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里招摇过市》 第1章 第1章 疯狂奔跑的人，白茫茫的雪，炫目的红日。 有人捧着她的脸流着泪在叮嘱，最后留下一个看不清的背影。紫金色雷光炸裂开来，红色血肉飞扬而下，陈招惊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是灰沉沉的天气，窗台前的吊兰已经凋谢，在这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小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陈招惊在疯狂喘气。 汗水浸湿了陈招惊的t恤，她站起来，半走半爬地去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一点面包和牛奶，都还在保质期内，只是这条就让人觉得够奇怪。 她打开手机看，已经没了信号，但日期还在更新，那2088格外显眼，在她眼里是血红色的。 “嗬。”她平复了很久，终于冷静下来。 安静地吃完面包和牛奶，她进去洗手间洗漱。冷水泼在脸上，她抬头看镜子，里面的女孩眼底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和下眼睫都成了一个颜色，她面色苍白得可怖，眼神像豺狼。 这已经是她的2088的第三天。 现在是做梦吗？她下了地狱，所以连梦里都是这个模样？不然凭什么？好不容易解脱了，现在一切都回到原点。 人类，人类怎么样？最后的基地呢？ 大脑一突一突地疼，陈招惊把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眼神仍然阴沉。 挣扎了不过八年，人类就全部完蛋了，显得人类渺小又可笑。 她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回到了2088？ 陈招惊闭了闭眼，去组装成的简陋衣柜里找了护腕和口罩带上，又去了房间角落整理出来的箱子里翻了翻，翻出一个生了点锈迹的棒球棒，在手上颠了颠。 在梦里也好，不在梦里也罢，她得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她调整表情，带上笑容，确认自己像个正常人后，打开了防盗门。 陈招惊租的是学生公寓，她上的大学就离这里不过两千米左右的距离。公寓一层过去几乎都是大学生。 这种公寓住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走廊的视野倒是一等一的好，一眼就能看见也没有人或者其他东西。 陈招惊往楼梯口走去，聆听转角处的声音，她听见了极其轻微的嗬嗬声，在下面的楼梯口。她脚步轻微地走下去，在楼梯的间缝中看见了那只怪物。 和她记忆中的怪物有很大的不同，那“人”残破得太厉害了，半张脸还挂在肉上，而且只在休息平台上活动，动作很僵硬。 2088啊。 陈招惊脑子里闪过这个数字，而后猛地跑下去，速度快得惊奇，那棒球棒挥起又落下，吭铛一声有什么四处飞溅，那怪物甚至来不及转头。 她举起棒球棒又猛地砸几下，地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声响，解决得太快了，让她一下子又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没事。”她喃喃自语，“没事。” 她继续往楼下走，楼梯口没有再碰到其他丧尸，日期显示今天是星期三，那刚爆发的时候就是星期日，或许在公寓走动的人不多，她在原地想了想，看了眼自己沾了脏东西的棒子，很快做出下一个决定。 她去大学里。 实验室里有她需要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梦现在她都很清醒。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但是，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陈招惊在原地停留了几分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下了楼，一楼没有其他楼层安静，大概在楼梯口可以看见五只左右的丧尸，如果打斗引起注意，或许会引来更多。 她思考两秒从楼梯的半路跳下去，把棒球棒往离得最近的其中一只脑袋上砸，哗啦一声丧尸倒地，她一边计算可以造成的冲击力，一边把棒球棒顺着挥出去，连着砸中两只，楼口的三只解决了。 外面的另外两只像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往她这边走来。先发制人永远最有利，陈招惊往靠的近的跑去，棒球棒砸在对方脑袋上，听见噗嗤的声音，她又回头，在关注最后那只丧尸的时候看见了它后面一辆开着车门的车。 倒霉蛋总是很多，可能车主就在她刚刚打碎脑袋的这几只丧尸里面。 她面无表情又砸烂了面前这只，往车的那个方向移动，在靠近车的时候她突然猛地刹下来，后天养成的对危险的敏锐度，让她重新举起了棒球棒，车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从车后座爬出一只丧尸化前可能只有四岁的裙子斑驳的丧尸。 它爬的很吃力，爬到前座后又掉出车门，初期的丧尸弱得可以，就只是能爬动的尸体。 陈招惊一棒子挥过去。 她进了车，钥匙就插着，油量勉强。陈招惊琢磨了一下，踩下油门，车一下子飙出去，直直冲上街，撞飞了不少丧尸，前面是拐弯口，她眼见着就要撞上，她猛地往右打方向盘，踩下刹车，堪堪撞到旁边的树。 安全气囊罩住她的脸，陈招惊起身揉了揉肩膀。 “见鬼了。”她踢了一脚已经废掉的车，冷眼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丧尸，握紧了棒球棒，脑子里还在想刚刚撞上树时候的问题：她八年里是没开过车？还是把怎么开车忘了？ 她感觉记忆好像有点混乱，像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又好像都混淆在了一起。 丧尸很初级，所以处理起来很容易，只是虽然极力避免，还是不可见地沾上了一点东西。现在看来还是一路走过去会比较方便点，毕竟学校离这里很近。 陈招惊刚往前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人的脚步声，有人在喊她：“等一下！” 活的，有生机的人类，陈招惊扭头。 来的人有三个，一看就属于大学生的类型，从脸色来看，从打扮来看，很像新生。 陈招惊看着。 她刚才动作干脆利落到那个程度，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别无选择，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求救。 “我们能不能和你一起走？”一个男生说。 陈招惊抬了眼皮，扯了扯嘴角：“凭什么？” “呃……”男生愣了愣，站在更前方的男生看他一眼，对着陈招惊说：“我们有车和驾照，你这个方向也是要去学校吧？我们也要去学校，学姐要去学校哪里？。” “实验楼。” “音乐楼和实验楼顺路，我们跟学姐在音乐楼下分开，可以吗？” “不是！江维潮，我们怎么进去？” “你闭嘴。” 看起来这个男生还是这个小团体里的领头人物，陈招惊没有多加考虑，“车在哪里？” “我去开车，”江维潮说完瞪了一开始开口的男生一眼，路过他的时候低声警告：“安分点。” 陈招惊撑着棒球棒，打量剩下的这两个人，她的眼神太露骨，未出社会的小男生被她看白了脸，剩下的一个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和陈招惊一般大。 陈招惊没能觉醒异能前各自不高人也看着小，说明面前这个女孩的年纪会比她还小，她是大三，这个不是大一就是大二。学弟像大二的，说话不过脑子的那个却像大一的。 江维潮很快把车开过来，虽然看不懂牌子但是陈招惊也能看出这车很值钱，她坐上了后座，因为太闲了，还吹了声口哨。 本来开了后座门的男生飞快把女生推进去，然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看起来有点战战兢兢。 江维潮开车开的很稳，还注意着避开路上的丧尸，陈招惊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一路开的平稳，没用几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铁门周围就围了一群丧尸，陈招惊估计了一下，问道：“你这车不能直接撞上去？” “……应该不行。” 陈招惊笑起来，“我去保安亭给你们开门，这样没问题吧？” 江维潮沉默几秒，回答道：“我在门口这里等你。” 副驾驶的男生猛地转头，满脸不可置信。 这样的表情很好笑，至少在陈招惊看来是这样的，她伸手按了按脖子，问前排的江维潮：“你这车可以踩吧？” “……” 咔哒一声她已经开了车门，江维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能。” 棒球棍呢，本来挑的就是极好的质量，只是买的实在久了，才会生那么一点点锈，这是那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陈招惊口罩带好，砸窗砸得飞快，保安室可以翻完栏杆翻窗，一进去她就一棍子砸烂了里面丧尸的脑袋，按下按钮，伸缩门开始缓慢向左移动。 门开了，陈招惊看戏般地在原地待了两秒，直到门全部打开，那辆车开始疯狂摆动雨刷，她才猛地蹿出去，一棒子砸在丧尸脑袋上，然后抓着车的行李架飞快爬了上去，车开始加速。 初级丧尸还没有足够的智商想起往上攀，陈招惊乐得开心，就坐在车顶上，右手抓着行李架，左手握着棒球棒，享受校园气息——真他妈的臭。 这倒霉地方想来死的人不少，尸体先不说，味道也太难闻了，可惜了他们学校的绿化还上过新闻，一朝回到解放前。那可是到了后日都会被提起来的程度。 因为学校大，甩开了不少丧尸，但也招来了不少新的。音乐楼到了，基本是丧尸往这边围的程度，陈招惊准备走人了，那车门却猛地被打开，江维潮站着，手上只有一本书，看起来像来搞笑的。 “你要念咒吗？”陈招惊问的真心实意。 “学姐，你还需要用车吗？”江维潮问。 “我没有等你们的闲空。”陈招惊看了眼他身后也跟着出来的男同学，虽然表情苍白但好歹也下了车，她想起车内还有个小姑娘。 “学姐——” 陈招惊笑了笑，一棒子往后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也能砸烂丧尸的脑袋，出声的男同学情不自禁往后退一步结果发现后面也有丧尸围过来开始嗷嗷叫。 “陈渠生。”江维潮像忍无可忍。 “呃呃呃我呜呜呜我救命——”陈渠生看起来像学着陈招惊往车顶爬但是没爬上去，眼见着丧尸越来越近，他干脆用力关上车门，往引擎盖上爬，哆哆嗦嗦，“江哥，救我，救我，额呃呃呃——” 陈招惊倒是看得见江维潮骂了句无声的废物，还是扭头开始用书砸。 丧尸基本包围这辆车了，陈招惊也走不了了。 她举起棒球棒就开始砸，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的不是怪物而是沙包，虽然围过来到底有近十只，但是因为动作都很迟缓，解决起来没问题，反倒是越打越上头，脸上挂着笑的陈招惊看起来比丧尸更骇人。 虽然每次打的都是脑袋，但难免还有没完全尸化的血液，陈招惊扭头，硬是把陈渠生吓到江维潮背后。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那个观战的小姑娘，静静看着陈招惊。 陈招惊没看她，甩了甩棒子上沾的东西，“接下来你们自己忙活咯。” 她走的都不带一丝犹豫，路上遇见的丧尸直接一棒子挥过去，直至消失在转交口，画风清奇。 “我操，不是，你们怎么就让她上车了，我他妈快吓死了。” “闭嘴。”江维潮皱眉。 江窈窕抱着书包，脸上显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你没认出来？那是陈招惊。” “陈招惊？陈……卧槽，陈招惊？哪个？计算机学院的那个吗？？怎么不早点说？我都没拿签名，还没有跟她来个粉丝见面的拥抱，嗯……好像不对，陈学姐不是这种设定吧？”他指了指满地的尸体残骸。 “别管闲事，上去接人。” “我不敢上去。” 江维潮扯了扯嘴角，颠了颠手里的书。 “去就去，你别学了，怪吓人的……” 第2章 第2章 陈招惊一路上心情还不错，挥棒子的动作都轻快许多，2栋实验楼离音乐楼不远，多亏是周末撞上长假前期，学校里瞎晃的丧尸数目不多，她到达目的地很顺利。 周末时候2栋实验楼只开放给有准许证的学生和要开课的老师，因此陈招惊觉得这趟应该会很轻松，只是她现在没有背包，她想想这楼里哪里可以顺一个背包。 仓库里好像就有，她可以去仓库。 学校有对应断电的措施，电梯的灯还亮着，但是为了保持以防万一，陈招惊选择走楼梯。 虽然她猜人不多，但是一路楼梯走上去没遇到任何丧尸有点儿出乎她的预料。口罩沾了点浆，她见到了个垃圾桶，摘下来丢了，摸了摸外套的口袋，发现没有带替换的口罩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五楼的楼梯平台有一只嗬嗬叫的丧尸，地上有散落的文件，看起来像个场景打怪会掉下来的物品。陈招惊放轻了力道，试着横扫过去，丧尸的脑袋一下子瘪下去，陈招惊愣着看棒球棍一会儿，对回来突然有了真实的感受。 她记忆里的丧尸，不是用棒球棍这种东西能轻易砸死的。 她继续往上，到了六楼，走廊很空旷，她踏踏踏走过，故意发出声音。 她在6-11教室门口脚步微顿，嘴角扬得更高，看了眼教室门。左右拉开式的门，现在的丧尸还没有长脑子，所以整栋教学楼该安全的地方应该都还算安全。 这样想着，她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尽头还是门，这层是仓库，再上一层连接着另一栋楼。仓库自然会上锁，不过为了以防被撬，学校用的是密码门。 怎么也是在各个系办公室里到处打杂的廉价大学生，陈招惊轻车熟路输入密码，门打开，一眼看过去是排列整齐的药剂瓶，不过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药品，但是角落的塑料箱子里有无人认领的背包。 她挑了个最干净的背上，完美。 现在得去装点化学药剂，易爆品放在哪里来着……陈招惊想不太起来了，虽然她末日后经常回想着末日前的生活，但终究已经过了八年，她觉得大多的东西好像都记不太清，只记住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不过好像有个现成的可以问。 她退回刚才的教室，为了以防学生们拿准备教室搞别的，所以才采用的这种推拉门，没想到最后被她拿来搞人心态。 她拉开门，轮子滚动的声音很清晰，整栋楼就这里有声音。 教室里黑漆漆的，陈招惊开灯，教室的最前方是讲台和屏幕，下面是排排座，最后方还有个附带的小房间，可以拐过去，后门正对那房间，只是小房间是上锁的。 她把门重新合上，开始乱逛，还没觉醒有一些地方就很麻烦，比如说敏锐度很低。她先是把教室逛了一圈，没找到人，又去后面的小房间，门锁了，她透过小窗户往里面看，还是没有。 那就剩一个地方了，只是让她有点意外，电子讲台下面的空间很小，完全藏不进一个成年人，毕竟现在已经不是木桌讲台的时代。她这回走得极轻，基本没有声音，往讲台桌旁边的门一看，果然没有上锁。 总感觉这样好像很容易吓到人。 她蹲下来，抓住那凸起的零件，拉开，里面传来康铛一声，然后就是小声啜泣声。 陈招惊：？怎么是绿色眼睛 她现在是在自己的大学吧？ 陈招惊把柜门关上，重新打开，里面的小孩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陈招惊：“哇。” 虽然小孩哭没什么声音，但还挺大流量，陈招惊托着下巴等他哭完，小孩哭完了，偷瞟她一眼，低下头去使劲哼哼，试图继续哭。 “？” “你是哪个教授的小孩？” 小孩还在哼哼，陈招惊贴心地换了一种语言又问了一遍，这回算是有了回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写写停停，出示给陈招惊看，是法文名字，翻译过来是道德兰里途。 陈招惊对这名字有点印象但完全想不起来是哪个专业的，她把人从里面拽出来，弯着腰问他：“你在这干嘛。” 小孩涂涂画画：“游戏” 怎么说呢，至少在陈招惊看来，实验楼很安全，倒也没危险到要和小孩玩捉迷藏游戏的地步。 她问他叫什么，又问他能不能听懂她最开始说的话。 小孩给的回答是英文asia和不能。 叫亚洲的外国小孩，陈招惊印象里没这个人的存在。 她想了想，又问小孩知不知道化学药剂的放置位置，小孩画了个n。 她很ok，站起身就准备走了，却被抓住了衣摆。 “你不会要跟我走吧？”陈招惊低头惊讶地看着他，她看起来像冤大头？不应该吧。 亚洲抬起头看着她，拽着她衣服的手放开，陈招惊刚要往外走，就感觉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她低头一看，是一株小藤蔓，藤蔓还没有她手指粗，看起来扯一下就会断。 另一条藤蔓颤颤巍巍地伸到她面前，小小普拉一声开了朵小白花。 没用，但是好玩。 红日前的异能者，在实验楼里玩躲猫猫的小孩，前世的陈招惊没有遇见过。 “你要跟就跟吧，不过我也不负责照顾你，你要是死了我也没办法。”她打量了下小孩“亚洲中文念起来别扭，要不你叫雅周吧，听起来像个中文名。” “陈雅周。”她又用中文陈述一遍。 “走了。” 危险物品存放基本也都是扎堆的，她想了想，准备每层楼的储存室都看一看，也有一些仓库她不知道密码，但好歹打杂两年多，大多都已经去过的。陈招惊不准备去顶楼，虽然她知道顶楼教室里能用的东西肯定最多，但是真心没必要，她保证里面肯定有人。 七楼的储藏室藏的是腐蚀物质，虽然她目前用不到，但还是拿瓶子瞎装了一堆，小孩盯着她装东西也想去够，陈招惊收完了，靠架子上看戏，语气里带着戏谑，“摔碎了的话你的手会烂掉。” 小孩飞快把手收回来。 “哈哈哈哈，开玩笑。”她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递给他，“拿着玩吧。” 八楼感觉就是了，陈招惊记忆里腐蚀性的药剂和爆炸性的药剂好像放得挺近。她输入密码，果然是，这一回拿的东西很明确，她只拿香蕉水，其他的都不用。 不过意外总是很突然的。 入库输入密码，教授们确实能收到提示，不过这知道的太快了，像是一直就盯着这个。 输入密码的长方形框里浮现一行字：有余力叫人来顶楼吗？ “我应该走吧？” “走吧。”她捞起小孩。 “di——kar”被她捞着的小孩拉长了音去念屏幕上他能看懂的字。 陈招惊回头看了眼加载出来的传信，这回是两行，一行中文一行英文，上面的内容不变，只是多了个署名，加粗大写，生怕别人看不清。 dikar，门又万教授的英文署名。 “我现在想把你丢下了。”她对着怀里的小孩说。 dikar，门又万，这所大学的特聘教授，他的课不仅在专业内很有名，甚至在别校也很出名。更重要的是，看见这个名字，陈招惊的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词：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