族十分低调，普通人几乎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张凡收的一个小弟，黄展飞，就曾略微透露过，自己出自京城黄家。京城皇家，就属于龙国的古武家族质疑，比唐家厉害多了。 可以说，黄家这种，才是龙国的顶流家族。 像所谓的武道家族唐家，还有那些什么富人，虽然在普通人看来很厉害，存在感很强，但跟黄家都没资格比。 真正的顶流家族，都是从不显山露水的。 而这个东瀛的太久家族，大抵也是如此。 而且，他跟野本财阀还是盟友，属于是强强联合了。 桓威又提醒道：“而且，退一步说，眼前的这些东瀛人，本身实力也很强……若是真的发生争斗，不见得谁占便宜。当然了，如果桓威直接让3000精锐动用火力压制，肯定能把这几个东瀛人扫成马蜂窝。但现代兵器是不能轻易动用的，因为这很可能导致严重的战争。” 张凡默默点头，他虽然有点狂，但也不是不讲理、没脑子的人。 肉体搏斗，怎么打都问题不大。 哪怕是两个不同国家的武者之间争斗，杀伤力也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可控”，死来死去，也就是少量武者而已。 但一旦动了热武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开枪的人，或许只是个小兵，是个菜鸟。但这玩意一旦开了，那可能就收不住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 正如现代的某些边境地区上，双方人员每次发生冲突、争斗时，都是用拳头，木棒，连冷兵器都少见。明明大家都有枪支弹药，却从来不用，就是怕事态发展失控。哪边先动了这玩意，哪边就先理亏，就会处于道德劣势，受全球指责。 所以桓威被几个东瀛人逼在这里，进退两难，张凡并不会责怪他办事不力。 “哼，怎么，怕了吧？”太久健人听力不错，隐隐听到了桓威的话，不免露出得意之色。 他有恃无恐，才敢无视封锁令，跑到紫怪山里执行某个任务。 桓威恼火道：“太久键人，你别跟我在这装大尾巴狼，现在的事实就是，这里属于官方的封锁区域，你既然在龙国境内，就应该遵守龙国的规矩！” “封锁区域？哼哼，我们都是通过正规途径进入龙国的，这次登山活动，也是有报备的，得到了批准文件。”太久键人理直气壮地道，说着竟然真的掏出来一份文件。 第244章 太久六将 桓威拿过文件，上下扫视了一眼。 确实，太久健人属于合法入境，这次登山行为，也是经过报备的，但理由是“登山爱好者活动”。 这么多实力不俗的武者，没事来登山玩？而且在山里不知道多少天了，封山之前就进来了，到现在至少在山里呆了一星期。 所谓的登山，鬼都不信。 “张特使，你看。”桓威把文件递给了张凡。 太久健人轻哼一声，道：“反正，你们无权驱逐我们。” 但张凡连看都没看文件，冷笑道：“我不管你们进山的时候合不合规，总之封山令早就下了，公告也说了，从封山时刻起，任何人不得在山里逗留！” “没错，任何政策都要以最新的为准，之前官方确实允许登山，但几天前就明令禁止进山了。连我们龙国自己的登山者，都全都撤了出来，你们昭国人哪有资格在此逗留？”桓威跟着说道。 太久健人理所当然地道：“就因为我们不是龙国人，我们才可以留下！我们可是国际友人，是高贵的昭国贵族！” 先礼后兵。 既然对方不走，张凡也是不打算留情面了。 什么国际友人，这世上只有作死和不作死两种人。 “五秒之内，走，否则，死。”张凡语气冷了下来。 太久健人还以为耳朵出错了，瞪着眼睛道：“你说什么？死？好大的口气！” “五、四……”张凡已经在倒数了。 要不是他碍于此时的身份，连五秒的时间都不会给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太久健人捧腹大笑，然后十分狂妄地扬起了自己的武士刀。 唰唰唰！ 几十名西南战士，纷纷举起了兵器。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太久键人一行人。 太久键人脸上毫无惧色，不屑地道：“怎么，你们吓唬谁呢，有种你们敢开枪？” 众人都是憋着一股气。 他们也都明白大局，开枪肯定是不能随便开的。 太久健人暗自得意：“既然不敢动用现代兵器，谁有种的，就跟我以武者的身份过过招。要是有能耐，就把我打下山！” 他吃准了这种状况下不能开枪，对方若想强行赶人，还是得用最原始的办法，肉身搏斗。 说白了就是看武者实力了。 而太久家族是昭国的古武世家，底蕴深厚，在场的几个族人，更是家族中的头部强者，在整个昭国武道界，都是北斗级的人物。 所以他有恃无恐。 动枪，你们不敢。 动武，你们不是对手！ “一！” 就在这时，张凡竖起了第五根手指。 “嗯？” 几乎就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这只手就直直朝着太久健人扇了过来。 太久健人瞳孔一缩，只觉得一道残影闪过，一股恐怖的力量，摧枯拉朽地碾了过来。 他甚至没有来及做出任何应对，脑袋就跟这只手掌亲密接触了。 “啪！” 下一秒，太久健人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一边口喷鲜血，一边坠落了山崖。 飞落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见，太久健人的脑袋都变形了，显然是颅骨都碎了，脑浆都散了。 空气立即变得极为安静。 剩下六个昭国人，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健人君被打飞了？ 不仅是被打飞，而是被秒杀了！暴毙！ 这个张特使，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实力？ “就凭你们，也配用枪？” 张凡淡淡扫视了余下六人，道。 六人脸色一沉，其中一个圆脸青年阴声道：“你不是西南军区的人？你可想清楚了，对我们太久家族动手，意味着什么！” “我不代表官方势力，现在大家只是武者之间的小打小闹，你们可不要上升到不必要的高度啊。”张凡笑呵呵地道，“这，也是太久健人刚才的意思吧？” 余下六人都是暗暗咬牙。 他们仗着家族底蕴和自身实力，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没想到忽然杀出一个愣头青，实力超出了预期，跟那些普通战士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但…… “就算你比我们预料的强，又如何？既然你敢以个人身份挑衅太久家族，我们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古武家族的厚重！” 圆脸青年眯了眯眼睛。 说罢，六人同时拔刀，摆成了一个特殊的阵势。 “太久六将？” 桓威见状，不禁惊呼一声。 昭国的古武世家，虽然十分低调，但一些关键性的信息，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太久家族不但每个族人的个人实力很强，还掌握着一些合击之术。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些特殊的修炼方法，让几个人完美协同，发挥出1+1远大于二的效果。 据说，太久家族中，有六名杰出青年，实力在新一代中是佼佼者。而且，这六人擅长家族的合击之术，六人同时出手时，能达到六倍以上的实战能力。 当然了，实力这种东西，是很难用数字、倍数这种东西描述的，六倍也只是一个虚数。 但据说，这六人合力，曾越阶强杀了另一个古武家族的族长，血洗了那个家族。 正是从那次事件后，这六人才有了“太久六将”的称号，几乎每次行动都是同时出山，算是太久家族的超级王牌。 刚才被张凡扇死的太久健人，在家族中的资历更高，实力也很高。 若单打独斗，太久剑人比六将中的其中任何一个都要厉害。 但太久六将一旦联手，足以轻松秒杀太久健人。 桓威本以为，太久健人带来的这些人只是普通族人，没想到藏得这么深，连六将都带来的。 这似乎更侧面印证了，他们出现昆仑，绝对别有所图！ “太久六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桓威的脸色颇为凝重。 圆脸青年哈哈大笑，傲然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们太久六将的名声，既然你认出了我们的身份，现在服软，为健人君的死负责，我们还可以收手。否则，我们当场斩杀这张特使！” “张特使，这太久六将，十分危险……”桓威赶紧提醒张凡。 张凡却是不以为意，道：“太久六将？什么狗屁名字，我听着都来气。” 圆脸青年勃然大怒，道：“大胆！没见识的小子，那就让你死的明白点，我要好好让你明白，太久六将意味着什么！” 话音一落，六名太久家武者，就同时出刀，直逼张凡的多处要害。 他们出手的瞬间，附近的战士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虽然人数是六个，但这六人就像是一体的一样，想是一个拥有十二条手臂、十二条腿的终极合体怪！ 换个思路，这太久六将，就好似一个可以同时使用六种攻击方式的超级强者！ 六把武士刀上，内劲狂涌，撕扯得空气嗤拉作响，没有给张凡任何躲避的角度。 不过，张凡也压根没打算躲。 敌人们出刀时，他就完全看破了这轮攻击的威力。 金丹强者，甚至没必要动用灵力铠甲！ 呼哧！ 张凡大手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 哐哐哐哐哐哐！ 六把武士刀，当场被震成了无数碎片。 刀不是断了，而是碎了。 六将抓着光秃秃的刀柄，顿时骇然失色。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刀片反射着冰雪的银光…… 不但如此，他们拿着武士刀的手臂，全都挂在了肩膀上，不能动弹，整条手臂也被震得粉碎。 “啊啊啊！” “不、不可能！” “不要啊！” 六将忽然像疯了一样，他们每个都是古武家族的天之骄子，联手起来，更是无往而不利。 可此刻发生的事，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曾经的天赋、自信、强大，瞬间被碾得荡然无存……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张凡手臂扫过后，再向上猛然一抬。 地上的武士刀碎片，竟齐刷刷向上射了出去。 嗖嗖嗖！ 扑哧！！ 接着便是五片血光喷涌，武士刀碎片笔直地射穿了其中五人的下巴，最后从颅顶飞了出来，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五具尸体，轰然倒下，沿着山坡快速滚落。 只剩下那圆脸青年，正满目惊恐地看着张凡，双腿瑟瑟发抖。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的同伴在一秒内就变成了尸体，彻底击溃了他的内心。 “刚才不是很霸气的吗？这就怕了？呵，太虚六将？六只蚂蚁就算配合得再好，终究是蚂蚁罢了。” 张凡讥笑道。 他之所以没杀光六人，当然不是因为这圆脸青年长得好看，而是因为他想问问情报。 昆仑，尤其是紫怪山，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太久家族的这些人一定有什么图谋。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张凡接着道，“你看起来，是六人里地位最高的，应该能说出更多的信息。” 圆脸青年身子一抖，然后死死盯住了张凡，道：“你、你杀了健人君，杀了我的五个兄弟，你完蛋了，你死定了，太久家族，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类似的话，我听过很多了。”张凡很烦，脚掌一跺。 几片武士刀碎片飞了起来，迅如闪电。 圆脸青年虽然没看清，但还是本能地感受到了生命危险，不过他也做不了什么，连反应之力都没有。 可接着，碎片竟是悬浮在了他的下巴下，没能再继续前进。 圆脸青年浑身冷汗，隐隐觉得下巴、脖子在出血，但自己没死。 如此匪夷所思的控制能力，让圆脸青年更加恐惧了……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张凡目光一冷，道。 圆脸青年吞了口唾沫，咬紧牙关，但似乎并不打算说。 “你不打算说？”张凡眉头一皱。 圆脸青年深呼吸一口，道：“你当我傻吗？我若是说了，才必死无疑！” “哦？你觉得你很聪明？”张凡反问道。 圆脸青年咬牙道：“我不说，才有价值！在我能确定我平安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张凡道。 圆脸青年接着狠狠地道：“呵，既然你想从我嘴里得到情报，那就要学会让步！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也问不出任何信息，你连我的名字都问不出来。” “满足你。”张凡面无表情地道。 噗噗噗！ 顿时，悬在下面的碎片，贯穿了对方的头颅。 “……” 圆脸青年死亡的瞬间，双目中还残留着强烈的不甘、不信。 自己明明是最后一个活口了，对方竟然真的还敢下杀手？ 他甚至都不打算把人先抓起来，严刑拷打一下。 岂可修…… 扑通！ 随着最后一人的倒下，太久六将，全部死亡。 最终，张凡真的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 现场的武者确实不多，已经死过了，不能继续问话。 但太久家族还有其他人呢，这么大的家族，总有人愿意开口。 如果有必要 张凡不介意亲自去一趟太久家族。 “呃……” 桓威和弟兄们看到眼前的血腥场景，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实力啊？ 昭国古武世家的王牌，在张特使面前，竟不是一合之敌，羸弱得跟普通人没多大差别。 难怪，张特使如此年轻，就能得到龙组的重视。 桓威扪心自问，自己带着几十个弟兄，就算开枪了，要杀死这几个昭国武者，也要付出不小的伤亡，更何况还不能开枪。 嗤嗤嗤…… 就在这时，桓威的对讲机响了：“恒队长，有发现！” “什么发现？”桓威连声问道。 “找到了一处秘密山洞，隐藏得极深，里面还有较新的物资，可能是那几个昭国人临时驻扎的地方。”对讲机里又道。 “好，我马上过去看看。”桓威说道，“张特使，去看看？我总觉得，这群昭国人有古怪。” 张凡点了点头。 桓威然后对附近的弟兄道：“现场你们清理一下，还有这些尸体，也都带着吧，防止太久家族找人。他们不是死于枪支弹药，因武者争斗而亡，怨不得别人，这些尸体就是证据，都保留好。” “是，张队长！”众人如梦初醒，大声回应道。 几个昭国武者被杀成这样，他们也是感到极为畅快，处理现场，也算是亲自参与了……以后老了，也有跟儿孙吹牛的资本，但儿孙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245章 太久家族 不一会儿，张凡和桓威就找到了那处山洞。 这山洞完全是在一座山峰内部开凿出来的，外部还有厚重的冰雪隐藏起来，在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附近山峰连绵不断，也就是今天进行了严密的排查，才能发现这里。 山洞里还剩下了一些物资，其中不少东西上还有昭国的文字，看样子，确实是太久家族人在里面待过。 看这山洞里的生活痕迹，他们果然是早就来了。 在封山之前，他们就藏在了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昭国人我贼心不改，我猜测，他们是知道了紫怪山出现了异象，以为这里会出现什么宝物，所以特意跑过来，想占点好处。” 桓威环顾着周围，说道。 张凡道：“有这种可能，毕竟这是他们民族的根性，碰到好东西就想抢来。不过凭他们的能力，应该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别人不知道紫怪山异象是为何，但张凡知道，毕竟他亲自进入过封印苏竹的秘境。 苏竹差点被韩小月、苏冰蓝放出来，才引起了那么大的动静。 这几个太久家族人，终究只是武者，就算在世人眼里再强，就算准备了很多物资、设备，也找不到秘境。 毕竟就算连张凡自己也是碰巧得到了苏竹的吊坠，才误打误撞被吸了进去。 这几个昭国人，就算找到阳寿尽了那天，也是白忙一场。 不过这也只是张凡和桓威的猜测，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也没人能回答是不是了。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一坨黑色事物，引起了张凡的注意。 好像是一团黑布，被揉成了一团。 张凡轻轻招手，东西就自动飞了过来。 他总觉得这玩意有点不对劲，又有点眼熟…… 出于谨慎，他控制灵力，将这团东西展开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两团比巴掌稍大的黑色布料，上面有几个洞…… 黑布略有破损，张凡盯着这东西看了看，忽然目光一紧：“是那两个傀儡？！” “张特使说什么？什么葵？” “没什么……”张凡眯了眯眼睛，语重心长地道，“看来，我真的要去一趟昭国，亲自去太久家拜访一下了。” 这两块破布，张凡记得清楚，那七个傀儡当时都蒙着面，用的就是这种面具。 不过其中五个自爆了，连灰都没剩下。 另外两个，带走了韩小月。 而这里被丢下的面具，刚好两个。 那两个傀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太久家族的临时藏身地！ 很有可能，二者存在勾连。 掳走韩小月一事，恐怕不但有虫王会的参与，还牵扯到了太久家族。 虫王会，主要是大统领，实力、踪迹，全然不知，张凡无处下手，毕竟连人都找不到，就别谈后续了。 可太久家族，就在昭国，是摆在明面上的。 要去太久家族，可就容易多了。 说不定，以太久家族为切入点，能抽丝剥茧般地找到大统领。 如果，太久家族真的参与了此事，张凡不介意帮昭国百姓铲除一个古武世家，减少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于是，张凡道桓威道：“桓队长，辛苦你们继续在这片山脉排查，我有其他事先离开一下，有情况再联系我。” “没问题。”桓威点点头。 ………… 深夜。 昭国南部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里，坐落一座鲜有人至的庄园。 庄园的装修并不算奢华，但占地颇大。 当地百姓都以为，这庄园是某个富豪修来度假、养老的。 却不知道，这里是太久家族的大本营！ 太久家的核心成员，大部分高手，都在这里！ 深夜，正是所有武者养精蓄锐的时候。 可此刻的太久家庄园，却丝毫都不平静。 家族的议事堂内，族人们连夜被叫了起来，齐聚于此。 “健人君和六将，联系不上了。” 主座上，一个头发半白的长者，脸色阴沉地道。 这位，正是太久家的现任家主，太久一辉，深受族人尊敬。 堂内一片唏嘘： “联系不上了？” “或许是在一些隐秘之处，没办法联系吧。” “不应该，健人君他们带着专有的设备，就算是在深山老林、龙潭虎穴，也有办法联系到我们。” “没错，他们每隔12小时都会想办法跟家族传一次信息，非常稳定，从来没出过岔子。” “就算他们暂时无法联系，也会想办法换个能联系的地方，实在不行回都市里打电话都行。” “以健人君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失联，一开始都说好了，12小时联络一次。” “难道，他们是出意外了？” 众人心里被笼罩了一层阴云，如果只是失联，那还好。 就怕是出了意外。 健人君是家族的重要成员，属于领导层的，实力不低，经验阅历也很高。 而太久六将，更是家族的未来。 损失任何一个，都是太久家族难以接受的。 “我已经动用了在龙国的各种关系，让人去调查了，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消息。” 太久一辉深呼吸一口，心情沉重。 如果太久六将出了意外，他作为家主，将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健人君和六将有我族英灵庇佑，家主也不用太担心了。龙国有一句俗话，叫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太久家的人，每一个都是吉人。”一个家族的晚辈说道。 “希望如此，在得到消息之前，我不睡觉。”太久一辉语气严肃地道。 “我们和家主一起等待消息，等待健人君和六将望着王者归来。” 老族长不睡觉，其他人肯定也不能去睡，索性就都留在议事堂了。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忽然瞪了一眼旁边的小青年，低声道：“干什么呢，这个场合玩手机？” 听这种口气，二人应该是父子。 青年的脸色很不对劲，支支吾吾地道：“父亲大人，我、我看到了一条资讯，不知道当不当讲……” “没眼色的东西。”中年男人恨不得抽儿子一嘴巴子。 大家都在端正地盘腿而坐，神色严肃地等候着。 家主最讨厌族人玩物丧志，开会时更是禁止用手机。 儿子倒好，偷偷玩手机就算了，竟然还想拿出来分享！ 气死老子了！ 中年男人教训儿子，虽然声音很微弱，但家主还是听见了。 老家主眉头一皱，盯着青年道：“岸次郎，滚出去，去祠堂外面跪24个小时。” 青年欲哭无泪，心一横，道：“对不起家主，这条资讯我真的必须说出来……龙国西南省发了一条官方通告，说在昆仑中发现了七具尸体……” 话音一落，在场的族人们立马精神一紧。 太久一辉也是心头一抽，道：“你先别去领罚，说完再走。” 青年这才继续说道：“公告上说，发现了七具成年男人的尸体，但不能确定其身份，根据现场的物件和痕迹，推测他们是昭国人。目前，西南官方正将死者的照片、遗物整理成资料，传给了昭国，要求昭国官方查明死者身份，领死者回家。” 太久一辉的眼睛睁得很大：“真的？” 青年小心翼翼地道：“我去验证了一下，公告确实出自龙国的官方，绝非虚假新闻。” “死了七个昭国人，还是死在了昆仑，身份不确定……”族人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种种信息，都在指向太久六将和太久健人。 “有死者的图片吗？”太久一辉大吼道。 青年吓了一跳，道：“网上看不到，出于对死者的尊敬，这东西肯定不会公开的。不过公告上说，图片已经发给了昭国官方，由昭国官方自己判断死者身份。” “呼呼……我问问外交大臣……” 太久一辉剧烈喘了几口气，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虽然是深更半夜，但电话还是被接通了。 “佐木君，龙国那边说发现了七个昭国死者，相关信息发给了我方，能否让我看看？我怀疑，他们是我族的武者。”太久一辉开门见山地道。 叫佐木君的男人语气为难，道：“我正在追溯死者身份呢，但死者的面部有些损坏，可能不太好看……” “无妨。”太久一辉道。 “那太久家主你看一下吧，我发给你了。”佐木说道。 很快，太久一辉就看了看手机屏幕。 下一秒，他的巴掌就陡然拍在了桌子上。 这桌由整颗千年古树制成的桌子，竟是被拍得粉碎。 族人们心惊肉跳，通过家主的表现，也猜得出来，死者真的是太久六将和太久健人。 “图片，你们自己看到！” 太久一辉满脸通红，双眼充满血丝，杀气都溢出来了。 族人们心心翼翼地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 接着也是脸色要么惊恐，要么愤怒。 因为图片上的死者，没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七个人，其中一个连脑袋都没了，身体也是破损不堪，像是被人打碎了脑袋，然后滚落了下去。 另外六个，脸还能大概看出来点人样，但整颗脑袋也是满满的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 虽然几人的死状极惨，但必经是自家族人，大家还是能认出来的。 “可恶！” “什么人，竟敢杀死我族七名强者？” “胆大包天，必须血债血偿。” “太久家族，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族人们纷纷义愤填膺。 太久一辉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继续对手机道：“佐木君，人确实是我们的族人。恕我直言，我的人死在了龙国，我们昭国官方，不要做出一些表态吗？” 佐木语气为难，道：“这……目前来看，还不太行，他们是自己出了意外，死于昆仑山，总不能怪别人吧？” “意外，放屁！那可是太久六将啊，除非对方动用杀伤性现代兵器，否则怎能轻易杀死六将？若如此，这可是对方在挑衅昭国的尊严啊！”太久一辉怒冲冲地道。 佐木干笑一声，道：“我们的人已经鉴定过了，死者并非死于枪伤，龙国那边也发了尸检报告过来。如果真的是被枪打死的，我们肯定会抓住机会，大做文章的，可惜没这个机会。初步判断，七人是死于武者内斗，至于具体过程，那就不得而知了。你也知道的，武者争斗，各国官方都不太好插手，几乎都是保持睁只眼闭只眼的……” 太久家族虽然跟官方有颇深的关系，但也并不能对官方呼来喝去。 事实上，这种超级家族和官方的关系，更像是古代隋唐时期的世家和皇族。 世家和皇族，互为制衡。 站在皇族的立场，皇族需要依靠世家的资源，但又巴不得世家死。 因此，太久家族的人是因为私事死的，还是因为武者争斗死的，官方肯定不想管。 不但是太久家族，任何武者，任何国家，几乎都是默认了这种状态。 武者和普通人，虽然都是人类，但实际上几乎等于是两个世界的。 武者之间斗来斗去，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官方甚至很愿意见到这种结果。 尤其是私人家族的武者，最好能全都自相残杀，死绝了呢，那样官方的能量反而会更大。 如今，太久家的七个武者，自己跑到龙国，死了。 不管是自相残杀死的，还是被其他武者杀的，佐木代表官方利益，都不想去管。 如果他真要去管，反而是坏了潜规则。 当然了，如果那七个人是在龙国被机枪扫死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佐木的态度很明显： 家主兄弟啊，你们武者之间的事，自己处理就好。有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我就算想插手，也得有个理由啊。 总不能，你家武者被龙国武者打死了，我们昭国官方还厚着脸去要人吧？若如此，那才要被全球耻笑呢。 潜规则这种东西，不一定合理，但绝不能打破，一旦打破，必定会引来更大的恶果。 说句难听的，我今天要是代表昭国官方插手了，明天人家龙国官方也不会坐视不管。 到时候，两边官方撕破脸，事态走向也不可控了，吃亏的不见得是谁呢……武者的事，还是限定在武者圈层里处理为好。 第246章 谁先说谁活着 “既然佐木君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希望，你的大臣位置，能一直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太久一辉也不傻，对方的态度如此明确，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武者内斗不管”、“官方人员不开枪不管”，这两条底线潜规则，就是为了确保稳定，确保不出现失控。 佐木表示不方便插手，也是正常。 只是太久一辉觉得，自己毕竟是太久家族的掌舵人，情况特殊，官方应该卖自己一个面子。 但现在看来，官方和各大世家，终究只是表面的朋友罢了。 “家主见谅，当然了，此事既然因武者而起，我们昭国不插手，对面的龙国也没借口插手。这时候，你们大可放开手行事，若你们成功杀死凶手，我亲自登门为你们庆功。”佐木客套道。 “呵，那佐木君就等着吧，我们太久家的人，绝不会白死。到时候，我也会让你明白，古武世家能传承数百年，底蕴之强，超出你的想象！” 太久一辉丢下这话，直接挂了电话。 族人们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默默看着太久一辉。 “我族七位强者，似乎龙国武者之手！此事属于武道界自己的事，我们太久家族，已经沉寂了太久，似乎很多人忘记了我们，甚至敢小瞧我们了……”太久一辉一字一顿地道。 “家主，出山吧！” “为死去的族人，复仇！” “找到凶手，将其千刀万剐！” “让全球武道界，重新记住太久家的大名！” “让太久之名，再次成为无数武者的梦魇！” 族人们纷纷语气激昂地高呼道。 太久一辉接着道：“好，接下来，我将动用太久家族的全部力量，包括暗处的力量！不计代价，在最快的时间内，查明健人和六将的死因，以最惨烈方式诛杀凶手，让世人明白，太久家的愤怒，是何等恐怖！” “查明死因！” “生擒真凶！” “碎尸万段！” “震慑天下！” 族人们都十分激动，将恨意狠狠吼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在议事堂外响起：“呵呵，诸位不用找了，我亲自来了。” “嗯？什么人？” 众人都是眉头一皱。 他们在开会的时候，说的都是家乡语言。 可现在外面的声音，却似乎是……中文。 太久一辉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用还算熟练的中文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太久家的议事堂外叫嚣？” 话音一落，一个帅气的青年就款款走了进来，正是张凡！ 为了查清太久家跟傀儡的关系，他不请自来了。 在场的太久族人，都恶狠狠地盯着张凡，同时齐刷刷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武士刀。 只等家主一声令下，他们就将这个不速之客直接剁成肉泥。 张凡淡淡扫视了一眼众人，笑了笑道：“这么凶干什么，我不过是杀了你们的几个亲戚，又不是刨了你们祖坟，多大点事。” 众人大怒，道：“你找死！” 说着就要动刀子。 不过太久一辉“嗯？”了一声，示意众人先不要动手。 他冷冷盯着张凡，道：“你刚才说什么？第一句……诸位不用找了，我亲自来了，是什么意思？” 张凡语气平平，道：“这都搞不懂，你的中文水平不太行啊。你们派去昆仑的七个武者，是我杀的，现在懂了吗？” “你找死！”太久一辉怒极。 他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狂妄、作死的人，不但杀了七个太久家人，更是主动登门，当面挑衅！ 太久家纵横天下几百年，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不过太久一辉又觉得，对方可能是在吹牛。 这小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个人，怎们可能杀死健人和六将？ 尤其是太久六将，六人联手，何等强大，岂会被一个毛头小子虐杀？ 所以太久一辉并不认为对方说的是真的。 但就算是假话，是吹牛，此子也必须死！ 在太久家大放厥词，就没资格活着！ “剁了他。” 太久一辉一声令下，现场的族人们，立即将手中的武士刀斩向了张凡。 刷刷刷！ 刀光闪烁，顷刻间就将张凡淹没。 太久一辉都没怎么看，他觉得，只需要一秒钟，这个小子就会变成肉泥了。 然而接下来，他却听到一阵整齐的脆响。 哐哐！！ 所有武士刀，全部断裂，一个个族人手中，只剩下了刀柄。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只是看到对方抬手一下，然后自己的刀就像砍在了无形的电锯上，直接被撞断了。 “小心，此人有古怪！” 众人立马收起了轻敌之心，纷纷向后撤开。 张凡不屑地道：“这么怂？连第二招都不敢出了？” 族人们羞愤交加，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太久健人的人啊，我都承认了，你们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吗？怎么，不打算动手了？”张凡笑呵呵地道。 太久一辉的脸色也是严肃了起来。 经过刚才的交锋，他不再小瞧对方。这小子表现出的实力，确实不俗，也确实有可能威胁到六将的生命。 “既然你承认了，正好，我也不用去找了。”太久一辉深呼吸一口，道，“但我很不理解，你如此高调地承认，就不怕离不开太久家族吗？” “离不开？是什么让你误以为，我离开之前，你一定能活着？”张凡不咸不淡地道。 太久一辉的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他当了一辈子家主，就连昭国皇帝，都没这么对他说过话。 “便要看看，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太久一辉双目圆睁，猛然轰出一拳。 他的头发虽然一半白了，身材也并不高大，但出招之时，整个人都变了。 拳法上的气势，山呼海啸，如火山喷发。 强大的内劲，震慑得连周围的族人都心惊肉跳。 这就是我们的家主啊，不愧是我们的家主啊，太强了！ 嗤拉！！！！！ 空气炸响，刹那之后，拳头竟是停住了。 张凡的手掌，接住了太久一辉的拳头。 “嗯？哼……” 太久一辉发出一声闷哼，手上再次爆发出二段内劲，对方的手掌竟依旧纹丝不动。 “不错，能当上家主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张凡随口赞许了一句。 以武者的立场评价，这老头真的很强。 张凡足足发挥了一成实力，才接住了他的拳法。 要知道，张凡现在可是金丹九层，放在修行界都是头部了。 灵力对修行人的加持，上限是极高的。 而这个老头，却能仅凭肉身力量，打出张凡的一成实力，实在不简单。 此人的武道水平，可以说是超越了常规意义的武道巅峰，突破了一般认知中的武者极限。 古武世家，果真不是徒有虚名。 不过，张凡之所以只用了一成力量，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不想直接杀了对方罢了。 这老头是家主，知道的信息一定更多。 人死了，就没办法问话了。 “前日，七个蒙面人在昆仑外的一个小县城里，掳走了一个女生……你们太久家族，跟这七个蒙面人是什么关系？” 张凡继续按住太久一辉的拳头，语气冷漠地道。 听到这个问题，太久一辉脸色明显有些异样，但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忽然腾空而起，双腿同时向前一踹，正对张凡胸口。 张凡怕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并没有攻击，也是顺势向后退了一样。 不过，太久一辉挣脱出来后，却是来了自信，哈哈大笑，道：“徒有一身蛮力罢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凡很无奈，道：“我好像给了你多余的自信呢。” “我承认你有点强，第一招甚至能跟我打成平手，但老夫修炼一生，精通无数武道绝学，岂是你能媲美的？刚才那一拳，只是最普通的攻击，下面，才是太久家传承的武道之力……” 太久一辉眼瞳一缩，低吼一声，双手上同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力量…… 现场的族人都是心惊肉跳，下意识地躲远远的。 他们看得出来，家主要使用四象双生爪了！ 这可是家族最强的武技，又是家主亲自施展出来的，威力强到不可想象。 此技之下，任何事物都将被家主的双爪撕裂碎…… 这小子，能让家主全力出手，就算死了，也可以在黄泉路上跟其他鬼魂吹牛了。 不过眨眼之间，太久一辉的双手就呈现了诡异的形状，两腿胳膊也是粗了一圈，好像打了激素一样。 他正要开始撕裂张凡的身躯时，却发现张凡忽然消失了。 好快…… 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捕捉不清对方的踪影。 等他回过神来时，只觉得脑袋两侧，传来一阵急剧的空气压缩。 两只手背，咔的一声落在了太久一辉的肩膀上，一左一右。 接着，太久一辉的两条胳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垂了下来。 他引以为傲的武技，压根没来及打出一下…… 张凡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废了太久一辉双臂，道：“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死。” 议事堂内，忽然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现场的族人们，连呼吸都不敢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主的武技，怎么哑火了？ 家主的手臂…… 这形态，是被震碎了？ 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仅仅是双手敲了一下肩膀，就废了家主？ 这…… 众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太久一辉更是震惊到了极点，刚才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用手背拍下来，他却感到了一种无可匹敌的力量，那气势，宛若能将山岳都拍成平地……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差距。 这种差距，已经不能用“武者强弱”来解释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青年，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你、你说什么……什么蒙面人？掳走了谁？我、我不清楚。”太久一辉紧张兮兮地道。 张凡道：“别装了，太久健人他们驻扎的地方，我发现了蒙面人的面具。” 张凡这里说的一直是蒙面人，而不是傀儡。因为他不想让敌人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很多秘密。 太久一辉惶恐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健人君私人和蒙面人有交流吧？” 啪！ 张凡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道：“你当我傻呢？太久健人是你们家族的，如果不是家族受益，他会出现在昆仑？会跟蒙面人有交集？你们和蒙面人之间的联系，肯定是早就开始了。” 太久一辉的脸差点被扇烂了，眼前直冒金星。 他一辈子高高在上，第一次被人打脸，实在是奇耻大辱。 其他族人也是心中憋着一股愤怒，家主被这么打脸，也是家族的耻辱，他们忍不了！ 但，忍不了也得忍着。 毕竟连家主都被对方一招废了，他们这些人本来就疏于锻炼，更不够看的。 “呼呼……”太久一辉强忍羞辱和愤怒，接着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知道，还是不敢说呢？”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太久一辉辩解道：“我是昭国人，怎么会跟你们龙国的蒙面人有联系？” 不辩解还好，这一辩解，张凡反而又抽了一嘴巴子。 啪！！ 老脸被抽到红光满面，白里透红。 张凡没好气地道：“你怎么知道，蒙面人是龙国人？你还说你一无所知？” “……我，我随口一说嘛，在龙国发现的蒙面人，当然是龙国人。”太久一辉硬着头皮道。 张凡忽然扫视了一眼其他族人。 众人心惊肉跳，暗暗发寒。 张凡道：“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谁愿意回答？谁最先回答我，我就让谁活着，其他人，全部杀死！” “呼呼……” 空气中传来一阵粗重而紧张的呼吸声。 这些族人们没想到，这家伙的面向看起来很正派人士，实际上内心如此狠毒阴险，一开口就是杀光所有人。 但这确实是个阳谋，完美利用了人性。 太久家这么多人，总有胆小、怕死的族人愿意开口的。到时候，其他所有人，都要成为陪葬…… 第247章 太久老祖 大厅的族人们开始偷偷互相打量。 尽管他们认为张凡的策略非常阴狠、狡猾，但又不得不严肃对待。 如果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到死都不开口，自然是最好的情况。 但人性使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只要有一个开口的，其他人全都得陪葬。 没人想当陪葬品。 但，也没人想当家族的叛徒。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小子未必有本事杀光所有人。 太久家，还有底牌！只是暂时还没拿出来！ 现在，确实有人害怕了，想为了活命当叛徒。 但他们又担心，自己刚当了叛徒，然后家族的底牌出来，爆杀这个龙国青年，太久家反败为胜。 如此一来，叛徒必定会受到家族最严厉的酷刑，被直接删除出族谱。 每个人的心思都十分复杂——不想当叛徒，又不想死。不敢先开口，又怕别人开口。 局面陷入了僵持。 众人一直在互相观察，但凡谁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都会引得其他人心惊肉跳、欲言又止。 万幸的是，迟迟没人说话，这种心理博弈，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渐渐地，众人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一些：看来，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只要始终没有第一个人开口，这个局面就能一直僵持下去。 众人心照不宣，都不打算开口。 所有人都不说话，看你咋办？ 然而，太久家族人刚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的解题思路，却见张凡眉头一皱，道：“你们在跟我耍小聪明？” “呃、没、没有。” “我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您的问题呢。” 众人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下一秒，张凡就忽然招了招手。 嗖！ 地上的大片断刀中，其中一截刀片毫无征兆地飞了起来，然后闪电般地射向其中一个中年男人。 噗嗤！ 这中年男人前一秒还在辩解，后一秒脑袋就被贯穿了。 断刀深深插入他的脑门上，其他族人触目惊吓，纷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张凡淡淡地道：“没人回答是吧？那我就每隔五秒杀一人，等到杀光所有人，你们还是没人说，那我就当这趟白来了。” 众人脸色煞白，盯着地上的尸体，心态接近崩溃。 现在，该如何是好？ 刚才大家很有默契，全都不开口。 可接下来，五秒死一个人，对方杀人是完全随机的。 默契？不开口？这招没用的。 只要时间拖得够久，总会轮到自己死。 “嗖！” 众人的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又一把断刀飞了起来。 接着，第二个族人的脑袋被捅穿了。 死得非常快速，似乎没有一点痛苦。 只不过，地上的两具尸体，都瞪着眼睛，压根都没反应过来…… “嘶……” 活着的人，不禁开始倒抽凉气了。 现在虽然只死了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五秒一个，很快就能轮到自己。 一开始人多，随机抽到自己的概率还相对较低。 拖的时间越久，自己就越危险。 “扑哧！” 五秒后，张凡再杀一人。 “噗嗤！” “噗嗤！” 直到第六具尸体倒在了地上，终于有个年轻的小伙撑不住了。 “啊啊啊啊！” 他本来是蹲在地上的，突然像疯了一样跳了起来，尖声大叫。 裤裆和脚下，还有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张凡脸色轻蔑，古武世家的青年才俊，才死这么几个人，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小伙大叫几声后，哭着道：“我、我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父母，不要杀我们。” “早这么不就完了。”张凡淡淡道。 小伙的呼吸很急促，道：“你说的那七个蒙面人，应该是……” 他刚开口，家主太久一辉却忽然爆呵一声，道：“川次，你敢！” 叫川次的小伙身子一抖，目光又落在了家主身上，一下子又不说话了。 太久一辉恶狠狠地道：“你若管不住嘴，就是家族的罪人，当受族规惩罚！连带你的父母，都要受刑！” “家、家……”川次进退两难。 太久一辉接着道：“难道你以为，区区一个龙国武者，真的能覆灭我们太久家族？就算这龙国武者可以不杀你，你若成了叛徒，也必死无疑！” 川次都快哭了。 张凡瞥了太久一辉一眼，道：“你都已经废了，怎么还不老实呢？” 太久一辉咬了咬牙，道：“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老夫双臂被废，但是难道真以为，我们太久家的底蕴，仅限于……”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凡就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啪咔！！！ 一声脆响后，太久一辉的头颅被震得稀碎，甚至塌了下去。 这位太久家族的掌舵人，就这么死，轰然倒地，接着血水和脑浆才顺着耳朵流了出来…… 他至死都不敢相信，对方竟敢下杀手。 杀几个族人，跟杀家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啊！” 其他族人见状，也都是惊恐至极，大叫起来。 刚才太久一辉虽然双臂被废，但毕竟还是活人，余威仍在。 而且他们觉得，这个龙国青年，多少对太久家是有些忌惮的，不可能要家主的命。 没想到，对方真的下了死手。 更没想到，家主竟如此羸弱不堪，被对方一掌就轻松毙了，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太久川次见状，吓得肝胆俱碎，道：“不要啊不要杀我，那七个蒙面人背后的组织，跟我们太久家……” 太久川次在回答的时候，另外几个族人也开始抢答了：“是盟友！！” “岂可修，我也要回答！” 有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都绷不住了，争抢着开始回答张凡的问题。 张凡没好气地道：“吵什么吵，老子还能听清吗？除了第一个开口的，其他人闭嘴。” 太久川次心中暗喜：幸好我第一个当叛徒，不然就没机会活命了…… 然后他十分恭敬地道：“前辈说的七人，实际上是虫王会的堂主。前辈是龙国人，应该知道虫王会吧？” “虫王会，跟你们昭国的古武家族，是怎么搭上的？你们联手，是要做什么？”张凡继续问道。 太久川次回答道：“其实，跟虫王会联合的，不光有太久家族，还有野本家。三者联合，是为了完成一个重大的目标，不过，我在家族的地位比较低，不知道这个具体目标是什么。” “其他人知道吗？”张凡扫视一眼其他族人。 众人缩了缩脑袋，似乎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张凡道：“一群废物，混到家族的管理层，什么都不知道。” 他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觉得他们应该不是装糊涂。 毕竟刚才都抢着回答了，现在谁但凡能补充一点信息，都会抢着说出来的。 “具体目标，只有家主和老祖知道，这种大事，不会跟所有族人说的。”太久川次小心翼翼地道。 “老祖？你们家族最高的掌权者，不是家主？”张凡问道。 “老祖平时不管各种小事，只有某些关键性的决策，才会参与。”太久川次解释道，“还有，老祖的实力很强……” 张凡道：“我不想管你们的老祖是谁，反正他现在不在我面前，我只能问你。你刚才说，太久、野本、虫王会三家联合了，最终目标你不知道，但，前不久太久健人去昆仑，所谓何事，你应该知道吧？他们是跟七个蒙面人会合过的。” “我族的几名武者，一方面是为了调查昆仑的异象，那里，现在应该是叫紫怪山……不久前，山上出现了妖狐神迹，我们很感兴趣。另外，健人叔和六将，还负责接应虫王会七人组，为他们物资，维持他们的身体机能。”太久川次说道。 “维持身体机能？”张凡抓住了关键信息。 太久川次道：“事实上，虫王会七人组，已经不是常规意义的人了，他们被一种秘术控制，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也可以说是傀儡。但这七个傀儡从物理上说，仍旧是生命体，而非僵尸。既然是生命体，就算没有感情、意识、灵魂，也需要能量来维持身体机能和行动。六将他们携带着一种特殊的物资，您可以理解为傀儡的食物，用于补给。” 张凡恍然，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侧面上，他也知道了一个好消息。 虫王会的傀儡，确实是用堂主的身体炼制成的，这些傀儡很强，但并不能无限战斗，需要不间断的“人工供能”。 张凡接着道：“太久健人和太久六将，负责维护傀儡，那么傀儡要做的事，你们应该知道吧？比如，去抓某个特殊的人物？” 太久川次道：“这个我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家主曾提过一嘴，七傀儡确实是要抓捕什么东西，好像是龙国的某种……神兽？” 张凡目光一冷。 九尾妖狐！ 太久家族、野本家族、虫王会，三者联手，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能出人的出人，为的就是抓捕韩小月！ 他们蓄谋已久了。 只不是知道，他们到底要利用韩小月做什么。 但不论怎样，掳走韩小月，害韩小月生死不明，只此一点，都可以让两大家族和虫王会去死了！ 张凡心中杀意横生，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太久川次可怜兮兮地道，“前辈说过的，谁先回答问题，你就不杀谁。以前辈的身份，一定不会食言的吧？” 张凡呵呵一笑，道：“我说到做到，当然不会杀你。” 太久川次如释重负，道：“前辈真是一言九鼎……”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我不杀你，但你的族人们，未必不杀你啊……” 说完他故意扫视了一眼其他人。 其他太久家成员，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齐刷刷地扑向了太久川次： “叛徒！” “贱狗！” “卖主求荣，不得好死！” 众人像疯狗一样，瞬间将太久川轰成了死狗。 这个最先开口的人，到底也没活下来。 张凡不紧不慢地道：“剩下的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太久川次告诉的信息，确实有用，但还不够。比如，傀儡是怎么炼出来的？大统领和你们是怎么联系的？谁能回答我这些关键性问题，我可以保谁不死。” 这次他说的是“保谁不死”，而不再是“不杀谁”了，意思截然不同。 前者，意味着回答者还可能被族人杀死。 后者，则意味着，张凡会保护回答者。 “呃……” 可惜，在这么大的承诺和诱惑下，并没有人站出来。 他们倒是想回答，可是真的不知道。 至于撒谎？ 在一个令自己畏惧的超级高手面前，没人敢撒谎的。 “既然答不上来，那就按照一开始的约定，你们都死吧。”张凡很不客气地道。 当他知道太久家参与了劫掠韩小月后，就没打算让这个家族继续存在。 要杀就杀绝，张凡绝不会给敌人东山再起的机会。 话音一落，大厅里立即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尽管他们知道自己快死了，却没有勇气反抗一下…… 砰！！！ 可就在这时，议事堂的墙壁、屋顶，忽然裂了。 刹那之间，整个议事堂都塌了。 众人都是武者，纷纷四散开来，倒是没怎么被砸到。 建筑塌了后，他们的目光不禁看向了不远处。 议事堂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负手而立，手掌保持着向前的姿势。 原来，刚才是他一掌直接轰塌了议事堂。 家族的地皮很大，这议事堂也只有一层。 即便如此，在外面隔空一掌，轻松将这么一大片钢筋混凝土建筑物轰塌、轰碎，也是十分匪夷所思的，视觉冲击力超强。 幸存的族人们见状，都是无比激动，甚至眼泪都掉下来了： “老祖！” “老祖出关了！” “呜呜呜，老祖，您要是再不出现，我们就真的要为家族捐躯了。” “老祖，请为家主，为牺牲者报仇！” “龙国武者，羞我昭国世家，请，老祖出手！” “请，老祖出手！！” 众人一边高呼，一边跪了下来。 第248章 老祖，死！ 刚才还被绝望气氛笼罩的族人们，一下子变得情绪激昂起来，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 不只是希望，他们坚信，老子出山，自己就不可能死了！ 因为，老祖的名字，太久大志雄，名震整个昭国，乃至亚洲。 五十年前，先皇赐予老祖“昭国武士之魂”的称呼。 岁月流逝，太久大志雄的名字渐渐被别人遗忘，那是因为他太低调了，甚至被很多人认为已经死了。 可事实上，太久大志雄始终在家族苦修，除了一些关键性的事务，才会让老祖露面一次。 苦修多年，老祖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就连家主、连太久六将，上次找老祖切磋求教时，都连老祖的防御都破不开。 这还是切磋呢，若是生死之战，赫赫有名的太久六将，甚至会被老祖秒杀！ 老祖出面，这个狂妄的龙国青年，死定了！ 老祖出面，我们可以平安无事了！ 众人满脸红光，等着老祖大展神威。 太久大志雄目光冷漠地看着张凡，道：“龙国的年轻人，你很厉害……以一人之力，杀了我这么多后人。龙国武道界，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过奖。”张凡淡淡道。 “但……你似乎忘记了这是哪儿，这是昭国，是太久家族，容不得你撒野。”太久大志雄一字一顿地道。 他精心培养的后人，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连家主都死了，他这个老祖，怎能接受？ 不过他并没有贸然出手，因为他很奇怪，这个年轻人，到底为何而来，受谁指使。 如果只是为了问几个问题，就强闯太久家族，似乎也太不值当了。 张凡接着道：“你是老祖是吧？那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你们和虫王会联手抓捕神兽，是要干什么？那神兽，死了吗？” 太久大志雄惊叹道：“想不到，在老夫面前，你还能如此从容镇定，心性不错。不过，我还没开始问你问题呢……似乎，你没搞清楚现在的处境。” 张凡眉头一皱，道：“处境？是你没搞清吧？你若不回答我，我继续杀光所有人。”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当着我的面，我看你如……”太久大志雄仰头大笑。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 张凡忽然拔出了霜华剑。 自从他进入太久家，还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兵器。 霜华剑一出，速度快到极点。 凌厉的剑气，变成肉眼乐见的一道弧光，以张凡为中心，向侧面蔓延过去……如海啸一般，扫过议会堂废墟中的众多族人。 张凡出剑的瞬间，太久大志雄隐隐察觉到了，下意识想要阻拦，可惜根本来不及。 剑气扫过，一道道血柱冲天而起。 所有参与族会的核心族人，全部人头落地，鲜血从脖子处狂呲…… 血腥味充斥整个庄园。 太久大志雄见到此情此景，近乎肝胆俱裂，怒火和恨意直冲天灵盖。 这些可都是他的血脉啊，一下子全死了。 这小子，竟真的当着他的面，杀光了所有人！ “我不管你的背后是谁，我都要将你碎尸万段人！” 太久大志雄狂吼一声，恐怖的气势爆发出来，将浑身衣物都冲得粉碎，连裤衩子都没了，显然是心态炸裂到了极点。 眨眼之后，他那衰老的身躯上，竟是忽然变成了血红色，每一寸皮肉下，好似都释放出了几倍的力量。 呼哧！ 太久大志雄身子陡然一闪，犹如一道闪电，直劈向张凡。 他的手掌，呈现鹰爪之态，其中内劲狂窜，在地上撕出一个狠狠的巨沟。 这一击，势要将敌人的心脏生掏出来，当着敌人的面直接捏爆！ 就在这时，张凡也动了。 那始终平淡如水的帅气脸庞上，稍稍浮现了几分认真。 以武入道，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攻击，值得他认真对待了。 张凡瞬间运转功法，金丹九层的修为，直接发挥出了五成以上。 一掌，带着厚重的灵力，笔直地轰向了太久大志雄的鹰爪。 这一瞬间，太久大志雄的心中在冷笑。 你小子若是躲闪，尚有一线生机。 但你竟然选择了，跟我硬碰硬。 这只会让你死得连全尸都不剩…… 内心的念头，一闪而过。 接着，太久大志雄却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冲击力。 他还没有真正接触到敌人的手掌，就好像前方忽然有一台超级大炮轰了出来。 砰！！！ 巨大的冲击力量，瞬间倾斜在他的鹰爪上。 以太久大志雄的手爪为中心，冲击力疯狂碾过…… 嗤嗤…… 太久大志雄的整条手臂，都被冲成了粉尘。 不是骨折，也不是被震碎，而是直接没了。 幸好太久大志雄在最后关头，本能地引内劲护体，拼尽全力，才仅仅是右臂被抹除了。 他的身体还完好，但也是被碾得不成人样，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肉。 太久大志雄刚才还充满力量的身躯，已然变成烂泥一样的柱子。 他的身体剧烈飞退，连续撞倒了好几面墙，才停滞了下来。 太久大志雄神情呆滞，宛如僵尸…… “大志雄！”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一颗古树下，另一个个头瘦小大老者大呼一声。 这个瘦小老者，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似乎是跟太久大志雄一起过来的。 不过太久大志雄在跟张凡对峙时，瘦小老者并没有参与，只是在一边旁观，似乎是在看戏。 他本以为，太久大志雄可以轻松横扫敌人，没想到结果变成了这样。 太久家族人死光了，连老祖太久大志雄都生死不明。 瘦小老者的心态也稳不住了…… 下一秒，张凡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太久大志雄面前。 他从废墟中提起太久大志雄，赞叹道：“不错，命够硬，还没死呢。” 太久大志雄的呼吸很沉重，满脸惊恐地看着张凡。 他纵横武道界一世，第一次受到如此重创。 尽管，他还勉强有一点活动能力，但现在却没有任何反击的心思。 刚才自己在全胜状态，都被对方完虐了，现在反击，又有什么意义？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有机会回答。”张凡语气认真地道。 太久大志雄余光扫视着地上的废墟，还有族人的尸体，发狂道：“你做梦！事已至此，我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张凡感叹道：“你修炼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应该珍惜生命。我的耐心很有限，最后给你五秒时间，不说，我就杀了你，去野本家寻找答案，反正你们是一伙的。” “呸，你不要装了，你根本不敢杀我，你怕遭到野本家和虫王会的报复，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出卖盟友的！就算你把我杀……” 太久大志雄满眼血丝，咬牙切齿地道。 “真烦。” 张凡眉头一皱，手上喷出一股狂暴的灵力。 好似激光一样，直接将太久大志雄的脖子和头颅吞没…… 太久大志雄当场咽气，眼睛还死死盯着张凡，充满不甘。 似乎他到死都不信，张凡这么果断就下杀手了，难道真的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难道，这小子只是来屠杀取乐的吗？ “这么着急走？” 张凡捏死太久大志雄后，飞到了几十米开外，一把将那个瘦小老者的衣领提了起来。 刚才他重伤太久大志雄时，就发现瘦小老者开溜了。 这老头真是一点都不讲义气，眼看着朋友惨死，不来帮忙就算了，还自己先跑了。 看戏第一名，跑路也是第一名。 可惜，张凡早就留意到他了，怎么会让他跑掉？ 抓起衣领后，老者努力挣扎了几下，好似在空气中游泳，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家伙的实力，弱得可怜，虽然也是武者，但比起太久大志雄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厉害不少了。 但在张凡手里，跟小鸡仔的区别不大。 “大侠，你饶了我吧，我、我不是太久家的人啊，呜呜呜，我只是路过，我跟他们不熟啊。” 瘦小老者惨兮兮地呼喊着，中文说得虽然有点口音，但整体还很熟练。 由于各种各样的需求，这些世家的成员，几乎都有学中文。 张凡笑呵呵地道：“哟，现在又就不熟了？刚才看戏的时候，你的脸上可是写满了期待啊。” “我、我是被太久大志雄拉来的，不是我自愿的啊。”老者苦着脸，说道。 张凡语气一冷，道：“你是野本家的人吧。” 第249章 胚子 “呃……” 老者的表情有些僵硬，道：“不是，当然不是，我完全不知道野本家族是什么。” “不打自招？野本家族可是昭国屈指可数的财阀，几乎每个昭国人，都逃不过野本家族，至少要买他们家的东西，你不知道野本家族是什么？”张凡一边说，一边重重将老者扔在了地上。 扑通！ 老者被摔得身体差点散架了，疼得哎哟直叫。 张凡的语气露出杀意，道：“我问你任何问题，你都如实回答，否则，死！” 老者吓得连哎呦都不敢了，立马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是，是的，大侠慧眼识珠，我就是野本家的人。” “慧眼识珠？你也算珠？”张凡没好气地道。 “呃……对不起，我才疏学浅，中文学得不是非常出神入化，大侠莫生气，给我一条生路吧。”老者小心翼翼地道。 张凡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道：“学的不好，就别老用成语。” “是、是，大侠教训的是。”老者觉额屁股蛋都要裂了，但也不敢喊疼。 张凡接着道：“你在野本家族，地位不低吧？” 早在第一眼看到这老头时，他就猜测此人是野本家族的高层，而且是非常高的高层。 原因很简单。 首先能排除此人是太久家的人，同族的人，看到了家里人死绝了，不会是这个反应。 既然这老头不是太久家的人，却是跟太久家的老祖一起出来的，那就说明他是外部某个大人物。 二人在露面之前，应该是在私下里商讨什么重要的事，这事连太久家的很多族人都没资格知道。 什么事这么重要？ 最近太久家最重要、最私密的事，就是跟虫王会合作了。 所以张凡第一眼就猜测，这瘦小老者是野本家的高层，因为野本家也是盟友。 “呃……我、我……”老者见张凡的语气如此坚决，终于是没敢再扯谎，道，“在大侠面前，我真是什么都藏不住，没错，我是野本家家主的弟弟，野本苍太。” 野本苍太？ 这个名字，张凡稍微有一点印象。 当初他的公司收购云佳工作室时，野本家在龙国的分公司，也想插一脚。 那时候，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张凡得知了一些野本家族的信息。 野本家族很大，其中有个商业奇才，就是野本苍太，算是家族的顶梁柱了。 野本苍太虽然不是家族的家主，但地位一点都不低于家主，很多事家主都要跟他商量。 如今，野本苍太跑到太久家找太久老祖，聊的肯定是不小事。 于是张凡问道：“你找太久老祖所谓何事？” “就是一些生意场的事，投资建厂什么的……您应该知道，我们野本家族是商业世家，做生意嘛，总要多多扩展人脉、开拓商业版图的……”野本苍太一脸恭敬地道。 不料，张凡又踢了一下他的屁股，道：“生意的事？投资建厂？你真当老子好糊弄？谈生意，你找家主太久一辉就行了，怎么会找老祖？既然你找了老祖，肯定是谈常规商业之外的事。” 野本苍太捂着屁股，疼得直呲牙，赶紧改口道：“您先别生气，我、我不敢说啊……” “是不敢，还是不知道？”张凡冷着脸，道。 野本苍太干笑一声，心道：我倒是想说不知道呢，但这不是糊弄鬼吗？我来找太久老祖谈事，自己不知道谈什么？大侠，您这是给我下套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敢说，我真不能说啊，我若是说了，坏了大事，家族会把我杀了的。” 张凡用霜华剑指着野本苍太，道：“那你就不怕我杀你？” 野本苍太心中苦不堪言，一脸谄媚和哀求地表情，道：“我相信大侠的胸襟和仁慈，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能屈尊来杀我呢？杀我，都是脏了您的手，是坠了您的威风，是扫了您颜面啊。” 张凡被逗笑了，道：“仁慈？你觉得这么说有用？你看看地上的死尸，你觉得我杀你会有负担吗？” 野本苍太一下子不说话了。 却是，有一些高手很有高手的傲气，不屑于以大欺小，不屑于杀死弱者。 但眼前这位，显然不属于这类高手，人家杀起人来，根本不管什么强弱尊卑，讲究的就是一个想杀就杀。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然后去野本家问别人，反正，我本来也是要去野本家的。”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野本苍太脸色惨白，身子在发抖…… 张凡的霜华剑，轻轻颤动了一下。 “啊！我说！”野本苍太尖叫一声。 张凡不屑地道：“你们昭国人都这样吗？有骨气，但只是表面有骨气，稍微给点压力就软了。” 野本苍太满头大汗，说道：“野本家族和太久家族，打算不计成本地举办一次天下第一武道会，聚集天下武者。而我们野本家族有钱，太久大志雄则是昭国武道界的泰山级人物，他负责出面发挥影响力，号召更多强者来参加，我俩今晚就是在商量这事，你也知道，要让太久大志雄出面，还是需要费些口舌的。我跟他在密室里正聊着，被外面的厮杀惊动，才跑了出来，然后遇到了您，后面的事，您就知道了……” 武道会？ 张凡稍微动下脑子就猜得到，这两家商量搞什么武道会，武道会本身只是表象。为什么要办武道会，才是关键。 于是他追问道：“说完了？没什么要补充了？” “说完了啊，我跟太久大志雄就是在商量武道会的事呢，各种细节，要讨论很久的。”野本苍太目光诚恳。 可下一秒，张凡剑尖一滑，就斜着将野本苍太的一条手臂直接从肩膀处卸了下来：“非要我一点点逼问是吧？” 野本苍太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立马语速飞快地道：“我们开武道会，是希望聚集更多的强者，在这些强者之中，筛选出足够多的胚子……” “胚子？那是什么？”张凡道。 不过他的问题还没说完，野本苍太就已经在抢答了：“具体效用，我不是十分确定，但我哥跟我提过，这些胚子是给虫王会提供的，应该是跟制作傀儡有关。” “胚子，傀儡……”张凡默默念着这两个词语，一下子就懂了。 第250章 不把自己当外人 张凡目前知道的是，大统领通过尸鬼奇蛊，能将活人变成傀儡。 但是目前变成傀儡的人，只是7个堂主。 这使张凡猜测，傀儡不是随便是什么人都能变的，必须满足一定的身体条件。 而野本苍太的情报，正好印证了这推测。 胚子，就是被大统领选中之人，即将被下入尸鬼奇蛊，变成听命于大统领的傀儡。 有资格当胚子的人，必须实力达到很强的水平才行，具体多强不知道，但至少是武道界里拔尖的。 这也能理解，傀儡就是无情的战斗机器，这副躯壳本身要有够高的强度，不然恐怕都撑不住蛊毒的侵蚀。 如果说普通人的身体是纸糊的，那么顶尖武者的身体就好比钢铁。 显然，钢铁更有利于制作傀儡。 然而，强大的武者，可不是好获取的。 天下之大，武者数量众多，大部分都是菜鸡，头部武者本来就很少。 而且头部武者大多十分低调，甚至隐姓埋名，找起来也很难。 因此，野本家、太久家想了个计策，搞了个武道会，吸引天下武者前来。 这样，就能一次性把大量武者聚集到一起了。 最方便的是，比武还能直接筛选出优胜者，发现很多潜在的胚子。 能在武道会中获得优胜的，必是强者，必能承受尸鬼奇蛊。 张凡已经想象到了，如果武道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下去，参会的头部武者，都会被种下尸鬼奇蛊！ 到时候，大统领很可能拥有几十、乃至几百的傀儡。 七个傀儡都这么难缠了，要是几十上百个，大统领岂不是无敌了？ “这么想6来，我这趟昭国之行，幸好是来了……” 张凡暗暗庆幸。 自己此行为了找寻韩小月的线索，误打误撞，坏了大统领的好事。 太久家都被他灭了，这武道会肯定是开不起来了。 “你跟我说了这些，但还是没回答我最关键的问题，之前太久家的人说，虫王会费尽心机去捕捉神兽。捕捉神兽，到底是要做什么？这神兽，如今在何处？是死是活？被怎么处理了？”张凡接着问道。 “这、这……这些我都不知道啊。”野本苍太颤声道。 “亏你还是跟野本家主平起平坐的人物，什么都不知道！”张凡没好气地道，又赏了一脚。 野本苍太觉得，自己的屁股应该已经烂了。 他眼泪哗啦啦地掉，道：“大侠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只负责组织武道会，就是个负责办事的，幕后的根源，我没资格知道啊。真正的核心秘密，恐怕只有两位老祖和大统领知道了，他们仨约见好次了，不许外人接近，上次有个婢女不小心去送茶，结果直接变成了血水……” “走，带我去野本家。”张凡重新将野本苍太提了起来。 两家的老祖，太久家的已经死了，既然要查韩小月的下落，就只能找野本家的老祖和大统领了。 大统领神出鬼没，目前肯定接触不到，那就只能去野本家了。 “嘶嘶……” 野本苍太站起来后，屁股疼得要死，连走路都困难。 但他又不敢反抗张凡，只能强忍痛苦，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了停车区，他苦着脸道：“大侠，我、我这屁股这样，没办法开车啊，要不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我吧。” 张凡道：“不用了，我开，你带路就行。” “呃，让您开车，这不是折煞了我吗。我何德何能，能让您当司机啊。”野本苍太一副受宠若惊地道。 “别废话了，滚上去。”张凡指着一辆车，说道。 野本苍太立马闭嘴了，乖乖上车。 张凡则是暗暗运功，掌心凝聚出磅礴的灵力，然后化作巨大的火焰。 呼哧！ 接着，他就将火焰甩了出去。 火焰在空中爆裂开了，变成几百片，四散着落在太久家的庄园各处。 呼呼…… 到处都被点燃，火势快速蔓延。 张凡则是上了车，一脚油门，闯出了庄园的大门。 不多时，偌大的庄园，就沐浴在了火焰的海洋中。 野本苍太看着后视镜里的火光，不禁暗暗吞了口唾沫…… 突然，张凡一把拉起了野本苍太的胳膊。 “啊！”野本苍太吓了一跳，他的这只手上，正悄悄拿着手机。 刚才他刚上车的瞬间，趁着张凡后上来，就趁机把手机掏了出来，可惜还没来及发什么消息出去。 “想给家族通风报信？”张凡冷声道。 野本苍太瑟瑟发抖，道：“不、不，没，没有，我就是想看下几点了。” 张凡没多说什么，轻轻一捏，就将野本苍太的小臂捏碎了。 手机立即掉在了座椅的缝隙下面…… 以防意外，他把另一条胳膊也打断了。 倒不是张凡怕野本家提前设计陷阱什么的，只要是怕敌人求稳先跑路了。 所以，决不能让野本苍太通风报信，这样张凡到了野本家，才能确保关键人物都在。 “啊，我的手，我、我再也不敢的，大侠饶命啊……”野本苍太满头青筋，痛不欲生。早知道，就不该想着报信的事，刚才屁烂了还能忍忍，现在连双臂都没了。 …………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来到一座沿海城市。 郊外临海的一片山区中，一条干净的公路，直通一座豪华的山庄里。 这条公路虽然干净平坦，但竟然没有第二辆车。 “这山里怎么没人，你不会是故意带错路吧？”张凡问道。 “这条路是野本家自己修的，不光是家族的建筑物属于野本家，连整座山都是野本家的。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外人一般也不敢进来。在普通人的认知中，野本家族比太久家族更有威慑力。毕竟，古武家族离普通人太遥远了，野本家却是明面上的财阀。”野本苍太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张凡继续向前，视线中已经出现了山庄的大门。 大门是关着的，几个保安样子的人看到一辆车驶来，就打算过来问问情况。 张凡懒得浪费时间，直接加速撞了进去。 砰！ 铁门塌了下来，车头也憋了，但依旧继续前进，直到遇到一栋白墙小楼，张凡才把车停了下来。 吱！！！ 刺耳的刹车声音，引来了大量野本家的护卫。 野本家虽然不是古武家族，但能在昭国成为屈指可数的财阀，家里怎么可能没有武者力量？ 而且，他们跟太久家关系不浅，太久家作为古武家族，或是直接借人，或是帮忙联络，也帮野本家安排了不少武者。 再加上太久家自已雇佣、吸引的武者，加起来数量可不少。 在张凡闯入庄园的瞬间，上百名穿着黑色劲装的昭国武者，就从各处涌来，几秒之内就把张凡包围了起来。 张凡淡淡扫视一眼这些人，虽然在他看来实力都很低微，但一下子能出动上百人，也是十分反常的。 一个商业家族，哪需要养这么多武者来当护卫？ 果然，野本家所图不浅！ “让你们家主和老祖来见我。”张凡对这些护卫没兴趣，开门见山地道。 “八嘎！”前排的几个护卫纷纷露出凶悍之色，但发现野本苍太成了人质，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野本苍太扭动着断掉的手臂，用母语大叫道：“救我，家人们，救我啊！！” 众护卫投鼠忌器，对张凡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 虽然张凡不太听得懂，但也感觉得到是在骂人和恐吓的。 他也没兴趣知道对方说什么脏话，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回应。 咔咔！ 两声脆响后，野本苍太的小腿被踢折了。 “啊啊啊啊！！” 野本苍太的惨叫声冲破云霄，震得众护卫耳朵团购。 威胁，明显的威胁！ 这小子，竟然用野本苍太来威胁我们，，太狠毒了，太没素质了！ 众人愤怒地盯着张凡，身体姿势向前，宛如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利箭。 野本苍太吓得脸色煞白，大呼道：“不要，不要动手！！” 他真怕这些护卫们为了救人先动手了，在太久家中，他可是看到了张凡的恐怖实力。 这些护卫虽然人数多，但根本不够看的。 护卫们如果真敢动手，不但救不到人，还会激怒敌人。 野本苍太不想死，连声道：“他是龙国人，你们说他们的语言！！跟他协商，让他放人。” “协商，他算什么杂种，有资格跟我们野本家协商？速速放人，否则灰飞烟灭！” 护卫人群中，一个器宇不凡的年轻武者冷笑道。 看他的气势，应该是护卫的头子，或是家族的重要成员。 说话的时候，他还十分挑衅地扬起武士刀，对准了张凡的方向。 二人相隔十米左右。 张凡淡淡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挥。 一道无形的灵力匹练，如同势不可挡的飞镖，直接冲向了此人的武士刀上。 这家伙什么都没看出来，接着却猛然手臂一颤，武士刀的刀尖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有任何反应，脖子就被武士刀穿透了。 “呃……” 噗通！ 年轻武者轰然倒地，武士刀插在脖子上，好像一根旗杆，场面十分诡异。 其他护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也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敌人甩了一下手，队长就自己把自己捅死了。 这是什么妖术？ 太诡异了，太强大了。 危险，此人十分危险！ 难怪能挟持野本苍太，难怪敢强闯野本家大本营。 一时间，没人再敢贸然行动了，一是忌惮敌人的实力，二也是怕误伤野本苍太。 “一分钟内，让你们家主和老祖来见我，否则全都死。”张凡重申了一遍。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不用了，我来了……” 护卫们纷纷鞠躬，脸色充满尊敬。 很快，一个走路带风的老者就走了过来，正是家主野本阳正。 老者的身材并不高大健硕，但站得很直，气色也极好，红光满面的，一点都不像是比野本苍太还年纪大。 “欧尼桑！哒撕开抬！呜呜呜，哒撕开抬！”野本苍太疯狂喊着救命。 家主野本阳正看到弟弟的惨状，四肢没有一条能用的，不禁死死握紧了拳头，对张凡道：“这世上想见我的人不少，但以这种方式来见我的，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张凡淡淡道。他问完话就打算将野本家付之一炬了，以后确实没有了人再来了。 野本阳正则是缩了缩眼睛，轻哼道：“没错，最后一个，你很有自知之明。你马上就要死了，我会把你的尸体吊在外面风干，警示后来者！” “风干？这么凶的吗？”张凡咋舌道。 野本阳正咬牙切齿地道：“十息之内，放了我弟弟，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张凡就一巴掌拍在了野本苍太的脑壳上。 野本苍太当场毙命，也不哭不闹了，十分安详地躺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野本阳正亲眼看到弟弟惨死，耳边会回响着弟弟的求救声，不禁发疯一样地狂叫，双眼都变成了血红色。 他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从小长大，真正的手足之情。 这些年家族的发展，也离不开弟弟。 可现在，弟弟就这么死了，而且死得这么惨、这么可怜…… “杀，杀了他！将他剁碎！！不，生擒他，我要一点点折磨他，让他尝尽世上所有的酷刑再死去！” 野本阳正一声令下，声音中充满恨意。 现在弟弟已经死了，他也不用担心伤到人质了。 不论这个龙国年轻人是谁，在全体护卫的围攻下，都只能束手就擒。 护卫们也是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齐刷刷冲了出来。 他们刚看到队长死了，确实对敌人有所忌惮。 但刚才不敢动手，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有人质。 人质没了，他们可以放开手打，一百个人，难道还拿不下一个？ 人海战术都能把这小子堆死了！ 唰唰唰！ 众人带着浓浓的杀意和战意，武士刀疯狂砍杀过来。 张凡却是纵身而起，猛然跳起了十几米高，站在了小楼上。 哐当哐当…… 兵器或是砍在了空气上，或是砍在了自己人的刀上，引起一阵金属鸣声。 张凡居高临下地看了众护卫一眼，道：“我不喜欢杀人，你们或许有些并不是野本家的族人。我给你们机会，非野本家的武者，可以自行离去，我不追你们。不走的，一律视为野本家人。” “妈得，好大的口气！”众人怒视张凡，没一个走的，也是开始双腿蓄力，打算跳到楼上继续砍杀张凡。 “行……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是吧？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张凡轻描淡写地抽出霜华剑。 下方的护卫们，还没有一个跳上来的，霜华剑就斜向下方，横扫了过去。 呼哧！！ 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顷刻间放大成了一扇巨大的青色光影，弯月状，寒气逼人。 剑气的轨迹，就像水波纹一样，从所有护卫身上平推了过去，直来直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所过之处，鲜血狂飙！ 第251章 龙国修士 剑气无差别地穿过了每个护卫，或是在腰部，或是在头部，或是在胸前，或是在双腿…… 无一例外，上百护卫的身体上，都出现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每个护卫的身上，都出现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接着就是一阵阵扑通倒地的声音。 运气好的，直接脑袋被切了，当场去世。 运气差的，虽然人变成了两截，但还没立即死透…… 上百人的鲜血，瞬间将地面都浸成了血红色。 野本阳正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大：“你、你、你，你不是武者？！” 张凡不咸不淡地道：“现在还想把我挂起来风干吗？” “小子，这里是野本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杀了我全家护卫，不可能活着离开了。”野本阳正一字一顿地道。 张凡呵呵一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是这么自信和霸气，是什么给了你这种勇气？是你那朱静境的修为吗？” “什么？！”野本阳正大吃一惊，“你竟能看透我的底牌？” 张凡暗暗发笑，他在看到野本阳正第一眼时，就发现野本阳正体内有灵力流转的迹象，观其强度，应该是才筑基不久。 对此，张凡还是有点意外的。 野本阳正明面上是个靠商业起家的势力，其家族的家主，竟然是个修行人。 不过转念一想，野本家既然能跟太久家、虫王会联盟，肯定不是光有钱就行的，有个修行人家主当靠山，也能理解。 当然张凡并不在意这些。 修行人而已，他又不是没见过。 要不是为了从野本阳正嘴里套点话，他刚才的一剑就顺便把野本阳正一起杀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底牌，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野本阳正深呼吸一口，默默运转起功法。 只可惜，他的手段在张凡看来，实在有点小儿科。 张凡完全没兴趣看他表演，直接释放出庞大的灵力威压。 他人都没动，威压就排山倒海一样地涌向野本阳正，重重倾泻在野本阳正身上。 咔咔咔…… 野本阳正浑身骨头被压得发出声响，他整个人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身子不受控制地趴在了地上。 他努力用双手撑着地面，只觉得手臂随时都要崩碎了一般，好似身上背负着一座铁山。 “岂可修……” 野本阳正牙关紧咬，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龙国青年，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原来，这小子也是个修行人，而且十分强大。 刚才那一剑，根本不是武者能达到的，那肉眼可见的剑气，代表着超高的修为。 野本阳正的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 “你弟弟说，他只知道虫王会在捕捉神兽，但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我现在问你，你们捕捉神兽是要做什么？神兽如今在何处？是死是活？被怎么处理了？”张凡语气冷漠，“如实回答，我不杀你。” “呵呵，想知道这些？先为我族的死者们跪地谢罪吧！”野本阳正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兴奋地道。 “打了小的，老的来了吗？”张凡不紧不慢地回过身去。 在他身后大约百米外，一个身穿深色和服，盘着长发的老者，飘飘然走来。 “老祖，我们家族被人屠了！”野本阳正嚎嚎大哭。 “想不到，我难得闭关一下，家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者长叹一声，深深闭眼了一下，然后双目怨毒地盯住了张凡。 张凡有些狐疑，这老者说的是中文，非常流畅，没有一点昭国味。 今天他接触的不少昭国人都会中文，但说得这么好的，还是第一个，跟龙国人没有任何分别。 而且张凡发现，这老者的长相，也更偏向龙国人的样貌。 龙国、昭国人虽然长相大体一样，但还是有些细微区别的，尤其是气质、表情方面。 这老者，反而更像是个龙国的世外高人。 “你死定了，就算你也是修行人又如何，老祖专治你们龙国的修行人！”野本阳正恶狠狠地道。 张凡有些不满，加大了威压的强度。 咔！！！ 野本阳正的双臂，终于是撑不住了，骨头直接粉碎。 他的身体，0距离趴在了地上。 “放了阳正，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老者冷冷地道。 张凡有些想笑：“刚才太久家的老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号称是什么……昭国武神还是武魂来着？你比他，强得有限。” 老者不屑地道：“那种只懂得苦练蛮力的蠢货，怎能跟我相提并论？更何况，昭国的武道界，本来就很垃圾，垃圾中的第一名，依旧是垃圾。” “听你的意思，你不是昭国人？”张凡若有所思。 老者呵呵笑道：“没错，看得出来，你也是个修行人，我也就不瞒着了。我本是龙国修行界的一位传奇人物，十年前，乃是‘子午宗’四杰之一，管骅。” 说出自己的名号时，他的脸色中，露出几分怀念，几分怅然，几分自傲。 子午宗四杰，这个称呼，他太久没提过了。 曾经，这是他的骄傲。 只可惜，后来……他被迫离开宗门，逃亡到了昭国。 之后，就再没机会使用这个名头了。 甚至，他都不敢以真实的身份活着，只能抢夺了野本家老祖的身份…… “子午宗？管骅？什么玩意……”张凡念叨着这些陌生的词语，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他修炼时间不长，连现在修行界的大佬都不认识几个，更何况是十年前的？ 不过听对方的口气，子午宗四杰应该挺牛哔的。 “什么玩意儿？你、你竟如此大放厥词，你自己也是修行人，难道不明白子午宗四杰是何等强者吗？十年前，我威风八面的时候，你恐怕还没筑基呢！” “那确实，别说十年前了，一年前我都没筑基。”张凡淡淡道。 管骅翻了个白眼，道：“一年前你没筑基，现在就能轻松镇压阳正了？吹这种牛没什么意思的。” 张凡当然没兴趣去证明自己的天赋，反问道：“行了，我只是很好奇，你当年这么吊，为什么跑到昭国，成了野本家的老祖？” 说完他又看了野本阳正一眼，鄙夷地道：“你也是，作为一家之主，对一个外国老人叫老祖，合适吗？你们家真的老祖宗要是知道，怕不是要气死。” 野本阳正理所当然地道：“能认强者为老祖，是我的荣幸，是野本家的荣幸。” “也对，喜欢屈服于强者，恃强凌弱，是你们昭国的传统文化了。”张凡道。 “你真不知道我的名号？真不知道子午宗四杰？”直到此时，管骅还觉得张凡是在装不懂。 张凡没好气地道：“你有病吧？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神兽被抓去了哪儿！” 管骅深呼吸一口，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诉你……子午宗，乃是修行界头部的宗门，实力不俗。第31代弟子中，有四人十分出色，其中就是我。多年修炼下来，这四人都成了修行界中赫赫有名的强者，被赞誉为子午宗四杰。” “所以，你这么牛哔，咋跑昭国了？不会是被其他三个兄弟排挤了吧？还是因为调戏女弟子，被宗门驱逐了？或是犯下了弥天大罪，躲到昭国苟活？”张凡调侃道。 “你放屁！我是主动离开宗门，开辟新的人生道路！”管骅一下子急了眼。 本来张凡只是随口一说，但看到对方这么激动，反而觉得自己说对了。 一个头部宗门的中流砥柱，没理由跑到国外来。 而且这管骅非要装成野本家的老祖，八成是因为本来的身份不能暴露。 修行人，不能暴露身份，在国外苟着…… 这种人八成不会是什么好鸟，估计是被宗门下了通缉令什么的。 “素质真差，你说你，跑到昭国就算了，干嘛还装成野本家的老祖啊？原来的老祖呢，你不会是把人家杀了吧？你这是抢夺了人家的人生啊，或是，真老祖的媳妇，你不会也占了吧？”张凡深感鄙夷。 管骅理直气壮地道：“我这种强者，愿意加入野本家，是他们的荣幸！我杀了原来的老祖，以野本的身份活下去，这些年也帮了野本家许多忙，我对得起他们了。” “没错，没错，要不是管老祖暗中帮我们解决了很多麻烦，野本家不会有如今的地位。”野本阳正这时候了还不忘舔一下管骅。 管骅接着道：“我不但助力野本家崛起，还教阳正修炼，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好在，他天赋不错，十年不到，就成功筑基了。” 张凡一下子竟然无言以对了。 区区杀老祖宗仇，不足为道，对昭国人来说，好像是没毛病。 十年筑基，天赋不错？如果以全人类为样本，那确实也是正确的。 “当然了，我当野本家的老祖，也利用了他们的资源。野本家资金雄厚，人脉广泛，这些年耗费巨资为我筹集修炼资源，让我的实力更加精进了……整个家族养我一个人，你应该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管骅有些得意地道。 “意味着什么？你很能吃？”张凡反问。 管骅大怒，道：“油嘴滑舌的小子，我是想提醒你，我一人享用了一个财阀的资源，得到这么多好处，修为比十年前强了太多！你年纪轻轻，能跟我比吗？” 张凡本想找机会，在对方的话中搜集一下关于韩小月的线索，结果都是些陈年烂谷的事。 他也是懒得继续套话了，目光一冷，道：“行了，别逼逼赖赖的吓唬我了，赶紧告诉我神兽的状态，不然我先杀了野本阳正。你不是把他当亲儿子亲孙子吗，我杀了他，你可就绝后了。” “呵呵，你敢！”管骅眼瞳一缩，“在老夫面前，我倒要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地上的野本阳正就发出一声惨烈的呼喊声：“啊！！” 张凡直接把威压释放到极致，将野本阳正压得憋了。 脑袋、胸腔……全都塌了下去。 幸好张凡把人压死后，就撤了威压，不然就变成阳正酱了。 “阳正！！！” 管骅见状，目眦欲裂！ 他说自己和子午宗的关系时，多少有些美化、吹嘘的成分。 但他说把野本阳正当亲儿子，亲孙子，却是真心的。 当年，他逃亡到昭国，为了找一个工具家族供养自己，看上了野本家。 他杀了真老祖，取而代之，但野本阳正对他十分尊敬，一辈子勤勤恳恳，比对亲老祖还亲。 也正因此，管骅才这么看重野本阳正，不但教野本阳正修炼，还把野本阳正扶上了家主之位。 其他族人，可没这个待遇。 否则若是按照商业能力，其实阳正的弟弟更适合当家主。 “阳正，阳正啊，我的好儿子！！” 管骅痛心疾首，老眼中竟是流下了眼泪。 与此同时，他的丹田中，磅礴的灵力，彻底被释放了出来。 这些年来，他以罪人的身份逃出宗门，苟活于世，很少敢展露修为，就是怕被宗门发现。 现在，为了给阳正报仇，也为了他苦心经营的野本家族，他什么都不管了。 修为，再也不隐瞒，再也不压制了！ “呼哧！！” 灵力毫无压制地外泄，瞬间在管骅脚下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先前那些倒霉护卫的尸体，不少都被直接冲成了碎片，算是彻底没有全尸了。 “子午宗四杰，有点东西的。” 张凡的表情，也是凝重了起来。 刚才他虽然嘲讽了管骅，但主要是嘲讽管骅从宗门跑了，还当了外国人，针对的是人品。 至于管骅的修为，垃圾话归垃圾话，张凡其实是没有小觑。 如果张凡真的觉得管骅是软柿子，压根都不会废话，哪需要套对方说出什么信息？直接剑架在脖子上，对方什么秘密不说？ 事实上，这管骅一出现，张凡就觉得此人境界不低，虽然不能完全看透，但至少不比张凡弱。 对手和自己实力差距太大，张凡才能直接看破。 境界相距不多，或敌人更强，肯定不能直接看穿。 此时，管骅完全释放出灵力，张凡也是确定了……这种气息……元婴期。 第252章 硬实力差距 “竖子小儿，死！” 管骅释放修为后，一招掌法排山倒海般地打了过来。 不杀此子，他誓不为人！ 轰哧…… 他和张凡相距百米，掌心涌动的力量，竟是好似炮打一样，贴地喷了过来。 力量所过之处，地面被碾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张凡也是早已将状态拉满，灵力铠甲被强化到极致，防御力最大化。 体内的每一处经脉中，灵力流转都到了最活跃的程度，让他的速度也是能发挥到自己的最高水平。 在跟这种强者的对碰中，每一次不慎中招，都可能是致命的，防御、速度，算是最基本的属性，必须尽可能拉满。 首先要保证自己尽量不死、不伤，才有可能跟对手战下去。 嗤！！！ 掌法冲击袭来，张凡脚下生风，身形暴掠而走，避开了这次攻势。 而在他身后的那栋小楼，却是遭殃了。 轰隆隆…… 恐怖的灵力冲击波，将整栋楼都轰得塌了。 不仅仅是塌，这栋小楼几乎是完全崩碎了。掌法正对的区域，连钢筋混凝土都被碾成了齑粉，化作漫天烟尘散开…… 张凡也不甘示弱。 他在躲开管骅的隔空掌法时，也是顺势一剑正对管骅劈了过去。 刺啦！！ 剑气破空，气势逼人。 管骅的老眼中，不禁露出诧异之色：年纪轻轻，竟能将剑术修炼到这种程度，不简单啊。 心中这么想着，他的身体也动了。 剑气劈落的瞬间，他就双手捏了个手印，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面肉眼可见的光幕。 这光幕看起来轻飘飘的，却是强行阻挡住了张凡的剑气。 轰嗤！！ 剑气被光幕挡得疯狂爆开，如同烟花一样绚丽，飞射得到处都是。 管骅啧啧赞道：“好，好，很好，我隐忍、苦修多年，总算是遇到了一个像样的对手。我看你的气息，金丹境应该已经接近圆满了，可惜就算再强的金丹境，终究只是金丹，跟元婴强者比，还是差远了！” 刚才的剑气，其实他可以躲开的，没必要硬接。 但，只有硬接，才能表明自己的强大，才能让对方明白实力差距，才能形成巨大的震慑效果。 他相信，初步对碰之后，对方就应该怂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在大境界的差距下，挣扎是没有意义的。越阶挑战，只适用于小阶。金丹一层，成功越阶金丹二层，是颇有机会的。但金丹九层想越元婴一层，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就试试。” 张凡目光一凛，手中霜华剑划出一个复杂的轨迹。 接着，剑尖上就涌现了一点火红色。 呼哧！ 这火红瞬间壮大，变成了一个圆环形的剑气火环。 “嗯？这是什么剑法？”管骅微微皱眉。 不等他看明白，火环就陡然朝着他飞射过来。 火环呼啸，热浪扑面。 管骅抬起手掌，打算以蛮横手段，强行击溃火环。 可突然，这火环在半途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密密麻麻的火环，铺天盖地地轰向管骅。 管骅抬手只是打算打飞一个火环，没想到一下变成了一片。 始料不及之下，他终究是吃了小亏。 不得已，他全力施展灵力铠甲，进行全方位的防御。 砰砰！！！ 终于，几十、上百的火环，将管骅的身体吞噬了。 火光冲天，映得天空都变成了火红色。 张凡盯着被火环淹没的管骅，精神集中。 刚才这招，是太虚三十六剑中很难的一式剑法。 第二十九式——炎变式！ 跟比自己更强的敌人战斗，必须选择出其不意的招式。 而这招炎变式就是比较独特的剑法，表面上看，这招是以剑为载体，将无形中的火与剑气结合，形成攻击效果。 可事实上，这招的精髓根本不在于火，而在于突然的裂变。 火环瞬间分裂开来，绝对是躲不完的…… 但张凡并没有丝毫松懈，他很清楚，这招虽然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但不能杀了管骅。 很快，火光平息，被火环吞噬的管骅，忽然爆呵一声。 噼里啪啦！！ 一股强大的气息外放，将火焰全部震开。 他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张凡的视线中。 管骅看起来有些狼藉，灰头土脸的…… “小子，竟敢伤我，你该死啊！”管骅杀气腾腾地道。 他被一个金丹期的后辈击伤了，虽然只是一些皮外伤，无伤大雅。 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管骅当时就急了眼，双手同时抬起，对着张凡疯狂轰出一道道灵力光团。 不是一个，而是接连不断的！ 嗖嗖嗖嗖！！ 一个个蕴藏着巨大威力的光团，好像疯狂发出的炮弹，不停轰在张凡身上。 张凡能躲的躲，实在躲不开的，就强行用灵力去阻挡、卸力。 单个灵力光团，张凡还能招架得住。 毕竟这不算是什么高深的法术，只是最普通的倾泻力量。 可对方的修为毕竟高了一个大境，张凡能招架，但也并不轻松。 更难的事，元婴高手的气海更加庞大，能调用的灵力也更多。 管骅一顿几乎是发泄感情的狂轰滥炸，没有任何技巧，却丝毫没耗费他多少力量。 嗖嗖嗖！！ 嗤嗤嗤！！ 砰砰砰！！ 这一轮轰炸，足足持续了十多秒，管骅才停了下来。 张凡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呵，在这种程度的灵力轰炸下，居然还能活着。仅是这种战绩，在整个修行界，也算是值得吹嘘的了。”管骅不禁深深赞叹。 这一刻，他由衷对这个年轻的对手，感到羡慕和佩服了。 也因此，他有点觉得，这么杀了此子，有些可惜。 管骅负手而立，狂傲地道：“你很年轻，天赋很好，前途无量。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刚才我确实是打算把你碎尸万段，为阳正报仇的。但我仔细想想，反正阳正已经死了，就算我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样吧，你当我儿子，我就不杀你。我会像对待阳正一样，倾力培养你……” “你好像有什么大病，你当我儿子我都不想要。”张凡骂骂咧咧地道。 “找死，给你机会你不要！”管骅勃然大怒，右手猛地一抬，掌心喷出一道青色匹练，急速眼神，好似一条百米长蛇，狠狠攻向张凡的心口。 张凡猛然侧身，险陷避开了一击。 不过这匹练打出来后，并没有脱离管骅的控制，而是始终连着管骅的掌心，好似与管骅是一体的。 管骅控制着百米的匹练，好像拿着一把一百米的长刀，疯狂攻击张凡。 张凡以霜华剑强行对碰了几次，剑身都被震得抖动不断。 终于，张凡忽然找准机会，再次化解一击后，身形猛然起飞，然后一人一剑，俯冲向管骅。 同时口中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这么喜欢认儿子，自己生去，嗯？你该不会不能生吗？那方面不行？” 管骅的脸都绿了。 张凡的霜华剑，也是刺了过来。 “哐！！” 管骅只得以掌迎击，拍在了宝剑侧面。 他虽然嘴上瞧不起张凡，实则并没有轻敌。 几轮交锋后，他也是发现了，此子虽然只有金丹境，但在也是金丹境中的佼佼者，是真的能跟元婴期掰掰手腕的。 不过，也仅仅是掰掰手腕而已。 “七星绝杀！” 管骅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张凡的脚下，竟是诡异地出现一个七角形光幕，而在七个角处，陡然射出七道锋利的青色巨刺，直指张凡要害。 七道巨刺，封住了张凡的全部位置。 张凡暗暗咬牙，灵力疯狂灌注于霜华剑上，对着一边的巨刺，狠狠斩了过去。 他使出全力，好险斩破了其中一边，同时身形迅速闪开，躲开了其他方向的巨刺。 与此同时，他剑尖一转，对着管骅疯狂绞动起来。 他刚才就主动靠近管骅，想要进行贴身战了。 因为他发现，管骅一开始动用的招式，大多都在很远的距离，而且似乎不太想靠近过来。 张凡觉得，此人擅长远攻，而不精通近身。 就算是元婴强者，也总有优势、劣势。 张凡必须尽可能利用好没一点细节，近身之后，他的剑法就相对更有优势了。 太虚三十六剑中，有一半的剑招，都是为近身战而设计的。 像炎变式这种，更像是法术和剑招的结合，并不纯粹，且消耗较大，不适合持久战。 哐哐哐！ 张凡好不容易抓住了近身的机会，也是全力施展剑招，刺、扫、挑……招式随机应变，变化不断，也是让管骅被迫跟自己近身缠斗在了一起。 “小子，你的剑耍的确实不赖。” 管骅双手不时形成残影，见招拆招，也是不落下风。 只是在他看来，自己这么久没杀死对方，就已经算失败一半了。 同时，张凡的情况其实并不好。 刚才他强行斩开了管骅的法术七星绝杀，其实损耗极大，身体也是被震得出现一些内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眼下，他虽然勉强跟管骅平分秋色，但只是占了近身剑术的优势，这种“平分秋色”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且不说管骅总会找机会拉开距离，不给张凡继续贴身肉搏的机会。就算一直贴身肉搏，张凡的状态下跌也更快，而管骅的修为底蕴更深，损耗更小，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凡早晚会陷入绝对的劣势，到时必死无疑。 苦战之时，张凡的脑中，不禁回想起不久前，刚跟韩小月重逢时，二人传功、修炼，韩小月又指点了一些关于太虚三十六剑的技巧。 其中一式，张凡久久不能很好地领悟。 第三十一式，幻剑式。 太虚三十六剑，一到三十，并无高低优劣之分，只是序号而已。 但从三十一开始，最后的六式，却是远超前三十个的。威力强大，修炼也更难。 张凡对前三十式，掌握得都不错。 但第三十一式，幻剑式，却总有些欠缺。 此时，他和管骅战斗的时候，也是努力寻找机会，在实战中试着去思索、领悟幻剑式。 “以神识为引导，化剑阵为幻境……” 张凡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 “看来，这就是你的极限了，老子不玩了，呔！”管骅忽然爆吼一声，一拳轰了出来。 张凡被迫用霜华剑去对碰，却不料，这一圈的威力远超先前，硬是将他连人带剑轰出去了百丈远。 他两侧的绿化、建筑物，都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烈龙大手印！” 管骅嘴角露出兴奋而的笑容，结束了……如此天骄，终究还是死在我手里了。 张凡刚被打退，就意识到了危机。 此时他体内被震得翻江倒海，一时根本不能再去跟管骅贴身肉搏。 更恐怖的是，在他的正上方，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掌印。 这掌印将张凡头顶的天空都笼罩了，其中隐隐窜动的灵力，还形成了有些龙的形态。 龙影与掌印同时碾了下来…… 张凡感到了一阵强大的压迫感。 金丹境对元婴境，有压迫感是正常的，但之前的压迫感，对张凡的影响不大，至少不至于影响他的行动。 可在这掌印碾下时，张凡竟觉得自己的行动都受阻了，抬剑的速度、身形移动的速度，都变慢了。 “这是我宗门的不传秘书，我本没资格使用的，你能逼出我的底牌，虽死犹荣了。”管骅望着张凡，心情兴奋之余，多少有些惋惜。 可惜，此子不愿意臣服于我，不能怪我。 轰嗤！！！！ 张凡终究没躲开这招烈龙大手印，整个人都被手印吞噬。 那龙影似的事物，更是好像真的烈龙一样，疯狂撕扯着他的身躯。 这一瞬间，张凡拼尽一切，气海都被掏空了，用于抵抗敌人的终极杀招。 但，这根本不够。 他跟对方本就有境界差距，这是硬差距。再加上这是对方的全力一击，他又没能躲开，可以说是吃满了伤害。 这种情况下，张凡如果能挡得住，那才是有鬼了。 “嘶……” 张凡甚至能感受得到，肉身正在被碾压、抹去，自己随时会变成肉饼、烂泥、血水…… 等到大手印消散时，连尸体恐怕都找不到。 第253章 大统领的目的 就在张凡将要命丧黄泉之时，或许是出于本能，也可能是运气使然，亦或是刚才的思索让他不知不觉开悟了。 千钧一发之际，无形的神识蔓延，竟是跟灵力铠甲结合了起来。 神识充入铠甲，竟让灵力铠甲的强度大增，起到了匪夷所思的“叠加”、“增幅”效果。 肉身被抹除的痛苦，逐渐消失。 张凡能清楚地感觉得到，经过强化后的铠甲，真的能阻挡大手印的所有威力。 “这……难道是……” 张凡又惊又喜，心中的某些疑惑，也是忽然有了答案。 “神识，神识，原来如此……” 张凡心中豁然开朗。 难怪，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施展不出幻剑式，因为他并不能完美利用好神识，更没有发掘出神识的潜力。 修行人到一定境界后，神识可以用于探查外界的事物，张凡上次在飞机上，就是通过神识找到了可疑的虫使。 但他之前对神识的利用，也仅仅是“探查”而已，只是比起无感更远、更清晰。 可，修行人好不容易修炼出了神识，又怎会仅限于此呢？神识，如果只是当成“感官的延伸”，当成修行人的“雷达”，那可太浪费了。 原来，神识不仅能当雷达，更是最锋利的武器！ 灵力，可攻可守，神识亦可！ 张凡先前修炼幻剑式时，就是被神识这关卡住的。 幻剑式，会在剑术附带一层“幻境”的效果，扰乱敌人的心神，变相提升剑招的威力。 而若要形成幻境，对神识的使用必须达到极高的水平。 张凡一直卡在这关，想不到这次在绝境之中，终于找到了感觉。 他成功将神识和灵力融合，形成了1+1远大于2的效果。 神识，在单独使用的状态下，确实只是雷达。 可一旦跟灵力融合，就相当于让灵力拥有了灵魂和智慧。 张凡掌握了这种融合能力，强行冲破烈龙大手印。 砰！！ 那近似真实的龙影，轰然爆开，化作漫天金色碎片，好似黄金雨一样洒落。 与此同时，张凡的气海，也是在悄然扩张。 气海中的内丹，正在疯狂吸纳着外界的力量…… 不过张凡的注意力全部在战斗上，并没留意自身的变化。 冲破手印的瞬间，张凡的身形就像暴走了一样，直冲云霄，然后剑尖直指管骅。 宛如一颗绚烂的流星，飞速滑落。 “什么？！” 管骅大惊失色，脸色不淡定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小子明明只是金丹境，竟能在自己烈龙大手印下活下来。 不但如此，而且气息反而更强了。 也就是眨眼的时间，张凡的剑，就已逼近了管骅。 霜华剑上，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灵光涌动，管骅竟感受到了几分威胁。 他不敢小觑，立即加强防御，在面前升起一面透明的灵力幕布，避免被张凡的剑技刺伤。 可他没想到，剑在半途时，竟没有继续刺下来，而是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嗡嗡嗡嗡嗤嗤…… 伴随着一阵诡异而刺耳的剑鸣，对方手中的剑，竟是化作一道道剑影。 剑影呈现环形，将管骅笼罩了起来。 嗖嗖嗖嗖！！ 无数剑影在急速飞转，上下左右前后，每一处都不落，好像一个坚不可摧的球体牢笼。 管骅置身在剑影牢笼中，一时竟是分不出虚实，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虚影。 甚至，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 幻剑式！ 张凡成功使出了第三十一式剑法，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自己能用普通的攻击直接刺死敌人。 这幻剑式，才是真正的杀招。 不但如此，为了表示对元婴强者的尊敬，他还藏了一手…… 管骅脸色凝重，他越来越觉得，对方的剑法太古怪了，好像正在快速吞噬自己的神志。 他不敢继续在剑影牢笼中待着，于是积蓄力量，双掌同时轰了出去。 虽然只是普通的掌击，却发挥了他的全部力量。 因为他分不清剑影的虚实，又不敢用肉身强闯，只能用蛮力强行破之。 两道巨大的灵力冲击波，猛地撞在了一片剑影中。 轰嗤嗤…… 大片剑影，被轰成了虚无。 由剑影形成的球体，终于是出现了一个缺口。 而别处的剑影，则是继续补充过来。 不过这短暂存在的缺口，足以让管骅脱离了。 这招剑术太诡异，他不想在里面被多限制一秒！ 嗖！ 管骅催动灵力，瞅准空档，火速飞了出去。 元婴强者的全速，够快，够猛。 管骅暗暗松了口气，离开这诡异的剑影牢笼后，一定要迅速杀了此子，免得再出现什么变故。 可他的身形正在半途时，却陡然双目瞪大，身体僵在了空中 一根深黑色的细长事物，深深刺进了他的胸口。 管骅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血窟窿里，鲜血缓缓溢出…… 这黑色事物，好像一根巨大的钉子，就这样没入了他的体内。 管骅甚至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怎么打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更让他惊恐的是，这黑色钉子造成的伤势，不仅仅是外伤，而是在顷刻间压制了他体内的灵力运转，甚至摧毁了他的经脉。 一道道狂暴的力量，毫不客气地涌入他的气海，疯狂抹杀着一切。 管骅当场泄了气，连维持浮空都做不到了，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不甘地望着张凡，脸色惨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失败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败就是败了，败给了一个金丹期的小子……管骅露出一分惨笑。 “元婴期，不过如此。” 张凡随即从空中飞了下来，确定管骅已经废了后，他紧绷的心弦也是舒展了开来。 那黑色巨钉，正是法宝“镇魂钉”。 当初韩小野把这件法宝给了他，只用过一次。 那时张凡的修为还很低，完全是把镇魂钉当普通的暗器使用的。 如今他以更强的修为使用镇魂钉，效果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是他幻剑式中藏的一手。 正常的战斗中，他想把镇魂钉打入管骅体内，几乎不可能。 但成功使出幻剑式后，管骅的神志受到了影响，甚至出现了幻觉。 而管骅也确实意识到了这招的诡异，意识到了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但他没想到，已经达到了“幻觉”的程度。 他拼尽全力，击溃了剑影牢笼。 这一幕，只是他的错觉。 他以为自己轰出了缺口，其实只是把那片区域的剑影轰得“稀疏”了一些。 在他飞出去的时候，直接撞在了十多把剑影上。 这些剑影虽然是不霜华剑的实体，但杀伤力也不小。 幻剑式，可不光有幻术，它首先是剑法！ 可以说，管骅算是自残，毕竟是他自己撞在了剑影上。 当然了，十多把剑影，还不足以致命，最多让他受到重伤。 可张凡在这剑影中，还才了镇魂钉。 这东西，可不是幻化出的剑术能量体，而是正儿八经的顶级法宝。 镇魂定正中心脉，再加上剑影的冲击，管骅直接就废了。 但凡他修为再低一点，当场就暴毙了。 此时他虽然不能继续出招了，但还能维持清醒，已是十分难得了。 不过管骅听到张凡的这句“元婴强者，不过如此”时，不禁老脸一阵青红，羞愤至极，喷出一大口鲜血。 但，他无法反驳。 “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张凡淡淡地道，“你们和虫王会捕捉的神兽，在哪里？要用神兽做什么？” “哈哈哈，我受此致命伤，已是必死无疑，想从我嘴里得到答案？做梦吧！”管骅两手一摊，一副等死的样子。 反正都要死了，他更不打算说出任何信息。 张凡也没生气，只是轻笑道：“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出手救你。” “……” 管骅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张凡点头，“我最初的目的，就是找到被抓走的神兽罢了。” 管骅脸色古怪，道：“为了神兽，你就灭了太久家，灭了野本家？” 张凡理所当然地道：“神兽被抓，野本、太久家都有参与，他们活该。再说，我问他们问题，他们回答不出来，那就是更没必要存在了。现在，你也有选择权，你当一个有价值的人，还是等死。” 管骅终于是深呼吸一口，道：“那神兽，其实是传说中的九尾妖狐。” “我知道。”张凡点了点头。 之前他连两个家主都杀了，家主也只是说“神兽”，而没提过“九尾妖狐”，可见，两大家族的家主、族人，也只是知道表面，真正的核心秘密，还得靠管骅说出来。 “啊？你知道是九尾妖狐？我和大统领筹划这么长时间，连自家的族人都没告诉具体信息，你是怎么知道的？”管骅十分诧异。 张凡没好气地道：“你大爷的，被抓走的九尾妖狐是我老婆，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呃……高人啊，连……都……”管骅露出佩服的目光。 张凡催促道：“别废话，继续，那九尾妖狐现在怎样了？是死是活？” 管骅解释道：“她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原本的计划中，我们不但要抓获九尾妖狐，还要抓获西方的一只神兽，九头蛇。最后，大统领会将九尾狐、九头蛇融合，创造出一个终极杀器！目前，九头蛇还没抓到，九尾妖狐肯定是安全的，应该是被暂存在某处。” “我不把这大统领打成肉泥，我算他长得结实。”张凡杀意大起。 把韩小月和九头蛇融合？ 想想都让张凡怒不可遏，还有深深的恶心。 “不过，九头蛇的抓捕行动，应该也快要完成了。大统领掌握了尸鬼奇蛊，可以把活人变秤傀儡，这些傀儡十分强大。被分成了两波，其中一波，负责九尾妖狐，另一波负责九头蛇。”管骅提醒道。 张凡脸色凝重，道：“九头蛇在哪？” 当务之急，是找到九头蛇，不让大统领得到九头蛇。 哪怕是把九头蛇杀了都行。 不然他直接把韩小月和九头蛇融了，一切都晚了。 “在阴格兰岛。”管骅回道。 “没了？”张凡眉头一皱，这么大的范围，一下子到哪找去。 管骅赶紧说道：“我和太久家族主要是参与了九尾狐的抓获，包括搜集情报、补给之类的工作。至于九头蛇的事，我真不清楚。不过大统领也有当地的走狗，去配合傀儡完成任务。” “当地的走狗？是谁？”张凡又问。 “阴格兰岛上，约克家族。”管骅道。 张凡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管骅说了这么多话，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看着随时都要隔屁了。 他撑着一口气，眼巴巴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快救我，我的魂都要散了……” 嗖嗖嗖！ 张凡在指间凝聚出几根灵力长针，扎在了管骅的几处穴位上。 管骅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不过张凡只“救”了这么一下，就暂停了，又叫哦这说道：“还有一个问题，虫王会跟野本、太久家联合，为什么选你们？” 管骅欲哭无泪，心说，您这救人还分期付款呢？ 无奈，他只能如实回答：“其实大统领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跟太久、野本家合作，他最初只是为了得到野本家的半本秘籍而已。” “半本秘籍……难道是‘尸鬼奇蛊’？”张凡若有所思。 管骅点头，道：“没错，尸鬼奇蛊，曾经霍乱人世，被贴上邪魔外道的标签，如此阴损的招数，理所当然被列为禁忌，相关的典籍、方法，早就都被彻底抹除了。但过于强大的事物，哪怕它是邪恶的，也很难真正从世界上消失。其中半部，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刚好流传到了野本家，静静地躺在仓库的一堆古物中。 当然，这也是我后来知道的，野本家存了很多东西，早就被遗忘了，我取代了老祖后，一心搜刮资源修炼，也没注意过垃圾堆里藏着半部尸鬼奇蛊。那玩意，不是专精蛊术的人，放在眼前都不认识。不过就算我知道家里有尸鬼奇蛊，就算我能看懂，我也不会去研究、学习这种邪术，毕竟我的骨子里还是名门正派的道德标准……”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好好说话，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叛逃子午宗，还跑到昭国抢了野本家老祖的人生，有脸说自己是名门正派？” “什、什么叛逃，我可是子午宗四杰，当年何等风光？我、我那是不得已背井离乡，被迫离开了宗门。”管骅厚着脸皮，道。 第254章 救了但没完全救 “你想证明什么？你是正是邪，我并不关心。行了，差不多得了，别连自己都骗了。”张凡很不客气地打断了管骅的狡辩。 管骅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干咳一声，接着道：“不久之前，大统领忽然强闯野本家，索要尸鬼奇蛊，为此杀了不少人。而我，也是被迫现身了……我原以为，我突破到了元婴期，不管是谁来了，我都能轻松虐杀之，而且大统领的气息并不算很强，绝对不如我。 但没想到，此人在蛊术上的造诣太深了，能将蛊术和自身修为完美配合，甚至能压我一头。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中了他的杀招。交手一阵子后，我俩也意识到，打下去谁也不能稳赢，于是心照不宣地停手了。接着，就以尸鬼奇蛊为由头，达成了合作。 蛊术这种东西，我本来也不擅长，那半本秘籍，在野本家也没什么用，而给了大统领，才发挥它的价值。有了尸鬼奇蛊，他如虎添翼……至于太久家，也藏了半本秘籍，野本家跟太久家本来就关系深厚，我就把太久家也拉入伙了。” “想不到，尸鬼奇蛊这种源自龙国蛊师界的禁忌之术，号称早已绝迹，没想到竟然在两个昭国的家族中还有残本。”张凡觉得一切太有戏剧性了，要不是自己亲自来证实了，还真不敢相信。 管骅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挺惊讶的，后来在家族内部查了查这半部残本的来历，原来是上世纪战争时，野本家和太久家在龙国掠走的战利品，当时掠走了各种奇珍异宝，半本破书，根本没人在意，和一堆无用之物堆砌在了一起，要不是家里仓库够大，说不定早就当厕纸了。” “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呵呵。”张凡冷笑道，当年野本、太久家的先人在龙国土地上烧杀掳掠，如今他送两家灭族大礼包，也很合理。 管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刚才虽然被张凡强行提起一口气，但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并没有从根本上救治好他。 这这会儿，他又快不行了，于是卑微地道：“我、我的命数快散尽了，您若是再不出手……” “等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刚才你说，大统领要将九尾狐、九头蛇融合，创造出一个终极杀器。这终极杀器，能用来干什么？打架？统治世界？创造出这种东西，对你也有好处吧，不然你不会跟他联手的。”张凡道。 一边说，他一边又用九气玄针帮管骅吊了一口气。 也仅仅是吊着一口气了，伤成这样，可不是随便扎几下就能救回来的。 管骅欲哭无泪，道：“您就不能先救完我，然后再慢慢问吗……所谓的终极杀器，其实并不是用来打架、杀人的，统治世界这种事，我们修行人强到一定程度后，也没兴趣。最吸引人的，是长生不死、飞升成仙！两大神兽融合后，会被变成一个全新的生命体，抽取其精血，炼制成丹，可长生不死，修为暴增，直接达到陆地神仙的级别。虽然不能正儿八经的飞升仙界，但陆地神仙，也是天下无敌了，仙界之下最强！事成之后，我也有资格享受精血之丹，这就是大统领许诺我的好处，不然，我才不想跟这种阴人当盟友呢。” “你以上说的，确定没有半句虚言？”张凡忽然脸色一正，盯着管骅的眼睛道。 管骅心中苦不堪言，道：“没有，全都是真的，除非大统领是骗我的，总之我所知道的都说了。这种形势下，我哪有说谎的必要啊……” 张凡接着道：“若有虚言，天诛地灭，下十八层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我焯，这么狠的吗？”管骅头皮发麻。 “你就是行不行吧。”张凡道，修行人很信因果，往往也很重视誓言，有些话是不敢乱说的。 管骅认真点头，道：“没问题，若有虚言，我入十八层地狱，受无尽酷刑，遭万鬼欺压！” “很好，我这就去出手救你。”张凡道。 管骅都快激动得哭了，受到剑术和镇魂钉的双重重创，那种痛苦和绝望感，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多一秒，都是无尽的折磨。 “注意了啊，我开始救人了，我开始了啊。” 张凡一本正经地说道，指间再次出现了九根长针。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在救人了，他还故意将灵力长针控制成了金色，看起来非常醒目。 管骅见状，也是十分期待，强行打起精神。 “看好了啊，这可是我的独门医术，超级厉害的。” 张凡故作高深的样子，将针扎在了多处穴位。 一开始，由于心理因素，长针起到了安慰剂的效果，管骅觉得，诶，舒服多了，状态似乎也在好转。 然而事实上，这几针扎下来，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管骅只是被张凡的剑术所伤，张凡确实能救活，当然张凡肯定不救。 但再加上镇魂钉，那就不一样了。 镇魂钉，扎穿胸口是其次，这件法宝最厉害的效果，是对三魂七魄造成重创。 靠九气玄针，真的救不回来。 “嗖嗖嗖！” 张凡继续装模作样地扎了几针。 安慰剂的效果都没了。 管骅也是意识到不对劲了，努力维持着眼睛不闭上，气息虚弱到微不可察地道：“怎么、怎么样了？” 张凡这才叹了口气，道：“救不活了，唉，我尽力了……” “？？？？” 管骅满头问号，心中在抓狂，嘴上却很难发出声音，勉强用力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出手救我！难道，你、你要食言？好歹是个顶尖的修行人了，难道连这点信用和操守都没有吗？修行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吗，还算修行人吗？” 这话虽然有点急眼的意思，但其实也一点都不假。 修行人，往往都是比较骄傲的，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越是强大的修行人，越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这并不是为了表演，而是修行界的整体风气。 像那种满嘴火车炮，言而无信，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修行人，往往会受到外人耻笑，而且自己未来的成就也不会多高。 所以从一开始，管骅压根就没多心，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如实回答问题，对方一定会救他的。 任何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啊？你怎么骂人啊？这也能怪我吗？”面对管骅的质问，张凡反而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管骅眼珠子下面都被气得飙血了，道：“什么？你还有理了？你就说，我们是不是说好了，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救我？” “是啊，我救了啊。”张凡一脸正气地道，“我虽然不是什么修行界的老前辈，但也是一诺千金的，说救肯定会救，这不是已经救了。” “？？？”管骅一头雾水。 张凡补充道：“救了，但没救活，救失败了。这个，不能怪我吧？你去医院做手术，还有失败率呢，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谁能保证一定救活？我能帮你续命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好吧。反正，我已经履行了诺言，尽力救你了，只是没成功而已。” 扑哧！！！ 管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硬生生吐了一大口黑血，似乎连内脏碎片都出来了。 他怨毒地看着张凡，好似要将张凡的样子烙在灵魂深处，以后做鬼再来找张凡报仇。 张凡被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我靠，你要不要脸啊，我免费帮你治疗，你不谢我就算了，还瞪眼我。你就说我出手没出手吧？你就说我救没救吧？” 管骅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着不久前的对话： “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哈哈哈，我受此致命伤，已是必死无疑，想从我嘴里得到答案？做梦吧！”“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出手救你。” “此话当真？” “当真。” ………… 确实，出手了，救了。 但没救完。 管骅的最后一丝命气，终于在愤怒和痛苦中耗尽。 他双眼瞪大，七窍流血，僵硬地躺在地上，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是死前还想努力说什么。 看嘴型，可能是想说“你玛”。 “一代元婴强者，竟然这么小心眼，临死前还要骂我一下。”张凡无奈地叹息道。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管骅活着。 就算他真的能救活，也不会这么做的。 敌人，必须斩草除根。 更何况是一个元婴高手，别看现在管骅认怂了，说不定下次忽然得到了什么机缘，实力暴增，又跑回来找张凡报仇。 所以，还是死了好。 反正张凡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信息。 “下一个目的地，阴格兰岛，约克家族。”张凡心中暗暗道。 说着，稍微调理了一下气息，便打算离开了。 值得一说的是，刚才他和管骅战斗中，使出幻剑式的那一刻，修为也突破了。 在烈龙大手印的刺激下，他成功将神识和灵力融合，激发出了潜力，瓶颈也因此被冲破。 同境界下，张凡还是更强不少的。 正因此，当时那招幻剑式，才能直接结束了战斗。 不然，就算张凡能冲开大手印，也不可能轻松赢下管骅，最多是跟管骅平手罢了。 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剑术上，还有隐藏镇魂钉，所以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修为在攀升，但并没有仔细关注。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内视气海，也是确定了自己达到了元婴期。 金丹化婴，便是元婴，气海里的变化十分明显。 也正因为当时张凡的境界提升了，跟管骅处在了同一水平，再配合幻剑术、镇魂钉，才成功送走了管骅。 但凡缺一点因素，这场战斗都不会这么快结束。 “呼……” 张凡深呼吸一口，浮在空中。 正要飞走，却听到一阵地面被巨物碾过的轰鸣声。 一道道刺眼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对准了张凡。 张凡此时踩在空气中，被光线照得极为显眼。 一辆辆重型装甲车，停在了野本家周围。 那地面的动静，就是装甲车在行进的声音。 “哗哗哗！” 一个个穿着制服的昭国军士，从装甲车上下来，纷纷举着武器，严阵以待。 这身装扮，代表着昭国的现代化武装队伍！ 整个野本家，已经被团团封锁。 装甲车上，一架架巨炮，也是炮口向前，对着空中的张凡。 不但如此，空中还出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几十家战斗机直升机，好像巨大的苍蝇子，在张凡头顶盘旋。 “上面的人，速速束手就擒，否则在大炮下灰飞烟灭！” 很快，其中一辆装甲车上，传来响亮的广播声音。 这声音接连用了昭国语、英语，切到了中文，张凡才有所反应：“今日之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再杀人了，你们全都退去，我当你们没来过。” 对于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张凡并不算意外。 如果他只是杀了太久、野本家的族人，其实没多大动静，也不至于引来这支部队。 但他跟管骅打了一架，还是双方都榨干底牌的那种战斗。 那场面、那破坏力，瞎子都能看见。 且不说管骅的烈龙大手印，还有张凡的幻剑式，就算是两人最普通的灵力光弹，都相当于两台大炮在不停对轰。 天都被打变色了，附近的居民估计都以为世界末日了。 这么匪夷所思的战斗场景，昭国官方不可能装看不见，必须处理。 普通人不可能来，只能派军方来处理。 哦对，昭国理论上没有正式的自己的军队，只有伟国的驻军。 眼前的这只武装力量，名义上是叫卫国队。 张凡粗略扫了一眼，大概五千人，装甲车连成一圈，现代化武器不计其数。 不过无所谓，他若是硬走，这些人留不住他。 “大胆，你强行入侵昭国领土，还杀了这么多昭国子民，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广播中再次传来了那个声音，应该是带头的军官在发话。 射钉疯狂扫荡，晃得张凡有些心烦：“滚，再照我，死！” 第255章 威廉基斯的过往 张凡口气清淡的一句话，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中。 他明明站在半空，明明距离众人还有很远的距离，明明也没有扩音器，声音却无比洪亮、清晰。 众人都是愣了一下：这个怪物人类，嗓子是用什么做的？ 只是在震惊之外，他们更多的是愤怒。 再照死！ 死？！ 好大的口气！ 这里可是昭国，是他们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外人如此威胁，谁能忍？ 更何况，他们可是五千卫国队精锐啊，几乎是附近能调集来全部兵力了。 如此庞大的队伍，还配备着最精良的装备。 这是何等强大的战斗力？ 然而，这小子竟然熟视无睹，大放厥词，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不光是侮辱他们，也是在侮辱整个卫国队，是在侮辱整个昭国！ 要不是他们很好奇这个人类的身体构造，想活捉下来研究一下，早就直接用大炮轰死了。 “八格牙路，狂妄的龙国奇人，给你一个跪地求饶的机会，否则让你尝尝我们大昭帝国最先进的火力！” 广播中，传来一个愤怒而霸气的声音。 所有射光，全部凝聚在了张凡身上。 张凡沐浴在刺眼的光线中，这些卫国队成员恍惚间，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神明…… 下一秒，砰！！！ 一片巨大的爆裂声，在包围圈各处同时出现。 张凡大手一挥，数十道无形的灵力匹练，直接逆着光线，射在了灯座上。 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无比震惊地发现，所有射灯全都爆了。 “纳尼？！” 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让众人不再淡定了。 这小子既然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凭空炸掉射灯，就也能直接把人给炸成烂肉。 “麻醉弹！开火！！” 当即，一道指令就被下达了。 噗！！ 一轮麻醉弹，精准地射向了张凡。 卫国队众人还是保留着‘活捉’的念想。 然而下一秒，他们却看到，这些麻醉弹还没碰到目标，就好像是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在半途就被摧毁了。 与此同时，张凡不紧不慢地抬起了霜华剑。 这微小的举动，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尤其是队伍的首领，几乎魂飞魄散，疯狂吼道：“开火！” 他很清楚擒贼擒王的道理，敌人一旦动手，最先倒霉的一定是他自己。 命令下达的瞬间，5000卫国队成员，就对着张凡开启了扫射。 砰砰砰砰！ 咔咔咔咔！ 真正意义的枪林弹雨。 张凡面色不改，一剑正对前方，横扫而出！ 嗤拉！ 剧烈的破空声，响彻云霄，一道巨大而璀璨的剑气，向下狂涌而至。 “啊啊啊！” 在一片卫国队成员震撼而惊恐的目光中，剑气急速放大，碾过了一片装甲车区域。 大量卫国队成员，被齐刷刷切成了两段。 就连那重型装甲车，都被剑气斩出了整齐的切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蛋糕模型呢。 一剑之后，张凡正前方的卫国队成员，至少2000人，无一生还！ 至于那些弹雨，却连张凡的灵力铠甲都破不开。 这些现代化的武器，威力确实不小，尤其是大面积使用时，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但碰上修行人，尤其是强大的修行人，这类武器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比如张凡这种境界的强者，本身的防御就已经很强了，一旦再配合灵力铠甲，可谓无懈可击。 如果能把所有弹药的威力叠加，同时发挥出来，并且正中张凡的一处要害，或许能伤到他。 但这种漫天扫射，根本没什么威胁。 而事实上，弹药叠加，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场面看起来震撼，实际上，真正被张凡承受的破坏力，不值一提。 “呼呼呼……” 半数卫国队成员死亡，剩下的两千多人，都是吓得胆都要裂了。 这他妈是人类吗？ 是披着人类外形的怪兽吧？ “上重武器！迫击炮！火箭弹！！激光武器，锁定他！！” 尽管心情震撼而惊恐，但这些人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既然普通的机枪扫射没用，那就加大强度。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 生擒不了也没事，那就消灭他！ 否则，昭国的尊严就没了。 人家单枪匹马跑到昭国，灭族野本家，还杀了这么多卫国队成员，卫国队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脸都要没了！ 将会被全球嗤笑！ 就算是拼死，也要留下此子！ 终于，一颗颗代表着卫国队最强科技的炮弹，齐刷刷轰了出去。 有的代表着超强的威力，有的代表着超强的追踪能力，有的代表着最强的速度…… 这些，已经是他们有权调动的极限了。 这么多发炮弹，就算是淹，也能把此子淹死！ “找死，呵。” 张凡能感受得到，受到炮火的影响，连空气都变得更灼热了。 但他早有准备。 要是在无准备、无防御的状态下，他还真的有些危险。 可是敌人这么大的阵仗，张凡的状态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速度、反应、进攻性……都拉满了。 面朝2000多余下的敌人，张凡左手掐了个手印，右手持剑在半空一划。 看似是一划，实则这一刹已经舞动了几十、几百次！ 唰—— 张凡无数剑气从霜华剑上喷薄而出，不过这些剑气并没有攻向下方的敌人，而是在张凡身边萦绕，并且瞬间变化形态，变成了盾牌的形状。 仔细一看，才能发现，这盾牌是由无数剑形的剑气构成的，只是整体轮廓是盾。 总共八个巨大的盾牌，将张凡围拢起来，形成了一个正方体空间。 张凡就在其中，好似被一个无敌的结界保护着。 虽然他不认为这些炮弹能威胁到自己，但也不打算亲自去尝试一下。 毕竟就算不会被打死、打伤，也难免要耗费更多的灵力去阻挡。 另外，张凡想借此机会，试试一招剑术。 太虚三十六剑，第十式——盾裂式。 盾裂式这招比较特殊，属于攻守兼备的招数，不过更偏向于防御，可以算七分防御，三分攻击。 这招的难度不高，张凡也早领悟了，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机会，能在实战中使用出来。 盾裂式的防御效果，主要是针对大范围的攻击，比如这种大量炮弹轰炸的情况，基本算是无死角的。 像刚才张凡和管骅的战斗，两人的每一招都有针对性，完全没机会用这招。 现在就很适合。 盾裂式完成后，张凡八面被保护，固若金汤！ 砰！ 最先抵达的火箭弹，轰了上来，完全没能破开盾裂式的防御，张凡在里面毫无影响。 不过在外界看来，张凡就是被爆炸淹没了…… 轰轰轰！ 这轮炮弹的速度并不一样，所以爆炸也不是同时发生的。 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后，各类炮弹，终于都完成了使命。 张凡先前所在的位置，完全被炮火掩藏，众人抬头看着高空，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们坚信，这小子死定了。 在这种恐怖的炮火下，什么东西还能继续存在？ 估计整个人都已经气化了。 “死了吧……” “或许已经变成灰了，不对，连灰都没有。” “真是一场噩梦。” “总之是结束了。” “呜呜呜，妈妈，我想回家。” 现场2000多人，不禁长舒一口气，既伤感又激动。 然而接下来，他们视线中出现的一幕，却让他们傻了。 那片爆炸的尘埃中，忽然飞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光点。 这些光点急速放大，众人也是看清了，这些光点的形状，竟是盾形的。 这种形态，跟那个龙国人身边刚才出现的巨大盾牌，一模一样。 只是大小不一样。 刚才那八面盾牌，十分巨大，好似八面墙壁将龙国人围着。 而现在飞出来的盾，非常微小，最多花生米大小。 嗖嗖嗖！ 无数细小的盾牌，疯狂倾泻下来，好似机关枪在扫射一样。 不过比机关枪的子弹更快、更猛烈！ “啊！！” 盾牌无差别地落在卫国队成员之间，任何人，触之即死！ 就连那些轰在地上、轰在装甲车上的小盾牌，也是直接炸开了，强大的灵力波动，直接将装甲车掀翻、炸毁…… 绝望的吼叫、哭喊声，仅仅持续了一秒。 最后的2000多人，全部死绝！ 而张凡，则是屹立在半空中，不紧不慢地收起了霜华剑…… 这第十式，盾裂式，可不单单是用来防御自身的。 八面巨大盾墙形成后，首先会起到保护作用。 其次，则是攻击。 盾墙承受攻击后，可以自动瓦解、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盾牌，然后原路爆射回去。 盾裂式，防的是大范围攻击。 反击时，也是大范围的反击。 这些细小的盾牌，如果是用在管骅，能造成的威胁不大，毕竟大部分威力都浪费了。偶然有几个打到管骅，最多造成一点皮外伤，没几秒就能修复了。 但用于这些这些卫国队成员，那就是终极杀招了。 密密麻麻的细小盾牌，完全是无差别的碾压、破坏，连钟祥装甲车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人类的血肉之身？ 至此，5000卫国队，团灭！ 没了苍蝇子打扰，张凡也是不再停留，快速飞离了此地。 ………… 在前往阴格兰岛之前，张凡先回了一趟东海市。 正好顺路，可以路过。 他打算先见一面威廉基斯，多了解一下情况。 当初张凡上了杀手悬赏榜，轻松虐杀多名顶尖杀手，引起了威廉基斯的关注。 威廉基斯是个战斗狂人，主动找张凡求战，结果被张凡虐了，还成了张凡的小弟。 张凡记得，威廉基斯的故乡就是阴格兰岛。 不过因为威廉基斯的不正常体质，在故乡他很不受待见。 此去阴格兰岛，张凡掌握的信息不多，所以打算带上威廉基斯，多个本地老土著，行事能方便一些。 ………… 回到东海市，张凡到了南郊庄园暂做停留。威廉基斯最近正负责当柳霜的保镖，张凡打了个电话他就回来了。 柳霜身边现在还有其他人保护，少一个威廉基斯也无伤大雅。 “主人。”威廉基斯见到张凡，语气尊敬地道。 这个大块头，在任何地方都令人害怕，好像一只随时都会暴走的野兽。 唯独在张凡面前，他无比尊敬，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这种尊敬，是他发自内心的 因为张凡是第一个轻松重伤他的人，也是第一个能杀死他的人。 更是第一个，没有把他当作怪物、异类的人，甚至还帮助他提升，教导他修炼。 在他的故乡，他被视为异类，被太多人排挤了。那种怪异的眼神，他不想再看到了。 “威廉，我记得我刚认识你时，问过你了是哪儿的人，你提过一句，是阴格兰岛吧？”张凡开门见山地道。 “没错。”威廉基斯说道，“如果论血统，其实我是阴格兰岛上的一个贵族世家，但我降生时，伴随着灾祸之迹象，神婆也占卜说我会给家族带来厄运……而且，我刚出生就不哭不闹，长得十分丑陋凶狠……所以，家族打算将我抛弃。是我的母亲，苦苦哀求，才留下了我。但在我五岁时，家族出现了一些变故，族人将一切都归咎于我，最后还是要杀了我。是我母亲，偷偷将我放了出来，让我改变身份活下去，永世不回家族。算起来，已经快三十年了……” 威廉基斯是个渴望战斗的狂人，平时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提起往事，他还是难免露出了一些怅然之色。 五岁时，他已经记事了，什么都记得。 族人们排斥、痛恨的目光，还有母亲送走他时的泪水…… 恍如昨日。 “我马上要去一趟阴格兰岛，正好，你也顺便去看看你的母亲吧。”张凡说道，“还有，我打算找一个叫约克的家族，你知道约克家的位置吗？” 威廉基斯目光一颤，喃喃道：“母亲大人吗……” 不过他也只是失神了一下，因为他知道张凡的事更重要，于是认真地道：“阴格兰岛上，自称约克家族的有不少，但最强的只有一个，就是岛屿南部的约克家族，几年前，他们还想招揽我，让我当保镖呢，不过我拒绝了，我还……咳咳……不小心打死了他们几个人……” 第256章 四大门派 “不小心打死了他们几个人？”张凡对威廉基斯的描述不是十分相信，又问道，“是故意不小心的，还是真的不小心？” 威廉基斯干笑一声，道：“是故意不小心的……总之，他们非要我当什么保镖，我杀了几个人，之后也是跟约克家有了一些过节。不过死的几个人不重要，只是旁系的小弟，他们家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这种结局，张凡也能理解。 毕竟威廉基斯是个战斗疯子，脑子也耿直，就算约克家族有能力报复威廉基斯，也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为了几个不痛不痒的族人，跟一个疯子死磕，确实没必要。 威廉基斯只是在张凡面前显得“弱小”，放在正常的世界中，那是绝对的危险分子。 若是为了对付他，亏了几十个家族武者，肯定不合适。大家族的决策，往往是以利益优先的。 张凡说道：“不管你跟他们家是敌是友，总之你能找到位置就行，刚好我跟约克家有一点小小的过节，想亲自上门一趟。” “小小的……过节？”威廉基斯虽然头脑简单，但也隐隐觉得，这事绝对不是小小的恩怨这么简单，搞不好，约克家族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 当张凡到达阴格兰岛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在此期间，他还稍微留意了一下国际新闻，想看看有没有关于昭国的消息。 昨天半夜，他连续屠了太久、野本两大家族，还跟元婴强者杀得惊天动地，最后还团灭五千卫国队。 动静这么大，也不知道媒体会怎么报道出来。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全球互联网上，竟然都没有具体而真实的消息。 能公开看到的，只有类似这样的小道消息： 《昭国疑似出现罕见的地震，引起特殊景象》 《天空出现多次彩光，疑似祥瑞之兆》 《昭国财阀暗中研究违禁武器，被卫国队连夜铲除》 《神秘的古武家族突发内斗，竟无一人生还》 ………… 诸如此类，虽然与昨晚的事情有关系，但跟事实毫无关系。 太久家明明是被张凡杀光，媒体却宣称是“古武家族内斗”，而野本家呢，竟然成了研究违禁武器的坏蛋，是被军方铲除的。 没有任何消息是说，两大家族是被一个龙国人杀光了，更没提过卫国队被全歼的事。 普通百姓，或许不清楚其中具体的门道，最多是大半夜看到几次灵力冲天、炮弹爆炸的光芒。 但昭国的官方，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然，他们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动用五千卫国队来擒杀张凡。 不过，连昭国官方都默认了这些小道消息，并没有出面说明真实情况。 似乎，昭国官方是吃了这个哑巴亏，连提都不打算提。 张凡仔细想想，也不觉得意外。 昭国碰上这种倒霉事，怎么意思说出来？ 就算官方知道真实情况，也不能报道出来啊！ 难道要对外宣称，昭国被一个龙国武者闹得天翻地覆，五千配备精良装备的卫国队人员，被人家一个人杀完了？ 肯定不能。 这种事如果说出来，昭国的脸面都丢光了。 好歹昭国还自称强国、大国，结果被杀得跟孙子一样。万一被全球知道，昭国会成为千古笑柄，更会被认为是“软柿子。” 国际上可是有很多仇视昭国的组织和地区的，他们肯定会想：今天你昭国能被一个龙国武者掀得七荤八素，我为什么不能掀一下？ 国家跟人一样，最怕形象和人设崩塌。如果天下都认为昭国是个烂货、好欺负，昭国后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昭国官方宁可打碎牙齿往嘴里咽，都没对外发布真实情况，甚至还主动封锁消息，没有任何私人拍摄的视频流出来。 这个民族，几千年来都是如此。你越欺负他，越虐待他，他越尊敬你，越舔着脸想当你的孙子。 这不，张凡正在去约克家的路上，就接到了庞英武的电话。 “张凡啊，昨夜昭国发生了一些事，你知道吧？”庞英武问道。 “知道啊，网上传的一些消息，都是假的。”张凡点头。 他很清楚，庞英武这种人，肯定是不会信网上的消息的，而且以龙组的情报网，多多少少能查出一些东西。 至少，龙组能知道太久、野本家死光了。内斗、违禁武器这类的理由，庞英武一眼就能看穿是编的。 当让庞英武估计也不知道，一切是张凡造成的。 果然接着庞英武就说道：“听你的口气，那些事跟你有关？” “我干的。”张凡直言道。 “呃……”庞英武不可思议地道，“我们的特务传来了一些情报，但并不详细，我确实怀疑是有两位强大的修行人在战斗，但没想到，会是你……我们的人偷偷传来的一部分情形的描述，当时的战斗威力非常大，应该是两个元婴强者。难道，你突破到元婴境了？” “没错，就是在昨天的战斗中突破的，要不是突破的及时，我哦还真的可能栽在了野本家。”张凡解释道。 庞英武又惊又喜，道：“你已经到元婴期了？好小子，不愧是张无尘的孙子，这天赋，这修炼速度，连你爷爷都要自愧不如。” 张凡笑着道：“我爸还是我爷爷的儿子呢，没见他天赋多好。” 庞英武干笑一声，道：“你爸那是另一种极端，极端的没有天赋。对了，我还想跟你说件好事呢，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昭国官方主动来龙国访谈，并且表示要降低龙国出口向昭国的关税，还有无偿开放一些尖端科技的专利……总之一副示好的意思。我们内阁的干部还很奇怪呢，昭国这是发什么神经病，忽然来讨好我们？内阁以为有诈，没敢直接答应。现在想来，昭国应该是被你吓到了，才这样降低身段……” “真贱啊。”张凡忍不住想笑。 庞英武欣慰地道：“总之，你现在到了元婴期，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落地了。这种境界，就算当年的仇人找到你，想要斩草除根，你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了。” 张凡脸色一正，道：“总队长之前跟我说，仇人有很多，其中就有虫王会大统领，大统领这个人，已经浮出水面了……还有其他的呢？” 庞英武正色道：“现在你已经元婴期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了，但话说在前头，就算你知道了仇家，也千万不要轻易招惹他们，更不要主动上门复仇。所有仇家之中，大统领反而算是最弱的了。” 大统领最弱，这个评价，张凡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管骅昨天说过，大统领是通过绝妙的蛊术，才跟管骅打成了平手。 因此单论个人战斗力，大统领不如现在的张凡。 大统领危险的地方在于，他可能会融合九头蛇、九尾狐，他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元婴期的张凡，是不需要怕大统领的。 “当年的仇家，几乎涉及了半个修行界。”庞英武深呼吸一口，道，痛心地道，“那些末流的小势力，姑且不提，都是跟班、炮灰。主要的发起者，正是修行界的四大门派。四大门派为首，率领大量修行人，强行围杀大哥……大哥是战死的，是被熬死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完全不是大哥的对手。” “四大门派？哪四大？”张凡微微皱眉。 “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还有天机派。”庞英武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四个名字，语气之中难掩恨意。 张凡却是心中一惊。 天机派？ 为什么会有天机派？ 天机派如今自己也正面临灭顶之灾，靠着特殊的结界隐藏起来，才没有被天下修行人灭宗。 张凡跟韩小月、苏冰蓝接触很久，虽然没亲自去天机派见过，但也相信这个事实。 韩小月不可能骗他，苏冰蓝也不屑于骗他。 天机派自己都是“修行界公敌”，为什么还会跟其他门派联手，杀死了张无尘？ 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还是说总队长的信息有误？ 张凡心中颇有疑虑，于是问道：“总队长，这天机派，确定也参与了其中？” “当然确定，四大宗门，当年少了一家，都不是我大哥的对手！”庞英武咬牙道，“一群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天天把正义挂在嘴边，行为却如此卑鄙，令人不齿！” 张凡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事情过了这么久，真实情况和具体细节，还需要他亲自去验证。 从个人感情上说，他当然不希望天机派跟爷爷之死有关。 毕竟韩小月是天机派的人，而他自己也算是天机派的外门弟子。 如果，总队长的信息无误，张凡注定是两头不是人了。 想想都头疼。 “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天机派没落了不少，现在实力是四大门派中最低的。其中最强的，是五绝宗，要格外小心。”庞英武叮嘱道。 “那子午宗呢？”张凡道，“昨晚跟我打斗的那个对手，自称子午宗四杰，叫管骅，确实有点厉害的。” “什么？跟你打架的人是管骅？”庞英武惊呼一声。 张凡道：“怎么了？这人有什么问题吗？他说他当年离开了子午宗，跑到昭国隐姓埋名，我估计是犯了什么事，被驱逐了出来吧？” 庞英武语气凝重地道：“你杀了管骅，恐怕有点麻烦啊……不错，管骅当年确实是被逐出了宗门，但具体原因，子午宗没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不过江湖中还是有些传闻，据说管骅是因为强行跟新来的女弟子双修，才被驱逐出去的，也可能是他自己逃出去的” “好家伙，这些老年人这么会玩的吗？”张凡惊叹道。 庞英武又道：“按常理来说，犯下这么大的罪，宗门就算直接杀了他也不过分。但管骅是当时的子午宗四杰，又跟宗主有血缘关系，相当于一国太子，于是被网开一面了。就算是他自己叛逃出去，那也得宗门睁只眼闭只眼才行，子午宗若是铁了心不让他逃走，他怎可能逃得出去？” “合着他干了这么天怒人怨的事，子午宗还默许了，任由他逃走了？这个宗门，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宗主，至少把他腿给打折，把他的慧根剁了。”张凡不屑地道。 “铁面无私，大义灭亲这种事，现实中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庞英武道。 “总队长刚才说，我杀了管骅，麻烦大了，是为何？管骅是戴罪之人，还是叛逃出去的，我杀了他，子午宗不得给我颁个锦旗？”张凡又说道。 庞英武有些无奈，道：“名义上讲，管骅确实该死，你确实是替子午宗清理门户了。但各大门派中有一个默许的规矩，家事必须由自己处理。哪怕是叛徒，也要由自家门派清理，外人若是插手，就等于是干涉别宗的家务事，属于挑衅。你作为外人，杀了管骅，子午宗一旦知道，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更何况我刚才说了，子午宗对管骅还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宗主……” “神经病一样的宗门。”张凡很无语。 “最近你多小心吧，万一发现自己被修行人跟踪，第一时间跟我联系。我这几天先安排一下龙组的工作，完事后就能暂时离开总部一段时间了，到时候跟你一起，替大哥清算过往恩怨！”庞英武道。 “好。”张凡应了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约克家一趟，我们再联系吧。” “等下，你去约克家干什么？你到阴格兰岛了？”庞英武狐疑道。 “你孙媳妇被掳的事，约克家也有参与。”张凡淡淡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另一头，庞英武暗暗捏了把汗，喃喃道：这小子，简直就是加强版的大哥啊，不但比大哥天赋更高，还比大哥更狠。可惜了，当年大哥要是像小凡这么狠，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好人，难道就活该都受欺负吗？唉…… 第257章 约克 “走吧，出发。” 张凡结束了通话后，对威廉基斯吩咐道。 阴格兰岛不大，不过张凡为了不过早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还是选择了正常的出行方式，而没有直接飞过去。 万一飞过去引起轰动，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被这些世俗敌人缠住，也挺浪费时间的。 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抵达约克家之前，就已经引起了约克家的警觉。 毕竟昨天半夜，太久、野本家刚被灭，约克家多少会意识到些问题。 张凡很低调，打了个出租车。 一个小时后，张凡和威廉基斯抵达了一栋古老的欧式庄园外。 庄园的面积很大，里面甚至有一片巨大的马场，一批批骏马在其中悠然地散步。 庄园中的建筑，很有种古老城堡的味道，跟这个现代化都市，稍显格格不入。 远远看去，甚至有点像个景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欧洲王爵留下的王宫呢。 但这地方可没人敢来旅游、打开，但凡是知道这座庄园姓“约克”的人，都绝不会轻易靠近。 在阴格兰岛，约克家有好几个，但这里的约克家，却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庞然大物。 其家族底蕴、影响力，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就连当今的最高领导人，都对约克家以礼相待。 欧洲的几百年来，经历了多次大事件，政权、王朝多次更替，某些国家的国王都被拉去绞刑架了，但约克家却能几百年不倒，足见这个家族的强大。 如今，阴格兰岛的各界，政界、商界、军队……几乎都有约克家族的人。 这些，还只是普通人能见到的部分。 其家族成员在各界担任的每一个职位，都是普通人羡慕乃至仰望的。 殊不知，约克家族看不见的地方，才是其强大的根源。 约克家的某某在权力部门任职，某某当了部队长官，某某创造了世界500强公司，某某又做出了新的科研成果…… 这些，都只是表面！是强大的表现，而不是原因。 聪明人都会想，这个家族能传承几百年，不但没有倒塌，反而越来越强，凭借的是什么？ 光靠人脉、运气可不够。 但到底靠的是什么，普通人是没资格知道答案的。 不过有传言说，约克家族掌握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至于真假，一般人可就知道了。 或者说，知道真假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 “主人，之前我虽然跟约克家族的人交手过，也杀了他们几个人，但那绝不是约克家族真实力量。我知道主人也很强，但还是要稍微小心一点，当初我有个杀手同行，去暗杀约克家族的一个核心族人，结果失败了，他临死之前，给我发了一条讯息，说约克家族里藏着一只魔鬼，可惜只说了这些就死了……” 威廉基斯难得表现出严肃之色。 “好，我会留心的。”张凡点了点头。 能让威廉基斯这个战斗狂人说这种话，这约克家族，确实不能轻视。 话音刚落，张凡就大步踏入了庄园的大门。 庄园的大门很大，常年敞着的，平时也没外人进来。 张凡刚进来，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就忽然拦住了张凡，道：“这里是约克家的私人领地，未经允许者，不得入内。” 他们说的是英语，张凡其实也听得懂，毕竟他也是东海大学的高材生，英语水平不说多专业，但也能大体完成日常交流。 不过张凡不想费那个脑子，直接说道：“你们会中文吗？” “嗯？”几个保安愣了一下。 威廉基斯用英语说道：“我主人说，他想和会中文的人对话。” 几名保安的脸色都古怪，好似看傻子一样看着张凡，心想：这是什么人啊，不请自来就算了，还要求我们用中文？你他妈谁啊？你算什么东西啊？ “给你们五秒钟时间，滚出约克家，否则直接打断腿！” 其中一个壮硕的保安恶狠狠地道，还是用英语。 “打断腿？你们约克家，真是好大的脾气，连养的狗都这么能叫唤。”张凡呵呵一笑吗。 他说的是中文，但那壮硕保安显然是能听懂的，当时勃然大怒，扯着嗓子：“法可油麻惹！！” 说着，他硕大的拳头，就狠狠砸向了张凡的脑壳。 作为现代社会的保安，出手如此狠辣，似乎完全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呵。” 在张凡眼里，这家伙的动作实在太慢了，不但慢，而且力量太弱了。 张凡都不屑于去正眼看一下。 但既然对方想打断双腿，张凡也不介意让他们如愿。 啪咔！ 张凡随手一甩，便扇在了壮硕男人的拳头上。 这只硕大的拳头，直接被拍得骨头粉碎，整个手掌都烂了。 壮硕男人的身体，都整个飞了出去。 不过在他飞开之前，张凡就瞬间踢了两脚，直接将他的膝盖骨变成了粉末…… “啊！！！” 壮硕男人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疯狂打滚，浑身的血管都爆出来了。 他的几个同伴见状，也是又惊又怒，齐刷刷冲向了张凡。 他们只见壮硕男人被打飞了，却不知道被打得多惨……毕竟，粉碎的膝盖，他们是看不见的。 于是，一秒钟之后。 嗖嗖嗖！ 几道人影，几乎同时飞了出去，像叠积木一样，堆在了第一个壮硕男人的身上。 每个人，全部双腿尽断，痛苦地在一起扭曲着，目光充满惊恐地望着张凡…… 张凡并没有下杀手。 他看得出来，这几个只是普通的保镖，连约克家族正式的狗都不算，估计就是用来驱逐普通民众的。 这种人，杀了没一点意思，还不如留着通风报信。 果然，几个保安倒地后，立刻拿出对讲机，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很快，一个身穿宽松练功服的金发男人，从里面的一栋楼房里走了出来。 他步伐稳健，身形迅速，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就来到了几个保安旁边。 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金发男人看了看地上的伤员，又看了看张凡和威廉基斯，不禁眉头一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说着，他的目光在威廉基斯身上多停留了一眼，然后立马露出几分忌惮之色，道：“威廉基斯？是你？” “我的主人，想见你们家主，还有，主人不喜欢听外语，请你说中文。”威廉基斯的声音很沉闷。 然后，他恭敬地对张凡道：“主人，这家伙我记得，霍夫·约克，他在约克家族有些地位，当初请我加入约克家的那伙人里，就有他。” “什么？主人？”霍夫·约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 他很清楚威廉基斯的身份，杀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实力极强，而且打架不要命，人人敬而远之。 当初霍夫带着不少家族武者跟威廉基斯发生过一场争斗，结果一群人都没占到便宜，反而死了好几个。威廉基斯虽然也受了伤，但人家根本无所谓，甚至越受伤越兴奋、越好战。 哪怕是跟威廉基斯实力相同的人，也不想跟威廉基斯战斗，因为这家伙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他在乎的不是输赢，而是战到爽，这种心态在实战中，几乎是bug一样的存在。 当然了，如果遇到远远强于自己的人，那就毫无意义了。 可是在阴格兰岛，乃至整个地表，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远强于威廉基斯？ 因此霍夫在认出威廉基斯的时候，脸色就不太淡定了。 而当威廉基斯叫旁边的小青年为“主人”的时候，霍夫就更不淡定了： 什么鬼？ 主人？ 威廉基斯，为什么会这么叫？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是东亚人，又要说中文，那必定是龙国人了。 威廉基斯是何等强大的人，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没服过，竟然叫一个龙国青年为主人？ 难道是威廉基斯的脑子病变了？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很聪明，也确实可能脑子出问题。 亦或是说，这个来自东方的青年，掌握着某种邪恶的东方秘术，控制了威廉基斯的心智？ 霍夫一瞬间想了很多，脸色也是越发凝重：“威廉基斯，这个东方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听不出来吗，他是我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我由衷佩服，甘心追随的人。”威廉基斯理所当然地道。 “哦，老天爷，你真是疯了。”霍夫更加难以接受，“当初我们约克家族花费重金邀请你加入，对你以礼相待，你都不答应，结果你却当了一个龙国青年的狗？甚至如此甘之如饴？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用东方人的话说，就是个小白脸，他能比得上约克家？你不会是中了邪吧。” 威廉基斯一下子来了脾气，道：“以礼相待？你们的邀请，更像是强迫吧……霍夫，你侮辱主人，我不能原谅你。” 说完，他身上的气势一下子上来，纵身一跃，整个人飞踢出来。 威廉基斯的块头非常大，力量极强，速度却也极快。 砰！！ 一声闷响传来，威廉基斯重重踢在了霍夫的双臂上。 霍夫的反应还挺快，第一时间用双臂挡住了威廉基斯的飞踢，不然胸口恐怕就要被踢炸了。 “真是牲口一样的家伙。”霍夫面色凝重地看着威廉基斯。 这个怪胎，明明是血肉之躯，明明都没有名师指点，却天生神力，莫名其妙就成了强者中的强者，超越了常规武者的极限。也难怪，大家都说他是怪物。 时隔多年，霍夫进步颇多，却发现自己和威廉基斯的差距更大了。 不过这里是约克家，霍夫可不打算跟威廉基斯单挑。 在他走出来的同时，约克家豢养的武者，就也从四面八方出来了。 普通的保镖，没什么作用，霍夫着急的全都是武者，每一个阴格兰岛，乃至世界各地的高手。 约克家族不但培养了一部分族人为武者，还花费巨大代价，在各地招募武者。 这些武者，平时很少露面，普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霍夫，则是家族武者的首领。 今日，他再次见到了威廉基斯，越是给足了威廉基斯尊重，直接把庄园里隐藏的弟兄们，全都召了出来。 转眼之间，近百名肤色各异的武者，就站在了他身后，宛若一面铜墙铁壁，随时可以碾过去，抹杀一切敌人！ 霍夫得意一笑，道：“威廉基斯，上次我邀请你加入约克家族，你不答应。这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为约克家做事，我可以饶过你。” “就凭你们？”威廉基斯不屑一笑。 霍夫的脸色很难看，道：“我不懂，你在狂什么。上次我邀请你失败，被你打死几个兄弟，那是因为我带的人少，当时我只带了十个人。可现在呢，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总共80人，每一个都是我精挑细选出的好手。一对十，你能赢，但一对八十，我很奇怪你的自信来源于何处，还是说，你完全没有脑子的？” 威廉基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霍夫，道：“我的自信，当然是源于我的主人。你很可怜，太无知了，不理解人类可以强大到何种程度。对了，我学会了一个龙国成语，叫鼠目寸光，不对，或许叫井底之蛙更贴切一些……” 霍夫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看来，你真的不打算活着了，杀了他。” 自始至终，霍夫都是把威廉基斯当作最大的威胁。 至于张凡，虽然被威廉基斯称为主人，但怎么看都不像多厉害，至少不可能比威廉基斯厉害。 所以霍夫下达的命令，是杀了“他”，主要针对的还是威廉基斯。 他倾向于认为，威廉基斯是中了迷魂术，威廉基斯一死，那龙国青年不堪一击。 然而，当他的武者大军刚有行动时，一道巨大的裂痕，却突然出现在了双方之间。 “我不喜欢杀人，过线者，死。”张凡语气淡漠，道，“让你们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来见我。” 说是线，其实是一道深沟。 他随手一剑扫过，剑气把地面直接切割成了两段…… 第258章 凶狠的兰伯特 大沟出现，约克家的武者们都愣了一下。 这种力量，确实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 用人海战术都淹死这小子了。 “什么玩意？” “过线者死？” “好大的口气！” “还不知道谁死呢！” 众人面露狠色，不顾张凡的“奉告”，继续冲杀了过去。 “杀杀杀！” 两秒之后，大概30名武者，冲过了张凡划出的界线。 这些人气势汹汹，但还没碰到张凡，就见一道刺眼的剑气映入眼帘。 接着，这30名武者，全部被拦腰斩断。 30名越线者，死！ “嘶……” 后面的50来个武者，本来还正要往前冲，此时却硬生生僵住了，再也不敢向前迈进分毫。 尽管他们都是约克家精挑细选的武者，可目睹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死人，他们见过。 但瞬间死了30多个兄弟，他们难以承受。 霍夫见状，更是目瞪口呆。 弟兄们的实力，他是清楚的。 本以为，威廉基斯是最大的敌人。 没想到，这个细皮嫩肉的龙国青年，才是最可怕的。 原来，威廉基斯不是被迷了心智，原来这青年是靠硬实力征服了威廉基斯。 “呼呼……” 霍夫的呼吸很沉重，道：“我承认，阁下的实力确实很强，但你也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阴格兰岛，约克家，西欧的百年世家，轮不到你……” “屁话真多。” 张凡有些不耐烦，身形一个闪烁，就出现在了霍夫面前，然后捏住了他的脖子。 霍夫骇然失色，他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现的。 然后脖子上就传来剧烈的痛苦，无法呼吸。 他那壮硕的身躯，就这么飘了起来。 众武者都是吓了一跳。 他们虽然死了一小半，但还剩下五十多人呢。 这么多人跟霍夫先生在一起，竟没一个人反应过来，让敌人轻松挟持了头领。 “放开霍夫先生！” “霍夫先生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死无全尸。” “约克家的威严，不容践踏。” 众武者们壮着胆子，大声呵斥道。 张凡瞥了一眼声音的来源，略显厌烦，随手朝着那个方向甩了一下巴掌。 唰！！ 一个硕大的灵力掌印，摧枯拉朽地轰向了人群。 砰砰砰！！ 大概二十个倒霉的武者，当场被拍死，掌印中间区域的人，甚至连尸体都被拍烂了。 顿时，空气安静了下来。 对方随便出一招，就能打死几十人，现在谁还敢说话？ 至于霍夫被挟持了？ 挟持就挟持吧，我们也没得办法，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你……你到底是谁，约克家，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怨？！” 霍夫感受着刺鼻的血腥味，身子不禁瑟瑟发抖。 曾经，他是有资格跟威廉基斯过几招的强者，是约克家族引以为傲的护卫头领。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如此孱弱，竟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连对方的底细都看不透，只能像小鸡仔一样，被对方捏着脖子，毫无反抗之力。 霍夫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龙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妖孽的年轻强者？ 约克家，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神？ 张凡淡淡地道：“约克家跟我有什么仇怨？呵呵，我是张凡，太久、野本家，知道吗？” “什么？”霍夫被吓得脸色煞白。 太久、野本家族被灭族，这件事虽然被昭国官方封锁了，但约克家是知道的。 毕竟约克家也是虫王会的盟友，跟太久、野本家是一条船上的，只是明面上没人知道罢了。 昨晚，太久、野本家的所有人都失联了，约克家稍微调查了一下，就知道两家人都死光了。 至于具体原因，他们还没查清，昭国官方对信息严格封锁，约克家只能查到，太久、野本家里面发生了很恐怖的战斗。 约克家猜测，太久、野本家的老祖是出战了。 能将两位老祖逼得出面的人，绝对是超级强者，还可能不止一个。 所以当霍夫从张凡口中听到“太久、野本”时，立马就意识到了，太久、野本两大家族，是被张凡灭了。 仅仅一个人，屠尽了两大家族。 霍夫的脑子整个懵了，他难以想象，一个人能杀出这种战绩，到底需要怎样的实力啊。 “我、我这就让家主来见您。” 霍夫瞬间臣服了，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他相信，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可能比人和蚂蚁之间的差距还大。 反抗？ 没必要。 就算自己反抗，为家族牺牲了，这张凡一样有办法见到家主。 “噗通！” 张凡这才将霍夫丢了下来。 霍夫连站着的勇气都没有，主动跪了下来，然后掏出手机，用哭腔喊道：“大伯，来了个龙国强者，叫张凡，他要见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轰出去，不走就杀了。”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陈厚的声音。 霍夫欲哭无泪，道：“大伯，我、我做不到，他、他太强了。弟兄们被他杀了一半多……我、我真的好怕，好怕他杀了我……大伯，你快来救我，他要见的是你，你快来吧，呜呜……” 在霍夫的哭喊声中，电话直接被挂了。 “大伯？大伯？！”霍夫大声呼唤，但没人理他。 然后他一脸无助地看向张凡，道：“我、我已经联系了家主，但是他好像生气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五分钟之内，你们家主不到我面前，我就杀了你。”张凡淡淡地道。 霍夫心中叫苦不迭，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等着。 周围幸存的那些武者们，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明明心里很慌，又不敢跑路，只能留在这里等待命运的发落。 让霍夫庆幸的事，没到五分钟，家主就出现了。 一辆加长版行政轿车，快速驶入了庄园。 在几个黑衣保镖的保护下，一个器宇不凡的褐发老者，从车上下来了。 这老者看起来60岁的样子，穿着保守，身形笔挺，眉宇间颇有种老派欧洲贵族的气质。 这位老者，就是约克家现在的掌舵人，兰伯特·约克。整个阴格兰岛内，几乎无人不知。 下车之后，他淡淡瞥了一眼现场的尸体，目光又落在了张凡和威廉基斯身上，最后停留在了霍夫身上。 霍夫非常激动、惊喜，大声道：“大伯，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再晚一点，你就见不到我了啊。”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有些哭腔了，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满地尸体和血水，自己的性命还随时会没了，换谁谁都顶不住。 兰伯特大步走向霍夫面前，身形矫健，一点都不像是老年人。 霍夫找到了支柱，眼泪不禁下来了，可怜巴巴地道：“大伯，我的兄弟们死了好多啊，我也差点死了……呜呜呜……” 论血缘关系，他跟兰伯特还挺近的，所以他颇有种找大伯告状、求大伯撑腰的意思。 但没想到，兰伯特走过来后，却是拉着老脸，质问道：“家里被人闯进来，你作为护卫首领，不但没能阻挡擅闯者，还折了这么多兄弟，自己还沦为了俘虏……你，还有脸跟我汇报？还有脸哭？” “啊？”霍夫一下子僵住了。 兰伯特冷冷地道：“你既然处在这个职位，就要做好分内的事，否则家族要你何用？家里不缺混吃等死的废物，你如果做不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应该像那些废物一样吃喝玩乐，别当什么家族的护卫首领！” “啊，大伯……”霍夫没想到，明明自己差点被人杀了，怎么还被家主这么责备。 兰伯特继续冷声道：“你败了，你拦不住敌人，你折了一半弟兄，这些，我都能接受，即便强如约克家，也有受挫的时候。但，你不该给敌人下跪，不该当俘虏，不该听敌人的话。你和你的手下，都是软骨头。当初我让你去拉拢威廉基斯，你见势不妙，就产生了退缩之意，没有继续跟威廉基斯死磕。那次我原谅了你，但这次，你又软了，我还能原谅你吗？” “大伯，家主，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就算我不下跪，凭、凭他的实力，一定也会闹得家族天翻地覆，到时候死的人更多啊。”霍夫赶紧解释道。 “呵呵，还狡辩。”兰伯特目光一狠，然后猛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霍夫的脑壳上。 咔！！ 霍夫的颅骨直接碎裂了，鲜血顺着脑门淌下来，身体也是倒在了地上，已然是彻底断了气。 附近的那些武者，都是心惊肉跳，面色惊恐。 他们没想到，家主还是霍夫的大伯呢，竟然这么就把霍夫杀了。 虽然霍夫被俘虏了，当了懦夫，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然而接下来，更让他们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霍夫给几个黑衣保镖使了个眼色。 黑衣保镖心领神会，立即化作凶兽一样，冲进武者人群，开始屠杀。 这几个黑衣保镖，实力极其强悍，竟是仅凭几人之力，杀光了剩下的30来个约克家武者。 本来一共80多人，张凡杀了大概50，好不容易活下来的30，却被自己人杀了，或许这些死人自己都没想到。 “一群没用的东西，做不好本质工作，那就死吧。约克家族，容不下软骨头的废物。”兰伯特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崭新的尸体，嗤之以鼻。 张凡全程看了这一切，并没有插手。 狗咬狗，他才懒得管呢。 不过这个家主表现出的实力，还是让张凡有些意外。 在大众的认知中，约克家的家主的主要身份是商人，是老贵族的传人，但没人知道他的个人实力如此强大。 霍夫死得这么干脆，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想到大伯会下杀手，没反应过来。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兰伯特太强了，否则不可能一掌毙了霍夫。 此时，就连威廉基斯都露出了诧异之色，道：“我的天啊，兰伯特·约克，你的实力原来如此强大，这样的你，似乎都根本不需要保镖吧？” “保镖，那是给别人看的，为了假装他人畜无害吧。”张凡道。 “可惜，我没能早点知道兰伯特很强，不然我一定找他打一架。”威廉基斯说道，语气中有些期待。 作为一个渴望受伤的战斗疯子，遇到比自己更强的人，没有害怕，只有兴奋。 兰伯特淡淡一笑，看着张凡和威廉基斯道：“我在你们面前，展露了真实实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威廉基斯问道。 兰伯特理所当然地道：“这意味着，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威廉基斯，你应该看得出来，即便是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威廉基斯不以为意，道：“虽然我很想和你打一架，但主人在这里，我没资格插手。” “主人？”兰伯特再次重新仔细审视起了张凡。 张凡没兴趣听对方继续吹牛比，开门见山地道：“行了，我问你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可以不杀你。九头蛇，在哪里？” “什么？”兰伯特的脸色很古怪，又震惊又愤怒。 他刚才大显身手，这小子竟然还敢如此大放厥词，是有底牌，还是纯粹傻？ 还有，这小子，为什么能说出九头蛇的秘密？ 兰伯特的脸色严肃了不少，道：“九头蛇，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词语？” “你不用管这么多，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张凡道。 “找死！”兰伯特怒了，身子猛然冲出，双腿飞踢向了张凡。 张凡有些无奈，这些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或许是横行霸道了太长时间，总以为自己是无敌的，非要吃亏的时候才后悔。 这个家主，确实实力不错，甚至体内有灵力的波动。 想必，阴格兰岛也有类似的修行体系，不过称呼、细节可能不一样。 但张凡通过兰伯特的动作、气息判断，这人的实际战斗力，应该能媲美筑基九层到金丹一层之间的修行人。 确实不错，张凡愿意稍微认真一点点…… 当兰伯特飞踢过来时，双腿上明显被灌注着强悍的力量，类似灵力，但又略有不同。 不过这对张凡来说不重要。 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笔直向下划落。 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张凡的右手食指，精准地落在了兰伯特的小腿上…… 第259章 我家没有老祖 仅是一根食指落下。 兰伯特就顿时觉得，小腿上猛然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宛然万吨的巨大重量，被集中到了一个极小的区域。 他积蓄已久的腿法，根本没碰到敌人，接着自己的小腿就整个断了。 不是骨折，而是字面意义的断了。 血肉横飞，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而张凡的手指，却没有沾上一点鲜血。 “啊啊啊啊！” 失去了小腿后，兰伯特也是坠落在了地上，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声。 他看着膝盖下面光秃秃的一片，满头青筋，冷汗直流。 他的侄子打不过张凡，他不算太意外。 毕竟侄子只是个武者，是个莽夫罢了，跟某些隐藏级的强者比，不算什么。 可他自己不一样。 他跟家里的那些武者，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 多年来，有太多人想他死，想刺杀他，但无一成功，都被他不声不响地消灭了。 可如今，面对这种龙国的青年，他竟不是一招制敌。 一个照面，腿就被废了。 尽管兰伯特还能动，还有余力，但他当场就丧失了战斗欲。 他努力扭动着身子，用双手撑着地，朝着远离张凡的方向退着爬去。 然而下一秒，张凡就出现在了他身后。 兰伯特往后爬的时候撞到了张凡，一下子像见了鬼一样，尖声大叫：“啊！啊！你/ni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救我！快，快杀了他！！” 几个跟兰伯特一起来的保镖，也是面色一狠，瞬间袭来。 他们刚杀了三十多个武者，状态正佳，来势汹汹。 但，张凡都没扭头看一下这些人。 随手拔出霜华剑，朝着身后扫了一下。 唰！ 一道剑气如水波一样蔓延出去，迅如闪电，势如破竹！ 几名顶级的保镖，被一剑斩首，无一活口。 咕噜噜…… 几颗脑袋掉在地上，滚到了兰伯特面前，眼珠子还瞪着兰伯特。 “啊！发克！！” 兰伯特吓得魂差点散了，连忙趴在了地上，道：“我、我，我说，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我说，只求你不要杀我，呜呜……” “九头蛇，在什么地方。虫王会大统领的傀儡，在什么地方。九尾狐，又在什么地方？”张凡接连提出了三个问题。 兰伯特心惊肉跳地道：“九头蛇我们还在找，现在还不确定位置。至于大统领的傀儡，有七个去了龙国抓捕九尾狐，阴格兰岛这边，总共有五名，现在去了东部海峡附近，九头蛇可能藏身在那边，我也不知道他们得手没有。至于九尾狐，已经被抓获，藏在了何处，只有大统领自己知道。” “说完了？”张凡眉头微皱，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三个问题，确实都回答了，但有用的情报不多。九头蛇、九尾狐，都不知道在哪儿，就连5个傀儡，都只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区域。 似乎说了很多，但没完全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了啊，约克家和5个傀儡配合，搜索九头蛇，我也只是负责自己的分工罢了。约克家族的任务，主要就是依靠在阴格兰岛的能量，寻找九头蛇的踪迹，目前我能确定的氛围，就是岛东侧的海峡中。”兰伯特苦着脸，说道。 “阴格兰岛和大陆之间的海峡，这么长，难道我要下海自己去一点点摸？你说了跟没说一样。”张凡没好气地道，然后一剑指向了兰伯特的脖子。 兰伯特浑身发寒，赶紧说道：“啊，我刚才可能没说清楚，就是以我们现在的位置，往正东方向，到海峡就对了，那个位置有个圣林西村，大概在沿海的圣林西村附近，据说上一次九头蛇出现，就是在那里，掀翻了大量渔船，害死了不少渔民。不过真实性还不好说，但目前是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圣林西村了。五个傀儡，也在附近暗中行事，他们抓到九头蛇后，我这边也能收到消息的。现在收到，就说明还没成功。” “圣林西村？”张凡记下了这个地名，然后冷冷道，“我希望，不要我问你一点，你说一点。” “我、我真的知道的很有限啊。一切的主谋，都是大统领。我帮他做事，他承诺以后成功融合神兽后，分享精血给我，仅此而已了。”兰伯特小心翼翼地道。 他越这么说，张凡越觉得这家伙隐藏了什么，好像是在避重就轻，故意说些张凡知道的消息，想要隐藏什么。 于是，张凡冷冷道：“我希望你主动一点……太久、野本家本来不用死绝的，但他们非要等到死绝的时候，才愿意开口，你们约克家，应该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吧？” “什么，太久家、野本家是被你灭族的？” 兰伯特吓了一跳，然后暗暗瞪了一眼霍夫的尸体，心中骂道：狗东西，不早点跟我说，这家伙竟然一个人灭了太久、野本家，我要是知道，就不回来了！！！ 如果霍夫没死，肯定很想跳起来狂喷一句，你他妈也没问啊？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见面就一掌毙了我，我他妈怎么说啊？！ 张凡接着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杀人，你知道的关于大统领、九头蛇，等等一切信息，都不要藏着掖着了，免得给我杀你的理由。” “……”兰伯特有点慌，又有点无语。 不喜欢杀人？ 你妹啊！ 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啊？ 太久家、野本家，都被你灭族了啊！ 我们约克家，也被你杀了这么多人。 你这叫不喜欢杀人？！ “我、我说……我想想，我还有什么漏下的没有……” 兰伯特可不想落得灭族的下场，当即摆出绞尽脑汁思考的样子。 张凡故意手抖了一下。 霜华剑轻轻一划，兰伯特的脖子上出现深深的血痕。 “嘶……” 兰伯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的大动脉好像差一点就破了，吓得连忙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见大统领时，跟他聊了不少，他不经意间透露出了‘融合之地’……” 张凡：“融合之地？” 兰伯特解释道：“他不是要把九尾狐和九头蛇融合吗，这项工作的流程非常复杂，不是随便在什么地方都能完成的。大统领提前找好了一个隐秘之地，布置好了阵法，等到两大神兽都到手，必须到这个地方，才能进行融合。” 张凡心中一动，这么说来，韩小月被抓后，不论中途去了哪里，最终一定会到达融合之地。 大统领虽然行踪莫测，但只要在融合之地守株待兔就行。 “这地方在哪里？”张凡问道。 “他没说详细的地方，不过上次他心情不错，不经意间透露了出来，好像是在什么……宗，应该是你们龙国的某个门派。融合之地上的阵法，需要耗费不少珍贵的资源，大统领一个人有点难搞，那宗门是能提供的。” “什么宗？宗门的名字不知道？”张凡眉头一皱，兰伯特的脖子上又出现了一道血痕。 兰伯特身子一颤，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和大统领虽然名义上是盟友，但他才是计划的主导人，约克家更像是个助手，这些最重要的信息，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上面说的那些，也是他碰巧提到的。” 张凡的表情不禁严肃了起来。 照这么看，大统领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一个宗门。 张凡目前还没正式跟任何宗门接触过，但也可以想象，有资格和大统领穿一条裤子的宗门，肯定不是善类。 就算不是四大门派，也一定是中游偏上的宗门。 本以为大统领只是个民间组织的老大，没想到在修行界也有这么深的关系。 这事，不能拖了。 一个大统领，张凡觉得自己还能应对。 但再加个宗门，那就不好说了。 这让他的紧迫感更强了，一方面要尽快寻找韩小月，另一方面也要尽量提升修为。 元婴期的修为，确实很强，但若要对抗一整个宗门，恐怕还有些捉襟见肘。 毕竟，那些厉害的宗门里，谁家还没个元婴级的镇宗强者？说不定还不止一个。 “我能想到的，真的只有这些了，其他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太久、野本家那边，估计也没少跟你说。”兰伯特偷偷看着张凡，小心翼翼地道。 张凡道：“我想知道，那5个傀儡，是如何找寻九头蛇的？你刚才说，他们去了圣林兰村附近，总不可能挖地三尺去找蛇吧，一定有某些特殊的办法，能找到九头蛇的气息。” 兰伯特苦着脸，道：“这我是真不知道啊，圣林兰村也是好不容易才确定的范围，具体怎么找，那是5个傀儡自己的事。他们虽然是傀儡，但智商还在，并不是完全的空壳，只是会无条件服从大统领，并且会被大统领远程控制而已，其他方面，他们跟真人差不多的。” “行，你不知道是吧？带我去见你家老祖，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张凡又道。 “啊？什么老祖？”兰伯特茫然道。 张凡踢了他一脚，道：“人家野本、太久家，都有老祖坐镇，老祖才是家族真正的顶梁柱，才有资格知道大统领的全部计划。你们约克家，没有老祖？” 兰伯特哭笑不得，道：“我们家哪有什么老祖啊，再说，那野本家的老祖，也不是他们自己家的直系前辈……至于太久家，古武世家，有个老前辈也算正常。我们约克家，虽然传承了几百年，但到了近代，早就转型成了商业家族，哪有什么老祖，我就是家族话语权最大的人了。” 张凡微微皱眉，并没有相信。 这兰伯特确实有两把刷子，但只靠他一个人，恐怕撑不起这么大的家族。 而且张凡刚接触过太久、野本家，有了经验，约克家至少要跟那两家接近吧？ 那两家有老祖，约克家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大统领选择合作伙伴，必定是精挑细选的。 从约克家目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这个家族，还没资格当大统领的左膀右臂。 兰伯特上面，一定还有类似“老祖”的人物。 只是，兰伯特似乎不愿意说出来，那个“老祖”也没有主动现身。 按理说，老祖如果真的存在，家里死了这么多人，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难道是在外面？试试看就知道了。” 张凡心中默默想道。 兰伯特见张凡不说话，心中直犯嘀咕，道：“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至于所谓的老祖，完全没有啊。龙国的大神，您就给约克家一条生路吧……” 不过张凡没有理会，而是不声不响地在手心凝聚出了一团火焰…… 兰伯特吃了一惊，然后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呼哧！” 张凡二话不说，直接把手心的火焰甩了出去。 火焰瞬间壮大，并且在半空分裂开来，变成无数细小的火球，散落在约克家庄园的各处。 昨晚他刚在昭国放过一把火，这次也是驾轻就熟了。 顷刻之间，火焰就蔓延开来，巨大的庄园内，几乎每一座建筑都烧了起来。 就连草上长的马，都被火焰惊吓得疯狂逃窜…… 一栋栋古老的欧式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火焰吞噬。 庄园内，不少约克家的族人，纷纷从房子里逃了出来。 刚才这里虽然死了近百武者，但并非约克家的全部，正儿八经的核心族人，很多都躲起来了，没敢漏面。 现在家都要被烧没了，他们也是不得不出来了。 众人一路狂奔，冲到了庄园的开阔处，被张凡尽收眼底。 “啊啊啊，我的庄园，我的家业啊，我愧对列祖列宗啊！！”兰伯特痛心至极。 张凡则是指着聚集过来的族人，大声道：“约克家老祖，三分钟内，你若不出来，我杀光你的族人。” 众人吓得脸色煞白。 但他们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满地的尸体还躺着呢，家主还断着腿趴在地上。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妙。 “你、你好狠毒！！”兰伯特双眼充满血丝。 张凡淡淡地道：“我老婆生死不明，你现在还能呼吸，就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第260章 我也没说守护者是人啊 时间一点点流逝，约克家的“老祖”，真的没有出现。 三分钟到了，张凡扫视了一眼庄园内的建筑。 建筑都被火焰吞噬了，活人基本上早就逃了出来，不再有任何人出来了。 好像，真的正如兰伯特所说，家里并又没什么老祖。 但张凡相信自己的判断，兰伯特一个人，撑不起这么大的家族，也没资格被大统领拉为盟友！ 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守信的人，三分钟一到，张凡就抬剑了。 约克家的众多族人们，正在空旷处躲避火灾。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面前出现一阵剧烈的空气波动。 一道月牙形的剑气，扫向了人群。 嗖！ 一半以上的族人，当场被斩杀。 剩下的一部分，处在剑气的边缘，才侥幸没被秒杀。 张凡再次抬起了霜华剑。 他说过的，三分钟之内，约克家老祖不出来，他就杀光所有人。 如果真的没有老祖，那就顺便斩草除根了。反正，张凡本来也没想留着约克家，太久、野本家都被灭族了，约克家也要有这种待遇，这样才公平公正。 更何况，张凡不是个喜欢给敌人机会的人，对付敌人，就不能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来都来了，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就在他即将出第二剑时，兰伯特看到满地族人的尸体，痛心至极，尖吼道：“好，好，你不是想见约克家真正的靠山吗，我让你见！！！” 到了这时候，他也是不想藏着什么了。 如果族人死光了，他这个家主还当什么 虽然家族的靠山现在不想见人，但兰伯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然而。 兰伯特的嘴，还是比张凡的剑慢了不少。 他虽然说出了话，但张凡的第二剑也已经扫了出去。 呼哧！ 剑气喷出，鲜血四溅。 上一轮幸存的族人，这回是全都没杀了。 现场只剩下张凡和兰伯特两个活人了。 “啊啊啊啊，儿子，孙子，二弟！！！”兰伯特抱头狂吼。 然后，他无比愤怒地盯着张凡，道：“你、你，你！我都已经说要带你去见他了，你为什么还痛下杀手？” 张凡耸了耸肩，道：“怪我喽？谁让你说得这么慢，你开口的时候，我的剑已经斩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呼呼呼……你怎么好意思呢？毫无诚信，太卑鄙、无耻、狠毒了，你会下地狱的。”兰伯特的胸口一阵起伏，肺都要气炸了，他没想到，如此强者，竟然这么不要脸！ 张凡淡漠地道：“我没诚信？我说了三分钟就是三分钟，你开口的以后，已经超了三分钟，哪怕超了一秒，也是超了，懂吗？” “你、你！”兰伯特无言以对。 张凡继续道：“还有，我记得我说的是，‘约克家老祖，三分钟内，你若不出来，我杀光你的族人。’，现在，约克家老祖出来了吗？我见到他人了吗？” “……”兰伯特被憋得差点断气了，但又挑不出一点毛病。 “讲道理，讲诚信？呵，别搞错了，你没资格跟我讲这些。我愿意讲就讲，不愿意讲，你算个屁。”张凡呵斥道，“带我去见你们老祖。” 兰伯特的脸色发青。 本来他是想救下族人的，才说出了“家族靠山”的存在。 现在族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意义？ 可他又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再继续说“不存在老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张凡看出了兰伯特的心思，语重心长地道：“这世上，有很多比死更痛苦的酷刑，你是直接带我去见老祖，还是享受过酷刑后，再带我去见？你的族人死得这么痛快，你恐怕没这个福利哦。” 兰伯特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是低头道：“我、我带你去，但我的腿……” 说完他指了指已经物理性消失的小腿。 张凡道：“你说未知，我带你过去。” 兰伯特道：“在庄园的后山里，有一处密室，供奉着我们家族的靠山，也可以说是守护者。” “守护者？跟你们没血缘关系吗？”张凡道。 兰伯特解释说：“没有，所以准确来说，不能算老祖，但作用跟老祖也差不多吧。” 张凡也不多纠结密室里的是什么东西，反正是约克家最大的就行。 随后，他就提起重伤的兰伯特，直接飞向了后山。 呼呼…… 兰伯特吓了一跳。 这家伙，竟然会飞？ 而且飞得这么快！ 真是见鬼了，他果然不是人，也许是跟守护者一样的存在吧…… 空气在耳边呼啸，兰伯特身后火光冲天的庄园，也是在渐渐变远。 不一会儿，张凡就落在了后山的山脚下。 这座后山处在一处高海拔山脉的外围，十分僻静，没有任何居民。 “那个位置，有密室的入口。”兰伯特不等张凡继续发问，就指着山腰的某处崖壁说道。 张凡继续提着兰伯特，直接飞了过去。 这地方，如果正常爬山，难度极高，但会飞那就是一下子的事了。 “右手边第三棵树，后面有个机关，类似一个凸起的石头。按下凸起的石头，顺时针旋转一圈，密室的门就会开了。”兰伯特继续道。 “你来开。”张凡捏着兰伯特，将他举在了那棵树旁边。 兰伯特有些迟疑，道：“我没力气了，恐怕是旋转不动……为了防止开关被落石误触，设定需要很大的力才能扭动。” “才这么点伤就不行了？我打断的是你的腿，不是手。”张凡冷冷地道。 “我真不行，你自己开吧，反正地方我已经带你来了。”兰伯特硬着头皮道。 “不开，那你去死吧。”张凡直接把手松开。 他现在正站在半空，一撒手，兰伯特就笔直向下坠落了。 “啊！” 兰伯特的声音在悬崖之间回响，然后脖子又被一股力量抓住了。 张凡俯冲下去一段，就抓住了兰伯特。 兰伯特惊魂未定，道：“我、我开，你别杀我……” 张凡早看出来了，这兰伯特虽然一直很嘴硬，但其实是个怕死的人。 不怕死，刚才就跟族人一起死了，不会带敌人来“守护者”。 怕死的人，是很好拿捏的。 兰伯特被重新提回了开关附近，迟疑了一下后，终于是不太情愿地摸向了那个凸起的是石头。 按照他刚才的说法，只要按下凸起的石头，顺时针旋转一圈，密室的入口就会打开。 但张凡一直盯着兰伯特，这家伙并没有按照刚才说的做。 “呃……” 兰伯特悄悄看了看张凡，见张凡目光不曾移开，十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抓住石头，向外拉了一下。 张凡眉头一皱：“刚才你不说是，按下石头吗，你怎么是拉的？” 他早觉得兰伯特可能会耍花样，所以才故意不自已开，想不到这老东西，还真的在玩心计。 不出意外的话，按和拉，绝对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兰伯特被张凡质问，假装茫然道：“是吗？我刚才说的是拉吗？可能是我口误了吧……哎呀，总之不中用，反正这就是开关。” 一边说，他一边顺时针转动了一圈，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力气了”，他还故意做出很费劲的样子，生怕再被张凡找茬。 轰隆隆…… 兰伯特的动作结束后，眼前的崖壁里传来一阵阵颤动，一片厚重的土石，坍塌、滑落了下来。 土石被震开后，一个质地好似石头的大门，出现在了张凡的视野中。 想不到，这个密室，藏在山体内部这么深的地方。 以张凡的神识探查能力，如果知道这里有个密室，仔细探查，其实是能发现痕迹的。 但天地广阔，如果他只是碰巧路过，也绝对想不到山体里别有洞天。 毕竟，他不可能路过每一个地方，都进行地毯式的搜查，那样神仙的神识都不够用。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里有密室，入口也出现了，张凡就能进行针对性的探查了。 石门开启，露出一个洞口，里面漆黑一片。 张凡没有贸然进去，神识先蔓延进去，试试里面有没有高手。 但令他意外的是，里面不但没有高手，甚至都没有什么活人的气息。 “你说的守护者呢？”张凡看向了兰伯特。 “啊？在里面啊。”兰伯特下意识地道。 “里面哪有人，一点活人的痕迹都没有。”张凡道。 兰伯特吃了一惊，羡慕又畏惧，道：“这你都能知道？都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这、这是什么能力啊，太可怕了……” 张凡道：“你不用理解，我问你守护者么？” “就在里面。”兰伯特赶紧解释道，“守护者不是人，你当让探查不到了。” “不是人？”张凡眉头一皱。 “我也没说过守护者是人类啊。”兰伯特接着说道。 “那你很棒棒哦？”张凡狠狠抽了兰伯特一脑壳，马道，“谁让你不说的。” “……”兰伯特忍着疼，根本不敢还嘴。 “守护者是什么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别的什么动物吧，不然不会一点气息都没有的。”张凡问道。 兰伯特小心翼翼地道：“守护者，是吸血鬼，精确来说，是吸血鬼的灵魂……” 张凡：“什么玩意？” 兰伯特不想再挨一嘴巴子，快速抢答道：“约克家创建时，西欧还处于乱世，当时家族的创始人，偶然救下了一只吸血鬼，与之成为了挚友。约克家最初的崛起，很大程度也是依托了这位吸血鬼大人。这位，用你们的话来说，也算是老祖级的人物了，至今都存在。几百年来，他都是约克家最大秘密，也是最强的守护者。” 听到吸血鬼这种东西，张凡并不觉得难以理解。 世上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阴格兰岛，或者西方世界，肯定也有某种特殊的修行体系。 吸血鬼，说不定本来就是人类么。 也许因为修炼出了问题，比如靠吸食人血来修炼，结果走火入魔了、或是身体和意识变异了？要么，修炼者跟某些兽类融合，人性不再纯粹？然后就变成了普通人认知中的“吸血鬼”。 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吸血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兰伯特说是吸血鬼，就当是吸血鬼吧。 “家族一代代传承下来，初代家主都去世了几百年，吸血鬼大人却还在。世上有传言说，吸血鬼是永生的，其实并不是。吸血鬼只是比常人寿命更长，他们的肉身，也是会腐朽的。我族的守护者，没能继续突破，肉身已经走到尽头，但灵魂未灭，一直隐居在这个秘密山洞中。我的这身本事，也是他教我的……最近，守护者正在闭关，尝试塑造肉身，不能见任何人，所以我才一直不愿意带你来见他。打扰了他的好事，他会生气的。”兰伯特面露敬畏之色，呼吸粗重地望着山洞里面。 张凡暗暗惊奇：“灵魂体？我倒要看看，这个灵魂体，有没有你吹得这么厉害。” 兰伯特心中暗暗叫苦，对漆黑的洞窟里道：“大人，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奈，才带了这个外人来，约克家，已经被他杀光了……” 但并没有回应他的声音，洞里依旧安静一片。 张凡也不着急进去，这阴森潮湿的鬼地方，挺恶心的。 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守护者”自己出来。 于是他一点都不客气，手掌一抬起，就朝着里面轰出了一道掌印。 掌印碾过，笔直冲向深处。 实质化的灵力，发出青色的光芒。 借着掌印的灵光，张凡也是看清了里面的细节。 虽然神识有一定的探查作用，但在画面感这方面，还是眼睛看到才更真切。 洞窟极深，里面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白骨，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看样子，这个灵魂体的守护者，为了维持存在，恐怕是需要长期吞食活人的。 洞窟里面还有拐弯，张凡的掌印直接把拐弯处都轰穿了，好像一个打洞机，直接穿到了最里面。 洞窟最深处，一尊人形石雕，体积跟正常人类差不多。 雕像旁边的白骨，数量更多，还有些相对新鲜的骨架，应该是才死不久。 砰！ 雕像看似是石头打造的，强度却意外的高。 张凡的掌印轰至后，这雕像竟然没碎！ 第261章 不人不鬼 以张凡现在的实力，一掌轰过去，就算是力量有所衰减，也绝不是正常的石头能阻挡的。 这个看起来是石雕的东西，肯定不是石雕。 果然，石雕被轰后，竟是自发颤动起来。 嗡嗡嗡…… 一阵阵碎屑，从石雕上洒了下来。 随着石雕表面的脱落，里面的事物，不再是石头，而是一个穿着古老铠甲的赤膊男人。 男人的体型高大，至少骨架看起来是大的，但是身形有些干瘪，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当张凡看过来时候，男人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 兰伯特见状，不禁颤巍巍地道：“大人，对不起，打扰了您休息。” “灵魂？呵呵，故弄玄虚。”张凡暗暗冷笑。 刚才兰伯特说吸血鬼是个灵魂，张凡就持有了换怀疑态度。 普通人认知中的灵魂，其实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可能代表生命的意识，也可能代表一种能量体，灵魂能否独立存在，能否脱离肉体，都没有具体的说法。 总之，普通人所谓的“灵魂”，其实是个没有意义的概念。 而在修行人的世界观中，人类是有三魂七魄的，这也是更接近普通人认知中的“灵魂”概念。 三魂七魄，也叫魂魄，一般来说，魂魄并不能脱离肉身，否则这个人就不是活人了。 而且，魂魄本身也是没有“意识”的，魂魄就算脱离了身体，也只是没有意识的、看不见的，甚至没有实体事物。 魂魄没有实体，但又真实存在。 当一个人死了，魂魄也就散了。魂飞魄散，这个词语，就是这么来的。 但有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修行人强大到一定程度后，魂魄也会变得十分强悍，变成“元神”。 元神这种事物，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元神，可以独立存在，可以继承意识，甚至能打架、能施展法术。 元神离开肉身后，还能自行回去。 这，就是为什么有“元神出窍”这种说法。 不过，元神这种东西，在凡界也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韩小月之前跟张凡讲解过修行人的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 这四个，属于最基础的境界。 到了元婴境界，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头部强者了。 而在元婴之后，其实还有两个境界，大乘、化神。 大乘境，凡界还有屈指可数的几位。 化神境，压根都不存在，至少在韩小月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天机派可是四大门派，对天下修行人的整体实力，有比较清晰的认知，韩小月说没有，那就真没有了。 就算化神境是存在的，也只是在理论上存在而已。 而修行人若想元神出窍，就必须达到“化神境”。 张凡早就思考过了，约克家的“吸血鬼”，如果真的是以“灵魂形态”存活了几百年，那就应该是了化神境强者。姑且不管这边人是怎么定义修为境界的，总之就是这么个水平。 但这显然不可能。 一个化神境强者，半只脚都要上天界当神仙了，会跟大统领鬼混？会躲在这个幽暗的山洞里装神弄鬼？ 大统领算什么东西，给化神境高手舔脚毛都不配。 “我还真以为你们家的吸血鬼有什么不俗之处，原来只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张凡表示鄙夷。 兰伯特惊怒至极，道：“你说什么呢？大人已经被你惊动了，你竟敢还大放厥词，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张凡呵呵一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在山洞外面时，他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谨慎考虑，才对里面的吸血鬼保持忌惮。 现在看到了本体，他大概明白了没有气息的原因。 这个所谓的吸血鬼，是通过了某种特殊的方法，进入了一种类似“假死”的状态，完全消除了气息。他呆在山洞里，就是一个没有气息的石雕。 但张凡的一掌，强行将他唤醒了。 他醒了之后，石头外壳脱落，假死状态被打破，气息也是重新出现了。 至于这家伙为何这么做，又是怎么做到的，那不重要。 总之，这不是什么灵魂，更不是什么化神境强者。 只是兰伯特这种人理解不了，才认为他是灵魂形态。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吸血鬼长得就有点干尸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个活人。 兰伯特是个晚辈，总不能说人家是恶鬼吧？ 那就只能说是灵魂了。 再加上他能进入假死状态，完事还能恢复过来，好像是灵魂出去游玩又回来了，确实也挺容易让人遐想。 吸血鬼身上的一层石头壳，很快脱落完了，他冷冷注视着张凡，巴拉巴拉说了一句外语。 兰伯特赶紧道：“大人，这家伙是龙国人，您说的话他恐怕听不懂……” 其实张凡听得懂，但还是不想费那个劲。 “龙国人？你很有勇气，敢一个人，来到我闭关的地方。”吸血鬼顿了一下，竟然真的切换成了中文，声音沙哑地道。 张凡啧啧称奇，道：“我这两天遇到不少外国人，你的中文是说的最好的，非常标准、流利，一点口音都妹有……果然，活得久就是好啊，活了几百年，随便抽点时间学语言，都能学会这个世界的几种主要语言了。” 吸血鬼眉头一皱，道：“你觉得你很幽默？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吗？” 张凡淡淡地道：“呵呵，跟幽默无关，我只是觉得，你还没资格让我太认真罢了。” “找死！”兰伯特本就泛红的双眼，变得更红了。 接着，他的身形就暴掠而出。 漫长的山洞，一闪就过来了。 几根尖锐的手指，狠狠划向张凡的脖子。 张凡只觉得一阵恶寒，这是人的手吗？跟鬼爪一样！ 只是恶寒，并不是畏惧。 这利爪虽然恶心，但攻击力也就是金丹中后期的水平，还不如子午宗四杰之一的管骅呢。 张凡大手一挥，不等这只手爪碰到自己，一面好似镜子的灵力光幕，就狠狠推向了吸血鬼。 砰！ 光幕轰在利爪上，利爪不能再前进分毫。 不但如此，这光幕顺势碾过，还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轰隆！！ 吸血鬼的身躯，被震得剧烈倒退。 狭小的山洞里，发生这么大的震动，引得山似乎都在隐隐颤动。 吸血鬼努力稳住身形，那双赤红的眼睛里，不禁浮现了一抹凝重之色。 一开始，他是看不起对方的。 但交手之后，他不得不严肃起来了。 这个龙国青年人，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很强。 这时候，张凡也是更加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不仅仅眼睛是红的，牙齿也是十分诡异，尖锐的像鲨鱼的牙齿。 手掌、脚掌，都十分尖锐，完全不像人。 也难怪兰伯特没认为他是人呢，正常人，哪能长成这个哔样？ 张凡猜测，这些外在表现，应该是跟他修炼的功法有关。 某些阴邪而诡异的功法，能改变人的气息、气质，乃至身体形态。 这个吸血鬼，八成曾经也是个正常人，因为修炼没修炼好，比如修炼了邪功，或是有修炼了错误的功法，要么是修炼途中出了岔子，才变成了这样。 要是正儿八经修炼名门正派的功法，并且不走火入魔，不会变成这样。 不过张凡并不在意吸血鬼的过去，问道：“我要找九头蛇和虫王会大统领，你们约克家的家主只知道一些不痛不痒的信息，你作为家族的幕后靠山，应该跟大统领接触得更多，也知道得更多吧？” 吸血鬼眯了眯眼睛，道：“你是在问我？你觉得我会回答吗？” 张凡耸了耸肩，道：“你好像有些误会，我不是在询问，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要求你回答我。” “哈哈，好大的口气，你不会以为，挡住了我刚才的一招攻击，你就有资格对我居高临下地下达命令了吧？”吸血鬼仰头大笑。 “是么，我很期待你展示出更强的手段。”张凡不以为意。 “如你所愿！”吸血鬼深呼吸一口，然后洞窟里密密麻麻的头骨，竟是忽然飘荡了起来。 这些头骨，好似密密麻麻的炮弹，齐刷刷轰向了张凡。 与此同时，在他最初站着的地方，还摆着一些似乎还算新鲜的尸体。 这些新鲜尸体，竟是忽然爆开了，变成一片血雾。 这些血雾自发飞向了吸血鬼，然后凝聚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进了吸血鬼体内。 这家伙，竟将这些鲜血吸收了。 从这点来说，真是没愧对吸血鬼这个名号…… 顿时，他原本干瘪的身体，变得饱满起来。 本来吸血鬼的骨架就很大，身体膨胀后，立马显得十分壮硕、高大，好似一个威风凛凛的又带着嗜血气质的巨人。 咔咔咔咔咔咔！！ 那些密密麻麻的头骨飞出去后，被张凡几掌隔空拍碎。 也不知道死者生前都是谁，反正都变成骨头了，张凡也没义务安葬他们。 粉碎的骨头，终将被土壤埋没，也算尘归尘、土归土，回归自然了…… 吸血鬼身材膨胀后，气势一下子也强了一截。 那泛红的眼睛，彻底变成了血红色，甚至连瞳孔都几乎看不见了，好似眼珠子就是血水凝聚形成的。 “好久，好久没有全力出手了，这种强大的感觉，真的太令人迷恋了……” 吸血鬼舔了舔嘴唇，无比兴奋地道。 张凡嗤之以鼻，道：“强大的感觉？你活了几百年，才修炼成这个水平，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啊，我要是你我早就上吊死去了。” “龙国人，是都这么嘴巴厉害吗？”吸血鬼暴怒，然后一拳轰了出去。 这次，攻击力确实比上次强了。 拳头上，巨大的力量波动，将张凡身后的山体，硬生生打出一个新的山洞，比先前的更粗、更大。 而张凡正处在这股力量的中心，早已将霜华剑挡在了面前。 拳波推出一个山洞，但并没有破开张凡的防御。 吸血鬼确实不刚才强了不少，已经无限接近元婴期了。 如果是昨天没突破之前的张凡，或许会跟吸血鬼打的有来有回。 但没有如果。 现在的张凡，还是比吸血鬼强了不少。 多亏了管骅，拿命跟张凡陪练，帮张凡在不经意间突破了…… “什么？这都能挡住？” 吸血鬼又一招无果，脸皮不禁抽了抽。 角落里的兰伯特，也是有些慌神了。 他冒着被吸血鬼大人责怪，甚至处死的风险，带敌人来见大人。 本以为，大人一出手，这龙国小子马上就死了。 没想到，废了这么大工夫，还没杀了龙国小子。 何止是没杀，好像自家的大人还是劣势方呢？ 兰伯特心里快速盘算了起来…… 张凡则是看着吸血鬼，道：“如果我不是想让你你回答问题，我就不仅仅是挡住了……” 言外之意，你有价值，我才只防不攻。我若是攻了，你就死了。 吸血鬼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耻辱，道：“该死的小子，你以为我仅此而已了吗？是你，是你逼我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皮肤忽然也是开始转向红色了，似乎是在使用某种特殊的秘法。 张凡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第一时间甩了一剑出去。 刷！ 一道笔直的剑气，好似一道湛蓝色的闪电，从剑尖射了出去。 这是张凡最快的剑招了。 虽然他不知道敌人是在干什么，但似乎还能继续提升实力。 张凡没兴趣等吸血鬼榨干全部潜力，直接一剑打断施法。 这剑气实在是太快了，吸血鬼刚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肩膀处就被剑气直接贯穿了。 从肩膀到胸口，一大片区域都是空的。 连血都没流，剑气穿过时，强大的力量，直接让伤口坏死了，好似被火烧过一样…… “啊！！” 吸血鬼面目狰狞，露出痛苦之色。 兰伯特也是吓得半死，大人竟然连对方的一招都挡不住？那还留着干什么，赶紧溜吧。 然而，他伤势太重，小腿都没了，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可能溜得掉。 于是在这一瞬间，他做出了最理性的决定——卖队友！ “龙国大神，我、我知道吸血鬼的弱点，还知道他的宝藏！”兰伯特大声喊叫，生怕晚了。 现在喊出来，那叫投诚。 等吸血鬼死了再喊，那就不一样了…… 第262章 父慈子孝 兰伯特这一喊，吸血鬼的脸皮就抽了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该死！” 吸血鬼没想到，自己认真栽培兰伯特，教兰伯特练功，帮约克家几百年长盛不衰，却换来这个结果。 臭小子竟然要出卖自己！ 真正意义的欺师灭祖了！ 吸血鬼也是很不客气，当即面色一狠，飞向了兰伯特。 同时，他的手爪也是狠狠撕向了兰伯特的脖子，看样子是要将兰伯特杀了。 养了这么个二五仔，不杀留着做什么？ 不过，张凡怎么可能让吸血鬼得手？ 如果兰伯特没说什么，死就死了。 但是他既然说了知道吸血鬼的弱点，还知道吸血鬼的暴躁，那张凡就不能让兰伯特死了。 这吸血鬼活了几百年，实力也很强，几百年积累的宝藏，肯定无比丰厚。 “退！” 张凡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霜华剑笔直划落。 这一剑，他没有留手。 强大的灵力，附着在宝剑上，气势不可阻挡！ 吸血鬼没能撕破兰伯特的脖子，那尖锐的手掌，在路过张凡时，被一剑斩断。 咔！！ 断掉的手掌，留着森然的血液，竟还在地上抽搐着。 “嘶……” 吸血鬼受挫，面上满是痛苦，被迫向后爆退了十多米。 张凡淡淡地道：“当着我的面想杀他？” 吸血鬼死死盯着张凡和兰伯特，眼神中满是怒火：“兰伯特，你简直不是个东西，我虽然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跟你们家的创始人亲如兄弟，几百年来，我为了你们约克家族呕心沥血，自从你上位家主，我也是对你倾力培养，没想到，培养出来你这个背叛祖的东西！” 兰伯特本来就打算卖队友了，现在看到吸血鬼的手被张凡轻松斩了，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按照现在的情况，吸血鬼在劫难逃，此时不当叛徒，更待何时？ 兰伯特被骂了一通，反而是理直气壮地道：“大人，你也别指责我，要怪就怪你不行，你修行了几百年，结果就这水平……我们约克家的人，永远尊敬强者。再说，你自己也说了，你跟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你不用骂我，我没什么负罪感的……” “你！”吸血鬼气的直接吐血了。 兰伯特继续轻哼道：“还有，你也别装什么好人，你说你为约克家呕心沥血，你庇护了约克家？呵呵，你真的只是好心吗？换个说法，约克家，只是你培养的工具罢了。我们家族每年赚取大量财富，其中一大部分，都去搜集各种资源，花费在了你身上。别的不说，光是你需要长期吸食活人鲜血这个需求，都是个无底洞。尤其是现在社会，杀人是重罪，死个人很麻烦的，想找活人给你吸血很难的。你吸一个人，家族就要花很多钱去摆平很多麻烦……你吸的不光是人血，吸的也是约克家的血啊！！” 兰伯特已经跟吸血鬼撕破脸了，也是把别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发泄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对吸血鬼也是不满已久了。 张凡看着这两人对喷，不禁暗暗赞叹：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幕啊，太精彩了…… “当初你爸在酒吧玩了个舞女，怀了你，早知道，我就该把那个舞女杀了，怎么生出来你这个狗东西！” 兰伯特咬牙切齿地道，然后用另一只手猛然对准了兰伯特。 哗哗哗…… 一道血色的能量冲击波，像光炮一样轰向了兰伯特。 刚才他近身被张凡斩了一条胳膊，不敢再轻易靠近了。 不过，这种远程的打击手段，仍旧是没有什么效果。 张凡反手一甩，一道灵力匹练打出去，就将吸血鬼的攻击抵消了。 “哈哈，想杀我？有龙国大神罩着我，你算老几！”兰伯特很得意地道。 然后他十分恭敬地对张凡说：“大神，兰伯特的宝藏，藏在隔壁山峰中，那里也有一个密室，不过空间不大，只是单纯用来存放物品的。这个宝库，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我早知道了，只是一直假装不知道罢了。” “你！！”兰伯特气得直哆嗦。 张凡露出赞赏之色，道：“很好，我就欣赏你这种识时务的人，这个宝库，你会开吗？” “我只知道他有这个宝库，不知道怎么开，除了他，没人进去过。说实话，我也很好奇里面有什么。”兰伯特小心翼翼地道。 张凡继续问道：“你刚才还说，知道吸血鬼弱点？弱点是什么？” 其实，以张凡的实力，如果想杀死这个所谓的吸血鬼，根本不需要知道什么弱点。 直接强杀就完事了，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 但张凡不介意多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次遇到的“吸血鬼”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下次说不定遇到个更强的呢？这吸血鬼应该就是人类修炼变成的，有一个，就可能有两个，有很多个…… 技多不压身，知道弱点，说不定以后遇到个超强的吸血鬼，就能发挥作用了。 就算用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就是听兰伯特说几句话而已。 兰伯特却是谄媚一笑，试探性地道：“大神，那个……就是……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回答你之后，你不要杀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张凡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一旦从吸血鬼口中知道了想知道的内容，可能杀光一切。 所以兰伯特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努力活下来。 虽然家族的人死光了，但凭他的能力，要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纵使不能达到家族的巅峰，也能跻身上流，过得舒舒服服的。 兰伯特很怕死，唯恐张凡不答应。 没想到，张凡不假思索，十分爽快地道：“没问题，我对你的命本来也没兴趣，只是为了早点找到我老婆而已。” 兰伯特快哭了，我擦，您为了找个老婆，就把约克家杀完了？把我逼到这份上？ 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了，嘴上还是十分卑微而谄媚，道：“多谢大佬饶命，今后我愿为您做牛做马……” “别废话，我不需要你这种牛马。”张凡没好气地道。 兰伯特赶紧赔笑道：“吸血鬼的弱点，是童子尿。” 兰伯特得到了张凡的承诺，也是没了后顾之忧，回答的十分爽快。 虽然只是口头承诺，但他相信，这种境界的高手，不会言而无信，不屑于骗一个弱者。 “童子尿？你丫没逗我吧？”张凡狐疑道。 远处的吸血鬼脸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时候，他其实是想逃的。毕竟打不过对方，留下来死路一条。 但张凡的注意力从未离开过他，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张凡的眼皮子下面逃掉。 硬逃，可能会死得更快。 吸血鬼的脑子中急速盘算着…… 而兰伯特被张凡质疑后，则是诚惶诚恐地道：“我哪敢逗您啊，他的弱点，真的是童子尿。”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他不可能告诉你弱点是什么的吧？”张凡问道。 兰伯特一脸认真地道：“这事说来也是巧合了，又一次我带了几个想小孩来给他吸血，当时有个小男孩不小心尿了，刚好洒在了他身上。当时，他好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碰到了，上蹿下跳的，疯狂甩尿，急得直接把那个小男孩拍死了。虽然他很快平复了下来，但我还是隐约看到，他胳膊上沾尿的地方，有被腐蚀的痕迹……因此我推测，他的弱点就是，不能碰到童子尿。” 张凡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怕的是童子尿，不是普通的尿？就算那小男孩真的还是处，也不能证明普通的尿一定没用吧？” 兰伯特嘿嘿一笑，道：“当时我也不确定，是童子尿的效果，还是随便什么尿都行，所以我找机会测试了一下。” 张凡惊叹道：“好家伙，这你都能测试？你把尿泼他身上了，他没打死你吗？” 兰伯特有些小得意，道：“当然不能这么测试，只能偷偷测。办法很简单，有一次我来见他时，我故意在手上残留了几滴我的尿，然后碰到了他，没有发生任何反应，因此我断定，普通的尿不行，必须是童子尿，毕竟我睡过多少女人自己都记不清了，我不可能尿出童子尿。” “……”张凡忽然有点同情吸血鬼。 当老祖宗的，被孙子的孙子的孙子……故意用尿摸一摸。有点好笑，又有点恶心。 “得亏普通的尿没用，万一，普通的尿也会让他受伤，你不就暴露了坏心思？”张凡又问道。 兰伯特说道：“我早想过了，万一我的尿也能伤他，我就说是在山下尿急，在野外撒了一泡，不小心手上沾了点，没来及洗手。男人嘛，野外撒尿不小心沾一点，很合理吧？” 张凡竖起大拇指：“还的是你，逻辑缜密，无懈可击。” “大神过奖了。”兰伯特很谦虚。 另一边，吸血鬼的脸都绿了。 他虽然距离十多米，但听得一清二楚。 他做梦都没想到，兰伯特竟故意测试他的弱点，甚至用自己的尿…… “啊！！发克！！”吸血鬼快要疯了，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吼吗，眼神中的杀意，浓郁到了极点。 他对临兰伯特的杀意，比对张凡的杀意更强！ 但兰伯特在张凡面前，他又不能得手，只能怨毒地盯着兰伯特。 张凡这时看向了吸血鬼，道：“看什么看，生气了？想杀他？” 吸血鬼更气了：“废话！要不是你护着他，我杀他一百次、一千次了！” 兰别特故意吐了吐舌头，得意地道：“略略略，你来杀我啊，臭吸血鬼。” 吸血鬼的呼吸十分粗重，似乎肺都要炸了。 早知道，在娘胎里就该弄死这货！ 张凡却是一脸诧异，道：“你想杀他，那你就杀啊，咋了，还不敢动手啊？” 吸血鬼很憋屈，你他妈罩着他，我怎么杀啊？我动手两次，都没成功，手还被你打断了，你问我为什么没动手？ 带这怨气，他骂骂咧咧地道：“你得意什么，不就是比我厉害点吗？这么羞辱我有意思？” “我没羞辱你啊，我很认真的，你既然想杀他，那就动手。”张凡正色道。 “我动手，你阻挡我，有意思吗？”吸血鬼很无语。 张凡道：“我不阻挡啊，谁说我阻挡的。” 吸血鬼恼火道：“你刚才明明阻挡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他还没把话说完，我当然要阻止你杀他了，但现在他说完了啊。”张凡道。 然后他看向兰伯特，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啊？补充？没有啊，我能说的都说了，哪敢瞒着您啊。”兰伯特有点懵，一下子没搞清楚张凡是什么意思。 张凡重新对吸血鬼道：“是吧，他都说完了，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我不再阻拦你。” “你……到底想怎样……”吸血鬼也是惊疑不定，有点搞不清张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还以为是有诈呢。 “靠，你怎么磨磨唧唧的，爱杀不杀。”张凡没好气地道。 吸血鬼转念一想，对方实力这么高，哪需要搞什么阴谋诡计？ 于是他心一横，道：“好，我杀，你不许阻止！” 兰伯特一下傻了，大呼道：“大神，他要杀我啊，您、您不管了吗。” “我为什么要管？”张凡理所当然地道。 兰伯特苦着脸，道：“怎么能不管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这种身份和实力的大神，不会出尔反尔吧。” “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张凡义正辞严地道。 “呃……” 兰伯特愣了一下，然后才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目光复杂地看着张凡，眼神中有惊惧、有质疑、有迷茫、有痛恨…… 张凡道：“看我干什么，你刚才提出的要求确实是‘回答之后，不要杀我。’我答应了，也确实没杀你啊，我履行了承诺，没问题吧？” 兰伯特：“……” 张凡略显无奈，道：“我是不杀你了，但你家老祖要杀你，这可不是能怪我啊。” 兰伯特都急哭了，道：“大神，不行，不行，您不能这样啊，你要救我啊！！！” 第263章 宝库 兰伯特是真急了，本以为自己出卖了吸血鬼，就有了新的靠山。 可没想到，这个龙国大神，完全没有强者的风范和气度。 没错，你是守信了。 但有什么卵用？ 我刚才说了吸血鬼这么多坏话，他肯定会把我撕了的。 “干嘛？瞪我干什么？你说不行，怎么不行了？你就说我杀没杀你吧？”张凡却是冷冷一笑，道，“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提条件，你若是不提条件，直接好好回答我，我说不定现在真的会保你一条狗命。” “大神，我错了，我不该提条件，大神救我啊！！”兰伯特大哭不止。 远处的吸血鬼见状，也是不再有任何迟疑：“死吧！” 一声嘶吼后，吸血鬼的兽装向前一伸，掌心竟是爆发出一股非常强横的力量。 即便张凡表现出不打算护着兰伯特，吸血鬼还是很谨慎，没有轻易靠近张凡。 这股吸附力爆发出来后，兰伯特的身体，急剧飞向了吸血鬼。 这时候，张凡真的没出手，面色平淡地看着。 吸血鬼这才放心，加大力度，瞬间将兰伯特吸到了面前。 “啊啊啊啊！！” 兰伯特尖叫连连，面如死灰。 吸血鬼死死盯着兰伯特，咬着牙道：“真没想到啊，现在你还是落入了我的手里，该死的东西！！” 兰伯特吓得半死，哀求道：“吸血鬼大人，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那种情况下，我如果不屈服于他，我唯有……” “畜生！” 吸血鬼根本不想听兰伯特废话，手掌继续向前一捅。 扑哧！ 那尖锐的手掌，直接捅进了兰伯特的心脏。 接着，他竟是把兰伯特的心脏直接掏了出来。 心脏还抽抽了几下，兰伯特在惊恐、后悔的表情中，断绝了呼吸。 “哈哈哈，畜生，死得好啊！可惜我现在自身难保，没有时间好好折磨、惩罚你！” 吸血鬼仰头大笑，接着竟是直接把心脏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么大的心脏，他咕咚一声，就吞进了肚子里。 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捏着兰伯特的尸体。 一道道血丝，快速流入这只手中…… 不过顷刻之间，兰伯特的尸体就变得干瘪起来，好像是被风化了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张凡看到这一幕，心说：难怪叫他吸血鬼，虽然整体还是人类的形态，但这家伙的本质，跟吸血鬼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呼呼……” 吸血鬼吃了兰伯特的心脏，吸干尸体的血后，气息有所提升。 但提升得也不算多。 他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元婴期的修行人了，吸了兰伯特后，稍有提升，但还是达不到元婴的程度。 如果吸个人就能达到元婴，那么他修炼的法门就算再阴邪，有再多副作用，那也会被无数人抢着修炼。 “我想知道大统领和九头蛇的下落，精确的位置。”张凡重申了一次。 吸血鬼深呼吸几口，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仅此而已了吗？” 张凡反问道：“怎么，吸了一个兰伯特，又给了你自信？如果我想阻止，你以为你能有机会吸干他？” 吸血鬼脸色难看，道：“不要小看人！今日就算拼了鱼死网破，我也要你留下点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身上忽然涌现出一阵赤红色的光芒。 刚才被张凡一剑刺穿的伤口，竟然是一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好了。 这么重的伤势，一般人早就挂了。 这家伙竟然撑了这么久，甚至还能自愈。 吸血鬼浑身的皮肤，被这股赤色光芒萦绕，一阵阵强悍的力量，从他的每一寸皮肉上涌现出来。 那尖锐的手指上，开始疯狂滴落鲜血。 “嗯？” 张凡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后手。 他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吸血鬼的气息忽然壮大了很多，甚至隐隐有跨越境界的迹象。 不过吸血鬼的身体似乎在自动腐坏，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强行提升实力的方法，要付出很重的代价。 张凡不想让他继续提升了，免得出现意外，第一时间发起了攻击。 第二十九式——炎变式！ 战斗的次数多了，张凡的经验和直觉也在不断积累。 虽然他不清楚对方在用什么招数，也是第一次跟吸血鬼交手，但他第一反应就是用火属性的剑法，应该能最有效地打击敌人。 刹那之间，霜华剑就划出一个复杂的轨迹。 一点火红，在剑尖上涌现。 呼哧！ 这一点火，瞬间壮大，变成了一个圆环形的剑气火环。 然后火环急速朝着他飞射过来。 火环呼啸，热浪扑面。 吸血鬼正在运转秘术，实力还没有攀升到最顶峰，不想中断。 这种秘术，就算他使用得很熟练了，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来酝酿。 可是看到这个火环，他有种本能的危机感。 活了是几百年，他的经验很丰富，知道这玩意绝对不能碰到。 无奈，他只能强行中断了秘术，双臂挥动，在面前凝聚出一面巨大的黑色壁障，好像一面由鲜血浇筑的厚重城墙。 不料，火环在半途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密密麻麻的火环，铺天盖地地轰来。 鲜血墙壁，根本阻挡不完。 正面的火环，被墙壁阻挡，引起巨大的爆炸。 但更多的火环，还是从各个方位倾泻在了吸血鬼身上…… 砰砰砰…… 轰隆隆…… 耀眼的火光中，传来阵阵山崩地裂的声音。 张凡跟吸血鬼还是在山体内部的空间里打的，这次炎变式使出来，山也是完全撑不住了。 整座山都崩塌、炸裂开来…… 山体内部空间，被炸得荡然无存。 吸血鬼的身体，也是被掩埋在土石之中。 张凡御空而立，俯视着塌陷的山峰某处。 这里的正下方，就是吸血鬼被掩埋的地方，非常安静。好像，吸血鬼已经被剑气抹杀，被就地土葬了。 不过张凡的注意力始终没移开，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土石忽然炸开，一道红色光影火速窜了出来，直冲天边。 吸血鬼还活着，而且想逃！ “果然没死。” 张凡毫不意外，毕竟自己出的剑招，威力自己是知道的，不至于一招把强化后的吸血鬼秒了，多少能剩一口气。 吸血鬼的动作已经非常快了，但还是逃不出张凡的手心。 唰！ 张凡隔空一掌拍出。 一道青色的巴掌印，精准地轰向了那一道红色身影。 吸血鬼当场就飞不动了，一声痛呼之后，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了。 接连受到重创，他就算再怎么燃烧自己，也实在顶不住了。 嗖！ 张凡身形一闪，抓住了还没掉到山谷中的吸血鬼。 吸血鬼浑身满是伤痕，好似被绞肉机绞过一样，伤口处还是灰黑的，像是被火烧了一遍。 除了轮廓是人，其他地方没一点像人的。 这就是炎变式的杀伤力，火与剑的完美结合。 吸血鬼奄奄一息，原本膨胀起的身躯，也是缩了回去，变回了一开始半死不活的干瘦样子。 不等张凡开口，他就惨笑一声，道：“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只希望，大统领能为我宝报仇了……” “你这不是还没死吗？”张凡笑吟吟地道，“说，尚有一线生机。” “呵，我自己的状况我清楚，我早该是个死人了，强行续命这么多年，如今被你重创，精血也已燃烧，活不了了……一个必死的人，你以为你能问出来什么吗？”吸血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张凡一手抓着吸血鬼，一手在指间凝聚出灵力长针，对着吸血鬼的几处穴道扎了下去。 “嘶……” 一阵奇异的痛感过后，吸血鬼忽然觉得，自己的状态竟然好了一些。 “我在救人这方面，还是有点造诣的。”张凡道，“生与死，你自己选。” 吸血鬼一下子呆住了。 如果有的选，他肯定不想死，不然也不会努力活了几百年。 本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活命的希望，一下子不淡定了。 刚才的决心，瞬间崩塌。 “九头蛇在圣林兰村。”吸血鬼终于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 “这点我知道，兰伯特说过，如果你打算重复兰伯特的话，那就可以去死了。”张凡淡淡道。 “圣林兰村只是一个大体的位置，还涉及了周围的海域，硬找肯定很困难，但大统领派去的5个傀儡，有九头蛇的‘探测石’，可以锁定九头蛇的位置。”吸血鬼补充道。 “探测石？那是何物，你还有吗？”张凡道。 吸血鬼说：“据说九头蛇正在沉睡状态，只有它的子嗣，才能唤醒他，吸引他现身。这探测石，其实就是九头蛇的蛋，我还存了一颗，在我的宝库里。有了蛇蛋，就能找到九头蛇了。” “宝库？带我去取。”张凡道，然后就提着吸血鬼飞到了隔壁山旁边。 之前兰伯特说过，吸血鬼有个秘密宝库，就在隔壁山里面。 “在那里……”吸血鬼指着山体某侧的山崖，其中长着密密麻麻的藤蔓。 张凡飞了过去，一剑将藤蔓劈开，崖壁也是漏了出来。 吸血鬼指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道：“那是我宝库的开关，拉起，顺时针旋转一圈。” 张凡把吸血鬼扔了过去，让他自己开。 吸血鬼也没反抗，使出剩下的力气，拉起石头，转了一圈，跟他描述的相符。 从这点来看，兰伯特比吸血鬼的心眼多多了…… 轰隆隆…… 崖壁裂开，露出一个石门。 张凡有些好奇，道：“这个开关，是你自己制出来的？如果开启方式错了，会怎样？” “会喷出毒气，对付一般人足够了。当然，对你这种实力的人来说，没什么意义。”吸血鬼说道，“探测石就在里面，还有我的宝藏……”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在发抖，痛心急了。 自己积累了几百年的财富，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他可不信，张凡都已经来了，会仅仅拿走一个蛇蛋。 张凡瞥了一眼吸血鬼，道：“瞧你那点出息，一副吝啬鬼的样子，我还能拿你的钱？” 吸血鬼干笑一声，道：“呃，是我小心眼了……” 张凡大步走进了宝库。 确实，他没打算要钱。 吸血鬼积累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财富，黄金白银珠宝什么的。 不过张凡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如果只是想要钱，靠经商的方式，来钱快得很，不少公司赚钱的速度，比抢钱还快。 钱这种东西，还得钱生钱才行，靠自己亲自搜刮，太慢了。 张凡在意的是，吸血鬼可能收藏了某些稀奇的宝物，尤其是可能有助于修炼的东西，这些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他不要钱，却没说不要这些宝物…… 这个宝库的空间，就不如刚才的地方大了，大概只有三百平方米。 毕竟这里只是用来放东西的，吸血鬼也不再这里修炼，吸血，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刚才修炼的地方，没事就要送进来活人，地方肯定要打一下，不然尸体都堆不下。 300平米的空间里，堆放的东西也不多，一眼看去，最醒目的是十几个箱子。 张凡在手指上凝聚出几个小火苗，摔在了周围，当作蜡烛用了。 光亮出现，看东西也更清晰了。 张凡随手打开一个宝箱，却见里面满是bulgbulg的东西，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很是耀眼。 “这玩意是……钻石？” 张凡看清这东西是什么后，脸色怪异地看向了吸血鬼。 难以理解…… 这么重要的宝库，居然存了一箱钻石？ 这东西配被放在这里吗？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东西就是碳。 从修行人的角度来说，这东西也没有什么使用价值，不能炼器，也不能存储灵气，连画符都用不着。 而且，如今大众渐渐理解了钻石的本质，理解了钻石的高价原因是垄断、炒作，所以购买钻石的欲望大大降低，钻石的价格也在不停暴跌。 吸血鬼在宝库里存了一箱子这玩意，实在是令人费解…… 第264章 九头蛇的痕迹 张凡抓起一把钻石，问吸血鬼道：“你存这么多钻石干啥？练铁砂掌？” 提及此，吸血鬼的脸色有些尴尬，道：“呃，这一箱东西，说起来也是我的投资耻辱了。上世纪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钻石的价格都被炒得非常高，我当时囤了很多，本想等一两百年再拿出来卖，肯定能大赚一笔，没想到……钻石这玩意能人工生产了，品质比天然的还好，再加上人类整体知识水平的提高，钻石不但不能增值，而且越来越不值钱……这一箱钻石，我还没脱手完，索性就直接留在了这里，作为对我的警示。” 张凡觉得很好笑，道：“想不到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也会投资亏成这样。” 说完，他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宝箱。 里面存放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古董，不光有欧洲的古物件，还有不少龙国的瓷器，东西方的名画，也是成箱存着。 另外就是黄金，也有一些，但不多。 这些东西，正如张凡所料，归根到底都是能用钱还衡量价值的。 但张凡对钱的兴趣不大。 现在这个时代，炒一下公司市值，比挖宝藏开钱快多了。 张凡如果想要钱，只要用一些手段，把自己的公司股价拉起来，资产随便增值上百亿。 对他来说，钱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数字了。 不过张凡也能理解，吸血鬼为什么屯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毕竟吸血鬼的前半生，还处在古代社会，世界的经济模式跟现在完全不同。囤积宝物，确实是一种很稳健的积累财富方法。不然总不能存一堆纸币吧？几百年，随便一个改朝换代，纸币就成了废纸，吸血鬼宝库里的这些东西，在一些年代中，算是硬通货了。 “你活了几百年，就存了这些破玩意？都是些身外之物，真磕碜。”张凡有些失望地道。 吸血鬼干笑一声，道：“我能力有限，能得到的东西也仅此而已了，而且进入新时代后，我的财富主要就是约克家了，约克家名下的企业，还有在各界的人脉，都可以算是宝藏。” “屁用，不值一提。”张凡表示不屑。 吸血鬼无法反驳，确实，连自己在对方手下，都只是个屁，更何况是约克家？ 终究，实力才是王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财富、宝藏，强者触手可得。 “喂，威廉啊……” 张凡一边对吸血鬼的宝藏表示不屑，一边给威廉基斯打了个电话。 刚才他来山里寻找吸血鬼时，没让威廉跟着一起来。 毕竟威廉虽然强，但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还是插不进来的。 所以张凡让威廉在山外面等着了。 这时候，张凡联系上威廉，也是下达了一个吩咐：“威廉啊，我现在这个位置你注意一下，就是那座塌陷的山，东南侧的一座山，山体里有个小宝库，已经开了，你待会儿想办法把里面的东西运到龙国去。” 张凡来都来了，肯定不能空着手回去。 这些古董、财宝，带回国后，可以捐掉一部分，卖掉一部分，估计能换个几百亿，到时候直接投进公司。 一般人要把这些东西带走，可能还很困难。 但威廉基斯毕竟是杀手榜上的王牌，个人实力、威名、人脉，都是足够用了，让他带宝物回国，不成问题。 这种体力活，张凡没必要亲自干。 “好的主人，到时我直接把东西都运回南郊庄园，可以吧？”威廉基斯恭敬地道。 “没问题，放南郊庄园，我回东海市再处理。”张凡点头。 二人随便几句话，就决定了宝藏的归属问题。 至于宝藏的原本主人，吸血鬼，无权参与决策。 “……”此时，吸血鬼幽幽地看着张凡，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 你不是说我囤的东西都是破玩意吗？不都是身外之物吗？你不是嫌磕碜吗？ 但是，你咋还全拿走了啊？！ 太不要脸了！ 简直就是吃霸王餐嫌饭难吃，白嫖还嫌人家丑！！ 呜呜呜，我积累多年的宝贝啊……虽然我也很久没动这些东西了，您也不能全拿走吧，呜呜呜…… 张凡开完了所有木箱后，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于是问道：“就这些了？” 吸血鬼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道：“宝库您都进来了，还能有什么遗漏呢。” 张凡忽然把剑掏了出来，道：“你逗我呢？别的不说，光是你能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都一定是因为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你跟我说没东西了？” 吸血鬼瑟瑟发抖，赶紧道：“啊，您要找这个啊，我、我这就取来……” 人一旦认怂，就会一直认怂。 此时的他连顶嘴的勇气都没有，立马屁颠屁颠地到了一处石壁下。 一阵摸索后，他竟是抽出了一个隐藏的柜子。 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本古旧的秘籍。 张凡招招手，就将秘籍吸了过来，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吞血神功》，不是英文是中文。 “果然是修炼了某种邪功法，才变成了这样。”张凡丝毫不觉得意外，从他见到吸血鬼第一眼，就猜到了这种结果。 只是他有些诧异的是，这家伙明明是个外国佬，竟然搞到了龙国的修行方法，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功法。 张凡简单翻阅了一下秘籍，对这本吞血神功也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修炼吞血神功的人，可以通过吸食人血，提升自身实力。 即便是天赋极差的人，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当然了，真正的天才，也不屑于修炼这玩意。 这种功法，也会有很大副作用。 最明显的就是，修炼之后，必须不间断地吸血，否则难以维持自身的生命。 在吸血不够时，必须进入假死状态，减少损耗。 这也是为什么，张凡刚发现吸血鬼时，吸血鬼把龟缩在了一层石头里，连一点气息都没有，这就是他为了减少消耗。 除此之外，吞血神功还容易造成反噬，修炼者必须自己控制好尺度，不能一次性吸太多了。 由于长期吸血，修炼者的身体也会发生一些变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隔三岔五，身体还会腐坏，必须自己慢慢修复…… 总之这些现象，都很符合吸血鬼的情况。 张凡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被叫做“吸血鬼”的人的名字。 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 “还有，九头蛇的探测石呢？”张凡收起吞血神功，问道。 这种功法，他自己肯定不会修炼，但简单了解一下也没坏处，以后万一再遇到修炼过的人，也能更轻松的应对。 吸血鬼很快从角落里巴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椭圆形蛇蛋。 这玩意号称是九头蛇的“蛇卵”，但非常结实、沉重，确实更像是石头。 “有了这东西，就能引出九头蛇了？”张凡问道。 吸血鬼解释道：“当蛇蛋和九头蛇距离很近时，九头蛇会感应到的。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打碎蛇蛋，九头蛇就算在沉睡，也会发疯一样地冲出来……” “懂了。”张凡闻言，然后一剑横扫，直接斩断了吸血鬼的脑袋。 得到了吞血神功，还有可以探测九头蛇的蛇蛋，这吸血鬼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从一开始，张凡就没打算让敌人活着。 死前的一刻，吸血鬼瞪大眼睛，还有点懵逼。 这个龙国强者，怎么过河拆桥呢？他不说说了要救我吗？ 其实张凡还真没说。 张凡只是说：我在救人这方面，还是有点造诣的。 并没说要救任何人。 当然了，就算真的说了，他也不会信守这样无聊的承诺。 对待敌人，讲个屁的承诺。 斩草除根才是王道。 更何况，所有参与了抓捕韩小月的人，一个都没资格活着。 斩了吸血鬼后，张凡就直接向着东方飞去。 目前已经确定的是，九头蛇在海峡东岸的一个村子附近，圣林兰村。 只要找到九头蛇，提前将九头蛇绑走，实在不行就杀了，大统领的融合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如此，也算变相让韩小月安全了。 对元婴期的修行人而言，阴格兰不算大，张凡没费多少力气，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环境很好的村落，虽然名字是村，但发展水平还是颇高的，交通便利、风景宜人、别墅遍地，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度假风景区。 张凡根据地图确定位置后，到了村子靠中心的区域，笔直坠落了下来，刚好降在了一片湖泊中。 要是在龙国的世俗世界，他可能还会低调点，尽量不飞，不在普通人面前暴露修行人的能力。 但在其他地方，他可懒得在意这么多。 落地时控制好力度，没直接踩碎几栋楼，就已经是很贴心了。 张凡静静踩在水面上，双目微闭，气沉丹田，神识快速蔓延出去。 首先他要尝试寻找傀儡的痕迹。 根据兰伯特和吸血鬼的说法，大统领安排了5个傀儡来抓九头蛇。 这五个傀儡，不会离张凡太远，至少是来过村子的。 湖面上，水波阵阵，十分安静，只有微弱的风声…… 张凡现在是元婴期，对神识的掌控也有了质变。 整个村子，几乎都在他的笼罩之下。 虽然不能瞬间用神识“看清”所有细节，但只要在神识范围内有修行人的气息，他立马就能察觉到，除非这个人的修为远超过他，可以完美隐藏。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之前他在西南遇到的7个傀儡，实际战斗力也就是金丹期中后的水平，阴格兰岛的5个，估计也差不多。 傀儡如果能比张凡还强，那大统领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搞事了。 一番神识扫视后，张凡不禁微微皱眉，道：“没有？难道他们去别处了？”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得看了看脚下的水面，然后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在下面？ 张凡也不多耽误，庞大的神识，直接向水下潜了下去。 刚才的探查，主要还是在“地表”的探查，虽然神识也能探查到一定深度下，但在超大面积的范围中，张凡不可能在每一处都深入地表下很远探查。 若要探查更深，就要缩小区域了。 脚下的这片湖泊，正是最适合向下查的区域。 刚才他在高空俯瞰村子时，就觉得这湖泊是个风水绝佳的区域，站在修行人的角度，也是灵气充沛之处。 九头蛇，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神识下潜后，张凡很快就感受到了湖底。 这片湖的面积不小，水深在30米左右。 从水面到湖底，并无异常。 但到了湖底后，张凡的神识并没有收回来，而是继续向下。 因为他发觉，湖底有些异常的痕迹，不像是鱼类造成的。 “嗯？这湖底，竟别有洞天？” 很快，张凡就发现了意外。 湖底再往下不到一百米，竟有一片被掏空的区域，里面隐隐有修行人的气息波动。 “真是好运，刚来就找到了。” 张凡大喜，一头钻进湖底，同时一拳轰了下去。 湖底到下方的秘洞，直接被轰穿了。 张凡顺势钻了进去，然后手掌再向上一抬，一面好似玻璃的灵力个屏幕，挡在了他轰出的缺口上，阻止了水往下流。 虽然他在水下可以不呼吸，但还是想看一看秘洞的全貌和细节。 水涌进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进入了这个地下的空间后，张凡便感到一阵阴森的气息。 里面漆黑一片，上方挡水的灵力光幕，散发出一阵光芒，照亮了这里。 这是一个圆形的空间，非常巨大，比得上一些帝王的墓穴规模了。 秘洞的四周，刻着复杂的图案。 环视一圈才发现，这个图案，竟是一整条巨蛇的样子，好似盘旋在秘洞中，栩栩如生。 蛇首，共九颗。 不用多分辨，张凡就确定这是九头蛇的雕刻。 尽管只是在石壁上雕刻出图案，却还是让张凡有种本能的忌惮…… 而在这片空间正中，则是有五道人影盘坐在地上。 每个人都带着黑色的面具，一身黑衣，跟先前抓捕韩小月的7傀儡装束一模一样！ 不过，这5人的气息都极为微弱，似乎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势…… 第265章 你真丑 张凡大喜，一头钻进湖底，同时一拳轰了下去。 湖底到下方的秘洞，直接被轰穿了。 张凡顺势钻了进去，然后手掌再向上一抬，一面好似玻璃的灵力个屏幕，挡在了他轰出的缺口上，阻止了水往下流。 虽然他在水下可以不呼吸，但还是想看一看秘洞的全貌和细节。 水涌进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进入了这个地下的空间后，张凡便感到一阵阴森的气息。 里面漆黑一片，上方挡水的灵力光幕，散发出一阵光芒，照亮了这里。 这是一个圆形的空间，非常巨大，比得上一些帝王的墓穴规模了。 秘洞的四周，刻着复杂的图案。 环视一圈才发现，这个图案，竟是一整条巨蛇的样子，好似盘旋在秘洞中，栩栩如生。 蛇首，共九颗。 不用多分辨，张凡就确定这是九头蛇的雕刻。 尽管只是在石壁上雕刻出图案，却还是让张凡有种本能的忌惮…… 而在这片空间正中，则是有五道人影盘坐在地上。 每个人都带着黑色的面具，一身黑衣，跟先前抓捕韩小月的7傀儡装束一模一样！ 不过，这5人的气息都极为微弱，似乎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势…… 张凡出现在密室，五个傀儡也陡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任何迟疑，五个傀儡直接飞身而起，冲向了张凡。 如果不是张凡已经有了许多情报，知道这是五个傀儡，还以为这是正常人呢。 不得不说，尸鬼奇蛊这种制造傀儡的手段，实在是精妙。 呼哧！ 五个傀儡，同时出掌，从各个方向轰向了张凡，完全不给张凡躲闪的空间。 不过张凡也没打算躲开。 唰！ 气海中灵力涌动，在身体上凝聚出一圈厚重的无形壁障。 砰！！ 五个傀儡的掌法，重重与张凡的灵力壁障相碰撞。 接着，五个傀儡就齐齐向后飞了出去，竟是被震得身形乱颤。 张凡神色从容。 这些傀儡的实力，大概是金丹中后期的程度，再加上他们受了严重的损伤，虽然没有痛感，但战斗力还是下跌了一截。 因此即便敌人的数量有五个，也对张凡没有什么威胁。 上次在西南，那7个傀儡之所以能成功掳走韩小月，主要还是因为，当时苏冰蓝和韩小月刚解放苏竹失败，状态奇差，而且敌人具有压制九尾妖狐的特殊阵法。 如果论硬实力，张凡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元婴期，就算是来十个完全体的傀儡，也能应对。 五个伤残，不足为虑，张凡可轻易斩之。 他之所以没直接抹杀傀儡，是想问问情报：“你们跟九头蛇交手过了？” 五个傀儡依旧是死死盯着张凡，没有回答，眼睛有些空洞。 “不回答，死。”张凡拔剑。 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张凡心说，看来，他们是完全没有了个人意识，只是大统领的工具了，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想及此，张凡直接劈了一剑出去。 剑气呼啸而去，犹如一道巨浪，生生将其中一个傀儡劈成两半。 张凡知道傀儡没有痛感，一般的伤势能直接无视，索性就把傀儡劈开了。 第一个傀儡倒地后，果真没能再站起来，彻底变成了一堆死物。 余下四个傀儡，立马气息暴涨，丹田处的灵力波动异常强烈，好似要爆开了一样。 上次在西南，张凡亲眼看到过，苏冰蓝被傀儡的自爆搞得十分狼狈，差点没了半条命。 因此张凡早有准备。 既然开杀了，就不会给敌人留有任何时间。 几乎是无缝连接，张凡又连续劈了四剑出去。 唰！唰！唰！唰！ 余下的四个傀儡，也是被当场劈开，像是劈竹子一样。 张凡为了避免傀儡自爆，这几剑把算是发挥出了十成力量，威力、速度都达到了最大化。 这种实力的傀儡，根本无力抵抗，自爆也需要一定时间酝酿。 五个傀儡，变成了十份，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唯一可惜的是，张凡没能从傀儡口中知道什么。 这些傀儡毕竟是大统领的工具人，只会无条件执行大统领的命令，问不出什么东西。 至于酷刑、折磨，用死亡做威胁，也没有任何异议。 所以张凡才没浪费时间，直接将其斩了，也算是断了大统领的手臂。 “他们应该是在这里发现了九头蛇，还跟九头蛇发生过战斗……” 张凡再次扫视一眼地下空间，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做出了猜测。 五个傀儡和九头蛇的战斗并不激烈，应该就是几招而已。 最后五个傀儡受伤了，留在了原地，至于九头蛇，八成是逃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五个傀儡也有能够压制九头蛇的阵法，还有特殊的捕获方法。否则，他们不可能抓得到九头蛇。 但即便有阵法压制，他们这次的捕捉行动，也失败了。 “如果九头蛇逃了，那就又有点麻烦了……” 张凡有些心烦。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现在九头蛇的线索又断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只九头蛇的实力很强。 即便在受到阵法压制的情况下，都能逃脱，恐怕这九头蛇的至少能媲美元婴期修行人，甚至更强。 好消息是，九头蛇逃了，也意味着他八成也受到了重伤，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 这也是张凡的最好机会，等九头蛇逐渐恢复，对付起来的难度也更高。 张凡气沉丹田，神识散开，仔细寻找着一下平蛛丝马迹，看看九头蛇往哪里逃了。 终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洞，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硕大的地下空间，凹凸不平的地方有很多，还有一些战斗的痕迹。 但这个小洞，却并不是本来就有的，也不是战斗引起的，它只有一根手指粗，而且很深。 小洞已经形成了有一段时间，被地下水渗满，再加上堆积的淤泥，让小洞非常不起眼。 如果不是张凡用神识仔细探查，都发现不了。 在他的认知中，九头蛇应该是一只凶猛的超级大蛇，就像四壁的雕刻那样。 这种小洞，很难让人联想到九头蛇。 但张凡忽然想起，苏冰蓝曾经显露本体，最大的时候遮天蔽日，但也有很小的时候。 类比一下，九头蛇能够控制体型大小，也很合理。 这么一想，九头蛇八成是突然缩小，打了个洞钻跑了。 在五个傀儡疗伤的时候，小洞渐渐被积水和淤泥堆积，他们也没发现。 不过发现了也没用，都伤成这样了，没能力去追。 张凡身形一闪，到了小洞旁边，将神识集中起来，一点点渗了进去。 神识集中在这么小的区域，能延伸的长度是很可怕的。好似一只无形的触手，不停延长，寻找着小洞的另一侧…… 虽然洞基本被重新堆死了，但堆积的软泥跟原本的土壤并不一样，还是能继续探索下去。 直到最后，张凡的神识，竟是蔓延到了海水里。 “入海了？” 张凡眉头一皱。 到了海里，就不可能继续探查下去了。 毕竟这小洞就相当于九头蛇的移动轨迹，到了海里，移动轨迹也就没了。 但九头蛇若是受了伤，就算入了海，也不会走太远的距离，最好的办法是就近疗伤。 于是张凡也不耽误时间，快速飞出湖面，按照在下面探查出的方位，全速飞向海岸，最终落在了一片无人的沙滩旁。 小洞的终点，就是眼前的海域中。 刚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威廉基斯打来的。 “主人，宝库我已经清空了，安排了几个以前的小弟，让他们走一些特殊途径，往东海市运了。”威廉基斯说道。 “行，辛苦了。”张凡道。 威廉基斯道：“本来我是想亲自护送的，但担心主人在阴格兰对一些地方不熟，所以就让小弟去送了，我自己留下，主人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还有，我想先去看看母亲……原本我是不敢再见她的，但主人给了我勇气。” “你去吧，若是你的家族难为你，打我电话，我去给你撑腰。哦不，他们已经将你驱逐了，还差点在小时候就杀了你，已经不是你的家族了。”张凡道。 “多谢主人。”威廉基斯很感动地道。 结束了通话后，张凡也是继续释放神识，以脚下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向周围扩散。 如果九头蛇没走太远，应该还在他的神识覆盖氛围中。 过了十几分钟。 张凡的神识覆盖范围已经到了极限，还是没发现什么。 一方面是线索太少，只能撒网式地找。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接触过九头蛇，知之甚少。 随后，他掂了掂手里的蛇蛋，也就是吸血鬼所谓的“探测石”。 吸血鬼说，九头蛇若是感受到蛇蛋，会主动出现的。 如果不出现，要么是不在，要么就是故意不出来。 张凡觉得，九头蛇现在受伤，就算感应到了蛇蛋，也未必会轻易现身。 既然不出来，那就逼它出来吧！ 张凡飞到海面上，手指对着蛇蛋轻轻一弹。 你儿子碎了，你总该出来了吧？ 当然了，如果九头蛇真的不在这里，那也没什么办法，就当白碎一颗蛋了，张凡没那么多时间，只能赌一把了。 啪！ 一弹下去，预想之中蛇蛋碎裂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蛇蛋完好无损。 这东西虽然看起来像个坚硬的石头，但张凡也没想到会这么结实。 当然张凡刚才也没使劲，只是轻轻一弹罢了，毕竟他也不至于对一颗蛋发大招。 张凡随后抓着蛇蛋，朝着剑柄上磕了一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加大了力度。 咔…… 蛋壳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痕。 海面上依旧平静，只有温和的小波浪。 “在吗？蛇蛇？你儿子在我手上，也可能是女儿……喂喂，在吗，不在我把你儿子捏碎了啊。” 张凡对着海面下叫了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蕴藏了灵力，具有极强的穿透力，足以穿到最深处。。 可惜没得到回应，也不知道九头蛇是听不懂中文，还是装怂。 毕竟儿子的蛋壳都裂了，不至于不为所动吧。 “不在家，我可不客气了哦。” 张凡抓着蛋，又朝着剑柄上砸了一下。 力道控制得很好，蛋壳上又出了几个裂痕，但整体形态还是完好的。 “还不出来？下次我可不一定能控制得这么好了啊……” 张凡又说了一句，没有回应，于是第三次砸了下去。 咔！！ 这次就不是小裂痕了，原本的小裂痕瞬间扩大，虽然蛇蛋的形态还是完整的，但看起来已经有些不安全了，好似稍微一捏就能彻底碎掉。 “还出不来？不会真不在这里吧？” 张凡也有些犯嘀咕，他也只是推测九头蛇没离开太远，并不能确定。 万一九头蛇跑到几千里外的，张凡在这里用蛋作威胁，确实是没用。 “没在拉倒。” 张凡权当自己白来了，最后一次抓着蛇蛋，狠狠轰向了剑柄。 这次是真没控制力道，足以将蛇蛋轰成烂泥、碎片。 可正当蛇蛋即将碰到剑柄时，不远处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一阵巨大的旋涡。 旋涡中心，几道百米巨浪，直冲天际。 “真能憋啊，非得彻底碎了才舍得出来？”张凡将蛋停在了半途，避免了蛋碎的下场。 只是不知道，蛋壳上裂了这么多地方，还能不能孵出小蛇…… “嘶嘶嘶吼吼吼吼！！！” 旋涡之中，传来一阵刺耳的怪吼。 然后，一颗巨大而狰狞的蛇头，从海面上冲了出来。 接着是粗重的蛇身…… 嗤溜溜！ 顷刻之后，大蛇便完整地浮出水面，出现在的张凡的视野中。 这大蛇大约跟一个壮年男人一样粗，盘旋在一起，体长至少百米。浑身灰色，光溜溜的，挺恶心。 不过脑袋长得倒是颇为凶恶、霸气，巨口之中，一颗颗獠牙仿佛锋利的兵器，口中还不时生出青灰色的雾气。 “真是个蛇啊？” 张凡盯着这只巨蛇，有些失望。 其实他有点期待，飞出来是个人类，帅哥美女什么的。 毕竟苏冰蓝、韩小月都早已化为了人形，九尾妖狐有化形的能力，九头蛇好歹也是大统领的目标，应该跟九尾妖狐是一个级别的，按理说也能变成人类形态才是。 第266章 麻烦你死一下 “啊啊啊啊，该死的人类！！”大蛇终于是控制不住了，巨大的身体猛然冲向张凡，好似一条灰色的火车，带着强横的力量而来。 面对大蛇的攻击，张凡早有准备，一剑斩了出去。 呼哧！ 剑气碾过数百米，落在了大蛇粗壮的身躯上。 那灰色的蛇皮，格外强硬，正面承受了剑气的攻击，却并没有直接被劈开，只是躯体抖了抖。 大蛇继续冲向张凡，张开血盆大口。 以张凡的体型，大蛇一口能吞下十几个。 张凡捏了一个指诀，掌心喷出狂猛的火焰，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轰到了大蛇的狰狞巨口中。 “嘶！！” 火焰在大蛇口中爆炸，大蛇发出难听的嘶吼声，身子被迫向后一撤，然后用蛇尾狠狠甩向了张凡。 巨大的蛇尾，宛若一根擎天柱，横着扫向张凡。 张凡飞身而起，同时连续斩了十几剑出去。 这十几剑太快了，看起来就像一剑一样。 唰！！ 十多层剑气叠加，终于是在大蛇的尾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刚才他第一次攻击没能破开大蛇的表面防御，这次也是没再留手。 即便如此，也只是在大蛇身上留下了伤痕，而不是直接把尾部斩断了。 大蛇的防御力，张凡叹为观止。 幸运的是，大蛇刚跟5傀儡交手过，或许是受到了那种压制阵法的效果，大蛇的实力明显不能发挥出完全。 再加上内伤在身，大蛇并不是张凡的对手，只是凭借强悍的肉身防御力，才撑过了张凡的几次攻击。 神兽的基础防御，比人类强大太多了，这一点就算受伤也改变不了。 “可恶，本大爷招谁惹谁了，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一个接一个地来找我的麻烦！” 九头蛇忍着尾部的剧痛，恨恨地道。 他不久前刚遭遇五个怪人的围攻，那几个怪人实力虽然不强，但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然能镇压神兽的实力，导致他不得不离开长眠之所，逃到了海里，默默养伤。 可没想到，又来了个不速之客，而且实力远超先前的五人。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这个新来的年轻人，似乎不懂压制神兽的秘法，不然他刚才可能直接就死了。 眼下这个局面，大蛇产生了退避之心。 反正打不过对面，总不能留下来找虐吧？ 但他又不敢走。 他怕自己刚走，对方就把蛇蛋捏碎了。 现在蛇蛋上虽然有几条严重的裂痕，但他还有办法修复，不影响蛇蛋的孵化。 若是蛋黄都被捏爆，那就真的没辙了。 于是大蛇明明想逃，却又不得不留下来，继续跟张凡对峙：“他妈的，你们说吧，到底想要怎样？” 张凡道：“你们？你是说先前那5个菜鸡吧，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是想抓走你。” “靠，不是一伙的？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抓我的？”大蛇很茫然。 张凡道：“我跟他们有点小摩擦，这次来是为了阻止他们的。” “阻止他们？这么说来，我俩应该是一伙的，那你还对我动手，还捏我儿子？！”大蛇很憋屈，什么人啊这是！ 张凡认真地道：“我阻止他们，又不是一定跟你一伙的。为了不让他们抓走你，只能麻烦你死一下了……你死了，他们也就不能得逞了。” “……”大蛇一下给整无语了，你可真有礼貌，大爷我还得谢谢你了？！ “其实我跟你无冤无仇，但是没办法，为了我媳妇的安全，只能委屈你了。”张凡略显遗憾地道。 说罢一手舞剑，一手结印。 嗖嗖嗖！ 转瞬间，霜华剑划出几道复杂的轨迹。 每一道轨迹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影。 这些剑影分不清虚实，每一个都好像是实体的，顷刻间，剑影继续分裂，然后如雨点一样洒向了大蛇。 这是幻剑式的变招。 幻剑式，一方面是剑术，一方面是幻术。 不过现在大蛇的状态很差，张凡不需要用幻术去影响对方的神志，而是将幻术那部分消耗，继续用于加强剑术的部分。 于是，这铺天盖地的剑影，威力达到了极致。 就算这大蛇的防御再强，也会刺穿成筛子。 “该死的人类！！啊啊啊！” 大蛇破口大骂，身上涌现出一阵光芒，好似是修行人的灵力铠甲。 他也看得出来，对手的这轮攻击非常危险，可不仅仅是在身上留下个伤痕这么简单了。 但，即便他努力防御，可还是不够…… 扑哧！扑哧！扑哧！ 一把把剑影，深深刺入了大蛇的身体中。 他的体型非常巨大，可也架不住这么多的剑影一起降下，真正的雨点式攻击。 不过顷刻之间，大蛇的身上，就插满了剑影。 这些剑影都并不是实质化的物体，而是剑招所化，成功击穿大蛇的皮甲后，便自动爆开了，给大蛇造成了二次伤害。 “啊啊啊！！” 大蛇在半空疯狂扭动，血水将水面都染得变色了。 幻剑式结束，他的身上，布满深深的血洞口，气息也是变得无比衰败。 但他竟然还没有死。 张凡不禁暗暗赞叹：神兽的的防御能力，真是太逆天了，就算虚弱成这样，也很难轻易斩杀。 幻剑式，可以算是张凡的最强杀招了，却没能直接秒了大蛇。 如果这大蛇没受伤，如果在全盛状态下，张凡绝不是大蛇的对手。 从这点说，张凡比五傀儡后找到大蛇，也是好事了。 “卑鄙的人类啊！” 大蛇发出一声愤怒而绝望地吼叫，然后强忍浑身的伤势，再次扑向了张凡。 看他的架势，赫然是要在临死前殊死一搏，拉着张凡垫背。 张凡立即施展灵力铠甲。 即便大蛇已经奄奄一息，他也不会轻敌。 这种超越了常理的生物，临死前的一击，谁也说不好会造成何种威力。 但，大蛇正在冲飞过来时候，却是陡然调转身形，朝着水下钻去。 并且，他的身体急速缩小，在掉头的瞬间，就变得只有手臂来粗。 本来上百米的巨蛇，一下子变成了个不起眼的小蛇。 他是要变小，然后逃走！ 刚才的殊死一搏，只是在故弄玄虚，影响张凡的判断。 张凡也是立即变招，抬起霜华剑，以迅雷之势，划出一道月牙形剑气，再次斩向了小蛇。 小蛇发疯一样地冲进水里，可还是没快过张凡的剑法。 先前在湖底时，张凡就推测九头蛇能缩小身体，所以也有了心理准备，绝不能让他变小逃走。 咔！！ 终于，剑气将小蛇直接斩首了。 两截断裂的身躯，再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凡又飞了过去，手中宝剑连续扫过，好似绞肉机一样，将小蛇的尸体切成了碎片，死得不能再死了。 做完这一切后，张凡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次来阴格兰岛，最重要的目标完成了。 九头蛇已死，大统领的融合计划，就无法进行了，这样也能给拯救韩小月争取更多的时间。 唯一不确定的因素是，张凡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只有这一只九头蛇。 九尾妖狐，不止一个，当时韩小月是跟苏冰蓝都在，理论上讲活捉谁都行，但韩小月实力更低，抓她更容易，所以最后只有她被带走了。 九头蛇，作为一个种族，也未必只有一个。 不过，张凡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至少眼下能找到的唯一只，已经死了。 随后，他甚至把已经碎裂的蛇蛋都捏爆了，免得这个坏蛋里真孵出来一个小九头蛇。 做完这一切后，张凡稍作调息，打算跟威廉基斯汇合一下，问问他见没见到母亲。 可正当他要离开这片海域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半空中。 来着穿着一身黑袍，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十分严密，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呵，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黑衣人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 张凡眉头一皱，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连性别都不知道，但他还是下意识叫出了三个字：“大统领？” 第267章 初见大统领 “嗯？”黑衣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诧异，道，“竟能认出我的身份，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呢。我的五个傀儡，是被你杀死的吧？” 张凡心中了然： 也对，我杀了五个傀儡，大统领确实应该赶过来看看。 毕竟傀儡就是由蛊术造出来的，大统领作为幕后的施术者，自然能感应到傀儡的状态。 五个傀儡是负责抓捕九头蛇的，傀儡没了，大统领不可能坐视不管。 “别那么多问题，我正费尽心思找你呢，既然你来了，那就……做个了断吧。”张凡用霜华剑指着大统领，杀气腾腾地道。 韩小月被抓，这家伙就是幕后黑手！ 张凡一路探查，最终都指向了大统领。 如今仇人主动现身，正好省得张凡继续去找了。 大统领却是对张凡的话置若罔闻，低头看了看海水，道：“你杀了九头蛇？好，很好啊你……” 张凡没有废话，直接一人一剑杀了出去。 一出招，就是全力！ 元婴强者的速度，全部爆发出来。 青光一闪，张凡的剑，就已经无限逼近大统领的脖子了…… 可就在这时，大统领的身体，竟是变成了一道残影。 张凡一剑，击碎了残影。 “呵呵……” 与此同时，大统领出现在了几百米外，冷笑道：“你很好，竟然把九头蛇的杀了，看来你是一定要破坏我的计划了。但是很可惜，我现在没空跟你玩耍，小子，下次再见时，我会一掌将你拍成齑粉，哦不，我会把你炼制成我的傀儡，等着吧……” 说罢，他的身影忽然变得模糊，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际。 张凡试着去追，却发现对方的气息竟完全消失了，根本没有追踪的机会。 “这家伙……太诡异了……” 张凡追踪无果后，心情有些莫名的压抑。 自从收集了大统领的大量信息后，他对大统领已经格外重视了，也把大统领想象的很危险。 可今天第一次真正和大统领接触，他才发现，大统领比预想的更危险。 张凡已经到了元婴期，放在任何宗门里，都有资格跟长老级的强者媲美了。 可刚才他的剑，甚至没打到大统领，最后大统领甚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走了。 也就是说，大统领至少是元婴期中后段了，搞不好是元婴九层。 张凡如今只是元婴期一层而已，就算有一些底牌，还是跟大统领相去甚远。 更何况，张凡有底牌，大统领难道没有？ 光是那尸鬼奇蛊，都很难处理了…… 只是张凡有一点疑惑，假如对方真的是元婴九层，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再走？ 元婴九层，要杀张凡，理论上讲是很容易的。 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离开了，似乎是有很急的事。 可惜张凡没有更多的情报，也不知道大统领要去干什么…… 张凡正打算先撤了，忽然收到一个熟悉的神识传音：“张凡。” “苏冰蓝？”张凡惊呼一声，赶紧四下环顾。 很快，天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依旧是那一袭蓝色长裙，很符合她的冰山美人气场。 张凡忍不住恶趣味地问了一句：“我是师姐，我每次见你都穿着这身衣服，你都不洗的吗？哦对，上次在西南，那几个傀儡自爆，把你的衣服都炸没了，你这是又买了同款？” 苏冰蓝飘然落下，直接无视了张凡的问题，道：“你见过大统领了？” “你在追踪大统领？”张凡当即想明白了什么。 刚才大统领那么着急走，可能不光是因为有急事要处理，也是因为忌惮苏冰蓝。 几日不见，张凡发现，苏冰蓝的状态恢复了不少。 不得不说，九尾妖狐的体质真是变态，上次被炸得都变成一只小狐狸了，现在就能飞到阴格兰岛了。 大统领如果真的跟张凡打起来，只要没秒杀张凡，一旦苏冰蓝到场，就说不定谁危险了。 “根据一些线索，师妹被抓的事，我查到了大统领身上。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他的痕迹，追踪而来，可惜跟丢了，刚好发现你的气息，所以过来看看。”苏冰蓝解释道。 张凡道：“没错，他刚来过，大概是生怕跟你接触，所以直接走了。不过，我已经杀了九头蛇，打断了他融合神兽的计划。哦对了，师姐既然查到了大统领，应该知道他的目的了吧？” 苏冰蓝点点头，道：“大体知道，你也很让我意外，本来我都没指望你能做成什么事，这次杀了九头蛇，确实是缓了一大口气。” 张凡干笑一声，道：“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苏冰蓝不咸不淡道：“夸你。” 张凡感叹道：“难得你夸我，我都快要感动得湿了……” 苏冰蓝柳眉微皱，道：“嗯？” “眼眶。”张凡继续道。 苏冰蓝没好气地道：“这时候还有心思耍贫嘴？” “正是这时候，才要调整好心态，好好思索接下来的方向。心情太沉重，很难做出正确的决策。”张凡一本正经地道。 苏冰蓝懒得跟张凡争辩，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样？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师妹到底在哪里。就算暂时找不到大统领，也要先找到师妹，虽然没了九头蛇，融合无法进行，但一刻见不到师妹，我就难以心安。唉，都怪我，修为恢复的太少了，没能追到大统领，刚才若是能生擒他，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大统领若是能这么轻易被生擒，我们也不会跟他暗斗这么长时间了，这不怪师姐。”张凡安慰道，“更何况，他的傀儡能使用压制九尾狐的秘法，那他本人，很可能也会，师姐还是小心为妙。若无必胜的把握，不要轻易跟大统领接触。这家伙太诡异了，保不准忽然掏出什么怪底牌。” 苏冰蓝目光微微闪烁，难得没有反驳张凡，她出师多年，实力超群，太久没遇到什么危险了，也太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 如今被一个小师弟安慰、关心，她的心中也是有些暖意。 不过苏冰蓝的嘴上可不会说什么，依旧口气清冷：“等我恢复巅峰，大统领这种鼠辈，弹指可灭。” “那还不得等你恢复巅峰吗？小月危在旦夕，我们等不起了。大统领虽然消失了，但我还有一条线索……”张凡道。 “什么线索？”苏冰蓝眼神一亮。 张凡道：“我刚从约克家出来，遇到了约克家的守护者，他们家以为守护者是吸血鬼呢，其实就是个修炼邪功的修行人罢了。那个守护者，说了一个重要信息，虫王会大统领，跟某个宗门势力关系匪浅。” “什么？宗门？”苏冰蓝吃了一惊。 多年来，虫王会一直是个民间的组织，修行界的高手是看不上的。 也就是最近大统领忽然抓了韩小月，苏冰蓝才开始关注这个人。 但她仍旧认为，大统领是碰巧得到了尸鬼奇蛊，和一些修炼法门，才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她没想过，大统领背后有宗门撑腰。 毕竟修行界中叫得上名的门派，就那几个。虫王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组织，各家门派都不想跟虫王会扯上关系，免得影响自家门派的名声。 可是，如果大统领真的跟某个门派势力勾连，那么拯救韩小月的关键点，就是找到这个门派了。 “这个消息，可靠性高吗？门派的名字，约克家的人说了吗？”苏冰蓝连忙问道。 第268章 四大门派三个凑数的 张凡回道：“可靠性，我觉得是挺高的，约克家守护者当时被我快逼死了，又指望我救他，不太敢撒谎，而且我一直关注他的表情，没发现异常。当然了，这是目前最大的线索了，不管真假，都要往这方面查一查了。至于门派的名字，他没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大统领在一次偶然中提起的。” “跟大统领勾连的门派……”苏冰蓝陷入了沉思。 她对天下各门派，多多少少都有点了解，印象之中，似乎没谁跟虫王会有过什么联系…… “我会再去调查一下的，眼下你和大统领已经见过了，双方的恩怨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苏冰蓝叮嘱道。 “我明白。”张凡点了点头。 接着，他稍微犹豫了一下，问道：“师姐，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苏冰蓝：“问吧。” 张凡道：“修行界是不是有四大门派？” 苏冰蓝：“没错。” 张凡又道：“四大门派，分别是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还有……天机派？我们天机派，也是其中之一？” 苏冰蓝有些疑惑，道：“你说的没错，但你突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四大门派，都是过去的说法了，天机派可不屑于跟那三家为伍。” 张凡脑中思绪万千。 他一直有一点疑惑，不久之前，庞英武说，爷爷张无尘被大量高手围杀，其中带头的就是四大门派，也就是说，张家和四大门派有死仇。 但张凡自己又加入了天机派，跟天机派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很不希望天机派真的参与了围杀行动。 他其实很想直接问一问苏冰蓝，天机派到底跟张无尘之死有没有关。 但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又不能直接问，万一是真的，他这一问，反而让事情朝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情报，比如天机派的过去，四大门派之间的关系，等等。 现在看苏冰蓝的表情，她对其他三家门派，显然是十分厌恶的。 于是张凡又问道：“大家都是四大门派，为何天机派跟其他三家决裂了？” 苏冰蓝狐疑道：“你今天怎么忽然这么多问题？” 张凡笑了笑，道：“我跟小月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无论如何都应该去宗门间间她的师父、长辈们了。等这次找到她后，我想去一趟天机派。在此之前，总归是想多了解一下的。毕竟，我可是天机派的外门弟子呢，总不能对门派一无所知吧。” 苏冰蓝道：“你也是有心，也对，你加入门派这么久，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如今以你的修为，到了门派，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了，有些事，要跟你说了。早先小月应该跟你讲过，天机派正面临灭顶之灾，即将遭受天下修行人的围攻，这事并不是夸张。如今，天下各派，组成了联军，自称‘斩妖除魔会’，要彻底消灭天机派，这斩妖除魔会，就是由那三家门派牵头组成的。” “斩妖除魔会？斩的、除的是天机派？天机派不也是名门正派吗，怎么成了妖、魔？”张凡不解。 苏冰蓝冷笑一声，道：“因为天机派里收留了九尾妖狐，这个秘密被发现了，他们嚷嚷着九尾妖狐是妖魔，人人得而诛之。” 苏冰蓝一脸痛恨和鄙夷，道：“这次是他们编造的理由罢了，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想要瓜分天机派。” “神经病吧？我跟九尾妖狐接触过，也没觉得是什么妖魔啊？说话又好听，长得又好看，天赋又高，实力又强……” 苏冰蓝鄙夷地道：“所谓正邪，不都是他们自己定义的？他们说九尾妖狐都是邪，那就必须是。这种说法，只是为了让他们的行动合理化而已，至于九尾妖狐是不是真的做了坏事，真的祸害了人世，那都不重要。拉着除魔卫道这个大旗，把盟军组建起来，这就够了。他们的根本目的，还是想消灭、瓜分天机派。” “为什么是天机派？天机派得罪他们三家了？”张凡道。 苏冰蓝道：“跟得罪没关系，只因为天机派是最强的……理论上说，四大门派是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天机派，你乍一听‘四大门派’这个头衔时，是不是下意识认为，这四家应该是旗鼓相当的？是天下最强的四家宗门？” 张凡默默点头。 正常人的思维都是这样，四大门派，肯定是天下的四强，实力接近。 正如武侠小说里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一样，这四位是公认的最强四人，各自有擅长的领域，也许实力有细微的差距，但大体相当，没有谁敢说一定能赢其他人。 四大门派，应该也是类似的。按常理说，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天机派，四家也是差距不大。 苏冰蓝却是话锋一转，傲然道：“他们三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天机派齐名？四大门派，另外三家根本就是凑数的，只是天下人喜欢这么叫，叫习惯了而已。” 张凡吃了一惊，道：“好家伙，原来四大门派里有三个是菜鸡？” 苏冰蓝语气平和了一些，道：“客观来说，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当然不能算弱，若是没有天机派，这三家倒也有资格并列修行界前三名。但跟天机派一比，他们就不过如此了。天机派的整体实力，碾压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最初天下人叫‘四大门派’的时候，天机派太低调了，也很少争斗，才被误认为跟另外三家差不多。” 张凡脑中已经有了画面感…… 若干年前，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搂着天机派的肩膀，爽朗地道：“我们四个真强，以后就并称四大门派吧。” 天机派看了看自己还有一大半没露出来的家底，笑而不语。 “天机派比其他三家强，不是强一点，而是碾压性的强。多年前，大家不知道，始终相安无事，天机派也不爱争什么。”苏冰蓝接着道，“但后来，其他门派的人发现，天机派的弟子修炼都更快，不光是跟天赋有关，更是跟功法、心法有关。天机派独有的功法，就是‘乾坤诀’，小月教你的那个。于是，五绝宗最先忍不住了，想上门借功法，被拒绝了，然后五绝宗就来抢……结果被天机派惨虐，要不是师父师伯心胸开阔，五绝宗的掌门人都能死在天机派的山脚下。” 第269章 根源 张凡只是听到这段往事，都有种暗爽的感觉。 来抢东西的人，被虐成了傻哔，真是又好笑又快活。 不过他也可以想象得到，五绝宗被虐后，修行界应该也意识到了天机派的恐怖。 说好了哥几个是四大门派，你怎么能虐其他家呢？ 苏冰蓝道：“五绝宗被虐后，天机派风头无两，再没人敢来借功法了。但越是如此，贪心者的欲望也会更强烈。功法是门派的根本，天机派的强大，很大程度是因为乾坤诀。五绝宗被虐后，就更想得到乾坤诀了。而且天机派底蕴深厚，还有其他很多宝物、道法……但五绝宗自己又打不过天机派，便拉了一群同伙，当然包括子午宗、万剑门。” “这三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张凡骂骂咧咧地道。 苏冰蓝心里满是火气，道：“他们聚在一起，总不能嚷嚷着直接上门来抢，几家宗门联手去抢别人的功法，这种事太不地道了，说出来挺丢人的。名门正派，多少也是要点脸的。五绝宗那次是自己去的，名义上是解决冲突，所以还说得过去。如果三家一起去天机派强取豪夺，那就很难洗白了。” 张凡表示理解。 说白了，五绝宗第一次跟天机派冲突，虽然根本目的是抢功法，但事件的性质算是“单挑”，修行门派嘛，偶尔因为一点小摩擦单挑一下，很正常。 但如今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三家如果一起去找天机派的麻烦，那就是以多欺少了。 大家都是名门正派，是四大门派，拉不下这个脸。 如果真的要去三打一，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反正不能明说是来抢东西的。 “因此，三家想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围攻天机派。”苏冰蓝深呼吸一口，眼神中带着杀意，“他们高调宣称，天象异变，将有妖魔现世，天下面临大劫，生灵即将涂炭，甚至，凡界将有覆灭之危……” “靠，说得这么夸张，太假了吧？”张凡表示鄙夷。 苏冰蓝继续道：“他们还说，根据天象，妖魔所在的位置，就是天机派！” “所以，他们就是胡编乱造了个理由，让自己围攻天机派变得合理化？”张凡更加鄙视了。 苏冰蓝冷笑道：“天机派窝藏妖魔，三家门派义正辞严地表示，要将妖魔扼杀在摇篮中，突然袭击天机派。” “然后呢？”张凡有些焦急。 苏冰蓝遗憾地道：“然后，两败俱伤，可惜当时没杀了那三个老狗宗主。” 张凡赞叹道：“一挑三，还能打成平手，真是厉害。” 苏冰蓝叹了口气，道：“但那次战斗后，九尾妖狐的存在，也暴露了，当时形势危急，宗门里的妖狐也被迫参战了……本来，他们叫嚣着‘妖魔现世，被天机派窝藏’，只是编造的理由，没想到发现了真的九尾妖狐，还不止一个，这下反而坐实了他们的口号。” 张凡有些哭笑不得，世间的巧合，真是难以言说。 苏冰蓝道：“本来，只是三大宗门想围攻天机派，夺取功法、宝物。但九尾妖狐的存在被公开后，整个修行界都炸了锅。其他门派，也都开始相信‘妖魔即将毁灭世界’的说法，对天机派产生了敌意，不停给天机派施压，要求杀死所有妖狐，天机派当然是拒绝的。事情越闹越大，以至于，天机派不知不觉被彻底孤立了，成为了天下公敌。” 张凡心中生出强烈的压抑感。 他代入了天机派弟子的身份：一直以来，自己低调做人、低调修炼，也没招谁惹谁，却突然接连遭到围攻，还被妖魔化，还成了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苏冰蓝：“总之，事件不断发酵，三大门派带头，联合其他各门各派，组成了‘斩妖除魔会’，要消灭天机派，消灭九尾妖狐。到这种时候，天机派就算想屈服也不可能呢，但凡跟天机派沾边的人，一律被算作邪魔外道，必须诛之！你也是天机派的一员，在外人面前，可不要承认，不然对方可能直接就对你起了杀心。” 张凡这时也是明白了，为何韩小月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几乎不动用修行人的能力，这应该也是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性。 九尾妖狐，一旦斩妖除魔会的人发现，麻烦无穷无尽。 也难怪，苏冰蓝和韩小月有着强烈的紧迫感。 先前天机派以一敌三，还能撑得住。 现在要面临斩妖除魔会，几乎是与整个修行界为敌，就算天机派再强，也不可能保存下来。 之前韩小月说过，天机派有一种特殊的阵法，能暂时将宗门隐藏起来，短时间内敌人无法进入宗门，宗门暂时安全。 但阵法快撑不住了，阵法破灭之时，几乎就是天机派覆灭之日…… 张凡知晓了这一切，也是终于能理解韩小月的心情了。 只是他现在还是不知道，天机派到底跟张无尘之死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他不方便直接问，但根据苏冰蓝透露的信息，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测：没有。 其一，天机派跟其他三家门派关系并不亲密，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其二，天机派太强了，如果真的要杀张无尘，需要跟别人合作吗？ 这两点原因，让张凡更倾向于，天机派没参与围杀张无尘。 这也是张凡情感上更希望见到的，如果天机派没参与，他就不用纠结自己的立场了。 只是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怎样的隐情，让庞英武认为四大门派都参与了。 “乾坤诀……” 张凡在脑中仔细梳理了一切后，不禁默默念了三个字。 他自己藏了一个秘密，连苏冰蓝都不知道。 那就是，乾坤诀其实有两部分。 上半部分，是天机派的功法，韩小月教给了他。 下半部分，是爷爷张无尘的遗物，他最近刚学会。 正是因为结合了两半部分，掌握了完整的乾坤诀，修炼速度才能如此之快，连天机派的最强天才程思思都自愧不如。 乾坤诀，似乎是一件关键物件，串联起了很多事。 天机派遭受围攻，最初就是因为五绝宗想要乾坤诀。至于后来事情发展到斩妖除魔、组建联军，其实只是表象，这事的本质就是各门派在争夺乾坤诀。 而爷爷之死，原因张凡还不清楚。 但爷爷也有乾坤诀，而且小心藏了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爷爷被围杀，也是因为敌人要抢乾坤诀？ 如此一想，爷爷遭到围杀，天机派遭到围攻，两件事就变成了一件事…… 第270章 疯狂的威廉 张凡想到这里后，又试探性地问苏冰蓝道：“世界，这乾坤诀，是我们宗门独有的功法吗？” 苏冰蓝道：“是啊，修行界内门派众多，但只有天机派有乾坤诀的修炼方法，不然其他门派也不会想来抢了。” 张凡又道：“那这乾坤诀，除了比一般功法更优秀，能让修炼者的效率提高，还有什么其他特点吗？仅是更优秀，至于三大门派不计代价地来抢夺吗？” 苏冰蓝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满地道：“要说有，确实是有，但只是一种自动发酵的传言罢了。这种说法是，乾坤诀，是当今唯一部能支撑修行人飞升成仙的功法。” “啊？飞升成仙？”张凡诧异地道。 苏冰蓝道：“当今的凡界，灵力不断稀薄，修炼难度越来越高，修行界衰败，修行人的整体实力也在下降。几千年前，金丹、元婴境的修行人，只能算是中层的强者，如今却算是上层了。曾经，哪怕大乘、化神境的强者，也不在少数，半步神仙的也能见到。如今呢，连大乘境都是凤毛麟角了。境界提升到满层，才有机会引来天雷劫，成功渡过天雷劫的人，便可飞升成仙。可如今，头部强者都卡在了元婴境，难以进步……” 张凡若有所悟。 他总觉得，修行人的整体水平，没自己想象的厉害，那么多家宗门，都没听说谁家出了个神仙。 原来这并不是错觉，修行人确实整体变菜了。 简单来说，境界就好比是等级，假设修行人到100级后，就能成仙了。 那么曾经，天地间有很多90多级的大佬，其中的个别佼佼者，努努力，能达到99级、100级。至于那些50、60级的，只能算是弟中弟。 但现在呢，别说90级的了，连80级的都几乎见不到了，70级的甚至都能算大佬。 可不是整体变弱了，弱了还不是一星半点。 灵气不断变稀薄，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至于为何变稀薄，也不好说。 估计是跟人类数量急剧增加有关，灵气本就是天地自然之力，哪怕是普通人，也多多少少会侵占一部分自然灵气。 人多了，修行人可吸收的灵气自然就稀薄了。 再加上环境的变化，也会降低灵气浓度。 修行人还在不断吸收，灵气的平衡被打破，自然是越来稀薄。 也许，当灵气稀薄到一定程度后，会出现一次触底反弹，来个生灵大洗牌，然后就能迅速恢复了。 但那也许是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后的事了，没谁能看到的。 “修行人要提升境界，不外乎受三方面因素影响，一是自身天赋，二是天地灵气的浓度，三是修炼资源，修炼资源最主要的就是功法。自身天赋、天地灵气的浓度，都是改变不了的，能改变的只有第三点，功法。”苏冰蓝接着说道。 “所以，乾坤诀就成了香饽饽？”张凡恍然。 苏冰蓝道：“没错，灵气越稀薄，修炼越难，顶尖功法的价值就越高。乾坤诀，本来就比其他功法优秀，再加上各种传言发酵，慢慢地大家也都相信了，如果天底下只有一种功法能支撑人修炼到满级，那就是乾坤诀。” “难怪他们对乾坤诀这么热切。”张凡暗暗感叹。 同样是一个人，如果他修炼垃圾功法能到50级，那他如果修炼了乾坤诀，也许就能到60级了。 乾坤诀，对中下层的修行人来说，也许只是多升几级。 但对如今的头部强者来说，那就可能是能不能飞升的区别了。 比方说，三大宗门的宗主，想尽一切办法，只能达到90级了，他们如果想满级飞升，必定会打乾坤诀的主意。 50级，加10级，仍旧是中层。 但90级加10级，那就是凡人和神仙的区别了。 在这个修炼极度困难，并且越来越难的时段，乾坤诀的吸引力会越来越被放大。 就算三大门派现在不围攻天机派，以后也会围攻的。 天机派的这次灾难，可以说是躲不掉的，人性使然。 至于窝藏妖狐什么的，反而是次要因素。 “这些信息，你了解就行了，已经不重要了，总之天机派跟没他们已经不死不休，没必要再追溯过去了，无非一战而已。”苏冰蓝冷冷哼一声，道，“大不了，让修行界更加衰败一些。” 张凡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 更加衰败一些，自然是天机派跟‘斩妖除魔会’两败俱伤了。 天机派虽然打不过斩妖除魔会，毕竟敌人的势力太大了。但是，也能拉不少垫背的。 不出意外的话，天机派覆灭之前，至少能拖一半的联军下水。 这么一来，等于整个修行界一下死了一半，继续衰败是必然的。 “我先走了，去查一下大统领背后的宗门，有线索再告诉你。”苏冰蓝说了一肚子火，也是不想再提了，丢下一句话后，化作了一道青光，飞离了这里。 张凡虽然没知道爷爷跟天机派有没有联系，但如今也算是知道了天机派的真实情况。 他抛开杂念，拿出手机，给威廉基斯打了个电话，打算汇合一下。 但是电话打不通。 威廉基斯对张凡十分尊敬、听话，还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难道，他在自己家族出什么事了？”张凡微微皱眉。 在跟九头蛇大战之前，威廉基斯就跟张凡汇报了宝藏的情况，还说要回家见一见母亲。 现在却联系不上了，很难不让张凡怀疑威廉基斯出了事。 只是，威廉基斯本身实力就不低，体质还十分特殊，又得到了张凡的指点、栽培，他战斗力也是马马虎虎能比得上金丹境的修行人了，按理说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张凡又打了一遍电话，没打通，于是直接飞了出去，打算直接去威廉曾经的家族亲自看看。 在刚来阴格兰岛时，张凡就问过了威廉基斯小时候的事情。 威廉基斯本来其实不叫威廉基斯，这是他当杀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后来慢慢就直接当大名了。 当然了，他用外号当名字，也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想跟过去的家族割裂。 威廉基斯出生的家族，叫弗纳尔家族，本来威廉基斯是姓弗纳尔的。 弗纳尔家族，在阴格兰岛上，也算是底蕴不俗的家族了。 虽然比不过约克家族这样的顶流，但也能算是普通人眼里的强大世家，金钱、社会影响力、乃至家族自己的武者，都不缺。 张凡记着弗纳尔家族这个名号，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在一片风景秀丽的湖边，一片建筑被高强围了起来，入口处写着弗纳尔。 张凡刚到场，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这是新鲜人血的味道，而且不止一个人，一个人的血不会这么浓郁。 就在这时，视野尽头的一座别墅，竟是忽然倒塌了，砖头都蹦飞了出来。 “啊啊啊，死吧，死吧！！” 一声真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从废墟中传了出来。 张凡身形一闪，快速飞了过去。 砰砰砰！！ 废墟之中，一道硕大的人影，顶着大片砖头钻了出来。 这大块头，不是威廉基斯还会是谁？ 威廉基斯此时浑身是血和密密麻麻的伤痕，这些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的双眼，也是充满血丝，好像疯魔了一样。 张凡知道威廉基斯是个好战的人，以战斗为乐，每次战斗都格外兴奋，但此时威廉基斯的神情、状态，并不是兴奋，而是疯狂，浑身都是杀意。 仔细一看，偌大的家族中，竟是到处都躺着尸体，看样子，是被威廉基斯刚宰了的。 “威廉？！发生什么事了？”张凡叫了一声。 “……主人……我……”威廉基斯愣了一下，看到张凡后，他的眼神中稍微回复了一点理性。 “你怎么了，这不是弗纳尔家吗？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张凡问道。 威廉基斯惨笑一声，道：“没错，是弗纳尔家，人都是我杀的。” 张凡一下子沉默了，说起来，威廉斯基是来看母亲的，怎么会把弗纳尔的人都杀了？ 弗纳尔当年确实抛弃了威廉基斯，甚至想杀威廉基斯，是他的母亲偷偷将他送走了。 但威廉基斯自己早就看淡了，他就当自己从来都不是弗纳尔的人，也没想过去找弗纳尔家族算账。 退一步说，母亲也是弗纳尔家的一员，她能平安地生活，威廉基斯觉得就够了。 要不是这次张凡鼓励他来看望母亲，威廉斯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弗纳尔家。 所以张凡没想到，威廉斯基为何忽然像疯了一样，直接化身屠夫…… “主人，呜呜，啊啊啊！”威廉斯基突然嚎嚎大哭起来，道，“我母亲死了，我母亲死了，啊啊啊啊！” 张凡：“这……什么时候的事？” 威廉斯基咬牙切齿地道：“就今天，就在我来这里时，她死了，她死了！弗纳尔家的人，害死了他！自从当年离开弗纳尔家，我一个人活着，甚至隐姓埋名，从来没找过弗纳尔家的麻烦……我只希望，母亲能好好活着，她是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我想见她，却又不敢见，又害怕影响到她，终于、终于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来了，我只是想告诉她，她的儿子活得很好，是一个超级大高手，曾经是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如今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主人，他从来没把我当怪物，他天下无敌，他认真教导、栽培我……我想告诉她这些，仅此而已，但，弗纳尔连这都不许我实现，甚至害死了母亲！” 说到后面，威廉基斯更加激动，气得狠狠一跺脚。 面前已经倒塌的别墅，又往下陷了下去，几个偷偷从废墟中往外爬的弗纳尔族人，当场被砸成了肉酱。 看到这些人惨死的样子，张凡并不觉得同情。 他知道，威廉斯基是不会说谎的。 这些事实，他听着都想杀人，更别说是威廉斯基了。 本来威廉基斯就不是弗纳尔的人了，唯一的念想母亲，也被弗纳尔害死了，他怎么可能不暴走？ 不屠了弗纳尔家，都难消心头之恨。 “威廉，你先稍微冷静一下，你母亲在什么地方？如果生命力没有完全流逝，我可以救她试试。”张凡安慰道。 威廉基斯目光一闪，道：“真的吗？对了，主人也懂医术……母亲死的时间不长，也许真的可以……” “快带我去见她。”张凡催促。 “好、好。”威廉基斯抹了一把眼泪，狂奔向一个方向。路上还踩到了几个倒霉的弗纳尔族人，本来就已经死了，被他这一踩，尸体都碎了，直接跟大地融为了一体。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处平整松软的草坪上。 家族里的大部分地方都有战斗、屠杀的痕迹，唯独这片草坪是干净的。 “母亲大人，我又回来了，我杀光了那些该死的狗贼，我带主人来见你了……”威廉基斯哭着走到了一个金发妇人旁边。 妇人安静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身上一尘不染。 张凡还没到，就发现妇人早已没了呼吸。 不过对他来说，没有呼吸并不等于没救了。 普通人认知中的死，跟修行人认知的死完全不是一码事。 身体机能丧失后，魂魄并不会立即散失，而是会继续在身体内停留一段时间，停留的时间，因人而异，总之这段时间，就是救人的最后机会。 只要魂魄没有散，就不算彻底的死亡。 在魂魄散掉之前，肉身只要能重新恢复生命力，这人就活了。 当然要做到这事是很难的，也就是张凡现在到了元婴境，还有九气玄针，才能试一试。 他先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妇人的状态，然后安慰威廉基斯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母亲的魂魄还没散，还有机会……” “好、好！”威廉基斯一边哭一边笑。 张凡也是不多停留，抓紧时间，开始治疗。 九根灵力长针，瞬间出现在他的手指上……这一招，他已经用的十分娴熟了。 第271章 威廉基斯的觉悟 张凡在救人，威廉基斯目光灼灼地看着，十分焦急。 虽然他见识过张凡的医术，自己也被张凡治疗过，但那次也不是真的死了。 而这次，母亲却是断气了，而且过了挺长时间。 虽然威廉基斯对张凡十分信赖，但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目前都这样了，救不活也是正常的。 “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我都没你这么紧张。”张凡余光瞥了一眼威廉基斯，道，“我既然已经出手，剩下的就交给我就行。” “好，好，多谢主人，多谢主人。”威廉基斯连连点头。 张凡道：“趁着现在，你跟我说说，到了弗纳尔家后，经历了什么吧。你母亲本来活得好好的，他们干嘛要下杀手？” 提及此，威廉基斯咬牙切齿地道：“我到弗纳尔家时，十分礼貌，身段也放得十分低，我主动表明身份，表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想见见母亲。但没想到，弗纳尔家直接翻脸，直接让家族护卫出来攻击我。说实话，弗纳尔家的武者力量，比我小时候强多了，如果不是主人帮我提升了实力，我还真的不是这些武者的对手。” 张凡问道：“然后呢，那些护卫打不过你，你就强行闯进来了吗？” 威廉基斯道：“虽然我已经脱离弗纳尔家，但这里毕竟是母亲生活的地方，也是她的家，所以我还是没想把事情做绝。家族护卫来围攻我，我只是击退了他们，并没有下杀手……但他们不识好歹，嚷嚷着让我滚，否则就杀了母亲。” “这狗屁家族，你灭了也好。”张凡道。 威廉斯基接着道：“他们不用母亲威胁我还好，一威胁，我就炸了。我当时也不服气啊，就跟他们说，母亲如果有任何闪失，我也会让弗纳尔家付出血的代价。然后，家主亲自出面了，他骗我说，只要我自废手筋脚筋，就让我见母亲。” 张凡道：“你肯定不能答应，若是废了，他们更能随意拿捏你，你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威廉基斯道：“没错，我跟了主人这么久，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所以我也是退了一步，我只要能远远见母亲一眼就够了，甚至不需要好好跟她说很多话。可即便是这个要求，他们都不答应。” “家主跟你应该有血缘关系吧？他居然这么冷血绝情。”张凡感叹道。 威廉基斯道：“他们死活不答应，我就更觉得不对劲了。毕竟我已经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弗纳尔家也是有所忌惮的，只要他们让我见母亲一面，我就走了，他们就能脱离危机，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不答应？当时我就怀疑，母亲是出事了，或者压根不在弗纳尔家。” “这倒也是，他们只要脑子正常，没必要强行阻止你见母亲。”张凡点点头。 威廉基斯红着脸，道：“如此一来，我就更不能轻易走掉了。于是我态度十分强硬，必须要求见到母亲。这时候，附近忽然来了一支武装队伍，大概有十多个人吧，都拿着枪，应该是当地的官府力量。这十多人一来，家主一下子有了底气，直接跟我翻脸了，说，想见你母亲？哈哈哈，她已经死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个家主也真是狗仗人势。”张凡很鄙夷。 一开始，弗纳尔家的护卫阻拦威廉，阻拦不住。家主出来了，又不愿意让威廉基斯见母亲，双方僵持着。 结果呢，官方的武装小队一来，家主立马不装了。估计，他早就暗中联系了官方，通过人脉召来了这支小队。 按理说，这支小队一来，威廉基斯就死定了。 但威廉基斯可不是当初的威廉基斯了，媲美金丹强者的他，在有防备的状态下，一般的枪械根本伤不了。 “主人应该能猜到，这个武装小队，不是我的对手，他们在家主的命令下，直接对我开枪了，我也是没有客气，一怒之下，把这支小队全歼了。一开始我是不想杀人的，但对方想我死，我也没什么必要留情了。最重要的是，家主说，我母亲死了，母亲若是死了，弗纳尔家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威廉基斯恼怒道。 张凡表示赞同：“杀得好。” 威廉基斯又道：“我灭了小队后，弗纳尔家的人都慌了，家主也傻眼了。他明显是没想到，我连子弹都不怕。这时我以为母亲已死，也是直接疯狂，直接无视了家主的护卫们，捏住了家主的脖子。我逼问他，母亲到底怎样了，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怎么说？”张凡问道。 威廉基斯双眼发红，哭着道：“他这次是彻底被吓到了，毕竟自己的命在我手里，我稍微用力，就能捏断他的脖子，他不敢再说狠话了。果然，对待敌人，就不该有任何仁慈，就该从一开始就直接用最残忍、最暴躁的手段。家主被吓得尿都出来了，终于是瑟瑟发抖地告诉我，母亲没死，只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张凡有些不解。 威廉基斯咬了咬牙，道：“是他们给母亲下的毒！！当我出现在弗纳尔家门口，并且说明身份和来意的时候，家主暴怒，直接给母亲喂了毒药……当然了，下毒的事，家主自己没承认，是我又杀了几个人后，家主的侄子说的。这些年，母亲的日子也过得很不好，不断被排挤，在家族的地位跟女佣差不多！” 张凡更加理解了，威廉基斯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换成是他，他也会把弗纳尔家屠了。 威廉基斯继续说道：“我得知母亲中毒后，逼他们带我去见，哪怕母亲已经被毒死了，我总要见到她才行。然后，我就到了一个地下室，那阴森的地方，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我终于见到了母亲，她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俨然是没救了。我的杀意也是膨胀到极点，直接开杀……那些早就被我打伤的护卫，像纸糊的一样，被我一个个打成肉泥。” 张凡：“好！” 威廉基斯跺了跺脚，道：“但在混战之中，他们竟然故意偷袭已经中毒的母亲，我当时杀得起劲，也是没能留意。母亲本来就已经接近断气，又突然挨了一掌，当场气绝。我气得想杀光一切，只要是我见到的，全都要死！就连家主，都被我杀了，其他的族人们，也是，一个不留，都死了！” “这弗纳尔家也真是自己作死。”张凡感叹道。 威廉基斯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杀得差不多后，把母亲抱了出来，继续清扫残余，之后就是主人你来了……” 张凡安慰道：“目前看来，你母亲的情况还不错，救活的机会很大。你提到了中毒，我确实在她体内发现了剧毒，他们也真狠啊，这毒根本无解，进入体内后会直接摧毁身体机能，只有用灵力才可能强行逼出来……” 威廉基斯一边眼泪狂掉，一边点头：“谢谢主人，今后我就算做牛做马，为你死一百次，我都在所不辞。” “死一百次？不至于这么夸张。”张凡笑了笑道。 说话的时间里，他已经把残留的毒素全都逼了出来。 不过妇人并没有醒，逼出毒素，只是比较基础的一步，后面的才是关键。 毕竟毒素已经破坏了她的身体，而且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接下来的重点是，修复受损的身体，并且让已经凉凉的身体恢复生命力。 这个步骤，难度还是比较高的，比单纯的逼出毒素要复杂多了。即便是以张凡的修为，配合九气玄针，也不敢说有100的成功率。 他必须发挥出100的水平，并且集中100的注意力。 “不聊了，接下来是关键的步骤，我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任何外界打扰我，而且我的手指完全不能离开伤者的关键穴道，否则灵力断了，她最后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了。”张凡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道，“你在附近守着，确保没有任何外人来干涉我，接下来至少十分钟的时间，我完全腾不开手。” “我明白。”威廉基斯也是郑重点头，“我就算是拼死，也不会让外界因素干扰主人的。” “弗纳尔家的人都被你杀光，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干扰，你也不用过于紧张，帮我稍微看着点就行。万一有什么路人，警车什么的，直接轰走。”张凡道。 说完，便专注于最关键的步骤了。 威廉基斯也是十分谨慎，又四下环顾，确保家族里的人都死光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张凡手指不断舞动，一根根灵力长针的轨迹，也是让威廉斯基眼花缭乱。 每一根长针上，都带着温润而纯净的修复之力，这些都是灵力通过医术转化而来的。 在这一道道力量的滋养下，妇人已经被毒素破坏的身体，也是在快速变好。 她的内脏都被毒坏了，但一样能救。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让她起死回生，应该是比较稳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修复完成，接着是对机体进行刺激，让其恢复生命力。 幸好张凡来得早，要是再晚一点，魂魄散了，怎么救都没用了。 可正当大功即将告成时，一道黑影从空而降。 “啧啧啧，小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黑影落在了远处一栋裂开的房顶上，发出阴森的声音。 “大统领？！” 张凡心中一紧，现在是最后关头，也是最关键的时刻，他连抬眼看看黑影的机会都没有，但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 就在不久前，他在海边遇到过大统领，但大统领或许是忌惮苏冰蓝，直接走了，并没有跟张凡发生实质性的冲突。 没想到，这才没过多长时间，二人又见面了。 “你是什么人？” 威廉基斯冷冷注视着大统领，杀气腾腾地道。 他不知道这是谁，他只知道，主人说过，不许任何外界因素干扰他。 大统领依旧一身黑衣，戴着严密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威廉基斯，不屑地道：“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我说话？你算武者还是修行人？算了不重要，总之你是他的狗吧？小子，你不行啊，养狗也不养点厉害的，这种水平的狗，有什么用呢？” 威廉基斯怒道：“不许侮辱主人。” “还挺忠诚。”大统领讥笑道，“但很遗憾，忠诚，不能当战斗力用。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你和你的狗，就全都死去吧。”大统领冷笑道。 说话，他手掌一挥，一道黑色匹练，直接轰向了张凡。 威廉基斯大急，直接用肉身阻挡了上去。 砰！！ 匹练轰在他壮硕的身体上，将他的一大片皮肉都炸烂了，令人触目惊心。 张凡暗急。 现在这个时间点太尴尬了，他连手都移不开，不然威廉的母亲就彻底没救了，这是最后的窗口期。 这么一来，他也就没机会去对付大统领了。 虽然大统领比他更强，但他至少能跟大统领周旋一二。 但现在张凡腾不出手，总不能靠威廉基斯去拖住大统领吧？ 威廉基斯确实比以前更强了，但跟大统领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刚才大统领那一道匹练，明显只是随手打出的一招，算是试探性的攻击，估计是保险起见试试威廉的底。 可即便是随手的试探，都把威廉基斯伤成这样了。 但凡大统领稍微认真一点，威廉基斯恐怕会被直接秒杀。毕竟，二者的差距太大了，威廉基斯的体质再怎样特殊、强大，意志力再怎样坚定，也无法逾越这种差距。 这一瞬间，张凡想了很多，无比纠结。 难道，只能放弃救人，去迎战大统领了？那么威廉的母亲就彻底死了…… 可若是不放弃救人，谁来对付大统领？ 就在张凡思索时，威廉基斯忽然咧嘴一笑，冲大统领道：“好疼，好兴奋，呵呵，在主人之外，你是第二个能如此轻易伤到我的人，这种感觉，太爽了……” 第272章 另一个九头蛇 威廉基斯的表现，把大统领都整无语了：这是什么表态？差点被我打死了，不但不怕，反而还越来越兴奋了？我怎么觉得，我不是在打他，是在奖励他？！ 威廉基斯则是背对着张凡，好似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挡在了张凡和大统领之间，又道：“主人，你专心救我母亲，我说过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任何外物干扰你。” 张凡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威廉基斯的行为。 理性来说，张凡不认为威廉基斯能阻挡大统领。 当此时张凡听到威廉基斯的语气，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在威廉基斯的身后，不光是他的主人，更是他的母亲。若有人想阻挠母亲复活，必须跨过他的尸体！ 于是张凡决定相信威廉基斯一次，相信奇迹。 只要威廉基斯能阻挡大统领半分钟，救人过程就能完全结束了…… “你在侮辱我？” 大统领看到威廉基斯义无反顾地挡住了张凡，不禁微微皱眉。 他都没太把张凡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看得起张凡的一条狗？ “滚开，死狗。” 大统领不耐烦地骂了一声，然后食指忽然指向了威廉基斯。 指尖上，一道黑色的灵力光柱，好似激光直接射了出来。 灵力光柱并不粗壮，但蕴藏着恐怖的力量，好似能将一切碾碎一样。 嗖！ 刹那之后，灵力光柱就落在了威廉基斯身上。 砰！！ 一阵爆炸后，威廉基斯的上半个身子，竟是被炸得残破不堪，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即便如此，他也没让爆炸的威力，影响到张凡。 张凡的注意力虽然在救人上，目光也没空盯着威廉基斯，但也能通过神识大概感受到威廉基斯的状态。 威廉基斯的气息，明显衰落了一大截…… 他能连续顶住大统领的两次攻击，哪怕并不是非常认真的攻击，已经出乎张凡的预料了。 但，这肯定远远不够…… “好硬的骨头。”大统领见到威廉基斯竟然还没死，甚至身体还是大体完整的，不禁更加诧异了。 按理说，自己第一次攻击只是试探，被挡住就算了。 可第二次，却加大了力度，足以将这个大块头轰成肉泥的。 结果呢，仅仅是重伤而已。 这家伙的身体太强悍，跟他表现出的实力完全不符。 大统领脑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联想…… 正当他默默思索的时候，威廉基斯竟是主动出击，身形爆闪，一拳砸向了大统领的面具。 威廉基斯其实伤势很重了，速度、力量都大大跌落，他本来实力就远不如大统领，现在处在衰弱状态，更不可能是大统领的对手。 他的举动，在大统领眼里，好像是一只蝼蚁在向自己示威、 威廉基斯硕大的拳头，还在半途，就被大统领隔空打出的一道劲力击中了。 砰咔！ 这道无形的劲力，硬是将威廉基斯的整条手臂，碾得粉碎。 威廉基斯的右臂，好像一根没有骨头的烂肉，挂在了肩膀上。 但依旧面色坚决，好似对痛苦完全无所谓。 只有他有一口气，就要拼尽一切，挡住敌人！ “你在侮辱我？” 大统领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蝼蚁一样的家伙，竟敢主动发起攻击，竟敢用这种表情看着他。 这对大统领来说，简直是轻蔑，是侮辱。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去死吧。” 大统领完全失去了耐心，双掌快速捏了个复杂的印法，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根根黑色的锥形能量体，好似密密麻麻的巨大钢锥。 下一秒，这些黑色巨锥，就齐刷刷射向了威廉基斯。 威廉基斯根本连躲都躲不开，也没可能避开要害，只能被黑色巨锥吞噬。 眨眼之后，他就被扎得像刺猬一样。 每一根黑色巨锥，都直接贯穿了他的肉体。那壮硕的身体上，至少有上百个大窟窿，骨骼崩碎、内脏也是被捅得千疮百孔。 大片鲜血，流淌到威廉基斯的脚下，将绿色的草地都染成了血红色。 受到这种打击，没人可能活着。 张凡甚至感觉得到，威廉基斯的气息几乎没了。 他不得不决定，中止治疗，对抗大统领。 “蝼蚁一样的东西，就算是强大一些的蝼蚁，依旧只是蝼蚁罢了，呵呵。” 大统领也是露出不屑之色。 可就在威廉基斯的气息断绝，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时，他身上的伤口，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那些黑色巨锥，硬生生被挤了出来。 “啪啪啪！” 在一阵阵能量爆裂的声音中，威廉基斯的身体都壮大了一圈，不但没有死，反而比先前更强了。 不光是变强，而是整个像变了一个人。 他的双目变得无比深邃、幽暗，那眼神甚至不像是人类，更像是野兽。 他的皮肤，变得有些发灰，充满诡异光泽，一阵阵化作实质化的能量，萦绕在周围，令他显得更加狰狞、凶恶。 “这……”大统领的脸色不太对劲。 张凡感受到了威廉基斯的气息变化，好不容易分一点心，在不影响治疗的前提下，瞥了一眼威廉基斯。 这一看，张凡也是吃了一大惊。 因为威廉基斯身上萦绕的那股力量，张凡太面熟了。 不久之前，张凡刚跟海里的那只九头蛇打过一架，九头蛇流露出的力量，跟此时威廉基斯的十分接近。 而且，威廉基斯的眼神，也很像那只大蛇的。 此时的威廉基斯，除了身体乍一看更像人类，给张凡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九头蛇。 “你！滚！” 威廉基斯变化了形态后，实力暴增，大吼一声后，身体就像闪电一样冲了出去。 光是这速度，都是他之前远远不能比的。 紧接着，他竟是用整个身体，直接撞向了大统领。 没有用手也没用脚，他的身体每一处都是最坚硬的武器。 轰隆！！ 大统领一时始料不及，竟是被威廉基斯生生撞飞了。 呼哧！ 大统领在半空强行稳住身体，嘴角却是溢出了一丝鲜血…… “你是……没错，没错，就是九头蛇！哈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大统领吐血了，但根本不在乎，反而是狂笑一声。 九头蛇这种神兽，可遇不可求，他的傀儡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但失手了。 无奈之下，他亲自来阴兰岛抓捕大蛇。 结果在他到了之前，大蛇却先被张凡杀了。 当时大统领是崩溃的。 大蛇一死，他的融合计划就无法进行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徒劳。 当时他真想把张凡杀了，但隐隐感觉到有另一个高手在跟踪自己，才不得不使用血遁之术，离开了海边。 想不到，天无绝人之路。 他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寻找其他的九头蛇，期望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条九头蛇。 偶然之下，顺着血腥味，找到了这个死伤遍地的家族。 让他惊喜的是，那个杀死了海边大蛇的青年，也在这里。 他正好可以除之而后快！ 现在，可没人能保这个小子了。 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这小子的养的走狗，竟然就是九头蛇！还是已经化为人形的九头蛇！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威廉的莽夫，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九头蛇，以为自己是正常的人类呢。 或许是死亡的危机，激活了九头蛇的潜力，让威廉基斯的九头蛇力量爆发了出来。 总之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威廉，是九头蛇！ 这就够了！ 第273章 元婴九层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助我也啊。” 大统领喜不自胜，同时气沉丹田，浩瀚的灵力，从气海中奔涌而出。 九头蛇近在眼前，他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必须生擒九头蛇。 否则下次，可未必能再遇到第三只九头蛇了。 灵力奔涌出来后，竟是在大统领的面前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然后朝着威廉基斯甩了过去。 威廉基斯见状，立即做出躲闪的举动。 但这大网竟能继续放大，威廉基斯刚躲开，大网就再次笼罩了他。 而且，大网本身也是在飞速移动的。 威廉基斯根本躲不开。 呼哧！ 终于，大网落在了威廉基斯的身上，然后急剧收缩…… 本来是一张巨大的网，但很快就变成了很小的网，刚好跟威廉基斯的身体一样大，紧紧贴在他身上，好像被渔网袜套起来了一样。 不过，大统领的这张法术大网，可比渔网袜结实多了。 “可恶！” 威廉基斯爆吼一声，身上爆发出一股蛮横的力量，想要冲破大网。 大网被冲击得一阵颤动、扭曲，但并没有破开。 他虽然解锁了九头蛇的力量，却还是跟大统领有不小的实力差距…… “嘿嘿。” 大统领咧嘴一笑，然后手上凭空出现了几张刻画着复杂纹路的符篆。 嗖嗖嗖！ 几张符篆好似匕首一样，齐刷刷被他甩了出去。 不过这符篆并没有直接射在威廉基斯身上，而是落在了威廉基斯正下方的地面上。 几张符篆，好似钉子一样扎在地上，并且上方蔓延出一道道光线，这些光线互相连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 而在六芒星中间，还出现了一道道复杂的纹路，好似远古时期的某种神秘刻印。 可就在这时，威廉基斯狂吼一声，竟是生生撕破了大网，同时喷出一道巨大的蛇形冲击波。 “什么？” 大统领大惊，没料到这家伙还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 他光顾着布置阵法，抓捕九头蛇，这下分心乏术，被威廉基斯的蛇影轰个正着。 砰！！！ 蛇影整个将大统领吞噬，引起漫天烟雾，恐怖的能量爆炸，震得附近的云层都变成了雨水，倾盆而下。 “他妈的，竟然差点栽在一个畜生手里。” 很快，大统领的身形从爆炸中飞了出来，一身狼藉，骂骂咧咧地道。 刚才那道蛇影攻击，威力超乎他的预料，竟是直接将他重创了。 九头蛇的力量，哪怕是失去记忆的九头蛇，也果然不能小觑。 大统领如果修为再低个几层，恐怕直接就被碾成灰了。 但好在，捆妖阵已成。 刚才他布置的六芒图案，正是生擒九头蛇的关键。 他虽然能打得过九头蛇，但要生擒九头蛇，将九头蛇带走，还是有些困难的。 就拿刚才的法术大网来说，确实绑住了九头蛇，但他总不能就这么提着九头蛇走了。 毕竟九头蛇是会反抗的，法术大网不可能一直持续。 若要带走九头蛇，不但要绑住九头蛇，还要限制他的力量。 而捆妖阵，就是为此而生的。 阵法形成后，会自动形成一种特殊束缚体，将九头蛇直接封印起来，彻底失去反抗力，大统领很轻松就能带走了。 “捆妖阵，起！” 大统领不顾伤势，心中默念一声，那六芒星上，就迸发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束。 处在上方的威廉基斯，顿时就被光束吞噬了。 “嘿嘿。” 大统领无比兴奋。 不出意外的话，这光束会封住九头蛇。他只要带回九头蛇，就能立即完成两种神兽的融合了…… 至于威廉基斯，还有点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但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被光束照到时，忽然变得无比虚弱，身体也是格外沉重，想要脱离光束的范围，速度都完全跟不上。 就在这时，一道残影闪过。 砰！ 一声闷响后，威廉基斯的身体，竟是飞出了黑色光束的范围。 不过他不是自己飞出去的，而是被人硬生生踹出去的。 威廉基斯脱离了光束的范围后，身体立马正常了，力量、速度都不再受到压制。 他看着光束外的人影，十分激动地道：“主人！” “你母亲已经活了。”张凡露出赞许之色，道，“难为你了，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刚才威廉基斯真的牵制了大统领，大统领又一心想生擒九头蛇，所以张凡才能心无旁骛，完成了最后的治疗过程。 现在威廉的母亲已经醒来，虽然状态还不好，但意识已然恢复，真正意义上是个大活人了。 张凡也是没有任何迟疑，立即过来帮威廉基斯。 那黑色光束笼罩威廉基斯时，张凡立马就猜到了大统领的意图。 韩小月被抓时，就是先被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束吞噬，然后光束急剧收缩，形成了一个类似蚕蛹的东西，将韩小月封住了。 张凡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但也猜得到，这应该专门针对神兽的，对人类应该无效。 所以直接冲进光束，踢飞了威廉基斯。 虽然动作很粗暴，但总算是解除了危机。 跟他预料的一样，他自己触碰到光束时，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当即，他就朝着地上的六芒星图案上，狠狠拍出了一道青色掌印。 掌印摧枯拉朽地碾在六芒星上，那神秘而古老的纹路，被彻底碾成了虚无。 六角的几张符篆，也是变成了一堆灰烬。 地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再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 阵法被破，光束随之消散…… 张凡相信，这种专门针对九头蛇的阵法，不可能轻易施展出来，那符篆大概率是珍贵的消耗品，敌人不太可能再用一次出来。 退一步说，就算大统领还能再用，也不可能瞬间完成阵法，总归需要一点时间。 张凡和威廉基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不会给敌人再使出这招的机会。 “竖子小儿，又是你，又是你坏我好事！！” 大统领眼见捆妖阵被毁，九头蛇平安无事，当即勃然大怒，眼睛里充满血丝。 两次抓捕九头蛇，都被这小子破坏了！ 如此大仇，不将此子碎尸万段，难消他心头之恨。 “既然你非要坏我好事，那就先杀了你，我再抓九头蛇。”大统领咬了咬牙，近乎实质化的杀气，弥漫开来。 张凡的表情，也是凝重了起来。 纵使他和威廉基斯现在是两个人，二对一，纵使大统领被威廉偷袭受挫，可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毕竟，大统领的境界摆在那里…… 张凡刚到元婴期不久，而大统领，却是元婴期的后段了，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大统领的种种表现，都在证实，他真的是元婴期九层。 第274章 大蛇本体 大统领完全不打算给张凡缓一口气的机会，杀气涌现之时，他的手臂就在半空中划出一个硕大的圆形。 接着，一个黑色的灵力光环，竟然是凭空在张凡周围出现，然后瞬间收缩，好似要把张凡直接腰斩了一样。 张凡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霜华剑对着光环狠狠一挑。 哗！ 光环在半途被强行斩破，但并未消散，而是化作密密麻麻的匕首状事物，洒在了张凡身上。 张凡不得已调转灵力，强化了自己的灵力铠甲。 即便有灵力铠甲防御，张凡也是被震得身形爆退…… 也幸好大统领刚受了伤，否则张凡没信心能挡住这轮攻击。 在大统领攻击张凡的时候，威廉基斯也没闲着。 唰！ 一道黑影从空而降，威廉基斯的身体，宛如一座大山，笔直砸向了大统领。 他的双腿上，蕴藏着恐怖的力量，好似是万里高空上坠落的擎天之柱。 但大统领已经吃了威廉基斯的一次亏，怎么会吃第二次？ 嗤拉！ 大统领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道黑色残影。 威廉基斯双腿直接穿过了黑色残影，最终重重落在了地上。 砰！！ 大地都在颤动，好似来了地震一样。 地上出现巨大的深坑，那些倒塌的建筑，轰隆隆滚落到了深坑中…… “可恶。” 威廉基斯目光飞速扫视，在空中的另一处发现了大统领的踪迹。 他没有任何停顿，一拳对空轰了出去。 大统领不慌不忙，双掌齐出，凝聚出一面灵力壁障，威廉基斯的攻势完全阻挡了。 不但如此，连拳法的余波都被反弹了回去，震得威廉基斯的手臂一颤动。 威廉基斯确实发生了巨大变化，实力能比肩元婴境两三层的修行人了。 但他刚才为了重伤大统领，使出了一招蛇影攻击。 那蛇影攻击，其实他也不太懂是怎么使出来的，就像是本能一样。 蛇影攻击的威力很强，直接打的大统领实力都跌了一截。 可惜蛇影攻击威廉基斯的损耗也很大，威廉基斯的状态也是跌了不少，他想再使出一次蛇影攻击，却是有心无力。 而仅凭普通的攻击，对大统领显然没有太大威胁…… 就在这时，两道青色剑气，陡然斩向了大统领身后。 两道剑气叠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叉，正是张凡的剑招。 大统领刚分心对付威廉基斯，此时背后突然被张凡偷了一手，终于是被剑气砍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两道伤口，虽然不致命，却让大统领勃然大怒：“两个该死的蝼蚁，竟然侮辱我！” 他的境界明明比二人更高，却再次受伤。 大统领快被气炸了。 同时，他也有了一些危机感。 自己以一敌二，虽然境界上有优势，但如果真的打到底，结果还不一定谁胜呢。 那个张凡不能当普通人元婴一层，那个威廉，更是九头蛇所化，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谁也说不准，这两人突然爆种，真的让大统领折在了这里。 “不跟你们玩了……浪费时间！” 大统领脸色一狠，目光落在了远处一点。 那里相对安全，之前的战斗余波一直没波及到，而威廉基斯的母亲，正脸色忐忑地蹲在地上。 刚才张凡完成了救人，就将妇人放在了远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也只是相对安全而已 张凡没时间把妇人送到几十里、几百里外，毕竟威廉基斯危在旦夕。 所以，妇人还是在视线之中的。 此时大统领的目光落在了妇人身上，手上顿时涌现一股暴躁的灵力。 他虽然不确定这个中年女人是谁，但肯定跟敌人关系很深。 我杀你们两个有点麻烦，要杀她，还不简单？ 现在我去杀他，就不信你们不来救！ 只要来救，就会陷入被动！ 唰！！ 大统领手中的灵力，化作一个硕大的光弹，狠狠轰向了威廉的母亲。 她只是个普通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得愣在原地。 当然，就算她看的懂大统领的攻击，也不可能躲得开。 尽管她已经被张凡放在了很远的位置，但这段距离，对元婴九层的高手来说，跟近在咫尺没多大的差别。 张凡和威廉都是大惊，立即飞身去救人。 但，妇人现在就是个活靶子。 张凡和威廉基斯想把妇人带到安全区域，根本来不及。 他俩一起攻击大统领时，有人数优势，毕竟人的攻击对都是能发挥效果的。 但要带走妇人，两个人就没多少优势了，毕竟速度不能叠加，张凡赶不及、威廉赶不及，两个人加起来，还是赶不及。 既然来不及移动妇人，那就只能帮她挡刀了。 如此一来，张凡和威廉就完全陷入了被动。 大统领若是攻击张凡、威廉，他俩能躲。 但大统领去攻击妇人，张凡和威廉就不能躲了，只能去硬接。 接不住，妇人必死。 这就变相是让大统领的攻击100命中了。 明知如此，二人又没有其他选择。 唰！！ 终于，在光弹距离妇人只有十多米时，张凡和威廉一左一右，强行击碎了光弹。 但二人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雨点，铺天盖地地洒了过来。 这些黑色雨点，是大统领的灵力所化，看起来是雨点，却相等于无数子弹扫射下来。 嗖嗖嗖嗖嗖！ 雨点倾泻，每一颗落在地上时，都钻出一个深洞。 若是普通人被雨点打中，立马会变成筛子。 这种攻击，张凡就很难用剑法去破开了，毕竟范围太大了。 他和威廉无奈，只能用肉身挡在了妇人前面。 雨点砸在二人的身上，妇人身后出现一个安全真空区。 “哼哼，看你们能挡到什么时候。”大统领咧嘴一笑。 张凡的处境还好，他身上有灵力铠甲，暂时还顶得住。 但问题是，他现在等于被限制在这里了，不能离开，一离开，人质就会被打死。 这么僵持下去，双方比拼的就是底蕴、修为了，最后肯定是自己先顶不住。 至于威廉，也是跟张凡一起阻挡着雨点，完全是凭借着超常的肉身在硬抗。 “嘿嘿！” 大统领脸色得意，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干，只要控制这雨点法术不停，默默等待就行。 除非，二人放弃保护妇人…… “嘶……” 不知不觉，威廉基斯的身上被打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妇人在后面看着儿子的惨状，不禁潸然落泪，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她怕自己乱喊一声，反而会影响二人的注意。 “呼呼……” 终于，威廉基斯目光一颤，好似想起了什么，然后倒深呼一口气，大吼道：“主人，你一个人能顶一下吗？” “能是能……”张凡有些疑惑。 “那你一个人顶一下，我试一下那招，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好像我骨子里就有这种能力一样……”威廉基斯认真地道。 上次使出蛇影时，他也是凭本能使出来的。 此时在新的危机下，他似乎又觉醒了某种能力。 尽管，他已经消耗巨大，伤势严重，但这种能力，不需要状态多好，就是在最绝境的时候用的。 那是九头蛇骨子里的本能，是最狠、最孤注一掷的招式…… 得到张凡肯定的回答后，威廉基斯出闷哼一声，身上的皮肤竟是炸裂开来。 新的黑色皮肤，在裂口处浮现。 很快，他的身体就像是蜕壳了一样，钻出了一条灰黑色大蛇。 “本体？！”张凡暗暗心惊。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威廉基斯是九头蛇，但他始终还是人类的外形。 现在他完全变成了九头蛇，算是完全坐实了非人的身份。 难怪，他的体质异常强大，跟正常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第275章 烧成灰 "主人，保护好我母亲！” 已经变成真身的威廉，竟是口吐人言，好似在诀别一样。 张凡不确定他要干什么，只能选择相信。 一招剑盾，形成一圈圆形，好似铁桶一样，将妇人封锁了起来。 他现在是一个人在阻挡黑色雨点，虽然没了威廉的帮助，但短时间内靠剑法撑住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这雨点的优势是范围大，单颗攻击力不算太强。 说时迟那时快，威廉那巨大的身形，猛然窜了出来。 如此突然的变化，大统领也是完全没想到。 威廉的速度还变快了，竟是直接冲到了大统领身旁。 不等大统领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他那又粗又长的躯体，就将大统领卷了起来。 好似一根粗壮的绳索，捆绑住了大统领。 “雕虫小技。” 大统领很不屑，这种招式，最多是短暂限制一下他的行动，根本威胁不到他。 他气沉丹田，便要用蛮力冲破威廉的束缚。 事实上，威廉仅靠这种程度的束缚效果，真的不足以完全压制大统领。 威廉的大蛇身体被冲得开裂、流血…… 但他并没有松开，而是……身体陡然燃烧了起来。 张凡一边保护妇人，一边看到这一幕，也是吃了一惊。 威廉的身体，竟是变成了一片片灰黑色的火焰…… 火焰瞬间将大统领吞噬，连同威廉自己的身体。 天空中，肉眼可见的，只有一片巨大的火团。 张凡能感觉得到，大统领的灵力活动十分暴躁，在试图冲出来。 但是，最初威廉刚缠住大统领时，大统领的力量还是大过威廉的。 可当威廉字面意义的燃烧身体时，威廉的力量大增，大统领根本挣脱不出来。 大统领就像是被焊在了空中，尽情享受着黑炎的烧烤…… 噼里啪啦…… 张凡都看傻了。 九头蛇的底牌，这么狠、这么疯狂的吗？ 这招完全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几乎等于是拉着敌人自爆的。 不多时，黑炎逐渐消失。 巨蛇、大统领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根细长的黑色躯体，盘旋在半空，显然是威廉自己把自己都快烧没了。 而在他的躯体中间，却洒落下一阵灰烬。 大统领直接被烧成灰了，物理意义上的灰，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威廉的残破躯体，也是砰然坠落。 他燃烧自己，带着大统领一起烧，硬是把大统领烧没了。 而他自己，也是变成了一条烤蛇，几乎只剩骨架了。 “威廉？” 张凡几乎感觉不到威廉基斯的气息了，快速过去查看。 威廉的两只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不愧是神兽，生命力太逆天了。 敌人被烧成灰，自己还剩下一半呢。 紧接着，在张凡惊奇的目光中，大蛇的体内，竟是飞出一颗黑色的球体，好像一颗核桃大小的丸子。 不过这丸子上有密密麻麻的裂痕，并不完美。 丸子出现后，大蛇竟急剧缩小、变化，再次变成了人类的形状。 威廉重新变回人形，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 满身都是黑色的焦炭，皮肉几乎都被烧没了，气息也是微弱到了极点。 张凡赶紧引灵气，帮他治疗了一下，续住了这口气。 “威廉！！” 这时，远处的妇人也是一边大哭，一边狂奔而来。 作为母亲，眼看儿子变成这样，她怎能不急？ 要是不意志力强，她都昏死过去了。 “母亲……”威廉努力拉着妇人的手，艰难地露出一个傻笑。 “威廉，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真害怕，再见你却是永别。”妇人掩面而泣，无比激动。 威廉道：“母亲，他是我的主人，张凡先生，也是我的恩人和老师。多亏了他，不然我也没勇气来见你，也不可能保护得了你……而且，母亲的命，也是主人救回来的，你其实已经被父亲毒死了……” 妇人擦了把眼泪，也是连连向张凡道谢。虽然她还没跟张凡交流过，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谁是敌人谁是友军。 张凡安慰道：“阿姨，威廉性命无碍，我马上再继续帮他治疗一下，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谢谢。”妇人激动地道。 张凡继续帮威廉处理了一下伤势，让他的状态恢复了一些，然后问道：“威廉，你自己是九头蛇，你不知道？” 威廉摇头：“不知道，刚才的很多手段，都是本能用出来的……”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母亲身上。 张凡也是忍不住问道：“阿姨，你见到威廉变成了大蛇，好像……不是非常意外？” 妇人轻叹一声，道：“其实我早知道了，从一开始，威廉被当做怪物，被族人排挤，我就知道原因……” 张凡忽然产生了一些狗血的想法：该不会，威廉是人类女人和九头蛇生的吧？好家伙，那么弗纳尔家，反而是怨种了？威廉的人类父亲，其实是个绿帽人？ 就连威廉自己都产生了疑惑，道：“母亲，你是人类，我名义上的父亲……也是人类，我为什么会是九头蛇呢？难道，母亲是九头蛇？不能啊，母亲一直都是慈祥的普通人。那就是父亲是九头蛇，也不可能，他那么狠毒，如果他是九头蛇，不会眼看着家族被我屠灭。” 他早已不把自己当弗纳尔家的人了，甚至不太愿意说出父亲这个词语。 “我和他都不是九头蛇，是人类，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妇人解释道。 威廉狐疑道：“都是人类，为何我是九头蛇？难道……” 难道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 母亲和儿子之间的血缘关系，一般不会有错，毕竟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肯定是自己孩子。 但父亲是不是亲的，那就不太好说了…… 尤其是这边的国家文化比较开放，男男女女也比较会玩。 所以威廉难免会猜测，弗纳尔的父亲是假的，自己还有个亲生父亲。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难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条蛇？不然自己怎么会也是蛇呢…… “你父亲虽然很差劲，弗纳尔虽然对我、对你都不好，但我从没有对不起你父亲。”妇人看出了儿子的疑惑，继续道，“你身上流淌的，确实是弗纳尔的血液。至于你为何会变成九头蛇，是因为那个……” 说完，她指了指张凡手中的那个丸子。 刚才丸子从大蛇体内飞出来时，张凡就顺手接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威廉基斯喃喃道，“好像，我燃烧完后，它从我体内钻出来了，我当时觉得灵魂被掏空了一样……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座山没有了。” 第276章 妖丹 妇人语重心长地道：“这东西，是……九头蛇的妖丹。” “妖丹？”威廉基斯一头雾水。 张凡却是若有所思。 修行人到了金丹境后，气海中就会凝聚出内丹，从此刻起，内丹也就是修行人力量的主要来源了。 而兽类如果能修炼，肯定也有类似人类内丹的东西，那就是妖丹了，各地的叫法不一样，但殊途同归，不管是人的还是妖的丹，本质是一样的。 妇人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道：“这事还要从你出生那年说起了……我怀了你的时候，有一次外出散心，突然遇到了一只灰蛇，吓了我一跳，当时有几个保镖陪同我…，他们直接就要上前把蛇弄死。我怀了孩子，不想杀生，不想见血，所以就让他们停手，放走了灰蛇。这件小事，我一开始根本没放在心上。” “难道，那灰色小蛇，就是九头蛇？”威廉基斯诧异地道。 妇人点点头，道：“没错，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九头蛇这种神兽，世间已经几乎没有了，加起来估计都不一定有只，普通人更是不可能见得到，我当时压根不可能把一条小蛇跟九头蛇联系起来。可回家当晚，我就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只的九头巨蛇，在我面前口吐人言，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我的阻止，他就被打死了……” 张凡听到这些，不禁暗暗吐槽：这个九头蛇混得也太惨了，蛇和蛇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同样是九头蛇，人家圣林兰村的那只，在地下有个大房子，还干翻了五个傀儡，还跟张凡大战了一场，虽然死了，但也算是轰轰烈烈，对得起九头蛇的名号了。 再看看现在这只，竟然只是一条小灰蛇，还差点被几个人类的保镖打死了。 你说他弱吧，他打不过几个人类保镖。 你说他强吧，他竟然还能给孕妇托梦。 得亏威廉基斯的母亲已经嫁人，还怀了孩子，不然这小灰蛇，说不定要以身相许了呢，来一场阴格兰版的《灰蛇传》？ “报恩，怎么报恩？”威廉基斯又问道。 妇人接着道：“在梦里他只是说要报答我，然后让我去一个地方，梦就结束了。我做了梦之后，还是没太当真，毕竟怀孕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半夜梦到蛇，也算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了，不足为奇。至于他在梦里让我去的地方，我也没当回事，正常人谁会把梦当真啊……” 威廉基斯道：“之后呢？无事发生？” 妇人道：“之后……第二天，我又做了同样的梦，梦里，九头巨蛇让我去那个地方，他要报恩。但第二次，我还是没太在意。可第三天，又做了同样的梦。每天都做这样的梦，我就不能不当回事了……” “于是您去找他了？”威廉基斯问道。 妇人点点头，道：“没错，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便去了他说的地方，是在一座破旧的宫殿里。我按照梦里的记忆，找到了一间密室，一切场景，竟然跟梦里的一样。在密室里，我终于见到了一只盘起来的大蛇，当然还是没梦里大，只有碗口粗……” “只有碗口粗……”张凡听到这种描述，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但又却是挑不出毛病。 九头蛇在最大化的状态下，长百米，一个人环抱都抱不过来，碗口粗的状态，确实只能说是“只有”了。 “虽然只有碗口粗，但也比我前几天遇到的小灰蛇吓人多了，但当时不知为何，我竟然没有逃走，似乎有种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妇人接着说道。 “然后呢，他做了什么？”威廉基斯道。 妇人道：“他告诉我，他是一只垂垂老矣的九头蛇，冲击神级境界失败，神魂碎裂，即将陨命。只能一点点执念，撑着意识没有消散。临死之前，他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所以缩小了身体，出来看看，然后就被我救了……总之，他快要彻底形神俱灭了。为了报恩，也为了缘分，他将妖丹吐了出来，说要送给我未来的孩子，还要认我孩子当干儿子……他还说，其实就算他再虚弱，也不至于被几个保镖打死。但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作为九头蛇，他被视为邪恶之物，甚至忘记了感情这种东西。” 威廉基斯：“呃……当我干爹？” 妇人道：“我也不知道妖丹是什么玩意啊，并没有答应，但他二话不说，妖丹吐出来时，直接钻进了我肚子里。” “好家伙，强行报恩吗……”张凡感叹道。 站在九头蛇的立场，把妖丹都送了，确实是最大的报恩了。 但威廉基斯和他的母亲，却未必需要这种报恩。 人和蛇之间的思维，终究是有区别的。 妇人继续回忆道：“妖丹进了我的身体后，我好紧张，但身上也不疼不痒，没有什么不适感，只是隐隐觉得，肚子里的胎儿发生了某种说不清的变化……后来去我还去做了检查，但什么都没查出来，妖丹到了我体内，就像不存在一样。” 张凡道：“妖丹应该是跟胎儿期的威廉融合了。” 妇人点头，道：“没错，强送了妖丹后，大蛇的气息立马变得更萎靡了，连说话的很难了。最后，他告诉我，我的孩子，会拥有天下无双的体质，会比任何人类都优秀，会成为最强的男人！说完，他就断气了，变成了一堆尘埃，缓缓飘散……” “这话也确实不假，威廉融合了妖丹，就等于得到了九头蛇的优点。只是在普通人看来，他的体质太逆天了，甚至不像是人类。”张凡感叹道。 妇人苦笑道：“正是因此，威廉遇到了无穷无尽的麻烦。我根本不想他有什么最强体质，也不想他成为最强的男人，只想他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罢了……但因为他融合了妖丹，所以他还没出生，就引来了许多麻烦。我见过了大蛇后，经常出现异常的胎动，家里找占卜师，算出家族有不祥之兆，少主将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现在看来，这种占卜结果，还真准……” 说完她扫视了一眼家族的废墟和到处的尸体，确实，威廉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字面意义的灭了，他亲手干的。 但这也不能怪威廉…… 妇人继续说道：“由于以上的情况，威廉在肚子里时，就受到了家族的排挤，被视为灾星。当时的老家主还很信占卜，就更加对未出生的威廉不满了。占卜师甚至建议说，直接让威廉胎死腹中，才能保住家族。不过我苦苦哀求，他们才没让我堕胎……但这也更加注定了，威廉就算出生，也过不上正常的生活。” “母亲……”威廉不禁眼睛发红，眼泪哗啦啦地掉，他难以想象母亲承受了多大压力，但凡母亲软弱了一次，他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妇人道：“威廉出生的时候，也跟正常婴儿不一样，强壮得让人害怕，还伴随着奇怪的灰色武器，产房的护士都被吓傻了。这似乎更印证了，他是不祥之物。而他在小时候表现出的体质、性格，都跟普通孩童不一样，甚至更像个丛林野兽……后来，家族越来越排挤他，容不得他，而他也多次制造了麻烦，家族终于决定杀了他。我好不容易，从通过调包之术，送走了他，之后也是完全不敢去见他，生怕被家族发现……至于我自己，作为生出了灾星的女人，理所当然在家里是人见人嫌，饱受摧残……” “母亲，你不用再怕了，以后我随时都可以在你身边，也没有族人会继续让你受苦了。”威廉拉住母亲的手。 妇人掩面而泣，然后看了眼妖丹，道：“只是我不知道，这妖丹为什么会自己出来了。他不是被威廉融合了吗？说起来，妖丹比我第一次见时，倒是缩小了一圈。” 张凡沉思了一下，道：“我想，可能是你并没有打心眼里愿意接受妖丹，威廉的骨子里也更希望过普通的生活，并不想变成这种像野兽的样子，所以才妖丹没有跟威廉100融合吧。” 妇人若有所思，道：“张先生的意思是，必须我和威廉完全心甘情愿地接受妖丹，妖丹才能100地融合。” 张凡解释道：“没错，最初，妖丹是进入了你的肚子里，你当时你不愿意的，这就注定了妖丹不能完美融入胎儿中。而威廉出生后，他也为自己的体质苦恼，也是加剧了这种不完美。这种事，讲究的是两相情愿。没有100融合，那么妖丹和威廉就始终是两个事物，是割裂的。” 妇人若有所思，道：“如果，我当时心甘情愿，如果威廉也不讨厌自己，妖丹就能跟他100融合了？若如此，他就真的能变成超级强者，拥有九头蛇的完整力量了？” “应该是这样，从力量的角度上说，威廉确实错失了一个机会。他没能完全融合妖丹，只是吸收了一部分妖丹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你觉得，妖丹缩小了一些。若是完全融合，妖丹就不是缩小，而是消失了。”张凡道，“吸收一部分，都让威廉拥有了碾压一切武者的实力，若是完全融合，他绝对比现在的我还强。阿姨，你觉得惋惜吗？” 妇人哑然失笑，道：“惋惜？有什么可惋惜的，如果有得选，我更希望没遇到过那自作多情的九头蛇，威廉本可以过得很平安幸福。” 张凡道：“你能看开就好……这妖丹其实也算帮了我们大忙，在刚才的生死之战中，威廉被激发出潜能，强行使用出了九头蛇的力量，才能化解危机，不然我们仨都死了。当然了，正因为妖丹压根就没跟威廉完全融合，所以当威廉燃烧了身体后，妖丹自己就出来了。妖丹和威廉不是一体同心，威廉的身体毁灭，妖丹也就不想在里面呆着了……” “这么说来，这妖丹还是个自私的东西呢。”威廉基斯感叹道。 “这或许是九头蛇的本能吧，即便妖丹原本的主人死了，但妖丹的本能还是跟九头蛇吻合的。你就把妖丹想象成一条九头蛇，他寄居在你体内，你马上死了，还压榨他的力量，他肯定要跑的。”张凡道。 说完，他把妖丹递给了张凡。 这是九头蛇送给威廉母子的，不论他们愿不愿意接受，最终如何处置，还应该由他们决定。 现在妖丹脱离了人体，只能下一点点九头蛇的本能，自己并不能做什么事，只是静静躺在张凡手里。 “主人，你这是？”威廉基斯没明白张凡的意思。 张凡道：“妖丹给你啊，你自己决定怎么处理吧。” “怎么处理？我恨不得把它碾碎！都是这破东西，给我带来了厄运，害我和母亲分隔多年，害我被当做怪物！”威廉基斯怒冲冲地道，说完把妖丹狠狠摔在地上，重重踩了一脚。 啪！ 他虽然受了伤，但力量可不低。 威廉确实是跟妖丹分离了，但他曾经毕竟已经吸收过了一部分妖丹的力量，而且还被张凡指点过，所以已经得到的实力，并不会消失。 所以这一脚的威力，足以将铁球都踩成铁饼。 可他没想到，自己一脚下去，地都被踩塌陷了，妖丹却完好无损。 “焯，真是万恶之源。” 威廉基斯骂骂咧咧地道，然后把妖丹放在手心，双掌狠狠一拍。 啪！！ 掌心之中的妖丹，依旧完好。 威廉能感觉得到，妖丹并不是因为很硬，才没被拍碎。 而是因为，妖丹好像能随意变形，自己拍下去的瞬间，妖丹就像流水一样分开。 手掌分开时候，妖丹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啪啪啪啪啪！ 威廉基斯恼羞成怒，又是拍又是捶，半天都没毁掉妖丹。 张凡见状，提醒道：“我估计，这么硬打，是打不坏妖丹的，妖丹的本质是九头蛇的修为所化，是能量的集合体，很难靠蛮力将它打散。” “算了，我也出气了，这妖丹还是主人你自己留着吧，我再也不想碰它，也不想见它一眼了。说不定，在主人那里，它能发挥出一些作用呢。”威廉基斯又把妖丹还给了张凡，提议道，“比如，主人吸了妖丹试试？你吸了它，境界会暴增的吧？” 第277章 会议消息 威廉基斯的提议，也是引起了张凡的一点兴趣。 妖丹这种东西，一般是很难得到的。 首先，能成功修炼出妖丹的兽类，本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目前张凡知道的，也就是九头蛇、九尾狐而已，整个地球上加起来都不见得超过十个。 其次，能修炼出妖丹的兽类，实力极强。 要想得到他们的妖丹，必须是他们主动赠予才行。 抢？ 首先的能打得过这种神兽才行。 但就算打得过，对方也不可能甘心把妖丹交出来。 因为失去妖丹，就等于死亡。 所以神兽宁可战死，也不可能交出妖丹。 战死的神兽，力量枯竭，妖丹也就自动消散了。 尽管威廉基斯很痛恨这颗妖丹，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颗妖丹确实是一次巨大的机缘，可遇不可求。 刚好是一条快死的九头蛇，强行报恩，主动把妖丹吐了出来，塞进威廉基斯体内的。 又刚好，威廉没有完全融合这颗妖丹。 种种一切巧合，才导致妖丹能够独立出现在这里。 天底下，恐怕再难找到第二颗了。 若是真的将这颗妖丹毁掉，倒也可惜。 只是妖丹这东西太罕见了，几乎不存在，所以韩小月以前也没教张凡太多相关的知识，张凡不清楚这东西有没有用，比如用来提升修为。 但他思考了一下，既然妖丹改变了威廉的体质，那么妖丹肯定是能发挥某些提升作用的。 若是修行人能吸收妖丹的力量，很可能提升不少境界。 威廉的提议，估计也是随口一说，但不无道理。 “这东西是无主之物，其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主人要不吃掉试试？以主人的身体承受力，应该没问题的。”威廉基斯又说道。 张凡道：“这妖丹或许真能发挥某些用处，但我肯定不能随便吃了，我先收着吧。” “行，总之别让我再看到这破玩意就行，我和母亲的命运，就是被它毁掉的。”威廉基斯骂骂咧咧地道。 张凡把妖丹收好，打算下次见到苏冰蓝再问问，这东西如何使用比较好。 直接吃，他可不敢。 虽然这玩意没毒，但毕竟是九头蛇的力量凝聚而成，谁也不知道吃了会发生什么。 万一变成不人不蛇的样子，张凡宁可不要这种提升。 哪怕不变成半蛇，留下一些九头蛇的本性，也是张凡不愿意的。 所以他不会随然使用这颗妖丹，自己现在又不弱，没必要冒这种未知的风险。 “主人，您来阴格林岛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最近我打算留在这边陪陪母亲，就不回东海市了吧。”威廉基斯说道。 张凡点头，道：“没问题，现在，你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就算你不要求，我也希望你留下来陪陪她，你们分离这么长时间，难得重逢，好好生活一段时间吧。” 威廉基斯：“嗯嗯，谢谢主人。” 张凡继续帮威廉治疗了一下伤势后，才离开了因格兰岛。 如今，大统领融合神兽的机会被破坏，连大统领自己都死了，张凡也是了却了半桩心事。 至于为什么是半桩，当然是因为韩小月还没被找到。 不过大统领死了，韩小月的处境应该会好了很多。 而且，没了大统领这个最大的威胁，张凡找人也是可以放开手脚了。 之前，张凡一直不敢对虫王会行动，很大程度是怕打草惊蛇，引起大统领的警觉。 现在大统领都死了，自然不怕惊到谁了。 他打算先彻底清理一波虫王会，韩小月很可能被藏在虫王会的某处秘密基地。 如果虫王会找不到，那就只能从大统领背后的宗门入手了。这一点，苏冰蓝在查，也急不得。 ………… 张凡第一时间赶回了西南省城，跟范启明会了个面。 范启明为了除掉虫王会，才被调任到西南任总督，清理工作在即，张凡也是要跟范启明商量一下。 二人刚见面，范启明就给了张凡一个好消息。 他上任以来，一直在摸虫王会的底，尤其是一些隐秘的据点、成员，查清了不少。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也是收获不小了。 只是范启明也希望，要么不行动，要行动就一网打尽，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 张凡知道这个好消息后，也是笑着道：“范大人，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虫王会最大的威胁，大统领死了。” “什么？死了？”范启明惊得跳了起来，然后狂喜道，“真的？” 他最近了解虫王会更深了，也是更加明白，虫王会最大麻烦就是大统领。 只要大统领一死，群龙无首，余下的人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组织。这时候要清剿虫王会，那就容易多了。非要说有难度的地方，就是要斩草除根。 目前范启明掌握的据点和人员信息，还只是一部分，还不能达到除根的地步，但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大统领死了，真的死了？”范启明有些不敢相信，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统领，范启明甚至都没见过，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丑是帅……难道，就这么死了？ 张凡认真地道：“死了，在我面前死的，连灰都没了。” “好，好！”范启明激动得拍手叫好，“打大功即将告成，张凡，你是最大的功臣！” 张凡笑了笑，道：“接下来，就是完善所有名单了，我在虫王会有几个内应，到时候以他们为切入点，找到全体分部成员的名单就行了。没了大统领，查起来也是无所顾忌，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 “太好了，想不到你连这种事都考虑到了，早早在虫王会里安排了内应。”范启明由衷佩服。 正说着，张凡的手机响了。 刚好是他的内应，景毅，打来的。 景毅是虫王会的一个堂主，不久前臣服于张凡，一直潜伏着。 这次主动打电话来，一定是有重要信息汇报了。 张凡点了接通，就听到景毅摆出邀功的语气，道：“嘿嘿，张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日后，虫王会有一次内部会议，全体高层都要到场。您之前不是想见到所有堂主嘛，这次会议，他们都会到场。” 第278章 真真假假 当初张凡收服景毅，就给景毅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找机会聚起所有堂主。 毕竟这些堂主都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张凡总不能一个个去找，去找其中一个，很可能其他人就闻风跑了。 所以必须所有人聚在一起，张凡才能一次性全给制服。 然后，逼问出所有堂口的人员名单，一网打尽。 “很好，很好。”张凡大喜，“这次会议，开得太及时了。” 景毅接着道：“哦对了，上次我们推测，大统领学会了尸鬼奇蛊，将一部分堂主炼制成了傀儡。这件事，再次被坐实了。确实有几来个堂主消失了，他们所在的堂口，二把手自动接任，成为了新堂主。” “这个无所谓。”张凡道。 大统领炼制的傀儡，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了堂主的身体，还大多被张凡消灭了。 老堂主没了，新的当然要顶上。 堂主换人了无所谓，只要有就行，新堂主一样能调出自家堂口的人员名单。 “这次会议的议题是什么，选举新的大统领吗？”张凡问道。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大统领死了，20个堂主，肯定要选一个新的老大出来，不然组织要么分裂、要么灭亡。 景毅却是狐疑道：“张少说什么？选举新的大统领？大统领可没说退位啊，谁敢选新的……” “什么？大统领不是死了吗？”张凡惊道。 景毅更加一头雾水，道：“啊，没死啊，大统领什么时候死了？他活得好好的啊，这次会议，就是他要求开办的，说是要商讨组织接下来的新方向。” “大统领没死？”张凡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明明亲眼看见，大统领在弗纳尔家的上空，被九头蛇的黑炎烧得连灰都不剩下，怎么会没死呢？ 张凡跟威廉基斯差点丢了命，才换来这个战果。 现在景毅突然说，大统领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发起了会议邀请，这让张凡的大脑一下子有些懵。 难道，大统领其实是逃了？ 不可能。 大统领压根就没挣脱出威廉的束缚，那几乎是九头蛇拉着敌人自爆的招式。 如果大统领真的逃了，张凡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即便二人的境界有差距，也没差到这种地步。 张凡单挑确实不是大统领的对手，但大统领要是在眼皮子底下逃，张凡还是能发现的。 “弗纳尔家上空的大统领，一定是死了……”张凡快速冷静了下来，默默思索道。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和认知。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和威廉杀死的“大统领”，跟景毅口中的“大统领”，并不是一个人！ 毕竟大统领从来都没以真面目示人，连各位堂主都没见过大统领的真容。 张凡战过的大统领，跟景毅说的大统领，至少有一个是假的！ 那么，谁是假的呢…… 张凡飞速梳理着时间线，还有自己已知的信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人影。野本家的龙国人老祖，管骅。 那夜张凡屠了野本家，跟管骅大战一场。 战斗之前，张凡还是金丹九层。 正是在那次战斗中，张凡突破到了元婴一层。 而当时管骅的修为，也是元婴境一层。 张凡记得，管骅说过，自己跟大统领打过一场，大体实力相近，谁都占不到大便宜。 当时的情形下，管骅不该可能说谎。 也就是说，大统领的境界，应该也在元婴一层左右。 就算管骅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自己明明不如大统领，还硬说实力接近，实际上大统领的修为也不会比管骅强太多。 若是强太多，估计管骅就被秒杀了。 所以大统领最多也就元婴两、三层，不能再多了。 而张凡在阴格兰见到的大统领，不对，准确来说是黑衣面具人，那个面具人表现出的境界，却是元婴九层。 如此想来，面具人恐怕根本就不是大统领。 只是因为，张凡刚好在诛杀九头蛇的时候，遇到了此人，才下意识认为此人是大统领。 毕竟，除了大统领，也没人会这副扮相，没人会为了大蛇而来。 “所以，我跟威廉打死的，并不是大统领？”张凡若有所思。 “张少，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景毅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凡说道：“大统领这人，有什么明显的特点吗？” 景毅道：“张少是指哪方面？他从来都戴着面具，要说脸，我还真没见过。” “不一定非要是脸，任何方面的特点都行，比如声音、身高、四肢，总之是能区分他和其他人的。”张凡补充道。 景毅想了想，道：“区分嘛……倒是有，大统领声音有些嘶哑，而且阴恻恻的，有点难形容，总之是很奇怪，每次听他说话，我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有无数蛊虫在身上爬一样。大抵是因为，他常年研究各类阴邪的蛊虫，气质、声音都变了。” “果然，我遇到的面具人，另有其人！”张凡深呼吸一口。 他遇到的面具人，虽然说话也很阴沉，但并不是景毅说的嘶哑而阴恻恻。 相反，面具人说话洪亮清晰，他的阴险更偏向阴险毒辣的感觉，跟景毅的描述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且张凡回想了一下，面具人从来没用过蛊术。 战斗那么激烈，大统领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蛊术，却一次都没用过。 就算蛊书不能决定战局，但多少是能有些用了，面具人到死都没用过蛊书。 “你们大统领，大概多高？”张凡又问道。 “唔……大统领不高，一米六五的样子吧。”景毅回答道。 “更对了！”张凡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死掉的面具人，个头比大统领高了许多。 二者，根本不是一个人。 死掉的面具人，应该是大统领的同伙，自称大统领而已。 “张少，还有什么问题吗？”景毅又问道。 张凡道：“没你的事了，三天后的会议，我会亲自前往，会一会真正的大统领，然后清理所有堂主。中间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好的张少。”景毅诚惶诚恐。 他很庆幸，自己投靠了张凡，才能幸免于难，否则三日后的会议上，自己必定会和其他堂主一样，成为张少的剑下之鬼…… 第279章 惊龙宗 张凡挂了电话后，仔细梳理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又有了不少紧迫感。 本来他以为大统领死了，结果死的原来是个假的。当然，假的其实比真的实力更强，张凡倒也不亏。 而真正的大统领，即将召集全体堂主开会，这次会，张凡一定是要去的。 只是由于大统领还活着，会上也是增加了许多未知性和危险性。 “张凡，怎么了？有坏消息？”范启明见张凡脸色严肃，问道。 “问题不大，一切照旧，三天后我会潜入虫王会的会场，直接来一波彻底的清理。”张凡道。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大统领这人十分危险，他的硬实力也许不如你，但他的蛊术很诡异，很可能给你造成巨大的麻烦。”范启明提醒道。 张凡点点头，道：“嗯，我会的，范大人先忙吧，我去准备三天后的事了。” 离开总督府，张凡取出了一张符咒。 这符咒是之前苏冰蓝留给他的，也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反正是联络用的。苏冰蓝不用手机，当时为了方便互相联系，留了这么个东西。 据她所说，只要张凡烧掉这张符咒，就能够和她就能感知到，并且第一时间来见张凡。 本来张凡不想轻易联系苏冰蓝的，但真假大统领的事情，关系重大，他必须尽快跟苏冰蓝说一下。还有就是，顺便问问妖丹能不能用。 呼哧！ 张凡的手心出现一团火苗，当场把符咒烧成了灰烬。 两个多小时后，苏冰蓝真的来了。 天边一道青光闪过，她就落在了张凡的面前。 “这么灵的吗？”张凡惊叹道，“这符咒还挺厉害的呢。但是，我的好师姐，你买个手机用，是不是更方便点？” “手机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条件下有用吗？”苏冰蓝口气冷淡地道，“说吧，突然找我干什么？不久之前，我们刚在阴格兰岛见过吧。” 张凡语气一正，道：“那肯定是有重要的情报，我才会找你，之前在阴格兰岛出现的蒙面人，并不是真的大统领，我们都误以为他是大统领。真正的大统领，还没死。” “假的？”苏冰蓝柳眉微皱。 “嗯，我跟威廉基斯联手，将他杀了。那家伙连灰都没剩下，没留下什么东西能证明他的真实身份。” 苏冰蓝喃喃道：“我当时尝试追踪他，但是被他溜了。当时我就有些奇怪，这家伙的感知能力、速度都太快了，用来逃跑的还是一种厉害的遁形法术，一个虫王会的大统领，能这么强吗？原来是假的。” “那蒙面人的境界，大概是元婴九层。我怀疑，是大统领背后宗门中的高手。”张凡道。 根据现有的信息判断，真的大统领，境界在元婴一到三层之间。 虫王会内部，不可能有人比大统领更强了。 而大统领又跟某个宗门有密切关系，那么死掉的蒙面人，大概率是出自这个宗门。 “果然是这样……”苏冰蓝露出恍然之色。 张凡连忙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你跟我提了大统领跟某个宗门有勾连时，我去查了，已经有了判断，但还不是十分确定。结合那个蒙面人的一些表现，我越来越可以断定了。”苏冰蓝问道，“你跟我仔细描述一下，战斗中，蒙面人使用的招式、法术，我看看跟我查出的东西是不是吻合。” 张凡一边回忆，一边把战斗过程和细节说了一遍，尤其是蒙面人使用的法术特征。 “没错，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更确定了，那蒙面人是惊龙派的人！我曾经跟惊龙派的宗主打过，那宗主使用的某些手段，跟你的描述十分接近。至于蒙面人使用法术时，表现出的黑色气息，是他故意伪装的，这样显得更像是邪魔外道。惊龙派，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蒙面人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索性就在你面前装成了大统领。” “惊龙派？这门派的实力如何？”张凡问道。 他目前知道的门派总共就几个，首先惊龙派不是四大门派，应该不会太难对付。但是惊龙派再不济也是个成型的门派，也不能小看。 苏冰蓝道：“这惊龙派，可以算是四大门派之下吧，四大门派算第一梯队，惊龙派能算第二梯队了。如果，小月真的被藏在了惊龙派，确实不太好对付。若我在巅峰时期，倒是有机会强闯一下，但我目前只恢复了五六成，距离巅峰还要些时间，但显然救人这种事是不能等的。” “眼下，还是先把虫王会清了吧，万一小月在虫王会的秘密基地，那就容易多了。虫王会没有，再去惊龙派。”张凡道，“三日后，虫王会有一次会议，大统领和所有堂主，都会到场，到时候是清场的好机会。” “嗯，希望如此吧。”苏冰蓝点头，然后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那蒙面人的境界是元婴九层，你竟然能把他反杀了？” 张凡笑了笑，道：“说起来，这还真不是我的功劳，威廉基斯在娘胎里，吸收了九头蛇的内丹，在绝境时，突然爆炸小宇宙……” 张凡把威廉的经历大概解释了一下，也是顺势问道：“这妖丹如今在我手上，只是我还不敢轻易使用，这玩意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又不能直接吃了。所以我正想请教你呢，妖丹，有什么什么利用的方法？” 苏冰蓝道：“还好你没直接吃，这东西确实是很难直接吸收的，就算你能吸收，也会受到九头蛇本性的影响，甚至会失去本性，变成不人不鬼的魔物。” “看来我的判断还是准的。”张凡道，“听你的意思，不能直接吃，那就是要用其他方法呗？比如……煲汤？” 苏冰蓝面色平静道：“不能直接，当然煲汤也没用，这种笑话对我来说太无聊了……妖丹唯一的用法，就是炼制丹药，人类能服用、吸收的丹药。若能将妖丹炼制成丹药，你吃了丹药，就能无副作用地吸收利用了。用九头蛇的妖丹炼丹，那可真是奢侈啊，这种丹药，能对你的修炼带来巨大好处。” “炼丹？如何炼？之前，小月教我修仙知识时，从没提过炼丹，我还以为世上其实没有炼丹术呢。”张凡问道。 苏冰蓝轻叹一声，有些遗憾地道：“炼丹师，自然是有的，但几乎没人愿意去钻研了。这门技术虽然没有失传，但事实上跟失传也差不了多少，没人当炼丹师，可不就变相等于失传了。” 张凡道：“为何会没人学了，接近失传？炼丹术，总不会是什么禁术吧。” 苏冰蓝说道：“很简单，回报率太低了。由于灵气稀薄，不但修行人自己修炼很难，天地间的各种奇珍异宝，也是越来越稀少了。而炼丹的主要材料，就是各类奇珍异宝。材料都快没了，还怎么炼丹？而且，炼丹本就是很耗费精力的，大家修炼已经很难了，哪还有余力去研究炼丹？因此，愿意学炼丹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有人对炼丹术感兴趣，也大多是粗略了解，并不会深入研究，没多大收益的。” 张凡懂了，这就好比是，学屠龙术但没有龙，那还学个屁？ 炼丹这种技术，肯定是要大量练习的。 虽然炼丹不是完全不能炼了，但各种炼丹材料太难找了，而且会越来越难找，那还怎么练习？ 就像是一家超市马上要倒闭了，谁还会去充会员卡啊？ 照这么个势头下去，随着灵气更加稀薄，未来会彻底没有炼丹材料。 炼丹材料都凑不齐，那还怎么练？ 大家索性就不学了。 有那个精力，不如多提升点境界实在。 “所以这妖丹，就没办法用了？”张凡道。 苏冰蓝难得露出一点得意的神色，道：“炼丹师越来越少，不过如今这世道还是有几位的。这几位，都是真正的热爱炼丹，即便面对万难，也愿意耗费一生，苦苦研究炼丹术。刚好，我就认识一位优秀的炼丹师，这世上现存的炼丹师中，恐怕也只有他，能把九头蛇的妖丹炼制成可供吸收的丹药了。” “那人是谁？能不能请他帮个忙？请他出手，要什么条件不？”张凡眼神一亮。 同时他的心中，对这位逆势而行、苦修炼丹术的大佬，也是多了几分尊敬。 苏冰蓝道：“他叫凌西海，是八卦宗的宗主。凌宗主一生痴迷于炼丹术，是个纯粹的人。” 第280章 炼丹师 苏冰蓝提到凌西海这个人名时，语气带着几分欣赏，尊重。 张凡跟她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对一个外人表现出欣赏。 哪怕是提起五绝宗、子午宗、万剑们这样的顶尖门派，她都是嗤之以鼻。 但对这位凌西海，她绝不会轻贱。 “一个宗门的宗主？要请他出山帮我炼丹，是不是有点难？”张凡试探性的大。 一宗之主，也算是大人物了，一般都有点架子，估计不好请。 苏冰蓝却是摆摆手，道：“不不，很好请。其实，这八卦宗并不算多厉害的门派，单从宗门战斗力来说，反而很弱的，连三流都算不了，说不好听点就是末流。那几个大门派随便派俩长老过去，都能把八卦宗血洗了。最近修行界不是搞了个联盟去围剿我们天机派嘛，联盟甚至都没邀请八卦宗加入，因为八卦宗的实力太弱了，人家都懒得邀请。当然这也是好事，八卦宗没加入联盟，跟天机派也就不构成敌对关系了。” “好家伙，八卦宗这名字听起来还挺厉害的，结果混得这么惨？几个大哥牵头打群架，都不屑于带他。话说，这么弱的宗门，怎么能存在到现在啊，没人去吞并一下？”张凡道。 苏冰蓝解释说：“正因为凌西海这人太纯粹了，一心研究炼丹，修行界的人都比较佩服他，所以没人去欺负八卦宗。而且，这种小宗门，对别人造不成任何威胁，谁也不想去当个坏人，欺负老实人。” “我懂了……就像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社会里，那些专心搞学术、搞科研，而不是一心想着搞钱的人，也是受大众尊敬的。”张凡深以为然。 苏冰蓝点点头，道：“嗯，总之，凌西海这人虽然实力平平，但名声很好，在修行界也颇有声望。找他帮忙，不算难事。而且你别忘了，现在的人界，炼丹材料极其稀少，妖丹更是可遇不可求。凌西海作为炼丹师，也很渴望遇到妖丹，将其炼制丹药，这也是他自身价值的实现。你请他来炼化妖丹，他求之不得呢，说不定还得反过来谢谢你。错过这次，他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再遇到炼化妖丹的机会了。” “这倒也是，我不是找他帮忙，我是给他提供了平台！让他的炼丹术有用武之地！”张凡哈哈一笑。 学了屠龙术的人，终于遇到一条龙可以屠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师姐，那八卦宗在什么地方，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拜访一下凌宗主呗。”张凡道，“三天后我就要见到真正的大统领了，若能在此期间多提升一点修为，也算多了些保障。” 尽管大统领可能只有元婴一到三层，正常情况下，张凡是能碰一碰的。 但这家伙让人猜不透，说不定有升级了呢？也说不定藏了什么底牌。所以，张凡希望尽快发挥妖丹的价值，确保可以应对大统领的任何手段。 “你手机借我用下，我之前记了凌宗主的号码，我先跟他打个招呼，说你要去见他。若是突然到访，恐怕不太礼貌。”苏冰蓝说道。 张凡把手机递了过去，忍不住吐槽道：“手机偶尔还是有用的吧，要不我送你个？人家凌西海都有电话，比你时髦多了。” 苏冰蓝淡淡道：“我不喜欢带这些多余之物，不用也习惯了。” 说完她不太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哎呀，都说了不要再打了，我真的不用贷款，我住道观，贷款干什么啊？！” 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苏冰蓝愣了一下，开口道：“呃，凌宗主，是我，苏冰蓝。” “苏冰蓝？啊，竟然是苏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又是推销呢，前阵子我去城里采购物资，不小心给路边推销的留了号码，最近连续接到陌生电话，我刚才看到这个号码面生，还以为是又是推销呢。”凌西海有些尴尬地道。 张凡听到凌西海叫苏冰蓝“苏姐”，不禁觉得怪怪的。 他原以为，凌西海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结果，一开口就是“我不贷款”，还叫苏冰蓝为姐。 实在是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凌宗主，我有个朋友，打算去拜访一下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苏冰蓝直入主题地道。 “方便，方便，他不嫌弃我这道观鄙陋就行。”凌西海爽快答应，然后又很好奇地问道，“只是苏姐啊，你从来都没主动联络过我，这次竟然打我电话。你这个朋友，似乎不一般啊，难道是你的……” 苏冰蓝面无表情地道：“你想多了，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而已。” 张凡幽幽地看了一眼苏冰蓝，小声道：“只是……外门弟子……吗？你甚至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叫我一声师弟。” “咦，谁的声音？你的这个朋友，是男人？”凌西海更加好奇了。 “这不重要，他有一颗妖丹，九头蛇的妖丹，想请你出手，将其炼成丹药。”苏冰蓝说道。 “哦，炼丹啊……嗯？等等，妖丹？九头蛇的妖丹？”凌西海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 “没错，九头蛇的妖丹。我思前想后，这世上能将九头蛇妖丹炼化的人，只有凌宗主了。而且，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我现在的处境，你应该也知道……”苏冰蓝继续道。 凌西海的语气十分激动，道：“妖丹，九头蛇的妖丹，妈耶，这等奇物，竟被我碰到了。想不到，有生之年，我的苦练成果有用武之地！苏姐，你让你那个朋友别来了，我亲自去找他！” “啊？他请你帮忙，还要你过来，不太合适吧？”苏冰蓝迟疑道。 凌西海连声道：“合适，太合适了，你知道这对一个炼丹师来说，是多大的吸引力吗？我不但要亲自过去，还要好好感谢他呢，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对了，你这个朋友喜欢什么东西，我要准备点礼物过去……我想想宗门里还有什么，不行啊，总觉得都拿不出手，他想当宗主吗？要不，我把八卦宗的宗主位置让他坐吧？” “那倒不至于，毕竟是他先请你的，这事也算是双赢了。”苏冰蓝道。 她想过凌西海会很乐意帮忙，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热切，连宗主之位都想送了。 “苏姐，快把位置发我，我火速过去。”凌西海催促道。 “好，那我跟他一起在西南省城等你吧，多年不见，也顺便看看你的炼丹术长进了多少。”苏冰蓝道。 “没问题！西南省城刚好也不远，我下午就能到。”凌西海的语气充满期待。 此时的张凡，也挺期待见到凌西海的。 这位一口一个“苏姐”的凌宗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第281章 成了！ 凌西海很守时，下午三点，他就到了和张凡约定的地方。 为了方便炼丹，同时不引起普通人的关注，三人就近找了一座山峰，在山崖上手工开凿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说是手工开凿，其实也就是一巴掌的事而已。 凌西海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精气神很好，看起来倒更像个中青年的男人，平平无奇，朴实无华。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张凡完全猜不到这是一宗之主。 到了山洞里面后，凌西海有些好奇地问苏冰蓝说：“苏姐啊，你之前在电话里说，你朋友只是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这……真的只是给外门弟子吗？刚才他随便打出一道灵力匹练，差点把山都凿通了，这水平，少说都有金丹期了吧？天机派的外门弟子，都能这么牛了？” 苏冰蓝不太情愿地说道：“他是我师妹的道侣，师妹刚认识他时，把他收入了宗门，但因为一直没正式进入宗门，没得到长老们的许可，没资格被论资排辈，所以只能算外门弟子。” “原来如此，那就是差个过场了。他名义上是外门弟子，事实上却跟苏姐是同一代的核心一员了。”凌西海恍然，然后忽然有些不可思议地道，“等一下，苏姐的师妹收了他，应该时间还不长吧？境界竟然这么高？” 苏冰蓝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他有些时候的样子，但在天赋方面，他确实是异于常人……大概，修炼了不到半年，从零基础，到元婴一层。” “啊？什么？才不到半年？”凌西海傻了。 他虽然不精于战斗，但见识和人脉还是很广泛的，修行界的什么人都认识，各种高手、天骄，他见多了。 可是半年从零修炼到元婴一层，还是前所未闻…… 这不光是天赋问题了，更是有大气运加身的人。 气运这东西，说不清楚，越是年纪大的修行人，越是相信气运的存在。 有的人天赋也不差，但就是一生平淡，没什么机缘和好运，很难成为真正的顶流。 而有的人，可能喝凉水的时候都能突破一层，摔个跤都能捡到绝世秘籍，怎么修炼怎么顺利，一切问题总能迎刃而解。这些事情，根本不单是天赋能解释得了的。 “难怪他能得到九头蛇的妖丹，这种奇物，我连见都没见过，哦不对，恐怕整个修行界也没几个人见过，真正是可遇不可求。也唯有这种气运加身的天才，才能获取吧。”凌西海对张凡投以羡慕的目光。 张凡笑了笑，道：“凌宗主太客气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这妖丹还要麻烦你看着炼了。” 说完就把妖丹取出来，递给了凌西海。 凌西海眼神放光，道：“张凡兄弟真是太爽快了，一般人恐怕都不放心把东西拿出来，你却这么大方，都不怕我心生贪念。” 张凡道：“凌宗主是来帮我帮的，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爽快不爽快的。” 凌西海脸色一正，道：“如今这世上剩下的炼丹师，不止我一个，当然我的技术是最好的。总之，对每一个炼丹师来说，有幸炼制九头蛇的妖丹，都是莫大的福气。你若是放出风声，找人炼丹，另外几个炼丹师也会抢着来的。所以你找我，那是给我面子。对了，我这次还带了礼物来……” 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张凡。 “哎呀，礼物真不至于……”张凡客气地摆摆手。 “张凡兄弟若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而且，你收了礼物，我才能放得开手脚去炼丹，不然难免有心理负担。”凌西海很诚恳地道。 “那好吧。”张凡这才接过瓷瓶，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颗花生米大小的丹药。 “炼丹术嘛，送礼肯定是送丹药，如今的世道，虽然炼丹十分困难，但我研究了半辈子，还是存了少量的丹药，张凡兄弟手上的这颗，叫做‘聚魂丹’，极难炼制，我也只有一颗。可能，全世界仅此一颗，其他几个炼丹师没这个水平。”凌西海的语气有些小骄傲。 在炼丹术这方面，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二，绝不谦虚。 “聚魂丹？此丹何用？”张凡请教道。 “聚魂丹，可以算是半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了。众所周知，普通人认知的死亡，本质只是一个人的身体停止了运转，身体死亡，死者的魂魄并不是第一时间散去。魂魄没散，就有机会救回来。”凌西海娓娓而谈道。 “没错。”张凡微微颔首，不久前他就是用了这个原理，救了威廉基斯的母亲。 凌西海接着道：“但身体死亡后，魂魄只能在一小段时间内不散去，这个时间有长有短，一般只有不到一小时。一旦错过了这一小时的窗口期，神仙来了都救不了。而聚魂丹的效果，就是能让死者的魂魄长期聚集不散，持续三日。同时，药效还会产生一道屏障，护佑死者的尸体，一般的攻击打不破。” “这也太厉害了吧？”张凡惊叹道。 聚魂丹，乍一听，又不是那种直接生死人肉白骨的药，不算逆天。 以凡界现在的资源、炼丹师水平，根本练不出这种字面意义的神丹了。 但凌西海说是“半个”起死回生的药，一点都不夸张。 人死了，只要能把魂聚住，那就不算死。 聚魂三日，救多少次都够用了。 更何况，丹药还会自动保护死者，等于是双重保护。 从实际效果来说，这东西已经无限接近起死回生的药了，凡界的最高水准。 具体使用方法，要么就是自己快死的时候，提前吃了，等朋友来救。 要么就是，用来救别人。 当然了，张凡更希望自己用不到，朋友也用不到。 “好了，见面礼送完了，接下来就办正事吧，张凡兄弟，我可要开始炼丹了哦。”凌西海深呼吸几口，调整好状态，语气热切地道。 张凡点点头道：“凌宗主自便，还有就是……您这一口一个张凡兄弟，我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一下子老了三四十岁。咱俩这年纪差距，要不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凌西海煞有介事地道：“那岂不是乱了辈分？苏冰蓝是我苏姐，你是她的师弟，咱俩可不就是兄弟？” 张凡哭笑不得，道：“我正好奇呢，你咋还叫苏冰蓝姐呢，怎么看她都像你侄女。” 凌西海小声嘀咕道：“她？我侄女？她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岁，叫姐都是抬举了我……可别光看她的外表……我第一次见她时，还只是八卦宗的普通弟子，那时她就是现在的样子了，如今三十多年了，她还是如此。即便修行人驻颜有术，也比不过苏姐的青春永驻。” “好家伙，那她不是快更年期了？”张凡惊呼道。 苏冰蓝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张凡。 张凡立马正襟危坐，道：“仙女嘛，不老是正常的。” 他大概知道了原因，应该是九尾妖狐衰老的速度远远慢于人类。 最初韩小月刚认识张凡的时候，就说自己比张凡岁数大多了，那也是真的。 当然张凡也不在乎这些。 普通人身强体壮的时期，就也小几十年，难免会关注年龄。 但修行人，尤其是境界高到了元婴期之后，寿命翻了几倍，而且全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就算断气那天，也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这种情况下，年龄对修行人来说，只有俩作用，一个是用来攀比天赋，另一个就是用来排长幼。 另一边，凌西海来到了山洞尽头，取下了一个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了一堆炼丹材料，道：“以妖丹为原料炼制成的丹药，可以直接服用，大幅度提升修为。这种丹药叫破境丹，根据效果强弱，分为几个等级。九头蛇的妖丹属于极品，所以我打算炼制一品破镜丹，也就是品质最好的。当然了，炼制一品丹药，失败率也会偏高。若张凡兄弟想求稳，100成功，我可以炼制三品。不过，三品破镜丹，效果只能算是差强人意，以你的天赋，自己修炼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就以凌宗主的意思，炼制一品的。再说，如果只是炼制三品的，何必让你出山？”张凡正色道。 言语之中，顺便小小的激励了一下凌西海。 三品丹药，对不起你的水平！ “哈哈，好，我必定不负期待！” 凌西海大笑一声，对张凡的赞赏也是颇为受用，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行李箱里就飞出了一个小小的炉鼎。 行李箱是24寸的，这个炉鼎占了一半的空间。 炉鼎出来后，竟是变大了一圈，重重坐在了山洞的地面上。 “这小炉子是个法宝吧？” 张凡问苏冰蓝道，由于凌西海已经开始炼丹，他跟苏冰蓝也是通过神识交流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苏冰蓝道：“嗯，这是八卦宗代代相传的法宝，专门炼丹用的，平时不算大，普通人都能抱着。但炼丹时它会扩大很多，足以放进去两三个大活人。” 呼哧！ 下一秒，凌西海双手一拍，炉子里就充满了火焰。 这火焰，完全是由他的灵力幻化而成的，没有用任何燃料。 或者说，灵力就是燃料。 紧接着，一件件炼丹材料，也是被逐步放了进去。 凌西海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把需要的辅料都准备好了，不多不少，取之即用。 在火焰之中，这些材料，也是逐步被萃取出精华，抹除掉杂质和污秽…… 炼丹是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尤其是一品破镜丹，更是如此。 凌西海很快就进入了沉浸状态，整个人好似与炼丹炉融为了一体，似乎就算山崩了、天塌了，他都不会在意。 张凡和苏冰蓝见他如此状态，也是不敢打扰，默默到了山洞口。 苏冰蓝伤势未愈，默默运功疗养了。 至于张凡，也是没浪费时间，开始打坐调息，能升点级是一点。 当然二人只是在潜度的修炼状态，周围但凡有任何异样，他们都会立即中断修炼，以确保炼丹不出意外。 时间快速流逝…… 这地方是张凡和苏冰蓝精挑细选的，也是连个人毛都没来过。 炼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后。 砰！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在山洞里爆发出来。 一股巨大的热浪，从洞口里喷了出来。 这股热浪，就连元婴高手都感到了剧烈的灼热感。 轰隆隆…… 紧接着，以山洞为中点，整座山都开始塌缩。 不过顷刻之间，上就完全塌陷了下去，张凡手工开凿的山洞，也是被牢牢压死。 “我去，这么突然？凌西海不会有事吧？”张凡吃了一惊，赶紧重新开始挖洞。 上次挖，是为了开凿，他一掌拍下去就够了。 但现在凌西海还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张凡也不敢随便拍，万一拍在凌西海身上，搞不好就成了补刀。 所以他只能探测式地往里面挖，避免误伤。 十多秒后，他终于发现了被土石掩埋的凌西海。 “咳咳……” 凌西海从废墟中伸出一只手。 张凡手掌一甩，引来一阵风，将上风的土石吹飞，才让凌西海完全显现出来。 “呼……呼……” 凌西海满身污泥，皮肤像是明火烧过的玉米棒一样，完全是黑乎乎的。 就连他的气息，也是十分萎靡，几乎都感受不到灵力的波动了。 即便如此，他一点都没露出痛苦之色，反而是在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就直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爽！太爽了！成了！不枉我苦修炼丹术半生，一品破镜丹，出自我手，这辈子值了！” 尽管凌西海很虚弱，但神色激动，双眼放光，比高考得了状元都兴奋。 作为一个炼丹师，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活、满足。 张凡也是颇受感染，感叹道：“成功了，真好……我都替他觉得高兴，难怪，师姐这么骄傲的人，都很尊重他。” 苏冰蓝道：“他的世界里，除了炼丹，什么都没有。其实这种人，才是获得通透吧。当今世道，修炼成仙只是一句口号，没人能做到。与其活得那么功利，天天想着提升境界，也许还不如他这样，纯粹地为热爱的事而活着……” 第282章 将计就计 凌西海的身体稍微恢复了行动力后，灰头土脸地走了过来，对张凡道：“张凡兄弟，幸不辱命，这是一品破境丹，你收下吧。” 丹药尚有余温，丹香四逸。 张凡也是没有迟疑，打算直接把丹药吃了。 破境丹这种东西，没必要留着当传家宝，早用早享受。 马上就要去虫王会的高层会议了，在此之前，有必要把丹药的作用发挥出来。 咕咚！ 张凡一口吞下丹药，便觉得体内好像燃烧起了火焰，气海中更是像火山爆发一样…… 药力迅速蔓延，冲击着张凡的没一道经脉。 天地之间，灵气疯狂涌来。 张凡的身上，浮现了金色和青色叠加的光芒，连肉眼都能看到了。 金色，代表着一品破境丹的力量，其中蕴藏着九头蛇妖丹的精华。 而青色，则代表浓度达到极致的天地灵气，与药力相辅相成，正在快速提升他的境界。 至于能提升多少，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同样的丹药，不同的人吃，效果也难免有所不同。 “开始了……” 凌西海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凡，丹药是他炼制出来的，他也想知道这东西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苏冰蓝道：“一品破境丹，这种级别的丹药，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吸收完的，我们先在这里等他把。” “好好。”凌西海也不着急回宗门，索性就跟苏冰蓝留下来为张凡护法了。 这一等，就是足足二十个小时…… 等到张凡身上的药力光芒消散，灵气波动平息下来时，他整个人都像是变了。 气息变得格外内敛，身体乍一看还是原来的身体，但隐隐有种坚不可摧的气场。 他睁开眼睛时，双眸中闪过一道精芒，好似能洞穿万物。 “恭喜张凡兄弟啊。”凌西海是双手抱拳，笑容满面地道。 他和苏冰蓝全程为张凡护法，这二十个小时中，他也能看到张凡的变化。 境界一层层突破。 从元婴一层，到二层、三层…… 直到元婴九层。 甚至还没结束，张凡竟然至极突破到了下一个大境界。 大乘境！ 凌西海看到了这种结果，一方面为张凡的提升而高兴，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炼丹成果而自豪。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炼制的丹药！ 一颗丹药，让元婴一层的修行人，直接飞跃到了大乘境。 最重要的是，这是品质最好的破境丹，服用此丹，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会造成根基虚浮。 “不错。”就连苏冰蓝都对张凡露出了赞许之色。 她有想过，以张凡的天赋，通过一品破境丹，应该能提升个五六层境界，这已经能算是非常巨大的提升了。 毕竟张凡已经是元婴境了，提升每一层，都不是容易的事。 但没想到，张凡竟然直接元婴满层，并且跨越到了下一个阶段。 大乘境，毫不夸张地说，放在任何一家门派中，都有机会竞争一下宗主的位子了。 而他，才修炼了不到半年时间，就算了因为气运加身，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感觉……” 张凡稍微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却是忽然有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前面几个境界，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张凡都会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强，尤其是刚突破到元婴境时，杀了一个同阶强者，灭了昭国的卫国队，可谓是自信的巅峰，当时张凡甚至有种天下无敌的气势。 可到了大乘境时，他却觉得，天地万物在自己眼里都变了，而自己也是何其渺小。 但这种心态，并不是轻视自己，而是一种新的心理境界…… 苏冰蓝主动开口道：“初到大乘境的人，更接近天地自然的本源，反而会有种沧海一粟的感觉，正常现象。这才能说明，你真正跨越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张凡默默点头，道：“我明白。” 说完，他也是再次对凌西海道了谢。 虽然炼丹是凌西海求之不得的，但从事实上说，他的确给张凡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凌西海哈哈一笑，道：“张凡兄弟太客气了，只希望，以后如果还有炼制极品丹药的机会，一定要找我。” “会的。”张凡连连点头。 “既然丹药已经完成了使命，那我也就先回八卦宗了。”凌西海说道。 张凡自己马上也有事，便没有挽留，道：“凌宗主，不送了，等我把手上的事处理完，一定亲自登门，好好拜访一下。” “没问题，随时欢迎，张凡兄弟、苏姐，告辞！”凌西海丢下这话，便飞离坍塌的山峰。 张凡随后问苏冰蓝道：“师姐，过去多长时间了？” “二十个小时。”苏冰蓝道。 “时间不多了，虫王会的会议马上就开了，我得赶紧过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张凡说道。 苏冰蓝道：“你现在是大乘境，估计也用不着我帮忙，虫王会的事你自己搞定吧，我打算去一趟惊龙宗，先探探口风，确定他们跟大统领是怎么勾连上的。” 说完，她又给了张凡一张联络用的符咒。 上次那张已经被张凡烧了，这次又补了一张。 张凡也是懒得让她用手机了，收下符咒后，也是离开了这里，火速赶往虫王会的会议地点。 ………… 与此同时。 某个不起眼的县城郊外，坐落着一座宏伟的高楼，足足有百层。 然而，规模这么大的建筑，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附近的大片区域都是荒废的，长满了杂草。 烂尾楼，不算多么稀奇的事。 不过这栋烂尾楼其实基本都建完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都没能投入使用。 再加上地理位置不好，连当打卡点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是在这样一座荒废的的大楼中，却不声不响地聚集了一批人。 一楼大厅，总共二十一人，围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圆桌旁。 其中一人，身材瘦小，戴着一个纯黑色的面具，坐在主位上。 他双目微闭，自从进来后，就什么都没说过。 他不开口，其他人，也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因为，这位，就是虫王会的大统领，组织中最神秘也最强大的男人！ 另外二十人，自然就是二十个堂口的领导了。 不过最近堂主忽然换了好多，大家都有点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大统领的决策，没人敢质疑。 不过有个人知道原因，景毅。 他知道几个失踪的老堂主，是被炼成了傀儡，被张凡消灭了。 当然景毅就算什么都知道，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他已经是张凡的卧底了。 景毅和平时表现得没什么不同，和其他堂主一样，面色敬畏，小心翼翼地坐着，默默等待大统领发言。 但景毅心里其实是有点慌的。 因为他三天前把开会的消息告诉了张凡，张凡也说了要来。 可现在人都到齐了，眼看着会就要开了，张凡却还没现身。 要知道，这次机会可是十分难得的。 大统领很少会抛头露面，更很少会把所有堂主聚集起来开会。 就算开会，地点、时间也完全无法预估，比如这次，谁能想到他选了烂尾楼？ 总之，机会难得，张凡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景毅只想早点帮张凡完成目标，早点把虫王会连根拔起，这样他才能早点结束卧底生活。 虽然卧底的生活是蛮刺激的，但景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暴露了，被大统领宰了。 所以他只想早点结束一切…… 可惜，张凡现在还没来。 再过一会儿，会都要开完了！ 景毅表面淡定，实则如坐针毡：难道，张少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可能，张少是何等实力，能出什么意外？难道是堵车了？不能够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几辆车……退一步说，张少可是会飞的，堵车怕什么？哎呀，真是急死我了……张少，你再不来，我可要绷不住了啊！ 景毅正在暗暗叫苦的时候，大统领忽然瞥了景毅一眼。 目光淡淡，没人能看清面具下的表情。 可景毅还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赶紧正襟危坐。 大统领语气淡漠地道：“景堂主。” “属下在。”景毅语气恭敬地道。 “你手下的产业，最近还行吧？听说，你的堂口经济状况不太良好。”大统领随口问道。 景毅松了口气，道：“承蒙大统领关爱，我这边没什么问题，稍微周转一下就行。” “嗯，那就好。”大统领微微点头，似乎真的是随口关心一下小弟。 可是，他始终不提这次开会的主题。 这反而让众堂主都有些疑惑，又有些莫名的紧张。 大统领今天这是怎么了？ 往常，他召集大家伙，总是直入主题，宣布任务。 这次为何，人都到齐这么久了，他还不说正事？反而是关心一些不痛不痒的事。 “那个……大统领……”终于，有个新上任的堂主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问道，“统领今天召集我们，不知道是所谓何事？” 大统领淡淡看了那个新堂主一眼。 那人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吓得赶紧闭嘴。 过了两三秒，大统领才不咸不淡地道：“今日召集各位，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只不过，人还没到齐……” “人还没到齐？”众人更加疑惑，互相看了看。 虫王会总共就二十个堂口，现在二十个堂主和大统领都来了。 至于普通的虫使，可没资格参与这种级别的会议。 人不是都到齐了吗？还会缺谁？ 难道，大统领是打算开设新堂口了？ 可如果是开新堂口，那么第21个堂主也早该来了，哪这么大的架子？ 大统领都来了，其他人还能不来？ 空气又安静了两三分钟。 景毅却越来越有种不安感：大统领说在等人，难道是…… “景堂主，你好像有心事？”大统领突然看向了景毅。 景毅心里打了个机灵，道：“啊，没、没，只是这烂尾楼里的空气比较闷，我稍微有点不适。” “呵，那就好。”大统领意味深长地道。 景毅只是跟大统领说了几句话，后背却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抗压能力，在大统领面前当二五仔，比刀尖上跳舞还恐怖，这种精神压力实在太大了…… 也许大统领真的是随口说一句话，却让景毅思绪万千。 景毅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张少，求你快来吧，我怕我真的自己把自己吓成精神病啊。 又过了半小时。 突然，大统领站了起来，语气中透露着烦躁，道：“景堂主，你很让我失望。” “啊？”景毅惊惧交加。 大统领目光一冷，手掌一抬，景毅的身体就被他猛然吸了过来。 砰咔！ 景毅的身体直接飞到了大统领面前，脖子被大统领一掌捏住。 “大、大统领？！”景毅脸色煞白。 “大统领，您这是……”其他堂主也是又惊又疑，不知道大统领为何突然发神经对景毅动手。 大统领眼神中带着杀意，道：“没用的东西，我都这么给你机会了，他竟然还没来，难道，是你没把消息传给他？” 闻言，景毅心脏狂颤，目光中充满惊恐和慌乱： 啊？ 原来，大统领知道我和张少的关系？ 原来，大统领要等的人，真的是张少？ 原来他是故意组了这个剧，故意给我机会去给张少通风报信？ 景毅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自己废了这么大心思，结果反而被大统领利用了。 幸好张少没来。 大统领一定做好了万全之策，只要张少来了，等于自投罗网，必死无疑。 不对，也许，张少是猜到了大统领的奸机，所以才没来的吧？ 唉，这么一来，张少自己是能保全了。 可是我呢？ 我完蛋了。 景毅面如死灰，像丢了魂一样。 “你没有价值了。”大统领彻底失去了耐心，手上发力，将要捏死景毅。 就在这时，昏暗的大厅里，忽然闪过一道青色剑光。 嗤拉！ 剑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完全没人看清楚它的轨迹。 就是光芒一闪罢了。 紧接着，大统领的手臂，就断成了两截…… 第283章 神秘老者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连大统领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景毅获救，屁滚尿流地跑开，大口喘着粗气。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被大统领捏死了。 而大统领本人也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愣了一秒钟，才痛苦地抽了一口凉气。 断臂掉在地上，鲜血在伤口处哗啦啦往下流淌。 大统领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入口处。 那里，赫然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大楼里十分昏暗，众人的视线逆着光，一时不太能看清来者的脸，但单从轮廓看，也绝对是个英姿勃发的帅哥。 景毅却是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大呼道：“张少！” 刚才他距离死亡只差半步，现在看到了张凡，更有种见到了救世主的感觉。 不愧是张少，果真来了，而且是孤身一人！ 这等勇气和自信，天下无匹！ 张少果然根本不怕大统领，就算大统领提前布置了天罗地网，那又如何？ 张少一现身，一招，便斩了大统领！ 张少，你就是我的神！ 景毅一边大喊，一边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张凡面前，恨不得直接抱住张凡的大腿。 张凡则是面色淡然地看着大统领，道：“我的人，你也敢杀？” 大统领目光阴沉，咬牙切齿地道：“张凡小子，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你真的敢来。” “看来，你这次突然搞的这个会，是特意为我安排的呢。”张凡呵呵一笑。 景毅连声提醒道：“张少，他已经知道了我是内奸，故意组了个这个局，就等你来了，他一定设计了什么陷阱，你可要小心啊。”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掉。”张凡不以为意。 就算敌人真的设了局，想要瓮中捉鳖，他还是会来。 这种将虫王会连根拔起的机会，可不多见。 至于陷阱？算计？ 呵呵。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算计都是枉然！ “呜呜呜……”景毅见张凡如此霸气，不禁激动得哗啦啦掉眼泪。 但大统领的心情却是压抑到了极点：这他妈到底是谁的主场？你他妈凭什么这么狂？ 事实上，当日张凡在阴格兰岛杀了另一个蒙面人，大统领就已经知道了。 二人之间有特殊的联络方式，蒙面人在死前，把张凡的信息都告诉了大统领。 于是，大统领故意设局，引蛇出洞，打算斩杀张凡。 关于张凡的实力，大统领也是知道的。 元婴一层。 在阴格兰岛屿，张凡和九头蛇联手，靠着运气，才成功杀死了蒙面人。 若是一对一，张凡绝不是蒙面人的对手！ 大统领很清楚张凡的底细，也是为此做出了万全的准备。 这栋烂尾楼，就是张凡的葬身之地！ 哪怕是元婴一层，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大统领信心满满。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张凡刚出现，就斩断了自己一条胳膊，强行救了叛徒的性命。 元婴一层，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 大统领自己也是元婴一层的强者，却连张凡的出剑的动作都没看见。 对方，绝对不是元婴一层！ 可不久前蒙面人刚传回了消息，这才过了几天，难道这小子又突破了？ 见鬼了吧？ 元婴境界的突破，哪能这么容易？ “怎么，你不是给我设计了陷阱吗？让我见识一下？该不会，就你一个人吧？”张凡目光戏谑地看着大统领。 大统领眼瞳一眯，道：“呵呵，小子，你别得意……莫要以为，你靠偷袭斩了我一条手臂，就真的能把我拿捏了。” 说罢，他的身体上，爆发出一阵强横的灵力波动。 一股如同狂风的灵气浪潮，猛然朝着张凡扑了过去。 尽管手臂断了一条，但他的修为还在。 更重要的是，这个灵力浪潮中，还带着他最引以为傲的蛊虫。 这是法术和蛊虫的完美结合！ 与此同时，在大楼的一些角落中，忽然窜出一道道宛如鬼魅的声音，足足有三十人！ 这三十人每一个表现出的速度，都至少是金丹境的高手。 只不过，他们的目光有些呆板，好似没有心一样。 张凡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三十个人，都是傀儡。 应该是用尸鬼奇蛊炼成的。 想不到，这老小子偷偷炼了这么多傀儡，之前被消灭了不少，现在他还能掏出来足足三十个傀儡。 难怪，他这么自信能杀死张凡。 三十个比肩金丹境傀儡，再加上大统领自己这个元婴一层的高手，对付张凡，确实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张凡也是元婴一层，大统领等于额外多了三十个工具人，占据了碾压性的优势。 可惜，张凡不是元婴一层了。 面对大统领的杀招，张凡大手一甩。 呼哧！ 一道巨大的青色掌印，摧枯拉朽地碾了过去。 至于那三十个傀儡，张凡直接无视了。 砰！ 掌印碾过，大统领的攻势，瞬间化为乌有。 就连那无数藏在法术中的蛊虫，都被张凡的掌印直接蒸发了。 “啊哇哇哇！” 三十名傀儡，铺天盖地地扑向张凡。 然而，他们压根都没碰到张凡，就见张凡身上迸发出一阵无形的灵力波动，宛如一层水波纹，向外散开。 紧接着，三十个傀儡，全部被震得倒地，身体彻底崩毁。 就算他们没有痛觉，身体被震碎，也是再也没有行动力了。 这一切，几乎只是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发生的。 大统领前一秒还目光狠辣，下一秒就呆若木鸡了：“不、不可能……” 这三十个傀儡，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资源，是他精心准备的最强战斗部！ 竟然，连近身张凡都做不到？ 竟然就这么轻易被消灭了？ 这才过了几天，这小子就算是突破了，也不能这么恐怖吧？ 不知不觉间，大统领的身上已被汗水湿透了。 这一刻，他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欲望，心中只剩下惊恐…… 他甚至觉得，张凡刚才不仅仅能消灭三十个傀儡，只要张凡愿意，能连他一起杀了。 之所以没杀，应该是留他还有用。 果然，张凡淡淡看着大统领，问道：“二十多年前，有个叫张无尘的人，被众多强者围杀，你也有份吧？” 大统领咯噔一下，惊道：“张、张无尘？你、你和他什么关系……你也姓张，难道说，你是……” “我跟他的关系，你就不用管了。我想知道，所有参与围杀的人员名单，还有，为什么要杀他。”张凡冷冷地道。 大统领头上冷汗直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不说？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张凡忽然抬剑。 大统领吓得惨叫一声，吼道：“长老，您还不出手吗？” 张凡瞬间收手。 与此同时，通往二楼的楼梯处，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悄然出现。 下一秒，他就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大厅中。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凡，咋舌道：“想不到，你竟能逼老夫出手了。” 第284章 拉人质下水 在场的各位堂主，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都是暗暗心惊：原来，大统领还不是最牛哔的？看这架势，这个老者比大统领的地位和实力更高？ “孙长老，我的傀儡都没了，所有心血全废了，却还不是此子的对手……对不起，不得不让你出面了。”大统领很无奈地道。 孙长老轻哼一声，道：“既然他逼得我不得不现身，那我就更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了。更何况，他还是张无尘的孙子……” 说起张无尘的名字时，他那双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身上的杀意也是更重了。 张凡笑了笑，道：“看来，我爷爷的死，你们惊龙派也有参与呢。” “嗯？小子，你原来知道我的身份，看来你是真的没打算活着了。”孙长老眯了眯眼睛。 这次会议，大统领打算伏击张凡。 孙长老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也跟着来了，并且藏在了暗处。 他是惊龙派的长老，实力高强。 但惊龙派和大统领之间的关系，属于见不得光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孙长老并不会现身。 按理说，大统领加上三十个傀儡，足够虐杀张凡了，孙长老也没以为自己有出手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张凡强的意外，他不得不出面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张凡知道了惊龙派和大统领的关系。 还有，他竟然是张无尘的后人！ 这么多原因加起来，这小子无论如何是不能活着了。 “前几天在阴格兰岛死的那个蒙面人，也是你们惊龙派的人吧？”张凡似乎完全不在意孙长老的威慑，问道。 孙长老咬了咬牙，道：“你还敢提这事，那是我的师弟！如果不是他碰巧撞到了殊死一搏的九头蛇，怎会殒命？都怪你！就凭这份仇，我都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凡感叹道：“看来，你比大统领知道得更多，那么……他确实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声音未落，一道剑光闪过！ 嗖！ 剑气犹如闪电，笔直地射向了大统领的心口。 大统领等到了孙长老出面，本以为自己平安无事了，也是有些松懈。 当然，就算他不松懈，也根本躲不开张凡的攻击。 刚才张凡是想问他问题，才手下留情了。 现在可是杀招。 扑哧！！ 闪电般的剑气，直接贯穿了大统领的心口。 他的胸膛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同时，剑气沿着血洞瞬间蔓延，将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彻底抹杀。 大统领瞪大眼睛，甚至没来及品尝到死亡的过程，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嘶……” 现场的堂主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直以来，大统领在他们心里就是无敌的，是令他们最恐惧的存在，他们甚至时常不敢直视大统领的眼睛。 可现在，大统领就这么死在了他们面前，死得如此简单利落，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叫张凡的家伙，太恐怖了…… 这时候，孙长老的脸色却是变成了猪肝色：“你好大的胆子！” 大统领可是惊龙派的秘密工具，却被当着他的面杀了! 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没有任何迟疑，孙长老就捏了个指诀，朝着张凡轰出一道灵力匹练。 这灵力匹练气势盛大，而且隐隐有种金龙的影子，甚至带着一些震慑人心的压迫感。 在场的堂主们，都吓得匍匐在了当场。 张凡却是不为所动，视野之中，匹练急速放大，好似变成了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金龙。 但在他眼里，这种金龙，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刷！！ 张凡挥剑斩了匹练，同时剑招变化，顺势向前一劈。 这一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孙长老刚还在控制匹练，一时躲闪不及，于是下意识在面前凝聚出一层灵力壁障，打算阻挡张凡的剑招。 电光火石之间，霜华剑斩落。 孙长老的灵力壁障，竟是被正面击溃。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本能地用抬起双臂阻挡。 然而，已经经过灵力壁障削弱的剑招，竟依旧势不可挡。 大统领的双臂，被生生劈断。 左右臂，同时断了！ “啊！！” 孙长老痛呼一声，身子连连后仰，撞在了中间的柱子上，将柱子都撞断了。 张凡道：“你说你是那蒙面人的师兄，我还以为能比他强很多了，原来只是半斤八两。” 孙长老双眼充满血丝，心中又惊又恐。 没错，他是元婴九层的高手。 他和师弟的修为差不多，都是惊龙派的长老，仅次于宗主。 虽然师弟死了，但孙长老依旧认为自己能碾压张凡。 毕竟师弟和张凡单挑时，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师弟的死，主要是因为被九头蛇坑了。 即便刚才张凡杀了大统领，孙长老仍旧不认为张凡能威胁到自己。 就这几天时间，张凡哪怕真的突破了，顶天了也就两三层境界而已，不足为虑。 可现在，他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臂，血淋淋的伤口，心态直接崩溃了。 这小子是什么怪物啊！ 几天前，还被我师弟完爆。 现在，却能碾压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师弟死前传来的情报是假的？ 可恶，师弟啊，你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呢！！ 难道，我孙某人要命绝于此了吗？ 堂堂惊龙派的张家村，难道要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孙长老无比绝望、恐惧、后悔……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堂主身上。 对了，这小子是想清理虫王会，想要生擒这些堂主的。 孙长老当机立断，决定用这二十名堂主当人质。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张凡的道：“张凡，我承认你很强，我失策了。但我在死前，还是能拉着这二十个堂主，为我陪葬的。他们若是死了，各堂口的下线名单，你可就拿不到了……” “你在威胁我？”张凡眉头一挑。 “只是在描述一种事实，兔子殊死一搏，尚且能踢伤老虎，更何况，我还不是兔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非要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孙长老一本正经地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殊死一搏？”张凡不屑一笑。 “你！”孙长老的老脸涨红，愤怒和耻辱之情爆棚，一下子发狂了，气海中涌出一股股狂躁而暴戾的灵力。 元婴九层的长老级强者，即便没有手臂，依旧不影响他殊死一搏！ 他要强行杀了人质，让张凡品尝后悔的滋味！就算不能杀光，只杀几个，也能给张凡制造巨大的麻烦了。 就算你张凡再强，难道能瞬间救下所有人吗？ 孙长老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完全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将所有力量和精神，都用在了杀死人质上。 就算是以命换命，他也能带走几个。 换不掉张凡的命，换几个蝼蚁，那还不容易？ 那恐怖的灵力，竟是化作一只只肉眼可见的黑色巨手，朝着众人袭来。 二十名堂主，顿时觉得如临深渊，心脏狂颤，一股似乎的威胁，笼罩全身…… 第285章 25家门派 “嘿！！” 大孙长老发出狰狞的笑声，死死盯着二十个堂主。 这黑色巨手，是他以燃烧精血为代价施展出的法术，虽然看起来没有爆炸式的威力，但用来单体杀人，却是他的最强手段。 二十名堂主，肝胆寸裂。 就在巨手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一米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将所有人笼罩起来。 金光化作一个巨大的光罩，好似一口倒扣的大锅。 二十条黑色巨手，被这金色光罩生生挡住。 二者触碰的时候，那黑色巨手竟是撞得砰然爆裂，变成无数细碎的能量光点，散落得到处都是。 孙长老的殊死一搏，竟是连这金色光罩的防御都没有破开。 “这……”众堂主心有余悸，满脸敬畏地看着张凡。 他们知道，这一定是张凡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张凡是如何做到的。 这层金色光罩阻挡了孙长老的攻击后，并没有消散，而是继续存在着，将众堂主护了起来。 很显然，张凡创造出的这个光罩，完全断绝了孙长老拉人垫背的可能性。 堂主们处在光罩下，有种强烈的安全感。 好似，就算天塌下来，这光罩也能将他们保护好。 太令人安心了…… 可另一边，孙长老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扑哧！ 黑色巨手爆裂的瞬间，孙长老就喷出一大口老血。 这一口喷的，好像把他的血都喷干了。 孙长老的脸皮白得吓人，好像是已经是个死人一样，双眼灰暗，气息也是变得极其萎靡。 那黑色巨手都是他燃烧精血形成的，被张凡强行打破，对他也是造成了巨大的反噬。 他本就不是张凡对手，这下，更加成了砧板上的肉…… 刚才那一幕，让他彻底确定了张凡的修为，大乘境！ 只有大乘境界的修行人，才能将灵力控制到如此炉火纯青的程度。 才能随手一挥，便凝聚出如此巨大的光罩。 一般的修行人，都能在自己的身体外凝聚出灵力铠甲或防御护罩，根据实力强弱，灵力铠甲的强弱也不同。 但，要把防御护罩用在别人身上，难度会大大增加，效果还会降低。 张凡刚才那巨大的金色光罩，却能挡住黑色巨手的攻击。 孙长老也是没有了任何侥幸之心。 他明白，二人的差距太大了，绝不是小境界的差距。 如果是练气、筑基这种前期的境界差距，说不定能通过一些手段，或是运气来弥补。 但大乘境和元婴境之间的差距，是真正的鸿沟。 呵…… 孙长老惨笑一声，整个人瘫在了地上，目光无神。 面对大乘境，他不论用任何手段，都只是在当跳梁小丑罢了…… 张凡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道：“刚才我问大统领的问题，你要不要回答一下？” 孙长老的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张凡继续道：“怎么，记性不好，我刚才说了什么你难道忘了？行，我再重复一次。第一，张无尘之死，我要知道其中的内情。第二，韩小月在哪儿，就是被傀儡掳走的九尾狐。” 听到张无尘的名字时，孙长老那呆滞的眼神中，隐隐浮现一抹异样。 他沉默了一下后，道：“张无尘的事，我不知道。” 张凡道：“那就是知道韩小月的事了？” 孙长老回道：“她在惊龙派，本来我们是打算将她和九头蛇融合的，可惜计划没有成功，她也是一直被关在宗门里了。” “果然是在惊龙派。”张凡道。既然确定了位置，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虽然惊龙派实力不弱，但张凡自己现在很强，闯一闯惊龙派，也不是不行。 但张无尘的事，好像比他预想的更麻烦。 当然这孙长老嘴上说不知道，张凡心里可没信。 都是长老级的人物了，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张凡突然将剑尖向下一扎。 扑哧！ 霜华剑深深刺进了孙长老的大腿，鲜血直流。 孙长老倒抽一口凉气，怨毒地盯着张凡。 “张无尘之死，原因为何？当初参与围杀行动的人，我要所有人的名单。” 张凡冷冷地道。 见孙长老没说话，猛然拔剑，又狠狠扎了下去。 扑！ 孙长老的另一条大腿，也被深深捅穿。 孙长老痛得身体不停抽搐。 这两次扎大腿，剑上还迸发出无数细密的灵力，好似密密麻麻的飞针，顺着伤口蔓延进孙长老的体内，造成的痛苦翻了几十倍。 “怎么，你不告诉内情，是想保护谁吗？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张凡语重心长地道。 “我……没有参加那次事件，不知道去了哪些人，怎么给你名单？”孙长老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张凡一下子不高兴了，手掌使劲一扭，正陷在孙长老大腿里的剑，也是随之转了一圈，将他的血肉都挖了出来，露出已经粉碎的白骨。 “现在我已经知道，四大门派参与了行动，大统领也参与了。大统领是惊龙派的狗，那么惊龙派肯定也参与了。你是惊龙派的长老，你说你没参加、你不知道，我会信吗？”张凡冷冷地道，“难道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单纯，很好糊弄？” 孙长老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张凡。 张凡把剑拔了出来，拍了拍孙长老的脸，感叹道：“人啊，还是别太死脑筋，该认怂的就要认怂，免受皮肉之苦。就算你不说，我还会从其他途径知道，我一样会杀了所有参与者。” 孙长老的心理防线终于顶不住了，颤声道：“没、没错，当日围杀张无尘，我是在场，但张无尘不是我杀的……” “废话，你一个人当然杀不了，你们所有人都是凶手。”张凡目光一凝，道：“当时还有哪些人？” 孙长老道：“最主要的，就是四大门派，还有就是一些二流宗门，其他的就是凑个人场的。” “这些门派的名字，我都要。”张凡道。 孙长老露出回忆之色，道：“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天机派、惊龙派、七星宗、太玄宗、玄刀门、天泽派、武曲门、破月教……没了，当时到场的人，就出自这些门派。” 张凡一个个记下这些门派的名字，表情有些古怪。 他数了一下，孙长老总共说了25个门派名。 虽然这里的主力是头部的几家，大部分都是二三流门派，甚至是重在参与的那种，但加起来25个，这个数字还是让张凡感到无比震撼。 爷爷他老人家，当初到底是多逆天，一个人能引来25家门派的联手围杀？ 当然了，这25家门派，不可能倾巢而出来对付一个人，可就算平均一家安排4个人出来，那也是100号人啊。 这100号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各家门派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金丹、元婴境的不会缺，大乘境的也一定有。 如此恐怖的阵容，去对付张无尘一个人。 纵然张凡尘不敌而亡，也足以留名青史了。 只可惜这种事对每家门派来说，都太不光彩了，没人会对外说出来。 张无尘的战绩，也是无人知晓。 要不是张凡这次强行撬开了孙长老的嘴，他也不知道这些。 “所以，25家门派，为何要围杀张无尘？”张凡接着问道。 第286章 收尾 孙长老道：“四大门派表示，张无尘修炼了邪功，杀人无数，伤天害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因此才有了这次行动。不过我不太相信这个理由，四大门派的宗主，一定是另有图谋……但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 “真不清楚？”张凡眉头一皱。 孙长老道：“惊龙派和四大门派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只是惊龙派的长老，没资格知道四大门派宗主的秘密。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四大门派，其他的门派只能算他们的狗，让干嘛就干嘛。” 张凡道：“好，我信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四大门派都参与了，也包括了天机派。但我有个朋友是天机派的人，她说天机派没参加。” 关于这个问题，他一直很不解。 之前他从苏冰蓝口中得知，名义上有四大门派，但天机派远超其他三家。 天机派，不屑与另外三家为伍，也没道理去参与围杀张无尘。 可根据庞英武调查出的情报，还有孙长老此时的说法，天机派又确实参与了。 其中的真实情况，张凡非常在意。 孙长老的语气很确定，道：“天机派确实参加了，我亲眼看到的，不过天机派只来了一个人，是四大门派中来得最少的。其他三家，可是出动了门派的大部分强者。” “那人是谁？”张凡问道。 孙长老摇了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天机派的人，但他不愿意表露真实身份，始终蒙着面具，甚至故意隐藏了气息。” “你丫逗我吧？他带着面具，隐藏了气息，不愿意表露真实身份飞，你怎么知道他是天机派的人？”张凡没好气地道。 孙长老苦着脸，道：“我说真的，他只是不愿意表露自己是天机派的谁，但并没否认是来自天机派。而且，当时另外三家宗门的宗主，都知道那人是天机派的重要人物，对那人十分客气。” 张凡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说，天机派的那人，只有三大宗门的宗主，知道其具体身份？” “没错，当时我们不知道天机派那人的名字，由于他擅长使双剑，我们都叫他‘双剑老人’。” “双剑老人……”张凡默默记下了这个重要的名字。 目前看来，这个双剑老人，要么就压根不是天机派的人，只是假装来自天机派。 如果他真是天机派的人，就是他私自参与了行动，瞒着天机派了。否则，苏冰蓝不会完全不知情。 最终答案，还是在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三家的宗主那里了。 眼前的这个孙长老，估计是真的说不出什么头绪了。 张凡也是不再废话，直接一剑斩了孙长老的脑袋。 他这一剑出得太突然，前一秒还在跟孙长老对话，下一秒就突然下了杀手。 孙长老都没反应过来，脑袋就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不但如此，张凡还顺势用另一只手轰出一道灵力，直接轰烂了孙长老的丹田。 彻彻底底地死了。 孙长老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明明乖乖回答了张凡的问题，为什么还会死呢？ 殊不知，张凡从来都没说过“回答不杀”。 就算张凡真的说了“回答不杀”，也不会守约。 这孙长老现身的时候，就注定是个死人了。 一个敌人，还是一个元婴境的敌人，张凡不可能留他性命的。 不过，由于孙长老最后好好回答了问题，张凡还是让他死得舒服了一点，没反应过来就挂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赏赐？ “嘶……” 不远处的灵力光罩内，众多堂主纷纷倒吸凉气，吓得身子发抖。 曾经在他们眼里无敌而恐怖的大统领，都没蹦跶几下，就被张凡秒杀了。 比大统领更加高高在上的孙长老，竟也是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 这个叫张凡的男人，远比神明、比魔鬼更加可怕…… 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好像突然约好了一样，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每个人都深深趴在地上，脸都快要埋进地下了，生怕引起张凡的任何不满。 张凡道：“知道我为什么没让孙长老拉着你们垫背吗？” “不、不知道。”众人瑟瑟发抖。 “虫王会，我不喜欢。你们把各自名下的堂口中，所有虫使的名单信息都列出来。”张凡命令道。 “是、是……”众人没有任何犹豫，满口答应。 大统领都死了，他们还护着虫王会作甚？ 更何况，在这种恐怖的强者面前，他们只会服从，哪怕是张凡让他们自杀，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交代完这件事后，张凡第一时间联系了庞英武。 消灭虫王会的任务，对他来说就算完成了。 大统领和所有堂主，已经被一锅端了，名单也马上就搞到手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名单，抓捕、消灭虫王会的基层虫使。 这些小喽啰数量多，分布范围大，张凡不可能亲自挨家挨户上门去抓。 干这种事，需要大量执行力强的官方人员，同时出动，同时锁定所有虫使的位置，同时进行捕获，一个不漏。 他的大乘境修为，其实帮不上太多忙。不管他多强，都是要一个个去抓的，那肯定不现实。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通讯器连上后，张凡开门见山地道：“总队长，虫王会的大统领已死，20名现任堂主，已经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正在写名单，后续的抓捕工作，你有安排吗？” “啊？这就……搞定了？太快了吧？”庞英武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几天前他才给张凡打过电话，现在虫王会就已经倒了？ 最初他交给张凡这个任务时，觉得半年、一年能搞定就很成功了。 没想到，范启明调任后，屁股还没焐热，任务就完成了…… 庞英武当然知道张凡不会开玩笑，震惊之后，就赶紧说道：“二十个堂主在你那，他们不会耍花招吧？他们写的名单，可信不？哦对了，别让他们自杀啊，死了就断线索了。” 张凡扭头看了那些乖宝宝一样的堂主们，道：“可信，他们现在写字的样子，比高考的时候还认真。至于自杀，他们不敢。” 确实没人敢自杀，这些人目睹了张凡的恐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有机会自杀的。 自杀被逮到，下场一定会很惨。 再说，自杀图什么？ 组织和老大都没了，为谁自杀呢…… “呃……不敢自杀，你怎么把他们吓成这样了。”庞英武干笑一声。 据他所知，每个堂主都是狠人，却连在张凡面前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真不知道张凡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没吓他们啊，只是他们看到了大统领是怎么死的了，还看到了大统领的上线是怎么死的，自己就变成乖宝宝了。”张凡笑着道。 “大统领的上线？”庞英武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道，“大统领原来还有靠山？难怪，他突然成长这么快……这靠山是……” “惊龙派。”张凡说道。 “惊龙派？”庞英武惊呼出声。 惊龙派，可不是虫王会能比的，那是货真价实的名门正派，虽不如四大门派，但也是赫赫有名的强大门派，更是有大乘境强者坐镇。 这大统领的背后，竟是惊龙派？！ 庞英武不免心有余悸，早知道虫王会能引出惊龙派，他绝不敢让张凡去对付虫王会。 “嗯，是惊龙派，一个叫孙长老的人，大统领引诱我到一个烂尾楼里，想瓮中捉鳖，孙长老也在暗处。大统领不敌，孙长老被迫出现，结果也被我杀了，从孙长老嘴里，我知道了不少重要的信息，关于我爷爷的……”张凡的语气认真起来。 “啊？大统领的上线，竟是个长老级高手？还被你杀了？这、这……你、你现在什么修为？”庞英武觉得脑子有点懵，认知受到了冲击。 惊龙派的长老，至少是元婴中上层的高手，竟死在了张凡手里。 上次在昭国，张凡才刚突破到元婴一层啊，竟能杀死惊龙派长老？！ 第287章 谁还没点底牌 庞英武心中暗暗想着，时隔几天，这小子不会已经到元婴中期了吧？比如五六层？那也太恐怖了……四舍五入等于一天突破一层。 但张凡的回答，却让他的脑子更懵了。 “我现在大乘境。” “嗯？元婴大成，意思就是元婴九层的样子吧？等一下，你说什么？大乘境？！！” 庞英武一度怀疑张凡是在逗自己玩。 那是大乘境啊，挑一下门派当宗主都够了！ 他自己活了一辈子，都不过是元婴境而已。就这水平，放在修行界都是最头部的强者了。 可张凡，几天不见，到大乘境了？ “我擦，感觉我像个废物。”庞英武沉默了好几秒，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侥幸而已。”张凡谦虚地道，“我这次能突破到大乘境，主要是因为侥幸得到了一颗九头蛇妖丹，而且有八卦宗的宗主全心为我炼丹……” “侥幸？不论你用任何方式，能达到大乘境，就已经算是逆天级的成就了！九头蛇的妖丹，别人怎么没得到？你得到就是你的本事，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修行之难，难如上青天。一般的修行人，能进入练气境就很不容易了，筑基的更是十分困难。可以说，每一个修行人，哪怕是最弱的修行人，就已经是人类中的佼佼者了。而你，这么年轻，却达到了大乘境，做到了无数天才上百年都做不到的事，这种是以一千年为尺度，也是非常震撼的了……”庞英武深深感叹。 谁曾经还不是个天之骄子呢？ 他年过半百成为元婴强者，绝对算是天骄。 只是跟张凡一比，却不值一提。 但庞英武并不嫉妒，震惊之后，心里只剩下喜悦和欣慰：“不愧是大哥的后人，能超越大哥的，只有他自己的孙子！” “我比起爷爷还是差多了，据我所知，爷爷当年可是几乎以一人之力，力战25家宗门的强者。”张凡语气一正，说道。 “你知道什么了？”庞英武的语气也是严肃了起来。 张凡点点头，道：“我杀了孙长老之前，从他嘴里逼出了不少信息。据他所说，当初总共25家门派参与了围杀行动，这些门派我都记下了。” 庞英武深呼吸一口，咬牙道：“什么，25家？好歹毒……他们为了大哥，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他自己查出来的确切信息就是，四大门派参与了，其他的还没查清楚。 没想到，四大门派之外，竟然还有二十多家门派参与了。 难怪张无尘当年如此天下无敌，也落得了陨落的下场。 二十五家门派要你死，就算你是天选之子，也是活不下来的。 “这二十五家门派中，天机派可能比较特殊，根据孙长老的说法，天机派去了一个人，但一直不表露真实身份，具体情况我还要再查查，而且，我跟天机派关系匪浅……所以天机派，暂且不提。其他的24家门派，要一个个清算了。第一个，是惊龙派，小月还在那里。”张凡的语气冷了下来。 庞英武道：“你已经成长起来了，有自己的判断就好。惊龙派，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起。大哥的仇，该报了，我等这天很久了。” “啊，清理虫王会还有收尾工作，总队长能抽开身吗？”张凡问道。 庞英武道：“收尾的事，我会跟中枢商量一下，由百花营去处理。这种需要大量情报和人手的工作，龙组不擅长。” “百花营？应该是跟龙组统同级的秘密组织吧？”张凡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并不觉得十分意外。 很早之前，他就有一种感觉，除了龙组，龙国内还有其他特殊的组织，各司其职。 庞英武回道：“嗯，没错，简单来说，龙组是一个特务、刺杀组织，人数不多，主要负责完成一些特殊任务。而百花营，则是一个暗处的情报组织，百花营有权使用当前最尖端的科技，全国的卫星、摄像头，等等，都在百花营的系统监视下。除此之外，百花营的人员也众多，遍及各地，身份隐秘，用人肉的方式完善各种情报网，尤其是关于武者的情报，你也知道，武者对现代都市来说，属于不安定分子。事实上，大部分武者的行动，都逃不出百花营的情报系统，赫赫有名的龙榜，就是百花营排的。” “原来如此，当初我刚知道龙榜时，就很惊讶，这个榜单是怎么出现、怎么自动更新的，原来背后有这么庞大的情报网。当时我就觉得，好似有一张大网，笼罩在所有人头顶，我刚击败了龙榜强者，第一时间就上榜了……”张凡恍然。 庞英武解释道：“当然了，百花营也不可能100知道所有信息，一些科技抵达不了，并且没有百花营成员亲自调查的地方，就属于情报盲区了。” “对了，我记得在崇北唐家，地下密室有个老祖，明明实力很强，龙榜上却没有，当时我还挺奇怪呢……”张凡喃喃道。 “那唐家老祖早些年就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却藏在了地下密室，连百花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自然不会出现在龙榜。”庞英武说道，“百花营不能掌握100的信息，但掌握99的，已经够用了。而且百花营故意搞了个龙榜，让武者们产生攀比心，以上榜为荣，这也保证了，大部分头部的武者，都在榜单上，更容易被关注到。” 张凡笑了笑，道：“我想起来，所以我加入龙组后，我的在龙榜上的名次不知不觉降低了，这应该是百花营故意做的吧。” “嗯，龙组成员不宜太高调，百花营会一步步将你从龙榜上移除。这也是为什么，龙组的兄弟们都没上榜，不是他们实力不够，而是为了方便执行任务。”庞英武又道。 “这么说来，百花营跟龙组的地位确实不相上下。”张凡道。 庞英武说：“等你把虫王会的20个堂口成员名单给我后，我会交给百花营，他们凭借强大的情报网，能根据名单，瞬间锁定目标，然后同时一网打尽，一个都不会漏。总之，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嗯，如此最好。”张凡道。 庞英武接着语气认真地道：“当初我把你收进龙组，是打算慢慢培养你的，甚至让你当龙组的接班人，进入中枢。而这些关于权力核心的秘密，也是想陆续跟你说明的。但没想到，你成长得太快了……龙组也好、百花营也罢，对一个大乘期的修行人来说，都完全无所谓了。龙组和百花营的首领，对你已经没什么帮助，也没吸引力了。” 张凡道：“若我猜得不错，总队长就是中枢的一员吧？明面上的权力机关，只是中枢的一部分而已。” 张无尘道：“没错，明面上的权力机关，首领就是国主。而中枢，则是由国主、龙组总队长、百花营首领为主组成的……不过这些，对你、对我都已经不重要了。” 张凡有些不解，他自己对这些是不在意了，但总队长还是龙组的首领，怎么也能说“不重要”了？ 庞英武大概猜到了张凡要问什么，语气凝重地道：“明天一早，我就会辞去总队长之职了。” “啊？”张凡吃了一惊。 庞英武道：“我守护龙国半生，接下来的日做，要为自己活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为大哥报仇。报仇，是我的私事，我必须以个人名义进行。若我还背着龙组总队长的身份，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对我、对龙国，都不是好事……” 张凡明白了，庞英武虽然没明说，但其实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 若他依旧是总队长，然后死了 龙组、乃至龙国，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一旦龙组被牵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他死，也要作为张无尘的兄弟而死，作为纯粹的修行人而死。 修行人的事，还是在修行人自己的圈子里解决为好，不要牵扯任何外物。 “但……”张凡欲言又止。 他倒不是想劝总队长不要辞职，主要是担心总队长的安全问题。 张凡现在敢直接上惊龙派的门找韩小月，敢为爷爷报仇，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他达到了大乘境。 这个境界的他，确实不能单挑三大门派，但对付一下二三流的门派，还是能做到的。 退一步说，打不过还能跑。 但庞英武只有元婴境。 诚然，张凡第一次见庞英武时，自己只是金丹境，觉得庞英武好强好强，觉得元婴境高不可攀。 元婴境也确实算强者，在顶尖门派里都能当上长老了。 可若要为张无尘复仇，元婴期的修为，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各大门派中，谁家还没元婴高手？ 一些门派的宗主，可都是大乘境的，门派里的人还多。 总队长想亲自去报仇，反而可能使自己陷入险境，甚至白白丢了性命。 只是，张凡又不好直说，说总队长实力还有点不够用，不如在家呆着。 “哈哈哈。” 总队长一眼就看透了张凡的想法，不禁朗声一笑，道：“怎么，你怕我拖后腿？” “拖后腿倒不至于，只是……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家成规模的门派，乱战之中，危机难料，我没了爷爷，不想再……”张凡认真地道。 庞英武却是傲然道：“小凡，你以为，我的实力仅限于此了吗？自从大哥惨死，我等了二十多年，藏了这么久，我也是时候让修行界知道了，张无尘的兄弟，还活着。” 这种傲气，一如当初他第一次见张凡时，仅仅用威压就折服了张凡。 第288章 来者不善 张凡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二爷爷，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了。 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突然一吼，威震群山。 也对，要是没两把刷子，他敢想报仇的事吗？报仇，可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就行的。 “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七日后，你会明白我这番话的。”庞英武接着说道。 “好。”张凡重重应了一声。 ………… 半个小时后。 堂主们把名单都整理好了，最近的百花营负责人，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将堂主们全部带走，并且根据名单，第一时间开始组织抓捕计划。 值得一说的是，景毅也被抓走了。 他虽然当了张凡的卧底，立了功，但毕竟曾经也是堂主，一码事归一码事，不可能完全不处理他。 当然了，由于景毅的功劳，他也会被从轻处理，命是能保住了。 后面的事，就完全是百花营进行碾压性的收尾了。 张凡不需要再关注这些，而是火速飞往惊龙派。 之前他从孙长老嘴里问出25个门派名时，也是顺便了解过了各家门派的位置。 孙长老并不全知道，但自家的惊龙派肯定是知道的。 大部分门派，都是藏在某些隐秘的深山老林中，或是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孤岛。 地球很大，尽管大部分地方都有现代人，但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或是普通人难以到达的地方，能成为这些门派的大本营。 某些门派，甚至还有特殊的结界来隐匿宗门的建筑。 就算偶尔有某个官方组织发现了门派的痕迹，也会假装不知道，互不干涉。 修行门派跟普通人，几乎算是两个世界了。 惊龙派盘踞的岛屿，在东侧海域。 张凡在距离惊龙派还有一百里左右时，取出了苏冰蓝留下的符咒，一点火烧了。 救韩小月这件事，一个人不够稳妥，还是要跟苏冰蓝一起的。 苏冰蓝提前来惊龙派附近了，也不知道在哪里，张凡打算先跟她会合。 符咒被烧掉后，才过了几分钟，一道青光划过，苏冰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张凡面前。 张凡：“好嘛，来得这么快。” 苏冰蓝道：“我就在惊龙派附近，他们宗门外面有一层陷阱结界，我没敢贸然进去，正在寻找破绽。”苏冰蓝解释道。 张凡：“陷阱结界？” 苏冰蓝解释说：“简单来说就是，岛屿周围看起来只有空气，实则有一层由阵法形成的、肉眼不可见的陷阱，大抵类似一层透明的薄膜，一旦有人强闯，触碰到薄膜，就会触发陷阱，对闯入者发起致命攻击。若我在巅峰期，倒是能直接无视这层薄膜，但现在……强闯的风险有点大。” “你现在大概恢复到什么水平了？”张凡问道。 苏冰蓝回道：“比你现在强一点，实际战斗力大概相当于大乘境三四层吧。” 张凡有点受打击，叹息道：“人比人气死人，你现在还没恢复完全，就已经比我的巅峰还强了……我好不容易达到大乘境，结果还是差了你这么多。” 苏冰蓝幽幽地道：“你确定……你是好不容易才达到了大乘境？” “这不重要。”张凡笑着道，“现在你我两人加起来，两个大乘境强者，要闯过这层陷阱，应该容易多了吧？” 苏冰蓝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暗中观察、计算过了，他们的这层陷阱结界，有两处阵眼，若两处阵眼同时遭到攻击，结界就会失效。刚才我一个人，无法同时攻击，现在你来了，问题可解。” “那就开始吧。”张凡迫不及待。 韩小月被抓走这么长时间，如今终于要将她救出来！ “但，破开这层结界，才只是第一步。后面要面对整个惊龙派，不可大意，尤其是惊龙派的宗主，成名已久，一样是大乘境的强者，而且他拥有更强的经验和法术，你不要死了。”苏冰蓝脸色认真地道。 “放心，我这个人比较命硬。万一真的打不过，我会跑的。”张凡爽朗地道。 “来吧，我给你指示陷阱结界的阵眼位置。”苏冰蓝说完，便飞向了百里外的那座孤岛。 很快，二人就到了岛的正上方。 之前苏冰蓝只是在很远的位置观察、计算，并没有直接到宗门上空，所以没引起注意。 现在，两人直接盘旋在了惊龙派的头顶，那就不一样了。 岛上的密林中，零零散散建了一些房子，看起来像个世外桃源。 这些建筑中，当即出来了十多名门派弟子，又惊又疑地抬起脑袋，望向天空的两道人影。 “何方道友，为何在我派上空逗留？” “此处为惊龙派的地盘，若无邀请，速速离去。” “嗯？这是……不打算走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呢，再不离去，别怪我们无礼了！” “嗯？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管他无礼不无礼，巴不得他们直接闯进来呢，结界会教他们做人的。” “嗯？不对，看他们的举动，好像是……难道，他们看破了结界的阵眼？” “不可能吧，这结界可是我们的秘密阵法搜成，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阵法的弱点？” “糟了，他们真的要攻击阵眼了。” 惊龙派众人还没来及做出什么应对，就见空中二人各站在两处相对的位置，朝着宗门上方的两处突然轰出两个巨大的灵力光团。 这灵力光团，明显不是用来对付人的，速度不算非常快，但威力巨大，好像两个小太阳碾了下来。 呼哧！ 砰！ 两大光团，与那层结界薄膜亲密接触。 一阵剧烈的波动，在上空浮现。 肉眼可见的波纹，如水浪一样向四面八方蔓延。 那层薄膜，好似被针扎到的气球，轰然爆开，化作磅礴的灵气，散落于天地…… “啊？” “这、这……” “宗门外的结界……没了……” “出大事了！” “贼人袭击！” “快去通知长老！！！” “两位长老都在闭关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闭关不闭关？” “全体弟子，戒备！” 惊龙派中的所有弟子，立马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每个人都是严阵以待，死死盯住了空中的张凡和苏冰蓝。 他们并没有直接对二人发起进攻。 毕竟他们也不傻。 虽然不知道上方二人是何方神圣，目的是什么，但两人能轻易破开外面的结界，至少能说明，二人实力很强，并且来意不善！ 大家都是只是惊龙派的弟子，必然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还是要先等长老和宗主出面，做好组织，才能正面迎敌…… 第289章 宗主不在家 张凡和苏冰蓝站在半空，俯视着惊龙派的一切，寻找着韩小月的气息。 至于下方严阵以待的弟子，张凡和苏冰蓝并没有当回事。 宗门中下层的弟子，在大乘境的强者眼里，几乎是可以当空气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基层的弟子，估计也不知道韩小月在哪儿。 所以两人完全不管这些弟子，任由他们呼叫上级。 很快，五道人影就从四面八方飞了出来。 “长老！” 弟子们如释重负，纷纷高呼一声。 这五人，正是目前在宗门里的长老们。 惊龙派共有7名长老，其中有两位去外面做事了，家里还有五个。 一般来说，宗门里就算出了一点小意外，也不至于出动这么多长老，来一个就能处理了。 但现在宗门的结界都被破开了，还是以如此简单的方式被破开，这可不是小事了。 所以5名长老，就连正在闭关苦修的，也是被迫出现了。 五人脸色严肃，又惊又怒地望着张凡和苏冰蓝，道：“不知两位道友来自何门何派？如此不请自来，还强行击溃了我们宗门的结界，是不是不太礼貌？” 张凡忍俊不禁，道：“我都杀到你们家门口了，你还在怪我没礼貌？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来挑事的？” “大胆，真当我们惊龙派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五位长老怒极，面色一狠，便同时隔空打出五道灵力匹练，宛若五把灵活的长枪，狠狠轰向张。 呼哧！ 五道匹练，气势如虹。 张凡却是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拔剑，随手一甩。 一道弧形的剑气，精准地扫过长老们的攻击。 那五道匹练，瞬间被斩成泡影，连近张凡的身都没做到。 “什么？” 下方的众弟子们，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以为，五位长老都出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也就不足为虑了。 可没想到，五位长老同时偷袭，竟连其中一个年轻小子都对付不了？ 要知道，五位长老的修为，可都在元婴境，甚至有达到元婴九层的。 结果五打一都没碰到对方…… 这小子如此年轻，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长老们一招失手，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子，竟是大乘境强者。 若非大乘境强者，不可能如此从容应对五人。 修行界内，没听说过有这么年轻的高手啊…… 长老们完全想象不到对方的身份。 张凡口气淡淡地道：“我的身份？也好，那就告诉你们吧。天机派外门弟子，张凡！” “啥？” “什么？” “天机派？” “外门弟子？” 五位长老面面相觑，觉得脑子一下有点不够用了。 天机派，他们当然知道，天下第一大邪宗，所有名门正派的公敌。 外门弟子，他们也明白。 宗门的资源是有限的，能够在宗门内部修炼的，正儿八经得到宗门前辈亲自栽培的，才属于内门弟子。 外门弟子，说白了就属于预备军，只是名义上算宗门的一员，其实本质更偏向于是个外人。 比如惊龙派，也在各地招揽了一些较有潜力的小孩，宣称是外门弟子，作为以后的预备军。 总之，天机派和外门弟子这两个词语，都是正常的词语，五位长老当然也懂其中的含义 可是，两个词语加起来，他们就有点懵。 什么玩意啊？ 天机派的外门弟子？ 能这么强？ 这他妈是外门弟子？ 这他妈是天机派的年轻人？ 一个外门弟子都这么强了，那天机派还不是秒天秒地，连神仙都能秒了？ 开什么玩笑！ 五位长老嘴角直哆嗦，认为张凡是在戏弄自己。 张凡呵呵一笑，道：“不相信？无所谓，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呼……”五位长老面色凝重，总觉得对方更要一语惊人。 张凡的语气冷了下来，道：“我爷爷是张无尘，我是张无尘的孙子，亲孙子。” “嗯？张、张、张无尘？” 五位长老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忽然一变。 “看来，当年我爷爷之死，诸位也是清楚的。”张凡语重心长地道，“让你们宗主出来见我吧，你们还不够格。” 五位长老心脏狂颤。 虽然他们很不爽，但刚才交手之后，他们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 硬碰硬，肯定是不现实的。 至于张凡所说的身份，他们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五人接着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宗主不在，有什么事，跟我们几个讲就行了。” “宗主不在？”张凡眉头一皱。 他来惊龙派，一是为了找回韩小月，二是要灭了惊龙派，杀鸡儆猴，现在宗主不在，岂不是失去了一半意义？ “宗主有事外出了。”长老们又补充一句。 “你们也管事是吧，可以……你们把韩小月放出来。”张凡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思。 “韩小月？”长老们表示不解。 “就是虫王会帮你抓走的九尾妖狐。”张凡没好气地道，“若是她少了一根毫毛，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五位长老这才意识到了什么，道：“九尾妖狐是天机派的妖孽，怎么会在我们惊龙派？” 张凡有些不耐烦了，道：“虫王会都被我灭了，你们在外面协助虫王会的两位长老，也被我杀了，你们还在装个屁？” 说罢，一剑朝着下方的人群中斩去。 嗤拉！ 剑气落下，正下方的十多个门派弟子，血溅当场，当场毙命。 “你好狠！” 五位长老怒目圆睁。 “我狠？因果报应罢了。”张凡再次斩落一剑。 又是十多个弟子，血肉横飞。 连长老们都不是张凡的一招之敌，这些弟子哪扛得住张凡的攻击？ 很多弟子还只是练气境的，光是剑气余波，都够要了他们的命。 “好、好，你住手，我们这就放了她。” 长老们终于恨恨地道。 随后，其中一个长老，就飞向了一座古旧的建筑中。 不一会儿，他就提着一个麻袋出来了，当着张凡的面，倒出一个蜷缩的身影。 张凡目光一颤。 是韩小月。 但…… 她此时正被五花大绑，身上伤痕累累，气息萎靡，头发也是满满的污秽。 难以想象，这些天她遭遇了什么。 虫王会和惊龙派只把她当成工具，恐怕根本没给她人的待遇！ “呼……” 张凡吐出一口浊气，杀意爆棚，直接一剑削了出去。 咔嚓！！ 那提着麻袋来的长老，当场身首异处，脑袋和身体笔直坠落，在地上摔出一片血红。 张凡则是顺势接住了韩小月…… 心爱之人如此，他身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余下四名长老见状，不禁大惊失色：“你、你……我们已经把人交出来了，你怎么还下杀手？！” 不知不觉间，四人跟张凡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张凡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韩小月，然后一字一顿地道：“你们，都要死。” 四名长老，突然寒毛竖起，接着便目光一狠，同时冲向了苏冰蓝。 他们清楚，自己不是张凡的对手。 这小子已经动了杀心，自己若是想活下来，只能靠挟持人质。 那女人是跟张凡一起来的，看着冷冰冰的，一直没说话也没出招，应该是个花瓶。 只要能控制住她，就能逼张凡停手了！ 然而，他们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招惹了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面对突然杀来的四位长老，苏冰蓝的眉目间，浮现一丝不屑的表情。 只见她素手轻抬，朝着四人挥了出去。 空气，一下子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四股灵力，同时凝聚成型，变成了四把蓝色的冰锥状事物。 嗖嗖嗖！ 四把冰锥，陡然飞出，只留下蓝色的残影…… 紧接着，四位长老的丹田，就全部被冰锥深深贯穿。 冰锥上狂躁的力量，疯狂席卷全身，抹除他们的生命力。 丹田是气海所在，他们顿时连维持浮空都做不到了，齐刷刷向下坠去。 不过他们并没有当场死亡，苏冰蓝控制得恰到好处，留了他们一口气。 扑通扑通…… 四名长老，宛如死狗一样堆叠在一起，个个脸色惨白，心中无比绝望。 本以为那女人是个花瓶，没想到更恐怖。 他们的气海直接被摧毁了，一点灵力都使不上来，生命力也在迅速流逝。 苏冰蓝扫视一眼宗门上下，喃喃道：“看来，惊龙派的宗主真的不在。” “确实，人都死成这样了，如果宗主在家，不可能不出来的。”张凡道。 “问问他们。”苏冰蓝跟张凡相视一眼，便落在了下方。 四位长老歪着眼睛，努力看着张凡和苏冰蓝，只觉得无限惊恐和绝望。 好巧不巧，偏偏宗主不在，他们只能任人鱼肉。 但转念一想，就算宗主在，又真的能逆转局面吗？ 对方二人，可都是大乘境的强者啊。 宗主再强，也只能对付其中一人罢了。 另外一个，依旧可以随意屠杀惊龙派其他人…… “你们宗主在哪？” 张凡看着四人，面无表情地道。 “你、你都已经救走韩小月了，还想怎样？”其中一人义愤填膺地道。 张凡暗自发笑，一剑捅死了说话这人。 坏人的思维，总是如此清奇。 照这么说，抢劫把钱还回去，就不用坐牢了。 “啊啊啊啊！！” 剩下的三个长老，不禁尖叫出声。 尽管他们气海被毁，也活不了多久了，可真正面对死亡时，还是难免恐惧。 张凡语重心长地道：“希望你们搞清楚，“我把小月救走了，是我自己的本事，是我比你们强，不是你们良心发现了。你们不会觉得，把人放了，她受的屈辱和折磨，就能消除了吧？还是觉得，我爷爷的死能当没发生？惊龙派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我们错了，我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坑害张无尘，更不该抢韩小月，呜呜，我们错了……” 三位长老眼泪都下来了，没有一点风骨。 越是活到他们这个岁数，越是惜命，修炼到这个境界，可不容易，谁想死呢？ 张凡道：“你们宗主在哪？” 报仇一趟，张凡不可能把最重要的人给漏了。 若惊龙派宗主不死，韩小月的罪就白受了！其他的长老、弟子，加起来都不如宗主的分量。 “宗主在、在……等一下，如果我们说了，你可不可以救我们的狗命。我们、我们以后可以追随你，为你做事……”长老们小心翼翼地道。 “你们在跟我谈条件？”张凡故意手抖了一下，霜华剑差点送走一个。 三人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连声道：“宗主、宗主去了子午宗，最近几日不会回来。” 张凡：“子午宗？” “没错，我家宗主最近觉得境界有突破的趋势，但迟迟没找到方法，所以去子午宗请教了。”三位长老解释道。 “算他命大。”张凡冷哼道。 这家伙既然去了子午宗，暂时的确杀不了。 子午宗是四大宗门之一，实力跟惊龙派不是一个量级的。 张凡虽然自信，虽然想报仇，但并不会当莽夫。 如果他现在去子午宗杀人，必定是有去无回。 于是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当年你们围杀张无尘，总共有哪些门派参加？全部都告诉我。” “好，好，我们说，首先是四大门派，然后是七星宗、太玄宗、天泽派、破月教……”三位长老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张凡之前已经查到了。 不过为了验证信息的真实性，他还是再问了一下眼前的三位。 得到的答案，并无出入。 “总共25家，一个不落，都说完了……两位道友，哦不，前辈，可否救我们一把，我们要撑不住了……”三人然后苦苦哀求道。 可惜话音刚落，这张凡就一剑横扫，同时斩了他们的脑袋，送了他们一个痛快。 他们本来就被苏冰蓝差点打死了，所以张凡杀起来也是格外轻松。 至此，算上张凡在阴格兰岛和烂尾楼里杀掉的两位长老，惊龙派总共七名长老，全部死亡！ 从事实上说，惊龙派已经算名存实亡了。 当然，还有岛上剩下的门派弟子，还没处理完…… 长老们死光后，弟子们早就吓得四散逃窜了。 “剩下的这些弟子们，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冰蓝突然看着张凡，问道。 张凡沉默了两三秒，然后说道：“杀完吧。” 第290章 灭门 “杀完？没看出来，你还真坏，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苏冰蓝略显诧异地看向张凡。 她没想到，张凡才修行不到半年，就有如此深刻而清晰的觉悟了。 很多修行人，尤其是新人，难免会有多余的仁慈之心，或是太死板。 比如眼下这种状况，张凡如果稍微心软一点，很可能就放过了惊龙派的弟子。 毕竟最重要的长老已经死了，坏事主要也是宗门的高层做的。这些弟子之中，也许有很多完全不知情的。 更何况，这些弟子实力一般，就算活着也难成气候。 但张凡如此果断，苏冰蓝难免有些意外。有些最朴实的道理，她也是经历过了很多才学会的…… 张凡耸了耸肩，道：“我也不喜欢杀人，但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惊龙派害死我爷爷，差点又害死小月，被灭是应该的。下面的这些人，也许并不都该死，但他们既然成为了惊龙派的一员，就要承担惊龙派弟子的责任和后果……如今是你我二人占据了优势，但若局面反转，他们会放过你我吗？会放过你我的亲人、朋友吗？退一步说，我是天机派的弟子，我甚至没进过天机派，那些想要屠灭天机派的正派人士，会因此而不杀我吗？” “很好，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苏冰蓝露出赞赏之色，然后认真地道，“在修行界，门派与其中的弟子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千万不要有多余的仁慈，更不要想太多，非要去分析谁该死、谁无辜……只有遵循最朴实的道理，才能让你活得更久。你和惊龙派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若是放走几个‘无辜弟子’，未来这些人很可能给你造成巨大麻烦……” “看来，师姐在这方面吃过亏啊。”张凡道。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很欣赏你的一点就是，做事果断，从不有多余的纠结。”苏冰蓝淡淡地道，“动手吧……” 说完，二人便以雷霆之势，清理了整个惊龙派。 没了五位长老，余者只想逃命，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很快就被杀尽。 惊龙派，覆灭！ 做完这一切后，张凡和苏冰蓝也是一起出手，将韩小月救了回来。 她的状态极差，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来。 此时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见面前不是敌人，而是张凡和苏冰蓝，才揉了揉眼睛，道：“张凡？师姐？” “是我，师妹，你没事了。”苏冰蓝说道。 韩小月哇呜就哭了，一头扑在了张凡怀里，道：“呜呜，张凡，我以为我永远见不到你了。” “……”苏冰蓝有些无语，真是白疼她了，眼里只剩下情郎了，师姐都扔一边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张凡满怀愧疚，“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韩小月平复下心情后，道：“抓我的那些人呢？” “都死了，还剩一个惊龙派的宗主。”张凡道。 韩小月这才有空去扫视一片狼藉的惊龙派，看到这么多尸体，她有些吃惊地道：“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大乘。”张凡道。 韩小月目光忽闪，道：“大乘境？这也太快了吧，都赶上巅峰期的我了。” 张凡笑着道：“是你教的好。” 韩小月又是欣喜，又是得意，道：“那是，毕竟是我看上了你。” 苏冰蓝干咳一声，道：“要不，我先走？” “哎呀，师姐别走。”韩小月赶紧拉住苏冰蓝的的手，道，“上次我被抓走的时候，师姐也受到了重创，现在怎样了？” 苏冰蓝道：“亏你还知道关心我，我没什么问题，只是短期内还是恢复不到巅峰，目前的实力，只能相当于大乘境三四层。” 韩小月垮着脸，道：“师姐就算没恢复到巅峰，也已经很强，我现在倒好……估计连个筑基境的敌人都打不过。” 不久之前，她刚从苏竹的秘境里出来，本来就已经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了，刚修养几天，就被虫王会的人强行掳走，再遭重创。 现在的她，基本等于个废人…… 苏冰蓝道：“我想，先找个地方带你闭关，让你尽快恢复，就算不能到巅峰，只要也要恢复个七八成。今日惊龙派被灭，我们天机派，包括你、我、张凡，马上就要成为天下公敌，处境十分危险……必须尽早为你治疗，帮你你恢复，才能多点自保能力。” “好。”韩小月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但是答应。 张凡道：“啊？咱俩好不容易重逢，这就走了？” “你要是想她尽早恢复，就别在意那朝朝暮暮的。如今局势，你应该明白……”苏冰蓝正色道。 张凡试探性地道：“要不，你俩带我一起吧。” “我们两个女人，你来了不方便。”苏冰蓝没好气地道。 韩小月嘻嘻一笑，道：“张凡啊，我先跟师姐去闭关一些时日，早日恢复，才不至于拖累你。我现在这种状态，待在你身边，反而是让你我都陷于危险之中。” “嗯，我明白。”张凡也是深深点头，来日方长，亲亲我我的事，还是往后稍稍吧。 “那我和师姐就先走了。”韩小月说着，突然凑近张凡，吧唧亲了他一口。 不等张凡反咬一口，她就跟苏冰蓝飞走了。 “惊龙派宗主在子午宗，暂时不要动他，等我和小月出关。岛上的人死光了，暂时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你还是先低调一点……” 二人的身影消失之前，苏冰蓝又用神识提醒了一句。 张凡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惊龙派的废墟，不禁骂骂咧咧地道：“你大爷的惊龙派，都怪你！” 说着又连续朝着下面轰了几道灵力爆弹，把门派的建筑又炸了个底朝天，才消了气，飞回大陆。 ………… 三日后。 惊龙派的废墟上空。 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飘然飞过。 本来神色怡然的他，却是忽然脸色一僵，死死盯着下面：“什么？！” 下方一片狼藉，尸横遍野。所有建筑都塌陷了，甚至被埋在了地下。 整座岛，好像被炸弹轰炸过一样。 老者大惊失色，发疯一样地飞了下去，仔细搜寻着废墟。 神识外泄，笼罩了整个惊龙派。 然而，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 “啊啊啊！！！” 老者突然仰天长啸，声音中满是愤怒和疯狂。 岛上的动物们，都被震得当场暴毙。 周围的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这位，正是惊龙派的宗主，陶玉成！ 数日前，他觉得自己的境界即将突破，却总差了那么点意思，想要找人请教、帮忙，于是暂时离开宗门，去了一趟子午宗。 至于为什么是去子午宗，是因为他跟子午宗的宗主私交不错，而子午宗宗主更强于他，经验也更丰富，还是能帮上不少忙的。 此去子午宗，在老友的提点和帮助下，陶玉成成功突破了一层境界。 要知道，陶玉成已经是大乘境了，每突破一小层，都十分困难。 这次顺利突破一层，算是大喜的事了。 陶玉成高高兴兴地跟老友告别，打算回家跟长老们庆祝一下，分享心得。 可没想到，一到家，发现所有人都死了。 上到长老，下到最底层的弟子，甚至连杂役都死光了。 偌大的惊龙派，无一活口！ “是谁、是谁！！！是谁如此狠毒！” 陶玉成撕心裂肺地吼道。 修行人之间，偶尔闹点小矛盾，打打架、死几个人，很正常。 但整个宗门都被屠了，就算以一千年为尺度，都是极其稀少的事。 如今惊龙派被屠，只剩下陶玉成一个人，这个门派等于已经没了！ 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陶玉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终于是嚎嚎大哭，道：“师父，老祖，弟子对不起你们啊，想不到惊龙派竟亡在了我手里，弟子有罪，弟子今后就算死了，也无颜面对你们啊！！” 一顿哭喊后，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喃喃道：“我不论是谁，胆敢让惊龙派灭门，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断子绝孙！” 愤怒归愤怒，陶玉成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很清楚一点，灭了惊龙派的敌人，实力很强。 之前他虽然不在宗门，但宗门里还有五位长老坐镇，能打的弟子也不少。 结果所有人都被杀了，五位长老也没一个活下来的，连逃都没逃掉。 这足以说明，敌人的恐怖。 当今的修行界中，能做到这事的人，寥寥无几。 首先肯定是四大门派的宗主了。 天机派，现在被斩妖除魔会盯着，他们自身难保，正在当乌龟缩起来，不可能有机会干这种事。 另外三家，都是盟友，也没道理干这事。 至于其他门派，最多也就能出动一名大乘境强者，不太可能轻易做到。就算真的做到，也要付出巨大代价，图什么？ 一番思考后，陶玉成竟是想不到敌人是谁。 接着他目光一闪，突然飞到了废墟中的某处，去寻找什么。 很快他就脸色一变，阴声道：“那条小九尾狐，没了……” 宗门里的人都死光，那个被他关押起来的九尾妖狐，却消失了。 显然是被人带走了！ “这么说来，是她的同伴干的？呵……”陶玉成露出一抹阴狠之色。 随后，他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给虫王会大统领打了个电话。 没打通。 “虫王会也没了。” 陶玉成深呼吸一口，心中立即有了判断。 本来，他暗中辅助虫王会，想要抓捕两大神兽，进行融合，寻找变强、飞升的捷径。 一切计划得都这么好。 想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低估了敌人…… 只不过，他目前并不知道灭了宗门的敌人具体是谁。 关于抓捕神兽的事，主要是由几位长老负责的，细节方面，陶玉成并不清楚。 毕竟他是个老大，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事事清楚。 他只记得，大统领有一次来汇报了抓捕九尾狐过程。 当时虫王会在西南发现了两只九尾狐，一强一弱，最终将目标锁定为了弱小的那个。 而那个更强的九尾狐，给他们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同时，还有一个人类青年，似乎是九尾狐的同伴。 不过陶玉成当时也没太在意，毕竟九尾狐已经抓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现在他回忆着当时大统领传回的信息，不免暗暗道：“这么说来，要找出灭我惊龙派的人，必须先找出那个人类青年了……” 陶玉成并不认为，仅仅一个人类青年，能灭掉惊龙派。 但至少，这人类青年参与了此事，或是知情。 所以必须先确定此人的身份，并找到此人。 想到这里，他便再次飞向天空，原路返回子午宗了。 如今惊龙派已经没了，他只是个孤家寡人，想要找到仇人，并不容易。 他需要帮手，只能再去找子午宗了。 子午宗底蕴深厚，弟子众多，实力还强。只要子午宗出面找人，一定能找到那人类青年！ ………… “咦？陶宗主，您怎么又回来了？” 子午宗，几个守门的弟子很疑惑地看着天空的人影，说道。 陶玉成沉着脸，道：“开门，我要见你们家宗主。” “好好。”守门弟子当即放行。 陶玉成跟自家宗主是多年老友，也是不需要再向里面通报。 陶玉成快速飞到一座山头，人还没落脚，一个白发老者便从小屋里走了出来，道：“老弟，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不是刚突破了一层境界嘛，难道又来感觉了？” 这位，正是子午宗的宗主，管璋。 同样是当宗主的，管璋跟陶玉成的气息、气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陶玉成好似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而管璋，却好似一片平静的湖水。 “管老兄。”陶玉成强压怒气，拱手道，“对不住，又来打扰你了，事出突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老弟客气了，你我之间有什么事尽管说。”管璋笑着道。 “管老兄，惊龙派，被灭门了。”陶玉成深呼吸一口，咬牙切齿地道。 “你说什么？灭门？”管璋吃了一惊，始终平静淡然的脸上，也是浮现异样之色。 第291章 于思汉的痕迹 管璋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灭门？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灭门这种事啊。 更何况惊龙派好歹算是个二流门派，除了四大门派，谁能灭了惊龙派 四大门派又不会闲得蛋疼，没事去针对一下惊龙派。 “管兄，是灭门，惊龙派被灭门了！”陶玉成双眼充满血丝，痛苦地道。 管璋不可思议地道：“老弟你先别激动，慢慢说。以你我的关系，谁若是欺负惊龙派，我第一个不答应！” 陶玉成接着道：“我回宗时，就发现所有门派弟子和长老都被杀了，一个不剩。要不是我恰巧外出，恐怕也会遭遇不测。” “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管璋怒道。 陶玉成道：“凶手是谁，我还不太确定，但有了一些线索。前不久，我们偶然俘虏了一只九尾妖狐，将她关在了宗门的地牢中……” “嗯？等一下，你们竟然抓到了九尾妖狐？那应该是出自天机派的吧？”管璋打断道。 陶玉成点点头，道：“没错，她是天机派的弟子，我们也是偶然遇到了她，刚好她处在虚弱状态，才成功捕捉了她。” 管璋又语重心长地问道：“九尾妖狐，乃是人间祸患，惊龙派抓住了妖狐，为何不直接消灭？或是联系斩妖除魔会，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处置？你们关了她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 陶玉成的目光有些躲闪。 他的真实目的，是融合九尾狐和九头蛇，然后获得终极好处。 这肯定是不能说的。 于是他赶紧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难得抓到一只九尾狐，她已经可以化为人形了，叫韩小月。我打算好好逼问她情报，尤其是关于天机派的机密。这样，也方便除魔会消灭天机派……” “那后来呢？这九尾狐，跟惊龙派被灭门有和关系？”管璋没多纠结上一个问题，继续问道。 陶玉成紧紧握拳，道：“宗门被灭后，我发现，韩小月不见了！所以我猜测，她是被同伴救走了，她的同伴，就是灭宗的凶兽。” “那她同伴的身份，你知道了吗？”管璋道。 陶玉成道：“我们抓到韩小月时，有另一只九尾妖狐和一个人类青年阻止我们，我猜测，这两人是凶手，当然也许不止他们两个。” “另一只九尾妖狐和人类青年的身份，你知道吗？”管璋问道。 陶玉成干笑一声，道：“不知道……” 他知道这个信息，还是大统领当初传回来的，由于信息不重要，只是提了一嘴，陶玉成也仅仅知道这些而已。 他没见过另一只九尾妖狐，也没见过那个人类青年，也是无法说出他们的名字、长相、实力…… “呃……老弟啊，就凭这点信息，恐怕很难找到这两人。”管璋哑然失笑，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跟陶玉成有多年交情了，现在兄弟的宗门被灭了，他确实想帮忙报仇。 但兄弟提供的信息太少了，他想帮忙都没处帮。 另一只九尾妖狐？上哪找去？ 二十多岁的人类青年？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太多了，天晓得是哪一个，总不能一个个去问吧？ 陶玉成也是有些尴尬，当时虫王会抓住了韩小月，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同伴了，也是没太关注。 他现在想找那两个同伴，也是十分困难。 “当然了，老弟遭遇这种事，我们子午宗，肯定是会倾力相助的，我待会儿就安排人手，去寻找你说的两个凶手。”管璋拍了拍陶玉成的肩膀，说道。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陶玉成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当时韩小月和她同伴出现的位置，在紫怪山最近的小县城里，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 “紫怪山？就是之前出现天地异象的那座山峰吧？我和其他几家宗主讨论过，那可能是跟九尾妖狐有关。很好，这个情报很重要，就从那里着手吧，他们当时肯定不是在干什么好事情。”管璋说道。 “多谢管老哥了。”陶玉成拱手道。 “谢就不用了，未来我们都是对付天机派的一员，现在理应互帮互助。”管璋笑着道。 陶玉成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管老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之后的日子，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不？惊龙派已经没了，我找不到回去的意义……而且，我一个人若是碰到凶手，未必有把握对付。” “当然没问题，老弟你呆在我们子午宗，我们还白白多了一位大乘境强者呢，求之不得。”管璋爽朗地道。 随后，就开始下达任务，帮惊龙派寻找凶手了。 又过了三日。 西南省，紫怪山附近。 张凡站在一处山头上，望着下方一个人工挖出的巨大深坑……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桓威！ 不久之前，张凡让桓威带领3000精锐士兵，以紫怪山为中心，进行地毯式的排查、搜索，寻找道观的痕迹。 根据他目前掌握的情报，于家先祖于思汉，跟九尾妖狐苏竹是同时代的人，二者关系匪浅。于思汉守着一个小破道观半生，也不知道图什么。 张凡想在道观中，寻找于思汉的遗物，寻找解放苏竹的方法。 只是，时过境迁，道观早就没了。 所以他让桓威哪怕是挖地三尺，也务必找到线索。 没想到，桓威还真的挖地三尺了。 岂止三尺，面前的大坑，至少有上百米了。 而在其他的许多地方，也都有被挖掘的痕迹。 看来，桓威为了完成张凡的任务，也是耗费了无数桓威心血…… “桓队长，你和兄弟们的办事能力真强啊，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不到你们竟然真的挖出东西了。”张凡由衷感叹道。 桓威连忙道：“张特使客气了，职责所在，我们当然要竭尽所能。” 张凡道：“这些天辛苦兄弟们了。” 桓威摆手道：“没什么辛苦的，这里环境虽然恶劣，但并没有生命危险，这种程度的工作，小意思啦，只是有些浪费时间罢了。张特使，下面挖出的东西，我们还没动，您亲自下去查查吧。” 张凡点了点头，然后正色道：“对了，以后我就不是张特使了，我暂时退出了龙组，桓队长不必这么尊敬。” 上次他跟庞英武打算复仇后，爷孙俩就同时脱离了龙组，避免牵连多余的麻烦。 按道理来说，现在他是白身，桓威完全可以不听他的话。 桓威却是一脸认真地道：“张特使的任务，是你在位时下达的。更何况，你是诛灭虫王会的第一功臣，就算你退出了龙组，我依旧敬重你。” “好兄弟们，早点撤回营地，好好休息一阵子吧，等我解决完了眼前之事，去你们营里教你们几招。”张凡拍了拍桓威的肩膀。 “好！” 桓威和众人大喜，高呼一声后，纷纷撤出了雪山。 张凡纵身一跃，笔直跳到了深坑底。 下面是一片被掩埋的古旧建筑，看起来面积不大，也就几百平米的样子。 不过建筑材料大多腐烂了，几乎与土壤融为一体。 桓威也是靠着尖端的探测设备，再加上高强度的人肉搜索、挖掘，才找到了这里。 按理说，这种环境恶劣的雪山中，不适合人类生活，没道理存在建筑物。 下方掩埋的建筑痕迹，必定是张凡要找的，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将其挖出，通知给了张凡。 张凡站在松软湿润的泥土上，望着腐烂的木头，忽然有种穿越了数百年的感觉。 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在这个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独自一人，默默守着什么。 他的神识散出，小心而仔细地探查着这里的一起。 时隔多年，大部分物件都腐朽了。 只剩下建筑上用到的一部分石材、石板，还能保存下来。 根据这些痕迹，张凡很快确定，这里埋藏的建筑，正是一座简易的道观。 根据于家父女的说法，狐仙赠与了于思汉一块玉牌，那玉牌流传至今，成了与家人的护身符。 而于思汉，后半生却独守道观，最后好似从人间蒸发了。 那么，脚下的道观，就成就是于思汉曾经待着的道观。 假若，那个所谓的狐仙是苏竹，这道观中，也许会留下一些什么，能证明于思汉和苏竹是什么关系，二者之间发生了什么。 张凡生怕不小心破坏什么东西，所以只是用神识探查，并没有直接挪动什么。 只不过，这个道观太朴素了。 除了吃饭睡觉打坐的地方，完全没有多余的区域。 时隔多年，大部分物件也都腐烂了。 诸如书籍、纸张这种能记载文字信息的东西，完全没有。 而且这道观里连个神像都没有，也不知道当初供的是谁。 “这于思汉，不会供的是苏竹吧？很有可能……苏竹在他眼里是狐仙，仙，值得一供。” 张凡暗暗猜测道。 又找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像有用的东西，就是几个破碗，估计是于思汉以前吃饭用的东西。放在现在，妥妥的明代古董了。 至于玉佩、法宝之类的东西，更是完全没有…… 自从张凡进过一次封印苏竹的秘境后，就对苏竹颇为上心。 而且苏冰蓝和韩小月打算解开苏竹的封印，让苏竹保护天机派。 所以张凡也是很想知道解封的方法，他对这个道观是很期待的。 可惜期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却一无所获。 难道，于思汉真的就是老老实实在这里混了半辈子？啥也没干？啥也没留下？ 张凡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下意识踢了踢脚边的一块石板。 当时的建筑中，很大一部分是木材，木材是几乎保存不下来，但石块、石板还是能完整留存至今的。 张凡踢完这块石板后，石板一下子翻了个身。 “嗯？” 张凡忽然发现，石板的背面，似乎有些摩擦的痕迹。 这种痕迹，并不是埋在地下形成的。 于是他抓起这块石板，仔细打量了起来…… 然后，他忽然在另一只手上，凝聚出一团火焰，朝着石板上烧了下去。 张凡不断加大灵力的消耗，不知不觉就将石板烧成得通红。 变成红色后，石板上，也是浮现了几道复杂的图案。 “这石板不一般啊……” 张凡大喜。 石板上的图案，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特意刻在了上面。 刻完后，又通过某些手段隐藏了，所以直接看并不能看到什么。 张凡一顿操作，才将这些图案烧得能够显现出来。 不过，这块石板上的图案代表什么意思，他并不清楚。 随后他再次抓起一块石板，故技重施。 很快，这块石板上也出现了某些图案，跟刚才的一块完全不同。 张凡接下来又检查了几块石板，有了同样的发现。 每一块石板上，都藏着某种图案。各不相同。 他看过几个后，有种直觉：这些石板上的图案，是能够拼凑起来的。 拼凑完成后，才能形成一副完整的图。 至于完整的图会有什么用处，张凡还不知道。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有了发现，他打算先把这些石板带走，慢慢研究。 “哗啦！” 张凡大手一挥，石板就齐刷刷从土壤中飞了出来，然后依次堆叠，摞得整整齐齐的。 很快，所有石板就都堆好了，总共两大摞，一摞少说有两三吨。 当然这些对张凡来说是小意思。 他双手同时一招，两大摞石板就自动飞到了他的手掌上。 然后他双手托着石板，直接飞离了这里。 等他到了山外，才发现桓威等人才刚从里面翻出来，正在整顿装备、汽车。 众人看到张凡一手举着一大堆石板，不禁张口结舌：“这、这是……泡沫吗？” “泡沫都没这么好拿吧？” “张特使真是……神人啊。” “张特使，你带的什么东西啊，要不我帮你运回去？”桓威主动问道。 张凡略作思索，道：“也好。” 他举着这两坨东西，倒没什么压力，想飞多远飞多远。 但举着这么大的东西进城，就算是步行，那也太扎眼了，不如让桓威开车运走。 然后他自己打算再回道观遗址看看，能不能再有什么发现…… 第292章 子午宗长老 张凡快速飞回道观遗址，落在深坑中。 石板都已经被他拿走了，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可此时，张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似乎，这片区域上的泥土、烂木……跟刚才相比发生了某些变化。 有人来过。 张凡目光一凝，笔直向上飞了过去。 突然，巨坑上方，一道巨大的掌印，笔直碾了下来，将整个巨坑都笼罩了。 好强的威力！ 张凡暗暗心惊，没有任何迟疑，一边在身上凝聚出灵力铠甲，一边猛然将剑斩向上空。 嗖嗖！ 刹那之间，张凡便连斩出了十几剑。 十几道剑气，机会叠加在一起，势如破竹地朝着掌印切过去。 砰砰！ 终于，剑气和掌印相碰，强行将掌印斩碎。 张凡顺势从深坑中飞了出去，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一个人影。 这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胡须花白，神色淡然地看着张凡，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他扫视一眼张凡后，惊叹道：“呵呵，反应挺快的，实力也不错，不但发现了我的存在，还能反应过来。” 张凡冷笑一声，道：“一大把岁数了，搞偷袭，还挺不要脸的。” 老者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年轻人，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而且以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算你真的激怒了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凡的剑上，若有所思，然后有些不解地道：“你是太玄宗的人？不对，太面生了，太玄宗里没有我不认识的高手。你是谁，你跟太玄宗，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凡瞥了一眼霜华剑…… 这把剑，是太玄宗长老邬卓送他的。 眼前的这个老头，一眼就能看出这把剑的来历，看来是懂得很多，必定是修行界中的老牌强者。 而且此人流露出的气息，也是大乘境，比张凡自己还更胜一筹。 这种级别的强者，放在整个修行界，都是屈指可数的。 要么就是二流门派的宗主，要么就是四大门派中仅次于宗主的长老…… “怎么，不愿意说？”老者语重心长地道，“哦对了，问别人的身份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老夫，洪定，子午宗二长老。” 说出自己的名号时，他的脸上满是傲气。 不论是子午宗这个名字，还是洪定这个名字，都是他自傲的资本！ “子午宗，呵……” 张凡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意外。 前几日他学习惊龙派的时候，惊龙派宗主就是在子午宗的，可见两家的关系不错。 现在惊龙派被灭了，子午宗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要帮惊龙派寻找灭宗凶手。 尽管张凡屠宗的时候做得干脆利落，但不可能没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子午宗这种级别的宗门，想要找出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二长老洪定找到了这里，那就碰一碰吧。 张凡手握霜华剑，淡淡道：“我跟太玄宗没什么关系，这剑，只是一位长者所赠。” 张凡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想把无关人等牵连进来。 邬卓好心把自己的剑送他了，万一再被子午宗当成张凡的同党，遭到无妄之灾，张凡自己也过意不去。 “送的？”洪定将信将疑。 这次寻找血洗惊龙派凶手的任务，主要就是他负责的。 根据陶玉成的情报，凶手曾经在紫怪山附近的县城出现过。 宗门的不少弟子们，也是潜伏到了县城里，寻找线索…… 就在刚才，他刚好发现了脚下的这片深坑，于是尝试着守株待兔。 然后就等来了张凡。 陶宗主说的那人，就是一个青年…… 而且，此子表露出的实力，也对应得上。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太玄宗这种级别的宗门，也不算弱，底蕴也不错，但确实不可能栽培出，这么年轻的大乘境强者。 没那个能力，懂吧。 但洪定又很奇怪，各家门派不论是老一辈的高手，还是年轻代的天才，他基本都认识、或是见过。 可从没见过眼前之人。 这小子，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凭空冒出来一个大乘境强者，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所以洪定虽然有信心杀了对方，但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死手。 他要确定对方的身份和底细。 “后生，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为何如此狠毒，竟血洗了惊龙派全宗？就算是再大的仇怨，也不至于此吧？”洪定语重心长地道。 其实他也没看到谁灭了惊龙派，情报并不充足，但故意这么说，默认了是对方干的，也算是耍了个小心机，想套对方的话。 张凡呵呵一笑，道：“行了，别耍聪明了，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惊龙派就是我灭的，如何？” 这件事情，张凡从来也没打算藏着。 毕竟不论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天机派，他都算是与几乎整个修行界为敌了。 就算他没灭天机派，斩妖除魔会也会来杀他。 仇恨马上就搬到明面上了，也没必要装。 上次他灭了惊龙派后，没有声张，只是不想被敌人太快知道罢了。虽然外面到处是敌人，但也没必要故意跑到敌人脸上去跳。 但过了这么些天，他又做了一些准备，子午宗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迟早会知道。 如今，他有跟洪定碰一下的资本。 他只是重视、谨慎眼前的敌人，而不是怕了！ “啊？”洪定一下子有点不敢相信。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这不是大胆，而是看不起他，看不起子午宗！ 震惊之后，洪定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你很有勇气，明知道我是来寻找凶手的，你还敢承认。” “所以呢，你要为惊龙派复仇？要杀了我？”张凡不紧不慢地道。 洪定怒哼道：“你血洗惊龙派，还跟妖狐勾结，犯下滔天大罪，已是天怒人怨，不光是我，任何一个正派人士，对你都是得而诛之！” “哦。”张凡露出轻蔑之色。 他算是发现了，这些正派人士有个特点，不管做什么事，哪怕是坏事，也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合理化。 洪定眯了眯眼睛，杀气毕露，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师出何处，也许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他还是有些在意，这小子为什么如此强大。 一定是有高人指点的！ 洪定虽然认识各大门派的高手，但世上还有极少数的散修，没有门派。 这类人群中，不乏极个别的隐世强者。 这种隐世强者，甚至能达到、超越宗主级。 因此洪定有些担心，这小子背后有什么隐士高人师父。 若如此，是否除之而后快，还是要掂量一下的……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一大把岁数了，咋这么怂呢？别担心，你想象中的隐士高人，并不存在……” 话音未落，张凡就先发制人，一剑横扫。 霜华剑划过洪定的脖子，洪定吃了一惊，怒道：“小子，遇到我，你不想着逃，竟敢先出手！” 呼哧！ 洪定身形向后一闪，便躲开了张凡的攻击。 同时他的手上快速捏了手印，食指和拇指之间，飞出一个青色的光点。 这光点迅如闪电，飞到了张凡面前，同时急速放大，竟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笼罩着张凡，引起了恐怖的爆炸。 砰！ 张凡被爆炸吞噬，洪定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弧度：“你很年轻，天赋很强，能达到这种程度，大乘境一层，真的太优秀了。可惜，我活得比你久，修炼得比你多，经验比你丰富，境界也比你更高！” 洪定自己也是大乘境，但是大乘境五层。 到了大乘境，每一层的突破都十分困难，每一层的实力差距也都很明显。 大乘一层和五层的差距，确实不能算是天堑，但也是几乎无法跨越的。 所以从一开始，洪定就胜券在握。 刚才那一招法术，更是他的独门绝技，起初只是不起眼的一点，最后却能引起巨大的破坏力！ 这小子应该不至于被秒杀，但重伤是不可避免的了。 可下一秒，洪定嘴角的弧度就消失了。 砰！ 爆炸之中，陡然出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爆炸的威力尽数抵消，并且向外扩散。 轰嗤嗤…… 烟尘之中，张凡依旧稳稳地站在半空。 身上的灵力铠甲，正面抗住了这波攻势！ 更诡异的是，此时的张凡，气息也是比之前更强，可以说是暴涨了一节。 第一次他斩碎掌印时，还是有些吃力的。 可刚才应对洪定的绝技，却颇为轻松。 “嗯？怎么回事？” 洪定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张凡。 刚才明明还是大乘境一层，现在怎么突然变强了？这种灵力波动，恐怕有大乘境六七层的样子了，甚至比洪定自己更胜一筹。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突然变强了？ 而且强了这么多! 本来洪定信心十足吃定了对方，现在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甚至有点慌。 嗤拉！ 张凡完全没打算为洪定答疑解惑，趁其不备，使出一招蛇鸣式。 伴随着一阵凄厉诡异的剑鸣声，剑尖陡然喷出一道仿若大蛇的剑气，笔直刺向洪定。 洪定赶紧全力防御，同时向后退避。 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法攻击力也大大增强了！ 始料不及之下，洪定只能使出十二分的力量去应对。 最后确实是挡住了这招蛇鸣式，却也是一身狼藉，胸口甚至出现了割伤。 尽管伤势不重，几乎可以忽略，但这已经说明了，二者的实力强弱关系，发生了倒转。 “大乘境五层，果真强悍。” 张凡见洪定几乎没受伤，也是由衷赞叹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大乘境的敌人，而且是大乘境五层。 确实很强。 不亏是四大门派之一的子午宗，仅是其中的二长老，都有这种实力了。 若是宗主，岂不是强得不敢想象？ 四大门派能被单独列出来，果真是有原因的。 张凡这一句感叹，在洪定听起来，却好像是在羞辱他。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这种语气评价我？” 洪定老眼一瞪，发疯一样地吼了一声。 嗡嗡嗡嗡！！！ 张凡忽然觉得，大脑好似在颤动，神志都受到了影响。 这老头看起来是急了眼在大叫，没想到暗中藏了一手法术！ 他的这声吼，显然具有影响对手心神的效果。 张凡自己也掌握了神识和灵力融合的能力，自然不会中招，当即运功抵御了对方的声音法术。 紧接着，洪定的身形消失，化作一道青光，狠狠冲向了张凡。 他的手掌放在正前方，正对张凡的脑门。 掌心之中，蕴藏着磅礴的力量，近乎要自己喷出来了。 张凡丝毫不惧，也是直接抬手，迎上了对方的掌法。 硬碰硬，正好试试自己的上限！ 啪！！！ 两位大乘境强者的近距离对掌，威力强悍到不可想象。 仅仅是掌法的余波，都直冲向下方的山峰，将大片山峰摧毁、碾平…… 而更多的威力，则是各自灌进了对方的手臂中。 二人同时感到手臂发麻，狂霸的掌击几乎震得身体乱颤。 不同的是，洪定率先向后爆退，老脸也是变得有些苍白。 张凡再次占据了上风，心中暗暗感叹：“二爷给我的这部功法，可真是厉害啊……” 事实上，他的修为依旧是大乘境一层，并没有提升。 前天，庞英武终于找到了张凡。 他已经跟龙组剥离了关系，正式为大哥报仇。 自此，也是不再有总队长了。 张凡之前还很奇怪，庞英武的修为是元婴境，虽然是比较偏后的阶段了，但在报仇这件事上还是帮不上太多忙。 他的底气源于何处？ 在电话里，庞英武没说。 见到张凡时，他给了张凡一部功法，名为《涅槃诀》，教张凡学习。 对此，张凡表示不解。 功法这种东西，只能学习一种。 功法的本质，其实就是，一整套自成体系的修炼方法和灵力运转规则。 一种功法，对应一种底层逻辑。 修炼一种，并且学透、用好，这就够了。 同时修炼多种功法，不但不能起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反而会起到副作用。 一个人练两种功法，就等于同时拥有两种底层逻辑，结果就是自相矛盾，一个都练不好，甚至走火入魔。 这本功法让灵力走左边的经脉，那本功法让灵力走右边的，可不就打起来了？ 因此功法极为重要，并且只能选一种修炼，尽量选好的。 如果非要修炼第二种，那就要废掉之前修炼的功法，这肯定不现实。相当于一个大学生，让他忘记之前学过的所有知识，从幼稚园重新开始学，没人愿意去这么干…… 第293章 涅槃诀 功法，要在可选范围中，选最好的。 毫无疑问，张凡的乾坤诀，是绝对意义的最好！ 光是乾坤诀的上半部，都能引起斩妖除魔会的哄抢了。 而他掌握的可是上下部，是完整版的乾坤诀，天底下找不到更好的功法了。 所以对张凡来说，任何功法都没有任何价值。 他更不可能，放弃乾坤诀，去学其他的功法。前功尽弃不说，可能还倒欠。 即便这本《涅槃诀》，是二爷爷给的…… 当时张凡很奇怪：二爷也不傻啊，不可能不知道功法不能修炼两种，为什么非要教我新的功法呢？ 但随后，张凡就直呼真香了。 因为涅槃诀并不是正常的功法，它太独特了，或许是天下唯一的一部，不和其他功法冲突的功法。 涅槃诀，可以与任何其他功法，同时修炼，并且对原功法起到加持的效果。 庞英武当时的说法是：“这部功法，是大哥当年留给我的，他将其称之为‘附加功法’。” 简单来说，张凡已经修炼了乾坤诀，若他再修炼涅槃诀，二者并不会冲突。 平时状态下，他体内运转的是乾坤诀，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涅槃诀，也不会主动运转，好似沉睡了一样。 而当他主动运转涅槃诀时，涅槃诀并不会跟乾坤诀冲突、打架，而是会辅助、加强乾坤诀，让乾坤诀更强。 乾坤诀更强，就等于修炼者更强了。 张凡听过庞英武的解释后，一开始是不敢信的。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法？涅槃诀，可以跟任何功法兼容，并且起到加持效果。 一种功法，对应一种底层逻辑。 这意味着，涅槃诀兼容所有底层逻辑，任何功法，它都能加强。 它的本质甚至不算“功法”了，更像是一种绝对通用的外挂。 什么样的绝世天才，能创造出这种功法啊？！ 但当张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学了后，就意识到自己还是见识短浅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当普通人认为人类不可能会飞时，修行人会飞。 当修行人认为涅槃诀这种功法不合理、不可能存在时，它却真的存在。 张凡更加觉得，自己所知、所见的世界，真是太小了。也许，整个地球，整个三界，也不过是无尽宇宙中的一点罢了…… 无尽的世界中，出现一本涅槃诀，又算什么呢？ 只是曾经的他被固有认知限制了，才会先入为主，觉得不可能。 “涅槃诀，也是爷爷留下来的，他当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张凡深深感叹。 庞英武喃喃道：“我虽然和他称兄道弟，但在我的骨子里，我有时甚至觉得，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太优秀了，优秀到违反常理……当然了，所谓的常理，也只是我理解的常理罢了，大哥这个人本身就不是常理。” 在庞英武的指点下，张凡也是快速掌握了涅槃诀。 值得一提的是，庞英武本以为张凡需要修炼一些时日，才能完全掌握。 但或许是因为，基础功法越强，学习附加功法就越容易。 张凡已经有了完整版的乾坤诀，再去学习涅槃诀，十分轻松，完全没有任何卡顿，可谓如鱼得水。 学会了涅槃诀后，张凡算是掌握了又一大底牌。 日常状态下，他的境界依旧是大乘境一层。 但当他使用了附加功法时，境界会直接提升好几层，达到大乘境六、七层。 当然了，具体的提升效果，跟每个人的天赋、基础修为、基础功法都有关。 换一个人，效果也是不尽相同。 之前庞英武跟张凡说这样的话：小凡，你以为，我的实力仅限于此了吗？自从大哥惨死，我等了二十多年，藏了这么久。 他表示自己之所以敢于公开为大哥报仇，是因为有底牌。 这涅槃诀，就是他的底牌之一，也是他留给张凡的礼物。 其实他第一次见到张凡时候，就想把涅槃诀教给张凡了，毕竟这部附加功法，本身也是大哥留下的。 不过庞英武打消这个念头。 涅槃诀这种功法，若是过早掌握，可能会产生依赖感，或是产生膨胀之心。 这会很影响张凡未来的进步，以及开发自身潜力。 所以他等到现在，张凡的境界达到了大乘，短时间内很难再提升了。这种时候再学会涅槃诀，才是最佳的。 而且张凡接触过了真正顶级的强者，心性也更成熟了，就算拥有了涅槃诀，也不会影响心境，以后该努力还是会努力的。 当然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涅槃诀确实很强，能给修炼者带来巨大的增幅。 可这种功法，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平时不使用涅槃诀还好，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影响。 但只要使用了涅槃诀，每次使用，都会给使用者带来巨大的反噬。 比如张凡这次使用了涅槃诀，当前的境界达到了大乘境七层，这个状态只能持续一个小时。 时间结束后，他的身体会进入透支状态，接下来的几天中，都会极度虚弱。 在这几天里，他就相当于是个普通人，随便遇到个敌人，都能把他灭了。 使用涅槃诀后的几天，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必须好好苟起来。 ………… 此时，张凡面对洪定，虽然占据上风，但也没有丝毫轻敌。 毕竟他的增幅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战斗不能拖延，必须尽快解决敌人。 于是，趁着洪定刚才因为对掌而震出内伤，张凡以迅雷之势，连续对着他狂劈了几剑。 既然自己有硬实力的优势，那就没必要太注重战斗策略，先用优势进行碾压才是最优的做法。 就算不能直接击杀敌人，也能重伤敌人。 嗤拉嗤拉！！ 几道剑气狠狠劈落，每一道都是巨大的月牙形，足以将山川劈开。 这些剑气，宛如天降神罚，洪定的老脸一阵哆嗦，眼见躲避不开，只能疯狂调转灵力，凝聚灵力铠甲，去抵挡剑气之威。 可是，张凡根本不是劈几道就完事了。 几道之后，又是十几道、几十道，上百道！ 嗖嗖嗖嗖！！！！ 无数剑气，疯狂喷射出来，接踵而至，完全不给洪定缓一口气的时间。 张凡的手都劈出了残影，霜华剑劈得太快，看起来就像是“一片”，而不是一把。 砰砰砰砰！ 每一道剑气，都轰在了洪定身上。 尽管洪定在灵力铠甲的保护下，没能被剑气击杀，可毕竟张凡的硬实力更强，洪定还是被打得焦头烂额，气海中的灵力剧烈损耗，灵力铠甲也是时不时出现颤动乃至崩溃的趋势。 没错，张凡不能秒杀他，但这种完全无脑的攻击方式，让洪定感到十分棘手。 这么打下去，最后一定是洪定先耗尽灵力。 “真是个疯子，哪有这么打架斗法的？没有技巧，全是蛮力！” 洪定心中暗骂。 正常来说，出招是要考虑损耗和威力的，大概类似是性价比。 用更少的消耗，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才是正常的战斗逻辑。 可这小子，什么都不管，就是无脑劈。 这么劈，他也不得不无脑维持灵力铠甲在顶峰状态去抵挡。 等于是两个人在无脑对波，无脑对耗。 神经病吧？ 哪有这么打的？ 他当然不知道，张凡的加强状态是有时间的，总共一个小时，肯定要好好爽一把。 消耗太大？ 对身体有负荷？ 本来他用过了涅槃诀后，就会陷入绝对的虚弱状态，所以根本在不在乎。 就像一个人快死了，还在钱能剩多少吗？ 如果张凡是真正的大乘境七层，反而不会打得这么浪、这么挥霍。 毕竟灵力是自己的，身体状态也是自己的，没必要做多余的浪费。把自己打亏空了，反而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去弥补。 可他本来只是大乘境一层，现在的大乘境七层，等于是白送的贷款，一小时内必须花光，不花光也是白白消失。 那还想什么？ 挥霍就完事了！ 终于，在持续了足足十多分钟的剑气轰炸后，张凡的气息弱了不少，剑气的威力也有所降低。 如此高强度的劈砍，确实损耗巨大。 但洪定更惨烈。 他的身上一片狼藉，虽然整体还完好，但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灵力铠甲，不可能一直100地抵挡，这种强度的剑气，随便漏一点威力突破了灵力铠甲，都能给他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洪定憋屈得要死。 自己现在必须全力维持防御，很难移动。 移动了，对方的剑气也会改换方向。 至于反攻对方，更是不可能。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木桩，只能挨打！ 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真的是要活生生被打死了，被没有任何技巧的方式，强行打死，那得多冤？ 终于，洪定心一横，暗暗咬牙，一边抵抗张凡的剑气疯劈，一边努力分出一丝心神去暗暗运功。 少顷，他突然爆呵一声。 气海中的灵力，疯狂奔涌而来，在他的面前凝聚出了一面巨大的金色城墙。 只是形态上像城墙，事实上这可比城墙坚硬多了。 这是他宗门的防御秘技，这金色城墙无比巨大，将他和张凡完全阻隔开来。 剑气劈在了城墙上，也是没能击破城墙的防御。 而这一招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脱手使用。 也就是说，当他成功凝聚出金色城墙后，城墙会自动持续一段时间，不需要他再去控制、再去输送灵力。 这意味着，他终于能缓过一口气，终于能不用把全部精力用于硬碰张凡的剑气。 当然这城墙能持续的时间活很短，洪定必须立即让自己脱身。 他实在不想跟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继续纠缠了，赶紧先脱身再说，回宗门后，先把这边的情况跟宗主汇报一下。 老夫一个人治不了你，那么我们宗主呢？整个子午宗呢？你还能应对吗？ 哼！ 凝聚出金色城墙的瞬间，洪定就化作一道青光向身后的天空飞走了。 砰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剑气，斩落在了金色城墙上，果真没能突破过去，伤到洪定。 张凡眼见洪定逃走，也是全速追了上去。 这种顶级门派的长老，多少会有些保命法术的，不算意外。 不过由于金色城墙先阻挠了张凡一下，二人的距离被拉得很远。 但是张凡也不慢！ 他早就预判了，洪定可能有一些厉害的防御、逃命法术，所以神识始终锁定着洪定。 这也使得，即便洪定先发制人，突然逃走，可并没有脱离张凡的感知。 只要还知道他在哪，就能追得到。 “该死，真是晦气，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疯子、变态！” 洪定在前面飞，感受到正在逼近的张凡，不禁在心里大骂。 他本以为，自己亲自出山寻找学习惊龙派的凶手，那是小事一件。 只要找到目标，就能轻松拿下。 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小青年，竟能让他这个子午宗二长老如此狼狈。 自己修炼大半生，跟这小子一比，突然像个笑话。 洪定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对了，他是九尾妖狐的同党，是邪魔外道，实力强是正常的。这种邪魔，真该死啊！等我回宗之后，必定让宗主亲手诛了你这邪魔！还有，彻底杀光九尾狐，还天下一个太平！ 洪定的自我安慰，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危险处境。 他在使用了那招防御秘技时，消耗了大量灵力，状态本来就又跌了一截。 本想着趁机逃离，却被张凡用神识锁定了。 现在是逃了，但没完全逃。 对方在后面越来越近，这么下去，估计再撑十几秒都难了…… “狗东西，害我只能燃烧精血，施展血遁之术了……” 洪定终于是十分不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还有最后的逃命手段，不过代价也更高。 刚才的金色墙壁，充其量只是消耗大，影响状态，但之后恢复起来也不难。 但这招“血遁之术”，却是要以燃烧精血为代价，一旦燃烧，可能需要花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完全养回来，搞不好还会伤及根基，以后更难以继续突破了。 但现在的形势下，他不得不这么做了…… “呔！” 洪定大吼一声，浑身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整个人的皮肤都变成了血红色。 这种气势，比刚才他全盛状态还强。 紧接着，他的身形就突然在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堆血雾…… 第294章 真实的庞英武 从视觉效果来说，洪定就像是直接变成了一堆血雾，同时凭空消失了。 不过事实上，真正意义的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么大一个大活人，总不能瞬间蒸发了。 洪定此时的状态，本质来说还是速度太快了。 使用了血遁之术后，他的速度会超越自身极限，快到完全无法捕捉轨迹。 所以从视觉上看，他就像是在原地消失了。 只是留在原地的血雾，则是他燃烧精血后的现象。 此时洪定浑身都变成了血红色，如同一道血色火焰。 即便是张凡，也很难跟上他的速度。 至少张凡一个人是跟不上的。 除非张凡能变成两个，一前一后夹击洪定。 洪定跟张凡的距离顷刻间就被拉开了，眼看连张凡的神识都锁定不到了。 他那紧绷的心情，也是终于松懈了一点。 这次脱身之后，必须回宗门好好养着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要燃烧精血来逃命，对自身的伤害太大了。 这臭小子，都怪你！ 走着瞧！ 子午宗的怒火，会让你死无全尸！ 哼哼哼，你等着吧！ 可正当他放松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横在了他面前。 这人影出现得太令他猝不及防了，他刚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火焰掌印，就直直轰向了他。 这不是普通的掌法，掌印上带着恐怖的火焰之威，二者完美结合，发挥出了远超常规的威力。 就连空气，都变得足以瞬间烫伤他。 砰！！ 洪定始料不及，结结实实被这火焰掌印击中。 顿时，他就像断了翅的鸟儿一样，急速下坠。 刚才那超快的速度，也是根本维持不了了。 血遁之术，虽然让他获得了巨大的速度提升，但由于精血损失，其他方面的属性是下降。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一旦使用了血遁之术，敌人就追不到、碰不到自己了，所以其他方面降低就降了。 可突然冒出来一个不速之客，一巴掌拍下来，洪定根本躲不及。 挨了这一掌后，他身体再遭重创，血遁的效果也是瞬间消失了。 呼哧…… 洪定急速下坠，好不容易在强行调动灵力，稳住了身体，没直接摔下去。 “想走？恐怕不太行哦。” 偷袭之人也是个中等年纪的男人，50岁上下的样子，气度不凡。 只是他的脸色极为冷漠，好似跟洪定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洪定又惊又疑，道：“阁下是何方道友，为何拦我去路？” 两句话的时间里，张凡已经追了上来。 “可恶！” 洪定暗暗咬牙，想要再逃，可惜有心无力。 接连遭到重创，再加上血遁之术的后遗症，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张凡追击过来后，二话不说，一剑斩来。 咔嚓！ 洪定的双腿，从膝盖往下，被当场切断。 难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张凡可不会再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啊！！！” 洪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连维持御空状态都做不到了，身体和两条断腿，继续往下坠落。 张凡手掌一抬，一道灵力匹练被打了出来，不过并不是用于攻击，而是好似绳索一样，将洪定直接捆住，重新提了上来。 “啊啊啊啊！” 洪定继续哭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张凡则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道：“二爷，你的实力这么强了？” 横空杀出，帮张凡拦住洪定的人，正是庞英武！ 前天，庞英武把涅槃诀教给了张凡后，就一个人离开了，说要先去送点惊喜给各家门派。 虽然张凡知道，庞英武也会涅槃诀，能够强行拔高修为。 但张无尘之前只是元婴境，就算用了涅槃诀，也不能拔到现在这种程度吧？ 从他流露出的灵力波动推测，他的境界甚至比此时的张凡更高，也就是大乘境七层以上。 庞英武笑了笑，道：“我之前说过的，涅槃诀只是我的底牌之一，也是大哥留给你的礼物。我的第二张底牌，就是……我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真实修为！” “隐藏？”张凡恍然，“之前我以为你是元婴境，其实是假的？这隐藏得也太深、太好了吧……” 庞英武解释道：“普通的隐藏，肯定藏不住，至少同级的修行人是能看出来的。我的这种隐藏，与其说是隐藏，不如说是封印。” “封印？”张凡疑惑。 庞英武露出怅然之色，道：“大哥临终前，为了防止我被牵连，故意通过一种秘术，将我的修为压了下来，起到了封印的效果。我和他关系很深，只有隐藏成普通的元婴强者，才可能躲开仇家们的追杀。如今，既然要正式复仇，我也是解开了封印，完全释放了修为。” “原来如此，那解放了修为之后的二爷，是何种境界？”张凡道。 “大乘境九层。”洪定傲然道，“当年，谁还不是个天才少年呢。我隐忍了二十多年，终于不用再忍了！” 张凡惊叹道：“大乘境九层，怪不得，二爷有底气重新出山……” “但，和四大门派的宗主比，还是差了不少。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化神境强者，也是最大、最危险的敌人。”庞英武语气凝重地道，“即便我使用了涅槃诀，也不是对手。当然了，对付这种长老级，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目光落在了洪定身上。 洪定本来还没认出庞英武是谁，但听到了这番对话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脸色大变：“你、你、你是……” “没错，我是庞英武，张无尘的结义兄弟！”庞英武双眼带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道。 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他做梦都在想，有一天能当着仇家的面，说出自己和张无尘的身份，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张，张无尘、张无尘？！” 洪定念叨着这个名字，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 之前他虽然被张凡、庞英武接连打伤，也感到害怕，但反应不算太激烈，至少脑子还是清醒、冷静的。 可听到张无尘的名字，知道庞英武是张无尘的兄弟时，洪定心中的惊慌、恐惧，完全无法抑制。 这种恐惧，甚至接近生物本能的恐惧，好似野兔看到了雄狮，不论如何努力，都会控制不住地害怕。 “呵呵，看来大哥当年给你们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啊。”庞英武冷笑道。 “呼呼……” 洪定的呼吸十分急促，脑中不由得出现了当年的一幕幕。 那一战，他也参与了。 惨烈的程度，令他永生难忘。 当今的修行界，衰弱到这个程度，最重要的原因是，环境变化、灵气稀薄，修行难度太高了，修行人的数量也会变，少大家的整体实力自然也下降了。 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张无尘！ 当年，四大门派带头，几乎是举全宗之力，去围杀张无尘。 从绝对的人数上说，参与围杀的人不多，也就百来个。 但这百来个，都是各门各派的最顶尖强者。 毕竟，其他人去了也没用，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当时的一百多个顶级强者，就是修行界的最头部战斗力，是真正的核心力量。 结果呢，被张无尘杀得片甲不留，死了一大半。 虽然最后他们成功击杀了张无尘，但损失太大，修行界的最头部战斗力折了这么多，也是导致了整个修行界更加衰败。 那场战役后，不少宗门的宗主都突然换了，都是被张无尘杀了。 一个人，杀得修行界倒退百年，什么概念？ 洪定作为那场战役的参与者，成为了幸存者之一，他更明白张无尘的可怕。 有时候半夜做梦梦到了，都会被吓醒，浑身冷汗。 好在，张无尘已经是个死人了，无所谓了。 可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张无尘的兄弟，而且这么强。 至于另一个青年，似乎也是跟张无尘关系匪浅！ “怕了？当年你们逼死我兄长之时，就应该想过这一天！”庞英武望着洪定，冷冷地道。 洪定瑟瑟发抖，道：“我、当年那次事件，又不是我谋划的，我只是被迫参与而已。” “呵呵，照你的意思，你还是无辜的喽？”庞英武嗤之以鼻。 洪定苦着脸，道：“立场不同，我又能怎样？” “既然立场不同，你死我活也是正常，大家各凭本事罢了。”庞英武道。 张凡问道：“当年他们为什么要围杀爷爷？” “爷爷……你果然跟张无尘关系颇深，你是他的孙子！”洪定目光一颤，心中暗道，可惜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竟留下了这么的的祸根…… “你我在问你的问题。”张凡眉头一皱，唰唰两下，斩了洪定的两条胳膊。 这下，洪定就剩下个人棍了。 洪定痛不欲生，大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好歹也是子午宗的长老，你何苦这么折磨我？” 张凡不屑地道：“你如果真的想死，早就自绝经脉而亡了，还在这跟我说话作甚？说到底，你是个怕死的懦夫罢了。” “你……”洪定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张凡道：“回答我，当年你们为何杀我爷爷？” 洪定咬了咬牙，终于是回答道：“具体的原因，我不是十分确定，但根据几位宗主的意思，一是因为张无尘修炼邪功，为害世间，必须铲除。二是因为，他们想抢走张无尘的什么东西……” 张凡若有所思，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乾坤诀？ 他之前就有过猜测，张无尘成了公敌，天机派成了公敌，二者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有乾坤诀。 看来，这些门派对乾坤诀的真是太热切了，为了得到乾坤诀，几乎到了不计代价的程度。 “没别的要补充的了？”张凡再次问道。 “没有了，也许四大门派的宗主，才能知道其中的核心秘密。”洪定道。 “那你去死吧。” 张凡面无表情，当场削了洪定的脑袋。 可怜这洪定，本以为好好配合对方，可能换来活命的机会，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说完，对方后脚就下了杀手。 刷刷！ 张凡不但斩了洪定的脑袋，还连续击剑，将他的身体彻底摧毁。 就算是大乘境的强者，也是彻底死了。 嗖……噗通！ 破碎的尸体，最终重重砸在了下方的山石上。 庞英武忍不住老泪纵横，仰天长啸道：“大哥，你看到了吗，当年害死你的人，死了！这只是其中之一，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随后他脸色一正，道：“小凡，你刚才使用了涅槃诀是吧？” “没错，这洪定的境界在大乘境五层，我若不使用涅槃诀，不是他的对手。”张凡点头道。 庞英武道：“可惜我来得晚了点，不然你就不用使用了。涅槃诀的效果很快就要结束了，你马上会受到反噬，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接下来的几天，你先好好躲起来，我会全天候陪同你、保护你，以免遇到意外。” “好。”张凡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附加功法的后遗症一旦出现，他就等于变成了半个废物，确实很危险，说不定碰到个筑基、金丹期的修行人都能把他秒了。 尤其是他刚杀了子午宗二长老，后面一定会有更猛烈的风浪。 庞英武接着说道：“今日我们杀了洪定之后，关于你我二人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遍修行界了。” 张凡道：“这洪定已经死了，消息怎会传遍？” “这些大门派的核心人物，都会在宗门中留下一种命牌，人死时，命牌便会破碎，子午宗那边会立即知道的。而且，这种级别的个高手，往往有一些特殊的方法，能跟宗门取得联系，他在死前，肯定会把这边的信息传回子午宗的。”庞英武解释道。 “对了，之前我在阴格兰岛杀了个惊龙派长老，他死前就把我的信息偷偷传给了大统领，这个洪定，死前传些情报回去，应该也不难。”张凡恍然。 “所以，从今日起，你我二人，算是正是向曾经的25家宗门宣战了，不对，现在是20家。”庞英武道。 “20家？另外五家呢？”张凡反问。 庞英武不咸不淡地道：“另外五家，被我灭了。我这几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事。25家门派中，我挑选了其中5个最弱的，出其不意，直接杀过去，将其血洗了。如此一来，可不就只剩下20个了……” 第295章 正式行动 庞英武不咸不淡地道：“另外五家，被我灭了。我这几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事。25家门派中，我挑选了其中5个最弱的，出其不意，直接杀过去，将其血洗了。如此一来，可不就只剩下20个了……” 听到了庞英武的解释后，张凡不免对庞英武的手段颇为佩服，做事又狠又快。 连张凡都不知道，他就不声不响地让这五家宗门消失了。 想来也是，庞英武当年毕竟是龙组总队长，对付的都是各种穷凶极恶之人，在狠辣、果断程度上，只会比张凡更强。 那25家宗门中，最头部的几家宗门，肯定是最大、最危险的敌人。 那些二三流门派，也稍微有点麻烦。 但最菜的几家门派，确实是庞英武一个人就能灭掉的。 这些垫底的门派里，压根就不可能存在大乘境的强者，庞英武还是大乘境九层，灭他们真是洒洒水了。 估计这几家宗门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就成为了废墟。 几家垫底宗门，趁着现在将其灭掉，也算是削弱了敌人的力量。 这种宗门单独拎出来，不值一提，但以后若是跟大部队联合起来，还是能提高大部队战斗力的。 现在突然少了五家，好歹是敌人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五家宗门被灭，会严重影响其他门派的心态，甚至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 半小时后，张凡和庞英武就离开了这里，在周边的镇子上找一栋别墅，进去疗伤。 涅槃诀的后遗症过了后，张凡才真切体会到，为什么庞英武之前再三强调，这种附加功法，尽量不要用，后遗症太重了，几乎可以算是非人的折磨了。 功法效果结束后，张凡觉得觉得气海都完全干涸了，整个人好似被剁成了肉酱，每一处都充斥着痛苦。 而且，他几乎不能动用一点灵力，仅剩的意志力还要去对抗痛苦。 尤其是功法效果刚结束的前几个小时，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这种后遗症带来的痛苦，早已超出了常理。 他有种感觉，就算是传说中的油锅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要是换成承受力差的人，可能都活不下去。 这个过程中，别人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靠他自行恢复。 庞英武能做的，只是陪同、保护张凡，避免突然出现敌人，直接送走张凡。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第二天，他的状态才稍微好些。 至少不用像烂泥一样躺着了，勉强能走路、行动了。 这个时候，他便打起精神，去研究昨天得到的石板了。 这些石板是在道观遗址中发现的，每一块上都暗藏图案，具体代表着什么还不确定。 张凡尽量专注于研究石板，也算是故意让自己分心，减轻痛苦了…… 当年于思汉在道观里过了半辈子，这些石板上的图案，八成是他画的。 其中必然蕴藏着某些秘密，毕竟这种高手不可能没事画着玩，还特意隐藏起来。 ………… 与此同时，修行界中，正经历着一场重大的地震。 子午宗，练功场。 偌大的练功场，成了临时的集会之地。 宗主管璋站在正中，双眼泛红，老泪纵横道：“二长老，想不到上次一别，竟是永远了啊！！！” 以他为中心，子午宗所有弟子、长老，也是全都在场，一个个心情悲痛而愤然。 二长老洪定，是宗门的支柱，前几天好端端地出去，却再也不能回来了。 他在宗门的命牌，突然碎裂，全宗震惊！ 二长老可是大乘境五层的强者，放在整个修行界，能杀他的有几人？ 而当大家知道他的死因后，心中除了愤怒，更多了几分毛骨悚然。 命牌本身就是一种简单的法器，碎裂的同时，死者神识所想的最后一点信息，会传递到碎裂的命牌中。 宗主检查了命牌中的信息后，根本不敢相信…… 二长老之死，是因为张无尘的兄弟和后人？ 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去为惊龙派寻找凶手的，怎么突然扯到了张无尘？！ 那个名字，是无数人的梦魇…… 如今，张无尘的兄弟和后人竟然出山报仇了。 虽然不是张无尘本人，但跟张无尘有关的任何东西，都让管璋有种阴影感…… 以至于管璋得知二长老的死讯后，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害怕。 害怕之后，他才平复下来。 不管怎样，复仇者已经出现，他必须尽快处理掉。 好在，复仇的只是张无尘的兄弟和后人，又不是张无尘本人，应该掀不起多大风浪。 于是他快速召集了门派的所有人，把二长老之死说明了。 众弟子问讯，无不悲痛无比，大声高呼道： “我们子午宗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负？” “为二长老报仇！” “为二长老报仇！” “就算敌人是天王老子，也不可饶恕。” “宗主，凶手是谁？” “是哪家宗门的？” 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后，管璋才一字一顿地道：“二长老命牌碎裂时传来的信息，凶手有两人，一老一少，但并不是出自任何一家宗门。” “不是出自宗门？” 众人有些不解。 不是宗门强者，竟有杀死二长老的实力？ 管璋深呼吸一口，道：“另外，刚才修行界又传来了一条重磅消息，拨云宗、瞻日宗、孤宗行、飞影门、高山派，五家宗门被灭了。” “什么？被灭了？” 众弟子更加震惊，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魔幻起来。 前几天，惊龙派刚被灭了，就活了个宗主，这件事已经足够震撼天下了。 现在又被灭了五个？ 怎么着，最近流行被灭宗吗？ 不过众人仔细念叨了一下这五个宗门的名字，又稍微觉得不太离谱了。 拨云宗、瞻日宗、孤宗行、飞影门、高山派，这五家宗门，属于实力很低的，在整个修行界里都排不上号。 连惊龙派都能被灭，拨云宗、瞻日宗、孤宗行、飞影门、高山派这五家小门派，被灭了，反而显得合理起来。 但，这也只是跟惊龙派对比，大家才产生了这种错觉。 再不济，那也是五家正经的门派啊。 说灭就灭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众人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仿佛暗中有一个残忍的杀手，在悄悄抹杀着各个门派。 谁能保证，下一次不是自己家？ 也许子午宗作为四大门派，底蕴深厚，实力强悍，不至于被灭。 但其他门派呢？ 如同在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在了众人的头顶。 “拨云宗、瞻日宗、孤宗行、飞影门、高山派被灭门，跟二长老被杀，这两件事……是紧密联系的。” “难道……是同一个人所为？！” 管璋接着语重心长地道：“拨云宗、瞻日宗、孤宗行、飞影门、高山派被灭时，也留下了一些信息，杀人者，叫庞英武！结合目前的情报，我基本可以确定，庞英武也是杀死二长老的凶手之一，另一个，叫张凡！之前，陶宗主说的青年，应该就是这个张凡了……” “什么？” 陶玉成的惊龙派被灭后，现在在子午宗暂留，变相也算是半个子午宗成员了，也是在现场。 管璋正色道：“没错，这两人是一伙的，二十多年前，我连同不少正派人士，诛杀妖孽张无尘。这庞英武和张凡，就是为张无尘复仇的。” “张无尘……” 陶玉成不禁打了个哆嗦，当年那一战，他也在场，惊龙派死伤惨重。 本来，惊龙派在二流门派中，算是实力靠前的。 但那一战后，惊龙派损失非常大，比其他家更大。 毕竟当时参与者很多，死的人也很多，不可能死亡数每家平均分配，谁家倒霉，谁家就死得多点。 惊龙派就属于倒霉的那个。 那次事件后，惊龙派也是掉到了二流门派中的垫底的。但凡再强一点，也不至于前几天被灭了。 正因此，陶玉成才急切地想提升自己、提升宗门，甚至偷偷打着融合神兽的主意。 不过这件事见不得光，失败了就失败了，他也不再提。 反正灭惊龙派的跟杀子午宗二长老的是同一伙人，敌人已经是确定了。 “陶宗主上次还说过，灭宗者除了那个青年，还有另一只九尾妖狐。”管璋接着大义凛然地道，“虽然暂时找到那只九尾妖狐，但大抵也能确定，张凡跟九尾妖狐关系极深，而九尾妖狐，又是天机派暗中窝藏的妖物，不出意外的话，这张凡也算是天机派的一份子了。如此想来，我们的敌人，就全部串联起来了，归根到底，还是天机派！” “可恶啊，魔头们联手了。” “天机派也好，张无尘的党羽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二者狼狈为奸，确实不可小觑啊。” “所以我们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消灭天机派了，哦对了还有那个庞英武。” “血洗天机派，为二长老报仇！” “铲除魔头，维护天下太平！” 众人再次高呼起来。 管璋接着道：“那张凡既然跟天机派勾连，庞英武也可以算是天机派的同党了。敌人已经抱团，光靠我们子午宗一家，很难应对。” “对，我们不是成立了斩妖除魔会吗，必须加快进度，除掉天机派，杀光邪魔！” 众人纷纷附和。 “没错，除魔会不能再等了，我已经跟五绝宗、万剑门的宗主联系过了，将一切跟他们说清楚了。从现在正式开始，天下只有三大门派。以前大家总说四大门派，是子午宗、五绝宗、万剑门、天机派，这么长时间大家都习惯了，但天机阁必须消灭，所以正式将其除名！斩妖除魔会，将由三大门派的宗主来领导。”管璋高声说道。 “三大门派，再带着其他正派宗门、正派人士，足以铲平天机派！”众弟子道。 管璋又道：“敌人十分狡猾而狠毒，为了防止其他的兄弟门派被灭，除魔会决定，十日内聚集各派全部的有生力量，一波推平天机派！” “如此甚好。” “这样，也能避免除魔会被各个击破。” “宗主英明。” 众人纷纷附和。 现在敌人开始到处屠杀、血洗小门派，必须让联盟的力量集中起来了。 之前，除魔会虽然嚷嚷着要灭掉天机派，但各家门派都有点小心思，都希望自己家能付出更少、得到更多。 所以除魔会这个联盟其实是比较松散的，光是寻找天机派结界这件事，都这么长时间没搞定。 可现在，敌人像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各家门派就不能再计较得失了。 必须用最快的方式，解决掉敌人。 “我作为子午宗宗主，已经亲自向所有门派好号召过了，每家都答应了。我们子午宗作为表率，决定把子午宗设为除魔会的总部，近日，各大门派的兄弟姐们都会到我们子午宗集合。”管璋接着十分严肃地道，“我召集你们，也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要惹是生非，不要跟其他门派发生冲突。眼下，天下修行人是一家！” “宗主，我们明白。”众人连连点头。 平时，若是其他门派的人跑到自己家里，而且来了一群人，难免引起不满。 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子午宗作为三大门派第一个跟庞英武接触的，也是有必要腾出地方，成为除魔会的活动基地。 接待这么多人，可比摆大席麻烦多了。 当然这么做也有好处。 管璋作为东道主，在除魔会里的话语权也会更大一点…… 与此同时，隐藏在各地的大小门派，大量修行人纷纷离开宗门，朝着子午宗赶来。 基本上，各家门派中的中上层战斗力，都过来了。 至于那些境界太低、年纪太小的新人，那就没必要来了，没资格参与这种层次的战斗。 所以这些菜鸟、新人，大多被安排离开了宗门，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若是留在宗门，剩下一群菜鸡，说不定突然又被张无尘的党羽偷袭、屠杀了…… 而且这些菜鸡也完全没接触过张无尘、天机派，也没参与二十多年前的战斗，没必要去凑热闹。 第296章 破阵之法 两日后。 张凡的状态又恢复了不少。 附加功法的后遗症，在前三天是最严重的，这三天，他已经熬过去了。 虽然暂时还没恢复到巅峰，但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了，也能重新使用灵力了。 这三天倒是没出什么意外，更没出现什么敌人，所以庞英武也没出手的机会。 不过庞英武还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研究石板这件事上。 这段时间里，张凡一直在研究石板上图案的意义，庞英武也在旁边帮忙。 张凡的修炼天赋虽然很高，但在见识、阅历上，还是比庞英武差不少的。 庞英武很快就断定，将这些石板拼凑起来，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阵法设计图。 年轻时候，庞英武对阵法之道颇感兴趣，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二人将石板铺在别墅大厅里，经过多次试错后，也是把石板拼凑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 张凡看着这张图案，没有什么头绪，便问道：“二爷爷，这是何种阵法？” “我还不太确定，但大概猜测，可能是某种封印之阵。”庞英武这么回答。 张凡立即想到了，那日在秘境中，封印苏竹的神秘阵法！ 难道，这就是那神秘阵法的设计图？ 庞英武全神贯注地钻研了一阵子，也是确定地道：“没错，这就是一种用于封印某些强者的阵法。有些人，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连杀都杀不死，就只能依靠这类阵法强行封印了。” “假如，这种阵法摆在二爷面前，你能破解开吗？”张凡连声问道。 庞英武摇了摇头，道：“不能，这阵法太复杂了，需要大量顶级强者联手，才能布置成型。阵法一旦成型，破解的难度巨大……至少，我是没这个能力，实力和阵法水平都不够。目前我能做到的，也只是确定阵法的性质，甚至都看不懂其中的细节，更别提破阵了。” “果然不简单啊。”张凡叹息道。 这样的回答，他并不觉得意外。 这石板上的阵法，十有八九就是封印苏竹的阵法了。 当年天下强者共同围攻苏竹，耗尽心力，才将苏竹封印起来。 这么多人努力的成果，不可能轻易破开。 更何况，那是几百年前的事。 当时的修行人，整体实力比现在更强。 前阵子韩小月和苏冰蓝两个人，还都是九尾妖狐，为了破解阵法，差点把自己榨干死在里面，都没能成功。 庞英武破不开，才是正常的，最多能看出石板上画的是什么玩意。 就好比把一道高数题摆在小学生面前，小学生或许能看出这是数学题，但不会解，连题目都看不懂。 石板上的设计图，大抵如此，庞英武也只是勉强算一知半解罢了。 “这么说来，这种阵法，就完全没办法破开了么……”张凡喃喃道。 庞英武道：“也不是没办法……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是谁在石板上刻出了阵法设计图？若能找到此人，他很可能有破阵之法。” “那人应该是叫于思汉，但早已不在人世了。”张凡道。 提起于思汉，张凡心中一动，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留下破阵的线索？” 张凡仔细想了一下，结合已知的信息，进行了一下情景再现。 当年，苏竹被封印。 于思汉独自守在破观里，肯定想把苏竹救出来。 要救苏竹，就要破开阵法。 于思汉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搞到了阵法设计图，也可能是他自己推演出来的。 他研究了几辈子，很可能已经找到了破阵之法。 只是不知为何，他没能救出苏竹。 但假设他有破阵之法，那么在他死后，很可能会把破阵方法留下来。 否则，他为什么特意把设计图刻在石板上，还隐藏了起来？ 也许，他就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人，找到埋藏在地底的石板，找到破阵之法，让苏竹重见光明。 “若如此，那么这些石板上，应该就不止刻了阵法设计图，或许还留下了其他信息。”张凡重新开始审视地上的石板。 庞英武蹲了下来，道：“其他信息？会不会藏在石板里面？” “不好说，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就砸开看看。”张凡道。 暂时他还不想直接把石板砸了，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就白白破坏了，还会影响观看原本的设计图。 虽然图案能够拍照、复刻，但总归不如原版的好。 而且原版图案上可能蕴藏着某些细节，拍照和复刻是可能遗漏的。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破坏石板。 但，两人又研究了大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甚至用神识渗透进了石板内部，把每一分每一毫都探查了一遍。 似乎，这些石板上除了这些图案，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张凡本来身体就很虚，这一顿巨量的神识消耗之后，也是有些头晕眼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精神疲惫，张凡的目光落在了窗外。 远处的一栋高楼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广告屏。 隔着很远，一般人的眼睛看不清，但张凡看得清楚。 这么大的广告屏，其实并不是一整块，而是由多块小屏拼凑起来的。 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地上的一块块石板，拼成了一个巨大的矩形。 “着魔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石板、拼图……”张凡自嘲道。 就在这时，广告屏上的内容发生了变化。 每隔一段时间，屏幕上都会刷新成另一个广告。 前一秒上面显示的是某个车展即将举行，下一秒刷新后，屏幕上的内容变成了一处楼盘俯视图，上面还配着文字：2999，真的不能再降了！总价19万起，圆你一个置业梦！ “嗯？” 张凡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庞英武狐疑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说完他也是顺着张凡的目光看去，发现远处高楼上的广告屏后，庞英武更加不解，道：“咋了，看到个房产广告，把你惊讶成这样？这种小地方，又不是东海市，房价肯定低。而且最近跌价趋势止不住，2999估计都卖不动……” “不是，不是房子广告的问题，而是……广告刷新了。”张凡若有思索。 “广告刷新了？那有怎么了？”庞英武道。 张凡道：“这个广告屏，是由多块小屏组成的，像不像我们拼凑的石板？广告屏没变，但上面的内容变了……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石板也不仅仅能拼出一种图案？” 庞英武目光一闪，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说到这里，二人很有默契地直接把石板打乱了，准备重新拼一下，试试能不能用另一种方式，拼出另一种结果。 之前，他们在拼凑石板时，受到惯性思维影响，就觉得是在玩拼图游戏。 拼图游戏嘛，最后拼成一整个完成的大图，那就结束了。 所以他们拼出了“阵法设计图”后，几乎所有精力都用于研究“设计图”了，从没想过重新拼一遍。 每一块石板，都是方方正正的。 于思汉也没留下什么遗言，说拼图只有一种结果。 也许打乱顺序后，能拼出另一幅图？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凡和庞英武真的拼出了第二个完整的图案。 图案的总面积，跟上次拼出的设计图一样，但纹路、线条，完全变了。 “这……我懂了！”庞英武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禁惊呼起来，“这位前辈真是神人，竟能用同样的一批石板，构成两种完全不同的图案。” “二爷，这幅图代表着什么？”张凡虚心请教。 庞英武道：“第二幅图，正是破阵的线索，你先等我一下……” 说完，他快速找来纸笔，在纸上按照比例画出了第二张图。 至于第一张图，他在重新拼凑石板之前，也提前画了一份。 两张图画在纸上后，庞英武将二者贴合在一起，道：“这纸张不是透明的，要是透明的就更清楚了，你凑合着看吧。我们把这两幅图案叠在一起，二者交融的地方，就是阵法的弱点。” “只要击溃这些弱点，就能破阵？”张凡若有所悟，这些基本的知识，他还是明白的。 庞英武说道：“理论上是这样，但若要强行击溃阵法，一般是要同时击破每一个弱点才行。” 张凡默默点头，不久前他跟苏冰蓝就做过类似的事，二人完美配合，直接击穿了惊龙派的陷阱结界，那层结界，本质就是阵法的一种表现形式。 庞英武话锋一转，道：“然而，由于这个阵法太强了，即便是它的弱点，也很难击溃。恐怕，至少要大乘境的修行人，才可能将其击破，注意我说的是可能，搞不好，大乘境都击破不了。” 张凡惊叹道：“我想过它会很强，没想到会这么强。弱点，这可是弱点啊，连弱点的强度都这么高了……” 庞英武有些无奈地道：“当然了，就算一个大乘境的人击破不了，还有我呢，你不是还有别的朋友吗？我们合力一击，还是能击破弱点的。但最大的问题出现了，这个阵法总共有七七四十九处弱点……必须在同一时间将其全部击破，才能破阵。” “呃，四十九个……”张凡刚高兴一下，脸色接着就垮了下来。 阵法的弱点，之所以叫弱点，只是因为那里更脆弱，容易被击破。 但阵法的弱点跟人类的弱点不一样，人类的弱点，肯定是越少越好。 阵法的弱点，却是越多越少。 因为，大部分阵法，尤其是优秀的阵法，是具有自我修复效果的。 比如这个阵法有四十九个弱点，你击溃了其中一个，另外四十八个弱点并未受损。 那么，这个受损的弱点，就会快速恢复。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苏冰蓝和张凡强闯惊龙派时，她让张凡跟她同时出手，把陷阱阵法的两处弱点同时击破了。 如果只击溃其中一个，根本没用。 但正常情况下，阵法的弱点只有一两个，两个就算蛮好的了，能有十个弱点，就算是最顶尖的了。 可是封印苏竹的阵法，竟足足有四十九个弱点。 要同时击破四十九个弱点，谈何容易？ 最离谱的是，每一个弱点，保底需要一个大乘境强者去全力攻击。 这就意味着，至少需要四十九个大乘境强者，才有机会破开此阵。 “四十九个大乘境？全世界都凑不出来！而且大部分高手都是各大门派的长老、宗主，他们也不可能来帮忙。”张凡有些哭笑不得。 满打满算，他能凑到的大乘境高手，屈指可数。 他自己算一个，庞英武算一个，苏冰蓝算一个，韩小月恢复巅峰后，应该也能算，最多再加上那个天才师妹韩小月。 五个大乘境强者，说出来都很吓人了，可是若想破阵，连零头都不够。 也许，可以再带上天机派里面的高手？ 但天机派就算底蕴再雄厚，也不可能拿出来四十多个大乘境强者。真有这么大的能量，他们也不会被除魔会逼得藏起来…… 庞英武也是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找到了破阵之法，却又好像没找到。” “等一下，这两张图重叠的区域中心，有一个看似凹陷的区域，这是何意？”张凡的目光再次落在图纸上，盯着一处道。 这凹陷区域不大，对比整个阵法，换算成真实情况，估计也就不到巴掌大。 可这巴掌大的区域中，刻画的图案，让张凡觉得似曾相识。 “你说这里？”庞英武指了指，说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似乎是……有某种物件，可以放在阵法的中心处。” “放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张凡又问道。 庞英武摇头，道：“这个物件，应该是你说的那谁，于思汉，特意针对阵法而炼制出来的，可能是法宝、法器。至于放上去会发生什么，会对阵法造成什么影响，我还真不确定，毕竟没见到物件本身。” 张凡沉吟道：“于思汉留下的物件？如果，他研究这个阵法，真的是为了救出苏竹。那么他留下的物件，一定是对破阵有帮助的。说不定，这物件放在阵法中心后，会直接瓦解阵法？就算不能瓦解，也能大大削弱阵法呢？” “有这种可能，前提是他真的想破阵。搞不好，他也可能是想加强阵法呢……”庞英武补充道。 “不论怎样，总归要先找到这个物件。”张凡道。 庞英武点了点头，道：“没错，凑齐四十九个大乘境强者，这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先找到这个物件，再看看什么情况了。不过，仅凭这个凹陷处的几道纹路，就想找到那个物件，有点难啊，都不知道它的材质、颜色，更不知道可能出现的地点……” 张凡眉头紧锁，道：“这个物件，我总觉得面熟。” 凹陷处的几道线条，勾勒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最简单的铅笔画。 一眼看去，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张凡刚才乍一看时，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状况下，反而不能仔细去看，越看越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于是张凡闭上眼睛，放松心神和大脑，做到几乎完全忘我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再猛然睁开眼睛。 只看第一眼，全靠第一反应。 那粗略而简单的线条，在张凡的视线中闪过，他的脑中也终于是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难怪这么似曾相识！原来，触手可及……” 第297章 重回母校 “你想起来了？”庞英武当即打起了精神。 张凡道：“这个物件，是一块玉牌。” “玉牌？你有？”庞英武又道。 张凡道：“不是我的……之前我在柳霜家时，他父亲跟她说了一个秘密，她其实是柳家当年捡来的，襁褓中的她，身上就带着一块玉牌。那玉牌，我见过，跟这上的纹路线条完全吻合。” “柳霜？你另一个媳妇？”庞英武问道。 张凡干笑一声，道：“嗯……” 庞英武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把她忘了呢。” “怎么可能，我这么重感情，只是最近老是跟对修行人打交道，我也不太敢回东海市，免得连累无辜之人。”张凡道。 庞英武道：“嗯，她毕竟只是个凡人，你少见她是对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口中的玉牌，若是于思汉留下的，又为何会出现在柳霜身上呢？难道，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张凡也是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得知柳霜的身世时，看到了那块玉牌，他就有些疑惑。 那玉牌非常奇怪，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常的，细腻而光滑，上面没有任何尖锐、毛刺的地方。 可张凡触碰到玉牌后，皮肤上竟是传来刺痛感，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那个时候，张凡就已经筑基了，一般的痛感不值一提，但这玉牌对他的刺痛感，却是格外强烈，甚至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宛若密密麻麻的细针，直接穿进了他的皮肉中。 最奇怪的是，这种刺痛感，只对张凡有效，柳霜父女完全不受影响。 因此张凡当时就猜测，玉牌只会对修行人做出反应，应该是某种防御性质的法宝。 柳霜携带玉牌时，若遭到修行人的偷袭、攻击，玉牌会对她提供一定的保护能力。 防的主要是修行人，所以对普通人的触碰、攻击没反应。 做出这种判断时，张凡理所当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柳霜的身世，应该是跟修行界有关的。 她被遗弃时，随身带着一件法宝玉牌，遗弃她的肯定是修行人，而且跟她关系很深。 不然，谁这么好心在她的襁褓里丢个法宝？ 说不定，遗弃者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呢！ 如此想来，柳霜很可能是修行人的孩子。至于为何被遗弃，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他突然知道，玉牌可能是于思汉留下的。 这也是意味着，柳霜跟于思汉有某种联系。 但二人生活的年代都不一样，于思汉反正不可能是张凡的岳父。 “难道说，柳霜的亲生父母，是于思汉的后人？于思汉的玉牌，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到了柳霜手里。”张凡暗暗想道。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 人家于思汉的后人，在西南省过的好好的，到了于芙这一代。 “不管怎样，你先去找柳霜，把玉牌借来，再研究研究吧。”庞英武说道。 “嗯，我马上回一趟东海市。”张凡点头。 ………… 重回东海市时，张凡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尽管，他其实离开东海市没多长时间，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 灭虫王会，斩九头蛇，屠惊龙派，杀大乘境强者，逐步揭开妖狐苏竹的隐秘…… 种种一切，很多修行人，哪怕是头部的修行人，一辈子的经历，都不如张凡这段时间的经历精彩。 以至于他重回东海市时，甚至有点不适应。 回到南郊庄园，由于张凡提前跟柳霜说了要回来，柳霜已经等候张凡多时了。 “张凡，你好像变了……” 看到张凡后，柳霜望着他的面庞，说道。 张凡哈哈一笑，道：“怎么，老了吗？才多长时间没见，我就变了？” 柳霜道：“不是老了，但似乎成熟了很多，这段时间在西南，发生了很多事吧？虫王会的事情处理完了？” 张凡点了点头，道：“嗯，虫王会已经搞定了，但我还有一些私事要解决，所以这次回东海市也只是暂作停留。” 铲除虫王会的任务，柳霜是知道的。但关于天机派、关于爷爷之死，这些张凡从来没提过，免得让柳霜担心。 柳霜也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隐隐猜得到，张凡正在做的事很危险，但也不多问，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一块玉牌，道：“对了，你说的玉牌，我带过来了。” 张凡接过玉牌，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这次，他是能确定了，玉牌跟阵法图上的物件完全吻合。 “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柳霜问道。 张凡道：“你当年被柳家捡到时，随身带着这块玉牌，它其实是一件法宝，对你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眼下，关于玉牌的来历，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柳霜目光一颤，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真实身世，能解开了吗？” 她从有记忆时，就一直是柳家的千金。 直到不久前跟张凡在一起，父亲才说明了她是被捡到的。 虽然，柳霜对亲生父母没有任何记忆，现在过得也很好。 但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知道自己被遗弃的真相…… 只不过，即便以她的财力和人脉，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现在张凡突然说发现了线索，她的心情也是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期待着得到真相，却又怕真相是残酷的…… 张凡解释道：“明朝末年，有个叫于思汉的人，他炼制了这块玉牌。但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玉牌最后流落到了你这里。” “于思汉？那他是我的先祖吗？”柳霜问道。 张凡道：“不确定，但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已经发现了于思汉的后人。不过顺着这条线索查，总会知道答案的。” 柳霜淡淡一笑，道：“查不到就算了，你也不用太强求，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说起来，这个于思汉，是怎样的人呢？” 张凡道：“于思汉应该也是个修行人，跟我类似，但肯定比我强很多，否则不能研究出如何破解那么复杂的阵法。对哦，这于思汉生前和一个狐仙关系匪浅，后来狐仙被封印了，于思汉就想办法去救出狐仙。为此，他耗费半生，钻研出了破解封印阵法的方法，你的这块玉牌，很可能是破解阵法的关键钥匙。” “耗费半生时间，只是为了救出狐仙吗……”柳霜颇为动容，道，“他们俩的感情，一定比金石还坚固吧。” 张凡干咳一声，道：“其实我一直怀疑，于思汉和狐仙是夫妻关系，要么就是在谈恋爱……不过，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一开始从于家后人口中得知于思汉的经历时，张凡就有这种念头了。 后来随着他对苏竹和于思汉的了解更多，更觉得这两人像两口子。 人类天才修行人，跟九尾妖狐苏竹相恋，很合理，类似于他跟韩小月的关系。 若非如此，于思汉为何对苏竹耿耿于怀？半辈子守在道观里，研究破阵之法。 当然了，这种猜测中，唯一的矛盾点就是。于思汉有后人，而且后人于守间、于芙并没有九尾妖狐的血脉，一丁点都没有。 说明于家的后人不是苏竹生的。 那就是于思汉重新找了老婆？ 不过张凡的潜意识里觉得，于思汉是个极为痴情且执着的人，就算苏竹死了，他也不会再娶。 所以他更愿意认为，于思汉是收养了子女，最后开枝散叶，传到了于芙这代。 总之，张凡一直是把于思汉和苏竹当一对的。 柳霜闻言，也是默默点头，道：“我也觉得如此，不过他们两人之间的感觉，或许比一般的夫妻更深、更加海枯石烂吧……” “所以呢，先想办法把苏竹放出来，很多问题就能解决了，也许，根据苏竹说出的信息，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呢。当然了，我也很需要放出苏竹，在某些危急关头，可能需要她的力量。”张凡正色道。 “嗯，那这玉牌你就先拿去用吧。”柳霜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张凡想了想，道：“晚些吧，难得回来，我陪你待一段时间，逛逛街啥的。” 虽然柳霜非常懂事，从来不拖累张凡。但张凡也不是个纯直男，两人都见面了，哪能拿了东西就走？ 亲近一下，提升提升感情，才是应该的。 柳霜明显有些欣喜，道：“好啊，刚好我今天也没什么工作，公司早就步入了正轨，好似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就算我完全不管，也能正常运作很久。” “哈哈，所以你就负责数钱就行了。”张凡笑了笑，道。 柳霜道：“我们的财富早就花不完了，我现在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公司的大部分营收，都用于开发新游戏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新游戏没打算赚钱，完全是亏钱在做，结果反而取得了极好的反响，营收不断刷新纪录……对了，我还拿出不少收益，用于慈善和公益事业了，公司的口碑也越来越好，网上偶尔出现一些黑子，都不用公关出手，很多网友都会自发维护我们公司。” “挺好。”张凡赞叹道，当初柳霜的心愿就是做一家真正用心做游戏的公司，如今也算是实现了。 柳霜接着道：“对了，待会儿我们就不去逛街了，去一趟东海大学吧，最近我打算抽取一笔资金，以你的名义，给东海大学捐一座图书馆。毕竟那是你的学校，我打算捐得多些。” “没问题啊，我也很久没回学校了，说起来，我还没毕业呢，要到今年六月份，哈哈哈我现在连论文的开题报告都没写。”张凡哈哈大笑。 “你不说自己是个学生，我都要忘了。很难想象，你的班主任和论文导师对你是何种心情……”柳霜哭笑不得。 “走，这就去学校吧，我宿舍的几个儿子也不知道找没找到工作，还有考研的，应该也刚考完不久。”张凡道。 很快，柳霜就叫来司机，带着二人前往东海大学了。 如今正是一月中旬，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阶段。 有些考试早的专业，都提前放寒假了。 所以学校里的人还不算多。 当然了，对大四的学生来说，就没什么寒假的概念了。 这个时间，校内的课程早就结束了，学生们都在准备毕业论文，同时进行实习工作。 这个阶段，算是大学生涯中最累的了。初入职场，工资不低，活又多，还要分精力去应付论文…… 当然了，那些已经保研，并且不打算找兼职的学生，就很舒服了。 不用上班，不用上课，至少水个论文就行了，其他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也有些刚考完研，虽然成绩没出来，但信心满满能上岸的学生，也很舒服。但万一到时候没上岸，那就要加倍痛苦了。 “先去见见我的几个儿子吧。”张凡让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宿舍楼附近。 “这……男生宿舍，我还上去嘛？”柳霜有些迟疑，道。 “现在是临放假，很多家长都来帮孩子收东西，来来往往的啥人都有，没问题的。”张凡笑呵呵地道，“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还怕被别人看到？” 柳霜幽幽地道：“我是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男生宿舍嘛，万一有个刚洗完澡的没穿好衣服……” 张凡笑着道：“小问题，万一真有这样的人，我把他割……” 柳霜：“……” 张凡改口道：“算了，我提前挡住你的眼睛。” “这才像话，走吧。”柳霜这才挽着张凡的手，走上楼去。 男生宿舍里平时也有家属来，但一般都是父母，偶尔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但像柳霜这样年轻漂亮，气场还如此强大的女人，却是第一次出现。 不少路过的男生，都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 这些小男生又大多胆子比较小，看美女都不敢太明目张胆…… 张凡发现这些男生的神态后，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玩，又有些感慨。 自己若不是走上了修行这条路，也许就是这些普通男生中的一员吧…… “到了。” 不一会儿，张凡就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 房门关着，也不知道宿舍现在还有几个人。 咚咚咚！ 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都尼玛大四快毕业了，还尼玛查寝呢？傻哔学生会，没人，滚！” 第298章 论文导师 张凡一下子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了，沈磊。 他们宿舍四个人里面，沈磊算是最性急，脾气最暴的。 所以突然说出这种芬芳之语，张凡丝毫不觉得意外。 “沈磊，是我，开门，我没带钥匙。”张凡说道。 “嗯？”沈磊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道，“我套，张凡？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话音未落，房间的门就开了。 “呃……”柳霜立马把头扭到了一边。 沈磊此时就穿着个裤衩，光着膀子，非常随性，柳霜实在是没眼看。 “我擦，张凡你带嫂子来了咋没提前啊。”沈磊硬着头皮，装作很淡定地问道。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又没问我，大冬天的，谁知道你光着膀子呢，去把衣服穿好。”张凡没好气地道。 沈磊干笑一声，快速回去套了两件衣服，道：“反正开了空调，我这也是刚睡醒，还没下床呢。刚才听到你来了，急不可耐，衣服都没来及穿好就来给你开门了。” “这么想我？”张凡笑吟吟地道。 柳霜见这两个大老爷们，多少有点尴尬，道：“我先去捐款吧，你们聊吧，我还是不太习惯男生宿舍的感觉……” 张凡点头道：“那行，你去吧，我待会去找你。” 柳霜走后，沈磊也是放得开了，故意恶心张凡道：“哎呀，想，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我另外两个儿子呢？” 沈磊脸色一垮，道，“你早就不来学校了，方子石找了个实习工作，姜临不差钱，带女朋友郝芳玲旅游去了，现在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整天都无聊死了。等下，另外两个儿子？你什么意思？” 张凡无视了他的问题，继续道：“那你咋不也去找个实习工作？整天在宿舍睡觉打游戏，有什么意思？实在不行，你去我媳妇工作里，随便给你安排个工作。” 沈磊很无奈，道：“我不是找不到工作，是爸妈不让我去上班。” 张凡很不解，道：“不让你上班？哪有这样的爹妈。” 沈磊叹了口气，道：“他们觉得上班没什么出路，在东海市这种地方压力又大，想让我回老家收租，早点找个老婆结婚生孩子。” “收租？”张凡试探道，“你家有几套房子？” “有……五六，不对，七八栋吧。”沈磊思考了一下，说道。 如果张凡不是对钱完全没兴趣了，肯定想骂沈磊一句。 老家有七八栋房子收租，这条件，能让无数人羡慕死！ 但是看沈磊的样子，好像还很忧愁，贱不贱啊…… 大学这几年，张凡和几个室友的关系都不错，但并没有特别关注各自的家庭情况。 平时，沈磊、姜临、方子石三人中，沈磊算是存在感最弱的。 姜临能说会道会来事，方子石长得帅是个渣男，沈磊就是比较普通了，长相、性格都一般般，甚至有点小胖，大学四年都没谈过恋爱。 这个似乎最普通的家伙，原来才是藏得最深的，家里有七八栋楼收租！ 而且他老家也是在一个二线城市，虽然不如东海市，但房租也不低。 以后光是靠房租，都够一辈子随便挥霍了。 也难怪，沈磊的父母不希望他留在东海市工作。漂泊在外，天天累得半死，挣那三瓜两枣的，图什么？闲的蛋疼才去上班！ 非要体验生活，回老家又不是不能体验，自己想开个公司玩都行。 “怎么，家里几栋楼收租，你还不满意？难不成你更想去上班？”张凡反问道。 沈磊道：“不是不满意，也不是上不上班的问题，而是……我从小都被父母安排，我不想再被安排下去了。” 张凡说道：“不想被安排，那就大胆反抗啊。” “我……”沈磊露出为难之色。 张凡能够理解，沈磊从小被爹妈安排，估计早就没了反抗的勇气和执行力，平时也是爹妈说一不二。 这次，他父母让他回老家收租，他没回去，已经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我跟爸妈说，最近学校还有些事忙，一直拖着，唉……”沈磊深深叹气。 “大老爷们，这么畏畏缩缩地干什么？你想想你要怎样的生活，大胆去干就是！你父母的意思，只能作为参考，是你考量的因素，但绝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他们让你现在去死，你去不？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不要有顾虑了，你这样的人，最需要的是迈出第一步……” “迈出第一步么……”沈磊深呼吸一口，脸色逐渐坚决起来。 “很多时候，当你困惑、痛苦的时候，迈出第一步，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张凡拍了拍沈磊的肩膀，道。 沈磊暗暗握拳。 别人说话他不服，但张凡说话他是服的。 张凡道：“这第一步，你想怎样？你的内心深处，最想做什么？不考虑父母，不考虑别人，问问你自己，你即将毕业，第一件想干的事，是什么？” “我想……环游祖国！”沈磊道，“但以前我连去隔壁县都要被父母管，大学是我去过最远、待过最长的外地了。我想去看看更远、更多的地方，想知道，我离开了父母，是不是真的一事无成！” “环游祖国？就这么点小目标？想干就干吧。”张凡道。 沈磊深深点头，道：“行，我先准备几天，买点装备和衣服。” “准备个屁，今天就走，现在就出发。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情绪和勇气，过了这个劲，你恐怕又要瞻前顾后了。”张凡催促道。 沈磊道：“你说得对，准备越多的旅行，越容易鸽掉，我这就走。好兄弟，谢谢你，让我清醒了！” “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或许就是在等待一个外力，督促你一次，给你增加一点勇气，踹你走出了第一步而已。”张凡道，“一路小心。” 沈磊点了点头，当场定票。 接着他一拍脑门，道：“对了，光顾着说我了，还没说你呢，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说，这些天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 “什么事？”张凡问道。 沈磊的脸色有些不高兴，道：“老顾，你还记得不？就是以前教我们先秦史的那个老师，顾建刚，可遭人嫌了。” 张凡回忆了一下，也是撇了撇嘴，道：“顾建刚？那个老东西？” 这顾建刚，是大三时候的一个老师。 大学几年，教过张凡班的老师有不少，有好有坏，有严厉的有慈祥的，不管哪款，张凡都是比较尊敬的。 但顾建刚是个例外，可以说，他教过的所有班级、所有学生，没一个喜欢他的。 这家伙自己水平很低，还是个事逼。总喜欢给学生增加负担，添麻烦。 就连期末考试，他都把挂科率搞得非常高，美其名曰提升学生的能力。 他教的那门课，张凡班上的挂科率 竟然超过了50，当时校领导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差不多得了，后面才把试卷上的分数提了提。 总之，这顾建刚的风评和人品都很差，在学生中的口碑，属于是狗见狗都嫌的类型。 “对，就是顾建刚，他被分成了我俩的论文老师。其实一开始，论文老师是能自己选的，但我选晚了，就只剩下他了。至于你……多久都不再学校了，就自动被分到了他名下。”沈磊很悔恨地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分到这种老师名下。 好的论文导师，不但能让他的论文写得更轻松，答辩、毕业也会更顺利。 一般的论文老师，无非就是放养学生，爱咋咋的，这样也无所谓，自己把论文搞定了就行。 但碰上顾建刚这种人，他是纯恶心人，没事找事做，不停提出各种要求，不停用论文质量不合格，还想不想毕业为理由，打压学生，搞人心态。 沈磊这段时间，也是深受其害。 他明明只是个不爱学习的混子，论文也是能混个60分毕业就行了。 那沈磊偏要对他提出120分的要求，甚至说，他的论文要是拿不到“优秀”，就不让他过审！ 沈磊心里清楚得很。 必须拿到优秀？ 表面上是严厉，其实是顾建刚为了自己！ 顾建刚今年想升职，若是带出的几个学生，都拿到了优秀的论文评级，对升职才有帮助。 最恶心的是，顾建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沈磊好。 但沈磊真的只是想混个及格，安安稳稳地毕个业而已…… 结果莫名其妙承受了巨大压力，隔三岔五被pua。 不过沈磊自己的处境还好，最糟糕的是张凡。 沈磊接着语气严肃地道：“你一直没来学校，被强行分给了顾建刚那老狗，他就一直在找你，想逼你也写出优秀评级的论文……但一直找不到你，他就非常生气，还向学院申请处罚你，说你旷课、态度不端，连开题报告都没交……” “神经病。”张凡很鄙视。 学校给大四学生分配论文导师，并不是说一定要用到导师。 你要是能自己搞定论文，完全可以不搭理导师。 这顾建刚倒好，还非要到处找张凡，逼张凡交开题报告，逼张凡提升论文质量。找不到人家，还要开除人家，恶心坏了。 “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想提醒你一下，他现在记着你了，后面你要是想通过论文，想顺利毕业，恐怕有点难，他肯定会给你添堵。”沈磊有些无奈地道，“实在不行，论文我能帮你写，但他肯定会让你当面给他解释论文内容，烦得要死……” 当兄弟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但以顾建刚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是得恶心一把张凡的。 张凡呵呵一笑，道：“随便吧。” 他现在可没心情、没时间跟一个大学老师纠缠。 能不能毕业这种事，他都觉得无所谓了，还能怕顾建刚“毕不了业”来威胁他？ 甚至可以说，张凡只是名义上是东海大学的学生，他自己早就不把自己当学生了，也不可能再回到学习那种状态了。 “哎，还是你硬气。”陈磊的心情松了不少，道，“你自己都无所谓，那我就不担心了。” 正说着，外面却是出现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硬气？我倒要看看，这届的学生有多硬气，多顽劣！” 刚才开门时，沈磊没把门关上。 此时，他和张凡一眼就看到了外面来了个老师，头发半白，摆着个臭脸。 正是顾建刚！ 沈磊本能地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道：“顾、顾老师，您怎么来我宿舍了啊。” 顾建刚冷哼一声，很不客气地走了进来，道：“我听说，张凡回来了，亲自过来看看，他有多大的面子！刚才，有人说看到他回宿舍了，我才赶了过来。张凡，你很厉害啊，不去拜访老师就算了，还能让老师亲自来见你！” 说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张凡身上，眼神中满是怒气和反感： 这个倒霉学生，对论文一点都不上心！真是气死我了！ 你只是想毕个业，当然容易，随便写写就行了，自己在家都能写完。 但我可是要评职称的啊！ 我必须让我带的每个学生，最终评分都到90分以上，都得到优秀，得到学院的表彰！ 这样，才能确保我今年成功评上。 可是，这小子到现在都不来见我，不来给我汇报进度，万一影响了我的仕途，真想抽这小子一顿，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学生！ 顾建刚没给张凡一点好脸色，心里喷了一通后，就说道：“张凡，你是不想好好准备论文，还是不想毕业了” 张凡微微皱眉，道：“现在，还没到交论文的截止时间吧？” 理论上说，只要在最后答辩之前，论文通过查重，交给学院，论文工作就算完成了，跟不跟顾建刚并不重要。 但这顾建刚竟然找上门来问责，就更让人不爽了。 不过出于对老师这个职业的尊重，张凡并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道：“等到了截止时间，我会把合格的论文交上去的，我现在忙着在外面实习，没空天天回学校给你汇报。” 第299章 校长来了 没空汇报？ 这是什么态度！ 顾建刚一下子就被气炸了。 他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也很清楚很多学生都讨厌他，但他还没遇到过，敢当众顶撞自己的！ 毕竟没谁想挂科、延毕，就算心里对他有所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你实习工作重要，难道论文就不重要了吗？你现在不好好把精力放在论文上，难道是不打算好好毕业了吗？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顾建刚压着火气，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 张凡有些好笑，道：“虽然但是，我都说了我会在截止期交上去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 顾建刚老脸一红，指着张凡道：“你这学生怎么这个态度？我来督促你写论文，难道还有错了？我想让你拿到优秀评级，难道不是为你好？” “差不多得了吧，别把自己都骗了。”张凡白了他一眼，道，“看你是个老师，也快退休了，给自己积点口碑吧。每年期末你都被自己学生骂，真是一点都不当回事啊，一大把岁数了，要点脸吧。” 顾建刚急了眼，道：“你、你，大胆！东海大学里，怎么有你这么差劲的学生？不求上进就算了，还不尊师重道！就你这态度，想毕业是不可能了！” “随你。”张凡懒得搭理这种人。 顾建刚吹胡子瞪眼从：“你、你、太差劲了，我教了几十年书，没见过这种的！行啊，既然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我还考虑你干什么？我马上就去联系院长，让他把你开除了！呵呵，你现在都大四了，却被开除了，看你以后怎么找工作。” “顾老师，不至于……”沈磊见状，赶紧过来劝阻。 顾建刚怒冲冲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又比他强哪儿去了？上周我让你改论文，你改完了吗？就你现在写的初版质量，连个高中生的水平都不如！” 沈磊心里也是极为不满，辩解了一句，道：“但我上周给你看的初版内容，我让班上的几个学霸看了，都没什么问题啊。而且我问了其他老师，通过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那已经是我的全部水平了，我也在努力改了，但你每次都不满意，一直让我改……我就是一个60分水平的人，榨干自己也许能达到70分、80分的水平，你非要我达到90分、100分，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通过？你的目标仅仅是通过吗？你必须拿到优秀评级！我带的论文，不能有一篇只是过关！这是为了你们好，如果连优秀都拿不到，以后你们到了工作岗位，怎么竞争过别人？”顾建刚义正辞严地道。 沈磊终于是忍不住了，顶嘴道：“我以后不用工作……我家有好几栋楼收租，我只是想混个毕业。为了你提出的那些苛刻要求，我已经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了……” 顾建刚的脸都绿了，又气又酸，骂骂咧咧地道：“你、你真是不求上进！你这种态度，我是不会让你顺利毕业的！为了你的将来，我必须对你加倍严格！” 沈磊嘟囔道：“你真是为了我吗？还不是为了你升职加薪评职称……” 或许是刚才张凡的指点给了他勇气，他不但敢反抗父母，也敢反抗老师了。 这一句，等于是直接揭了顾建刚的底裤，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了。 顾建刚闻言，一下子老脸涨红，更加急眼了，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说什么？” “再说，东海大学也是国内有名的好大学了，要在这里拿到优秀，又容易吗？你非要让你带的每一个学生都拿到优秀，都成为人上人，这可能吗？你只考虑你自己，你想过学生的感受吗？另外几个同组的同学，跟我私下里都交流过，你天天压榨、逼迫我们，pua我们，我们只是个本科生啊，我们还要找工作啊，哪里来这么大的精力和能力，去为你刷业绩？” 沈磊的呼吸有些急促，滔滔不绝地质问道。 这些话他憋了好久，如今当着顾建刚的面说出来，真是爽爆了！ 原来，一味忍受，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自己陷入长期的痛苦中。 不忍了！翻脸！ 翻脸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至少是爽了。 啪啪啪！ 张凡感受到了沈磊的变化，不禁拍手称赞道：“不错，你的性格一直有点逆来顺受，今天终于发生蜕变了，以后你父母要是再逼你、强行安排你，你也要拿出这样的气势和胆量。” “嗯嗯，我也觉得我好像蜕变了！”沈磊很激动。 哥俩你一句我一句，似乎直接把顾建刚无视了。 顾建刚实在要被气炸了，指着二人骂道：“我教书几十年，你们是我见过最烂的学生，烂透了！难怪会被分在一个宿舍，果然是物以类聚，乌龟找网吧，一烂烂一窝！东海大学里出了你们这种败类，真是百年建校史的耻辱！就你们这种人，到了社会上，也一定是最烂、最底层的，永远没出息！”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沈磊上了这么多年学，也是第一次被老师这么贬低，简直就是一文不值、猪狗不如了。 “呵呵，我看人准得很。”顾建冷笑道，“你俩要是还想……”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面前闪过一道残影。 啪！ 张凡的巴掌，狠狠落在了顾建刚的脸上。 顾建刚根本没想到张凡竟敢打自己，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床沿上。 他这把老骨头，差点就散架了，痛苦至极。 嘴巴上也都是血，本就有些松动的牙齿，哗啦啦掉了一地。 “你、你敢打老师！！”顾建刚双眼圆睁，尖声道。 但他不知道，要不是张凡没打算杀人，刚才那一巴掌，随便就能把他的脑袋扇到爆炸。 “咦、这是……”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群人。 站在中间的，也是个一身书香气的长者，满脸带着笑容地来到了宿舍门口。 不过他朝里面一看，就有些疑惑了：“顾……顾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顾建刚抬头一看，心中一喜，然后苦着脸道：“哎哟，校长你来的正好，你赶紧把这两个害群之马开除了吧，东海大学里从没出现这么差劲的学生！” 外面的长者，正是东海大学的校长，蔡东来。 本来顾建刚就想去找学院院长，将这两个学生开除掉的。 现在既然碰到了校长，那就不用再找院长了！ 校长的级别，可比院长高多了，想开俩学生，一句话的事。 最重要的是，现在校长亲眼看到了顾建刚的惨状，看到顾建刚被学生打了。 事实摆在面前，顾建刚都不用多解释，这张凡和沈磊，注定要在档案上留下漆黑的一笔了！ “顾老师，你先别激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校长身边，还跟着其他几个学校的领导，纷纷表示关切。 第300章 请校长开除他 顾建刚忽然有点疑惑： 奇怪了，蔡校长和这几位校领导，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查寝？不可能，这种小事哪需要他们来。 路过男寝？ 但路过为什么要上楼呢？ 他们是要干啥呢？没道理出现在男寝啊？ 算了，不管他。 反正蔡校长和这么多校领导都在，这两个差生完蛋了！ 顾建刚故作可怜的样子，擦点嘴角的血，抹了一把眼泪，道：“蔡校长，几位领导，我是来督促学生开展论文工作的，但没想到，这两个差劲的小子，不但不识好，还对我顶嘴，甚至对我大打出手……尤其是这个张凡，态度极其恶劣！我建议，不但要将他开除，还要把他送去派出所，好好改造！” “呃……” 蔡校长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其他的校领导，也是脸皮一哆嗦，像看鬼一样看着顾建刚。 顾建刚心里更疑惑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听到我说的话，怎么没什么反应？怎么好像尬住了的样子？ “蔡校长？您没听懂吗？要不要我再描述一遍？”顾建刚又道。 蔡东来的脸色很不自然…… 沈磊义愤填膺地道：“校长，是顾老师没有师德，他不但逼我们做分外之事，完全不管我们的感受，还骂我们、羞辱我们，把我们贬得一文不值……” “蔡校长，这种差生的话能信吗？”顾建刚理直气壮地道。 “闭嘴！” 蔡东来终于是憋不住那口气了，大吼一声，恨不得把他给剁了。 他这种级别的人，不可能没事跑到男生宿舍，还带了这么多同僚。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找张凡。 就在张凡，集团的总裁柳霜到访，表示要正式为东海大学捐款。 集团这家公司最近强势崛起，名气大得很，蔡校长也是有所耳闻。 事实上，早在几天前，集团就提前跟校方接触过了，初步表达了捐款的意向。 这次人家公司的老总亲自来了，而且没有任何排场，十分低调，也是让蔡校长受宠若惊。 那可是直接捐一座图书馆啊，是能在校史上留坑的，是要在图书馆门口立碑刻字的。 他能不重视吗？ 蔡校长对柳霜客气、尊敬极了。 当柳霜说出捐款的数额后，蔡校长激动得都哭了…… 茶桌上，柳霜是这么说的：“我男朋友对东海大学感情颇深，这次捐款，也是以他的名义为母校捐的，所以不能太没有牌面，就捐十亿吧。” “十、十、十亿？！！”蔡校长听到这个数字时，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十亿，开什么玩笑！ 正常来说，大学建造一座图书馆，一千万的预算就差不多了。 当然了，具体花费跟规模有关，要是想建得又大又好，还想采购大量图书，预算肯定还要加。 但不管怎样，肯定是千万级的工程。 集团若能捐一千万，就已经是非常阔气了，毕竟人家是白送的。 可蔡校长做梦都没想到，柳总一开口，就是十亿！！ 一亿他都不敢想，更何况是十亿？！ “没错，就是十亿，集团这家公司创建的初衷，就不是赚钱，而是回馈社会。”柳霜说道。 蔡校长确定了这是真的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十亿啊！！ 尽管，网传霜云集团的盈利能力很强，但一出手就是十亿，这也太恐怖了。 其他赚钱的公司，也没见这么捐款的。 蔡东来要是不年纪大了，恨不得给柳霜跪下来叫一声妈了…… 他回过神来，甚至傻傻地说道：“十亿，一座图书馆根本花不完啊，十几座都花不光。” 说完他就后悔了，生怕柳霜减少数额。 但柳霜只是淡淡一笑，道：“这笔钱不光要用于建造图书馆，还用来支持东海大学的多个科研项目。最近几年国内很缺人才，尖端技术的发展也遇到了不少困难，我相信，这笔钱如果能为国家多培养一些人才，多攻克几个技术难题，就已经值了，我相信，蔡校长不会让我失望的。当然了，这笔钱后续的具体使用，我也会派人时刻关注，对社会保持透明。” “这、这没问题，太好了，太好了！”蔡校长激动得老泪纵横。 接着他一拍脑门，道：“哎呀忘了最关键的问题了，还不知道柳总的男朋友是谁呢，这样的大人物，我一定要代表东海大学，亲自感谢他。” 他记得清楚，柳霜说，这笔钱是要以男朋友的身份捐赠的。 所以最该感谢的是这个男朋友，要不然，柳霜就算有钱，也未必会这么阔气。 柳霜笑着说：“倒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还是贵校的学生呢，历史学院的张凡，六月才能毕业。” “什么？我校的在校生？！”蔡东来的心灵再次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他确实知道霜云集团这家公司，毕竟名气很大了。 但这家公司幕后的信息，尤其是柳霜跟张凡的关系，只有一小部分商界的头部大佬知道。 所以蔡校长根本不知道柳霜的男友是谁，突然得知这人竟是自家学校的学生，有种做梦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柳总不可能开玩笑。管她跟张凡是怎么认识的呢，这不重要。反正张凡现在就是东海大学的大贵人、大恩人，一百多年的建校史上，捐款的人不少，但一次捐十亿的，绝对是空前的，甚至可能绝后。放在古代，高低得给他建个庙，让后人天天当神仙供着。 于是蔡校长立即表示，要当面感谢张凡，并且带张凡去参加慈善晚宴，跟校领导合影纪念。 然后柳霜就说，张凡在宿舍跟室友叙旧…… 再然后，蔡校长就带着几个重要的校领导，火急火燎地来了。 可是，他兴冲冲地过来，却看到顾建刚正在撒泼，还要开除张凡和张凡的朋友。 ………… 顾建刚见蔡校长这种表情，也是有些发怵，试探性地道：“蔡、蔡校长，我、我是哪里说错了吗？我没说错啊，这张凡和沈磊，就是非常恶劣的学生，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在人品上，都太差劲了。” “呼呼……” 蔡东来的胸口一阵起伏，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次捐款事宜，要是给你搞黄了，你就是东海大学的千古罪人！ 另外几位校领导也是纷纷瞪着顾建刚，没好气地道：“顾老师，你不要瞎说！张凡同学是东海大学最优秀的学生，全方位的优秀，往前一百年是，网友一百年也会是！东海大学能有他这样的学子，是我们的福气，更是骄傲。” “啊？！”顾建刚脑子有点懵。 第301章 青铜圆盘 顾建刚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位校领导对张凡如此赞誉有加。 优秀？ 还全方位的优秀？！ 先抛开老师有没有错不谈，哪有优秀的学生跟老师顶嘴的？哪有优秀的学生打老师的？ 有这样的学生，是东海大学的福气？ 这张凡算个什么啊，成绩又不突出，也没发表过什么学术论文，更没有什么科研成果。 他凭什么值得东海大学骄傲了？ 顾建刚心里很不服，不禁脱口而出道：“有这样的学生，是东海大学的福气？我看是晦气吧！这种学生，根本配不上我们东海大学!” 几位校领导大惊失色，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呢？是东海大学配不上张凡！” 顾建刚刚才因为嘴巴很疼，正在气头上，这时候也是逐渐冷静了下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校领导们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对张凡赞誉有加了，几乎就是拍马屁，是舔！ 他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原因的时候…… 早已脸色铁青的蔡东来，忽然一字一顿地道：“顾建刚！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东海大学的老师了，你被开除了！” “啊？”顾建刚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蔡校长你说什么？” “我说你被开除了，滚！”蔡东来大吼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顾建刚的人品怎样了，每年不少学生都对他颇为不满，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蔡东来也不太想管这些破事，毕竟顾建刚这种人在教师群体中也不止一个，只要他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校方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 而且顾建刚都一大把岁数了，蔡东来多少也想给他点面子，让他安安稳稳工作到退休就完事了。额 可蔡东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这老不死的东西，欺压其他学生就算了，竟然欺压到了张凡头上。 早就该开了这老不死的东西！ “开、开除我？”顾建刚吓了一大跳，惊恐地道，“蔡校长，你没搞错吧？我在教育界付出这么多年，为东海大学鞠躬尽瘁，你怎么能开除我呢？” 他不敢想象，自己这个岁数如果被开除了，以后去哪里混。 其他学校，更不可能要他的。 没工作没收入是其次，主要是脸面问题！ 他在教育界也是个老人了，却被学校开除了，岂不是让他晚节不保？ 蔡东来没好气地道：“你没听错，你被开除了！” 一旁的沈磊也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得出来，蔡校长之所以生气，似乎是因为顾建刚跟张凡闹了矛盾。 为了张凡，开掉了一个老教师？ 这太突然了吧？ 不过顾建刚也活该，真爽啊！ 顾建刚则是十分激动，质问道：“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张凡？我不就是逼他写论文，说了他几句吗？我是老师，我说他几句怎么了？我对他提出更高的要求，还不是为他好？” “你自己是什么人，别以为校方不知，以前懒得跟你计较罢了，每年都有学生举报你，你真是一点数都没有啊。”蔡东来训斥道。 顾建刚不服，道：“举报我？那是他们不识好歹！” 蔡东来道：“你以为你这些年为什么评不上职称？但凡少几个学生举报你，你靠熬资历也熬上去了！” “我……”顾建刚憋红了脸。 蔡东来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滚，东海大学请不起你这样的优秀教师，你另谋高就去吧。” 顾建刚咬了咬牙，道：“凭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张凡？好，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妥当，但是，他难道就没错吗？他顶撞我，还扇了我一巴掌，这可是欺师灭祖！难道，学校不该严惩他吗？蔡校长如果硬要开除我，我认了。但你不是更应该开除张凡吗？可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说他呢？你甚至没对他表露出一丝丝责备的意思，凭什么？” “凭什么？”蔡东来被气笑了，道了，“就凭他给学校捐了十亿！” “嗯？啊？”顾建刚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什么？捐款十、十、十……” 他都没敢说出亿这个单位。 亿啊，亿？！ 哪怕十变成一，顾建刚都不敢想象。 “没错，十亿，听清楚了吗？”蔡校长气冲冲地道，“滚！” 顾建刚的老脸彻底僵住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小丑一样。 自己竟然用延毕来吓唬张凡…… 人家一下子捐了十亿，在乎延毕吗？在乎那张文凭吗？ 更何况，张凡这一下子捐了十亿，就算他不想毕业，东海大学也要求着给他发毕业证，求着跟他绑定，让他进学校的名人堂。 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啧啧……”其他几名校领导，也是暗暗撇嘴，像看傻哔一样看着顾建刚。 顾建刚终于是羞耻到了极点，再也没脸留下来了，也不顾嘴上的血，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宿舍。 蔡东来这才冲张凡露出惭愧之色道：“张凡同学，真是抱歉，学校的教师队伍中出了这种没有师德的人，以后我一定会加强对所有教师的管理，绝不再出现顾建刚这种害群之马。” 蔡校长的态度，已经是放得非常低了。 其他几名领导，也是纷纷冲张凡鞠了一躬…… 沈磊哪见过这阵仗，惊慌地拉了拉张凡，道：“张凡，我是不是没睡醒啊？” 张凡笑了笑，对众人道：“各位老师太客气了，每个行业都有好人也有坏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顾建刚被开了，他带的毕业生就没有导师了，我兄弟也在其中，还要麻烦蔡校长尽快安排新的导师了。” “没问题，我待会儿就去安排，安排最好的。”蔡东来连声道。 他不怕张凡不提要求，就怕张凡不说话。 提要求，才说明张凡真的很大度，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张凡问道：“说起来，蔡校长怎么突然找到我宿舍了？我还打算待会儿过去呢。” 蔡东来笑呵呵地道：“柳总先见过我了，她说捐款是以你的名义，我太激动了，想着要尽快见到正主，亲自道谢，所以找到了宿舍……没想到，碰到了顾建刚，扫了大家的兴。这样吧，待会儿大家一起去参加个晚宴，我已经让秘书去订了。” 张凡摆摆手，道：“晚宴就不必了，先去把相应捐款手续什么办了吧，办完我就不多留了，难得回来一趟，我想多陪陪柳霜。” “呃，那好，以后两位有空了随时来。”蔡东来有些遗憾地道。 虽然他很想留张凡吃个饭，但人家不愿意，他也不能硬留。 毕竟，这种级别的人物，日理万机，可不是想请就能请动的。就算他是东海大学的校长，也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我们走吧，去处理下后续的事宜。”张凡说道。 “好，好。”蔡东来点点头。 张凡接着拍了拍沈磊的肩膀，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环游全国吗，赶紧整理整理出发吧，有什么难处随时联系我。” “好……”沈磊脸色坚决，认真点头。 从此刻起，他要彻底改变自己，向张凡看齐。 很快，张凡就离开宿舍，跟柳霜汇合了，然后就是签几个字…… 后续的流程，已经被简化到了极点，几乎不用张凡做什么。 至于媒体宣传什么的，张凡和柳霜都没有刻意去做。 最近霜云集团做了不少慈善事业，不用特意宣传，消息都会传出去的。 更何况是为高校捐款十亿这么大的事，学校里这么多学生，想瞒都瞒不住。 当然张凡也没打算做好事不留名，消息传出去是应该的，捐了款，公司理应得到一些美名，这对未来的发展也很有帮助。 做完这一切后，张凡和柳霜便离开了东海大学。 蔡东来带着一大群人，亲自送到了门口。 直到二人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蔡东来才暗暗抹了把汗…… 跟张凡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他总有种莫名的压力。 虽然张凡为人和善，也没什么架子。 但蔡东来还是有种本能的敬畏，这并不是因为捐款，而是他从本质上，就情不自禁地仰视张凡。 张凡身上的那种气质、气场，太与众不同了。 那不是一般有权有势有钱的人能达到的，国内的首富，还有各大圈层中的大佬，甚至是内阁阁老，蔡东来都见过。 但那些人，没一个比得上张凡，或者说根本没有可比性。 蔡东来甚至有种错觉，这个年轻的男人，已经超越了人这个范畴，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维度…… ………… 离开东海大学，张凡跟柳霜逛逛了逛街，吃了些小吃，难得轻松了一下午，最后才送柳霜回了南郊庄园。 柳霜今天格外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不过她也知道，张凡有重要的事，估计很快就走了。 所以她也没有故意缠人，主动说道：“公司和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外面的事搞定了再回来。” 张凡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前阵子是不是有人送回几箱宝藏？” “是有，我放在地下室了。”柳霜道。 张凡说的宝藏，是他在阴格兰岛时，从约克家吸血鬼那里带回来的。 当然也不是真的吸血鬼，只是个修炼的邪功的修行人罢了。 张凡把他杀了后，就让威廉基斯派人把宝藏送回了南郊庄园。 那些宝藏里有不少珍品，张凡打算让柳霜整理一下，该拍卖拍卖，早点处理掉。 顺便再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好货。 上次在阴格兰岛，张凡虽然检查了一遍，但因为赶时间去找九头蛇，所以并没有检查仔细。 所以趁着这次回来，他想再看看。 ………… “都在这了。” 不一会儿，柳霜就带张凡到了地下室。 她知道这些都是张凡弄来的，所以一直没动过，好好地封锁了起来。 张凡挨个打开宝箱，又仔细检查了起来。 上次在吸血鬼山洞里，他只得到了吸血鬼修炼的《吞血神功》，算是比较贵重的。 他后来仔细想想，这吸血鬼活了几百年，肯定还有好货，只是当时他没发现，吸血鬼也是故意不提，心里打着小算盘呢。 估计吸血鬼也没想到，张凡这么果断就把他杀了。 “这些黄金什么的，你找机会直接变现吧，投进公司。还有古董，找机会办个拍卖会……” 张凡一边巡视，一边说道。 柳霜一一记下，这些都是她擅长的事。 “嗯？” 张凡仔仔细细把所有宝箱都翻了一通后，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在一堆古董中，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圆盘，质地似乎是青铜的，上面刻着古朴而神秘的图画。 上次在吸血鬼的宝库现场，张凡其实就看到过这个青铜圆盘，不过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么一大堆古董呢，他没必要额外关注谁。 虽然古董也有好有坏，但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本质都是钱而已，除非是法器、法宝，才值得重视。 但今天再看到这个青铜圆盘时，张凡忽然被吸引了。 他觉得有点眼熟…… 并不是因为在吸血鬼家里看过才眼熟。 而是…… 他仔细一想，很快确定在哪里见过的。 前几天，八卦宗宗主为他炼丹，自带了一个炼丹炉。 那炼丹炉上的图案，跟青铜圆环上的图案十分吻合。 因为张凡杀吸血鬼是在炼丹之前，所以他第一次见到这圆盘时候，并没关注，随手就扔回箱子里了。 但这次见到，有了对炼丹炉的印象，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八卦宗宗主的那个炼丹炉，是一件神奇的法宝，能变大变小。 最大时，把几个活人塞进去都行。 既然炼丹炉是法宝，那么这个青铜圆盘跟炼丹炉似乎有什么联系，圆盘会不会也是某种法宝？ 法宝这种东西，往往具有某些特殊的效果。实在太珍贵了，可遇不可求。 “约克家那个老东西真狡猾，到死都没告诉我宝箱里藏着一个法宝呢。” 张凡暗暗庆幸，要不是他见过八卦宗的炼丹炉，就算这圆盘放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此物可能是法宝。 不过，法宝这种东西，功效各异，张凡一时也不知道它到底怎么用、以及能起到什么效果。 但他初步估计，这青铜圆环，应该并不是能直接用于攻击、防御的法宝。 若是能用来攻击、防御，当时吸血鬼肯定就掏出来用，不至于被张凡杀了都没发挥用途。 “再研究研究吧，那炼丹炉如此神奇而厉害，这圆盘应该也不会是俗物。” 张凡将青铜圆盘单独取了出来，打算再研究研究，若是实在没头绪，就找八卦宗宗主问问，也许能有收获…… 第302章 先行队 收走了青铜圆盘后，张凡又检查了一下几个宝箱，确实没什么跟修行有关的东西后，就跟柳霜暂时分别了。 解封苏竹的关键物件，已经到手，他想第一时间去封印秘境中试试。 既然要再次进入秘境，肯定是要跟苏冰蓝、韩小月说一下的，她们对苏竹、对九尾妖狐的了解更深。 但，张凡烧掉了苏冰蓝留下的符咒后，并没有得到回应。 等了很久，苏冰蓝依旧没有来找他。 苏冰蓝这人是非常可靠，她留下的符咒，不能出问题。 那就是她现在来不了，无法来见张凡。 按理说，苏冰蓝应该是正在带韩小月疗伤、恢复，怎么会来不了呢？ 难道是出了什么状况？ 但符咒没能联系到苏冰蓝，张凡就没有其他方式了。 以前韩小月倒是有手机，但后来离开东海市后也没用…… 张凡不免焦急起来…… 他尝试性地打了下韩小月以前用过的号码，果然没用。 “对了，还有她！” 张凡立马想到了另一个人，程思思！ 那小萝莉是苏冰蓝和韩小月的师妹，说不定有办法联系到两位师姐。 之前张凡捡到程思思，就让她一直在出租房里住着了。 那丫头的天赋、修为都极高，就是心思太简单、耿直，所以张凡最近跟各大门派争斗，也没跟程思思提过。 说起了，跟她也是有一阵子没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天天吃吃喝喝看电视…… 张凡到了小区时，开门一看，家里却是空空如也。 “程思思？思思？” 张凡叫了几声。 没有回应。 这让他的不安感更强烈了。 不会吧，姐妹仨突然全都失联了？ 张凡希望程思思是出去玩了，打了打她的电话。 结果手机就在家里响了，这手机还是张凡给她买的，却被丢在了家里。 姐妹仨全部失联，张凡很头疼。 最大的问题是，他都不知道往哪里找。 自己名义上跟她们仨都是天机派的，但连天机派的大门朝哪都不知道…… 没了联系，要想找人，唯一地方就是天机派。 就算她们仨没在天机派，天机派的长老、宗主，肯定也有办法找到。 张凡在脑中仔细回忆着，三姐妹曾经说过的话，试图寻找天机派的位置信息。 他只知道，天机派的所在地十分隐秘，并且有特殊结界隐藏，没有内部人带路，根本找不到。 就算找到了大概的方位，也进不去。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具体的信息。 就在这时，张凡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书桌上。 上面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龙国近代史》，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本书是她在韩小月的宿舍里找到的。 之前韩小月还在东海大学里上过学，后来被苏冰蓝带走，也算是强行休学了。 她的宿舍里留下了不少东西，张凡当时为了找她，去宿舍里看过这些东西，这本书上有些奇怪的标记，引起了他的关注，所以把书带回了。 不过后来他又找到了韩小月，所以也没再研究书上的几号。 此时，他也是再次翻开了这本书…… 苏冰蓝想办法把韩小月搞到学校里上学，压根不是为他学习的，主要是为了让她尽快适应都市生活。 估计，当时苏冰蓝也是做好了天机派被灭的打算，想让韩小月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所以，韩小月在学校期间的书，基本都是全新的。 她对这些没兴趣，也懒得去学。 这本近代史的封面，还是有些折叠痕迹的 其中，有几页的页码用笔圈出来。除此之外，上面也没什么独特之处。 张凡第一次找到这些标记时，什么都没想明白。 这次再看…… 他忽然有了新的想法：“难道，这是天机派的坐标信息？” 之前韩小月跟张凡合租时，似乎就时刻担心自己会被师姐或门派带走，所以偷偷留了《太虚三十六剑》和《九气玄针》，给张凡以后修炼用。 若是她希望，自己被带走后，张凡能去找她，也很可能留下宗门的位置信息。 只是，上次张凡看到这些数字时，完全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当时他也想过这可能是坐标之类的信息，但并没有什么头绪，而且当时他连飞都不会，看得懂也没用，又到不了地方。 可这次不一样了。 前阵子在西南的小县城跟韩小月重逢，休整之时，韩小月教了他天机派内部传递方位、距离信息的方法，只有天机派自己人才这么用…… 张凡回想起那套方法，终于豁然开朗。 没错，这些数字，完全能用她教我的方法来解释。 总共六个数字，一组代表方向，一组代表距离。 仅凭这两组，只能找到一个大概的范围。 而第三组数字，则能在这个范围内确定一点。 这一点，一定是天机派的宗门基地！ 至于这些坐标的…… 张凡想了下，一定就是这个出租房了，毕竟这里算是二人相识的地方，意义特殊。 想到这里，张凡也是火速离开东海市，按照这些信息，飞往那一处地点。 ………… 张凡原以为，自己第一次去天机派，应该是被苏冰蓝、韩小月带去的，没想到会是自己去。 当他找到目的地时，看到的是一片茫茫海洋。 书上留下的信息，指向了海域中，距离大陆无比遥远。 一眼望去，没有任何岛屿，只有无尽的海水。 之前张凡去过惊龙派，惊龙派就在一个小岛上，所以宗门建在海里并不算稀奇。 但至少要有个岛…… 而眼前除了水，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有宗门的样子。 不过张凡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知道，天机派有一种特殊的隐匿大阵，会形成一种无形的结界，将宗门包裹起来。 这层结界，不仅仅能起到防御、保护的作用，最重要的是，能直接让里面的东西彻底隐藏，达到几乎消失的效果。 也就是说，在外面的人，是完全看不到宗门的，甚至感应不到宗门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除魔会费了这么大劲，都没杀进天机派。 有这层结界，他们连天机派具体的位置都不确定，更别提攻进去了。 不过反过来说，结界一旦被破，天机派也就要面临灭门之危了。 张凡虽然找到了附近，但也是根本不知道天机派藏在了哪里，怎么进去。 找到这，已经是他个人能力的极限了。 他试着用神识扩散，能不能发现些结界的线索…… 果然是徒劳。 除魔会那么多人都发现不了，他要是刚到就能发现，那才有鬼了。 无奈，张凡也是只能期望，天机派里面有人能发现自己，邀请自己进去。 但他显然想多了。 海上波涛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张凡继续散出神识去寻找，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嗯？修行人？数量还不少。” 结果没发现天机派，却发现了不少修行人的气息。 距离这里，大概一百里。 “难道是除魔会的人？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张凡眉头一皱。 他之前就听苏冰蓝说过，天机派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结界撑不了多久，随时被会发现、击破。 现在看来，这话真不是她自己吓唬自己。 除魔会的人，已经找到了一百里外，他们要继续排查的范围，已经是非常小了。 张凡感受这些人的存在，也是当机立断，直接飞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他认为那些人是除魔会的？ 很简单，因为现在几乎所有叫得上名的门派，都是除魔会的成员。 从立场来说，张凡随便遇到一个修行人，大概率都是敌人。 很快，张凡就飞过百里，落在了几十个修行人上方。 下方众人，大多手里拿着类似罗盘、八卦盘的东西，正在寻找着什么。 张凡扫视一眼众人，笑吟吟地道：“各位道友，跑到这鸟不拉几的地方干什么？” “嗯？什么人？”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都没注意。” “是个高手啊。” “你是哪家门派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众人抬头看了一眼张凡，有些诧异。 他们下意识以为，张凡也是某一家宗门的高手，那就也是除魔会的一员。 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只是疑惑，而没有敌意。 张凡淡淡道：“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就先问我问题了” “你的问题？” “你刚问什么了，我们在干啥？” “开什么玩笑，我们在干什么还要问吗。” “当然是在寻找天机派的结界！” “除魔会的先行队，你不知道？” “不对……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你不是除魔会的成员？” “你到底是什么人？散修？” 众人的脸色不太对劲了。 他们这支队伍，是除魔会精心挑选出来的先行队，其中大部分人都在阵法方面有一定造诣。 所以他们的最主要任务，不是打架，而是让天机派现形。 毕竟天机派的老巢都没漏出来，除魔会有一身力气也没处使。 事实上，先行队很早之前就负责这项任务了，最近组织突然急了，所以委派了更多人手，加大力度寻找。 这件事，在除魔会并不是秘密，几乎人人都知道。 空中这个年轻人，竟然不知道？ “果然是来找结界的。”张凡恍然。 “喂，你小子到底是谁啊？要不要加入除魔会？” “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虽然是你散修，但修行人都是一家人，理应一起合作，为天下太平而付出。” 有人冲张凡道。 张凡忍不住笑了，道：“你们一边嚷嚷着要灭掉天机派，一边说修行人都是一家，真是蛮好笑的。” “放肆，天机派是魔教，怎能跟我们这些正派人士一概而论？” “魔教宗门，理应除之！” “你小子不想加入我们就算了，竟然帮天机派说话。” “你该不会就是天机派的人吧？” 众人的目光纷纷冷了下来。 张凡呵呵一笑，道：“没错，我就是天机派的人。” “什么？” 众人大惊。 按理说，天机派的所有人都龟缩在宗门里，不敢出来，以免暴露结界。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们可能有些误会，我只是个天机派的外门弟子罢了，还没去过天机派内部。”张凡笑吟吟地道。 “什么玩意？” 众人更加震惊了。 这小子能御空而行，绝对算是很强了，年纪又小，还是个天才。 这种人，只是天机派的外门弟子？还没进过天机派的门？ “臭小子，你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众人纷纷露出杀意。 不管对方是内门还是外门，反正已经承认了是天机派一员，那就是魔教一份子，人人得而诛之。 张凡有些不屑，道：“怎么，想杀我？” “你很狂啊。” “当你承认身份的时候，就注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你以为你很强？我们这里，也不缺强者！” “我们精通阵法，可不代表，就只会阵法！” 众人阴声道，说着便要对张凡发起法术攻击。 这时，一个老者摆了摆手，道：“诸位且慢，我等都是名门正派，几十个人打他一个外门弟子，以多欺少，说起来也不体面，有违我们的身份。” “刘长老说得对。”众人又收回了即将爆发出来的灵力，目光看向了那老者。 老者名为刘文宇，出自三大门派中的五绝宗，不但精通阵法，而且实力强大，算是先行队的领导。 这些天，也正是在他的带领下，大家的搜查范围不停缩小，距离完成任务越来越近。 因此每个人都很服他，他一说话，都表示赞同。 几十个人一齐攻击一个后生，确实有损自己的脸面。 “既然刘长老都这么说了，那我蒋某人自告奋勇，我一个人来吧，我将这天机派野贼斩了，先坠坠天机派的威风。”接着出现一个粗犷的声音。 说话之人，是个看似中年的男人，面容硬朗，气势也是颇为强盛。 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是跃跃欲试了。 天天在这里搜索，他也是无聊得要死，难得有个调味的机会，他也是不想错过，必须活动活动筋骨，用这小子的血，壮壮除魔会的气势！ 第303章 五绝宗长老 说话之人，名为蒋川，出自一家实力不俗的二流门派，武曲门。 蒋川自告奋勇要出战，刘文宇当即点头道：“也好，那就让蒋老弟出手吧，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本来刘文宇觉得，一群人打一个，确实有点影响正派人士的名声。 空中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不弱，但终究只是个天机派的外门弟子罢了，身份太低了。 所以一个人上就够了。 但刘文宇自己是五绝宗的长老，几乎是修行界尖尖的强者了，他若是亲自去对付一个外门弟子，也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所以，让蒋川上更合适。 “嘿，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一个外门弟子为什么有点本事，但很遗憾，在我蒋某人面前，你注定是要英年早逝了。今日，就用你的血，作为踏平天机派的开端！” 蒋川飞到上空，与张凡正面对视，十分霸道地说道。 张凡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俯视所有修行人，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没兴趣跟他单挑。” “什么？！” 众人脸色一变，又青又红。 随便冒出来一个天机派的人，就这么狂了吗？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一起上？ 我们先行队数十名修行人，不光精通阵法，实力也是上乘的，杀一个魔教外门弟子，何至于此？ 众人觉得自己被嘲讽、被侮辱了。 蒋川本人更是如此，他在修行界也算是颇有名气，何曾被一个小辈侮辱过？ 张凡的话音一落，蒋川就单手掐了个印法，磅礴的灵力爆发出来，引得下方的海水剧烈翻滚。 霎时间，一道巨浪冲天而起！ 巨浪好似一条凶狠的水龙，携带着暴躁的灵力，直接轰向了张凡。 蒋川正在气头上，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 他相信，这招法术过后，此子会之间变成肉泥，混杂着海水一起去喂鱼。 呼哧！ 巨浪呼啸而来，张凡依旧面色淡然，然后不紧不慢地斩出一剑。 他几天前由于刚用了附加功法，现在状态其实还不好。 尽管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但目前他的实力仍旧没恢复到巅峰，只能达到全盛期的七八层。 但，这已经足够了！ 眼前这个壮汉，虽然招式阴狠，但境界还是太低了，堪堪元婴境罢了。 当然是跟张凡相比太低了。 张凡就算现在只能发挥出七八成的实力，那也是大乘境的七八成。 这一剑斩落，实质化的剑气倾泻而下，直接劈在了巨浪上。 那带着巨大威力，宛如水龙的巨浪，被当场劈碎，化作漫天水花。 而张凡的剑气，气势不减，最后直接落在了蒋川身上。 蒋川压根没反应过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拿手绝学，连对方随手一剑都抵抗不了。 “？” 蒋川瞳孔骤然缩，身体还没来及躲避，就已经被剑气劈开。 从脑袋到大腿，一道血红斜着喷了出来。 接着，蒋川的尸体，就笔直坠向了海水里…… “蒋长老！” 下方还有几个武曲门的成员，慌忙去接住蒋川的尸体。 他们一边望着尸体恸哭，一边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张凡。 不过他们并没有杀向张凡，毕竟连蒋川都死了，他们几个更不是对手。 几人纷纷看向刘文宇，大呼道：“刘长老，请为我宗蒋长老报仇！” 这个先行队，是几家宗门凑出来的，做的是非常漫长而枯燥的调查工作。 三大门派的宗主，并不在先行队中，毕竟他们还要率领主力军呢，就算来先行队，也只是看看进度，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因此，在场众人的主心骨，就是刘文宇了。 刘文宇虽然不是宗主，却是三大门派的长老，比很多宗主都更强、更有威望。 空中那小子竟能一剑斩了蒋川，显然是只有刘文宇才能对付了，要么，就是大家一起上。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凝聚在了刘文宇身上，等着刘文宇的反应…… “你是……张凡。” 刘文宇老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前几天除魔会集合开会时，子午宗宗主就说明了情况。 张无尘的后人重出江湖，还杀了子午宗的一位大乘境长老！ 眼前之人，必然就是张凡了。 当今天下，除了他之外，找不到第二个有如此实力的年轻人了。 一开始，刘文宇根本没想过这会是张凡。 毕竟张凡已经是除魔会的头号敌人了，但凡他是个正常人，都不敢如此高调地抛头露面。 就算他不怕先行队，可大部队距离先行队也不远，他或许能杀几个人，但绝对逃不掉。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刘文宇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阴冷地道，“明知道自己已经与除魔会为敌，却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我一时甚至分不清，你是太勇敢还是太疯狂，亦或是，纯粹的没脑子。”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也蛮自信的，你该不会以为，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能奈我何既然你知道我是张凡，我也就不废话了，当年我爷爷被二十五家门派逼死，如今我来算旧账了！” “狂妄小子！找死！” 刘文宇眼睛一眯，陡然打出一道灵力匹练，直射向张凡的心脏。 哐当！！ 张凡抬剑御之，将对方的匹练强行扫开，不过他的身子还是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这刘文宇的修为，也在大乘境一两层的样子。 张凡未曾恢复到巅峰，对付蒋川之流，倒是没什么影响。 但对付境界相似的刘文宇，就有些吃力了…… “呵，我当你真的有两把刷子呢，终究是年少轻狂，这种实力，放在年轻一辈却是算是杰出，但这世上，可不止有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会教你做人的。” 刘文宇见张凡吃瘪，不禁讥笑道。 其他先行队的成员，也是松了口气：这张凡虽然实力很强，但刘长老显然是更胜一筹，问题不大。区区小子，逃不出刘长老的手心。 “刘长老，杀了此子，为蒋川报仇。” “此子是除魔会的关键敌人，杀了他，我们先行队先立个大功！” “呵呵，他这么年轻，若是苟起来修炼个百八十年，或许真的是个天大的祸患。” “可惜，他太狂，太勇了，这种人注定要早早夭折……” “修行啊，天赋很重要，但活下去更重要，死人是没有机会谈天赋的。” 众人都是幸灾乐祸，很乐意见到天才陨落。 不过，刘文宇并没有再动手，而是盯着张凡手中之剑，陷入了沉思。 接着他眉头一皱，道：“你到底是不是哪家门派的？你和太玄宗，是什么关系？” 刘文宇作为五绝宗的长老，对各大门派都颇为了解，他记得，太玄宗有一柄宝剑，叫霜华剑，跟张凡手中的这把一模一样。 所以刘文宇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凡其实跟太玄宗有一腿！ 本来他就觉得，太玄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也没发现太玄宗的人有什么不轨的动作。 此时他看到了张凡拿着太玄宗的宝剑，心中对太玄宗的疑虑更重了。 难道，太玄宗是张凡的内应？ 难道太玄宗背叛了除魔会？ 除魔会里，可容不下叛徒！ 在杀死张凡之前，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管得倒是真宽。”张凡并不打算回答敌人的问题。 刘文宇沉着脸，怒视人群中的十来个人，道：“钟间，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你们宗门的宝剑，为何会落入这个魔教邪徒之手？你们太玄宗，该不会是跟邪魔一伙的吧？！” 这十多人，都来自太玄宗。 第304章 再见邬卓 事实上，除魔会安排的这个先行队伍中，不少成员都来自太玄宗，太玄宗一家被抽调了十多个人，连宗主都参与了。 先行队一个几十个人，太玄宗一家就来了十几个，数量是最多的，属于绝对的主力工具人。 这是因为，太玄宗是以阵法闻名的门派，若论硬实力，太玄宗只能算三流水平，整个宗门里境界最高的人，也才元婴境。 但太玄宗有着很深的阵法传承，在现在这个整体没落的时代里，太玄宗算是最擅长阵法的门派了。 大家看在他们擅长阵法的份上，才将其算作二流门派，就当扶持小众行业了…… 而若要寻找、击破天机派结界，最需要的就是阵法方面的人才。 因此，太玄宗的人就算不想来，除魔会的三位领导也会硬让他们来的。 此时，刘文宇突然意识到了，太玄宗可能跟张凡勾结，心态一下就炸了。 作为先行队的主力，太玄宗若是胳膊肘往外拐，那还找个屁的天机派结界？不给大部队添乱就不错了！ “啊？什么？” 太玄宗的宗主钟间有点懵。 “你还‘啊’？是我在问你，你还在问我什么？”刘文宇脸色铁青。 钟间欲哭无泪，道：“刘长老，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虽然钟间是一宗之主，但心里是怕刘文宇，毕竟那是五绝宗啊。 刘文宇气恼地道：“你不知道什么情况？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据我所知，这宝剑是太玄宗前几任宗主留下来的，现在应该在你手上，却出现在了张凡魔头手里，你若不解释清楚，很难让除魔会的道友们安心啊。” 其他人也是齐刷刷盯住了钟间，目光中带着质疑乃至敌意。 叛徒、二五仔，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受待见的。 钟间也是有些急了，连连摇头，道：“我真不知道啊，我根本都不认识这张凡，也是第一次见他，又怎么可能跟他勾连呢？” “那你家的剑怎么到他手里了？总不会是剑自己跑过去的吧？”有人质问道。 钟间急得跺脚。 “亦或是说，你家被张凡抢劫了？可这么大的事，也没人听说过啊。”又有人说道。 钟间心中苦不堪言，却是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他不远处的一个老者站了出来，大声道：“你们不要为难宗主，他真的不知道，这霜华剑，是我送给张凡的。” 说话之人，正是太玄宗长老，邬卓。 张凡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邬卓身上。 当初张凡第一次到紫怪山时，撞见了邬卓，二人不打不相识，之后邬卓就把霜华剑送给张凡了。 今日张凡到此，也是发现了邬卓在敌人的阵容中。 正是邬卓的存在，张凡多少有些犹豫，没有直接大面积屠杀，至少在犹豫如何处置太玄宗。 从私情上讲，他对邬卓的印象很好，邬卓对他也有赠剑之情，他肯定不能杀邬卓，不能杀太玄宗的人。 但另一方面，太玄宗还是害死爷爷的二十五家门派之一，如今又是除魔会的一份子，是天机派的死敌。 这让张凡陷入了两难。 他很重感情，当日跟邬卓成了忘年交，邬卓所赠的霜华剑，也让张凡如虎添翼，斩了不少敌人。 想不到，再次见面，二人的立场，却是完全对立了…… “张凡小友，多日不见，我险些不敢认你了。” 邬卓冲张凡微微一笑，抱拳道。 他一开始确实没敢认张凡。 当初跟张凡在雪山上结识时，两人打了一架，虽然最后是张凡赢了，饶了他一命，但整体来说，二人的实力差距不大。 那时的张凡，才金丹期罢了。 此时，却已是大乘境，能轻松斩杀蒋川，能硬接刘文宇的攻势。 所以他刚才虽然看到了张凡的脸，但根本不认为这是一个人。张凡这种普通的名字，重名的几率挺大的。 直到张凡拿出了霜华剑，邬卓才敢相信，毕竟这把剑是他亲手赠予张凡的…… 只是，邬卓想到张凡成了天机派的人，成了魔头，成了除魔会的公敌，情绪也是极为复杂。 他不希望张凡被杀，也不希望太玄宗被灭…… “再次重逢，却是在这种境地，命运倒是有些捉弄人了。”张凡感叹一声，道。 “好啊，还说你们太玄宗跟他没什么关系！”当即有人发出愤怒的声音。 甚至有人直接刀剑相向，打算先除了太玄宗的这伙人。 邬卓大急，道：“诸位且慢，我和张凡确实有些私交，但也仅仅是私交而已，那时我们还并非对立的阵营，也没相对会有今日……” “呵呵，是么？”刘文宇眉头紧皱，似乎并不相信。 邬卓深呼吸一口，道：“这霜华剑，确实是太玄宗之物，宗主将剑交给了我，后来我与张凡相识，为了感谢他手下留情，也为了交这个朋友，把剑送给了他。此等宝剑，在我手上，发挥不出多大威力。我想，若是宝剑有灵，它也希望跟随张凡，而不是我这种庸人吧……” 此言一出，张凡也是颇为动容。 当初刚认识时，他就觉得邬卓是个洒脱、通透之人，不然也不会直接把剑送了。 今日面临这种局面，邬卓并没有对盟友撒谎，依旧敢说出心声，坦率、洒脱一点都没变。 这也是张凡最欣赏他的地方。 然而，这番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可就十分难听了。 “你说什么？” “交个朋友就把宝剑送了？” “这张凡在张凡手上才能发挥全部？合着你还很欣赏张凡啊？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份，天机派魔头！张无尘余孽！” “你作为正派人士，却如此赞扬一个魔头，居心何在？” “我看，你跟他的关系不止这么简单。” “你说你跟张凡只是私交，谁信啊？你可是太玄宗的长老，你跟张凡有关系，就是太玄宗跟张凡有关系！” “没错，反正你承认了自己跟张凡是朋友，你作为他的朋友，为他通风报信，出卖除魔会，也是很可能的。” 众人更加咄咄逼人，杀气腾腾地道。 “我邬卓一生行事，向来坦荡，我跟张凡的个人关系，绝没有牵扯到太玄宗！你们若是觉得，我送张凡宝剑，算是张凡的同党，大可以杀了我，但不要上升到宗门高度。” 邬卓更焦急了，他自己倒是不在乎生死，但若是连累到太玄宗，那是他不能接受的。 如果太玄宗真的被张凡灭了，那也是站着死的，死得壮烈。 但若要太玄宗背负叛徒之名，被除魔会自己清理门户，那将遗臭万年，这绝对不行。 可惜，邬卓的真情发言，并不能改变人心。 刘文宇冷冷地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太玄宗跟张凡无关就无关了？如何证明？若你能拿出证据，我便相信太玄宗。” 邬卓哑口无言。 证据？ 这种事怎么找证据？ 按常理来说，你邬卓怀疑太玄宗勾结张凡，你应该找到证据，证明太玄宗跟张凡有联系。 可若要太玄宗证明自己无辜，明摆着就是难为人。 你不能证明我犯罪，就要我证明自己无罪？ 邬卓也算是看清楚了，刘文宇先入为主，已经认为太玄宗通敌叛变，他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看来你是没得辩解了，难怪我们找结界这么久，都没太大进度，看来是太玄宗故意使坏，故意帮天机派拖延时间。” 刘文宇眼睛一眯，脸上杀意涌现，然后猛地隔空一掌拍出。 邬卓只是个金丹境的修行人，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这时，一道剑芒闪光，霜华剑横在了刘文宇的掌印上。 第305章 自证清白 砰！ 刘文宇的手掌，被张凡的剑挡下。 掌印爆炸，邬卓被余波震飞。 不过幸好张凡出手及时，让邬卓并没有受到多大损伤，不然以他的修为，挨了刘文宇半巴掌就要殒命了。 “所谓正派人士，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张凡讥笑道。 太玄宗的死活，他并不在意。但邬卓毕竟对他有赠剑之恩，他不可能看着邬卓被刘文宇杀死。 不过，张凡的出手相救，让刘文宇更加暴怒，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邬卓，你跟张凡关系这么好，不论你承认不承认给他通风报信，除魔会都不可能再相信你，不能相信太玄宗了！” 邬卓仰头深呼吸以后，也是懒得再多解释了，说了也没用。 但太玄宗的宗主钟间就更急了，道：“六长老，我相信邬卓的人品，他不可能是叛徒的。我相信，他和张凡只是单纯有些私交，绝不会涉及公事。” “你相信有个屁用？邬卓已经脏了，你们太玄宗，一个都别想独善其身！今日，太玄宗的所有人，都要死！” “什么？？”钟间大惊失色。 “钟间，邬卓，还有太玄宗的其他弟子，你们勾结魔教张凡，是自刎谢罪，还是等我下手？”刘文宇杀气腾腾地道。 太玄宗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又惊又怒。 他们没想到，自己矜矜业业为除魔会做事，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人家张凡还没说要为爷爷报仇呢，反而是自己人想先除掉他们。 钟间的老脸憋得通红，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破口道：“刘文宇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你们五绝宗，早就看上了太玄宗的藏宝阁，那里有太玄宗几百年的阵法积累，五绝宗想要得到里面的秘籍，但一直没什么好借口，现在你非要逼死我，非要把太玄宗列为叛徒，不就是为了理直气壮地去继承太玄宗的阵法底蕴吗？” 刘文宇脸皮一跳，道：“你放屁！” 钟间冷冷一笑，他活了一辈子，早就是人精一样的人了，五绝宗垂涎太玄宗的阵法收藏已久，但又不能自己人抢自己人，所以一直拖着。 这次正好有个理直气壮的理由，让太玄宗变成叛徒，再去抢就很合理了。 类似的手段，五绝宗也不是第一次用，之前也有其他家宗门遭殃过。三大门派中，五绝宗可以说是最像强盗的了。 钟间一直都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被五绝宗抓住了机会。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清楚，这种事反正也没办法证明，随你怎么说。”钟间直接撕破了脸。 他知道，事已至此，对方不可能让他、让太玄翻身了。 刘文宇已经把话说死了，这个叛徒的名号，太玄宗就背定了。 不然，刘文宇、五绝宗的面子往哪里放？就算是假的，也必须是真的了。 刘文宇果然不会承认心里的阴暗想法，义正辞严地道：“想不到，钟宗主是这种小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消灭叛徒，只是为了除魔会，为了大局，何来你说的那些私心？真是好笑，你们太玄宗那点家业，五绝宗可看不上！” “论修炼秘籍，太玄宗拿得出手的东西确实不多，但阵法秘籍，绝对是当世第一，五绝宗看不上？当初第一个对天机派乾坤诀产生兴趣的，也是五绝宗！”钟间质问道。 “大胆，天机派是魔教，你竟然为他洗白？”刘文宇怒目圆睁。 “要杀要刮，自便。”钟间昂首道。 邬卓双眼泛红，惭愧道：“宗主，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宗门……” 若是他和张凡没有认识，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五绝宗也没理由来针对他太玄宗。 钟间淡淡一笑，道：“师弟，这关你什么事情？你又不能预测未来。更何况，五绝宗这次就算没针对太玄宗，以后还会找其他理由的，他们看上了我们的阵法宝库，早晚会想办法得到。你和张凡结识，只是让这个时间提前罢了。” “唉……”邬卓长叹一声。 刘文宇沉着脸，道：“别搞得好像你们无辜一样好吧？先行队负责探查天机派、寻找破解隐匿结界的方法，到现在都没完成任务，你们是主力，进度慢了，就是因为你们故意拖延！为何拖延？你们想为张凡、为天机派拖延时间，难道没错吗？” 此言一出，不少修行人都表示附和。 这个逻辑是没问题的。 他们最近因为完不成任务，也是颇为烦恼。 这下，总算找到原因了。 太玄宗明明这么擅长阵法，却在故意摸鱼，不好好探查、研究，可不就是弃明投暗吗！ “罢了……如今这修行界已经烂透了，无所谓了……” 钟间凄然一笑，从结果来推断原因，总能找到合理的说法。 “呵。”刘文宇脸色冷漠而决然。 他之所以非要弄死太玄宗，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怀疑太玄宗的忠诚度。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在这个随时会和天机派正面对碰的紧要关头。 不过这并非主要原因，最重要的，确实是如钟间所说，五绝宗早就想吃下太玄宗的阵法财富了，这次机会不容错过。 而且太玄宗在武力值方面，属于软柿子，就算没了他们，也不耽误以后会影响除魔会跟天机派的战斗。 另外还有第三点原因。 先行队是由刘文宇带领的，任务一直完不成，刘文宇作为领导，肯定是要负责的。 正好太玄宗闹出来这档子事，可以把锅背了。 不是他办事能力不行，而是先行队里出了叛徒。 ——多亏了我刘文宇及时揪出叛徒，不然任务更难进行下去。 这样，刘文宇反而算立了大功。以后拿下天机派，他也能得到更多好处和威望…… “咳咳……” 刘文宇接着干咳一声，故作仁慈地道：“钟间，邬卓，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不是自称清白吗，那好，你们只要当着众道友的面，把魔头张凡杀了，就可以自证清白了。到时候，大家也许会重新考虑，太玄宗是不是叛徒。你们别担心不是对手，我到时候会帮你们限制住张凡的。” “你！！” 邬卓被气得当场吐血。 尽管从阵营上讲，自己属于除魔会，跟张凡是对立的。 但更重要的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自己跟张凡是朋友，怎么可能去杀张凡？ 更何况，除魔会都把太玄宗逼到这份上了，他对除魔会根本没什么归属感了。 三大门派的宗主，天天嚷嚷着魔教天机派，好似天机派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仔细想想，天机派不就是收留了九尾妖狐吗？虽然九尾妖狐号称是妖魔、会危害天下，可目前天机派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天机派的九尾妖狐，以前更是连抛头露面都没有过，一直安安分分在门派里修炼。 要不是三大门派把九尾妖狐逼了出来，压根没人知道。 邬卓忽然觉得心念格外通明。 非要是魔教，反而是三大门派更像魔教！ “呵呵，看来邬卓不太愿意呢。就算时光倒流，你依旧会跟张凡结识吧？真是死不悔改！”刘文宇冷冷道。 邬卓高声道：“我邬卓虽然修为平平，不过金丹境，但一生洒脱，行事只求问心无愧，只求遵循本心，我确实是没后悔过。张凡的为人、人品，比某些伪君子强多了。人死脚朝天，我不可能对朋友刀剑相向，今日我若是因为对张凡下杀手而活了下来，下半生都会活在痛苦中，还不如死！刘老狗，你杀了我吧，为你们除魔会清理叛徒吧，哈哈哈！” “邬师弟，你不会死的……” 这时，宗主钟间忽然面露凝重之色，向前走出一步，看向了张凡。 邬卓吃了一惊，连声道：“宗主，你……该不会想靠杀张凡来洗白自己吧？刘文宇的话，你也能信？他只是想让你白白牺牲罢了。” 第306章 再用涅槃诀 刘文宇哈哈大笑，道：“还是当宗主的有脑子，只要你杀了张凡，就能证明太玄宗对除魔会是忠诚的。钟间，你不是张凡的对手，不要紧，我会帮你的。这小子勉强大乘境，似乎还有伤在身，我可以轻松镇压他，你放心出杀招便是。” 钟间没理会刘文宇，而是直接飞到了张凡对面。 但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张凡也是有些狐疑，继续按兵不动，想看看这个钟宗主到底要干什么。 钟间深呼吸一口，道：“你是张无尘的孙子？” “没错，如何？”张凡道。 钟间叹了口气，道：“二十多年前，二十五家门派的高手，联手围杀张无尘，其中也包括太玄宗。” “我知道，这二十五家，已经有好几家被灭宗了。如果不是邬卓与我有旧，我早把你们杀完了。”张凡淡淡道。 钟间却是露出痛苦之色，道：“二十多年来，每次想起此事，我都心神难安，愧疚无比。张无尘当年与多家门派交好，还对太玄宗有恩过，我却受人洗脑，成为了害死他的一份子……” 说着，他竟是扑通跪在了张凡面前，老泪纵横道：“我没想到，他还有个后人。张凡，我愧对你爷爷，如今他不在了，我唯有向你谢罪了。当日太玄宗有四人参与了战斗，另外三个当场战死，只有我活着……二十多年了，也该做个了断了。” 话还正说呢，钟间竟是突然抬起手掌，拍在了自己的脑壳上。 啪咔！！ 钟间这一手显然是用了全力，脑袋当场崩碎，七窍流血。 身体当时就无法浮空了，笔直落下。 邬卓吓了一跳，赶紧接住钟间的尸体，却发现邬卓甚至自断经脉、自废了气海，已经是死得透透的了。 附近众人，也是瞠目结舌。 谁能想到，一代太玄宗宗主，竟会以这种方式自我了断？ 不过，刘文宇的脸色可就无比难看了。 他本来还以为钟间是想要杀张凡呢，结果玩了这一手。 这家伙，竟然跑到张凡面前跪下谢罪了，还对张无尘赞赏有加。甚至用自尽，来结束二十多年的负罪感。 “狗东西！” 刘文宇极为恼火。 他倒不在于钟间的死活，可钟间的这一系列行为，等于是揭开了三大门派和除魔会的遮羞布。 张无尘是好人，那三大门派算什么？脸面都被踩碎了。 “太玄宗叛徒，竟向魔教张凡下跪，竟要洗白邪魔张无尘，诸位道友，这太玄宗绝不能留，动手，杀了他们，在场的所有太玄宗成员，一个不留！” 刘文宇振臂一挥。 数十修行人，齐刷刷杀向了太玄宗众人。 这时，张凡却是一剑斩出。 刺啦！ 剑气如同一道巨大的城墙，隔在了太玄宗和其他人之间。 “谁敢动他们？” 张凡冷冷扫视众人。 这一剑，竟是吓得没人再敢向前。 邬卓和十来个太玄宗的弟子们，都是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张凡。 说来可笑，自己明明是除魔会的成员，最后却被张凡救了。 “邬长老，你们撤吧，自此之后，我和太玄宗恩怨两清。” 张凡语气认真地道。 一开始，张凡只是出于私情，不打算杀邬卓。 但当宗主钟间自杀谢罪之时，张凡就没必要让太玄宗灭门了。 毕竟，钟间一死，太玄宗剩下的人，就没谁跟张无尘有关了。 不过这是次要原因，以张凡的性格，斩草除根才是最优选择。 主要是他能感觉得到，钟间是真心忏悔了，否则也不会当着除魔会的面谢罪、自杀，这样等于是直接跟除魔会决裂了。 还有就是，钟间自杀，等于是帮张凡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为了报仇，张凡必须杀了钟间，甚至要灭了太玄宗。 可偏偏，张凡跟邬卓有旧。 张凡总不能用邬卓的剑，杀了邬卓的师兄吧？ 如果张凡杀了钟间，张凡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跟邬卓也会成为死敌。 也许邬卓不会，也没能力找张凡报仇。 但张凡的心中，难免会出现巨大的负罪感，甚至形成阴影和执念。 杀了朋友的师兄、灭了朋友的门派，这可能会成为他未来的心魔…… 正如钟间害死了张无尘，直到死都难以释怀。 所以张凡的处境非常尴尬。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但钟间自杀了，问题就不存在了。 张凡觉得，钟间自杀时，一定也想到了这层。 钟间一定很清楚，自我了断，对大家都好。 既能向张无尘的后人忏悔，还能洗刷自己的心魔，还不会让张凡和邬卓的关系决裂。 钟间也空白，若要师弟活着，只能靠张凡。 他这一自杀，张凡不可能不救邬卓的。 ………… 事实上，张凡也没辜负钟间的“默契”。 既然恩怨两清，他跟邬卓就只剩下朋友这层身份了。 “怎么，还不走吗？想留下来跟我并肩战斗？心意我领了，但……你们这点实力，留下来也是拖我的后腿。” 张凡见邬卓和太玄宗众人还愣着，没好气地道。 邬卓迟疑了一下，终于是擦掉了眼泪，道：“张凡，保重！” 尽管他还沉浸在宗主之色的悲伤中，但他也明白宗主的良苦用心。 宗主保留了太玄宗和张凡的这段善缘，不就是为了让太玄宗保留希望吗？ 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众人离开这里，好好活着。 宗主已死，他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了。虽然他宁可留下来跟张凡并肩而战，战死也行，但他要对这些门派弟子负责。 一声“保重”后，邬卓就真的走了。 张凡松了口气，真怕这个直肠子非要留下来帮我，那可就是给我增加难度了…… “叛徒，想跑？受死吧！” 刘文宇见邬卓等人要走，哪能同意？ 他直接从背上拔出一把宽刃大刀，朝着邬卓等人劈了过去。 这大刀他一直背着，刚才都没用过，刀一出鞘，就露出了森然的寒气，显然是品质不俗。 呼哧! 巨大的刀气，引起滔天巨浪，摧枯拉朽地碾向邬卓众人。 若是让这些人离开了，他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这刀气的威力，远超之前他的所有攻击。 毕竟现在张凡表明了要护着邬卓等人，刘文宇也是不可能留手的。 若是留手，必定会被张凡挡住。 但他这全力一刀，就凭这状态不佳的张凡，根本挡不住，甚至都不敢挡。 可紧接着，刘文宇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嗖！ 张凡猛然抬剑，动作虽快，却从容不迫。 霜华剑上挑，剑尖好似枪炮一样，喷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将刘文宇的刀气生生吞噬，然后卸掉了所有威力。 刀气破灭，巨浪平息。 张凡依旧稳如泰山，站在原地。 刘文宇脸色大变，道：“你、你怎么变强了？” 他之所以一直都不慌不忙，就是因为见识过了张凡先前的实力，不如他。 可此时张凡表现出的实力，比刚才强了很多！甚至，远远超过了他。 若非如此，此子不可能轻易破开刀气。 “我说了让他们走，你就别费力气了。”张凡笑吟吟地道，身上流露出的气息，无比强盛。 他早就在暗中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使用涅槃诀。 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自己在不使用涅槃诀的情况下，能对付得了整个先行队。 刚才刘文宇全力出手的瞬间，震撼也是直接激活了涅槃诀。 他前几天刚用过，还没恢复完全。 这次又用，效果也是有所降低。 不过就算降低，也足以对付刘文宇了。 他最需要担心的是，连续使用涅槃诀，后遗症会更为严重。 不过现在想不了那么远，既然涅槃诀已经使出来了，就必须发挥出价值。 先杀爽了再说！先行队，既然是先行，那么这些人率先为除魔会牺牲一下，也是合理的。 砰！！ 刘文宇还没回过神来，霜华剑上再次涌现出剧烈的灵力波动，一道宛如大蛇的剑气，栩栩如生又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气势，猛然扑向了刘文宇。 “不好！” 刘文宇瞳孔骤缩，慌忙全力运功，加固身上的灵力铠甲。 第307章 三大宗主 尽管刘文宇已经在全力防御了，可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毕竟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比张凡更强，根本没料到张凡会突然逆转强弱局势。 而刘文宇慢了半拍的防御，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张凡很好地利用了这次出其不意的攻击，出手就是全力！ 这招蛇鸣式，用来正面单点击破，是最佳的选择。 而且或许是因为张凡吸收了九头蛇的内丹，他对蛇鸣式的产品更深了，使用蛇鸣式的威力也是比曾经更强了好几层。 甚至，那仿若巨蛇的剑气，隐隐有些幽暗之意，好似九头蛇附着在了上面。 噗嗤！！ 如此恐怖的攻击，当初击溃了刘文宇的防御，直接贯穿到了他的身体里。 若是他一开始没轻视张凡，或许还能顶得住，但没有如果。 当他感受到身体被贯穿时，老脸上满是不甘和不信。 他贵为五绝宗的长老，竟要以这种方式死去…… 明明刚才，他还在胜券在握，还把张凡当作瓮中之鳖，甚至当着张凡的面要杀太玄宗众人。 可现在…… 刘文宇只能感受到生命力在急速流逝，剑气不但贯穿了他的身体，还在体内的经脉、气海中肆虐，让他想临死前反击一下都做不到。 “可恶……” 刘文宇怨毒地看了一眼张凡，终于是断了气，向下坠去。 “刘长老！” 几个同宗门的修行人，都是脸色大变，慌忙想去接住他的尸体。 但张凡的霜华剑，再次横扫了过来！ 呼哧！！ 剑气扫过，这几个想带走尸体的人，全部被拦腰斩断。 巨浪卷起，将他们和刘文宇的尸体都冲进了海水里…… 血腥味引来大片鲨鱼，疯狂争抢着残肢断臂。 余下的修行人们，都是吓得肝胆俱裂。 他们终于明白了，天机派为何被叫做魔教，张张凡为何除魔会视为巨大威胁。 这个可怕的年轻人，竟能轻易杀了刘文宇！ 连刘长老都栽了，他们岂是对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嗖嗖嗖！ 数十名修行人，没有任何迟疑，纷纷私下逃窜。 其实，他们这么多人如果齐心协力，殊死一搏，跟张凡还是有的打的。 但群龙无首，刘文宇一死，他们根本拧不成一股绳，只想着自己逃命。 如此一来，这些人即便空有人数，却也对张凡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甚至变成了一群活靶子。 在一个大乘境强者面前逃，怎么可能逃得掉？ 刷刷刷刷！！！ 张凡手中的霜华剑，也是朝着四面八方斩了出去。 凌乱的剑气，疯狂飞窜，好似全方位的绞肉机，碾过了数十名修行人。 咔咔咔！ 一轮剑气扫射后，所有人都命丧当场。 即便是跑得最快的几个，也被剑气所斩！ 除魔会的先行队，团灭！ 就在这时，几个极为强横的气息，正在极速靠近张凡。 当张凡感受到这几个气息时，三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这三人的气息，每个都极为强大，即便是使用了涅槃诀的张凡，都望尘莫及。 “魔教邪徒，竟敢杀我五绝宗长老！” “你就是张凡吧，呵呵，好大的胆子，竟敢出现在这里。” “既然你主动现身，主动求死，就莫怪我们几个老家伙对你痛下杀手了。虽然你很年轻，但你已堕入魔教，我们这是斩妖除魔，可不算欺软怕硬！” 三位老者的声音，强行灌入了张凡的脑海中。 他们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神识传音。 明明距离张凡还有很远的距离，他们神识却带着强大的洞穿力，张凡甚至觉得自己的神志受到了一些影响。 若是境界低一些的人，恐怕根本承受不住这阵神识传音的冲击力，轻则陷入混乱，重则甚至直接大脑崩坏，命丧当场。 “化神境强者……” 张凡的脑中，立即出现了这样的判断。 他在使用了涅槃诀后，能用神识对他造成影响的，唯有化神境强者。 哪怕是大乘境九层都不行。 只有大境界的差距，才能造成这种压制。 普天之下，能同时出现三位化神境强者，唯一的可能就是，三大门派的宗主。 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 三位宗主神识刚传完，人就形成了三角之势，把张凡围在了中间。 子午宗宗主管璋正对着张凡，居高临下地道：“你就是张凡吧，跟张无尘确实很像。” “你还有脸提我爷爷的名字。”张凡不屑地道。 管璋呵呵一笑，道：“怎么，你是彻底放弃求生了吗？破罐子破摔了吗？觉得自己死定了，所以逞一下口舌之快？” “管兄，还跟他废话干什么，直接杀了吧，先用他的血，为除魔会祭旗！”另外两位宗主不耐烦地道。 管璋摆手道：“且慢，此子是张无尘的孙子，还是天机派的弟子，一定掌握着很多重要情报，不着急杀，先问个清楚。如今我们迟迟不能找到进入天机派的方式，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来。” 张凡笑了笑，道：“想问我，你们好像想多了，天机派的入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找。” “你不知道？你骗谁呢？不说，我让你死无全尸、形神俱灭！”一气质阴沉的老者杀气腾腾地道。 此人正是五绝宗的宗主，崔阳。 他自家的长老刚被张凡杀了，对张凡的恨意极大。 张凡白了他一眼，道：“你没事吧，我只是个外门弟子，连天机派的门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怎么进去？我要是知道，还能站在这里被你们围困？” 三位宗主面面相觑，似乎是在暗中用神识商量什么。 接着管璋又道：“好，天机派先不说，那庞英武呢？他是张无尘的兄弟，上次跟你一起出现，他人呢？你让他束手就擒，我们三个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 张凡忍俊不禁，嗤笑道：“我说你们仨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傻子啊？我会信你们吗？你们三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有信誉可言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赶紧动手吧！” 三位宗主勃然大怒，这小子明明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狂妄，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不是为了问出天机派的入口和庞英武在哪儿，他们早就一掌毙了张凡。 可现在张凡是他们唯一掌控的关键人物，又不能轻易杀了。 张凡见三人迟迟不动手，继续骂道：“怎么，这么大岁数的老东西，连杀我的胆子都没有？你们动手啊，我但凡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个孙子。” “小子，你找死！”管璋老脸憋得通红。 张凡继续故意激怒对方，道：“来啊，杀我，今天你们不杀我，你们是我孙子！” 第308章 激将 三位宗主接连遭到张凡的挑衅，火气也是越来越大了。 这次除魔会大局行动，他们刚才就在距离不太远的一个基地里，操练修行人大军，制定详细的进攻方案。 然后突然发现先行队出了状况，于是三位宗主率先赶来。 虽然大军跟不上他们，但以他们三人的实力，要拿捏一个张凡，还是很轻松的。 但没想到，这张凡如此狂妄，不知好歹，简直就是一副没死过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他们三个反而越不太敢杀张凡了。 一方面，他们想从张凡口中问出天机派的入口情报。 另一方面，他们难免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底牌？或是陷阱？若非如此，他怎么敢这么狂，怎么敢激怒我们？ 想到这里，三位宗主不禁神识外泄，以张凡为中心，仔仔细细地探查着。 他们怀疑，张凡可能只是个诱饵。 若是他们杀了张凡，可能中了天机派的奸计…… 但，三位宗主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这附近除了张凡，没有任何敌人的气息。 以他们三人的修为，几乎没人能瞒过他们。 若是真有敌人能在他们的神识中隐藏气息，那么这种人恐怕都快要成神仙了，也没必要藏起来。 没有陷阱？ 没有埋伏？ 没有诡计？ 难道这小子是真的不要命？ 管璋死死盯着张凡道：“你别以为我们不杀你，现在你速速说出天机派的入口，否则之后就算你跪下求饶，也绝对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 “呸！” 张凡冲啐了一口唾沫，道：“你是不是聋啊？你爹我都说了，我根本不知道天机派的入口在哪，我也从没进去过，你还问，问你妹啊！” “啊啊啊啊！”管璋快被气疯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骂了。 张凡继续骂道：“死老头，要杀要剐速度点，你爹我不怕。” 另外两位宗主干咳一声，道：“管宗主，这小子故意激怒我们，一定有所图谋，你先别激动……” 张凡接着道：“说他没说你俩是吧？你俩也是我儿子，哦不对，是孙子，我们刚才说好了，你们不杀我，我就是你孙子。” “竖子小儿，再给你十秒钟时间，不说出天机派的入口，便让你灰飞烟灭。” 另外两位宗主也是愤怒到了极点，骂到了自己，谁也受不了。 “十、九……” 崔阳竖起手指，开始数数。 张凡浑然不惧，不耐烦地道：“老子都说了不知道了，反正我也明白，你们三打一，我也跑不掉，要杀就赶紧的，我好早点投胎。三个孙子，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 “操！” 崔阳终于绷不住了，十个数还没数完，就突然抬起手掌，朝着张凡拍了过去。 砰！！ 青色掌印轰在张凡身上，张凡目光一凝，拼尽全力防御。 然而，他用灵力凝聚出的铠甲，根本挡不住崔阳的掌印，只是能勉强卸掉一部分力量而已。 灵力铠甲破碎，张凡闷哼一声，当场口吐鲜血，脸色变得煞白。 而他胸口正中掌印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几乎烂掉了，肋骨全部粉碎…… 不论他的天赋、意志力有多强，在这种绝对的境界差距之下，都不可能是这样的对手。 而且张凡觉得，这崔阳还是留手了，若是全力一击，他可能就直接死了，而不是重伤。 不过，张凡其实并不希望崔阳留手，他刚才说了那么多激怒三人的话，可不是在用空城计吓唬对方，而是真的希望对方下死手。 虽然有点赌的成分，但或许这是唯一能快速进入天机派的方法了…… 张凡挨了一掌后，气息萎靡，但声音依旧洪亮：“孙子，没吃饭吗？给爷爷我搔痒呢？” “啊啊啊啊！！！杀了他！” 三位宗主都受不了了。 刚才崔阳差点把张凡杀了，都没出现什么陷阱，估计那就没什么问题。 这小子三番五次侮辱他们，他们不想再让张凡多活一秒了。 至于入口情报？ 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杀吧！ 三人非常有默契，同时出手了。 呼哧！ 三人都是隔空打出了一道掌印，比刚才崔阳的掌法强势了几倍。 更强的掌印，而且是三个。 哪怕是一个，都足以让张凡毙命。 更何况是三个，无死角的攻击？ 张凡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既惊惧又兴奋…… 三道掌印，已经无限逼近了他。 就在掌印将要将他轰成灰烬之时，一股强大的威压，忽然从空而降。 三团赤色的火焰，形成三条又粗又长的火柱，精准地轰在了三位宗主的掌印上。 呼哧！ 火焰将掌印瞬间吞噬，随着火柱的碾下，掌印的威力，也是被抵消得一干二净。 砰！ 三道火柱和三道掌印，同时化为乌有。 那狂暴的余波，冲得张凡伤痕累累，满是血迹。 不过好在，掌印被强行攻破，他并没有死。 不过那炽热的感觉，距离他太近，让他心有余悸，又有些后怕。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尽管他不懂天机派的隐匿阵法，也不知道门派的精切位置，以及如何进去。 但他是根据韩小月留下的线索，找到了这里。 所以他确信，天机派的精确位置，不会相差太远，反正就在附近。 天机派是处在隐匿阵法中的，在外面完全感知不到里面，就像面对一堆空气。 但阵法形成的结界，一般是单向的。 里面的人，一定能感知到外面。 所以张凡觉得，自己在外面说明了身份，还杀了先行队，最终被三位宗主围杀，种种一切，天机派里的人是知道的。 如果，他真的面临必死的危机，天机派很可能会救他。 所以他明知先行队会有援军，也还是痛下杀手。 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三位宗主，还要大放厥词。 他没进过天机派，但也从韩小月的口中大概了解过。 天机派中的前辈，不可能看着他死。 而且韩小月、苏冰蓝、程思思三姐妹应该也在宗门里面，她们若是见到了张凡面临绝境，也会求宗门前辈出手救人的。 当然了，这一切只是张凡的猜测，他也不敢100确定。 不过他也没别的选择，只能这么赌了。 否则，他根本没机会在三位宗主的手下活命，也没机会进入天机派。 天机派，他必须进，不然都不知道韩小月她们怎样了，又为何突然失踪、失联。 好在，他赌对了。 威压出现，三位宗主的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落在了张凡身旁。 那里，站着一道妙曼的身姿。 那是一个美貌女子，虽然只是穿着一件朴素的衣裙，却是五官秀美、风姿绰约，还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场。 三位宗主脸色一变，咬牙道： “好你个陆慧茹，不在天机派里继续当乌龟，竟敢主动出来了！妖女，除魔会大军近在咫尺，速速带着你的宗门来投降，否则让天机派全军覆没，不留活口！” 第309章 见过师父 美艳女人冷笑一声，道：“出门投降？你们，又会放过天机派吗？” “我们都是名门正派，又不是你们这种魔教中人，自然是一诺千金！”管璋信誓旦旦地道。 美艳女人嗤之以鼻，道：“你们不是要灭天机派吗？来吧。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我天机派殊一怒，能带走几个，就用你们试试了。” “你！”三位宗主下意识紧张了一下。 确实，除魔会肯定是能灭掉天机派的，但代价肯定也不小。牺牲个四五成，甚至六七成，都不是不可能。 不过事情到了这种关头，他们也不可能被这么吓到，当即仰头大笑道：“妖女，别以为你这么说，除魔会就愿意跟你们议和了。我辈修行人，理应除魔卫道，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纵使要牺牲九成九，也决不能让天机派这种魔教继续存在。” “随你们，我在天机派等你们。” 女人不咸不淡地道，然后左手抓住了张凡，像捏着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妖女休走！” 三位宗主见状，立即火力全开，同时打出了三招强大的法术。 比刚才的三道掌印，更加强势。 砰！！！ 几乎在同一时间，女人的身旁，出现一圈金光，将她和张凡都笼罩了起来。 这金光形成类似罩子的状态，将三位宗主的攻击，全部阻挡。 张凡在里面毫发无损，甚至几乎没感觉到什么震动。 嗖！ 接着，女人就提着张凡，直接飞出了三位宗主的包围圈。 “妖女休走！” 三位宗主大惊。 女人的身形，却已化作青光消失在原地。 人走了，还留下了一道声音：“就凭你们三个，也想留我？” 三位宗主火速循着她飞出去的轨迹，追了过去。 不过在速度方面，他们仨的确远不如那女人。 顷刻间，双方就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不过那女人并没有继续再飞，而是站在空中一处，一手提着张凡，一手拿着一块竹片状的事物，像是某种特殊的法宝。 然后，她拿着竹片，朝着面前的空气撕扯了一下。 空荡的空气中，竟是出现了一个缺口。 嗖！ 转瞬间，她就带着张凡钻了进去。 空中的裂口，迅速合拢。 周围再次变得空空如也，浪花涌动，海风拂过，好似这个裂口从未出现过。 三位宗主追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暗暗跺脚，道：“该死，还是让她跑了。” “看来这张凡跟天机派果真关系匪浅啊，妖女竟然亲自来救她。” “虽然没杀成张凡，但我们还是收获颇丰啊，至少现在，确定了天机派入口的精确位置！” 三位宗主很快转怒为喜。 眼前虽然空空如也，但刚才陆慧茹和张凡进去时，他们看到了。 陆慧茹强行在结界上打开了一个缺口，这就意味着，此处正是天机派的基地。 位置确定了，就已经完成了关键性的一步。 天机派的隐匿阵法十分厉害，不仅仅是障眼法，而是真的好像把宗门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在结界中的事物，甚至像处在了另一个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除魔会一直找不到、进不去。 可现在，位置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目标等于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结界显形、并且将其击破了。 只要结界破开，阵法失效，天机派也就会完全暴露出来了。 到时候就是屠杀、劫掠了…… 哦不，是除魔卫道，消灭狐妖。 很长时间以来，天机派里面的人，都不敢轻易出来，就是生怕被除魔会的人发现宗门的精确位置。 今天，终于是有人出来了，还是当着三位宗主的面。 这三位宗主，绝不会错失如此良机。 当即，他们就取出联络符咒，召唤除魔会大军，全部聚集过来。 从此刻起，所有除魔会的成员，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了，什么时候破开结界、除掉天机派、夺取仙法，什么时候再回家庆祝！ ………… 与此同时，张凡则是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 刚才还是在海洋上，此时身边却是山林环绕，环境清幽，一座座古香古色的建筑，散落在其中。 张凡暗暗称奇，道：“美女姐姐，这里就是天机派吗？” 那女人这才将他放下来，没好气地道：“美女姐姐？你知道我是谁不？” 张凡摇头，他只能猜出这是天机派的某位高手，具体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至于叫美女姐姐，权当是拍马屁了。 就算是一百岁的女人，也不介意人家叫她美女姐姐。 女人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几眼张凡，然后说道：“我是小月的师父，陆慧茹。” “那您也就是我师父了，弟子张凡见过师父，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张凡也不见外，当场嘴甜。 陆慧茹淡淡道：“我还没说认你当徒弟呢。” “嗨，小月是我师姐，您不就是我师父吗？虽然只是外门弟子，但她也跟我说过，等以后到了宗门里，让师父把个关，若是师父满意，就提升为内门弟子，直接入师父门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陆慧茹道：“小月跟我提过你，她对你赞誉有加，把你说得几乎像个完人了。但今日一见，我觉得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真人更帅？”张凡笑呵呵地道。 陆慧茹白了他一眼，道：“真人太狂、太莽撞、太轻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死了。” 张凡有些无奈地道：“那种状况下，我只能赌一把了，而且，我突然联系不上小月和她姐妹，心里急啊，那是如坐针毡……” “罢了，你为了小月连死都不怕，我姑且认可你了。”陆慧茹看了一眼张凡的伤势，道，“有一点你比我预想的更好，意志和心态很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从容。” “师父谬赞了，这不是到了天机派里面，我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嘛。”张凡道。 陆慧茹脸色一正，道：“但你可知道，为了救你，天机派承受了何种风险吗？三大宗主围攻你，我确实能在他们手下救下你，但是门派的入口位置，却必定是要暴露了。本来，若我不进出这一次，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如今入口位置暴露，以除魔会的能力，十日内，足以将其强行破开。” “这……”张凡心中一紧。 他当时没有别的选择，确实也没机会想这么多。 没想到，这次进出，会带来这么大的负面影响。 十天时间，太短了。 “事已至此，希望小月没看错人吧。”陆慧茹轻叹一声，道。 张凡脸色凝重地道：“师父，我不敢说我一个人必定能逆转局势，但天机派在，我在，天机派亡，我亡！” 陆慧茹淡淡一笑，没说什么，道：“跟我来吧，先带你疗伤。” 张凡一边跟着她，一边好奇地问道：“师父啊，天机派的隐匿结界，好生神奇，我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海水，为何一进来，却是这么一片广阔的山林？难道，这真是平行空间？” 陆慧茹解释道：“从实际效果来说，只是像平行空间而已。平行空间，根本不可能互通，外面的进不来，里面也出不去。若天机派能创造平行空间，早就超脱三界之外了。本质来说，天机派确实是被隐藏起来了，只是隐藏的手段比较高超而已。你可以理解为，天机派的隐匿阵法，能把空间折叠起来，天下独此一家。” “折叠空间？怎么说？”张凡更好奇了。 第310章 宗主陆寻 “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外面那片海域所处的空间，是一张薄薄的纸片，那么天机派的隐匿阵法，就是把这张纸片的中间某处折叠了起来，你可以想象成空间被折叠成了‘t’形，横线代表原本的空间，竖线代表被折叠的部分。当然了，实际情况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说的只是个大概的原理，你能理解就行。”陆慧茹娓娓道来。 张凡恍然，道：“所以，被折叠的部分，在外界看来，就相当于不存在。” “没错，天机派的宗门，就藏在这被折叠的部分中。”陆慧茹接着叹了口气，道，“但折叠并不是消失，本质依旧是隐藏。折叠部分和原本的空间，终究是一体的，而二者连接的地方，也就是‘t’字的横竖交界，就是天机派的入口。本质来说，这只是一条线。这种意义的线，只是抽象的概念，而非实质化的事物，所以寻找起来十分困难。但，我这次当着三位宗主的面带你进来，这条虚拟的线，就等于呈现在了除魔会面前。他们只要针对此做文章，将这条交界线打破，入口就会显现，被折叠起来的天机派空间，也就彻底暴露出来了。” “我明白，在对方实现目标之前，必须变得更强、更强……”张凡面色凝重地道。 他自己就是天机派的一员，这次还变相导致敌人的攻击进度加快了，不论怎样，他都要拼尽一切守住天机派。 陆慧茹露出赞赏之色，道：“从心性上讲，你确实非常优秀，如此年轻，面对这种危急的局面，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在想办法应对。” “嘿嘿，那是师父教得好。”张凡笑着道。 陆慧茹道：“我没教过你。” “小月是师父教的，她教我教得好，就等于你教得好。”张凡一本正经地道。 陆慧茹虽然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但碰到这样天赋好、心性稳，还会说话的后生，心里多少是有点喜欢的。 最初她知道自己的徒弟被猪拱了，憋了一肚子气。 但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是小月的选择，她也不想强行干涉。 只是在内心深处，她是想挑张凡的刺的。 此时跟张凡短暂接触下来后，她不知不觉也是认可了张凡，默认了张凡是自己名下的弟子。 退一步说，她力排众议，不顾其他长老的阻止，强行出去救回张凡，不论怎样都已经跟张凡彻底绑定了。 张凡表现良好，自然是最好的情况。 “你愿与天机派共渡难关，我很感动。”陆慧茹接着认真地道，“你的修为，也很高，大乘境，放眼天下，找不出比你还年轻的大乘境强者了。但我还是要打击你一句，就算天机派里多了一个大乘境强者，也无法逆转局势。” 张凡点点头，道：“我明白，不过我或许还有其他一些方法……” “好，我先带你去见宗主。”陆慧茹道。 张凡惊讶地道：“师父原来不是天机派的宗主吗？” “我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宗主？”陆慧茹反问道。 张凡道：“啊？我看你这么强大，下意识认为你是宗主了。毕竟一个人能在三位宗主手下救了人还扬长而去，这么强还不是宗主，那宗主得有多强啊？” 陆慧茹道：“一宗之主，可不光是实力强就够了的。我和宗主从修炼起就不相上下，但我的脾气、心性都不如他，可不适合当宗主。只要在很多时候，我不如宗主冷静、理智。” 张凡若有所思：也对，师父若是冷静、理智的人，恐怕就不会收留九尾妖狐了，恐怕刚才也不会冒着暴露入口的风险去救人。 “其实，比起去见宗主，我更想见见小月和苏师姐她们。”张凡接着试探性地道，“她们三姐妹突然失联，我担心死了，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天机派。” 陆慧茹道：“你不用担心，她们就在门派里，没什么危险。” 虽然她的语气很平淡，但隐隐有些怒意。 张凡很敏锐地问道：“怎么了师父，她们姐妹三人不是你叫回来的？” 陆慧茹冷哼一声，道：“马上除魔会就要攻进来了，天机派就是个火坑，回来跳火坑？我更希望她们永远别回来，在外面好好活着。” “那是别人让她们回来的？”张凡又问。 “这你就不用多管了，反正人都在，也都平安。走吧，先去见宗主，之后会让你见小月的。”陆慧茹说道。 “好。”张凡跟上了陆慧茹的脚步。 …………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一处山峰上。 在这山顶，坐落着几座简朴的小房子，一个白发老者，正在里面打坐。 张凡小声问道：“师父，那位就是宗主？” “嗯，也是我师兄。当年我和师兄都是孤儿，师父收留了我们，还给我们取了名，陆寻就是宗主的名字，在修行界也是响当当的。”陆慧茹道。 张凡听她的口气，这对师兄妹的关系应该是挺好的。 只是两人的外表却是截然不同的，陆慧茹看起来更像是个清冷的年轻美女，陆寻却是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样子。 两人的画风，差距有点大。 “当年师父教了我们一些驻颜之术，不过师兄不在意这些，所以我跟他看起来年纪差距挺大的。”陆慧茹大概是看出了张凡的疑惑，说道。 张凡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毕竟对修行人来说，年龄除了用来比拼天赋和运气，没有任何异议，修为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外表和皮囊，大部分修行人是根本不在意的。否则花点精力改变一下外表，也不算很难。 “师妹，人带回来了？” 陆寻睁开眼睛，看向了二人。 陆慧茹道：“带回来了，路上跟他聊了几句，这孩子心性和天赋都不错。” “所以，你是确定要把他收入门下了？”陆寻道。 陆慧茹点头：“嗯。” 张凡也是当时行礼道：“弟子张凡，见过宗主。” 陆寻笑了笑，对张凡道：“张凡啊，小月对你的评价颇高啊，她说你是他精挑细选的天之骄子，天机派之劫，你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张凡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她夸一夸我也正常。” 正说着，不远处出现了一道洪亮的怒哼声：“哼！宗主，这就是陆长老冒着巨大危险要救下的张凡吗？” 声音落下，一个老者就飞了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他的亲传弟子。 第311章 左长老 说话之人，乃是天机派的另一个长老，左良材。 他一出现，就面露不善地打量着张凡，脸上怒冲冲的样子。 宗主陆寻对张凡道：“张凡啊，这位是左良材左长老，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你理解一下。这次为了救你，暴露了门派的入口，左长老一开始是很反对的。” 陆慧茹撇了撇嘴，道：“就算我这次不出去，敌人早晚也能找到入口。” “但晚一天是一天！”左良材没好气地道。 “晚一天，能改变什么？早晚都是一战，早来早结束！”陆慧茹很不客气地回怼道。 她虽然性格清冷，但对自己的徒弟是极其护短的，既然张凡入了她的门，她肯定向着张凡。 左良材气得跺了跺脚，道：“陆慧茹，他才刚到门派，你就这么偏袒他了？” 陆慧茹理所当然地道：“他是我的亲传徒弟，甚至可能是关门弟子了，我不护着他，难道护着你？” “你、你！简直不讲理，不可理喻！”左良材气冲冲地道，“好好，你说这张凡是你亲传弟子，可他才刚来，他真的有这种资格成为内门弟子吗？要知道，每一个内门弟子，都是需要经历许多考核的。” “师父，他有没有资格，我来试试就知道了！”左良材身边的青年说道。 接着他就主动站了出来，很挑衅地对张凡道：“张凡，陆长老要让你成为内门弟子，我担心门派内的兄弟姐妹们不服。这样，你和我过几招，也向大家证明一下，你有没有资格！” 张凡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确定？” “放心，我毕竟是老弟子，会手下留情的。”青年十分大气地道。 张凡很无语：“算了吧，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一个新人，竟如此狂妄，那我就更要见识一下你的资本了！” 青年大怒，突然朝着张凡拍出一掌。 张凡连看都没看他，随手一甩。 啪！ 那青年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直接摔到了山脚下。 不得不承认，这青年的实力是不错的。 但只是在弟子这个范围内不错。 张凡可是大乘境了，现在涅槃诀的效果还没过去，就算是左良材亲自上，都不是张凡的对手。 左良材的一个徒弟，又算什么东西？ “大胆！” 左良材见状，怒目圆睁，然后也是朝着张凡打出了一掌。 “左长老，没必要。”陆寻的身形，忽然横在了张凡和左良材之间，按住了左良材的手腕。 左良材咬了咬牙，道：“宗主，这小子不但害天机派陷入陷阱，还伤了我的爱徒，我出手教训他一下，不过分吧？” 陆寻语重心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如今大敌近在眼前，我们自己人内部，就不要因为一些小矛盾而浪费力量了。此事，就此作罢。张凡是天机派的一分子，难道不该救他吗？换成是你、是你的徒弟，我一样会救。” “宗主说的是。”左良材怏怏不乐，终于是服软了。 陆寻接着补充了一句，道：“还有，如果我不拦下你，受伤的可能就是你了，你不是张凡的对手。” “什么？”左良材眼睛一瞪。 “你先下去吧。”陆寻没多解释。 “哼！罢了，我只希望，宗门能平安度过这次劫难。”左良材冷哼一声，接着扬长而去。 张凡望着他的背影，道：“这个左长老，脾气不太好啊。” 陆寻道：“自从除魔会形成，左良材就一直忧心忡忡，情绪难免不太好，你也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比较保守，希望宗门能多守一天是一天，你这一来，我们能守住的时间更短了，他肯定讨厌你。” “他讨厌有什么用，张凡又不是他徒弟。”陆慧茹撇了撇嘴。 张凡笑了笑，道：“没事，我心眼没这么小，正如宗主所言，眼下的形势下，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 “你能这么想就好，这孩子不错。师妹，你带他去见见小月吧，估计他担心死了。”陆寻说道。 陆慧茹给张凡使了个眼色，道：“走吧，找你日思夜想的小狐狸。” “那宗主我先走了。”张凡给陆寻打了个招呼，屁颠屁颠地跟陆慧茹走了。 下山的时候，陆慧茹仍旧带着不悦，骂骂咧咧地道：“左良材这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了师父？”张凡问道，“这老头确实不太讨人喜欢，但他是保守派，希望坚守更长时间，我的出现让入口过早被发现，他冲我发发火，我倒是还能接受。” 陆慧茹说道：“我骂的不是这件事，救你进来，导致入口被发现，这的确对宗门是不利的，但左良材也只能嘴上凶凶你，冲你说几句气话，并不能真的把你怎么着了。毕竟，救你是宗主允许的，不高兴的也不是他一个人。而且从道义上讲，自家门派弟子有难，我们当然要救。正如宗主所说，换成别人，一样要救。保护宗门的每个人，这是门派的根本，若是坏了这个原则，宗门的凝聚力就没了。总之，救你即便会引起恶果，但也合乎规则、合乎道义，没人能以此为由针对你，只能嘴上骂骂你。” “那师父对他不满的点是？”张凡又问。 “我不满的，他的徒弟对你出手了，他没有阻止！”陆慧茹很鄙夷地道，“这老东西，太狡猾阴险了……” 听到这里，张凡一下子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是，左长老在给我埋坑？若我失手打死了他徒弟，他就能理所当然地针对我、处罚我，甚至杀了我？” 陆慧茹道：“没错，你很聪明，一点就通。他徒弟想让你证明实力，找你打架，他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明显是默许的。正常来说，他徒弟如果真的能打过你，他默许也正常，可以看你出丑，何乐而不为？但他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外面杀了除魔会几十名高手，他那徒弟纵使天资不错，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他默许徒弟打你，根本就没打算徒弟能赢。只要你稍微失手，稍微不留情，直接就能让他徒弟死了。若他徒弟死了，你就是恶意残杀同门兄弟了，麻烦就大了。” 第312章 重逢 在任何门派残害同门，都是极大的罪过，轻则废掉修为，重则以死谢罪。 张凡当时如果真的没控制情绪，直接把左良材的徒弟杀了，很可能也要偿命。 尤其是他初来乍到，还自带麻烦，本来宗门里就有不少对他不满的声音。 犯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好过。 “左良材这老东西，为了坑你，连徒弟的命都舍得。”陆慧茹很是鄙夷。 张凡道：“我当时确实是留手了，但也没想太多，直接懒得跟那小子一般见识罢了。不过他摔下山去，估计也得被摔个七荤八素的。” 陆慧茹道：“只要不死人，就无伤大雅，弟子之间偶尔争斗一下，不算什么。总之，这事算是过去了，以后你小心点，不要给左良材抓住把柄。” 张凡皱着眉，道：“我跟这左良材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对我敌意这么大？甚至想我死？如果是因为我导致了入口信息暴露了，其他人怎么没像他这么过分？” 陆慧茹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其他的长老和弟子也颇有微词，但都尊重了宗主的决定，没说什么，也没人来找你的麻烦。只有这左良材，特意过来找你，用徒弟给你埋了个坑。所以我才觉得他对你有极大的成见，总之你悠着点，只要别在宗门里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算他想针对你，也没有理由。有宗主在上面镇着，没人敢随便撒野。” “嗯，我明白。”张凡点点头。 他在外面遇到敌人时候，确实比较狂，但到了天机派，肯定是不会乱来的。 “对了师父，小月她们三个，为什么突然回宗了？都没给我留下任何信息。”张凡接着问道。 提及此，陆慧茹又是来了一阵火气，道：“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她们三个的本体都是九尾妖狐。这次除魔会要消灭天机派，公开的理由就是要铲除妖狐、除魔卫道。因此在很久之前，我就想办法把她们送出去了，希望她们能在外面隐去身份，好好活着。说实话，就算她们三个留在宗门，也改变不了强弱局势，天机派依旧不是除魔会的对手。所以还不如让她们离开，至少门派里面找不到九尾妖狐，除魔会的行动理由就不够充分了。修行人，最讲究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了，必会为此背负骂名。” “以我对除魔会三位宗主的理解，就算天机派里没有九尾狐，他们依旧不会收手的。”张凡道。 陆慧茹：“没错，反正他们铁了心要灭掉天机派，吞下天机派的基业。我也没指望他们放弃，但让他们背负师出无名的骂名，也是好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出于私心，我肯定希望小月她们能活下来。若她们留在天机派，当天机派被攻破的那一天，她们一定会比普通弟子的下场更惨。” 张凡：“更惨？” 陆慧茹咬牙道：“你想象一下，宗门被迫之日，普通弟子若是被除魔会抓了，无非一死，搞不好还能投降。而小月她们是九尾妖狐，想死都不可能痛快的，她们必定会受尽折磨和凌辱，甚至被抓去炼药、祭天……九尾妖狐，在他们眼里，不但是邪魔，更是修炼资源！所以，我和宗主都铁了心把她们赶出了宗门，如果宗门真的会灭亡，她们又何苦受到不必要的痛苦和凌辱呢？” 张凡也是心生杀意，道：“确实，我相信以那三位宗主的人品，肯定会对九尾妖狐做出非人的行为。这么说来，让她们永远在外界悄悄活着，才是最好的决定。到底，是谁把她们召回来了？” “左良材。”陆慧茹再次骂骂咧咧地道，“我本来对他没多少偏见的，就是因为这老狗把我的三个徒弟强行带回来了，我才格外讨厌他！” 张凡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又是他？” 陆慧茹道：“按理说，小月她们三人去外界生活，也是宗主的命令，她们不该自己回来的。但在先行队来了之前，左良材私自离开宗门，直接找到了她们姐妹三人，以‘宗门危在旦夕，宗主决定，天机派所有人要同生共死’为由，逼她们回来了。我和宗主好不容易让她们愿意去外界，结果左良材一番操作，让她们三个又回来送死了！什么同生共死、与门派共存亡，不过是无畏的牺牲罢了。” “这老东西，真不讨人喜欢啊。”张凡心中，对这个左长老，也是不满到了极点。 别的是小事，但他让韩小月回来送死，那就不行了。 从道义上讲，韩小月若是回来，与天机派共存亡，最终战死，确实没问题，也很感人，也许多年后能传为美谈。 但宗门都已经决定了，让她和苏冰蓝、程思思去外面，好好活着。她们三个，也是经过深思熟路，答应了这个决策。 结果左良材自己跑出去，又把她们三个连逼带骗的给带回来了。 人家宗主都不知道，也没让他这么做！ “那他这样私自行动，没受到惩罚吗？”张凡问道。 陆慧茹耸了耸肩，道：“宗主也对此举颇为不满，但如今大敌当前，本来战斗力就不足，又能怎么惩罚他？而且他资历深，犯的错也不严重，只能骂几句就算了。小月她们，其实也是愿意回来为宗门而战的，也没怪罪左良材。” “反正，这左良材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凡道。 陆慧茹道：“他这个人，可能是太偏执了，眼里只有宗门利益，哪怕小月她们能为宗门多加一点胜算，左良材都宁可让她们三人冒着死亡的危险回来。不说他了，我们到了修心殿了……” 二人说话的时间里，就来到了一座大殿中。 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里面打坐修炼，互相传功。 正是苏冰蓝、韩小月、程思思。 三女见到师父和张凡来了，也是暂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苏冰蓝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冰冷的感觉，只是淡淡瞄了张凡一眼。 程思思歪着脑袋，道：“张凡，你挺厉害啊，能找到这个地方。” 张凡道：“准确来说我只找到了一半，是师父带我进来的。” 韩小月则是又惊又喜，过来拉住了张凡的手腕，道：“张凡！” 张凡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啊，又不告而别？要不是我聪明，恐怕咱俩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韩小月低了低头，道：“哎呀，左长老带我们回来的时候，走得急，还不许我们联系外人，我都没机会跟你说。” “那老头不是什么好人。”张凡道。 韩小月道：“左性格是有点孤僻，不过他对宗门确实看得很重，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张凡笑了笑，道：“只要你平平安安，我什么都能不计较。”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韩小月眨巴着眼睛，道。 “我在你的书上发现了一些线索……”张凡简单解释了一下。 韩小月恍然道：“对哦，那是我刚上学的时候，总担心有一天突然见不到你了，就在书上留下了信息。” 张凡道：“总之能知道你们就好，说起来，小月，师姐，思思，你们都还好吧？” “叫师姐！”程思思双手插在平摊胸口前，一脸严肃地道。 陆慧茹干咳一声，道：“张凡啊，思思是你的小师姐，你可别乱了规矩。思思具有了化为人形的能力后，过的时间不长，还在初期阶段。虽如此，她的修为却是不弱于你的。” 程思思很得意地道：“听到了吗，叫师姐，快叫！” 张凡一脸认真，重重地道：“好的思思。” 辈分是辈分，他很难对一个萝莉外形的家伙叫姐，而且程思思的心性和智商，确实也更像个小丫头。 “你信不信我打你一顿！”程思思扬起了小拳头，道，“之前在东海市，你还是个小菜鸟，我不好意思欺负你，现在你也是大乘境了，我就不用客气了！” “打我？倒不是不行，但恐怕要等下次了……”张凡笑呵呵地道，接着脸色一白，扑通栽倒在了地上。 涅槃诀效果，结束了，后遗症也出现了。 此刻的他，体内被承受力之外的实力冲击得千疮百孔，几乎变成了烂泥，气息也是极其萎靡，浑身剧痛，好似魂魄都要被撕裂一样。 距离第一次使用涅槃诀，才过了几天，这次再用，后遗症明显比上次更强。 好在张凡有心理准备，才没有直接昏死过去。 但他这样突然瘫在地上，也是吓了几女一跳：“张凡？！” 好在陆慧茹经验丰富，反应也非常快，二话不说，就用双手拍在了张凡的后背，打出一股股温润的灵力，去缓解张凡的痛苦，顺便帮忙恢复。 但涅槃诀的后劲太大了，就算有陆慧茹帮忙修复治疗，效果也有限。 不过张凡还是稍微缓了口气，勉强开口道：“大家别担心，小场面，死不了，过几天就好了。” 虽然他这么说了，韩小月还是急的差点眼泪都下来了，道：“张凡，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天机派，怎么一来就吓唬我啊！你可别有事啊，我不想再见不到你了……” 张凡挤出一丝笑容，道：“放心，我真的没事，不过近几天会十分虚弱，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虚弱，连个筑基境的人都能杀了我，所以你好好保护我” “嗯，嗯我会保护好你的！”韩小月连连点头。 张凡又道：“我没有什么大问题，倒是你和苏师姐，现在的伤势怎样了？” 第313章 悄悄出去 “我们回宗之后，宗主和几位长老全力帮我们恢复，还动用了宗门的一些灵药秘宝，目前已经基本接近巅峰了。” 韩小月给张凡带来一个好消息。 “终于重回巅峰了吗，太好了。”张凡道，“那我们天机派的整体战斗力，如何？” 韩小月道：“目前天机派里最重要的三个战斗力，就是宗主、师父，还有师姐。他们三人，都是化神境强者，虽然小层数有差别，但差别不是很大。” “一家门派里有三位化神境？难怪，苏师姐之前说过，曾经所谓的四大宗门中，天机派是独一档的存在。那子午宗、五绝宗、万剑门，他们只有各自的宗主才是化神境，天机派一家顶得上三家了。”张凡惊叹道。 韩小月有些无奈地道：“这只是纸面上的实力罢了，在化神境强者的数量上，我们和除魔会是相当的，但总人数，对方远超我们。不管怎样，他们是几乎集合了整个修行界的力量，天机派就一家，不可能比得过。而且，三大门派中，不止表面那样简单。” 张凡默默点头。 这种层级的争斗，可不是简单的数学题。 大家比一下化神境强者的数量，谁多谁就赢，显然不可能。 除魔会在几乎所有方面，都是强过天机派的。 天机派，只是在化神境强者的数量上，跟对方持平。 单靠这持平的一点，远远不够。 而且韩小月言语中提到了，敌人有纸面之外的力量，那恐怕才是最关键的。 张凡接着问道：“这次除魔会的大军中，难道……还有比三大宗门的宗主更强之人？” “我不太确定，师父，你跟他说吧。”韩小月看向了陆慧茹。 陆慧茹的脸色也是凝重起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中，可能有一位老祖级的强者。” “老祖级？那三个狗宗主，果然还有靠山？”张凡深呼吸一口。 能在这种宗门中被称作“老祖”的，可不是世俗界那些家族的老祖能比的。 很可能，三大门派中的老祖，已经是半只脚迈进成仙门槛的人物了。 陆慧茹露出回忆之色，道：“三百多年前，那时候师兄还没当上宗主，前代宗主还未羽化。同期，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的宗主，也都是上一代人。姑且将他们称为四位先辈吧，他们天赋和修为境界，都十分接近，四位先辈都突破到了‘雷劫境’……” “雷劫境？”张凡不禁露出敬畏之色。 化神境，已经是当下最强的境界了。 整个凡界加起来，总共就六人。 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的现任宗主，再加上天机派陆寻、陆慧茹、苏冰蓝。 而雷劫境，则是化神境之后的境界，也是修仙的终点。 达到雷劫境，再往前迈一步，就是神仙了。 但在当下的凡界中，早就没有雷劫境了。 那四位先辈，或许就是最后一批雷劫境强者了，这世界现在的灵气浓度，根本支撑不了新的雷劫境强者出现。 陆慧茹接着道：“你应该猜到了，四位先辈，是已知的，凡界最后的雷劫强者。那时他们四人关系不错，最后相约一同引雷渡劫，冲击神仙之境……” “四人一起渡劫……”张凡默默念着这几个字，不禁觉得十分浪漫而霸气。 所谓渡劫，简单来说就是成仙的最终考核。 修行人到了雷劫境后，就能够触发“考核”，也就是“天劫”。 一旦触发天劫，天庭便会对此人降下九十九道天雷，此人若在九十九道天雷下活下去，便脱胎换骨，脱凡成仙，当场飞升仙界，当神仙去了。 但若失败，则会被天雷劈得形神俱灭。 这也是为什么，修行人最终的境界，叫雷劫境。 多年前，那四位好友，决定一起渡劫，死也要死在一起，实在有种浪漫主义色彩。 而他们那一往无前，敢于直面天雷劫的气势，也是何等霸气、霸道。 “最后呢，他们成功了吗？”张凡问道。 陆慧茹惋惜道：“没有，天劫本就带着上天的杀机，代表着天地最强的破坏力，而那四位先辈在灵气稀薄的时代，也很难突破极限，最终都被在雷劫中陨落了。” “可惜了。”张凡轻叹道。 陆慧茹接着补充道：“但目前有一条情报表明，当时的四位先辈，有一个幸存了下来。” “是哪一家的？”张凡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种超级强者，如果活在故事中，活在历史里，是很感人、很激励人。 但如果活在现实中，而且属于敌对势力，那就不好玩了。 陆慧茹有些无奈地道：“首先不是天机派，反正就是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中的某个老祖，具体是哪家其实也不重要，毕竟他们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除魔会中，很可能出现一个雷劫境强者？”张凡哑然失笑。 本来他觉得，除魔会虽然强，但自己和天机派努努力，再搞点战术，未必没有机会以弱胜强。 可如果敌人能动用雷劫强者，那就完全没得打了，属于单方面的碾压。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张凡也突破到了化神境，天机派四个化神境强者又能怎样？都不够雷劫强者秒的。 陆慧茹安慰道：“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没确定。而且，那个雷劫境老祖就算真的幸存了下来，经历了99道天雷的折磨，也未必能有巅峰的实力。” “即便不是巅峰，也绝不是化神境能碰瓷的。”张凡道。 “没错。”陆慧茹无奈地道。“只希望情报是假的，否则这场战争对我们而言，是注定失败的。” 这时，程思思疑惑地插了一句，道：“师父啊，他们既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老祖，干嘛不让老祖直接出手？那样岂不是更简单快捷？” 陆慧茹道：“假设那位老祖真的存在，除魔会就算想让老祖出山，也没资格对老祖发号施令，必须是老祖自己愿意参与才行。” “这倒也是，哪有儿子使唤老子的。”程思思点点头。 陆慧茹又道：“最重要的是，人家可是三百多年前的雷劫境强者，是有尊严和傲骨的，肯定不愿意参与除魔会的行动。当然，也有可能是老祖早就不问世事，对这些琐事没兴趣、懒得管了。” “懂了，老祖拉不下脸来欺负人呗。小孩打架，大人插手算什么？但不管老祖是拉不下脸，还是懒得管，一旦除魔会有危机，他还是可能出手的。”程思思的思维很简单，但也是一针见血。 陆慧茹深深点头，道：“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除魔会如果顺利灭了天机派，老祖肯定不会出面。但如果天机派真的反戈一击，那就难说了。脸面这种东西，呵呵，我早看出来了，关键时候是随时能扔的。” “不管怎样，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张凡道，“可惜时间不多了，要是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天机派自己也搞个雷劫境强者出来，什么都不用怕了。对了师父，宗门的隐匿阵法，有没有办法加固，让它维持更长时间？” “隐匿阵法，全名叫‘辟地无影阵’，是前几代宗主布置好的。凭我们目前的人力和物力，只能勉强维持阵法，加固是不可能了。至于还能持续多久，就看敌人什么时候会破开入口吧。现在他们知道了位置，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打开。反正拖时间是别想了，只能期望敌人笨一点，多研究几天……”陆慧茹表示无能为力。 张凡沉默了一下，道：“看来，还是要把希望寄托在苏竹身上了。” 提及此，韩小月和苏冰蓝都是精神一振，道：“你知道解封苏竹的方法了？” 她们之前也想过，把苏竹救出来，看在大家都是九尾妖狐的份上，让苏竹保护一下天机派，也许可行。 可惜最后两人拼尽全力，差点在封印苏竹的秘境中被耗死，都没破开封印。 虽然她们当时也说了，以后再想想办法，但心里明白，凭现存修行人的力量，几乎不可能解开封印。 也正因此，她俩对张凡的期待也更高了，希望张凡能进步得快一点。 确实，张凡提升得很快，快到匪夷所思，短短时日就到了大乘境。 若再给张凡一些时间，甚至只要几个月，他或许真的能让力量的天平倾斜。 可惜没时间了，就算张凡再逆天，在不依靠外物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在几天、十天时间内，逆转局面。 但他若能解开苏竹的封印，那就不一样了…… 原本已经走不通的路，重新通了，也许能改变局势。 “方法我找到了，关键的‘钥匙’也有。”张凡一边说，一边掏出了那块玉牌。 “这是何物？”韩小月打量了一眼玉牌，“像是某种特殊的法宝，其中气息玄妙，应该有其他作用吧？” 张凡点头道：“表面上它是个护身法宝，同时还是封印苏竹阵法的钥匙。” “有了钥匙，就能破开阵法了？”韩小月惊喜道。 张凡道：“我还没试过，但八九不离十。我跟二爷爷得到了阵法的设计图和破解图，也发现了阵法的弱点，总共七七四十九处弱点。若要破开阵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同时击破四十九个弱点……” “这恐怕不现实吧？那个时代留下的阵法，十分强大，恐怕最低要大乘境的修行人，才可能攻破，我们不可能同时有四十九个这么强的人。单独攻击一处，根本没用，这些弱点是会互相修复的。”陆慧茹经验老道，当即做出了判断。 张凡道：“没错，二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但留下破阵图的人，还炼制了这把玉牌形态的钥匙。只要把钥匙放在阵法的特定位置，弱点之间的联系就被切断了，也无法再修复，我们就不是必须‘同时’攻破弱点了，逐个击破也没问题，我们就不用这么多强者了。” “若如此，或许真的能让苏竹出来。虽然放出一个被封印的前辈不太礼貌，但眼下这个档口，我们也没得选了。”陆慧茹也是面露喜色，抓住了希望。 苏竹主动道：“师父，我跟张凡去一趟苏竹前辈的秘境吧。” 陆慧茹也是个果敢的人，当即点头道：“好，眼下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我也想去。”韩小月眼巴巴地看着陆慧茹。 陆慧茹正色道：“这次行动，要从除魔会的眼皮底下出去，人越少越好，张凡一个人不安全，你师姐更强，她跟着张凡更保险。” “唔，那我留在宗门等他们。”韩小月虽然很想去，但也不想当拖油瓶，很听话地道。 陆慧茹笑了笑道：“你这丫头，不就是想跟他多待一起吗？他现在都瘫痪了，修养好之前也不能去，还能在宗门里陪你一阵子呢。” 张凡干笑一声，道：“确实，虽然很急，但我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出去，动都动不了了。” 涅槃诀的后遗症，起码要三天才能正常行动，要恢复巅峰修为，还要更久。 张凡不可能等到恢复巅峰，但起码手脚要能动，不然去了秘境也没用。 陆慧茹想了想，道：“我待会儿去找宗主，和他一起为你疗伤，应该能加速恢复的过程。” “太好了。”张凡打起精神。 两位化神境的老前辈全力为他疗伤，恢复的时间至少能减半。 “对了，师父，我和张凡这次外出解封苏竹，还要跟宗主和其他长老商量一下吗？”苏冰蓝提了一句。 陆慧茹沉思片刻，道：“不说了，到时候我偷偷送你们出去。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也有这个感觉，不说最好，先斩后奏，免生事端。”苏冰蓝道，“不过师父偷偷送我们出去，根本瞒不住，恐怕会受到很大的压力啊。” “压力？宗门都要灭了，还管什么压力。我先带他去找宗主疗伤，小月，你想来看看就来吧，估计你不看着张凡也不放心。思思。你和大师姐继续修炼。”陆慧茹吩咐一声，提着张凡就飞出去了。 第314章 追杀阵容 两日后。 在陆寻和陆慧茹的辅助下，张凡的涅槃诀后遗症好了不少。 距离完全恢复还不够，但至少是能正常使用灵力和御空飞行了。 之后，陆慧茹就带着他和苏冰蓝到了宗门某处无人的小山峰上。 张凡正有些奇怪呢，除魔会的大军已经聚集，就在入口附近，该怎么出去？ 陆慧茹指着前方一处空气，道：“之前我带你来的那个入口，相当于是正门，但现在肯定是不能从正门走的，除魔会大军就在正门附近，你们出去必会被围攻、俘虏，正门入口也会受到疯狂攻破。不过，宗门里还有另一个入口，你可以理解为小门，紧急情况才会开启。小门的位置，和正门相距很远，你从小门出去，除魔会的人应该也能感应到，但他们要追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和师姐一定要尽可能飞远，千万别被抓住。” “我明白了。”张凡和苏冰蓝认真点头。 陆慧茹又道：“不过这次你们走了小门后，小门的位置八成也会暴露，这样等于我们的两处弱点都曝光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到时候，他们可以同时研究、攻击两处入口，攻破宗门所需时间可能会再度减少了……” “不管能不能解封苏竹，我和师姐都会尽快回来。”张凡语气凝重地道。 陆慧茹从身上取出一颗圆球状的事物，约核桃大小，递给了张凡，道：“这是一种特殊的法器，你出门后，将其捏爆，其中会散发出大量混乱的灵力气息，能稍微掩盖你们的气息和行动轨迹，拖延除魔会追兵的时间。” 事关重大，张凡也没客气，当即把东西收好了。 这种时候，能多一道保险是一道。 “准备好了吧？那我就要开门了……”陆慧茹深呼吸一口，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小门的位置，虽然敌人还不知道，但那三位宗主的神识很强大，只要小门一开，他们一定能感受到。 所以张凡和苏冰蓝的这次行动是极其危险的，万一被敌人抓住成了俘虏，必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希望，张凡和苏冰蓝顺利飞远，脱离三位宗主的感应范围。 “师父，开门吧。”苏冰蓝和张凡同时点头。 陆慧茹一咬牙，快速结了一套复杂的印法，接着前方的空气就出现一阵玄奥的波动，然后凭空出现了一面水幕一样的缺口，长宽两米多。 张凡和苏冰蓝相视一眼，迅速钻了出去。 下一秒，张凡就呼吸到了海风的味道。 而他身后的那面水幕一样的小门，微微颤动了几下后，便重新消失了，好似不曾出现一样。 为了减少被敌人发现的机会，陆慧茹也是一点都不留恋，第一时间关门。 张凡站在海水上空，果真发现不了任何天机派痕迹。 要不是他刚从里面出来，他做梦到想不到，脚下的一片空间被折叠起来，藏着一个门派。 砰！ 二人没有任何犹豫，捏爆了陆慧茹留下的法器后，便朝着陆地全速飞行。 由于张凡的功法后遗症没消完，他其实算是被苏冰蓝拉着飞的。 苏冰蓝已经恢复了巅峰，速度之快，令张凡叹服。 就算是使用了涅槃诀的张凡，都不如巅峰期的苏冰蓝。 比起一般修行人，九尾妖狐的优势还是太大了。 如今韩小月和程思思都是大乘境，假以时日，两人应该也都能达到化神境，程思思天赋恐怖，估计会更快不少。 到时候，天机派里将有五名化神强者！ 也难怪除魔会这么急呢。 ………… 在天机派小门开启的一刻，十里外，大片修行人齐聚于此。 上次陆慧茹一进一出，除魔会就盯住了这个位置，全军集结，并且不停尝试攻击入口，其中精通阵法的人，也在全力推演、测算。 这里集结的阵容，可以说是除魔会的全部力量了。 突然，三大宗主脸色一变：“有人？这气息……有点熟悉！” “张凡？” “还有另一个，不是陆慧茹那妖女，但也很强……” “走，去看看！” 子午宗的宗主管璋，五绝宗的宗主崔阳，万剑门的宗主柳星渊，齐刷刷飞了过去。 十里距离，对他们来说不过弹指间。 三位宗主来到气息出现的位置，眼前空空如也。 “跑了？” “好混乱的气息。” “方向也很多。” “是障眼法，敌人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故意泄露出了几股不同的气息，来影响我们的判断。” “就算他们人逃的方向能掩盖，但空间波动是掩盖不了的。” 三位宗主相视一眼，心中暗喜。 人虽然走了，但这里明显还残留着空间波动，这足以确定，此处还有一个入口。 入口这种东西，他们发现得越多，越有利于攻破天机派的结界。 道理很简单，同时攻击两个有效点位，肯定比盯着一个点死磕要好。 “立即让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原地继续破解主入口，另一队到此处，破解新入口。” 三位宗主立即做出了决断，用传讯法器下达了命令。 同时，他们也是神识快速扩散，试着寻找逃出者的痕迹。 “那张凡的气息不会错的，另一个，我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天机派的那条九尾狐，苏冰蓝。”管璋沉思道。 “苏冰蓝？此妖女不可小觑啊，虽然不如她师父陆慧茹，但也不会差很多。张凡倒还好，顶天了就是大乘境，不足为患……”崔阳道。 “不管怎样，这两人突然离开天机派，肯定没什么好事，很可能是要破坏我们的计划，必须找到他们，能生擒就生擒，不能就杀了，不管他们是要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柳星渊道。 “没错，我去追杀他们吧，再带两个大乘境的助手。”管璋自告奋勇。 “管兄有把握吗？”另外两位宗主问道。 管璋道：“没问题，以我的实力，对付苏冰蓝不成问题，至于张凡，我带的两个大乘境强者能轻松杀之，到时候再帮我对付苏冰蓝，足以虐杀二人。” 崔阳和柳星渊想了想，也是答应了管璋的提议。 理论上说，他们如果三个人一起去追杀苏冰蓝、张凡，肯定是最稳妥的，确保能轻松杀之。 但三个宗主如果都在了，除魔会大部队这边就力量空虚了。 说不定，张凡和苏冰蓝就是故意出去，想引走三位宗主的呢？ 若是三人都去追杀，反而中计。 天机派这边的除魔会大部队，必须要保证有化神境强者，免得他们趁机突围。 这么一来，三人就不可能同时行动了。 两个留下来继续率领大军，一个去追杀张凡、苏冰蓝，是最合理的决策。 “保险起见，管兄再带四个大乘境强者吧，那张凡阴险狡诈，宁可力量溢出也不能不够。”崔阳接着道。 论最尖端的战斗力，也就是化神境强者的数量，除魔会并不占优势，双方都是三位。 从这点来说，天机派确实是很强，算是独一档的门派了。 三大门派中，只有宗主是化神境强者。而天机派的宗主陆寻，还有个师妹陆慧茹，也是化神境。再加上个妖狐苏冰蓝，实打实是三个化神强者。 如此一来，天机派和除魔会的化神境强者，可以理解为，在实战中是默认互相牵制、抵消掉的。 尖端战斗力抵消，并不要紧。 因为大乘以及大乘境之下的强者数量，除魔会占据了碾压性的优势，毕竟天下各派聚集起来，每家凑一点，总人数就多了。 天机派就算再怎么厉害，总人数也比不上所有门派之和。 毕竟大部分弟子还是普通修行人，不可能每个弟子都像苏冰蓝那样变态。 总之对除魔会来说，只要最头部的三位宗主不贸然行动，时刻做好牵制作用，其他的中坚力量，是可以随便调动的。 大乘境强者，多得是，让管璋多带几个，几乎不会影响大部队的整体实力。 但多几个大乘境强者，对张凡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很快，管璋就选好了四个帮手。 子午宗最近已经折了两位长老，所以这次没再让子午宗出人。 万剑门自告奋勇，派出了两位大乘境的长老，一男一女，是一对孪生兄妹，名叫薛伟、薛琴。 三大门派中，万剑门本就是最擅长战斗的，而且以剑术闻名。 薛伟、薛琴二人还钻研过合击剑法，二人的剑术能完美配合，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双剑合璧，实际战斗力远超任何普通的大乘境强者，算是半步化神境。 为了这次追杀行动，万剑门也是下了重本。 另外管璋还挑了一家二流门派的宗主，田刚纵，实力也是颇高，在所有大乘境强者中，算是屈指可数的强。 最后一位帮手，则是惊龙派宗主，陶玉成。 其实管璋是不想带陶玉成的，陶玉成虽然也是大乘境，但实力在同境中平平无奇，远不如田刚纵，更不如薛伟、薛琴双剑合璧。 但陶玉成嚷嚷着一定要跟着去，要亲手杀了张凡，最后管璋也就答应了。 毕竟惊龙派被张凡屠了，就剩下陶玉成一个人了，这家伙活着的动力就是杀死张凡，不让他去也不合适。 反正，一化神境、四大乘境的阵容，绝对是强大到实力溢出了，只要成功发现张凡和苏冰蓝的行踪，必能杀之！就算陶玉成材一点，也无伤大雅。 最重要的是，管璋可是有一张隐藏的底牌，连他最忠实的盟友都不知道。如果真的出现意外情况，这张底牌，足以横扫一切…… 第315章 炼丹炉盖子 尽管现场有多余的气息扰乱除魔会的判断，管璋还是大概判断出了张凡和苏冰蓝离开的方向，也是快速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天机派内部。 陆慧茹私自开启后门，放走了张凡和苏冰蓝，立即引起了宗门领导层的注意。 宗门的其他长老，都对此颇有不满。 陆慧茹本来是想把张凡的真实目的说出来的，是为了解封苏竹。 有这个理由，宗门上下应该都更容易接受点。 不过她再三思索，决定还是不说了。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自家宗门的人。 最后在左长老的带头抗议下，宗主也是暂时罚她闭门思过去了…… 毕竟张凡和苏冰蓝已经被放走了，小门也已经暴露，不可能再退回去了。 眼下天机派正是缺高手的时候，也不能真的把陆慧茹打一顿甚至废了，只能象征性地闭门思过一下了。 ………… 苏冰蓝和张凡全速飞往紫怪山，封印苏竹的秘境，就在那里。 上次张凡还很奇怪，为什么空空荡荡的山峰里，会隐藏一个独立的空间，这次他就明白了。 封印苏竹的秘境，大概也是一小片折叠空间，原理类似天机派的大阵。 当年灵力旺盛的时候，那些前辈真是厉害。 不过如今，这种技术和法术已经成为绝唱了…… 路上，张凡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师姐，八卦宗顺路吗？” “怎么，你想去八卦宗？”苏冰蓝道。 张凡点点头，道：“我前天发现了一件看不懂的法宝，上面的纹路跟八卦宗宗主的炼丹炉很契合，所以想着，如果顺路，就去请教一下他。说不定，这法宝能提升一些战斗力呢。” “倒是耽误不长时间，先去见见他吧。”苏冰蓝应允道。 法宝这种东西往往十分珍贵，多一个总归不是坏事。 二人全速赶路，到了一片风景秀丽的小山中，眼前是一个略显老旧的道观。 老旧归老旧，但清扫得很干净整洁。 与那些头部门派不同，八卦宗虽然是在山里的，但并不是那种彻底的隔绝人烟，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个普通的道观，地处郊外山区，偶尔还有香客来拜访。 “八卦宗里没几个人了，就指着道观的香火钱养活自己。宗主凌西海也是个随性的人，所以一直生活在这个小破观里，幸好这里并不繁华，不然说不定都被收编为景点了。”苏冰蓝简单解释了一句。 张凡有些哭笑不得，道：“修行人没落，真不是开玩笑啊……” 正说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凌西海：“咦，我说怎么有两道熟悉的气息，原来是老朋友来了，苏姐，张凡，快进来坐坐，我刚采了些新茶，正好来品品。” 张凡开门见山地道：“凌西海，坐坐就不了，我和师姐待会儿还有急事，没多少时间。这次突然到访，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凌西海爽朗道：“两位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话音一落，张凡已经取出了那个青铜圆盘。 圆盘上的图案，跟炼丹炉上的图案颇为相似。 凌西海的炼丹炉是一件罕见的法宝，这青铜圆盘，张凡觉得也不会是俗物。 “这是……”凌西海小心翼翼地接过青铜圆盘，当时脸色一变，似乎有些激动。 “凌宗主认识此物？”张凡问道。 凌西海脸色通红，目光灼灼地道：“上次我炼丹时，你应该见过我的炼丹炉，那炼丹炉叫‘七星丹炉’，是八卦宗历代宗主流传下来的，对炼丹有极大的提升作用。” 张凡道：“那炼丹炉确实厉害，当然凌宗主的个人炼丹技术，也是关键。” 凌西海接着道：“而这个大圆盘，其实是七星丹炉的盖子……” “盖子？”张凡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还以为是另一件完整的法宝呢。说起来，炼丹炉的盖子，怎么跟炉子没在一起呢？” 凌西海长叹一声，道：“一百多年前，八卦宗有一个青黄不接的阶段，十分羸弱，差点没了，再加上外敌入侵，宗门的不少器物都丢失、或是被抢走了，连七星丹炉的盖子都没了。那时正是时代交接，东西几经流转，没有任何消息了，后来宗门重建，也没能再找回来。” “原来如此，这圆盘是我在阴格兰岛的一个老贵族家找到的，藏在宝库里从没人动过，也难怪找不到音讯。”张凡道，“既然这是七星丹炉的盖子，那就物归原主吧，凌宗主留着它吧，我就先走一步了，下次在叙。” “诶，这怎么行呢。”凌西海连声道，“盖子丢了这么多年，你找到的就算是你的东西了……” “我要它也没什么用，再说凌宗主还帮我炼过丹呢，这盖子就当是还你人情了。”张凡笑着道。 凌西海道：“人情？是我欠你才对，你给了为我炼化妖丹的机会啊……” “行了，咱俩就别客气了，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小礼物吧，你收下把，放我这也没用，纯属浪费。”张凡脸色一正，道，“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再谦让了。若我猜得不错，盖子找到后，对你的炼丹也会有不小的帮助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凌西海终于是答应下来：“那好，其实说真心话，这圆盘对八卦宗来说确实挺重要的，之前，七星丹炉一直是不完整的，很难发挥出100的效果。上次你看到的盖子，是我自己打造的，虽然能用，但跟原版相比差远了。只有用原版的盖子，才能完美压住药材的药力，上次我炼制破境丹时，若有完整的丹炉，能让丹药更加极品，你当时说不定能多突破两层境界呢。” 张凡笑着道：“那就好，不枉我特意带在身上。” 凌西海很感动，道：“不管怎样，你都没义务白白把东西给我的，好兄弟，正好我有一颗未完成的神级丹药，找回了个盖子后，我终于能让半成品变成真正的成品了！到时候，这颗成品丹药，就作为我给你的谢礼吧。”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罢了，朋友之间谈什么谢。”张凡摆摆手。 “你既然把我当朋友，那我这颗丹药，就是以朋友的身份送你的。你若不要，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凌西海脸色严肃地道。 张凡：“呃……” 凌西海哈哈一笑，补充道：“而且我说了，这颗丹药是半成品，就算我有了完整的七星丹炉，也不敢说100能炼成，万一失败了，也送不了你。” “我相信凌宗主的炼丹水平。”张凡道。 “你先等我一下，让你看看。”凌西海快速回去，取来了两件物品。 一个是七星丹炉，另一个则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 此时七星丹炉还是缩小状态，那青铜圆盘，刚好能盖住炼丹炉的上面的口。 他把盖子盖上去后，炼丹炉竟是自动发出一阵金光，似乎法宝也是因为久别重逢而喜悦。 嗖！ 凌西海将完整的炼丹炉甩出，瞬间放大，然后稳稳地坐落在了地面上。 “你看，这就是完整形态的炼丹炉。就算两位不懂炼丹，应该也看得出来，炼丹炉跟先前不一样了。”凌西海心情很好。 张凡和苏冰蓝都点了点头，也为凌西海感到高兴。 凌西海接着啪的打开玉瓶，小拇指在底部轻轻一拍。 嗖！ 一颗花生米大小、深紫色的丹药，从中飞了出来。 “这丹药好怪。”张凡和苏冰蓝不会炼丹，但也本能地产生了同一种想法。 凌西海道：“没错，深紫色的丹药，天地间只有这一种。” “此为何丹？”苏冰蓝好奇道。 凌西海深呼吸一口，有些激动，又有些傲然地道：“混沌圣丹。” “混沌圣丹？”就连苏冰蓝听到这个名字，都露出茫然之色。 上次的破境丹，虽然珍贵，但不算绝迹。 只是，以当世的灵气浓度和炼丹资源，破境丹极难炼制。 但往前推个百年，破境丹出炉相关的记录还是有不少的，苏冰蓝也有所了解。 至于这什么混沌圣丹，至少在近几百年里，都没有任何记载了，估计是真正绝迹的丹药了。也只有凌西海这种硬核炼丹师，才可能去了解。 第316章 凌西海的承诺 “总之这混沌圣丹，很不一般，比破境丹厉害多了，具体的我就先不说了，毕竟还没炼成呢。之前我试着炼制过此丹，真正是榨干了所有的炼丹天赋和才华，可终究不能完成，只能炼出这种半成品……我手上的这颗，是品质最好的半成品了。今天，我想利用完整的七星丹炉，再次冲击一下，完成品的混沌圣丹。”凌西海有些惋惜地道。 虽然他的话有点谦虚，说自己耗尽天赋和才华，都只是练出了半成品。 但张凡更觉得他的炼丹天赋之强。 这种绝迹的丹药，他能炼出半成品，已经是碾压性地超越当世所有同行了。 再说，现在的灵气浓度和炼丹资源跟几百、几千年前是没法比的。 如果凌西海早出生百年，也许不凭借七星丹炉，就能炼出完成品的混沌圣丹了。 这种成就，放在修行人的整个历史中，都算是独一档的存在。 单论炼丹天赋，凌西海绝对是千载难遇的妖孽。 “苏姐，张凡啊，你们要不先在我这等一段时间，若能成功炼出完成品的混沌圣丹药，第一时间就能送给张凡了。”凌西海提议道。 张凡明白了混沌圣丹的珍贵后，更不好意思收了。 但他还没开口，凌西海就看出了他的意思，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刚才说好了的，你帮八卦宗找回了炼丹炉盖，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再说，丹炉完整后，我以后能炼制出更多、更好的丹药，不缺这一颗半颗的。这混沌圣丹，不能成就算了，若能完成，必定是你的。最重要的是，在我认识的人中，也只有你，配得上混沌圣丹。宝剑配英雄，其他庸人，没资格。” “好。”张凡道，“不过我和师姐有急事处理，可能无法留下来了。” “那你们先走吧，等我炼好了丹，去找你们。”凌西海还以为张凡是借口推辞，直接表示要送礼上门。 张凡哭笑不得，道：“真的是急事，而且我和师姐的处境很危险，除魔会的人正在抓我们。你来找我们，很可能受到牵连。” “无妨，八卦宗纯中立，除魔会不会动我的。”凌西海道，“总之，你们留个地方给我，我完成后去找你们。” “你这家伙真不讨人喜欢，倔脾气又犯了，那你去紫怪山附近吧，到了烧了这张符咒。”苏冰蓝丢给凌西海一张符咒，然后拉着张凡就飞走了。 她跟凌西海相识已久，了解此人的性格，既然凌西海做出了决定，说什么都没用了。 只希望，凌西海去找她的时候，除魔会的人不在。 不然，她并不认为除魔会能放过凌西海。 以除魔会几位宗主的人品，一定会把凌西海当作天机阁的同党，一并铲除。 ………… 苏冰蓝跟张凡离开八卦宗后，自是第一时间到达了紫怪山。 之前这里被封山过，目前还没解封，只有张凡曾经和子午宗长老打斗的痕迹。 二人到场的时候，庞英武也已经来了。 张凡提前给庞英武打了电话，他早早就再次准备了。 庞英武对阵法的理解很深，他肯定是要到场的。 前不久他突然袭击，灭了五家门派，为张无尘先小小清算了一波旧仇。但之后，就没能继续行动了。 各家们门派的都已经聚集起来，他也不能直接杀到除魔会的大军里。 这次听张凡说找到了解除封印的钥匙，庞英武也是颇为兴奋，心情大好。 可他看到苏冰蓝时，脸色却拉了下来，道：“天机派的人？” 苏冰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表达什么？” 二人之间，颇有火药味。 张凡连忙说道：“哎呀，二爷爷，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自己就是天机派的一员，我能有如今的实力，也是因为接触了天机派。当初爷爷之死，至少我的同门师姐和师父是不知道的。” “哼！” 庞英武冷哼了一声。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张凡和天机派的关系，但不管怎样，天机派当年是参与了围杀张无尘的。 不管是整个天机派的决定，还是天机派中某个人的决定。总之，庞英武对天机派的人都很难有好感。 “嗯？”苏冰蓝脸色一冷，隐隐露出杀意。 她本来就是看谁都不爽的性格，哪会给庞英武面子？ 张凡干笑一声，道：“二爷爷，你还是别跟她斗气，你打不过她。” “……”庞英武老脸一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张凡接着说道：“我杀过一个孙长老，他死前说过，当时围攻爷爷的阵容中，确实有个天机派的人，但那人不愿意表露真实身份，全程蒙着面，还故意隐藏了气息。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人擅长使双剑，当时被称为‘双剑老人’。三大门派的宗主，对那人都颇为客气。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要找出这个双剑老人就行，没必要牵连整个天机派。更何况，天机派也是我的门派，哪能自己跟自己斗。” 庞英武叹了口气，道：“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真的恨天机派，但一想到那双剑老人出自天机派，我心里还是不高兴，爱屋及乌，反过来也一样。” 张凡道：“所以要早点找出双剑老人，才能给这事画上句号。不过我这次去天机派里面，也仔细留意过，并没有发现使用双剑的高手。……” 苏冰蓝忍不住插口道：“天机派里，确实没有使双剑的高手。你说的双剑老人，要么就是冒充天机派的人，要么就是隐藏得太深了，连我都没见过他使双剑。” 张凡道：“反正，五绝宗、子午宗、万剑门的三位宗主知道双剑老人的身份，我们总要跟除魔会碰一碰的，碰赢了，自然会得到答案。” “没错，这一战，一切都能结束了。”庞英武长叹一声。 接着他看向苏冰蓝，主动放低身段，道：“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对不住了。我想为大哥报仇，你们想保住宗门，大家的敌人是一致的，理应共进退。刚才的不愉快，希望你别在意。” 苏冰蓝淡淡道：“在意？你还不够格。” 庞英武老脸不太自然，但毕竟是自己先摆脸色了，而且实力不如人家，此时也只能忍着。 “不过，你能研究出破解封印的方法，倒也不简单。若能成功解封苏竹，你是首功。”苏冰蓝又补充了一句。 张凡笑了笑，小声道：“二爷爷，我师姐就这性子，冰冷得很。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不但被她言语羞辱，还被她虐过肉体，好几次差点被她杀了……也就是最近我跟她熟悉了、信任了，她才给我好脸色。她能这么跟你讲话，已经算是很和善了。” “没关系，这些都不算问题，我们先进封印苏竹的秘境空间吧。”庞英武正色道。 张凡看向苏冰蓝，眼巴巴地道：“师姐，这空荡荡一片，咋进去？” 第317章 攻破弱点 上次张凡进入秘境，还是误打误撞激活了于芙的传家吊坠，被强行吸了进去，但如何通过正常途径进去，他是不知道的。 苏冰蓝道：“你上次的那个吊坠呢？其中蕴藏着苏竹的力量，当时还帮你抵挡了我的攻击呢。” “那吊坠不是我的东西，是于家的传家之物，我肯定要还给人家啊。他们家从于守间那代传到现在，都几百年了，就算于芙给我，我也不能要啊。”张凡解释道。 苏冰蓝喃喃道：“还回去了？嗯……说实话，那种宝物对凡人来说，也许未必是福气。准备一下，要进去了。” 说完，她便双目微闭，默默开始运功，手指在面前的控制上快速滑动，似乎是在绘制某种复杂的符篆。 不一会儿，这个硕大的符篆图案，就散发出一阵紫红色的光芒，接着其中显现出了一个缺口，刚好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苏冰蓝先一步走了进去，张凡和庞英武紧随其后。 三人都进去后，苏冰蓝再捏了个手印，缺口就重新关死了。 张凡啧啧称奇，道：“厉害啊，这么简单就进来了。” “我来来回回好多次了，熟能生巧。这个秘境空间，类似是天机派的辟地无影阵，是被折叠起来的。我利用辟地无影阵的底层原理，再加上九尾妖狐能与里面的苏竹产生共鸣，所以才能在空气中寻找到入口，并将其震开。这里的关键，是九尾妖狐之力的共鸣……换做现世的任何人类修行人，根本做不到这点。”苏冰蓝说道。 张凡恍然，道：“上次我被吸进来，就是因为吊坠上苏竹的力量，跟里面共鸣了呗？” 苏冰蓝点点头，道：“嗯，不过这不重要了，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进入这里了，直接行动吧。” 话音一落，她就率先飞到了中间的水池中。 张凡也有上次的经验，跟着进入池水，向下入潜。 三人穿越了一层厚厚的水障，然后就再次呼吸到了空气。 水池下方才是真正的封印之地。 下面的空间就不算很大了，也就几十个平方大小，就像个方方正正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的地面上，布满复杂的纹路，好似某种神秘的远古阵法。 庞英武跟着下来后，一看到这些图案，就有些激动地道：“没错，这就是我们上次从石板上得出的内容！” 张凡也是欣喜道：“这么说来，我们上次推演出的解封办法，是没问题的了哦？” “石板上的信息是于思汉留下来的，只要于思汉没错，那就不会有问题。”庞英武信心满满地道，“在阵法方面，我还是有点能力的。” 苏冰蓝难得对庞英武露出赞赏之色，道：“那就开始吧，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既然庞英武能看懂这里的门道，她也就不用费心思了，直接当个指哪打哪的打手就好。 “稍等，我先把四十九处弱点标记出来。还有，小凡，那块玉佩钥匙呢，也拿出来吧。”庞英武道。 张凡快速把玉佩递给了张凡。 庞英武对阵法的设计图和破解图都已熟记于心，当即把钥匙放在了这些纹路中的某处交界。 唰！ 玉佩上顿时绽放出一阵光芒，整个庞大的图案，也是闪烁了一下，如同一只被惊醒的远古巨兽。 庞英武见阵法图有反应，也是更有底气了，有条不紊地在这密密麻麻的图案上标记出来。 事实上，肉眼能看到的图案，只是阵法的一部分表象而已，相当于皮肤。 真正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线”，就像是阵法的经脉一样，是隐藏在皮肉之下的。 在这些看不见的地方，才隐藏着一个个阵法弱点。 如果没有于思汉的破解图，根本找不出这些弱点。 不一会儿，庞英武就标记完了这些弱点，道：“总共四十九处弱点，将其全部击破，便可正式破解封印。本来是要同时完成的，但有了这把钥匙，逐个击破也没问题。你们按照我的标记，开始攻击吧。记住，这个阵法十分精妙，攻击弱点时，也必须极其精准，不能有丝毫偏差。要把自己的灵力，凝聚成针尖大小，精准地攻击在弱点上，千万不能偏，否则反而会加固封印，甚至引起反噬。” “没问题。”张凡和苏冰蓝点了点头，也是直入主题，绝对攻击弱点。 这个封印阵法，比想象中的更麻烦。 张凡本来以为对着弱点直接轰就完事了，结果必须将力量集中于针尖大小的区域，不能偏差，这就必须全神贯注了，也会导致工作量大大增加。 更让人头疼的是，弱点的坚固程度，远比预想中的要强。 在来这里之前，庞英武推断，大乘境的修行人，能够从容地击破单个弱点。 他的预期是，打个一两下，实在不行十几下，差不多就能击破一个弱点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实际上呢，确实可以击破，但并不轻松。 庞英武自己就是大乘境，击破一个弱点，却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至于张凡…… 可以忽略不计了。 由于涅槃诀的后遗症还在，他现在远远没恢复到大乘境的水平，基本上不具有攻破弱点的能力，忙活一天都是白搭，完成数量就当是零了。 苏冰蓝的效率倒是挺高，毕竟她恢复了巅峰期，化神境强者，攻击力还是很强的。 不过她的速度也没快太多。 毕竟她对阵法的理解不如庞英武，虽然攻击高，但动作必须加倍谨慎，不敢攻击得太奔放，所以平均攻破一个弱点，也只要需要三十分钟左右。 这么计算下来，三个人加起来，满打满算，一个小时才能攻破三个弱点。 要攻破完四十九个弱点，需要十六个小时以上。 这还没考虑他们的精力会逐渐降低，后面可能需要休息。 若是在平时，十六个小时并不长。 但现在除魔会的大军已经在天机派外面集结，随时可能攻进去。 八成还有追兵，正在搜寻张凡和苏冰蓝。 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 “怪我，我现在如果不是这么菜，能缩短不少时间。”张凡自责道。 庞英武道：“如果没有你，我们连破阵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就算也处在巅峰状态，一小时能搞定一个就不错了，你总不能比我这个阵法大师更快吧？这么算起来，也快不了几个小时。” 苏冰蓝也安慰道：“不差那点时间，天机派再顶个两三天还是没问题的。” “我是担心，追兵会找到这里，破坏我们的行动。”张凡忧心忡忡地道。 他和苏冰蓝离开时，虽然用了一定手段迷惑敌人，没被当场抓到，但也只是拖延敌人的时间而已。 以除魔会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这里。 而且这次安排的追兵，一定会很强。 “担心也没用，尽人事知天命吧。”苏冰蓝道。 庞英武突然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三个人不分开攻击了，而是三个人同时攻击一个弱点，将力量集中于一处，效率或许能提高一些。这样既能发挥我的阵法技巧，又能发挥出苏冰蓝的实力优势，张凡的力量加进来，也能增加一定攻击力量。” “也行。”苏冰蓝和张凡当即答应。 接着三人便不再分头行动，而是同时攻击一处。 配合了一会儿后，速度果然有所提高。 虽然一次只能攻击一个，但计算下来，需要的总时间是降低了。 照这个趋势，能缩减到十四、五个小时，算是不错的提升了。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攻破了一大半弱点，全程没有休息。 就在这时，苏冰蓝忽然目光一动，道：“有人来了。” “谁？”庞英武吓了一跳，差点手抖攻错了地方，赶紧暂手。 这还有接近一半任务没完成，要是敌人来了，可就不妙了。 苏冰蓝道：“不是敌人，是凌西海。我之前不是给了他传讯的符咒吗，让他到了紫怪山联系我，符咒上有我留下的神识，我感应到符咒被烧了，他来了。” “他当时说，炼完了混沌圣丹，就来找我们，这也太快了吧？”张凡惊奇地道。 “这家伙脑子很轴，他说要送丹给你，就一定会送的，不见到你他肯定不会走。我还是把他也放进来吧，不然万一敌人找到外面发现他，他也不安全。”苏冰蓝道。 “也好。”张凡没有意见。 苏冰蓝嗖的一声，向上飞去，再次穿过那层水池……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一个熟悉的人进来了，正是凌西海。 凌西海一脸惊奇，道：“苏姐，这是什么地方？好神奇，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一样，在外面完全发现不了。” “具体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你先在这里呆着，我怕你在外面逛，引来危险。”苏冰蓝道。 “危险，是指除魔会吗？你们正在被除魔会追杀吧？”凌西海并不觉得意外。 苏冰蓝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和张凡离开宗门，被发现了。” 凌西海一脸鄙夷地道：“名门正派，呵呵。也多亏是八卦宗实力太弱，他们看不上，不然非得强行拉我也入伙。” 说完他就快步走向了张凡，递给他那个小玉瓶，道：“张凡兄弟，我的混沌圣丹炼好了，你收下吧。” 张凡也算知道凌西海的性子了，没有再推辞，接过了玉瓶，问道：“这混沌圣丹具体是何种功效，凌宗主还没说过呢。” 第318章 混沌圣丹 提起混沌圣丹的效果，苏冰蓝也是提起了兴趣，竖耳倾听。 凌西海娓娓而谈道：“对修行人来说，天赋是十分重要的，那天赋是从何而来？说白了，天赋就是身体和魂魄，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后天修炼能改变很多，不能改变天赋。因为身体和魂魄爹妈生的，出来了就改变不了。” “难道，混沌圣丹能逆改天赋？”张凡试探性地道。 凌西海笑着道：“没错，所谓逆改天赋，其实就是改变身体，不是修炼提升的那种改变，而是从本源的改变。这种改变，靠修炼是实现不了的。但，混沌圣丹可以！” “难怪你把这混沌圣丹看得比破境丹还珍贵。”张凡啧啧赞叹道，“这种丹药，确实有资格被成为神丹，但能炼制出这种丹药的人，更是神级炼丹师。” 张凡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越是提升，越明白天赋的作用。 努力的人，确实有机会成功。 但天赋强并且努力的人，更容易成功。 有些东西，是后天能弥补的。 但天赋这东西，在娘胎里就注定了，是老天随机分配的，完全没得改。 家鸡拼尽全力，或许也能飞起来，但永远比不上全力飞行的苍鹰。 混沌圣丹能直接从本源上，逆改身体，改变天赋，这是真正意义的“逆天”了。 上次凌西海炼出的破境丹，一下子让张凡的修为大幅提升，也无比珍贵。 但比起混沌圣丹，还是差得多了。 修为这东西，就算不吃药，自己慢慢修炼，张凡自己以后也能修炼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混沌圣丹带来的“逆改”效果，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的。 或许从眼前的直接效果来看，破境丹更实用，毕竟当场升级，当场实力暴增。 但长远来看，混沌圣丹的价值是无限的。 凌西海补充道：“混沌圣丹，之所以叫混沌圣丹，是因为这世上有一种绝佳的修炼体质，叫混沌圣体。传言说，天生是混沌圣丹的人，等于半只脚迈进了天界的大门，前途无限。而一个本就天赋绝佳的人，经过混沌圣丹改造后，身体会媲美混沌圣丹。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这颗丹药留给张凡兄弟，因为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人选了，以你的天赋，才能发挥出混沌圣丹的完美效果，缔造出一副混沌圣体！” 说到后面，凌西海已经十分激动了。 其实，这种珍贵的丹药，他大可以自己吃了，就算效果不如张凡吃，那也总归是有效果的。 自己得了好处，岂不美哉？ 但他的世界里只有炼丹，在他的世界里，丹药理应发挥100的效果，否则就是对丹药的侮辱。 当初为了炼制混沌圣丹的“半成品”，他耗尽了一切可得到的炼丹资源，榨干了自己的天赋。 如今虽然找回了完整的炼丹炉，但已经没有足够的炼丹资源去炼第二颗了，他也未必能找到当年的状态。 仅仅一颗，他更不愿意浪费。 这颗混沌圣丹，就像他自己的孩子。 他希望孩子有最好的归宿。 当然了，向张凡表达谢意也是一方面原因。 要不是张凡送来了炼丹炉盖，混沌圣丹永远只能卡在99的进度，没有任何意义。 “这……” 张凡拿着玉瓶，欲言又止。 虽然他答应了要收下礼物，但是这东西比他想象得还珍贵，远不是一个炼丹炉的盖子能换来的，所以他有些迟疑了。 突然，凌西海手掌一抬起，精准地打击在了玉瓶上。 那颗深紫色的丹药，嗖得飞了出来，直接进了张凡嘴里，然后灌进了肚子里。 “好快……” 张凡大惊。 刚才凌西海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对力量的控制也无比精妙，很不符合传闻。 传闻说，单从宗门战斗力来说，八卦宗非常很弱，连三流都算不了。宗主凌西海也是只会炼丹，技能点都加在了加丹术上，个人修为平平，堪堪金丹期而已。 要不是修行界敬重他专注于炼丹，估计名字都不配被人知道。 可凌西海强行喂药的举动，绝不是金丹境。 张凡虽然实力受损，反应跟不上，但认知还是在的，这凌西海的真实修为，至少是大乘境八九层，比用了涅槃诀后的张凡还强。 “藏得够深啊。” 就连苏冰蓝的眸子中，都露出一抹惊诧之色。 凌西海干笑一声，道：“不小心暴露了……我也是没办法，怕他不吃，赶紧强行喂了，我也想见识下混沌圣丹的效果。” “凌宗主的真实修为是？”张凡好奇地道。 凌西海：“大乘境九层。” “……好强，几乎是化神境下无敌手了。”张凡喃喃，“话说，凌宗主这么强，干嘛一直藏着掖着？” 凌西海笑了笑，道：“我不喜争斗，只想专心炼丹。透明的八卦宗，透明的我，才不容易被外界干扰。你们想啊，我如果没有隐藏修为，这时候，肯定被除魔会拉去当壮丁，若如此，我去还是不去？” “太低调了，原来你才是深藏不漏。”张凡赞叹道。 凌西海打趣道：“你们还真以为我是个菜鸟啊？炼丹，也是需要修为支撑的。一个炼丹师，如果修为太低，炼丹术的上限也不会很高。别的不说，就说破境丹、混沌圣丹这种丹药，没个大乘境，连个药渣都炼不出来。” “连提升境界都是为了炼丹，凌宗主真是纯粹的人啊。”张凡很佩服。 苏冰蓝突然盯着凌西海的眼睛，道：“你明明是大乘境九层，为什么我一直没发现？我每次见你，都以为你只有金丹境。” 修行人确实可以隐藏气息，假装是个菜鸟，但那只对比自己弱的人有效。 对更强者，无效。 隐藏气息，其实本质是“收敛”修行人的灵力波动，而不是真的让灵力波动消失了。 凌西海是大乘境九层，而苏冰蓝可是化神境。 他在苏冰蓝面前隐藏气息，苏冰蓝依旧能发现，境界差距摆在这里。 正常情况下，理应如此。 事实上，苏冰蓝跟凌西海认识这么久，却从没发现他是装成了金丹境。 凌西海故弄玄虚道：“怎么，苏姐都不能让我有一点小秘密了？” 苏冰蓝：“……” 凌西海笑了笑，道：“反正你们都知道了，也没什么秘密了。其实很简单，我有一种特殊的丹药，叫做‘匿气丹’，服用后，可以自行改变灵力波动、乃至整个人的气息，即便是更强者，也发现不出端倪。这匿气丹并不能直接用于修炼，不实用，炼制还难，算是非常小众的丹药，都快失传了。” “原来如此。”苏冰蓝恍然，“你这老家伙还真狡猾，装了这么多年金丹境。” “嗨，就是想混混日子。”凌西海道。 “等一下，匿气丹？凌宗主，这种丹药，你送过别人吗？”张凡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问道。 “送人，那倒没有。”凌西海摇头。 张凡又问：“那有没有其他人，可能拥有匿气丹？比如……天机派的某人？” 张凡想到的是那个“双剑老人”，当时参与围攻爷爷的天机派高手，怎么都找不到，在天机派里没有一个人能对得上号。 张凡逼问孙长老时，孙长老说过，当时双剑流露出的气息，完全陌生，猜不出身份。 本来他是觉得，双剑老人是假冒天机派长老的。 但如果双剑老人是用了“匿气丹”，那就有另一种合理的解释了。 “天机派？”凌西海仔细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当世现存的炼丹师里，只有我能炼制出匿气丹。天机派里，没谁能炼出来……不过……” 突然，凌西海眉头一皱。 “不过什么？”张凡道。 凌西海道：“你提到天机派，我是想到了一件事，大概二十三年前，天机派的左长老来八卦宗找我，让我帮忙炼了一些疗伤药。后来他走后，我发现我的屯的匿气丹少了一颗。这匿气丹，本就是消耗品，我长期囤放了不少。我当时发现少了一颗，也没当回事，以为是我记错了数量。至于是不是被人顺走了一颗，早已无从考证了。” “左长老？是左良材吗？”张凡眯了眯眼睛。 第319章 叛徒？ “没错，天机派就一个左长老，左良材。”凌西海点头。 张凡冷笑一声，道：“呵呵，我明白了，原来是他……” 刚进入天机派时，由于张凡造成入口提早被发现，宗门上下对他是颇有微词的。 但大家都没说什么，毕竟就算没有张凡，天机派的遭难也不会消失了。 唯独那个左良材，对张凡充满敌意，甚至想让张凡死。 左良材为了找个合理的理由整张凡，不惜用徒弟的命做诱饵。 当时张凡还跟师父聊过，这老头对自己怎么这么大的敌意呢。 师父也只能猜测，是因为左良材太重视宗门的安全问题，所以反应比一般人更强烈。 现在张凡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左良材，也是当年害死张无尘的凶手，而且是主力。 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左良材知道张凡是张无尘的后人，肯定想让张凡死了，以绝后患。 “左良材，是他，竟是他！”庞英武也是满脸怒火。 张凡道：“二爷爷也知道这个人？” 庞英武咬着牙，道：“当年我大哥游历天下，遇到过左良材，还跟他成了朋友，指点了他不少。想不到，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是害死大哥的重要人员。” 苏冰蓝眉头一皱，道：“这件事，天机派是不知道的，如果真的是左良材自己参与了此事，那其实不说……” “说明，左良材和三大宗门的私交很好。”张凡脸色严肃地道。 若这种猜测属实，左良材很可能已经背叛了天机派，成了除魔会的内应！ 张凡有些焦急，道：“这老家伙，不会在里面开门，放除魔会大军进去吧？” 苏冰蓝沉吟道：“应该……不会吧？如果他想开门放敌人进去，应该早就开了。只能希望，他虽然跟三大宗门私交好，但并不足以背叛天机派……” 眼下，张凡和苏冰蓝必须先把封印接触了，不可能直接折返宗门，不然这趟就白出来了。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早一点回去。 不过苏冰蓝还是通过一种可以传达一道神识的特殊的符咒，跟宗门里的师父联络了一下，告诉师父左良材与三大宗门有私交，要小心此人倒戈。 传递完了信息后，苏冰蓝就继续开始攻破阵法弱点了。 至于张凡，丹药下肚后，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身上传来阵阵温热的感觉，并不是由于境界在提升，而是好像身体本身正在被一点点逆改…… 这个过程，并不痛苦，反而很惬意，好像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一样。 最明显的反应，就是张凡的身上被深紫色的光幕沐浴着，跟丹药上的色彩一样。 药力之强大，竟是逸出体外，形成了实质化的能量体。 凌西海看到此情此景，激动得老泪纵横，道：“这、这种光芒，就以为混沌圣体正在形成，只有混沌圣体，才能映射出紫色的灵力！还好是张凡兄弟天赋足够，不然真的发挥不出丹药的完美效果。我这辈子，炼出了破境丹，还炼出了混沌圣丹，值了，哈哈哈！” “凌西海……” 这时，苏冰蓝用余光看了一眼凌西海，想说什么，但最后又算了。 “苏姐，怎么了？”凌西海道。 “没什么，为你高兴。”苏冰蓝说道。 其实，她是想凌西海能帮下忙的。 凌西海是个大乘境九层的高手，比庞英武还强，若他也能来帮忙攻击弱点，又能缩减一大截时间。 但这是天机派和除魔会之间的争斗，凌西海早已表明了中立态度，八卦宗也从不参与修行界的一切斗争。 此时若是让凌西海来帮忙，等于是让他违背原则，违背门派的规矩。 更何况，凌西海没有加入除魔会，就已经是在帮天机派了。 至于他送张凡丹药，那是出于私情，两码事。 “咦，苏姐，这是什么？” 凌西海看过去时，目光不禁落在了阵法中的玉牌上。 “这玉牌是张凡找来的，是一把钥匙，解除封印用的。”苏冰蓝道，“至于这里封印着什么……还没告诉你，是苏竹，当年那只叱咤风云的九尾妖狐。” “原来是封印的苏竹啊，怪不得这么大阵仗。”凌西海对苏竹似乎并不感冒，其实他对大部分事都不关心，不然也不能长期中立，谁也不巴结、谁也不得罪了。 至于苏竹被放出来会发生什么，不是他该管的。 他感兴趣的是那块玉牌！ 凌西海目光盯着玉牌，然后就朝着阵法走了过去…… 庞英武连忙提醒道：“凌宗主，破解阵法不能出差错，您也别在这上面乱动用灵力啊。” “没有，我就是看看，这玉牌……果然是，真的是！想不到，竟在这里看到它了！难道……” 凌西海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看错，脸色不禁有些激动。 苏冰蓝和庞英武暂时停了下来，道：“你认识这玉牌？这是张凡带来的。” 张凡正在感受身体的变化，意识还是清醒的，此时也是稍微分了些注意力过来。 凌西海深呼吸一口，看向张凡道：“张凡兄弟，这玉牌，可是来自一个女孩？” “没错。”张凡点头。 凌西海的身子微微颤抖，又期待又害怕地道：“她……还活着吗？” 张凡道：“当然活着，她现在是一家超级公司的老总，叫柳霜，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凌西海的宗门虽然也在世俗世界中，但他并不关心网络，倒是不知道柳霜。 但，他知道，那个女孩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这就够了！ “呜呜……” 不知不觉间，凌西海竟是掉了两行眼泪。 发现苏竹的表情有些异样，他才赶紧擦了眼泪，笑着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突然得到这个好消息，有些没控制住情绪。” 张凡睁大眼睛，道：“柳霜不会是你女儿吧？她当年是个弃婴，是被柳家捡来的。” 凌西海干笑一声，摆手道：“呃，不是，我都没碰过女人，哪里来的女儿。” 第320章 追兵至 张凡听到凌西海的话后，不禁睁大眼睛，道：“什么，没碰过女人？你还是个处男？” “那叫元阳童子之身！”凌西海好像还很得意。 张凡：“……” “童子之身，对修炼可是大有好处的。再说，女人只会影响我炼丹，我才没兴趣呢。”凌西海一本正经地道。 张凡干咳一声，道：“所以，柳霜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听说她的消息后，这么高兴？” 凌西海露出回忆之色，道：“柳霜其实是我师姐的孩子，那是她的往事，我也不好多提。总之她当初在世俗界，有了一个孩子，后来孩子的生父意外死了，她被宗门的长老强行召回宗门，最后郁郁寡欢，英年早逝。她的孩子，则是被遗弃在了世俗之中。” “你不是宗主吗？不能护着她？”苏冰蓝有些不满地道。 凌西海一脸惭愧和自责，道：“当时我正在满世界地跑，寻找炼丹材料，那些长老一定要按规矩办事，强行让师姐回来……等我知道时，已经晚了。” “算了，这也怪不得你。”苏冰蓝叹息道。 张凡道：“柳霜一直好奇她的身世，原来如此。这块玉牌，就是她母亲留下的吧？” 凌西海道：“没错，这是八卦宗的宝物，有护体的能力，师姐修为不高，所以我让她带着。可惜，物是人非了。” “不管怎样，她的孩子还在，而且活得很好。”张凡安慰道。 “张凡兄弟，离开这里后，我想见见那孩子。”凌西海正色道。 “没问题。”张凡笑着说，“话说回来，按照辈分，我还得叫你叔了？你这一句张凡兄弟叫的，可是有点乱套了啊。” 凌西海不以为意，道：“无所谓，咱俩各论各的。” “这玉牌是于思汉留下的，又为什么成了八卦宗的宝物？”苏冰蓝忍不住插了一句。 凌西海一挥手，道：“嗨，于思汉就是我们八卦宗的开山鼻祖啊。” “啊？可是附近的县城里，还有于思汉的后人啊？”张凡又道。 凌西海道：“宗门的大事件记录中，有简单记载了于思汉的生平。他创建了八卦宗，后来突然传位给二代，自己离开了。他一生并没有娶妻生子，应该是离开宗门后领养了孩子吧，你说的后人，应该是他领养孩子的后代，并不是直系血脉。” “忽然觉得，这世界真小，兜兜转转，原来都是自己人。”张凡感慨万千。 原来，于思汉是八卦宗的创始人。 他留下的玉牌，被八卦宗保留，最后到了柳霜身上。 如今，这玉牌又被张凡取来，用于解封苏竹。 而苏竹，又跟于思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之前，张凡还有些疑惑，于思汉对苏竹感情这么深，怎么还会留下了一个于家。原来是领养孩子，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要不，我也来帮下忙？” 凌西海看了看阵法上标记的弱点，试探性地道。 刚才苏冰蓝虽然没提帮忙，但凌西海也大概看得出来他们在干什么。毕竟他也是个大乘境的前辈了，这点眼界还是有的。 “你帮忙？可八卦宗是中立的啊，你若是帮忙，就等于站在了天机派这边。这跟送丹药可不是一回事，送丹药终究是私人间的事。我们正在解除封印，是为了对付除魔会。”苏冰蓝正色道。 凌西海一跺脚，道：“什么中立，我跟张凡现在不光是朋友，都算是亲戚了，还中立个屁？自己人帮自己人，很合理吧？再说，这乌漆抹黑的地方，又没有什么外人。” “那好。”苏冰蓝没有拒绝，她也很急，多个人终究是好的。 “你们先教教我，具体怎么做。”凌西海兴冲冲地道。 “简单来说，就是要将灵力凝聚到针尖大……”庞英武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三人就开始全力攻击余下的弱点了。 之前，四十九个弱点已经被搞定了二十九个，剩下二十，再多个凌西海这个强力支援，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至于张凡，则是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睡。 他服下混沌圣丹后，一开始意识还是清醒的，该干嘛干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力对身体的改造越发深入，尤其是连“魂魄”都开始改造了，他的也是不受控制地进入了深度的忘我状态。 严格来说，人是由肉身和魂魄组成的，修行人所说的“体质”，实际上是二者相加。 混沌圣丹的改造，当然是全方位的。 不过这对张凡来说不重要了，他隐隐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变成了一粒粒尘埃，飘散在了宇宙之中。 这些尘埃，一遍遍经受着宇宙混沌的洗礼，然后重新组成，形成了一个新的自己。 ………… 时间快速流逝。 苏冰蓝、凌西海、庞英武三人齐心协力，终于是击破了第四十八个弱点。 只差最后一个，便可大功告成。 而张凡身上的深紫色光芒，也是几乎快要散尽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显然也是进入了尾声。 可就在这时，几人头顶的水池，却有些不对劲了…… 这水池是卡在秘境空间中间的，由秘境自带的灵力托浮着，把秘境分割成了两层。 所以水池始终悬浮着的，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此时，水池却突然剧烈震颤了起来 哗！ 水池颤动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向下落下水滴了，像雨点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庞英武惊疑道。 苏冰蓝抬手朝着上方的水池一挥，水中就出现了一阵好像倒影的画面。 不过并不是映照了里面，而是显示出了外面的景象。 “原来这水池是能映射外界，怪不得特意建了这东西，当初制造这秘境的前辈真是厉害。”庞英武赞叹道。 可接着，他的表情就凝重起来。 随着水中画面的清晰，外界的茫茫雪山也是呈现出来，而在紫怪山正上方，赫然站着五个人影。 这几个人，他都认识！ 为首的一个，正是子午宗宗主，管璋。 苏冰蓝也是面色严肃，道：“他们终究是找到这里了，可真下得了学门啊，连管璋都来了。” 凌西海道：“毕竟苏姐是个化神境强者，他们肯定也得派个化神境来，不然那不是来送死嘛。” “另外四个，也不是庸人。惊龙派宗主，陶玉成。月蚀宗宗主，田刚纵……这田刚纵，被除魔会认为是二流门派的最强宗主，号称是距离化神境最近的宗主。若他未来能晋级化神境，月蚀宗就是新的第四大门派了，此人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觑。还有，万剑门还真给管璋面子啊，连薛伟和薛琴都派来了。”苏冰蓝扫视一眼几人，语气凝重地道。 第321章 于芙之死 庞英武看清敌人的阵容，也是干笑一声道：“谁能想到，这几个人之中，陶玉成竟然是最弱的一个了……那薛伟、薛琴的名号我也听说过，二人一母同胞，都擅长使剑，双剑合璧，可以当作一个半步化神境。” “我们仨打不过他们五个。”苏冰蓝瞬间衡量出了双方的战斗力差距，给出了判断。 就算现在多了凌西海，也是敌人明显更强。 她自己只能牵制住一个管璋，胜负姑且不提，她若是跟管璋打起来，肯定是抽不开身的。 这么一来，薛伟、薛琴、田刚纵、陶玉成四人，对付凌西海和庞英武还是绰绰有余的。 凌西海虽然是大乘境九层，但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学习炼丹上了，没多少精于实战和杀伐的手段。估计真打起来，未必比得过田刚纵，能打平就不错了。 就算凌西海真的跟田刚纵能打平，剩下的薛伟、薛琴和陶玉成，谁来对付？ 指望庞英武一个人？ 肯定不可能。 不出意外的话，薛伟、薛琴双剑合璧，五招之内就能秒了庞英武。 陶玉成在旁边看戏喊666都没问题。 到时候，庞英武先死，然后是凌西海，最后所有人一起围攻苏冰蓝，苏冰蓝也撑不住…… “打肯定是不能打的，苏姐，这秘境空间，结实吗？他们在外面轰击。能进来不？” 凌西海问道。 苏冰蓝道：“他们不能正常开启入口，只能这么对空轰击，一般是轰不开的。除非时间很长，起码轰个十天半个月的。” “既然进不来，那就不要紧，等张凡兄弟醒来，看看他的状态。混沌圣体成型后，实力多少能提升一些。加上张凡兄弟之后，我们四个人一起杀出去，胜算就高了……”凌西海道。 “嗯，现在出去，前功尽弃。先不管他们，让他们轰吧。”苏冰蓝道，“而且弱点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若能放出苏竹前辈，何惧外面几个宵小之辈。” 凌西海嘀咕道：“前提是她得愿意帮我们……万一她不分敌我，见人就杀，放了她就成了坏事了。” 苏冰蓝目光一凝，略显不快道：“不可能，九尾妖狐见人就杀，都是抹黑！就算她不帮我们，也不可能害我们。” 凌西海连连改口，道：“我相信苏姐的判断。” “因为我也是九尾妖狐，我知道九尾狐的天性，从来都不是嗜血残忍的。”苏冰蓝沉默了一下，突然补充了一句。 凌西海微微一愣，道：“苏姐连这种事都愿意告诉我，谢谢你。” “你不害怕？”苏冰蓝反问。 “我怕什么，都修炼到这境界了，妖狐也罢，人类也罢，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站在三界的立场，大家没什么区别。”凌西海理所当然地道。 苏冰蓝银牙轻咬，道：“所以道理大家都懂，除魔会嚷嚷着诛杀妖狐、除魔卫道，终究只是借口。” 凌西海耸了耸肩，道：“人性如此，没什么可说的。当然，我也相信因果报应。” “把最后一个弱点攻破吧。”苏冰蓝收起杂念，催促道。 少顷。 嗤嗤嗤……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灵力波动，最后一个阵法弱点，被成功击破。 嗖！嗖！！ 无数道金光从地面上冲起，整个阵法图案也在疯狂震动，那些原本看不见的纹路，也是显现了出来，并且开始迅速断裂、崩溃。 嗡嗡嗡…… 强大的能量波动，从阵法上传来，引得整个秘境空间都在颤抖。 下方，似乎蕴藏着一座最恐怖的后火山，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就在这时，水池中的投影里，管璋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你们看，那老狗抓了一个人来。”庞英武指着画面，大声道。 苏冰蓝抬头一看，眉头一皱：“我没见过她，可能是张凡的朋友吧。” 外面，管璋恶狠狠地道：“张凡，我知道你就在这里面，看到了这是谁了吗？于芙！你如果再不出来，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之前管璋为了帮惊龙派寻找凶手，就到过县城里，也根据蛛丝马迹，发现了张凡和于芙一家人有交集。 刚才他攻不下秘境，于是直接把于芙抓来了，当作人质。 他就不信，张凡能真的不顾这女人的死活。 “这老狗，太卑鄙了吧，竟然用凡人女子当人质！”凌西海骂骂咧咧地道。 “我们要去救她，她是无辜之人，不应该被牵扯进来。”庞英武沉声道。 苏冰蓝点了点头，阵法弱点已经开始瓦解，估计马上就要彻底开了，剩下的也没他们的事了。 刚好这时，张凡也是苏醒过来了。 他身上的紫色光芒，已然彻底消散，混沌圣丹的效果，已经完全发挥了出来。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阵法金光四射，山摇地动，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 “完事了？” 张凡瞥了一眼正在瓦解的阵法，有些欣喜。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水池的投影中。 “于芙怎么在他们手上？”张凡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和于芙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芙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于芙也帮了他许多忙，若没有于芙，他都找不到这里，若他当初没进过秘境，韩小月说不定就死在里面了。 而且，于芙还是于思汉的后人，张凡不可能不管他，凌西海也不可能看着他死。 “师姐，开门！”张凡果断地道。 体质被改变之后，先前的后遗症也完全消失了，毕竟他等于整个人脱胎换骨了，曾经的负面症状肯定也没有了。 而且境界上有所提升，虽然没有上次破境丹提升得那么猛，没能直接让他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但也有好几层境界的进步了。 毕竟混沌圣丹主要是改变体质，而不是升级，在大乘境中升个几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升了几层，再加上涅槃诀的效果，实际战斗力保底能达到大乘境九层的水平，足够够应对外面的敌人了。 “已经在开了。” 苏冰蓝正在快速结印，开启秘境。 不过这多少需要一些时间，就算她再快，也要大概一分钟时间来运功施法。 可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那管璋竟是等不及了。 “还不出来？难道是不在？”管璋眉头一皱，接着眼睛一缩，道，“在不在，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就直接将于芙抛向了空中，同时一掌轰了出去。 硕大的掌印，直接拍在了于芙身上。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好似是在拍一块砖头，而不是一个凡人。 砰！ 可突然，于芙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盛的灵力屏障，将管璋的这道掌印挡了下来。 “什么？防御形态法宝？这小女子，果然不一般。”管璋吃了一惊，又接住了于芙。 于芙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哪见过这种场面？ 眼前的老头，是她无法理解的存在，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等梦一醒，恐惧和痛苦就结束了。 管璋立即发现了于芙脖子上的吊坠，于是狠狠伸手，想要拽下来。 这吊坠中藏着苏竹的一尾之力，具有防御法宝的效果。 管璋表露出杀意、恶意，当时受到了吊坠的排斥！ 唰！ 吊坠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竟是把管璋直接震飞了。 那层无形的防御壁障，再次将于芙笼罩。 “管宗主，没事吧？” 四位同伴表示关切。 管璋略显狼狈，感到十分耻辱，道：“没什么，主要是没料到这东西的威力，我倒要看看，它的防御力在什么水平，能不能防得住化神境强者，呵呵。” 一边说，他就单手捏了个印法，指间凝聚出一抹狂暴的灵力。 这灵力直接幻化形态，变成了一根巨大的锥刺，朝着于芙狠狠射了出去。 扑哧！！ 灵力锥刺，当场冲破了法宝的护体屏障，然后贯穿了于芙的心脏。 法宝虽然有自动防御的效果，但是管璋毕竟是个化神境强者，若他全力出手，这法宝是不可能挡得住的。 唰！ 管璋抬手一招，于芙的尸体就被他吸了过来。 接着他将玉坠强行扯下，将尸体扔了下去。 “此物……竟有妖狐的气息。”管璋把玩着吊坠，脸色严肃。 陶玉成说道：“管他是什么，先找到张凡将他杀了才是关键，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我也很急，但根本不知道怎么……”管璋很烦。 不过他的话说了一半，又死死盯住了吊坠。 上面泛着阵阵妖异的光芒和玄奥的力量，似乎是在和某种事物产生了共鸣。 “难道说，这吊坠能解开此处隐藏的秘密空间？”管璋喃喃自语道。 ………… 与此同时，苏冰蓝、张凡、凌西海、庞英武四人在秘境空间里，清晰地看到了管璋的举动。 这个自称正派首领的宗主，竟然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个无辜的凡人！ 望着躺在山顶的于芙，张凡大怒，一句话都没说，身上却流露出无尽的杀意。 凌西海也是气得跺脚，骂道：“这丫头是宗门创始人的后人，却在我面前被杀了，我死后都没脸见祖宗们了……中立个屁的中立，我跟除魔会不死不休！” 苏冰蓝脸色冷漠，心中暗暗自责。 要是自己施法开门能更快点，也许于芙就不会死了。 “马上就好了，还有十秒左右……” 苏冰蓝的面前，浮现出一片发光的符篆，传来隐隐的空间波动。 就在这时，脚下的封印阵法，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恐怖的力量咆哮而出，竟是将四个人全部冲飞了，狠狠甩了出去。 本来狭小的空间，硬是被冲得扩充了好几倍。 砰！ 代表着阵法的那些金色光芒与纹路，终于是完全爆碎，化为乌有。 尘埃和光芒散尽后，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是一个美艳到极点的女人，五官秀美，肤如凝脂，找不到半点瑕疵。 她的身材也是精致到近乎完美的程度，一袭白衣，就这么静默地站在那里，竟让人产生一种“仙子下凡”的幻觉。 或许真正仙界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的女人，仿佛就不该存在于凡界，连画风都跟一般人不一样。 受到刚才的冲击，苏竹施法开门的举动，也是被强行打断了。 她的目光看向白衣女子，试探性地道：“苏……竹前辈” 第322章 你们古代人真会玩 女子动作略显生硬地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苏竹，红唇轻启，但并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忘记了怎么说话。 张凡接着道：“前辈，你是苏竹吗？” 终于，那女人缓缓说道：“我是……是你们救我出来的？” 苏冰蓝点了点头。 苏竹似乎一时有些难以相信，怔怔发呆了几秒后，才说道：“谢谢你们。” 她似乎有些茫然，像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张凡见状，倒是稍微安心了。 在见到苏竹之前，他其实有点担心，苏竹被封印了几百年，说不定真的成了心理变态，一出来就大杀四方，宣泄情绪。 现在看来，她还挺稳定的，看起来很人畜无害。 于是张凡开门见山地道：“苏竹前辈，如今世上仅有的几个九尾妖狐，连同她们所在的宗门，正面临整个修行界的围剿。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苏竹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神色平淡地道：“我早已经不问世事了，万事皆有定论，随缘吧……” 张凡很无语：随缘？你倒是看得开，我可没你这种心态！ “就算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还是想努力一下。”张凡脸色认真地道。 苏竹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算了，看样子是指望不上她，我们走吧，先去杀了外面的几个老狗，为于芙报仇。”张凡说道。 这种级别的高手，脾气性格古怪，也是正常。 就算劝她、求她，都没什么意义。 既然她不愿意，张凡也就懒得再废话了。 最重要的是，不论苏竹是因为什么，变成了如今的心态，都是张凡所鄙夷的。 九尾妖狐，天下已经没几个了，往往是要互帮互助。 从族群来说，苏竹总不能眼看着同族被杀死，还背负着骂名吧？ 更何况，苏竹自己就是受害者，当年也是被天下修行人以妖魔为由，强行镇压。 在天机派的遭遇上，她应该是感同身受的。 退一步说，就算她再没良心，被张凡几人救了，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淡漠。 就算不愿意出手，好歹表示关切一下啊！！ 搞得好像看破一切的样子，说到底不是绝情、冷酷。 君子论迹不论心。 张凡不喜欢苏竹这种人，没意思。 至于外面的五个老狗，他现在实力又提升了，配合苏冰蓝、庞英武、凌西海，还是有胜算的。 如果，他能再冲击一下化神境，让天机派再多一位化神强者坐镇，也不是不能跟除魔会叫板。 如今他有了混沌圣体，冲击化神境，也比一般人更快。 干吧！ 张凡瞬间燃起战意，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冰蓝。 苏冰蓝也已经在重新运功开门了。 苏竹却是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于芙？她是谁？” 张凡懒得搭理她，不熟。 凌西海叹了口气，道：“苏竹前辈，可还记得……于思汉？” 听到这个名字，苏竹的脸色，终于不再平淡，目光一颤道：“他……怎样了？” 凌西海道：“你被封几百年了，他早死了。于芙，是他的后人。” 苏竹一脸释然的样子，道：“是么，他的后人，代代相传至今，挺好……” 凌西海接着道：“于家，是他收养的孩子开枝散叶形成的，他不曾娶妻。余生，都在研究如何破解封印你的大阵……” “为什么……”苏竹面色怆然。 张凡忍不住了，道：“你俩到底是不是一对啊？” 之前他就一直是把于思汉和苏竹当成一对痴情道侣的，但又似乎不像，至今存在疑惑。 现在看苏竹的表现，好像还真不是两口子？ 凌西海暗暗心惊：这种问题能随便问吗，万一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她突然发疯，不会拿我们撒气吧…… 好在苏竹没太激动，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他是我徒弟。” “徒弟？徒弟能这样？”张凡表示不信，“他为了你，半辈子隐居研究阵法。你自己还整个了护身吊坠给他，这是师徒该干的事？” 苏竹沉默了。 张凡忽然猜到了什么，道：“我懂了，你和于思汉只是徒有感情，但并没有一起吧？” 苏竹没有正面回答，但看她的眼神，似乎是默认了。 “为什么啊？” 张凡表示不理解，心想： 你们两人的感情之深，估计都快要能拉丝了，最后竟然没在一起？ 互相搞暗恋？ 我爱你但是我不说，我知道你爱我，我还是不说。 你知道，你也不说。 诶，就是玩，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是不干点实在的事。 享受的就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玩的就是气氛。 牛，还是你们古代人会玩。 或许这是他们独有的浪漫吧…… 神经病吧！！ 张凡反正是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他是直来直往，敢爱敢恨的性格。 他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和韩小月的关系，类似苏竹和于思汉这种情况，他能急死。 别说是窗户纸，就算是一万层钢板，也得给捅破了！ “为什么？”苏竹念叨这三个字，目光变得有些灰暗，似乎更加失落和怅然了。 凌西海小声道：“张凡兄弟，你刚没听到嘛，苏竹前辈和八卦宗的开山鼻祖，是师徒……咳咳，师徒哪能结为道侣，那不是乱了套吗？” 张凡反问道：“为什么不能？谁规定的？” “呃……那倒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但历来如此，尤其是在修行界，师徒就是师徒，关系、礼法不能乱了。”凌西海道。 “历来如此，那又如何？我不认，那就是放屁是。”张凡理所当然地道。 凌西海：“呃……” 张凡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可笑、可悲，看向苏竹，道：“难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竹深呼吸一口，道：“我是妖狐，他是人……” 张凡反问：“师徒又如何，人妖之别又怎样？韩小月也是九尾妖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韩小月是谁？”苏竹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老婆。”张凡脱口而出。 苏竹好像被电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张凡接着道：“名义上讲，她是我师姐。但从事实上说，她也能算是我的师父，我走上修行之路，就是她带的。可，那又怎样？我还是和她在一起了？” 苏竹心中的某处，似乎是被触动了，不禁重新打量起了张凡。 一开始，她只是把张凡当作一个天赋不错、但性格张狂的后辈。 可现在，她的内心深处，竟开始佩服、羡慕张凡了…… 产生这种情绪后，苏竹脑中浮现过往的一幕幕，心中的哀伤，更加强烈：若是当年，我能和这小子一样，这一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 张凡看到苏竹的样子，又有些同情，不禁叹了口气。 即便他现在已经很强了，可在苏竹面前，还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一个小孩，对苏竹这种强者表现出同情，何其不可思议？ 可苏竹却没感到任何违和感：是啊，跟他相比，我真可怜…… 第323章 八尾 “咳咳，张凡兄弟，你也不能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嘛，你的心态，一般人也比不上。更何况，苏竹前辈是生活在几百年前的，而你是来自现代都市的新时代青年，思想上肯定有巨大的差距。”凌西海干咳一声，说道。表面上是在跟张凡说话，实则是在安慰苏竹。 张凡点点头，道：“也对，我也有点可以理解，唉……” 龙国人喜欢讲“意境”，在感情方面，也比较深沉和隐晦，还总是顾虑太多。 更何况是几百年前的修行人？ 那属于是封建中的封建了。 更何况，苏竹和于思汉还是师徒，还是人和妖的区别，算是两个最强的debuff了。 站在他们当时的立场，没能在一起，也算正常。 若是她们在一起了，在所谓的传统价值观中，那就属于是天怒人怨了，死了都得被其他修行人吐口唾沫，还得骂几句。 不过，张凡只是理解他们的行为，但并不赞同。 老子管他什么传统，管他什么天理，管外人如何看，管后人如何评价！ 像于思汉和苏竹这样，因为种种顾虑，没能修成正果，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一无所有，只有遗憾和悔恨。 于思汉都死几百年了，都没好好在苏竹面前认认真真地表达过情感…… 两人连苦命鸳鸯都算不了，人家鸳鸯好歹还在一起过呢。 这两人的关系，却永远止步于师徒了。 现在苏竹出来了，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也许她的想法发生了改变，可于思汉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她又能做什么？ 时光不能倒流，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只能听张凡诉说着，于思汉用半生时间研究破阵之法，却再也不能跟于思汉说上一句话了。 张凡接着说道：“跟你相比，或许我还很弱。也许我会和天机派一起，被除魔会彻底抹杀，形神俱灭。但我经历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是让我后悔的。我从不想太多，我从来都遵循本心，纵使韩小月是妖狐，被正派人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还是和她在一起了。纵使最后我和她一起战死了，我也不会后悔。在我活着的时候，我做了想做的事，我已拼尽所能……” “……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羡慕的人。”苏竹吃吃地道。 “没必要羡慕我，难得从封印里出来，不如想想还有什么事想做的。”张凡道。 苏竹道：“我想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 “你是说于思汉吧？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早就被埋了，不过已经被挖出来了，只剩下一堆废墟。但他用来记录阵法信息的石板，还保存完好，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在那上面，也许还有他的痕迹吧……” 苏竹深深点头，道：“好，谢谢你。” 接着目光一转，看向了水池中的投影，冷声道：“还有一件事想做……那于芙，是于思汉的后人吧。” 尽管于思汉一生都在守着她，没有直系的后人。 但领养的孩子，一样是他的！ 于芙是于思汉的后人，现在却被外面的几个修行人杀了。 苏竹的眼眸中，浮现出强烈的杀意。 这股杀意，连张凡都感到阵阵心悸。 直到此时，他才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当年可是差点杀穿整个修行界的怪物。 刚出来时，也许她真的心如止水。 但现在，她只想随心行事！ 尤其是，她看到自己留给于思汉的吊坠，被管璋拿在手里，更是感到无比恶心和愤怒。 接着她突然又看向张凡，道：“你是混沌圣体？” “啊？是啊。”张凡有些疑惑。 “只有混沌圣体这种级别的肉身，才能承受住我的力量……既然如此，你帮我杀了外面几人吧。思汉不喜欢我杀人……” 苏竹说完，突然把张凡抓了过来。 与此同时，在她的身后，浮现了几条尾巴虚影。 真正的九尾妖狐！ 庞英武和凌西海第一次见到这场面，都是又惊又奇，还有点本能的畏惧。 苏竹见状，则是露出敬仰之色。 九尾妖狐之所以叫九尾妖狐，一方面是由于有九条尾巴。 妖狐一出生，就有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这种天生长在身上的尾巴，跟四肢差不多，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并没有特殊的作用，相当于只是“空壳”。 但随着妖狐的境界不断提高，九条空壳尾巴，会不断被激活，获得强大的力量。 激活的尾巴越多，实力自然也越强。 也因此，在妖狐内部，是用“几尾”代表境界强弱的。 在人形态时，妖狐能够凝聚出尾巴虚影，就代表着已经激活的数量。 这种尾巴虚影，跟肉体层面尾巴是两回事，代表着境界。 比如苏冰蓝自己，就是“七尾”境界，这并不是说她只有七条尾巴，而是指已经激活了七条尾巴。 苏冰蓝在全力战斗时，能凝聚出七条尾巴虚影，释放出七尾之力。平时她说自己是化神境，只是为了方便，才换算成了人类的境界说法。 而苏竹却是九条虚影，意味着妖狐的巅峰！ 不过这九条虚影中，其中一条是断掉的…… 断掉的原因，苏冰蓝和张凡都知道。 那断掉的一尾，就在于芙的吊坠中。 当妖狐达到九尾的级别后，可以主动断掉一条尾巴，将一部分修为和意识，封存在断尾中。即便本体死亡，断尾中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正是因此，那吊坠才能长期守护于家后人，发挥出强大的保护效果。 这就造成了，此时苏竹的真实境界，只有“八尾”境了。 可即便是八尾，那也比在场的每个人都强，强很多！ “前辈是要……”苏冰蓝看到苏竹的举动后，又惊又疑。 下一秒，那八条尾巴虚影，竟是突然齐刷刷断了。 苏竹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惨白。 还没等张凡反应过来，八条断尾，就化作八道青紫色的光芒，冲进了张凡体内。 张凡的气息，随之暴涨，境界开始狂飙…… “前辈不要啊！” 苏竹想要阻止，却早已来不及了。 她没想到，苏竹竟一次性把余下的八尾全部断掉，化作修为，强行融给了张凡。 对人类来说，修为是不可能转移的。 但妖狐是例外，一旦妖狐修炼到“九尾”境，就能掌握断尾之术了。 断尾，本质上就是妖狐的修为载体。 将断尾融入别人体内，就等于是把修为转移了过去。 虽然不能100转移，但也能大幅提升张凡的境界。 当然了，前提是张凡能承受得住。 这可是八条断尾的力量，一般修行人根本受不了，大乘境也不行。 可偏偏，张凡刚获得了混沌圣体，是个特例，能够一次性承受这么大的妖狐之力，也能够承受祖神境界突然暴增。 难怪苏竹刚才说了一句“只有混沌圣体这种级别的肉身，才能承受住我的力量”，她原来是这个打算。 可如此一来，苏竹自己的命就没了。 所有尾巴全部断掉，等于彻底的自杀。 一切发生得太快，苏冰蓝意识到前辈的意图时，张凡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九尾妖狐虚影，将他笼罩了起来。 他整个人好似沐浴在妖狐的精血中，刚刚变成混沌圣体的肉身，疯狂吸收着八道断尾的力量。 混沌圣体，果真不凡。 换作其他大乘境修行人，估计已经爆体而亡了。 但张凡不但安然无恙，还完美与八尾结合了！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体内本来就蕴藏着九尾妖狐的力量，毕竟当初他刚学会修行，就是因为吸收了韩小月的灵气，后来筑基时，更是受到了韩小月的影响。 严格来说，张凡虽然是人类，但有一部分更像妖狐。 这么一来，他融合八尾的速度，比苏竹想象得更快。 虚影完全消散，尘埃落定时，张凡只觉得自己的气海庞大到深不可测，似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因为现存的最强者，就是化神境了，大概是苏冰蓝、陆慧茹的水平。 他在刚得到混沌圣体时，也就提升了小几层，仍旧远远不到化神境。 可此时，他确定自己比苏冰蓝的境界更高，但具体高多少，还真不知道。 没人教过他这些，也没有相似的强者做参照。 不过比起自己的境界，他更关心的是苏竹…… 此时苏竹脸色苍白，气息萎靡，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掉了。 张凡赶紧搀扶住她，急道：“前辈何必如此啊……若要杀管璋，你亲自动手便是，为什么要断去八尾，把修为融给了我啊……” 第324章 雷劫境 最初，张凡来救苏竹，只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帮个忙，去给天机派撑撑场子。 压根没想过，让苏竹直接把修为送了，连命都不要了…… 苏竹冲张凡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思汉不喜欢我杀人，我不想沾了血再去见他。”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会儿出去了，我带你去看看他曾经生活的痕迹，看看他留下的石板，你怎么就想随他而去了呢！！”张凡欲哭无泪。原来，她已经不打算活了？！ 苏竹道：“那个……我还没死呢。” “啊？我听小月说过，九位齐断，就意味着死亡……”张凡惊疑道。 苏竹解释说：“确实如此，但也不是当场就死了，我还能活一段时间，至少一两日。这段时间，足够我去看看思汉的旧物，看看他的后人，他的宗门了。” 张凡：“所以你还是没打算活下去？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的，早知道不救了。” 苏竹笑着道：“对我来说，一两日时间就够了。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倒是随心行事，可这样把修为送了我，我如何承受？就算你是为了报恩，也没必要这样啊……唉。”张凡叹了口气，压力很大，还有种负罪感。 苏竹脸色一正，道：“我这么做，与报恩无关，主要是因为你和韩小月……” 张凡不解：“什么意思？” 苏竹的脸色变得温柔起来，道：“你和韩小月，好像当年的我和思汉。在们身上，我看到了我们的影子。但不同的是，你们更有勇气，你们走到了一起。看到你们的结果，我很欢喜，很满足……也许，你们就像另一个平行世界中的我和他。虽然你说了，虽死无悔。但，我不希望你们走到那一步，我不希望心中的这一束光消失。你和她好好活着，幸福快乐，带着我和思汉的那份……” 听到这番话，张凡忽然有些鼻子发酸。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和韩小月的结局，是苏竹和于思汉这样的，会是何种伤心和痛苦？ 原来自己和韩小月，已经成了苏竹心中的寄托。 报恩也好、报仇也罢，反而不是她最在意的了…… “前辈……”就连苏冰蓝这样冷漠的人，此时也是有些眼睛微微发红。 “你们干嘛呢，我还没死呢。”苏竹大声提醒道，“赶紧去帮我杀了那几个老家伙，为于芙报仇。” “对了，于芙被杀的时间不长，若是魂魄未散，说不定还能救回来。”张凡目光一闪。 苏冰蓝接着道：“还有她的吊坠，那吊坠里还蕴藏着苏竹前辈的一尾之力，将这一尾召回来，她就不会死了！” 九尾境，哪怕剩下一尾，都可以活下去，只是实力会变得极低而已。 张凡也是大喜，道：“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了前辈，我还不想让你死。” 苏竹有些无奈：“何必呢……” “开了！”苏冰蓝大喝一声。 她上次施法开门，被苏竹破开封印的力量打断了，这次是十分顺利，一个硕大的空间缺口，在眼前浮现。 张凡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穿过缺口，他便来到了外界。 茫茫雪山中，充满冰寒的气息。 张凡出现的瞬间，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冰寒了…… 管璋、薛伟、薛琴、田刚纵、陶玉成五个人，还正在研究于芙的吊坠。 直觉告诉他们，这东西能开启隐藏的空间，但具体怎么做并不清楚。 不过他们也只是刚研究了一两分钟，便发现前方空间颤抖，缺口出现，目标竟然自己出来了。 望着张凡的身影，管璋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还蛮懂事的呢，知道我们时间宝贵，自己出来送死了。” 张凡的目光，落在了于芙的尸体上。 脑中浮现出于芙的笑容，他心中的杀意，也是膨胀到了极点…… “怎么，不说话，玩空城计？我知道你是跟苏冰蓝一起来的，就算有她，你们也不是我们几个的对手！”管璋眯了眯眼睛，道。 陶玉成舔了舔嘴唇，大声道：“管宗主，跟他废话干什么，快杀了这小子，为惊龙派复仇！” 陶玉成最大的心愿，就是亲手杀了张凡和庞英武。 此时仇人近在眼前，他也是有些等不及了。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张凡的目光转了过来。 陶玉成被张凡盯了一眼，突然起了一身鸡皮歌单，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他记得张凡也是大乘境，跟自己差不多，为何会带来如此恐怖感？ 然而陶玉成根本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便见张凡忽然在原地消失了。 嗖！ 张凡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一人一剑，近在陶玉成眼前。 咔！！ 霜华剑横扫，陶玉成的脑袋整个飞了出去。 他的两个眼珠子还睁得浑圆，似乎还在震惊张凡怎么消失了…… 脑袋和无头尸体向下坠落，张凡手掌向下一拍。 两道巨大的火焰，呼啸着轰在尸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惊龙派宗主，死！ 若是以前，张凡或许能打赢陶玉成，但并不会很轻松，更不可能轻易将其斩杀。 但现在不一样了…… 张凡的变化太大了。 他没见过真正的雷劫境强者，但大概知道，自己就是雷劫境！ 几百年前，苏竹的巅峰时期，也就是“九尾”境，天下修行人群起而攻之，才勉强将她封印，还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年九尾状态的苏竹，肯定是雷劫境，而且是雷劫境中最强的。 不然，她也不能几乎掀翻天下修行界。 张凡虽然只是得到了她的八尾之力，但他本来也有很高的修为，再加上混沌圣体，他此时绝对可以媲美九尾。 那么，他现在的境界，应该也是雷劫境…… 也许在实际战斗力上，他跟九尾状态的苏竹有差距，在经验方面也比不上。 但差距应该不会很大，毕竟境界是大体相当的。 只有如此，他才会觉得自己远超苏冰蓝！ 只有雷劫境强者，才能杀大乘境的陶玉成如砍瓜切菜。 第325章 斩管璋！ “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陶宗主！” “不会吧……” 管璋，薛伟、薛琴、田刚纵四人见到陶玉成惨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尽管陶玉成是他们几个中最弱的，只是大乘境一层，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乘境，是一宗之主啊。 就这么死了？ 被张凡一剑秒了？ 连叫声都没发出来一点。 他们知道，张凡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临时提升战斗力。之前此子就是利用这种方式，血洗了除魔会的先行队。 可就算有这种提升实力的方法，也不可能杀陶玉成如此轻松。 而且正常来说，提升实力的方法，一定会带来巨大的副作用，不可能连续使用。 这才过了几天，张凡难道又能使用了？难道那招没有限制，能无限使用吗？ 管璋，薛伟、薛琴、田刚纵四人的表情，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本以为这次动用了如此强大的阵容，足以虐杀目标，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这个叫张凡的小子，好像每一次见面，都会比上一次更强！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留他活口了。 否则再过一段时间，更没人能治得了他。 管璋心中发狠，暗暗对同伴传音道：“三位老友，此子虽然变强了，但我们几个也不是吃素的。我是化神境，田宗主是最强大乘境，薛伟薛琴双剑合璧，可算半步化神。我们加起来，绝对能杀了他。这次，一定不能再让此子逃走了，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三位老友，都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吧。” 薛伟、薛琴、田刚纵三人，都是立即用神识回应，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秘境出口，苏冰蓝、庞英武、凌西海、苏竹四人也陆续出来了。 “什么情况？管宗主，你不说了他们就两个人吗？”田刚纵狐疑道。 管璋也是有些诧异。 这几个人中，凌西海他是认识的，八卦宗宗主，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不重要，一个脑子里只有炼丹的神经病罢了。 至于那个庞英武，他也知道，张无尘的兄弟。 苏冰蓝自是不必说，天机派前三强者。 可另一个女人是谁？完全不认识。但……真的美艳，美艳到不像来自人间。 但管璋可不是好色的人，再好看的女人，也不过是皮囊罢了。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敌人的数量增多了，自己还有没有优势…… 却在此时，张凡冲后面几人摆摆手，道：“你们去后面等着我吧，我一个人来。” “什么？” 管璋的嘴角一阵抽搐，脸都绿了。 你小子，竟然想一挑四！ 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简直是在侮辱他们。 你小子虽然杀了陶玉成，但我和薛伟、薛琴、田刚纵，谁不能杀陶玉成？ 好大的口气，竟要以一己之力，撼动我们四位强者！ “薛伟、薛琴，结剑阵！田刚纵，跟我从侧面攻过去，封住他的退路！” 管璋暗暗对同伴下达了战术。 然而，他们刚要开始执行，张凡再次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田刚纵身旁。 唰！ 又是一剑。 田刚纵的反应比陶玉成快多了，还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可是，并不能改变结果。 霜华剑扫过，田刚纵的颅骨，直接被削开了，脑浆和血水迸飞，令人触目惊心。 如果他没躲，就跟陶玉成一样，被斩首了。 但他躲了，又只能躲一点，就导致脑袋从中间被切了…… 这个号称是最强大乘境的宗主，死得一样轻松、自然，没有任何反抗。 就在这时，两把长剑，猛然从张凡的后方袭来。 在这种环境下，薛伟、薛琴竟然还是保持了冷静，使出了双剑合璧！ 双股剑，宛若一体，势不可挡！ 最终…… 劈到张凡的身后时，却被一层无形的壁障，生生挡住。 薛伟、薛琴和引以为傲的剑法，甚至不能把张凡的防御切出一丝丝口子…… 二人大惊失色，便欲退走。 可惜为时已晚。 张凡猛然回身，霜华剑向前一指。 噗嗤！ 薛伟的身体，当场被刺穿，同时剑上喷发出狂暴的灵力，直接将他的生机抹杀。 而这，只是顷刻间发生的。 霜华剑接着向一侧扫过，穿透薛伟的尸体，又落在了薛琴身上。 咔嚓！！ 薛琴从肩膀处，断成两截，同样是当场惨死，跟着哥哥一起去了。 现场，只剩下管璋一人。 管璋此时已经傻眼了…… 虽然死掉的几个同伴，都不如他，毕竟他是化神境，天下屈指可数。 可就算是他，想杀薛伟、薛琴之辈，也要费一些工夫。 而张凡杀人，没有任何难度。从陶玉成到田刚纵，再到薛伟、薛琴，全都是一招。 这他妈是人？ 难道，这小子也达到化神境了？ 不对，不止是化神，而且是化神境中最顶层的，说不定是化神境七八层、八九层！ 看来，只有动用最后的底牌了…… 管璋的目光一凝，默默运功。 张凡则是暂时停止了杀戮，淡淡看了一眼管璋，道：“让除魔会的人从天机派撤退了，我可以不杀基层的修行人。当然，那些带头的，是非死不可的。” 管璋咬着牙，道：“你在跟我谈条件？” 张凡云淡风轻道：“我只是不想杀太多人，仅此而已。” 管璋接着道：“呵呵，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觉得你吃定我了？我告诉你，张凡，你今日非死不可！不论是为了天下大局，还是为了我儿的性命，你都必须死！” “你儿子？”张凡饶有兴致地道，“我什么时候杀了你儿子？” 管璋大怒，道：“你、你竟然不记得了！” 张凡呵呵一笑，道：“捏死的蚂蚁太多，谁会一个个记着。” “好，好！”管璋怒目圆睁，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儿子是管骅！” 听到这个名字，张凡终于有点印象了。 当初他在昭国，灭了一个家族，其中的家族老祖，就是管骅，一个从龙国逃亡过去的修行人。 后来庞英武说，管骅曾经是子午宗四杰，在宗门侵犯女弟子，被驱逐了出去。本来是该杀死的，但由于管骅的父亲是宗门的领导层，才网开一面，才偷偷留了一命。 张凡杀管骅的时候，才刚元婴境，压根没把此人放在心上。 现在听管璋一提，张凡也是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道：“原来管骅就是你儿子啊，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货不但侵犯宗门女弟子，还跑去昭国鸠占鹊巢，一辈子过得挺苟且的。” “不许你侮辱我儿子！”管璋嘶吼道。 张凡嗤笑道：“行了，这么大火气干嘛？你马上就下去找他了。我再说一次，你现在立即让除魔会退兵，我可以放过基层的修行人。” “死吧！” 管璋的嘴角突然露出兴奋而疯狂的笑容，然后突然一掌轰向了张凡。 就在刚才说话的时间里，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不但变得更强了，而且身上沐浴着血红的灵力光芒，皮肤也是变得好似血水一样，好似刚从血池中走出来一样。 刚才他在暗中运功，张凡其实早发现了，就是想看看什么情况而已。 轰隆！ 管璋的手上，打出一道硕大的掌印，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明显比他先前更强了！ 难怪他这么自信。 原来是有这种底牌。 可惜，就算他变强了，就算他使出了底牌。 在此时的张凡面前，都只是一只变强的鸡仔而已。 张凡正对掌印，躲都没躲，随手一挥。 砰！ 管璋的全力一击，瞬间被震成了虚无，张凡连抖都没抖一下。 不得不承认，管璋的实力提升还蛮多的，有三四层的水平了。 可惜，终究是在化神境的范围，永远触及不到雷劫境的边边。 张凡轰破掌印后，管璋脸上刚出现的笑容，再次消失了。 这张底牌，他在任何盟友面前都没用过。 可在张凡面前，竟……没有任何意义？！ 张凡呵呵一笑，道：“你使的是《吞血神功》吧，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服。名门正派，呵呵，果真是个笑话。” 从管璋的表现看，张凡想到了些什么。 当初他在阴格兰岛，杀了一个装成吸血鬼的修行人。 那吸血鬼，修炼的就是《吞血神功》，正儿八经的阴邪功法，需要长期吸食人血。 这管璋还是三大门派的宗主呢，是正派联盟的领导者之一，却暗中修炼这种邪功。 一点都没让张凡失望。 “啊，去死！” 管璋突然发疯了一样，体内灵力暴走，浑身血水燃烧，然后打出了密密麻麻的灵力匹练，如同无数巨手，扑向了张凡。 张凡轻哼一声，屈指一弹。 一道细小的灵力，精准地轰在了管璋的身上某处。 顿时，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力量就萎了，那些匹练也是当场化为乌有。 “不、不可能……” 管璋的脸上充满惊恐，像见鬼一样看着张凡。 他做梦都想不到，对方能轻松破解吞血神功。 就算对方不通过实力碾压，用技巧，一样能轻松虐杀他。 “呵呵，吞血神功，我刚好看过。在我面前用吞血神功，挺好笑的。若是你不想着走捷径、走歪门邪道，现在或许还能更强点。”张凡讥讽道。 “你、你……”管璋瑟瑟发抖，接着竟突然跪了下来，道，“张凡，我错了，我答应你，你不是让我命令除魔会退兵吗，我这就去办，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哦对了，我发誓，再也不去打天机派了……” “不好意思，晚了。”张凡向下狠狠一劈。 刺啦！ 管璋从脑袋到大腿，被生生劈开。 不但如此，张凡又连斩几剑，让他真正的形神俱灭了。 化神境强者，是有机会元神出窍的。 元神其实就是魂魄所化，必须境界足够高才能做到。 若是元神未灭，还是有机会重生的。 普通人的肉身死了，就等于是死了，毕竟魂魄是无意识的。 元神就不一样了，元神可以承载记忆和意识，杀化神境的敌人，必须多补几刀，把元神搅碎。 张凡从来都不会给敌人任何翻身的机会，剑气轰碎元神，直接斩草除根。 第326章 破宗 杀完了五个追兵后，张凡也是第一时间去查看于芙的状况。 刚才的战斗太快了，也没什么余波影响到于芙的尸体。 万幸的是，死亡时间不长，魂魄未散，还有得救。 不过张凡并没有亲自救人，而是对苏冰蓝道：“师姐，你留下来救一下于芙吧，九气玄针，你应该也会。” 他离开天机派已经挺长时间了，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越早回去越好。 苏冰蓝道：“你要自己回宗？一个人能行吗？” 张凡笑了笑，道：“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拦得住我？谁能伤我分毫？” 苏冰蓝想了想，也对，就凭张凡刚才表现出的实力，整个除魔会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张凡一个人回去，天机派就有救了。 虽然她也想回去，但她也明白，张凡一个人速度更快，自己已经跟不上张凡的速度了。 她留下来负责救活于芙，让张凡没有顾虑，就是对张凡最大的帮助。 张凡：“那就辛苦师姐了。” 接着，他从管璋的残肢断臂中找到了那块吊坠，然后递给了苏竹，道：“前辈，这东西，是你当年留下的……” 苏竹手里拿着旧物，心中百感交集，双眸中也是隐隐浮现泪光。 她正在感伤的时候，张凡突然朝着吊坠拍了下去。 啪！ 吊坠之中隐藏的那条断尾，直接飞了出来，然后被张凡强行打入了苏竹体内。 若是以前的张凡，肯定做不到这种事。 现在他的境界太高了，强行将吊坠中原本属于苏竹的一尾打出来，易如反掌。 这一尾之力融入苏竹体内后，也是能保证她不会死了。 至于已经被张凡吸收的八尾之力，那确实是掏不出来了。 他能做的，也就是保住苏竹的生命了。 这，一定也是于思汉的心愿。 苏竹现在很弱，也反抗不了张凡的动作，只能苦笑道：“生死对我来说，早已无所谓了。” “于思汉耗尽半生去推演解除封印的方法，我也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如果你真的没有生的欲望，我尊重你，但别死在我面前。”张凡故作冷漠地道。 苏竹有些无奈：“你这小孩……”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吊坠上，突然出现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接着化作一阵光影，竟是形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虽然只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光影，但还是看得清他的身形、样貌。 苏竹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男人。 可惜那并非实物，只是光影罢了，她什么都摸不到。 张凡当即明白了，这人影，应该就是于思汉了。 于思汉早已羽化，但这吊坠之中，应该是残留着他的一丝神念。 苏竹的出现，激发了这道神念，变成了他的光影。几百年过去了，这道光影，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 或许，这真是苏竹和他的最后一面了…… 苏竹怔怔望着于思汉的，似乎想笑，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笑不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思汉则是面带笑容，温柔地看着苏竹，道：“阿竹，能再见到你真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苏竹的情绪如同洪水决堤，瞬间释放了出来。 “哇呜呜！！” 这个曾经横扫三界强者，曾经高高在上、冷艳至极的妖狐，竟是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甚至，这是她一生第一次哭，第一次哭得如此奔放，完全不顾形象。 只因为，那句“阿竹”，彻底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感情，也消除了当年她所有的执念和遗憾。 这辈子，于思汉第一次这么叫她。 不是叫师父，而是叫她的名字。 “呜呜呜……” 苏竹的声音有些哽咽，道：“思汉，我和你都好傻，好傻……当年明明……却谁都不敢打破那禁锢……” 于思汉深情地望着苏竹，道：“但现在……也不晚，不是吗？” 苏竹深深点头。 没错，即便是再强的修行人，生命也是有限的。 哪怕是真正的神仙，也不可能亘古不灭。 在两人有限的人生中，他们一同走过，已经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她永远在于思汉的记忆中，于思汉也永远在她心里。即便肉身腐朽，又有何妨？ 苏竹望抚摸着着道虚影，心中终于是释然了。 于思汉也抬起手掌，想要握住她的手。 虽然触碰不到，却已经是心意相连…… 苏竹破涕为笑，然后指着张凡道：“你看他，他叫张凡，当年我们没能做到的事，他和一个小月的小狐狸做到了。” “真好。”于思汉也是露出满足的笑意。 只是，这道光影，正在迅速变淡，显然是不能继续维持了。 苏竹狠狠抓住眼前的空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于思汉即将消失…… 于思汉最后冲她笑了笑，道：“阿竹，如果有来世，我还愿意和你相遇。不过那时，希望你是徒弟，我来当师父，让我好好护着你……但今生还很长，你要好好活着” 声音落下，光影终于是彻底消失了。 苏竹牢牢抓着那块吊坠，然后擦了擦眼泪，眼神再也不是先前那般灰暗。 张凡悄悄对苏冰蓝道：“看样子，苏竹前辈是想通了，愿意活下去了。” 苏冰蓝没有说话。 张凡扭头看了一眼苏冰蓝，然后惊呼道：“师姐，你竟然哭了！！原来你也是个会被爱情感动的小女生啊……” 苏冰蓝盯了一眼张凡。 张凡立马装作什么都没说，然后对庞英武道：“二爷爷，我们上次存放石板的地方，你还记得吧？待会儿，你带苏竹前辈去看看吧，那些都是于前辈留下的痕迹。我要回天机派，就不跟你们去了。” “没问题。”庞英武知道张凡不需要自己帮忙了，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苏竹则是默默蹲在了于芙旁边，目光柔和，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从年纪上说，她都能当于芙的祖宗了。 不过她知道于芙是于思汉的后人，即便不是血亲，但也代表着于思汉的延续。 接着她对张凡道：“张凡你放心吧，我没什么殉情的念头了。今后打算好好照顾这孩子，还有，加入八卦宗，重新修炼。八卦宗是他创建的，就等于是我的家。” “如此甚好。”张凡松了口气。 凌西海也是大喜过望，道：“那太好了，欢迎苏竹前辈啊，要不宗主让你做？” 苏竹：“那就不用了……” ………… 张凡安排完了几个同伴，确定于芙能被救活后，也是不再停留，火速赶往天机派。 与此同时，天机派外面。 空荡荡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两声炸雷般的响动。 两道硕大的裂口，凭空出现。 “开了，终于开了！” “他娘的，这天机派带隐匿结界，可真难缠啊。” “虽然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总算是开了。” “缺口一开，一切都结束了！” 密密麻麻的除魔会大军，盘踞在周围，纷纷发出欢呼声。 两道缺口出现时，立即开始急速扩大。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嗤拉拉！ 最终，两道缺口硬生生连成了一条巨大的空间裂谷，整个悬浮在了空中。 透过这个裂谷，众人能清晰地看到下方的事物。 这裂谷就像是一个拉链，拉开之后，里面别有洞天。 层层山峦之间，溪水环绕，一座座古朴整洁的建筑，散落在其中。 不少天机派弟子，正抬头望着空中的大军，有人面带惊慌，有人神色坚决…… 天机派的一切，终于彻底暴露了出来。 “啧啧，这宗门里的环境真不错啊，比我们五绝宗还好。” “这些魔教之人，还挺会享受的。” “可惜这一切，马上就要变成废墟了。” “诸位道友，杀！” “天机派内，皆为邪魔之辈，一个不留！” 终于，五绝宗宗主崔阳，万剑门宗主柳星渊，同时振臂一挥，宣布了屠宗的开始。 现在子午宗管璋不在，他俩做决定就好。 面对下方的天机派人员，他们根本不想废话，也压根不想提谈判、投降的事。 直接屠杀就完事了。 花了这么大的工夫，终于破宗而入，可不是为了跟对方坐下来协商什么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天机派投降，他们也不能容天机派存在了，那样只会养虎为患。 更何况，天机派不灭，如何能得到乾坤诀，如何能瓜分天机派积累千百年的修炼资源？ 现在修炼已经很难的，功法、灵药等等修炼资源，都注定只能满足少部分人。 天机派的人死光了，可是能空缺一大笔资源的啊！ 至于乾坤诀就更不提了，凡界最接近成仙的功法，最初就是为它而来。 你天机派一开始不乖乖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了！ “杀！！” 密密麻麻的除魔会大军，疯狂涌入天机派。 不论是人数还是气势，都是彻底的碾压。 天机派众弟子，死战到底！ 空中，崔阳和柳星渊俯视着战局，并没有直接加入进去。 这种基层的战斗，他们没必要参与，除魔会可以单方面屠杀对面。 也许天机派人背水一战，能爆发出超越常理的战斗力，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最多是多杀几个敌人罢了。 崔阳、柳星渊关注的，是陆慧茹和陆寻的位置。 这两位是天机派的化神境强者，必须由他们俩亲自对付。 要是让化神境强者杀入基层的战斗中，破坏力就太大了。 崔阳和柳星渊的神识，十分放肆地在天机派内扫荡…… 同时，他俩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说起来，管璋离开这么久来，还没回来。” “追杀个张凡和苏冰蓝，这么费劲吗？” “那张凡十分狡猾，估计管璋是被耍了，耽误了时间吧。” “你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能出什么意外，管璋可是化神境，还带着四位帮手，更有我家的薛伟、薛琴。加起来，对付个张凡和苏冰蓝，还不是绰绰有余？” “这倒也是，但他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还是有点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干嘛不安？他不来才好啊，反正天机派已经被破了，我俩带着大军，足以踏平天机派。管璋没来，他还要少分战利品呢，他分的东西少了，我们兄弟俩不就多了？” “哈哈，这倒也是。趁着管璋没来，咱俩先挑衅一轮，把好宝贝带走。” “嘘，不要声张。管璋也是个老狐狸，不能被他发现了。” “哈哈，必须的。嗯？找到了，好嘛，陆寻和陆慧茹师兄妹们自己出来了，还想去帮天机派的弟子解围？做梦吧！” 终于，二人锁定了下方的两道身影，当即把状态调整到最佳，杀气腾腾地飞了下去。 第327章 宗门大劫 崔阳和柳星渊没有任何保留，一出手就是全力。 他们对陆慧茹、陆寻还是十分重视乃至忌惮的。 论整体战斗力，除魔会肯定是碾压天机派。 但如果是二对二，他们对陆寻和陆慧茹没有任何优势。 尤其是陆慧茹，这娘们，比宗主陆寻还强。 上次她在三个宗主的眼皮底下，强行劫走了张凡，好不潇洒。 在个人实力上，陆慧茹无疑比他们强。 当然也不至于强太多，毕竟，她上次只是逃走，而不是打赢。 逃走的难度，比打赢还是低很多的。 但不管怎样，陆慧茹都是最大的变数，必须将她按死。 陆慧茹只要一死，天机派更会加速溃败，像垃圾一样被除魔会随意清理。 为此，崔阳和柳星渊给陆慧茹准备了两份大礼。 第一份，则是埋伏起来的“刺杀六人组”。 崔阳和柳星渊提前从除魔会中，精心挑选出了三位大乘境强者，这六人极擅长隐匿、偷袭，和单点攻击的法术。 他们六人没有和大部队一起扫荡，而是藏在了暗处。 等到崔阳、柳星渊缠住了陆寻、陆慧茹，刺杀六人组就会伺机行动，突然袭击，给陆慧茹造成重创，实在不行先搞死陆寻也行。 这六人组如果单独对上陆慧茹，肯定奈何不了陆慧茹，别的不说，陆慧茹哪怕只是单纯地飞，他们都追不上。 但他们的任务只是辅助、偷袭，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双方的战局，就像天平，六人组的出现，能让天平朝着崔阳和柳星渊倾斜。 这种层次的战斗，一旦倾斜出现，就逆转不回来了。 耗都能把陆慧茹耗死。 更何况，天机派的大军也会很快杀光其他人，到时候大军中会有越来越多的强者，来针对陆慧茹、陆寻。 他俩想不死都难，就看他们能撑多久了。 不过崔阳和柳星渊估计，都未必需要六人组出手，也不需要从大军中抽人。 因为还有领一份大礼，那对陆慧茹才是致命的！ 生死之战中，最可怕的不是敌人很强，而是背后有人捅刀子…… “嘿嘿。” 崔阳和柳星渊会心一笑，露出变态的笑容。 接着，二人就猛然落在了陆寻和陆慧茹眼前。 陆寻和陆慧茹正在跟宗门弟子一起，抗击除魔会大军。 此时被两位化神境宗主拦住，也是不得不全力应对。 这么一来，弟子们就更惨了…… “崔阳、柳星渊，你们两个还有一点高手的气节吗？还要脸吗？”陆慧茹指着两人破口大骂。 “气节？呵呵，死人没资格评价我们。”崔阳和柳星渊只是冷笑一声，直接开干。 “可恶！” 陆慧茹和陆寻没得选，只能迎战。 四位化神境强者，缠斗在一起。 双方基层，也是战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除魔会的数量和整体实力虽然碾压天机派，但天机派的每个弟子，每个长老，都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实力。 他们也知道，此战关系到宗门的存亡。 不，或许……宗门注定是要灭了。 但越是如此，越要在灭亡之前，狠狠地从敌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战死就战死吧，只要多拉几个垫背的，不亏！ “宗主，今生多谢您的教导！” 有的天机派弟子，大吼一声后，竟是直接冲到除魔会人群中自爆气海了。 轰！轰！轰！ 有人带头，很快有更多人效仿。 尤其是那些接近极限的天机派弟子，反正马上就要死了，正好死前自爆！ 虽然有一部分被阻止了，但还是成功了不少。 每一次自爆，都能带走数倍的敌人。 场面无比悲壮…… 天机派的山峰、建筑，被一遍又一遍掀翻…… 在天机派众人这样疯狂的战斗下，除魔会的攻击进度，竟是被拖慢了一些。 毕竟除魔会的人，可没有必死的心。 天机派弟子愿意自爆，除魔会的人可不愿意——人家天机派面临灭门之灾，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前自爆。可咱们又不是必死，没必要，没必要这么拼。咱悠着点打，先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再去杀敌，大不了多花点时间嘛…… 除魔会的攻势，有所放缓。 但这对天机派来说，也只是稍微推迟了灭亡时间罢了。 每一个参战的弟子、长老，都杀得眼睛都红了。 他们已经不怕死了，只想多带几个同归于尽！ 宗门都要灭了，这条命还留着干什么？ ………… 另一边，张凡全速赶路。 他的心脏，却比以往跳动得更快，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慌：“小月，师父，你们可别出事啊……” 终于，他飞越了大陆，到了海域。 随着距离天机派越来越近，他的那种不安之感，越发强烈。 甚至，他已经隐隐感受到无数灵力的波动了。 若是以往，他还不能感受到。 但现在他的境界太高了，任何轻微的波动，逃不过他的神识观测。 如此大规模而混乱的灵力波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除魔会和天机派全面交战了。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张凡很清楚，天机派不可能是除魔会的对手。 天机派能做的，只是努力延长抵抗的时间。 然而双方的人数、实力差距太大了，又能抵抗多久？ 甚至可能只是几个照面的工夫，天机派弟子就被杀光了。 长老们和宗主，也只是能稍微坚持更久一点而已。 “一定要顶住啊，多顶一分钟、一秒也好……” 张凡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道闪电，字面意义上的闪电。 终于！ 天机派，到了。 可眼前的场景，让他的心态立刻炸开了。 辟地无影阵形成的结界，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贯穿了整个天机派。 而天机派的一切，都完全暴露了出来。 或者说，天机派已经看不出天机派的样子了。 偌大的门派内，没有一寸完好的土地和建筑。 所有山峰、林木、流水、建筑……都被轰得七零八落，连废墟都不配叫了。 被法术轰击了无数轮的土壤中，浸润着赤红的鲜血。 一具具残缺的尸体，惨烈地散落着…… 天机派中，至少已战死了三分之二。 余下的一小部分，还在苦苦支撑着。 “哈哈哈，陆寻，如今你已是孤掌难鸣了！我看你也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不想让你死得太难看，你自我了断吧，也能走得体面点。” 与此同时，废墟上空，出现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 说话之人，正是五绝宗崔阳。 在他面前，则是一身狼狈的天机派宗主，陆寻。 而陆寻怀里，还抱着一个奄奄一息女人，赫然是陆慧茹。 陆慧茹脸色惨白，整个上半身都是鲜血，好似一滩烂泥。 要不是陆寻抱住了她，她连维持浮空都做不到了。 在陆寻和陆慧茹后面，还站着万剑门宗主，柳星渊。 这两人，一前一后，封锁了陆寻和陆慧茹，显然是不打算给二人任何逃走的机会了。 不但如此，柳星渊和崔阳周围，还有七道身影。 其中六人，是他们提前准备的刺杀六人组。 另外一人，却是……天机派长老，左良材！！ 但左良材此时并没有和天机派其他人并肩作战，而是跟除魔会的两位宗主站在了一起。 陆寻抱着陆慧茹，无比痛心地而愤怒地盯着左良材，道：“左良材，想不到，最后害天机派最惨的人，竟是我们自家的长老！！这些年来，我亏待过你吗？天机派亏待过你吗？” 左良材面无表情地道：“宗主，你不要怪我，要不是你和陆慧茹死活不交出三只九尾妖狐，天机派会沦落到这一步吗？明明有活路，你们不走。那我，也没必要跟你们一起犯蠢、一起去死……” 陆寻咬咬牙，道：“你在骗自己吗？就算我们交出了苏冰蓝、韩小月和程思思，除魔会真的能放弃攻击？呵呵，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的背叛显得合理而已。不论怎样，你都是个猪狗不如的叛徒，终将受到天谴！” “呵，天谴？那也是未来的事了。至少，我会比你活得更久，活得更好。”左良材嗤之以鼻。 这时，陆慧茹干咳一声，艰难发出声音道：“师兄，不要跟这种卑鄙的叛徒多费口舌了。你我二人，都是战死的，无愧于心，纵使去阴曹地府见到了师父、师祖，也可以昂首挺胸……” “嗯，我知道。”陆寻深深点头，目光决然。 陆慧茹接着道：“只可惜，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接下来不能继续和你并肩而战了……” 第328章 反戈一击 陆慧茹很自责。 按理说，她的实力是比宗主更强的，也应该战到最后。 可没想到，反而是她丧失了战斗力，成了宗主的累赘。 只怪她自己，忽视了左良材这个内奸！ 明明张凡之前提醒过他，左良材这个人有问题，可能跟除魔会的三位宗主有私交，要多留心此人。搞不好左良材，随时可能背叛天机派呢。 当时陆慧茹收到了这条消息后，也确实暗中观察过左良材，时刻留意着左良材的一举一动。 毕竟，万一左良材真的是内奸，直接协助外面的除魔会，把天机派的入口打开，麻烦就大了。 所以，陆慧茹防备的重点，就是左良材有没有对天机派入口做什么。 结果左良材还真的很安分，要不是张凡说了，她完全想不到左良材有什么问题。 但不管怎样，陆慧茹确实是多了个心眼，多了些防备。 不过陆慧茹就算相信张凡，就算心里对左良材有所怀疑，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杀了。 一是没证据。 二是，万一左良材是个好人呢？若是杀了，不但要遭天谴，还会让天机派丧失一个重要高手。 ………… 可最后，陆慧茹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没防过左良材的实力！ 在天机派，陆慧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强者，战斗力比宗主陆寻还高。 至于其他长老，最强的也就是大乘境中后期，跟陆慧茹没得比。 左良材也一样，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大乘境四五层的水平。 这种认知，已经深入人心。陆慧茹、陆寻，以及整个天机派，都默认了左良材是大乘境中期。 可万万没想到，左良材临阵倒戈，突然爆发出了意料之外的实力，给了陆慧茹致命一击。 天机派被攻破后，陆慧茹、陆寻，对上了崔阳、柳星渊，四位化神境强者，几乎不相上下。 甚至，由于陆慧茹的更强些，她和陆寻还是稍有优势的。 可后面，除魔会中突然杀出六个配合默契的刺杀者，打得陆慧茹措手不及。 即便到了这种状况，陆慧茹还是勉强顶住了压力。 但就在她全力迎敌，没有任何分心余力的时候，本来正和天机派弟子共同作战的左良材，突然倒戈，偷袭了一手陆慧茹。 而他偷袭时，表现出的实力，根本不是大乘境四五层，而是直逼化神境！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阴邪的功法，虽然境界没突破到化神，但表现出的战斗力，几乎等于一个化神境了。 这一偷袭，直接重创了陆慧茹，完全颠覆了战局。 陆慧茹千防万防，防左良材偷偷开门，防左良材暗中通敌，防左良材谋害同门弟子，甚至防了左良材给自己下药。 可没想到，左良材这些都没做。 甚至直到宗门被攻破，他的表现都非常符合一个合格的天机派长老。 他跟天机派其他人，一起作战，奋不顾身，一副与宗门共进退、共赴死的样子。 那种状态下，陆慧茹对左良材的防备难免降低了。 而且她要全力迎战两大宗主，也不可能一直留意左良材。 左良材突然实力爆发，陆慧茹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她提前杀了左良材。 但又回到了那个问题，在今天之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左良材是叛徒。 不是什么事都能提前的…… “师妹，你不要再说了，就算左良材不再背后捅我们一刀，天机派也是大势已去了。你看下面，已经没多少活着的弟子了……”陆寻叹了口气，道，“接下来，你就看我的吧，我必拉一个垫背！” “哼，陆寻，我们给你体面的机会了，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们不念及旧情了。”崔阳目光一冷，然后大手一挥，道，“杀！” 即便他占据了巨大优势，此时还是想让“刺杀六人组”先动手。 毕竟现在陆慧茹快死了，陆寻又处在极度悲痛和愤怒的状态下。 谁也保不准，这陆寻突然爆发小宇宙，真的带走一个垫背的。 所以还是让队友先上，最为保险。 刺客六人组正要动手，陆寻也是将气海里所剩不多的灵力，疯狂调动起来。 可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陆寻旁边。 “嗯？” 崔阳几人愣了一下。 陆寻也是吃了一惊：“张、张凡？” 张凡到场之后，扫视一眼战局，第一时间就到了最关键的位置。 他这一出现，崔阳和柳星渊都是脸色古怪：“真是张凡？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明明管璋带了四位帮手，去追杀张凡了，这张凡怎么还能回来？ 而且一点伤势都没有。 难道管璋没追到张凡？ 真是有够丢脸的。 堂堂子午宗宗主，连这点事都没办好。 “这管璋平时牛气哄哄的，追杀这件小事都没完成，真是的……幸好我们已经破开了天机派。” “算了，无所谓了，天机派都快要没了，管璋追杀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崔阳和柳星渊很快就释然了。 反正结局已经注定，管璋不中用就不中用吧。 但接着他们又有些疑惑：“不对，如果管璋没成功追杀到张凡，为什么没回来？还有他带去的四个帮手，也没回来。” “他们死了。”张凡淡淡看了一眼对方，道，“接下来是你们。” 崔阳瞪大眼睛：“什么玩意？管璋死了？开什么玩笑！” 管璋可是化神境强者，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最让崔阳不可思议的是，听这张凡的口气，管璋是他杀的？ 真会吹牛！ 难道这小子以为，靠吹牛就能吓退除魔会大军吗？ “两位宗主，这小子性格狂妄，还喜欢故弄玄虚，不要理他，既然他也回来了，那就一起杀了吧。只不过，苏冰蓝那个小贱人没回来，有些可惜……”左良材催促道。 正式倒戈的他，比除魔会更急着结束一切。 万一天机派没彻底灭亡，第一个想搞死的，肯定是他这个叛徒。 叛徒，更希望老东家死透的点。 更何况，现在张凡又跳出来了，这张凡可是张无尘的孙子，也是个巨大的潜在风险，必须尽快铲除，免得以后他苟起来偷偷变强，回来报仇。 第329章 张凡师弟，天下无敌！ 左良材在催促搞快点的同时，张凡忽然收到了一道神识传音： 张凡，你这傻小子，天机派都成这样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回来了，也只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你现在赶紧找机会逃走吧，我和你师父会尽量帮你多拖延敌人的时间。 这道神识传音，来自陆寻。 陆寻悄悄给张凡传音，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恨意满满地盯着左良材：“左良材，你好狠，你好毒啊，这么多年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左良材耸了耸肩，遗憾地道：“现在看清了？可惜晚了。我的好宗主，我三番五次劝你们交出三个妖狐，换取宗门平安，你们不愿意，如今沦落至此，不要怪我啊，我可不想为你们陪葬。” 陆寻道：“呵，不过一死罢了，但我很奇怪，最近几天，我和师妹一直在关注你，没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所以你是什么时候背叛的，又是什么时候跟除魔会制定了偷袭师妹的策略。” 左良材哈哈大笑：“宗主，你还是太耿直了，谁跟你说我是之前背叛的？谁跟你说，我暗中跟除魔会联络了？” “什么意思？”陆寻眉头一皱。 左良材语重心长地道：“你和陆慧茹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吧？事实上，在天机派被正式攻破之前，我从来没有背叛，你们又怎能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呢？” 陆寻暗暗咬牙，看到叛徒得意的样子，他憋屈得要死。 左良材接着道：“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没错，我和除魔会的三位宗主，私交不错。但当除魔会打算攻击天机派时，我还是希望能保住天机派的……但以天机派的实力，以你和陆慧茹的脾气，估计很难。所以，我总要给自己留个退路。真正的聪明人，是要两头下注的。” “呵呵，墙头草罢了，还聪明人，说得自己多高尚一样。”陆寻鄙夷地道。 左良材不以为耻，道：“早在几年前，子午宗表明想要劫掠天机派时，我就跟他们达成了默契。若它们能攻破宗门，我就临阵倒戈，加入他们、配合他们。所以你之前对我的防备和观测，都毫无意义。因为不是我先背叛天机派，然后天机派才被攻破。而是天机派被破了，我才不得已站到了除魔会阵营中。如果天机派没被攻破，我自然不会背叛，也会继续当老我这个天机派长老……” 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好似是他被迫的一样。 陆寻都被气笑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最厉害的不是实力，而是脸皮，哈哈哈我呸！” 左良材也不在意。 反正自己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天机派和除魔会对立时，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跟除魔会的三位宗主，都是有默契的。 宗门未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宗门一破，他必定会协助除魔会，斩杀陆慧茹！ 而这一点，也是崔阳和柳星渊的另一张底牌。 崔阳和柳星渊太了解左良材的为人了。 这是个绝对理性的人，他的任何行为，都会最优地去保全自身利益。 所以即便左良材最近从没跟外界联系过，崔阳和柳星渊也相信，左良材一定会变成友军。 “啪啪啪！” 这时，张凡突然拍了拍手掌，咋舌道：“精彩，这就是一个叛徒狗的自述吗？” 陆寻心中暗急，又用神识悄悄传音道：“张凡，你干什么啊？怎么还不趁机突围出去？我跟左良材说这么多废话，是为了拖时间，不是让你留下来看戏的啊！！” 陆寻是真急了。 在新一代弟子中，实力、天赋、心性最佳的，就是张凡了。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逃走、活下去，最可能的就是张凡。 可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眼色。 为他争取时间，他竟然不逃，连逃的意思都没！ “难道你觉得，一定要留下来和我们战死，才有意义吗？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现在拼尽全力，待会儿找机会自爆气海，或许能拖住他们，你抓紧机会，尚有一线生机。”陆寻接连用神识传音。 张凡笑了笑，道：“宗主，我不走，你和师父先下去疗伤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陆寻刚才跟张凡说话，是用神识悄悄传音的，别人并不知道。 而张凡是直接开口了！ 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寻当场就呆住了，心说：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怕敌人不知道我在帮你拖延时间，想让你逃吗？你是不是傻啊！你是真的不想走，是真的想跟我们一起战死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做长辈的想法啊，我们不想你死啊！！ 崔阳、柳星渊听到张凡的话，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了：“呵呵，想逃？做梦吧。” 左良材大声道：“行了，两位宗主，叙旧时间结束了，已经给足了他们情分，赶紧杀光吧，张凡这小子毕竟是张无尘的孙子，万一真叫他跑了，必成大患。” “跑？就凭你们，配吗？” 张凡冷冷一笑，突然拔剑，朝着左良材隔空劈了一剑。 一道弧形的剑气，闪电般地扫过。 咔嚓！ 左良材的右半边身子，从肩膀到肋骨，整个被砍了下来。 “啊？！” 左良材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明明只是看到张凡抬剑，还没搞清楚状况，肩膀整个就被卸了。 “当年在我爷爷面前，你们算个屁，如今在我面前，仍旧是个屁。”张凡露出戏谑的笑容，道，“左良材，你说你是个聪明人，不论天机派和除魔会哪边胜，你都立于不败之地？但似乎，你的判断失误了……” “不、不可能……” 左良材双眼充满血丝，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强盛了一截。 但他还没来及反击，便觉得一阵强大的威压降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正在运转的邪功，也是被请强行打断了。 张凡嗤之以鼻，道：“吞血神功？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底牌吗？呵呵。” 张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左良材突然使用的邪功，也是吞血神功。 难怪他平时修为正常，今天突然变强了。 不过，就算张凡看不懂吞血神功，单靠境界压制，也能直接将左良材碾死了。 管璋也会吞血神功，还是被斩了，左良材的基础修为远不如管璋，更是不值一提。 要不是张凡想让左良材给宗主跪下谢罪，刚才那一剑，就直接能秒杀了他，而不是仅仅卸掉一部分身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陆寻一脸茫然：什么情况？这才几天，张凡变得这么强？左良材虽然不如崔阳、柳星渊，但也不能这么轻易被张凡暴虐吧？ 就连差点断气的陆慧茹，都被惊得一个哆嗦，好似回光返照一样，睁了大眼睛。 崔阳和柳星渊的表情，那就是惊吓了。 左良材使用底牌后，实际战斗力能虽然不如真的化神境，但也能算半步化神。 这张凡，能一剑将其重创，岂不是说，他也达到了化神境？ 这才几天不见，他就化神境了？ 此子的天赋，果真恐怖。 绝对不能留他！！！ 两位宗主也是不再迟疑，同时杀了出去。 刚才他们还想让小弟先上，现在情况紧急，也是完全不顾什么风险了。 不论付出任何惨重的代价，哪怕拼了自己半死，都必须杀了张凡，铲除天机派！否则，整个除魔会的所有人，都会寝食难安！ 可二人的身形刚有所动作，便见张凡的大手猛然一挥。 呼哧！ 两道狂猛的灵力冲击波，精准地轰在了二人身上。 扑哧！！ 崔阳和柳星渊同时喷血，被震得疯狂倒退，在空中撕扯出两道刺眼的光芒。 “滚，子午宗清理门户，还没轮到你们！”张凡的声音，犹如惊雷，传入崔阳和柳星渊耳中。 两位化神境的宗主，竟真的被镇住了，一时呆在了原地。 “不、不、不可能……” 左良材却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张凡能重伤他，还勉强在他的接受范围。 可张凡抬手一挥，直接震飞了两位化神境强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让他一辈子形成的修行观直接崩塌了。 “跪下。”张凡冰冷的声音，让左良材突然清醒了一些。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真的直接跪了下来。 张凡接着对陆寻和陆慧茹道：“宗主，师父，这个人，对你们的背叛最大，你们亲自处理吧。” “啊？”陆寻还有些不敢相信现实。 陆慧茹又惊又喜，道：“愣着干什么？我徒弟孝敬你呢，你是宗主，理应亲手斩了此贼。” 陆寻也是当即面色一狠，抬起右手，便朝着左良材的脑袋上拍了过去。 他虽然已经战到精疲力竭，但化神境的底子还在。 这一掌上，带着他所有的怒气，所有的余力！ 左良材还想逃、想躲，却发现自己竟是动弹不得。 张凡的威压，犹如一只神明的大手，狠狠压着他…… 砰啪！！ 紧接着，掌法落下，所有威力，都集中在这一点。 左良材的头颅，直接变成了血水和肉末…… 连陆寻这样儒雅随和的人，对他的愤怒也是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残破的尸体，迅速坠了下去。 下方除魔会的大军，也一下子停住了…… 云端之上的战斗，虽然距离他们很远。但修行人的感知力是很强的，他们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不清楚具体细节，反正情况不妙。 尤其是左良材死无全尸的样子，让大军中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与之相反的，是天机派所剩不多的幸存者。 他们失去了太多兄弟姐妹，苦苦支撑到现在，本以为马上也要战死了。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张凡一个人出现，竟是扭转了战局。 当着两大宗主，当着整个除魔会的面，强杀叛徒左良材！ 何等霸气，何等威风，何等振奋人心。 “张凡师弟，天下无敌！” 不知是哪个弟子带头喊了一句，接着更多的幸存弟子，跟着高呼起来。 按照辈分，张凡算是入门最晚的，宗门里的其他弟子，都能叫他师弟。 但，哪怕是资历最老的弟子，都由衷敬畏这位师弟，都觉得这位师弟简直就像神明一样。 就连天机派剩下的长老、前辈，都差点跟着一起喊了，但碍于身份没好意思，只能在心中暗暗激动…… “张凡师弟，天下无敌！” “张凡师弟，天下无敌！！” “张凡师弟，天下无敌……” 震耳的吼声，在天机派的废墟中回响。 除魔会的大军一下子更傻眼了：人多的不是我们吗？我们不是该碾压天机派吗？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这跟领导们一开始说的不一样啊？我们现在咋办？ 不少除魔会的成员，都抬头看向崔阳和柳星渊。 这一看，他们的脸一下子都绿了：焯，两位宗主逃了！逃得好快！！尼玛，不管我们了？！ 第330章 碾死 除魔会的基层成员们，本就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心里正犯嘀咕呢。 现在突然看到两个大领导先跑了，他们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比想象的更严重。 大势已去！！ 带头的都被吓跑了，还打个屁？ 但问题是，你俩跑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都是化神境的高手，飞得嘎嘎快，我们呢？我们能跑得掉吗？ 众人只能暗暗在心里想道： 我们这么多人，涵盖了几乎所有门派，是整个修行界的中坚力量。 难不成，这张凡能把我们全杀了？他有这个气魄吗和能力吗？ 我们这么多人，若真的被逼到死地，也能爆发出超乎常理的力量。大军殊死一搏，谁都承受不住！就算张凡能吓跑两大化神强者，也挡不住整个除魔会的反击！ 我们就不信，他真有与天下为敌的勇气。 如果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会跟我们求和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就此结束，大家各回各家。非要鱼死网破，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这时，张凡俯瞰下方众人，道：“你们是自我了断，还是我亲自送你们一程？” “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他是要与我们所有人为敌？” “真是疯了，难道他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了！更何况，这么多大乘境的长老都还在！！” 除魔会大军中，一片唏嘘和愤怒。 尽管崔阳和柳星渊不在了，但除魔会的大乘境强者，还是一大堆的，而且基本上都状态尚可。 别的不说，就是这批大乘境强者，都不是你小子能无视的！ 除魔会的所有人，再次默默调整状态，打算再战一轮。 与此同时，茫茫废墟中，韩小月努力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仰头看向空中，目光之中，满是兴奋和满足。 因为她看到了张凡，张凡回来了，而且以一人之力，震慑住了整个除魔会！ 之前的战斗中，她几次被逼到了极限，刚才更是差点死了，没有任何分心的余地。 现在由于张凡震住了敌人，战斗暂时停了下来，她才能稍微缓了口气。 但张凡的出现，并没有完全冲淡她的痛心。 因为师妹程思思死了！！ 在刚才那种压力巨大的战斗下，程思思让除魔会感到了极大的威胁，多名长老联手，强行将她斩杀。 虽然韩小月试着帮程思思解围，可惜并不能阻止什么。 毕竟除魔会和天机派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完全无法用战术和意志去弥补。 韩小月自己也是陷入绝境，要是张凡再晚来一点，她也跟着程思思一起战死了。 可就在韩小月望向张凡时，除魔会大军中，几道人影突然飞了出来。 唰唰唰！ 每一个，都是大乘境！ 崔阳和柳星渊跑了，剩下的这些大乘境的二流宗主、一流长老，自然成了大军的主心骨。 此时突然飞出来的几个人，也是保持了绝对的冷静，并且做出了最正确的战术选择。 他们的思路很明确。 天机派中最大的威胁，无疑是陆慧茹，但陆慧茹就剩下半口气，已经可以忽略了。 这也算是崔阳和柳星渊逃跑前，为弟兄们做的最大贡献了。 陆慧茹之下，自然是陆寻。 尽管陆寻也被重创，状态很差，但毕竟也是化神境，要瞬间强杀他并不容易。 那么剩下的关键人物，自然是两只妖狐了！ 小的程思思已经死了，当然要加倍针对韩小月。 最重要的是，韩小月和张凡对视时的眼神，明显是情真意切，关系非凡。 他们若能成功挟持韩小月，用她当人质，说不定能威胁张凡求和！ 就算威胁不成，大不了就直接把韩小月杀了，也算是除掉天机派了所剩不多的头部战力。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 现实，和他们计划的发生了巨大的偏差。 他们总共五个人，刚开始行动，还到韩小月周围不到百尺范围，便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从空而降。 好似天都塌下来了，压得他们几个喘不过气来。 连动都动不了，甚至体内的灵力难以正常流转了…… 五位大乘境的除魔会强者，瞬间脸色惨白。 这怎么可能？ 他仅仅用威压了，就让我们直接失去了战斗力？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求。 难道说…… 五人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们虽然不是化神境强者，但五人联手，也绝不是化神境光靠威压就能废掉的。 而张凡，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目光看过来而已。 他能做到这种程度，除非是…… 雷劫强者。 “嘶……” 五人脑子里刚冒出雷劫境这个词语，心脏就开始狂颤起来。 雷劫境，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强如三大宗门的宗主，拥有最好的资源，都达不到雷劫境，都只能一辈子卡在化神境初期。 这张凡，竟然达到了传说中的雷劫境？ 现在这如此灵气稀薄的世界，竟还能诞生雷劫强者？ 难怪，崔阳和柳星渊直接逃了，连自家门派长老和弟子们的性命，都全都不要了。 …………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五个大乘强者，整个处于一个近乎呆滞的状态。 他们一开始认为，张凡能吓跑崔阳和柳星渊，无非就是化神境后面几层。 若如此，他们集合除魔会所有人的力量，还是能跟张凡碰一碰的。 但如果是雷劫境强者…… 他们直接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对方只是将威压倾泻下来，就能废了他们，还反抗什么？ 就算除魔会人多，又有什么意义？ 那些元婴、金丹，甚至更低的成员，或许在张凡眼里跟蚂蚁没区别，杀人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 “张、张凡，我、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五位偷袭韩小月的大乘境强者，强行让自己保持理智，发出十分卑微的声音。 他们的表现，让除魔会的其他基层成员，更加陷入了恐慌。 长老们……都没碰到张凡，就这么臣服了？ 下一秒，更让他们恐慌的事发生了。 空中的张凡，猛然手掌一握。 那五名大乘境强者身边，竟是各自出现一团紫青色的灵力，将他们笼罩起来。 威压实质化？！ 五人骇然失色。 不过他们还没来及感受到痛苦，当张凡手掌握紧的瞬间，那紫青色的灵力，便急剧收缩，竟是硬生生将他们碾爆了。 砰！！ 五个大乘境高手，当场变成了一堆血雾，喷洒在空中。 余下的除魔会成员，全都吓傻了，似乎每个人的魂都飞了…… 第331章 清场 大战持续了这么长时间，除魔会这边不是没有损失，大乘境的高手，也有死亡。 但之前死的大乘境高手，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轻松、简单的…… 眼前这五个大乘高手，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被张凡直接捏死了，如同五个人肉烟花。 而张凡本人，甚至都没下来，依旧在俯视着大军。 现场所有除魔会的修行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和恐惧之中。 如果说刚才他们想的是，自己这么多人，还能跟张凡殊死一搏。 那么现在他们的想法就只有一个，如何获得张凡的宽恕，如何跟天机派求和。 但…… 他们看到满地尸体，看到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天机派，很难想象，以何种理由去求和、求饶。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凡从空而降，落在了韩小月身旁。 除魔会众人都是被吓得肝胆俱裂…… 不过张凡没搭理他们，而是轻轻抱了一下韩小月，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小月摇了摇头，双眼发红，道：“张凡，呜呜，师妹她死了……” 张凡看了一眼早已没有生机的程思思，道：“还好，还有一线生机，以我现在的修为，可以把她救回来。不过我暂时可能抽不开手，你先用这个护住她的魂魄吧。” 说完，他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了韩小月。 这颗丹药，正是之前凌西海送他的聚魂丹。 此丹极难炼制，即便是凌西海，也只有一颗。 聚魂丹，基本可以算是半颗起死回生的药了。 此丹，可以让死人的魂魄聚集不散，还能保护死者的肉身，持续三日之久。 魂魄没散，就有机会救回来。 程思思已经死了挺长时间了，魂魄马上就要彻底散掉了。 就算要想救她，也需要一定时间。 救活一个大乘境的修行人，难度本就比普通人更大。 在救命的这么长时间里，她的魂魄可能就撑不住了。 有了聚魂丹，足足能维持她的魂魄三日不散，还能护住她的肉身，争取来的时间绰绰有余。 而且，张凡现在也没时间留下来救人。 因为他要去解决最重要的两个敌人，崔阳和柳星渊。 三大宗门中，管璋已死，另外两个，决不能漏了。 不论是为了天机派死去的弟子们，还是为了永绝后患，张凡都不可能放过崔阳和柳星渊。 “聚魂丹？原来是聚魂丹！” 韩小月转忧为喜，赶紧将丹药喂给了程思思。 张凡接着目光一冷，扫视除魔会所有人，皱眉道：“我刚才说了，你们是自我了断，还是我亲自送你们一程……怎么，看你们的意思，是没一个打算自裁谢罪的？” 众人心头一颤：“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杀光我们所有人？你疯了吗？你要毁掉整个修行界吗？” 张凡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手中霜华剑对准上空，一瞬间扫了几十下。 一道道璀璨的剑气，竟是变成了实质化的状态，在半空中凝聚起来，并没有散去。 接着，这些剑气就急速分裂，变成了无数把细小的剑气分身。 每一道剑气分身，都像是真的宝剑一样，其中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和无穷的杀气。 一阵巨大的威压，笼罩在除魔会所有人身上。 这一刻，他们真切意识到了死亡的威胁…… 雷劫强者，仅是威压，都让他们的心态和肉身都崩溃了。 “你、你这疯子！！” “你这魔鬼，竟要杀光所有人。” “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当今修行人本就越来越少，理应团结一致、互相帮扶，你竟还要残害我们！” “你会遭天谴的！！” 终于，有些胆子大的修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控诉，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和诅咒。 张凡听到这些骂声，反而是被逗笑了。 遭天谴？ 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在天机派里大肆屠杀的时候，可没提天谴呢。 修行人要互相帮扶？ 他们想瓜分天机派资源的时候，可没提过帮扶呢。 双标到极致，连自己都信了。 嗖嗖嗖！！ 唰唰唰！！ 在众人的哭喊、辱骂、诅咒声中，空中密密麻麻的剑气分身，如雨点一样洒落下来。 但它们比雨点快了无数倍，也强了无数倍。 每一道剑气分身，都蕴藏着雷劫强者的绝对杀意！ 噗噗噗噗！！！ 剑气雨点精准地落在了除魔会的所有人身上，不论强弱，全都被剑气分身当场抹杀。 而天机派的幸存者们，却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不过顷刻之间，现场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除魔会大军，死绝！ 再也没有人能发出一点咒骂声音。 天机派所有不多的弟子们，都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们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却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反而出除魔会先被团灭了。 做到这一切的张凡，在他们眼里，犹如真神降临…… “小月，你先带着大家清理一下战场，看看还有没有能救回来的天机派弟子。” 张凡接着看向韩小月，说道。 韩小月连连点头，虽然她有好多话想和张凡说，但现在显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经历了这么一场浩战，天机派死伤七八成，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死前自爆了，为了多带走几个敌人。 但还有重伤没死的，或是魂魄还没散的，都还有一线生机。 当务之急，显然是要尽可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 虽然宗门里的一切都被毁了，但人才是宗门的根基，只要人还在，宗门就能重建。 “宗主，师父，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追杀崔阳和柳星渊。” 张凡接着对陆寻和陆慧茹说道。 陆慧茹被陆寻稍微治疗了一下，已经脱离了死亡线，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他俩已经逃走一阵子了，还能追得到吗？化神境的高手，若是一心想逃命，还是很难找到的……” 张凡呵呵一笑，道：“修炼了邪功的管璋，我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这崔阳和柳星渊，可能还不如管璋，师父觉得，他俩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陆慧茹吃了一惊，道：“你故意放走他们的？” 张凡道：“没错，刚才我若是想当场斩了他们，他们能逃得掉吗？” 陆慧茹仔细一想也对，虽然她没体验过雷劫境是多强，但类比一下，大乘境杀元婴如杀鸡，那么雷劫境杀化神境，应该也不会难多少。 以张凡杀伐果断的性格，只要有能力杀死敌人，绝对不会留情的。 既然他故意“失误”，让崔阳和柳星渊找机会逃了，一定别有用心。 “你放走了他们俩，是为什么？”陆慧茹问道。 陆寻也表示疑惑，以他对张凡的了解，绝不会是心慈手软，心软也不会一次性把除魔会杀完了。 张凡脸色一正：“两个？谁说他们是两个的？” “不止两个？！”陆慧茹和陆寻吃了一惊。 张凡道：“在暗处，还藏着一个人，很强，比崔阳和柳星渊都强。” “难道是……”陆慧茹目光一闪，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陆寻也是面露凝重之色，道：“看来，除魔会中，真的有一位雷劫境的老祖……” 在这场大决战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不确定的情报——子午宗、五绝宗、万剑门三家之中，还有一位老祖。 三百多年前，这三家门派和天机派中，各有一位顶级强者，四人都达到了雷劫境，并且一同渡劫。 结果全都渡劫失败了，殒命当场。 那四位，算是最后一批雷劫强者了。 但当时的四人中，或许有一位活了下来。 不过这条情报也不是十分确定，毕竟天机派没人见过那位老祖。 这次大战之中，也没出现过老祖的身影。 现在陆慧茹和陆寻听张凡这么一说，就知道这条情报属实了。 原来，那位老祖真的存在，而且就隐藏在暗处。 只是因为他的修为太高了，才没人能发现。 但张凡一来，就发现端倪了。 毕竟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人界的巅峰，就算那老祖也是雷劫境，也只是跟张凡差不多而已。 境界差不多的情况下，老祖也是不可能完全隐匿的，多多少少会被张凡发现一些气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