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1. 弗兰切斯卡·泰恩 弗兰切斯卡很早就知道自己绝不平凡。 这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毕竟,几年来安逸的大学生活足以让她忘记几乎所有的高中知识,而她那个养老的专业又没法让她像前世小说里那些穿越的前辈们一样,利用时代优势成为某一领域的大佬。 是的,弗兰切斯卡·泰恩是她这辈子的名字。 在某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出生在1977年的英国婴儿时,弗兰切斯卡失望地发现穿越带给她的全部福利似乎仅仅是看起来比其他小孩“更聪明许多”——小时候更早学会说话,入学后学习成绩更好,似乎总是比同龄人成熟许多——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错了。 弗兰切斯卡七岁那年的某一天差点失手打碎了妈妈凯瑟琳收藏的漂亮瓷器——说是差点其实并不太准确,那个漂亮的盘子已经脱手而出了,可正当弗兰切斯卡惊呼出声时,它居然就那么稳稳当当地悬浮在了空中。 “怎么了,切茜?”凯瑟琳在厨房探出头。 切茜是她的昵称,弗兰切斯卡的家人和朋友都喜欢这么叫她。 “没事,妈妈。”弗兰切斯卡赶紧将盘子放好。凯瑟琳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又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还好自己动作够快,弗兰切斯卡看着被放回原位的盘子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着刚刚那种感觉,手边的小茶杯居然再次颤颤巍巍地漂浮了起来。 “这不会是异能吧?”弗兰切斯卡兴奋的想道,“估计是念动力,棒极了!” 但她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去,其一是自穿越以来的七年里自己接触到的所有人或事物似乎都没有任何玄幻的元素,而自己一点也不想成为异类甚至被抓去研究所解剖;其二则是她更加失望的发现这所谓的“念动力”居然只是个时灵时不灵的鸡肋,根本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厉害:经过她此后三年多的艰苦训练也不过是从能浮起一个小茶杯,进化到能浮起一个装满水的小茶杯,并让它从茶几上飘到沙发附近。 ——好吧,至少自己独自一个人看电视的时候,喝水终于不需要伸手了。 于是弗兰切斯卡再一次决定接受自己的平庸——上辈子就是条咸鱼的她只是穿越了,又不是换了个脑子。孩童时期的小聪明确实能让自己在起跑时比周围大部分孩子跑的快一点,但这显然并不足以支撑她重活一世就能变成某某领域叱咤风云的人物。 既然如此弗兰切斯卡决定继续咸鱼下去,毕竟她这一世的父亲爱德华·泰恩在伦敦金融界混的风生水起,而且在自己九岁多的时候爱德华挣了一大笔钱,就算他们家在伦敦市中心买了个超大的房子,剩下的钱也够作为独生女的她衣食无忧的摆烂到下辈子。 但是很快她又发现自己错了。 弗兰切斯卡11岁那年某一个周末的早晨,爱德华吃完早餐后照常坐在餐桌前阅读他的《金融时报》,顺便等妻女打扮好,准备一起出门远足。 这时,门铃响了。 爱德华起身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位长相奇异、身材矮小,衣着有些怪异与过时的男士。 “早上好,先生,请问这里是泰恩家吗?”来人用一种近乎于歌唱的腔调这么问道。 等弗兰切斯卡收拾好自己和妈妈一起下楼时,就看见爱德华一脸纠结地坐在客厅。 “这位先生说他在一所叫做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当教授,今天前来拜访是想邀请切茜去那里上学,他说我们的小切茜是一个女巫……哦不不我没疯亲爱的,我知道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可是……” 面对着凯瑟琳惊疑中带着愤怒的目光,爱德华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时这位陌生的男士开口了:“早上好,尊敬的夫人,我叫菲利乌斯·弗利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魔咒学教授。”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欠了欠身——虽然这甚至让他看起来比坐着时更矮了点。 “想来您身边的这位就是弗兰切斯卡·泰恩小姐了吧?”他接着说,转过头对着凯瑟琳身边面露震惊的弗兰切斯卡亲切地笑了笑。 而弗兰切斯卡在父亲吐出“霍格沃茨”这个词时就陷入了呆滞之中:霍格沃茨!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系列!她怎么会没想到!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1977年并不算什么特殊的年份,而出生在麻瓜家庭的弗兰切斯卡又不会遇到任何能引起她对于魔法世界的联想的事物,她又怎么可能猜到自己居然穿进了《哈利波特》的世界呢? “太可惜了!”她默默地想着,盘算起自己还能回忆起多少剧情。关于《哈利波特》系列她了解的并不多,前世虽然确实也看过原著和电影,但却并不能像真正的粉丝那样对各个细节倒背如流,更何况她已经穿越过来整整11年了。 “现在剧情走到哪里了?”她继续想着,“哈利波特是什么时候入学的来着?” 这时,她的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拍:“切茜宝贝,被吓坏了吧,没事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咱们就不去好了!” 是妈妈凯瑟琳。 弗兰切斯卡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父母正满面担忧的看着她。被弗利维教授施过家务魔法的餐具正叮叮当当地在厨房清洗自己,也正是眼前这一幕让泰恩夫妇相信了眼前这个矮小的男士真的是一位巫师,而不是什么新奇的骗子,或者马戏团的杂耍演员。 但是现在他们似乎以为自己的女儿被眼前的事物吓到了,正准备拒绝弗利维教授手中递出的录取通知书。 “不不!我想去的,我刚刚只是太吃惊了而已!” 她一个箭步上前接过弗利维教授手中的通知书,首先映入眼帘就是霍格沃茨那具有标志性的校徽和邓布利多那串长长的头衔。 弗利维教授微笑着看着泰恩一家围在一起阅读这封信,并不时回答一些问题: “这些当然都可以在伦敦买到,夫人,只要您知道门路。实际上,如果您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接下来将由我本人带您及您的家人前往对角巷完成小切茜入学前的采购。” “噢是的,没错,小巫师们确实会养些猫头鹰作为宠物,我们也确实会骑着扫帚飞行。” “不不不,当然今天我们不骑扫帚。” 接下来的一天相当奇幻,她真的通过破釜酒吧来到了对角巷。父亲担心她独自一人在外求学会吃苦,足足在古灵阁为她兑换了100金加隆——这已经是古灵阁提供兑换的上限了。 她在弗利维教授的带领下买齐了课本和其他装备:坩埚、天平、望远镜和其他小物件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袍子、斗篷和尖帽也都和外界普通衣帽店里使用的布料没什么区别,就连龙皮手套也没有太多独特之处,不过摩金夫人那一手缝纫魔法倒是让他们连连惊呼。 弗兰切斯卡很期待那根独属于自己的魔杖,但显然她在奥利凡德那里并没有遇到救世主哈利那样的境遇:她在尝试到第二根的时候就选中了自己的魔杖——或者说,“被自己的魔杖选中了”。 “14又4分之1英寸,胡桃木,龙的心脏神经,较好的柔韧性。强大而桀骜的魔杖,可一旦被征服,就能成为最致命的武器。”奥利凡德眨了眨那双浅色的眼睛,停顿了一会,接着用一种轻柔到几乎是叹息的声音道:“孩子,你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巫师。” 还好试魔杖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奥利凡德先生两个人,不然真的难以想象自己的父母听见“致命的武器”时会是什么脸色——弗兰切斯卡这么想着——尽管她觉得或许奥利凡德先生会对每个来买魔杖的小巫师都说些类似这样的话。 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地谢过老奥利凡德,然后在他的目送下离开了魔杖店。 在行程的最后,爱德华在一家名叫咿啦猫头鹰商店的店铺为女儿买下了一只棕褐色的雄性小猫头鹰作为开学礼物。弗兰切斯卡看着猫头鹰那张同样没有鼻子只剩下鼻孔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那位里德尔学长——于是小猫头鹰被她起名为“汤姆”。 希望里德尔学长不要太生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面和小汤姆培养感情,一面把自己的课本都翻了个遍。说实话,这些东西或许对于很多小巫师而言十分枯燥,但在弗兰切斯卡看来,这就跟看小说设定集一样,有趣极了。 当然,她也以即将离家一年为由,让父母带着她四处玩了一个暑假——然后“顺便”也到隔壁的萨里郡转了转,再“顺便”逛到了水蜡树(privet)大街。 这里其实她以前也来过,可是谁会想到距离伦敦不到半小时路程外的萨里郡水蜡树大街,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女贞路(privet drive)呢?! 她看着远处的女贞路4号,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偶遇一下哈利波特,这样就能根据他的年龄推测一下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可惜那里一直没人出来——哪怕是德思礼一家她都没能见着。 “好吧,”她这么对自己说,“反正都要去霍格沃茨了,我迟早会知道的。” 2. 霍格沃茨特快 弗利维教授显然比海格要靠谱得多,至少他详细地嘱咐了泰恩一家如何从麻瓜火车站进入9又3/4站台。 眼前是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两个大大的单词,车头的排气管冒着滚滚的浓烟。弗兰切斯卡右手拎着自己大大的箱子,汤姆在她左手提着的猫头鹰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和其他小巫师带来的猫头鹰你呼我应地鸣叫着。 她来的时候并不算太早,车站里已经满是学生和来送孩子的家长们,弗兰切斯卡不得不从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一面奋力靠近列车,一面还要仔细闪避脚下窜过的、其他同学带来的猫咪。 幸运的是,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空的隔间。 “嗨,新生,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双臂用力,将箱子抡上踏板后回头,看见一个身材结实的少年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啊……看来你是不需要帮忙了?”他接着开口:“我还以为你没法把箱子抬上去呢!”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是格兰芬多的奥利弗.伍德,我在你进站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你闪避人群和猫咪的动作相当灵活,再加上刚刚抡箱子精准有力的发力动作——或许你会是个优秀的追球手。” 说完,还没等弗兰切斯卡开口答话,伍德就飞快地跑走了。 啊,这就是伍德学长了。也就是自己曾经读过点原著,不然换了个普通的、根本不知道魁地奇是什么的麻瓜小巫师,听他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估计根本摸不着头脑吧? ——虽然她自己也对魁地奇规则忘得差不多了。 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了窗外。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她看见车站内相拥告别的人群渐渐分开,随着蒸汽机车一阵轰鸣,火车慢慢启动了。她冲着车窗外眼中含泪的父母用力地挥手告别,直到火车拐过一个弯,再也看不见他们为止。 这时,隔间的推拉门被哗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火红的脑袋探了进来,见到里面坐着的弗兰切斯卡有些惊讶地愣了一下:“啊真是抱歉,美丽的小姐,我原本以为这是间空的隔间。不过,请问我们可以坐进来吗?” “当然可以。”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看到这头火红色的头发,她已经隐隐对来人的身份有所预感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同意这个男孩就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乔治,快来,这里有位善良的小姐愿意收留我们!” 接着他回过头来,对弗兰切斯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叫弗雷德,弗雷德.韦斯莱,这是我的双胞胎兄弟乔治。” 说着,他指了指正踏入车厢的另一个男孩。他们俩一起坐到了弗兰切斯卡的对面。 弗雷德和乔治不愧是连他们的亲生母亲都分不清的双胞胎,二人有着一样有些乱糟糟的红头发,一样明亮的蓝色大眼睛,和一样点缀在高挺的鼻梁两侧的小雀斑。 弗兰切斯卡十分怀疑未来自己也会陷入他们“猜猜我是谁”的把戏之中,但此时的她看着空手进来的两个男孩,忍不住有了别的问题:“你们的行李呢?” “噢,我们的行李在别的车厢,和我们的哥哥们在一起。我们还有两个哥哥也在霍格沃茨上学,查理已经六年级了,还有个三年级的,叫珀西。”新进来的那个男孩,也就是乔治开口道:“本来我们是坐在同一个车厢的,但我和弗雷德实在受不了珀西的长篇大论,就逃了出来,没想到别的车厢都已经满了。” “所以,真的感谢您愿意收留我们,让我们免于珀西的摧残,善良的小姐。”他的双胞胎兄弟接口道,一边说着一边歪了歪头,两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狡黠笑容。 “噢?那你们也是新生对吗?” “当然,不过我们肯定能分到格兰芬多,毕竟我们全家都在格兰芬多。” 哦豁,原来自己与双子是同一届啊。已经记不得原著具体是多少年开始的弗兰切斯卡终于摸清了时间线:今年是1989年,距离剧情开始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至少自己能享受整整两年的平淡校园生活。 在弗兰切斯卡思索着的短短几十秒内,弗雷德与乔治已经兴奋地聊开了,等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顺着分院的话题开始抱怨起他们严格保守秘密的哥哥们来了: “比尔、查理和珀西都不愿意说。”坐在右边的乔治说道。 “珀西那个家伙难得嘴巴这么严实,”这是弗雷德,“我们已经使尽了全部能想象到的手段,却依然没能套出话来。” 他转过头问道:“美丽的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你知道霍格沃茨怎么分院吗?我们一整个夏天都在想办法从家里人嘴里套话,但他们坚持说这是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必须在入学分院时才能揭晓,他们说这是传统。”乔治接话道。 “我叫弗兰切斯卡.泰恩。”弗兰切斯卡看着眼前尚且稚嫩的双胞胎,想着书里他们在未来的恶作剧生涯,突然灵机一动:“不过你们居然会不知道怎么分院!难道你们没有提前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吗?”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地开口:“那里面……有写吗?珀西曾经提到过它,但是我们根本没打算看过。毕竟呆瓜珀西喜欢的书,大概率又臭又长又无聊。” “拜托,我们可不愿意把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读这种无聊的书上!”两人齐声道。 “不过,亲爱的弗兰切斯卡,好心的小姐,你愿意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韦斯莱兄弟——你最忠实的朋友吗?”乔治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夸张搞怪地挤了挤眼睛。 “好吧,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别人的。”弗兰切斯卡故作矜持地顿了顿,其实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其实书里并没有写得太详细,但是里面说了,新入学的小巫师会在大家面前与巨怪搏斗,然后教授们根据小巫师在战斗中表现出的特质来决定把你分到什么学院去。” “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噢!”她补充道。 “天哪!和巨怪搏斗!”对面的两个男孩惊叹道:“我就知道!想要加入格兰芬多肯定得表现得最勇敢!” “梅林的袜子啊,珀西当年居然也曾勇敢地与巨怪搏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乔治瞪圆了眼睛感叹。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弗雷德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我是说,不是我们不信任你,只是珀西与巨怪……这实在太不可置信了!” “而且毕竟我们还什么咒语都没学过。”乔治接过话头,“学校怎么可能让我们直接面对一个巨怪?” “这你就放心好了,有邓布利多在,谁能让我们受伤呢?而且你们那两个已经入学的哥哥不就在火车上吗?要是不信的话,去问问他们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两人点点头,“去问问珀西,那个家伙从来不善于撒谎。” 说着,他们迅速窜出了车厢:“泰恩小姐,一会儿见哦!” 天知道,弗兰切丝卡只是打算在这两个恶作剧大王还没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先小小地戏耍他们一下。原以为等两人从珀西那里回来时肯定已经发现了真相,可令她震惊的是,或许珀西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好的演技,他居然和查理一起将双胞胎忽悠住了。 “这应该是个秘密!”珀西板着脸,一副生气的模样大声嚷嚷着:“你们怎么可以提前知道,这不符合规则!这对其他小巫师不公平!” 于是当弗兰切丝卡看见抱着魔咒课本回到车厢临时抱佛脚的双胞胎时,她突然觉得手里的巧克力蛙更香了。 “虽然我们不热爱学习。”双胞胎里的其中一个这么说道。 “但我们并不介意通过短暂的努力交换未来长久的轻松。”这是另一个。 “毕竟如果我们表现得不够好,没被分进格兰芬多的话,妈妈会很不高兴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无论是比尔、查理还是珀西,他们都在入学前就已经掌握了好几个魔咒了。”乔治小声嘟囔着,他一边拆开弗兰切丝卡递过去的一袋比比多味豆,取出一枚放入嘴里,一边继续补充道:“而我们还一个都不会!” “啊,运气不错,是我最喜欢的芒果味!” 弗兰切丝卡看着眼前埋头苦学的双子,心里疯狂地憋笑:或许要不了多久,等他们成熟老练起来,整个霍格沃茨上下就只剩下他俩戏弄别人的份了,这难得的、两人被戏耍的一幕她可得多看看、好好记下来,未来好用来取笑他们。 想到自己或许创下了一个绝无仅有的记录,弗兰切丝卡觉得她现在应该去找那位刚刚离开的售货女巫,再买一个坩埚蛋糕或者几支甘草魔杖来奖励自己。 3. 分院仪式与开学宴 双胞胎临时抱佛脚的努力并没能坚持多久。 按照他们的说法,既然珀西可以,他们必然也行;要是他们都不行,可怜的小罗尼当然更不可能进得了格兰芬多——既然如此,让妈妈提前两年生一生气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他们开始愉快地闲聊了起来。只要双胞胎愿意,他们会是最好的聊天对象:永远欢乐,永远不用担心会冷场。他们三个从小巫师们的童年游戏聊到陋居的日常生活(弗雷德和乔治抱怨着花园里除不尽的地精),再到他们俩的弟弟罗恩小时候的糗事,双子甚至还向弗兰切斯卡分享了他们最喜欢的魁地奇队伍。 当两人向她询问意见时,弗兰切斯卡只好无奈地告诉他们自己来自麻瓜家庭,在此之前其实并没有接触过魁地奇。 “梅林的袜子!你居然来自麻瓜家庭!”弗雷德惊叫道:“当然当然,我并没有歧视麻瓜的意思,我们的父亲就很喜欢麻瓜,很多伟大的巫师也都是麻瓜出身。” “但你表现得一点也不像是来自麻瓜家庭的,你对魔法一点也不惊奇,有些东西你知道的甚至比我们还多。”乔治补充道。 “那是因为我会看书。”弗兰切斯卡翻了个白眼,然后和他们笑成了一团。 快乐的时光总是显得尤其短暂,在弗兰切斯卡连吃了三只巧克力蛙并收集到两张邓布利多和一张布丽奇特.温洛克的画片后,列车终于到达了霍格沃茨。 一直到下车后,弗兰切斯卡还在把玩着这张陌生的画片:“布丽奇特.温洛克,1202至1285年,著名的算术占卜学家,首先发现数字七的魔法属性……”她看着画片上黑发蓝眼的女士,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切茜你在嘟囔些什么呢?”弗雷德和乔治的招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快点儿,我们要坐船了,快来,我们可以坐一块儿!” 是的,在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旅程里,他们已经熟悉到双胞胎能够自然地称呼她的昵称了。 “弗兰切斯卡,这个名字太长了,而且实在不好发音。”双胞胎里不知道哪一个这么说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当然可以叫你‘切茜’。” 一年级的新生在海格的指引下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穿过树林来到黑湖边,陆陆续续地登上了停靠在湖岸的小船。海格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猎场看守,看过原著的弗兰切斯卡知道,海格有着一半的巨人血统,而那把他随身携带的粉红色小伞里藏着的,正是他折断了的魔杖。 小船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方驶去,湖对岸高高地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弗兰切斯卡所坐的小船上只有她、弗雷德和乔治,正当她和其他新生们一起惊奇地仰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城堡时,突然听见一声爆喝: “喂!那边那两个红头发的!不许把手伸进黑湖,这样很危险!” 是海格。 随着他一声怒吼,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们三人所在的这只小船。 弗兰切斯卡回过头,正好看见船尾那对已经半截身子探出小船的双胞胎嬉皮笑脸地缩回来坐好:“我们只是听说黑湖里有一只大章鱼,刚刚我们好像看见它的触手了。” “我们只是想要摸一摸,仅此而已。” 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继续向前,大约三五分钟后,他们终于在一块类似地下船坞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下船,步行通过长长的鹅卵石路,攀上一段石阶,最后聚集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霍格沃茨终于到了。 如同书里描写的那样,麦格教授一身翠绿色的长袍,神情严肃地站在门厅里迎接他们,向他们介绍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学院分以及学院杯,并建议他们在分院开始前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现在,排成单行,”等他们都各自打理好自己后,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他们走出门厅,穿过回廊,拾阶而上。尽管早有想象,但是当礼堂的大门打开时,弗兰切斯卡还是被眼前神奇美妙的景象惊呆了: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将礼堂照的十分明亮;头顶上的天花板果然被施过魔法,展现出一片浩瀚的星空。四个学院的学生围坐在四张长桌边,各院的幽灵在其间穿梭着,闪烁着点点银光。 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新生们顺着摆满了漂亮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的长桌一直走到了尽头的教师长桌前,弗兰切斯卡看见教师桌上已经坐满了她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显然,坐在中央的邓布利多、妖精血统且已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弗利维教授和永远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都是特征明显、她一眼能够认出的;而其他几位…… 正当她准备凑近一些仔细辨认的时候,一个沙哑但异常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弗兰切斯卡扭过头,看见一只打着补丁的旧帽子正咧着大嘴唱着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好吧,分院帽的歌声果然有些折磨人。弗兰切斯卡耐着性子等着台上的帽子唱完他的歌,可还没等分院帽把最后一句歌词唱完,两声惊叫在她的身边先响了起来: “所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 “不需要魔杖,也不需要和巨怪搏斗?!” “当然不需要,我们怎么可能让还没入学的小巫师与巨怪搏斗?”麦格教授严厉地瞪了双胞胎一眼,“现在,请你们保持安静!” 弗兰切斯卡的脸因为憋笑而皱成了一团,她努力地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来到霍格沃茨实在是令人惊喜雀跃,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自己在火车上的那个恶作剧。现在看着双子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震惊而吃瘪的脸色,实在是把喜剧效果拉满了。 “你早就知道了!”弗雷德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耍了我们!” “我们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别人整到!我们还被珀西看了笑话!”乔治也凑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们离开车厢后,珀西和查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俩呢!” “哎呀,开个玩笑嘛,”弗兰切斯卡偷笑道,“至少这让你们提前掌握了好几个咒语呢!” 双胞胎板着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于,乔治先开口道:“好吧泰恩小姐,我们必须承认,你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有趣许多。” 弗兰切斯卡有些被他们的严肃吓到了,她犹豫了一会,想着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了双胞胎的感情:“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你在想什么呢?”弗雷德大叫一声,(“保持安静!”麦格教授一声怒喝。)他低下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韦斯莱双胞胎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和他们的朋友生气?” “但这是个很好的恶作剧,我们要把它送给我们亲爱的弟弟,我们可爱的小罗尼!”两人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他们:“弗兰切斯卡.泰恩!” 弗兰切斯卡赶紧小跑着来到台前,当分院帽被扣到她头上时,她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脑中响了起来:“嗯……聪明而有天赋的小女巫,热爱生活,富有野心……嗯?似乎你的想法很矛盾?……啊,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样……算是野心吗?” 分院帽似乎有些犹豫:“……我应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好呢?” “分院帽先生,可以把我分进格兰芬多吗?”弗兰切斯卡在脑中用力地想着。 “哦?你为什么想进格兰芬多呢?” “因为我的朋友,就是后面的韦斯莱兄弟俩,他们很可能就会进格兰芬多。我想和他们在一个学院。” 接下来是一段长久的沉默,然后在弗兰切斯卡紧张的心情中,分院帽大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和鼓掌声,许多人站起来迎接她,其中就有在车站时见过的奥利弗.伍德,以及一头红发明显来自于韦斯莱家族的查理和珀西。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欣喜地冲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可惜弗兰切斯卡没能感受到他的热情,因为她被幽灵拍过的那侧肩膀仿佛顿时被泡入了冰水之中,那股冷意让她好久都没缓过劲来。 没过多久就轮到弗雷德和乔治了,不出所料他们都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二人一左一右的在弗兰切斯卡身边坐下,表情格外兴奋——却并不是为他们自己而兴奋,实际上,他们显然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能够进入格兰芬多。 “帽窘!切茜,你是个帽窘者(Hatstall)!”双胞胎中的一个小声嚷嚷道。 “什么是……‘帽窘者’?” “帽窘者就是指那些在分院过程中,让分院帽纠结了超过五分钟的学生,”对面的珀西突然接话,“帽窘者十分罕见,据说大概五十年左右才会出现一次,我们的院长麦格教授就是一位帽窘者。” “没错,所以你最后被分到格兰芬多,我们大家都很高兴。”珀西旁边的查理咧着嘴向她笑道,“你就是这俩小子在火车上交到的新朋友,那个整了他们一把的女孩?” 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她点了点头。珀西的眼中闪烁起明亮的光芒,看得出他甚至想要扑起来拥抱弗兰切斯卡,但却不得不因为分院仍在继续而忍住了。 分院就这么在双子难得的被不断取笑的过程中结束了,霍格沃茨每年的学生都并不多,今年格兰芬多分来的新生尤其少,只有八个人:三个男生和五个女生。 当新生各自在自己学院的长桌边坐下后,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开始发表他例行的餐前演讲。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啊哈!邓布利多真是个有趣的人,我想我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这么说道。 “有趣?他是一位天才!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弗雷德你却只注意到他是个有趣的人?”珀西瞪大了眼睛。 “珀西你个呆瓜,我是乔治,不是弗雷德!” 但弗兰切斯卡却无暇去注意韦斯莱兄弟们的争吵,事实上,她已经被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美食惊呆了: 烤牛肉、烤鸡、猪排、羊羔排、牛排和色泽各异的香肠作为主菜出现在了桌子中间的一个个大金盘中,旁边围放着煮土豆、烤土豆、油炸的薯片薯条和一球一球的土豆泥;两侧的碟子则放着约克夏布丁、鸡肉派、牛排腰子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以及别的她认不出来的食物;再边上,则摆着些喝的东西:果子露饮料、南瓜汁和各种颜色的热汤。 弗兰切斯卡甚至在碟子的间隙里找到了不少薄荷硬糖。 说实在的,虽然对比起前世的祖国而言,“英国美食”实在是逊色太多,但弗兰切斯卡已经穿越了整整十一年,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她适应了英国的饮食习惯——更何况,大块大块滋滋流油的烤肉又怎么会难吃到哪里去呢?土豆这种食材更是怎么做都难吃不了呀!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甜点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糖浆馅饼、巧克力蛋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果冻和米布丁一碟一碟的摆满了长桌,各种各样的水果被切成拼盘码放其间…… 弗兰切斯卡其实已经很饱了,但看到大家都在吃甜品,觉得自己也不好例外,便取了一块离自己最近的糖浆馅饼。 糖浆馅饼被烤的金黄酥脆,饼皮有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内馅里有柠檬的香气,但更多还是糖浆,对她来说单吃实在有些太甜了。 不过她在乔治的推荐下尝试搭配了无糖酸奶一起吃,酸奶的味道很好地中和掉了馅饼浓郁的甜味,一口咬下去伴随着糖浆一道在口中流淌,感觉居然意外的很不错。 这时,饭桌上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各自的家庭上了。 “要我说,”弗雷德的嘴里塞满了果冻和冰淇淋,“住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有些好处,毕竟,不远处就是麻瓜们的地方——我们的父亲尤其喜欢麻瓜们,所以他特意选择了这里。” “虽然为了防止我们不经意的魔力暴动会泄露巫师的身份,妈妈从小就不允许我们到麻瓜那边去。” “但是我们还是会悄悄溜出去,村里的麻瓜居住区有一家纸店,我们经常去那里玩。”乔治凑到弗兰切斯卡的耳边,悄悄告诉她。 “我是个一半一半,我的妈妈是个巫师,不过我的外祖父母和父亲都是麻瓜。” 艾丽娅·斯平内特说,“所以我从小在麻瓜社区长大。小时候我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法天赋,所有人都以为我也是个麻瓜——或者说哑炮,所以他们原本打算一辈子向我隐瞒巫师世界的存在,直到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我妈妈高兴坏了。” 他们就这么聊着,直到桌面的甜品全部消失,邓布利多又一次站了起来:“鉴于现在大家都吃饱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 “但是我们必然要去逛逛的。”弗雷德和乔治在下面低声接话。 “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啊哈,我们知道了!首先,要在走廊里施一点可爱的小魔咒!”两人接着道,“这简直实在教我们如何恶作剧!” “魁地奇球队队员申请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于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这下,连双胞胎都开始认真了起来:“明年,我们一定也要报名。” 说着,他们转过头来:“我们已经打算好了,我们想报名击球手选拔,切茜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你可以做找球手,当然,追球手也不错。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 还没等弗兰切斯卡想好怎么回答,双胞胎的注意力就又被转移了:邓布利多开始带着大家唱校歌了。 说实在的,在大家各唱各的情况下,不同的曲调被杂乱地混合在一起,实在很难有什么美感可言。显然大多数同学和教授席上的老师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僵硬的面孔也就衬得双胞胎那副精神百倍的模样尤其显眼。 终于唱完校歌,新生们跟着各学院的级长纷纷返回宿舍。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弗兰切斯卡终于登上了书中那个会自己移动的大理石楼梯。 “别担心迷路,”查理在旁边说道,“第一周上课时级长会带着你们去教室,很快你们就能摸清楚规律了。” 但是无论是弗兰切斯卡还是双胞胎都没有认真听清查理在讲什么。弗兰切斯卡是因为还沉浸在对霍格沃茨的惊奇之中,而同样正在四处张望的双胞胎则已经窃窃私语着规划他们今后的夜游路线了。 他们爬了很久很久,在绕过好几道弯后终于在楼梯尽头的走廊前停了下来。他们的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油画,画像上一个身形丰满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她说。 “腰果。”弗兰切斯卡听见有人这么回答。只见这画像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都从墙洞爬了过去——之后,他们就发现已经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 通向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的楼道分别在休息室的两侧,双胞胎挥手与弗兰切斯卡告别,然后和格兰芬多的另一位新生李.乔丹一起走向了男生寝室。 格兰芬多的女生寝室是四人一间,今年的新生却刚好有五个女生:除了弗兰切斯卡外,还有与她们在餐桌上聊过天的艾丽娅.斯平内特、一个名叫安吉丽娜.约翰逊的扎着高马尾的棕色皮肤的姑娘,以及另外弗兰切斯卡没能记住脸的女生。 宿舍是学院分好的,恰好其余四个姑娘被分在了一间宿舍,而被剩下的弗兰切斯卡只能自己单独住一间。 弗兰切斯卡摸了摸寝室里金色的床柱,火红的天鹅绒帷幔从床顶垂下,晚风从窗外吹进来,摇动了帷幔上精美的流苏。她回想起其他四个姑娘听见这个消息时有些抱歉的神情:她们似乎还在为弗兰切斯卡被“孤立”而感到歉疚,殊不知她正为自己能独占一间宿舍而高兴呢。哪怕她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小孩,又变得幼稚了许多,她的本质也还是个成年人,和一群真正的小孩当室友多少也会有点不适应。 ——而且既然都来到了霍格沃茨,她当然要好好到处逛逛。一个人的宿舍,不论是夜游还是做些别的什么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已经把她的行李搬到了宿舍内,弗兰切斯卡简单地将自己的物件摆放好,迅速洗漱完躺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床很柔软,她很快乐。 因为她终于能够确认,自己真的来到了霍格沃茨。 4. 第一个早晨 或许是因为太兴奋,又或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实在太早,当今天早晨弗兰切斯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暗沉——现在才早上五点多,太阳还没升起。 弗兰切斯卡顺着螺旋形的楼梯从塔楼顶端的女生宿舍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此时的休息室里空旷而安静,只有燃得正旺的炉火还在噼噼啪啪地响着,火光映照着墙壁上悬挂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画像,将画像四周垂挂的红色绒布衬出了些许橘色调。 绕过散落在圆形房间各处的、软塌塌的扶手椅和几张有些磨旧的木制小桌,弗兰切斯卡来到了休息室的窗前: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从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窗户望出去,应该能俯视大半个霍格沃茨——可惜现在太黑了,她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她心中升起:不如去“晨游”吧? 对呀,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夜游,却没什么人晨游呢?学校只规定了晚上十点以后宵禁,但却没有规定第二天早上最早几点起床呀!管理员费尔奇和教授们也都只会在夜晚巡逻,就连洛丽丝夫人——作为一只似乎没有魔法的普通猫咪——也会在清晨时进入睡眠,这样又有谁可以发现她在城堡里转悠呢? 幽灵可以。 当弗兰切斯卡第不知道多少次迷失在那些不断移动的楼梯中时,天知道她有多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一个无人的时间:没有人会抓到她在城堡里晨游,但同样意味着没有人能救出迷路的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不得不在这里等到有其他人醒来以后才能被解救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新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是一个穿着修士服装的幽灵,他漂浮在空中,圆滚滚的身子让他仿佛一个半透明的人偶气球。这个时候还会在城堡里闲逛的,除了像弗兰切斯卡这样起的太早的学生外,或许也只有这些不需要睡觉的幽灵了。 “我迷路了。早上我醒得太早,就想出来逛逛,没想到居然找不到离开的路了。” “噢~很正常,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加上它们总是喜欢动来动去或者突然消失,新生们总是很容易被它们困住。”胖修士幽灵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于是她在胖修士的带领下顺着一道道大理石楼梯成功进入了下面的门厅,往左一拐,穿过一道木门——弗兰切斯卡记得昨天赫奇帕奇的新生们就是从这里离开的——顺着门后宽阔的石廊走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然后停在了一幅画着一个巨大水果碗的油画前。 好心的胖修士将她带到了霍格沃茨的厨房,因为弗兰切斯卡表示自己一大清早折腾了这么久实在是饿坏了,而现在时间实在太早,礼堂里还没有早餐。 “你看,就是这副油画,你挠一挠画上的梨子……对,没错,就是这儿,门开了!”胖修士热情地指点她。 她伸出食指,轻轻地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吃吃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弗兰切斯卡抓住它把门拉开,门后是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周围的石墙边堆放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一些矮小的生物正忙碌地穿梭其间。 看到弗兰切斯卡进来,这些小生物——或者说,这些家养小精灵们全都停下了动作,睁着他们网球般大小的、突出的眼睛盯着她。接着,其中的一个凑了上来: “尊贵的小姐,有什么是米拉能帮到您的呢?”小精灵一面说着一面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细长的鼻子和蝙蝠似的、下垂的大耳朵几乎要碰到了地上。 “emm……米拉你好,可以给我些吃的吗?我有点饿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家养小精灵过度的恭敬还是让弗兰切斯卡有些不适。 “尊贵的小姐向米拉问好!”小精灵尖叫起来,“天哪,米拉让小姐饿到了,米拉是个坏精灵!”说着,米拉就想要往墙上撞去。 弗兰切斯卡和胖修士花了好大劲儿才把小精灵安抚下来。她想起原著中的多比,他似乎也是这样动不动就要因为一些小事惩罚自己——说实话,弗兰切斯卡觉得无论如何,她面对这种过分卑微的态度还是实在无法适应,但是她一旦避让或者推辞,小精灵的反应就会更加剧烈起来。 等米拉终于平静下来后,她坚持要为弗兰切斯卡准备最丰盛的食物:“任何食物都可以!米拉是厨艺最好的小精灵,好心的小姐安慰米拉,米拉愿意为小姐做任何食物来报答她!” 看起来要是弗兰切斯卡只是随意拿走些已有的食物,是没办法真正缓解米拉“饿到了尊贵的小姐”的愧疚之心的。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豆浆和煎饺——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早课前到食堂打包一杯豆浆和一份煎饺,然后晃晃悠悠的边吃边走向教室。这种食物并不太复杂,但是足够美味,而且她已经太久没有吃到过了。 弗兰切斯卡尝试着向米拉描述了豆浆和煎饺的做法,小精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窜向了操作台,很快,一份香甜的豆浆和一碟馅料饱满煎饺被端到了她面前。 “噢梅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食物。我是多么希望我还活着,能够再尝一口这样的美味啊!”胖修士拍了怕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在一旁感叹道,“好吧新生,既然你已经取到了想要的食物,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与弗兰切斯卡道别,然后穿过厨房的石墙消失了。 弗兰切斯卡再次谢过米拉,然后在小精灵惊喜而感动的尖叫声中也离开了厨房。 现在距离她起床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弗兰切斯卡干脆决定把食物端到不远处的礼堂里边吃边等其他同学的到来。虽然霍格沃茨并没有对学生的起床时间做任何的规定,但是在开学第一天,所有人都必须在七点半来到礼堂集合,并在早饭后领取自己本学期的课表。 虽然当她到达礼堂时还几乎没什么人(霍格沃茨的早餐七点半开始供应),但也没过多久,一盘盘食物就出现在了长桌上:麦片粥、面包卷、腌鱼、煎的鸡蛋和培根、烤面包、用来涂面包的黄油和果酱、玉米片以及橙汁和南瓜汁。 这些都是相当经典的英式早餐,弗兰切斯卡再次庆幸自己到厨房点了餐。当然,她并不是觉得面前这些食物不好吃,只是她在英国生活了十多年,实在是太想念自己家乡的味道了。 陆陆续续有别的同学也在各自的学院长桌前坐下,这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早上好啊切茜,你在吃些什么?” 是韦斯莱双胞胎。 他们俩分别在弗兰切斯卡两侧的座位上坐下,其中一个把头探到她的盘子前,另一个伸长了脖子在长桌上不断搜寻着什么。 “嘿,为什么我没能在桌上找到你盘子里的这个东西?”右侧的韦斯莱一边把双眼从格兰芬多长桌上挪到其他学院那里继续寻找,一边开口问道。 “形状很奇怪,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种食物。”左侧的韦斯莱把脑袋凑得更近了,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研究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豆浆和煎饺,我请厨房的家养小精灵单独为我做的,桌上确实没有。”弗兰切斯卡抬起头来,她身侧的两个脑袋此时一致地朝向她,一模一样的脸加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让她完全无法分辨这对双胞胎到底谁是谁。 “厨房!你居然找到了厨房?!我们昨晚到处走了老半天,被那些楼梯绕的晕晕乎乎的,除了些空教室外什么都没找到,差点还被费尔奇养的那只猫发现了。” “你又赢了,切茜。”双胞胎一起哀叹。 “我可从来没打算和你们比赛,”弗兰切斯卡道,“而且你们居然开学第一天就夜游!” “难道你没有吗?”左侧那个挑了挑眉,“说起来,既然我们都出来夜游了,为什么我们俩没遇见你?” “我当然没有夜游!” 接着,弗兰切斯卡把今天早上的经历全部告诉了双胞胎,并向他们提出了自己关于夜游和晨游的疑惑。 “拜托,并不是所有人早上都能起得来的好吗?会夜游的——比如我们俩,”双胞胎对视一眼,“往往早上根本起不来床;能早起的那些人,比如珀西,他根本不会想要在城堡里游荡!” “对了,”突然,双胞胎好像想起了什么,他们突然从弗兰切斯卡比他们先找到厨房的失落中挣脱了出来,嘻嘻地笑了起来:“你今天没有叫我们的名字,你是不是已经分不出我们俩了?” “快,猜猜我们俩谁是乔治,谁是弗雷德!” 弗兰切斯卡仔细地观察了半天,终于不得不向双胞胎承认自己确实没能区分开他们俩。 这时二人倒反过来安慰起她来了:“没事的,反正我们的妈妈也经常分不清我们俩谁是谁,她甚至有时候会记不清我们的名字。” “乔雷德和弗治,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右边的那个韦斯莱——据他自己说,他是乔治——一脸夸张地模仿起了韦斯莱夫人生气的模样。 三个人顿时笑成了一团。 坐在左侧的弗雷德突然贱兮兮地凑近:“不过我和乔治有一个地方有很明显的不同。” 双胞胎的表情同时变得玩味了起来,弗兰切斯卡挑了挑眉毛,示意弗雷德接着说下去。 “我七岁那年曾经和乔治一起试图让我的弟弟罗恩和我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弗雷德道,“牢不可破的誓言,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 于是弗雷德继续说道:“我们的小罗尼那时候大概五岁的样子,我们的手都已经握在一起了,却不小心被爸爸发现了。” “爸爸气疯了,这是我惟一一次看到爸爸像妈妈那样发火。弗雷德左半边的屁股从此以后就和我完全不一样了。”乔治砸吧砸吧嘴,吞下了一个从弗兰切斯卡盘子里夹走的煎饺。 正当弗雷德满面得意打算继续说些什么时,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 “这是什么有趣的、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不用说,这声音一听就是珀西,“难道你们还觉得很遗憾不成?” 查理也来了,手里拿着的正是新生的课表。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弗兰切斯卡见气氛不太对,赶紧接过了他手上的课表分给双胞胎,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快吃饭吧,待会我们马上就有一节魔咒课了!” 5. 一年级开始了 不得不承认,霍格沃茨的生活远比弗兰切斯卡想象中要轻松得多。 作为一年级学生,他们只有八门课程要学:魔咒学、魔法史、草药学、魔药学、变形术、黑魔法防御术、天文学以及飞行课。 她还记得周一的早上自己和韦斯莱兄弟分享完米拉那份份量大得惊人的煎饺后,匆匆赶往魔咒学教室时看见的情景: 身材矮小的弗利维教授站在一摞书上热情地欢迎着每一个进入教室的新生——尽管这样他的高度也才将将超过旁边讲桌一点儿。当他看到弗兰切斯卡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早上好啊小切茜,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好吗?” “wow~”双胞胎搞怪地在她身边惊呼,“你的人缘真好啊,连教授都认得你!” “那是因为弗利维教授是我的入学引导人!”弗兰切斯卡压低了声音,“现在,你们俩赶紧给我闭嘴,教室里的所有同学都在盯着我们了!” 格兰芬多的魔咒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他们的魔咒课以长长的魔咒基础原理开始,以两个最简单的小魔咒——魔杖照明咒及其对应的熄灭咒结束。 “Lumos!” 小巫师们努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魔杖,但几乎没有任何人取得了成功。 弗兰切斯卡是第一个让自己的魔杖尖端亮起珍珠白色光芒的人,接着是一个叫作塞德里克的赫奇帕奇学生,他们分别为自己的学院加了十分和五分。 弗利维教授笑呵呵地安慰其他没能成功的同学们,告诉他们第一次尝试施咒没能成功是件很正常的事,然后他给大家布置了作业:练习照明咒和熄灭咒,直到能运用自如。 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则是节纯粹的理论课,授课的沃特森.罗斯教授曾经是一个自由冒险者,有着丰富的应对黑魔法的经验。今年六月份时,他在探索古代玛雅遗址中的魔法遗迹时被其中的诅咒所伤,不得不暂时回到伦敦修养。 邓布利多校长听说后,便将他请到了霍格沃茨,让他在这里一面养伤一面给学生们授课。 罗斯教授向他们介绍了黑魔法的三大分类。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他在诅咒这一部分讲解的尤其详细,甚至还带来了几个他曾经破解过的、含有诅咒的物品——当然只是作为展示,一年级新生还远远没有到需要尝试应对诅咒的程度。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枯燥的理论,我也会尽量讲得有趣一些。但只有当你们充分打好了这些基础后,我们才能进入实践学习。”罗斯教授对他们这么说。 周二的草药学课上,斯普劳特教授介绍了常见草药分类、草药护理注意事项及常见培植方法,并提醒他们课后好好复习。 “另外,下周上课时一定要带上你们的龙皮手套,因为下节课我们将通过给一号温室中的虎杖草换盆来实践着节课所学到的草药护理技巧。” 下课之前她向学生们强调道。 周三的早晨是一节魔法史,这节课和周一的魔咒课一样,是格兰芬多一年级新生一周中唯二的两节早课。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一起坐在教室的后排,听着幽灵教授宾斯用他单调乏味的声音讲述着千年前的黑巫师恶人墨瑞克的凶残行径。 大部分学生(当然也包括弗雷德和乔治)都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只是应付般地潦草记下宾斯教授提到的每一个人名和日期——弗雷德的笔记里甚至把恶人墨瑞克的名字和之前宾斯教授提到的一位神奇动物学研究先驱记混了,整篇笔记里都写成了“恶人尤里克”。 弗兰切斯卡倒是挺喜欢魔法史的,宾斯教授的声音和缓,讲述的内容又都是些巫师发展或者魔法战争之类的东西,对她来说就像是听前世那种有声书电台讲故事一样。抛开课后作业和期末考试不谈,这简直算得上是一种消遣和享受。 周三晚上的天文课则没什么好说的,辛尼斯塔教授带着他们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观测到的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 倒是这节课前的时候,匆忙赶往教室的弗兰切斯卡在移动楼梯上遇见了皮皮鬼——一个酷爱捉弄学生的幽灵——并躲过了他扔来的粉笔头后,被气急败坏的皮皮鬼追赶着跑错了楼梯,好险才掐着点赶到教室。 飞行课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学院一起上,这门课对于他们三个来说也没什么难度:顺利地唤起了扫帚,顺利地骑了上去,然后顺利地升空……班里有些学生似乎会晕扫帚,但弗兰切斯卡对此的评价是:还不如过山车。 倒是她看见了两个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们也在场地外面围观新生的第一节飞行课。乔治告诉她,他们是提前来看看有没有好苗子的。 变形课的老师正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当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进入教室时,她正端坐在讲桌前等待学生们的到来。 “变形术是魔法的一个非常精确和微妙的分支。它是我们物质世界中物体的改变——也就是说,它是通过魔法将一个事物变为另一个事物,从某物变为虚无,或从虚无变出某物。” 麦格教授说,“它会是你们在霍格沃茨课程中所学的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任何类型的变形咒语出错都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所以我的课堂要求绝对的严肃认真。” 她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任何人要是敢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并且永远不准他再进来。” 接着,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然后又变了回来。学生们个个被吸引了,恨不得马上开始学这样酷炫的魔法,可他们很快就被麦格教授告知,想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学习好长一段时间呢。 接着就是有些枯燥的理论讲授,他们学习了变形魔咒的四大类型、甘普基本变形定律及其五大例外。在学生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麦格教授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并开始让他们试着把火柴变成一根针。 “咒语是‘Conmutocus’,你们的发音必须准确。现在,再跟我重复一遍:‘kon-moo-toh-kus’!”麦格教授一边大声地念动咒语,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魔杖。 她面前的火柴顿时变成了一根闪着银光的细针。 “好,大家看清了吗?现在开始按照我刚才的讲解尝试对你们面前的火柴施咒。注意,一定要绝对的专注!” 尽管直到下课的时候也只有弗兰切斯卡一个人成功把自己的火柴变成了针,但是所有同学都十分兴奋,那天直到晚上很迟了还能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看到挥舞着魔杖练习变形术的新生们。 双胞胎尤其兴奋,弗兰切斯卡看到他们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着些什么,但每当她靠近时,他们又神神秘秘地保持沉默,只是冲着她不停地笑。 周五的魔药课则多少给他们三个造成了些麻烦。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各种各样得动植物标本——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魔药学教室里的座位布置的和其他教室不太一样。 之前每一节课的教室里摆放的都是长桌,因此双胞胎一直是和弗兰切斯卡坐在一起的。但或许是为了适应之后两人一组配合完成魔药熬制的教学需要,这里的座位全都是两人一排。 于是魔药课前,在他们俩的室友李.乔丹“我就是个备胎”的夸张痛呼中,弗雷德和乔治就“谁能和弗兰切斯卡坐在一起,谁又将被‘发配’去和李.乔丹同桌”这个问题产生了一些小争执。 可还没等他们俩争出个所以然来,就发现前一排的座位上坐下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弗兰切斯卡和李.乔丹一起,坐在了他们俩前面。 李.乔丹还特意回过头来冲着弗雷德和乔治扮了个大大的鬼脸,双胞胎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乔丹是个扎着一头小脏辫的黑人男孩,说话时语速很快,面部表情夸张,但语言风趣幽默。 他趁着双胞胎争吵时悄悄邀请弗兰切斯卡同坐,正巧她也想看看双子吃瘪的模样,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他们俩居然意外地聊得很投机。 不过她并没能和乔丹聊太久,斯内普教授便大踏步地走进了教室,再然后就是他那段标志性的开场白: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道。 他说话的声音几乎只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由于这里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获得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然后他开始用一种近乎于不耐烦的声调讲授着魔药熬制的注意事项,并开始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只见他一挥魔杖,教室前方的黑板上便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操作笔记:“现在,所有人开始按黑板上的内容调制药水。” “六枚蛇的毒牙、两根豪猪刺、四只角蛞蝓……”弗兰切斯卡将需要的材料一一取出,并将蛇的毒牙研磨成粉末;一边的李.乔丹这时也将一个单位的干荨麻和三个单位的弗洛伯毛虫粘液称量好,放在了一边备用。 斯内普教授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对身旁学生的操作“点评”一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了他的批评,但当他走到弗兰切斯卡那一桌边上时却顿住了。 良久之后,那个长长的鹰钩鼻喷出一声冷哼,斯内普掉头走开了。 “斯内普居然没有骂你们!”弗雷德兴奋地戳了戳弗兰切斯卡和乔丹。他和乔治刚刚因为预热角蛞蝓时手法生疏没能让它们受热均匀,被斯内普狠狠地讽刺 “巨怪都比你们动作灵活”,心里正窝着火呢。 但弗兰切斯卡无暇回应他。 她正在专注地盯着她和李.乔丹的药水:“李,等一下!我们应该先熄火再加入豪猪刺。” 李.乔丹冲她歉意地一笑,他们一起将药水熄火,乔丹把手中的豪猪刺放入药水后顺时针搅拌了五圈,然后再次将火焰点燃。 此时他们俩的药水正呈现出漂亮的天蓝色。 “当药水温度升到363 开尔文时,放入弗洛伯毛虫粘液……”弗兰切斯卡嘟囔着,“用木勺搅拌药水以确保其稠度均匀……” “看来我们俩已经失宠了。”乔治无奈地耸了耸肩。 下课之后,所有学生排着队将自己熬制的魔药交给斯内普,等待他的打分。 因为被斯内普要求重新加热他们的角蛞蝓,双胞胎最后为了赶上下课时间,没等药水升到足够的温度就加入了弗洛伯毛虫粘液,更没等它们和魔药充分融合就开始了装瓶,所以此时他们手中的药水看起来格外浑浊,不时还冒着些奇怪的泡泡。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们俩一个T。 “不是我们不想好好加热,”双胞胎偷偷和弗兰切斯卡抱怨道,“只是我们的二手坩埚实在是太不好使了。” 可轮到弗兰切斯卡这一组时,斯内普举着他们那个装着清透的蓝色药水的小玻璃瓶端详了许久也没能挑出任何毛病,最后不得不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瓶子,在成绩本上写下了些什么。 弗兰切斯卡看见,那是一个“E”。 “一个‘E’!”李.乔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按我看,我们的药水是全班熬制的最好的,连斯内普自己都挑不出毛病,为什么我们只有E,而那些斯莱特林的蠢蛋们却能拿到O?” 这时他们四个人已经坐到了礼堂里,弗兰切斯卡看着乔丹盘子里那块已经被戳得不成形的小牛扒笑了起来:“没事啊,我听说斯内普教授确实会对格兰芬多的学生更严格一些,能拿到E已经很不错啦!” “好吧,E确实也不错,反正要是只有我自己的话,我在加豪猪刺那一步就已经完蛋了。”李.乔丹闻言挠了挠头,接着突然冲着对面的双胞胎笑了起来:“至少我们的成绩比某些人要好。” “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论如何,弗兰切斯卡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周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相比于前世的学校,这里的课业压力实在是轻松太多;学院里的同学都很友善,食堂不需要抢饭,甚至连衣物和寝室的清理都有家养小精灵代劳…… 霍格沃茨真好啊!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6. 斑斑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除了日常的上课并完成作业外,弗兰切斯卡还被双子拉着去围观了魁地奇球队的选拔。两个男孩坐在看台上激动的上蹿下跳,大呼为什么一年级不能参加报名,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显然飞得比那些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都好。 弗兰切斯卡其实是认同这个观点的。 她看着有个二年级的女生看见游走球飞来时吓得疯狂尖叫起来——而她报名的却是击球手,她本应当用那个在她受惊时被她远远扔飞的球棒将游走球击走才对。 还有一个报名候补找球手的男生,当查理吹响哨子时——双胞胎的二哥查理正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兼找球手——他确实向着飞贼迅速冲了过去,但显然他对扫帚的熟悉度还远远不够,因为在一个急转弯时他居然一时没把握好方向,狠狠地撞到了球门柱子上。 整整一个上午,球队队员的选拔才最终完成。根据查理在那天午饭时向他们透露的消息,他选拔出的所有队员全都是球队里去年的老成员。 “ 今年的二年级实在是不太行啊,”查理一边吃饭,一边摇头叹息着,“但是一直用老成员也不是个事儿,我们的追球手和击球手都快要毕业了,他们正忙着准备NEWTs的考试,没什么时间参加训练,今年的学院杯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明年我也要七年级了……唉,明年或许会更难呢。” “不过弗雷德和乔治这两个家伙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他们从小就想当击球手,所以这块我是放心的,但是追球手我是真的愁啊……” 说着,他突然抬起头来:“不过奥利弗开学那会儿跟我说,他发现了个追球手的好苗子……切茜,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于是在查理寄予厚望的眼神中,在双胞胎的软磨硬泡的攻势下,弗兰切斯卡终于答应二年级的时候会去试试。 但她还是忍不住挣扎道:“艾丽娅和安吉丽娜飞得也很好呀,我觉得……” “没事!”查理大手一挥打断她犹豫的话,“多多益善,我正愁不够人呢!” 不过报名参加魁地奇球队的选拔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现在它还不至于对弗兰切斯卡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她更不可能像某些魁地奇疯子(此处特指奥利弗.伍德)那样为了进球队从一年级就开始训练自己。 因为最近她迷上了学校的图书馆。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位于城堡二楼,里面摆着上千个书架,书架上存放着成千上万本书。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是一位面色严肃的女士,尽管弗兰切斯卡总是能看到平斯夫人凶巴巴地把学生赶出门去,但她针对的一向只有那些吵闹捣蛋的人,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和蔼的。 虽然不被允许进入禁书区,但是弗兰切斯卡还是请黑魔法防御术的罗斯教授为她推荐了几本一年级新生能够借阅的、与恶咒防御有关的书。 尽管罗斯教授十分惊讶居然有一年级的孩子这么早就会对这种复杂深奥的内容感兴趣(而不是一有空就和同龄人疯玩),但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觉得或许《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克制》会比较适合你这个阶段的孩子。嗯……虽然它的难度或许有些高了,但其中的讲解生动有趣,我个人也一直很喜欢它。” 《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克制》 是一套介绍防御魔法的书籍,这本书里面的所有恶咒破解咒和毒咒都有彩色的动画图解。看着书中的巫师们一个个挥舞着手中魔杖演示解咒的方法,弗兰切斯卡觉得,这确实比之前自己随便翻找到的那本干巴巴的《魔法防御理论》有趣许多。 她现在每天一有空就往图书馆跑,原本弗兰切斯卡还担心这样会不会冷落了双胞胎,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先开始主动躲着她了: 虽然他们三个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起吃饭、一起上课,可是就像之前变形课后的那个晚上那样,每到课后这两个家伙就总是背着她凑在一起捣鼓着什么,可每次她一凑近,他们俩便突然停下讨论,然后冲着她嘻嘻地笑。 “好吧,男孩子们总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弗兰切斯卡这么想着,于是她往图书馆跑得更勤了。 图书馆去的多了,她也就和同样喜欢早起泡馆的珀西熟悉了起来。没办法,在格兰芬多,很少有小巫师会像他们这样热爱图书馆——或许之后的赫敏会是第三个。 但是现在作为图书馆少见的常驻格兰芬多成员,又都有着相似的“卷王”学习观,再加上或许是因为弗兰切斯卡在火车上成功整蛊了双胞胎的经历让珀西对这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有了几分崇拜之情,总之这两个人很难不熟络起来。 这天图书馆闭馆后,珀西和弗兰切斯卡如往常一样结伴走在返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楼道里。 路上两人闲聊时,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跳到了宠物上,珀西开始叹起气来:“哎,我的宠物斑斑最近一直在睡觉,我好担心它……它实在太老了……” “哦?我好像还从来没见过你的宠物呢,它今年多大了?”弗兰切斯卡随口应答着。 “因为我从来没把它带出过我的寝室啊,你当然就不可能见过斑斑。”珀西回答道,“斑斑是只老鼠,它在我们家已经将近十年了,相当于从小陪着我们长大。可是作为一只老鼠,它的年龄实在太大了点……我觉得它可能快要……最近它天天除了进食外就只有睡觉,我就只好一直把它留在寝室了。” “这样啊……宠物老鼠的话,十岁确实大了点……诶,等等?!” 十来岁的老鼠……名字叫斑斑……天哪! 弗兰切斯卡突然想了起来,原著里罗恩的宠物老鼠就叫“斑斑”,而这只老鼠……是小矮星彼得变的!之前因为剧情的记忆实在太过久远,她居然一时忘记了韦斯莱家里还有这么个地雷,现在珀西一提,她心都快要担心地揪起来了。 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珀西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图书馆了吗?” “没……没有,我是说……待会儿你能不能把斑斑给我看看?”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当然可以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珀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回到休息室后,珀西上楼把斑斑带了下来,顺手往弗兰切斯卡的方向一递:“喏,这就是斑斑了。它还在睡觉,这个家伙,整天都睡不醒。” 弗兰切斯卡低头,一只肥肥的大灰老鼠正躺在那儿呼呼大睡。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的肚子,老鼠哼唧了一下,翻了个身,露出了它缺了一根指头的右前爪。 尽管已经早有猜测,但是弗兰切斯卡还是被惊到了。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突然又发觉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刚刚在楼道里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她说出一切。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珀西关切地问,“今天晚上你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弗兰切斯卡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道,“而且我也为你的老鼠……嗯……感到担忧,不过没事的,让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她就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寝室,只留下珀西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 那天晚上,弗兰切斯卡第一次失眠了。 她尝试着想说出有关斑斑的一切,但是发现自己哪怕是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寝室里也没有办法开口;然后她也曾试图说出些其他的内容,比如城堡地底下的密室里有一条大蛇,伏地魔把其中一个魂器放在了霍格沃茨,或者是……弗雷德最后死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她用尽了所有办法,但是只要她一想要提到那些未来的剧情,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穿越的前十一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自然也就无从谈论什么担忧;从收到录取通知书开始,她就一直沉浸在那种梦想成真的狂喜之中,甚至还有那么些不真实感;而入学之后,她又被无数新鲜事物冲昏了头脑,根本想不起整部书的基调从第四部开始就逐步转向了痛苦和失去…… 可是现在,老鼠斑斑——或者说小矮星彼得的出现把这种美好的幻境打破了。 她想起了全书的结尾。 满心趣味,略有些疯疯癫癫,但竭尽全力保护着所有人的邓布利多校长死了;对格兰芬多不太友好,但依旧甘冒风险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当双面间谍的斯内普教授也死了;霍格沃茨城堡在最后的大战被大面积摧毁,还有更多无辜的人都失去了生命…… 她最好的朋友,韦斯莱兄弟俩,一个永远失去了耳朵,另一个永远失去了性命…… 可是她提前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甚至无法把这些灰暗的未来告诉别人,或者提醒大家提防危险的来临。 那这些东西除了不断折磨着她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呢? 弗兰切斯卡突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7. 杂谈-关于女主名字 【这只是一篇关于设定的杂谈,与正文剧情无关,可跳过】 看文的宝贝们都知道,咱们的女主叫弗兰切斯卡·泰恩。可虽然我在文章基本信息那里补充了女主的英文名,但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所有的小天使都有看见? 那还是在这里再提一下,女主名字的英文是Francesca Thyme。 “thyme”是百里香的意思,欧洲传统上认为百里香象征着勇气和活力,所以中世纪经常用它赠送给出征的骑士,贵族女孩们也会在送给情人的围巾上刺百里香的图案。 此外有首歌叫做“斯卡布罗集市”,我超喜欢,以前高中表演的时候还唱过来着。里面也有一句“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歌里面就是用这四种香草来代指爱情里的甜蜜,力量,忠诚和勇气。 所以当我在给这篇文的女主起名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Thyme。 我想啊,这一看就很适合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 然后是弗兰切斯卡。 Francesca来自但丁《神曲》中的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里米尼的弗兰切斯卡),同时还有同名的交响曲、芭蕾舞剧和歌剧,讲的故事都大差不差。 但丁塑造这个角色时取材自中世纪一个很有名的悲剧故事,故事里的弗兰切斯卡为了追求爱情和自由最终死去,是个善良勇敢的姑娘。 加上我打游戏的时候总是用它作为我一代角色的名字,所以就想把它也送给我第一篇小说的女主角吧。 这里插句题外话:喜欢欧洲中世纪策略类游戏的宝贝们,强烈推荐《十字军之王3》!!! 好吧言归正传。 本来我打算这些等到完结的时候最后写,大概就是加在感言里这样,再要么就干脆不写了,毕竟我觉得或许读者们也不一定会感兴趣。但是刚刚我在围观别的太太产的粮的时候,看到了一条留言让我有些难受。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大概就是一个姐妹说,“我也姓林,每次看到不同同人文里的‘林小姐您已获准就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都会又开心又难过” ,于是好多好多姐妹都在下面分享自己的姓。 然后有一个姐妹在下面回复说“我姓马从来不担心会穿越 因为不会有作者用这个姓氏给一个女生命名的”,看到这一条我突然感觉心里堵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愁善感想多了)。 于是我想,刚好我没写女主前世的故事(因为感觉没啥好写的,以后也不会写),不过就让我们的小切茜前世姓马吧,作为我给那位小姐姐——以及每一位马小姐的礼物,哪怕她不太可能能看见这篇文。当然,正文还是习惯用穿越后的姓氏(这样切合背景一点),还望见谅。 “亲爱的马小姐,您已获准就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那么到此为止,我们女主名字的设定就这么定下来了噢~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感谢每一个看我絮絮叨叨到这里的宝贝们,没有精修过,语言逻辑或许也有点混乱,难为你们了。如开头所说,这只是一篇关于女主姓名设定的杂谈,与正文剧情无关,也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正常更新(哪怕我现在其实还一个字都没动笔嘎嘎嘎) 祝大家都能遇见自己梦里的霍格沃茨,爱你们~ 8. 双胞胎的整蛊 弗兰切斯卡的抑郁状态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尽管她每天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正常的模样学习和生活,但是周围的一切越是美好反而越发加重了她内心的无力感。 弗雷德和乔治作为她最亲近的朋友,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弗雷德,你说我们最近是不是……对切茜有些太冷淡了?”乔治躺在寝室的床上,他的声音在李.乔丹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中显得有些微弱。 但是弗雷德还是听清了。 他翻了个身,面向对面床上同样辗转反侧的双胞胎兄弟:“最近……她是有点儿不对劲。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老是躲着她,让她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每次她过来我们都停下,这么做确实太明显了点。”乔治皱了皱眉毛,“可是不躲着她,我们的……‘小惊喜’该怎么办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第二天早上一向喜欢赖床的弗雷德和乔治还是早早爬了起来,跑到厨房去请米拉做了许多弗兰切斯卡喜爱的早餐——第一周的时候弗兰切斯卡就带双胞胎去过了厨房,此后两人也成了厨房的常客,和小精灵米拉也熟悉了起来。 于是当弗兰切斯卡从寝室出来时,便被早早等候在公共休息室的乔治拦了下来。 他将弗兰切斯卡拽到了休息室的一个小角落里,那里两面环墙、第三面被一个大书架遮挡,看起来十分隐蔽。角落里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三把椅子,桌上摆满了她喜欢吃的早点,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的弗雷德见她过来,飞快地把一杯豆浆塞进了她手中。 “亲爱的泰恩小姐,很抱歉我们这几天因为一些原因疏远了你,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弗雷德开口道。 “没错,我们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但我们也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乔治接着说。 “所以,你可以原谅可怜的韦斯莱兄弟吗?” 弗兰切斯卡看着面前两个火红的脑袋,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双胞胎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因为他们俩的疏远而心情不好,可她又没办法说出她察觉老鼠斑斑有异,只好无力地解释道:“我不是因为你们俩的原因才……” “先不管是不是,”弗雷德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切茜你先喝一口豆浆吧!” “啊?为什么要……” “没什么为什么,你快喝吧,再不喝就要凉了,这可是我们特意去厨房请米拉做的呢!”这下子两兄弟都显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两个家伙一脸急切的样子,弗兰切斯卡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她还是举起了手中的豆浆喝了一大口。 “不对啊,”她一边喝一边想着,“米拉今天的手艺有失水准了,这豆浆味道怎么有点苦呢?” 随着她一口吞下豆浆,一股热流顺着她的食道进入她体内,然后汇聚到了她的……脸上?! 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就是一声尖叫:“啊啊啊!” 和她的尖叫一同响起的还有双胞胎的爆笑声,乔治冲着她举起了一面镜子,而旁边的弗雷德都快笑弯了腰,却还强撑着开口道: “怎么样切茜?这可是韦斯莱兄弟的第一份恶作剧药水,你是第一个体验者!我们两个昨晚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办法,现在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但是弗兰切斯卡一点都没感到开心,这会儿她正盯着镜子里自己长满了疥疮的脸欲哭无泪……但同时她又诡异地感受到了一点安慰:还好现在还早,休息室里没什么人,没人会看到自己这副尊容——希望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能快点治好她,最好能来得及赶上早上的课。 “这是我们从斯内普的第一节魔药课上得到的灵感,李.乔丹一直在宿舍里讲你当时阻止他加入豪猪刺并拯救了你们的魔药的故事。”乔治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们很好奇,如果真的在没熄火时加入豪猪刺会怎么样呢?” “于是,在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后——”这是弗雷德。 “在韦斯莱兄弟无数次浑身长满了疥疮后——”这是乔治。 “韦斯莱双胞胎向您隆重推出第一代疥疮药水!”他们俩齐声道。 “唯一的问题在于,它的有效时间太短了。”弗雷德指了指镜子,就这么短短一小会儿,弗兰切斯卡脸上的疥疮就已经在缓缓消退了,“我刚刚真的超级担心,你要是一直不喝一直不喝,它就要失效了。” 乔治也把头凑了过来:“最近你的状态真的不太对劲,我们很担心你,就想用这个来哄你开心一下。现在你高兴点了吗?” 弗兰切斯卡看着镜中自己还有些残余的红肿,但明显正在慢慢恢复的脸,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方面,她对于双胞胎这种“别出心裁”的哄人方式真的有些无语,不过也实在不能对这对恶作剧大王有什么过高的期待;另一方面,经过这一场猛然揪紧又猛然放松的过山车式心理变化后,她之前一直低落的心情居然奇迹般地好了很多。 但她还是开口道:“可是哪有你们俩这么哄人的啊?让女孩子的脸上长满疥疮,就不怕越哄越生气吗?” “可是你明明也笑了诶?你看起来明明心情好了很多!”弗雷德有些疑惑。 乔治抬手推了他一下:“弗雷德你是不是蠢啊?切茜当然是不一样的啊!” 在双胞胎再三保证剩下的食物全都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弗兰切斯卡终于放心地坐下,好好享受了一顿美味。期间弗雷德和乔治滔滔不绝地向她分享了两人这些天是如何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成功制作出了这一小份药剂。 “我们可是亲自轮流做实验品呢,”他们俩这么嚷嚷着,“我们身上长过的疥疮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了!” ——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下,弗兰切斯卡再怎么都沉重不起来了。 “所以,”她咬了一口小笼包,含糊着问他们:“你们俩这些天神神秘秘的,就是在折腾这玩意儿?” “emm……算是吧?”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犹豫着回答道。 沉迷于干饭的弗兰切斯卡没有注意到双胞胎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她继续开口问道:“不过你们实验和做魔药的材料又是哪来的呢?我是说,你们不会去偷了斯内普教授的储藏室吧?” 这下子双胞胎脸上的紧张神色更是遮都遮不住了,弗雷德赶忙转移话题:“对了,第一场魁地奇球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格兰芬多对阵拉文克劳,就在下周,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 这个话题转移的实在很蹩脚,但是弗兰切斯卡并不介意顺着他俩的话继续聊下去。她以为双胞胎是真的偷了斯内普的储藏但不敢承认——毕竟原著里斯内普的私人收藏时常被各种各样的人光顾——所以她也乐得给他们俩一个台阶下。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抓到后扣些分罢了,她在别的课上加回来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弗兰切斯卡的状态逐渐恢复了过来:双胞胎还能活力满满地在她身边整蛊别人,所有人都还活得好好的,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也依旧是那么令人感到幸福,所有的悲剧都还没发生。 现在她已经想清楚了,与其一味的沉浸在无力感之中,不如好好充实自己——虽然不能把未来告诉别人,或者寻求邓布利多等强大巫师的帮助,但是她还可以靠自己啊!距离危机的到来还有好几年,到时候已经强大起来的她完全可以在一些关键节点上采取行动,届时扭转结局也并不是不可能。 弗兰切斯卡重新鼓起了斗志,她现在学习起来变得更拼了。 仿佛是在庆祝她重燃的激情,最近在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无比顺利了起来: 或许是她小时候以为自己有“异能”时便有意识地训练了自己,她如今的魔力强度和应用灵活性远超同龄小巫师一大截。这让她成为了霍格沃茨几乎所有老师的宠儿,加分加到手软。 而格兰芬多对阵拉文克劳的第一场球赛也以查理一个漂亮的普伦顿回抄术捉住金色飞贼为结局取得了胜利,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坐在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奋力鼓掌,因为欢呼的时候过于兴奋,她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那天晚上,尽管查理还在为年后与强敌斯莱特林队的比赛而发愁,小狮子们还是在公共休息室里办了个小型的派对。弗雷德和乔治从厨房取来了许多吃的,他们一直在休息室嗨到了深夜。 万圣节的晚宴就更让弗兰切斯卡惊喜了。 其实从早上起,学校的走廊里就已经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了。到了晚上,霍格沃茨城堡被各位教授和级长们装饰成了万圣节的主题,各种各样的小彩饰挂满了走廊。 海格贡献出了他种的巨型南瓜,这些南瓜足足有弗兰切斯卡半个人高,它们被掏空后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摆放在了礼堂内。数不清的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一些蝙蝠则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礼堂内盘旋飞舞,使南瓜肚子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 弗兰切斯卡一边享用着礼堂里比往日更加丰盛的晚宴,一边看着学校幽灵们的助兴表演:它们从墙上和桌子上突然出现,然后组成各种阵型表演滑行——这种别具一格的庆祝形式可是根本不可能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其他地方看到的。 双胞胎坐在她的旁边,正低声商量着晚宴后他们“不给糖就捣蛋”的行动该如何躲过皮皮鬼;再远一些的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校长正笑呵呵地和身旁的斯普劳特教授聊着些什么;另一边,手短的弗利维教授正在努力地够一盘烤得金灿灿的小羊排;教师席的末端,罗斯教授正向斯内普教授展示些什么东西,尽管斯内普还是一副臭脸,但他仍旧和罗斯教授聊得有来有回…… 弗兰切斯卡的霍格沃茨生活再一次变得愉快了起来。 9. 活点地图(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弗兰切斯卡按部就班地每天早早起来在城堡中晨游。 她已经和城堡里大部分幽灵们混得很熟了,这些幽灵们总是很愿意向她分享这座古老城堡背后的秘密:上课的时候从哪个楼梯走能抄近道、走廊的什么地方后面有一扇暗门、哪幅画像背后又藏着一条密道…… 弗雷德和乔治在经过几天的晨游后,还是表示他们更习惯夜游一些。可当弗兰切斯卡表示自己可以考虑调整作息偶尔和他们夜游几回时,这两个家伙又马上忙不迭地拒绝了她。 “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假如我们之间的友谊需要你委屈自己改变你的习惯的话,这样的感情是走不长久的。”双胞胎大义凌然的推辞道。 开始弗兰切斯卡明显看见这两个家伙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的表情。 “男生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她这么想着,“好吧,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当然,她也并没有忘记斑斑的事情。 相反,自从那天晚上向弗兰切斯卡分享过自己的困扰后,珀西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一般整天和她吐槽着自己那只没用的大肥老鼠。 每次弗兰切斯卡都只好嗯嗯啊啊地应着——在她看来,自己现在只能等待机会,甚至或许她只能等到哈利三年级时才能解决小矮星。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五,这天晚上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在上天文课,所以珀西没有来图书馆。 于是结束了一天自习的弗兰切斯卡便独自一人返回休息室,可当她爬到五楼时,迎面突然跑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弗雷德和乔治。 “切茜,快跑!”弗雷德远远望见她就大喊道。 还没等弗兰切斯卡反应过来,双胞胎就已经冲到了她身边。乔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就狂奔了起来,另一边的弗雷德顺手抄起了她因为猛地被拉拽而脱手散落的书本,三个人就这么在楼道里疯跑起来。 “等……等等,我们为什么要——”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面前突然窜出的一个灰白色身影吓住了。 是洛丽丝夫人,霍格沃茨管理员费尔奇的宠物。 现在这只大猫全身炸毛地堵在了三人面前的走廊中央朝着他们凶狠地叫着,一双绿油油的灯泡眼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尤其诡异。 他们的身后也传来了费尔奇急促的脚步声。三人连忙转过身去,果然看见管理员费尔奇正疾步跑来。弗雷德和乔治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试图挡住弗兰切斯卡的身影。 阿格斯.费尔奇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脚步。他的面色苍白,脸颊松垂塌陷,此时正用那双暴突的浅色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三人。 尽管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弗兰切斯卡突然觉得眼前的费尔奇和另一边的洛丽丝夫人在神情上居然十分相似。 或许是因为刚刚剧烈地奔跑,费尔奇的声音有些呼哧带喘:“你们……果然又是你们两个捣蛋鬼!该死,我必须狠狠地惩罚你们,明天早上,你们到我的办公室来!禁闭!” 接着他突然顿了顿,似乎是刚刚发现了双胞胎身后的弗兰切斯卡:“好哇,居然还有一个!你也是,明天!全都到我的办公室来!” 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他双下巴上的肉因为愤怒而不断抖动着。 接下来费尔奇还愤怒地咒骂了许久,具体说了什么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当时一直在重复着些 “关禁闭”、“吊起来狠狠地抽打”、“把你们的肠子掏出来”之类的狠话。 一直到快要宵禁的时候,他们才被费尔奇放走。 “所以,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弗兰切斯卡有些恼怒地说。 毕竟,平白无故地被关禁闭,换谁都开心不起来。 “是这样的,今天我和乔治在一间空教室里研究我们的小玩意……你懂的,就是上回的疥疮药水之类的有趣的小东西,”弗雷德边走边向她解释,“这时费尔奇突然来了。” “学校不是不允许一年级学生私自调制任何药水嘛,但只要费尔奇一靠近这里,他肯定就能闻到我们这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哪怕他再迟钝也能意识到不对了。”乔治接着解释道,“我们被抓住扣分事小,万一他没收了我们这些心血,那不是亏大了吗!于是弗雷德只好往走廊里扔了个粪弹掩饰气味,而我趁机收拾好了我们的产品。” “这样费尔奇显然就会以为我们在故意捣蛋,毕竟我们的前科可并不少,”弗雷德耸了耸肩,“于是他就开始追赶起我们来,再然后,我们就遇到你啦!” 好吧,按照双胞胎的性子,这种事情他们还真的做得出来。不过弗兰切斯卡还是有点不爽:“那为什么你们要拉着我一起跑呢?” 双胞胎脸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 “对呀,为什么呢?”乔治喃喃道。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吧……总觉得咱们是一伙的,我们俩还想着可不能让那个老家伙把你给捉住了呢!” 弗兰切斯卡想到之前他们被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堵住时,弗雷德和乔治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表现,心里有些感动,气也就慢慢消了:“好吧,勉强算你们够义气。不过就你们俩这小身板,还想挡住我?” 确实,十一岁的年纪里,女孩子很多时候是比同龄的男生要高的。双胞胎的个子确实比弗兰切斯卡还略微矮了那么一点儿。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闻言弗雷德和乔治立刻窜了起来,他们三人一路追打着回到了休息室。 但是不管怎么样,第二天一早,他们还是带着满腔的不情愿来到了费尔奇的办公室。 费尔奇的办公室是一间昏暗肮脏、没有窗户的屋子,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里面是存放了许多惩罚学生的记录。在书桌后面的墙上,还悬挂着一套擦得亮晶晶的绞链、手铐和脚镣——据说他一直在恳求邓布利多校长允许自己吊住犯错学生的脚脖子,把他们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以便惩罚他们。 还好邓布利多拒绝了他,弗兰切斯卡这么想着。 费尔奇要求三人在禁闭期间打扫他的办公室,但是他们不能用魔法,只能像麻瓜一样用手搞卫生。尽管有着弗兰切斯卡不断地指导,可从没有尝试过这样干活的双胞胎还是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闹出了许多笑话。 弗兰切斯卡十分疑惑——明明双胞胎并不算那种笨拙的人,很多时候他们的行动甚至称得上灵巧。 但是费尔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十分满意。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抱起洛丽丝夫人大摇大摆地坐到了门口的靠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切茜,抬头看那里!”弗雷德突然凑近了她,抬手指向了右上角。 那里是费尔奇储藏历年从学生们那里没收来的违禁物品的地方。弗兰切斯卡顺着弗雷德手指的方向,看见那个抽屉上标着一行小字:没收物资,高度危险。 乔治也凑了过来,悄声说道:“难道你不好奇那里面都有些啥吗?” 弗兰切斯卡注意到,双胞胎的脸上又浮起了他们往日里打算捉弄别人时的那种贼兮兮的笑容:“不如我们弄一点出来看看吧?” “听着,虽然我们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你确实是我们三个里面个子最高、动作最灵巧的那个,”弗雷德指挥道,“待会我和乔治会再扔一个粪弹吸引费尔奇的注意力,你趁机从那个抽屉里掏出些啥来。” “随便什么都可以,能被费尔奇藏在那里面的东西,肯定差不了。” 然后,他们真的这么行动了。 “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昨晚费尔奇那么生气了,”弗兰切斯卡喃喃道,“粪弹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 直到离开了费尔奇办公室,她的鼻尖还是盈满了那股恶心的味道。 闭上眼睛,她仿佛又看见了刚刚费尔奇从闭眼撸猫的享受中猛然惊醒时愤怒的样子。双胞胎的粪弹扔得很隐蔽,加上费尔奇当时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他们三个身上,在他们死不承认的情况下费尔奇又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他们干的,只好吼叫着让他们三个全都滚出去。 “好了切茜,先别管什么粪弹了,”当他们拐进一间空教室时,双胞胎便急不可耐地催促了起来,“刚刚你找到了些什么?快拿出来看看!” 弗兰切斯卡从她的巫师袍里掏出了一张大大的、方方正正的、很旧的羊皮纸:“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我担心被费尔奇发现,就直接掏走了我摸到的第一样东西。喏,就是这个了。” 那时候太着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拿到了什么东西。 “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乔治拿起它,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拎起来抖了抖。 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张羊皮纸可不值得费尔奇这么大费周章地藏起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我们没有发现。”弗雷德从他手中接过这张羊皮纸,也研究了起来。 而弗兰切斯卡却有些呆住了:这不会是……大名鼎鼎的活点地图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哈利的活点地图确实是双子为了能让他去霍格莫德村游玩而提前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什么活点地图?切茜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看着双胞胎有些疑惑的面孔,弗兰切斯卡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刚刚所想的内容说了出来。 ……等等,她预知的内容不是说不出口吗? 弗兰切斯卡簌地一下挺直了身体,从双胞胎手中夺过了羊皮纸,又一次尝试开口道:“我觉得……这可能是活点地图。” 她真的说出来了。 双胞胎闻言立刻凑了过来,他们看见弗兰切斯卡抽出了魔杖,然后小心翼翼地触了一下那张羊皮纸:“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立刻从她魔杖刚才碰过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这些线条彼此汇合、彼此交叉,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然后羊皮纸上方开始出现字迹,是几排弯曲的绿色大字: “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四位先生自豪地向您献上 ——活点地图。” 10. 活点地图(下) “梅林的袜子啊!”双胞胎惊呼。 眼前的这张地图详尽地画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周围各场地的一切细节。但是,上面真正值得注意的东西是那一个个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的墨水点,每个墨水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了一个姓名。 三人俯下身仔细查看:费尔奇和他的猫洛丽丝夫人正在一楼的管理员办公室附近徘徊,估计是还在清理他们刚刚留下的粪弹遗迹;皮皮鬼正在三楼的一间空教室里跳来跳去,很有可能他又在黑板上写着些骂人的脏话;左上角的一个小墨水点则显示邓布利多教授正在他的校长室里来回踱步。 弗兰切斯卡的目光在她所熟悉的各个区域里上下扫动着。 这时,她又注意到了什么东西: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区域中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彼得.佩迪鲁。 鉴于之前在活点地图上的成功,她决定再次尝试开口:“这个人是谁?他好像在你们男生休息室的位置,可是我明明记得我们学院里并没有这个人。” “彼得.佩迪鲁?”弗雷德凑过去看了看,“那个位置好像是珀西的寝室诶,他的室友我们都认识,确实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要么可能是他的什么朋友吧?” “不过珀西明明在图书馆,他的室友也都不在休息室,为什么他们的朋友会独自一人待在他们的寝室里?”乔治在地图上指了指几个格兰芬多三年级学生的名字,他们有的在走廊,有的在礼堂,还有一个在魁地奇球场上。 弗雷德夸张地惊叫起来:“我也记得我们学院里没有这个人,别怕是斯莱特林的家伙偷偷溜进了我们的寝室想要干坏事吧?” 他的脸因为故意的搞怪而显得有些变形。 平时她见到双胞胎这样时都会给配合地大笑,但这次弗兰切斯卡根本乐不起来。 见她这么担忧的样子,双胞胎决定和她一起回休息室看看,由他们亲自到珀西的寝室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躲在那里。 “没人,我们到处查看了好久。”乔治从男生寝室的楼梯上下来,对等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道,“这个地图不会出错了吧?” 他的后面跟着同样两手空空的弗雷德。 “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吗?”弗兰切斯卡有些迟疑地问。 “也不是吧,”弗雷德也犹豫了一下,“珀西的老鼠斑斑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呢,但它应该不算人吧?除此之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觉得……会不会是斑斑?” 面对韦斯莱兄弟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弗兰切斯卡来不及解释什么,她迅速将活点地图塞回自己的巫师袍内,疾步向图书馆跑去。 “这份地图我有急用,之后再跟你们解释!” 现在,她已经隐隐猜到那个所谓的“世界意志”对她的限制规则了。 在最早的时候,她甚至不能说出小矮星彼得的名字,可是当她看到活点地图后这个限制却消失了;本来她一发现小矮星彼得时就想直接告诉双胞胎斑斑有问题,但是同样说不出口;可是当弗雷德说寝室里只剩下斑斑后,她又能指出自己对于这只老鼠的怀疑了。 或许她只是不能毫无根据地凭空扰乱原著剧情的发展罢了,只要有符合逻辑的推测依据,就像她现在这样——“斑斑就是彼得.佩迪鲁!”她脱口而出。 果然如此。 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手中拿着的正是图书馆馆藏的历年《预言家日报》合集,摊开的这一页上恰巧报道了一篇新闻:食死徒西里斯.布莱克在屠杀了十二名麻瓜和一名巫师后狂笑着……英雄彼得.佩迪鲁的尸体被炸成了碎块……魔法部法律执行队在现场找到的一根右指佐证了麻瓜目击者们的证言…… “斑斑就是彼得.佩迪鲁!活点地图显示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有他在珀西的宿舍里,而且斑斑的前爪也缺了一根指头!” 她终于说出来了。 果然,只要有完整的推测链,她也是可以提前把剧情信息透露出来的! 她再次确认邓布利多还在校长办公室内后,便迅速地往八楼跑去。 校长办公室的入口守卫着一个奇丑无比的滴水嘴石兽,和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其他许多地方一样,进入校长办公室也需要说出特定的口令。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邓布利多应该是把他的口令设置成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于是弗兰切斯卡开始背诵起她所能想到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里的所有商品:“甘草魔杖、胡椒小顽童、蟑螂串、粉色椰子冰糕、薄荷蟾蜍糖、菠萝蜜饯、吹宝超级泡泡糖、果冻鼻涕虫……” 这时,她面前的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道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楼梯,就像自动扶梯一样。 “进来吧,我的孩子。”一个和蔼的声音从楼梯尽头的栎木门后面传了出来:“虽然你的口令全都是错的,但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邓布利多。 弗兰切斯卡顺着楼梯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一张细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千奇百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凤凰福克斯栖息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房间的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 但她此时无暇仔细观察这间奇妙的屋子,她打开活点地图摊在邓布利多面前的书桌上,指着那个格兰芬多寝室里的名字开口道: “校长先生,今天我和韦斯莱兄弟俩意外弄到了这副地图,它可以显示出学校里所有人的踪迹。但是我注意到,这里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接着,弗兰切斯卡向邓不利多详细地讲述了双胞胎是如何确认了珀西寝室的情况,她又是如何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所以跑去图书馆翻找了当年的报道查证,以及斑斑的右前爪刚好也缺了一根指头——这恰恰是“英雄”彼得.佩迪鲁被找到的那根手指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邓布利多的面色随着她的讲述逐渐严肃了起来。 “这份地图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活点地图上面那行标记着“彼得.佩迪鲁”的那行小字,轻声道:“这是很多年前霍格沃茨几个很有天份的学生制作的,据说号称绝不可能出错……” 他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弗兰切斯卡,良久以后他开口:“泰恩小姐,如果你的猜测被验证了,那么这必将会成为一个震动魔法界的大新闻。” 接着他快步走到校长室的壁炉旁,洒下一把飞路粉后把头伸进了炉火内。弗兰切斯卡听见他用一种少见的急促语气道:“米勒娃,我需要你的帮助。西弗勒斯,你也是,请带上吐真剂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接着他回过头对她说:“泰恩小姐,在你的猜测被验证之前你都不可以离开我的办公室,现在我要先和麦格教授一起将那只老鼠请过来一趟。” 说着,他就匆忙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弗兰切斯卡一个人了。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活点地图,看着代表着邓布利多的小墨点和麦格教授会合,然后一路往格兰芬多塔楼去了。另一边,一行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字正逐渐向校长办公室的方向靠近…… 等等,斯内普教授要来了! 她赶紧将活点地图收起。毕竟斯内普教授与掠夺者四人组敌对多年,难保不会知道活点地图的事情——邓布利多教授或许还会允许他们三个事后继续保有这张地图,但是斯内普教授……恐怕一怒之下会立刻没收吧? 她刚刚把地图收好,校长办公室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斯内普教授走了进来。 “泰恩小姐?我听说你和你的那两个巨怪朋友被费尔奇关了禁闭,为什么现在你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你们到底闯了多大的祸?这瓶吐真剂……不会是要用在你身上吧?” 斯内普的语气称得上是有些刻薄,但考虑到他本来就对格兰芬多有点成见,加上弗兰切斯卡完全能理解这种打工人在享受周末时突然被叫来加班的愤怒,因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正当她准备开口回答时,斯内普打断了她:“算了,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校长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很快了吧?”弗兰切斯卡努力回忆起自己在活点地图上最后看到的画面: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已经在返回办公室的路上了。 闻言,斯内普直接坐到了外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房间里开始弥漫起一股尴尬的沉默(至少在弗兰切斯卡看来是这样的),直到办公室的大门被再一次打开。 “西弗勒斯,你已经到了?很好,泰恩小姐今天来找我讲述了一个十分离奇的猜测,现在我们需要一起验证一下。”邓布利多一面走进办公室,一面招呼斯内普。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捉着老鼠斑斑的麦格教授。 此时的斑斑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麦格教授的手中,弗兰切斯卡分不清他是像以往一样睡着了,还是已经陷入了昏迷。 只见邓布利多冲着老鼠高举起他的魔杖,一束蓝白色的光芒猛地从他的魔杖上射了出来。 有那么一会儿的工夫,斑斑悬在了半空中,它肥胖的身体疯狂地扭动着,然后又猛地掉落回地板上。 再然后,就像是观察树木生长的快镜头一样,地上的老鼠头部膨大起来,变成了一个人类的脑袋,慢慢地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便躺在了刚才斑斑所在的地方。 弗兰切斯卡发现,他的右手上缺少了一根手指头。 11. 彼得·佩迪鲁 眼前的这个人个子很矮,看起来甚至比弗兰切斯卡高不了多少。他那一头稀薄的淡色头发蓬乱不堪,头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的体态臃肿肥胖,发灰的皮肤显得很脏,几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 麦格教授惊呼了一声。 一旁的斯内普猛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剧烈,他身下那把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彼得.佩迪鲁!”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邓布利多,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这也正是我今天请你过来的原因,西弗勒斯,我也很想知道佩迪鲁为什么变成了韦斯莱家的小宠物。”邓布利多一面安抚斯内普,一面抬手冲着小矮星彼得的方向再一次挥动了魔杖。 “Rennervate(速速复苏)!” 又是一道光芒击中了他,彼得.佩迪鲁抽搐了一下,睁开了眼。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还带有非常明显的鼠类的特色。 彼得看着周围的一圈人,似乎还有些迷茫。他尝试用那种普通老鼠的方式挠了挠脸,却突然顿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变回了人体。 “你好啊,彼得。”到了现在,邓布利多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的声音轻松愉悦,似乎一只大灰老鼠突然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本该牺牲了很多年的 “英雄”是一件十分司空见惯的事情似的,“我们正在讨论,你为什么要伪装成宠物在韦斯莱家里躲了这么多年呢?或许你能为我们解释一下?” “啊……邓—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教授…噢西弗勒斯,你也在啊,” 小矮星彼得的嗓音也是尖尖的,他因为紧张和心虚而把话说得磕磕巴巴。 他的眼睛迅速往门那边看了看,发现大概率难以逃脱后,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便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噢还有你,我的好姑娘,你是珀西的朋友吧?” 弗兰切斯卡顿时被恶心地后退了好几步。 “别跟他废话了,邓布利多。”麦格教授突然开口,她的脸色比上周见到皮皮鬼在变形课教室里扔鼻涕虫时还要难看许多,“让西弗勒斯给他喂吐真剂吧。” 邓布利多点点头,一旁显然已经急不可耐的斯内普立刻抢上前去。 “咔”的一声,小矮星彼得的嘴被扳开了,斯内普把整整一瓶吐真剂都倒进了他的嘴里,接着就是一个“速速禁锢”把挣扎着准备逃开的彼得禁锢在了原地。 “很好,”邓布利多说,“现在,我们需要请你回答一些问题。” 尽管彼得一脸的不情愿,但他还是一一回答了邓布利多的问话:关于他是如何背叛了波特夫妇、如何陷害了前来追杀他的小天狼星、如何利用阿尼马格斯形态偷偷躲在韦斯莱家里混吃混喝,顺便搜集巫师界的情报…… 其实当他哆哆嗦嗦地承认了自己才是那个投靠了伏地魔、害死波特夫妇的人时,斯内普就已经愤怒地想要掏出魔杖一副要给他一个“钻心剜骨”的模样,可是却被邓布利多阻拦了: “西弗勒斯,我们应该让威森加摩审判他。”他这么说道。 “现在,我们俩一起把彼得送到魔法部去;米勒娃,麻烦你先送泰恩小姐回去,顺便向韦斯莱家那几个孩子简单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等我回来我会联系韦斯莱夫妇,到时候我们再详聊。”他向麦格教授和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然后招呼斯内普:“走吧,西弗勒斯。” 在从校长办公室离开的路上,麦格教授的脸上难掩愤怒,口中不断地咒骂着:“太过分了,这个该死的叛徒,肮脏的老鼠!” 可骂着骂着,她的语气突然又转为怜惜:“可怜的西里斯,他心里该多么难受啊,他的一个好友害死了另一个,自己又蒙冤入狱……可怜的孩子,我听说了他的事情时还诅咒他呢……还有你,小切茜,你一定吓坏了吧?” 面对麦格教授难得一见的温柔慈爱的表情,弗兰切斯卡既有些不适应,又感到有些奇异的荣幸:这可是麦格教授第一次叫她“切茜”呢! 然而,韦斯莱兄弟们——尤其是珀西——就显然没有这份愉悦的心情了。 因为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潜进格兰芬多塔楼的动作十分隐蔽,没有惊动任何学生,而此前一直待在图书馆的珀西就更不可能提前察觉异样了。所以当麦格教授向他们讲述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时,弗兰切斯卡看见面前的四个韦斯莱脸上整齐划一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斑斑居然就是彼得.佩迪鲁,而他竟然是个杀人犯!”珀西的脸色因为惊恐而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而我还让他睡在了我的床上!” 原本弗雷德和乔治听见麦格教授的讲述时面色也有些凝重,可当他们听见珀西的惊叫时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噢,可怜的珀西,想想吧,他和一个肥胖丑陋的杀人犯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弗雷德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捅了捅珀西。 “斑斑,我的小可爱,你还想吃点啥?”乔治也掐着嗓子模仿起珀西平时哄斑斑吃东西的语气。他的一只手虚环着,好像正抱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则做出喂食的动作:“珀西还叫他小可爱呢!” “弗雷德!乔治!你们两个赶紧给我闭嘴!”珀西立刻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恐惧,他的脸因为羞恼而涨得通红。 双胞胎灵巧地避过了珀西挥过来的拳头,一左一右地蹿到了弗兰切斯卡的身后,冲着珀西继续做着鬼脸。 身为在场除了麦格教授外年龄最大的人,查理不得不承担起了拉架和安抚弟弟的工作。可尽管这样,他还是抽空向弗兰切斯卡表示了感谢:“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不然让这个家伙继续待在我们家里,梅林才会知道他又能做出什么事来。” 而韦斯莱夫妇的感激则更加热情得多。 当天晚上,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刚刚吃完晚餐,便再次被麦格教授叫住了:“韦斯莱先生和夫人来了,他们正在校长办公室里,校长让我叫你们一起过去。” 她顿了顿,然后对着正准备和双胞胎告别的弗兰切斯卡道:“切茜,还有你呢,韦斯莱夫妇希望能见一见你。” 于是,弗兰切斯卡跟着麦格教授再一次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弗雷德和乔治的父母。 韦斯莱夫人是一位有些矮胖的妇女,她有着一头棕红色的卷发,此时正捂着胸口听邓布利多讲着些什么,一脸后怕的表情。个子高瘦的韦斯莱先生正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他的头发同样是红色的,但色泽更明亮一些。 查理和珀西已经到了,他们俩也跟在父亲的旁边,试图安慰情绪激动的韦斯莱夫人。 见到弗兰切斯卡进来,韦斯莱夫人立刻从丈夫怀里挣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哦梅林,你就是弗兰切斯卡吧?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实在难以置信,我居然让一个阴险恶毒的杀人犯和我的孩子们住在了一起这么多年!” 说着,韦斯莱夫人居然哭了起来:“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想要对我的孩子们做些什么,我根本防范不了!我的珀西,他该是多么危险啊!还有金妮和罗恩,他们还那么小……” “妈妈!那我们呢?我们俩就不危险了吗?”双胞胎在旁边叫嚷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抱一抱我们呢?” 被他们这么一打岔,韦斯莱夫人顿时悲伤不起来了。她转过身去一把抓住弗雷德和乔治,狠狠地搂了一下。她用的劲儿太猛了,双胞胎的脑袋“咚”地撞在一起。 “哎呦!”双胞胎大喊一声。 “满意了吗?不该说话的时候就把你们的嘴巴闭好!”韦斯莱夫人冲他们俩吼道。 但等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弗兰切斯卡时,韦斯莱夫人的表情就变得格外和蔼了起来:“切茜……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的好姑娘,弗雷德和乔治给我写的信里经常提到你,这两个家伙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说着,韦斯莱夫人又拉住了她的手。 弗兰切斯卡有些紧张,她慌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就是很抱歉,我让你们家失去了你们的宠物……” 韦斯莱夫人骤然收紧的双手打断了她的话:“哦亲爱的,这怎么可以怪你,谁知道那个阴险的食死徒留在我们家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救了我们,是我们该感激你才是……” 说着,她又要哭起来了。弗兰切斯卡察觉自己似乎不该再次挑起这个话头,但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还是邓布利多开口解了围:“亚瑟,不如你带莫丽去喝口热茶?或者去礼堂吃点东西也不错,你们应该很久没尝过霍格沃茨厨房的味道了吧?快去吧,吃点东西,平复一下心情。” 于是韦斯莱一家簇拥着韦斯莱夫人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但弗兰切斯卡却故意慢了两步,留在了后面。 “泰恩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的眼睛弯了弯,慈爱地问她。 “校长先生,那个……活点地图……” “噢,没关系,反正费尔奇先生并没有发现不是吗?我会为你们保守秘密的。”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你们会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对吧?” 12. 圣诞假期 尽管现在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小天狼星布莱克确实是清白的,但是为他推翻所有罪名并无罪释放其实并不容易。 弗兰切斯卡听说,魔法部里有一些人还在死撑着拒绝为小天狼星翻案,他们坚称他和彼得其实是同谋。 毕竟,小天狼星被释放意味着过去那些将他判为有罪的法官们必须向公众引咎致歉,而这对于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公信力必然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因此这一连串的利益相关者必然会大力反对,那些官场的老滑头们似乎想要干脆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弗兰切斯卡需要犯愁的了,因为邓布利多向她承诺,他一定会让这件事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 很好,像这种复杂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们解决吧! 于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就这么恢复了平静。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商量好了,活点地图作为他们三个的公共财产,由三人轮流保管。这些日子里,他们凭借着从幽灵们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和活点地图,几乎逛遍了霍格沃茨城堡。 -------------------------------------------------- 就这样,日子过得飞快,好像是一眨眼时间就来到十二月了。 这是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当弗兰切斯卡从休息室的窗外望出去时,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远处黑湖的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她这才意识到,圣诞节就快要到了。 这天变形课下课后,麦格教授叫住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教室的小狮子们,让他们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 弗兰切斯卡注意到,自从今天早餐时韦斯莱家的老猫头鹰埃罗尔为双胞胎送来了一封来自韦斯莱夫人的信后,他们俩就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他们嘀嘀咕咕着,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时不时的还要瞟她一眼。 “切茜,你打算留校吗?”终于,乔治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道。 “当然不了,自从我父母习惯了用猫头鹰送信后,他们俩几乎是隔两天就要寄一封信来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弗兰切斯卡回答道,“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呢,他们俩生怕我过得不好。” “我就说嘛!”弗雷德大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学生都转过了头来。 “安静,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板起了脸。 弗雷德缩了缩脖子,赶紧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今天早上妈妈来信,让我们一定要邀请你来我们家过圣诞节,但是我说嘛,你离家这么久,肯定是要回家的。” “不过我们肯定还是得试试,”乔治咧嘴笑了笑,“毕竟要是我们连口都没开过的话,妈妈肯定会揍死我们的。” 霍格沃茨的圣诞节假期从节前的第一个周末开始,直到第二年的第一周周末结束,总共有两周左右的时间;期间,学生们可以自由选择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家过节或者是留在学校——尽管弗兰切斯卡十分好奇,为什么这群巫师要庆祝一个基督教的节日。 但是没关系,只要有假期就好。对于学生们来说,无论校园生活多么愉快,他们大多还是期待放假的。 1989年的圣诞节刚好是周一,因此在前一个周五下课以后,就有许多小巫师开始收拾包袱准备第二天乘车离开了。 而留校的教授们则开始装点起城堡:弗兰切斯卡看见城堡走廊的墙壁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礼堂里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这些树全都是海格一颗一颗从禁林里砍回来的。 “明年,明年我一定要体验一下霍格沃茨的圣诞节!”她这么对自己说。 第二天,凯瑟琳和爱德华早早地来到国王十字车站,等待他们的女儿。 “妈妈!爸爸!”弗兰切斯卡快乐地扑了过去,爱德华紧紧抱住女儿,将她举起了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接着,凯瑟琳也跟了上来,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啊!你们一定是切茜的家人吧!”等他们三个终于分开后,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是的,请问您是?”凯瑟琳有些疑惑地抬头。 弗兰切斯卡转过身去,来人正是韦斯莱夫人。她满面微笑,身后是韦斯莱家的一大帮孩子们,在这一大群挤挤挨挨的红色脑袋中,弗雷德和乔治的鬼脸显得尤其明显。 “我叫莫丽.韦斯莱,我的两个儿子和切茜是好朋友,我想——” 还没等韦斯莱夫人把话说完,又一个身影拨开人群挤了上来。 “啊,你们是麻瓜!”韦斯莱先生高兴地说。他之前正忙着在后面清点几个儿子的行李,以防他们落下了什么东西在火车上。 “咱们一定要喝一杯去!”他继续说道,“你手里拿的那个是什么?哦梅林,这是麻瓜们的零食吗?莫丽,你瞧,麻瓜的糖人居然是不会动的!”他兴奋地指着爱德华手中正准备递给弗兰切斯卡的零食。 “亚瑟.韦斯莱!你给我闭嘴!”韦斯莱夫人一把揪住了丈夫的耳朵。 看着依旧难掩热情的韦斯莱先生,弗雷德和乔治耸了耸肩:“我们的爸爸就是这样,他对麻瓜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 圣诞节的那天早上,弗兰切斯卡早早醒来,准备清点自己收到的礼物。 昨天她已经通过猫头鹰邮局为自己的所有朋友送去了圣诞礼物,给教授们的则是她精心挑选的贺卡。小猫头鹰汤姆对于她居然请了别的猫头鹰送东西而感到十分生气,但没办法,要送的东西数量太多,它一只猫头鹰实在忙不过来。 教授们的回礼也都是中规中矩的贺卡,海格则送来了一大块他自己做的岩皮饼;同年级的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分别送来了一大包比比多位豆和一盒奶油杏仁糖;李.乔丹则趁着假期和家人去法国旅游了,因此他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埃菲尔铁塔模型。 韦斯莱家的圣诞礼物则被放在了一起。最大的那个包裹里是一件暖黄色的手编毛衣和一大盒自制的圆形百果馅饼,不用说,这些一定是来自韦斯莱夫人;珀西把他二年级时做的课程笔记送了过来,而查理的礼物则是一本《魁地奇溯源》。 双胞胎的礼物居然也是食物。虽然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手作糖果,但是有了上回早餐时被他们俩整蛊的经验后,弗兰切斯卡还是明智地选择暂时不吃它们。 除了那一袋糖外,双胞胎的袋子里还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弗兰切斯卡打开一看,引入眼帘的是弗雷德那圆圆的字体: “亲爱的切茜:祝你圣诞快乐!不知道你是否有尝试我们的新产品呢?我们从佐科玩笑商店的自动长瘤套装上获得了灵感,对之前的疥疮药水进行了改良。 妈妈昨天做了许多乳脂软糖,我和乔治偷偷把这份升级版的药水混了进去,等糖果做出来后,可怜的小罗尼一口气连吃了好几块——然后妈妈把我们狠狠地揍了一顿,直到现在我们的屁股还在疼呢。” 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她仿佛看见了双胞胎一边疼得嘶嘶吸气一边龇牙咧嘴的写这张字条的样子。 她接着读了下去,接下来的内容换了一个字迹: “虽然最后妈妈把所有乳糖都扔掉了,但是我们俩还是偷偷藏起来了不少,顺便也给你寄了一份。弗雷德坚持要把纸条藏在最下面,但是我和他打赌你绝对不会再随便吃我们送来的东西了。” 接着又换回了弗雷德的笔迹:“所以开学后请一定告诉我们你有没有吃!” “讨厌的弗雷德刚刚抢走了我的笔。好吧,虽然我也很好奇这个结果。”乔治接着写道,“我们觉得这回是一个很好的整蛊道具,或者甚至可以用来逃课?想想吧,在某节你讨厌的课上吞下一颗糖果,然后就能舒舒服服地在医疗翼躺上一天,而且什么药都不用吃,一天后它自己就会复原。” 尽管弗兰切斯卡不觉得自己在霍格沃茨有什么讨厌的课,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再次为双胞胎描绘的画面而笑出了声。 弗雷德接在乔治后面写道:“直到刚才饭桌上,妈妈还在惋惜没能邀请你来我们家过圣诞,当然她也理解你和你父母期望团聚的心情,她就是遗憾一下而已。” “爸爸也很遗憾,但他的意见恰恰相反,他很后悔在车站时没有提出要来你们家拜访,因为他对麻瓜家庭如何过圣诞节实在太好奇了。其实我们也很好奇,麻瓜圣诞和巫师圣诞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弗雷德和乔治的笔迹交错着出现在这张纸条上,絮絮叨叨地分享了很多东西,连弗兰切斯卡都有些吃惊,这张小小的字条上居然能写下这么多内容。 终于,双胞胎的信在抱怨他们的弟弟罗恩是如何笨手笨脚地弄坏了他们俩的一个小烧瓶之中结束了。弗兰切斯卡非常怀疑,要不是因为字条的位置不够了,这两个家伙可能还会写上几万个字来。 她抚摸着落款上那个龙飞凤舞的“F&G.Weasley”,觉察到还没分别几天,她就已经开始想念自己这两个朋友了。 13. 番外1:哈利波特的奇妙圣诞 番外1:哈利波特的奇妙圣诞 萨里郡小惠金区的女贞路4号住着德斯礼一家和他们的外甥哈利.波特。 哈利跟这家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的姨父弗农.德斯礼膀大腰圆,没有脖子,蓄着异常浓密的大胡子;姨妈佩妮则长了一张马脸,身材瘦削,骨节粗大;德斯礼夫妇的儿子达力则头发金黄,皮肤白里透红,体形异常肥胖。 而哈利却身材瘦小,他长着一双明亮的绿眼睛,漆黑的头发总是乱蓬蓬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细长的闪电形伤疤。 就许多方面来说,哈利.波特都是个不同寻常的男孩。 他的周围常常会发生一些怪事:比如有一回,他的表哥达力趁他午休时偷偷拿了把剪刀几乎把他的头发剪光了,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头发又恢复到了达力剪它以前的样子; 再比如有一次,佩妮姨妈硬要哈利穿一件丑陋的、达力穿旧了的套头毛衣,可她越是往哈利头上套,毛衣就缩得越小,最后缩得只能给掌上木偶穿(当然,佩妮姨妈坚持认为这只是因为毛衣被洗缩水了); 还有一回,达力和他的那一伙人像往常一样追着哈利想要打他,结果哈利惊恐之下纵身一跃,居然直接从地面上跳到了伙房的烟囱顶上。 哈利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怪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无论他如何磨破嘴皮对德思礼夫妇解释,也都是白费唇舌。 今天,他的身边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现在是圣诞节假期第一天,德斯礼一家很早就起来了。他们计划全家一起去不远处那家新建的游乐园玩——当然,这个“全家”里并不包含哈利。 哈利会被交给费格太太,一个住在离这里有两条街的疯老婆子照看。哈利讨厌费格太太住的地方,那里满屋子都是卷心菜味,而且费格太太还非要他看她过去养过的几只猫咪的照片。 “但是没办法,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哈利这么安慰自己道,“至少在费格太太家里我能吃得饱,尽管她烤的小点心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现在的他正借口要帮费格太太除草躲到了庭院里——他实在无法忍受屋里那股难闻的味道。就在这时,哈利脖子上突然有一种针刺般的奇异感觉,让他感到有人在盯着他。 哈利站直了身子,环顾四周,然后他清楚地看到一个很大的、有着发着微光的大眼睛的什么东西的庞大轮廓。 那是一只黑狗。 一只巨大的,小马驹一样的,邋里邋遢的黑狗。 它把前爪搭在了费格太太家庭院里最高的那根栅栏上,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哈利的方向。 哈利一看到这条黑狗,就莫名的觉得很亲切。 那条黑狗见他望过来,立刻挺直了身子,哈利注意到它的尾巴因为快速的摇摆而甩出了残影。他似乎奇异的意识到,这只看起来十分危险的大狗正在期待一个来自他的拥抱。 他四下观察了一番:费格太太正在屋里睡午觉,周围的大街上也没有别人,于是他猛地一跃翻过了围栏,落在了黑狗身边。 哈利犹豫了一会,开口问它:“你是来找我的吗?”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笑了:狗狗怎么可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呢? 可是黑狗似乎真的听懂了他的话。 只见它一面急切地嗅着哈利伸出的手,一面轻声嗷呜嗷呜地叫着,好像真的在回应他一般。 在黑狗的示意下,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它的背上 ,接着这条黑狗便飞速地奔跑了起来。十二月的英国还刮着冷风,但当哈利感觉到风从耳边掠过时的那阵轻微刺痛时,他却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这是他在压抑的女贞路上第一次体会到自由的感觉。 这天下午,哈利度过了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个圣诞节。他骑着黑狗飞奔着穿过女贞路,把小惠金区远远地抛在身后,仿佛甩脱了这么多年来遭遇过的全部苦难。 然后他们停在了一片无人的郊区。 大黑狗趴在一颗大树下,哈利靠坐在它身上,一边帮他梳毛,一边絮絮叨叨地向它倾吐起这些年来自己受到的委屈。 “我没有朋友,只要一有同学对我展露出好意,达力就会带着他的那个小团伙去威胁别人。”哈利这么说道,“大家都害怕达力,所以我从小就没有朋友,这些话也就不知道该和谁说。虽然你是只狗狗,但是没关系,哪怕你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很高兴你愿意来陪我。” 但黑狗仿佛真的听懂了他说的话。 甚至哈利觉得,这条黑狗正在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怒。 当他讲起弗农姨父惩罚他不许吃饭、佩妮姨妈让他住在黑洞洞的碗柜里,或者是表哥达力总是对他非打即骂时,他都能从黑狗喉咙里压抑的低吼声中感受到它的怒意。 “达力那一伙人,他们每天都要到我们家来。皮尔、丹尼、莫肯、弋登……”哈利继续说道,“达力是他们中间块头最大、最蠢的,也就成了他们的头儿。” “然后每天他们都会玩一个游戏,就是追打我。这是他们最热衷的游戏了。” 哈利感觉到,黑狗正在用它粗糙湿热的舌头舔着他的手,仿佛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同时也注意到,它的脚掌里弹出了锋锐的爪子,狠狠地扎在了地面上。 他们俩在那片无人的郊区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再次骑着黑狗回到了费格太太家。已经老眼昏花的费格太太似乎完全没发现哈利的失踪,只是一个劲儿地招呼他多吃几块饼干。 他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黑狗,然后在德斯礼家约定的时间到来时,被费格太太送回了女贞路4号。 正当他怀着沮丧的心情靠近那扇大门时,他突然听见了门内达力的哀嚎:“那条该死的黑狗!嗷!妈妈你轻点!痛痛痛,轻点!” 他推开门,然后差点没被眼前的画面逗得笑出声来。 德斯礼一家三口出门时打扮的有多光鲜亮丽,现在他们的模样就有多么狼狈不堪:弗农姨父挺阔的衬衫和西裤变得皱皱巴巴的,上面满是尘土和泥浆;佩妮姨妈的小裙子被刮坏了,打理得整齐的头发也全部都散乱了下来。 达力的模样最搞笑了:他似乎是一头栽进了一条臭水沟中,浑身上下看起来黏糊糊湿淋淋的。他的衣服因为湿透而紧紧贴着他滚圆的身体,散发着奇怪的臭味;他圆圆的胖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就像是个滑稽的小丑。 他的双臂和腿部也满是各种摔伤和擦伤——哈利猜测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在慌不择路的奔逃中摔倒了。 佩妮姨妈正在帮他涂药,药水沾到伤口上,把达力疼得嗷嗷叫。 “该死!那条该死的黑狗!”达力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着。 哈利有一种预感,达力口中的黑狗,正是几个小时前才和自己分别的那条。 “他是听说我被欺负了,在为我报仇吗?”哈利默默地想着,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一只神奇的、能听得懂人话的狗狗陪他玩了一个下午,还帮他报仇出气;达力受了伤,在伤好之前都不会有力气再来欺负他——哈利觉得,这或许会是他这辈子过过的最好的圣诞了。 -------------------------------------------------- 另一边,在魔法部暂时羁押可疑人员的拘留区,一只黑狗悄悄地溜进了其中一间屋子,然后慢慢地从一条狗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面容瘦削憔悴,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蓬乱的披散在肩膀上。 他舒服地伸展着胳膊,回顾着自己今天的一系列行动:虽然魔法部还是不允许他随意外出,但是这群饭桶又如何阻止得了他呢?他还是成功地溜了出去,与自己的教子度过了一段愉快的亲子时光,顺便好好教训了一番欺负了哈利的麻瓜们。 要不是担心晚上有人来巡逻,他肯定不舍得这么快回来。 “与哈利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对吗,西里斯?”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男人的回忆。 西里斯.布莱克翘起的嘴角迅速被压下,他猛地转身,但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他眼中的警惕便瞬间和缓了下来。 “邓布利多,你怎么来了?”他询问来人。 邓布利多从房间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眼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费格太太在你来到她家院子外面时就已经向我汇报了你的行踪。她虽然是一位哑炮,但使用一些魔法道具来监测自己的房屋周围并不算一件难事,不是么?” “不过我觉得,你想和哈利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我决定来这里等一等你,顺便给你打了一些小小的掩护。”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哦!谢谢你,邓布利多,”小天狼星也笑了起来,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我今天感觉真是糟透了。那群姓德斯礼的麻瓜,就是哈里的姨父姨妈,他们对哈利简直就是虐待!尤其是他那个表哥,那个像头猪一样又肥又蠢的达力!” “冷静,西里斯。是的,这一点确实是我的疏忽,我并没有考虑到德斯礼一家对哈利和魔法的敌意,但是我想,我们现在或许可以采取一些补救的措施。” 小天狼星抬起头来,目光闪亮地盯着邓布利多。 “正如我之前所说,一位教父希望能与自己分别多年的教子共度圣诞的心情是完全能够理解的,”邓布利多慢慢地说道,“因此我向魔法部申请了一个保释外出的机会,你想不想以一个‘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看一看哈利呢?” 于是,在圣诞节后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女贞路4号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德斯礼一家迎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几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人押送着一个戴着镣铐的,胡子拉渣、眼神凶恶的男人。在这一天,他们惊恐地发现哈利居然有一个危险的杀人犯教父,而且这个凶残的男人已经在“一些手段的运作下”,很快就能够离开巫师界的监狱了! 很多年后,小天狼星还会和哈利笑谈起自己当年是如何吓唬德斯礼夫妇的:“押送我来的魔法部官员都是亲邓布利多派的,我特意叮嘱他们帮忙隐瞒了我是清白的事实——他们都很乐意帮我这个忙。” “当然,本来其实镣铐也是不必要的,但我想,以德斯礼家这三个蠢货的智力,只有这种明显的东西才能让他们充分理解到我的危险性。” 但是不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德斯礼一家因为担心继续虐待哈利可能会招致他教父的报复,所以不得不对哈利好了许多。 “这真是我这辈子过过的最好的圣诞了!”那时还只有九岁的小哈利再次感叹道。 14. 番外2:费尔奇的圣诞礼物 番外2:费尔奇的圣诞礼物 阿格斯.费尔奇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来到霍格沃茨后度过的第几个圣诞节了。 霍格沃茨的圣诞节总是那样令人感到幸福:城堡里漂亮的圣诞主题装饰,晚宴上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以及把自己打扮的光鲜漂亮的人们...... 就连费尔奇自己这时都难免想要换上他最体面的衣服,参与到这个美好的节日中来。 毕竟,这是他从十一岁以后唯一还能为他过节的地方了。 阿格斯.费尔奇出生于一个纯血巫师家庭,虽然“费尔奇”这个家族远不如那些能够位列二十八圣族的其他纯血姓氏那样显赫,但他们同样十分看重血统——甚至为了能挤进所谓的“上流社会”之中,费尔奇一家对于血统和魔力的看重还要更加偏执一些。 于是,作为出生在这种家庭里的一个哑炮,费尔奇的童年显然很难有多么愉快。 其实直到八岁之前,他都还是家族里被寄予厚望的长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费尔奇的身上始终没能流露出任何与魔法有关的迹象——他的父母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可是小费尔奇依旧表现得仿佛是一个麻瓜。 尽管费尔奇一家越来越焦虑了起来,但不论如何他们心中都还至少抱有一丝希望。 真正的灾难发生在他十一岁那年的初秋。 那一年,小费尔奇几乎每天都会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期待着有一只携带着入学通知书的猫头鹰朝他飞来。 他的小伙伴们,那些同样出生于巫师家庭的同龄孩子们全都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他们的通知书。但是一直到九月份,霍格沃茨已经开学了,属于费尔奇的那只猫头鹰都始终没能落到他的窗前。 他的父母近乎歇斯底里地冲他怒吼着。 他们不敢、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居然会是一个哑炮。 然后,阿格斯.费尔奇被赶出了家门。 “要是我也能在霍格沃茨上学该多好啊!”小小的费尔奇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低声对自己说道,“如果我也能在霍格沃茨上学,应该就不会被赶出来了吧?” 他知道,与他同龄的小巫师们都已经坐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而他是小伙伴里唯一被剩下的那个——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嫉妒,甚至......这种嫉妒在多年的流浪里被极化成了憎恨。 因为比没有得到更加令人痛苦的,是失去。而费尔奇在十一岁那年永远的失去了进入魔法世界的资格,这份痛苦一直折磨了他许多年。 “要是我也是个巫师该多好啊!”直到很多年以后,费尔奇也还是会抚摸着他的猫咪这么感慨着。 这只猫咪是费尔奇的宠物。费尔奇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作洛丽丝夫人。 洛丽丝夫人是费尔奇流浪时捡到的一只流浪猫。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当时连自己都喂不饱的费尔奇在看到躺在街边快要饿死的洛丽丝夫人时,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口粮分了一些给它。 从此以后,一人一猫就这样结伴流浪。 他们一起分享一口口难得的食物,他们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着挨过一个个难熬的寒冬......他们没有家人,可他们就是彼此的家人。 但是现在他们的境遇已经好了许多。当年的变形课教授邓布利多在当上霍格沃茨的校长后给了费尔奇一份工作,现在,他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员和看门人。 费尔奇终于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霍格沃茨,他和洛丽丝夫人也终于有了一个家。 尽管他的办公室阴暗狭小,尽管他必须起早贪黑不分昼夜地辛苦巡视,但这是他和他的洛丽丝夫人的家——一个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终于有了归属感的地方。 多年的工作让他熟知了这座城堡里几乎每一条密道——他想,或许他比谁都更加了解这里的一砖一瓦。 费尔奇十分珍惜这份工作,因为如果霍格沃茨也不要他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到哪里去。 因此就算城堡里有许许多多的家养小精灵负责打理卫生,他还是坚持随身携带着各种清理工具,以便能随时清理被讨厌的学生们弄脏的城堡。 没错,费尔奇依旧嫉妒和厌恶着城堡里的学生们——嫉妒于他们是个巫师,厌恶于每次看到他们欢乐的笑容,都会让他回想起自己悲惨的少年时光。 因此每当他发现这群讨厌的学生扰乱了霍格沃茨的纪律时,他都会想尽办法给他们最严厉的惩罚——邓布利多校长什么都好,就是不允许他体罚学生。 但费尔奇实在难以抑制自己对学生们的厌恶。 “但这和我热爱霍格沃茨并不矛盾,”费尔奇这么对洛丽丝夫人说道,“我讨厌这里的学生,但我热爱霍格沃茨。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一切,因为这里是我最后的家了。” 费尔奇没有什么朋友,他从来都只把自己的心事讲给他的洛丽丝夫人听。 洛丽丝夫人也很愿意听费尔奇的唠叨,它喵喵地叫了几声表示回应。 现在,洛丽丝夫人是费尔奇“围剿”违纪学生的最大帮手。 多年来培养的默契让他们近乎心灵相通。这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猫咪经常独自在走廊里巡逻,如果学生们被它发现了犯规,即使只是一个脚趾尖出线,它也会飞快地跑去找费尔奇。 当然,学生们也很讨厌费尔奇和他的猫。 毕竟有谁会喜欢一个整天阴着个脸,想尽办法给你扣分、关你禁闭的人呢? 费尔奇也知道,学生们总是故意和他作对,私下里他们也经常说他的坏话。有些调皮的学生还会故意模仿他走路的姿势,或者是嘲笑他寒酸的衣着。 但是费尔奇并不在乎。 一年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暑假。那个时候学生们全都离开了,城堡里除了偶尔回来一趟的教授们,大部分时候就只剩下了他和洛丽丝夫人。 这让他感到万分满足,仿佛他拥有了整个霍格沃茨。 -------------------------------------------------- 一年又一年,慢慢地,他在霍格沃茨里生活的时间已经比一些教授都要更长——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费尔奇已经记不清今天是他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几个圣诞节了。 如同以往的每一年那样,费尔奇会在圣诞节当天精心打扮一番,穿上他唯一的那件燕尾服。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件衣服很旧而且相当过时,但这是费尔奇在得到在霍格沃茨的工作后,用自己第一个月的薪水买下来送给他自己的礼物。因此这件衣服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收拾停当后,他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抬头向外望去。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天空呈现出炫目的蛋白色,城堡的外墙壁上被蒙上了一层发亮的银霜;一只只猫头鹰携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从天空飞过,落在城堡各个房间的窗口上。 他知道,这是运送圣诞礼物的猫头鹰。 尽管费尔奇始终不愿意承认,可每当他看到天空中携带着送给各位教授和留校的学生们的圣诞礼物的猫头鹰时,他的内心依旧是十分羡慕的。 费尔奇自从十一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圣诞礼物了。 这些猫头鹰就像他十一岁那年的夏天那样,一只只从他窗前飞过,却没有任何一只为他停留。 一年一年,总是如此。 因此,当今天早上,一只腿上捆着一个小包裹的猫头鹰停在费尔奇的管理员办公室窗前时,他甚至以为从不出错的猫头鹰邮局终于送错了一次包裹。 “啊哈,让我看看,是哪个倒霉蛋的包裹被这只蠢猫头鹰送到了我这里?”他一边取下这只猫头鹰腿上的包裹,一边回头跟洛丽丝夫人这么说道。 然后,他的手顿住了。 打开包裹后他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贺卡。贺卡上面用烫金的水笔写着一行大字:阿格斯.费尔奇先生,收。 费尔奇的手有些颤抖。 他打开贺卡,来信人在内页里继续用那个娟秀的字体写道: “亲爱的费尔奇先生: 祝您圣诞快乐! 随信附上一包药膏,这是我在伦敦的唐人街从一位中国魔药师的店里买的。我注意到您的腿似乎不大舒服,据说这个药膏治疗风湿有奇效,希望它能帮助到您。 再次祝您圣诞快乐,愿您一切顺利。” 落款是一个用花体写成的名字——弗兰切斯卡.K.泰恩。 虽然这张贺卡里的内容其实并不长,但是费尔奇读了很久很久。 “弗兰切斯卡,那个上回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扔粪弹的女孩?”费尔奇用拇指轻抚着眼前的贺卡,侧头对洛丽丝夫人问道:“她怎么知道我有风湿的?” 但是费尔奇还是决定试一试她送来的礼物。 他打开那个棕黄色的小包,里面是一种他从没有见过的片状药物。 费尔奇按照说明书把药膏贴到了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的缘故,他一贴上这药膏,仿佛腿就立刻不疼了。 费尔奇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他想要找找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自己的回礼呢?他已经太久没有送人礼物了,也太久没有收到过别人的礼物了,这让他几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霍格沃茨所有留校的学生和教职工们都注意到,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今天显得格外和气:他把背挺得直直的,对每一个遇见的人微笑,并祝福他们圣诞快乐。 这可是以往从没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费尔奇决定,今天——至少是今天——他要对这群学生们友善一点。 15. 愚人节与生日快乐 圣诞节假期以后,弗兰切斯卡和所有其他同学一样,乘着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了学校。 新年以后,学校内的氛围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备战NEWLs和OWLs考试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而其他的学生们也逐渐意识到期末考试的迫近。 ——当然,他们显然并不是主动意识到的。 “明明离期末还有五个多月,”有一回弗兰切斯卡听见安吉丽娜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大声抱怨,“为什么教授们的作业突然变得这么多?明明离期末还早得很不是吗?” 她的话语在休息室里赢得了一片附和声。 就连一向十分享受霍格沃茨学习生活的弗兰切斯卡看着自己手中教授们“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复习期末考试”而布置的长长的论文,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总之不论如何,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逐渐被作业淹没,开始在学习的海洋里挣扎。 但是弗兰切斯卡还有别的事情要发愁,因为很快,4月1日就要到了。 -------------------------------------------------- 1990年4月1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六——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弗兰切斯卡今天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今天不仅仅是愚人节,而且还是弗雷德和乔治的生日。 关于到底给双胞胎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弗兰切斯卡着实犯愁了好久。 显然,她不能像几个月前安吉丽娜过生日时那样简单地送一张贺卡和一包糖果了事,但论新奇玩意儿,从小在巫师世界里长大的弗雷德和乔治见识过的比她可要多得多了; 太贵重的东西也不行,韦斯莱家的家庭条件并不像自己家这样优渥,要是送的东西贵重到让他们无力还礼或感到压力,反而可能不利于彼此之间的感情。 因为曾在火车上见到她对巧克力蛙里赠送的小卡片爱不释手的模样,在弗兰切斯卡生日的时候,双胞胎送了她一套他们俩攒了许多年才凑齐的全套巧克力蛙画片。 可此刻的弗兰切斯卡却怎么也想不出,双胞胎会缺什么呢? 终于,她想起了弗雷德和乔治圣诞假期时写给她的信,信里他们两个对麻瓜们的生活和日常十分好奇。而且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双胞胎已经开始研发未来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一些产品了,因此或许一些麻瓜的魔术道具会给他们一点灵感? 于是,弗兰切斯卡拜托父亲为她寄来了两套麻瓜魔术道具。可怜的小猫头鹰汤姆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在昨天晚上把它们送到霍格沃茨。 “有时候麻瓜们也是很聪明的,”弗兰切斯卡一边对礼物的包装做着最后的检查,一边这么想道,“通过一些巧妙的手法,还有一些简单的道具,他们也能产生出魔法一样神奇的效果。” 她最后打量了这份礼物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将它藏进自己的巫师袍中,准备待会儿在休息室直接送给弗雷德和乔治。 尽管弗兰切斯卡今天起的很早,但是等她包装好礼物、打扮好自己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因此等她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时,那里已经挤满了人。 她刚刚走进休息室,一道声音就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想要来一块糖浆馅饼吗,弗兰切斯卡?”居然是弗雷德。他咧着嘴笑着,手中递过来一块热腾腾的馅饼,糖浆从馅饼被切开的切口中流淌出来,泛着诱人的琥珀色。 弗兰切斯卡环视一周,发现休息室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食物。大家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分享着这些原本应当出现在礼堂里的美味。 “难怪今天休息室这么挤。”她有些迟疑地低声道。 休息室里的小狮子们正边吃边聊着天,所以弗雷德并没听见她的低语。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和乔治今天可是早早起来,为大家取来了各种美味呢!来,快尝尝,这个馅饼真的很不错!” 弗兰切斯卡怀疑地望着他递过来的盘子——显然,上次她在休息室中吃下了双胞胎递过来的早餐后长出了满脸疥疮的经历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弗雷德似乎看出了她面上的狐疑,于是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起来。 “你放心,”他说,“我们并没对它们做任何的手脚。” “你需要留神的是奶油舒芙蕾!我们把上次圣诞节的信里跟你提到过的改良疥疮药水——或者说,我们把新研发出的肉瘤生长药水混进了舒芙蕾的奶油里。”乔治从她的身后绕了出来,他的双手背在背后:“你没吃我们送给你的乳脂软糖,那我们总得再找一波新的实验品呀!” 一旁的奥利弗.伍德刚咬了一口奶油舒芙蕾,一听到乔治这句话就噎住了。 他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旁边的珀西一边为他拍着背,嘴里一边碎碎念道:“我就说吧,绝对不能随便吃弗雷德或乔治递给你的任何东西,这可是我亲身体验到的教训……” 弗雷德哈哈大笑了起来:“放心放心,我们俩只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啦,别紧张,奥利弗……” 弗兰切斯卡终于接过了弗雷德手上的那块糖浆馅饼,随口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们从厨房拿来的,弗雷德?” “是啊。”弗雷德说,笑嘻嘻地望着她。他憋出一种尖细刺耳的声音,模仿家养小精灵:“‘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一切,先生,什么都行!’他们真是热心啊……只要我一说我有点儿饿了,他们就会给我烤一头牛。” “噢!天哪!”另一侧的安吉丽娜.约翰逊咽下了一块苹果派惊呼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厨房的?我是说,我甚至不知道霍格沃茨居然还有厨房?!” “你是不是傻?没有厨房,我们每天吃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她身旁的艾丽娅.斯平内特一巴掌拍在了安吉丽娜的后脑勺上。 这时,查理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你们现在连一年级都还没过完吧?我都已经六年级了,到现在也还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厨房在哪里。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弗兰切斯卡找到的,”乔治得意的昂起了头,“然后她告诉了我们,毕竟,我和弗雷德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于是人们开始转而好奇弗兰切斯卡是怎么找到这些地方的。 可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默干饭始终没有开口的伍德浑身上下突然开始疯狂鼓起大大小小的肉瘤,他的模样变得既惊悚又有些滑稽。 “哎哟——对不起,亲爱的奥利弗!”弗雷德和乔治在大家的震惊的目光和一些女孩子的尖叫中朝伍德大喊道,“我们忘记了——这就是我们混了肉瘤生长药水的奶油舒芙蕾呀!” 接着,其他吃过舒芙蕾的学生身上也陆陆续续地长起了肉瘤,每个人身上的瘤子颜色还各不相同。 弗雷德和乔治扮着鬼脸,大笑着冲着所有人喊道:“愚人节快乐!” 还好,不到一分钟,奥利弗.伍德身上的肉瘤就逐渐消了下去。慢慢地,其他所有人也都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于是所有人一起大笑起来,甚至有些人还故意去抢了被加过料的舒芙蕾来吃。一时间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出现了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人,大家争相围观起彼此滑稽的模样来。 因此,正在欢呼玩闹的小狮子们也就没有注意到,双胞胎和弗兰切斯卡已经远离了人群,躲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这个药水的视觉效果还是不太好,”弗雷德看着不远处情绪高涨的人群,扭头对弗兰切斯卡道:“一大群长着肉瘤的怪物,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没有美感了。” 乔治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另一个角落:“而且,显然那些躲得远远的女孩子们就很不喜欢这个效果。如果未来我们的整蛊药水打算投入销售,那这可是一半的客户群呀!” “所以,切茜你也是女孩子,你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或许你会知道,姑娘们都会喜欢些什么样的效果?” 弗兰切斯卡看着眼前的双胞胎:他们正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着她——那两双亮晶晶的蓝色大眼睛不停地眨巴着,让她实在不忍心拒绝。 “好吧,或许我可以……” 可她刚一开口就被弗雷德打断了:“不要用话来说,直接用魔杖展示一个效果给我们看吧,语言的描述实在太抽象了。” 好吧,弗兰切斯卡有些无奈地想着。虽然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今天他们俩是寿星,那就是他们俩说了算。 于是她从袍子中抽出自己的魔杖一挥,结果魔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炸成了一只黄色的橡皮鸡。 弗雷德和乔治大笑起来,他们俩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欢呼着在空中击掌:“我们成功了!” 接着双胞胎笑嘻嘻地凑到了弗兰切斯卡面前。乔治从他自己的巫师袍中掏出了她的魔杖递了过去,弗雷德则在旁边喊道:“愚人节快乐,亲爱的泰恩小姐!” 弗兰切斯卡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弗雷德拿过来的糖浆馅饼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双胞胎知道她已经中过一次招了,肯定不会再用同样的办法再来整蛊她一次——但是在弗雷德用馅饼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时,乔治却悄悄绕到了她身后,偷偷把她的魔杖掉包了。 原来,这个能变形的假魔杖才是双胞胎真正的整蛊。 “这个灵感我们从第一节变形课开始就产生了。”乔治从口袋里继续掏出更多的假魔杖展示给她看,“它们平时跟正常的魔杖一模一样,但只要一输入魔力,它们就会尖叫着变成各种各样的橡皮玩具。” “我们这段时间试验了很久,不仅得研究各种变形咒,还得偷偷避开你,”弗雷德接着说道,“这可并不容易,毕竟我们天天在一起。可是要是被你察觉到了,又哪来的‘惊喜’呢?” 弗兰切斯卡看着手中的橡皮玩具:黄色的、被拉长了的身体,大大的眼睛和红色的头冠,这只玩具看起来居然有点像自己前世流行的“尖叫鸡”。 双胞胎把脑袋凑得更近了些:“切茜你看,你又是我们新产品的第一个试用者!” “这是我们俩制作出的第一支假魔杖,虽然做工不如后面这几个精细,但它确实意义非凡,我们想把它送给你,祝你愚人节快乐!” 他们俩的声音听起来还特别得意。 弗兰切斯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明明是你们俩的生日,结果我还收到了礼物?” 然后在弗雷德和乔治惊喜的欢呼中,弗兰切斯卡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魔术套装。 “麻瓜的魔术道具!天哪,这是我们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16. 第一学年结束 一直到第二天,弗兰切斯卡才反应过来:双胞胎熬制疥疮魔药的材料是从哪儿来的呢? 如果只是之前的一瓶两瓶还好,昨晚那么多瓶魔药,要用到的材料想必不会是一个小数量。这要是还是从斯内普的储藏室里偷拿的话,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啊......说到这个,“弗雷德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尴尬,“其实我们偷偷跑去了禁林。” ”我们已经被海格捉住好几次了,“乔治挠了挠头说,“但他真是个好脾气的家伙,海格一次也没给我们扣分。” 接着他注意到弗兰切斯卡皱起的眉头:“别介意嘛切茜,我们也不是故意撇下你单独行动的。但要是我们和你一起去的话,那我们可怎么背着你找材料?” “这都是为了惊喜嘛,”弗雷德附和道,“惊喜,你懂的吧?” “好吧,”弗兰切斯卡终于开口了,“不过下次你们再去禁林一定要叫上我。” 然后她看见双胞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可当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日子打算去一探禁林时,却被海格直接堵在了城堡门口。 “弗雷德!乔治!你们这两个韦斯莱又想偷溜到禁林去了对不对?”海格瞪大了他铜铃般的黑色大眼睛,冲着三人大吼着,他身旁的猎犬牙牙也冲着他们狂吠,“你们以为上次被你们逃过之后,我还会放松警惕吗?现在我可是天天在这里守着,就等着你们呢!” 接着,他转向了弗兰切斯卡:“好啊,这次还多了一个,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立刻,马上,你们全都给我回到你们的休息室去!要是再让我抓到一次,我就把你们全都送到麦格教授那里去!” 于是,他们三个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城堡。 “没事,反正我们之前也就是在外围游荡了几圈。禁林的外围其实蛮无聊的,都是些认不出来的魔法植物。”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乔治安慰有些失望的弗兰切斯卡道。 弗雷德也点了点头:“而且,我们完全可以等风头过去后,趁海格放松警惕了再溜进去嘛!” 可是再之后,别说是探索禁林,他们连在城堡里夜游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这不仅是因为教授们日渐增多的作业,而且还因为——期末周就要到了。 -------------------------------------------------- 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试被设在六月的第一周。作为一年级的小巫师,他们今年只修了八门课,其中除了只有实操考试的飞行课和只有纸笔考试的魔法史以外,剩余六门课都是按照笔试成绩和实操成绩得分4:6的比例计算最终的期末成绩。 六月的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语的。 学生们抓耳挠腮地试图回想起魔法史里的每一个小时间点、一些魔咒基础理论或者是不同魔药的调制配方,但不论如何,每场考试结束后都有人会发出懊悔的哀嚎声。 有一回,弗兰切斯卡就听见斯莱特林的蒙太大声抱怨着辛尼斯塔教授出的星图题目太偏太难。 “但你并不需要担心这个,因为你几乎能默写下全部的星图。”弗雷德和乔治在听见她的分享时这么回答道,“我们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完全不在乎成绩!” 实操考试则明显更有趣得多。 魔咒实操考试时,弗立维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尽管弗兰切斯卡完成的相当完美,但她仍然觉得这样的考试其实并不公平。 “要是有哪位小巫师从来没看过踢踏舞怎么办呢?”当她让自己的凤梨完美地完成任务后,弗兰切斯卡向弗利维教授提问道:“要是他们完成的不够好,但却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魔咒没学好,而是因为不熟悉踢踏舞,这不就有失公平了吗?” 小个子的弗利维教授有些愣住了:“好吧切茜,你说的有点道理。那明年我们就换一个考题好了。” 飞行课的考试对于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而言则实在太简单了:他们以远远超出了满分标准的速度飞快地掠过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障碍,最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终点。 “完美的飞行,真是好极了!满分!”霍奇夫人高兴地点了点头。 飞行考试后的那个晚上,学生们来到了天文塔的顶层。天文学的实操考试要求学生们画下今晚自己观测到的全部星星——绘制的越全面,分数就越高。说实话,这门考试只需要提前背下考试当天可能出现的全部行星并当场默写下来就能顺利通过,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草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的考试也并不难。两者都是以抽签的形式进行:教授们把这学期学过的全部咒语或草药写成纸签,学生抽到了哪个,就在教授面前释放相应的咒语或者完成对应草药的处理。 变形课和魔药课的实操则稍微复杂一点。 麦格教授要求小巫师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或者别的什么部分,那就要扣分。 考魔药学时,学生们不得不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以前他们可以参考斯内普教授写在黑板上的注意事项或者翻一翻书,但是今天他们只能靠自己了。斯内普站在教室的后方密切注视着所有人,学生们的脖子后面仿佛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这让他们心里非常紧张。 但对于这两门考试,别说是从来成绩都很好的弗兰切斯卡,连弗雷德和乔治都显得自信满满。 “拜托,你难道以为我们在研究疥疮魔药和假魔杖变形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任何长进的吗?”面对着李.乔丹不可置信的眼神,双胞胎怪叫着。 弗兰切斯卡的一年级期末显然不如救世主哈利的那样波澜壮阔:没有魔法石,没有三头犬,更没有各种各样的关卡试炼; 罗斯教授是一位相当称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的后脑勺上长着的是茂密的头发,而不是一张丑陋的脸,因此弗兰切斯卡也不需要在考完试后见缝插针地和伏地魔大战一场。 于是,她的期末周就那样相当平静地过去了,直到期末晚宴开始了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又是一年过去了!”弗兰切斯卡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看见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 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像每一位校领导那样,邓布利多发表了一段充满了鼓励的期末致辞,然后他宣布了今年学院杯的归属。 “让我们恭喜——斯莱特林!” 随着邓布利多的声音落下,礼堂里“刷”地一下被代表着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主宾席后面的墙上,垂下了一条绘着斯莱特林之蛇的巨大横幅。 斯莱特林学院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教授席上,斯内普正和每一个来恭喜他的教授们握手——尽管他的面色还是很不好看,但是那个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得意。 这已经是斯莱特林连续第五年夺得学院杯了,而且要是弗兰切斯卡没记错的话,原著里明年的学院杯也还是他们的,直到哈利入学他们的连冠才被打破。 尽管小狮子们已经努力地为自己的学院加分了,但是没办法,斯莱特林学院最后还是赢下了魁地奇杯——五十分的附加分一下子又把原本已经领先的格兰芬多给反超了。 “没事,明年我们一定可以!”弗兰切斯卡听见周围的同学们这样互相鼓舞着。 期末晚宴后没几天,学生们就收到了自己的成绩单。 不出所料,弗兰切斯卡以全“O”的成绩拿到了年级第一名。不过第二名同样也是个全“O”生,他的分数其实和弗兰切斯卡咬的特别紧,而且据说这位的赫奇帕奇的迪戈里先生对明年超越她很有信心。 尽管看起来一副完全不在意成绩的样子,但是弗雷德和乔治居然也以很高的分数通过了考试。他们的变形课、飞行课和魔咒课得了“O”,魔法史得了“A”,其他所有科目都是“E”——甚至包括魔药课。 “我都能想象得到斯内普掐着鼻子给我们打下一个‘E’时的表情了!”弗雷德拿着成绩单,笑嘻嘻地说。 “不过我们其他科目能考这么好,完全多亏了你的笔记,”乔治也满意地看着他的成绩单,“感谢泰恩小姐的辛勤督促让给我们得以度过一个愉快的暑假,我们的妈妈看到这张成绩单会很高兴的!” 没错,第一学年已经结束了。 现在,是时候回家度过暑假了。 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学生们的衣柜空了,他们的私人物品都被妥善的收拾好,装到了行李箱里。各学院的院长将放假通知发到了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弗雷德接到这张通知后发出了一声哀嚎,麦格教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接着,海格负责带领一年级的学生们登上渡过湖面的船队。 现在,他们已经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路谈笑风生,看着窗外的乡村越来越青翠,越来越整洁。 列车驶过了一个个麻瓜的城镇,他们吃着比比多味豆,脱掉了身上的巫师长袍,换上夹克衫和短上衣;终于,列车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的9又3/4站台。 学生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全部走出站台。 一个面容干瘪的老警卫守在检票口,一次只允许两个或三个人通过——这样他们就不至于因为一大堆人同时从坚固的墙壁里涌出来,引起麻瓜们的注意。 “再见,切茜,”弗雷德冲着她挥手道,“你今年暑假一定要来我们家里玩——妈妈已经期待了很久了,我们会让我们家的猫头鹰来邀请你的。” “还有,”乔治补充道,“别忘了给我们写信!” “谢谢,”弗兰切斯卡说,“我一定会的。” 他们走向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挤过。 “再见,亲爱的泰恩小姐!” “再见,两位韦斯莱先生!” 17. 暑假生活 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周,弗兰切斯卡就迅速地完成了所有教授布置的暑假作业,然后剩下的时间她就能随便疯玩了。 没办法,霍格沃茨当然很好,可是那里空中的魔法磁场太强了,麻瓜的科技产品例如电啦,计算机啦,雷达啦,所有这类东西一到霍格沃茨周围就会出故障。 尽管现在的手机还只能用来打电话,但是家用电视已经相对普及了——在霍格沃茨呆久了,弗兰切斯卡难免会想念家里的电视机。 但是人就是这样,刚回家头几天的时候,弗兰切斯卡还能津津有味地每天趴在电视机前,但是没过几天她又开始厌倦了。 因为未成年的小巫师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而她已经又开始怀念起神奇的魔法了。 这使她变得无比羡慕弗雷德和乔治,因为出生在巫师家庭的双胞胎只要能躲过父母的监视,就完全可以使用魔法——魔法部的踪丝只能追查到这个地方有人使用魔法,但在巫师家庭里,他们分不清到底是成年巫师还是小巫师施的咒语。 或许是猜到了她的羡慕,弗雷德和乔治故意在每一封信中都用了极大的篇幅来描绘他们背着父母做的魔法恶作剧——当然,他们的弟弟罗恩是最常见的受害者——然后再贱兮兮地询问弗兰切斯卡还习不习惯没有魔法的生活。 弗兰切斯卡也不甘示弱,回信反问他们还有多少作业没写完?新的产品研究出来了吗?前些日子被莫丽没收的假魔杖讨回来了没有? 没错,哪怕是在暑假期间,弗雷德和乔治都在忙不迭地偷偷进行他们的研发大业,而弗兰切斯卡自从上学期双胞胎生日后也被他们俩央求着加入了其中。 “一开始瞒着你是因为想给你一个‘小惊喜’,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一起来帮帮我们呀!”双胞胎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着,“你的成绩那么好,有你的加入,我们的研究进度肯定能快不少。” 不过现在弗兰切斯卡也只能通过信件为双胞胎提供一些设想,或者给他们寄去一些有趣的麻瓜玩具为他们提供灵感。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通信着。 -------------------------------------------------- 前天晚上,弗兰切斯卡再一次收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的来信。信中双胞胎邀请她在暑假的最后几天来陋居游玩,顺便与他们一同去对角巷购买下学期需要的用品,然后韦斯莱夫妇会把他们一起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去。 她欣然答应,于是他们约定好,查理和双胞胎今天早上就要通过飞路粉来接她了。 不过双胞胎还在信中特意嘱咐道:“严格来讲,麻瓜及未成年麻瓜小巫师家里的壁炉是不可以接入飞路网的——但是爸爸在飞路管理小组有一个很管用的熟人,他能帮忙暂时接入你们家。不过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所以我们到时候必须动作快点儿。” 为了迎接这三个小巫师的到来,泰恩夫妇特意把家里多年未曾用过的壁炉打开并清理干净,过程中弗兰切斯卡的父亲爱德华始终不可置信地询问着: “他们真的要通过壁炉来这里吗?” “他们真的不会被火烧着吗?” 弗兰切斯卡解释了许久才让父母勉强接受了这个独特的巫师旅行方法,而且直到今天早餐的餐桌上,泰恩夫妇还在感慨着魔法的神奇。 今天早上,泰恩一家早早就起床了。 弗兰切斯卡是因为太过期待睡不着——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拜访一个巫师家庭;而泰恩夫妇则纯粹是因为紧张。 “我们家可从来没接待过巫师的拜访呢,”母亲凯瑟琳不断在镜子前调整自己衬裙的领口,一面回头向站在她身后的弗兰切斯卡询问道,“我这么穿应该不会太失礼吧?” “放松一点啦妈妈,你现在真的很漂亮,而且这只是普通的同学窜门而已啦!”弗兰切斯卡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他们起的实在太早了,等泰恩一家收拾好一切后,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 在等待的过程中,弗兰切斯卡再次拿起了双胞胎的信读了起来——尽管这已经是她读过的第不知道多少遍了。 信的开头,是双胞胎代替韦斯莱先生表示的感谢。 因为在之前的通信中,弗兰切斯卡听说韦斯莱先生正在收集麻瓜的电插头 ,所以她便让汤姆在寄送自己的回信时把家里几个旧插头也一并捎了去——据双胞胎说,韦斯莱先生对这几个漂亮的插头爱不释手。 顺着这个话头,他们提起了邀请弗兰切斯卡来陋居做客的事情,并顺带抱怨起了父亲的工作: “妈妈很早就想邀请你来玩一段时间了。本来我们是打算让爸爸来接你——你知道的,他很想尝试一下麻瓜的交通方式,那个“地铁”还是“巴士”什么的。但是他的部门里临时出了点事,不得不回去加班。” 弗兰切斯卡能看出,这是乔治的笔迹。但接下来这一行马上就换了个人: “据说是有个老女巫的茶具被卖到了一个麻瓜的古董店,一位女麻瓜买下了这套茶具,回家请朋友喝茶,结果茶壶突然发起疯来,滚烫的茶水四处乱喷。一个男麻瓜住进了医院里,因为夹方糖的钳子钳住了他的鼻子。 爸爸忙得不可开交,他不得不用遗忘魔咒和其他各种办法来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然后写信的人又换回了乔治:“本来妈妈是想让查理一个人来的,但我们太想尽快见到你了,所以明天早上,我们俩会和查理一起来接你!” 韦斯莱夫人需要在家照顾年纪尚小的几个孩子,韦斯莱家的大儿子比尔前些时候又被古灵阁外派到埃及去了,因此最适合来接人的就是在剩下的人选中最年长的查理了。 查理明年就要七年级了,作为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兼找球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往职业球员的方向去发展。但是弗雷德和乔治上个月却在信里告诉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的消息: “查理说,他已经和罗马尼亚的一个养龙场签下了就业协议了,因为他决定毕业以后要去养龙!龙!” 弗兰切斯卡回想起当时双胞胎提起这件事时信里震惊的语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很快,她收回了发散的思绪,继续往下读了起来。 再后面,弗雷德和乔治告诉她,当他们的弟弟罗恩向他们俩问起霍格沃茨的事情时,他们把弗兰切斯卡在火车上那个“通过与巨怪搏斗决定学院”的故事告诉了他: “小罗尼现在非常紧张,他已经开始偷偷翻看珀西的黑魔法防御课笔记,试图查找对付巨怪的办法了。”这是弗雷德的字迹。 “但我们感觉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们。所以等你来了,他肯定也要来问一问你,”乔治的字迹接下去写道,“你千万不要拆了我们的台噢!” 看到这些文字,弗兰切斯卡完全能直接想象出这两个家伙哄骗罗恩时一脸坏笑的模样。 她正打算继续看下去,突然,自家壁炉的位置响起了几个熟悉的声音:“切茜,我们来啦!” 查理、弗雷德和乔治一个接着一个地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泰恩夫妇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你们真的能在火上旅行!切茜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还不敢相信呢!” 在泰恩一家人的热情招待下,韦斯莱家的三个兄弟吃下了不少点心和茶,然后带着满兜的麻瓜零食准备带弗兰切斯卡回陋居去。 “你应该是第一次使用飞路粉吧,切茜?”查理问道,“没关系,你先看看弗雷德是怎么做的。” 他向弗雷德示意,于是弗雷德从查理手中的小碗里捏起一撮亮晶晶的粉末,走到火炉前,把粉末丢进火焰里。 呼的一声,壁炉里的炉火变成了碧绿色,而且升得比弗雷德还高。他冲着弗兰切斯卡眨了眨眼睛,随后径直走进火里,大喊了一声:“陋居!” 眨眼间,弗雷德就消失不见了。 “看清了吗?很简单的:你只要抓一把飞路粉抛进火中,然后说出你想要去的地方。当然,你必须把这几个字说清楚,然后直接走进火里就好了,”查理扭过头,对弗兰切斯卡说。 接着,他向乔治示意,乔治也把手伸进了小盆中。 “乔治会再给你演示一遍,然后让他们俩在对面接你。你记得出来时千万别走错炉门……”他补充道,“不过没关系,弗雷德和乔治会在对面喊你的。你听见他们俩的声音,然后直接跨出去就好。” “现在,到你了。”看着乔治也消失在了火焰中,查理把手中装着飞路粉的小碗递到了弗兰切斯卡的面前,“记住,一走进火里,就说你要去哪儿——” 弗兰切斯卡把查理讲道德要点牢牢记在心里,伸手取了一撮飞路粉,走到火焰边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粉末撒进火里,向前走去。 “陋居!”她听见自己大声地喊道。 弗兰切斯卡感觉自己仿佛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漏斗里。她的身子好像在急速地旋转……耳旁的呼啸声震耳欲聋……她尝试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飞旋的绿色火焰让她感到眩晕…… 无数个壁炉在她面前飞速地闪过,快得简直看不清楚。就在弗兰切斯卡觉得自己快要吐了的时候,她终于听见了双胞胎欢快的声音。 “切茜,欢迎来到陋居!” 18. 陋居日常 当弗兰切斯卡从陋居的壁炉里探出头来时,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间狭小的厨房。厨房的中央是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头桌子和几把椅子,对面墙上的挂钟只有一根针,没标数字,钟面上写着“煮茶”、“喂鸡”、“你要迟到了”之类的话。 韦斯莱夫人和早一步到达的双胞胎在壁炉前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 莫丽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接着侧过身,露出了她身后两个明明看起来十分好奇但仍然害羞着不敢上前的孩子,笑着说:“这是我们家的小儿子罗恩和小女儿金妮,你们应该还没有见过面吧?这两天他们可是特别期待你的到来呢!” 弗兰切斯卡对着两个孩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或许是被她的笑容所鼓励了,罗恩向前踏出了一步,试探性地开口道:“所以……你真的在开学第一天就狠狠地戏耍了弗雷德和乔治对吗?” 弗兰切斯卡愣了愣,她有点没反应过来罗恩指的是什么事情。 见她没有回答,两个孩子有点着急了。 金妮也忍不住凑到她跟前,有些焦急地说:“珀西都告诉我们了,你把弗雷德和乔治恶整了一通,狠狠地给他出了一口气,这是真的吗?” 这下弗兰切斯卡明白他们俩说的是什么了——所以尽管她并不认为当时自己在火车上的行为算得上“狠狠地”“恶整”,但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她担心自己在罗恩和金妮心目的形象会不会变成比双胞胎还要恐怖的大魔王时,这两个孩子脸上居然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哇哦!你真的好厉害!” “所以,你能告诉我们你到底做了什么吗?”金妮忙不迭地问道,“珀西之前本来都要告诉我们了,但是弗雷德和乔治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要挟他不允许他说出来。” “珀西害怕他们俩的报复,真是个胆小鬼。”罗恩跟在后面补充道。 弗兰切斯卡想起了她之前在信里答应了双胞胎的事情,只好笑眯眯地拒绝道:“我答应了他们俩帮忙保守秘密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们噢。” 可怜的小罗尼,为了你哥哥们的恶趣味,只好稍微牺牲一下你了——看着面前两个孩子失望的小脸,弗兰切斯卡如是想着。 -------------------------------------------------- 韦斯莱夫人正忙着在厨房里准备一家人的午餐,于是双胞胎便主动请缨来带着弗兰切斯卡四处转转,参观他们的家。 弗兰切斯卡跟着双胞胎从厨房出来进入客厅。 韦斯莱家的客厅是一个舒适的房间,摆放着一个沙发和几把椅子。 客厅中还有一个大壁炉、一台木头的大收音机和一个特别的钟——这面钟上有九根指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一个人的名字。在钟面应当标有数字的地方,写着诸如“家”、“学校”、“上班”、“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和“致命危险”之类的词语。 见弗兰切斯卡的目光被这面钟吸引住了,乔治便主动开口介绍道:“这面钟是用来显示我们家中的每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或者正处于什么状态的,它的指针会根据我们每个人的情况实时更新。” “妈妈很喜欢这面钟,但是要我说,既然这玩意根本显示不了时间,那怎么还能叫作钟呢?”弗雷德撇了撇嘴,“快来吧,切茜,这面钟可不是今天的重点。” 双胞胎拉着弗兰切斯卡快速地穿过客厅,从前门来到了陋居的前院。在那里,几只棕色的肥鸡正在院子里啄食。 他们绕过院子里的猪圈和鸡窝,停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前面。 “这里是爸爸的秘密基地,”弗雷德悄悄对她说,“爸爸把自己收藏的各种宝贝都藏在了这里。明面上,他告诉妈妈里面都是些插头之类的麻瓜小玩意儿。” 他顿了顿,然后冲着弗兰切斯卡神秘一笑:“但是我们俩偶然发现了他的秘密……快,跟我们进来!” 弗兰切斯卡跟着他们俩绕过韦斯莱先生精心设计的重重障眼法,然后发现一辆浅蓝色的福特安格里亚105E豪华版轿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发现爸爸总是半夜偷偷跑到院子里来,”乔治说,“当然,我们并没有怀疑他在做什么坏事,我们只是出于好奇,于是在某一天晚上跟踪了他——然后发现他居然在改装这辆车!” “妈妈知道了可得气疯了,”弗雷德在旁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看,他已经给这辆车施了一个内部扩大魔法,如果我们没有估计错的话,爸爸现在正在给他改装一个隐形助推器。” 他们三个趁着韦斯莱先生去魔法部加班不在家的机会,好好在这个小车库里把韦斯莱先生的改装小轿车玩了个遍,直到韦斯莱夫人在屋里叫他们赶紧来吃午饭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弗兰切斯卡过得相当愉快。 她每天都和双胞胎一起,借来珀西、查理和比尔的旧扫帚四处飞翔,时而玩一些模拟魁地奇击球的小游戏,时而悄悄飞出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巫师聚居区去偷看麻瓜们的村庄。 有时别的巫师家庭的孩子也会加入他们的游戏——不远处迪戈里家的塞德里克是他们最常见的玩伴。北面的小山上住着洛夫古德家,他们家的女儿总是喜欢坐在下面看他们飞行——她的年纪太小了,还不能骑扫帚。 飞累了,弗兰切斯卡还能围观弗雷德和乔治的恶作剧——他们俩的哥哥们已经富有经验了,金妮又是全家人的宝贝,于是可怜的罗恩便成了最常见的受害者。 他们俩也曾想再整蛊弗兰切斯卡,但由于现在她全面参与到了两人恶作剧道具的研发当中,对他们的手段简直是了如执掌。而他们另一个拿手的好戏——那个“猜猜我是谁”的恶作剧早在一年级开学第二个月就对弗兰切斯卡无效了。 “为什么你总能认出我们俩?”当时的双胞胎十分苦恼。 -------------------------------------------------- 有时候,弗兰切斯卡也会帮忙一起做一些农活儿,例如帮韦斯莱夫人喂一喂鸡或者清除花园里的地精。 韦斯莱家的花园很大,里面杂草丛生,墙根有许多盘根错节的树林围绕着,而地精就藏身在这些杂草和树木之中。 “你看,这就是地精。”弗雷德抬手捉住了一个小小的人型生物,它的皮肤粗糙坚韧,泛着绿光,光秃秃的大圆脑袋活像一颗土豆,“他们总是喜欢在地里挖来挖去,花园里植物的根很容易就被他们挖坏了。” “你得这样做。”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地精举过头顶(“放开我!”地精尖叫着),开始像甩套索那样划着大圈挥动手臂,“这样不会伤害到它们的——但你得把它们转晕,这样它们就找不到地精洞了。” 接着他手一松,地精飞出去老远,扑通一声落在院子外面的一个树桩后面。 “你瞧,它们不大机灵,”乔治说,他一把抓住了五六个地精,“它们一听说在清除地精,就都跑过来看,到现在还没学聪明一点儿。” 不久,地里那一群地精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走开了。 “不过他们总是会偷偷溜回来,爸爸对它们太宽容了,他觉得它们很有趣。”跟在后面的罗恩说道。 到了夜里,弗兰切斯卡被安排着和金妮睡在一个房间里。可能是从小只有哥哥没有姐姐,小姑娘对于能和另一个女生分享自己的房间感到十分兴奋。她们俩总是忍不住聊天到很晚,弗兰切斯卡也从金妮口中得知了不少双胞胎小时候的糗事。 在陋居的时光就是这样简单而快乐。 --------------------------------------------------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五只猫头鹰落在了陋居的窗台前,为四个韦斯莱兄弟和弗兰切斯卡带来了霍格沃茨明年的书单。 他们拆开了黄色羊皮纸的信封,信中的字是用绿色的墨水写成的。一时间没人说话,大家各自低头看信。 良久,查理突然开口道:“所以……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又换人了?这本新教材可不像是罗斯教授的风格啊。”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材变成了《黑魔法:自卫指南》。这是一本由昆丁·特林布编写的全年龄向的教材,今年霍格沃茨不同年级的学生们教材都是用这一本——而这和罗斯教授一个年级换一本教材的风格大为不同。 “是的,罗斯教授之前留在英国只是为了养伤而已,现在伤已经好了,所以他决定继续出去探险。”弗兰切斯卡一边继续读信,一边开口回答道,“但是他说让我们放心,他会介绍一位富有经验的傲罗接替他的岗位,肯定教的不比他差。” “罗斯教授要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治闻言诧异地抬起头。 “因为我一直和罗斯教授保持着通信啊!”弗兰切斯卡也抬起了头来,“我对之前教授在课上提到的诅咒很感兴趣,而他也觉得我很有天赋,所以我们一直保持着交流。暑假的时候罗斯教授在回复我一个问题的信里有提到他辞职的事情。” “梅林的袜子啊!”双胞胎哀叹着,“在假期还给教授写信问问题,很好,这很弗兰切斯卡。” 不过既然已经收到了书单,加上韦斯莱先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加班,因此韦斯莱夫人就决定尽快带着几个孩子去对角巷采购。 让弗兰切斯卡有些尴尬的是,因为父亲爱德华每年都会为她在古灵阁兑满足足100金加隆,而韦斯莱全家在古灵阁的存款就只有一个加隆和一小堆西可,所以她的所有东西都是买的一手货,而韦斯莱家的孩子却只能去二手商店。 买扫帚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在她大手一挥买下横扫扫帚公司推出的最新款扫帚“横扫七星”后,弗兰切斯卡才听见身后韦斯莱夫人悄声告诉双胞胎,他们家剩下的钱只够给一个人买一把好扫帚了。 “什么?我们俩一个人用好扫帚,一个人就必须用坏扫帚?”弗雷德惊呼。 “那还不如全都不要!”乔治的声音也有些难以置信,“我们俩从来都是用一样的东西!” 然后她就听见双胞胎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一人买一把店里清仓甩卖的“横扫五星”,至于省下来的钱: “妈妈,你可以帮我们留着,以后给金妮买把好扫帚吧。”双胞胎这么对韦斯莱夫人说。 弗兰切斯卡听到这里,顿时觉得手上的“横扫七星”有些烫手了起来。 但是天生一副乐天派性格的弗雷德和乔治却对自己的窘迫毫不在意。他们俩大大方方地拿着自己的扫帚和弗兰切斯卡的不断对比,然后对横扫扫帚公司这些年来明明不断更新换代,但质量却并没有太大长进的行为大加批判。 他们这样的坦荡倒是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在从对角巷回来的几天后,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 弗兰切斯卡和韦斯莱兄弟们一起,在罗恩和金妮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从国王十字车站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火车。 金妮隔着车窗拉着弗兰切斯卡的手泪眼婆娑地向她告别,在这短短的几天相处中,他们俩就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姐姐,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呀。” 而罗恩则试图趁着人群拥挤时偷偷混进霍格沃茨特快的车厢,被眼尖的韦斯莱夫人一把拽了下来,现在正垂着头老老实实地挨骂。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列车开动了。 他们的二年级生活,也由此拉开了帷幕。 19. 魁地奇训练 二年级的课程对于弗兰切斯卡来说,其实并不比一年级难多少。 正如罗斯教授在信中向弗兰切斯卡承诺的那样,他推荐了一位富有经验的美国傲罗接替了他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据说这是他之前在美洲探险时结识的朋友。 新来的利朔本教授据说有着一半的印第安血统。在他的课上,除了常见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学外,学生们还能见识到许多迥异于英国魔法界传统魔法的印第安土著魔法,这让他们大开眼界。 魔法史、魔咒课和变形课的内容只是延续着一年级所学的东西继续向下深入,天文学则在去年单纯的观测和记录的基础之上加入了对星相影响的讨论;草药学课上,斯普劳特教授开始带着他们培育属于自己的魔法植物;斯内普教授则在课堂上带着学生们调制更加复杂的药物。 但是所有这些都没能为弗兰切斯卡带来什么困扰,甚至她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提前学完了其中大部分的内容。 真正让她有些烦恼的是奥利弗.伍德的魁地奇训练。 没错,弗兰切斯卡今年如约参加了学院魁地奇球员的选拔赛,然后不出所料地顺利通过了选拔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一名追球手。和她一同被选入球队的还有同年级的弗雷德、乔治、安吉丽娜和艾丽娅。 去年的队长查理因为今年升入七年级,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备战NEWTs,因此如今队长的职位便由今年剩下的唯一一位老队员奥利弗.伍德接任。 现在,格兰芬多球队的阵容几乎和往年完全不同:守门员是队长奥利弗.伍德,找球手是查理,韦斯莱,他们俩是球队里仅剩的老队员了;除了已经和养龙场签好了就业协议的查理,其他的老球员们都不得不迫于学业压力退出了球队。 为了填补这些老人的空缺而被选拔进来的追球手分别是安吉丽娜.约翰逊、艾丽娅.斯平内特和弗兰切斯卡.泰恩,找球手则由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担任——他们五个全都是今年才新加入球队的新人。 “这样也蛮好的,”查理安慰着焦虑的奥利弗,“虽然新球员们经验并不那么充足,但是好处在于没有人熟悉他们的风格。要是别的学院摸不清我们的套路,也就没法设计针对我们的战术。” 奥利弗.伍德是个魁地奇疯子,他可以为了魁地奇不上课、不睡觉、不吃饭,用双胞胎的话来说,就是“奥利弗打算和他的魁地奇结婚,一辈子跟魁地奇过了”。 可能是被去年惨败于斯莱特林的那次比赛刺激到了,加上这是最后一次让他的老队长查理捧起魁地奇学院杯的机会,奥利弗.伍德现在变得越来越焦躁,几乎是见缝插针地抓着所有队员训练。 弗兰切斯卡还记得在第一次球队训练课上时,奥利弗是这么向他们介绍的: “守门员负责守卫自己球队的门柱,阻止对方球员进球得分;三名追球手负责将鬼飞球投进对方球队的三个门柱之一,为自己球队赢得分数;两名击球手保护自己的队友不被游走球打中,并将游走球击向对方球员;找球手负责在场内寻找金色飞贼,抓住它并结束比赛。” “抓住金色飞贼的球队可以赢得额外的一百五十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支球队一定会赢,因为两支球队之间的分差可能会大于一百五十分。” “所以,”伍德顿了顿,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坐在下面的一群新球员,“我们必须刻苦训练,千万不能觉得有一个优秀的找球手就完事大吉了,别忘了我们去年是怎么和冠军擦肩而过的!” 确实,尽管去年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时,查理成功的捉住了金色飞贼,但由于对方击球得分太高了,格兰芬多队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 于是,每一个没有天文课的晚上,他们都会齐聚在魁地奇球场上不断地训练各种比赛技巧;周末的白天,他们有时候会从霍奇夫人那里借来一套魁地奇球做一些击球或防守的练习,有时候会叫上替补球员和几个退役的七年级老队员打几场队内的模拟赛。 ——本来他们是可以约上其他学院的球队打打训练赛的,但队长伍德为了不让其他学院摸清格兰芬多队新队员们的底细和路数,拒绝了所有友谊赛的邀请。 -------------------------------------------------- 随着魁地奇球赛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训练的也越发刻苦了起来。 自从今天下午一点钟他们在球场集合后,到现在已经整整训练了四个小时了。 除了因为正在备战NEWTs而不得不偶尔缺席训练的查理外,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全体成员都来了。 训练场中央上方的高空中,弗兰切斯卡和安吉丽娜、艾丽娅一起磨合他们新排的鹰头进攻阵形——这是一种用老鹰来命名的魁地奇招术,据说以这种阵型冲锋会让另一方球队感受到极大的威胁,能够有效地迫使其他球员退到一旁,从而取得进球得分的机会。 只见她们三人组成一个箭头状阵形一起飞向门柱,安吉丽娜和艾丽娅从两翼逼近,弗兰切斯卡在尖端冲锋,然后—— “哎呦!” 她们和正在门柱边上下翻飞的奥利弗.伍德撞在了一起。 “专心点,姑娘们。用用你们的脑子吧,别像个骑着扫帚的巨怪一样!”伍德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三个女孩大吼道,“难道你们打算在赛场上帮对面的家伙把你们自己的守门员撞下来吗?” 奥利弗.伍德平日里是个看起来十分温和友善的人,但是只要踏上了魁地奇的球场,他就能立马变成一个残酷的暴君。 伍德正在练习的是一种叫作“双‘8‘形环飞”的飞行技巧,这是一个难度极高的守门员防御手段。自从去年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球队时,作为守门员的伍德在开场没多久就因为被对面的击球手撞落扫帚昏迷而不得不退场后,他就十分执着于加强自己的飞行能力。 球场的另一边,韦斯莱兄弟俩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弗雷德看着奥利弗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而乔治则在空中一个急刹车,然后用夸张的动作模仿起伍德从空中跌落的样子来。 “还有你们俩,”伍德转过身,对着双胞胎接着吼道,“笑什么笑?你们的动作都练好了吗?就知道在这里笑!” “我们当然练好了,亲爱的奥利弗。”双胞胎齐声向他答道,“你想要检查一下吗?” 接着,在伍德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双胞胎向他演示了一个漂亮的双人连击动作——乔治甚至是用反手挥的棒。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俩上周才开始练习这个动作吧?”弗兰切斯卡听见她身旁的艾丽娅低声喃喃道,“太令人嫉妒了,这两个家伙简直是梅林在赏饭吃。” 确实,弗雷德和乔治在魁地奇方面的天赋真的非同一般。 弗兰切斯卡看着伍德明明满意地快要大笑起来,却又强行忍住,勉强板着脸对双胞胎说:“就这样吗?这样你们就满足了?还不继续练习下一个动作?” 但谁都听得出来,伍德的语气已经比一开始温柔了许多。 “噢亲爱的奥利弗,你是在指伍朗贡‘之’形飞行术吗?”弗雷德把扫帚从空中降下来,对着地面上的伍德问道。 伍德看着双胞胎狡黠的笑容,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就好,还不赶紧去练?” “噢!这个啊,这个我们也会啦!”双胞胎笑嘻嘻地齐声答道。 接着,双胞胎以之字形高速前进,交叉着冲向伍德。他们猛地从伍德身边刮过,只留下身后呼啸的风和一连串的笑声。 接着,不论伍德提出什么动作或技巧,双胞胎都能立刻动作精准地给他演示一遍。 于是,这一天的训练以奥利弗.伍德一面气得跳脚,一面又难掩满意的表情为结局宣告结束了。 -------------------------------------------------- “奥利弗并不是有意要骂你的。”当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一起走在通往礼堂的走廊上时,她听见乔治在身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怎么了吗?”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的,奥利弗并没有别的意思,”弗雷德也把头凑了过来,“只是你们撞倒他的动作激起了他去年比赛时的回忆而已,他只是有些着急了,你别难过呀。” 弗兰切斯卡注意到,此时双胞胎正在小心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似乎随时准备来安慰刚刚被队长批评了的自己。 她忍不住笑了:“我当然知道的呀,我也认识奥利弗这么久了,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倒是你们俩,为什么明明所有动作都已经很熟练了,可是在以前训练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是因为——”双胞胎对视了一眼,“这些动作都是我们从小就在练的。自从我们找到了一个能溜进家里扫帚棚的办法后,我们就天天悄悄‘借’了爸爸和哥哥们的扫帚,然后偷偷模仿书里和电视里的动作。” “但是我们从来没被家里人发现过,”弗雷德得意地昂起了头,“所以如果我们在训练场上直接展露出我们对这些动作十分熟练,查理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秘密——他可不是珀西,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当然,我们也认为,在比赛场上给你们一个惊喜或许会很有趣呢!”乔治接着补充道。 旧的疑惑解决了,但是又有新的疑惑诞生。于是弗兰切斯卡接着问道:“那你们刚刚为什么又要暴露出来呢?” “切茜你个小没良心的!”双胞胎气得跳了起来,“我们还不是为了你?我们还不是以为你被奥利弗骂了会心里难过,这才想尽办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吗?” “好嘛~那就多谢两位韦斯莱先生了。” 接着,弗兰切斯卡一左一右揽过了弗雷德和乔治的肩膀,三个人就这么玩笑着到礼堂吃饭去了。 20. 格兰芬多VS斯莱特林 “菠萝派。” 胖夫人听见口令后让开了身,格兰芬多球队的队员们便顺着肖像后面露出的通道钻进了休息室。 进入十一月后,霍格沃茨的天气变得非常寒冷,但他们的训练时间却变得越来越长。这是因为魁地奇赛季就要开始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次都是擦着宵禁时间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就连忙于备考的查理都是如此。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训练狂魔伍德队长一反常态地早早宣布了解散,还不断地叮嘱大家早点休息。 因为明天就是格兰芬多队的第一场比赛了,而他们的对手正是去年击败了他们的斯莱特林学院。 弗兰切斯卡还记得伍德刚刚在训练场上发表的演讲:“这个重要的时刻,这个我们大家一直在等待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我们训练得比所有其他球队都刻苦,我们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飞行过——我们会赢的,我知道。” 那时候,尽管所有人都因为刚刚在寒冷的夜空中高速飞行而被冻得又冷又僵,但他们的心都是火热的。 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休息室。 因为时间还早,休息室里面还是挤挤挨挨的。当他们进来时,休息室里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所有人都向他们涌来:高年级的老队员们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刚入学的新生们用带着羡慕和憧憬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不论哪个年级,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加油。 “我们一定能赢!”人群里这么高呼道。 等热情的小狮子们终于散去后,伍德回过身,看向他的队员们。他仿佛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几次张口后,他只吐出了一句:“好好休息,别太紧张。” 但是怎么可能不紧张呢?明天将会是弗兰切斯卡人生中第一场正式的魁地奇球赛,而她要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老牌强队斯莱特林。再加上这场比赛还承载着为去年的惨败“雪耻”的沉重意义,怎么可能不让人有压力呢? 这天晚上,弗兰切斯卡很迟才睡着。 --------------------------------------------------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早晨的空气尽管依旧十分寒冷,但是冬日里的暖阳却被这种寒冷一衬,变得更叫人舒服了起来。 当弗兰切斯卡来到礼堂时,几乎所有的球队队员们都已经到了。礼堂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和培根的香气,但是今天却没有人任何人在意眼前的美味——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着两小时后的魁地奇比赛。 她走到弗雷德和乔治中间的空位坐下——长久以来,他们俩中间的这个位置已经被所有人默认是留给她的了——然后一个堆着高高的面包、煎蛋和培根的碟子就被递到了她面前。 “多吃点,吃饱来。”是奥利弗.伍德。 在整个早餐期间,奥利弗都在不断地向着每个队员的盘子里添食物。因为球队里的大多数队员都是第一次真正上场打比赛,她们现在甚至紧张的吃不下任何东西——就连一向表现得没心没肺的弗雷德和乔治也不例外。 “你们必须吃几口早饭,”伍德不断地叮嘱所有人,“你们必须保持充足的体力。” 但是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伍德自己也并没能吃下去多少东西。而且随着开赛时间的迫近,他的紧张就表现得越来越明显,最后他的手甚至都开始不断地颤抖了。 不知道是为了鼓舞队员们,还是为了鼓舞他自己,伍德再次开口了:“姑娘们,小伙子们,是时候了,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然后他发表了一段与昨晚几乎一模一样的动员演讲。 “这些话你昨晚已经讲过一遍了,奥利弗。”有些焦躁的双胞胎打断了他。 “你们闭嘴!”伍德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们俩一眼,然后咳嗽了一声,继续开始他的演讲。 “他就没有别的话能讲了吗?”乔治悄悄对弗兰切斯卡说,“我敢打赌,要是明年他还是队长,赛前他讲的还是这些话。” 弗兰切斯卡紧张的神经被他们俩这一下子插科打诨放松了不少,她耸了耸肩,也悄声回答道:“理解一下嘛,我们是第一次比赛,奥利弗也是第一次当队长呀!他肯定也很紧张吧。” 不过,伍德的演讲并没能持续太久。一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男生冲进了他们的候场帐篷打断了他:“比赛就要开始了!” 于是,弗兰切斯卡跟着伍德和查理走出了他们的帐篷,进入沸腾着欢呼声的魁地奇球场。 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是一个五百英尺长、一百八十英尺宽的椭圆形球场,球场中央有一个直径大约两英尺的小圆圈,所有的球都会在比赛开始时从这里释放出来。 球场的周围是四个学院的观众席。弗兰切斯卡发现,在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小狮子们早早就拉起了一条写着“格兰芬多必胜”的横幅,横幅的两侧由两只巨大的金红色狮子拉着,当他们进场时,两只狮子在学生们的欢呼中仰头怒吼着。 “十分优秀的变形术,不是吗?”她身旁的查理冲着横幅点了点头道。 接着,斯莱特林队也上场了。他们的队长特伦斯·希格斯带着一帮人高马大的队员们走了上来,弗兰切斯卡注意到,斯莱特林球队的成员们全都是男生。 霍琦夫人是比赛的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脚下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木箱。 她对着两边的参赛队员们说:“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那么首先,请双方球队队长握手。” 伍德和斯莱特林的队长特伦斯·希格斯握手,两人狠狠地瞪着对方,他们的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接着,霍琦夫人打开了她脚下的木箱,四只球一下子蹿到空中:鲜红的鬼飞球、两只黑色的游走球,还有那只很小很小、长着翅膀的金色飞贼。 弗兰切斯卡凝神看去,但飞贼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现在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所有人立刻跨上了自己的扫帚,当霍琦夫人吹响她的银哨后,十几把飞天扫帚立刻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 比赛开始了。 “这可比训练的时候难多了!”弗兰切斯卡这么想着。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可不会像他们训练时打的模拟赛那样守规矩,不过弗雷德和乔治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俩始终没让游走球砸到队里的三个击球手。 现在,她们三个正紧挨着在一起飞驰,就像是训练时那样,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在两侧,弗兰切斯卡在中间,她们三个程尖三角状向斯莱特林的守门员方向逼近。 “漂亮的鹰头进攻阵型!”解说员是一个赫奇帕奇的四年级学生,“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弗兰切斯卡抢到了球,艾丽娅和安吉丽娜在两旁掩护——斯莱特林的马库斯·弗林特试图抢球——他没抢到——天哪一个游走球!” 但是这枚游走球被飞冲过来的弗雷德一棒子打飞了。他甚至还有闲心冲着弗兰切斯卡wink了一下。 但显然现在弗兰切斯卡没空理他。 “格兰芬多队的不知道哪个韦斯莱击飞了游走球,噢天哪它砸中了斯莱特林的德里安·普塞,不过他好像并不严重,翻了个跟头就继续追上了格兰芬多的三个姑娘——弗兰切斯卡挥棒了,我们看到斯莱特林的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已经做好了防守动作!” “弗兰切斯卡射门——不对,这是个假动作!她把球传给了另一边的艾丽娅——但是斯莱特林的球员们已经刚刚已经被她引开了,布莱奇想要回防——已经来不及了,艾丽娅.斯平内特进球得分!” 观众席上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很好,我们刚刚看到的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鹰头进攻阵形加波斯科夫诱敌术的战术组合,现在是10:0,格兰芬多领先!” 三个姑娘给了彼此一个肯定的眼神,来不及庆祝,她们继续扑向了前方的鬼飞球。 “现在鬼飞球在斯莱特林的弗林特手上——他躲过了一个游走球——格兰芬多队侧翼包抄,安吉丽娜夺走了鬼飞球——弗林特又把球夺了回去,斯莱特林队正在迅速传球,现在是德里安——传给了文森特——又被传回德里安,不对,德里安把球再次传给了弗林特!” “韦斯莱兄弟将游走球击向了弗林特,但是被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击回——另一个游走球——弗林特低头躲过了,但是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趁机抢球……” “安吉丽娜的前方没有人,她正在冲锋——弗林特试图把球抢回来,但是弗兰切斯卡和艾丽娅合力把他逼退了——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布莱奇俯冲防守——他没防住——格兰芬多再次得分!” 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再一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现在斯莱特林得球——韦斯莱兄弟想要进攻他们,但游走球被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截走——游走球击向了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避开了——等等,找球手们是不是发现了金色飞贼!” 弗兰切斯卡抬头望去,只见查理正向着一个方向飞速俯冲,他的前方依稀又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 “快了快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查理.韦斯莱就要捉住金色飞贼了——等等,球门那边,斯莱特林的文森特击球得分!” 趁着格兰芬多队分神望向查理的方向时,斯莱特林的击球手猛地击出了鬼飞球,伍德一时疏忽没能防住。 但此刻,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两个找球手身上。查理几乎领先了斯莱特林的特伦斯·希格斯半个身位,很快,很快他就要捉住飞贼了! 弗兰切斯卡摒住了呼吸,但是—— “犯规!这是犯规!”观众席上,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站起来大喊道。只见斯莱特林的弗林特见查理就快要捉住飞贼,居然直接飞冲过去拖住了查理的扫帚——一片混乱后,金色飞贼不见了。 “咻!”尖利的哨声响起,霍琦夫人愤怒地喊道:“斯莱特林队犯规!格兰芬多队罚球!” 安吉丽娜击中了球门,但当比赛重新开始后,那个本来快要被捉住的金色飞贼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队的追球手们各自进了几个球;或许是心含怒意,韦斯莱双胞胎在弗林特一次传球时用游走球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后脑勺;两边的守门员各自防守,而找球手们则依然在高空中四处搜寻着。 “现在是160:130,格兰芬多领先。艾丽娅得球——韦斯莱兄弟俩拨开了击向她的游走球——不好,她被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们包围了,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姑娘打算怎么办呢?”看台上,那个赫奇帕奇的解说员还在尽职尽责地解说着。 “她尝试突围——没有成功,但是德里安刚刚也没能抢到她的球——再次突围,又失败了——漂亮!一个精彩的倒传球,艾丽娅把鬼飞球传到了弗兰切斯卡手中——弗兰切斯卡冲锋,她射门了——她击中了!格兰芬多得分!” “安吉丽娜拿到鬼飞球——被文森特夺走——哦不他被一只游走球狠狠地击中了胳膊——” 这时,一声尖利的吹哨声再次打断了比赛。 所有人回过头去,看见霍琦夫人的身旁,是高举着金色飞贼的查理.韦斯莱。 21. 二年级的剩余时光 “320:130,你们真的是太厉害了!”李.乔丹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不住地感叹着。 其实直到那天的晚上,学校里的学生们还在谈论着白天这场精彩的魁地奇球赛,不只是李.乔丹,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为格兰芬多球队娴熟的技巧而赞叹。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在休息室里举行了一场热闹的庆功仪式,虽然这还只是第一场比赛,但是一则这回他们大比分打败了老对手斯莱特林队,洗去了去年惨败的“耻辱”,二则这场比赛累积下的积分能为他们在后续排名中提供极大的优势,算是个开门红,因此当晚的庆祝实在是相当盛大。 作为决定了比赛胜负关键的找球手,查理理所应当地受到了最多的关注,作为队长的伍德更是被围在了人群中央;安吉丽娜和艾丽娅正在与自己的室友们一起快乐地享受这个难得不需要训练的晚上。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却在应付完涌上来恭喜他们的人群后,再一次悄悄躲到了休息室的角落里。 “我们知道你也觉得这样的庆祝没有多大意思,”弗雷德歪着头看着她说,“而且我们也知道,经过这样紧张刺激的一天,你肯定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既然这样,”乔治顿了顿,也凑到了弗兰切斯卡的耳边,“你想不想让这个晚上变得更加精彩一点呢?” 弗兰切斯卡向双胞胎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听着,咱们上一学年计划着去禁林不是被拦下来了吗?”双胞胎环视周围,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不如今晚我们再试一次吧?” 于是他们三个就这样悄悄地溜出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这回,他们仔细地用活点地图确认了海格及其他教职人员的位置,又小心地躲过了正在走廊里翻腾的皮皮鬼,穿过城堡外的草坪。路过海格的小屋时,他们谨慎的没有惊醒牙牙,最后一路来到了禁林边缘。 “Lumos(荧光闪烁)!”三人的魔杖顶端亮起了银白色的光球。他们的眼前是一条羊肠小路,这条小路想着前方无限延伸着,直到消失在黑色的密林深处。 “来吧,切茜,”双胞胎招呼她说,“禁林的外围还是相对安全的,海格基本上已经把危险的魔法生物清理干净了,所以只要我们不往深处走太远,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禁林的外围是安静而美好的,耳边只有他们走路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以及远远传来的虫鸣声。一道月光从他们上方的树枝间洒下来,照亮了地上厚厚的落叶。 他们绕过了一个布满苔藓的树桩,继续向前,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上——据双胞胎说,这里是他们去年最常来的地方,这条小溪附近生长着几乎所有他们实验需要的材料。 不过这天晚上,他们三个什么也没有采集,只是尽兴地玩了一个晚上。 因为今天是一个属于庆祝的日子。 因为明天是周日,早晨可以睡懒觉,所以当他们准备返回城堡时已经到凌晨了。 “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弗兰切斯卡突然停了下来,对双胞胎问道。 “没有啊。” “好吧,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可是现在的禁林确实一片寂静,周围仿佛什么也没有。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离开后,一个有着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腰部以上是人,但腰部以下却是棕红色的发亮的马身,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红尾巴的生物从茂密的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有趣,一个星星都看不见她的未来的女孩……”他笑了笑,低声对自己说。 “费伦泽,你在那里做什么?”远处,有其他马人在招呼他。 “来了。”马人费伦泽调过头去,跟上了自己的同伴们。 -------------------------------------------------- 弗兰切斯卡接下来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 “上课+训练”的模板之中,除了他们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中接连胜利,顺利获得魁地奇学院杯以外,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发生了。 ——不对,其实还是有一件事的。 “你知道吗?那个恶名昭著的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居然很有可能是清白的,彼得.佩迪鲁才是真凶!” 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在学期即将结束的某一天突然席卷了整个霍格沃茨,人人都开始讨论起这件事情。 早饭时,弗兰切斯卡听见有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在礼堂里大声朗读着《预言家日报》的内容。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在昨天晚上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承认,过去魔法部对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审判结果可能存在疏漏,此前授予彼得.佩迪鲁的梅林十字勋章也需要重新进行核查。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法部官员称,魔法部已将彼得.佩迪鲁捉拿归案,有关布莱克谋杀一案的重审也将在近日举行,邓布利多将亲自担任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辩护律师。” 听见这些内容,赫奇帕奇长桌上的另一个学生惊呼道:“邓布利多亲自为他辩护?那看来小天狼星真的是清白的了!” 就连教授们也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教授席上,一向温柔善感的斯普劳特教授正用一条手绢不断地擦拭着眼泪,旁边的麦格教授正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着她,但弗兰切斯卡注意到,麦格教授自己的眼眶也慢慢红了。 韦斯莱兄弟和弗兰切斯卡早在上个学期就知道这件事了,但这依旧不影响他们随着校内的风潮参与这次案件的讨论。 “也不知道重审到底要审多久,小天狼星实在是太惨了,白白被关在阿兹卡班这么多年。”坐在她右手边的乔治咽下了嘴里的培根,“阿兹卡班可不好受,我记得有一回爸爸因为公务不得不去了一趟那里,回来后整整缓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他说那里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地方了。”弗雷德也附和道,“该死的小矮星彼得,我已经等不及让那只该死的老鼠住进去了。” 或许是因为被自己曾经与这个真凶同吃同住多年的事实恶心到了,就连一向满心学习从不参与这些“无关话题”的珀西也忍不住了。 “贼眉鼠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珀西在一旁对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说道。 弗兰切斯卡看着周围的同学们,不同于原著第三部里面每个人提到小天狼星时的厌恶态度,现在所有人对他都是同情和钦佩的。 现在的小天狼星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义薄云天、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又蒙冤入狱多年的悲情英雄。再加上《预言家日报》在报道边附上了一张他入狱之前的照片,照片里年轻俊美的小天狼星正桀骜不驯地冲着照片外的人笑着——这足以让不少女孩子大发花痴了。 “切茜,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你一直盯着小天狼星的照片?”双胞胎突然凑近了过来,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不会也被这家伙迷住了吧?” 弗兰切斯卡一时哭笑不得:“你们也想得太多了吧?我又不是那些小姑娘。” 说着,她看向自家学院长桌末尾,几个一年级的小女生正在那里捧着脸对着《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尖叫。 双胞胎也看了过去,乔治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嘛,你也只是个二年级的小姑娘而已。” -------------------------------------------------- 二年级的时光就这么飞速地过去了,弗兰切斯卡不出所料地再次拿下了今年的年级第一。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今年的学院杯并没有如她记忆中的剧情里那样再次被颁给了斯莱特林学院。 “让我们恭喜格兰芬多学院赢得了今年的学院杯!”她听见教师席前的邓布利多教授这么说道。 在一片金红色的海洋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高声欢呼着;教师席上,麦格教授笑容满面的接受其他老师们的祝贺,她甚至主动去和斯内普握手——尽管当时斯内普脸上勉强提起的嘴角正暗示着他心里并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高兴。 弗兰切斯卡呆愣在了这片欢乐的海洋里。 然后,她也笑了起来: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小天狼星能被自己救出来,为什么学院杯不能因为大家的努力而改变归属呢? 接下来,他们如上一年那样乘上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然后在国王十字车站挥手道别。 他们的二年级正式结束了。 22. 哈利.波特 “切茜,你绝对,绝对想象不到我们刚刚碰到谁了!” 车厢的门被猛地打开,弗兰切斯卡抬起了头。她眼前还是两年前的那节车厢,还是两年前那两个咋咋呼呼的、不敲门就闯进来的双胞胎。 她微笑着,耐心地等这对气喘吁吁的双胞胎把气喘匀。 “你绝对想象不到!”弗雷德缓了一会儿,接着开口道。“哈利.波特!” “大难不死的男孩!他就在这辆火车上,我们亲眼看到他了!”乔治也跟了上来,用夸张的语气叫道。 然后他们三个大眼瞪小眼地车厢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弗兰切斯卡才点了点头打破了尴尬:“嗯,我知道了,然后呢?” 双胞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吧,那可是哈利.波特耶!切茜你就一点都不吃惊的吗?”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弗兰切斯卡继续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低下头继续看起手中的书来,“算算年纪,哈利今年也该入学了。霍格沃茨每一年的新生总共就那么几个,列车就这么大的地方,找一找总能遇上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偷偷观察弗雷德和乔治的反应,为此时双胞胎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心中暗笑。 “那......你想要去看看他吗?”弗雷德有些犹豫地问道,“我们可以带你去,如果你想的话。他就在火车末尾的那节车厢里,和我们的小弟弟罗恩在一起。” “其实我已经见过他了哦,就在暑假的时候。”弗兰切斯卡冲着双胞胎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那是暑假里的一个傍晚,弗兰切斯卡家里的窗台前突然飞来了一只陌生的健壮猫头鹰。她好奇地拆开来信,发现写信人居然是小天狼星。 “他邀请我去他在萨里郡的新家做客,顺便想感谢我帮他捉住了小矮星彼得,”弗兰切斯卡对双胞胎说,“然后我就去了。这家伙居然高价买下了女贞路5号的房子,跟德斯礼家做起了邻居。于是当我去拜访的时候,自然就遇到了来窜门的哈利。” “对诶,我们怎么没想到,”弗雷德一拍脑门,“小天狼星暑假的时候也给我们家写了信,他送给了珀西一只小猫头鹰,作为让他损失了他的宠物老鼠的补偿。既然他会给我们送猫头鹰,肯定也会想到你的嘛。” 这时,乔治在旁边插话道:“不过他送的猫头鹰被妈妈给了我们的小罗尼,因为珀西今年当上了级长,爸爸妈妈已经给他买了一只猫头鹰作为奖励。” 接着,火车上的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拐向了双胞胎对珀西的抱怨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向弗兰切斯卡狠狠地吐槽了珀西一番:“整整一个夏天,珀西不断找机会对所有人重复着‘我当上了级长’,哪怕是在家里,他都不忘一直戴着他那个银光闪闪的‘P’。” 在他们两个七嘴八舌的吐槽下时间迅速流逝,火车很快就要到站了。 一年级学生需要坐船穿过黑湖,而其他年级的学生则穿过狭窄的门道,来到外面的马路上。那里停着约一百辆没有马拉的马车,每年都是它们把一年级以上的学生送到城堡去的。 不过或许是因为弗兰切斯卡曾经目睹过自己的死亡,因此在她二年级第一次坐上马车时,就能看得见前面拉着车的夜琪了。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一起顺着人流向马车的方向走去。路上,她听见了海格熟悉的声音:“一年级新生上这儿来……一年级新生……都跟我来……” 她扭头望去,刚好看见海格身旁站着的瘦瘦小小的哈利.波特,以及另一个长着红头发小雀斑的男孩——正是她去年暑假拜访陋居时曾见过的罗恩。 不过是一年没见,罗恩似乎长高了很多,但此时他的脸上满是紧张不安的神色。 “看到了吗?我们的小弟弟罗恩。”弗雷德向着一年级新生的方向勾了勾下巴向弗兰切斯卡示意道,“小罗尼最近可紧张坏了,经过我们长期的努力,他已经对咱们‘巨怪分院法’的故事深信不疑了。” “他紧张兮兮地向我们请教了很多咒语,”乔治也凑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真想赶紧看到小罗尼发现真相时的表情啊!” -------------------------------------------------- 一边听分院帽引吭高歌,一边欣赏韦斯莱兄弟三人用眼神厮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弗兰切斯卡这么想着。 其实也不能算得上“厮杀”,只是罗恩单方面试图用眼神杀死台下那对呼哧呼哧地向他做鬼脸的双胞胎而已。这场无声的“战争”持续了许久,直到分院帽唱完了他的歌、直到一个又一个新生在属于自己的学院长桌边坐下,直到——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单,朗声念道。 当台下的哈利朝前走去时,各学院的长桌边突然发出了一阵阵嗡嗡低语,仿佛像是小火苗燃烧时发出的咝咝响声。 “哈利.波特,她是在叫哈利.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 整个礼堂里人头攒动,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哈利.波特的模样。、 “为什么分院帽还不说话?”乔治皱了皱眉头,向弗兰切斯卡说道,“分院帽很少犹豫这么久,再过一会儿哈利的时间就要比你还长了。” 但是乔治话音刚落,分院帽就大喊了一声:“ better be -- GRYFFINDOR!” 礼堂里涌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其中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声音尤其响亮。新上任的级长珀西激动地站起来迎接哈利并和他紧紧握手,弗雷德和乔治则高高跳起来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接着,罗恩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加上之前早早被分进来的赫敏,原著中的铁三角终于聚齐了。 弗兰切斯卡心不在焉地听完了邓布利多的餐前发言,一边随意地取来了些食物,一边看着正在兴奋地和周围人聊天的铁三角,心里开始回想起第一年的剧情: 原著第一年发生的剧情在她看来,其实是邓布利多给哈利的一次小试炼。其实这一点表现得相当明显——存放如此重要的魔法石的大门居然能直接被 “阿拉霍洞开”,一个一年级上课就能学到的咒语打开?! 说实在话,邓布利多但凡在门锁上施加一个反阿拉霍洞开咒(这个咒语简单到连乌姆里奇都会),弗兰切斯卡也能稍微劝服自己相信邓布利多是诚心想保存好魔法石…… 更别说门后的关卡,简直简单到像是在做游戏——别说是之后的神奇动物系列了,哪怕是第七部大战时,各位教授表现出的水平也不止如此。 但同样,弗兰切斯卡相信邓布利多的这个小试炼是滑铁卢了——他很可能预料到了会有人来偷魔法石,但他肯定想不到来的居然是伏地魔本人。因为按照邓布利多的性格,他不会允许那么多弱小的学生和伏地魔这种高危分子长期相处的。 想到这里,弗兰切斯卡叹了口气。仔细想想,未来邓布利多的“滑铁卢”还真的不少,在她看来,邓布利多的“救世主培养计划”简直称得上是漏洞百出: 第一年,虽然奇洛和伏地魔没法亲手接触哈利,但是万一伏地魔直接一个束缚咒限制住哈利,然后让奇洛用刀捅死他呢?或者他脑子抽了,打算直接给哈利施几个“钻心剜骨”,把小救世主直接折磨疯了又该怎么办呢? 第二年,那么多学生遇见了蛇怪,但总有各种各样的巧合使得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和蛇怪对视了,所以大家都只是石化,无人伤亡。但这种纯看运气的情况在弗兰切斯卡看来实在是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而且最后搏斗的时候,里德尔万一早一步召唤蛇怪,而哈利一不小心和它对视了一眼,那不又要全剧终了? 三年级,哈利等人从尖叫棚屋回来后遇见摄魂怪那次,万一通过时间转换器返回的哈利没赶上呢?万一他就是没能使出守护神咒呢?万一某只摄魂怪动作比较快呢?于是又是全剧终。 四年级也是,邓布利多肯定没料到穆迪被掉包了,万一伏地魔复活的时候觉得血太少效果不行,直接一刀下去把救世主放血放死了呢? 六七年级哈利等人更是直面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 “总之,”弗兰切斯卡默默对自己感叹道,“我还是多盯着点吧......谁知道这么多靠运气执行的部分里会不会突然有哪个被蝴蝶效应出什么意外......” 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她却突然听见有人痛呼了一声:“哎呀!” 弗兰切斯卡回过头去,看见哈利正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前额的伤疤处。 “怎么了吗?”坐在他旁边的珀西问道。 “没-没什么。”哈利有些犹豫地回答道,“不过,正在跟奇洛教授讲话的那位老师是谁?” “哦,奇洛教授你已经认识了,他那么紧张并不奇怪。那位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但他不愿意教这门课——大家都知道他眼馋奇洛教授的工作。斯内普对黑魔法可是大大在行。” 弗兰切斯卡看见哈利注视了斯内普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重新和身旁的同学们聊起了其他话题。 她又扭过头去,发现斯内普这个未来的无敌背锅侠现在已经低下头继续吃他盘子里的小牛扒了,而他身旁的奇洛教授则仍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还想和斯内普说些什么。 她细细地端详起奇洛教授来。奇洛是一个面色苍白身材高瘦的年轻人,他的头上裹着一条很大的紫色围巾,显得非常古怪。 弗兰切斯卡知道,这条紫色头巾下面藏着的,正是伏地魔的脸。 她突然有点想赶紧见到穆迪了——当然,是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不是小巴蒂伪装的那个——因为要是穆迪在这里,只要让他的魔眼一看,奇洛那条可怜的头巾还怎么可能藏得住伏地魔呢? “可惜我没有穆迪教授的联系方式,”弗兰切斯卡低声嘟囔着,“现在好了,我还得想尽办法揭穿这个满身大蒜味的家伙。” 不过现在留给她拯救哈利时间还十分充裕,但眼前的香煎小羊排却很快就快要凉了——于是弗兰切斯卡决定,还是先好好享受眼前的美味吧! 23. 四门选修课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早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照例聚集在礼堂里,从各自的院长手中领到了自己今年的课表。 三年级的学生们在上学期的复活节假期后就已经为自己选好了今年的课表:进入三年级后,他们必须从占卜、算术占卜 、神奇动物保护 、麻瓜研究和古代如尼文五门课程中选修至少两门课程。 弗兰切斯卡为自己选择了占卜、算术占卜、神奇动物保护和古代如尼文四门课,而双胞胎则选择了占卜和神奇动物保护课。 “梅林的胡子啊,你的课表也太满了吧!”弗雷德瞥见了弗兰切斯卡手中的课表惊叫了起来。 “也还好吧?我觉得没什么呀,”弗兰切斯卡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课表,“要不是因为时间实在排不开,我甚至想把麻瓜研究也选上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不是对麻瓜很感兴趣吗?我从上学期就没想明白,为什么你们没选麻瓜研究呀?” “因为麻瓜研究对我们来说没有用。”弗雷德撇了撇嘴。 “聪明的韦斯莱兄弟从来不把自己的时间花在没有用的事情上,”乔治补充道,“我们不打算从事相关职业,如果未来不出什么岔子的话,我和弗雷德计划开一家魔法把戏商店。” “我们已经有你了,研发产品里需要用到的麻瓜知识,有你在就够了呀。”弗雷德继续说道,“亲爱的切茜,你一定会帮我们的,对吧?” 从前每一回双胞胎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时,弗兰切斯卡都会忍不住心软——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她点了点头。 “哦耶!”双胞胎欢呼起来,“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学麻瓜研究呢?” 弗兰切斯卡忍不住扶额:“好吧,那随你们好了。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得去上我的古代如尼文了,你们俩先慢慢吃,等我下课了,我们北塔楼见,然后一起去占卜课教室好吗?” “行啊行啊,那到时候见!”双胞胎与她挥手告别。 -------------------------------------------------- 弗兰切斯卡背着包匆匆跑向位于五楼的古代如尼文教室,当她路过麻瓜研究学的教室时,看见凯瑞迪·布巴吉教授正坐在教室里的讲台前翻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卷。 其实她当时认真考虑过向麦格教授申请一个时间转换器好把每一节课都选上,毕竟好不容易来到了霍格沃茨,她真的很想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体验一遍。可当她想到原著三年级时赫敏被颠倒的时间折腾成那副疲惫的模样,还是决定放弃了麻瓜研究学。 一面想着,弗兰切斯卡一面走进了古代如尼文教室。 古代如尼文的教室是一间空旷的、透着丝丝凉意的圆形屋子,环形的墙面上被铭刻着各种各样奇异而玄秘的符文,教室的后方摆放着一列架子,上面塞满了看起来就年代十分久远的羊皮纸卷。 或许是为了防止阳光直射会损坏那些陈旧的羊皮纸,这间教室里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悬浮的一盏盏小灯在发出柔和的白光。芭斯谢达.巴布林教授坐在灯下,她的长发和半边的脸庞被笼罩在阴影里,显得神秘莫测。 “欢迎来到古代如尼文研究,亲爱的同学们。” 巴布林教授的声音意外的十分温柔,“如各位所见,在最初的这三年里,我们这门课程主要讲授的是古代如尼文文章的阅读和翻译。如果大家在通过了OWLs考试后仍然决定继续选修我的课的话,我将带大家进一步学习一些以如尼文咒语为代表的远古魔咒。” 弗兰切斯卡挺直了后背,她一向对这些有着悠久历史的东西十分好奇。 “如尼文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其中‘如尼’是‘宇宙之秘’的意思。传说北欧的众神之父奥丁为了寻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世界树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奥秘。当他从世界树上下来的时候,他就领悟了‘如尼’的秘密。” “但是从公元8世纪开始,维京部落逐渐皈依了基督教,盛极一时的如尼文就这么衰弱了。”巴布林教授继续用她温柔的嗓音娓娓道来,“如今还能追溯到的确切的如尼文魔法实践是1550年左右出现的冰岛魔典手稿‘Isl?ndska Svartkonstboken’,更早的文献都只剩下残片了。” 接着,巴布林教授走到教师后排的书架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几卷羊皮纸向学生们展示:“这只是手稿的复制本,尽管如此,它依旧十分珍贵。” 弗兰切斯卡随着巴布林教授的展示不断地接触到了各个时期的如尼文字,也对其从早期的表音到中后期的表意,直到最后的消亡过程有了初步的了解。 简要介绍完如尼文的基本信息后,巴布林教授开始谈起本学期的教学内容:“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在未来的三年里,我们的主要教学任务就是让大家能在工具书的帮助下完成如尼文文献翻译。” “可不要小看这个目标,如尼文的文法和意义相当复杂,哪怕是比对着词典翻译依旧是十分困难的。当然,我们也不会立刻要求大家翻译文献或者魔咒,这学期我们主要只是学习翻译一些如尼文日常用语。” 到了下课时,弗兰切斯卡的笔记本上已经满是各种关于如尼文翻译原则的知识点:语音学、转录、表意直译…… “好了,这节课我们只是简要的了解一下什么是如尼文,以及如尼文翻译的简要概况,详细的内容我们会在未来继续为大家介绍,下课了。” -------------------------------------------------- 古代如尼文研究的下一节课是占卜课,这节课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都选了,于是他们在北塔楼下汇合,然后爬上了旋转的楼梯,顺着一个活板门后伸出的银色梯子上到了占卜课的教室。 在弗兰切斯卡看来,占卜课教室简直就是古代如尼文教室的翻转版。 同样是圆形的房间,但占卜教室却显得挤挤挨挨的: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坐垫与坐垫之间只留下了很小的空隙。 而且与如尼文教室十分不同的是,占卜课的教室墙壁上有许多窗——尽管窗帘全都拉拢了;教室里的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因此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让人感觉十足的诡异;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一起小心翼翼地穿过摆放得十分紧密的坐垫,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小桌坐下。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教室后面的圆形墙壁周边居然也都是架子,与巴布林教授架子上精致有序的羊皮纸卷不同,这里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乔治显然也才刚刚看到这些东西,他惊讶地叫道:“梅林的胡子,我居然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排架子!” “或许是因为这里光线太昏暗了,所以之前在前面看不清吧?”弗兰切斯卡答道。 “还有可能是因为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全都被灰尘蒙住,已经和后面灰色的墙壁融为一体了!”弗雷德咧着嘴接话道,“不过,这节课的教授在哪里?她没来吗?” “我在这儿。”一个有些飘渺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边传来。他们猛地回头,看见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从架子旁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特里劳尼教授身形非常消瘦,脸上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 她扫了有些紧张的三人一眼,接着向教室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可能没有见过我,因为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下临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会使我的天日模糊。” 教室里没人说话,学生们都盯着她。 “许多女巫和男巫,尽管他们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气味和突然隐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却不能拨开迷雾看透未来。”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了下去,她那巨大发光的眼睛从教室里的这张脸转到那张脸上,并在弗兰切斯卡她们那桌停留的时间尤其久。 接着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显然,这种天赋的才能只有少数人才有。” “切茜,”弗雷德压低了声音,“你说她刚刚是不是听见了我笑话她架子的卫生情况?我打赌刚刚她瞪了我一眼。” 弗兰切斯卡摇了摇头,也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不过随她去吧。” 他们一边聊着,特里劳尼教授也在一边继续讲她的教学计划:“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荼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在夏季学期我们则学习火焰预兆和水晶球。” “那么今天,让我们先从茶叶渣开始。” “请大家从后面的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会往杯子里倒茶。然后坐下来,喝茶,喝到杯子里只剩下茶叶。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了,然后把你的茶杯给你的伙伴解读。 你们可以利用《拨开迷雾看未来》这本书的第五页和第六页的内容解读茶叶渣的形状。我将在你们中间行走,帮助你们,指示你们。” 弗雷德和乔治一接到茶水就迅速地喝了个精光,然后把彼此的茶杯放在一起比对了起来。 “啊,这茶水味道不错嘛!”弗雷德砸吧着嘴说,“不过这些茶叶有什么好看的?一坨一坨的棕色的东西?” 乔治则一边翻着《拨开迷雾看未来》一边道:“让我看看……梭子形的茶叶渣……弗雷德,这说明最近你要倒霉了!” “滚!”弗雷德猛地一推他。 接着,他们俩把脑袋凑到了弗兰切斯卡面前,催促她快一点,但弗兰切斯卡依旧慢条斯理地喝完了茶水,然后不紧不慢地如特里劳妮教授教导的那样晃荡了茶叶渣,然后把茶杯弄干。 双胞胎迫不及待地抢走她的杯子,并为谁能获得首先解读这杯茶叶的权力争执了起来——他们的声音越拉越大,直到吸引力特里劳尼教授。 “那不如让我看看吧,两位韦斯莱先生。”她不高兴地对争抢着的双胞胎说。 她迅速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乔治不情不愿地递出来的茶杯。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特里劳妮教授瞪着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时针方向转动着。 良久,特里劳尼教授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对弗兰切斯卡说道:“骷髅……一个骷髅头,亲爱的,是危险,甚至是死亡的预兆……” 乔治忍不住打断了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但是特里劳尼没有理睬他,她继续盯着弗兰切斯卡的茶杯:“亲爱的,亲爱的,这可不是个幸运的茶杯……骷髅的左边有一个大头棒,预示着你会遭遇一次恶灵的袭击 ……下方的十字架代表了磨难和痛苦……这说明你甚至可能会遭遇死亡……” “没错,死亡!”特里劳尼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这是一次死亡的预兆,就在不远的未来!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不——我还是不如不说出来的好——不——” 特里劳尼教授尖叫了起来。 教室的角落里,不知道是谁被她吓得打碎了自己的杯子。 弗兰切斯卡本人还没什么反应,但是一旁的双胞胎却忍不住了。 乔治忍无可忍,劈手夺下了特里劳尼手中的茶杯后大喊道:“什么骷髅?什么大头棒和十字架?要我看,这明明是一个树的形状,旁边是一个船锚顶。” 弗雷德在旁边哗哗地翻书,然后他一面举起手中的书,一面指着课本上的内容接过了乔治的话头:“你看,书上说了,树的形状意味着一切会向好的方向发展,船锚顶代表了安全和胜利,这些茶叶渣意味着切茜一定会平平安安!”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特里劳尼终于正视起双胞胎来,她的表情显得十分愤怒,“你们怎么可以——” 但是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 双胞胎谁也没有理睬还在怒火之中的特里劳尼,他们俩放下了茶杯,弗雷德一手捞起了自己和弗兰切斯卡的书包,然后和乔治一起拉着她直接离开了占卜课的教室。 “现在,我能肯定她课前一定听见了我说她的坏话。”当他们走在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走廊上时,弗雷德这样愤愤不平地说。 “没错,切茜你可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特里劳尼肯定就是借机在报复我们而已。”乔治扭过头来对弗兰切斯卡道。 但是他们的这些话依旧没能完全驱散弗兰切斯卡心头的阴霾。 尽管特里劳尼每年都喜欢预言学生的死亡,尽管她看起来总是各种神神叨叨,但是弗兰切斯卡记得,原著里的故事最终证明了,特里劳尼其实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不靠谱。 24. 神奇动物保护课与一些日常 之后的几天是相当平静的,除了弗雷德和乔治又一次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烧出了一锅粘稠冒泡的不明液体被他扣了好些分以外,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 周五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他们这一周中的最后一节课,也是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共同的选修课——神奇动物保护课。 这天的天气很好,上午刚刚下完的一场细雨让空气变得清新而湿润,远处的天空十分晴朗,呈现出柔和的浅蓝色,阳光穿透薄薄的云雾照在了霍格沃茨城堡外松软潮湿的草地上。 弗兰切斯卡走在前往神奇生物保护课的路上,身后跟着的是蹦蹦跳跳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穿过草地,沿着下行的斜坡上的小路来到了禁林的边沿——在那里,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教授正在等待着他的学生们。 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年纪很大了,他从阿芒多·迪佩特校长时期就担任着霍格沃茨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据说他几乎和邓布利多校长是同一个年代的人。他的头发花白,脸上有着一块一块的伤疤,更神奇的是,他的双腿和一只手居然是金属制成的。 “酷!”乔治显然也注意到了凯特尔伯恩教授的金属肢体,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只健步如飞的金属腿感叹道,“这也太帅了吧!要是以后我也断肢了什么的,我也要装一个向他那样的金属玩意儿 。” “还有他脸上的那些疤痕,”弗雷德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脸上:“我敢打赌,他脸上的伤疤一定来自于火龙的爪子和火焰,暑假的时候我们送查理去罗马尼亚的时候,看见他养龙场的那些同事们脸上都是这样的伤疤。” 但是,又酷又帅的凯特尔伯恩教授给他们上的第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既不酷也不帅。 “在各位学习神奇生物保护课的第一年,你们的任务将相当简单,这是为了给来年增加的任务水平和难度做好准备。”凯特尔伯恩教授这么说道,“如果各位希望很快就能接触到龙或半人马等生物,那么很快你们将会大吃一惊。” 接着,他转过身,从身后的箱子里取出了几只弗洛伯毛虫。 “弗洛伯毛虫!”双胞胎哀叹道,“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无聊的生物了吧……” 的确,一只浑身粘液,体长10英寸、无牙的褐色蠕虫确实够无聊的,尤其是在他们还不得不花整整一节课的时间给它们喂食、观察它们吃莴苣的样子,然后记录成报告上交的时候。 直到下课后走在返回城堡的路上时,双胞胎还在抱怨着这节远比不上预期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但弗兰切斯卡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你不能要求教授们在第一年就讲些危险的生物(当然,海格除外)——这就和自己前世时第一节科学课上老师只是让大家观察蚕吃桑叶一样。 这时,他们在城堡草地边的小路上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哈利和罗恩。 罗恩因为愤怒于弗雷德和乔治骗他分院要和巨怪搏斗而整整一周没和他们俩说过话了,于是弗兰切斯卡只好主动上前打招呼:“嗨,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去海格的小屋,”哈利回答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海格邀请我去他的小屋喝杯茶,罗恩也想来,所以我们就一块儿过去了。” 尽管哈利努力地表现出一副快乐的样子,但弗兰切斯卡还是能从他细微的表情里看出来,哈利似乎不太开心。 “哈利,你怎么啦?是不是有点不太适应霍格沃茨的生活?” 哈利有些犹豫,他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没什么事,我挺好的。” 但是罗恩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是斯内普,刚刚我们在上魔药课,他一上来就问了好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刁难哈利,还给他扣了分,我真的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这么恨他。” 啊——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弗兰切斯卡还真的知道。可尽管她想要为斯内普说几句好话,但显然现在哈利和罗恩还在气头上,加上格兰芬多确实被斯内普扣了分,所以她知道这会儿说这个或许会不那么合时宜。 于是她只好和韦斯莱兄弟三个一起安慰哈利。或许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和吐槽对象,罗恩和双胞胎之间单方面的冷战迅速被打破了。弗雷德和乔治用各种诙谐的话语分享了好几个他们因为在魔药课上捣蛋而被斯内普扣分的故事,这才把哈利逗得笑了起来。 “我觉得好多了,谢谢你们的安慰,不过我和海格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们得赶紧走了,”哈利向他们挥手告别,“再见切茜,再见……emm,无所谓你们谁是谁啦,再见弗雷德和乔治!” 与哈利分别后,他们三个继续走在返回城堡的路上,一面走,一面闲聊。 “三年级的第一周就这么结束了,”弗雷德把双手交叉着放在脑后,“要我说,这些选修课实在让我有些失望。神奇动物保护课倒也还好,但占卜课……啧啧啧,特里劳尼就是个老骗子。” 弗兰切斯卡对他的这些评价倒是不置可否:“我倒是觉得还好,算术占卜有些难,塞蒂玛·维克多教授讲了很多类似于中国八卦推演的东西;古代如尼文几乎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课了,可惜你们俩不在,我只好一个人上了。” 说着,她歪过头去,撇了一眼身侧有些呆住的双胞胎。 “噢切茜,你看看你上的都是些什么课,”乔治挠了挠头,“算术占卜、古代如尼文……不是我们不想陪你,只是你也不想你最忠实的朋友,你最亲爱的韦斯莱兄弟不幸溺死在学海之中吧?” -------------------------------------------------- 在之后的日子里,哈利果然如原著中的那样在麦格教授的推荐下接替了已经毕业的查理,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 他每周都和球队里的其他成员们一起参与训练,尽管哈利才刚刚接触魁地奇,但他的飞行技巧提升得相当迅速,很快就追上了球队里其他成员的步伐。这让伍德十分高兴,最近这段时间他几乎是句句话不离哈利,直到安吉丽娜提醒他低调一点儿,他才收敛下来。 “对,没错,我们要把哈利作为我们的秘密武器!”伍德这么告诉球队里的所有人。 弗兰切斯卡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对于魁地奇真的是有点儿天赋在身上的——比如作为找球手的哈利,再比如作为追球手的弗雷德和乔治。 在之后的魁地奇球赛上,哪怕弗兰切斯卡一直在注意哈利的扫帚,但依旧没能阻止它被诅咒——可尽管如此,哈利依旧成功地捉住了金色飞贼,为格兰芬多球队赢下了第一场比赛。 比赛过后,她果然听见哈利、罗恩和赫敏正在悄悄谈起他们对于斯内普的怀疑。 于是弗兰切斯卡忍不住上前开口道:“有没有可能……诅咒哈利的人不是斯内普,而是奇洛呢?我在比赛的时候几次靠近教师们的观赛席,看见奇洛也在不停地念念有词,或许是他在对哈利的扫帚下咒,而斯内普是在念反咒呢?” 但是,哈利和罗恩给了她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而赫敏则诧异地道:“斯内普?救哈利?怎么可能,我想你肯定是看错了吧?” 见三人一副笃定的模样,弗兰切斯卡还是决定放弃劝说他们,因为这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前提下难度实在太大了。 说起奇洛,弗兰切斯卡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这家伙实在是太鸡贼了,每天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样一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可怜兮兮的教授会有什么坏心眼——尤其是在有一个说话刻薄又不讨人喜欢的斯内普给他做衬托的情况下。 弗兰切斯卡也尝试过捉住他的马脚: 她尝试过用活点地图寻找他的漏洞,但是可惜的是,或许是因为伏地魔现在只剩下一缕游魂,又是附身在奇洛身上,因此地图里属于他们俩的小黑点上只显示了一个名字:奎里纳斯·奇洛。 她也尝试过在万圣节前几天跟踪他,试图找到他放出巨怪的证据,或者观察他什么时候会偷偷潜入禁林以揭发他伤害独角兽,但很可惜这些努力全都失败了; 万圣节当晚,斯内普本人亲自去藏了魔法石的门前蹲守奇洛,弗兰切斯卡觉得自己很难同时躲过两位教授的查探,加上实在担心三人组和巨怪的搏斗出什么岔子,因此她那天悄悄地跟在了哈利和罗恩的身后,再一次失去了捉住奇洛漏洞的机会。 而如果没有依据,没有形成一条完整的推理链条,她是没办法直接就这么跑去找邓布利多的——她会像一年级第一次试图揭穿小矮星彼得时那样,被世界意志阻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没关系,”弗兰切斯卡这么安慰自己,“至少我偷偷见证了HP铁三角友谊的开始,这可是原著的名场面呢!” “至于线索,慢慢来,总能找到的!” 25. 挂坠盒 当弗兰切斯卡有一天走在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上,发现前面的路被扛着一棵高大的冷杉树的海格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圣诞节又要到来了。 说起来,她自从一年级的时候起就想要留在霍格沃茨体验一番魔法世界的圣诞节了,但是头两年里她的父母实在舍不得让她离家过节,因此直到今年,弗兰切斯卡才终于征得了家里的留校许可。 她一边想着,一边听见身旁的罗恩开口问道:“嘿,海格,需要帮助吗?” “不用,我能行的,谢谢你,罗恩。”海格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对了,你们几个现在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赶紧回你们的休息室收拾回家的行李?” “噢,今年我的爸爸和妈妈要去罗马尼亚看望查理,你知道的,他到那儿研究火龙去了。这是他第一年离开家里,爸爸妈妈担心他远在异国独自一个人过圣诞会很孤单。”罗恩回答道,“所以今年我、珀西还有弗雷德和乔治,我们几个都会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 海格闻言笑了起来:“噢,查理,我记得他。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接受英国魁地奇国家队的招徕,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热爱火龙,他早早就告诉我他要去罗马尼亚了。” 随着他的笑声,冷杉树也被抖动出唰唰的声响。 接着海格把头转向了哈利和弗兰切斯卡的方向:“那你们两个呢?” “德斯礼家的那一伙人巴不得我连暑假都别回去,而小天狼星上周给我来信说他出去旅行了,因此我也只能留在学校里,”哈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可疑的紧张,他边走边说道,“可惜赫敏要回家,不然大家就能全都聚在一起啦!” 弗兰切斯卡也解释了自己留校的原因,不过在这期间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毕竟哈利的脸上因撒谎而满是紧张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什么小天狼星去旅游了?他明明就是想和自己的教子在霍格沃茨度过圣诞——昨天晚上她还看见他们偷偷带着食物到黑湖边去投喂那条大黑狗呢。 一边闲聊着,他们一边跟着海格来到了礼堂。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也都在那儿,她们正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啊,海格,最后一棵树也拿进来了——放在那边的角落里,行吗?”弗利维教授招呼他们道。 哈利等人帮着海格把最后那颗冷杉树立稳在墙角,而弗兰切斯卡则凑到了弗利维教授身边,举起自己的魔杖,帮他给面前的圣诞树上挂上些金色的魔法泡泡。 “切茜,你也来了!”弗利维教授高兴地说,“怎么没见到弗雷德和乔治?你们三个不是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吗?” “噢,他们啊,”弗兰切斯卡一面给圣诞树施上一个保鲜咒,一面回答道,“弗雷德和乔治正被费尔奇关禁闭呢,前几天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跑,还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结果被费尔奇捉了个正着。” “噢,可怜的奇洛……”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然后接着忙活起圣诞装饰来了。 -------------------------------------------------- 等到正式放假后,原本从来都十分热闹的格兰芬多休息室里顿时空了下来。 那天晚上,弗兰切斯卡、哈利和韦斯莱家的兄弟们占领了炉火边最舒服的几张扶手椅。弗雷德和乔治从学校的厨房取来了食物,他们一边把面包、蘑菇和烤肉一起串在烤叉上戳着吃,一边围观哈利和罗恩下巫师棋。 巫师棋和麻瓜的国际象棋一模一样,但是它的棋子全都是活的,所以使人感觉更像是在指挥军队作战。弗雷德和乔治围观的越来越兴奋,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地对棋局指手画脚着,而弗兰切斯卡更是看得技痒,最后甚至亲身加入了战局。 他们在休息室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或许是因为昨晚玩得太迟,等弗兰切斯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寝室里堆满了许多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物,其中有一个格外大个的包裹尤其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凑上前去,发现包裹的上方别着一张来自小天狼星的贺卡。 小天狼星在这张贺卡的内页里写道,前些日子他忙于收拾自家的老宅,从里面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因为听哈利说,弗兰切斯卡对于这些历史悠久的玩意儿很感兴趣,于是就打包了几样他觉得模样比较精致漂亮的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她。 弗兰切斯卡拆开了包裹,里面是几样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古董。 她一样样拿出来细细端详,越看越深刻怀疑这是布莱克家族多年的珍藏——而这些宝贝居然就这么便宜了她。 突然,她的手顿住了。 一个金色的挂坠盒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包裹的最底下。挂坠盒看起来是由纯金打造的,盒身上铭刻着精美的花纹和一些玄秘的符文,盒顶上镶嵌着一块绿色的宝石,宝石的表面还被雕上了一只弯曲成“S”形的银蛇。 虽然弗兰切斯卡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它,但是她知道这是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她回想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线还早,小天狼星因为自己的缘故洗脱了冤屈,光明正大地继承了布莱克家族的全部财产,而此刻蒙顿格斯也还没来得及去偷走格里莫广场12号里的宝贝,因此此时挂坠盒确实应该是在小天狼星的手中的。 噢,不对,现在这个挂坠盒已经在她手中了。 其实当她在第一眼看见这个挂坠盒时,下意识的反应是震惊于小天狼星居然会送她这种东西。但转念一想,原著里接触过挂坠盒的人实在太多了,但他们全都没有察觉到这里面有这么邪恶的黑魔法,更没人受到直接伤害; 主角团和乌姆里奇倒是因为长期佩戴这玩意变得更加暴躁易怒,但这也是长时间接触后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所以小天狼星咋一看没看出啥问题倒也十分正常。 “不过我可不打算自己收着这玩意儿,”她皱着眉头盯着挂坠盒,喃喃自语道,“谁知道伏地魔还有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别的后手……再说我自己也没法处理掉它,这种烫手山芋,还是交给各位大佬们去犯愁吧!” 于是弗兰切斯卡小心翼翼地从包裹里捡出挂坠盒,将它仔细包好,放进了自己巫师袍的口袋里。她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个东西交给邓布利多呢?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从宿舍里走出来,一进入休息室就看见双胞胎正推着珀西从男生寝室的楼道里下来,他们俩的身后跟着满脸笑意的罗恩和哈利。 “怎么回事?切茜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们刚刚还批评了珀西呢!”见到弗兰切斯卡,乔治一面继续推着被毛衣束缚着手臂无法挣扎的珀西,一面冲着她叫道,“快来呀,今天是圣诞节呢,这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才对!” 弗雷德也招呼她道:“快来吧,圣诞午宴很快就要开始了,没有什么比节日里团聚的宴会更重要了!” 就这样,弗兰切斯卡被几个男孩一起簇拥着往礼堂走去。 -------------------------------------------------- 经过教授们的精心布置,今天的礼堂显得格外令人惊艳:不仅大厅的周围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天花板上还有数十条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空中还飞舞着被施了魔法的雪,它们温暖而干燥,正从天花板上轻轻地飘落到他们的肩头。 原本礼堂里四个学院的长桌被推到了两侧,取而代之的则是礼堂正中央的一张大圆桌。教授们大多已经到了,校长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前大声演唱着一首欢乐的圣诞歌曲,斯普劳特教授则在一旁和着他的歌声为他打拍子。 见他们走了进来,邓布利多愉快地招了招手,对他们说:“我们人不多,如果还要分散在各学院的那些长桌上可就显得有点傻了……来,坐下,坐下!” 于是他们几个就和教授们一起在圆桌边坐了下来。 与瞬间就被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勾走了魂的罗恩不同,弗雷德和乔治的注意力被桌上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吸引了。 他们俩立刻和哈利一起抽了一个彩包爆竹:它不是嘭的一声闷响,而是发出了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把他们都吞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同时从里面炸出了一顶海军少将的帽子,以及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一旁的邓布利多教授将他尖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士帽,弗利维教授刚给他讲了一段笑话,把他逗得开心地嗬嗬笑着。 接着他扭过了头,仿佛正打算和一边的斯内普教授说些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了弗兰切斯卡。 “切茜,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邓布利多慈爱地看着她道,“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弗兰切斯卡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确实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您帮忙,不知道等待会儿宴会结束后,我可以去您的办公室和您私下聊一聊吗?”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然后和蔼地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我的孩子,我的办公室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26. 雷古勒斯的往事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拉着弗兰切斯卡在校长室的小沙发上坐下,顺手为她递上了几块巧克力,“这可是蜂蜜公爵最好的巧克力,我的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尝尝看。” 但是弗兰切斯卡这会儿可没心情吃巧克力,她婉言谢绝了邓布利多的邀请,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巫师袍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了那个小布包。 邓布利多看着布包里金灿灿的挂坠盒,被她的郑重所感染,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教授,今天小天狼星送给了我很多布莱克家族的古董藏品作为圣诞礼物,”弗兰切斯卡拎起了挂坠盒向他展示道,“我从那些古董里找到了这个。” “它看起来特别精美漂亮,我很喜欢,所以立刻戴到了脖子上,但是马上我就感觉有一股阴冷的力量正在试图入侵我,让我很不舒服——当然,我不是说小天狼星想要害我或者是别的什么,我只是怀疑这上面被施加了连小天狼星都没能发现的黑魔法……” 这是弗兰切斯卡早就想好的措辞,虽然她其实并没有戴上挂坠盒,更没有感受到什么“入侵”,但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和一点小小的夸张在大局面前显然是无伤大雅的。 果然,随着她的话语,邓布利多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小心地接过了弗兰切斯卡手中的挂坠盒,挥动魔杖向着它释放了几个她看不懂的咒语。 “或许是什么检测咒吧?”弗兰切斯卡在心里猜测着。 良久,邓布利多开口了:“泰恩小姐,恐怕你的怀疑成真了。我确实认为这上面很有可能附着了一种相当邪恶的黑魔法,不过我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验证。” 接着,他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壁炉:“西弗勒斯、菲利乌斯、米勒娃,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 然后他扭过头,对着弗兰切斯卡说道:“泰恩小姐,麻烦你暂时留在这里,鉴于你曾经接触过这个挂坠盒,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防止你受到它的伤害。当然,我们可能也还会有些问题需要你为我们解答。” 弗兰切斯卡自然连忙答应了下来。 在等待三位院长到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一年级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留在校长室里等待教授们——再接着,弗兰切斯卡突然感叹起邓布利多的好来:只有他才会这么严肃地对待一个孩子的话,还真的如此细致地付诸了行动。 -------------------------------------------------- 斯内普依旧是第一个到的,他一看到桌上的挂坠盒就高高挑起了眉毛:“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接着,他的目光移到了弗兰切斯卡的身上,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结伴而来的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的开门声打断了。 邓布利多向三位教授点头致意,见大家都来齐了,他便向三位教授转述了刚刚弗兰切斯卡的话,并提出了他的初步判断。 “但是我没有完全的把握确认,所以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随着邓布利多的讲述,弗兰切斯卡发现三位教授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了起来,接着,他们围在一起,不断地对挂坠盒施加各种检测咒,一时间校长办公室里闪烁起了各种颜色的光芒来。 教授们一边检查一边讨论,弗兰切斯卡本想偷偷凑过去听一听,却见斯内普猛地转过头来,然后他手中的猛地魔杖一划:“Muffliato(闭耳塞听)!” 然后教授们的声音就被完全屏蔽了。 许久之后,他们的讨论才告一段落。邓布利多走了过来:“泰恩小姐,你确定这个挂坠盒是来自小天狼星的圣诞礼物包裹?” 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道:“我确定。” “很好,那么我们或许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咨询一下他。”说着,邓布利多就要再次转身走向壁炉。 “等等,教授,您用壁炉可能联系不到他,”弗兰切斯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了实话,“小天狼星现在不在家……他溜进霍格沃茨了,可能他想和哈利一起在这里过圣诞,现在藏在黑湖后面的那个小丘附近。” 她看着麦格教授瞪圆了的眼睛,听着耳边斯内普教授咬牙切齿的一声声“臭狗、蠢狗”,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但是如果她不说,邓布利多没法及时找到人,会不会又耽误了大事呢? 不过好在邓布利多并不介意。 “多么令人感动的亲情啊,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但我还是很能理解的。”他这么感叹道,接着转过身面向麦格教授:“米勒娃,那就麻烦你去把布莱克先生请过来吧!” -------------------------------------------------- 当小天狼星被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带到校长室,见到里面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偷溜进霍格沃茨的事情败露后要被惩罚了。 当他听见邓布利多的询问时,先是放松了神色,然后便是一脸的茫然: “什么挂坠盒?噢,这个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前段时间我收拾老宅的时候找到的,看它漂亮,就想着送给弗兰切斯卡做圣诞礼物嘛,”小天狼星耸了耸鼻子,他的动作有点像狗,“毕竟她算是救了我,我得送她点好东西。” “说重点,你这条蠢狗!”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没人想听你这些废话。” “闭嘴吧鼻涕精,连邓布利多都还没有什么意见呢!”小天狼星反唇相讥道。不过他还是把话头转回了主题:“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当时我想拿走这个挂坠盒的时候,我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似乎反应很大,或许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于是克利切也被叫了过来。 克利切是一只很老的家养小精灵,他的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虽然他的脑袋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 尽管他被小天狼星召唤到了校长室,但他就像是看不见这里这么多的人似的,弓着背,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轻声念叨着: “讨厌的、不孝的败家子!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家族百年的珍藏、克利切守护的宝物居然被拿去送给了一个肮脏的泥巴种,这真是一种羞耻——” “闭嘴克利切,弗兰切斯卡是我的恩人,我不允许你这么叫她!”小天狼星恼怒地叫了起来。 家养小精灵顿时僵住了,他的嘴里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做出了一副非常明显但很令人怀疑的吃惊模样:“请主人原谅克利切老眼昏花,刚刚克利切没有看见主人。” 但是他说完又立刻低下了头去,用一种压低了但是依旧能让所有人清楚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道:“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子,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我母亲没有心,克利切。” 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接着他有些羞愧地对弗兰切斯卡道歉道:“抱歉,切茜,这个家伙脑子点有问题,每天都是这样骂骂咧咧的……” “没关系,”弗兰切斯卡摆了摆手,“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克利切那两只浅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嘴里念叨得比以前更快更充满火气:“那泥巴种居然跟克利切说话,她说克利切不是有意的?不不不,克利切就是有意——” “够了!”小天狼星恼羞成怒地再次打断他,“你过来,说说这个挂坠盒是怎么回事,说出你知道的全部事情,不许有任何隐瞒!” 他一把拽过桌上的挂坠盒拎到了克利切面前。 克利切一见这挂坠盒,突然开始大口地喘气,他干瘪的胸脯急剧起伏,然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挂坠盒,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犯了错误,克利切没能执行少爷的命令!” 弗兰切斯卡在霍格沃茨厨房里和家养小精灵们接触的多了,一看就知道克利切打算做什么,于是当克利切冲向校长室的墙壁时,她扑到小精灵身上,把他死死压住:“克利切,不许你惩罚自己!” “肮脏的泥巴种,她居然命令克利切!滚开!”小精灵不断地挣扎着。 “服从她的命令!现在马上给我回来,你刚刚说那挂坠盒是‘雷古勒斯少爷的’,这件事和雷古勒斯又有什么关系?” 听见小天狼星的命令,克利切猛地僵住了,然后他缓缓开口,讲述了原著里那个弗兰切斯卡十分熟悉的故事: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被黑魔王蛊惑,却在为其服务的期间意识到了魔王邪恶的本质。他的聪慧和敏锐让他迅速意识到了战胜黑魔王的关键,而他的善良本质却无法让一个无辜的小精灵为此痛苦的死去。 于是,他选择了牺牲自己。 “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药——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克利切一边抽噎着一边讲述这个尘封了十几年的故事,直到他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校长室里十分安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这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痛苦的哭嚎声。 “所以,你有按照雷古勒斯的要求毁掉它吗?”见克利切似乎慢慢缓过了劲儿来,邓布利多轻声问道。 “克利切没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小精灵难过地说,“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所有的办法,可是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成功……盒子上有那么多强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从里面才能摧毁它,可是它打不开……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重试。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 “好吧,那要是我们能帮你把这个挂坠盒毁掉,”邓布利多继续问道,“你愿意为我们带路,带我们去伏地魔藏了魂器的那个岩洞吗?或许我们可以把雷古勒斯的遗体带回来好好安葬。” 尽管在听见伏地魔的名字时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但是小精灵还是尖声回应道:“尊贵的先生能够帮助克利切毁掉挂坠盒!当然,克利切当然愿意带路,尊贵的先生,克利切愿意为您效劳!” -------------------------------------------------- 等到弗兰切斯卡再次收到与挂坠盒有关的消息时,已经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 小天狼星寄来了一封信,他先是感谢了弗兰切斯卡帮忙发现了挂坠盒的秘密,然后简要地告诉她那天他变成了黑狗,和邓布利多一起乘上了那只小船,找到了伏地魔存放挂坠盒的石盆的故事。 “我喝光了里面的魔药,这样我也能切身地感受到我兄弟当年的痛苦,”他在信中这么写道,“然后邓布利多和我设法从那些阴尸中找到了雷古勒斯的身体,我把他安葬在了布莱克家族的墓地里,就在妈妈的身边。” 哪怕只是看着纸上的字迹,弗兰切斯卡都能够感受到小天狼星那时深深的悲伤和疲惫。 “邓布利多设法摧毁了那玩意儿,不过它被烧的一点儿不剩了,所以我随信把雷古勒斯的那枚挂坠盒也寄了过来,作为补偿给你的圣诞礼物。这一回肯定不会有什么黑魔法了,希望你能喜欢。” 看到这里,弗兰切斯卡忙把猫头鹰另一只爪子上的小包裹取了下来。 包裹里是一个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仿制挂坠盒——只是它很轻易地就被打开了。挂坠盒里紧紧地塞了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上面写着: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甘愿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真正杀死。 ——R.A.B.” 弗兰切斯卡知道,这就是雷古勒斯的遗书了。 于是她赶紧将纸条装回原位,重新打包好挂坠盒,取来另一张羊皮纸写好回信——她在信里感谢了小天狼星的好意,但还是决定将挂坠盒和纸条转赠回他和克利切——然后将两样东西一并交给猫头鹰送回。 “这是雷古勒斯留在人间最后的痕迹了,”她这么对自己说道,“我并不差这一个挂坠盒,但对于小天狼星和克利切来说,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念想了。” 所以,尽管这个挂坠盒精美漂亮而又意义非凡,但她觉得还是退回去更好些。 27. 番外3:邓布利多的圣诞假期 番外3:邓布利多的圣诞假期 就连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样的人,在圣诞节那天也喜欢早早爬起来看看自己收到的圣诞礼物。 一张又一张的贺卡、一份又一份的礼物……邓布利多一个一个拆开,仔仔细细地看过去,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他从斯拉格霍恩送的糖果礼盒里取出一根甘草棒,边吃边想着自己昨晚给小哈利送去的隐形斗篷:“这孩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穿上它到处逛逛了吧?” 接着,邓布利多一路哼着歌,遛遛达达地来到礼堂,准备享受霍格沃茨丰盛的圣诞午宴——他的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看见弗兰切斯卡凝重的表情。 “我确实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您帮忙,不知道等待会儿宴会结束后,我可以去您的办公室和您私下聊一聊吗?”她这么对他说道。 弗兰切斯卡——这个姑娘他一直印象深刻。早在一年级那年,她就是带着这样一副犹豫而凝重的表情找到了他,然后他们一块捉住了小矮星彼得。 其实这个姑娘很多时候的表现都不太像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所以请原谅一位老者的谨慎吧,他曾对她悄悄进行过摄神取念——但是令邓布利多万分惊讶的是,他在她的脑海中永远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要知道,哪怕是伏地魔在她这个年纪时,都不能这样轻易阻挡他的探视。 这曾经一度使他十分警惕。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两年,发现这个姑娘虽然有点小秘密,但她也确实没什么坏心思,于是邓布利多也就决定随她去吧。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午宴后,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失踪多年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听到了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讲述的,一个善良的年轻人凭着自己的智慧和一腔孤勇反抗黑魔王的故事。 接着,他与小天狼星一起,在那个家养小精灵的带领下来到了故事里的岩洞中。 面前的湖水黑黝黝的,湖面平静而光滑,湖心有一块陆地,上面摆放着的石盆里隐隐约约透着一道绿光。 在克利切的指导下,邓布利多一手仿佛抓住了空气中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另一只手举着魔杖,用魔杖尖敲了敲他的拳头。随着他的动作,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突然从湖水深处冒了出来,把原本沉在湖底的某个东西从漆黑的湖底拽了上来。 “这里居然有一条小船!”他身旁的小天狼星惊叫道,“可是它看起来好像不是给三个人坐的,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会不会太重了,它能承载的下我们吗?” “雷古勒斯少爷说,黑魔王在小船上施了魔法,一次只能有一个人登上小船。”克利切等声音低低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但是克利切是家养小精灵,黑魔王的魔法不能识别家养小精灵,所以克利切可以和少爷一起上船。” 或许是因为触景生情,克利切甚至连他往日里绝不离口的脏话都没有说。 邓布利多细细检查过小船后对小天狼星道:“西里斯,你变成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试试?我认为伏地魔的魔法同样也不会把动物计算在内。” 于是,他们一起来到了湖中心的石盆前。他们三个并排站在那里,望着石盆里面,那里盛着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正发出闪闪的磷光。 克利切抬头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巫师,正打算自觉凑上去喝干魔药时,小天狼星拉住了他的胳膊:“回来,克利切,这是命令。” “我来喝。” 小天狼星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冷静,他看了看正打算张口说些什么的克利切,又重复了一遍:“克利切,这是命令。” 邓布利多没有阻拦,他明白小天狼星的意思:雷古勒斯为了保护无辜的克利切选择了牺牲自己,那他作为哥哥,自然不能让弟弟的努力白费。 而且,或许他也想要切身地体验一下,自己的弟弟临死前曾遭受过的痛苦。 一杯……两杯……小天狼星的双眼紧闭,他的手有些颤抖,但仍旧坚定地伸向石盆中的魔药;三杯……四杯……他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却拒绝了邓布利多和克利切的搀扶。他喘了一会儿气,对着邓布利多开口道:“校长,如果之后我不行了,请您尽全部的力量让我继续喝下去。”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的双眼,良久之后点了点头道:“好。” 在喝了六七杯时,小天狼星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他的双手胡乱挥动着,差点把装魔药的杯子打翻;他浑身上下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周围有一些看不见的人在不断地折磨他。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从小天狼星的手中接下了杯子,舀起魔药准备凑到嘴边时,小天狼星似乎突然又清醒了过来:“校长,您答应过我了。” 于是这杯魔药最后又落到了小天狼星的肚子里。 站在一旁的克利切颤抖着,它用充满了褶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上前却又迫于主人的命令不得不待在原地。 克利切注意到,邓布利多的眼角似乎有泪光闪过。 可是,为什么他的脸上也被湿润了呢? 当小天狼星惨叫着喝完最后一杯魔药时,他全身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紧闭着双眼,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想死!太难受了,我想死!让我死吧!”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抽泣了起来:“哦,雷古,我的兄弟,他那时候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见此情景,克利切也忍不住哭号了起来:“少爷——少爷啊——” 他看向小天狼星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种仇视,邓布利多甚至分不清克利切口中的“少爷”指的,到底是眼前的西里斯少爷还是永眠于湖底的雷古勒斯少爷了。 邓布利多走上前,从石盆里取回了雷古勒斯放在里面的假挂坠盒,然后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天狼星,给他施了个治愈咒:“好了,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刚好我也需要研究一下这个小玩意——” “不!我不回去!”小天狼星“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我也要去,我要知道我的弟弟到底是为了什么丢掉了性命!”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安抚着他,“那你也一起来吧。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前——‘雷古勒斯的身体飞来’!” 一具惨白色的身体从黑黝黝的湖水中飞了出来,尽管他的面颊已经凹陷了下去,但依旧能依稀看出他生前俊美的五官。 小天狼星和克利切一起扑向了那具身体,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 “难道我们必须叫上鼻涕精吗?” 尽管小天狼星正虚弱无力地躺在校长室的沙发上,但他只要稍微缓过了一口气,就不会忘记对桌前的斯内普刺上几句话,“他有什么本事?叫他来到底能做些什么?” “总比某条躺在那儿不能动弹的蠢狗要好。”斯内普甚至没有回过头。 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西弗勒斯对这些……黑魔法方面的研究水平不亚于我,他能为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在这样的时刻,我希望我们都能放下偏见。” 于是小天狼星只能瞪着眼睛听他们你来我往地讨论了许久。 “所以,我们是达成了一致了?”邓布利多挑了挑眉。 “魂器,没错。”斯内普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起施法吧?厉火怎么样?” 尽管所有人都很想保存下这个传承自霍格沃茨创始人的珍贵挂坠盒,但是在谁都没办法打开它的情况下,用厉火烧个干净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不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斯内普,他们对魔咒的应用都十分精湛,准确地烧毁了魂器,但校长室里的其他东西却毫发无伤。 送别了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后,邓布利多在书桌前坐下,盯着面前那一堆烧成了焦炭的挂坠盒残骸怔怔出神。 “真是想不到,我们家的祖宅里居然藏了这么邪恶的东西,”一个声音愤愤道。不过很快他又得意了起来:“不过好在,我们布莱克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 不用转头,邓布利多都知道那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在说话——他曾经在霍格沃茨担任过校长,去世后画像便被挂进了校长室里。 墙壁上挂着的其他老校长们的画像闻言也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是啊,真是想不到……”邓布利多不知道是在回答菲尼亚斯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居然是魂器……虽然我早就有所猜测了,不过也是现在才能确定——看来,伏地魔真的随时有可能要回来了……” 他有些烦恼地揉了揉额头,决定以后要把哈利再盯紧一点,防止有任何意外发生。 “那他到底制作了几个魂器呢?”邓布利多继续喃喃道,“算了,先不想了,这会儿小哈利应该已经找到厄里斯魔镜了,我得先去看看才行……” 说着,他也离开了校长室。 28. 魔法石的尾声 “你们说,我们去找弗兰切斯卡问问怎么样?” 一整个圣诞节假期,哈利和罗恩都忙着打雪仗、玩闹以及偷偷溜去看厄里斯魔镜,完完全全把赫敏留给他们的继续在图书馆查找“尼可.勒梅”信息的任务抛到了脑后。 “要知道,弗兰切斯卡从入学开始就是年级第一,而且她也很喜欢泡图书馆,或许她知道点儿什么?”面对开学回来后愤怒地质问他们俩的赫敏,哈利只好小心翼翼地提出别的解决方案。 “对对,我们问问弗兰切斯卡吧,”罗恩在一旁连忙点头,“弗雷德和乔治说,她这几年几乎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据说她读过的书比珀西都多。” 赫敏看着面前两个心虚的男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于是三人来到了图书馆,恰好遇上弗兰切斯卡正在窗边翻着一本厚厚的大书。 他们三个凑了上去,哈利因为经常和弗兰切斯卡在魁地奇球队一起训练,因此是三人中与她最熟的,所以他被推上前搭话:“嗨……切茜,下午好……emm,你看的这是什么书呀?” 话一出口,哈利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不仅完全没讲到重点,语气还那么尴尬怪异——主要是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清楚尼可.勒梅的事情…… 弗兰切斯卡也看出了他的紧张,她笑了笑,把手中的书立了起来,将封面展示给他们看:“《中古亚洲秘传巫术》,罗斯教授前段时间寄来的的一封信里提到了他在泰国遇见的一种‘血降头术’,施术者通过血液完成的一种特殊而强大的诅咒,我觉得很有趣,最近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内容。” “罗斯教授?他是谁?”赫敏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得溜圆,似乎是难以置信学校里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教授。 “噢对,你们不认识他。”弗兰切斯卡扶了扶额头,“罗斯教授是我一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是一个自由冒险者,我对他曾经提到过的各种神奇的诅咒很感兴趣,所以在他离开霍格沃茨后依旧与他保持着通信。” “前些日子他到东南亚冒险去了,他总是喜欢把自己冒险中遇到的奇特咒术分享给我。”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书,“不过,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总不能就只是好奇我在看什么书吧?” “噢,对的!事情是这样的……” 哈利、罗恩和赫敏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他们关于尼可.勒梅的疑惑,以及全部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弗兰切斯卡不禁有些感慨:她什么时候居然这么被这三个小家伙信任了? 从哈利入学采购时海格在古灵阁取出的小包裹,到城堡那扇神秘的门后的三头犬,最后到了他们对斯内普的怀疑——弗兰切斯卡一边听,一边在脑子里疯狂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提前向他们透露尼可.勒梅的信息。 好在就在这时,双胞胎的出现拯救了她。 “切茜,我们就知道你在这里!”弗雷德从侧面的几个书架后面绕了出来,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快跟我们来,我们的新把戏糖果研制成功了,你之前给我们的配方果然有用——” “咦,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乔治打断了弗雷德的话,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三人组。 “没……没什么,你们去忙吧……” 或许是他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尼可.勒梅的事,担心海格的失职会被传出去,又或者只是他们本来就在犹豫,这会儿一鼓作气的倾诉被打断后突然失去了勇气,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弗兰切斯卡正巧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便也顺水推舟的跟着双胞胎离开了图书馆。 -------------------------------------------------- 等到看完了双胞胎新研发的整蛊糖果,和他们分开后,弗兰切斯卡脑中控制不住地再次思考起哈利等人之前在图书馆里找她的事情:被圣诞节时的挂坠盒一冲,她差点忘记了还有魔法石的事情。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明显偏离了原著剧情,原本应该在最后一年才被毁掉的挂坠盒现在早早下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 弗兰切斯卡心里不断地琢磨着,掉头就转向了校长室的方向——毕竟,遇事不决找大佬帮忙难道不是最负责的办法吗? “……校长先生,您在开学宴上还特意强调了让大家不要靠近四楼右侧的走廊,”弗兰切斯卡在转述完哈利的故事后补充道,“虽然有些无礼,但我怀疑您是不是在故意引导有心人往那里去呢?不然何必多此一举地强调。” “我其实知道尼可.勒梅是谁,也能猜到门后藏的是什么东西,而且我相信很快哈利他们也会知道的,”她继续说道,“他们在怀疑斯内普教授,但是我觉得想偷魔法石的肯定另有其人——毕竟经过了圣诞节的事,您应该也意识到了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还没有死。 那么现在,最渴望得到魔法石的人不就是他了吗?要是他真的想办法潜入了霍格沃茨,而他们三个又在试图保护魔法石,那哈利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着弗兰切斯卡,然后他点了点头:“你是个很敏锐的姑娘。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密切关注哈利他们的每一步动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不过,也要麻烦你帮忙保密噢!”邓布利多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 得到了邓布利多的保证后,弗兰切斯卡自然放松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看着哈利、罗恩和赫敏神神秘秘地忙活着。 如原著一样,海格的龙蛋孵化了,弗兰切斯卡在活点地图上看着代表着他们三个的小黑点一路从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向城堡外跑去,中途还为了躲避在门厅里的皮皮鬼而绕了好长一段路;然后他们来到海格的小屋,再迅速地跑向了天文塔,在那里,与几个陌生的名字迅速接触后分开了。 再然后,他们不慎被巡夜的费尔奇捉发现,送到了麦格教授那里。弗兰切斯卡觉得可能是因为终于摆脱了火龙诺伯这个沉重的负担,他们一时太兴奋了才被捉住——但不论如何,格兰芬多为此丢掉了一百五十分。 再之后就没什么大事发生了,在期末考试后,三人组成功完成了他们的冒险——确认了邓布利多会全程跟随,她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期末宴会上,邓布利多果然把哈利他们之前被扣掉的分数加了回来。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一片欢呼,哈利、罗恩、赫敏和纳威的脸上涨得通红,弗兰切斯卡听见长桌另一边的珀西在大声告诉其他级长:“是我弟弟,你们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顺利通过了麦格教授的巨型棋盘阵!” “有点酷噢,我们的小罗尼。”就连双胞胎也悄悄对她说道,“不得不承认,我们这次有点儿佩服他了。” 等那些绿色的悬垂彩带变成了鲜红色,银色的变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莱特林蛇被一头威风凛凛地格兰芬多狮子取代时,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几乎能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 在这样的一片欢腾之中,这一学年终于结束了。 29. 日记本 弗兰切斯卡、弗雷德和乔治此时正在对角巷那条用卵石铺成的曲折街道上溜达。 今天是他们开学采购的日子,弗兰切斯卡早早来到了对角巷,和等在那里的韦斯莱一家会合。接着,小天狼星带着哈利也到了,最后是开着车过来的格兰杰一家。 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金妮今年是第一年入学,所以韦斯莱夫人要带着她去一家卖旧袍子的商店先购买袍子;韦斯莱先生见到了两个麻瓜家庭十分兴奋,他坚持要带格兰杰夫妇和泰恩夫妇去破釜酒吧喝一杯。 因此,带着其余这群孩子的重任就被交到了剩下的唯一一个大人——小天狼星身上。 “一小时后在丽痕书店集合,我们还需要去买课本。”韦斯莱夫人一面交代,一面带着金妮动身离开,“还有,不许带他们去翻倒巷,西里斯!”她冲着满脸跃跃欲试的小天狼星喊道。 小天狼星遗憾地叹了口气,对着孩子们耸了耸肩:“我可不敢违抗莫丽噢。” 不过,等韦斯莱夫人和金妮的背影消失后,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所有人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大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们自己去玩吧,记得一小时后去丽痕书店集合就好。” 然后他转过头,招呼哈利、罗恩和赫敏道:“快跟上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些好玩的!”接着不等弗兰切斯卡他们反应过来,就带着三人组跑远了。 “wow,妈妈真的觉得把‘带孩子’的重任交给小天狼星是合适的吗?”乔治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表情。 韦斯莱兄弟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马当先冲进魁地奇精品店的小天狼星。这其实是韦斯莱家的孩子们第一次面对面的与他接触,在此之前,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人口中多年蒙冤的悲情英雄背地里居然是这样一副欢脱的大狗狗模样。 接着,珀西嘀咕着要买一根新羽毛笔,于是也与他们挥手告别。 看着珀西也越走越远,乔治悄悄对弗兰切斯卡道:“珀西最近很奇怪,他现在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写着什么东西,然后再神神秘秘地寄给某个人,我很怀疑他的旧羽毛笔就是被他这么疯狂地写坏了的。” 现在,只剩下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了。他们一边顺着对角巷的街道逛悠着,一边聊起了天来。 “吉德罗.洛哈特!”弗雷德在念到这个名字时,脸上都嫌弃的皱了起来,“我收到下学期的书单时差点吓呆了,全都是吉德罗.洛哈特的书,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一定是他的疯狂崇拜者——没准是个女巫。” “没准是个和妈妈差不多的女巫,”乔治点了点头附和道。他看着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的神情,继续向她解释:“妈妈超级崇拜洛哈特,我们家里有一本《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除家里的害虫》,每次让我们干活前妈妈都要拿出来读一段给我们听,尽管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已经能完全背下来整本书的每一个小节。” 一旁的弗雷德模仿起了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哦,他很了不起。他了解家里的每一种害虫,这是一本绝顶的好书……现在,让我们看看吉德罗.洛哈特是怎么说的……” 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乔治接着说道:“我们觉得,既然这位新教授和我们妈妈的品味如此相似,那说不准她们本来就是很相似的人——我们可不想在家里面对妈妈,到了学校还得应付另一个妈妈。” “那有没有可能……我们的新教授就是吉德罗.洛哈特本人呢?”弗兰切斯卡忍不住笑着问他们道。 “噢,不,”双胞胎闻言脸都绿了,“我们可没法相信一个真正的冒险家还会去研究家政清洁……这样总觉得他就是个爱吹牛的草包。” 不得不说,双胞胎这下是真的误打误撞猜中了真相。 “哦对了切茜,上学期我们向同学们卖我们的魔法道具不是挣了点儿小钱吗?”弗雷德突然转变了话题,“我们骗妈妈说我们中了预言家日报的抽奖活动,所以今年我们上学的用品可以自己出钱。” “还得谢谢你帮忙研究,不然我们的产品不可能这么快就问世。”乔治也笑了起来,“这样妈妈就能把省下来的钱用来给金妮买新书了。我们兄弟几个用旧书没什么关系,金妮可不行,我们不能让她被人笑话了。” “不过我们可不敢让妈妈知道我们居然这么‘不务正业’,”弗雷德补充道,“所以待会儿要是妈妈问起来,你记得要帮我们圆谎噢!” “当然。”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虽然双胞胎总是喜欢做恶作剧,但他们真的是很好的哥哥。 闲聊间,他们三个来到了一家涂绘着丰富色彩的商店门前。只是站在店外,弗兰切斯卡就已经能听见店里满满的欢笑声,她抬起头来,看见商店的门上悬着一块闪烁着荧光的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 “切茜,快来,我们进去看看!”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扯着她,三人一起进入了店内。 和商店的外墙一样,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内部也被涂绘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天花板上装饰着红色和蓝色的星星,几条丝带悬垂下来,上面还挂着一碰就会爆炸的彩色小珠子。 从外面看来并不算多大的店面,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一排排长架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魔法道具,架子一直延伸,几乎看不到尽头,弗兰切斯卡不禁怀疑整个商店是不是都被施了一个无痕伸展咒。 “要是以后我们也能在对角巷拥有一家这样的魔法笑话商店该多好啊!”弗兰切斯卡听见身旁的双胞胎这样感慨道。 “会的,”她肯定的回答,“而且你们的魔法把戏坊会比这个更好。” 不过双胞胎以为她只是在说一些普通的鼓励的话,因此只是冲她笑了笑,就继续拉着她逛了起来。 他们在店内见识了各种各样神奇有趣的玩意儿,弗兰切斯卡大多都是看热闹,但是她发现双胞胎居然真的在考察和研究这里的商品。 接着,他们遇到了同样来这里买东西的李.乔丹,三个男孩一块买了好几大包“费力拔博士的自动点火、见水开花神奇烟火”。弗雷德一面挑选,一面还不忘冲她眨了眨眼睛:“你会为我们保密的,对吧切茜?” -------------------------------------------------- 欢乐的时光过去的实在太快,当弗兰切斯卡忍不住第三次提醒他们时,双胞胎才发现距离韦斯莱夫人规定的一小时已经马上就要到了。 他们匆忙结账完,然后飞速地跑向了丽痕书店,路上却惊讶地发现,向着这个方向狂奔的人远不止他们几个。 “那边是有什么事发生吗?”弗雷德忍不住边跑边问。 弗兰切斯卡没有答话,但是她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果然等他们到达丽痕书店后,店门外已经挤满了一大群人。 他们抬起头,发现书店的楼上垂下了一张巨大的宣传海报,海报装饰的十分花哨,主体部分用一种金光灿灿的墨水写着几行大字: “吉德罗·洛哈特 签名出售自传 《会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0-4:30“ 另外还有一条横幅,上面也是差不多的内容;书店的门前也挂着两幅海报,上面画着一个有着金色波浪形的鬈发和晶亮的牙齿,身穿着一件浮夸的五颜六色的华丽长袍的男巫师。 “well,如果这就是吉德罗.洛哈特本人的话,那他确实长得还蛮帅的。”弗兰切斯卡摸着下巴,冲着海报的方向点了点头。恰好,这时海报上的洛哈特也正向着她的方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是吧切茜,你才多大啊,怎么就喜欢起洛哈特来了!”弗雷德惊恐地叫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此时强烈的不满仅仅是因为不喜欢洛哈特这个人,还是……只是不愿意听见弗兰切斯卡夸他。 乔治的心里也不太舒服,但他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强压了下去,继续做出一副搞怪的样子:“不是吧切茜,我们可不想我们最好的朋友也变成了我们的妈妈!” 不过他们说的也有点儿道理,拥挤的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韦斯莱夫人这个年纪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惫的男巫站在门口说:“女士们,安静……不要拥挤……当心图书……” 他们在弯弯曲曲的队伍中窜来窜去,终于找到了韦斯莱一家排队的地方。珀西和小天狼星一行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哦,你们可来了,太好了,刚刚就差你们三个,我还担心了好久。”韦斯莱夫人对他们说道。但是弗兰切斯卡注意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见韦斯莱夫人呼吸急促,不停地拍着头发,口中喃喃道:“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渐渐地,他们望见吉德罗.洛哈特了。 他坐在桌子后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围着,照片上的那些脸全都在向人群眨着眼睛,闪露着白得耀眼的牙齿。真正的洛哈特穿着件跟勿忘我花一样蓝色的长袍,与他的蓝眼睛正好相配;一个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一头鬈发上。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照相机,在他前前后后跳来跳去地拍照。每次闪光灯炫目地一闪,相机里便喷出一股股紫色的烟雾。 “闪开,”他对罗恩嚷道,一面后退着选取一个更好的角度,“这是给《预言家日报》拍的照片。” “嗷!你踩痛我了!”罗恩揉着被那人踩痛的脚背叫道。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洛哈特的注意,他抬起头来望向罗恩,然后一扭头——他看见了站在罗恩身旁的哈利。 “哎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吗?大难不死的男孩排过了长长的队伍,只为得到一本由我亲手签名的书!”他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高声向人群叫道。 接着,弗兰切斯卡强忍着笑意听完了洛哈特那段长篇大论的自我夸耀式演讲,他身旁的哈利尴尬到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拼命的往后缩,却又一次一次地被洛哈特拽到了前方。 接下来的发展同原著几乎一模一样,哈利把洛哈特送给他的全套签名作品送给了金妮,然后遇到了前来挑衅的德拉科.马尔福。于是他和罗恩与马尔福争吵起来,接着战火蔓延到了两家的大人身上——最后,韦斯莱先生和卢修斯.马尔福打了起来。 书店门口的人太多了,弗兰切斯卡没太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弗雷德和乔治大喊:“揍他,爸爸!”,韦斯莱夫人尖叫道:“别这样,亚瑟,别这样!”,以及店员“先生们,行行好——行行好,别在这里打了!”的叫喊声。 混乱间,她、金妮和赫敏被躲闪的人群撞倒了,手中的东西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三个女孩立刻蹲下捡拾起自己的东西来。突然,弗兰切斯卡的眼神一凝:她看见一本包裹着黑皮封面的陈旧本子正夹在金妮崭新的《初学变形指南》当中——她知道,那就是伏地魔的日记本了。 “金妮,那个黑色的本子……能帮忙递给我吗?”她向金妮伸出手去。 “噢,我刚刚还在想这个本子是谁的呢!”或许是因为现在的金妮买了全套的新书,因此这本陈旧的日记本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于是她并没如原著那样以为这也是她自己的东西。 “可能是刚刚冲撞的时候散到了一起吧,喏,给你。”金妮十分随意地把本子从自己的书中抽了出来,递给了弗兰切斯卡。 弗兰切斯卡翻开了日记本,果然,里面是一片空白。 她把日记本合上,小心地放进了包里——如此轻而易举,她又拿到了一个魂器。 30. 黑魔法防御课 弗兰切斯卡并没有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看见哈利和罗恩,但好在等火车到达学校时,她发现他们俩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好奇怪,等我们试图通过那堵墙的时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突然封上了!”哈利兴奋地向大家分享道,“好在小天狼星立刻联系了麦格教授,于是我们直接从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的壁炉来了霍格沃茨。” “我居然从来不知道,教授们的办公室也有连通了飞路网的壁炉。”罗恩挠了挠头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教授们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弗兰切斯卡看见双胞胎一左一右地夹住了他,咧着嘴怪叫着:“难不成和你一起做专列吗?小罗尼想和斯内普教授坐在同一个车厢喔~” 罗恩顿时打了个冷战,他猛地摇了摇头。 但是很快,他又有了新的疑惑:“那为什么不能让学生们也直接用飞路粉呢?我是说,虽然霍格沃茨特快专列坐着很舒服,但是几个小时下来也难免有些不太好受……” 这下连赫敏都有点忍不住了:“拜托你好好想想吧,学校得有多少个壁炉才能保证这么多学生能在同一天到达?要是居住在不同地方的学生恰巧同时使用了飞路粉撞了车,导致飞路网紊乱了怎么办?” 她一边随着人流向城堡的方向走去,一边继续道:“而且如果有人不小心在撒飞路粉后发音发错了怎么办?他们有可能被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甚至可能遇到危险!” 罗恩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了,似乎是想要反驳,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之后的开学宴会里,除了分院帽唱了一首新的分院歌、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金妮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学院外,其他所有的内容都与弗兰切斯卡过去经历过的那三次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今天,弗兰切斯卡却前所未有的心事重重。 自从上次在对角巷拿到伏地魔的日记本后,她其实一次都没有再打开过它。 她曾经打算等开学的时候直接把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就像是处理挂坠盒一样,但是随着开学的时间逐步临近,她的想法却逐渐产生了变化。 现在她已经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伏地魔的两样魂器了,一切似乎发展的很顺利。但是仔细想想,挂坠盒和日记本其实是最容易拿到手的,拉文克劳的冠冕一直存放在霍格沃茨,只要找到借口她就能随时取出来——可是剩下的几样呢? 赫奇帕奇的金杯在古灵阁、复活石在冈特家族的老宅里,这两样完全就不是她日常能接触到的,她又能如何得到一个完美的推理链条,躲过世界意志的封锁,向邓布利多等人泄露一些她已知的剧情呢? 于是这个时候,和少年时期的伏地魔交流就显得很有诱惑力了,或许从这里,她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是弗兰切斯卡依旧记得原著里金妮被附身后在霍格沃茨造成的混乱以及她本人收到的伤害,因此日记本的厉害之处弗兰切斯卡是早就知道的。 虽说只要能坚守本心不要向日记本敞开心扉就能抵御他的侵蚀,可是历史上曾经有过多少强大的巫师都没能抵御住伏地魔的蛊惑,弗兰切斯卡真的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比原著里金妮做得更好。 她就这么一直纠结着,直到开学宴会结束、直到第一周的课程已经开始了,弗兰切斯卡也没做出决定——她既没有打开日记本,也没把日记本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 格兰芬多四年级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在星期二的下午第一节,而他们大多已经从前一天上过这门课的同学们口中对洛哈特教授的风格有所了解了。 “太可惜了,据说自从昨天他让一群康沃尔郡小精灵在课堂上失控后,今天上午的那节课就变成了他本人的冒险故事分享会,”双胞胎向弗兰切斯卡分享着情报,“噢,当然,还有他那个无聊的测试。” “但是听赫敏说,洛哈特教授的课上的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弗兰切斯卡若有所思地说道,“而且今天早上拉文德不是在长桌上说了嘛,哪怕只是看着洛哈特教授那张脸,这课上的都是一种享受——哎呀我的小乔吉,不要皱着脸嘛,还有你也是,弗雷迪~”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两只手伸出去,左手揉了揉弗雷德的脑袋,右手揪了揪乔治的脸颊:“这是拉文德说的原话啦,你们要生气就冲着她去呀,我最多就是多看两眼而已。” “多看两眼也不行!”双胞胎气呼呼地叫道——尽管他们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还有,不许叫我们小名,也不许揉我的头(捏我的脸)!” “可是弗雷迪和乔吉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啦!”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冲着双胞胎扮起鬼脸。 他们三个就这么笑闹着跑进了教室。 虽然上课时间还没到,但是吉德罗.洛哈特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了讲台上。等到全班同学都坐好后,他大声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弗兰切斯卡这才发现,洛哈特手里正拿着一本《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这本书绿色的封面中央是洛哈特本人大大的肖像画,画里的洛哈特、画外的洛哈特以及教室墙面四周悬挂着的无数张洛哈特肖像叫人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我后悔了,”弗兰切斯卡低声对坐在她两侧的双胞胎说道,“这里有太多洛哈特了,看得人眼睛疼……就现在这个环境,我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们在下面窃窃私语,但是台上的洛哈特并没有停下来。 “我,”他指着书本上自己的照片,眨着眼睛说道,“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万伦的女鬼的!” 他等着大家发笑,但是没有人理睬他,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洛哈特赶紧接着说道,“我想咱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 他一边说,一边依次给所有人分发着卷子。发完卷子后,洛哈特回到讲台上对台下的学生们喊道:“给你们三十分钟。现在——开始!” 早有准备的弗兰切斯卡打开卷子,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连串极具洛哈特个人风格的自恋问题: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 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纸,最后一题是: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她听见身侧的弗雷德嘟囔着。 弗兰切斯卡凭着自己之前翻书的印象答上了几题,然后随便瞎编着完成了剩下的部分。弗雷德和乔治一开始还积极主动地把头探过来抄一抄她的答案,但很快他们俩就失去了兴趣,开始取出假魔杖变成的尖叫鸡,隔着弗兰切斯卡你一下我一下地比划了起来。 半小时后,洛哈特把试卷收上去,当着全班同学翻看着。 “啧啧——几乎没有人记得我最喜欢丁香色。我在《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里面提到过,看到了吗?就是我手里的这本。”他再次扬了扬课前他就握在手里的那本书。 “噢天哪,我们班里有好几个同学都必须要再仔细读读我的著作,有许多同学——噢,我们班里居然有两位韦斯莱先生,”洛哈特抬起了头来,朝着学生们调皮地眨了眨眼,“你们在那里呢?” 但是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是真的沉迷尖叫鸡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总之他们俩没有理睬他。 洛哈特也不以为意,他继续说道:“两位韦斯莱先生前面答得很不错,但是后面——要是能多读读我的《与女鬼决裂》和《与食尸鬼同游》,你们一定会答得更好!” 他慢慢悠悠地点评起学生们的卷子,好不容易全都看完了,弗兰切斯卡有些期待这个家伙打算在接下来会给他们讲些什么。 可是或许是因为昨天康沃尔郡小精灵的失败经历给洛哈特造成的阴影实在太深,他现在绝口不提教学的事情,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起“他自己的”冒险经历来了:“……要知道,我当年在西藏与雪人一起……” “没有人关心你是如何让雪人患上了感冒的,白痴。”弗兰切斯卡听见双胞胎在下面偷偷嘟囔着。 慢慢的,她也开始觉得无聊了起来。于是弗兰切斯卡无意识地把手伸进了自己的书包里随意地翻动着。 突然,她摸到了一个皮质的厚本子——抽出一看,正是自己之前在对角巷拿到的日记本。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弗兰切斯卡默默对自己说道。接着,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日记本,提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真的是一个傻逼。” 然后,她看着这行墨水渐渐地消失在了纸页上。 31. 汤姆.里德尔 弗兰切斯卡亲眼看着这行墨水渐渐地消失在了纸页上,然后过了一会儿,一行漂亮的手写字体浮现在了她面前:“哦?他是谁,我认识吗?” “想不到里德尔学长的字写得还挺好看的,”弗兰切斯卡默默地想着,“明明都叫汤姆,为什么我家的那位汤姆(那只小猫头鹰)只会在我的信纸上抓出一堆污污糟糟的爪印……” 尽管她对日记本能够与人交流的事情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但弗兰切斯卡还是装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迅速在本子上写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本子里?” “我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是我的日记本。”那个字迹——也就是十六岁的伏地魔的记忆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 起初弗兰切斯卡只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和试探信息的目的与日记本中的少年伏地魔交谈,她小心地把在日记本上写字的频率控制得很好。 但是慢慢地,她逐渐开始增加了与日记本交流的次数。 因为在某一次弗兰切斯卡随手把自己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写在日记本上后,里德尔随后和她展开的那场讨论实在让她获益良多,所以从那时起,弗兰切斯卡觉得,在交给邓布利多毁掉它之前,把日记里的汤姆.里德尔当成一个免费的课外辅导老师也蛮不错的。 “里德尔学长,上周我们在魔药课上学着熬制了肌肉强化药水,书上说要在坩埚中药水的热量上升至393开尔文之前同时加入30毫升的蝾螈血和 4 只仙女脱落的翅膀,但是斯内普教授告诉我们书里的流程有些问题。” “所以这次他布置的魔药学作业就是让我们设计出改良配方,论文明天我们上课前就要交了,但是我尝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越改越差……” “哦?这个药水我有点印象,当年我在学习熬制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问题,当时虽然教授没说什么,但是我偷偷改良过。 嗯……泰恩小姐,你可以试试先放入仙子翅膀,等坩埚中热量上升至393开尔文后离火将药水静置一会儿,等温度下降回363开尔文时再加入蝾螈血。记得加入后要用魔杖顺时针搅拌两次,这样就不会损失药效了。” “真的诶!药水的效果变得更好了,谢谢你!” …… “里德尔,今天的变形课上麦格教授要求我们把一只仓鼠变成麻雀,但我的仓鼠明明从外表看起来变化的十分完美,但是它为什么总是不会飞呢?我检查过它的翅膀,羽翼什么的都很丰满,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 “如果确定羽翼的变化没有问题的话,那问题就不太可能出现在外型上了。或许你仅仅改变了仓鼠的外部,却忘了改变它的内在——你的仓鼠仍然认为它是一只仓鼠,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能飞了。 或许你忘了,你的变形术应该同时作用于它的外形和大脑。不过别担心,弗兰切斯卡,这也是很多第一次尝试将一种活体生物变形成另一种生物的初学者常犯的错误,” …… “汤姆,今天我在弗利维教授的课上用了你昨天教我的方法,我的魔咒释放的又快又好,教授给我们学院加了整整十分呢!” “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亲爱的弗兰,毕竟我们是朋友啊。接下来你可以提前练习一下你们下节课要学到的凝结咒,咒语是Spissatio Aeris。” “我试了一下,可是我一直感受不到空气中的水,更别说凝结他们了。” “咒语的发音是sp-sa-ti-oh air-IS,如果确认发音正确的话,可能是你的施咒方式有问题?你应该将魔杖从身体移开一个圆圈,向下移动,然后向上移动并朝向身体——期间必须专注于空气从你身边移动的感觉和声音。” …… “汤,昨天我忍不住在课后骂了洛哈特几句,因为他让我们全班同学一起配合他表演他在《与母夜叉一起度假》中写过的一个段落——这到底是黑魔法防御课还是戏剧表演课? 我在走廊里骂他是个草包白痴,但是不小心被他的粉丝团听见了,结果今天早上我从宿舍出门时,发现有人居然在我的门上涂满了弗洛伯毛虫的粘液!” “说实话,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大多容易被虚无的外在所迷惑……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清醒而理智的,切茜,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不过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真的应该找点有本事的人来担任才对。” “是啊,洛哈特声称自己是个‘伟大的冒险者’,可是我见识过真正的冒险者——比如一年级教我们的罗斯教授——所以我知道一位真正的冒险者是什么样的,洛哈特就是一个大傻逼!” ……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弗兰切斯卡和日记中的汤姆.里德尔越来越熟稔,从一开始的谨慎试探,到之后的学术交流,他们俩越聊越投机,最后到现在两人几乎是无话不谈。 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幽默风趣又学识渊博,最重要的是,他也有一个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的灵魂——这与弗兰切斯卡周围的所有同学和朋友都是不同的,哪怕是双胞胎,有时也会让她产生出一种“他们还是孩子”的感觉。 但汤姆.里德尔不一样,他是懂她的,他们之间无关男女情爱,但却有一种仿佛灵魂相合一样的默契。 弗兰切斯卡甚至逐渐开始觉得,如果能永远拥有这样一位特殊的笔友,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 “切茜,切茜!弗兰切斯卡!” “嗯?什么?”有人正在大力地摇晃她的胳膊,弗兰切斯卡猛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在魔咒课上。周围的同学全都转过了头来,正盯着自己;而她的身边则是满脸担忧的双胞胎。 “快起来,弗利维教授点你回答问题呢!”乔治有些焦急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但是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弗利维教授就先摆了摆手:“没事的,你坐着吧。不过切茜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最近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今天你的脸上尤其差,需不需要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啊,没事的教授,我就是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而已,缓缓就好了,不用去医疗翼的。”弗兰切斯卡赶忙回答道。 但是在接下来的整节魔咒课上,弗兰切斯卡一直都还是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弗利维教授要求大家练习缝合咒,但她甚至把缝合咒的咒语和粘附咒弄混了——要知道,这两个咒语的区别可是弗利维教授在课上再三强调过的。 在这节课的最后,班里甚至已经有十几位同学能够成功使用缝合魔咒把自己学院的毛毡徽章缝合到身上的制服上——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成功了——但弗兰切斯卡的徽章却一再从她的衣服上掉下来。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切茜,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劲,”当他们下课后从走廊里穿过时,弗雷德担忧地说道,“最近你天天精神恍惚,脸色也变得很差,以前你一直都很快乐的,但是你现在每天都不爱说话,而且每次我们找你你都要推脱……” “而且你已经翘掉了好几次魁地奇训练了,伍德真的很生气,”乔治也皱着眉头,他的语气很轻柔,同样饱含着担忧,“而且你现在连图书馆都不去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弗兰切斯卡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不去图书馆,是因为我有更好的学习办法,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图书馆了。” 她现在实在不想听双胞胎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因为她的头这会儿真的太痛太痛了,只想赶紧回寝室休息。 “可是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毕竟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 “麻烦你们俩能不能闭嘴?不要管这么宽好不好!”弗兰切斯卡终于忍无可忍地冲着弗雷德和乔治大吼道。 接着,她迅速跑走了。 “切茜……她从来没有这么对我们过……”弗雷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声音里有些受伤。 而乔治的眉头则锁的更紧了:“弗雷德,你觉不觉得最近切茜开始慢慢变得有些不像她了?我们认识了她这么多年,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切茜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难道是……她谈恋爱了?现在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弗雷德的语气里顿时酸了起来,“嗨,为什么谈了恋爱就要和好朋友断交?要是——要是我是她男朋友,我一定不会逼她——” “不可能,”乔治斩钉截铁地道,“我问过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她们俩和切茜就住在对门。她们说切茜现在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宿舍里,既不理睬别人,除了上课和吃饭以外也不愿意出门……而且你看她的脸色,就跟重病的病人一样。” “没错,她现在的脸色跟我们家阁楼上那只食尸鬼几乎一模一样。”弗雷德的眉头再一次皱紧了,“那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可这样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32. 与邓布利多的密谈 十月份的英国几乎每天都是阴沉沉的,霍格沃茨自然也不例外。 又湿又冷的寒气从远方吹来,渗透进了城堡的每一个砖缝里,许多学生都得了感冒,一时间医疗翼里挤满了人。 尽管表面上坚持声称自己没事,但弗兰切斯卡的身体状况确实每况愈下,几乎每天都提不起精神来。因此尽管她并没有感冒的症状,但她还是来到了医疗翼,打算向庞弗雷夫人讨一杯提神药剂来喝。 当弗兰切斯卡来到医疗翼时,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不大舒服的学生了。庞弗雷夫人忙得实在分不开神,因此当她听说弗兰切斯卡只是来要一杯提神药剂时,直接挥了挥手道:“提神药剂都在进门左手边的这个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就好了。喝完记得到旁边的休息室观察几个小时。” 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对于治疗感冒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都会冒烟。 弗兰切斯卡拿到自己的那瓶提神药剂后一口饮下,此时休息室里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几个感冒的学生,因此双耳不停地喷着气的她并不显得突兀。 此时医疗翼的外面正下着大雨,这场雨已经连下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停止。弗兰切斯卡看着外面子弹大小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医疗翼的窗户上,一边砸吧着嘴感受着提神药剂那股辛辣的余味,一边感受着一股股热气从双耳处喷出的感觉。 “切茜,原来你在这里啊!”艾丽娅.斯平内特突然闯了进来。她也是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学生,和弗兰切斯卡一起在魁地奇球队担任追球手。 艾丽娅似乎跑了很长的路,她一边撑着膝盖喘着气,一边接着对弗兰切斯卡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正找你呢,他看起来还挺着急的。老天,我今天到处找你,几乎把整个城堡都跑遍了……还好遇上了弗雷德和乔治,是他俩告诉我你在这儿的——真奇怪,他们好像总是能找到所有人的样子……” 这会儿刚好弗兰切斯卡的气也喷的差不多了,于是她起身,跟着艾丽娅一起返回了城堡。 “行,我要回公共休息室去了,再见!”在八楼的楼梯口上,艾丽娅与她挥手分别,“对了,校长办公室的口令是‘酸味爆爆糖’。” 弗兰切斯卡与艾丽娅道别后,顺着滴水石兽背后的旋转楼梯一路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在那里,邓布利多正皱着眉头坐在书桌后面等着她。 见她走进来,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向她甩过来好几道魔咒。 “泰恩小姐,你知道吗,刚刚的检测结果显示,你身上有着相当严重的被黑魔法侵蚀的痕迹。”邓布利多的语气里有一种弗兰切斯卡从未听到过的凝重。 接着他从自己的书桌上抽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弗兰切斯卡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吗! “请原谅我们的无礼,”邓布利多继续对她说道,“但是最近菲利乌斯以及许多其他教授都向我提到过你目前状态的担忧;我也向你周围的人问询过,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他们真的很关心你——也向我反应了你最近行为的反常。” “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的亲自观察,我不得不怀疑你现在这种状况的成因与黑魔法有关。于是我请麦格教授到你的宿舍做了一次简单的搜查——果然,我们不出所料地找到了这个。” “我们在这本日记本上检测出了相当邪恶的黑魔法,而且它……”邓布利多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他深深地看来弗兰切斯卡一眼,然后才接着说道:“上面的一些魔法痕迹和上次的挂坠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我相信这不会是你本人所为,但我依旧希望能请你对此做一个解释。” 而此时弗兰切斯卡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大地震。她看着邓布利多手中的黑色本子,突然觉得眼前的这本日记本是如此陌生而恐怖: 明明当她刚刚拿到日记本的时候,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碰它,等一开学就立马把它交给邓布利多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居然留了它这么久,她当时又是为什么会提笔在上面写下第一行字的来着? 弗兰切斯卡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立马从对角巷的那次斗殴开始,把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对邓布利多倾吐了个干净。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有点儿意思。”邓布利多的眉头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高高地挑了起来,“你或许不知道,他日后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伏地魔。” 虽然这个弗兰切斯卡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依旧应该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可是她现在几乎是身心俱疲,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演技会不会过于拙劣,于是她干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好在邓布利多也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他的话题已经转移了:“不过我原先在检查过这本日记本上的魔法痕迹后,已经做好了你的生命力被大量抽取——至少是一部分被抽取的准备了。但是很神奇的是,我刚刚发现,尽管你的身体极度疲惫,但你生命力的本源似乎毫发无损……” “而且我还在你的身上检出了一种极其类似夺魂咒的施法痕迹——当然,它不是夺魂咒,但是也极其类似了。”邓布利多的目光深深地盯着弗兰切斯卡,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穿透了一般,“但是奇异的是,这些魔法似乎同样没能在你身上起效,它似乎只能不断引诱你留下它、在它上面写字,却始终无法伤害你。” 这次,弗兰切斯卡是真的茫然了:“啊?我不知道啊,我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 “而且,”邓布利多继续道,“请原谅一位老人的谨慎,我之前曾因为你的一些异常对你施予过摄神取念术——但十分神奇的是,我所能见的永远只是一片白雾。” 这下弗兰切斯卡突然领会到了什么:如果世界意志会阻止她直接说出“她不该知道”的剧情,那么它也肯定会阻止别人直接从她的脑子里“读到”这些剧情,不然让她自愿或者被自愿剧透的方法可就太多了。 而不论是被摄神取念,还是被伏地魔控制住并在此期间被他读取思想显然都会被世界意志格挡在外——而这层格挡恰恰又反过来保证了伏地魔的魂器无法真正侵蚀她,更别提控制了。 弗兰切斯卡感觉自己仿佛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bug。 而一边的邓布利多却似乎误会了她长久的沉默,反而开口安抚道:“没关系的,魔法的神奇我们至今都还不能尽知,世界上有不少人都有一些难以解释的神奇天赋。我也并没有怀疑你,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更谨慎一点儿就好——以及如果以后你想找我的话,完全可以派一只猫头鹰过来。” 弗兰切斯卡紧张地笑了笑,接着她有些踌躇地张了张口。 “嗯?你是还有什么事么?” 在邓布利多鼓励的眼神下,她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教授……我可以向您打听一下,您打算拿这个日记本怎么办呢?” 邓布利多刚刚放松下来的眉头又一次猛地皱紧了:“当然是马上销毁了。怎么,难道你还对它恋恋不舍吗?” “不是的,”弗兰切斯卡犹豫了一下,“但是在之前的聊天中,里面的伏地魔向我提到过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密室、蛇怪之类的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就在霍格沃茨里面实在太危险了。” “您刚刚也说了,尽管我被它引诱,但它也始终无法真正伤害到我,”她挠了挠头,“所以我想请问您,有没有办法能让我抵制住它的诱惑呢?这样我能清醒地套他的话,或许能为霍格沃茨解决这个隐患。” 邓布利多有些愣住了,接着,他看向弗兰切斯卡的眼神里仿佛多了些什么。 “办法当然是有的,”良久,他平静地说道,“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弗兰切斯卡肯定地回答。 “好,那么接下来我会为你安排一些特殊的训练,你先回去吧,具体的安排之后我会再通知你的。” -------------------------------------------------- 邓布利多目送着弗兰切斯卡从校长室离开,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后,他突然又开口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校长室后方书架背后的暗门里出来,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一副讥讽的表情:“把魂器交给马尔福家……这倒是很像他的风格。” “关于这一点,现在我们也只是怀疑罢了,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邓布利多耸了耸肩道,“而且,我问的不是魂器和马尔福家,我问的是弗兰切斯卡。你对那个小姑娘刚刚提的建议怎么看?” “不过是仗着有点儿小天分就自我膨胀的家伙罢了,”斯内普的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胆大包天的建议,呵,格兰芬多……” “那……你觉得她的建议可行吗?” 这下斯内普难得的犹豫了一会儿:“或许,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走到斯内普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那给她训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难道我还能拒绝不成?”这下子,斯内普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脑封闭术 虽然之前在邓布利多那儿已经做过了检查,但是第二天弗兰切斯卡还是被院长麦格教授带到了圣芒戈。等她们好不容易从圣芒戈回来后,她又被勒令在医疗翼的病房里好好休整了三天。 弗兰切斯卡从病房里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伍德道歉。 令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对所有可能影响到学院杯比赛的队员都十分暴躁的伍德队长这次居然十分善解人意地反过来劝慰她道:“没事的,还是身体重要。麦格教授也已经跟我说过了,你都严重到要去圣芒戈了,我怎么可能还责怪你漏了几次训练?” 不过伍德的温和反而让她更加愧疚了,因为她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不止是道歉:“抱歉奥利弗,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我想要申请退出球队了……” 这回伍德的眼睛真的瞪大了:“为什么?你现在马上回归训练,进度是完全能跟得上的!难道是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大事,但考虑到之后自己得全身心投入到与伏地魔日记本的周旋之中,不知道后续会不会精力不济甚至遇到危险进而再次耽误训练,所以不得不选择退出的弗兰切斯卡还是默认了伍德给自己找好的这个理由。 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对不起,奥利弗,我扰乱了你的计划,真的很抱歉,离学院杯开赛已经只剩下一个月了……” “噢,切茜……”听见了她的话,伍德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同情,“没事的,你还记得三年级的凯蒂.贝尔吗?她也是一名很优秀的追球手,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填补你的空缺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要老是记挂着球队,一定要好好休息。” 听到有人能够接替自己,弗兰切斯卡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瘦小的灰色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是科林.克里维,一个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 见到弗兰切斯卡,科林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泰恩学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斯内普教授叫你去他的办公室。”接着他顿了顿,补充道:“马上。” “斯内普教授?”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他找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走廊里被他叫住给你传话的,他没告诉我有什么事诶。”科林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 “不论有什么事,你都快去吧,”伍德拍了怕弗兰切斯卡的肩头,“别让教授等急了。” --------------------------------------------------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位于城堡的地牢里,那里常年阴冷,在本就寒冷的秋冬时节就显得更加令人瑟瑟发抖了。 弗兰切斯卡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进来!”,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走了进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四壁昏暗的屋子里。 屋子沿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里装满了漂浮在不同颜色魔药中的动物和植物;办公室里的壁炉空着,黑洞洞的,看起来像是并不常用的样子;一个储物柜被单独放在离门最远的角落中。 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前,他听到弗兰切斯卡进门的声音便抬起了头来,用一种近乎耳语的低声说道:“尊敬的泰恩小姐,难道你卑微的魔药学教授必须亲自来请你坐下,你才不会继续蠢兮兮地在门口傻站着吗?” 说实话,这是弗兰切斯卡四年以来第一次进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她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在办公桌另一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下。 “邓布利多让我为你那个莽撞的建议提供一些帮助,他让我接下来负责对你进行大脑封闭术的训练。”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道,“大脑封闭术是一种用来封闭自己的思想,防止头脑受到外来入侵的魔法。相当冷僻,但是非常有用。” 接着,他突然厉喝了一声:“抬头!” 弗兰切斯卡猛地抬起头,不期然对上了斯内普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顿时,那种之前面对邓布利多时仿佛被穿透了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好吧,正如邓布利多所说,你确实似乎天生就能抵御摄神取念的入侵。”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十秒钟左右,斯内普的眉毛扬了扬,“但这只能算是大脑封闭术最低级的应用阶段。” “更高级一些的大脑封闭术则是仅仅封闭自己特定的思想、情感和记忆,甚至是从自己的记忆中剪辑或捏造出特定的片段展示给他人,从而给摄神取念者创造出一种无可挑剔的‘假象’;更有甚者,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大师甚至能够抵御吐真剂的作用。” “连吐真剂都可以?”弗兰切斯卡惊讶地问道,“吐真剂不是魔药吗?” “吐真剂的本质其实也不过是对大脑的入侵和控制罢了,”斯内普瞟了她一眼,“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我也并不指望泰恩小姐你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水平。” “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够在那片残魂试图入侵你的时候,向他伪装出被他控制的模样,同时在他有可能搜检你的记忆时不要露出破绽——这也是邓布利多交给我的任务。”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不会以为伏地魔会相信一个清醒的、能够完全抵御他的控制的人吧?就算是十六岁的黑魔王也是不容小觑的,要是想要与他周旋并取得他的信任,你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抵御住诱惑。” “你必须向他‘敞开’——至少让他以为你已经向他‘敞开’,让他以为他已经完全控制住你了。”说到这里,斯内普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他的唇角紧紧地抿住了。 “教授,”弗兰切斯卡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应当怎么做呢?” 斯内普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他没有直接回答弗兰切斯卡的话,而是反问道:“刚刚我对你施展了摄神取念术,那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好像被你的目光穿透了……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别的?没有什么回忆涌到眼前,也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没有,教授。”弗兰切斯卡回答道。 斯内普的眉毛再一次高高挑起:“通常来讲,如果我成功施展了摄神取念术,那么那些被我翻阅到的记忆就会随之同时涌到你眼前——有些人这时候就能察觉到自己中招了,但是不那么敏感的人只会以为自己只是冒出了些莫名的念头罢了。” “如果我的摄神取念失败了,”他继续说道,“受术者也至少会感受到情绪的翻涌——除非你是一位技艺精湛的大脑封闭术大师。尽管我刚刚确实失败了,但是你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出现也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过,这一点确实会为你学习大脑封闭术提供相当大的帮助——也让我的任务不至于像给那群小巨怪上课那样痛苦,或者我们至少可以少浪费一点时间。”说到这里,斯内普脸上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一些。 弗兰切斯卡也笑了起来。 “那么我们可以直接进入第二个阶段,接下来我会再次进入你的大脑,但这次,我希望你能有意识地让我看见一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尝试着有意识地给我呈现画面,听懂了吗?” “好……现在,准备……摄神取念!” -------------------------------------------------- 整整一个下午,弗兰切斯卡都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反反复复地练习大脑封闭术。直到天黑为止,除了有一次她成功给斯内普呈现了一只烧鸡的画面外,剩下的几十次尝试都宣告了失败。 “今天就到这里。”斯内普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 弗兰切斯卡还有些意犹未尽,斯内普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再次嘶嘶地开口了:“怎么,泰恩小姐有什么不满的吗?难道你的教授就没有得到休息的权力吗?” “没有没有,”弗兰切斯卡连忙摆手道,“我只是想知道,以后我是每天都要过来找您练习吗?” “每天?或许泰恩小姐认为您卑微的魔药学教授全部的工作只剩下为她服务了吧?”斯内普眼睛一抬,“以后每周的周三周五晚上七点到九点、周日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你来办公室找我。” “那我以什么理由来呢?就是,要是有人问起我来找您的原因……”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总不能说我来找您补习魔药吧?因为我的魔药学的太好了,所以您打算给我开一点小灶?” 其实弗兰切斯卡只是在随意地调侃,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严厉反驳的准备了。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斯内普只是冷哼了一声道:“随你。”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最近,一则恐怖的流言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之间疯狂流传。 “你知道吗?那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斯莱特林……继承人……”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是个格兰芬多……” “那怎么可能有假?我亲眼看见她去了那里,我是亲眼看见她走进去的……而且我的室友当时在走廊里亲耳听见她承认了……” “——所以,切茜你真的被斯内普选作他的继承人了?”弗雷德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向她问道。 “怎么可能嘛,斯内普教授今年才三十二岁,他着急选什么继承人?”弗兰切斯卡无奈地回答道,“拜托,这已经是我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Well,毕竟所有人都在传,斯内普十分欣赏你的魔药天赋,现在每周都把你叫去他的办公室给你私下辅导,计划着把你培养起来接替他魔药学教授的位置,”乔治笑嘻嘻地调侃道,“然后,他好去暗杀掉洛哈特,当他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拜托拜托,这个就更离谱了好吗?我今年才四年级好不好,怎么可能当教授啊!”弗兰切斯卡既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恼,“再说了,虽然斯内普教授确实不大喜欢洛哈特,但他也不至于想除掉他啦。” “我们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都不靠谱,但是架不住很多人都信了啊。”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她说道。乔治还夸张地冲着前面努了努嘴,示意弗兰切斯卡向前看。 现在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正在城堡二楼的图书馆里温习功课。 没错,弗雷德和乔治也在和她一起温习功课——尽管他们总是试图引诱她分神开小差。 自从她“康复”之后,双胞胎就变得更粘人了:他们几乎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她身上,而且对她也展现出了相当强烈的占有欲,他们要求她不论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们俩——这是弗兰切斯卡为了上次在走廊里凶了双胞胎而向他们道歉后,弗雷德和乔治让她答应下的条件。 “我们得提防着,”双胞胎半开玩笑地咧着嘴对她说道,“万一你一个人跑出去找到了别的什么人,又打算抛弃我们俩怎么办?你答应带着我们,我们就原谅你。” 不过弗兰切斯卡自己对此的理解是,这两个家伙因为之前自己的冷落受了刺激,等缓过这一阵就好了。 弗兰切斯卡抬起头来,顺着乔治示意的方向望去。 从一排排高高的书架的间隙里,可以看见一群明显不是在学习的赫奇帕奇。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谈着一个有趣的话题,弗兰切斯卡还能隐约听到几句: “据说她从入学以后年年魔药课期末考试都能拿到‘O’……格兰芬多的魔药‘O’诶,这个含金量可不得了……啊,难怪难怪……果然是这样啊……” 接着,说话的那个高个儿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赫奇帕奇们凑得更紧了。弗兰切斯卡一时听不清他们讨论了些啥,但能看见他们再次散开后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一副震惊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啊? 其实一开始只是她第一天被叫去斯内普那里时,弗雷德和乔治因为担心她而一直等在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当时双胞胎这一反常举动吸引了不少斯莱特林的注意,他们还以为是这两个家伙又打算要使什么坏。 于是等她出来时,面对双胞胎担忧的询问,弗兰切斯卡一句半开玩笑的 “斯内普教授觉得我很有魔药天赋,打算每周给我开小灶,上三节魔药提高班呢!”就这么被周围的一大群斯莱特林听见了。 接着,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就迅速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之间传播了开来。 一开始大多数人都只是将信将疑,毕竟谁会真的认为一向厌恶格兰芬多的斯内普教授会给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开小灶呢? 但随着接下来两周弗兰切斯卡真的按时出入斯内普的办公室后,越来越多人相信了这个故事,而且流言开始越传越离谱。 于是这段时间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每次见到她都要带着自豪勉励她几句,顺便刺一刺斯莱特林如今已经无人了,连他们的院长都只愿意要格兰芬多做他的亲传弟子; 而每次弗兰切斯卡遇见斯莱特林的学生时,都会被他们用那种探究的目光盯着许久——其中以马库斯.弗林特为代表的几个男生则直接是凶恶的瞪视。 弗兰切斯卡估计,要不是还在忌惮于他们院长本人的威慑,马库斯真的有可能打算找个机会套她麻袋揍她一顿。 -------------------------------------------------- “你的进步速度远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泰恩小姐。” 这已经是弗兰切斯卡在斯内普的办公室进行大脑封闭术训练的第四周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练习越发得心应手了起来——在她看来,向他人呈现出虚假的“记忆”其实就像是制作电影一样,把自己回忆中的某些场景“剪辑”在一起,并在有必要的时候通过“特效”修改、夸张或捏造一些部分。 就在刚刚,她终于成功在斯内普对她施行摄神取念术的时候向他呈现出了一段几乎毫无破绽的“记忆”。 “我必须承认,我已经很难分辨出你所呈现的内容的真伪了,以你现在的水平去应付外面的那些庸人们完全是绰绰有余的,我和邓布利多也觉得你可以尝试继续和那本日记本交流了。”斯内普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不过你还不能放松,伏地魔是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摄神取念者,我们不知道他制作魂器时达到了怎样的水平,因此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必须每周来我这里——继续强化训练,或者向我反馈一些你遇到的问题。” “只能向您请教和大脑封闭术有关的问题吗?”弗兰切斯卡睁大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斯内普,“要是我遇到了别的方面的问题……” “别的问题?就像是你刚刚呈现给我的情境里那样?”斯内普的语速慢了下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啊……是这样的,现在大家都传说您现在收我为亲传弟子了,现在私下里给我上提高班呢,”迎着斯内普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弗兰切斯卡讪讪地笑道,“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顺便问您点学业上的问题……不然您给我补习了这么久我却没什么长进,这不是丢了您的脸吗?” 其实弗兰切斯卡早就想找机会向斯内普请教了,因为读过原著的她知道,作为著名魔药学大师的斯内普,其实背地里还拥有着极为高深的魔咒学造诣——而且他的实战能力很有可能是霍格沃茨中除了邓布利多以外最强的。 于是刚刚在斯内普摄神取念时,弗兰切斯卡夹带了一点私货,向他呈现了一个她自己查遍了各种资料也没能解决某个问题的场景。只不过这个本身问题吧……可能也有点儿问题—— “请泰恩小姐知悉,我只不过是你的魔药学教授而已。魔—药—学,听清楚了吗?”斯内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那么,为什么尊敬的泰恩小姐要向她卑微的魔药学教授请教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问题呢?” “噢求求您了,我总不能去请教洛哈特那个草包吧?他懂得的魔咒恐怕还没我多呢!”弗兰切斯卡竭尽全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加真诚,“我之后可是要面对伏地魔呢,谁知道他会有什么花招?我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个时候我需要的是像您这样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而不是洛哈特那样的花架子……” “住口,你以为当着一位教授的面说另一位教授的坏话是一件很有修养的事情吗?”斯内普十分严厉地打断了她。 不过他嘴角偷偷上翘的弧度向弗兰切斯卡泄露了他现在良好的心情。 于是,她决定再接再厉:“所以到底可不可以嘛?以后我能不能都这样,在练习大脑封闭术的同时向您请教我遇到的问题?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带你先去邓布利多那里取回你那本日记本,”斯内普岔开了话题,“为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邓布利多还是在上面施加了一些防御性的魔法保护你,你之后遇到了什么问题也要记得及时向我们反馈。” 说着,他一甩自己的袍子,步步生风地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还不赶紧跟上?”见弗兰切斯卡没有反应,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斯内普转过身来,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 尽管他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弗兰切斯卡知道,斯内普这样的反应其实就是表示他默认了。 于是她欢快地跳了起来,迅速地跟上了斯内普的步伐:“好喔!我来了,教授谢谢您!” 斯内普正为她撑着办公室的门,闻言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家养小精灵多比 弗兰切斯卡跟着斯内普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一路顺着城堡的楼梯向上,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而去。 每回路过拐角楼梯的窗口处,她都要忍不住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张望——今天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这一学年的第一场比赛,而她却因为要找斯内普进行大脑封闭术的训练而不得不错过了,实在让她感到十分遗憾。 “不知道现在比赛是什么情况了?”弗兰切斯卡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德拉科.马尔福的爸爸卢修斯给斯莱特林球队的所有成员都换了新扫帚,小天狼星听说后一气之下也给我们学院球队里的所有人都换了一把光轮2001...... 弗雷德和乔治收到新扫帚的那几天高兴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上了,今天早上还跟我拍着胸脯打包票保证一定能赢呢。” 但是城堡主塔楼的窗户离魁地奇球场实在太远了,它们几乎是对角线的两个极端,因此从这里根本不可能看清楚魁地奇球场上的情形。 于是弗兰切斯卡只好收回视线,默默地跟在斯内普身后继续顺着楼梯往上爬。 他们一路来到了滴水石兽面前,斯内普念出了口令——现在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又变了,邓布利多把它换成了“奶油薄荷糖”——然后他们两个便顺着旋转楼梯,一路来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口。 突然,斯内普的动作顿住了,他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试图敲门的动作,但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弗兰切斯卡有些诧异,她正想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却突然听见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传出了一个激动的声音——居然是小天狼星! 她听见小天狼星怒吼着:“就是这个该死的臭虫,他想要害死我的教子,他想要害死哈利!他在一个游走球上施了恶咒,让它趁着比赛把哈利击落——” “多比没有——先生,多比没有!”一个尖细的声音也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多比是想要救哈利.波特,多比没有施恶咒。多比一点都不想要伤害哈利.波特,但是先生,要是多比不这么做,哈利.波特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看就是因为你这么做,哈利才会有生命危险!”小天狼星的声音打断了他。 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弗兰切斯卡心中一惊:她居然忘记了多比!或许是因为现在小天狼星也住到了小惠金区,因此暑假里根本没发生哈利被囚禁,进而导致韦斯莱兄弟去德斯礼家“劫狱”的事情,所以此前多比的存在一直被她遗忘了。 尽管她已经提前截走了日记本并交给了邓布利多,但是卢修斯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为马尔福家服务的多比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比依旧会想尽办法“拯救”哈利。 弗兰切斯卡正打算继续凝神细听,斯内普却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把推开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于是弗兰切斯卡也不好意思继续在外面偷听,只好跟了上来。 不出预料,小天狼星和多比果然在校长办公室里。但是令她十分诧异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人在(或者说,还有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在)——克利切。 此时现场两个小精灵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尽管克利切看起来已经老的不得了了,但他把自己耳朵附近洁白的绒毛梳洗的干净整洁,他身的“衣服”上则是用几张印着布莱克家族族徽的精致茶巾拼接而成,看上去精神而体面; 而多比虽然年轻,但他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穿着一个肮脏破烂的旧枕套,浑身上下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弗兰切斯卡猜测这都是他在惩罚自己时留下的——整个精灵看起来狼狈而畏缩,精气神比年迈的克利切反而差了一大截。 就在弗兰切斯卡观察着两个小精灵时,屋子里居然已经吵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鼻涕精?”小天狼星瞪着走进来的斯内普。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才对,蠢狗星。”斯内普敷衍地冲着小天狼星掀了掀嘴唇,然后转向了邓布利多:“校长,我认为我们应当加强校园的防护了,不然为什么总是有一些闲杂人等会莫名其妙地混进学校里?”说着他还撇了一眼小天狼星的方向。 “你!鼻涕精你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 “有什么不敢的?我觉得——” 眼见再吵下去小天狼星就要扑上来了,邓布利多赶紧出言缓和:“西弗勒斯,你的问题我们容后再议,西里斯,先把你的事情说完吧。” “好吧,”尽管小天狼星看起来依旧愤愤不平,但是他还是按耐住了脾气继续道,“这个家伙,他早就在我家里捣乱了好多次,但之前我每次都没能捉住他。” 说着,他一指指向了多比的方向:“暑假里截留我们的信件、跑到德斯礼家捣乱,开学时关闭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口,还有好多好多,都是他干的!但他们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和我们不太一样,所以每次我想捉他都被他逃掉了。” “这回我来霍格沃茨看哈利的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或许是对自己偷溜进学校的行为确实有些心虚,小天狼星偷偷瞄了邓布利多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大声控诉道:“我就早早预料到了他又要来害人,所以我特意带上了克利切,这才好不容易捉住了他。要不是有克利切在,这回他又要跑掉了!” 从他不断重复和强调的话语里,弗兰切斯卡深切地感受到了小天狼星一次次被多比逃走的憋屈和愤恨,以及这回他终于捉住了多比的快意。 不过令她诧异的是,这才多久时间过去,小天狼星和克利切的关系居然已经这么好了吗?很明显,克利切愿意尽力帮忙捉住多比,而小天狼星提到克利切时甚至语气中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味道。 其中克利切的改变尤其大,上次弗兰切斯卡见到他时,他还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嘴里总是念叨着些骂人话,但这回哪怕是见到自己这个麻瓜巫师,克利切也还是勉勉强强地行了一个礼——真想不到一个挂坠盒能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而听完了小天狼星的陈述的邓布利多却没有直接下定论,他温和地转向了多比问道:“小精灵,关于这些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多比没有——多比绝对不想要伤害哈利.波特!”多比抽噎着道,“但是——但是如果多比不这么做,哈利.波特就会有生命危险!有一个阴谋,今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会有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多比知道这件事已经有几个月了——多比一直在努力拯救哈利.波特,他必须离开霍格沃茨!” “胡说八道!”小天狼星愤怒地咆哮道,“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冷静些,西里斯。”邓布利多安抚道,接着,他用一种近乎于哄孩子的语气继续对多比问道:“请坐,多比,你可以慢慢说。或许你能告诉我们,是谁想在霍格沃茨做坏事吗?” 多比瞪大了眼睛,接着他突然尖叫起来,他在一声声的“坏多比!”中猛地往墙角的方向冲去——但却被邓布利多一个轻柔的束缚咒阻拦了下来。 等多比终于平静下来后,他颤抖着开口道:“善良的先生邀请多比坐下——您是除了尊敬的哈利.波特外第二个这样善待多比的人,但是多比却不能回答先生的问题,多比几乎说了主人家的坏话,先生……” “没关系,如果你不能说就不要说了,”邓布利多微笑起来,接着,他突然掏出了里德尔的日记本,“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个阴谋和这本日记本有关吗?不需要说话,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多比紧紧地盯着邓布利多手中的黑色本子,停顿了很久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发出了一声格外响亮的尖叫:“坏多比!坏多比!多比要惩罚自己,多比居然说出了主人家的秘密,多比不是一个合格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必须严厉的惩罚自己!” 接着,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多比就嗖的一下消失了。 “尊敬的先生!克利切认识多比,克利切知道多比在为马尔福一家服务,只要您和主人希望,克利切可以立刻去那里为您把多比捉回来!”克利切用它尖细的嗓音向邓布利多主动请缨道。 “谢谢你,克利切。”邓布利多拍了拍克利切瘦削的肩膀,“但是不用了,多比已经为我们提供了足够多的信息。你和西里斯带来的消息十分有用,它对我们帮助很大。” 接着他转向了小天狼星:“这会儿估计哈利的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想必他会很期待看到他的教父迎接他从赛场上归来吧?” 小天狼星闻言一惊,仿佛是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一般,匆匆带着克利切离开了。 “那你呢,西弗勒斯?你有什么事找我吗?”邓布利多的脸上笑眯眯的,眼神在斯内普和弗兰切斯卡两人身上转悠了几圈,“让我猜猜——泰恩小姐也在,那么或许是因为泰恩小姐的大脑封闭术已经足以胜任我们的任务了吧?” “的确如此。”斯内普简短地回答道。 “噢,这么厉害?那真是太好了!”说着,邓布利多将自己手中的日记本递给了弗兰切斯卡,“泰恩小姐,你几乎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了。不过,之后你要是遇到了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和各位教授们。” “当然,我会的,谢谢您校长。”弗兰切斯卡双手接过了日记本,“不过……” “不过什么?不要紧张,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弗雷德和乔治吗?我是说,他们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也没办法一直瞒着他们俩,而且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些起疑了。”弗兰切斯卡犹豫着说道,“而且他们脑子很灵活,我可以让他们一起帮忙应付里德尔——我会保证他们只提建议,写字的那个人始终是我,不会危害到旁人的。” “当然不行!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斯内普的语气十分严厉,他的眉心几乎皱出了一条深沟。 “噢,西弗勒斯,我倒是觉得这样还挺可行的,”邓布利多调皮地笑了笑,“韦斯莱兄弟俩的脑子确实很灵光,而且我已经设下了许多保护咒,不会出事的。”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切茜。”他眨了眨眼,这么说道。 一个叫“洛哈特”的小镇 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周里,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都沉浸在了魁地奇学院杯首战大捷的喜讯之中,几乎每个人都面带着笑容。 弗兰切斯卡也很开心,不仅是为了球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退出而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还为了她忽悠里德尔大业的顺利推进: 她用自己大病一场不得不去圣芒戈疗养,加上担心日记本被邓布利多发现,所以才很久没有联系他的借口重新赢得了里德尔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因为过于急切地想要继续攫取生命力进而控制她,日记本里的年轻伏地魔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这几天里弗兰切斯卡不断与里德尔周旋着。而且这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现在她的身边不仅有了解了日记本秘密的弗雷德和乔治积极为她出谋划策,还有邓布利多与教授们为她撑腰——弗兰切斯卡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她愉悦的心情了。 就算是洛哈特那些毫无营养、充满了自吹自擂的课程也不例外——此刻的她正饶有趣味的仿佛看猴戏一般,看着讲台上唾沫横飞、激动的涨红了脸的洛哈特。 “我猛地扑了过去——就像这样——砰的一下把他摔倒——然后我用一只手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抵住他的喉咙。”洛哈特用力的比划着,“——然后我缓了缓劲,用剩下来的力气施了非常复杂的人形魔咒——他发出一声凄惨的□□——他身上的毛消失了——大尖牙缩回去了——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简单而有效。” “从此以后沃加沃加的人们会永远记住我这位英雄,因为我使他们摆脱了每月一次受狼人袭击的恐慌!” 讲台上,洛哈特正在手舞足蹈地向学生们演示着自己的英雄事迹,他一边在讲台上腾挪转向,把自己丁香色的袍子舞的虎虎生风,一边嘴里还不忘继续吹嘘着:“人们对我无比敬仰,他们甚至决定要用我的名字来给旁边的一个小镇命名,以此来感谢和铭记我!” “洛哈特小镇!多么美妙的名字……”他陶醉的感慨道,“同学们,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们也能到那里去看看,只有亲自去走过一遍,你们才能更好地领会我书中写的每一个细节……” “梅林的裤衩子啊!”弗雷德满脸的无语,“难道真的有人会用洛哈特来命名他们居住的地方吗?” “其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沃加沃加旁边真的有一个洛哈特镇。”弗兰切斯卡淡定地翻着手中的《与狼人一起流浪》,指着其中的一行文字道,“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没错,就是在这里!” 双胞胎的眼睛顿时因为震惊而瞪大了。在他们俩惊呼出声之前,弗兰切斯卡扑哧一笑:“不过你们放心好啦,这个洛哈特镇的历史可比我们洛哈特教授的年龄大得多了。” “也就是说,他又在吹牛了咯?”弗雷德和乔治在底下偷笑了起来。 弗兰切斯卡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他们三个在下面小声议论的时候,洛哈特的课堂也接近了尾声。只听他高声对班里的同学们说道:“我们本周的家庭作业就是:就我战胜沃加的事迹写一首赞美诗!写得最好的几位同学将得到我手里这几本有作者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 但是现在除了一些低年级的、还很天真的小孩子们,几乎所有学生都已经意识到了洛哈特无能的本质。教室里的格兰芬多们几乎没人理睬他,个个一听到下课铃声就收拾起包袱往教室外冲去。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本来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因此“撤离”的速度也理所应当是最快的。他们三个顺着走廊一路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准备到城堡外的温室去上草药课。 这时,他们迎面遇上了同样刚刚下课的哈利、赫敏和罗恩。 “嗨!”他们愉快地冲着对面的三个小巫师打招呼——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等来的并不是同样兴高采烈的回应,而是哈利魂不守舍的应答:“啊?噢,噢!嗨,晚上好啊……” “哈利,现在还是上午呢!”赫敏担忧地叫道。 周围的几人都关心地看着他,而哈利此时才突然一副回过了神来的表情:“噢,对的,上午好。” 弗兰切斯卡觉得这几天哈利一直有点儿反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切似乎是有迹可循的。魁地奇比赛结束那天晚上他们还在宿舍里一块儿庆祝,可是自从第二天起,哈利的情绪就低沉了起来。这几天甚至当大家提起他比赛时精彩的表现时,哈利的反应都十分勉强。 “怎么了?”弗兰切斯卡关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最近你们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哈利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还是罗恩开口解释道:“这几天哈利一直愁眉不展的——不知道为什么,上次魁地奇比赛以后,斯内普突然知道了小天狼星有时会溜进来看哈利的事情,所以他加强了学校的巡逻。现在哈利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的教父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弗雷德大笑起来,“来嘛哈利,要像个男子汉!别告诉我你居然这么大了还会因为和教父分开而哭鼻子——” 接着,他的话突然顿住了。弗兰切斯卡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刚刚乔治在背后狠狠地给了他一肘子的原因。 等他们与三人组分别后,弗雷德立马和乔治扭打在了一起:“你刚刚到底在搞什么鬼,乔治?我说话说得好好的,你捅我干什么?” 弗兰切斯卡赶忙把两人分开,她钻到了双胞胎中间把兄弟俩隔开,对弗雷德解释道:“乔治是担心你惹哈利伤心嘛,德斯礼家从小就对哈利很不好,他这几年好不容易才和小天狼星相认,对教父依赖一点是很正常的呀,你那样调侃他确实不太好……” “低情商的弗雷德。”乔治也在一旁笑嘻嘻地帮腔。 弗雷德闻言愣了一下,他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唉我刚刚没想到嘛……” -------------------------------------------------- 晚上,弗兰切斯卡从图书馆自习回来,却发现弗雷德和乔治居然一直在公共休息室等她,见她进来,双胞胎便犹犹豫豫地凑到了她身边。 “怎么了?”弗兰切斯卡看着殷勤地接过她手中书包的弗雷德和为她挪好椅子的乔治,有些警惕地问道:“平时哪天魁地奇训练结束后你们俩不是马上冲回宿舍睡大觉,这会儿等在这里是又要耍什么把戏?” “没有没有,”兄弟俩见她坐下后,也一人搬了一张椅子在她左右两侧坐下,“我们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小天狼星不能再来看他的事情对哈利的影响真的好大,他真的越来越消沉了,甚至今晚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哈利整个人完全都不在状态——他以前一直对魁地奇是很来劲儿的。”乔治斟酌了一下语言,“所以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们的活点地图送给他?” 似乎是怕她生气,弗雷德马上补充道:“当然我们没有强制你答应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但我们想着,咱们已经把所有的密道啊暗门啊记得一清二楚了,或许我们已经不那么需要它了。” “但是对小哈利来说,这可能却是雪中送炭,”乔治眨巴着眼睛,忐忑的看着她,“这样他就能靠着上面的墨点提示躲过斯内普的巡查,这样他多少能偷偷和他的教父见一见,或许这样他就会高兴起来了……” 仿佛是怕被她打断后就再也鼓不起勇气开口,双胞胎几乎是不带任何停顿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话说完了。 弗兰切斯卡好不容易才找到插话的机会,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双胞胎:“所以就是这么点儿小事?你们两个到底在紧张些什么,难道你们觉得我会拒绝吗?” 其实本来她就计划着等到哈利三年级的时候,就如同原著里那样找个理由把活点地图送给他,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既然如今弗雷德和乔治提前提出了,弗兰切斯卡当然也乐意顺水推舟。 “哎呀,我们当然相信你会同意的呀,”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双胞胎脸上的神色明显轻松了起来,他们笑嘻嘻地揽住了弗兰切斯卡的肩膀说道:“不过我们肯定还是要来问问你呀,毕竟活点地图也还有你的那一份,我们肯定不能私自做决定嘛!” “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好了,哈利也是我的朋友啊。”弗兰切斯卡伸出双手,狠狠地在弗雷德和乔治毛茸茸的红色脑袋上揉了一把,“哈利一直情绪低沉我也很担心,我很愿意能帮到他的。” “所以,圣诞节怎么样?”她冲着双胞胎笑着问道,“平白无故地送他礼物,我担心哈利会觉得我们是在可怜他。反正离圣诞节也没剩下多久了,不如把活点地图作为我们三个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吧?” “当然可以,切茜,你真是太好了!”弗雷德和乔治扑上来,一左一右地抱住她,“我们真是太爱你了!” 对黑魔王“恶作剧” “不,你应该不愿意才对!”弗雷德突然猛地直起身,睁大了眼睛冲着弗兰切斯卡说道,“对,没错,你应该不愿意!” “为什么?我是真心愿意的呀。”弗兰切斯卡一脸疑惑地望向他。 乔治则更直接些,他一边伸手向弗雷德的额头探去,一边皱着眉头道:“弗雷德你没事吧,突然瞎说些什么呢?” “不是,我没瞎说,”弗雷德一巴掌把乔治的手拍开,然后扬了扬弗兰切斯卡的书包——她的书包从她走进休息室后就被弗雷德接了过去,之后就一直没来得及从他手里拿回来。 “那个日记本里的年轻版伏地魔不是总想要诱导你学坏嘛,”弗雷德冲着两人笑了起来,他弯弯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切茜你不是一直在愁没有一个不会惹人怀疑的契机与他‘交心’吗?为什么不用用这个理由呢?” “这个想法可以啊兄弟!”乔治激动地拍着弗雷德的肩膀,他的双眼因为兴奋而睁大了,“戏弄神秘人!这或许会是我们这辈子做过的最伟大的恶作剧了!” 于是,三人立即从弗兰切斯卡的书包里抽出了那本黑皮日记本。因为双胞胎被严令禁止触碰日记本,所以他们只能在两侧激动地催促她:“快,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弗兰切斯卡犹豫了一会儿,提笔在日记本上写道:“亲爱的汤姆,我有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向谁倾诉好,想来想去也只能信任你了,因为只有你不会把我的话传出去……” 墨迹渐渐淡去,然后一道新的笔迹出现在了空白的日记本上:“当然,小切茜,我随时愿意倾听你的一切烦恼。” “呃啊,好恶心,每次看到他叫你‘小切茜’,我就忍不住想把它撕碎。”弗雷德露出了一副半真半假的嫉妒表情。 “别闹了弗雷德,要是你能够撕得碎他,还用得着我们在这里忙活吗?”乔治半开玩笑地推了推他,打断了弗雷德夸张的表演,“切茜你快写,一定要扮演好一个失意委屈的少女——噢天哪,我最好的朋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我们共同珍藏的宝藏送给了别人!” 弗雷德马上与他一唱一和地接应了起来:“我本来想要拒绝的,但他们居然向我发火,就因为另一个幼稚的小男孩想家了!在他们眼里我们四年来朝夕相处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一年多,偶尔见几面的低年级小男生吗?” 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地丰满着情节,他们俩越编越兴奋,很快一部高潮迭起的青春期少女虐心情感剧便在他们俩声色俱佳的合力创作之下问世了。 最后,整部“戏剧”在双胞胎面色凄楚、双手捧心的夸张感叹之中结束了:“ohhh,这些该死的男孩儿~” 弗兰切斯卡被他们那个颤抖的小伪音逗得直笑,然后在弗雷德和乔治的催促之下将他们俩刚刚的那些话润色了一番,转述给了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肯定不能直接转述啊,你们那样实在太假了。” “不过你们俩应该庆幸日记本没有视觉和听觉,”她边写边笑着数落身旁的两个人,“就你们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但凡我们的里德尔学长能看到或者听见,他高低得爬出来给你们俩一人一个阿瓦达。” 接着,她开始凝神运转大脑封闭术,在自己的脑海中捏造起自己“被迫送出活点地图”的委屈经历来。 “我真的很难过,我甚至宁愿毁掉它也不想便宜了那个小屁孩,”弗兰切斯卡继续写道,“但我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恶毒?我感觉我不应该这样想,但是我实在没法克制住我自己……” 急于控制住弗兰切斯卡的里德尔果然中计,他为了取信于人,便也开始装出了一副共情的模样分享起自己的经历来: “……所以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一直憎恨着抛弃了我和我母亲的那个男人,憎恨着我母亲的懦弱,更憎恨着对我们弃之不顾的外祖父一家,”里德尔写道,“要不是他们,我童年时期不会承受那么多苦难,我一直想着,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狠狠地报复他们。我这么想——你会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当然不,”弗兰切斯卡顺着他的意思写道,“你陪伴了我这么久,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个温柔耐心的好人。” “所以,人有阴暗面很正常,想要释放出自己的阴暗面就更没什么错了,不是吗?”里德尔的字迹缓缓地从日记本中洇了出来,他的文字没有声音,但是任谁都能从中品出蛊惑的味道来。 “啊哈,所以他口中的要释放出的,‘很正常的阴暗面’,指的就是疯狂的屠杀无辜者,然后造成更多失去亲人的痛苦家庭或者如他自己那样的孤儿吗?”弗雷德看到后愤怒地低吼道。 乔治尽管看起来正在努力地平静自己的情绪,但脸上还是难掩怒色。 他拍了怕弗雷德以示安慰,然后向弗兰切斯卡解释道:“我们的两个舅舅,费比安和吉迪翁.普威特在第一次巫师大战中被食死徒杀害了。金妮出生的那天他们还来我们家看望过妈妈——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之后没过几天妈妈就收到了他们的死讯,爸爸说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晕厥了过去……” “你们放心,”弗兰切斯卡抿了抿嘴,伸出手搂了搂情绪低落的双胞胎,“我们一定会为他们,以及所有惨死的人们报仇的。” 然后,她再次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两个字——“当然,你说的当然没错。” -------------------------------------------------- “我觉得他已经开始尝试控制我了,刚刚我感觉到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飘荡,想让我按照他的意志去执行。” 距离上次他们借着送哈利活点地图的由头,骗着日记本里的里德尔上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多。 这几天来,里德尔一直在试图用言语引诱和放大弗兰切斯卡心中的阴暗和暴戾,但她靠着世界意志的屏障和大脑封闭术成功地抵制了伏地魔的诱惑,反而在双胞胎的帮助下成功对日记本营造出了一个天真少女逐步堕落的假象。 日记本里的里德尔被三人耍的团团转,自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得手了,弗兰切斯卡明显感受到,自己脑海中飘荡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急切了。 “我觉得他越来越着急了,很有可能这几天就要动手,”这天晚上,弗兰切斯卡对弗雷德和乔治说,“我已经通知了邓布利多教授,他会随时注意我们这边;你们俩最近也辛苦一下,时刻注意活点地图上我的动态,这几天我没有提前告知你们的话绝对不会离开宿舍,所以如果我一有异常,肯定是里德尔在操控我。” “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对里德尔的目的地可能有所猜测,所以如果突然哪一天我往突然三楼去了,麻烦你们立刻去通知他。”她看着眼中透着兴奋之情的双胞胎继续说道。 而里德尔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显然,他比大家想象的更加心急。 起初他只是操控着弗兰切斯卡在格兰芬多塔楼或者八楼附近的走廊和教室里转悠,慢慢地,或许是因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他的活动范围慢慢开始逐渐扩大了起来。 同样确定了自己的计划正在顺利执行的还有弗兰切斯卡。 她看起来好像是被控制了,但这只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已——每次里德尔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的时候,她其实都可以自由地选择服从与否。 而每到这个时候,弗雷德和乔治的任务就是在后方拿着活点地图盯梢,时刻警惕着任何异常的出现。偶尔邓布利多有空时,也会和他们俩一起凑到地图前,看着上面那个游荡着的小墨点。 突然有一天,地图上标着“弗兰切斯卡.泰恩”的那个小墨点终于缓缓走向了他们一直期待的方向。 “快看,”弗雷德指着它,小声惊呼道,“切茜往三楼去了!那个方向是——桃金娘的盥洗室!” “很好,看来也到了我们出发的时候了,”邓布利多缓缓站直了身体,用他细长的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对双胞胎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两位韦斯莱先生。” 可是,正当他们准备收好活点地图一起往三楼去时,乔治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等等,”他一把拦住了抽出魔杖准备念咒的弗雷德,伸手指向了地图上三楼楼道里正走走停停着的另一个小黑点,“今晚应该不是这个家伙轮值巡夜吧?” “他这么晚了,不自己好好待着,一直跟着切茜想干什么?” 密室 与之前每一次里德尔操控她时几乎漫无目的闲逛都不同的是,今天弗兰切斯卡发现,自己脑中的声音目的地十分明确。 “到三楼去……三楼……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德尔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不断低语。 ——她知道,他们一直等待的时机终于就要到了。 于是她便顺势伪装出了一副被控制住了的模样,缓缓往三楼走去。 弗兰切斯卡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四年,但前往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因为她觉得这里实在太过阴暗沉闷了——不过她和桃金娘却算得上有几分交情,因为她每天早上晨游到黑湖边时总能遇上同样在那里游逛的桃金娘,一来二去她们也多少能聊上几句。 她一面这么想着,一面运转大脑封闭术敷衍着里德尔。 突然,她听见脑海中里德尔的声音一顿,接着有些戏谑地喃喃道:“居然有个人在悄悄跟着我们?有趣,真是有趣……让他跟着吧,看看他想耍什么把戏——刚好密室里的那个大家伙现在正饿着呢……” 弗兰切斯卡心里一惊:难道是邓布利多和双胞胎被发现了吗? 不对,且不说残魂状态下的里德尔能不能看得破邓布利多的伪装,就算是弗雷德、乔治和邓布利多真的被发现了,他说的也应该是“三个人”在跟着她才对——可如果不是他们三个的话,背后那个跟踪她的人还能是谁呢? 可是能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因为里德尔的声音已经越发急切了起来,于是弗兰切斯卡也只好把疑惑抛到脑后。遵照着他的指令来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这里的空气因为常年紧闭的门窗而变得有些难闻,一走进去,入眼的便是一排表面已经有些剥落的石砌水池。水池的上面悬挂着一面面污渍斑驳、裂了缝的大镜子,地板上湿漉漉的,几根蜡烛头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在地板上反射出昏暗的光来。 盥洗室的两侧是联排的独立隔间,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左侧最里面的那间的隔板顶上,见到弗兰切斯卡进来,她似乎有些诧异。 “噢,是你啊,”她飘了起来,盯着弗兰切斯卡问道,“你从来没有这么迟来到我的盥洗室过,你是来找我的吗?” 里德尔没有理睬她,他操控着弗兰切斯卡径直走向中间的那个石砌水池,然后在一个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的铜质水龙头面前停了下来。 “你想要做什么?”桃金娘凑过来瞧了瞧,“这个水龙头坏了,自从我来这里以后,就从没见过这个龙头出水。” “滚开,”里德尔操控着弗兰切斯卡冲着桃金娘低吼,然后扭过头去,对着水龙头道:“打开。” 弗兰切斯卡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嘴里居然能吐出这样诡异的嘶嘶声。 可还没等她好好记住刚刚的发音过程,面前的水龙头便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了起来。接着,整个水池也动了起来,她眼看着面前的水池慢慢地从视线中消失,然后露出了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 而她身后的桃金娘却爆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是你!你不是她!是你!”接着,便迅速穿过墙面消失了。 里德尔却不管这么多,他只是操控着弗兰切斯卡跳入了管道中,指挥着她穿过那条长而曲折的管子,走入一条黑石隧道,然后一路往深处而去。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命令弗兰切斯卡向前。弗兰切斯卡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隧道里安静得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两侧偶尔会出现一些老鼠或者别的小动物的骸骨,但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这里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活物存在。 当她路过一个盘绕着的庞然大物时,里德尔操控着她停了下来。 弗兰切斯卡定睛望去:那是一副巨大的蛇皮,绿盈盈的,颜色十分鲜艳,正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显然,那个刚褪下这层皮的动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长。 里德尔似乎在她脑海里轻笑了一声,接着,弗兰切斯卡感觉到里德尔操控着她的步伐明显快了起来。 终于,在转过一道又一道的弯后,她再一次在隧道尽头停了下来。 面前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弗兰切斯卡一步步走进,她听见自己再一次发出了那个低沉的、喑哑的嘶嘶声:“打开。” 两条蛇分开了,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 墙的后面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弗兰切斯卡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房间四壁产生的空洞而响亮的回声;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的神秘雾气的整个房间投下了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房间的尽头是一座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的、几乎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巨大雕像: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弗兰切斯卡必须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到整个雕像的全貌。 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脑海中里德尔兴奋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个兴奋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我的孩子,冒险时间结束了!” 弗兰切斯卡猛地回过头去,发现那居然是身穿鲜艳衣裳的洛哈特! 洛哈特的脸上此时挂着他那副特有的、露出满嘴晶亮牙齿的笑容,嘴里喋喋不休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只不过是一时好奇跟上一个夜游的学生,却不小心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霍格沃茨里无人知晓的密室、巨大的怪兽……”他啧啧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只要我把外面那张大皮带出去,我下一本传记的素材不就有了吗?我又要大火一阵了——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至于你,我的姑娘,”他歪了歪头,打量着弗兰切斯卡道,“向你的记忆告别吧!” “Obliviate(一忘皆空)!” 也就是在这时,里德尔在弗兰切斯卡的脑海里大声命令道:“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 弗兰切斯卡还在震惊于洛哈特的突然出现,里德尔的怒喝将她猛然惊醒,正当她一面闪避开洛哈特的魔咒,一面凝神抵抗里德尔急促的命令时,密室外再次走进了几个人。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邓布利多一个束缚咒将正打算继续叫嚷些什么的洛哈特石化后扔到一边,然后一面拦住了急着探出头来的双胞胎,一面冲着弗兰切斯卡的方向点了点头道:“好久不见了,里德尔先生。” 这时,里德尔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好啊,我说刚刚她为什么没有释放阿瓦达,没想到你们居然在戏弄我!” 弗兰切斯卡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猛地冲撞了一下,她在地上顺势翻滚后迅速往邓布利多等人的方向跑去。 弗雷德和乔治忙迎上来扶住她:“切茜,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呢。”接着,她转过头,看见地面上一阵黑雾涌起,然后缓缓凝成了一个有些模糊的、黑发高个儿男孩的身影。 此时的里德尔无暇顾及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他正警惕地望着邓布利多。 “不过也没关系,”弗兰切斯卡听见他这么说道,“你们居然敢踏入密室,来到我的地盘上,那么接下来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接着,里德尔张开了嘴巴,再一次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弗兰切斯卡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很显然,里德尔肯定在召唤密室深处的蛇怪——于是她按照计划抽出了魔杖,屏息准备着。 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它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有什么东西在雕像的嘴里活动,有什么东西从雕像深处向上滑行…… 这时,一道白光从弗兰切斯卡的杖尖射向了墙角的石块,只见那石块瞬间变成了一只有着火红色鸡冠的大公鸡。(这里请看作话,有解释) 公鸡一落地便是一声大声的啼鸣。 接着,在里德尔惊恐的眼神里,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面上,将密室震得颤抖起来——那是蛇怪的尸体,它的眼睛因为死亡而失去了光泽,已经不再具有杀伤力;它的嘴巴大张着,獠牙依旧尖锐,但却再也无法咬合。 趁着里德尔震惊的空挡,弗雷德和乔治这一对优秀的击球手以相当灵活的身法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日记本,然后将它往蛇怪嘴中的毒牙里一插—— 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开,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里德尔的幻影扭曲着、挣扎着,他的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 然后,他就这么消失了。 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弗兰切斯卡只听见黑色的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嘀嗒嘀嗒地渗出来的声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不停地冒着黑烟。 密室里沉寂了许久,然后弗雷德和乔治从蛇怪的尸体前抬起了头来。 弗雷德有些茫然地问道:“所以……就这么结束了?” “伏地魔的一片灵魂……就这么被我们毁掉了?就这么简单?”乔治的脸上同样一片空白。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孩子们,你们很好地执行了我们之前商定好的计划,甚至不需要我做什么,你们自己就消灭了蛇怪和伏地魔的魂器。”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微笑起来,“不过现在早就超过宵禁时间了,让我们赶紧回休息室去吧。” “至于洛哈特教授,出于保密的原则,我会消除他今晚的全部记忆。” “等等,校长,”弗兰切斯卡打断了他,“是这样的,洛哈特教授之前说要消除我的记忆然后把密室冒险写进自己的传记里,这您也应该听到了,我看他动作那么熟练,很可能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弗兰切斯卡想道,她实在忍受不了洛哈特和他愚蠢的课程了,所以她打算借此机会把洛哈特的老底揭出来——顺便也还那些被他剽窃了事迹的人们一个公道。 “没错没错,”双胞胎在一旁附和道,“以他在课堂上表现出的水平,我们真的很怀疑他自传里那些内容的真实性。” “哦,是这样吗?”邓布利多的眼睛眨了眨,“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查的。” 新教授 从弗兰切斯卡三人和邓布利多一起在密室消灭了日记本魂器后的第二天开始,吉德罗.洛哈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了。 所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被紧急修改成了自习课,邓布利多向所有人保证,圣诞节后他就能找到新的教授来接任这一职位——尽管不明所以,但除了小部分洛哈特的狂热粉丝外,几乎所有小巫师都对于这一决定举双手赞成。 甚至有不少教职员工都对此表露出了明显的喜悦之情: 在邓布利多宣布了洛哈特离开的消息后,弗兰切斯卡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海格几乎把嘴角咧到了耳根子;双胞胎告诉她,他们看见小个子的弗利维教授哼着“洛哈特走了”的小曲儿,蹦蹦跳跳地走在无人的走廊里;麦格教授当天甚至宽容地赦免了两个忘记写论文的小巫师,没有给予他们任何处罚…… 弗兰切斯卡倒是趁着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暂停的时间再一次跑去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她打算找桃金娘道个歉,毕竟那天晚上桃金娘好心来帮忙,却被她吼了回去——虽然那会儿她被里德尔“操控”着,但不论如何自己都算是伤了桃金娘的心。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原本呆坐在盥洗室最里面那个马桶盖上的桃金娘一见到她,不仅没有生气或者躲开,反而“咻”的一下迎了上来。 “邓布利多已经告诉我了,”桃金娘一边试图拥抱她,一边抽噎着对她说道,“你冒了那么大的危险,是为了帮忙——帮忙消灭了那个害死了我的人!哦天哪,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这样在意过可怜的桃金娘……” 弗兰切斯卡原本想要告诉她自己那天晚上其实只是为了消灭魂器,替她报仇只不过是顺便而已,但看到桃金娘这么高兴的模样,便还是干脆地住了嘴。 接下来的日子则过得相对平淡,弗兰切斯卡每天上课、去图书馆、写作业,然后剩下的时间陪着斯内普教授到密室去分割蛇怪的尸体——这可是千年蛇怪呢,它的皮肉、骨骼和毒液可都是不可多得的魔药材料。 尽管已经解决了里德尔的日记本,但是斯内普教授还是要求她按照之前的计划每周来他办公室补课——但是这回,他们的补习内容可就是正儿八经的魔药学了。 “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斯内普教授长长的鼻子里发出了一个气声,他掀了掀眼皮看着弗兰切斯卡道,“但是你的魔药天赋确实比学校里的其他巨怪学生们好上那么一点儿,那我也就勉强多教你一些东西好了。” 弗兰切斯卡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比其他学生都好?包括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吗?” 斯内普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弗兰切斯卡也不在意,她嘿嘿地笑了两声,继续用手中格兰芬多的宝剑分割着蛇怪的遗体——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邓布利多手上借来的利器,普通的利刃长时间接触蛇怪的毒液和毒血可是会被腐蚀掉的。 再然后就到了圣诞假期,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将哈利单独叫出来,向他展示了活点地图的奥秘。 “一年级期末的时候我们三个一块儿从费尔奇的办公室里弄到了它,这可是我们的宝贝。”弗雷德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个小小的漂亮东西教会我们的,可要比全校的老师们教的还要多。” 看着哈利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乔治咧嘴笑了笑,抽出了他的魔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张羊皮纸说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wow!”哈利惊呆了,他瞪着那张神奇的地图,上面渐渐展露出了霍格沃茨的全景和校内每个人的踪迹。 “通往校外的密道总共有七条,喏,费尔奇知道这四条—— ”弗雷德向他把那四条一一指了出来,“——但是我们肯定只有我们知道这几条。不必为五楼镜子后面的那条费神了,虽然以前我们一直用着它,但是前几天我们过去时突然发现它倒塌了——完全堵塞住了。” “这一条我们认为谁也没有走过,因为那棵打人柳就种在它的入口处。”乔治接过了话头,“但是,这条一直——就是驼背独眼老太婆雕塑后面的这条,一直是我们最常用的密道。” “我们注意到你最近因为小天狼星没法再来学校看望你的事情而情绪有些低落,”弗兰切斯卡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脑袋,接着对他说道,“有了这副地图,或许你就能躲过巡游的教授们和费尔奇,悄悄见一见他啦~不过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哦,祝你圣诞快乐!”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哈利的眼睛里流露出感动的光芒,“但是……但是……我已经不需要……” “但是什么?”双胞胎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将活点地图收好,一把塞进了哈利的怀里。 “不是啦,谢谢你们的圣诞礼物,”哈利接过地图,笑了起来,“只是有一件事——小天狼星不让我提前说出去,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啦!” -------------------------------------------------- 圣诞假期结束后,一则爆炸性新闻在刚刚返校的小巫师之间迅速流传。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布思.邓布利多近日向公众证实,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吉德罗.洛哈特其实是个欺世盗名之徒,他通过卑鄙的手段剽窃了他人的成果。同时此人还恶意对无辜巫师施加遗忘咒,其中部分巫师因为遭受了过重的遗忘咒,记忆力受到了终生损害。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威森加摩成员向本报记者透露,洛哈特的罪名一经核实,委员会将会收回洛哈特的所有荣誉头衔,他本人也必须向所有受害者支付巨额赔偿。 如果洛哈特无法及时取得受害者及其家属的谅解,他甚至可能面临阿兹卡班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正在为埋头苦吃的双胞胎读着今天早上刚刚送来的《预言家日报》。 “也就是说,洛哈特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她顿了顿,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邓布利多之前不是说新教授已经找到了吗,也不知道会是谁呢?” “管他是谁呢,”一旁还在努力切割着自己盘中那块牧羊人派的弗雷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无论是谁都行,反正不会比洛哈特更差了。” 长桌上的格兰芬多们闻言纷纷点头。随着《预言家日报》报道的消息传开,洛哈特的名声顿时一落千丈,现在几乎再也没有人是洛哈特的粉丝了,所有小巫师都期待着新教授的到来。 “我吃完了,”乔治放下手中的餐刀,取过一块餐巾抹了抹嘴,“吃快点儿,弗雷德,快上课了。反正无论谁是新来的教授,我们待会儿都能见到了不是吗?” “好吧,那我们走吧。”弗雷德闻言迅速解决掉自己盘中剩余的食物,三人收拾好各自的背包,一路往四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去。 他们顺着楼梯向上爬,穿过一条长长的、摆满了各式盔甲的走廊后,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这会儿虽然教室里已经坐着不少学生了,但是授课的教授还没到。 令弗兰切斯卡感到十分惊讶的是,整间教室似乎被重新粉刷过,配色变成了极具格兰芬多特色的金色和红色;取代了洛哈特那一张张夸张肖像画的,是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收藏品。 “新来的教授一看就是个格兰芬多……”她听见有人在后面议论道。 新教授没让大家等太久,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一个衣着考究、身材挺拔的英俊男子走进了教室。 弗兰切斯卡瞪大了双眼,她身旁的双胞胎也因为震惊而倒抽了一口凉气:“新教授居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也看到了他们,他笑着冲他们三个点了点头,接着转身面向全体学生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西里斯.布莱克,希望接下来我能和大家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学年。” 说着,他优雅地欠了欠身。 番外4:黑狗与蝙蝠 番外4:黑狗与蝙蝠 布莱克教授来到学校后没过多久,就迅速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心目中最受欢迎的老师。 他英俊潇洒的外表和曲折传奇的经历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他实在太符合学生们的心意了。 对于热爱学习的学生们而言,这位见多识广而又知识渊博的布莱克教授上课风趣幽默、旁征博引,加上还有上一任黑魔防防御术教授草包洛哈特的衬托,他的光辉形象迅速在小巫师们的心目中确立了起来。 而对于热爱捣蛋的学生们而言嘛…… 因为一些大家懂得都懂的原因,布莱克教授在入职没几天就登上了学校里夜游爱好者们“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巡夜教授”排行榜第一位,每当到了他轮值巡夜的日子,这些家伙都会特别兴奋。 毕竟布莱克教授对这些违纪学生们的态度已经不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简直是在为学校里的捣蛋鬼们大开方便之门——尤其是对于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他甚至会为他们的逃跑打掩护,帮助他们躲开费尔奇的查探。 但是,今天早晨学校礼堂门口贴出的一张公告给了这群日益大胆起来的小巫师们当头一棒—— “什么!布莱克教授被踢出轮值巡夜教授的名单了?!”李.乔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随着他的惊叫声落下,公告下面呼啦啦地围上来了一大帮人。 “斯内普教授昨晚当场抓获了主动带着三名学生夜闯禁林的布莱克教授,并将他扭送至邓布利多校长处。 鉴于其作为值班巡夜的教授不仅不积极履行职责,反而带头违反校规的行为,经校长和各位院长讨论决定,禁止布莱克教授继续参与夜巡值班工作,同时校方也将加强对其的监管……”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对周围几个对他怒目而视的格兰芬多道:“我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除非实在忍不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 听说麦格教授今天又关了两个人的禁闭。 这原本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毕竟作为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麦格教授几乎是隔三岔五就会捉住几个调皮的捣蛋鬼,所以她关了两个人的禁闭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好像这也确实没什么好吃惊的。 ——但如果被关禁闭的两个人不是学生,而是教授呢? 据某位知(八)情(卦)的赫奇帕奇小巫师透露,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扔了一颗大粪蛋。 斯内普教授十分愤怒,他拿着在现场找到的一根黑色狗毛与布莱克教授对峙,但是布莱克教授声称他一整个晚上都和格兰芬多学院的哈利.波特在一起,因此他有不在场的人证。 ——当然,那位有幸在场旁听的赫奇帕奇学生也没弄明白,斯内普教授是怎么从一根狗毛推测到布莱克教授身上的,她只知道,斯内普教授听见布莱克教授这么解释后,变得更生气了。 但总之这两个人就这么争吵起来了,斯内普教授指责布莱克教授因为之前被他捉住夜游的事情而对他打击报复,但布莱克教授对此嗤之以鼻,声称自己要是想整他,根本不需要找这么多理由。 接着,他们居然牵出了一堆诸如布莱克教授入职第一天斯内普教授就屡次试图在他的南瓜汁里下毒之类的“秘闻”,让躲在后面的这只伸长了耳朵偷听的吃瓜獾差点儿被瓜撑破了肚皮。 渐渐地,两人的口角矛盾逐渐升级——最后居然演变成了两位教授的对轰决斗。 据说当时赶到现场的麦格教授气坏了,那个偷听的赫奇帕奇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她听见麦格教授要求斯内普教授和布莱克教授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每天晚上都到她办公室里关禁闭,罚抄“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不是冲动的巨怪”这句话。 当然,虽然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布莱克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确实没有再在晚上出现过,但是他们是不是真的去麦格教授办公室关禁闭了、是不是真的罚抄了那句话,就不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能知道的了。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一周后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布莱克教授向大家宣布了一则大新闻。 “经由我本人申请、邓布利多校长批准,从下周起我将在校内开办一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你们亲爱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届时将和我一起向大家展示决斗的魅力。” 有些学生注意到,布莱克教授脸上的笑容在他讲到后半句话时变得有些狰狞。 但是等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真的踏进这个决斗俱乐部后,他们发现,说什么“训练大家自卫的本领”,其实这就是两位教授为了光明正大地对殴找的一个借口吧? 哈利看着台上打得越发难分难解、用的魔咒也越来越高深的两个人,有些瑟瑟发抖地对罗恩问道:“我们应该还没有学到这么恐怖的魔咒……吧?” “应该……应该是的……”罗恩的声音里也同样打着抖。 -------------------------------------------------- 决斗俱乐部里,两位教授的火拼似乎并没能缓解他们在课堂上的隔空对线。 魔药课上,斯内普冷不丁地出现在了哈利身后,惊得他一哆嗦:“波特先生,我说过多少次了,蝾螈血加热后未经搅拌不能与树猴蛙粘液混合,格兰芬多扣五分!” 于是小天狼星便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加倍地报复回来:“波特先生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好,格兰芬多加十分!马尔福先生,你明显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回去练习我上周教给大家的咒语,所以斯莱特林扣十分!” 在下一节魔药课上,斯内普寸步不让:“斯莱特林加二十分,因为马尔福先生完美的药剂!而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显然一个人的能力并不会随着他的名声而增长——你这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小天狼星更是不甘示弱:“马尔福先生,因为你随意在课堂上插嘴、不尊重教授,斯莱特林扣五十分!波特先生的嗓音洪亮,表现出了一位格兰芬多应有的风范,我决定为此给他加五十分!” …… 由于这两个人如同拍卖会竞价一般你争我抢的加分扣分,导致霍格沃茨计分系统严重的通货膨胀,虽说两人的行为对两个学院总分的影响几乎可以互相抵消,但这样依旧引起了其他教授的不满。 于是,几天后,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再次在礼堂门口看见了一则崭新的公告: 《有关试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院分加分规范与管理条例>的通知》。 ——笑死,原来每一条新增的校规背后,真的都有一个分外离谱的故事。 小汉格顿与大汉格顿 弗兰切斯卡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小路上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道路的两旁长满了枝叶盘虬的灌木树篱;她的头顶上是夏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样清澈、湛蓝。 离她两三步远的位置竖着一根木质的路标。七月盛夏里的阳光十分刺眼,人们只有眯起了眼睛才能勉强看清路标上两个指示箭头上刻着的文字:小汉格顿,距此1英里;大汉格顿,距此5英里。 突然,“啪”的一声爆响在她身边炸开。 弗兰切斯卡扭过头去,只见邓布利多身穿一件蓝紫色斗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抱歉让你久等了,泰恩小姐。” “没有,我也才刚到没多久,”弗兰切斯卡也笑了起来,“怎样,您在马尔福庄园的行程还顺利吗?” “顺利极了,我的姑娘。在我向卢修斯解释了那本日记本到底是什么后,他便立即决定向我们投诚了。”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起来,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接着道,“当然,我也按照你的建议向纳西莎简单地提了一下伏地魔复活后德拉科可能的境遇,她果然为我之后的说服工作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卢修斯明白,伏地魔交给他保管的魂器被毁了,万一伏地魔真的复活后马尔福家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弗兰切斯卡边走边继续和邓布利多闲聊着,“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哦对了,”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补充道,“还有那个你在信里一直嘱咐着的家养小精灵,那个叫作多比的。” “卢修斯同意放他自由了,我为他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安排了一份工作,他现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谈笑,一边往前走着。他们顺着脚下的小路向左一拐,再顺着山坡陡直而下,眼前便是一个坐落在两座陡峭山坡之间的小村庄——弗兰切斯卡知道,这里就是小汉格顿了。 而在小汉格顿谷地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座非常气派的大宅子,周围是大片绿茵茵的草地。 “那里就是里德尔宅了,”弗兰切斯卡指着那座大宅子对邓布利多说道,“里德尔一家去世后,这里陆续又搬来了两家人,但他们都没有住很长时间。” “这里的上一任主人已经移民到美国去了,因为这儿的地皮一直没卖出去,所以宅子一直空着;前些日子我以想要一个度假别墅的理由让爸爸把它买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向爸爸要礼物,所以他立刻就答应了。” “我在与里德尔的日记本周旋套话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憎恨自己的父亲,也想报复外祖父一家,所以我怀疑他很可能也会在这两个地方制造魂器。好在大小汉格顿离得并不远,我们可以一起查看。” “上一任房主既不住在这里,也不把宅子派什么用场,只是继续雇佣了这里的老园丁弗兰克.布莱斯为他守着屋子,”一边说着,弗兰切斯卡一边引着邓布利多往里德尔宅边上的一所小木屋走去,“他已经无家可归了,所以爸爸买下这间宅子后,我们也继续雇佣了他。” “弗兰克是个二战老兵,他的腿因为战争时没有及时救治而有些瘸了,”她边走边继续介绍,“我之前翻阅了麻瓜的旧报纸,几十年前里德尔一家一夜之间全都神秘死亡了,警察始终没找到凶手。小汉格顿的人们都怀疑是弗兰克干的,因此多年来都对他十分鄙弃,只有弗兰克始终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根据当时报纸的报道,”弗兰切斯卡停顿了一下,回忆着自己当时看到的内容,“法医出具的报告里显示,里德尔一家三口的尸体上没有检出任何内伤或者外伤,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惊恐的表情——这和书里记载的被阿瓦达索命后的尸首非常相似,我怀疑凶手就是伏地魔本人,他在杀人后制作了新的魂器。” 距离弗兰切斯卡前世阅读原著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所以虽然她还依稀记得伏地魔确实在一个老宅子里藏了复活石魂器,而且邓布利多为此还差点丢了性命,但当她前段时间搜集资料的时候却实在被迷惑住了: 里德尔宅和冈特宅一个在小汉格顿,一个在大汉格顿,距离十分接近,都是荒废的老宅子,都是伏地魔祖上的老屋,也都莫名其妙地死过人…… 她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到底伏地魔把魂器藏在哪里了,所以当弗兰切斯卡暑假里收到邓布利多询问她打算如何处理日记本残骸的信件时,顺便随回信一起附上了自己对新魂器的怀疑,同时约他出来把两个宅子都检查一遍。 于是现在,他们俩一起站在了位于里德尔老宅侧面的、园丁与守门人弗兰克的小木屋前面。 邓布利多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接着他伸出手,在面前这座破败的小木屋的门上敲了敲:“您好,请问布莱斯先生在吗?”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开了门。 他看起来年纪相当大了,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身形有些佝偻,但却努力地站得尽量笔直;尽管他的脸上布满了饱经风霜的褶皱,可他的眼神依旧相当锐利。 弗兰克.布莱斯警惕地打量着邓布利多,但当他看到邓布利多身后正冲着他微笑招手的弗兰切斯卡时,他的面色顿时和缓了下来。 “中午好,布莱斯先生,这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今天要和他一起来宅子里逛一逛。”弗兰切斯卡笑得格外灿烂,向弗兰克打招呼道。 “中午好,泰恩小姐,”弗兰克点了点头,转过身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一串锈迹斑斑的旧钥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您的父亲已经告知过我这件事儿了,跟我来吧。” 他们顺着木屋与老宅之间的小路走着,弗兰切斯卡看着周围平整的草坪不禁有些感叹:“布莱斯先生,您为了维护这些花圃和草坪,一定废了不少心血吧?” 弗兰克的脚步顿了顿,他的脸上露出了她们见面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亲爱的小姐,而且这也是我的爱好——我也就剩下这么一个爱好了。” 因为腿伤的缘故,弗兰克的脚步并不快,但是邓布利多和弗兰切斯卡只是耐心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着。 终于,他在一扇几乎完全被爬山虎遮住的门边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旧钥匙,插进锁孔,无声地打开了门。 “就送你们到这儿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等你们离开了我再来锁门。”弗兰克用他沙哑的嗓音说道,他再次冲着两人点了点头,便拄着拐杖,拖着他那条坏腿一路返回自己的小木屋去了。 弗兰切斯卡和邓布利多一起目送着弗兰克离开,接着扭头走进了里德尔老宅中。 这座老宅子的采光并不好,四周的墙壁被涂成了深色,房子里只有前门两边的两扇大直棂窗多少透进了一点儿光线来,显得整座宅子阴沉沉的,哪怕是在盛夏里都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弗兰切斯卡一进门就感觉有一股淡淡的腐烂味儿扑鼻而来,走廊和石阶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随着有人走进而被扬到了空气中,弄得人鼻子痒痒的;他们踩在有些发潮的木制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嘎吱声。 他们顺着宅子里的旋转石阶,从第一层起仔细地检查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每一个老旧的画框或镜子的背后和空洞的壁炉里,甚至是那些剥落的墙皮后面——但除了一些老旧的杂物外,什么也没找到。 “一所典型的,常年废弃的老式麻瓜住宅,”邓布利多最后环视了里德尔宅一圈,下了结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魔法的痕迹——这倒也并不意外。按照伏地魔的性子,他肯定也更愿意将自己的魂器放在有着古老传承的冈特祖地。” 于是两人离开了里德尔宅,原路返回到弗兰克的小木屋前。 弗兰切斯卡再一次敲响了木屋的房门:“布莱斯先生,我们要走啦!” 见弗兰克开门,她突然伸手从怀里的背包中取出了两瓶杜松子酒递了上去:“对了,我听爸爸说您闲时喜欢小酌两杯,所以顺便给您带了两瓶好酒,作为感谢您这些年辛勤劳作的礼物,请您一定要尝尝哦。” 老弗兰克看着弗兰切斯卡,嘴唇颤抖着。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双手接过了酒瓶子,默默目送两人远去,然后转过身,悄悄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把两瓶酒珍而重之地摆在了屋里的架子上。 “那两瓶酒不一般吧,切茜?”等他们已经看不到弗兰克的小木屋时,邓布利多才戏谑地对弗兰切斯卡问道。 “嘘!麻烦您帮我一起保密哦,”弗兰切斯卡也笑了起来,“我从斯内普教授那里要了一些恢复魔药混了进去,喝了以后能缓解他腿上的旧伤。当然,它是慢慢起效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邓布利多大笑起来,他镜片后的一双蓝眼睛眯成了两条小缝:“我当然会为你保密的,切茜。” “不过我们现在可得动作快点儿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阳,“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到冈特老宅去。要是我们动作足够麻利的的话,或许忙活完以后还能按时赶上今天的晚饭呢。” 说着,邓布利多便把手搭在了弗兰切斯卡的肩膀上:“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又是“啪”的一声爆响,小路上再一次变得空无一人了。 消灭魂器:复活石 “我想我还是有些不适应随从显形的感觉,”弗兰切斯卡苦笑着用掌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感觉我现在头晕脑胀的。” “随从显形带来的眩晕感确实会比较强烈,”邓布利多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地等弗兰切斯卡缓过劲儿来,“没关系的,等你以后学了幻影移形后自己施咒就会好很多了。” 此时两人已经通过幻影移形抵达了大汉格顿。尽管这种魔法能极大地减少通勤时间,但它带来的后遗症实在是够人喝一壶的了——要不是担心会被麻瓜们看见不好收场,弗兰切斯卡恨不得干脆骑扫帚过来算了。 现在他们正站在一片矮树林旁的土路上,头顶上的古树投下了凉飕飕的、黑暗而浓密的阴影,不远处盘根错节的树丛中掩藏着一座老旧的房子。 房子的周围似乎被设下了反幻影移形咒,所以他们只能落在了宅子的外围。弗兰切斯卡一边扶着身旁的树干等着大脑的眩晕缓解过来,一边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宅子来: 这座宅子明显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它的墙上布满了绿色的苔藓,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了,露出了里面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这些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了紧闭着的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上面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我十分怀疑,冈特家族的老宅子采光会比里德尔宅还要差,”弗兰切斯卡皱着眉头对邓布利多说道,“这些树木长在房子的周围,挡住了所有的阳光,要是长期住在里面不觉得瘆得慌吗?” “well,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冈特家族的历代族长们觉得这样的环境比较适合蛇类生存?”邓布利多耸了耸肩,扭头问她:“你好些了吗?” 见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他便笑道:“那我们走吧。” 与里德尔宅不同的是,冈特宅作为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千年魔法世家的祖宅,还没等他们走近就能感受到这里强烈的魔力波动。 “唔,十分有效的防御魔法。”邓布利多左右看了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接着,弗兰切斯卡便眼看着邓布利多一边感慨着这里的防御魔法布置得多么精密完善,一边三下五除二便把他们全都解决了。 推开那扇铭刻着繁复蛇纹的大门走进宅子里,弗兰切斯卡惊奇地发现,即使已经废弃了数十年,这里面的清洁魔法似乎也还在正常运转着。尽管宅子的外观十分埋汰,但是内部的家具、装饰和摆设都看起来整洁干净,连空气都没有一点儿尘封的腐朽味儿。 可还没等她仔细观察观察老屋里的布置,耳边就炸开了一阵吵闹的尖叫声: “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啊!两个私闯民宅的强盗,下流肮脏的小泥巴种和令人作呕的垃圾!” “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难道当我们冈特家族无人了吗?” “我想几位需要知道的是,冈特家族确实已经绝后了。”邓布利多淡定地对墙上的画像们说道。 接着他魔杖一挥,这群吵嚷着的画像们终于在静音咒的作用下安静了下来。 “这面墙上悬挂着的,应该就是冈特家族历代族长们的画像了,”邓布利多向弗兰切斯卡介绍道。见她把目光停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副画像上,他便继续解释道,“这位应该就是马沃罗·冈特,冈特家族的最后一任族长。” “马沃罗?”弗兰切斯卡闻言挑了挑眉毛,“伏地魔的外祖父?” “没错,就是他。” 画像上的老人有一双亮晶晶的褐色眼睛、一头又短又硬的头发和一张皱巴巴的面孔。他的身材怪模怪样的,长得有些不成比例:肩膀太宽,手臂过长,加上或许是刚刚被邓布利多的“绝后”言论气到了,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紫红色,看上去活像是一只凶猛的老猴子。 再看看其他画像,上面的人们模样大多看起来有些不太协调。 据说冈特家族历代习惯近亲通婚,因此多少有些遗传上的畸形——不过这已经是老牌纯血家族们的通病了,只不过他们这些毛病有的表现在了身体上,有的表现在了精神上罢了。 可尽管观察面前姿态各异的画像们脸上如出一辙的憋屈神色十分有趣,但弗兰切斯卡和邓布利多依旧没有忘掉他们今天的主线任务。 不过,这一次的魂器并没有让他们搜索太长时间。 当弗兰切斯卡顺着门厅后的过道走到尽头,伸手打开了通往内室的大门后,便见到一枚黑色的宝石戒指垫着一块黑天鹅绒布,被放置在了房间中央的展示柜上。 按照弗兰切斯卡的审美看来,这枚戒指其实并不多么好看:过于硕大的黑色宝石被镶嵌在一个细细的金质指环上,显得粗笨而不和谐,周围若隐若现的黑雾更是让整个戒指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她身后的邓布利多好像并不这么觉得。 只听她身后的邓布利多正用一种缥缈的声音呢喃着:“啊,多么美丽的造物……环绕着的、佩弗利尔的铭文……没错,就是它,圣器……复活……” 弗兰切斯卡猛地回过头,震惊地发现邓布利多的脸上居然浮现着一副磕了药一般的迷幻表情。只见他一边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一边伸出手探向了戒指的方向;对面的戒指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渴望,附着在上面的黑雾逐渐翻涌,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Blocked Barrier(阻塞屏障)!”她赶忙挥动魔杖,然后迅速地把通往内室的大门关上。 邓布利多“砰”的一声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上,他揉了揉额头,逐渐清醒了过来:“哦天啊,谢谢你,切茜,我差点儿就要中招了,我看见了我的……” 他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弗兰切斯卡大概能猜到他在复活石的环境中看到了什么,知道邓布利多不想多聊,于是她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我们的猜测没错,伏地魔果然把冈特家的复活石戒指制作成了魂器。” “没错,”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而且他聪明地利用了复活石蛊惑人心的力量引诱人们戴上它,然后又在戒指上施下了相当歹毒的诅咒,以此来保护他寄居在上面的那片灵魂。” “诅咒?就是那片黑雾吗?” “是的,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想要毁灭魂器的人只要一接触到戒指,上面的黑雾就会携带着诅咒吞噬来人的生命——相当狠辣,而且根本无法防御。” “无法防御?”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既然诅咒只附着在戒指上,那我们只要不触碰它不就好了?” “没有这么简单的,切茜。”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只要看到了它,甚至只是接近了一定范围之内就会被它蛊惑着去戴上它。而且这种力量会随着距离的接近而越来越强,像是刚刚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哪怕是在这里我都能感受到它的诱惑,要是接近了……我真的对自己没有自信。”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几乎是无解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遗憾……” “所以复活石的诱惑到底是什么?”弗兰切斯卡皱紧了眉头,“只是让死者复活吗?要是只是这样的话,不如让我去吧?” “你?”邓布利多的眉毛高高挑起。 “对呀,我。”弗兰切斯卡点点头,一脸无辜地与邓布利多对视。 “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的话,只有心里有想要复活的人才会被复活石诱惑吧?但是我不一样,至少在刚刚我就始终没被蛊惑,”她两手一摊,“我从小生活幸福,亲友安在,我还有谁能复活?” -------------------------------------------------- 弗兰切斯卡戴着厚厚的龙皮手套,握着邓布利多特意从学校带来的格兰芬多宝剑,小心翼翼地往复活石的方向走去;邓布利多正手握着魔杖远远站在门外紧紧盯着她,时刻准备着一有不对就把她拉回来。 与远在门外就会受到影响的邓布利多不同,弗兰切斯卡直到距离戒指只有两步远的距离时,才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儿幻境。 只见那团雾气不断升腾,或许是因为真的拿不准她到底想要复活谁,最终它居然凝成了弗兰切斯卡前世的模样。 “我看到了你的心,泰恩小姐……或者说,马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嘶嘶地响起,“孤独的内心……没有归属感的旅人……你想要得到真正的‘复活’吗?回归到真正属于你的世界去……” 但是弗兰切斯卡不仅不想‘复活’,她甚至还有点想笑。 且不说读过原著的她知道复活石压根不可能真正让亡者复活,就算真的可以,她也不愿意啊——现在的她有亲人有朋友,生活精彩愉快,还穿回去做孤家寡人干什么? 于是现在弗兰切斯卡甚至有心思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张阔别了多年、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来,直到她听见邓布利多担忧的喊声:“切茜,你还好吗?” 哦,差点儿忘了,邓布利多是看不见她的幻境的,在他眼里她就是面对着那团升腾的黑雾愣住了——这和之前邓布利多自己中招时的表现一模一样。 “我没事,校长。”弗兰切斯卡连忙应道。 她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尽快毁掉魂器好了,以防夜长梦多。只见她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长剑突然刺出—— 只听金属声“当”的一响,被刺中的戒指剧烈地颤动起来,强烈的抖动顺着剑尖向上传递,让弗兰切斯卡几乎握不住手上的长剑;一声长长的尖叫在她的耳畔响起,接着戒指中央的那块黑色的宝石裂开了,一缕轻烟从里面冒了出来,盘旋几圈后随着戒指周围的黑雾一起消散了。 长剑当啷一声从弗兰切斯卡手中掉在了地上,她抬起自己颤抖的双手,才发现虎口已经因为之前的过度用力而有些震裂出血了。 邓布利多从门外走上了前来。 他轻轻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绕到后面,用一种半环抱的姿势拍了怕弗兰切斯卡的后背:“辛苦你了,勇敢的姑娘,你是个真正的格兰芬多。” 两封信与两则新闻 距离销毁复活石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些日子里弗兰切斯卡每天都过得很悠闲。 此时的她正坐在窗前仔细阅读着手中的《预言家日报》。 报纸摊开的那一页最上方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里面正是站在金字塔前的韦斯莱一家:有些矮胖的韦斯莱太太、高大但已经秃顶了的韦斯莱先生以及他们的六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照片里的每一个人都笑得一脸灿烂,此时正使劲儿冲着照片外的人挥手。 照片的下方是一则简短的新闻: 《魔法部职员赢得大奖》 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办公室主任亚瑟.韦斯莱赢得了一年一度的《预言家日报》大奖“金加隆奖”。兴高采烈的韦斯莱先生告诉《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我们准备用这笔钱到埃及去过暑假,我们的大儿子比尔在那里的古灵阁巫师银行当解咒员。” 据悉,韦斯莱一家将在埃及待一个月,于霍格沃茨新学年开学时返回,韦斯莱家的五个孩子目前正在该校就读。 (1993年7月31日) 除了这张报纸外,弗兰切斯卡的桌上还摆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包裹上各自别着一封信。两个包裹分别来自霍格沃茨和韦斯莱家,全都是刚刚才送到的——学校的猫头鹰已经离开了,而韦斯莱家的老埃罗尔却因为脱力,暂时借住在汤姆的笼子里歇息。 她在猫头鹰食槽里填满了粮食,轻抚着埃罗尔的背脊:“可怜的老埃罗尔,从埃及一路飞过来应该累坏了吧?” 埃罗尔轻轻扭身啄了啄她的手指表示感谢,接着便低头吃了起来。 弗兰切斯卡看着桌上的两个包裹犹豫了一会儿,首先拿过了韦斯莱家的包裹和信。她打开信封,发现来信人正是弗雷德和乔治。 “亲爱的切茜: 你应该已经在报纸上看到了吧?爸爸抽中了《预言家日报》的大奖,这可是整整七百加隆呢!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埃及旅游,顺便看看在那里工作的比尔——你应该还没见过比尔吧?不过没关系,照片上你唯一不认识的那个就是比尔。 埃及真的很有趣,比尔带我们逛了好几个金字塔,古埃及的巫师们在上面施了各种各样的咒语; 妈妈不让我们到最后一座金字塔里去,但是我们俩让比尔偷偷带我们去了。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厉害的诅咒已经被清理光了,就是角落里有许多曾经试图强行闯入金字塔的麻瓜们留下的骨架子罢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的大脑袋珀西当上男学生会主席了。 通知是在我们抵达埃及后没几天送到的,从那以后珀西天天佩戴着他的徽章,不停地强调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我们俩实在受不了,所以在比尔带我们参观某座金字塔的时候,悄悄把珀西关在了里面的一间密室里。我们俩原本以为至少能清净半天,但是没过一会儿比尔就把他救出来了。 比尔和珀西还向妈妈告了状,为此我们俩狠狠地挨了一顿好打——当然,作为报复,我们偷偷往他们俩晚餐的汤里放了一只甲虫。 当然,作为你最忠实的朋友,韦斯莱兄弟时刻铭记着要与你分享他们的快乐,所以随信附上了我们的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你最亲爱的,F&G . Weasley ” 弗兰切斯卡看着信,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她拆开了旁边的包裹,发现里面是一个小金字塔模型、一叠手稿一样的陈旧草纸卷以及一张便条: “切茜,这个小金字塔是我们买的纪念品,它上面铭刻的符文模仿了真正的大金字塔上的伤害反弹咒,所以也能反弹很小的伤害。比尔说这只是花架子,是当地巫师用来骗游客的,因为它能承受的力量太小了,只是鸡肋而已——但我们却觉得它十分有趣。” 看到这里,她伸手拿起了包裹里的小金字塔。 塔身金灿灿的,仿佛被黄金包裹;塔底铭刻的符文透着一股玄秘的气息,弗兰切斯卡觉得这和古代如尼文课上学到的符咒有着不少共通之处,决定以后有空了好好研究一番。 不过现在,她打算先把双胞胎的便条读完。 “另一个礼物是一份有关血液魔咒的古埃及手稿,这是比尔在工作期间不知道从哪里收集到的,他不太感兴趣,所以扔在了杂物堆里。但是我们记得你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向他讨了过来。 虽然埃及很好玩,但我们真的很想你,已经等不及想和你见面了。” 便条的落款同样是一个花体的“F&G . Weasley”。 “这两个家伙,观察倒是挺细心。”弗兰切斯卡自言自语道,一边翻阅起那份手稿来。 才刚刚看了几页,她便意识到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她在继续阅读手稿和去查看那个来自霍格沃茨的包裹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伸向了小包裹。 “以后我还有的是时间慢慢读它。”弗兰切斯卡对自己说道,“现在,先让我看看学校的信里说了些啥吧。” 于是她收拾好双胞胎送来的礼物,然后取过那个连着信封的小包裹。 如往年一样,这是一个印有霍格沃茨学校的饰章的淡黄色牛皮纸信封,但是不一样的是,在此之前学校可从来没给她寄来过什么包裹。 弗兰切斯卡首先撕开了信件外面的牛皮纸信封,里面露出了三张纸:第一张纸上照例是提醒她9月1日按时抵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第二张则是告知她下一学年需要用到哪些书——但是第三张,居然是一封级长任命书! 她赶忙拆开旁边的包裹,将它倒了过来。 只见一个以金色和红色为主要配色的徽章落到了她的掌心,徽章的正中央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格兰芬多雄狮,雄狮的胸口镶嵌着一个大大的银色字母“P”——她一年级第一次来到国王十字车站时,就曾在珀西的胸前看见过一个这样的徽章。 “太棒了!”弗兰切斯卡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将这枚徽章别在胸前,然后凑到房间里的梳妆镜前仔细地端详起自己来。 ——她这会儿似乎有些能理解珀西那种忍不住四处炫耀的心情了。 -------------------------------------------------- 在之后的日子里,弗兰切斯卡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老师们布置的各种论文,时而会收到双胞胎寄来的明信片或者小礼品,日子过的十分平静。 这天早上,小猫头鹰汤姆如往常一样带来了当日的《预言家日报》。弗兰切斯卡如常将报纸取下,不经意间扫过报纸内容时,她的眼神却突然凝住了——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居然挂着小矮星彼得的照片! 和几年前相比,彼得变化了许多。他整个人变得更加阴沉畏缩,头发完全花白,原本只是斑秃的头顶现在已经完全秃了。 她赶紧抽过报纸仔细阅读了起来: 《首例阿兹卡班的越狱囚犯》 魔法部今天证实,彼得.佩迪鲁已经从阿兹卡班监狱越狱,但是摄魂怪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因此此人成功逃脱的原因至今尚不明晰。 “我们正竭尽全力将彼得.佩迪鲁重新捉拿归案,”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在记者发布会上说,“恳请魔法界保持镇静。” 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些成员指责福吉将这场危机通报给了麻瓜首相。 “说实在的,你们也知道,我这是没有办法,”福吉恼怒地反驳道,“彼得.佩迪鲁是个亡命之徒,不管是魔法师还是麻瓜,谁碰到他都会有危险。我要求首相保证,他绝不会把彼得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任何人。说句实话——即使他透露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 弗兰切斯卡看到这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原以为自己一年级时已经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小矮星彼得,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会儿突然会再一次冒出来作妖。而且彼得逃出来的方法她大概也能猜到——估计就是像原著里的小天狼星那样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躲过摄魂怪溜出去的。 她怎么会忘了这一茬呢?小矮星彼得也是个阿尼马格斯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提前警示呢? 弗兰切斯卡有些沮丧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过多的懊恼也无济于事。于是她重新打起精神来,一边盼望着魔法部能赶紧重新捉住彼得,一边思考起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来。 但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不仅自己没能想到什么办法,此后魔法部也一直没再有过小矮星彼得的消息。《预言家日报》隔三岔五就要报道一下这件事,他们的措辞也随着魔法部的不作为而越发尖锐了起来。 弗兰切斯卡只好安慰自己,目前的状况好歹比原著这会儿要好多了——至少被全世界通缉、不得不仓皇逃命的人变成了彼得.佩迪鲁,而不是小天狼星。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霍格沃茨的新学年很快又要开学了。 微酸 弗兰切斯卡左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拎着猫头鹰笼子,从国王十字车站里那根隔开了九号和十号站台的栏柱中穿过。 九又四分之三号站台上挤满了来上学的小巫师们,猩红色的蒸汽火车头向站台上方不停地喷吐着烟雾。汤姆见到其他小巫师携带的猫头鹰们似乎十分激动,它兴奋地鸣叫着,不停地拍打着翅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突然,有人猛地一拍她的肩膀,两道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Surprise!这么久没见,切茜你有没有想我们呀!” 弗兰切斯卡回过头,只见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左一右地凑到了她身边,他们的脸上用白色的布条歪歪斜斜地缠着,从布条的间隙里隐约能看得出这两个家伙此时正挤眉弄眼地冲她做着鬼脸。 “弗雷德!乔治!”她半是好笑半是嫌弃地低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照着双胞胎的脑门一人给了一个爆栗,“没活可以不要整,别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弗雷德和乔治顺着她的动作向后仰倒,嘴里发出夸张的“哎呦”声,然后笑嘻嘻地解起各自脑袋上的布条,一边还不忘向她告状:“不是我!这是弗雷德的馊主意,他提议说要扮成木乃伊吓唬你,还特意从埃及买了专门的布带回来!” “胡扯,乔治你个混蛋,明明这是你的主意,切茜你要相信我,乔治就是在诬赖我!”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然后居然就这么嬉笑着推搡打闹了起来。还没解完的布条挂在他们的头顶,随着两人打闹的动作四处飘荡着,显得格外滑稽。 弗兰切斯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对双胞胎,发现不过是两个多月没见,他们居然窜高了不少: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自己明明比他们俩高出了小半个头,这几年虽然他们也逐渐赶上,但也不过是和她齐平而已。现在不过是两个多月不见,这两个家伙居然已经比她高出了一截。 她正感叹着呢,突然一个愤怒的女声插了进来:“弗雷德和乔治,你们两个小混蛋又在发什么疯!你们是不是又在欺负切茜了?” “妈妈,”双胞胎停了下来,委委屈屈地向来人的方向喊道,“什么叫‘又欺负切茜’,我们从来没有欺负过她好不好……” “闭嘴,我都听到了,你们商量着要吓唬她呢!我说你们俩怎么今天一直神神秘秘的,刚刚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又想要捣蛋!”莫丽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了。 可当她转向弗兰切斯卡时,她胖乎乎的圆脸上却仿佛闪着慈祥的柔光:“切茜,我亲爱的好姑娘,跟这两个家伙做朋友真是委屈你了……” 弗兰切斯卡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们关系很好的,弗雷德和乔治真的从来没有欺负过我……”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被莫丽一把拉进了怀里:“噢我的姑娘,没关系的,只要他们胆敢捉弄你,你就马上告诉我,我一定狠狠地教育他们……” 眼看着莫丽好像真的打算转身继续“教育”一下弗雷德和乔治,弗兰切斯卡赶忙转移话题:“对了,罗恩他们呢?” “噢,罗恩跟哈利他们在一块呢,小天狼星正带着他们。”韦斯莱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回过头左右张望着,“噢,在那儿呢。小天狼星,我们在这儿呢,快带孩子们过来!” 小天狼星闻言,带着两个男孩子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你们在这儿啊,”他愉快地冲着大家打招呼,“刚好,我和亚瑟可以一块儿送你们上火车。” “送我们上火车?”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小天狼星的面色突然沉了下来。 “我恐怕不能接着当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他叹了口气道,“彼得从阿兹卡班越狱已经快一个月了,魔法部这群酒囊饭袋居然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最好的追捕时机都错过了,我们还能指望这群垃圾些什么?” 说着,他狠狠地踢了一脚站台上的围栏,铁架子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所以我决定亲自去追捕他,等送哈利上了火车我就走。”他皱了皱鼻子,突然笑了一下,“不过你们放心,我找了一位水平绝对不输于我的人接替我的岗位,保证绝对称职,你们放心好了。” 那估计就是卢平了,弗兰切斯卡默默地盘算着。 谈话间,小天狼星已经帮着哈利和罗恩把他们的行李箱抬上了火车。正当他将手伸向弗兰切斯卡的方向时,刚刚趁着莫丽不注意时溜走的弗雷德和乔治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没事没事,不用麻烦你了。”乔治一屁股把小天狼星挤开,接着他的手一伸,迅速从弗兰切斯卡手中把她的猫头鹰笼子捞了过去。 弗雷德则绕到了她的另一边,一边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一边对着有些愣住了的小天狼星满脸假笑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没错,切茜的行李有我们来就好了,你快去忙别的吧!” 接着,还没等弗兰切斯卡反应过来,双胞胎便一左一右地拉着她往火车上挤去,于是她只好回过头向小天狼星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然后他转过身去,边走边笑叹道:“年轻的男孩子们啊……” -------------------------------------------------- “弗雷德,乔治,”已经被双胞胎拉进火车里一个空隔间的弗兰切斯卡瞪着面前缩头缩脑的两个大男孩,她的声音里少见地带着怒气,“小天狼星明明是好意想帮忙的,你们刚刚的行为真的很不礼貌。” “可是……可是……”或许是知道自己理亏,双胞胎的声音越来越小。 弗兰切斯卡一个眼刀扫了过去:“可是什么?说!” “就是我们不喜欢嘛!”弗雷德的两颊鼓了鼓,他抬头偷偷瞄了弗兰切斯卡一眼,接着仿佛是找到了底气一般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们知道你一直对小天狼星很痴迷,觉得他很帅什么的……我们不喜欢这样,我们才是你……”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最好的朋友。” “你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弗兰切斯卡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不过这关小天狼星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痴迷了?” “二年级的时候……”乔治在一边酸溜溜地补充道,“那会儿小天狼星被平反,当时你盯着报纸上他的那张照片一直看一直看……你那会儿还夸他长得好看呢。” 弗兰切斯卡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有这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还记得这么清楚……估计我那时候就是随口一夸吧?而且小天狼星确实长得不错嘛。” 眼见着双胞胎周身散发出的怨气越来越重,她赶忙补充道:“不过你们也很帅啊,小天狼星和我差着一个辈分呢,再怎么着我也不会痴迷他呀!” 不过弗雷德和乔治压根儿没在意她后面说的话,他们俩这会儿已经欢呼开了:“你夸我们帅!噢,切茜也觉得我们很帅!” 见他们俩这么开心,弗兰切斯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顺嘴调侃道:“怎么,你们俩这么在意我喜欢谁做什么,难不成是吃醋了?”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双胞胎应该会耍宝打趣着把话接下来,却没想到两人的动作一僵,接着弗雷德有些突兀地岔开了话题:“对了,切茜,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告诉你珀西偷偷摸摸地写了很多信吗?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突然跳跃话题,但弗兰切斯卡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噢?我猜不到,所以是什么原因?” “因为珀西恋爱了,和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弗雷德咧嘴笑了起来,“他每天偷偷摸摸的,就是为了给她写信。想不到吧,居然有人愿意和大脑袋珀西谈恋爱!” “你知道为什么刚刚你没见着珀西吗?”一聊到哥哥的八卦,乔治也来了精神,“因为他正和我们三个怄气呢,我们偷偷把罗恩的茶杯挪到了桌沿上,笨手笨脚的小罗尼果然打翻了茶杯,结果茶水溅到他的佩内洛的照片上了——珀西生了一早上的气,一到车站就先上火车去了。” “不过现在他和他的佩内洛已经是学生会主席了,这是珀西一直向我们强调的,”一旁的弗雷德做了个鬼脸,“但要我们说,那些愿意当级长和学生会主席的家伙全都是傻瓜蛋……” 但是弗雷德的话没能说完。 他呆愣愣地看着弗兰切斯卡从巫师袍的内袋里取出了一枚金红色的徽章别在了自己胸前。 “你刚刚说什么?级长和学生会主席都是什么?”弗兰切斯卡的眉毛高高挑起,她挺了挺胸,让那枚徽章更加显眼,“我刚刚没听清,你把话再说一遍?” “啊没什么!”双胞胎的脸皮似乎特别厚,他们见状迅速改口道,“级长和主席之中当然也有十分杰出的人,比如你……” 见他们俩忙急忙慌地努力解释的模样,弗兰切斯卡绷不住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我是逗你们玩的。不过这会儿火车也快要开动了,我得在发车之前去级长车厢集合呢。” “啊?”双胞胎愣住了,“那你待会儿还回来吗?” “当然,”弗兰切斯卡点了点头,“我只是去集合一下,顺便看看其他级长们都是谁,然后要按照学生会主席分排的时间在列车走廊值班巡视。不过等我的值班时间结束后我就能回来了。” “那你可要尽快哦,我们俩帮你占着座。”双胞胎殷切地盯着她,“一结束就要来找我们,一定要记得噢!” 微苦 级长车厢位于霍格沃茨特快的最前面。这里的空间明显比后头宽敞了许多,几乎有三四个普通车厢打通了以后那么大,车窗两侧悬挂着四个学院的徽章。 与其他普通车厢不同的是,这里的座椅并非相对排列,而是围绕着一个大圆桌摆放着。 弗兰切斯卡走进车厢,发现此时绝大多数的级长们已经到了。珀西正和他的女朋友,拉文克劳的学生会主席佩内洛坐在一块儿小声交谈些什么;赫奇帕奇今年的男级长果然是塞德里克,见弗兰切斯卡走进来,他便冲着她礼貌地笑了笑。 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切茜,我就知道今年的女级长会是你!”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李.乔丹正欢快地冲着她挥手:“快来,这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弗兰切斯卡走到李.乔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两人随意地聊起了暑假里的趣事。 渐渐的,所有级长们都到齐了。只见珀西挺直了腰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各位新、老级长大家上午好,我是格兰芬多的珀西.韦斯莱,今年将由我和我身旁这位来自拉文克劳的佩内洛.克里瓦特同学接任学生会主席一职,接下来我想向大家强调几点……” 就像是大多数领导们的发言那样,珀西的大点套着小点,小点讲完了还有分点,冗长而枯燥。 “梅林的三角裤啊,我知道珀西啰嗦,但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讲那么多无聊的废话!”李.乔丹这么向弗兰切斯卡抱怨着。 现在其实距离珀西演讲结束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但直到现在李.乔丹还没从珀西的絮叨中挣扎出来。 格兰芬多学院被排在第一班巡查,因此这会儿两人正在列车走廊上巡视着。 弗兰切斯卡刚刚把两个在走廊里追逐跑跳的新生赶回了他们自己的车厢,又为另一个小姑娘指了食品车售货女巫所在的位置,闻言她无奈地撇了撇嘴:“拜托,这已经是你认识珀西的第五年了,我以为你在走进车厢看见首座上是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李.乔丹见状也学着她的模样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回答道:“我没你那么好的耐性嘛,受不了他的叨叨;就像对刚刚走廊里那两个小皮猴子的时候也是,要不是你,我真的已经打算掏魔杖了……” -------------------------------------------------- 值班巡视的时间结束后,两人刚与拉文克劳的级长交完班,李.乔丹便一溜烟地跑没影儿了。 见状,弗兰切斯卡只好耸了耸肩,咽下了原本打算邀请李.乔丹到他们三人的包厢坐一会儿的话语,独自一人回到了双胞胎为她留座了的那节车厢。 她一开门,便见原本正凑在一起摆弄着一个本子的双胞胎惊喜地抬起头来。 “切茜,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乔治故意拉长了尾音,双胞胎一起眨着漂亮的蓝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少装蒜,给我正常点儿说话。”弗兰切斯卡忍不住笑出了声,“珀西在排班的时候恰好把格兰芬多的级长排在了第一班巡逻,所以时间长了点儿。” “哈,珀西,他一定很享受这种指挥的权力感吧?”弗雷德悄悄翻了个白眼,“前段时间我们在他的随身背包里找到一本书,你猜它叫什么名字?” “《级长如何获得权力》!”乔治摆出了一副夸张的表情,接过了弗雷德的话头,“我们看了一眼,觉得超级无聊,但那本书都快要被他翻烂了,这家伙一整个暑假只要一有空就在研究这个。” 好吧,这确实像是珀西会看的书……不过弗兰切斯卡其实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于是她眼珠一转,目光落在了被双胞胎放在了一边的黑皮本子上。 “我一进门就看见你们俩在摆弄那个本子,这是什么东西?”她皱了皱眉头,“这玩意儿长得实在是……” “很眼熟,对不对?”弗雷德兴奋地取过本子,一把塞进了她手里。 “韦斯莱兄弟的新发明,是不是感觉看起来非常熟悉?”乔治在一旁笑容狡黠地向她介绍着,“灵感来源于活点地图和里德尔学长的日记本,目前产品还在研发当中,功能还不是很稳定。” “其实我们上学期就有这个想法了,制作一个会自动回复的日记本,但是一直没能实现,”弗雷德补充道,“不过前段时间我们想起来,当活点地图的开启口令出错时,它会自动出现一些嘲讽人的话……于是我们请教了小天狼星,他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的技术支持。” “想想吧,当我们制作出一个能自动回复并嘲讽的日记本或者羊皮纸,然后伪造成作业的样子——” “只要老师们写上了错误的‘口令’,比如说除了‘O’以外的其他评分——” “那就会收获一顿自动的嘲讽!”说着,双胞胎嘿嘿嘿地坏笑起来。 接着,两人开始争先恐后地介绍起自己的研究思路来。 正当他们三个聊得起劲的时候,乔治突然抬头看了看窗外:“你们有没有感觉……火车越开越慢了?” 他们抬头向窗外望去:外面是一片浓密粘稠的灰黑色,车窗上除了豆大的、拍打在玻璃上的雨珠外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倒映出了三人疑惑的面孔。 “已经到学校了吗?”弗雷德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怎么会这么快?” 弗兰切斯卡同样有些疑惑,她站起身去查看走廊里的情况。走廊边上几乎每个车厢都有人探出头来张望,几个低年级的孩子甚至跑了出来,正疑惑地叫嚷着什么。 她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正当弗兰切斯卡打算催促这些在走廊上乱跑的小巫师们赶紧返回车厢时,火车突然猛地一震,接着完全停了下来。 远处传来了砰砰啪啪的声音,或许是有些车厢里的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有些人一时没稳住身子摔倒或撞在了一起,发出“哎呦”的痛呼。然后,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所有人都被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黑暗加剧了人们的恐慌,几个低年级的小巫师顿时尖叫了起来。 “荧光闪烁!”弗兰切斯卡赶紧从车厢里出来,试图安抚这些惊慌的孩子,“不要慌乱,更不要推挤踩踏,所有人保持安静,走廊里摔倒的人扶着走廊的墙壁站起来,然后慢慢退回车厢!” 与此同时,不远处也传来了其他学院级长们维持秩序的声音。惊慌的人们逐渐冷静了下来,高年级的学生们自觉使用荧光咒为新生们照明,一切似乎在慢慢变得有序起来。 正当弗兰切斯卡长舒一口气时,又一声尖叫在车厢里响起。 “那儿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个新生惊恐地从车厢里跑了出来,“一个模糊不清的黑色轮廓,它有一双腐烂的手!” 好不容易恢复冷静的新生们又一次尖叫了起来,更多看到了“恐怖黑影”的小巫师从车厢里冲了出来,场面再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但是这一次,已经不需要弗兰切斯卡来维持秩序了。 因为很快,这群“恐怖黑影”居然打开了列车的车门,缓缓地飘上了车来。 这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斗篷下面,一只灰黄、瘦削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上面挂满了暗色的血痂和烂肉。它们仿佛感受到了车厢上人们的注视,便慢慢停了下来。 接着,为首的那只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所有人顿时一片寂静,弗兰切斯卡感觉到一阵寒意掠过全身,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她的胸膛,仿佛连呼吸都要被冻在了那里——接着,一股阴冷的绝望袭上心头。 摄魂怪!居然——或者说果然是摄魂怪。 弗兰切斯卡一面努力保持着理智,一面拼命思考着: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小天狼星已经出狱了,摄魂怪还是被派到了学校?——是了,魔法部肯定是觉得小矮星彼得出逃后也打算来霍格沃茨找哈利复仇,结果派来的摄魂怪就如原著里那样再一次违规截停并登上了列车…… 摄魂怪越来越近了,已经有几个新生快要支撑不住了——卢平呢?卢平不是在车上吗?他现在在哪里? 弗兰切斯卡拼命地思考着——卢平迟迟没有出现,她必须想办法自救,同时也得履行自己身为级长保护低年级学弟学妹的义务……她记得自己曾看到过守护神咒的咒语……是什么来着…… “Ex-expec-too Pa-pa-pa-tronum,”她努力抵制着不断侵袭着理智的绝望与恐惧,颤抖着念出记忆里的咒语。 魔杖没有任何反应。 强烈的痛悔充满了她的大脑: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一年有可能遇到摄魂怪,自己却自以为是的认为解救了小天狼星就能度过这一劫?为什么自己当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却没能练熟守护神咒? “切茜,切茜你还好吗?” 一个颤抖的声音将沉溺于痛苦的弗兰切斯卡惊醒,她回过头,看见弗雷德和乔治居然也从车厢里出来了,此时两人正挣扎着往她的方向走去。 “你们两个快回去!”弗兰切斯卡见状顿时从摄魂怪的影响中挣脱了出来,她振作了起来,努力回忆起她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每一段快乐时光,“Expecto Pa-patronum……” 一簇银白色的光团从她的魔杖顶端升起,扑向了摄魂怪的方向。 尽管光团淡薄的像烟雾一般,但摄魂怪明显被逼退了一步。弗兰切斯卡见状大受鼓舞,她一边继续努力输出魔力,一边对那些瘫软的低年级学生怒吼道:“所有人握紧魔杖,退后,退到我后面去!” 小巫师们互相搀扶着,趁着弗兰切斯卡争取到的空隙急忙后退。但是似乎是被她的反抗行为激怒了,摄魂怪们再一次涌了上来——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之前漫无目的的游逛,它们直直地向弗兰切斯卡飘去。 “切茜!切茜!”她听见身后双胞胎的大喊。接着,他们俩——以及其他一些见魔咒起效的高年级学生也开始模仿起刚刚她念过的咒语来。 但是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成功召唤出守护神。 其中一只摄魂怪再一次停在了弗兰切斯卡那不成形的守护神撑起的屏障前,伸出一只细长的、死人般的手——守护神的屏障开始强烈地震荡起来。 “想想开心的事!”弗兰切斯卡用力地眨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以尽力保持清醒。她强迫自己不断回忆穿越后的一点一滴:泰恩夫妇温柔慈爱的陪伴、学校里快乐的学习生活、毁灭魂器时的兴奋——以及最重要的,与双胞胎一起捣蛋的快乐时光…… 但是没用……没用……她已经要脱力了…… 弗兰切斯卡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她的手几乎握不住魔杖,耳边双胞胎担忧的叫声似乎变得越来越远。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后,因为她是这里唯一一个能使出守护神咒的人,一旦她退了,身后那些低年级的孩子们又该如何抵挡摄魂怪的肆虐? “Ex-expec-to Pa-pa-patronum……”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眼前的那团守护神的光芒也已经越来越微弱……她真的撑不住了……她看见那只摄魂怪越来越近,甚至近到足以让她闻到那股腐肉的臭气…… 突然,一道炫目的银光照亮了车厢,一个强有力的光团撞向了摄魂怪的方向,寒冷逐渐褪去,一个衣着破旧的中年人从列车末尾的车厢里冲了出来。 是卢平,他终于赶到了! 弗兰切斯卡顿时放下心来,她松了一口气,却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有人在耳边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她想要回应,但却无力地陷入了昏迷。 微涩 深夜,格兰芬多塔楼,男生宿舍。 弗雷德听着室友李.乔丹熟睡时响亮的呼噜声,心中格外烦躁。他翻了个身,目光不期然撞上了自己同样依旧清醒着的双胞胎兄弟乔治。 “你也还没有睡着啊?”他费劲地牵了牵嘴角,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说呢?”乔治翻了个白眼,“不想笑就不要笑,你现在这副勉强的样子真的好丑。” 弗雷德望着自己的兄弟,张了张嘴,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就这样,两人对望着,沉默着。寝室里只剩下李.乔丹的鼾声在不断地回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乔治首先转开了视线。他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弗雷德,你知道吗?今天在火车上,摄魂怪来了,可我不仅保护不了她……还要她挡在我们前面……那种感觉……” “摄魂怪离她越来越近,我却甚至连动都动不了……我以为她就要……”他的声音十分轻微,而且断断续续的,隐隐带着点哽咽:“你知道当时她倒在我怀里不省人事的时候……我……我……” “我知道,”弗雷德打断了他,“我知道,因为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接着,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乔治有些焦躁地翻过身,仰面朝上,透过半透明的帷帐死死地盯着寝室的天花板。接着,他再一次打破了沉默:“你说,你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弗雷德朝着乔治的方向侧了侧头,向他看去。 此时他只能看见乔治的小半边侧脸,虽然分辨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被褥掀起的一角里露出的、揪紧了床单的手上却能明显感受到乔治此刻的挣扎与紧张。 “是的,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弗雷德回答道。他用指尖搓了搓自己的掌心,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心里也已经淌满了汗水。 “我和你一样……我……也喜欢她。”他用一种近乎于叹息的声音说道。 旁边床上的乔治紧绷的身体似乎泄了气一般垮了下来,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不过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是吗?”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又缓缓将身体翻了回来,再次面向了弗雷德,“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是么……我们从小就那么相似,我们有着一样的容貌,一样的习惯……还有,一样的喜好。” 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个的?” “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就是在今天吧?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抗拒与她分开、不愿意听见她夸奖别的男生,只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占有欲而已……其实今天一开始时也是这样,一开始——就是在她面对摄魂怪的时候,我也依旧认为我那时的惊恐只是出于对朋友的担心。” 他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才接着道:“但是当她倒下的那一刻……我除了恐惧之外,心里居然还充满了嫉妒——” “我嫉妒你,乔治——我嫉妒那个在她倒下时接住了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知道这不对,我以前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但是……”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这种感觉……”乔治突然接话了,“我知道的,因为我有时也会嫉妒你。” 弗雷德惊愕地抬起头。 “没错,我确实也有些嫉妒你。”乔治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垂下眼,不愿意接触弗雷德的目光,“你知道的,每次我们两个一起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叫我们‘弗雷德和乔治’,我从来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偶尔……只是偶尔,当她也这么叫我们的时候,我会觉得她在我们俩之中总是会先看见你……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我居然也会嫉妒你……” 兄弟俩就这么沉默着对视了许久。 “或许我们一直不愿意承认,一直坚持认为我们三个之间只有友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乔治突然叹了口气,“因为如果一旦捅破了窗户纸,无论切茜从我们之中选择了谁,对于另外一个人都会是一种伤害。” “而且更可怕的是,我觉得切茜现在其实并没有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产生超出友谊的感情——所以她甚至有可能一个都不选,这就更惨了。” 弗雷德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但是,她也没有喜欢上别人,不是吗?” “这倒没错,”乔治故作轻松地撇了撇嘴,“可是就算她真的愿意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又能怎样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兄弟,更是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愿意和你闹僵,但是万一她真的选了你,我自问做不到再像从前那样和你们一起相处了——我相信你也是如此。” 弗雷德闻言面色一僵,接着忍不住一锤床板:“梅林的袜子啊,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身下的床板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房间另一头李.乔丹的呼噜声随之一断。双胞胎立马噤声,两人半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向那边看去,却只见乔丹翻了个身,又继续熟睡了起来。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两人干脆坐了起来。弗雷德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的被套,而乔治则怔怔地冲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乔治,你说——”弗雷德突然开口了,“切茜会愿意同时接受我们两个吗?” 乔治猛地回过头去。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惊诧。 而弗雷德却突然兴奋了起来:“没错,乔治,或许切茜愿意同时和我们两个在一起呢?这样不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了吗?” “你看,”他坐直了身子,细细地解释起来,“如果切茜愿意同时接受我们两个的话,我们三个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而且前些天我还听说拉文克劳的那个魁地奇队长正打算追求她呢;珀西不是也说了吗,他的室友老是偷偷向他打听她的消息,还想和他一起去图书馆偶遇切茜;我们年级和低年级也有好几个,甚至听说连斯莱特林都有个家伙……要是我们两个先内讧起来,这不妥妥的便宜了别人?” “唔……这样想想,好像也蛮不错的?而且切茜她藏着那么多桃花呢,我们得合作才能防得住……”乔治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但是,她会愿意吗?” “唉……这也是个问题,我也担心我们这样会不会吓到她了……”弗雷德突然泄气了。 但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先不要这么直接嘛,可以先潜移默化地和她培养感情,让她慢慢接受就好——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之间必须先统一战线才行。” “至于之后,”弗雷德挠了挠头,“我知道这样有些委屈她,毕竟这样或许会让她遭受一些非议……但我们也只能尽量对她更好一点来补偿她了……” 乔治闻言咬了咬牙:“也只能这样了……以后,要对她更好一点才行……”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彼此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轻松了不少——也是,毕竟这会儿两人把话说开,也算是挪开了各自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了。 “你说,现在切茜怎么样了?”弗雷德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反正我们也睡不着了,你想不想偷偷溜到医疗翼去看看她?” 乔治眨了眨眼,轻笑道:“当然,我正有此意。” 于是两人迅速起身,随意地收拾好自己后,带着魔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寝室。 木制的大门被轻轻地阖上,房间里只剩下了李.乔丹依旧无知无觉地酣睡着。 微甜 熹微的晨光透过一扇扇满是网格状交错花纹的窗子,落在了弗兰切斯卡的脸上,照映出一个个淡金色的菱形方格。 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虽然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但弗兰切斯卡还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打量起四周来:浅灰色的石壁和屋顶、被金色的编织绑带挽起的米白色窗帘和银蓝色的蛇杖徽章……这里正是学校医疗翼的休息室。 她松了口气,看来卢平教授果然如原著那样驱离了摄魂怪。 现在的天色并没有很亮,木制的大门还紧紧地闭合着,墙角那四个存放药品的大柜子上各自挂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厚重的铜锁。 看来现在时间还很早,她默默地思考着。 因为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药柜,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这些柜子都会始终保持着未上锁的状态以方便随时取用——她忙的时候甚至会允许学生们在这里自助取药,因为这些柜子里都是些常见的药物,真正危险或者珍贵的“处方药”自然另有其他地方存放。 经过一天的休息,弗兰切斯卡已经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了。她扭了扭身子,想要伸个懒腰,活动一下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而已经僵硬到有些失去知觉的身体,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床脚上,牵住了她的被子。 她一低头,发现自己床脚的两侧居然各靠着一个毛茸茸的红色脑袋。 弗雷德和乔治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半夜三更溜出来的。他们俩身上各自套着一件外套,但从外套的领子里露出来的却明显是睡衣;两人估计是昨晚一人一边地在她的床前搬了两把椅子,或许是守着守着就这么睡着了。 此时左边的乔治把头靠在床柱上,嘴巴微微张开,唇角细小的绒毛被清晨的微光照映成了浅金色,正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的起伏,头顶的发丝有些凌乱地上翘着; 右边的弗雷德好像是睡着睡着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样,他身后的椅子明明正好好地摆着,但这会儿他的下半边身子已经歪在了地上,上半身却趴在了弗兰切斯卡的床上——就是这个家伙压住了她的被子。 弗兰切斯卡好笑地坐起身。 凑近了之后,她还能听见双胞胎细小的鼾声正此起彼落地呼噜着。 弗兰切斯卡伸出手,轻轻拨了拨弗雷德纤长的眼睫毛。只见他的眼皮动了动,嘴里发出了那种幼兽叫声般的呓语,但却并没有醒来。 她收回了手,笑着打量起眼前这对双胞胎的睡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伙的眼睫毛怎么这么长啊……” 接着她转过头,心中玩心一起,突然伸手掐住了乔治的鼻子。 “唔——”这下子乔治不醒是不可能的了,他挣扎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谁,什么人?” 床脚上趴着的弗雷德也终于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尽管此时他眼中依旧还带着些朦胧的睡意,但等到双胞胎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便立刻兴奋地扑了上来:“切茜你醒啦,我们真的担心死了!”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去给你拿!” 弗兰切斯卡顿时被两人一连串的关心和问候淹没了,她笑着揉了揉面前两个男孩的脑袋,安慰他们道:“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们俩,昨天晚上一整个晚上都守在了这里吗?” “当然啊,”弗雷德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我们俩昨晚担心你担心到睡不着觉,所以大半夜的偷偷跑来这里看你呢。没有了活点地图,我们差点儿就要被在走廊里游荡的费尔奇发现了。” “那你们一个晚上就睡在了椅子上?”弗兰切斯卡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心疼。 双胞胎偷偷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突然扬起了讨好的笑容。 乔治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开口:“是啊,所以我们根本没睡好,这会儿身上还被膈的有点儿疼,要不切茜你让我们在床上也歇一会儿吧?” 弗兰切斯卡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好啊!” 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神里一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无法相信他们“同床共枕”的小心思就这么容易地实现了。但当他们见到弗兰切斯卡准备下床的动作时才反应了过来:“不不不,我们不是想让你把床让给我们俩……” “我们的意思是,”弗雷德小小声地说道,“我们想让你陪我们休息一会儿。” 接着,他急急忙忙地补充道:“我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昨天你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们了,甚至直到现在我还在后怕着……所以我们想要你陪我们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弗兰切斯卡有些犹豫的扶了扶额头,“但你们不会觉得这样实在太挤了吗?” “没事没事,”乔治连忙接话,仿佛生怕她反悔了一般,“不就是一个延展咒的事儿吗?” “那……那好吧,不过你们只能躺一小会儿哦,因为估计要不了多久庞弗雷夫人就要来上班了,你们必须在她来之前溜回去,不然我们学院指定要被扣分呢。” 就这样,弗雷德和乔治也挤到了床上,弗兰切斯卡轻轻地拍着他们的背,差点儿就要给他们哼摇篮曲了。 不过当时钟的指针刚刚越过六点半的时候,双胞胎就被弗兰切斯卡急急忙忙地赶走了。 两人从医疗翼里出来,一边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在走廊一侧胡乱涂鸦着的皮皮鬼,一面低声交谈着。 “你觉不觉得,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在于该如何让切茜接受我们两个,”乔治的眉头被锁的紧紧的,“我们的问题在于,切茜好像完全把我们当成了小孩子!” 他的兄弟此时也满面愁容:“确实……我也感觉到了。之前她答应陪我们一块儿歇一歇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高兴的。” 弗雷德纠结了一会儿,想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她根本没把我们当成‘异性’,这会儿我宁愿她拒绝我们,告诉我们这样不太方便或者不太合适什么的,而不是像哄着两个闹变扭的小屁孩一样哄我们睡觉。” 双胞胎再次对视一眼,忍不住齐齐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还约好了迟一点儿在礼堂见面呢。至于之后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吧……” --------------------------------------------------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的好姑娘?” 霍格沃茨校医院的护士长波比.庞弗雷是一位年长的女士,她为人强势,总是严厉地要求生病的小巫师们喝下各种味道恐怖的魔药,但她在照顾每一位病人时却都相当温柔细致。 由于这只是开学第一天,整个医疗翼内只有弗兰切斯卡一个人,因此这个清晨里她有幸享受到了庞弗雷夫人全方位的精心照顾。 “我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庞弗雷夫人,您放心吧。”弗兰切斯卡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精力恢复药剂,耐心地回答着护士长第不知道是多少遍的问题。 “要我说,魔法部里现在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庞弗雷夫人一面接过她手里的空药瓶,一面难掩愤怒地讽刺道,“让摄魂怪驻扎在学校周围,哈?” “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无能罢了,为了向民众们表现出一副自己已经尽全力‘做了些什么’的政治作秀而已,却完全不考虑孩子们可能遭遇的潜在危险!”护士长女士继续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着,伸手拨开了弗兰切斯卡额前的头发,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额角。 “不过要我说,你真是个坚强勇敢的姑娘,邓布利多和卢平已经向我讲述过你昨天的英勇事迹了;而且你确实好的很快,大多数的成年人甚至都做不到像你这样,在直面那么多只摄魂怪后还能如此迅速地恢复过来。”说着,庞弗雷夫人收回了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弗兰切斯卡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请问我现在能出院了吗,夫人?要是我这会儿出院,或许还能赶得及在礼堂里吃个早餐呢!” 庞弗雷夫人明显犹豫了一下,但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弗兰切斯卡的请求。 “不过,你至少应当多吃几板巧克力才行,”她强调着,“吃巧克力其实才是遭遇了摄魂怪后的最佳应对方案,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都爱美,都想保持好身材,但是大不了之后再来找我开一瓶减肥魔药好了。” 于是,当弗兰切斯卡从医疗翼里离开时,她手中以及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口袋里都被热情的庞弗雷夫人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克力。 海格的第一节课 直到弗兰切斯卡走进礼堂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出名了。 其实霍格沃茨的学生人数并不太多,因此大多数同学的名字彼此间也都是互相耳熟的,而弗兰切斯卡作为曾经格兰芬多学院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和蝉联四年的年级第一,她的知名度实际上并不低。 但是这种礼堂里掌声雷动、有些低年级学生甚至跳起来高呼着她的名字的场景,还是着实把弗兰切斯卡吓了一大跳。 “大家都很感激佩服你,毕竟你昨天可是一个人保护了列车里所有的学生呢,”当她终于好不容易挤出欢呼的人群,在双胞胎为她留好的座位上坐下时,弗雷德笑嘻嘻地这么对她说道,“就连斯莱特林们都承认你真的很了不起——难得这些家伙居然会公开对一个格兰芬多表示钦佩呢!” “钦佩?”弗兰切斯卡想到原著里哈利晕倒后的遭遇,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他们会嘲笑我呢,毕竟我其实没做什么,但却是唯一一个晕倒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邓布利多在开学宴上甚至公开表扬了你,可惜你那会儿还在医疗翼没有听见,”乔治一面说着,一面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了她,“喏,这是今年的新课表。赶紧吃饭吧,待会儿我们马上就要去上课了。” 这时候,弗雷德已经帮她取来了一杯南瓜汁。弗兰切斯卡向两人点头致谢,然后迅速为自己夹好了一碟面包、培根和煎蛋,边吃边端详起新课程表来:今天他们有两节课,分别是上午的神奇生物保护和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 “今年来接替小天狼星的教授叫做莱姆斯.卢平。”乔治继续为她介绍道,“怎么说呢......他是一位模样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士,不过看起来脾气很温和。” 他抬起头来向着教师长桌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他今天早上好像没来吃早餐,本来我还想指给你认一认呢——哦对了,凯特尔伯恩教授这学期也退休了,你猜猜接替他的人是谁?” 弗兰切斯卡正打算开口,礼堂的大门却“轰”的一下再次被打开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穿鼹鼠皮大衣的海格从门口挤进了大厅,他的一只大手里正倒拎着一只死去的鸡貂。 “噢,大家都还好吗?”当他路过格兰芬多长桌时停了下来,兴奋地挥手向这边打招呼,“待会儿你们就要上我的第一堂课了!早饭以后就是!我今天早晨五点钟就起床了,已经把什么都弄妥了……希望一切都能太太平平的……噢,我……我当教授了,说实在的,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他冲着他们咧着大嘴憨厚地笑了笑,然后嘟嘟囔囔地接着向教师长桌的方向走去,手里那只死鸡貂仍然被他心不在焉地提溜着。 “well,看来这下可就不需要我来猜我们的下一任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是谁了吧?”弗兰切斯卡戏谑地看着双胞胎,“看起来海格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升任教授的喜悦之中了。” -------------------------------------------------- 草草吃完了早餐,三人一起离开了礼堂,顺着城堡外的下斜坡一路往禁林边上海格的小屋走去。 海格正在小屋的门边兴奋地等待着他的学生。他依旧穿着早餐时的那身灰黑色鼹鼠皮大衣,猎犬牙牙在他脚下吠叫着,一副急于出发的样子。 “来吧孩子们,快点快点!今天我可有好东西给你们看看,马上就会是一节精彩的课程!”他冲着所有人高声叫道,这时学生们已经走得很近了,“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吗?很好,跟我来吧!” 于是大家跟着海格沿着禁林的边缘行走着,大约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围场似的空地上。 “大家都到这道篱笆边上来!”他叫道,“这就对了——站到能让你清楚看见围场的地方去。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有人已经打开过书本了吗?有的话请举一下手?” 底下的学生们一片沉默。 海格今年选择的课本叫作《妖怪们的妖怪书》,这本书看起来很棒,有着漂亮的绿色封皮和灿金色的烫金书名——唯一的缺点在于,这本书的脾气暴躁好斗、喜欢咬人,而且不幸的是,它们恰巧还长着一口锋利的牙齿。 “没有——没有人能够打开这本书吗?”海格的目光在小巫师们手中的书上一一划过,大多数人都用胶纸或者捆绳将自己的书本绑住了,还有一小部分人则把这本书放在牢固的袋子里或是用大夹子夹住。 “一个人也没有吗……”他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弗兰切斯卡实在不忍心看着海格的脸上露出那样沮丧难过的表情,于是她举起了手:“只要先用手指顺着书脊往下一捋,这本书就会自动摊开了。” 说着,她从书包里取出了自己的书,演示了一遍打开的动作。本来这本妖怪书一从包里出来就想要咬人,但当弗兰切斯卡的食指在它的背脊上从上到下一滑之后,它便猛地安静了下来,接着抖了抖身子,自己打开了。 海格的脸上立马恢复了光彩,他的声音重新变得高昂了起来:“好姑娘,感谢你的示范!” “切茜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旁边的安吉丽娜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先是问了丽痕书店的经理有没有什么办法安抚它们,结果他也不知道,”弗兰切斯卡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她,“于是我就拜托他去问问他们的供货商,这才问到的答案。” 另一边,海格已经继续他的课程了:“既然大家都有书了,那么我们这会儿需要的就只是神奇生物了。对,我这就去找它们,大家在这里等等我先。”接着,他就离开学生往禁林的方向走去,一会儿就走得看不见了。 等他返回围场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十二只奇异而美丽的生物正向着他们快步走来。它们有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前腿、双翼和脑袋似乎是鹰的;它们有钢铁样颜色的利喙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前腿上的爪子有半英尺长,看上去会致人于死地。 这些神奇生物的脖子上都围着一个浓密的羽毛领子,上面系着一根长长的链子,这些链子的末端都被握在了海格的那只大手里,他跟在这些动物后面慢步跑到围场上。 “上那边去!”他低吼道,摇晃着链子,吆喝着把这些家伙全都赶到了学生们站立的篱笆前面来,并把它们拴在了篱笆上。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向他们挥舞着一只手,快乐地吼道,“它们可真是漂亮极了,不是吗?” 这些半马半鸟的家伙的确是十分漂亮的,它们的身上由上到下从羽毛过渡到皮毛,各有不同的颜色:深灰色、青铜色、带粉红的沙毛(红白相间的)色、发亮的栗色,最后是墨黑色。 但弗兰切斯卡却突然欣赏不起来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原著中因为弄伤了马尔福而被判处死刑的巴克比克。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小天狼星和巴克比克合作着逃出了围剿,可是现在小天狼星已经不再被通缉,那么万一巴克比克依旧被判处死刑该怎么办呢?没有人牵引,它肯定做不到自己逃跑。 而一旁的弗雷德和乔治却已经看直了眼,弗兰切斯卡发誓这两个家伙肯定已经在盘算着要偷偷拔几根羽毛拿去研究他们的恶作剧产品了。 “你们俩不许有任何小动作,听到了没有?”她压低了声音警告双胞胎,“以前你们悄悄在课上顺走一些材料就算了,但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可是相当危险的。” 这边双胞胎蔫头耷脑地打消了自己的念头,那边,海格已经开始讲解了起来。 “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们是十分骄傲的,”海格说,“人们很容易就会得罪它们——永远不要得罪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这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总要等待鹰头马身有翼兽先采取行动,”他继续说道,“这是礼貌,懂吗?你向它走过去,鞠躬,然后你等着。如果它也向你还礼,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赶快离开它,因为这些爪子可是会伤人的。” 接下来,当海格询问有没有人想先上来给大家做个示范时,一个和他们一起上课的赫奇帕奇学生激动地举起了手。 “好样的,萨默斯,你来试试!”海格兴奋地招呼他。 在海格的指导下,萨默斯顺利地得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认可,成功地被它载着在围场周围飞行了一大圈。全体学生都从他的成功上得到了鼓舞,大家小心谨慎地走进了围场,海格一个一个地解开链子。不久,围场上到处都有人紧张地鞠着躬。 弗雷德、乔治和弗兰切斯卡选择了一头栗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据海格说,它叫“疾翅”。或许是因为双胞胎始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们每个人都是在疾翅面前弯了好久腰、眼睛都快要瞪酸了,才换来它勉勉强强地屈膝。 “天哪,这真是爽呆了!”双胞胎回到地面后对之前的飞行旅程赞不绝口,“切茜,你快去试试,真的好棒!” 可能是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巴克比克的命运而无暇分神享受,总之当弗兰切斯卡骑上了疾翅的后背后,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爽感:起落时震感太强烈,鹰头马身有翼兽脖颈附近的羽毛又太光滑,让她觉得抓不稳坐不牢……抛开拉风的外型,它的飞行体验甚至还远比不上一把飞天扫帚。 但是无论如何,海格的第一节课完成的还是十分顺利的。当他宣布下课的时候,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红光满面。 所有学生们慢慢地散去,但是弗兰切斯卡有意留了下来。 双胞胎坚持要一直和她待在一块儿,于是她只好带着这两个家伙一起来到了海格的面前:“海格……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快说吧,是什么事?”海格好心情地转过了头,“我可是赶着去给这些漂亮的大家伙喂食呢,下午还要麻烦它们在哈利他们那节课里出一下镜嘞!” “是这样的,我之前在纽特先生的《神奇动物在哪里》中也看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里面强调说,只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巫师才能尝试接触和驯服它们,”她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冒昧,但是我在想,你要是给低年级的学生们也展示它们,会不会有些过于危险了?” “嗯?”海格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我觉得不会有事的,你看刚刚这节课不就好好的吗?” “但是我们毕竟已经上过了两年了,而哈利他们下午才是第一次上神奇生物保护课……” 但是海格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要管那么多,这是我自己的课程安排,我自己心里有数。” 弗兰切斯卡有些着急了。她被世界意志限制着无法直接告诉海格下午那节课一头叫作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会抓伤马尔福,并最终被判处死刑,因此只能这样旁侧敲击地暗示——但是现在海格明显有些上头,几乎听不进任何扫兴的话了。 “那你至少得想想应急措施吧?”她只好这么提醒道,“万一有人没有认真听清楚行礼的要求和顺序,或者有人故意想破坏课堂呢?万一它们被激怒后攻击学生,你至少得有应急预案吧?” 但海格闻言只是摆了摆他的大手,又扭过头去抚弄那些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羽毛去了。 博格特 下午,格兰芬多五年级学生们的课程是一节连堂的黑魔法防御术。 有了小天狼星的背书,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都对这位新来的教授的教学水平有着十足的信心,因此在上课开始前很久,教室里就陆陆续续有人到了。 当卢平走进教室时,所有学生都已经到齐了。弗兰切斯卡印象里原著在介绍卢平时有提过他那时衣衫破旧褴褛,神态有些颓丧,但或许是因为挚友的冤名被洗刷,此时她眼前的卢平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还蛮不错的,衣着也十分体面。 “下午好,”卢平微笑着对大家说,“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小巫师们把各自桌上的书本、羽毛笔和羊皮纸收回了书包,自觉地站了起来,跟着卢平教授走出了教室——他们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毕竟上一学年的小天狼星就经常带着大家上实践课。 卢平带领着所有人沿着无人的走廊往教职工休息室走去,转了个弯,却遇见了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 “下午好,尼古拉斯爵士。”卢平心情很好地向他点头致意。 “噢,噢!下午好,卢平教授。”差点没头的尼克似乎没料到卢平居然会向他问好,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您是想带学生们去教职工休息室吗?不如您换条路吧,我看见皮皮鬼正带着从厨房里偷来的一大筐发霉的干面包埋伏在前面的走廊里等着砸人呢!” “这样吗?感谢您的提醒。”卢平笑了起来,带着学生们换了条路。 教职工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的屋子。或许是因为此时还是上课时间,这里空荡荡的,但弗兰切斯卡总觉得隐隐约约听见了些刺耳的抓挠声。 卢平教授等所有学生都进来后,关上身后的门,招手示意全班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黑色的旧衣柜突兀地摆在那里,似乎这是教授们用来放更换用的袍子的地方。 当大家走近时,衣柜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砰砰地撞着墙。 弗兰切斯卡这才确定了自己刚刚听见的抓挠声从何而来——现在她已经猜到衣柜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果然,她听见卢平镇静地开口了:“不用担心,这里面只是有个博格特罢了。” 但是显然在大多数学生的眼里,这是很需要担心的。 除了原地不动的弗兰切斯卡和兴奋地往前凑去的双胞胎以外,几乎所有学生都被吓了一跳,有个女生甚至在后退中被绊倒,摔在了一张老式的扶手椅中,此刻正害怕地偷眼看那摇晃不已的柜门把手。 “博格特向来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卢平善解人意地并没有点她的名,只是继续讲解着,“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橱都是它们喜爱的栖息地。” “有一次我甚至遇到了一个藏在一座古旧的老钟里面的博格特。这一个是昨天下午刚刚搬进来的,我请示过校长,让各位教授们不要去惊动它,让我的学生们能有一些实践机会——毕竟在学校里遇到一只博格特可并不容易。” 卢平的课堂里虽然没有小天狼星的那股活跃劲儿,但他娓娓道来的讲述方式依旧让小巫师们十分享受。 他详细地讲授了博格特的习性、特征、攻击手段以及抵御方法,接着招呼着学生们:“现在,请大家先不用魔杖,跟我一起练习一下这句咒语。请跟我念:Riddikulus(滑稽滑稽)!” 所有人跟着他练习了起来。 见大家的咒语和动作都逐渐熟练,卢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接下来我们开始实践练习,请大家退后,让出一片空地来,当我叫到名字时请这位同学马上上前……” “等等,教授!”弗兰切斯卡突然举手。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卢平好脾气的笑了笑,温和地问道。 “我觉得既然博格特会呈现出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那这样会不会涉及到大家的个人隐私呢?毕竟可能有些同学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些秘密。”弗兰切斯卡回答道,“可不可以用帷幔什么的隔出一个空间,让大家各自进去练习?” 其实弗兰切斯卡这么做也算是有私心的。其一是她担心自己作为穿越者,要是博格特变出了什么来自上辈子的、她解释不了的东西,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很尴尬; 其二是她还记得格兰芬多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就在明天了,而纳威的博格特是斯内普教授,他在卢平的指导下让“斯内普”穿上了老隆巴顿夫人花哨陈旧的女士衣袍,而这个场景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学生们私下广为流传的笑话——斯内普好歹从去年起就一直给她开小灶补课,因此在可以的情况下,弗兰切斯卡并不介意投桃报李一番。 其余的小巫师们听见了弗兰切斯卡的话,也窃窃私语了起来:十五六岁正是最爱面子的年纪,大家也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被吓得浑身狼狈的模样。 卢平闻言愣了愣,开口道:“好建议,这一点我倒确实没有考虑周全。” 说着,他便动作迅速地挥舞魔杖拉起了隔板,然后扭头对所有人道:“大家不要紧张,博格特除了恐吓外无法对大家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所以要是进去后发现无法抵御也没有关系,直接呼救就好,我会第一时间进来。” 他扫视一周,见小巫师们全都做好了准备,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第一位——艾丽娅.斯平内特!” 艾丽娅紧握着魔杖走进了隔间,只听见咔嗒一声,接着隔间里传出了像是柜门被推开的声音,再然后是艾丽娅尖叫着的、几乎变了调的一声“滑稽滑稽”。 “咻”的一声轻响,艾丽娅苍白着脸走了出来,她冲着卢平点了点头,于是卢平便叫起了下一个人:“李.乔丹!” 格兰芬多的五年级生并不多,因此很快在韦斯莱双胞胎惨白着脸陆续从隔间里跑出来后,弗兰切斯卡也被卢平叫到了名字。 她冷静地往隔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有闲心猜测着自己的博格特到底会是什么: 会是伏地魔吗——好像不太可能,毕竟她已经成功干翻了这家伙好几次;或许是她自己一觉醒来发现穿越只是一场梦——也不太可能,因为好像博格特没法表现出复杂的剧情和场景;那会是和哈利一样的摄魂怪吗?这倒有些可能,毕竟火车上倒下前的恐怖回忆自己至今还没完全忘掉…… 但等她走进隔间时,她却愣住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乔治.韦斯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其实眼前博格特变幻出的韦斯莱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仅凭借五官并不足以让弗兰切斯卡分辨清楚谁是谁——真正让她辨认出来的,是眼前人脸上左侧原本该是耳朵的地方那个黑黑的洞。 她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乔治少了一只耳朵、一向形影不离的双胞胎此时又只剩下一人站在她面前——这是霍格沃茨大决战以后的场景。 弗兰切斯卡足够清醒,她知道这件事还远没有发生,这足以让她能镇定地一挥手中的魔杖:“滑稽滑稽!” 博格特变出的乔治“砰”的一声炸成了一串黑烟,窜回了旧衣柜里。 她走出了隔间,忍不住沉思了起来:什么时候在她心里,这两个家伙居然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守护神咒、巴克比克与死亡预言 下课后,弗兰切斯卡拦住了卢平。 “教授,您可以教我守护神咒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讲台上卢平收拾着教案的动作顿了顿,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泰恩小姐,要知道,守护神咒是一个十分高深的咒语,许多成年的男女巫师都无法完整地释放出一个守护神——而据我所知,你已经可以初步做到这一点了,不是吗?” “但是这明显还不够。”弗兰切斯卡皱了皱眉头,“我依旧无法成功抵御摄魂怪,甚至还脱力晕倒了。” “我以前私底下练习的时候,释放出的守护神虽然并不成型,但好歹能坚持许久。”她继续说道,“可是当我面对摄魂怪的时候才发现,私下的练习和真正的实战完全不一样,我想在面对摄魂怪时也能够及时释放一个足够强大的守护神。” “但我总不能到城堡外真的捉一只摄魂怪来给你练习吧?”卢平失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语气中带着拒绝的意味。接着他重新低下头,将整理好的教案小心地收进自己的包里,准备离开。 弗兰切斯卡见状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我听说哈利也有这个想法呢。教授,现在学校周围那么多摄魂怪,它们在火车上已经暴动过一次了,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次?我们真的需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手段。” 她这可不算撒谎,因为早餐的时候,弗兰切斯卡真的听见了哈利三人组聊天时提到他们想要学习“卢平教授那个用来抵御摄魂怪的亮晶晶的酷炫魔法”。 而此前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的双胞胎也忍不住附和着,嚷嚷着他们也想一起学。 不知道是因为“哈利也想学”,还是真的被他们的真诚打动了,又或是两者兼有,卢平终于好脾气的叹了口气应承了下来:“好吧好吧,我会想想办法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也需要先和哈利他们沟通一下。” 接着,他拎起包往外走去,一边示意弗兰切斯卡等人一起跟上,一边随口问道:“泰恩小姐,据我所知,之前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们应该也都没有讲过如此高深的魔咒吧?你今年才五年级,就已经自学了守护神咒吗?” “噢,这个啊,”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跟了上去,顺着楼梯向下边走便回答道,“我去年为了写论文,从图书馆借走了米兰达.戈沙克的《咒语之书》。论文写完后我顺便多翻了几页,发现它最后的部分有提到这个咒语,所以我私下里自己就练了一下。” “戈沙克的《咒语之书》?”卢平的眉毛高高挑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本书应该是存放在禁书区的吧?” 弗兰切斯卡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不过去年的禁书区很好进的,那会儿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是洛哈特呢,是他给我们签的批条。” 可是卢平闻言似乎变得更困惑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洛哈特的水平,他布置的论文会需要用到这么高深的书籍吗? 三人看出了卢平脸上的疑惑,笑得更欢了。 “虽然洛哈特教授为我们签了批条,”乔治眨了眨眼,他蓝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狡黠的光芒,“但是他自己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了些啥,因为他会不假思索地在任何伸到他面前的空白纸张上签名!” “我们只需要先写好批条的正文,把书名的位置空出来,然后将纸张对折、把有字的部分藏到背面,作出崇拜的样子去找洛哈特教授就行了——他根本不会检查,我们甚至怀疑他会在一张卖身契上签字!”弗雷德补充道。 此时的他们已经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前。或许是因为下课已经好一会儿了,走廊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被摆放在一根柱子上的中世纪男巫的丑陋半身像正用拉丁语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 弗雷德左右望了望,见没什么人,他便夸张地向卢平表演起当时的情景来。 只见他“咻”地一下蹿到了卢平身前,滑稽地半鞠躬着将手中的纸往前递过去,嘴里不忘殷勤地说道:“洛哈特教授,洛哈特教授,我可以再拥有一张您的签名吗?请您多签几张吧,我还要拿去分给其他同样崇拜您,但却不好意思来找您的同学呢!” “不过可惜很快他就倒台了”乔治在一边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们手里还剩下好几张他的空白批条呢,现在全都作废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虽然洛哈特水平不怎么样,但是那几个月也没少被他们薅羊毛,靠这些批条借来的各类禁书可为双胞胎的恶作剧研究事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卢平也被他们的欢乐感染,也笑了起来:“好吧好吧,算你们机灵——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训练的事情等我有安排了会再通知你们。” 三人欢呼一声,与卢平在楼梯口分别。 -------------------------------------------------- 晚餐的时候,礼堂的长桌上少见的出现了米饭——虽然这些西班牙海鲜烩饭里的大米全都是夹生的,但这依旧不影响弗兰切斯卡兴奋地装走了一大碟。 弗雷德和乔治也取了一点打算陪她一起吃,但是尝试过之后,他们俩无奈地表示自己可能还是对红酒炖牛肉更感兴趣。 “没关系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嘛,这很正常。”弗兰切斯卡口中塞满了食物,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就像我到现在为止都还吃不惯牛肉腰子馅饼那样,这没什么的。” 正当她沉浸在海鲜的鲜甜与罗勒的清香之中时,哈利、罗恩和赫敏也端着盘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可怜的巴克比克,它明明是无辜的!”对面的三个小巫师边吃边小声讨论着,脸上的神情十分沮丧,“明明是马尔福自己出言挑衅,明明海格已经强调过要鞠躬、要保持礼貌……” 弗兰切斯卡不经意间听到这里,心中一惊:难道巴克比克还是抓伤了马尔福吗? 她心中有些恼怒,毕竟明明自己之前再三提醒过海格要注意安全——但出于与海格的友谊和对那些神奇生物的喜爱,此时听见事发的弗兰切斯卡还是赶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冲对面搭话道:“发生什么事了?巴克比克是海格的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吗?” 对面的三人对视一眼,赫敏开口道:“没错,今天下午我们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时候,马尔福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弗兰切斯卡耐着性子听赫敏几乎是事无巨细地把他们三个下午上课的全部过程讲了一遍。故事的走向听起来和原著发生的事情大差不差,但是——为什么赫敏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轻松? “所以最后怎么样了?”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接着问道,“我是说,马尔福要是受了重伤,他绝对要闹起来,海格肯定得吃大亏……” “哈,你猜的可真准噢,他真的大闹了一场,”罗恩一边大口啃着鸡腿,一边接话,“虽然马尔福没受什么伤——所有有翼兽的爪子和喙都被专业的护具套着呢,加上海格及时阻拦,马尔福那家伙顶多是被撞倒在地上擦伤了点儿,庞弗雷夫人治好那种小伤不过是眨眨眼的事——但他还是叫嚣着要把巴克比克弄死。” 哈利在一旁点了点头补充道:“哪怕他伤好全了以后也一直嚷嚷着说什么他爸爸是校董,他要叫他爸爸开除海格,然后让魔法部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带走巴克比克……可那点儿伤还不如我魁地奇训练时从扫帚上摔下来的时候受的伤重呢。” 接着,哈利扭头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一指:“你瞧,他一下课就忙急忙慌地写信告状去了,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确实,斯莱特林长桌上德拉科那帮人常坐的位置此时空空如也。 “海格吓坏了,他觉得一切都要完蛋了。我们尽力安慰他,但他好像不太相信。”赫敏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不过要我说,他课前的预防措施做得很完善,除非马尔福先生真的无理取闹以势压人,不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弗兰切斯卡听到这里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海格表面上不以为然,但最后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多少采取了些措施。 她知道卢修斯.马尔福这次肯定不会给海格使绊子。毕竟德拉科的伤并不重,而他本人前不久才被邓布利多半是说服半是胁迫地拉入了凤凰社的阵营——以马尔福家一贯的处事风格,卢修斯肯定不愿意和新东家里深受信任的骨干成员闹得太僵。 “既然这样,这应该就没什么好愁的了吧?”弗兰切斯卡端详着对面三人脸上的神情,关切地问道,“所以你们到底在愁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赫敏的鼻子里喷出了一个不屑的气声,她翻了个白眼道:“这个啊……占卜课的特里劳尼教授让我们读解茶叶,而且——” “啊,当然!”弗兰切斯卡顿时明白了,“我懂了,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今年被她发了死亡预言的可怜虫是哪个,嗯?哈利,是你吗?” 三个小巫师面面相觑。 “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利挠了挠头,“麦格教授也跟我们解释过,每年特里劳尼教授都喜欢在新班级的第一节课预言一名学生死亡,但是到现在那些学生们也还没有一个死的——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还是有点儿……” 坐在两旁的双胞胎突然大笑了起来,弗兰切斯卡也忍不住“扑哧”了一声。 “你们猜猜,前年被特里劳尼预言活不了多久的人是谁?”她在铁三角好奇的目光中咧开了嘴,“那个人就是我啊!可我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尽管弗兰切斯卡的解释并没有麦格教授那样权威,但是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特里劳尼预言失败的反例这件事还是让哈利大松了一口气。 于是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揭过去了,为了逗哈利开心,弗雷德和乔治开始分享起他们最近做过的一场恶作剧来。 “那天皮皮鬼躲在‘忧郁的威尔福’雕像后面,打算用紫色墨水射击所有经过的人,却不知道那管墨水已经被我们偷偷换掉了。”他们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墨水管的管口被改造成了管尾的模样,管尾上我们又安了一个假管口,结果他一用力,自己被自己弄了一身的墨水!” 番外5:愚人节快乐 番外5:愚人节快乐 【高亮:本篇为韦斯莱双子生贺番外,让我们祝F&G.Weasley生日快乐!——PS:本篇时间线架空,与正文剧情无关】 在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里,有什么人的生日值得全体师生铭记? 这个人不是他们可敬可爱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不是他们有才有貌的校草塞德里克.迪戈里,更不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这些人确实足够知名,可是想让全校所有师生都年年惦记着他们的生日? 那好像还不太“够格儿”。 但是,有那么两个人,真的就做到了。 自从弗雷德和乔治入学以来,每年的四月一日整个霍格沃茨上下都过得胆战心惊的:学生们生怕自己走着走着就被锁到某幅画像后的暗格里,教授们提防着每一份打开的作业中可能喷出的米布米宝臭汁,就连幽灵们那天都要躲着某些人走,生怕自己没几句话就被他们忽悠着摆了一道。 慷慨的韦斯莱双胞胎总是愿意在他们自己的生日里为所有人献上一份“惊喜大礼”,因此经过了几年的磨练,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每到愚人节这天就犹如惊弓之鸟,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吓一大跳。 但是今年的四月一日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小心翼翼地挨过了大半天的小巫师们惊奇地发现,今天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踩到埋伏在城堡各个角落里的大粪蛋,没有任何一个人被从背后窜起的韦斯莱嗖嗖-嘭烟火吓一大跳,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礼堂的长桌上吃到被弗雷德和乔治掉包过的恶作剧食品。 但是这一天越是“正常”,不就越显得不正常了吗? 晚饭后,提心吊胆的小巫师们彻底忍不住了,于是他们推举出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莱去为大家打探消息——作为双胞胎的弟弟,他在与二人斗争这件事上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相对不那么容易中招。 “啊哈,”瘫在休息室的壁炉边烤火的双胞胎对着对面吞吞吐吐的小罗尼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让所有人惶恐不安地提防着我们的恶作剧,但却发现其实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打算做’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恶作剧了吗?” 双胞胎的话被迅速传开了。对于这个结果,有人大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 “什么都不打算做?”斯莱特林的格雷厄姆.蒙太翻着白眼对他的同伴说道,“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在愚人节当天什么都不做,还就随便有人一问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信他才有鬼呢!我跟你们打赌,这两个家伙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但是出乎这些人意料的是,一直到宵禁为止,霍格沃茨上下依旧一切太平。 -------------------------------------------------- 如果把时钟稍微往前拨一拨,我们就会发现,刚刚在休息室里对罗恩放完了“烟雾弹”的弗雷德和乔治,甚至等不及确认他们放出的消息是否及时传开便迫不及待地溜走了。 他们躲过人群迅速蹿到八楼,一推开门就嚷嚷了起来:“快,快,让我们看看现在咱们的魔药怎么样了?” “别催了,这已经是你们俩今天催过的第几次了?”弗兰切斯卡一把推开了凑到她身旁的双胞胎,继续搅拌着坩埚里的药水,“我已经把最后的流液草根茎加进去了,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很快就能出锅了。” 此时的有求必应屋里,弗雷德、乔治和弗兰切斯卡正围坐在一个不大的坩埚旁。坩埚正不断冒着一股股浓密的黑烟,里面熬煮着的糖浆一般浓稠的汤剂此时正咕嘟咕嘟地响着,三只平底玻璃杯被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台上。 “这不是心里头着急嘛,”乔治笑嘻嘻地回答,“再过个把小时就要宵禁了,咱们可不能错过了好时候啊!” 三个人就这么盯着锅里。 离得近了,汤剂看上去像是一大坨黑乎乎的黏稠的泥浆,正懒洋洋地泛着泡泡。 “不错……按照现在这个成色和状态,说明我们的熬制过程没出过什么问题。”弗兰切斯卡仔细地参照手中的熬制说明比对着锅里的魔药——这份说明连带着配方,还是当年他们三个从一本靠着洛哈特的签名才从禁书区里借出来的魔药集里誊抄下来的。 ——让我们向洛哈特教授致敬。 渐渐地,坩埚里的魔药反应逐渐剧烈起来,然后又在突然间平静了下去。 “弗雷德,乔治,准备了!” 弗雷德闻言立刻帮忙拿来了提前预备好的玻璃杯,乔治从怀里的一个小布包裹里取出三根灰白色的毛发。弗兰切斯卡用长柄的勺子小心地从锅中舀起汤剂倒进玻璃杯中,然后双胞胎便眼疾手快地将毛发一起塞了进去。 三杯汤剂顿时响声大作,像一锅滚开的水,并且起劲地泛着泡沫。几秒钟以后,它们就变成了一种难看的土灰色。 三人对视一眼,举起了各自的汤剂。弗兰切斯卡抿了抿唇,开口道:“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他们闷头吞下了手中的复方汤剂。 弗兰切斯卡砸吧了两下嘴巴,感觉那味道好像是煮过了头的卷心菜——但是还没等她过多的回味,一种烧灼的感觉便从胃里迅速传遍全身,直达手指和脚尖。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正在熔化的感觉,仿佛她浑身的皮肤和骨肉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起气泡,然后不断被拉伸变形……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口哨声,然后是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看呐,三个费尔奇!” 她闻言抬起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我实在有些不适应费尔奇吹口哨的样子——还有你,乔治,费尔奇做鬼脸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好嘛,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欸,”那两个费尔奇立刻窜到她身边,一左一右的搂住她,“你答应过今天要陪我们玩个尽兴的!” 弗兰切斯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行行行,我是答应了,但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儿?被两个费尔奇抱着,我今晚怕不是要做噩梦!” 就这么互相打闹了一会儿后,三人各自去换上了他们特意提前在对角巷二手长袍店订购的旧衣裳——等他们从有求必应屋里推门而出时,不论外表、神态、动作还是衣着,都已经活脱脱是三个真正的费尔奇了。 -------------------------------------------------- 宵禁后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蒙太的肚子有些饿了,他打算溜到城堡的厨房去弄点儿东西吃。一听到吃东西这三个字,克拉布和高尔便忙不迭地表示他们也想一起。 于是这三个家伙就这么悄悄地溜了出来。 “我今天还真是见了鬼了,那两个韦斯莱居然真的一整天都没有搞事情!”一路上,蒙太忍不住骂骂咧咧地向克拉布和高尔抱怨着,“亏我一直防着他们,晚餐都不怎么敢吃,这下倒好,饿得要死还得被那些吃得肚皮滚圆的家伙笑话。” 克拉布和高尔倒是在晚餐时吃饱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俩的肚子在几个小时后的现在大唱空城计,于是这两个家伙只好跟在后面胡乱“嗯嗯啊啊”地附和着。 蒙太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他也不能指望这两个蠢货发表什么高见,他只是随着性子胡乱骂几句泄愤罢了。 突然,蒙太的动作僵住了——他侧耳仔细分辨,听见走廊深处传来了一串有些拖沓的脚步声。 “闭嘴,你们两个蠢货!”他赶紧捂住了还在无脑应承着什么的克拉布和高尔的嘴,“是费尔奇,快躲起来!” 三人连忙往雕像背后那个小角落挤去,可惜他们的个子都太大了,狭小的角落里实在塞不下这三个大块头。 “啊哈,又是违反校规的学生!”费尔奇阴沉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让我看看,又是哪个学院的小崽子在宵禁之后还到处乱晃?” 雕像后面的三个人一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赶忙从那角落里钻出来飞速逃跑,一边还不停祈望着费尔奇那个老胳膊老腿的追不上他们——只有蒙太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费尔奇今晚的脚步显得那么不紧不慢的? 但他不大的脑容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了,反正无论费尔奇想整什么幺蛾子都无所谓,他只要赶紧跑远就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确认他们三个跑远后,身后的那个“费尔奇”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拿起了一只伸缩耳,对着另一面低声道:“我这边发现了蒙太,克拉布和高尔,他们往乔治的方向去了,注意围堵。” “收到。”对面应答着,语气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 这天晚上,夜游的学生们——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惊恐的发现,他们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今晚似乎“无处不在”,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驱赶着他们。而且更恐怖的是,似乎不论他们往什么方向逃窜,都会被“费尔奇”迎头堵上。 斯莱特林的蒙太等人尤其凄惨,他们被“费尔奇”捉住后,这位管理员先生要求他们自己去他们院长那里领罚。 “事后我会向斯内普教授汇报并核对情况,所以你们要是胆敢偷偷不去……哼!” 为了防止面临事后更加可怕的清算,这三个可怜虫只好深更半夜的跑去敲响了地窖的大门,却想不到因为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斯内普而被痛骂了一顿。 更可怕的是,当斯内普向赶来的费尔奇询问情况时,这位真正的管理员先生抚摸着他的猫,一脸迷惑的否认了自己曾下过这样的命令——于是斯内普教授变得更加愤怒了。 “很好,这是什么愚蠢的愚人节玩笑吗?”他冲着面前瑟缩的三人低吼着,“蒙太、克拉布、高尔,打扰你们卑微的院长一次难得不需要巡夜的平静夜晚,只为了你们的小把戏!通通关禁闭!你们三个这一整个学期每天晚上都给我来地窖好好玩你们的把戏!” 而在另一边,已经玩得尽兴的双胞胎和弗兰切斯卡已经回到了有求必应屋。 此时复方汤剂的药效已经慢慢褪去,他们逐渐开始恢复自己本来的样貌——但这个过程却相当缓慢,此刻半张费尔奇和半张他们自己的脸混合在一起,显得尤其滑稽。 三人互相打量着,都大笑了起来。 等他们的模样完全变回来时,其中一个韦斯莱突然开口了:“切茜,你猜猜我是谁?” 此时的兄弟俩似乎在故意模仿着对方的语气、神情和动作,加上他们身上还穿着一模一样的旧衣服,从外在表现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地方,所有的分辨工作只能“凭感觉”完成。 弗兰切斯卡挑了挑眉,端详着面前如同复制黏贴一般的双胞胎,眼里悄悄流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意:“这么简单有什么好猜的?” 她眼波一转,从身后掏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继续开口道:“对了,趁现在十二点还没过去,我得赶紧把生日礼物给你俩分好——喏,弗雷德,这是你的;乔治,拿好,这是你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寝室睡觉去了,晚安!”说着,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屋子的门一关,房间里原本看起来精神百倍的那对双胞胎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仿佛一晚上积攒的快乐全都被抽走了一样。 “怎么办,切茜没有分辨出我们俩……”乔治的语调里甚至带了点儿哭腔。 弗雷德沮丧地挠了挠头,努力组织语言安慰起自己的兄弟来:“这其实……也没什么啦,妈妈跟我们生活了十几年了,她还是会时常搞混我们呢。况且刚刚我们故意模仿对方的神态,她会认错应该也……应该也……” 可是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他一面听着乔治在旁边低声嘟囔着:“可是我以为切茜是不一样的……”,一面心不在焉地拆开了手中礼物的包装,然后突然愣住了。 只见礼物盒盖下插着的贺卡上写着一行小字:祝亲爱的弗雷德生日快乐——当然,也祝你愚人节快乐! 他惊喜地举高手中的小卡片,冲着自己的兄弟嚷道:“嗨,乔治你看,她没有认错我们!” 一旁的乔治赶忙拆开自己的礼物,然后摩梭着自己的那张贺卡咧着嘴笑了起来:“好啊,居然又被她给愚到了!” 魁地奇赛季将近(过渡章) “但是……特里劳尼的预言还是有点儿东西的,对吧?”弗雷德有些犹豫的开口了。 此时,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已经吃完了晚餐离开了城堡,走在通往魁地奇球场的路上。虽然之前在礼堂里大家为了努力逗笑哈利而没有什么表现,但是一与哈利他们三个分开后,双胞胎的脸上就显出了些担忧的样子来。 “恶灵的袭击和死亡的风险……”他继续说道,“她当年的预言还是有一点儿准的,去年你不就中了日记本里里德尔的招儿?” “但是我这不是没事吗?”弗兰切斯卡笑着安慰他,“预言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方向的,就像当时特里劳尼觉得那堆茶叶渣像是意味着危险的骷髅头和十字架,但你们说那是代表着逢凶化吉的船锚和树——而我也正如你们的解读那样成功战胜了那玩意儿,所以不用担心啦,哈利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就算有事也——”正当她打算继续安抚紧张的双胞胎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咦?海格,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她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海格。这个高壮的半巨人此时面颊涨红,吞吞吐吐的,一副想向她说些什么的样子。 “对……对的,没错,我是有点儿事情。”他结巴着开口了,“你们现在是要去做什么?我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倒也没有,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而已。”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今年的魁地奇赛季快要到了,弗雷德和乔治是在我们学院队里的击球手,今年还是要上场的,而我又被奥利弗抓去给队里当陪练,所以我们正打算去球场呢。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温和轻松,表情也是带笑的——不过弗雷德和乔治此时却板着个脸,似乎还在为海格上午下课后对她不耐烦的样子生气。 海格见状似乎更紧张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我想跟你道个歉,我不应该在你给我提建议的时候那么不礼貌……还有就是,想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提醒,今天下午的情况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说着,海格将手中拎着的一个大盒子塞进了弗兰切斯卡手中:“我做了一些点心,还有几块岩皮饼……另外就是禁林里的护法树成熟了,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捣鼓这些稀奇的材料,就帮你收集了一点儿汁液……嗯,大概就是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半巨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没给任何人留下插话的余地,涨红着脸把话说完以后就迅速地跑走了。 “其实我是想跟他说我根本没有生气的……”弗兰切斯卡看着海格跑远的背影,无奈地对双胞胎说道,“在我看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而已。” 乔治接过了她手中的大盒子,好奇地打开:“啊,果然是海格招牌的岩皮饼,这我们可怎么吃得完啊……旁边这个玻璃瓶子里装的就是他说的那个什么汁液来着?” “护法树汁液,这可是好东西啊!”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至于岩皮饼,我们不是要去训练了吗?刚好带过去给大家做夜宵,让奥利弗他们帮我们分担一下。” “这个主意好!”弗雷德闻言坏笑起来。 托哈利三人组的福,这三个家伙可没少让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帮忙消耗海格的“盛情款待”,因此他们可早就领教过海格的厨艺了。难得这次有机会去霍霍别人,双胞胎的嘴巴立刻咧大了。 “不过海格一打岔,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来着?”乔治一边端详着那一大袋岩皮饼,一边随口问道。 弗兰切斯卡巴不得能够揭过那个话题,于是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记得了。 双胞胎对此不以为意,只是兴冲冲地拉着她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去了。 -------------------------------------------------- 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据说是因为接连失去了几年的魁地奇学院杯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故意没通过毕业考试又延毕了一年。 ——尽管双胞胎坚持认为这不过是弗林特为了给自己的愚蠢挽尊,但是不论如何,弗林特和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都已经把狠话放出来了,所以这学年的比赛他们肯定会打得特别疯。 事实也确实如此,还没等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作为老对手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之间火药味就已经拉满了——这让格兰芬多球队全队上下都变得格外紧张,他们的队长奥利弗.伍德尤其如此。 因此,随着魁地奇赛季的迫近,球队的训练明显紧张了起来,几乎天晚上奥利弗都要拉着他们到球场去集训,就连弗兰切斯卡这个陪练都跑不掉;再加上升入五年级后教授们不约而同地为了即将来临的O.W.L.s考试加重了小巫师们的学业负担,因此她和双胞胎的日子过得尤其繁忙。 在这样紧张的日程安排下,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 在繁重的训练和学业压力下,弗兰切斯卡还是收到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让她得以获得了一点喘息之机。 第一个好消息来自卢平教授。他在和哈利聊过之后,同意每周抽空给哈利、韦斯莱双胞胎和弗兰切斯卡四人开个小灶,利用哈利的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指导他们训练守护神咒——尽管这让另一位也会单独给弗兰切斯卡私下补习的斯内普教授十分不满,但总体而言,弗兰切斯卡对这个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 第二件事则是德拉科.马尔福对巴克比克的控诉问题。尽管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当某天训练结束后,哈利兴奋地向他们分享起德拉科收到他父亲“让他老实点”的拒绝回信时如丧考妣的表情,还是让他们几个大笑出声。 最后一个好消息则是邓布利多在十月末的一个早晨宣布,魔法部确认小矮星彼得已经离开了英国,因此学校周围的摄魂怪很快就会被撤走,今年的霍格莫德日也将正常进行。 不过这个消息弗兰切斯卡等人已经通过小天狼星给哈利的来信早早知道了。 “要不是有我,魔法部那群草包估计到现在还在苏格兰高地附近转悠呢!”小天狼星在他的信里这么写道。 尽管当摄魂怪撤离后,卢平曾表示不如取消这个守护神咒补习小组,但是在大家“技多不压身”的劝说和央求下,软心肠的卢平教授还是同意了继续他们每周的练习。 就这样,时间匆匆而过。尽管初冬的英国天气不断恶化,格兰芬多的球队还是在霍奇夫人的监督下勇敢地训练着,甚至比以前更加刻苦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年是他们的队长奥利弗.伍德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大家都想在今年赢下学院杯,为伍德队长在学院球队的生涯里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在星期六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时,奥利弗有些惭愧地向他的队员们坦白,“我打算毕业后签约到普德米尔联队,他们最近在招替补守门员,但是那里的竞争很大,我甚至还有不少已经有正式比赛经验的竞争者,所以我需要一场足够精彩的胜利。” “哇偶!普德米尔联队!”双胞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普德米尔联队是魁地奇联盟中最古老的一支球队,也是英国和北爱尔兰魁地奇联盟中最著名的球队之一,曾获得过二十二次联盟杯冠军,两次大胜欧洲杯赛场,想签入这支队伍难度可不低。 “这也太棒了吧!”一旁的安吉丽娜和艾丽娅也欢呼了起来,“我们会加油的!”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期待下,霍格沃茨一年一度的魁地奇赛季拉开了帷幕。 何谓性感 比赛当天的早晨,城堡外面漆黑一片,隆隆的雷声、狂风和暴雨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甚至是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运动的天气——但显然,魁地奇比赛是不会为雷雨这种小事而推迟或取消的。 弗兰切斯卡照例陪着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去礼堂吃早餐。 当路过斯莱特林长桌时,她注意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而他们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此时正神经质地不停扫视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 三人来到了格兰芬多长桌的末尾,此时大多数的球队成员都已经到了。 他们找到空位坐下,一旁的哈利正在抱怨着今天早上皮皮鬼偷偷飘到他身边冲着他耳朵里吹气捉弄他的事情,而伍德则一直在帮所有人夹食物,不断地敦促着队员们多吃点儿。 “好了哈利,这已经是你第六遍讲起皮皮鬼的事情了,”安吉丽娜一边笑着调侃哈利,另一边她的碟子里又被伍德塞了好几片培根,“还有你,奥利弗,你一边催着我们吃东西,但你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你们两个实在太紧张了,放松点儿呀,我们一定能赢的!” 但是显然伍德并不这么想,他不断焦虑地望向窗外,似乎在祈求着暴雨能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以内赶紧停下来。 “别担心,奥利弗,”艾丽娅安慰他,“我们之前不是早就料到了最近天气不会好,还特意在大雨中训练过吗,所以肯定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双胞胎也连忙凑过去,乔治盛了一大碗粥塞进了伍德手中,弗雷德则把手搭在伍德的肩上一勒:“回神啦奥利弗!别一直往外看了,喝碗粥,打起精神来,这一点儿雨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这可不是什么“一点儿雨”。 尽管这时的风和雨已经比之前小了不少,但所有离开了城堡的小巫师们还是不得不攥紧了雨伞,生怕它被大风吹走了,让自己淋成落汤鸡。 弗兰切斯卡把双胞胎他们送到格兰芬多球队更衣室——在这里,球队的成员们会换上猩红色的袍子,做好赛前最后的修整,同时听队长伍德作他一贯的赛前鼓励士气的讲话——然后和罗恩、赫敏一起往观赛区去了。 -------------------------------------------------- 魁地奇比赛不愧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集体活动,全校师生几乎是倾巢而出。格兰芬多学院观赛区的小巫师们整整齐齐地佩戴着院徽,弗兰切斯卡刚刚走进这片区域,手中就被塞进了一面绣着格兰芬多狮子的猩红色小旗帜。 她和罗恩、赫敏一块儿在一条写有“格兰芬多大获全胜”的标语的横幅下找到了空位坐好。 头顶上巨大的魔法防护罩为观众们隔绝了外界的风雨,但弗兰切斯卡依旧透过这层透明的屏障担忧地朝着场地张望着:在狂风骤雨中找到一个飞速运动着的金色飞贼可并不容易,这意味着所有参赛选手们都不得不长时间在大雨中进行这项危险的运动——而且在湿冷、疲惫的加持下,这种危险性更是直线上升。 不过,弗兰切斯卡的担忧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双方参赛选手就在观众们的欢呼中登场了。 “格兰芬多队进场了!”李.乔丹大叫道,他自从二年级起就一直担任着霍格沃茨魁地奇球赛的解说员,“波特、贝尔、约翰逊、斯内平特、韦斯莱兄弟和伍德,他们被公认为是好几年来霍格沃茨最棒的球队—— ” 斯莱特林学院的方向爆发出了一阵嘘声。 但显然李.乔丹完全不在乎他们喝倒彩的声音,只是继续抬高了声调:“而现在入场的是斯莱特林队,他们的队长是马库斯.弗林特,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个留级生!可以看到他们已经在队形上作了些变化,似乎要以身材而不是技术取胜——” “乔丹!!!”一个严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激情输出。 “抱歉,麦格教授。” 李.乔丹悻悻地道,之后他的介绍便变得正经了不少。 但弗兰切斯卡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她只是紧紧地盯着赛场上那十四个窜上天空的小人。 在雨幕的阻隔下,球员们的身影变得难以分辨,而游走球、鬼飞球和更小的飞贼的轨迹则变得更加无法捕捉,她只能凭借自己之前丰富的比赛经验,根据球队的布阵位置勉强锁定各个队员的位置。 高台上的李还在尽职尽责地解说着:“现在鬼飞球在格兰芬多这边,格兰芬多队的艾丽娅.斯平内特带球直冲斯莱特林的球门,看上去不错,艾丽娅!啊,不——鬼飞球被沃林顿截走了,斯莱特林队的沃林顿在球场上迅速前进——” 雨声和观众们的阵阵喝彩声几乎要淹没乔丹的解说,弗兰切斯卡一面分心听着乔丹的声音,一面眯着眼睛努力分辨场上选手们的动作。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戳——是坐在旁边的赫敏。 “切茜,你想要全景望远镜吗?”赫敏扬了扬手中的望远镜,“这是小天狼星托我保管的。以前他来看哈利比赛时很喜欢用这个,但这回他没法来这里了,所以我们就多了一个。” 她欣喜地谢过赫敏,接过望远镜。尽管雨幕中高速移动的身影依旧有些模糊,但这比裸眼分辨已经要强上无数倍了。 弗兰切斯卡仔细地捕捉着场上的每一个人影——终于,她找到了那两个红头发的双胞胎。 她赶忙将望远镜的倍数拉到最大,镜头中那个年轻的韦斯莱正骑在扫帚上用力挥棒,游走球被他击向了斯莱特林的方向,马库斯.弗林特被击中了鼻子。 “好球!”弗兰切斯卡一边暗想着,一边仔细地想要分清那个人影到底是弗雷德还是乔治,可暗淡的光线和厚厚的雨幕似乎把本就十分相似的双胞胎打上了马赛克,逼得她只能更加细致地观察。 神色看不大清,那就只好观察体态和动作,于是她的视线便顺着向下挪去……但是等等—— 弗兰切斯卡突然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望远镜里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望远镜里看不清那人脸上的神色,却能清晰地看见他身上被雨水浸湿后的布料紧紧包裹着的轮廓: 为了方便活动,球员们上场时往往会选用相对轻薄的布料,此时大雨将所有人淋得湿透,布料紧紧贴着那个韦斯莱劲瘦的腰,被腹肌撑起了一块块排列整齐的轮廓;那人袍子的领口或许是因为剧烈地挥棒动作而有些松开了,目光稍微向上瞟一瞟,便能隐约看见那鼓囊饱满的胸肌…… “切茜,你在看哪里呢!”突然,赫敏的声音再次插了进来,“安吉丽娜已经带球往斯莱特林的球门去了——噢等等,她射门了!” 弗兰切斯卡猛地在小狮子们的欢呼声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刚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此时镜头所在的位置已经没人了。 她赶忙扭转镜头,可明明是打算捕捉鬼飞球或者金色飞贼动态的的望远镜却总是不自觉地扭向了韦斯莱兄弟的方向: 噢,又一个韦斯莱,他正朝着观众席的方向冲来——他矫健地捞起了一个游走球,为凯蒂阻挡了斯莱特林击球手的攻击——他是哪个韦斯莱来着……啊,虽然分不太清,但是那一闪而过的蓝眼睛和又高又直的鼻梁是真的漂亮啊…… 不行,弗兰切斯卡,看球! 啊,那个韦斯莱挥棒了,他的胸肌因为发力而隆起,似乎要把那紧贴着的袍子崩开似的——那滴雨水顺着他的衣襟滑了进去,在隐隐透出的锁骨上留下了一道透明的痕迹—— 不,弗兰切斯卡,你在看哪里?!认真看球,斯莱特林差点射门了! 可是……可是那个动作真的有点帅诶——他为了能大力击球而双手挥棒,因此腿部不得不发力夹紧扫帚防止自己摔下去,被暴雨浸透的布料变得有些透明,于是其中便隐约透出了那双修长大腿上漂亮的肌肉线条…… 嘶……这是哪个韦斯莱来着……越是分不清越要努力观察…… 对……只是为了分辨而观察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 “切茜!我们赢了!简直是碾压!”弗雷德激动地凑到了弗兰切斯卡左边,而乔治则从她右边冒了出来,双胞胎高声欢呼着扑上来抱住了她。 但是此时的弗兰切斯卡却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明明以前在球队里时每次获胜后大家都是这么互相拥抱来着,为什么这一回的感觉这么奇怪? 此时她还坐在观赛区,耳边环绕着的都是格兰芬多们欢庆胜利的声音;双胞胎比赛一结束,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与她分享喜悦。此时他们折着腿半倚在她座位的扶手上,两人现在本就比她高了半个头,加上他们倚坐在高位,导致他们拥抱的姿势恰好将弗兰切斯卡埋在了四片富有弹性的胸肌之间。 在这一个拥抱的短暂时间里,弗兰切斯卡的脑海中却划过了刚刚比赛中她看见的所有画面,于是她的脸上突然烧了起来。 ——都怪弗雷德和乔治,男孩子的体温太高了,隔着浸透了冰冷雨水的衣袍都能把热量传到了她脸上,才不是因为她自己脸红了呢! 弗兰切斯卡想了很多,但其实时间只过了一瞬,弗雷德和乔治很快便松开了她。 但就算只是一个瞬间,双胞胎也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愣怔和耳后轻微的薄红——两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都藏着一丝窃喜,然后他们故作自然地把领子朝两边拉得更大了些。 乔治试探着开口了:“切茜,我们俩这回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你能不能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要求,奖励一下我们?” 弗兰切斯卡赶紧回神,抬起头来,却在与双胞胎对视的一瞬间注意到他们被雨水打湿后显得格外纤长浓密的睫毛,以及因为半长的头发湿透后紧贴着面颊而露出的格外优越的脸部线条。 “什么要求?”她无意识地反问道,心中正默默感叹着这两个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红毛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长成了这样英挺的少年。 “下一个霍格莫德日,你陪我们一起去帕笛芙夫人茶馆,好不好?” “好……好啊。” 她依旧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答应着。 霍格莫德日 弗兰切斯卡接过了那个三年级赫奇帕奇小巫师手中的签字凭条,检查确认无误后点点头递了回去,然后目送着那个小家伙雀跃着冲出校门与他的伙伴们汇合。 每到霍格莫德日,每个学院五年级的级长们都要帮管理员费尔奇一起检查申请外出的小巫师们监护人的许可书。弗兰切斯卡和李.乔丹这次分到的学院是赫奇帕奇,而格兰芬多学院则由拉文克劳的级长负责检查。 她趁着下一位小巫师低头翻找的间隙往格兰芬多们排队的方向看去,目光恰好和一直冲着她的方向张望的双胞胎撞了个正着。 弗雷德和乔治见她看过来,便用夸张的嘴型和动作比划着指向了校门口处的那两根装饰着带翅膀的野猪雕塑的石柱,第不知道多少次提醒她他们俩待会儿会在那里等她,然后等她完工了以后三人一块儿往帕迪芙夫人茶馆去。 弗兰切斯卡见状只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借着继续检查的动作与他们错开了眼神——没有任何人能从这副云淡风轻的表象中看出她内心的纠结。 没错,弗兰切斯卡现在十分纠结,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苦恼。 作为一个“非常规意义上的好学生”,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从一年级拿到活点地图后就频繁地顺着密道溜出学校,而霍格莫德就是他们最常光顾的地方。 而作为霍格莫德的常客,她很清楚帕迪芙夫人茶馆是个什么地方,毕竟去年她还被双胞胎拖着一起到那里去蹲守了一整个下午,只因为这两个恶趣味的家伙想亲眼见证珀西和他那个拉文克劳女友约会接吻的样子。 她现在依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会儿双胞胎的反应——“天哪,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么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姑娘居然真的会看得上大脑袋珀西!” 想到这里,弗兰切斯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猛地回过神来,赶忙安抚面前这个因为她的动作而刷地一下白了脸色的小姑娘:“不是不是,你的签条没有问题,我只是想到了点儿别的事情而已,你快去吧,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 小姑娘欢快地跑远了。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然后低下头继续机械性地完成核对名单、检查签名、登记信息的动作,思绪忍不住又一次飞远。 她很清楚帕迪芙夫人茶馆是个什么地方,几乎全霍格沃茨的情侣都在那里约过会——这一点相信弗雷德和乔治也很清楚,那既然如此,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还要邀请她去呢? 其实她这几天来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那天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下来。 弗兰切斯卡明白,其实问题并不在于双胞胎约她一起去帕迪芙夫人茶馆,因为很显然并没有人规定了普通朋友就不能去那里喝一杯茶——就像是去年他们一块儿蹲守珀西时那样,坦坦荡荡地进去,找个角落坐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她现在正在认真地纠结这个问题本身。 如果她现在依旧单纯地把弗雷德和乔治看作普通的朋友,那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结根本就不会存在——上回蹲守珀西的时候,弗兰切斯卡可完全没有纠结过双胞胎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她的心思变了,这才是问题所在。 从那场魁地奇球赛之后,他们三个之间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以前弗兰切斯卡可以自然地和双胞胎开开玩笑,拉着他们到处跑,摸摸他们的头,或者直接把胳膊架在他们的肩上——可是现在,她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家伙已经长成了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而她,“罪恶”的弗兰切斯卡,似乎在馋人家的身子。 好吧,其实她也没这么露骨啦,弗兰切斯卡一边继续检查签名,一边心不在焉地为自己辩护着——不过必须承认的是,如果从审视异性的角度来看,这两个家伙确实蛮诱人的——而她似乎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想法。 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弗雷德和乔治无缘无故地邀请她去一个情侣约会圣地,而且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地知道那个地方的含义,是不是这对双胞胎就在暗示或者试探些什么? 但好像又不太对,要是他们有什么别的意思,那哪有三个人一块儿去的道理? 弗兰切斯卡脑子里的东西顺着这个思路越飘越远:要是真的要和双胞胎去茶馆约会,那她会选谁呢?——啊,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不可以都要吗?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毕竟之前所有时候他们三个都在一起,以后也一直如此不好么? 呸呸呸!弗兰切斯卡马上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贪婪,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或许这两个家伙压根没有这个意思呢?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万一自己自作多情了岂不尴尬? 更何况,弗兰切斯卡也需要时间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她现在的心情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击还是真正发生了情感的转变?如果是的话,她喜欢的到底是双胞胎的哪一个? 怀着这样的心情,弗兰切斯卡加快了手中检查的动作。 -------------------------------------------------- 十一月中旬的苏格兰高地已经很冷了,整个霍格莫德村的小屋和店铺的屋顶上都覆了一层松脆的新雪。各家各户的门上都有冬青扎成的花环,施过魔法的蜡烛成串地挂在树上,空中间或有一两个晶莹的魔法光球飘过。 以前弗兰切斯卡来霍格莫德的时候也经常和双胞胎一起,不过那时候他们大都逛的是佐科的魔法笑话店、三把扫帚酒吧之类的地方,偶尔也会去尖叫棚屋探一探险;或者她有时也会甩开两个男孩子,和安吉丽娜她们一起去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或者蜂蜜公爵糖果店转转…… 但这次,同样是走在这条熟悉的小路上,弗兰切斯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偷偷瞟了一眼,发现身边的弗雷德和乔治似乎比她更加局促——这两个家伙一反常态地没有插科打诨,而且几乎紧张到同手同脚。 就这样,三人在沉默中来到了帕迪芙夫人茶馆。 弗兰切斯卡一推开茶馆的小门,就听见挂在门前的铃铛欢快地叮当作响。与外界的凌冽寒风不同的是,茶馆里暖融融的,里间半开放的烘焙房中梳着光亮的黑发髻的帕迪芙夫人在听见铃声后探出头来,热情地招呼他们找个位置坐下。 因为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会儿本就空间狭小的茶馆里几乎坐满了人。 店里的装潢是浓郁的粉色,就连小圆桌上都被装饰上了粉色的蕾丝荷叶边和蝴蝶结。他们艰难地在一个靠窗的小角落里找到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一些咖啡、茶和点心,然后在等待的间隙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弗兰切斯卡其实不太适应这种浮夸的粉色和洛可可风格,而且据她观察,双胞胎似乎也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他们三个都不约而同地避免了目光的接触:弗雷德似乎正颇有兴致地观察着茶馆墙纸上粉色的花纹、乔治则研究起了一旁被高高垒起的精致茶杯塔。 看到这两个家伙这副模样,弗兰切斯卡心里有了点底子。 她决定主动开口:“所以……你们俩约我来这里是——” “弗雷德,乔治,还有弗兰切斯卡!”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你们三个在这儿做什么?” 是李.乔丹。这个扎着一头小脏辫的家伙正扬着手中满满一袋子蜂蜜公爵的糖果,隔着窗子冲他们三个打招呼。 原本听见她开口时一脸期待的双胞胎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弗雷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来帕迪芙夫人茶馆的男女,能是来做什么的?” 李.乔丹突然大笑了起来。 “不会又是在蹲守珀西吧?这下你们的情报就落后了呀,今天这家伙压根儿没来!”他看着双胞胎快翻到天上去的白眼,转了转眼珠想了想,“不是吗?那你们还能在这儿干什么?总不能是在约会吧?” “怎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是在约会?”乔治撇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约会?!你们俩?和弗兰切斯卡?我约安吉丽娜来这里约会的可能性都比你们高好不好!”李.乔丹的笑容变得更加得意了,“好,就算你们是在约会好了,那切茜是你们俩谁的女朋友?” “拜托,麻烦你们俩找个走心点儿的理由吧,我可不会再被你们骗到了!”他得意地昂了昂头,扬长而去。 “切茜,我们……我们……”弗雷德和乔治顾不上跑远了的李.乔丹,转过头来面红耳赤地试图向弗兰切斯卡解释着什么,但这两个一向伶牙俐齿的家伙这回居然吞吞吐吐地,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着眼前双胞胎的窘态,弗兰切斯卡却突然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虽然她上辈子也没谈过恋爱,但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既然三人彼此间都有点意思,那总得有人先一步主动把话说开——而她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都比双胞胎年长,自然应当由她来承担起这个角色。 “你们俩喜欢我,对不对?”她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后放回桌上。 瓷质茶杯轻轻地碰在小碟上,明明发出的声响在茶馆里播放的爵士乐的掩映下并不突出,但这一声却仿佛直接磕在了双胞胎的心头。 “我……我们……”双胞胎没想到弗兰切斯卡居然会这么直接地把话问了出来,他们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连耳朵尖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想好再回答噢,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对面的男孩越是紧张,弗兰切斯卡反而越轻松了起来。 双胞胎咬咬牙,对视一眼:“对……没错,我们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 这下弗兰切斯卡被惊住了。她猜到双胞胎喜欢她,但是……什么叫做很早就喜欢?这下她反而犹豫了起来。 “很早是什么意思?十三岁?十四岁?”她有些苦恼地揉了揉额头,“那个年纪,你们分得清楚什么是朋友间陪伴的习惯,什么是对异性的‘喜欢’吗?” 她摆了摆手,阻止了试图开口解释的双胞胎:“我没有质疑你们真心的意思,只是现在你们才十五岁……要是一个人还好一点,两个人的话——或者说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是需要充分地考虑的,你们明白吗?” “那总得有个时限吧?”乔治压住了打算争辩的弗雷德,“切茜,你总得给我们一个时限吧?你觉得我们到什么时候才算真正考虑充分了呢?” “十六岁吧?”弗兰切斯卡想了想,“到时候要是你们还坚持这么想,那我们就试试,好吗?” 刚好,她也需要一点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想法。距离双胞胎十六岁生日还有小半年,这时间不长不短,差不多也够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 虽然说是要各自好好考虑,但从霍格莫德回来以后,三人之间的氛围就明显变得微妙了许多。 弗兰切斯卡明显能感觉到双胞胎原本还有所收敛的动作逐渐开始变得明目张胆了起来:最早的时候是越发变得热烈的眼神,然后是晚餐时“不经意间”相触的手、最后这两个家伙几乎是时时刻刻都粘着她,几乎要挂到她身上了。 说实话,以前弗雷德和乔治也总爱和她泡在一起,但那时候他们哪会有这么频繁且长时间持续的肢体接触? 不过弗兰切斯卡倒也默认了他们的试探,毕竟只有在接触中才能真正弄明白彼此对对方的接受程度、摸清楚合适的相处方式。 周围的同学们也大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有所察觉。有些人好奇他们之间奇异的关系,但他们三个越是表现得坦坦荡荡,反而让越来越多的人慢慢觉得好像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他们这算什么?还有人和巨人、妖精或者神奇生物在一起呢——就是媚娃什么的,”小巫师们私下里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这么说道,“所以他们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而且这三个家伙几乎从入学开始就形影不离的,我和我男朋友都没粘的这么紧……所以他们这也算是早有预兆?”另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和她的闺蜜悄悄议论着。 就连一项被称为“木头脑袋”的奥利弗.伍德也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以往每天晚上在球队训练结束后,他都喜欢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与队员们复盘今日的训练表现,而当复盘到双胞胎的部分时,方便起见他都会走在两人的中间慢慢和他们讲解——但现在,他似乎默认了双胞胎之间的位置是专属于另一个人的,因此记不得从哪一天起,伍德开始只走在弗雷德或乔治的另一侧了。 就这样,尽管还并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三人之间的氛围已经变得越来越暧昧了起来。 --------------------------------------------------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除了因为越来越近的决赛而日渐变得紧张的魁地奇训练以外,占据了弗兰切斯卡最多时间的就是关于守护神咒的练习了。 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在圣诞节前的练习时,弗兰切斯卡就已经能凝出守护神大概的形状了——尽管分辨不清细节,但已经能够确认那是一只泛着银光的、个子不大的鸟。 一只不大的鸟啊……弗兰切斯卡默默地想着,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本的剧情里双胞胎的守护神就是喜鹊——那她的守护神也会是喜鹊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哼起小时候母亲凯瑟琳哄她睡觉时唱过的一支童谣:“One for sorrow,two for mirth. Three for wedding,four for birth……” 三只喜鹊,对应的是Wedding啊…… 但是从私心里讲,弗兰切斯卡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守护神是喜鹊——这并不是说她不愿意爱上弗雷德和乔治,只是她并不想陷得太深。 莉莉和詹姆之间爱成那样也不过是牝鹿和牡鹿罢了,而斯内普教授那种“爱到成为你”的深情固然动人,但她却还是不愿意仅仅为了一份感情而抛却自己的全部——她不介意为爱付出,但依旧希望能至少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我这么想,会不会有些太自私了?弗兰切斯卡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守护神的种类又没办法随着自己的主观意愿而转移,所以在这里猜来猜去倒不如抓紧练习——早早揭开谜底不比现在不停地纠结来得更好? 所以当今天她的杖尖上飞出的鸟儿终于凝出了完整的实体后,弗兰切斯卡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认不出这是什么鸟,但显然它并不是喜鹊——有些相似,但并不相同,这是她所能设想到的最完美的情况了。 一旁的卢平带头鼓起了掌:“完美的守护神咒,泰恩小姐。要知道,许多成年的男女巫师都无法变出完整的、实体的守护神呢!” 接着,他仔细端详起那只在空中盘旋着的鸟儿。 “这应该是一只夜鹰。”卢平点了点头。 听见卢平这么说,弗兰切斯卡也想起来了:这确实是一只夜鹰,她以前碰巧在麻瓜的博物学杂志上看到过它的图片和介绍。 作为黑夜里的捕食者,夜鹰擅长伪装与长时间的飞行——弗兰切斯卡是相当满意这个守护神的,她觉得夜鹰像极了自己现在的角色:耐心地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隐藏在幕后伺机猎杀伏地魔。 弗雷德和乔治也很喜欢这个守护神。在练习课结束后,两人迫不及待地向卢平和哈利道别,然后拉着弗兰切斯卡躲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塔楼,央求她再把守护神放出来给他们看看。 弗兰切斯卡笑了笑,一挥魔杖。一团模糊的银白色雾气从她的杖尖涌出,然后凝成了一只矫健的夜鹰,在塔楼上方的空中飞翔着。 “哇偶!”双胞胎长大了嘴巴,惊奇地望着那只飞翔的鸟儿。 夜鹰在塔楼上盘旋了一圈,然后缓缓消散了。 双胞胎呆呆地望着夜鹰消失的地方,半晌才回过神来。 突然,弗雷德小声地开口了:“切茜,我可以问问,你在释放守护神咒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弗兰切斯卡有些脸红,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我之前回想了我的父母朋友,还有我在霍格沃茨的快乐回忆,不过刚刚释放的这只——” 她顿了顿,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弗雷德和乔治:“我想的是你们。” 听到弗兰切斯卡的回答,双胞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们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她:“切茜,我们真的好高兴!” “虽然你说希望等到我们十六岁,”双胞胎对视了一眼,仿佛是努力了许久才鼓足了勇气开口,“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们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而且你也是喜欢我们的,对不对?” “我们实在等不住了……” “切茜,你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 或许是没想到双胞胎会突然间表白,弗兰切斯卡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她想了想,也觉得既然彼此心意相通,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也就差了那一个名分,那也没必要再拖着时间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干脆地应答:“好啊。” “真的吗!”弗雷德和乔治兴奋地跳了起来,“梅林的三角裤啊,我觉得这会儿的快乐足以支撑我们立刻释放出守护神了!” 他们挥舞起魔杖,高呼道:“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绚烂的银光从两人的魔杖顶端喷涌而出,然后化作两只银色的喜鹊,环绕着弗兰切斯卡上下翻飞着。 “我们的守护神是喜鹊诶!”两人欢喜地笑了起来。 “切茜,以后你可得平等地同时爱我们两个,缺少了谁都不行噢~毕竟喜鹊嘛,只有一只时是悲,同时拥有了两只才是喜,我们俩一定会好好对你,让你一辈子都不会悲伤!” 五年级的尾巴 “你们!你们两个……不不不,不对,你们三个!”罗恩.韦斯莱惊叫了一声,手一抖,打翻了摆在旁边的南瓜汁。 但他完全无心顾及自己被南瓜汁浇透的衣裳,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对面的三个人。他仿佛是做贼一般地左右瞄了瞄,然后在双胞胎威胁的眼神下努力克制着压低了声音:“你们……她……你们刚刚是在亲她?!” 就在刚才,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一起照常来到礼堂吃早餐。她负责去为三人取南瓜汁,而双胞胎则去装其他食物。或许是昨晚表白成功的喜悦余韵还未完全散去,当她把双胞胎的南瓜汁递给他们时,这两个家伙黏黏糊糊地蹭在她身上向她道谢,然后一左一右亲了亲她的两边面颊。 而这一幕,实在是把坐在旁边的罗恩吓坏了。 “不然呢?难道我们刚刚是在做面部按摩吗?”坐在罗恩左手边的弗雷德心疼地望着那杯被打翻的南瓜汁,咬牙切齿地回答道,“罗纳德.韦斯莱,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后切茜给我倒的第一杯南瓜汁!” 弗兰切斯卡安抚地搂住弗雷德,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好笑地也揉了揉嘴里嘟囔着“你只揉他,这不公平”的乔治的头,又去取了一杯南瓜汁来。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然后警惕地摆在了离罗恩最远的位置。 但是一旁的罗恩还是没有缓过劲儿来。他试图扭头去寻找和他一样惊诧的“同伴们”,但却只见到了淡定地给面包涂抹草莓果酱的赫敏和神态里写满了“果然如此”的哈利。 “拜托,你们两个一点儿都不吃惊的吗?”罗恩一脸世界观崩塌的样子,“弗雷德和乔治居然谈恋爱了,真的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人能看得上他们!而且还是同时看上了他们两个,妈妈本来还觉得不会有人愿意要他们的!” 弗兰切斯卡听到这里倒是诧异地撇了他一眼:所以罗恩惊诧的点不是他们三人行,而只是对自己的两个哥哥谈恋爱这件事本身感到难以置信吗? 一旁的赫敏冲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拜托,之前他们三个已经表现得够明显的了,除了你这个总共只有一茶匙感情的家伙以外所有人都早就看出端倪了好吗?” 接着她扭过头,一边咽下了口中的面包,一边向弗兰切斯卡的方向随意地搭话道:“你们终于捅破了窗户纸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就昨天!”弗雷德骄傲地抢答道。 “就在昨晚,切茜答应了我们的告白!”乔治也一脸得意地昂起了头。 赫敏看着抢完话又凑到弗兰切斯卡身边腻腻乎乎地想要分走她盘子里一块可丽饼的双胞胎耸了耸肩:“好吧,那恭喜你们了。” -------------------------------------------------- 拜罗恩礼堂里的那声大吼所赐,几乎全校学生都了解了弗兰切斯卡三人的感情进展,甚至就连原本对学生们的感情生活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教授们也都对此有所耳闻了…… 麦格教授与其他大多数老师们一样对此不置可否,而以邓布利多和弗利维教授则时常用打趣的眼神笑嘻嘻地围观他们三人的恋爱日常;特里劳尼教授在占卜课上神神叨叨地要帮他们测测恋爱运势,但反复折腾了好久后她皱着眉头告诉三人,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清他们的命运线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对于弗兰切斯卡恋爱的消息反应得最激烈的老师居然是斯内普教授。原本就对喜欢在他课上顺便捎走些魔药材料的双胞胎有些意见的斯内普见他们居然勾走了他最得意的学生,对这两个家伙就更不爽了。 “为什么那些聪明又有天赋好姑娘总要被那些爱捣蛋的愚蠢格兰芬多骗走!”那段时间斯内普在无人的时候时常这么恨恨地低声咒骂着,然后在下一节魔药课上再狠狠地给波特和韦斯莱们扣分。 大多数学生从三人之前的互动中早已对他们的情感发展有所预料,但是总有几个学生相对迟钝一些——比如之前的罗恩,再比如现在的珀西。 正如在双胞胎眼里珀西能找到女朋友是一件十分炸裂三观的事情一样,在珀西看来,他烦人的双胞胎弟弟绝对是人厌狗嫌肯定没有女孩子愿意要的,这次又是两人找了同一个女朋友,那不得是双倍的讨人嫌? 于是他断定弗雷德和乔治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暴力威胁或者下迷情剂大概是不可能的,因为弗兰切斯卡的魔咒和魔药水平几乎已经能赶上毕业班的学生了,这两个家伙绑在一起都斗不过她——但这对双胞胎一向能说会道,他们肯定是花言巧语把切茜给哄骗了。 珀西.韦斯莱是一个正经到有些死板的家伙,他认为哄骗小姑娘这种行为实在上不得台面,于是他当天晚上就向韦斯莱夫人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向她控告了弗雷德和乔治的“无耻行径”。 于是就这样,韦斯莱夫妇也知道了三人恋爱的消息。 第二天早餐时,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各自从老埃罗尔那里收到了一封来自韦斯莱家的信。 在给弗兰切斯卡中的信里,韦斯莱夫人的语气是担忧而满含歉意的。 她似乎十分相信珀西的论调,认为像弗兰切斯卡这样聪明漂亮又家境优越的姑娘一定是被自己的两个儿子联合起来哄骗了,于是韦斯莱夫人在信里不断劝她冷静点再多考虑考虑; 而在给双胞胎的信里,韦斯莱夫人的措辞就严厉了许多。她将双胞胎痛斥了一顿,声称要不是担心影响切茜的名声,她本来都是要给他们寄吼叫信的;就连一向宠爱孩子的韦斯莱先生都在信的末尾写了好些教育他们“要端正做人”的话。 弗兰切斯卡一面感动于韦斯莱夫妇的善良,一面对双胞胎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感到十分愧疚——结果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不仅不以为意,还利用这份愧疚之情为自己谋了不少“福利”。 在他们连续好几封长长的回信之后,韦斯莱夫妇才勉强相信了弗兰切斯卡并没有被蒙骗,但之后韦斯莱夫人还是悄悄写了封信给弗雷德和乔治。 “人家能包容你们俩捣蛋的性子不容易,你们要好好对人家,不许整天欺负切茜,明白吗?错过了切茜,就真的不会有女孩子愿意要你们了。”莫丽在信里反复向双胞胎强调着。 “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双胞胎把信拿给弗兰切斯卡看的时候故作委屈地撒起娇来,但是之前已经被他们利用自己的愧疚和心软骗走了不少亲亲的弗兰切斯卡这次终于硬起了心肠,把这两块黏糊糊的牛皮糖一把推开。 双胞胎见计不成也不生气,继续笑嘻嘻地对她说道:“不过这样也蛮好的,妈妈很喜欢你,以后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的。” -------------------------------------------------- 就这样,弗兰切斯卡的五年级在一片冒着粉红泡泡的氛围里平稳地度过了:以她的成绩自然不需要担心O.W.L.s考试的,而弗雷德和乔治在她的鞭策下,也都进步的飞快。 这两个家伙也非常乐意参加补习,因为只要他们能完成当天的学习目标,弗兰切斯卡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而好心情的弗兰切斯卡自然不会吝啬于给他们一点儿“甜头”尝尝。 另一件吸引了五年级小巫师们注意力的事情则是四月末的就业咨询。 “请坐,泰恩小姐。”当弗兰切斯卡走进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时,麦格教授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在书桌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如你所见,泰恩小姐,这次谈话我们要详细地聊一聊你对今后的职业可能有的任何想法,好帮助你决定进入六年级和七年级后继续学习什么科目。”麦格教授一边翻看着桌上各单位的宣传册,一面继续开口,“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霍格沃茨后要干什么?” “教授,是这样的,”弗兰切斯卡定了定神,说出自己思忖了许久的答案,“其实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未来要从事的职业——因为七年级毕业后我也就只有十八岁,所以我打算毕业后直接去考麻瓜的大学,我一直有在自学麻瓜高中的内容。” “噢?”麦格教授闻言抬起了头,“所以你以后打算在麻瓜界就业了吗?” “也不一定,我还没完全想好呢,说不定以后我会试试去应聘古灵阁的解咒员。” “解咒员?”麦格教授的语气中带上了明显的惊讶之情,她翻动手中的表格,指着其中一行道,“我看韦斯莱兄弟俩说他们打算毕业后开一家……魔法笑话商店?我以为你会想去帮他们?” 但是弗兰切斯卡的语气比她更加诧异:“是的呀,但这是他们的事业,又不是我的,我其实对于店铺经营这种需要大量社交的工作并不感兴趣,而且我也想要有我自己的事业呀!” 麦格教授严肃地面孔上似乎流露出一丝笑意。 弗兰切斯卡发誓,当她说到想要有一番属于自己事业时,麦格教授的眼里绝对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那好吧,那我们可以先按照解咒员的标准做好准备。”麦格教授翻看着弗兰切斯卡往年的成绩单,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你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以你的成绩,在下学期想选什么课都是没问题的——那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的话,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等等,教授,我想向您申请参加全部十二门O.W.L.s考试,”弗兰切斯卡赶忙开口,“虽然我没有选修麻瓜研究学,但我依旧想参加考试——对我来说这门课没什么难度,但万一以后我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呢?所以我想多考一张证,可以吗?毕竟有备无患嘛。” 麦格教授闻言笑了起来:“当然没有问题,我的姑娘。” 世界杯之前 弗兰切斯卡斜倚在自己卧室的窗前,焦急地望着窗外渐渐亮起了灯来的街道。 她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整天了。从今天早晨起,弗兰切斯卡就是这样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而且随着天色渐晚,她的焦虑程度似乎变得越来越深了。 突然,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窗外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而且越来越大了——那只漂亮的黄褐色猫头鹰径直朝着弗兰切斯卡卧室的窗口飞来,当它降低高度、在通向房子的那条小路上空滑翔而过时,弗兰切斯卡清楚地看见了它爪子上抓着的那个方方的大信封。 猫头鹰顺着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窗前的猫头鹰架上,然后响亮的鸣叫了一声,抬起了右腿。弗兰切斯卡凑上前去,手忙脚乱地将信封取了下来。 客厅里的泰恩夫妇明显也看见了那只飞进来的大猫头鹰。 爱德华不满地哼了一声,侧过头向着弗兰切斯卡卧室的方向大声抱怨着:“哈?又是那两个红毛小鬼的信吗?他们俩怎么这么黏糊,就连这几天都等不住吗?” 其实在今年夏天之前,泰恩夫妇都特别喜欢那对有趣的双胞胎,在一年级暑假的那次短暂的拜访之后,弗雷德和乔治也没少被邀请到泰恩家玩——在凯瑟琳和爱德华看来,自家女儿的这两个朋友聪明有趣又有礼貌,爱德华自己更是相当欣赏这对年轻人在恶作剧上的奇思妙想。 但是自从上个月弗兰切斯卡在国王十字车站牵着那两个“该死”的红毛小鬼,告诉他们自己恋爱的消息时,泰恩夫妇对双胞胎的看法立刻从“一对有趣的年轻人”变成了“拐走自家女儿的小混蛋”。 尤其是在这个暑假里,作为他们恋爱后的第一次分离,弗雷德和乔治几乎是一天几封地给弗兰切斯卡写信,这种自家女儿仿佛就要被抢走的感觉让爱德华大为恼火,而这两个家伙时不时就想把弗兰切斯卡约出去玩的行为更是引发了他强烈的不满。 ——这位老父亲此时正因为自己昨晚没能禁得住女儿的央求,答应了让她离家数日跟那两个小红毛去看一个什么“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情生着闷气呢,这只突然飞来的猫头鹰几乎是直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但这封信却并不来自陋居。 “这不是弗雷迪和乔吉的信啦爸爸,这是魔法部寄来的,是我O.W.L.s考试的成绩单,”弗兰切斯卡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一边往客厅走去,“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今天要出成绩嘛?” “噢,”爱德华的脸色透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他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吧,对不起,是我忘了。” 凯瑟琳接过弗兰切斯卡递来的信封,轻轻拆开,展开了里面的羊皮纸。一旁的父女俩连忙凑到她身边,往羊皮纸上望去,只见泛黄的纸张上用花体写着几行小字: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 优秀(O) 良好(E) 及格(A) 不合格成绩: 差(P) 很差(D) 极差(T) 弗兰切斯卡·凯瑟琳·泰恩的成绩如下: 天文学:O 保护神奇生物:O 魔咒学:O 黑魔法防御术:O 占卜学:O 草药学:O 魔法史:O 魔药学:O 变形术:O 古代如尼文研究:O 麻瓜研究:O 算术占卜:O” 在成绩单的末尾,是巫师考试管理局的印章和他们局长龙飞凤舞的签字。 弗兰切斯卡将羊皮纸从头到尾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尽管她确信自己一定能够通过考试,但在成绩还没出来前依旧难免感到紧张——更何况能拿到十二张全“O”的证书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 或许好学生能得到家长的优待这件事是中外家庭的通用惯例吧?总之自从收到了弗兰切斯卡全“O”的成绩单以后,泰恩夫妇对于她不久后就要和男友一家出去玩的事情的接受度顿时就提高了不少。 原本弗兰切斯卡以为父母会无法接受自己有两个男友的事情,但似乎在泰恩夫妇看来,自家的女儿那么优秀,当然是多少个都配得上的——甚至直到弗雷德和乔治跟着小天狼星一起来接弗兰切斯卡时,也依旧被两人用挑剔的目光洗礼了。 没错,弗雷德和乔治是跟着小天狼星来的。 原本他们在信里是想要邀请弗兰切斯卡提前半个月来陋居住一段时间,等世界杯开赛了刚好和他们一起出发的,但这项提议被担忧他们“居心不良”的爱德华严词拒绝了。 “哈?这两个臭小子,我答应让切茜跟他们出去玩就已经是大让步了,”收到信的爱德华大声嚷嚷着,“结果他们还想让切茜去他们家住上半个月?他们是怎么想的?!” 于是出游的计划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出发当日,弗雷德和乔治通过飞路粉先来到小天狼星在萨里郡的家,然后蹭着小天狼星和哈利的车来接弗兰切斯卡,最后大家一块儿赶到门钥匙那里和韦斯莱家的其他人汇合。 小天狼星在上学期结束前就回来了。小矮星彼得几次从他手底下逃脱,最后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尽管内心十分沮丧和焦躁,但不放心教子单独与德斯礼家住在一块儿的小天狼星在追踪无果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过现在可没人讨论这个令人不喜的话题——几乎是在弗兰切斯卡上车的一瞬间,她就被拉到了这辆被施过空间延展咒的车子里的沙发中央坐下。 她匆匆向坐在前排开车的小天狼星和另一侧的哈利打过招呼,然后立刻被一旁双胞胎热情的吻淹没了。 她分别与两人接吻后,慵懒地一左一右环着弗雷德和乔治的腰,冲着一脸尴尬的哈利抱歉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听两个男孩分享着他们分开后这一个月的生活。 这两个家伙对她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每一件小事都告诉弗兰切斯卡——从他们努力锻炼自己的胸肌和腹肌,到背着韦斯莱夫人偷偷做他们的产品研究,最后到两人针对珀西的恶作剧: “珀西前段时间在国际魔法合作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弗雷德耸了耸鼻子,“现在他每天都在忙着写一份有关坩埚材质、厚度和渗漏情况的报告,据说以后要用于外国坩埚的进口——这些日子里他不许我们高声说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甚至在他门前的楼梯上走过都要被他斥责——弄得好像他手里处理的是什么魔法部的‘最高机密’似的。” 当弗雷德讲到“最高机密”时,他夸张地模仿起了珀西的神态和语气。 乔治在一旁笑嘻嘻地接话道:“于是我们计划整一整他。” 他和弗雷德对视一眼,狡黠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弄来了些龙粪捣鼓了几下用了一个假名和假地址寄给了他,然后只要稍加误导,就成功地让他以为这是魔法部的同事们从挪威寄来的珍贵材料样品了!” 弗兰切斯卡、哈利和小天狼星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他们又继续聊了许多,然后话题慢慢转向了即将到来的世界杯。 “保加利亚队有威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他可是最好的找球手,我猜今年的冠军得是保加利亚队。” “克鲁姆是很厉害,但他只是一个人,而保加利亚队的其他人水平实在太次了,但是爱尔兰队的七个队员都厉害着呢,”哈利则持反对意见,“不过,我原本以为我能看到英格兰队出线的,但他们输的也太丢脸了吧?和特兰西瓦尼亚队的那场,10:390呢,这输的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哈利和弗兰切斯卡一样居住在麻瓜社区,但是哈利的身边有小天狼星的存在,让弗兰切斯卡成为了这里唯一一个与魔法世界相隔绝的人,于是她更加兴致勃勃地听着男孩们的争论。 “没错!”开车的小天狼星也忍不住愤愤不平道,“今年我们英国的表现实在是拉跨得很,苏格兰队输给了卢森堡队,而威尔士队则输给了乌干达队,好歹去年还有一个苏格兰队呢,今年一支队伍都没有——甚至连半决赛都没有进!” “去年的苏格兰队其实也满丢脸的好吧,”乔治翻了个白眼,“那个叫赫克托.拉蒙特的找球手,我最看不起像他这样的。输就输了,技不如人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他居然在赛后采访时抨击他的父亲,抱怨他输了是因为他父亲没能遗传给他更长的手指!” 于是,话题彻底歪向了往年世界杯比赛时的各种八卦。 小天狼星分享了1473年第一届魁地奇世界杯赛时选手们那几百种犯规手段和1809年的比赛中一位击球手试图在赛前偷偷勒死两名裁判的事情,而弗雷德和乔治则偷笑着表达了对一位曾经在某届世界杯赛前将金色飞贼偷走的不知名“壮士”的钦佩之情,并表示这是一场绝佳的恶作剧,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俩也想效仿一二…… 就这样,这段本就不长的旅程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迅速地度过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后面的白鼬山——这是他们和韦斯莱家其他人约定好的集合点。 在这里,所有人将一起用门钥匙赶到世界杯决赛的现场去。 魁地奇世界杯(上) “小天狼星,快来快来,就等你们了!”不远处的山顶上,亚瑟.韦斯莱正冲他们大声招呼着,他的身边站着赫敏、韦斯莱家的其他男孩子、塞德里克以及一个长着棕色短胡子的红脸庞巫师。 “噢,切茜,好久不见,还有你,哈利!”韦斯莱先生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我们还担心你们赶不上门钥匙呢,快来快来!” 他一把推开一左一右地围在弗兰切斯卡身边的双胞胎,张开双臂,却又突然顿住了——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很熟了,但毕竟这是弗兰切斯卡与双胞胎在一起后第一次“见家长”,亚瑟本人似乎比她还要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弗兰切斯卡主动上前,给了韦斯莱先生一个热情的拥抱。 “噢,切茜,我的好姑娘,知道你也要来,我这两天真是紧张坏了,原本我和莫丽以为会是比尔或者查理先带女朋友来见我们的,”韦斯莱先生有些紧张到语无伦次,“反正就是很高兴见到你,对,还有你们。” 他再次冲着小天狼星和哈利点了点头,无视了自己两个想要挤到前面来的儿子,然后继续介绍道:“这是阿莫斯·迪戈里,他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这是他的儿子塞德里克,我想你们都认识吧?” 的确,弗兰切斯卡等人和塞德里克其实十分熟悉,作为彼此学院魁地奇球队的成员,他们没少在赛场上交锋过。 “嗨,你们好。”塞德里克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而他父亲显然把注意力全都投向了哈利。 “哈利?哈利.波特?”迪戈里先生兴奋地盯着哈利头上的伤疤,“塞德谈到过你,他告诉了我们去年他和你比赛的事……” 他似乎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却被一旁的韦斯莱先生打断了。 “门钥匙要启动了,还有一分钟……我们应该各就各位了。”亚瑟说着,将脸转向了哈利、赫敏和弗兰切斯卡,“听着,你们只要碰到门钥匙,就这样,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他取出了一只破旧的靴子,示意所有人围上来。 “三……”韦斯莱先生一只眼睛盯着怀表,低声念道,“二……一……” 当他的话音落下时,弗兰切斯卡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个钩子在她肚脐眼后面猛地向前一钩,她的食指被紧紧粘在靴子上,整个人被飞翔的靴子带着在风中疾速地飞驰,她能隐约听见旁边弗雷德和乔治兴奋地高呼声,勉强睁开双眼后却什么也看不见。 ——然后她的双脚重重地落到地上,一个没稳住,摔倒在了先一步栽倒在草地里的弗雷德和乔治身上。 这两个家伙抱住她作势一滚,然后在弗兰切斯卡的耳边欢呼起来:“噢!切茜,我们到了!欢迎来到魁地奇世界杯!” 三人嬉笑着打成了一团,隐约间,弗兰切斯卡听见一个声音在不远处通报着:“五点零七分,来自白鼬山。” -------------------------------------------------- 等双胞胎闹够了,三人重新站起来打理好自己时,负责接引门钥匙旅客的管理员巴兹尔已经找到了他们三家的营地,布莱克和韦斯莱家的帐篷都被分到了第一营地,而迪戈里一家则与他们道别,往第二营地去了。 “顺着这个方向走过去大约四分一英里,前面第一片营地就是,你们的场地管理员是罗伯茨先生。”巴兹尔还在一旁这么向韦斯莱先生叮嘱着。 “谢谢你,巴兹尔。”韦斯莱先生说道。然后他招呼大家跟着他走。 大家穿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浓雾中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似乎是为了让路途不那么无聊,韦斯莱先生开启了话题:“切茜,哈利,赫敏,要不你们帮我看看,我这身打扮怎么样?毕竟我们去的时候应该隐瞒身分——我这样子像一个麻瓜吗?” 他边走边抬起头,展开双臂,好让他们看清楚他身上的衣服:一件像是高尔夫球衣一样的上衣和一条很旧的淡蓝色牛仔裤——裤子穿在他身上有点儿嫌大,他用一根宽宽的牛皮带把它束住了。 “像,”哈利笑着说,“很不错。”两个姑娘也在一旁笑着附和他的话。 “太棒了!”韦斯莱先生自豪地笑了起来,“我花了很多时间琢磨我今天的穿着,毕竟我们的场地管理员们都是麻瓜,我可不想在他们面前漏出马脚,引来什么麻烦——噢,他在那儿呢!早上好,你就是罗伯茨先生吗?” 一番交涉后,场地管理员罗伯茨先生给了他们两张营地的平面图,韦斯莱先生按照地图的指示领着大家穿过大门,走进了营地。 清晨的草地十分湿润,湿乎乎的泥巴有些粘鞋,空气的能见度也不是很高。大家费力地走在满是薄雾的营地上,从两排长长的帐篷间穿过。 大多数帐篷看上去没什么特殊,一些“精通麻瓜文化”的巫师们费了不少心思,尽可能把它们弄得和麻瓜的帐篷一样——但也有几个帐篷似乎一不小心做过了头,画蛇添足地加上了烟囱、拉铃绳或风向标,弄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不过偶尔也有那么几个帐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 在营地中央,有一个帐篷特别显眼:它被设计成带有角楼的多层建筑样式,十分铺张地用了大量的条纹绸,简直像个小小的宫殿;入口处还拴着几只活的白孔雀,帐篷的门前还有一个花园,里面鸟澡盆、日晷仪、喷泉等样样俱全。 “马尔福……”弗雷德和乔治显然也看到了那个夸张的帐篷,他们掀了掀嘴皮子,从鼻子里喷出了不屑的气声。 “总是这样的,”韦斯莱先生笑着安抚那一对白眼都快要翻上天的双胞胎,“大家聚到一起时,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到了,看,这就是我们的地方。” 他们来到营地尽头的树林边,这里有一片空地,地上插着两个小小的牌子,左边的那个上面写着大大的“布莱克”,而右边的牌子上似乎把“韦斯莱”的单词拼错了,将它误写成了“韦兹利”。 但这个小失误显然没有影响到韦斯莱先生的好心情。 “这地方再好也不过了!”韦斯莱先生高兴地对所有人说道,“场地就在森林的那一边,我们两家也挨在一起,近得没法再近了。”他把背包从肩头褪下来。“好啦,”他兴奋地说,“严格地说,这里不许使用魔法,既然我们这么多人来到了麻瓜的地盘上,那我们就要用自己的手、用麻瓜们的方式把帐篷搭起来,快来! 于是所有人都快乐地冲向了营地,没有人注意到,弗兰切斯卡故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悄悄回过身去,默默地记住了那个栓了白孔雀的大帐篷的方位。 -------------------------------------------------- 必须承认的是,魔法的存在让生活实在方便了很多。 尽管早就知道帐篷被施了延展咒,但真正亲眼见到还是会感到无比惊奇。弗兰切斯卡兴奋地打量着面前帐篷里的布置:原本小小的帐篷里藏着一个老式的三居室,还配有浴室和厨房;客厅里摆放着不太般配的椅子,上面铺着钩针编织的米白色罩子,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猫味儿。 “唔,真是太棒了,” 韦斯莱先生用手帕擦着他的秃顶,一边拎起一旁沾满灰尘的水壶,朝里面望了一下,“我想我们需要一些水……” 于是这支庞大的队伍被分成了两拨,小天狼星负责带着哈利和弗兰切斯卡的两个“三人组”去为两家的营地打水,而韦斯莱先生则带着剩下的人去收拾柴禾,准备生火做饭。 但显然,小天狼星并不打算完全遵照他的安排。 等两拨人马分开后,他冲着自己身边跟着的孩子们调皮地眨了眨眼:“听着,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到处玩玩了,所以我也不拘着你们,我会负责打好水,你们自己到处逛逛吧——只是要注意安全,记得按时回到营地噢!” 大家为小天狼星善解人意的举动欢呼起来,然后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拉着弗兰切斯卡跑远了。 他们三个在营地里四处逛着,看到了无数不同风格的帐篷,以及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几个年幼的小巫师骑着儿童扫帚在他们身边穿行而过,假装在进行魁地奇比赛;一个抓到了一只弗洛伯毛毛虫的小男孩不小心把毛虫粘液蹭的满身都是,被他妈妈追着打屁股;旁边的帐篷前穿着白色长袍的阿拉伯巫师一脸怀疑人生地擦着火柴,最后实在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抽出魔杖将木材堆点燃,然后兴奋地向他的同伴们吹嘘自己用麻瓜火柴点燃了这堆紫色的火焰…… 最后,他们绕过了两个激烈争吵的男人(年轻的那个手中挥舞着一条细条纹裤子,试图说服年长者换上,但身穿着印花女士睡衣的年长者坚持认为他的搭配才是正确的“麻瓜风格”),来到了一个特殊的营地前。 这里的人们说着弗兰切斯卡一个字都听不懂的奇怪语言,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兴奋;所有的帐篷都被涂成了白、绿、红三色,帐篷上没有覆盖什么植物,但每个帐篷上都贴着相同的张贴画,上面是一张非常阴沉的脸,眉毛粗黑浓密——当然,巫师的图画都是会动的,但那张脸除了眨眼就是皱眉。 “威克多尔.克鲁姆!”弗雷德惊呼道。 “什么?”弗兰切斯卡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克鲁姆!”乔治用一种近乎于崇拜的语气感叹道,“画像上的人是威克多尔.克鲁姆,保加利亚的找球手!他是个天才,他厉害极了!” 两个男孩决定往保加利亚人的营地里逛一逛——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万一能偶遇他们的偶像呢? 而弗兰切斯卡对此则表示自己完全不感兴趣:“要不这样,你们俩在这儿找找克鲁姆,我去其他地方再溜达几圈?” 双胞胎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可能遇见偶像的兴奋里了,他们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一头扎进了保加利亚的营地里。 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低头看了看手表:约定会面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原本她还在纠结自己应该怎么找理由和双胞胎分开呢。 于是她扭过头,往营地的另一个方向赶去。 魁地奇世界杯(下) “你迟到了,泰恩小姐。” “我可是跟着一大帮人一块儿来的,想要找个借口不引人注意地溜出来可并不容易,”弗兰切斯卡冲着眼前这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邓布利多呢?他来了吗?” “我在这儿呢。”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角传来,他穿着一件绣着大大小小的星星的紫色天鹅绒袍子,正坐在一把靠椅上,狡黠地冲着弗兰切斯卡眨着眼睛。 “要我说,这种事情就不应该让这个小孩参与进来。”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里带着马尔福家族一如既往的傲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泥……麻瓜种小孩,”他在邓布利多徒然变得锐利的眼神中不得不改口,“我们是在抵抗黑魔王,不是在过家家——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麻瓜种,到时候可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想您原本要说的那个词是‘泥巴种’吧,尊敬的先生?”弗兰切斯卡不以为意地反唇相讥,“可您别忘了,正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泥巴种揪住了您这位血统高贵的马尔福的小辫子!” 或许是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捉住了把柄不得不为邓布利多服务,卢修斯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在一旁打起了圆场:“马尔福先生这次为我们带来情报确实冒了很大的风险,这当然是不可否认的;但我们最早得到有关伏地魔复活的消息其实就是来自于泰恩小姐,所以她当然有权利参与进来——切茜,之前书信的沟通实在太过局限,不如你再为我们讲讲你的发现?” “好吧,”弗兰切斯卡接到邓布利多的暗示,首先移开了与卢修斯对峙的视线,“相信您还记得弗兰克.布莱斯先生吧?” “当然,我们曾一同拜访过他,那趟旅程我们可是收获不小。”邓布利多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另一边皱着眉头的卢修斯解释道,“老弗兰克是泰恩家在小汉格顿庄园的园丁和守门人,而那个庄园曾经有个更响亮的名字——里德尔宅。” 无视了卢修斯震惊的表情,弗兰切斯卡继续开口:“布莱斯先生是一位相当忠诚尽职的员工,就在暑假开始后没多久,他给我们打来了一封传真,声称他发现有人连续好几天在庄园附近做出奇怪的举动,他怀疑他们试图进入庄园进行盗窃,而监控录像拍下了行窃者的清晰画像。” “我检查了他寄来的录像带,其中小矮星彼得的脸被拍的很清楚,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合理怀疑这就是伏地魔本人,因为他似乎能轻易驱使身旁的一条大蛇,而众所周知伏地魔是世界上唯一现存的蛇佬腔。” 知晓原著剧情的弗兰切斯卡当然可以肯定这就是伏地魔,但受限于世界意志,她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推测”和“提示”;她当然也知道哈利是蛇佬腔,但鉴于二年级时并没有出现蛇怪袭击事件,所以出于同样的原因,她无法说出自己“本不应当知道的事情”。 “接到泰恩小姐的预警后,我立刻动身前往小汉格顿查看,但是很遗憾的是,我已经完全找不到小矮星彼得的身影了,”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但是我留在庄园周围的防护魔法中确实发现了伏地魔的魔法痕迹——他似乎曾试图突破我的屏障,却被反噬受了伤,现在不知道又逃到哪儿去了。” “所以你就通知了我?”卢修斯的眉毛挑高了。 “当然,毕竟如果伏地魔想要召集自己的余党,那你就是我们之中最有可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人,不是么?”邓布利多的眉毛挑得比卢修斯更高,他明亮的蓝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而且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说说你的情报吧,总不会你约我们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和我们讨论即将到来的世界杯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卢修斯回答道。 “自从收到你的信以后,我就一直在留意这方面的消息,但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直到上周的晚上,黑魔标记突然有了异动——可等我赶过去以后,现场只有虫尾巴和一条叫作纳吉尼的蛇。” “虫尾巴声称自己代为传达黑魔王的意志,考虑到黑魔标记确实如他所说对我们进行了召唤,所以尽管我们都有些怀疑,可仍然还是服从了他的吩咐——不过如果说黑魔王不现身是因为他受了伤,那就能够解释了。”卢修斯的语气有些复杂,“尽管黑魔王召唤了我们,但显然他并不完全信任我们,因此不愿意让我们看见他虚弱的一面。” “根据虫尾巴的指令,我们这些人要在世界杯赛后‘搞出个大新闻’,预示一下黑魔王的回归,”他转向了邓布利多,“我们会面时都戴着面罩,因此我无法向你准确的提供所有响应了召唤的食死徒的名字,但是今晚,你可以亲自确认他们的名单。” -------------------------------------------------- 从马尔福家的帐篷离开后,弗兰切斯卡连忙往韦斯莱家的营地赶去。当她到达时,所有人都已经回来了,此时大家正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丰盛的早午餐。 弗雷德和乔治兴奋地坐到她的身侧,激动地拉着她分享:“切茜,你知道吗,我们刚刚和魔法部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卢多.巴格曼打赌,要是今年世界杯的比赛结果如我们所料,那我们就要发财了!” “什么?”弗兰切斯卡心里猛地一惊。她依稀记得原著里双胞胎这次的赌局血本无归,但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 “没错,我们赌了爱尔兰赢,但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赌上了我们的全部资产:三十七个金加隆,十五个银西可,三个铜纳特,还有一些我们制作的恶作剧道具——卢多慷慨地算了它们五个金加隆。”乔治兴奋地接话,“赌这个结果我们确实冒了一点儿风险,但他给出的赔率真的特别高!” 弗兰切斯卡有些急了,她在想能不能现在去找巴格曼,追回这些赌注:“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双胞胎回答道,“他很快就跑走了,我们猜他还想再多拉些人入局吧?别管啦,快来吃点儿东西攒足精神,今晚的比赛可不知道要比多久呢!”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 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终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移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韦斯莱先生在前面领路,所有人跟着他,一边随手买下些小玩意儿,一边往树林的那一头穿去——今晚的世界杯将在树林另一侧的宏伟体育馆里进行。 -------------------------------------------------- 弗兰切斯卡直到比赛快要开始时,才终于见到了卢多.巴格曼。 他是这场魁地奇世界杯的解说员,此时正在体育场后面做着准备。 巴格曼身上穿着长长的魁地奇球袍,上面是黄黑相同的宽宽的横道,胸前泼墨般地印着一只巨大的黄蜂——看样子,他原先体格强健,但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毕竟他当年代表英国打魁地奇比赛时,肚子肯定没有发福。 弗兰切斯卡早就熄了撤回赌注的心思,一是因为比赛都快要开始了,隔了这么久再说要撤回赌注,巴格曼肯定不会乐意;二则也是她想干脆让这两个男孩子吃点儿教训——谁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投去赌球了呢? 此时的包厢内,罗恩正在调试他的全景望远镜,赫敏正在急切地翻看她那本天鹅绒封面的带流苏的比赛说明书;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先生正激烈地吐槽着英格兰队在预赛时的糟糕表现;哈利被福吉叫去一同招呼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而被忽视了个彻底的珀西在一旁朝哈利投去艳羡的目光;弗雷德、乔治和韦斯莱家的其他孩子们则正为即将到来的比赛而兴奋不已。 弗兰切斯卡四处扫视着场地,不期然与马尔福一家对上了视线。卢修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拉过正打算激情输出的德拉科,从另一条过道绕进了他们的包厢。 突然,场外的卢多.巴格曼冲了进来。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闪闪发亮,“部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卢多。”福吉和蔼地点了点头。 卢多.巴格曼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将声音放大——然后他说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响彻了座无虚席的体育馆,响亮地传向看台的每个角落,在所有人的头顶回荡。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比赛相当精彩,爱尔兰追球手特洛伊首先破门得分,在爱尔兰队又入两球后保加利亚的伊万诺瓦才终于为保加利亚进了第一个球。之后,爱尔兰找球手艾丹.林齐被威克多尔.克鲁姆使用的朗斯基假动作迷惑,撞到了地面上,但在经过场内医生的简单救治后,他又返回了赛场。 15分钟后,爱尔兰队已经以130:10领先。之后,保加利亚守门员佐格拉夫对爱尔兰追球手马莱特冲撞犯规,爱尔兰队获得一次罚球。 但这次罚球造成了一些混乱混乱——保加利亚的媚娃们大闹了起来,裁判哈桑.穆斯塔法被这些媚娃所迷惑——但当穆斯塔发回过神后,判给了爱尔兰又一个罚球。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爱尔兰的击球手奎格利将一个游走球击向克鲁姆,撞坏了他的鼻子。而林齐看到了飞贼,但是克鲁姆比他飞得快,抢先一步抓住了它——尽管如此,爱尔兰队还是以170:160赢得了比赛。 弗兰切斯卡的耳边被双胞胎的欢呼炸响。 可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心思和大家一起为爱尔兰的胜利欢呼。弗兰切斯卡扭过头去,注视着一个举止奇怪、仿佛正在拉扯着什么东西的家养小精灵悄悄消失在欢腾的人群中的背影,轻轻地笑了。 “小巴蒂还是来看世界杯了……果然,原著的剧情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是没有关系,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对付你了。”弗兰切斯卡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番外6:后悔的彼得 番外6:后悔的彼得 彼得.佩迪鲁闭着眼睛躺在小汉格顿郊区的一个废弃棚屋里。 他早就后悔了:当年他为什么一时软弱,就向黑魔王屈服了呢?明明他也曾是凤凰社的核心成员、也曾有机会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做人的——或者最坏最坏,也能像个真正的英雄那样牺牲,死后好歹是人人夸赞惦念他。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比他现在这样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要好。 想到这里,彼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可是嘴角的动作牵到了神经,让他浑身又是一阵抽痛。 黑魔王最近是越来越疯了,彼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默默地放松身体,试图缓解被钻心咒击中后的疼痛。 去年他仗着阿尼马格斯的特性躲过了摄魂怪,成了巫师界有史以来第一个成功从阿兹卡班越狱的囚犯时,他的内心是有些自豪的;此后他一路戏耍着魔法部的那群草包,逃逸难度之低更让他私底下戏谑地觉得傲罗们也不过如此。 ——好吧,尽管之后他的“老朋友”小天狼星好几次差点儿就要捉住他了,但不论如何,最后顺利甩掉所有人的成功者不还是他彼得.佩迪鲁吗? 之后他只身来到阿尔巴尼亚的密林,幸运地找到了他的老东家黑魔王——作为虚弱的黑魔王唯一的依仗,那时的彼得可是被黑魔王称为自己的心腹爱将、复活大业的第一功臣的呢! 那会儿虽然彼得不得不带着这个累赘一同躲避魔法部的通缉,但他的心里早已经被黑魔王复活后自己的风光未来冲昏了头脑。 彼得仍然能想起自己那时的兴奋:他找到黑魔王后立刻便动身返回英国,但他却伪造出了仍然留在阿尔巴尼亚的假线索,又把魔法部的人给骗得团团转——据说这群家伙除了找到了一个叫作伯莎.乔金斯的迷路女人外,一根毛都没抓到。 因为魔法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阿尔巴尼亚了,所以他们返回英国的路途十分顺利,为此彼得可没少受到黑魔王的赞扬。 ——但他的风光也仅限于此了。 抵达英国后的黑魔王或许是觉得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又或许是因为在这段时间的供奉中恢复了几分力量,总之他对彼得的态度便开始变得居高临下了起来。 其实刚刚回到英国时的状态还是能够忍受的——至少比现在好得多了。彼得躺在地上默默地想着——可自从上个月他们试图返回里德尔老宅失败后,一切就全都变了样。 邓布利多似乎对他们的回归早有提防,因此提前在里德尔老宅的周围设下了强力的防护咒,将试图闯入的黑魔王反噬成重伤,再一次变得虚弱了起来。 原本踌躇满志地打算以里德尔老宅为第一个据点的黑魔王开局受挫,脾气变得更加阴晴不定,动辄便将脾气发泄在彼得头上。 没找到根据地,又没有人手没有情报的黑魔王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找了个被遗弃的破败棚屋临时落脚。 走投无路的黑魔王决定临时召唤几个还没有完全背叛的食死徒供他驱使——可真正忠实的追随者早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能在外头的都是些看哪边更强就往哪边倒的墙头草,因此他本人是绝对不敢真正露面,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的。 想到这里,彼得.佩迪鲁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要是他也和这群人一样有退路可走的话,他也早就跑了。 但是他不行,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跟随黑魔王。如果黑魔王无法起势,他就会一辈子陷入无尽的追杀之中——布莱克看见他时那冰冷的眼神,让彼得确信自己一旦落到小天狼星手里,肯定会是生不如死。 所以他不得不成为了黑魔王与食死徒们之间的联络人。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能够两头吃香的角色——彼得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作为黑魔王对外沟通的唯一代表,在食死徒面前他能狐假虎威,而黑魔王本人也必然只能更加器重他。 但显然,他低估了黑魔王的暴戾,也高估了自己在食死徒们面前的身价。 这群食死徒当年能成功把自己洗白,那在外面可都至少是小有势力的人物,这些人又有谁会把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看在眼里? 加上由于黑魔王始终不曾露面,彼得在食死徒们面前的威慑力越来越低,他们开始质疑他、对他呼来喝去,没少给他气受。 如果在食死徒面前只是受到些精神打击的话,在黑魔王面前,彼得就是实实在在的受疼了。 尽管黑魔王始终没有露面,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手下们的怀疑,也感受到了食死徒们在执行命令时越来越敷衍的行为,因此时常大发雷霆——可他无法真正惩罚那些质疑者,于是只好将所有的脾气都撒在了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彼得身上。 这是已经自己这几天来挨的不知道第几个“钻心剜骨”了…… 彼得默默地数了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 魁地奇世界杯结束了,当晚的行动完全没能达到黑魔王预期的效果,他气得又给了彼得好几个钻心咒。 彼得自己也对此十分不满——他本人甚至压根没到现场,行动失败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 根据那些食死徒的说法,虽然他们释放了黑魔标记后确实引起了几分骚乱,但或许是因为魔法部十分重视这样一场国际性的赛事,因此这场骚乱很快就被平息了下来——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们只能匆匆撤走。 沃尔顿.麦克尼尔原本想要折磨折磨那几个看管营地的麻瓜,可他刚取出魔杖,就被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傲罗击倒了——为此麦克尼尔愤愤不平了许久,坚持认为行动失败是由于有人走漏了风声,但并没有什么人理睬他。 不过这场行动也并不是毫无收获的。 巴蒂.克劳奇——噢,对了,是小的那个——居然从阿兹卡班里逃了出来。魁地奇世界杯那天晚上他恰巧被藏在了骚乱的现场,看到了黑魔标记后,小巴蒂挣脱了他父亲所施的夺魂咒,偷偷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小巴蒂对黑魔王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能力也尤其出众——这个家伙为了黑魔王的大业隐忍多年,然后在一众食死徒不断试探却毫无成果的情况下迅速找到了黑魔王的藏身之处,可见他的优秀——有这么一个强援加入,那么这场行动就不算白费了。 既然这样,黑魔王的愤怒应该会稍有平息,而自己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吧?那时的彼得.佩迪鲁偷偷的想着。 但是事实却与他的猜测完全相反。 黑魔王对于小巴蒂的到来确实大喜过望,但在这样一位更加优秀、又更加忠诚的下属的衬托下,彼得的无能就显得尤其突出了——因此,这几天他挨的钻心咒数量居然不减反增。 有时彼得也会对此感到愤愤不平:尽管自己确实是走投无路才回头去找的老东家,比不上小巴蒂多年的死忠,但要是没有他彼得.佩迪鲁,这小巴蒂难道还能远渡重洋到阿尔巴尼亚去不成? 但是不论彼得自己如何不满,事实就是,他在黑魔王身边的境况变得越来越差了。 尤其是小巴蒂一来,就带着黑魔王夺魂了他在魔法部身居高位的父亲老巴蒂——彼得听说他们好像还在老巴蒂口中审问出了什么重要情报,并以此谋划着下学期在霍格沃茨的什么大计划——而立下大功的小巴蒂自然一举取代了彼得“黑魔王的代言人”这一身份,于是彼得的任务就变成了专职照顾虚弱的黑魔王。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计。 因为虚弱和受伤而痛苦的黑魔王脾气一天比一天坏,彼得随时都有可能惹怒他——而失去了代言人作用的彼得完全成为了黑魔王发泄怒火的工具,一个个钻心咒不要钱似的向他砸去。 彼得真的后悔了。 要是十五年前自己被黑魔王捉住折磨时,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他就熬过去了,不用做叛徒了呢?毕竟那会儿他受到的钻心咒,还不如现在遭受的一半厉害呢…… 或者他机灵些,假意答应黑魔王,然后一回到凤凰社就向邓布利多求助,甚至他还可以作为双面间谍反将黑魔王一军——邓布利多一定会保护好他,而詹姆他们也会高看他一眼——那这样自己不仅能够保全性命,还能成为凤凰社的大功臣。 最坏最坏的情况……他欺骗了黑魔王,又再一次被捉住——那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整日里被折磨罢了,甚至万一他牺牲了,还能够得到一枚梅林勋章呢! 想到这里,彼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之前在韦斯莱家躲藏时他也听说过,魔法部以为自己牺牲了,便给自己颁发了一枚一级梅林爵士勋章——他的母亲代他领了奖,据说那会儿他的母亲虽然泪流满面,但却是骄傲地昂着头的。 然后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捕受审的那一天。 他想起了母亲坐在威森加摩法庭的旁听席上,一脸失望地看着他,听着法官宣判他的罪状,最后低垂着头一脸羞愧地交还那枚梅林勋章时的样子——他听见母亲在路过被告席时低声对他说,她为自己教育出了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耻辱。 ——他让自己的母亲蒙羞了。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呢? 彼得挣了挣浑身剧痛的身子,重新挤出一副讨好的笑脸,继续上前伺候那个阴晴不定的黑魔王。 他真的后悔了,可现在,又哪有回头路给他走?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尽管比赛已经结束了好一会儿,但所有人都还依旧沉浸在那个令人激动的氛围里,兴奋的人们似乎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彻夜狂欢。 帐篷外,小矮妖们不停地在空中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地欢笑着,爱尔兰的球迷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欢庆这场传奇般的胜利;帐篷内,大家依旧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比赛。 小天狼星带着孩子们一边讨论着比赛,一边分享着各自拍下的照片和买来的纪念品;韦斯莱先生和查理就撞人犯规的问题争得不可开交,直到一旁的金妮困得太厉害,迷迷糊糊地把一杯热巧克力全洒在了地上,韦斯莱先生和小天狼星这才命令所有孩子们立刻停止对比赛的争论,回到各自的房间里睡觉。 露营的帐篷来自小天狼星的倾情赞助,因此它足够豪华,足够让男生们每两人分到一间屋子,而三个女孩更是每人都能住进一个单间。 弗兰切斯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爬上自己的小床,在营地外依旧狂欢着的人群的歌声中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比赛时两支队伍的一些精彩动作——她一边回想,一边默默地等待着什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帐篷外面似乎传来了一些细微的骚动,但又很快平息了下去。弗兰切斯卡似有所感地睁开眼,便看见一只银色的凤凰正歪着脑袋打量她。 “校长先生,您的守护神模样真漂亮,”她笑着冲那凤凰点了点头,“所以,事情都顺利解决了吗?” “当然,”凤凰的嘴里吐出了邓布利多的声音,“毕竟我们早有准备,食死徒们刚一释放黑魔标记,我们的人就用消失咒把它消除了——哦对,你和你那对小男朋友研究的那个什么烟火……叫什么来着?” “韦斯莱嗖嗖-嘭烟火。”弗兰切斯卡笑着回答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邓布利多的声音里也带上了顽童般的调皮,“它们也帮了大忙呢——虽然我们动作够快,但还是有些人看见了标记,不过很快就被我们用定制的烟花吸引了注意力,加上本来他们就在狂欢呢,压根没怎么注意天上,所以他们估计还以为是自己把烟花看错了呢!” “夜里本来就黑,我们趁着人群狂欢的掩盖很快就解决了那点小骚乱,那群食死徒什么事都没办成,”凤凰守护神快活地扇动着它的翅膀,“我们在打斗中尽量多地确认了参与动乱的食死徒名单,然后按照计划将他们不露痕迹地都放走了,我们动作很小心,应该没人起疑。” 弗兰切斯卡听见一切顺利,终于放下心来。告别了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后,她终于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 霍格沃茨城堡的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下方长桌上的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而学院桌的旁边也早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巫师。 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边上,他们还在讨论着国王十字车站上小天狼星和韦斯莱一家语焉不详又充满暗示性的话语,猜测着他们口中“霍格沃茨今年要发生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 而坐在长桌对面的弗兰切斯卡则无奈地揉着一左一右蹭在她肩上的两个红脑袋,轻声哄劝安抚着仍然因为他们被坑走的积蓄而有些抑郁的弗雷德和乔治。 一边哄着,她一边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来:世界杯结束的第二天清早,双胞胎愁眉苦脸地告诉她他们俩把卢多.巴格曼赔给他们的赌金弄丢了——明明他们一直贴身存放来着,可是今天一早醒来,他们的钱袋子居然完全空了! 当时的弗兰切斯卡几乎是立刻就想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立马领着双胞胎冲向了魔法部官员们的营地,堵住了正打算溜走的卢多。 这个家伙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用小矮妖的金币付的账,可是架不住弗兰切斯卡声称要闹大了上威森加摩去,并表示大不了她出钱购买吐真剂,双方法庭上对峙,卢多这才只好吞吞吐吐地承认了自己已经没钱了的事实。 对方是魔法部高官,他们三个也不好逼得太紧,因此也只好同意卢多先打欠条,等筹到钱了再偿还债——可是梅林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筹到钱呢,而这笔钱可是弗雷德和乔治攒着打算毕业后用来开店的呀! 虽然弗兰切斯卡觉得这两个莽撞的家伙就该吃个教训才好,但看着自己蔫头耷脑的爱人,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实在不行由我出钱给你们租个铺子也可以的呀……” “那可不行,”弗雷德在她的怀里蹭了蹭,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股股温热的气体在弗兰切斯卡的脖颈上扫过,弄得她有些痒痒的,“你跟我们在一起,我们都没给你买过什么好礼物,怎么还能花你的钱呢?” “可是我不需要你们给我买礼物呀,相反,我其实真的更喜欢那些你们亲手做的小东西……” “但是我们想啊,切茜,”乔治也郁郁地开口了,“我们好想挣很多钱……不止是想给你买礼物,我们也是为了能配得上你啊……” 不过这两个家伙生性乐观,没过一会儿就又自己振作了起来:“好啦好啦,分院就要开始了!还有比尔他们神神叨叨地谈论的‘大活动’,他们不是说今晚邓布利多就会告诉我们吗!” 于是他们在一片期待中开始围观起新生的分院来。 “怎么不见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赫敏望着教师长桌上的一个空位突然开口了。 上学期接近期末的时候,终于有学生通过每个月月圆之夜前后都会消失的线索猜出了卢平教授的身份(当然,小天狼星坚持认为这其实是斯内普偷偷放出去的口风,但斯内普本人并不承认),卢平只好重新辞去了教职,于是今年的霍格沃茨又得迎来一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很快赫敏就被分院结束后冒出来的一大桌美食转移了注意力。 酒足饭饱后,邓布利多照例起身发言。他强调着校内的禁令,并宣读了管理员费尔奇提供的最新版违禁物品名单。 根据往年的经验,邓布利多说到这里今晚的开学宴就差不多要结束了,不少学生已经开始收拾着准备离场,却突然听见邓布利多再一次开口了:“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我们不打算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什么?”弗兰切斯卡听见对面的哈利大叫了一声,就连身旁的弗雷德和乔治也都骤然握紧了她的手。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下面学生们的骚动,继续说道:“这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并将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大家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的门砰地一下被撞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礼堂里的人都转过头去望着陌生人:那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上有些残损,让整张面孔变得有些怪异的扭曲。 而这个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却很大,圆圆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种鲜明的亮蓝色。那只蓝眼睛一眨不眨地动个不停,上下左右地转来转去,完全与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后来,那蓝眼珠一翻,钻进了那人的脑袋里面,大家只能看见一个大白眼球。 礼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似乎都被来人古怪的相貌惊呆了,只是呆楞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有弗兰切斯卡默默地笑了起来。 她看着来人走到邓布利多身边,行动间拖在地上的斗篷被拽起了几寸,露出一只爪子形的木雕假腿。他伸出了一只像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的手,与邓布利多握了握,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在邓布利多右边的一个空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旁若无人地拉过一盘香肠,举到残缺不全的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从一根香肠的一端戳进去,吃了起来;虽然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香肠,但那只蓝眼睛却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窝里转来转去,打量着礼堂和同学们。 “请允许我向各位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邓布利多愉快地打破了沉默,“穆迪教授。” 听到这里,弗兰切斯卡已经无心再继续听邓布利多接下去的演讲了,反正三强争霸赛什么的都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几乎毫无惊喜可言。 她只是在邓布利多宣布散会后叫住了正打算顺着人流涌向门厅的哈利:“待会儿回宿舍时,你能把活点地图借给我一下吗?过两天我就还给你。” “当然可以啊,”哈利满口答应着,“这本来就是你们给我的,你拿去用吧,多久都行,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根本用不上它。” 弗兰切斯卡闻言笑了起来,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虽然这招术实在有些老套,但架不住他真的有效啊——至于“穆迪”教授,你最好祈祷你不会成为我捉住的另一只“老鼠”吧! 套娃伪装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从蓝白色变成了火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从里面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里面飞出一片有些被烧焦了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紧紧地盯着它,全都屏住了呼吸。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邓布利多伸手接住了那张羊皮纸,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用一种清晰有力的声音朗声说道,“弗兰切斯卡.泰恩!” 礼堂里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格兰芬多长桌边,小巫师们激动地跳上跳下,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尖叫、跺脚。弗雷德和乔治搂住弗兰切斯卡用力地亲了一口,然后骄傲地大声向周围人嚷道:“切茜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我们是霍格沃茨勇士的男朋友!” “嘿,他们得意个什么劲儿啊?”罗恩一脸嫌弃地对哈利小声耳语道,“我可还没忘记今天早上他们俩长了一脸白胡子,不得不被送去医疗翼的蠢样儿呢!” 坐在对面的双胞胎显然听见了罗恩这句冒着酸水的话,但他们俩此时心情实在太好了,完全无心和自己的小弟弟计较,所以两人只是给了罗恩一个“你就嫉妒吧”的眼神,然后目送着自己的爱人穿过欢呼喝彩的人群,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屋子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画像,当弗兰切斯卡走进去时,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转过来望着她,离门最近的画框里有个年迈的女巫和她身旁一位留着海象胡须的男巫小声地咬着耳朵:“看!这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正对着门的壁炉里,炉火烧得正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正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壁炉周围放置着装饰精巧的皮质软椅,芙蓉.德拉库尔坐在离克鲁姆最远的那把椅子上,正挑剔地打量着四周的装潢——她是代表布斯巴顿参赛的勇士。 两人的目光毫无接触,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见到弗兰切斯卡推门进来,芙蓉转过头来,甩了甩那一头瀑布般的银色长发,上下打量着她。 “你的头发真漂亮。”弗兰切斯卡笑着冲她打招呼。 芙蓉面对这份突然的示好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愣怔了一下,但那原本审视的目光立刻就变得柔和了起来。她迷人的脸庞上扬起了一抹微笑,也对弗兰切斯卡打了个招呼:“谢谢,你也是,我很喜欢你翠绿色的眼睛。”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弗兰切斯卡又开口道:“你们好,我叫弗兰切斯卡.泰恩,是霍格沃茨的勇士。”说着,她一面向早已往这边看了过来的克鲁姆点头致意。 顺着这个话头,三人各自介绍了自己,简单的寒暄之后屋里的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原本若有若无的,竞争对手间的敌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芙蓉拉着弗兰切斯卡往中间的位置坐去,而克鲁姆则被两个姑娘招呼着也在壁炉边坐了下来,三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气氛并不算特别热络,但却有着一份恰到好处的轻松。 正当芙蓉开始分享起布斯巴顿食堂的一些美味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三人回过头去,弗兰切斯卡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脸惶恐的哈利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怒容的几位评委和教授,邓布利多走在最前面,他冲着切茜悄悄眨了眨眼;穆迪则坠在了队伍的末尾,暗暗向着弗兰切斯卡的方向比出一个手势。 这是他们一早就约定好的暗号——这个暗号的意思是:计划顺利。 -------------------------------------------------- 就在这学期开学后的第一天晚上,弗兰切斯卡拿着从哈利那儿借来的活点地图,再一次敲响了校长室的大门。 邓布利多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地图:那个标着“巴蒂.克劳奇”的小墨点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里转悠着,而代表着“阿拉斯托.穆迪”的墨点却一反常态地静止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 “好吧,这里确实出现了点儿问题,”良久后,邓布利多开口了,“巴蒂先生这会儿理应在魔法部才对,而且按照我对阿拉斯托的了解,他可不会在别人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屋子里四下走动时还完全无动于衷。” 于是,与五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情景出现了: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一起去“捉老鼠”,而弗兰切斯卡则在校长办公室里等来了带着一大瓶吐真剂的斯内普。 在霍格沃茨正副两位校长的手下,小巴蒂.克劳奇完全失去了逃出生天的可能,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伏地魔是如何伏击了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并让自己利用复方汤剂伪装成他潜入霍格沃茨,之后又是如何计划在三强争霸赛中将哈利推入局中,并最终完成伏地魔的复活计划的。 而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的,正是真正的穆迪教授。 由于小巴蒂的阴谋早早被揭穿,因此穆迪并没有像原著那样因为囚禁和长期的夺魂而变得无比虚弱,现在的他在魔药和治愈咒语的帮助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哈,伏地魔亲自出手的夺魂咒,多么荣幸啊,他可真是看得起我!”穆迪敲了敲他的手杖,他脸上的伤疤因为开口说话的动作而扭曲的更加狰狞,“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邓布利多?” 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曾经肆虐魔法界的黑魔王的复仇计划,屋里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各自提出了许多不同的计划,但无论哪个都总存在许多漏洞。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之中。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旁听了许久的弗兰切斯卡突然开口了,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在屋里四位教授越来越凝重的视线里笑了起来,“其实类似这样的办法各位教授应该都早就想到了吧?你们只是因为不愿意让学生们涉险,所以没有人提出来而已。” “但我认为我完全有能力执行这个计划,也有信心保护好我自己——而且只要我投了名字进去,火焰杯就必然会选我作为霍格沃茨的勇士。”说到这里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骄傲的神色,“不是我自大,但是我认为我毫无疑问是霍格沃茨现有所有学生中实力最强的那个——所以我是最适合,也是唯一能够执行这个计划的人。” 校长室内一片静默,只有凤凰福克斯在远处小声啼鸣着。 “是这样吗?邓布利多?”穆迪突然打破了沉默。 “当然,虽然泰恩小姐只有六年级,但据我了解,她的能力已经远超我们许多已经毕业的学生了,甚至我可以说,如此出众的学生,在我当校长这么多年来只见过——” “不行!”突然,一声低吼打断了邓布利多还没讲完的话。 所有人扭过头去,发现出声的人居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不行!绝对不行!”斯内普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请恕我直言泰恩小姐,麻烦您用您那巨怪般的脑子好好想想吧,就您这一点儿可怜的水平,在霍格沃茨里和一群更蠢的小巨怪过家家或许还能算得上勉强出众,但想要跑到黑魔王面前班门弄斧?您还差得远呢!”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第一个开口质疑的人居然会是斯内普。 弗兰切斯卡也愣了愣,然后她迅速调整好心态,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您是在关心我吗,斯内普教授?” “请不要自作多情,泰恩小姐,我只是不想让整个霍格沃茨唯一一个难得不那么愚蠢的学生自寻死路罢了。要是你死了,我就得面对一群蠢货浓度达到了100%的学生,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让人绝望!” 斯内普脸色一僵,勉强嘴硬道,“而且这些年来我在你身上可是花费了不少心力,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白费了。” “但是,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或者您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弗兰切斯卡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斯内普,寸步不让,“总有人需要冒险,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但也不应该让一个孩子去冒险!我们还有这么多——” “好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打破了二人针锋相对的状态,拍板做了决定,“让切茜试试吧,就像她说的那样,总需要有人去冒险的……至于危险,我们会保护好她的——你,我,我们凤凰社的所有人一起,我们能保护好她。” “哈!又是你那老一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for the greater good)’,对不对,邓布利多?”斯内普冷哼一声,退后一步,不说话了。 弗兰切斯卡觉得邓布利多似乎被斯内普的话刺得一僵,但很快他就再次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向一旁看戏的穆迪开口了:“阿拉斯托,你呢?你有把握扮演好小巴蒂吗?” “你是在小看我吗,阿不思?”穆迪的魔眼转了转,然后和他那只正常的眼睛一起翻了个白眼,指着被捆在一边的小巴蒂说,“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到——待会儿你把这小子留给我,我保准把所有细节都审出来,到时候连黑魔王都别想发现我的破绽!” -------------------------------------------------- 就这样,小巴蒂在几轮吐真剂和老傲罗穆迪精湛的问讯技巧下吐出了他和伏地魔方面的所有联络方法,然后被秘密关押了起来——而穆迪则在霍格沃茨里,扮演起了“扮演穆迪的小巴蒂”。 一切都按照那天的计划进行着:穆迪一面在霍格沃茨继续教书,一面按照小巴蒂给出的方法和伏地魔那边保持着联络,其他人则伪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一切和小巴蒂没暴露时一模一样。 在三强争霸赛报名的那天晚上,穆迪按照伏地魔的要求,偷偷对火焰杯施加了强力混淆咒,将哈利的名字投了进去;而弗兰切斯卡则老老实实的按照正常的报名流程,顺理成章地被火焰杯选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看着被围在一群大声争执的教授和评委们中间,露出了略带惶恐的表情努力地辩白着自己没有违规将名字投入火焰杯的哈利,再想到自己那天晚上提出的计划,弗兰切斯卡略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眼睛。 ——现在显然还远远不是将所有的计划告诉小哈利的时候,而作为朋友,她却依旧让哈利如原著那般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心里多少是有点儿愧疚的。 她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对哈利念叨着:“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更为了以最小的成本杀死伏地魔,只能暂时先委屈你一下了……” 比赛之前 哈利攥紧了手中的信,顺着西塔楼的阶梯一路往猫头鹰棚屋的方向跑去。 昨天晚上,哈利在海格的授意下,悄悄地跟在他和马克西姆夫人身后,绕过了禁林,来到了一个厚木板围成的场地外围。 透过自己藏身的灌木丛交叉的枝桠,哈利看见那场地,有四只巨大的怪兽正在不断地嘶吼着。 那居然是四条长相凶恶的成年火龙:一条银蓝色的、有一对长长的尖角的火龙,正对着场地上的巫师发怒、咆哮;一条鳞片光滑的绿色火龙,正在拼命地扭动、跺脚;还有一条红色的火龙,脸的周围长着一圈怪模怪样的细细尖角,正在朝空中喷射一朵朵蘑菇状的火云;最后是一条黑色的巨龙,比另外几条更像恐龙,瞳孔像猫眼一样是垂直的,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那双眼睛暴突着…… 马克西姆夫人显然也开到了那四头狰狞的巨兽,她惊呼了一声,而躲在他们后面的哈利更是被吓得呆住了。 “一共四条……”恍惚间,哈利听到海格这么说道,“这么说,每位勇士都需要对付一条,对吗?他们需要做什么——与火龙搏斗?” “我想,大概只是从火龙身边通过吧,他们还只是孩子呢,搏斗实在太为难他们了。”场地里的另一个声音回答道,“如果到时候比赛情况不妙,我们会随时上前援救,给火龙念熄灭咒什么的……委员会的人要的都是抱窝孵蛋的母龙,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摊到面对那只匈牙利树蜂的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它的后面和前面一样危险,你看——” 哈利定睛看去,说话的那个人居然是查理!他顺着查理手指的方向往匈牙利树蜂的尾巴看去,那尾巴上每隔几英寸就冒出长长的、青铜色的利刺,此时正有力地左右甩动着。 后面的事情哈利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自己躲在那个灌木丛后面呆楞了许久许久,一直沉浸在第一个项目居然是要面对一条火龙的惊恐之中,直到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打算返回时才清醒过来,连忙赶在他们之前溜走了。 哦对,他因为跑得太急,似乎撞到了躲在灌木丛另一边偷听的卡卡洛夫——但是好在哈利动作机敏,加上他一直穿着隐形衣,这才没被捉住。 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后的哈利惊恐地向罗恩和赫敏分享了自己刚刚探知的消息,三人讨论了一整个晚上,最后一致决定写信向小天狼星求助。 因此,昨晚焦虑的几乎一夜未眠的哈利一大清早就爬了起来,匆匆写好信后,便急急忙忙地冲出了休息室,往西塔楼跑去。 “现在已经能听见猫头鹰们的鸣叫和扑扇着翅膀的声音了,”哈利边跑边默默地想着,“海德薇速度很快,或许明天早上他就能收到小天狼星的回信——别害怕……小天狼星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办的……”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他好像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谁会和他一样,这么一大清早跑到猫头鹰棚屋里来呢? 有人从里面推开了猫头鹰棚屋的门,她似乎刚刚收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礼物,正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满意地打量着自己手中的包裹。 “嗨,哈利,早上好!”来人看见他,明显也吃了一惊,但随即便热情地冲着哈利打了个招呼。 “嗨,早上好,弗兰切斯卡……”他含糊地应着,看着弗兰切斯卡从棚屋里走下来,她的手中正拎着一个配色显得十分具有异域风情的包裹。 两人擦肩而过,哈利紧紧盯着弗兰切斯卡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开口大叫了一声。 “弗兰切斯卡!” “怎么了?”她回过头来,“是有什么事吗?” “弗兰切斯卡,”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比赛第一个项目的内容是火龙。” “什么?”弗兰切斯卡似乎没听明白,她的眉毛因为诧异而高高地挑起。 “是火龙,”哈利飞快地说着,生怕附近还有别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我亲眼看见了,一共有四条,每人一条,我们必须从它们身边通过。知道这件事的不只我一个人,芙蓉和克鲁姆现在也知道了——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当时也在,他们都看见火龙了。” 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第一个项目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哈利自己在知道后还愿意告诉她这件事却让她高兴极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笑着问道。 哈利闻言睁大了眼睛。 半晌,他讷讷地开口:“这样才……公平,不是吗?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看到了,他们肯定想要自己学校的学生赢得比赛,所以他们一定会告诉芙蓉和克鲁姆;而我也偷偷跟着去了,所以现在只有你不知道……所以我得告诉你,我们现在都知道了……都站在同样的起点上,这才公平,是不是?” “而且,”哈利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害羞,仿佛接下来要吐露的话语让他感到有些难为情,“我得谢谢你相信我没有作弊把名字投进火焰杯——我分走了你的荣耀,你还反过来帮我跟大家解释——要不是你,罗恩都差点儿要和我闹别扭了。” “还有好多呢……比如丽塔采访的时候你也帮我解围了呀,我们是朋友啊,以前一直都是你在帮助我,我也想找机会回报你......” 弗兰切斯卡愣了愣,然后笑得更灿烂了:“哈利,我当然相信你没有作弊,而且我也很讨厌那个整体颠倒黑白的女人,所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消息,它真的对我帮助很大!” 两人又笑着随意地聊了几句,然后互相道别。 -------------------------------------------------- 哈利可真是个好孩子啊——弗兰切斯卡抱着那个色彩鲜艳的包裹,边走边想着。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每一场比赛的项目,严格意义上来讲,“作弊”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可惜自己没办法随意透露未来的“剧情”…… 好吧好吧,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完善她们的计划,尽量做得周全点,保证哈利不要受伤了,弗兰切斯卡在心底里默默地琢磨着。 突然,两道欢快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切茜,我们给你带了早餐!”弗雷德从左边窜了出来,扬了扬手里大包小包地打包好了的食物,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暖呼呼的香气顿时萦绕在了弗兰切斯卡的鼻尖。 乔治从她的另一边冒了出来,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裹:“又是罗斯教授寄来的吗?你们俩关系可真好,从一年级他还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对你特别关照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会给你寄东西……而且我怎么感觉最近你们的通信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这是罗斯教授从东南亚寄回来的,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问题……关于施术方面的,”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罗斯教授说他曾经在东南亚冒险的时候见过类似的实例,所以这次他是特意跑到那边帮我找到以后寄过来的。” “好吧,你一直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我记得你一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这些了,” 弗雷德也向乔治手中的包裹望了过去,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包裹上设计奇特的包装纸吸引了,“这个包裹的颜色搭配还蛮奇特的……嗯……或许未来咱们的魔法笑话商店的产品包装设计可以参考参考它……” “包装纸应该是罗斯教授直接从当地买的吧,风格上确实和欧洲这边不大一样,喜欢的话,等我拆下来以后送给你们?” “好喔,我们真的太爱你了!”双胞胎搂住了弗兰切斯卡的腰,一左一右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赶紧先吃早餐吧!” 于是三人在休息室里找了个桌子坐下,吃起了早餐。 “你看到昨天的《预言家日报》了吗?”弗雷德切着盘子里的培根面包,挑起了话头,“那个丽塔.斯基特,她那篇关于三强杯选手的采访里面,根本完全没有提到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霍格沃茨只有哈利一个勇士呢。” “照片上也是,哈利被放在最中间,而你都快被挤到相框外面了,”乔治在手中的司康饼上涂满樱桃果酱,然后递给了弗兰切斯卡,一边继续为她打抱不平,“当然,我们并不是对哈利有什么意见,只是丽塔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她就是因为我在她采访哈利的时候跟进去怼了她几句,所以才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办法暗搓搓地报复我而已,”弗兰切斯卡咬了一大口司康,口中香甜的美味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名头——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第一个项目 弗兰切斯卡刚吃完午饭,便见到麦格教授匆匆穿过礼堂,向她们走来:“泰恩小姐,波特先生,现在勇士们都要到下面的场地上去……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完成第一个项目。” 她淡定地擦了擦嘴,在双胞胎紧张又担忧的目光中站起了身,轻轻抱了抱他们以示安慰,余光瞟到对面的哈利似乎因为过度的焦虑而“腾”地一下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把长桌掀翻。 两人和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礼堂。 麦格教授看上去也是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她把手搭在了两人的肩头上,弗兰切斯卡敏锐地感受到那双手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好了,不要紧张,”麦格教授压低了音量,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安慰她自己,“保持头脑冷静……我们安排了一些巫师在旁边,如果情况不妙,他们会上前控制局势的……最重要的是充分发挥你自己的能力,谁也不会认为你比别人逊色……好了,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此时三人已经绕过了禁林,来到了一处空地上。以前弗兰切斯卡曾和双胞胎一起靠着活点地图来这里游逛过好几次,此时她四下打量着熟悉的场地,最终将目光聚焦到了现场唯一一样她觉得陌生的事物上——一个明显是新搭起来没多久的帐篷。 在麦格教授的指引下,两人走进了帐篷。 此时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都已经到了:克鲁姆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阴沉,此时正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芙蓉坐在角落里一张低矮的木凳子上,她一点儿不像平时那样镇定自若,脸色显得非常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她看见弗兰切斯卡走进来,似乎想笑一笑活着打个招呼,可她脸上的肌肉牵动得特别别扭。 “哈利!太好了!”只有站在帐篷中央的评委巴格曼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扭过头来望向他们俩,愉快地说:“进来,进来,放松点儿,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或许是因为之前世界杯赛后那场不太愉快的交流,巴格曼完全无视了弗兰切斯卡,只是热情地招呼着哈利。但弗兰切斯卡倒也并不在意,她耸了耸肩,默默走到了芙蓉身边坐下。 “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该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了!”巴格曼兴高采烈地说,“观众聚齐以后,我要把这只布袋轮流递到你们每个人面前。” 他举起一只紫色的绸布袋,对着他们摇了摇:“你们从里面挑出各自将要面对的那个东西的小模型!它们有不同的——嗯——种类。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啊,对了……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弗兰切斯卡悄悄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除了几天前就开始脸色发绿的哈利外,芙蓉和克鲁姆的脸色也尤其难看。 帐篷里一片安静,而帐篷外,各种脚步声、笑闹声却昭示着比赛时间的迫近。 “好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巴格曼再一次兴奋地开口了,“我们开始抽签吧!” 他们按照客人优先和女士优先的原则依次抽取:芙蓉抽到了二号威尔士绿龙,克鲁姆的则是一号瑞典短鼻龙,弗兰切斯卡握着的是三号中国火球龙的模型,而哈利则如原著一样,抽到了四号——匈牙利树蜂。 “好了,”巴格曼说,“你们都抽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火龙,它脖子上的号码是你们去与火龙周旋的顺序,明白了吗?我现在要暂时离开你们一下,因为我要给观众作解说。克鲁姆先生,你是第一个,待会儿我会宣布比赛开始,你一听见哨声就走进那片场地,知道了吗?” -------------------------------------------------- “切茜……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吗?” 弗兰切斯卡回过头,看见哈利正坐在帐篷中间,惨白着一张脸,一双手正无措地扣着他的衣角边。 “紧张就不用面对火龙了吗?反正不论紧不紧张都要面对,那为什么不干脆看看比赛?错过这么精彩的对决多可惜啊……”她微微笑了笑,一边说着,手还一边搭在帐篷敞开的门帘上对着场外指指点点,“比如现在,芙蓉用的催眠在我看来就比克鲁姆的招数要高明得多——她这应该是媚娃们特有的咒语吧?” 看着弗兰切斯卡一脸兴奋地冲着帐外的比赛比手画脚的样子,哈利的紧张居然也奇迹般地被舒缓放松了下来,竟然被她招呼着也凑上前开始看了起来。 “哇哦哦!切茜你快看,她真的催眠了火龙——她过去了!——快躲开快躲开……哎呀她还是被火龙呼噜喷出的火苗烧到了裙子……” 两人挤在帐篷的门口连连惊呼,看着芙蓉用一个漂亮的“清水如泉”熄灭了龙焰,但她闹出的动静却还是惊醒了巨龙——她在火龙的攻击中挣扎着前进,勉强拿到了金蛋后立刻昏倒了过去,被立刻送到了庞弗雷夫人那里。 而另一边的弗兰切斯卡和哈利还在为她打抱不平:“为什么?!虽然她最后晕倒了,但也不至于只有32分呀!克鲁姆都有40分,他可是打碎了好几枚真正的龙蛋才拿到的金蛋呢!” 但是他们并没能继续吐槽下去,因为巴格曼的哨声很快又响了起来。 “接下来出场的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泰恩小姐!” 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正站在场地的边缘,她抬起头,向格兰芬多观众席望去: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对红头发的双胞胎,他们身体前倾,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双手用力到青筋暴起,紧紧地握着观赛区的围栏。 见到她望过来,弗雷德和乔治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焦虑,想要故作轻松地像往日一样耍宝安慰她,却差点慌乱到从看台上摔下来。 弗兰切斯卡安抚性地冲着他们俩比了个飞吻,然后无视了看台上爆发出的起哄声和巴格曼的调侃,细细地观察起对面的中国火球龙来。 这条母龙有着一身鲜红色的光滑鳞片,长着一个狮子鼻的脸部周围有一圈金灿灿的流苏状尖刺,鼻孔中不断喷出蘑菇状的火球。它大张着双翼掩住了身下盛着金蛋和真龙蛋的小窝,暴突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弗兰切斯卡,一副时刻警惕的模样。 “看哪,泰恩小姐为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我们已经看不到她了,”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在赛场上空回响着,“但是这似乎没什么作用,只要距离够近,火龙是完全能够闻到她的气味的——而且她打算怎么让母龙从窝里离开呢?难道她也打算强抢吗?!” 底下的弗兰切斯卡无视了巴格曼聒噪的解说,她再次抽出魔杖,对准了母龙的方向。 “发生什么事了?!”巴格曼还在惊呼着,“我们看到泰恩小姐用了一个简单的变形咒,将窝边的一个石头变成了龙蛋的形状,她想做什么?——等等!母龙动了!” 那只中国火球龙原本正在为对面的人类忽然消失而迷惑着,突然却发现自己视线的角落里居然出现了一颗遗落的龙蛋——是自己拢窝的时候漏掉了一颗吗?母龙不大的脑袋瓜显然有些记不清了,于是它伸出了爪子,轻轻将那枚石头变成的龙蛋扒拉进了窝里。 弗兰切斯卡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她依然记得自己三年级时的第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凯特尔伯恩教授对她和双胞胎讲的那句话:“产蛋期和孵蛋期的母龙会将目光所及的一切蛋形物品误认为是自己的蛋。” 其实她原本也并没有完全的把握,私底下,她也做好了要是母龙并不在意她伪造出的龙蛋,那就只好像克鲁姆那样用眼疾咒强抢的准备——只是她比克鲁姆多了一层幻身咒,大概成绩也会比他好一点儿。 但在赛前,弗兰切斯卡见自己抽到了中国火球龙时,便完全放下了心来——因为中国火球龙是所有火龙中最具有族群和家庭观念的,所以哪怕是完全陌生的龙蛋,它们也肯定不会弃之不顾。 事实也确实如此。 弗兰切斯卡不断地将周围的石头变成龙蛋——这是个相当基础的变形咒,重复多次使用也不会消耗太多的魔力——而对面的那只母龙尽管满心疑惑,但还是犹犹豫豫地将一个又一个的假蛋拢进了窝里。 在她几乎将周围的所有石块用完时,那枚金蛋终于被越积越多的假蛋从那个不堪重负的窝里被挤了出来,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窝边的一块空地上。 接着,在巴格曼和全场观众的屏息期待中,一颗又一颗的、让人分不清真假的蛋依次被挤落到窝外,每一个落地滚动的蛋都将那枚金蛋推的离母龙更远了一些——此时的母龙已经完全慌了神,它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周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个“孩子”,但它的天性又让它不受控制地想把新的“蛋”拢进窝里,因此它已经完全无暇顾及自己身后滚落的金蛋了。 终于,在金蛋离母龙的距离足够远,而母龙又再一次被另一枚新的假蛋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弗兰切斯卡一个疾行咒迅速冲上前去,然后褪去幻身咒,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金蛋。 “这真是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这是目前为止最快的通关记录!”巴格曼在解说台上高叫着,“霍格沃茨的勇士泰恩小姐毫发无伤地成功拿到了金蛋——而且就连母龙和龙蛋也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 赛后 由于弗兰切斯卡并没有受伤,因此在校医庞弗雷夫人仔细检查之后,她被获准返回赛场继续观赛。 弗雷德和乔治早早就等在了那里,两人一见她出来便冲了上前,向她汇报起五位评委的打分情况:“切茜你得了37分,目前排名第二——本来你应该得到更高的分数的,邓布利多认为你的办法展现了出众的智慧和对神奇生物扎实的知识基础,但卡卡洛夫却坚持说这只是投机取巧的小聪明……” “老巴蒂也不太欣赏你的通关方式,他觉得三强杯选拔的勇士应该是智慧与力量并重的,而他认为你的方法并没能展现出你在力量的方面,而马克西姆夫人被他这个论调说服了。” “但他们俩还算是公允,两人都给了你8分,毕竟你毫发无伤地顺利拿到了金蛋;邓布利多当然给了你10分,而卢多.巴格曼则是9分,可是卡卡洛夫那个白痴居然只给了你2分——他可是给克鲁姆这种货色都打了10分呢!他就是想要赢,所以偏心自己的学生,故意打压你!” 但弗兰切斯卡却并不太在意分数,反正她参赛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拿奖,只要能进入迷宫执行他们的计划,得多少分她都无所谓。因此她只是挑起了眉毛,冲着双胞胎问道:“什么叫作‘克鲁姆这种货色’?他不是你们俩的偶像吗?” 弗雷德和乔治的脸色顿时爆红了起来,两人支支吾吾了许久,才有些恼羞成怒地开口:“他是你的竞争对手!我们谁亲谁疏还是分得很明白的好不好,他和你竞争,那他就是我们的敌人!” 弗兰切斯卡大笑了起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最后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哈利已经走进了赛场。双胞胎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连忙做出了一副注意力被比赛吸引的样子,招呼她往赛场上看去:“快看呐,哈利已经上场了,比赛就快要开始了!” 其实前一天晚上弗兰切斯卡还偶然间撞见了哈利在一间空教室里练习眼疾咒——只不过按照他那时的进度,弗兰切斯卡很质疑哈利到底能不能在比赛前学会这个咒语。 果然,哈利在场上还是用了召唤咒,将他心爱的火弩箭招了过来——是的,尽管哈利的旧扫帚并没有因为摄魂怪和打人柳折断,但他亲爱的教父还是在火弩箭刚上市的那年就为他买了一把作为他的圣诞礼物,为他赚足了同学们羡慕的目光。 作为以灵巧著称的找球手,哈利的飞行技巧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在几次惊险的动作之后,尽管肩膀被稍微烧伤了,但他还是顺利拿到了金蛋,并和克鲁姆一样拿到了40分的好成绩。 比赛结束了,但人群的喝彩声却依旧在看台上空回荡着。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逆着欢呼的人潮回到了选手们候场的帐篷前。弗雷德和乔治在外面等她一起回礼堂吃晚饭,而弗兰切斯卡则再次走进帐篷,等着巴格曼宣布后续的安排。 “你们都干得不错!”卢多.巴格曼轻快地跳进帐篷,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刚才是他本人成功穿越了一条火龙一样,“好了,我只有几句话要说。第二个项目将于明年2月24日上午九点半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我们要留一些问题给你们考虑!你们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那些金蛋,就会发现它们可以打开……看见那里的那条接缝吗?你们必须解开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将告诉你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你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都清楚了吧?没问题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 格兰芬多的两位勇士都高分通过了考验,学院里的所有人都无比骄傲,就连麦格教授都觉得面上有光,待人和蔼了不少。 赛后的那天晚上,小狮子们在休息室里彻夜狂欢。弗雷德和乔治以庆祝为名免费为在场所有人提供了他们的恶作剧道具——金丝雀饼干、肥舌太妃糖、呼呼疥疮水、速效呕吐糖,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产品——成功白嫖了一群测试员,还吸引了好些客户。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勇士们与火龙的精彩对决也依旧是小巫师们口中热议的话题,人们不断地回味着第一场比赛的每一个瞬间,同时不住地猜测第二场比赛会是什么——就连勇士和他们的朋友们也不例外。 “所以,那个金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礼堂里,罗恩一边啃着他的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哈利闻言愣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打开过……” “什么?!你居然这么久都没打开过金蛋吗?!”赫敏连忙咽下口中的煎蛋,瞪大了眼睛,“哈利,这可关系着下一场比赛,万一弄清里面的谜题要花很长时间呢,你必须——” “好啦好啦,”哈利的语气稍微有些不耐烦,“还有两个多月呢,慢慢来嘛,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先吃饭,先吃饭!” 赫敏正打算接着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的谈话。 “切茜的金蛋我们已经一起打开过了。”坐在他们对面的弗雷德喝了一口南瓜汁,“要是我们没猜错的话,四个勇士的金蛋里内容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我们可以告诉你里面是什么。”乔治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附和道,顺便从盘子里叉起了一块鱼排,“我们已经弄明白了第二个项目到底是什么了。” “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们在一个无人的空教室里打开了它——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尖厉刺耳的噪音,这样的声音我们十分熟悉,在陋居几乎每天都能听见,”双胞胎用一种夸张而促狭的表情道,“金蛋里面封印的是珀西的歌声——你们的第二个项目一定是要趁着珀西冲澡的时候袭击他!” 当然,没有人把弗雷德和乔治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当真,几人一起闲聊着吃完了晚餐,然后一路晃悠着往休息室走去。 “对了,海格昨晚还和我抱怨呢,”哈利突然开口,“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的那个讨厌女人约他前天参加一场采访,大概是关于炸尾螺养殖吧?但是海格等了一整个晚上都没见到那个女的。” “炸尾螺养殖?”罗恩对此嗤之以鼻,“那玩意儿有什么好采访的?要我说,丽塔那个女人也不是纯粹的蠢货,她估计也觉得这玩意毫无新闻价值,所以干脆放了海格的鸽子吧?” “可是她这种行为真的很反常,”赫敏却皱紧了眉头,“丽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采访哈利周围的人的机会,更何况前不久她那篇添油加醋地报道了第一个项目的文章反响居然还很不错,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要成热打铁的才对……” 几人就丽塔失约的理由又闲扯了几句,而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聊天的弗兰切斯卡却默默把手伸进自己的背包里,轻轻抚摸着一个金色的精巧小笼子,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怎么了吗,切茜?”赫敏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噢,没什么,只是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新宠物,”弗兰切斯卡将小笼子拎起来,向大家展示里面关着的一只绿色的大甲虫,“它是不是很漂亮?” 哈利、罗恩和赫敏显然对于这种节肢类动物完全不感兴趣,因此除了弗雷德和乔治捧场地应和了几句以外,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弗兰切斯卡倒也不在意,她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小笼子对那只甲虫道:“你看,大家都不太喜欢你噢!” 甲虫冲着外面愤怒地挥舞着爪子。 几人很快换了话题,一路闲聊着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正当他们准备互相告别时,两声响亮的敲门声吸引了休息室里全体格兰芬多们的注意力。 是麦格教授。她冲着所有人点了点头,走了进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同时麻烦各位向不在场的同学转告一下消息。”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是这样的,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邀请一个低年级学生——” “当然,你们必须要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开学的物品清单里应该已经提醒过大家了,”麦格教授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转向了哈利和弗兰切斯卡,“而每个学校的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将负责当晚的开舞。” 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而就在他的旁边,弗兰切斯卡、弗雷德和乔治三人对视了一眼。 “开场的舞伴……应该只能有一个人吧?”不知道是谁开口了,声音有点儿干巴巴的。 舞会前奏(上) 距离圣诞节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更为了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留下美好的印象,今年的霍格沃茨被装饰得前所未有的漂亮:除了往年惯有的各种圣诞装饰外,城堡里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还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早早就装饰上了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金色猫头鹰,琳琅满目。 就连城堡走廊里的那些盔甲都被教授们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高声演唱圣诞颂歌——说句实在话,听见一只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这样的歌词真是特别滑稽。 当然,城堡里也会出现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例如有时那些盔甲身上的咒语魔力逐渐消散了,于是它们便变得像是发条松了的八音盒那样,只能断断续续地哼唱出卡顿而破碎的曲调。 ——这可让皮皮鬼逮住了机会,这些日子里他总是热衷于躲进这些盔甲里面,每逢遇到盔甲唱不下去了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声演唱一些他自己编的用语粗鄙的骂人歌词填补进去,弄得管理员费尔奇不得不四处巡逻,整日忙着把皮皮鬼从那些盔甲里拽出来。 霍格沃茨被装饰一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自然也不甘落后。 几场大雪之后,城堡外面的雪地白皑皑的。从大门口出来,顺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学生们返回住处时踏出的一道道深深的足迹,便能来到停靠在黑湖边的大船边或是海格小屋旁的马车前。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装饰倒并不算夸张。他们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巨大的、由常春藤和冬青枝编成的花环悬挂在结满了银白冰霜的大船上,红彤彤的冬青果从花环上坠下来,白、绿、红三色凑出了最经典的圣诞风配色。 布斯巴顿的马车上的装饰却要华美隆重上许多。那架马车上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一层雪,远远望去就像是冬天里一只挂了霜的大南瓜——不同于德姆斯特朗大开大合的豪放装饰,布斯巴顿马车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重新施了魔法,繁复的洛可可风格装饰让人一见便能联想起法国华美的宫廷,而细节又上充满巧思地藏入了许多圣诞节的小配饰,让整架马车看上去典雅又不失喜庆。 总之,不论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还是两校的客人们都在为圣诞节而积极地准备着,而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更是让城堡里的氛围变得暧昧了起来——情侣们变得更加黏糊,而单身男女们也开始为了寻找舞伴而秋波频频,低年级的学生们即便无法参加舞会也都或多或少地被这股气氛感染,城堡内外都充盈着恋爱的甜蜜气息。 但弗兰切斯卡三人间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正如那天在休息室里所说的那样,弗兰切斯卡终究只能同时跟一个人跳舞——可似乎无论选择谁,对于另一个人都算得上是一种不公平。 似乎是为了不给她太大压力,弗雷德和乔治这些日子里有意避开了与舞会有关的一切话题,但对于弗兰切斯卡而言,他们俩越是体贴,她反而越难以取舍,不舍得让他们任何一个人伤心。 于是事情似乎就这么僵住了。尽管三人依旧如往常一样一起行动,但似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坠着些别的东西。 --------------------------------------------- 这天,弗兰切斯卡如往常一样从图书馆出来,边走边将手中的《中古亚洲秘传巫术》塞入背包。早早等在图书馆门外的双胞胎自然地接过了她的书包,弗雷德低头扫了一眼包里那本书的封面,随意地问道:“怎么又是这本书?你不是好几年前就在看了吗?” “嗯哼,”弗兰切斯卡挽着他们俩的手,边走边应道,“是啊,不过感觉最近可能会用到这些东西嘛,所以就随便翻出来看看。” “啊?难道你打算在比赛里用——” 正当弗雷德又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布斯巴顿校服的陌生男孩突然从拐角处冒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也打断了弗雷德的话。 “你……你们好,”男孩的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十分紧张,“请问我可以单独和泰恩小姐说几句话吗?”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里,一个男孩紧张又害羞地提出要单独和自己的女朋友说几句话——弗雷德和乔治闻言脸色立刻变了,两人对视一眼,弗雷德立马警惕地开口:“当然不行,你是有什么事,还得躲躲藏藏的不能当面说?” 那个男孩为难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但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那双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弗兰切斯卡:“唔,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跟我一起去参加舞会?” 气氛有些僵住了,弗兰切斯卡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双胞胎如同炸毛了一般一人一边搂住了她的腰,一边动作着,还一边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喊了起来:“不可能,她不愿意,她已经有舞伴了!” “啊?是谁?”这个布斯巴顿的男孩似乎被吓到了,猛地后退了两步。 虽然霍格沃茨的师生极力欢迎另外两校的来访,但他们之间依旧还是无可避免地存在隔阂,再加上两校的学生总还是偏向于和自己的同学们一同进出,因此有些偏私密的消息自然也很难流传到他们那里去。 而很显然,这个男孩在此之前并不清楚三人间的关系,这会儿正一脸震惊地盯着他们的动作。 “当然是我们俩!我们俩就是她的舞伴!”双胞胎却不管他的茫然,依旧对他怒目而视。 男孩这才一副猛然反应了过来一般的样子,慌忙道歉后迅速跑开了。 “切茜~”弗雷德扭过头来,一双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不会生气我们自作主张吧?刚刚我们太着急了,只是为了赶走他才不经你同意就放出了话去……而且要是不先把你舞伴的名分占上,谁知道还会有多少这样的狂风浪蝶呢……” “我突然觉得,似乎我们三个一起入场也蛮不错的,”乔治的脑袋在她的颈窝处蹭啊蹭,温暖的呼吸扫在她的脖颈上,感觉有些痒痒的,“我记得舞会只是要求勇士们要带舞伴,但没有哪条规定限制了舞伴只能有一位吧?” “你们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个办法吗?”弗兰切斯卡一边拉着双胞胎顺着城堡的走廊向外走着,一边无奈地说道,“可是还有一个扫兴的问题依然存在呢——我当然可以同时牵着你们俩一起进入礼堂,但我在开舞的时候还是只能同时和一个人跳舞呀……就算一人跳半支舞,也还是有谁先谁后的问题……” 闻言,弗雷德和乔治的表情立刻沮丧了起来。 “其实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良久后,弗雷德用一种闷闷的声音说道,“这几天我们俩私下里偷偷聊过好几次了。” “我们从小到大一起分享了几乎所有的东西,以前我们从没有被类似的问题困扰过,因为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介意让一让另外一个。”乔治也苦着一张脸接过了话头,“但是这次不行——我们讨论了好几个晚上,谁都不愿意放弃。” “我们实在决定不了了,”双胞胎的表情像是有些忧愁,又像是很享受这份甜蜜的烦恼,“所以不如你来选吧?” “切茜,你来选一个吧,你想选谁都可以,不论是谁我们都能接受。而且你放心,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弗兰切斯卡听完两人这番话,一脸苦恼地揉了揉额头。 “你们这两个混蛋,真是把最棘手的问题抛给我了啊……”她对着已经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的双胞胎一人来了一个脑瓜崩,“你们自己做不了决定,难道我就舍得丢下另一个人了吗?” “让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一路上,弗兰切斯卡牵着双胞胎的手,嘴里不住地嘟嘟囔囔着。 而或许是因为终于把包袱甩了出去,弗雷德和乔治反而变回了往常的轻松模样——又或者是他们有些愧疚于将烦恼丢给了自己的爱人,因此开始比以往更加卖力地试图逗她开心。 看着弗兰切斯卡越皱越紧的眉头,这两个家伙慢慢有些慌了神,他们努力地东张西望着,尝试用路上别的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 突然,乔治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惊奇的东西,紧张兮兮地停了下来,一边示意另外两个人保持安静,一边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压低了声音道:“嘘——快看,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 弗兰切斯卡也明白自己让男朋友们感到担忧了,她也想做些什么让他们俩放心,于是便顺着乔治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来,望向了那个有些隐蔽的拐角。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原本只是打算接受男友安慰她的好意、让他们不要太担心的弗兰切斯卡真的有些吃惊了:“对啊,为什么他们俩会在这里?” 舞会前奏(下) 一个身穿德姆斯特朗的斗篷式校服的男生站在那个拐角处,高大魁梧的身形将他身旁的赫敏衬托得尤其娇小。 此时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若是想要返回格兰芬多休息室,他们必然是要路过那个拐角的——可是看角落里那两人的表情和氛围,显然此时躲在一边装作不存在才是更好的选择。 没错,此时那拐角里暗暗涌动着浓重的暧昧氛围,克鲁姆轮廓锋利的面容因为双颊上的红晕而变得柔软了许多,只听见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断断续续地从角落里飘出来:“赫……赫-米恩,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圣诞舞会……” 听到这句话,弗兰切斯卡才终于想起来了:原著里,赫敏在圣诞舞会上的舞伴就是克鲁姆!算算时间,差不多克鲁姆也该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就在她默默想着的时候,身旁的弗雷德也正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道:“听,克鲁姆好像是在邀请赫敏做他圣诞舞会的舞伴!” “天哪,”乔治也低声惊呼道,“说实在话,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学校里那些克鲁姆的粉丝们不得心碎了?毕竟她们原本以为克鲁姆会找一个德姆斯特朗本校的女生一起跳舞呢!” 此时赫敏好像说了些啥,声音太小,躲在暗处的三人都没听清,但单从她的动作上来看,她似乎是要拒绝的——可她脸上害羞的神情又让她拒绝的动作显得一点都不坚决。 “我想到办法了!”弗兰切斯卡突然喃喃道。 “什么?”双胞胎一脸茫然,“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想到怎么决定先和谁跳舞了,”弗兰切斯卡搂住双胞胎,在他们耳边低声耳语,“不如你们俩打个赌吧——就赌赫敏会不会答应克鲁姆的邀请,赢了的那个人就能和我跳开场舞,怎么样?”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倒也算得上公平:“好,那就这么办吧。” 两人谨慎地观察着拐角里的克鲁姆和赫敏,只见此时的克鲁姆正在急急地解释着什么,而赫敏的脸上则写满了惊讶。 弗雷德率先开口了:“我觉得赫敏不会答应他——你看,她的表情显示她和克鲁姆完全不熟悉,就那一点点害羞也更像是一个女孩收到陌生异性邀请时的正常反应——但也就止步于此了,赫敏对他完全不熟,她不会答应的。” “我倒觉得不一定,”乔治一边说,一边还在细细地端详着拐角里的两人,“虽然我们听不清克鲁姆在说些啥,但很明显听见他的话后,赫敏变得越来越惊讶——甚至或许还有些感动?再加上克鲁姆可是万人追捧的大明星,又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做她的舞伴多有面子啊!” 可就在乔治话音刚落,只见角落里的赫敏虽然一脸为难,但还是坚定地后退一步,在一声“对不起”后转身跑开了。 克鲁姆一脸懊恼,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以后,也跟着跑走了。 乔治:目瞪口呆.JPG 弗雷德强忍着笑意伸手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 “行了,别装了,你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乔治虽然十分沮丧,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拍开了弗雷德的手,“愿赌服输,便宜你了!” 只有弗兰切斯卡看着陆续跑走的克鲁姆和赫敏,满心的疑惑:难道是她记错了吗?可是书里克鲁姆和赫敏确实一起跳了开场舞啊? --------------------------------------------- “仙境之光!” “仙境之光,没错,是这样!”坐在画框里的胖夫人听了他们的口令,咯咯笑着向前转开。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一起顺着画框后的门洞钻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后,发现赫敏已经早早地回来了,此时正坐在炉火旁的一把软皮扶椅上翻看着她的魔药学笔记,在她对面坐着的是正在不知道第几遍阅读他那本《和火炮队一起飞翔》的哈利。 哈利的右手边是趴在一张小圆桌上的罗恩,他正忙着用一副噼啪爆炸牌搭建一座城堡——这种消遣可比麻瓜的扑克牌有趣多了,如果弄得不好,他搭的东西随时都会整个儿爆炸。 看到自己的小弟弟这副悠闲自在地模样,原本就心情郁闷的乔治就更加不爽了。他咧着嘴凑到了罗恩身边:“我们的小罗尼找到舞伴了吗?” “啊?”罗恩一脸状态之外地抬起头,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什么舞——噢,对了,圣诞舞会的舞伴!” 他扭过头去,对哈利嚷嚷道:“哈利,我们也应该采取行动了……我们得赶紧邀请一个人——我们得赶紧行动起来,不然剩下的就只有丑八怪了……我情愿一个人去——也不愿找,嗯,比如说吧,艾洛伊丝.米德根。” 还没等哈利做出反应,一边的赫敏突然抬起了头:“对不起,你刚刚说艾洛伊丝是什么?” “艾洛伊丝长得确实……嗯,她作为舞伴实在有些……”罗恩完全没领会到赫敏的不满,居然煞有介事地点评了起来,“唔……她的鼻子有点儿歪,而且她的粉刺实在太多了……” “你胡说,艾洛伊丝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她其实还蛮漂亮的!”赫敏被激怒了,还没等罗恩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而且我明白了,原来从根本上说,你是想邀请一个愿意接受你的最漂亮的姑娘,即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嗯——是啊,说的基本正确。”罗恩说。 突然,他停了下来,用一种他从没有过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坐在他对面的赫敏:“噢,赫敏,你也是个女孩子诶!” “哦,你观察得很敏锐嘛。”赫敏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或许是因为愤怒,此时她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尖刻。 “那么——你可以在我们俩中间挑一个!”罗恩没有理会赫敏的不满,继续自说自话道。 “不行,我不能。”赫敏断然拒绝。 “哦,快点儿吧,”罗恩不耐烦地说,“我们需要舞伴,如果别人都有,就我们没有,就显得太没面子了……” “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赫敏说,她的脸气得有些红了,“因为已经有别人邀请我了。” “不会的,你没有!”罗恩说,“怎么可能会有人邀请你?!” “哦,是吗?”赫敏的语速变得特别快,她的眼里放出吓人的光芒来,“你花了三年时间才发现我是个好姑娘,罗恩,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别人注意到这一点!就在刚刚,就在我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有人邀请我了!” “我告诉你吧,他——他说每天都上图书馆来,就是为了能跟我搭上话,但他一直鼓不起勇气!”赫敏的脸涨得通红,“我原本是拒绝了他的,但现在想来我还是答应的好——他早早就注意到我是一个好姑娘!” 罗恩呆呆地看着怒火中的赫敏,手一松,把最后两张噼啪爆炸牌放到城堡顶上——轰隆一声,整个城堡爆炸了,烧焦了他的眉毛。 突然,他又咧开嘴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了,”他说,“行了吗?现在你可以答应了吧?” 罗恩这种敷衍随意的语气差点把赫敏气疯,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告诉你,罗纳德.韦斯莱,我不会是你的最后选项,如果你真心想邀请我,你就应该赶在别人之前邀请我,而不是等到没办法了才想到我!现在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有人已经邀请过我了,而且现在我就要去找他,告诉他我反悔了,我愿意答应他!” 说着,她一把将手中的笔记本塞进包里,然后迅速地跑走了。 变故发生的太快,从头到尾没能插上一句话的哈利、弗兰切斯卡和弗雷德,以及除了开头说过一句话、之后依旧也没得到发言机会的乔治只能愣着着看着罗恩和赫敏大吵了一架,甚至没来得及拦一拦负气而走的赫敏。 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乔治突然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兄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打赌——赢的人变成我了?” “快闭嘴吧你。”弗雷德狠狠地怼了他兄弟一肘子。 圣诞舞会(上) 弗兰切斯卡坐在寝室的梳妆镜前,细细地打理着自己刚喷过速顺滑发剂的茶褐色长发。 她将头发分成几股,最大股的那束被挽成了发髻固定在脑后,其余的几股头发则全都被编成繁复的发辫,盘到发髻上作为装饰——这时候她就开始羡慕起赫敏那一头爆炸般浓密的头发了,毕竟虽然平日里打理起来有些麻烦,但一遇到复杂的发型时,头发多的才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呀。 不过自己也不差。弗兰切斯卡这么想着,一面半侧着头,端详着自己镜中的模样: 盘起的长发露出了镜中人修长白皙的脖颈,几缕发丝在两鬓侧边垂下,又恰好修饰了脸型,让她原本有些棱角的英气面庞变得刚柔相济——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在不知道第几次调整编发的细节之后,她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 盒中躺着的是一副成套的首饰,从手镯到耳环再到头饰都是纤细繁复的设计,首饰的主体是纯金色的,偶尔点缀着几颗耀眼的红宝石——这配色的设计刚好与她的礼服相反。 弗兰切斯卡戴好首饰,起身来到全身镜前。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条一字肩鱼尾红裙,金色的绣线从肩部织出繁复精致的花纹,两侧连接着飘逸的红色绸缎垂袖,中间的则顺着收紧的腰部和臀部蜿蜒向下,最后隐入了骤然散开的裙摆中;而手腕上的镯子则被设计成了金叶和花枝状,恰巧与礼服上绣线的图案形成了呼应。 裙子和首饰是她特意挑选的格兰芬多配色,为了配合这一身打扮,弗兰切斯卡特意喝了两口增龄剂——她满意地发现二十来岁时的自己身材火辣高挑,配上精美的妆容,完美地压住了气场。 一切收拾停当后,她终于走出了寝室。 门外的休息室里,早已经满是或坐或站的小狮子们了。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小巫师中,弗兰切斯卡一眼就看见了她那两个紧张到来回踱步的爱人。 弗雷德和乔治用他们前些日子向同学们兜售恶作剧产品赚到的钱买了两套新礼服——礼服的样式是弗兰切斯卡和他们一起挑选的,而与她的首饰相配的红宝石领带夹和袖扣则是她今天早上才送给两人的圣诞礼物。 虽然说那两套黑丝绒礼服上的每一条金色滚边弗兰切斯卡都已经无比熟悉,她也已经无数次预想过弗雷德和乔治穿上它的模样,但眼前双胞胎头一回这样精致正经地打扮的模样还是惊艳到她了。 但是,双胞胎对她的惊艳只会比弗兰切斯卡更多。 “梅林的袜子!”他们盯着弗兰切斯卡看直了眼,嘴里低声喃喃道,“切茜……你今晚可真美啊!” 两人立刻迎上前来,护在了女朋友的两侧,生怕在穿过拥挤的人群时,有人不小心挤坏了她花了大半天才弄好的造型。 三人就这样一路往礼堂的方向走去,路上弗兰切斯卡果不其然地收获了无数的目光。 她好笑地看着双胞胎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得意与骄傲逐渐变成了带着浓重酸味的警惕,两人如同被觊觎了珍宝的巨龙一般,恶狠狠地回瞪每一个盯着弗兰切斯卡猛瞧的男生。 “要不是勇士们必须负责开舞,”她听见双胞胎低声抱怨着,“我们恨不得拉着你掉头就走,找一个只有我们三个的地方才好呢……” --------------------------------------------- 弗兰切斯卡三人几乎是掐着点来到门厅的。 这会儿大多数小巫师已经到了,此时的礼堂前人声鼎沸,在这个难得的舞会里,人群兴奋地打量着盛装打扮后熟悉又陌生的同学,毕竟平日里大家可不会这么认真地拾掇自己——而有三个方向明显吸引了最多的注意力。 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弗兰切斯卡首先看见了穿着一身银灰色缎子长袍的芙蓉挽着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正高昂着头说着些什么。罗杰则一直如痴如醉地盯着芙蓉的脸,嘴里无意识地应和着,但周围的人无不怀疑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清楚芙蓉在说些什么。 或许是弗兰切斯卡的目光投注的太过专注,芙蓉似有所感地回头,对上了她的目光,便微笑着向她致意——这一笑带来的惊人魅力又引得周围的人们发出了一连串的吸气声。 在橡木大门的另一侧,克鲁姆正低下头,认真地倾听着他舞伴的话。 赫敏今晚看起来和以往一点都不一样:她的头发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有光泽了,一部分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另一部分被披散了下来;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蓝紫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袍,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气质也不一样了——也许只是因为卸掉了她平常总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书吧? 一部分人盯着他们的方向是因为克鲁姆身为球坛巨星的光环,但似乎更多的人却是因为赫敏——毕竟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一副书呆子样的女学霸,精心打扮后居然有着如此的美貌。 而这一部分人中,显然也包括了哈利和罗恩。 哈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之一,他只是和他身旁的罗恩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赫敏的方向。 他们俩身边的帕瓦蒂和帕德玛也是一对双胞胎,她们俩的美带着浓重的异域风情,身穿印度传统纱丽改良而成的礼裙,身上的金首饰比弗兰切斯卡的都要更华丽许多,明显也是准备了许久的——可惜她们俩的舞伴心思都飞远了,完全无心欣赏。 弗兰切斯卡继续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可没等她再看多久,礼堂的橡木大门就打开了。 麦格教授穿着一件红格子呢的长袍,帽檐上装饰着一圈蓟草花环,站在门口迎接所有小巫师的到来。她冲着所有人点了点头,然后招手示意道:“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当大家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才让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地排好队(唯独弗兰切斯卡那组是三个人,当双胞胎站在她两侧一脸无辜地回视时,麦格教授的脸颊抽了抽,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默许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组合),跟着她进去。 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头一张坐着校长们和其他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弗兰切斯卡看见,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勇士们被带到了主宾席,与各位校长和裁判们坐在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珀西代替他的上司老巴蒂出席了宴会。弗雷德和乔治在席间屡次想要往他面前的匈牙利烩牛肉里倒一点疥疮药剂来阻止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却被同席的麦格教授发现了。他们俩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继续一脸敷衍地应付着他们哥哥有关坩埚厚度检验的无聊内容。 于是当邓布利多站起来宣布晚宴结束时,双胞胎的眼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礼堂里,所有人都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站起身,然后他一挥魔杖——桌子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然后他又变出了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琉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乐队的八个成员一起涌上了那个舞台——在见到他们的真人之前,弗兰切斯卡一直以为这个以“姐妹”为名的乐队成员至少大多数都是女生,但没想到,里面的八个成员居然全都是男的。 组合里的成员毛发都特别浓密,或许是为了凸显艺术家的特色,他们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当他们拿起各自的乐器时,观众们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接着,乐队唱响了第一个音符——那是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弗兰切斯卡听见不远处,邓布利多正在低声向他身旁的马克西姆夫人介绍这支曲子。 “《风光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了!”这个老顽童得意地昂着头,向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炫耀着。 弗兰切斯卡兴致盎然地注视着他们,竖起耳朵想要继续听听邓布利多还打算说些啥,几乎忘记了下面要做什么。她更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已经陆续起身,滑入舞池了。 直到她身边的弗雷德突然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弗兰切斯卡才回过神来。 她回过头去,对上了弗雷德满含着笑意的眼神。他牵起了弗兰切斯卡的手,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退后一步,示意她向前看去。 而在弗兰切斯卡的前方,乔治已经微微欠身,伸出了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手套和灯光的修饰下显得格外的修长。 “美丽的女士,”乔治开口了,他的双眼里满溢着温柔,语气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共舞一曲呢?” 圣诞舞会(下) 乔治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他的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两人和着古怪姐妹欢快的伴奏,在舞池里不停地旋转着。 他们俩凑得特别近,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乔治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正微微地颤抖着:他似乎特别紧张,耳尖的颜色几乎比他的头发还要红。她抬起头,直勾勾地望向乔治的眼睛——这家伙一开始还硬撑着回视她,但没过多久就招架不住了,面颊泛红地挪开了视线。 弗兰切斯卡见状更来劲儿了,她紧紧地盯着乔治那长长的、颤抖的火红色睫毛,好像那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而乔治则被她的视线弄得更加慌乱了,几次差点儿就要跳错了舞步,踩到她的脚。 见此弗兰切斯卡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看着这个整日恶作剧别人的家伙自己露出这副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儿的机会可并不多呢…… 乔治被她的笑声逗得有些恼羞成怒,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居然一咬牙,一口吻上了弗兰切斯卡的双唇——他甚至趁着弗兰切斯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灵巧地探出了他的舌头。 “呀!”弗兰切斯卡惊呼了一声,这下居然真的把舞步跳错了。 “我美丽的小姐,让我们看看,现在真的踩到了舞伴的脚的人是谁呀?”乔治被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一脚,却不禁没有生气,反而还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脸,洋洋自得地昂起了头。 “真不知道你被人踩了还在高兴什么?”弗兰切斯卡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吻,弗兰切斯卡虽然有些吃惊,但总体还是挺享受的。加上现在舞曲已经过半,其他小巫师和教授们也陆续带着自己的舞伴一起滑入了舞池,所以此时大家都在忙着享受舞会,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们这里的这个小失误,因此她本人也并没有什么被戏耍的恼怒感。 ——但是,有一个人显然对这个“意外的小插曲”报以了极大的不满。 弗雷德显然一直在外头紧紧地盯着他们俩的动作,见到两人在舞池里接吻,这个本就落后一步的家伙变得更加心急了。他甚至等不到这支曲子结束,就急吼吼地冲了进来,在一个旋转后挤开了自己的兄弟,搂住了弗兰切斯卡。 “嘿!你怎么回事呢,明明现在还是我的曲子!”一个转身就弄丢了自己舞伴的乔治站在原地,不满地冲着迅速牵着弗兰切斯卡往舞池另一头滑去的弗雷德嚷嚷道。 而此时的弗雷德却只来得及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便完全沉浸在了这支舞曲之中,根本无暇顾及乔治的不满。 弗兰切斯卡见自己舞伴突然换人,却并没有惊讶——她早在乔治吻上来的那一刻就猜到弗雷德肯定会忍不住,因此她只是顺水推舟地搂住了弗雷德,随着乐曲的节奏与他一同起舞。 她凑近了弗雷德,轻轻在他的肩膀上嗅了嗅:“弗雷迪,你是喝了酒吗?” “嗯哼,”弗雷德发出了一个鼻音,“除了我们自己的香槟和黄油啤酒外,今晚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也带来了他们学校的特色饮品,我刚刚趁着你们跳舞的时候每种都弄了点来尝了尝——德姆斯特朗的热红酒不错,我喜欢里面小豆蔻的味道,和葡萄酒一起很搭;布斯巴顿的酒就太甜腻了些,里面加了再多的橙花都压不住,不过这或许会比较符合女孩子们的口味?” “噢?是吗?”弗兰切斯卡挑了挑眉,将自己的尾音压得很低很低,“可是我现在忙于跳舞,可能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机会去尝试了呢……” 礼堂顶端的灯光洒在她身上,火红的裙摆随着一次次旋转而翩飞,让上面的金色绣线也随之摆动起来,与她佩戴的首饰一起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流光溢彩,将弗雷德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他眯起了眼睛,语调轻柔和缓:“没事,你现在就能尝到了……” 然后他微微低下了头去。 这时舞曲已经接近了尾声,两人一起慢慢向舞池边缘的方向退去。在风琴奏出的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里,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酒味的吻。 唇齿交缠间,弗兰切斯卡恍惚尝到了布斯巴顿橙花酒的香甜。 --------------------------------------------- 这天晚上,弗兰切斯卡不知道跳了多少支舞。 她陶醉在一支又一支欢快的舞曲中,将头伏在弗雷德的肩膀上,与他一起在舞池里穿梭,然后在一个滑音后自然而然地松开了牵着他的手,旋转几圈,一个微步转体落进乔治的怀里,然后被他带着继续滑向舞池的中央…… 大多数时候,这对兄弟俩就像这样轮流与她共舞——尽管有时也会发生一些你争我抢的小矛盾,但总体的氛围还是和谐愉快的;但也有某些时刻,当乐曲变得尤其欢快时,他们似乎也被狂欢的音乐所感染,三人牵在一起,毫无章法地半嬉戏式地舞动。 每当跳到槲寄生花环下,他们都必然是要接吻的——甚至在没有槲寄生时,他们兴致所至也能抽出魔杖,变出一个漂亮的槲寄生花环来。他们的吻越来越热烈,但在周围其他情侣们更加火辣的掩护下却并不显得多么扎眼。 跳累了,他们便一起来到外围的点心区,在这里弗兰切斯卡终于真正品尝到了弗雷德口中美味的异域酒水。 “法国人的口味确实和我们不太一样,”她摇晃着手里的玻璃酒杯,细细地品味着口中的味道,“确实有些太过甜腻了……” “但是……我觉得它在你们的口中,尝起来却味道正好……” 于是在更加充分且仔细地品鉴过弗雷德和乔治“喂”过来的美酒后,弗兰切斯卡微微喘息地靠在了弗雷德起伏的胸前,一口一口地吃着乔治喂过来的甜点,微眯着漂亮的大眼睛随意地扫视着全场。 “看,”她突然伸手指向了一个角落,“你们的小弟弟,看他那张脸皱得哟~” 双胞胎顺着她的手指往那边望去,只见哈利和罗恩坐在那个角落里,而他们的舞伴早就消失不见了。此时的罗恩正气呼呼地瞪着在近旁跳舞的赫敏和克鲁姆,脸上的酸气浓得几乎能凝成水滴下来。 “小罗尼真的太笨了,”乔治一面继续舀起一小块甜布丁送到弗兰切斯卡口中,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追求女孩子的手段真是远远不如他的哥哥们。” 弗兰切斯卡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斜睥了乔治一眼,这家伙立刻打蛇上棍地冲她抛了个媚眼,似乎是想努力证明自己确实比罗恩有魅力许多。 她身后的弗雷德也不甘示弱,他埋下头,在弗兰切斯卡的颈边轻轻蹭着,试图从乔治那里抢回她的注意力。 “有时候我们真的难以置信,这么笨的家伙,居然是我们的亲弟弟……”弗雷德说话间,温热的气体喷在了她的颈侧,弄得她有些痒痒的。 --------------------------------------------- 吃饱喝足后,他们悄悄溜出城堡,来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 在魔法的作用下,深冬里的小花园依旧开满了玫瑰,原本低矮的灌木丛里和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边上那些巨大的大理石雕像也都被挂满了圣诞节彩绸;远处传来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热恋的情侣相互搂在一起坐在镂花的板凳上接吻。 三人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然后不知不觉中越贴越近,气氛热烈之时自然忍不住耳鬓厮磨——却突然被一个严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拉文克劳扣十分,福西特!” 三人瞬间压低了身子,藏在层层叠叠的玫瑰里悄悄向外探出头去:不远处挥舞着魔杖的正是一身黑袍的斯内普,他大步流星地向玫瑰园的方向走来,长长的黑袍在身后飘荡,身后还跟着不安地伸手摸着山羊胡子的卡卡洛夫。 “拉文克劳十分!”斯内普凶狠地重复道——一个女生从他身边跑过,“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宾斯!”又一个男生追着那女生而去。“还有你们俩在做什么?”他一眼瞥见哈利和罗恩在前面的小径上,皱着眉头问道。 三人这才发现,哈利和罗恩居然也溜了出来,只是他们出来的时间迟了些,来不及藏好,就直直地撞上了似乎正在小花园里抓“亲热”学生的斯内普。 “我们在散步,斯内普教授。”罗恩原本心里就在窝火,因此他此刻的语气尤其不客气,“这并不犯法吧?” 趁着罗恩和哈利吸引了斯内普的注意力时,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赶紧从另一个方向溜走了。 “呼——”回到了城堡里的弗兰切斯卡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儿就要被斯内普教授抓到了……我们可是三个人呢,要是被捉住了,那可就是三十分,麦格教授明天发现了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此时,礼堂里的古怪姐妹正演奏着一只舒缓的曲子,里面的人们依旧不知疲倦地跳着舞。她想了想,冲着双胞胎笑了笑:“那么现在你们想做些什么呢?继续进去跳几支舞吗?” 弗雷德和乔治也笑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切茜,我们前几天才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可和小花园不一样,那儿是个秘密基地,只要我们不想,任何人都没办法打扰到我们……”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最好的圣诞礼物 弗兰切斯卡跟着双胞胎从人群的侧面绕出礼堂,穿过长长的走廊,顺着楼梯向上奔跑。 此时的城堡里除了礼堂外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了,就连幽灵们都大多在楼下里参与狂欢,楼道里只剩下墙壁上聚在一起的画像们在画框里痛饮谈笑的声音。在路过一个拐角时,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他们格兰芬多的画像胖夫人也溜了出来,正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在另一位女士的画框里高声咏唱着圣诞颂歌。 随着爬上的楼层越来越高,弗兰切斯卡对于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也逐渐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双胞胎带着她爬到了八楼,但却并没有拐向他们常去的、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而是从走廊的另一侧迅速穿过,来到一副画着傻子巴拿巴试图教巨怪跳芭蕾舞、却被巨怪追打的画面的巨幅挂毯前——这是一个巫师界的孩子们从小听到大的寓言故事。 见到他们的到来,一个被虫蛀过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师的动作,扭头注视着他们。 “啊哈,找到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弗雷德语气轻快地说道。 “我们原本就是想找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与你约会来着,但感觉我们知道的地方你都去过,再带你去也就毫无惊喜可言了,”乔治扭过头向她解释道,“于是我们想着,每天负责打扫城堡的家养小精灵们才是最熟悉霍格沃茨的人,那为什么我们不去厨房请教米拉呢?” “这儿就是米拉告诉我们的,她说这里有一间隐藏的房间,它时有时无,但当它出现时,总是会布置得符合求助者的需要,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喜欢把打扫城堡时找到的无主之物藏进那里面,”说着,他指了指挂毯对面的那堵白墙。 “以前我们其实也曾进去过,我和弗雷德在这儿躲过费尔奇,可那次它只是个扫帚柜……之后等我们再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我们还以为是我们记错了呢!” 而另一边的弗雷德则遵照着家养小精灵米拉的嘱咐,走到白墙一端的窗户处向后转,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处再折回,嘴里还念念有词着:“我想要米拉所说的那个房间……我想要米拉所说的那个房间……” 当他转到第三圈的时候,那堵原本空无一物的白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 看到这一幕,弗兰切斯卡终于能够肯定,这儿就是有求必应屋了。 在霍格沃茨的这六年来,她其实一直惦记着那个藏在城堡里的魂器。 按照原著的说法,拉文克劳的冠冕应当是最好销毁的一个才对——伏地魔认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有求必应屋的人,因此他觉得没有任何人找得到这个魂器,所以也就没有施加任何其他的保护措施。 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儿了,弗兰切斯卡在明知道有求必应屋的存在的情况下,也整整六年都没找到它的入口——毕竟她实在记不得那么多细枝末节的剧情了,而城堡这么大,她如果想要把每一个可疑的地方都试过去,估计等她毕业了都试不完。 伏地魔认为冠冕藏在这儿万无一失——他也确实是这么多年里唯一一个知道有求必应屋的存在的活人,就连早就怀疑他返回霍格沃茨时一定会顺便动什么手脚,因此多年来一直四处检查的邓布利多都没发现他的秘密。 但是高傲的里德尔先生却忘记了那群家养小精灵的存在。 可也正是这群在他眼里卑微低贱的、臭虫般的生命,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破坏了他的诡计——算上克利切和挂坠盒,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栽在家养小精灵们的手上了。 想到这里,弗兰切斯卡突然顿了顿,然后不禁暗自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和伏地魔相比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吗?自己在寻找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像原著里的哈利那样,找小精灵们问问呢?正如乔治所说,家养小精灵们才是最熟悉霍格沃茨的人呀! 不过留给她自我批判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弗雷德已经一手握住了那扇门上的铜把手,刷的一下拉开了门。 “哇哦!”他惊喜地叫了一声,探进去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门,扭头冲弗兰切斯卡行了一个绅士礼,“美丽的小姐,请进!” 弗兰切斯卡轻微地甩了甩头,从懊恼的情绪里挣脱出来,重新扬起笑容,牵着乔治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极其宽阔的屋子,屋子里历代霍格沃茨人藏进来的物品被堆砌成了高墙:这里有成千上万本书籍,无疑都是禁书、被乱涂过的书或偷来的书;有带翼弹弓和狼牙飞碟,其中有几个仍然有气无力地在堆积如山的禁物上盘旋;一些破瓶子里盛着年代久远、已经凝固的魔药;还有帽子,珠宝,斗篷,或者像是火龙蛋壳的东西;几个塞住口的瓶子里还在闪着邪恶的光;还有几柄生锈的剑和一把血迹斑斑的大斧头。 “天哪,太棒了!这里简直是一个大宝库!”她听见身后的双胞胎这样欢呼道。 因为屋子里面东西的主人早已去世多年,所以这两个家伙便放心大胆地冲进了屋子,快乐地寻起了宝来,完全忘记了他们来到这里的初衷是为了约会。 弗兰切斯卡也乐得如此,毕竟这会儿她心里惦记着冠冕的事情,完全无心风月——于是她也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借着寻宝的动作开始翻找起来,试图找到伏地魔藏在这里的魂器。 她四处寻找着,在杂物堆里右拐拐、左拐拐,在找到了一个巨怪标本、一个表面起泡、像被泼过强酸的大柜子、一个风干的五条腿的不明生物尸体以及无数更加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弗兰切斯卡终于停在了一个板条箱前。 这个板条箱上摆放着一个布满麻点的丑陋老男巫半身像,灰扑扑的石像上盖了一顶破旧的发套,老男巫的头顶上戴着一个古旧的,王冠一样的东西。 “拉文克劳的冠冕……”弗兰切斯卡低声喃喃道。 “切茜,你说什么?”不远处正在埋头苦干的弗雷德和乔治没听清她的话,便抬起头来随口问道。 但弗兰切斯卡却没有理睬他们的问题,她只是微微抬高了音量,用一种压抑着兴奋的语调反问了回去:“弗雷迪,乔吉,你们还记得前年的那本日记本吗?” “我想,我又找到了一个类似的玩意儿——别紧张,没事的,你们不要反应那么激烈——听着,我对付这些东西很有经验,大脑封闭术也学的好,所以我留在这里守着它,你们俩现在以最快速度下楼,悄悄把邓布利多校长叫上来,好吗?” --------------------------------------------- 邓布利多是被双胞胎从舞会里叫出来的,直到站在有求必应屋的冠冕前,他的身上依旧还穿着他那身缀满了灿金色星星的紫色巫师礼袍,头顶红白圣诞帽上的光球也还在一闪一闪地变换着颜色。 可尽管他这一身装扮站在这个杂乱房间里的场景看起来有些反差的滑稽,但当任何人的目光与他锐利的蓝眼睛对视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不同于在楼下时的欢喜和蔼,此时的邓布利多表情格外严肃。 他认真地盯着前方,细细地观察着那顶冠冕:岁月的痕迹让这顶古老的古铜色冠冕更添了几分厚重与威严;冠身的主体设计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鹰,中央镶嵌的那枚巨大的蓝宝石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光泽,依然是那样的璀璨夺目;冠冕的底边上篆刻着拉文克劳的那句著名的格言——“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弗兰切斯卡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弗雷德和乔治在两边轻声地不断关心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生怕她在两人不在的时候被伏地魔暗算了,弄得她既有些无奈又十分暖心。 良久,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了。 “感谢你们提供的消息,泰恩小姐,还有两位韦斯莱先生,”似乎是因为确定了暂时没有危险,他凝重的神色舒缓了不少,“这确实是消失已久的拉文克劳冠冕——而且你们观察得很仔细,它确实被伏地魔制作成了魂器。”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然后用一种更轻的语气继续说道:“很多年前,伏地魔曾试图应聘过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传闻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他应该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冠冕藏进来了,我找了这么多年,它居然在这里……” “没想到离我的办公室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神奇的房间,”说到这里,邓布利多轻松地笑了起来,“果然,就连我也不敢断言自己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 “好了孩子们,今晚可是属于你们的舞会时光,你们只要好好享受快乐就好,这些危险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们来操心吧!”他笑着依次拍了拍弗兰切斯卡三人的肩膀,“赶紧下楼去吧,要是动作快点儿的话,你们还能再跳上好几支舞呢!” 就这样,三人被校长先生连哄带赶地送出了有求必应屋,离开时,每人还被邓布利多塞了一大把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蜂蜜公爵巧克力。 直到舞会后的第二天下午,弗兰切斯卡才收到了邓布利多送来的一张便签条。 便签条上,邓布利多用他那特有的勾勾划划的字体告诉她,他们已经成功销毁了伏地魔寄居在魂器里的灵魂,而经过处理的冠冕完好无损,已经被转交给了弗利维教授,它会被安全地存放在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里。 弗兰切斯卡读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斜靠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壁炉旁的软椅里,悠闲地继续看着这张羊皮纸条。当她的目光落在便签上的最后一句话时,对面的双胞胎发现,她的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呢,切茜?”一旁的弗雷德好奇地凑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接过了便签条。 乔治把脑袋凑到他的兄弟身边,只见那纸条的末尾,邓布利多用童趣的笔触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笑脸的后面写着一句话:“切茜,你总能为我送来最好的圣诞礼物。” 金蛋与第二个项目 “……然后我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引导着他把金蛋放入水中,在水下听里面的歌声,再引导着他想到人鱼上。”桃金娘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色水龙头上,一边说一边晃悠着脚尖。 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正仰躺在级长盥洗室的长方形大理石浴池里,上半身倚靠着一个半透明的金色泡泡,胸部以下都浸泡在了温暖的池水中。 闻言,她睁开了眯着的眼睛,冲着对面的幽灵女孩温柔地笑了笑:“辛苦你了,桃金娘。”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朋友嘛!”这个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幽灵摆了摆手,“呼”地一下从水龙头上蹿了起来,飘在了弗兰切斯卡身侧的水面上,“这么多年来,你可是唯一一个坚持常常来看我的人……” “噢,沃伦……”弗兰切斯卡有些心疼地看着桃金娘。 她想伸手抱一抱对面神情落寞的女孩,但却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在她们刚刚认识的那一年,她总会像这次这样下意识地想要触碰这位朋友,可每当她的双手穿过桃金娘虚幻的身体时,都会让情绪本就十分敏感的桃金娘更加崩溃。 所以如今每当她想安慰桃金娘时,也只能这样低低地念着她的名字。 不过这些年来桃金娘自己的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好了,只见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继续兴致勃勃地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冒出来的时候,这家伙可是被我吓了一大跳——好啦切茜,别皱眉头啦,我答应过以后不会随便偷窥别人洗澡了,这回我可是一直闭着眼睛,直到他入水以后才出来的。” 桃金娘左右飘荡着,突然沉入池中,长直的头发垂入水中,仿佛她也在泡浴室一般。 她模仿着哈利那时的模样,一边继续说道:“这家伙真的笨笨的,我引导了他好久,他才想到钻进水里再打开金蛋呢,然后我又花了更久的时间才让他想到黑湖里住着人鱼——要我说,他为了弄明白歌谣是什么意思花费的时间可是你的好几倍呢!” 弗兰切斯卡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能那么快弄清楚金蛋的秘密不过是占了知道剧情的便宜罢了,但这话却又不能跟桃金娘说。 不过显然桃金娘也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只是上下飘动了几次,继续自顾自地继续着话题。 “我看他好像很焦虑呢,”她鼓了鼓嘴,脸上看起来有些担忧,“他说他不怎么会游泳,我看他想了那么久还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他真的能在比赛之前想到潜入黑湖的办法吗?” 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她的目光投向了浴池边墙上那幅镶在镀金的镜框里的画,画像里一位趴在礁石上的女性人鱼正冲她俏皮地眨着眼睛。 “你放心,这我有办法的,”弗兰切斯卡轻轻向画像中的人鱼致意,然后扭头转向了身旁的桃金娘,“而且我待会儿就打算去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办法就好,”桃金娘闻言立刻开心了起来,她像鱼一样在水里打了个滚,然后穿过了浴池的大理石外壁,直接飘回了水龙头上,“不过你为什么要帮他呢?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弗兰切斯卡有些纠结,显然她不能随意说出她和邓布利多的计划,但这样的话,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向桃金娘解释了。 但敏感的桃金娘立刻觉察到了她脸上的纠结,一副突然秒懂的样子拖长了腔调:“噢……我懂了,又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吗?好吧好吧,那我不问了。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我也想再帮你们做点什么——” 于是,时常通过下水管道溜进黑湖玩的桃金娘便热心地向弗兰切斯卡分享起黑湖底下的事情来。 --------------------------------------------- 从级长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但弗兰切斯卡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因为她是级长,现在正借着级长们巡夜的职责,在宵禁后光明正大地穿行在霍格沃茨城堡里。 她一路往下,穿过无数条走廊后,来到了那副画着水果碗的油画前。她伸手挠了挠画里的那只梨子,然后顺着滑开的大门走进了霍格沃茨的厨房。 “尊敬的泰恩小姐!”家养小精灵米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立刻冲上了前来。 弗兰切斯卡从一年级起就认识了米拉,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虽然这个·小精灵对她还是有些“过度尊敬”,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见面就大鞠躬了。 她和双胞胎每次偷偷溜进厨房,米拉都会为他们准备好精美的食物——这次也不例外。她被殷切地拉到了一张小桌边,接过了小精灵递给她的热牛奶,然后轻轻地咬了一口刚刚被塞进了手里的低糖苹果派。 “米拉,你的手艺又进步了!”弗兰切斯卡享受着口中的美食,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天哪!尊贵的小姐夸奖米拉的手艺,米拉真是太高兴了!”小精灵灯泡一样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愉快地用那种尖细的声音欢呼着。 听见米拉的欢呼,周围的家养小精灵们无一不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弗兰切斯卡注意到这里,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当然,大家的手艺都很棒,我们学校里每天的食物都很美味!” 小精灵们纷纷欢呼了起来,他们挤挤挨挨地围了上来。弗兰切斯卡注意到,在这群围裹着桌布或茶巾的家养小精灵中,有一个家伙打扮得尤其独特——他穿着一身除了配色怪异外没有任何异常的衣服(但是这对于家养小精灵而言,已经算是最大的异常了),脚上穿着一黄一紫两只袜子,紫色那只的编织很有韦斯莱夫人的风格。 弗兰切斯卡之前听赫敏提到过,哈利和罗恩把自己的袜子送给了多比作为圣诞礼物——那看来这个“鹤立鸡群”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多比了吧? 于是,她假装自己并没有发现多比,转而和另一边的米拉闲聊了起来。 “再过一个多月第二个项目就要开始了,我已经破译了金蛋里的秘密——”她一边吃着苹果派,一边表现出了极强的分享欲,“那里面的噪音其实是人鱼的歌声,据说他们会‘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这个项目可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事,毕竟要潜入到黑湖的湖底去,然后还要从人鱼的手底下夺回我们的珍宝。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至少据我了解,哈利是没找到能让自己潜入黑湖并成功与人鱼搏斗的方法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会夺走什么呢?想来一定很珍贵吧……” 弗兰切斯卡看似随意地闲聊着,而一旁的米拉则随着她的讲述露出了从好奇到惊讶、再到担忧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听众了。 “但是米拉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想到办法了!”弗兰切斯卡安抚着担忧的小精灵,余光瞥见一旁的多比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点一点地挪向她身边——其实在她提起哈利的时候,多比那双尖尖的耳朵就已经竖起来了。 但她继续假装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开口道:“有很多办法能让我们在水下行动自如,其中最简单的就是用鳃囊草了,我在图书馆里一本叫作《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们的特性》的书中看到过它的介绍,据说吃下鳃囊草,脸的两边就会长出鱼鳃,人就可以在水里呼吸。”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米拉细声细气地叫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所以您打算用鳃囊草对吗?” “当然不,我觉得我还是用咒语比较好——不论是变形术还是泡头咒都能实现我的目的,”弗兰切斯卡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地说,“鳃囊草当然好,但我能从哪里弄到它呢?我总不能跑到斯内普教授的储藏室里去偷吧?” 米拉在旁边愉快地附和着,但弗兰切斯卡此时却悄悄将注意力放在了多比的身上。 当她看见多比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的神情后,终于放下了心来: 刚刚她故意让多比“偷听”到来哈利的困境,然后又故意透露了解决的办法,甚至装作无意地暗示了多比从什么地方能弄到鳃囊草,又提示了图书馆里哪本书上有提到过这种草药,方便多比去查看鳃囊草的特征,保证他不会找错——这样的话如果哈利真的如原著那样怎么都没找到办法潜入水中的话,那么就算没有假穆迪,多比也能从斯内普教授那儿弄到鳃囊草给哈利了。 唯一令她觉得有些抱歉的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弗兰切斯卡自己能够顺利地执行她和邓布利多的计划,多比帮助了哈利并收获了他的感谢,哈利则将成功通过第二个项目并免于出丑——只有斯内普教授失去了他收藏的鳃囊草。 只有斯内普教授受伤的结局达成了。 看着多比匆匆远去的背影,弗兰切斯卡在心里默默向她亲爱的魔药学教授道了个歉,然后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啃她的苹果派去了。 被偷走的珍宝 尽管今天阳光明媚,但二月份的苏格兰高地依旧十分寒冷,弗兰切斯卡穿着厚厚的棉袄,与其他三个勇士一起站在黑湖边铺着金黄色桌布的裁判桌旁。黑湖的湖水倒映出湖岸边座无虚席的观众台,她迎着刺眼的阳光眯起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看台上兴奋的人群,不出所料地没有找到弗雷德和乔治。 昨天晚上三人吃过晚餐后照例在城堡外散步,李.乔丹突然冒出来说麦格教授单独找双胞胎有事,结果他们俩这一走一整晚都没再回来。 弗兰切斯卡对于自己“被偷走的珍宝”会是双胞胎这件事情已经早有预料,只是她始终没能猜到被选中的到底会是哪一个——她甚至在心底里暗搓搓地期待火焰杯的选择,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对她来说到底谁更重要一点儿…… 这会儿两人同时消失的事确实让她小小地吃了一惊,毕竟她明明记得火焰杯的规则是只能带走一样“珍宝”才对的呀。 不过转念一想,弗兰切斯卡又能够理解了:毕竟作为同卵双胞胎,弗雷德和乔治共享着一模一样的基因,或许在火焰杯的判断里,这两个家伙压根就是被识别成了同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与双胞胎一同消失的还有赫敏和罗恩,因此哈利此时也正慌里慌张地往看台的方向张望着。 或许是注意到了弗兰切斯卡脸上气定神闲的表情,哈利忍不住开口了:“切茜,你有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吗?昨晚他们俩跟赫敏和罗恩是一起被叫走的,他们回来了吗?” “没呢~”弗兰切斯卡存心想要逗逗他,故意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你都不着急吗?”哈利的表情果然更加焦虑了起来,这份焦虑甚至盖过了他对即将到来的比赛的紧张,“赫敏和罗恩也没回来,他们到哪儿去了?不行,我得先去找他们……” 见他真的作势要走,弗兰切斯卡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有些答非所问地向他问道:“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的第二个项目是要取回被人鱼偷走的珍宝,哈利,你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但我没时间注意这个了,我得赶紧去找罗——” “我也没有。”弗兰切斯卡打断了他,定定地直视着哈利的眼睛,“所以你好好想想,我们什么东西都没丢,但是弗雷德和乔治、赫敏和罗恩都不见了,而且据我所知,芙蓉的妹妹加布丽也不见了。” 说着,她冲着黑湖努了努嘴,又用眼神向克鲁姆和芙蓉的方向示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校长已经提前向他们透过题了,此时的芙蓉完全打算去寻找失踪的妹妹,正和克鲁姆一起,忧心忡忡地盯着面前那看似平静的湖水。 “你是说——”哈利瞪大了眼睛。 可没等弗兰切斯卡开口回答,一个如雷鸣般洪亮的声音在她们耳边炸响,然后掠过了暗黑色的湖面,传到了不远处的看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即将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充满了激情,“现在,听我的哨声,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弗兰切斯卡没有急着动作,她一边凝神听着台上巴格曼的解说,一边往哈利的方向看去。 “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使用了泡头咒,她是第一个下水的!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似乎想使用变形术——但好像不太成功,他只有脑袋变成了鲨鱼的形状——但也已经够用了,他也下水了!” “现在岸边只剩下霍格沃茨的两位勇士了,他们是在做什么准备吗?” 在卢多劈里啪啦的一连串解说中,弗兰切斯卡看见哈利三下两下脱掉鞋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灰绿色鼠尾状的草药塞进了嘴里——那正是鳃囊草。 弗兰切斯卡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她也抽出了魔杖,对准了自己:“Impervius(水火不侵)!” 确认咒语生效后,她脱下了棉袄,也跳进了黑湖中。 --------------------------------------------- 黑湖里一片寂静,除了划动水流的声音外,弗兰切斯卡什么都听不到。水底的能见度也很低,她只能看见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因此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她绕过那由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水下丛林,动作灵巧地将一只彩球鱼的两条长腿打成结,随手一丢让它被水流卷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群全身覆盖着鳍刺的希拉克鱼——桃金娘的经验只能帮她绕开格林迪洛的栖息地,但却无法让她躲过这些四处游窜的鱼群。 不过好在桃金娘也告诉了她人鱼聚居区的大致方向,弗兰切斯卡顺着桃金娘的指示又游了半个多小时,在与无数居住在黑湖里的神奇生物斗智斗勇后、在水底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逐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淤泥后,她终于听见了人鱼那令人难忘的歌声。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弗兰切斯卡听到歌声后精神大振,她游得更快了,湖水都因为她的搅动泛起了黑乎乎的水涡。 不一会儿,她就看见前面浑浊的湖水里出现了一块大岩石,上面绘着许多人鱼,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正在追逐着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乌贼的东西;岩石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的中央耸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个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鱼。在人鱼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绑着五个人。 弗雷德和乔治被绑在了一起,拴在了最左边;赫敏被绑在了最右边,她和一个最多八岁、有着一头云雾般的银发的小姑娘之间则捆着罗恩。他们五个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脑袋无力地耸拉在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冒出一串细细的水泡。 祭坛的周围是一群人鱼守卫——他们的面孔与级长盥洗室里那幅画上的人鱼完全不一样:他们的皮肤是铁灰色的,墨绿色的头发长长的,蓬蓬乱乱;他们的眼睛和残缺不全的尖锐牙齿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银白色的鱼尾强壮有力地拍打着湖水,弗兰切斯卡路过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股强劲的水流冲击着。 弗兰切斯卡向着祭坛的方向游去,尽管一路上人鱼们都手握长矛,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但他们却并没有攻击她。 “Diffindo(四分五裂)!” 双胞胎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她立刻迎了上去,搂住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两个大男孩又重块头又大,弗兰切斯卡拖着他们俩,游得踉踉跄跄的。 人鱼聚居区的淤泥里藏着许多他们驯养的洛巴虫,这种结构简单的小动物由一个富有弹性的喷嘴和一个毒液囊组成。弗兰切斯卡不得不尤其小心,毕竟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正在昏迷之中的双胞胎碰到了这些小家伙,它们都会收缩毒囊、喷射毒液——而对于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来说,原本简单的闪避却变得尤其困难。 “真想不到,这项目的难度对我来说居然不在于找回珍宝,而是如何把珍宝带出去……”她苦笑着,在心底里默默吐槽。 突然,她的视线里划过了一片宽叶香蒲草……等等,为什么这种深水区会出现香蒲草?! 弗兰切斯卡定睛一看,原来那香蒲草正被插在一只长着马头和奇怪长尾的生物头上——那竟然是一只马形水怪! 她大喜过望,悄悄将弗雷德和乔治放在了水底一片安全的空地上,然后抽出魔杖,悄悄绕到了那只马形水怪的身后,一个放置咒在马形水怪的脑袋上套上了马笼头——这家伙立刻变得温顺听话了起来。 “感谢卢平教授当年的教导!”弗兰切斯卡一边想着,一边欢欢喜喜地将弗雷德和乔治固定好,三人一起骑上了水怪的后背,被这头马形水怪带着迅速冲向了湖面。 “天哪!霍格沃茨的勇士弗兰切斯卡第一个完成了任务,让我们为她欢呼!” 在排山倒海般的掌声里,弗兰切斯卡筋疲力尽地躺在湖岸上。美妙、清新、凉爽的空气拂过她潮湿的脸庞,就连卢多.巴格曼聒噪的声音在此刻都显得悦耳动听了不少。 一大群格兰芬多迅速围了上来,安吉丽娜和艾丽娅为她递上了毛毯和热腾腾的蜂蜜姜茶;李.乔丹和几个男生一起帮忙把弗雷德和乔治一块儿抬了上来,安置在了弗兰切斯卡的身边。 “为什么他们俩还没有醒来?”突然,有个小狮子语带担忧地指着双胞胎问道,“他们应该没什么事吧?” 弗兰切斯卡闻言一个激灵,立马坐起了身,仔细向身旁的双胞胎看去——正当她打算去叫校医庞弗雷夫人过来看看时,却突然发现这两个家伙的嘴角正悄悄地勾了起来。 ——好啊!这两个小混蛋,是不是又想搞什么恶作剧? 弗兰切斯卡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打算反将一军,她向一旁的安吉丽娜招了招手,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亲爱的,我记得你之前买了一包比比多味豆,你今天带来了吗?” 安吉丽娜愣了愣,然后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顿时也狡黠地笑了起来:“当然,我今天边看比赛边吃着呢,刚好剩下了两颗酸浆果味儿的……” 弗兰切斯卡接过了安吉丽娜递来的两颗黄绿色的多味豆,一人一颗猛地塞进了双胞胎的嘴里。 “嗷!!!”弗雷德和乔治抽抽着原地跳了起来,把周围的人群吓了一大跳,“你喂我们吃了什么玩意儿!” “这个发展方向不对啊切茜,”他们俩哀嚎着,“你前两天给我们讲的那个麻瓜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英雄救美以后,难道不应该是用亲吻来唤醒我们才对吗……” 凤凰社重建 被那颗比比多味豆酸狠了的弗雷德和乔治皱巴着一张脸跳了起来,像是两只树袋熊那样挂在弗兰切斯卡身上,哼唧着想索要亲亲作为安慰。 “我们可是你的珍宝!”他们俩故意装出了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配合着这副刚从湖里被捞出来的湿淋淋的模样,显得可怜兮兮的,“切茜,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好不容易从邪恶的人鱼手中夺回来的珍宝的吗?” 因为下水前给自己施过了水火不侵咒,弗兰切斯卡原本最多只是有点冷而已,结果现在被双胞胎蹭过以后,身上裹着的毛毯顿时也变得有些湿了——而且这两个家伙或许是为了报复她给他们喂酸浆果多味豆的事情,一左一右地将她贴的越发紧了起来。 好在随后赶到的庞弗雷夫人将她从两个大男孩的胸膛里解救了出来:“泰恩小姐,快过来,我必须给你做个检查!” 不过在上下检查了好几遍后,庞弗雷夫人不得不承认,弗兰切斯卡除了有些累到脱力以外什么事也没有,而双胞胎因为睡了这么长长的一觉,现在甚至有些精力过于旺盛了。 于是在留下了一瓶提神药剂后,她同意了三人到湖岸边继续观赛的请求。 不过没看多久,弗兰切斯卡就觉得有些无聊了起来。她没准备那些特制的探视器,也累到不想给自己施什么增强视力的魔咒,因此对她来说所谓的观赛就只是盯着黑湖那片黑乎乎的水面而已。 于是她索性随手拉了双胞胎中的一个靠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施展了鹰眼术的卢多.巴格曼的实时赛况转播。 后面的发展和原著记载的大差不差:没过一会儿,芙蓉就因为误入格林迪洛们的水草而被围攻,最后无力支撑自己的泡头咒而被救了上来;然后是半人半鲨的克鲁姆带着赫敏浮上了水面,这个熊一样壮实的家伙在听闻自己已经超时的消息后神色顿时沮丧了起来;最后是哈利——尽管他落在了末尾,但他除了罗恩外,他还带回了芙蓉的妹妹加布丽。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终于做出了决定。”当所有勇士都重新坐回候场区时,卢多再一次开麦了,“人鱼首领默库斯把湖底下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我们决定在满分为五十分的基础上,给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库尔尽管表现出了对泡头咒的出色运用,但在接近目标时遭到格林迪洛群的攻击,未能成功解救人质,我们给她25分;威克多尔.克鲁姆运用了变形术,虽不完整,但仍然有效,他是第二个带着人质返回的,我们给他40分。” 看台上传来一片掌声,其中卡卡洛夫的巴掌拍得格外起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而卢多则故作神秘的样子停了停,在看台上的掌声逐渐平息后才开口继续宣布道:“弗兰切斯卡.泰恩完美地运用了水火不侵咒,而且是唯一一个在规定时间内带回了人质的勇士,我们给她50的满分!” “而哈利.波特使用了鳃囊草,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尽管他最后一个完成任务,但这是因为他要确保所有的人质都安全返回。绝大多数裁判觉得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说到这里,巴格曼非常不满地扫了卡卡洛夫一眼,“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数是45分。” “所以现在的排名是:第一名,霍格沃茨,弗兰切斯卡.泰恩;第二名,霍格沃茨,哈利.波特;第三名,德姆斯特朗,威克多尔.克鲁姆;第四名,布斯巴顿,芙蓉.德拉库尔。让我们为勇士们的精彩表现鼓掌!” 听到巴格曼宣布排名,看台上立刻一片欢腾。弗雷德和乔治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朝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呼喊着:“切茜拿了第一,切茜拿了第一!” 弗兰切斯卡也十分满意:她终于一转第一个项目的形势,成了第一名——而只有在最后一个项目里抢占先机,才能更好地保证她和邓布利多的计划能够完美地被落实。 而另一边,卢多.巴格曼努力地提高着嗓音,以保证自己的声音不会被人群的欢呼声淹没:“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项目将在6月24日的傍晚进行,勇士们将提前一个月得知项目的具体内容。感谢大家对勇士们的支持,我们六月再见!” --------------------------------------------- 第二个项目结束的当天晚上,格里莫广场12号。 光线昏暗的老宅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走廊里的那只老爷钟还在不知疲倦地四处发射硬邦邦的螺丝钉,把墙面敲击出闷闷的响声。 一个有些高亢的女声打破了沉寂:“所以,邓布利多,你故意把那个孩子排到了第一——” 这是自从第一次巫师战争后,凤凰社的第一次集会。就在刚刚,邓布利多召集了所有社员,向他们公布了从小巴蒂.克劳奇口中审问出的伏地魔复活阴谋,并根据之前拟定好的计划给各人安排了后续的任务。 但是很显然,这份计划并没能得到大多数社员的支持。 “莫丽,噢莫丽,这是她应得的成绩,我并没有因此而偏心或者做什么手脚……” “但是事实就是你把她排到了第一,好让她去为你执行这么危险的计划!”韦斯莱夫人近乎于尖叫着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她无视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如同一只母狮子一样咆哮着,“切茜还是个孩子,你疯了吗邓布利多,她今年才刚刚满十七岁!为什么你会制定出这样冒险的计划,为什么不早点和我们商量?!” 哪怕是在凤凰社里,莫丽也一直维持着一个慈和热心的母亲形象,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对着邓布利多发作。一时间满屋子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接话,就连邓布利多都只能苦笑着保持了沉默。 只有穆迪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因为计划需要保密,在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稳妥之前,再多的警惕都不过分!”他敲了敲手杖,转动着魔眼,声音低沉沙哑, “至于那个女孩儿——她确实还小,但不论是她的意志、决心还是能力都不输于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而且莫丽,正如你所说,她已经满了十七岁,已经成年了,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疯眼汉的三个“已经”,让韦斯莱夫人的脸色越变越白。 “哈!能得到疯眼汉穆迪的夸赞可并不容易!”突然,一个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长桌的另一端响起。 所有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斯内普一身黑袍坐在那里,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刚刚居然胆敢冲着穆迪阴阳怪气,但很快斯内普就掩去了脸上的异色,转而对邓布利多说道:“不管泰恩小姐成年与否,她都还是我们的学生,邓布利多,你怎么能让学生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们这些教授是干什么用?!要是你早点儿告诉我们你这‘英伟’的计划,我说什么也是要阻止她参赛的!” 就连一向与斯内普不对付的小天狼星也破天荒地开口声援了他:“对啊,邓布利多,我们这群大人都还在这儿呢,还轮不到她们这群小辈顶上吧?” 邓布利多低头沉默良久,然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以为我没想过别的办法吗?火焰杯能够识别通过者的年龄和身份,因此进入赛场的只能是被火焰杯选中的勇士。” “伏地魔没有发觉穆迪的伪装,为了取信于他,我们必须使用他们提供给穆迪的那把门钥匙,”他继续说道,“而门钥匙也是有传送记录的,它会记录被传送者的身体信息,所以只有通过门钥匙传送过去的真的是哈利和切茜本人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毕竟以我对伏地魔的了解,在出了那么多以外后,他必然会仔细检查那把传送的门钥匙。” “你们在这里抗议有什么用?还不如留好了力气,执行好你们的任务才能保护好她!比如你,西弗勒斯,你的魔药是重中之重,必须保证万无一失,”穆迪接过了话头,瞪着魔眼扫视着在场的人群。 “收起你脸上的那副表情,这是命令,不容置疑!而且这个计划是那个小姑娘自己提出来的,我和邓布利多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我们必须相信她能够做到!” 听闻提出计划的人居然是弗兰切斯卡自己,斯内普的脸颊抽了抽,眼中闪过了一丝怒火。 “一份简单的复方汤剂我还不至于会出什么错!至于有些不自量力的愚蠢格兰芬多,”他顿了一下,“她自己想自寻死路,我也拦不住她!” 说罢,他一甩袍子,愤愤离席而去。 风雨之前 “你们有没有感觉最近斯内普教授心情变得很不好?”赫敏皱紧了眉头,一边翻动着手中的笔记本,一边对一旁半躺在休息室靠椅里的哈利和罗恩说道。 “有吗?”罗恩舀起一大块香甜的半熟芝士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她,“老蝙蝠整天阴着个脸,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变化——嘿,哈利!今晚的芝士真的很棒,你要不要尝一口?” 看着面前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起甜点的两个男生,赫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在那里,弗雷德和乔治正把下巴搭在弗兰切斯卡的肩膀上,看她摆弄着手里那充满了异国风情的道具——尽管他们看得目不转睛,但那两双满是茫然的蓝眼睛还是暴露了他们压根没弄懂自己的女朋友在折腾些啥的事实。 觉察到赫敏的目光,弗雷德也抬起了头:“对噢,我们俩也感觉到了……最近斯内普总是喜欢找我们的茬——这倒没什么,但他骂着骂着总会把切茜一起阴阳进去——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么对她的。” 关于斯内普突然的针对,弗兰切斯卡大概是明白原因的,她也早就预料到斯内普在知道了她和邓布利多的计划后一定会大为光火,所以对此倒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反倒是哈利听见了这话,突然“嗷”地一声直起了身子:“别提她,现在说到切茜我就头疼……天呐切茜,自从你找麦格教授说要放弃勇士免除期末考试的特权,自愿选择参与期末考以后,每节变形课我都要承受院长目光的洗礼,仿佛她一直盯着我,我就也会效仿你参加考试了一样……” 说着,他坐了起来,身体向弗兰切斯卡的方向探去。正当哈利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目光却被弗兰切斯卡手中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上面的花纹实在太独特了,哈利默默地想着——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好像是第一个项目开始前,他在通往猫头鹰棚屋的那个楼梯口,见过切茜手里拿着一个有着类似花纹的包裹?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凝神细看,弗兰切斯卡便“啪”地一下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于是哈利的视线便不得不被合拢的书包阻断了。 “好了,不管斯内普教授现在心情怎么样,我都得找他去上我的‘魔药提高班’去了,”她笑着冲三人组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弗雷德和乔治一人亲了一口,“我过去了,祝我好运!” 接着,她利落地转身,扭头离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 现在距离第二个项目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很显然斯内普教授的怒气依旧还没有平息下去。在经历了无数诸如“冲动的格兰芬多”、“愚蠢的自大狂”和“无脑的自寻死路者”之类的毒液攻击后,弗兰切斯卡的魔药私教课终于快要熬到结束了。 在又一次完美地熬煮出一份远超N.E.W.T.s水准的魔药后,弗兰切斯卡察觉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明显变好了许多:他看着手中玻璃瓶里的药水明显想要点点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但又为了维持自己“还在生气”的人设而拼命压抑着上翘的嘴角,显得整张脸的表情有些扭曲。 或许是因为也察觉到了自己脸色的怪异,斯内普立刻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储藏室。等他再一次走出来时,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平日的尖刻神情。 “一瓶完美品质的复方汤剂,”斯内普递出了一个小包裹,脸上隐约带着些满意的神色,“能够维持整整十二个小时的效果,这可比外面那些平庸之辈的作品好上了不止一个水准。” 然后他顿了顿:“好好使用它。” 为你提供最高水平的魔药,然后叮嘱你一定要好好使用——这或许是斯内普能够说出口的,最接近于关心的话语了。弗兰切斯卡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接过包裹,低声道:“我会的。” 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沉默,然后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开口问道:“最近你那些魔咒练得怎么样了?” “我把《标准咒语》一到七级中记载的所有咒语都练熟了,最近在着重练习昏迷咒和苏醒咒,现在已经能做到无声无杖瞬发了。” “哈!”斯内普闻言冷笑了一声,“你以为黑魔王是什么人?就这些书本上的东西,你以为能让你在他面前全身而退吗?!” “虽然我很想给你灌下一整个坩埚的福灵剂,但是但凡你我还有一分理智,就会明白这玩意儿喝多了只会让你变成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蠢货——尽管你胆敢去挑战黑魔王已经足够自大了。” “但是我想,作为你的教授,我至少能教你一些课本以外的东西,或许到时候能够救你一条小命......” “我年轻的时候发明过一些咒语,”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其中一条的灵感来自于切割咒,它的咒语是神锋无影(Sectumsempra),想要施展这个咒语,你只需要……” --------------------------------------------- 在弗兰切斯卡的死缠烂打之下,除了神锋无影和它的反咒外,斯内普还“被迫无奈”地教给了她许多课本上没有出现过的实用咒语——一想到这里,弗兰切斯卡的心情就变得无比快乐。 “想学到斯内普教授这些压箱底的绝技可并不容易……”弗兰切斯卡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哼着小曲儿离开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一路往城堡楼上溜达了过去。 因为今天他们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弄得太迟了,所以此刻的城堡里空无一人,就连画像里的人们都斜靠在画框上呼呼大睡。弗兰切斯卡就这么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八楼,正当她打算叫醒睡得正酣的胖夫人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切茜,我能再稍微耽误你一会儿吗?” 弗兰切斯卡被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去,只见邓布利多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正冲着她微笑着。 于是她跟着邓布利多一路走进了校长室。 穿着湖蓝色巫师袍的老校长递给了她一杯暖呼呼的甜牛奶,招呼她一块儿在校长室的小沙发上坐下。 “切茜,你会埋怨我让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直面伏地魔吗?” “当然不会啊,”弗兰切斯卡睁大了眼睛,“这个方案还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呢。” “最近我开始反思起我们计划的正确性,请原谅一个老人的忧虑,越临近计划的执行我就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琢磨,”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们原先认为不能对伏地魔下死手,但我最近总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了?日记本、挂坠盒、戒指、冠冕——我们已经消灭了四个魂器了,如果这就是他的全部了,那我们此时的手下留情岂不是在放虎归山?” 弗兰切斯卡喝了几口牛奶,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当时的担忧不就是觉得万一伏地魔还有别的魂器,那我们一旦下死手,他又会脱离这一个躯壳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让咱们无法追踪吗?我现在依旧觉得这个担忧是成立的——依我看,伏地魔的魂器还远远不止这几个。” “但是他到底分裂了几个魂器呢?”老人苦恼地皱紧了眉头,“我们总不能无休止地等待下去吧?” 看着邓布利多满脸的愁绪,弗兰切斯卡更纠结了,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绕过世界意志的壁垒,将自己所知的信息透露出来。 突然,她头脑中灵光一闪:“校长,我收集的巧克力蛙画片之中有一位名叫布丽奇特.温洛克的女巫,她被收录到画片里的理由是她发现了数字‘7’的魔法属性——您说,伏地魔会不会也相信数字7有独特的魔力,因此选择把灵魂分成七片呢?” “哈哈哈哈哈哈——”邓布利多大笑了起来,“来自巧克力蛙画片的灵感!这倒是一个我们从没有考虑过的角度噢!” 两人相视而笑,校长办公室里紧绷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人老了,就是会这样,”老校长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吧,稳妥一点还是好的,我们在这样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不会让伏地魔翻出什么浪花来的……” 第三个项目 一道足足有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早已被改建成迷宫的魁地奇球场的边缘团团围住,弗兰切斯卡从面前的唯一一个缺口处进入大迷宫,然后悄悄埋伏在了黑黢黢的通道暗处。 在她藏好以后没过多久,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就再一次响了起来:“现在……哈利,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接着一声短促的哨音,她看见哈利也急匆匆地奔进了迷宫,于是便赶忙跟了上去。 显然,哈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坠了个尾巴:毕竟从学期之初,弗兰切斯卡就私下里为了这次行动跟着穆迪做了不少特训,其中“隐藏和伪装”与“潜行和跟踪”这两项更是特训项目的重中之重——而弗兰切斯卡完成训练的速度与获得的成绩更是让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傲罗啧啧称奇。 迷宫里被设下了魔法,因此进入迷宫后他们除了卢多.巴格曼偶尔的通报声外,就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高高的树篱被惨白的月光照射着,在小径上投下了乌黑的影子。 哈利顺着通道小跑了约莫五十米之后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接着是左拐……奔跑……右拐……奔跑……再左拐……每一次拐弯都更让他接近迷宫的中心。 弗兰切斯卡默默地跟着哈利,在这期间,克鲁姆和芙蓉也陆续进入了迷宫之中,这一次没有了变成穆迪的小巴蒂.克劳奇,因此自然也就没人会对克鲁姆施展夺魂咒,所以拖延他和芙蓉进度的重任就交到了弗兰切斯卡的手中。 她一路跟着哈利前进,一边悄悄在身后的路上设下了各种各样的陷阱——反正选手们互相之间为了取得胜利而彼此设绊子也属于比赛的正常竞争,并不算犯规,不是么? 于是,哈利在前面突破各种障碍,悄悄跟在后面的弗兰切斯卡便在两人通过后立刻对这些神奇生物或着植物施加恢复咒,同时还在原本安全的道路上留下了不少奇怪的魔药陷阱或者触发性的攻击魔咒。 在哈利击退了炸尾螺、博格特和比利威格虫进攻,穿越了叫咬藤、毒触手和魔鬼网的阻隔,绕过了沼泽挖子们的陷阱,又戏耍了两个巨怪并巧妙地通过了他们的守卫之后,他终于来到了斯芬克斯驻守的路口。 弗兰切斯卡这时才放下心来:她必须保证哈利能够顺利地来到火焰杯前,因此哪怕是原著剧情里哈利就已经成功过一次,但为了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她还是小心地跟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以防万一——还好哈利的能力确实很不错,不然弗兰切斯卡还得额外多费点儿心思,为自己突然地出现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 斯芬克斯已经是通往火焰杯的最后一关了,如果想要通过她,就必须答出她的谜题——因此如果弗兰切斯卡不想这么早在哈利面前现身、又想在他之前抵达火焰杯的位置的话,那么她现在必须赶紧离开,换另一个路口进入。 于是她再一次深深地望了哈利一眼,便扭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 斯芬克斯的身体像一头大得吓人的狮子:巨大的脚爪、黄色的长尾,尾尖有一丛毛;但是她的头上却长着一个女人的脑袋,有着一双狭长漂亮的金色大眼睛。此刻她正保持着亲切地微笑,默默地看着面前愁眉苦脸的男孩。 “spy……er……spy……er……”哈利踱着步说,“我不愿意亲吻的动物……是spider!蜘蛛!” 斯芬克斯笑得更亲切了。她站起来,伸直两条前腿,让到了一边。 哈利见状便立即从她身侧冲了过去——虽然他在猜测谜题的这一关花费了太多时间,但是万一呢?或许其他几个勇士也或多或少遇到了别的阻隔,万一他真的有机会夺得冠军呢? 一定很近了,一定……他的方向完全正确,只要不遇到什么太可怕的事情,他也许真的有机会…… 哈利撒腿跑了起来,前面又是一个岔路口。 “给我指路!”他挥舞着自己的魔杖说道。魔杖转了一下,指向右边的一条路。他沿着这条路跑去,突然从前面看到了一丝亮光——只见三强杯被摆在了一百米开外的一个底座上,此刻正向哈利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突然,一个黑影冲到了他前面的路上。 “嘿,哈利!”黑影看见了他,居然停了下来,回头向他打了个招呼——这黑影正是弗兰切斯卡。 或许是因为没有了丽塔.斯基特胡乱报道的刺激,学校里也并没有出现原著中那些由于学院之争而导致的对这位“第四位勇士”的冷落,因此此时的哈利对于取得冠军证明自己其实并没有像原著里那样的急切。 因此此时见到弗兰切斯卡跑在了他前面,他反而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动了?”弗兰切斯卡有些疑惑地回过了头。 “你去拿吧,切茜。”哈利笑着这么说道,“你本来就比我厉害,冠军本来就应当是你的……而且不管是你还是我拿到第一名,荣耀都是属于我们霍格沃茨的,不是吗?” 哈利笑得越发灿烂,但弗兰切斯卡心里头反而有些小小地歉疚了起来。她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心底对哈利小声地道了一声抱歉,然后表现得十分自然地往哈利的方向凑去:“真的嘛,或者……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拿奖杯呢?我们一起分享这个冠军,怎么样?” 一边说着,她一边慢慢接近了哈利。 “别发扬风格了,”哈利愣了愣,想要伸手去推一推她,“你快去吧,我们俩在这里拖拖拉拉的浪费时间,要是因此被克鲁姆或者芙蓉赶上来抢走了冠军,那才是真的可惜呢,更何况——” 哈利还想再接着说些什么,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因为过度的震惊而瞪大了。 只见面前原本一脸平和的笑容的弗兰切斯卡突然暴起,猛地向他冲了过来,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下子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然后狠狠地将一瓶粘稠的、味道古怪的药剂灌进了他的喉咙里。 立刻,哈利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仿佛他刚才吞下的不是一瓶魔药而是几条活蛇,再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正在熔化般的感觉,仿佛他浑身的皮肤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起气泡——一种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在一片震惊和剧痛中试图喘息着表达自己的疑惑,但哈利还没来得及说出些什么,便被弗兰切斯卡敲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哈利依稀看见弗兰切斯卡从他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 复活 这是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 墓园的右侧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能隐隐看见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侧则是一座小山岗,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弗兰切斯卡十分熟悉的老房子。 这里是小汉格顿的墓地,周围阴森森的。弗兰切斯卡被捆绑在其中一座无名的墓碑上,离她不远的位置,虫尾巴彼得.佩迪鲁正呼哧呼哧地围着一口盛满了水的坩埚煮着些什么东西。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虫尾巴点燃火焰没多久,它的表面就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 蒸气越来越浓,让照看火苗的虫尾巴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了——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烧好了,主人。”他低声说道。 “就算现在……”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虫尾巴怀里的包裹中响起:那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最恐怖的是他的脸——那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尽管早就有所猜测,但弗兰切斯卡还是应景地惊呼了一声。 虫尾巴将那包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接着,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颤动着声音,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一般开始说话:“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弗兰切斯卡脚下的坟墓裂开了,一小缕灰色的东西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艳的蓝色。 说实话,即便是曾经看过书、看过电影,今天之前也曾无数次想象现在这个场景,但这场复活仪式的诡异与阴森还是让弗兰切斯卡感到有些震撼。她一面感叹,一面用余光扫向另一边还在闪着光的火焰杯:火焰杯的旁边好像是空无一物,但只有弗兰切斯卡知道,真正的哈利正被隐形衣遮盖着昏迷在那里。 要是真正的小哈利被捆在这里,这会儿该有多么惊恐啊……她默默地想着。 是的,“真正的哈利”——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正顶着哈利.波特的脸被绑在老里德尔的墓碑上,而如果有人这时候掀开隐形衣,他会发现,那下面昏迷的人正披着一件女式巫师袍,长着弗兰切斯卡.泰恩的脸。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彼得.佩迪鲁举着匕首,颤抖着走了过来。弗兰切斯卡做出了一副奋力挣扎的抗拒模样,但匕首尖刺还是扎进了她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流进了他手中的小玻璃瓶里。 他拿着“哈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接着便是一段令人窒息的等待时间——但虫尾巴不知道的是,那个被捆在一旁的家伙其实比他更担心药剂不能成功。 斯内普教授曾经认真地研究过这个从小巴蒂口中拷问出的配方,他认为其中“仇敌的血”理论上可以用任何一个曾经与复活者为敌且对其饱含恨意的人的血液代替,因此此时弗兰切斯卡的血液应该一样能够行得通——不过理论终究是理论,再加上弗兰切斯卡的“被迫献出”其实被迫的并不完全,因此能不能起效,连她自己都不能完全拿得准。 但是,魔药大师的研究水准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曾令人失望。 坩埚中的液体很快就变成了眩目的银白色,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虫尾巴见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猛地放松下来,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而弗兰切斯卡也大松了一口气——她们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已经成功了。 透过眼前的白雾,她看到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伏地魔终于复活了。 而且除了昏迷的哈利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 家族史、个人史……伏地魔情感丰沛地发表着他的复活演讲,激情分享着他从一个孤儿院一路走到今天的心路历程。 弗兰切斯卡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瞧这360度全息氛围背景,主讲人情绪饱满连比带划,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一波三折——除了观众席位有些过于冰冷、绳子被虫尾巴勒得有些紧以外,这体验不比那些广播剧情景剧什么的精彩带劲儿许多? 接着,伏地魔召唤的食死徒们也陆续到齐了。 如原著一般,伏地魔依次对他的仆人们做着点评。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其中一个“食死徒”将手悄悄从袖子里伸了出来,隐晦地比了个手势——弗兰切斯卡明白,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代表“计划一切顺利”的符号。 当然,顺利复活的伏地魔此时志得意满,又自认为被他捉住的“哈利”绝无翻盘的机会,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有什么敌手,因此他压根没留意这些微小的异样。 “我想你们已经看到,认为这个男孩比我强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伏地魔背对着弗兰切斯卡大声地向他的追随者们说道,“但我要彻底消除大家脑子里的误解,因为哈利·波特从我手里逃掉完全是侥幸。现在我要杀死他,以证明我的力量,就在此时此地,当着你们的面。” 接着,他猛地转过身来:“这儿没有邓布利多来保护他,也没有他妈妈来为他做出牺牲。我会给他机会,他可以和我搏斗,这样你们就不会怀疑到底谁更加强大了。” “把他放下来,虫尾巴,把他的魔杖还给他。” 可就在这时,弗兰切斯卡趁着虫尾巴接近的时候,突然对准火焰杯那边的方向,悄悄施展了一个无声无杖的“复苏咒”——这段时间她疯狂地练习着这个咒语,就是为了今天。 她的这一步动作并不在她与邓布利多约定的计划之内,这是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她必须瞒过所有人悄悄完成的任务。 其实这段时间斯内普教授熬制的复方汤剂不仅仅供给了穆迪和弗兰切斯卡,此时赶到小汉格顿墓地的“食死徒”中,绝大多数都是由凤凰社社员伪装而成的——他们根据在世界杯期间拿到的名单,一一将里面的食死徒们控制了起来,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李代桃僵”。 所以按照她和邓布利多原本的计划,弗兰切斯卡在将自己的血液混入伏地魔的复活药剂后,这些凤凰社社员会伺机制造混乱,而她的任务就只剩下趁乱带着昏迷的哈利逃跑就好——而哈利出镜的唯一理由只是在事后伏地魔检查门钥匙时能找到哈利本人的传送记录而已。 但这样的计划显然并不保险。 弗兰切斯卡有一个一箭双雕的方案,既可以除掉哈利身上的那个灵魂碎片,又能够在保证凤凰社社员们安全的情况下带着哈利全身而退。 但这个计划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她“不应该”知道哈利身上有魂器这件事,在世界意志的限制下,她无法将这些信息说出口,因此她只能独自一人执行这个额外的计划。 说时迟,那时快。顶着弗兰切斯卡的脸的哈利被复苏咒击中,立刻醒了过来——他坐直了身子,隐身衣从他身上滑落,他迷茫地摇了摇头:“切茜……这……” “那儿怎么还有一个人!”伏地魔在哈利暴露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愤怒地低吼道。 “弗兰切斯卡!主人,她就是弗兰切斯卡,那个该死的小泥巴种!”彼得.佩迪鲁愤恨地用他那只没有残缺的手指向了哈利,在一旁尖叫着。 但是很显然,伟大的黑魔王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的“小女孩”是谁并不关心,因此他只是冷酷地对彼得命令道:“杀死碍事的! 很显然,虫尾巴十分乐于执行这个命令。 于是他拿着原本要递给弗兰切斯卡的冬青木魔杖高叫道:“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一阵嗖嗖声,接着一声尖厉的高喊穿破夜空。一片强烈的绿光刺透弗兰切斯卡的眼皮,她被身旁的强光刺激的闭上了双眼,却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对面沉重地倒下。 现场乱成了一团,因为那个发出惨叫的人居然是伏地魔。哈利委顿在地,一副不知是死是活的模样,而另一边,刚刚复活的伏地魔则徒然一改刚刚的强势,一脸虚弱地也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弗兰切斯卡趁乱一把夺走了虫尾巴手中哈利的魔杖,然后猛地向真正的哈利所在的位置冲去。 “拦住他!不要让哈利.波特跑了!”被弗兰切斯卡一拳击倒的虫尾巴大喊着。 但此时在场的假食死徒们哪会听他的话?这群机灵的凤凰社社员显然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们装出一副对伏地魔十分忠心的模样,一边高呼着“主人”,一边向伏地魔的方向围去,看似是想去关心伏地魔,其实不过是为了妨碍他阻止弗兰切斯卡逃走而已。 仅剩的的虫尾巴和几个零星的真食死徒自然拦不住已经把神锋无影用得十分顺溜的弗兰切斯卡,她很快就赶到了哈利身边,确认他不过是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之后,立即从他的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奖杯飞来!” 门钥匙再一次生效了。 她感到肚脐下被扯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被高高抛起,然后重重地被摔在了一片熟悉的草地上。 一阵声浪淹没了她,鼻子里全是青草的气味——她已回到了迷宫边缘,爬起来后,便可以看到四周高高的看台,有人在上面走动,头顶上星光闪烁。 卢多.巴格曼激动的声音在旷远的星空中回荡着:“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波特获得了冠军!让我们为他欢呼吧!” 排山倒海的掌声席卷了整个魁地奇球场,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除了两个被吓坏了的、尖叫着的红头发男孩。 弗兰切斯卡第一次见到弗雷德和乔治的脸上露出这样惊恐的神色,她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此时外界的眼中,自己身旁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哈利才是“弗兰切斯卡”——她的两个男朋友看到这一幕,肯定被吓坏了。 想到这里,她抱歉地冲狂奔而来的两人笑了笑:现在她必须赶紧见到邓布利多,所以只能让这两个可怜的大男孩多担忧一会儿啦…… 血降头 “泰恩小姐,你确定当时波特真的是自己醒来的吗?”斯内普教授怀疑的眼神一直在弗兰切斯卡身上上下地扫视着,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捉住她的破绽。 在他们被门钥匙传送回霍格沃茨没多久,邓布利多就以“勇士们受了伤,需要立刻得到治疗”为理由带走了两人。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弗兰切斯卡此时正靠在校长室中的软皮沙发里,用自己的魔杖逗弄刚刚涅槃、目前还处于雏鸟状态的福克斯。 听见斯内普的质疑,她无奈地笑了笑:“我真的没有撒谎,亲爱的教授,那么危机的时刻,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唤醒哈利呢?可能真的只是我敲晕他时用的力气太小了吧……毕竟我可不想把他敲傻了,不是么?” “呵,你?敲傻小波特?”斯内普长长的鼻腔中喷出不屑的气声,他似乎依旧不太相信弗兰切斯卡的说辞,但又怎么都找不到质疑的证据,只好把怒气发泄在了哈利身上,“依照小波特那巨怪一般的脑子,你敲得再重也不会让他变得更坏了!” 弗兰切斯卡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斯内普教授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呢?别说斯内普了,连邓布利多亲自出马都没用——她当时的那个复苏咒可是无声无杖的,所以就连闪回咒检测魔杖都不好使,因此就算他们再怎么怀疑,也仅仅只能是怀疑而已。 “好了,西弗勒斯,”终于为哈利做完检查的邓布利多直起了身子,“至少我们可以肯定,这项意外变故所带来的结果完全是正向的。那个阿瓦达索命咒并没有伤到哈利,反而是把伏地魔那片寄居在他伤疤里的灵魂给破坏了——这也是当时伏地魔突然受创的原因。” “伏地魔的灵魂?!寄居在哈利额头上的伤疤里?!”斯内普听见这句话,蜡黄的脸色徒然白了好几个度。 一旁刚刚醒来的哈利也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模样,他似乎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但刚一触及那个小闪电形伤疤后又仿佛是被烫到了手一样,迅速地缩了回去。 “没错,”邓布利多却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失态,只是深深地看了弗兰切斯卡一眼,才继续道,“十几年前在伏地魔试图杀死哈利的那个晚上,他被反射的阿瓦达索命击中后,自己的一片灵魂被咒语炸飞,附着到了哈利的身上……但很有可能这件事连伏地魔本人都不太清楚,而我在此之前也只是有一些模糊的猜测而已。” “所以今晚可真是一次美好的意外啊!”白胡子校长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弗兰切斯卡以为邓布利多也要加入盘问她的行列,但这位老校长似乎深谙“难得糊涂”的道理,很快挪开了眼神,有些顽皮地笑了起来:“没想到,等我终于确定了我的猜测时,这片灵魂已经被销毁了!” “……所以,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一旁的哈利抚摸着自己仍旧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茫然地问道。 于是,弗兰切斯卡便和邓布利多一起,向哈利讲述了他们计划的全貌。 当然,这花费了他们很长的时间,毕竟要把事情讲清楚,还得从当年策反了马尔福开始说起。但提起了策反马尔福,加上得和哈利解释清楚“伏地魔灵魂碎片”的事情,又不得不从“什么是魂器”开始讲起。 “所以……你们在发现那个什么小巴蒂伪装成穆迪教授潜伏了进来以后,就顺水推舟地制定了这个新计划——也就是说,我的名字其实是穆迪教授投进火焰杯的?”良久之后,哈利愕然地张大了嘴。 “当然不是,”弗兰切斯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弄得那么麻烦?我在给我自己报名的时候,多往火焰杯里夹带一张小纸条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吗?” “啊……这……这样啊……”哈利有些瞠目结舌,他有些不知道该看哪儿好,于是便低下头,视线便不期然落在了弗兰切斯卡的胳膊上——那里的伤口已经被魔药治愈,但衣裳破口处的血迹依旧昭示着这儿曾经受到过多么严重的伤害。 于是他连忙再一次开口:“那……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让彼得.佩迪鲁拿到切茜的血呢?” “这个啊……”邓布利多神秘地笑了笑,扭头看向了校长室侧面墙上的一处暗门。 随着邓布利多的动作,那道暗门应声而开。 “罗斯教授!”弗兰切斯卡惊喜地跳了起来,“您居然亲自回来了!我以为剩下的符咒会由邓布利多校长完成呢!” “当然,”沃特森.罗斯笑着打量着自己这个许久不见的学生,“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亲自操刀啊——毕竟术业有专攻嘛,这段时间我可是专门到东南亚那边向当地的巫师请教了不少方法呢。” 另一边,邓布利多向目光变得更加茫然的哈利解释道:“罗斯教授曾经在切茜一年级时担任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十分擅长与诅咒有关的内容,是我这次特意请回来帮忙的。” 罗斯教授接过了向哈利解释计划的任务,开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亚洲巫师界的一种特有的诅咒,叫作‘降头术’?其中最厉害的一种就是通过血液完成的‘血降头’。” “传统的血降头是降头师以自己的血液作为导引,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移植到另一个人体内,然后慢慢侵入那个人的思想,直到完全得到他的身体和能力为止。但我们用的这个是经过了我和切茜共同研究出的改良版本,不再需要涉及到施术者的灵魂。” “刚刚我在这里完成的降头术就是以切茜的血液为咒的血降头,黑魔王‘喝’下了切茜的血,而我完成了最后的咒语,于是黑魔王的魔力会慢慢被转移到切茜的身上,”说着罗斯教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世界上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远程完成如此复杂的诅咒的人可并不多哦!” “不过降头的效果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才能慢慢生效,伏地魔会逐渐虚弱,我们也就能控制住他的动向。”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补充道,“虽然速度慢了点,但这也刚好给了我们时间,让我们慢慢调查剩下的魂器。” 而且慢也有慢的好处,温水煮青蛙式的徐徐图之还能防止伏地魔狗急跳墙时疯狂的反扑,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见哈利似乎没什么别的问题了,便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弗兰切斯卡。这一次,他的话语里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歉意和迟疑:“切茜……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次三强争霸赛的排名……” “嗨,这有什么,这不是我们早就说好了的吗?我并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弗兰切斯卡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而且就像哈利在迷宫里说的那样,不论是我还是他得到了冠军,荣誉都属于霍格沃茨——既然如此,冠军是我还是他,又有什么分别呢?” 而且冠军免不了要接受一大堆烦人的采访,之后多少又得被一群人围观好久,而她才不耐烦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弗兰切斯卡心里默默地想着,越发觉得自己与哈利互换身份后把冠军的名头扔出去这件事好处多多。 于是她一脸洒脱地站起了身,冲着在场的其他人笑了笑:“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折腾了一晚上,我可迫不及待地想去宿舍里好好睡一觉了!”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随机低笑着同意了她的申请:“去吧去吧,今晚辛苦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解决就好了。” 于是弗兰切斯卡便迫不及待地“刺溜”一下蹿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顺着楼梯一路向外冲去。 可是当她从校长办公室外的滴水嘴石兽身后出来时,弗兰切斯卡突然愣住了。 弗雷德和乔治此时正焦急地等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很显然,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了。 “……好吧,和哈利互换身份给自己带来的倒也不仅仅是好处……”弗兰切斯卡一边在心底里默默苦笑,一边伸手搂住了一看见她就猛地冲了上来的两个大男孩,安抚性地依次亲吻着两人的额头,看着他们俩吓得惨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梅林的袜子噢,现在她该如何安抚自己这对受惊的男朋友啊…… 耳鬓厮磨 这个晚上,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回宿舍。 自从找到了有求必应屋并慢慢摸透了它的用法之后,这里就成了他们三个的秘密基地——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躲在这里做一些恶作剧道具的小实验、小测试,毕竟一个绝对安全隐秘又设施齐全的“实验室”可并不好找。 但少部分时候,这也是他们三个甜蜜约会的后花园。 自从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公开以后,弗雷德和乔治的小弟弟罗恩就发展出了一个全新的爱好:只要他一有空闲时间,就要从哈利那儿借来活点地图,一旦发现双胞胎和弗兰切斯卡长时间待在某个地方,他就总要跑去捣一捣乱——美其名曰是想去见识一下自己的哥哥们谈恋爱的样子,但谁都知道这家伙就是在借机报复双胞胎从小到大对他的一系列恶作剧罢了。 尽管每次捣蛋之后这位电灯泡先生都会受到他两位哥哥更加频繁的打击报复(事实上,可怜的哈利也受到了牵连,毕竟他们俩经常分享食物和用具),但罗恩对此依旧乐此不疲,甚至越战越勇。 因此尽管始终嘴硬不肯承认,但是忍无可忍的双胞胎居然头一回对他们的小弟弟认了怂,将大多数约会的地点转移到了活点地图上无法被标注的有求必应屋。 这个晚上当然也是如此。 这两个家伙被赛场上昏迷的“弗兰切斯卡”吓得差点要去见了梅林,因此好不容易见她从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出来,就怎么也不肯再和她分开了; 而弗兰切斯卡则恰好也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与自己的男朋友们讲讲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于是三人便一拍即合,从校长办公室出口的走廊处向左一拐,钻进了有求必应屋。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偷偷在这里过夜了,以往每次他们沉迷实验或者做恶作剧测试弄得太迟太累懒得会寝室时,他们也总会向有求必应屋许愿一张又大又软的大床,然后就在这儿对付一夜。 其实很多时候,弗兰切斯卡总是怀疑弗雷德和乔治口中的“太迟太累不想回宿舍”只不过是一句托辞,毕竟格兰芬多塔楼的入口也在八楼,和这里只隔了两条走廊而已,因此这些总让她觉得这只是自己这对“诡计多端”的男朋友为了磨她留下来时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不过每当她想要拒绝时,这两个聪明的家伙都会早早发觉,然后拿捏着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死命地撒娇,弄得她怎么都舍不得开口拒绝,因此也就半推半就着如了他们的愿。 不过反思起来,这些“半推半就”里,就没有一分原因是弗兰切斯卡自己也馋她的男朋友们吗? 这个问题……只能说是懂得都懂了。 不过既然是同床共枕了,那自然少不了许多亲密的接触。两个青春期男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搂着的又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因此这两个家伙都或多或少有过些许微妙的反应。 但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自从三人之间第一次发生这种“敏感事件”,弗兰切斯卡告诉过他们俩在麻瓜的世界里,十八岁才算成年,而自己不希望在成年之前与他们有进一步的发展后,每当出现了生理反应,弗雷德和乔治都会相当自觉地红着脸跑出去冲个冷水澡。 其实弗兰切斯卡以为,按照他们的性格,这两个家伙肯定少不得要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但事实上他们俩对这个问题真的就小心谨慎地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对此弗兰切斯卡是相当满意的:从外在上,她感受到了自己男朋友雄厚的资本,这让她十分满意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而从内在上,她又感动于双胞胎对自己的珍惜。因此尽管他们并没能在生理上更进一步,但从心理上,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却变得更加亲近了。 今晚,三人再一次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在简单地洗漱之后,他们一起倒在了房屋中央的大床上,静静地听弗兰切斯卡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 “所以,那个受伤昏迷的家伙是哈利而不是你?”弗雷德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当然,我也并不希望哈利受伤的,但如果必须在你们俩之间二选一的话……” 他抛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逗得弗兰切斯卡忍不住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这家伙便顺势夸张地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一下扑倒在了弗兰切斯卡身上,与她滚作了一团。 但另一边的乔治却皱紧了眉头:“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冠军让给哈利呢?毕竟如果想要恢复比赛结果的真相,只需要让哈利告诉大家那个先拿到火焰杯的人是你就可以了呀,就算真的不能告诉外人你们互换身份的事情,也只需要说你是被传送过去以后让伏地魔击晕了就好……或者总之会有很多的办法……” “切茜……你不会是为了我们才放弃了冠军吧?”乔治顿了顿,他一边说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边慢慢染上了忧虑的色彩。 听见乔治的话,弗雷德也愣住了,他的表情里也开始流露出了几分歉意。 “乔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弗兰切斯卡见状却十分困惑,她从弗雷德身边挣开,搂住了乔治,又扭头回去打量着弗雷德,“什么叫为了你们放弃冠军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不知道吗?”弗雷德迟疑着开了口,“……好吧,我也是在刚刚乔治提起来以后才想到这一点的——之前世界杯的时候,卢多.巴格曼不是欠了我们一大笔钱吗?他已经身无分文了,于是他和妖精们打赌哈利一定会是三强争霸赛最终的冠军。” “现在巴格曼赌赢了,他得到了一大笔钱,就在刚刚比赛结束以后他就找到了我们,把欠我们的钱全都还给我们了。”乔治的声音低低的,“所以切茜,你真的不是为了我们才让哈利赢的吗?虽然我们真的很需要卢多欠我们的那笔钱,但是……但是……”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啊!我甚至连卢多的赌注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好吗,而且我不要冠军的名头真的单纯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也懒得应付那些媒体好吧……”弗兰切斯卡哭笑不得地打断了他,然后对着怀里的两颗红脑袋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 “不过这也难怪了,”在双胞胎故作不满的大叫声中,她突然回想起了些什么,“我们两个被传送回来的时候明明是一起带着火焰杯出现的,但卢多似乎迫不及待地就宣布了哈利得胜——那会儿我还纠结了一下为什么这家伙这么配合我们的计划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接住了又一次缠上来的双胞胎,三人在大床上再一次嬉闹了起来。 突然,弗兰切斯卡感觉到身旁的两个家伙突然同时僵住了,然后她便察觉到有什么发硬的东西一左一右地抵住了她的腰胯。 只见怀里这两个家伙的脸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了起来,然后便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怀里钻出去,如以往一样去冲个冷水澡,却没想到弗兰切斯卡突然一手一个按住了他们俩。 弗雷德和乔治有些疑惑地向她看去,只见弗兰切斯卡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他们俩从来没见过的微笑——有些危险,但看上去异常迷人。 “你们俩,想不想要我帮忙?”他们听见自己的女朋友在他们的耳边低语,微热地气流扫在了脖颈上,激得那一小片面积的皮肤变得尤其的嫣红。 “你……你不是说,要等到成年以后才能……” “真刀真枪地来那确实如此,但是……我可以用手啊……”说话间,弗兰切斯卡已经缓缓伸手向下。她注意到当自己的双手触摸到什么东西之后,弗雷德和乔治的身体便猛地一颤,闷哼一声,浑身上下变得更红了几分。 “不……不用了,不需要的……你不需要为我们做这些……”他们挣扎的幅度变得更用力了些,但在弗兰切斯卡看来这些动作却依然显得绵软无力。 “你们两个啊……怎么嘴这么硬啊?”她笑了起来,“噢,不对……你们两个,硬的……可不只有嘴噢……” 六年级结束 第二天早上,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在礼堂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庆会,学生们自发地组织了起来,庆祝霍格沃茨的勇士获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 当弗兰切斯卡被双胞胎簇拥着走进礼堂时,早已被一大群格兰芬多团团围住的哈利便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向她招呼着:“切茜,快,快来这里!” 但弗兰切斯卡只是俏皮地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飞快地拉着双胞胎躲到了角落里,任由这位冠军先生再一次被狂欢的人群淹没。 因为期末考试早已经在第三项比赛前就已经结束了,但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有还没来得及发下来,所以这群小巫师们没有了学业的压力,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欢乐的盛宴中。 似乎是为了配合这场庆祝活动,今天早晨的早餐变得尤其丰盛。弗兰切斯卡一面享受着精致的芝士蛋糕和草莓派,一面微笑着看着各个学院的代表们向霍格沃茨的冠军送上祝贺——不过好笑的是,被祝福的冠军本人却似乎笑得略带勉强: 塞德里克.迪戈里和秋.张分别代表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向哈利送上了两个学院的学生们准备的小礼物,但是说实话,这对情侣组合的出现实在有些扎了小哈利那颗青涩的少男心;而令所有人震惊不已的是,斯莱特林的代表居然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家伙一脸被逼无奈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喷出了几句祝贺——他和哈利更是一副相看两厌的模样。 “马尔福?!”弗雷德看到这一幕,差点儿就要把口中的南瓜汁给喷了出来,“他居然会愿意向哈利道喜?我以为这会儿哈利得了冠军大出风头,这家伙的心里会比死了都还难受呢!” 弗兰切斯卡却耸了耸肩:“没办法,估计是被他老爹逼的呗——别忘了,老马尔福可是早早就向邓布利多投诚了的。按照马尔福家的精明,卢修斯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家唯一的儿子和邓布利多阵营里的大红人救世主关系太过僵硬……” “哈哈哈哈哈哈,”弗雷德闻言大笑了起来,“看他每次吹起自己的家族和血统时那一幅鼻孔朝天的模样,现在看来,这些所谓的‘背景’也同样坏处多多嘛。” “可是……你昨晚不是说老马尔福现在正潜伏在黑魔王的身边,为我们当间谍吗?”乔治却有些疑惑,他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德拉科.马尔福在学校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哈利示好——不论他表现得多么不情愿——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老马尔福就不担心自己的立场会被黑魔王怀疑吗?” “这你就放心好了,”弗兰切斯卡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伏地魔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至于为什么嘛……保密!” 然后,无论双胞胎如何央求,她也怎么都不愿意多透露半点儿消息了。 长桌的另一边,罗恩正在一大群小巫师的包围下,涨红着脸,一遍一遍地从自己是如何帮助哈利一起查找有关火龙的资料,讲到他如何被困在水下(这家伙理所当然地在赫敏无数个白眼下杜撰出了自己勇斗人鱼的精彩经历),最后又是如何陪着哈利训练迷宫中要用到的咒语的,赢得了周围人群连连的惊呼。 在小罗尼越发高亢的讲述声中,弗兰切斯卡隐约听见了赫敏的抱怨:“拜托,你上一遍的时候还说是你被叫到麦格教授办公室喝下了睡眠魔药送下黑湖,怎么这一遍就变成了你被人鱼绑架、在英勇搏斗后才被捉走的了?” 而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一些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欢庆的海洋——毕竟经过了一个学年的相处,三校的不少学生之间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自然也不介意一同分享喜悦。 芙蓉坐到了弗兰切斯卡的对面,略带深意地看了对面的两个韦斯莱一眼,告诉她不久之后她们俩肯定还会再见面;克鲁姆则挤开了赫敏身边的人,两人随意地闲聊着,隐约飘来的聊天内容似乎与德姆斯特朗莫名消失的校长卡卡洛夫有关。 但这些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插曲,毕竟今天的霍格沃茨属于欢腾和喜悦。 --------------------------------------------- 稍迟一些的时候,一部分刚刚结束了狂欢的小巫师们打开了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然后便被上面大大的头版头条吓掉了魂。 只见报纸的正中央用黑色加粗的字体印着一行大字:“黑魔王复活!”,下方的图片中,伏地魔正从那坩埚里逐渐凝实了身体。好在邓布利多及时赶到了礼堂,将他的离校发言提前,向所有小巫师们仔细讲解了事情的情况。 于是被安抚了的小巫师们甚至有空注意起了别的——例如弗兰切斯卡听见赫奇帕奇的一个麻瓜小巫师指着报纸中的图片,对她的同伴悄悄疑惑为什么这里的视角那么像她以前见过的那种麻瓜监控录像…… 对此,借着自家在小汉格顿买了宅子的便利,在里德尔墓地周围天罗地网般地布下了无数个监控摄像头的泰恩小姐深藏功与名。 有了这些360度监控的录像,加上文笔出众、即使没有被她拿住把柄也十分愿意报道这种爆炸性新闻的丽塔.斯基特女士亲自操刀,《预言家日报》便立刻在魔法部反应过来之前,将这一消息捅向了公众。 无奈之下,魔法部只好立刻出台了一系列公告,安抚大众的同时告知大家应当如何做好防御和准备——尽管魔法界依旧因此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在弗兰切斯卡看来,这可比原著那会儿猝不及防地被捅破了窗户纸时来的要好得多。 再然后,霍格沃茨的全体师生如同他们来时一样,欢送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离开,然后在拥挤的门厅里,等待马车把他们送往霍格莫德车站。 在小巫师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他们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完全不一样。天空万里无云,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火车车窗的玻璃照在了车里的人们身上,让人觉得懒洋洋地直犯困。 弗兰切斯卡显然便是其中的一员,她窝在了自己男朋友们的怀里昏昏欲睡,却突然被一阵小心的敲门声惊醒。 来人居然是哈利。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布袋子,见到弗兰切斯卡时,他明显大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能把冠军的荣誉还给你,但至少我能把这个还给你,”他递出了手中的袋子,“你拿去吧,这应当是属于你的,是你先到达的……” “不不不,我并不需要这笔钱。”弗兰切斯卡连忙摆手。 两人就这么互相推让了一会儿,哈利突然抬头望向了一旁正在看戏的双胞胎:“弗雷德,乔治,要不这笔钱给你们吧?你们拿去继续搞发明创造,这就算是切茜和我给你们玩笑商店的投资。” “切茜你也别忙着拒绝,你不需要这笔钱,但是他们俩不是打算开一家恶作剧商店吗?前期应该是资金越充足越好吧?毕竟买下店面和准备商品可要花费不少钱呢!” 哈利很坚决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收,我就把它扔到阴沟里。我也不需要这笔钱,但是这笔钱给了弗雷德和乔治,我们一定能收获更多的欢笑——而我想,不论是谁,都是需要欢笑的吧?” 于是这件事情,就在原本吃瓜的双胞胎的目瞪口呆之下就这么被这两个人敲定了下来。 弗兰切斯卡暗叹着想不到这笔钱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和原著一样的用途,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猛地被搂紧了。 双胞胎对视一眼,然后他们看了看哈利,又低下头向自己的女朋友望去,那漂亮的蓝眼睛里柔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只听乔治伸手颠了颠那个小包裹,小小声地说道:“哈利,切茜,这里面可是有一千个金加隆呢。” “是啊,”哈利笑着说,“想想看吧,它们值多少个金丝雀饼干啊!” 格里莫广场12号 弗兰切斯卡低下头,认真地默读着手中写着邓布利多字迹的羊皮纸: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等她再抬头时,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在广场的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但是很显然,住在两侧屋子里的麻瓜们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一边走上破烂的石头台阶,一边睁大眼睛望着刚变出来的房门:门上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银制的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她以去同学家里玩耍的名义,并再三保证不是和“那两个臭小子”单独住出去,才终于征得了泰恩夫妇的同意,让她得以在暑假的末尾住进格里莫广场,并由韦斯莱夫妇一起在开学送去国王十字车站。 接她过来的小天狼星抢先一步上前,抽出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在一阵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和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之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小天狼星扶着门,行了一个绅士礼,语带笑意:“亲爱的泰恩小姐,欢迎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 虽然久仰大名,但这其实是弗兰切斯卡第一次踏进布莱克家族的这幢祖宅:进门后的一排老式气灯在精致的墙纸和地毯上投下暖黄色的光影,门厅屋顶上悬挂着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它和旁边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被做成了大蛇的形状,门厅另一侧的走廊尽头隐隐飘出来食物的香气。 这和她想象中阴森森的黑巫师祖宅不大一样,但一切又显得那样矛盾而和谐。 “怎么样,不错吧?”小天狼星扣上门,在她身后叉着腰得意地哼了一声,“我刚回来的时候,这里面简直不能住人,但是之后因为……嗯,一些原因,你知道的,我和克利切相处得和谐了许多,我们一起把老宅子收拾了一遍,现在是不是看起来还蛮不错的?” 正当弗兰切斯卡打算说些什么来赞美一下小天狼星的努力时,她突然听见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弗雷德和乔治显然是一听见门外的声音就窜了出来,他们猛地扑到她身上,差点儿把弗兰切斯卡撞得仰面摔倒:“切茜,切茜,我们真的太想你啦!” 接着,他们的母亲韦斯莱夫人从门厅另一端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们走来,一把将两个身高已经明显超过了一米八的大男孩从弗兰切斯卡身上扒下来,板着脸训斥道:“走开,不许欺负切茜!” 但当她转身面向弗兰切斯卡时,韦斯莱夫人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了热情的笑容:“噢,切茜,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说着,便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嘿,妈妈!”双胞胎不满地叫嚷着,“这不公平,切茜是我们的女朋友,为什么你可以抱她,我们却不可以?!” 但是韦斯莱夫人直接无视了自己两个儿子的抱怨,一扭身,将弗兰切斯卡推向了她身后那扇门里涌出来的赫敏、金妮、罗恩和哈利:“好姑娘,不用理会这两个臭小子,你快让哈利他们带着你四处逛一逛玩一玩;我得赶紧去厨房和克利切一块儿继续做饭去了,你看上去可真的瘦了不少,待会儿可得多吃点东西才好……” 她一面絮絮叨叨地,一面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我真的瘦了吗?”弗兰切斯卡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望向再一次缠上来的双胞胎和一旁向她打招呼的三人组和金妮,“明明我在家里量体重的时候重了好几斤呢!” --------------------------------------------- 在晚餐开始之前,弗兰切斯卡在双胞胎他们的带领下一起探索了布莱克老宅的许多地方:摆放着布莱克家族珍藏的陈列厅、挂着绘制着布莱克宗族树的壁挂毯的大客厅、各个布置风格迥异的房间…… 看着哈利快活的笑脸,弗兰切斯卡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在第三个项目时冒险违背了计划唤醒哈利,除掉了他额头上的那片魂器——不再会与伏地魔共脑的哈利自然也不用像原著时那样落寞地与魔法界断绝消息、蜗居在女贞路,更不会因为被摄魂怪袭击进而被告上威森加摩的法庭,而是能够快乐地和朋友们一起在他教父的大宅子里玩耍。 当他们终于玩累了的时候,晚餐也恰好准备停当。 弗雷德和乔治一反常态地跑进厨房去帮忙,他们动用魔法把一大锅炖菜、一大铁壶黄油啤酒、一块沉重的切面包板,外加一把刀子,一股脑儿地朝外面猛抛过去。那锅炖菜哧溜溜滑过整个桌面,正好在桌子边缘停住了,木头桌面上留下了一长条烧焦发黑的痕迹;那壶黄油啤酒哗啦一声翻倒了,啤酒洒得到处都是;切面包的刀子从板上掉下来,刀尖朝下扎进了桌子,凶险地微颤着。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韦斯莱夫人在他们身后尖声嚷道,“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就算现在成年了允许你们使用魔法,你们也用不着做每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挥动魔杖吧!” 弗雷德和乔治却只是嬉笑着跑远了。 众人围着桌子坐下,弗兰切斯卡惊奇地发现,今晚的来宾好像尤其多:除了正冲着她眨眼睛的邓布利多、品着一杯红酒的小天狼星和一脸灿烂笑意的韦斯莱一家以外,斯内普教授、穆迪教授、卢平教授都来了,还有好些她不认识的人——甚至连卢修斯.马尔福都来了。 “邓布利多,”她听见韦斯莱夫人迟疑地问道,“你真的确定要在孩子们面前讲这些东西吗?” “当然,”邓布利多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切茜已经向我们证明了她的能力,而她教给我最重要的一课,就是不要轻视年轻人。” 说着,他扭头一一与双胞胎和哈利三人组对视,并在弗雷德和乔治的衣兜处略带深意地顿了顿:“我相信这些孩子们有能力也有决心参与进来,更何况……就算我们不告诉他们,这群聪明的小家伙们也会想方设法地弄明白的,不是吗?” 双胞胎对上了邓布利多的目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衣兜里他们新发明的“伸缩耳”。 就这样,这群凤凰社的成员居然真的就在餐桌上边吃饭边交流起了他们的工作来。 最先开口的是卢平。他和小天狼星一起,负责新闻舆情的控制,并与潜伏在食死徒中的凤凰社员对接:“按照黑魔王的意思,他原本是打算暂时蛰伏养伤的,不过现在公众都知道了他的回归,于是他便改变了策略,打算把事情闹大。” “他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算在麻瓜社群和一些巫师聚落里搞恐怖袭击,但这恰好给了我们机会。”说着,卢平的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 小天狼星仰头喝尽了杯中的红酒,在一旁补充道:“如果他派出的食死徒是我们的人,那我们只需要做做样子糊弄他就好;要是他派出了真正的食死徒,那更好,我们刚好埋伏着解决了他们,再换成我们的人回去……反正现在《预言家日报》和我们穿一条裤子,上面铺天盖地的‘灾难报道’都是我们用来糊弄黑魔王的假新闻,反而是食死徒都快被我们给渗透了个干净……” “黑魔王的情况非常不好,他已经越来越虚弱了,”穆迪将盘中的一根香肠狠狠地截断,他的魔眼滴溜滴溜地在眼眶里转动着,“他很信任我所扮演的小巴蒂——毕竟这可是他复活的最大功臣——因此我借机对他做了好些检查,我可以肯定,按照他现在的灵魂稳定度,他最多在外头只剩下一个魂器了。” 说到魂器,所有人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大家认为,伏地魔最后的那个魂器会是什么呢?”邓布利多转了转手中的叉子。 餐厅里的人们顿时讨论了起来,但始终没有一个观点能够说服所有人。 突然,餐桌的角落里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要我说,最后一个魂器会不会是赫奇帕奇的遗物呢?” 所有人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转过头去。 被大家的目光注视着的哈利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鼓了鼓气继续说道:“你们看,之前已知的魂器有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拉文克劳的冠冕,我们格兰芬多的宝剑伏地魔没能拿到手,那么下落不明的赫奇帕奇遗物会不会其实就是被伏地魔做成了魂器藏了起来?” 弗兰切斯卡闻言大喜过望——她还正在想着该怎么不露痕迹地把这条线索透露出来呢,没想到哈利居然抢先一步发现了。 于是她连忙补充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黑魔王就把魂器藏在了一个食死徒的手里。” “他向布莱克家讨要了小精灵隐藏挂坠盒,又将日记本交给了马尔福家,”说到这里,她往卢修斯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个衣着精致的男人闻言皱了皱鼻子,没有任何别的反应,“所以很有可能他也把其他魂器交给了另外的他所信任的食死徒保管。” “好,很好,让这些年轻人一起参与进来果然是一件英明的决策!”邓布利多满意地拍了拍手,扭头对上了卢修斯的眼神,“马尔福先生,那这一部分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很有可能那位‘幸运’地被交托了重任的食死徒和你当初一样,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还要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好,知道了。”卢修斯淡淡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严肃的议题结束后,餐桌上立刻恢复了热烈的气氛。年长的人们讨论着当下的局势,年轻的小巫师们则开始憧憬起了下学期的生活。 突然,弗雷德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迅速地咽下了口中的肉排,抬头问道:“既然现在穆迪教授必须扮演成小巴蒂跟在伏地魔的身边,那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岂不是又要换人了?” “对啊,”哈利等人闻言也抬起头,“校长,您找到接任下学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的人了吗?” “……好吧,既然你们提到了这个,那我也就不妨提前告诉你们,”邓布利多的语气里有些不大情愿,说到这里时他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色,“前几天福吉告诉我,魔法部已经向霍格沃茨指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她的名字叫作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一直到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下来,哈利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那位被魔法部指名派遣过来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我还是想不明白,福吉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哈利一只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拎着海德薇的笼子,“他居然质疑邓布利多教授看人的眼光!难道过去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足以证明校长的明智吗?” 是的,这一次,不得不承认了伏地魔回归的福吉之所以能够强硬地将乌姆里奇塞进霍格沃茨,用的理由就是去年邓布利多“失误地让一名食死徒混进了校园,才导致了黑魔王的复活”——他认为,与其继续放任邓布利多自己选择教师人选,不如直接由魔法部委派一名“水平高超且值得信任”的教授前来执教。 而且与原著不太一样的是,乌姆里奇在学期开始之初就兼任了“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的职位——自以为抓住了邓布利多小辫子的福吉直接授予了她监察和审核霍格沃茨所有在校教授的权力,以筛选出其他可能潜伏在其中的食死徒。 罗恩撇了撇嘴,接过了话头:“毕竟现在为了掩饰穆迪教授的身份,校长也只能默认了这些指控,等邓布利多教授把黑魔王解决了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 “拜托了你们两个,”赫敏听见两个男孩子的议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问题的本质是福吉质疑校长让食死徒混进了校园吗?稍微聪明点的人都明白,这只是福吉为了发难找的幌子和借口而已。” “矛盾真正的焦点在于,福吉不满于校长在拿到黑魔王复活的证据以后没有第一时间上报魔法部,而是直接捅到了《预言家日报》那里,让他没办法把这个消息掩盖下去而已——他认为邓布利多教授这么做是对魔法部权威的蔑视,甚至福吉可能还怀疑校长这么做是想要借着这股风浪从乱局中染指政治权力……” 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走在他们三人的后面,这个聪明的小女巫的所有话语都被她听见了。她不禁有些感慨:赫敏果然是未来能成为魔法部长的姑娘,对于时局的敏感性比旁边那两个傻呵呵的男孩可高上了不止一个量级。 而前面的罗恩和哈利听见了赫敏的分析,也忍不住发出哀叹:“天哪,这么复杂的吗……难道这个什么乌姆里奇教授真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吗?” 说话间,他们已经穿过了霍格莫德车站外那条被雨水冲刷过的黑乎乎的街道,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小广场上。这里停着大约一百辆马车,每年都是它们把一年级以上的学生送到霍格沃茨城堡去的。 弗兰切斯卡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三人组的闲聊。 “你看,那是些什么东西?”她指了指马车车辕前面的位置,“看那个——那儿,就在辕杆之间,拉那些马车的、像马一样的东西。” 就在弗兰切斯卡手指的方向处站着一些动物,它们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它们的头很像龙的脑袋,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又大又黑的坚韧翅膀。 那是一群夜骐,它们一动不动,静悄悄地站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显得怪异而不祥。 三人组和双胞胎一起瞪大了眼睛朝着弗兰切斯卡手指的方向看去,最近的一只夜骐距离他们只有四五步远,听见动静,它扭过了骨骼嶙峋的脑袋,用那双空洞的白眼睛注视着他们。 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能看见任何东西。 “切茜,你在说什么呀?我们的马车不是一直不需要马来拉的吗?”、“你叫我们看什么?哪儿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几个小巫师茫然地反问着。 在确认了哈利看不见夜骐后,弗兰切斯卡十分满意。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哈利他们已经成为了她极为亲密的朋友,她真心希望这个可怜的男孩能够尽可能少经历一些阴霾——毕竟看见夜琪就代表着理解死亡,而这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于是她只是笑了笑:“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今晚的天这么黑,我可能一时被树影晃了神……” 兴奋的小巫师们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没有经历过威森加摩审判的哈利显然还不清楚乌姆里奇这个名字的厉害,此时的他对于这位即将成为他们下学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女士依旧抱着十分的期待。 因此他们继续快活地议论了起来:“虽然如此,但这位乌姆里奇教授既然能被福吉如此信任,又能当上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她应该很厉害吧?想来以她的水平,做我们的教授也是绰绰有余……” 只有赫敏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和弗兰切斯卡是这里唯二在开学前就翻阅过课本的人。在她看来,会选择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这种垃圾书作为授课教材的教授,其教学水平估计实在很难恭维…… 但是看着旁边正在兴头上的男孩子们,她只是与弗兰切斯卡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 很可惜的是,男孩子们的期待并没能持续太久。 当他们在开学宴会上第一眼见到一身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正用她那双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毫无礼貌可言地扫视着学生们的乌姆里奇时,他们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几分不妙。 “那个新来的教授,”哈利咽下了口中的烤土豆,悄声问道,“她为什么一直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 “还能是为什么?”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这位乌姆里奇教授来到霍格沃茨的任务就是与我们的校长大人作对,而你,哈利.波特,救世主和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作为学校里最亮眼的学生,又是邓布利多的铁杆支持者,她不得多多关注你几分?” 如果说被乌姆里奇的目光注视只是一个开始的话,那么当她假笑着打断了邓布利多的开学致辞、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挤到了台前试图发言时,哈利对她的不喜简直在这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其实不止是哈利,弗兰切斯卡注意到,当乌姆里奇那又高又尖的声音响起时,她身边的双胞胎连打了几个寒战。 “谢谢你,校长,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辞。”乌姆里奇教授假笑着说道。 她吊着嗓子,故意带了气声,似乎想要掐着嗓子发出那种稚嫩的少女音,但这种不伦不类的音调与她苍白的、癞□□似的脸却形成了一种令人恶心的反差:“我必须说,能够回到霍格沃茨,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真是太好了” 弗兰切斯卡环视四周,她确定周围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是愉快的: 小巫师们因为自己居然被人当成了五岁的小孩子而有些恶寒,而教授们的反应就更明显了——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蹿到了她飘拂的头发里去,麦格教授把眉毛拧得快能够打结,弗利维教授尴尬地扣着他的手指,而斯内普教授则用力地抿紧了嘴唇,仿佛只要他一放松力气,那些难听的骂人话就会从他口中倾泻而出。 但是很显然,乌姆里奇一点也不在意台下听众们的反应,她自顾自地用她那让人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的伪音继续说道:“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说着要“与大家交朋友”的乌姆里奇接下来的话可并不太友善。 她用那种绕着弯子的政治辞令抨击了霍格沃茨的教育体制、隐晦地讽刺了邓布利多野心比年纪更大,然后慢条斯理地捧了捧魔法部的领导和福吉部长的英明,最后又委婉地给自己贴了几层金。 当然,她将所有这些内容都包装的相当晦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其实甚至连台上这个女人这会儿到底在说些什么都完全没有搞懂。现在小巫师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几乎所有人都开起了小差。 “……因为有些变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变化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被发现是决策失误。同时,有些旧的习惯将被保留,这是无可厚非的,而有些习惯已经陈旧过时,就必须抛弃。让我们不断前进,进入一个开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时代,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乌姆里奇突然将声音抬到了一种高亢的近乎破音的调子,然后终于结束了她的演讲。 邓布利多带头鼓起了掌,其他教师也跟着拍手(但是他们之中有些人只拍了一两下就把手放下了),底下的小巫师们发现台上教授们的动作,这才如梦初醒般地配合着鼓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弗雷德和乔治收起了他们手中的绿尾公鸡和白鳍鲣鱼——刚刚在乌姆里奇讲话的时候,这两个百无聊赖的家伙掏出了他们自己发明的假魔杖,变出了这些奇怪的橡皮制品悄悄在桌子下面互相比划着。 “她终于讲完了吗?”这两个家伙笑嘻嘻地问道,“依照她的这场演讲的情况来看,今年我们的恶作剧道具一定能够大卖——不说别的,咱们新研发出来的各式速效逃课糖肯定能借着她的课爆火一波!”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办法 乌姆里奇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迅速登上了霍格沃茨上下几乎全体师生最讨厌的人排名的第一位。 她每天都穿着款式各异但同样都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大蝴蝶结,得意洋洋地穿行在城堡的走廊里,对一切与她有关或无关的事情发表她的“高见”——在弗兰切斯卡看来,这个蝴蝶结顶在她的头上,看起来活像是一只巨大的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癞□□身上。 当然,尽管她的穿着打扮比较辣眼睛,但是考虑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穿衣自由,而霍格沃茨有作为一所包容性极强的巫师学校显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否认一个人的全部,因此这显然并不是乌姆里奇这么招人烦的真正原因。 学校里的不同成员相当一致地讨厌她,但他们的理由却各不相同: 教授们讨厌她总是借着自己高级调查官的身份盛气凌人地跑到教室里,肆意打断和打扰课堂的讲授,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还喜欢对课程的内容比手画脚; 学生们讨厌她那些满是学院偏见的言论,更反感她扯着魔法部的大旗对学生们的日常生活横加干涉,制定了一系列严苛到令人窒息的纪律规定以及相配套的不公平惩罚条款; 幽灵们则是讨厌她毫无边界感的言行:这个女人扬言要赶走皮皮鬼、认为血人巴罗衣裳上斑驳的血迹配不上霍格沃茨整洁的走廊、嫌弃桃金娘动不动就喜欢哭鼻子、公然讽刺胖修士的身材,鄙视“差点没头的尼克”脑袋晃晃悠悠毫无仪态……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违背了霍格沃茨千年以来一以贯之的教学传统。 她真的在践行着她开学宴会上的发言,“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可是改革本身不是问题,这句话本身说得也很正确,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位癞□□女士对于“应该保持”、“需要完善”和“需要摒弃”的东西的理解和普通人实在不太一致——她真的是太擅长做一些去其精华,并加入原本不存在的糟粕的事情了。 在上课的第一天,她就打破了霍格沃茨重视实操、不好空谈的传统理念,将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变成了一节空洞的理论课程,学生们甚至不被允许拿出魔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课上诵读着教材上干巴巴的概念和理论。 “你们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任何风险的方式学习这些防御性咒语,” 乌姆里奇教授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假声告诉所有的小巫师,“所以在我的课上,你们不需要魔杖。至于考试——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足够扎实,就没有理由不会在严格控制的考试条件下施展魔咒。” 可是要知道,就算是废物如洛哈特,都还懂得弄一笼子康沃尔小精灵来给大家练练手呢! 而且虽然这家伙的书里写得都是别人的冒险经历,但里面提到的经验、方法和技巧却也真的很实用,因此就算都是读课本,至少洛哈特的游记不仅做到了兼顾趣味性,而且还多少能让人从中学到点什么东西。 “她真的是我们经历过的最差的一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相比之下,就连吉德罗.洛哈特都显得可爱了许多……”弗兰切斯卡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有小巫师这么抱怨了。 可是就连这种抱怨都是私下的,因为只要让乌姆里奇听见一点点反对她的风言风语,轻则扣分,重则紧闭——除了她偏袒的个别斯莱特林以外,谁都跑不掉。 --------------------------------------------- 但是,霍格沃茨的生活里不可能永远布满阴霾,即使在乌姆里奇的高压下,快乐的小狮子们依旧找到了不少自娱自乐的方法。 这天晚上,弗兰切斯卡、赫敏、哈利和韦斯莱家的四个孩子悄悄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一个小角落里碰了头。 为了庆祝今年罗恩和金妮分别作为守门员和替补找球手加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他们特意从厨房里弄来了各式各样的美味食物,弗雷德和乔治甚至偷偷从独眼女巫雕像后面的密道里溜去了霍格莫德,从三把扫帚酒吧里买了整整两大打的黄油啤酒。 此时的罗恩和金妮满脸笑开了花,仗着有赫敏和弗兰切斯卡施下的忽略咒外面无人能看得见他们的举动,这对兄妹俩手里端着高脚酒杯快乐地扭着屁股转着圈,把黄油啤酒洒得身上到处都是。 另外两个姑娘坐在靠椅里,一面分享着热乎乎的牧羊人派,一面听弗雷德和乔治夸耀着他们正在研发的速效逃课糖:“我们的速效逃课糖就快要大功告成了,最后的配方应该是经过过滤和酸洗的毒触手种子研磨液才对——这可是我们俩昨晚刚刚试验成功的,对不对,乔治?” “没错!现在我们差得只剩下最后的调试和检测了,很快乌姆里奇那个粉癞□□就会震惊的发现,只要一上她的课,无数学生就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上吐下泻、发烧晕厥……”乔治猛灌了一口手中的黄油啤酒,兴奋地附和着他的兄弟。 赫敏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劝阻双胞胎这种明显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乌姆里奇实在是太讨人厌了,就连一向遵纪守法的赫敏对于速效逃课糖的研发工作都被她逼得逐渐从坚决反对转向了默许…… 一时间,这个小角落的气氛变得无比欢乐。 突然,一声痛呼打断了所有人的笑声。大家扭头看去,只见罗恩一脸无措地举着手盯着哈利,而哈利却满脸痛苦地捂着他的小臂前端。 “哈利,哈利你怎么了?”罗恩被吓得瞬间从微醺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面对所有人的目光,他显得十分茫然,“我……我应该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想拉着哈利一起来扭一扭而已……” “哈利,你的手背上是什么?”赫敏突然开口问道。 哈利连忙松开手,故作轻松地挠了挠鼻子,但他发现现在想要把秘密赶紧藏起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好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的手……只是划伤了……没有什么……没有……” 可是罗恩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把哈利的手背拉到他的眼前。他呆呆地望着刻进皮肤里的那一行“我不可以撒谎”,片刻之后,他显出恶心得要吐的样子,放开了哈利。 “我记得你说她只是罚你写句子呀?”罗恩的声音里有些颤抖。 前些日子,哈利因为在课上公然顶撞了乌姆里奇阴阳嘲讽邓布利多的语言并拒不认错,被乌姆里奇罚了整整一周的禁闭。昨晚是他禁闭的最后一天,因此其实今晚的聚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庆祝哈利的解放——而按照哈利对外的说法,乌姆里奇只是罚他在办公室里抄一抄句子而已。 见终于隐瞒不过去了,哈利只好把这段时间他每天晚上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里几个小时的遭遇如实地告诉了大家。 “那个该死的老癞.□□!”听完哈利的讲述,罗恩厌恶地高叫起来,“这是对学生的体罚,是邪恶的黑魔法!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们!或者投诉她,去找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校长!”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啊,依照现在的局势,我们就算找校长或者麦格教授应该也只能是平白给他们添麻烦吧?其实之前切茜也发现了,我还特意拜托她帮忙保密呢,”哈利连忙安抚起打算立刻冲出去找乌姆里奇理论的罗恩,“她给我弄来了一些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涂上以后这些伤愈合得很快,其实再过几天,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说着,他抬头往弗兰切斯卡的方向瞟了一眼,见她微微颔首,这才继续讲了下去:“而且切茜告诉我,她已经在悄悄研究对付乌姆里奇那支笔的办法了。” 一听见对付乌姆里奇,原本正围在哈利身边一脸担忧和愤怒的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来劲了,他们飞快地蹿到弗兰切斯卡身边,一左一右地缠住了她:“切茜切茜,你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个老妖婆了吗!” “是啊,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弗兰切斯卡带着笑意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男朋友们火红的发顶,“而且说起来,我的灵感其实来自于你们以前送给我的一个礼物噢……” 番外7:论如何糊弄伏地魔 番外7:论如何糊弄伏地魔 (事实就是,下一章我怎么写都不大满意,但是一直没更新又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先临时赶出来了一章短小的番外,冒个头表示我还在线……顺便立个flag:明天一定更正文呀~) “莱姆斯,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小天狼星手中举着一张麻瓜报纸,津津有味地大声朗读着,“1995年9月12日,两辆小轿车在伦敦的卡姆登区与伊斯林顿区的交界处相撞,事故造成一人轻伤,无人重伤或死亡——下次我们行动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个素材,到时候只要说是被凤凰社的人阻止了就行,顺便还能名正言顺地‘被捉走’几个人……” “或者这个,英格兰东海岸于前天发生了一场风暴潮,像不像是气象咒的效果?刚好疯眼汉说黑魔王又要求他们去搞恐怖袭击了,他们这会儿估计准备要出发了,要不就用这个?”他快活地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不断向身旁的卢平示意。 莱姆斯.卢平正坐在一旁的书桌边奋笔疾书着。 现在他和小天狼星一起,整天就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里面,忙着夸大改编或者直接捏造一些“恐怖袭击事件”,配合着其他服用了复方汤剂潜伏在伏地魔身边的凤凰社社员们向伏地魔营造出一种“全英国都笼罩在黑魔王大人的阴影下”的虚假幻象来迷惑和麻痹他。 当然,撰稿这种笔头工作主要其实还是由卢平亲自操刀。 毕竟尽管小天狼星对于糊弄伏地魔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但这个家伙从学生时代起就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家伙,压根不擅长写作这种安安静静的活计,所以大多数时候他负责的是搜集各种各样的素材,而卢平则将这些点子撰写成文章。 这样分工的另外一重原因在于,卢平对于向各种大小报刊投稿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毕竟作为一个狼人,在以前那段没有稳定的狼毒药剂供应的时间里,他只能寻找一些不需要稳定坐班的临时性工作,或者靠着向各个报刊投递些小文章来挣点儿稿费维持生计。 于是,当他以“罗穆卢斯(Romulus)”为假名,在有着丽塔.斯基特的引荐的情况下很快就与巫师界各大报刊搭上了线,并得以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发布他这些捏造出的假新闻。 小天狼星曾怀疑过,这些只在犄角旮旯里刊登的小文章到底能不能取信于伏地魔——然而事实证明,黑魔王对此毫无质疑。 用疯眼汉穆迪传回来的话来讲,就是“被下了降头的黑魔王越来越虚弱,加上食死徒队伍已经被我们渗透的差不多了,他根本已经无力深究事实的真相”,更何况在巫师界的报纸本来就不太可能大张旗鼓地报道麻瓜新闻,这种流窜的“小道消息”式报道反而更符合常理的情况。 不过此时正在伏案大书的卢平却拒绝了小天狼星热情的推荐。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皱紧的眉头:“车祸我们已经写过一次了,之前写的那个飓风和这次的风暴潮也有些类似……我想或许这次我们得来点儿不一样的、来点儿更加真实有料的才好……” “说到真实,”小天狼星放下手中的报纸,突然砸吧着嘴巴从沙发里坐直了身子,深灰色的眼眸中划过狡黠的光芒,“不如我们让邓布利多把唐克斯也分派过来吧?她是易容马格斯,都不需要复方汤剂,她一个人就能配合我们的‘新闻’拍出有各种各样人物的照片……” “哎,你明知道我——”突然听见这个名字,卢平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莱姆斯,我还不懂你吗?这段时间里我看你的眼神,你对她明明也……”小天狼星挤眉弄眼着,却在卢平愈发凌厉的目光里突然噤声。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看似小声但却恰好能让身旁的卢平也清晰听见的音量悄声嘟囔着:“唐克斯自己都不介意了,我真不知道你还在担心什么……” “西里斯,你不明白,我……” “哈?这会儿我又不明白了?”小天狼星被激得跳了起来,他直接打断了卢平的话语,“你就承认吧,你就是也喜欢她,别硬撑了莱姆斯,我等着你叫我舅舅的那一天啊!” 说着,他怪笑着冲卢平扮了个鬼脸,然后在卢平再次开口之前蹿了起来,迅速地跑远了。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番外7:论如何糊弄伏地魔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小胜一筹 那次在公共休息室的小型聚会之后没过几天,格兰芬多的七年级学生们就又一次迎来了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这天下午,乌姆里奇教授大步走进来给他们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时仍然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就好像刚刚参加完一场长跑比赛似的——双胞胎悄悄告诉弗兰切斯卡,据说上节课上哈利又和这位癞□□女士大吵了一架,可当乌姆里奇想要再关他一周禁闭时,这项惩罚却被及时赶到的麦格教授给直接驳回了。 “我们俩不是没课嘛,所以来得比你早些,恰好赶上了‘盛会’的后半场,当时教室里、走廊上可是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学生呢,”乔治的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麦格教授把乌姆里奇狠狠地怼了一顿,然后直接把哈利带走了——这粉□□当时还追了上去想继续向咱们院长施压,不过看她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没能成功……” “天哪,真是太可惜了,”弗兰切斯卡低笑着扶了扶额头,“刚刚那节课上我们在翻译一份很复杂的如尼文符咒铭文,巴布林教授就拖了堂。要是早知道能见证乌姆里奇吃瘪,我就算是逃课也得溜出来看呀!” “不过现在看看也不迟,”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头,悄悄指向了台上的乌姆里奇,“瞧瞧她的脸,气得鼓大了两圈,看起来更像是癞□□了!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了我待会儿激怒她……” 有别于原著这段时期凤凰社的弱势地位,如今的邓布利多一派虽然为了保证其他社员的成功潜伏而暂时容忍了乌姆里奇的到来,但站在实际上占尽优势的一方,麦格教授自然也不会让她在霍格沃茨里太过放肆。 只见讲台上明显还在窝火的乌姆里奇深吸了几口气,恶狠狠地向着格兰芬多学生们的方向看了几眼(顺便重点‘照顾’了一下正在窃窃私语的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然后终于不再用那种强行掐出来的甜腻假声说话了:“所有人肃静!快要开始上课了,都把你们的魔杖收起来!” 接着,她看着台下那些仍然抱有一线希望把魔杖拿出来的同学们失望地又把它们放回书包的模样,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上节课我们学完了第三章之中有关于对魔法袭击采取非进攻性反应的理由的内容,今天我希望你们都把书翻到第三十七页的第——”乌姆里奇刚刚露出了几分志得意满的表情,就被弗兰切斯卡突然举起的手打断了。 “泰恩小姐!”她停下了口中的话语,转而将攻击的火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弗兰切斯卡身上,“你又有什么问题?不要告诉我你就像那位五年级的格兰杰小姐一样,已经把整本书都读完了吧?”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我早就——” “那就再读一遍!”没等她把话说完,乌姆里奇就狠狠地打断了她,“不要用这种毫无意义的打岔来扰乱我的课堂纪律,现在你立刻给我坐下!” 但是弗兰切斯卡并没有坐下,她的语速反而变得更快了:“乌姆里奇教授,要知道我们今年已经七年级了,这学期末就要参加N.E.W.T.s考试,可是我们还从来没有练习过——” “我说过多少遍了!只要你们的理论学得足够扎实,就不用担心在考场上使用不出咒语来,”乌姆里奇的声音越抬越高,变得尖锐刺耳了起来,“不认真听课且顶撞教授,格兰芬多扣十——” 这一回,居然是乌姆里奇的话被打断了。 此时的教室里的学生们一脸震惊地望着台上滑稽地瞪大了眼睛,努力开合着嘴巴的乌姆里奇,然后又缓缓将目光移向了弗兰切斯卡猛然抽出的魔杖上。 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弗雷德和乔治的嗤笑和乌姆里奇愤怒地捶打着讲台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 弗兰切斯卡似乎尤嫌不够一般,又一次一挥魔杖,直接把乌姆里奇定在了讲台上:“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打算纠结于课上是否允许我们实操——教授您看,无声连发的封舌锁喉咒和禁锢咒,很不错吧?所以说实话,以我的水平还真就不差您这几节课的练习。” “别担心,我只是想把话说完而已,您刚刚一直阻止我开口,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对您有所冒犯罢了,”她冲着僵直在台上,双眼喷火的乌姆里奇露出了一个与这位癞□□女士本人同款的假笑,“等我说完了自然会放开您,或者您自己解开也行——只要您的解咒水平足够。” “我只是想要亲切地给您一个小提醒,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已经把这本《魔法防御理论》从头到尾读完了。” “但是我从中发现了一个小问题,”一边说着,弗兰切斯卡一边扬了扬手中的书,“根据N.E.W.T.s的考纲,铠甲咒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必考项目,但是十分神奇的是,这本书居然完全没有提到过这样一个重要的咒语——也就是说,我们直到考试都不可能学到它。” “虽然我相信我的很多同学都能够通过自学的方式学会这个咒语,但是如果有人以您所选的教材不符合考纲要求为理由抨击您的教学水平,想来也会让您以及您所代表的魔法部大失颜面吧,高级副部长女士?” 说着,她优雅地向乌姆里奇欠了欠身,然后再次一挥魔杖:“当然,这只是我一个善意的小提醒,是否采纳还是尊重您自己的意思……” 但是很显然,乌姆里奇完全没有采纳这个建议的想法。 终于恢复了自由的她气得眼珠暴突、浑身颤抖,就像是夏夜池塘里真正的青蛙一般鼓起了双颊:“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居然胆敢当堂袭击教授,现在谁来都没用,泰恩小姐,从今天起你每晚都到我办公室来关禁闭,这一整个学期,每晚!” --------------------------------------------- 当傍晚六点的钟声响起时,弗兰切斯卡准时敲响了位于城堡四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 只听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在里面喊道:“进来。” 她推开了屋门,发现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一切都和哈利描述的一模一样,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粉色海洋。 但与哈利那时不一样的,是来者的心态。此时弗兰切斯卡满心的兴奋和期待甚至让她对这些恶心的装潢都看得顺眼了不少。 乌姆里奇坐在办公室中央的书桌后面,她嫩粉色的衣裳几乎和她面前书桌上的桌布融为一体。此时她明显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脸上再一次带上了那种甜腻腻的假笑:“晚上好,泰恩小姐。”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于是弗兰切斯卡也掐着嗓子回应道,嘴角配合着扬起了与她不遑多让的虚伪笑意。 乌姆里奇明显被这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行为狠狠地噎住了,可是很明显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展她准备好的邪恶惩罚,于是便也假装没听出弗兰切斯卡话里的阴阳怪气,继续热情地招呼她:“来,快坐下。” “我们今晚的禁闭内容非常简单,你只需要抄写几个句子就好,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寻常的笔……给。”她递过来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 “我要你写‘我不可以冒犯教授’这句话。”她语调轻柔地说,“快开始写吧。” 弗兰切斯卡接过笔,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这就是哈利口中那支会割裂肌肤、抽取血液的笔,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迎着乌姆里奇期待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提笔写下了一行字:我不可以冒犯教授。 房间里响起了一声痛苦的抽气声。 然而有趣的是,那个倒抽冷气的人却并不是弗兰切斯卡。 坐在书桌对面的乌姆里奇疼得浑身发抖,那只粗短肥胖的左手捂在了她右手的手背上,但是弗兰切斯卡的余光顺着她手指的缝隙却能隐约看见那里有一行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一般的字迹:我不可以冒犯教授。 还没等乌姆里奇反应过来,弗兰切斯卡便快速地在羊皮纸卷上抄写了起来:我不可以冒犯教授,我不可以冒犯教授,我不可以冒犯教授……一行行用鲜红的墨水写出的句子落在了淡黄色的羊皮纸上。 在她抄写到第五遍时,乌姆里奇终于劈手夺下了她手里的羽毛笔。 “该死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乌姆里奇的声音里没有了那种拿腔作调的腻感,反而透露出了一种尖利的痛苦。 “我什么也没做呀!”弗兰切斯卡无辜地睁大了她的眼睛,“笔和纸不都是您提供的么?我也是按照您的要求抄写到句子——要我说,您这支笔还真是好使呢,连墨水都不需要,就能写出字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乌姆里奇看,顺便还做出想要拿回那只羽毛笔继续抄写的架势。 “滚!滚!你快给我滚出去!”粉色癞□□的右手仍旧颤抖着,于是她只能将羽毛笔扔远,然后用空出来的左手推搡着弗兰切斯卡。 “可是教授,我们的禁闭才刚刚开始呢,现在甚至还不到六点十五分!”此时的弗兰切斯卡反而却不想走了,“而且我还有整整一个学期的禁闭呐,我可不能走啊!” “闭嘴,快给我滚出去!!!”痛苦让乌姆里奇完全失态了,为了驱赶弗兰切斯卡,甚至还冲着她摔出了她最心爱的猫咪瓷器。 --------------------------------------------- “切茜你没事吧!”当弗兰切斯卡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时,早早等在那里的弗雷德和乔治便立刻迎了上来,一人一边拉过她的手,仔细地检查起来——见到这双手莹白细腻,连一个印子都没留下时,他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了我有办法嘛,我甚至还后悔自己手速不够快,没能多抄几遍呢,”但弗兰切斯卡看见自己的两个男朋友那副焦虑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反而心疼了,她半是安抚半是埋怨地柔声说道,“瞧瞧你们,怎么急成了这样……” “这不是担心你嘛~”两个大男孩见她平安归来,也终于有心思撒撒娇了。只见两人一把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一左一右地窝在她肩上,用鼻尖和面颊摩梭她的颈侧。 旁边的哈利三人组今晚也早早守在了休息室里,此时终于也放下了心来:“切茜你能这么早回来,看来计划一定进行得非常顺利吧?所以快揭晓谜底吧,我们都快好奇死你说的那个办法是什么了!” “对呀!”双胞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你不是说灵感来自于我们俩吗?可是我们这几天抓心挠肺地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呢……” 弗兰切斯卡笑了起来,她轻轻推开了双胞胎,反手从书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四棱锥形状的小摆件。 “这……这……这不是我们前年——”一旁罗恩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这是我们前年从埃及寄给你的纪念品!”双胞胎异口同声地惊叫了起来。 “没错,就是它,这次你们俩可是立了大功了!”弗兰切斯卡伸手揉了揉弗雷德和乔治的脑袋,“这上面铭刻的反弹伤害的符文给了我很好的灵感,我查阅了许多古代巫术的资料,发现这种符文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逆转咒,能将施术者和被施术目标对调。” “当然,就像是你们当时在信里写得那样,它能够反弹的伤害量很小,但是我这段时间结合了不少如尼文铭文对它做了改良,然后将这些符文涂绘在了我的胳膊上。” 说着,弗兰切斯卡拉起了她双臂的袖子,胳膊上原本由衣服遮盖的位置上赫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 “虽然我并没能改良多少,但是反弹一下乌姆里奇的那支笔还是绰绰有余啦!”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小胜一筹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乌姆里奇的反扑 在第一次禁闭之后,乌姆里奇仍然硬撑着将弗兰切斯卡叫去了好几回,但每次只要她一开始抄写,所有的伤害都会被转移到乌姆里奇的身上。 这位高级调查官女士当然曾努力地调查过这一奇异现象的原因,但是这些古奥的符咒铭文显然超出了乌姆里奇的知识范围。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弗兰切斯卡此后每次都使用了隐形墨水绘制符咒,这就更让乌姆里奇找不着线索了。 于是在乌姆里奇苦苦忍耐了几个晚上以后,弗兰切斯卡终于不用再进入那间讨厌的办公室了。 当然,粉□□也曾试图对她用一些阴招,比如在最后那次禁闭中,乌姆里奇在开始盘问之前连续灌了弗兰切斯卡好几杯茶水。 只是在第二天她去找斯内普教授上她的魔药提高班时,斯内普教授仿佛不经意般地叫住了她:“泰恩小姐,我需要你帮我整理一下我的储物柜,前几天我‘不小心地’将我里面的魔药标签给弄乱了,比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装着纯净水和吐真剂的瓶子上的标签就弄反了……” “昨天早上我们的乌姆里奇教授还来找我讨要吐真剂,我正忙着批改论文,就让她自己去我的柜子里取,希望这个小小的失误不会为她增添太多麻烦——不过我相信,以高级调查官女士的学养,一定能够成功分辨清水和吐真剂的吧?” 而在另一边,韦斯莱双胞胎的速效逃课糖也终于研制完毕,悄悄地开始了售卖——可能是因为教授们同样讨厌这只粉色的癞□□,这一次,一向重视规矩的麦格教授破天荒地对速效逃课糖的流通没有做任何阻拦。 于是自从在某一节普通的黑魔法防御课上,一个格兰芬多小巫师满身脓包地被送往了医疗翼以后,慢慢地只要乌姆里奇刚刚进入自己的教室,里面的学生就全都开始昏倒、呕吐、发起严重的高烧,或者从两个鼻孔里源源不断地喷出鼻血。 但是十分神奇的是,所有这些学生只要一离开教室以后没过多久,所有症状就全都不治而愈了——可一旦乌姆里奇要求他们返回教室,他们就又开始出现更加严重的症状。 在一个抑制不住呕吐的小巫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飞溅的呕吐物喷到乌姆里奇那双粉红色的尖头小皮鞋上以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气急败坏地尖叫着,想要追查这些神秘病症的根源,但是学生们坚持对她说自己只是得了“乌姆里奇综合症”。癞.□□女士听到这种答复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她气急败坏地将几十个学生关了禁闭,但这种情况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早有预料。 弗兰切斯卡从麻瓜的纹身贴上得到了灵感,对他们的速效逃课糖的包装纸做了精心的设计:包装纸的内侧包裹着糖块,外侧则绘制着可转移的反伤符文,小巫师们只要在吃完逃课糖以后将糖纸翻过来往胳膊上一拍,上面绘制的伤害反弹符文就能被“贴”到他们身上,时刻预备着应对乌姆里奇的禁闭。 几十个被关禁闭的小巫师一起开始抄写,据那天晚上在走廊里游荡的皮皮鬼转述,乌姆里奇杀猪一般的尖叫声隔着三条走廊都能被清楚地听见。哈利和弗兰切斯卡等人因此十分期待着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但十分可惜的是,在此之后的很多天,乌姆里奇的手上都戴着一双粉色的长筒手套。 “我怀疑她的胳膊上已经密密麻麻全身刻痕了,可惜我们看不见……”哈利遗憾地抱怨着。 在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乌姆里奇终于发现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发现他们的秘密之后,她只好认输,允许这群流血、昏倒和呕吐的学生成群结队地离开她的教室,然后气得浑身发抖地面对着空荡荡的教室。 --------------------------------------------- 当然,乌姆里奇也不是个完全的傻子。 她心爱的惩罚羽毛笔第一次出现效果反转就是在弗兰切斯卡的那次禁闭中,而韦斯莱双胞胎喜欢研制各种各样的恶作剧道具的名声她来到霍格沃茨以后也早就有所耳闻,因此尽管不明白事情的原理,但是猜到始作俑者是谁却也并不困难。 苦于对再次被反伤的畏惧,乌姆里奇如今是怎么也不敢再罚学生关禁闭了,于是她只能努力地从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身上挑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错来给格兰芬多学院扣分。 但是再次令乌姆里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霍格沃茨和她当年在读时已经大不一样了。 几年前因为布莱克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那场扣分大战而推进试行的那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院分加分规范与管理条例》早已成为了正式文件,她连续地几次胡乱扣分都被学校里的计分沙漏给无视了。 于是根据规范,抓不住什么大错的乌姆里奇只能对他们三个三分五分地扣一些不痛不痒的小分——这种扣分根本没什么作用,每次乌姆里奇扣了分之后,弗兰切斯卡总能立刻从其他教授的课上找补回来。 “不会吧,就这?”罗恩一边和哈利玩着高布石游戏,一面嘟囔着,“这只癞□□不会就只有这两下子吧?她怎么这么简单就消停了?” 一旁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中听弗兰切斯卡小声地分享着O.W.L.s考试的注意事项和考试经验的赫敏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她能爬上魔法部高级副部长的位置,怎么会这么容易地就被掀下来?现在她安安静静的才更麻烦呢,鬼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魁地奇赛季又快要开始了,今年是弗雷德和乔治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因此这场比赛他们俩尤其重视,最近的每个晚上,他们都要拉着弗兰切斯卡一块儿到球场练练球。 这天恰好遇上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内集训,他们三个如往常一样,拎着扫帚急匆匆地穿过霍格沃茨城堡长长的走廊。 这时弗兰切斯卡却突然被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泰恩小姐,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呢?” 三人闻声回过头去,只见走廊拐角的角落里,站着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此时他的面色看起来不大好,不断扣弄着衣角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犹豫;洛丽丝夫人蹲在他的脚边,正冲着弗兰切斯卡喵喵地叫着。 “啊,是费尔奇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弗兰切斯卡将自己手中的扫帚和包递给了弗雷德,上前两步接住了扑上来的洛丽丝夫人,在它柔软的肚皮上连rua了好几下。 “是这样的,我想提醒你注意那个乌姆里奇……”费尔奇小心地将他们拉到墙角。 或许是第一次讲一个教授的坏话,费尔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才继续开口道:“刚刚她找我过去说让我帮忙,她好像打算给你罗织一些罪名,然后以魔法部高级调查官的名义把你开除出霍格沃茨……” “她可能觉得我很讨厌学校里的学生,但是……”费尔奇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腿部——自从用了弗兰切斯卡推荐的药膏以后,他的风湿病就再也没有犯过了,“总之我也不太清楚她具体的计划,但是你要自己小心。” 说着,他从弗兰切斯卡怀里接过了洛丽丝夫人,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对了,去年圣诞节你送的猫爬架,洛丽丝夫人很喜欢,谢谢你……” 他仿佛是很不习惯表达这种柔软的情感,说完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费尔奇走了,但还留在这儿的弗雷德和乔治却差点气炸了肺:“好啊,那个老癞□□,居然还想使阴招!”说着,他们折返过身去,连球都不想打了:“走,我们去找麦格教授,让她给我们主持公道去!” “别别别,”弗兰切斯卡连忙拦住了两个愤怒的男孩,“现在去找麦格教授有什么用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反而还平白无故地暴露了向我们报信的费尔奇——而且你们不打算去练球了吗?安吉丽娜他们还在球场等着我们呢,练完球再考虑怎么办也不迟嘛!” 安吉丽娜.约翰逊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新任队长,自从老队长奥利弗.伍德毕业离校后,接任了他的位置的安吉丽娜仿佛伍德附身,每次训练都格外严格,球队里的所有成员都没少被她训斥。 但是等他们三个赶到魁地奇球场时,却突然发觉事情有些不对:此时应该进入热身阶段的球队成员们全都围成了一团,被围在正中间的哈利和安吉丽娜涨红了脸,一副又愤怒又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弗兰切斯卡赶忙上前问道。 “切茜,都是那个该死的乌姆里奇!”安吉丽娜一把将她拉了进去,顺手接过了一旁艾丽娅递过来的纸巾,“她没收了哈利的火弩箭,然后宣布将哈利终生禁赛了!” “我根本没做什么,刚刚热身的时候马尔福突然跑来挑衅,然后还羞辱了罗恩、赫敏和我的母亲,我就和他吵了起来,”哈利在一旁愤怒地补充道,“结果乌姆里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我欺负同学——明明是马尔福先闹的事,结果他却什么惩罚也没有!” 其他队员们也七嘴八舌的补充着: “我们说她没有这个权限,但她突然掏了个什么教育令出来……” “《第二十五号教育令》。” “对对对,说是魔法部刚刚出台的,说什么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教授们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可是这项惩罚明明就不公平,而且现在临近比赛了,哈利突然禁赛,我们到哪里去临时找一个找球手?” 弗兰切斯卡注意到,她身旁的双胞胎眼中爆发出愤怒的火花,接连两次的怒气仿佛被堆积在了一起。 “好啊,”只听见两人冷笑道,“看来是时候给我们的乌姆里奇教授送上一份大礼了!”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乌姆里奇的反扑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乌姆里奇倒大霉 弗雷德和乔治的“礼物”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送到的。 这一天,校长邓布利多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在学校,此时的乌姆里奇正志得意满地从她办公室的壁炉里钻出来——她刚刚回到魔法部,与时任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完成了一场秘密会谈。 在这次会谈里,他们终于完全敲定了针对霍格沃茨现状的制裁计划,只要等明天康奈利的政令一发,她立马就能开除那个该死的格兰芬多女生和那两个红毛。她在心中默数着自己知道的所有的邪恶手段,正打算好好将这三个家伙杀鸡骇猴以巩固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统治时,乌姆里奇突然愣住了。 这个原本布满了亮粉色装饰和各种亮片点缀的办公室此时却仿佛突然变成了斑秃病人的头顶一般,被挖得破破烂烂不说,许多地方甚至露出了城堡原本灰褐色的石壁。 乌姆里奇用力地眨了眨她的小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使用飞路粉时喊错了目的地,又或是出来时钻错了火炉门。 这时,屋子中央的办公桌上突然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乌姆里奇立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抽出了魔杖指向了响动发出的方向,却只见那一大堆文件之中探出了一个黑色的细长鼻吻,再然后是一个胖乎乎毛茸茸的黑色身子…… ——那居然是一只嗅嗅! 这只嗅嗅看起来很像是海格前些天给四年级学生们上神奇生物保护课时用到的那批“教具”之一,因为这个小家伙一点儿都不怕人,看见乌姆里奇这副戒备的样子,它注意到的显然不是那支危险的魔杖,而是乌姆里奇那十根又粗又短的胖手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 嗅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飞一般地迎着乌姆里奇窜了过去。 “滚......滚开!你这只该死的畜生,快滚远点!”乌姆里奇挥舞着魔杖,但是那些毫无准头可言的魔咒非但没能击中那只灵巧的嗅嗅,反而将这个原本就已经十分破败的办公室弄得更加凌乱了。 在经过了十余分钟的“激战”以后,这只嗅嗅带着它能从乌姆里奇身上薅到的全部战利品,大获全胜地从敞开的窗口处溜了出去。 此时的乌姆里奇那头蜷曲的卷发散乱地向四周炸开,身上别说是戒指珠宝,就连袖扣都被嗅嗅给扯走了。她的脸被气得通红,双眼鼓出,嘴里骂骂咧咧地重复着一些难听的骂人话,却也对那只早已经溜之大吉的嗅嗅无可奈何。 “该死的,这小畜生准是那个泰恩或者那两个红毛放进来的,等着吧,等康奈利的政令一发布,我一准要他们好看!” --------------------------------------------- 虽然刚刚的这场“搏杀”并不算多么激烈,但对于身材肥胖又向来养尊处优的魔法部高级副部长乌姆里奇而言,这已经算是难得的超负荷运动了。 因此尽管内心满是愤懑,但她依旧决定现好好坐下休息一会儿,迟一点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于是乌姆里奇扭动着肥胖的身子,一边心疼地打量着她精心布置的办公室,一边向办公室后面的那把皮质沙发走去。令她大松了一口气的是,或许是因为这把被完全漆成了粉色的沙发上没有任何闪亮的装饰,它幸运地逃过了嗅嗅的摧残,看起来完好无损。 她缓缓地坐了下去,沙发被压迫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扑哧声—— 不对,为什么会是扑哧声?! 没等乌姆里奇反应过来,一声爆响突然在她耳边炸开,浓浓的臭气顿时包围了她。乌姆里奇猛地站起身来,却惊觉沙发下正蔓延出一种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甚至连自己的裙子上也黏上了一些——有人竟然在沙发的皮质包层下藏了一颗粪弹! 乌姆里奇气坏了,她忍无可忍地冲出了办公室,却见到办公室外的走廊墙壁上被人用荧光染料写上了四行大字: “Why waste a thought on Umbridge''s decree? (何必理睬乌姆里奇的命令?) Unveil her ‘Dull-Magic'' and set laughter free! (揭露她的傻瓜魔法,让笑声回归自由!) Her classes a bore, joy she tries to erase, (她将课堂变得枯燥,她试图抹去我们的快乐,) But pranks we''ll unleash, her rule we''ll efface!” (但我们会用恶作剧来推翻她的统治!) 一群小巫师正围在墙下,对着上面的标语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窃笑着。 “所有人都散开!不许在这里聚集!”乌姆里奇见到这些标语气得脸更红了,她猛地冲上前去,试图赶走这些围在一起嘲笑她的小巫师们。 但她其实不用这么卖力驱赶的。她刚一开门,离得近的不少学生就差点被熏得晕倒,于是还没等她靠近,这些小巫师们就纷纷捂着鼻子四散分开了。 可是乌姆里奇已经无力在乎这么多了,她用力地挥舞着魔杖向着墙面发射消失咒,想要尽快消除这些该死的标语。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这些消失咒非但没有效果,反而将这些字迹炸开了。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炸开了”。 被消失咒击中的标语突然喷出一道红光,然后猛烈地爆炸成了好几束烟花:一些全身由绿色和金色火花构成的火龙正在走廊里飞来飞去,一路上喷射出艳丽的火红色气流,发出巨大的爆炸声;颜色鲜艳的粉红色凯瑟琳车轮式烟火,直径有五英尺,带着可怕的嗖嗖声飞速转动着穿行在空中,就像许多飞碟;火箭拖着闪耀的由银星构成的长尾巴从墙上反弹开,然后猛地又向着乌姆里奇的方向冲去...... 最令她疯狂的是,这些烟火每次碰到墙面都会在上面印出更多嘲讽她的话,而最开始的这组标语更是被不知道什么魔咒激起来,在走廊上被大声播放着。 乌姆里奇站在走廊中间,显然是被吓呆了。 而在她呆住的这段时间里,这些烟火并没有烧光,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或者发出嘶嘶声停下来,而是相反,时间越久,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奇迹似乎就越有能量和动力。 突然,一只金红色的狮子状烟火似乎认为自己需要更多的活动空间,发出恐怖的吼叫声,咆哮着朝乌姆里奇飞了过去。 这可怕的景象终于将乌姆里奇从呆愣中吓醒了,她大喊大叫着顺着走廊向往楼梯的方向跑去,却见皮皮鬼突然从石墙里穿了出来,一边指着乌姆里奇狼狈的样子大声发出嘲笑声,一边推到了立在走廊两侧的雕像和铠甲。 乌姆里奇只好改换方向——现在她身后追着的不只有咆哮的狮子烟火,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皮皮鬼紧跟在她身后大声念诵着周围墙上讽刺她的话。 慌不择路中,乌姆里奇一脚跌进了一个满是污泥的沼泽坑里。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沼泽坑!”她刺耳地尖叫着。如果说之前只是裙子上的一小部分沾上了不明污渍,努力遮掩还能被糊弄过去的话,现在的乌姆里奇已经是全身都被包裹上了散发着怪味的粘稠异物。 她回过头去,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都快被追赶着跑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远处在她的办公室门口,那两个韦斯莱家的红毛正努力向其他小巫师推销商品的声音在烟火爆炸的声响里依稀传了过来:“韦斯莱的魔法把戏......大粪弹和臭蛋的史诗性结合......‘嗖嗖-嘭’烟火......便携式沼泽......”一边说着,一边还冲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仿佛在向顾客们展示着产品效果。 而更令乌姆里奇大为光火的是,就在不久前被她没收了扫帚的哈利.波特居然正蹑手蹑脚地往那边走去,很显然是打算趁乱偷走自己的火弩箭! 于是乌姆里奇甚至顾不上为自己清洁,刚刚从泥里爬出来就一挥魔杖试图阻止哈利取回自己的扫帚。 “哈利.波特的火弩箭飞来!”她大叫着。 但是没想到的是,哈利也在同一时间使用了召唤咒。 要知道,当年在三强争霸赛上,哈利的召唤咒可是让他在第一个项目中大放异彩的,这个他曾经精心苦练过的咒语又怎么是乌姆里奇这个半吊子草包所能比拟的?只见两人的咒语在空中相撞,然后“砰”地一声爆响,乌姆里奇的咒语被击回,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掀飞了起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乌姆里奇肥胖的身躯穿过了走廊尽头敞开的窗户,飞进了外面美丽的落日余晖中。 一群小巫师们连忙向窗口的方向冲去,只看见乌姆里奇先是落在了窗外的树上被挂住,然后又压断了树枝,“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为什么不用气垫咒?”罗恩茫然地问道,“我们魁地奇球队里二年级的新球员都知道从高空坠落的时候要给自己来一个气垫咒,她刚刚在树上挣扎了那么久,可比我们打球坠落的时候时间充裕多了......” “或许你高估了她的水准……万一她根本就不会这个咒语呢?”弗雷德嗤笑着翻了个白眼。 “噢,快看,庞弗雷夫人过去了!”乔治在一旁撇了撇嘴,伸手指着窗下的位置,“看样子癞□□伤得并不重,不过估计她还是得去圣芒戈待上一段时间了!”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乌姆里奇倒大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伏地魔之死 在弗雷德和乔治对乌姆里奇一通恶整的同时,弗兰切斯卡也并没有闲着。 她给已经回到了《预言家日报》报社的丽塔.斯基特写了一封信,委托她去调查一下魔法部高级副部长乌姆里奇女士一路顺风顺水的仕途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像是乌姆里奇这种人居然能一路爬上这么高的位置,如果说她是拼能力、靠努力,估计能把霍格沃茨上下所有人的大牙都笑掉。 丽塔一向是对这种劲爆的“幕后秘闻”很感兴趣的,只是她一向聪明又懂得见风使舵,从来不愿意去触当权者的霉头。 这次弗兰切斯卡在信中向她暗示着乌姆里奇背后的靠山福吉很快就要倒台,那这位甲虫女士自然乐得配合,当即表示自己其实早就有一些相关的情报,只是之前一直压着没发而已——当然,她依旧没有给出明确的承诺,只是同样回以暗示,保证只要福吉一下台,乌姆里奇这边就会立刻跟上。 而另一边,消失了一整天的邓布利多终于在当日的晚餐时分赶回了学校。 他在礼堂里郑重地批评了在校园内做出这么大的恶作剧并导致一位教授受伤这一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但又在所有人都明知道是谁干的的情况下表示由于暂时没能查出始作俑者是谁,所以暂时不做扣分。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弗雷德和乔治就要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都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过去了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补充了一句:“对了,泰恩小姐,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晚饭后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点事情想和你们聊一聊。” 说完,他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礼堂。 “啊哈!”德拉科.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大笑了起来,他一边与克拉布和高尔两人对着弗兰切斯卡等人的方向挤眉弄眼,一边故意大声地说道:“原来校长还是有所察觉的嘛!看来有些胆大妄为的家伙很快就要倒霉了噢!” 一旁的哈利和罗恩也有些惶恐:“切茜,邓布利多教授不会真的要惩罚你们吧?要不我们一起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说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主意好了,至少这样可以分担一些他的怒火……” “哎呀呀,我们可真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弗雷德和乔治就摆出了一副夸张的表情凑了上去,“想不到呀,小罗尼和小哈利这么爱我们,居然愿意帮我们一起背黑锅呀!” 见哈利和罗恩一下子被调侃得脸颊差点儿冒烟,弗兰切斯卡连忙为他们解围道:“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要是校长真的打算惩罚我们,以他的风格肯定不会搞这种背后处理的操作。” “而且,”她顿了顿,双眼望向了邓布利多消失的方向,回忆着他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感觉邓布利多教授找我们的事情,其实很可能与乌姆里奇完全无关……” --------------------------------------------- 果不其然,当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来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时,邓布利多完全没有提及已经被送往圣芒戈的乌姆里奇。 “请坐,这么晚了,我们还是不要喝茶或者咖啡了吧?”邓布利多脸色的表情十分放松,他招呼着三人与他一起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杯热牛奶。 “我原本有个好消息想要偷偷告诉泰恩小姐,但是考虑到这个消息只要告诉了她,她扭头就会透露给你们两个,于是决定干脆就将你们三位一块儿请了过来。”说着,他面带笑意地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年轻真是好啊……” “所以,这件事是和您今天白天外出有关吗?”弗兰切斯卡眨了眨眼睛,“我说为什么今天一整天在学校里都没能找到您呢!” “准确来说,是和我昨晚外出办的事情有关,”邓布利多拆开了一颗蜂蜜公爵新出的夹心巧克力糖,挑了一颗最大块的塞进了嘴巴里,“我昨天傍晚接到了马尔福先生的消息后立刻就出发了,一直忙到了刚刚才回来。” “说实在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通宵忙活过了,毕竟按时作息对于一位老年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但我也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快活到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困,忍不住想找人一块分享我的好消息。” “如果你们对开学前我们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次聚集还有几分印象的话,想必就还记得我将寻找最后一件魂器的任务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 “接到任务后的马尔福先生十分勤恳,他效率极高地排除了外面所有食死徒们的嫌疑,又和小天狼星一起以亲属探视的名义申请进入了阿兹卡班——感谢西弗勒斯这些天连夜熬煮的强效吐真剂,他们偷偷给里头每个在押的食死徒喂了几口,然后果然找到了一些线索。” 邓布利多显然是一个十分擅长讲故事的人,他的叙述层层深入,对面的三个小巫师已经被他完全吸引住了注意力。 “所以呢,线索是什么?”见他停了下来,弗雷德和乔治忍不住追问道。 校长先生并不在意年轻人的急切,他的语速依旧不紧不慢:“根据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供述,伏地魔确实曾经将一个金杯交给她,让她好好保管,而她则将这个金杯藏进了莱斯特兰奇家族在古灵阁的金库里。” “哇哦!那一定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了!”尽管弗兰切斯卡早就知道,但是听到这里也依旧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就非常简单啊,马尔福先生给虚弱的莱斯特兰奇女士施了一个漂亮的夺魂咒……哎呀,别这么看着我,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要学会变通的嘛!”邓布利多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才继续说道,“然后她和小天狼星分别喝下复方汤剂互换身份,然后马尔福先生将她带走,而小天狼星则顶替了她的身份,等他们俩离开了阿兹卡班后再偷偷溜了出来。” 这下弗兰切斯卡懂了。邓布利多等人估计是从老巴蒂用他的太太换出小巴蒂的方法里得到了灵感,于是才想到了这种偷梁换柱的法子。 不过这次的区别在于,不同于病危垂死的克劳奇夫人,小天狼星此时正值壮年、身体健康,加上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能够屏蔽摄魂怪的感知、极大地削弱摄魂怪的影响——原著里他那么虚弱都能逃走,现在全身而退更是小菜一碟。 “等小天狼星也回到了格里莫广场后,他们立刻通知了我,”另一边,邓布利多还在继续讲述着,“收到消息后我立刻出发,我们连夜带着被夺魂咒控制的莱斯特兰奇夫人去古灵阁,顺利地取出了那个金杯,然后成功地销毁了伏地魔附着在上面的灵魂。” “与此同时,凤凰社的其他成员和潜伏在食死徒中的社员们里应外合,迅速地控制了伏地魔和他剩余为数不多的拥趸,我在确认了他确实没有任何遗落的魂器之后,杀死了他——去古灵阁、消灭魂器、杀死伏地魔,这就是我从昨晚一直消失到了今天的原因。” 一旁的双胞胎闻言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黑……黑魔王……”弗雷德吞吞吐吐地喃喃着。 “就这么简单地……死了?”乔治的嘴唇也不住地打着哆嗦。 “是啊,黑魔王就这么死了。”邓布利多顽皮地笑了起来,“就这么简单,他死了,而且以后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噢,梅林啊!”他们俩一起感叹了起来,一时间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弗兰切斯卡也笑了起来:曾经叱诧风云的伏地魔,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在了一个普通的日子里。没有原著中的搅风搅雨,没有万众瞩目,也一点都不壮烈。 他就这么平平无奇的死了,就像是雷古勒斯在那张纸条上写的那样——他如同一个凡人般死去。 真好啊。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伏地魔之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N.E.W.T.s考试 之后所有人的校园时光都过得出奇的平静,弗兰切斯卡仿佛回到了自己一二年级剧情还没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事情需要烦心,她每天唯一要做的只是好好备战N.E.W.T.s就行。 甚至现在的日子比当年还要安逸。 伏地魔的死亡再一次掀起了人们对于曾经第一次打败他的救世主哈利的讨论,进而让整个格兰芬多学院再一次扬眉吐气;而原本霍格沃茨的那几个刺头学生大多家里有人是食死徒(或者多少与伏地魔有点儿关系),现在伏地魔死了,这些家伙一个个顿时安静如鸡,竭尽全力地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德拉科.马尔福在得知自己的父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秘密投靠了邓布利多后,十分顺滑地立刻转变了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就连哈利对于突然之间失去了这位死对头都感到有些不大适应。 而作为赶走了乌姆里奇的英雄,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少小巫师甚至误以为那天邓布利多将他们叫走是背地里批评了他们,为此还没少替他们打抱不平。 无法向大家公布真相的弗兰切斯卡只好苦笑着接受了同学们这种过度的热情,但双胞胎反而对此适应良好,趁着这个机会再一次为他们的恶作剧道具打开了销路,大挣了一笔钱。 “谁不想要拥有一个曾经将乌姆里奇追得屁滚尿流的同款恶作剧道具呢?”他们笑嘻嘻地说道,“今年是我们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最后一年,现在购买我们看在还是同学的份上会给大家一些优惠……当然,等我们毕业以后要是大家还想购买的话可以直接到我们在对角巷开的把戏坊,不过那个时候可不止是现在的价钱啦!” 这两个家伙之所以变得这么有空,从早到晚地游窜在城堡里推销他们的恶作剧道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师们不再给七年级的学生布置课后作业了。 在临考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七年级的小巫师们课堂时间全部被用来复习老师们认为在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课下则被空了出来各自查缺补漏——可是弗雷德和乔治尽管答应了要好好参加考试,但却怎么也不愿意闷头复习。 “拜托,我们两个才不会像大脑袋珀西当年那样埋头苦读呢!这根本不是我们俩的风格好嘛!”弗雷德狡黠地笑着,“而且我们怎么可能错过我们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在霍格沃茨打出品牌的最后机会!” “不过切茜你放心好啦,我们俩也是有底线的,绝对不会像那两个蠢货那样干出那种丢脸的蠢事!”乔治在旁边讨好地递过来一袋小饼干,冲着弗兰切斯卡眨了眨眼睛。 乔治口中的“两个蠢货”指的是拉文克劳的埃迪.卡米切尔和斯莱特林的哈罗德.丁戈,这两个家伙趁着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们正为各自的考试紧张焦虑的时候,居然暗地里开始干起了“非法走私”的生意。 前些天他们俩被教授们捉住后,那些受骗的小巫师们才知道,卡米切尔口中“家里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喝了保准能考O”的巴费醒脑剂只不过是他将自己在魔药课上的失败作品随意混合的产物,而丁戈手里珍贵无比,据说吃了能“增长智慧、提高记忆力”的龙爪粉,事实上只不过是狐媚子的粪便残渣。 弗兰切斯卡其实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们根本不可能乖乖和她一起复习,因此在随口一劝后,见这两个家伙自有分寸,就也随他们便了。 --------------------------------------------- N.E.W.T.s的考试总共持续两周,周一到周六每天考一门,周日休息。上午是各科的笔试,而除了天文学被安排在了晚上外,其他各科的实践考试都被安排在了下午。 考试大厅门前的安检十分严格,弗兰切斯卡一边任由一位表情严肃的女巫用检测咒在她身上上下搜检,一边用余光偷瞄向了旁边的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着的正是从前面那些考生身上搜下来的违禁物品:自动答题羽毛笔、记忆水晶球、拆卸式夹带袖口、自动纠错墨水,以及其它她认不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年长的女巫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弗兰切斯卡的肩膀,“行,可以了,你进去吧!” 所谓的考试大厅其实就是城堡的礼堂,弗兰切斯卡走了进去,发现那里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四张学院桌早已经被搬走,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职工长桌;O.W.L.s的考生坐在大厅的左半边,N.E.W.T.s的考生坐在右半边,今天上午两边要考的都是魔药学的笔试部分。 等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后,弗兰切斯卡之前在门口见过的那位年长的严肃女巫被其他几位监考的巫师们簇拥着走到了台上。 其中一位男巫一挥魔杖,弗兰切斯卡便发现周围的同学们全都变成了一团马赛克,而她自己的桌上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份试卷、一盒墨水和一只羽毛笔。 接着,只见那位严肃的女巫把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沙漏颠倒过来放在旁边,然后对着所有人沉声道:“你们可以开始了。” 弗兰切斯卡立刻打开了卷子。尽管她早已胸有成竹,但作为应考的学生,她依旧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她低头看着第一个问题:在熬制魔法植物返青剂时,未将药剂加热到139开尔文就加入了液态银,应当如何补救? “应当立刻将坩埚离火,加入10ml蟹爪兰萃取液并顺时针搅拌两圈,再重新将药剂放回火上加热至标准温度。”她自信地填上了答案。 然后是下一题:食肉鼻涕虫驱除剂的保存条件是什么?当该药剂发生变质时,应当如何处理?处理完成的标志是什么? “食肉鼻涕虫驱除剂应保存在中等光线和温度条件下,最好保存在内部温度接近 25°C 的干燥柜子中;” “如果该药剂的变质原因是储存不当,即此时药水呈现漆黑色,有焦油气味并发出白色的蒸汽漩涡,应当立刻将药剂丢弃;如果该药剂的变质原因是因为保存时间过长,则此时药水应呈浅蓝色,有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处理方法是向药水中加入5 mL狗头鱼胆汁并加热,当药剂变回桃红色,有铁锈味且不散发任何可见的蒸汽时,即标志着处理完成,药剂可以正常使用。” 再然后又是下一题…… --------------------------------------------- 这两周,弗兰切斯卡几乎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了:除了中间的一个周日和因为魔法史没有实操考试而空出来的一个下午能够稍微休息以外,她每天都有不同的考试科目。 不过这些考试对她来说都不算困难: 魔法史的考试内容几乎纯靠背诵,天文学的笔试也差不多,甚至实操考试也因为提前知道了考试时间,因此也能够预先背好星图;古代如尼文的笔试就是翻译,而实操则是符文绘制——弗兰切斯卡在对付乌姆里奇的那支笔时已经将这部分知识掌握得十分扎实了。 占卜学和算术占卜学的实操从不同的角度和方法考察学生们预测未来的能力,神奇生物保护学的考试则是在一个被施展过无限延展咒的手提箱中进行的——那里面被布置出了不同的生态环境,学生们必须依次进去,在考官的面前应对里面的各种神奇生物。 麻瓜研究学对于弗兰切斯卡这样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是最友好的,这门课的实操考核内容是随机抽取的,考生们依次来到考官面前,从一只不透明的棕色小口袋里抽取自己的考题。弗兰切斯卡抽中的那张羊皮纸上写着:前往一家麻瓜商店购买一块肥皂,同时需至少与两个以上的麻瓜进行交流,期间不能被发现异常——这对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同样以抽签的方式决定考题的还有魔药学实操。这门考试是所有人同时进行的,那天的礼堂里,几十口坩埚里咕嘟咕嘟地熬煮着不同的魔药,弗兰切斯卡记得在她将自己的忘忧膏装进玻璃瓶里之前,礼堂里至少炸了五口坩埚。 变形术的实操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物体变形和人体变形,弗兰切斯卡的表现让考官玛奇班教授满意的连连点头,不过隔壁乔治在进行自由人体变形时将自己的脑袋变成了食尸鬼的模样,将他的考官吓了一大跳; 魔咒学实操则是根据考官的要求释放不同魔咒,考试的内容他们在课上都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草药学的实操考核也并不难,不过弗雷德在采集鬣狗树汁液时因为动作太过急躁弄伤了树干,于是被扣了点分;黑魔法防御术考试里,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凭借着凝练的守护神咒成功地得到了一大笔加分…… 就这样,这场英国巫师界最高水平的标准考核逐渐迎来了尾声,而同样进入尾声的,还有全体七年级小巫师在霍格沃茨的学生时光。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N.E.W.T.s考试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N.E.W.T.s考试 之后所有人的校园时光都过得出奇的平静,弗兰切斯卡仿佛回到了自己一二年级剧情还没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事情需要烦心,她每天唯一要做的只是好好备战N.E.W.T.s就行。 甚至现在的日子比当年还要安逸。 伏地魔的死亡再一次掀起了人们对于曾经第一次打败他的救世主哈利的讨论,进而让整个格兰芬多学院再一次扬眉吐气;而原本霍格沃茨的那几个刺头学生大多家里有人是食死徒(或者多少与伏地魔有点儿关系),现在伏地魔死了,这些家伙一个个顿时安静如鸡,竭尽全力地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德拉科.马尔福在得知自己的父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秘密投靠了邓布利多后,十分顺滑地立刻转变了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就连哈利对于突然之间失去了这位死对头都感到有些不大适应。 而作为赶走了乌姆里奇的英雄,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少小巫师甚至误以为那天邓布利多将他们叫走是背地里批评了他们,为此还没少替他们打抱不平。 无法向大家公布真相的弗兰切斯卡只好苦笑着接受了同学们这种过度的热情,但双胞胎反而对此适应良好,趁着这个机会再一次为他们的恶作剧道具打开了销路,大挣了一笔钱。 “谁不想要拥有一个曾经将乌姆里奇追得屁滚尿流的同款恶作剧道具呢?”他们笑嘻嘻地说道,“今年是我们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最后一年,现在购买我们看在还是同学的份上会给大家一些优惠……当然,等我们毕业以后要是大家还想购买的话可以直接到我们在对角巷开的把戏坊,不过那个时候可不止是现在的价钱啦!” 这两个家伙之所以变得这么有空,从早到晚地游窜在城堡里推销他们的恶作剧道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师们不再给七年级的学生布置课后作业了。 在临考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七年级的小巫师们课堂时间全部被用来复习老师们认为在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课下则被空了出来各自查缺补漏——可是弗雷德和乔治尽管答应了要好好参加考试,但却怎么也不愿意闷头复习。 “拜托,我们两个才不会像大脑袋珀西当年那样埋头苦读呢!这根本不是我们俩的风格好嘛!”弗雷德狡黠地笑着,“而且我们怎么可能错过我们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在霍格沃茨打出品牌的最后机会!” “不过切茜你放心好啦,我们俩也是有底线的,绝对不会像那两个蠢货那样干出那种丢脸的蠢事!”乔治在旁边讨好地递过来一袋小饼干,冲着弗兰切斯卡眨了眨眼睛。 乔治口中的“两个蠢货”指的是拉文克劳的埃迪.卡米切尔和斯莱特林的哈罗德.丁戈,这两个家伙趁着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们正为各自的考试紧张焦虑的时候,居然暗地里开始干起了“非法走私”的生意。 前些天他们俩被教授们捉住后,那些受骗的小巫师们才知道,卡米切尔口中“家里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喝了保准能考O”的巴费醒脑剂只不过是他将自己在魔药课上的失败作品随意混合的产物,而丁戈手里珍贵无比,据说吃了能“增长智慧、提高记忆力”的龙爪粉,事实上只不过是狐媚子的粪便残渣。 弗兰切斯卡其实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们根本不可能乖乖和她一起复习,因此在随口一劝后,见这两个家伙自有分寸,就也随他们便了。 --------------------------------------------- N.E.W.T.s的考试总共持续两周,周一到周六每天考一门,周日休息。上午是各科的笔试,而除了天文学被安排在了晚上外,其他各科的实践考试都被安排在了下午。 考试大厅门前的安检十分严格,弗兰切斯卡一边任由一位表情严肃的女巫用检测咒在她身上上下搜检,一边用余光偷瞄向了旁边的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着的正是从前面那些考生身上搜下来的违禁物品:自动答题羽毛笔、记忆水晶球、拆卸式夹带袖口、自动纠错墨水,以及其它她认不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年长的女巫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弗兰切斯卡的肩膀,“行,可以了,你进去吧!” 所谓的考试大厅其实就是城堡的礼堂,弗兰切斯卡走了进去,发现那里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四张学院桌早已经被搬走,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职工长桌;O.W.L.s的考生坐在大厅的左半边,N.E.W.T.s的考生坐在右半边,今天上午两边要考的都是魔药学的笔试部分。 等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后,弗兰切斯卡之前在门口见过的那位年长的严肃女巫被其他几位监考的巫师们簇拥着走到了台上。 其中一位男巫一挥魔杖,弗兰切斯卡便发现周围的同学们全都变成了一团马赛克,而她自己的桌上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份试卷、一盒墨水和一只羽毛笔。 接着,只见那位严肃的女巫把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沙漏颠倒过来放在旁边,然后对着所有人沉声道:“你们可以开始了。” 弗兰切斯卡立刻打开了卷子。尽管她早已胸有成竹,但作为应考的学生,她依旧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她低头看着第一个问题:在熬制魔法植物返青剂时,未将药剂加热到139开尔文就加入了液态银,应当如何补救? “应当立刻将坩埚离火,加入10ml蟹爪兰萃取液并顺时针搅拌两圈,再重新将药剂放回火上加热至标准温度。”她自信地填上了答案。 然后是下一题:食肉鼻涕虫驱除剂的保存条件是什么?当该药剂发生变质时,应当如何处理?处理完成的标志是什么? “食肉鼻涕虫驱除剂应保存在中等光线和温度条件下,最好保存在内部温度接近 25°C 的干燥柜子中;” “如果该药剂的变质原因是储存不当,即此时药水呈现漆黑色,有焦油气味并发出白色的蒸汽漩涡,应当立刻将药剂丢弃;如果该药剂的变质原因是因为保存时间过长,则此时药水应呈浅蓝色,有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处理方法是向药水中加入5 mL狗头鱼胆汁并加热,当药剂变回桃红色,有铁锈味且不散发任何可见的蒸汽时,即标志着处理完成,药剂可以正常使用。” 再然后又是下一题…… --------------------------------------------- 这两周,弗兰切斯卡几乎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了:除了中间的一个周日和因为魔法史没有实操考试而空出来的一个下午能够稍微休息以外,她每天都有不同的考试科目。 不过这些考试对她来说都不算困难: 魔法史的考试内容几乎纯靠背诵,天文学的笔试也差不多,甚至实操考试也因为提前知道了考试时间,因此也能够预先背好星图;古代如尼文的笔试就是翻译,而实操则是符文绘制——弗兰切斯卡在对付乌姆里奇的那支笔时已经将这部分知识掌握得十分扎实了。 占卜学和算术占卜学的实操从不同的角度和方法考察学生们预测未来的能力,神奇生物保护学的考试则是在一个被施展过无限延展咒的手提箱中进行的——那里面被布置出了不同的生态环境,学生们必须依次进去,在考官的面前应对里面的各种神奇生物。 麻瓜研究学对于弗兰切斯卡这样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是最友好的,这门课的实操考核内容是随机抽取的,考生们依次来到考官面前,从一只不透明的棕色小口袋里抽取自己的考题。弗兰切斯卡抽中的那张羊皮纸上写着:前往一家麻瓜商店购买一块肥皂,同时需至少与两个以上的麻瓜进行交流,期间不能被发现异常——这对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同样以抽签的方式决定考题的还有魔药学实操。这门考试是所有人同时进行的,那天的礼堂里,几十口坩埚里咕嘟咕嘟地熬煮着不同的魔药,弗兰切斯卡记得在她将自己的忘忧膏装进玻璃瓶里之前,礼堂里至少炸了五口坩埚。 变形术的实操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物体变形和人体变形,弗兰切斯卡的表现让考官玛奇班教授满意的连连点头,不过隔壁乔治在进行自由人体变形时将自己的脑袋变成了食尸鬼的模样,将他的考官吓了一大跳; 魔咒学实操则是根据考官的要求释放不同魔咒,考试的内容他们在课上都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草药学的实操考核也并不难,不过弗雷德在采集鬣狗树汁液时因为动作太过急躁弄伤了树干,于是被扣了点分;黑魔法防御术考试里,弗兰切斯卡和双胞胎凭借着凝练的守护神咒成功地得到了一大笔加分…… 就这样,这场英国巫师界最高水平的标准考核逐渐迎来了尾声,而同样进入尾声的,还有全体七年级小巫师在霍格沃茨的学生时光。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N.E.W.T.s考试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更广阔的世界 最后一门N.E.W.T.s考试结束的那天傍晚,霍格沃茨的天气特别好。 城堡的外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刚刚刷过油漆似的;暖红色的夕阳映照在远处闪耀、平静的湖面上,流动着粼粼的波光;柔和的微风从城堡外缎子一般平滑的绿草地里吹过,泛起阵阵涟漪,带来了夏日里青草微带涩意的清香。 当弗兰切斯卡从考场里走出来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七年啊,她总共才活了几个七年?她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时光就这么结束了吗?来到霍格沃茨是她上辈子遥不可及的梦想,但如今她不仅认识了哈利.波特、邓布利多以及那么多魔法世界的人,又得到了两个情意相合的男朋友,现在更是将以优异的成绩从这所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毕业…… 不远处,刚刚结束了O.W.L.s考试的赫敏正试图拉着周围的人对答案,哈利和罗恩见状脸色都变了,忙不迭地闪避着小女巫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气得赫敏猛翻了好几个白眼; 弗雷德和乔治先一步结束了考试,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旁的安吉丽娜不知道是因为考试时出现了失误还是单纯地因为终于解放了而心情激动,此时正和艾丽娅抱头痛哭; 走廊上有两个斯莱特林正唉声叹气地低声讨论着什么,却冷不防地被突然从墙边一个壁笼里钻出来的皮皮鬼吓了一大跳,落荒而逃的背影将皮皮鬼逗得咯咯直笑;秋.张则早早守在了礼堂门口,时刻准备着等塞德里克一出来就第一时间冲上前去,给她结束考试的男朋友一个热情的拥抱……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突然,弗兰切斯卡腰上一紧,肩膀猛地一重——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甚至不需要回头去看,就能断定来人肯定是弗雷德和乔治。 “切茜,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这两个家伙伸手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拱了拱,柔软的红色头发将她的脖子蹭得有些痒痒的,“快走呀,今晚的狂欢派对就快要开始了!” 这天晚上,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在公共休息室里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目的是为了庆祝N.E.W.T.s和O.W.L.s考试的结束,同时也是为了给即将毕业的七年级学长学姐们送别。 整个公共休息室被布置上了各种各样的彩饰,原本零散的分布在屋子各个角落的小桌子被拼拢在了一起,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和美食;李.乔丹贡献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古怪姐妹典藏唱片,这会儿正和安吉丽娜一起和着音乐扯开了嗓子高声歌唱; 科林.克里维兴奋地举着他的相机四处拍照,正和别人玩霹雳爆炸牌被崩了一脸灰的西莫.斐尼甘见状连忙捂住了脸;帕瓦蒂.佩蒂尔喝了几口火焰威士忌,此时正通红着一张脸,含糊不清地指点同样没少喝酒的拉文德.布朗怎样才能跳好一支印度舞;再远一点的位置,罗恩正叼着一个果酱炸面圈,比手画脚地指挥着哈利和迪安.托马斯玩巫师棋,却一不小心被纳威的高布石喷了满身的臭汁…… “虽然赫奇帕奇的那群家伙仗着他们的宿舍离厨房最近,把小精灵们做得最好的那一批食物抢先搜罗走了,”弗雷德突然冒了出来,顺手往弗兰切斯卡手里塞了一碟切好的小点心,“但我敢打赌,他们派对里的食物肯定还是不如我们的丰盛。” 乔治也跟了上来,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捧各式各样的恶作剧道具:“毕竟我们俩可是早早离场后溜到了霍格莫德,又从那儿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然后大肆采买了一通呢!” 话音刚刚落地,这两个家伙又扭头钻进了人群中:“今晚,仅限今晚,全场恶作剧道具免费使用,其中不少还是我们刚刚研发出来、还没来得及发售的新品,欢迎大家尽情体验!” 他们的吆喝声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小巫师,大家对于韦斯莱双胞胎的新产品总是有着极高的热情——没过多久,休息室里就闪烁起了各种色彩的魔法效果。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弗雷德和乔治一脸乐呵地穿梭在人群里,马不停蹄地记录下了各种新产品的效果数据。 “所以说,无奸不商,是吧?”一旁的赫敏见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额头,“我说你们俩今晚怎么会这么慷慨,合着这是来找免费的产品试用员来了!” “这叫作一箭双雕,懂吗?大家收获了快乐,而我们得到了产品数据,”这两个家伙闻言反而得意洋洋地冲她咧嘴一笑,“别人可能会小赚,但韦斯莱兄弟永远不亏!” --------------------------------------------- 夏季学期的最后几天过得像风一样快,除了学校和学院内那种板板正正的毕业照以外,弗兰切斯卡将剩下的这几天全都用在了和不同的同学与教授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里拍照留念。 她甚至去找了城堡里的幽灵一起合影——因为曾经共同对抗乌姆里奇的经历,就连皮皮鬼都愉快地答应了她一块儿合照的要求;海格禁不住她的央求,同意让她在禁林周围逛一逛,旅途中几人碰巧遇上了两只悠闲的独角兽;克鲁克山按住了打人柳树干上的那块结疤,于是弗兰切斯卡、双胞胎以及哈利三人组成功爬到了打人柳上面,拍下了一张尤其漂亮的照片…… 当然,弗兰切斯卡也没有错过与她的两个男朋友在霍格沃茨里最后的约会时光。 她和双胞胎在黑湖边的那颗山毛榉树下接吻,恰巧遇见了湖里的大乌贼将它的触手伸到岸上晒太阳;她们躲进了城堡的船屋,七年前她们乘着小舟从这里踏上了霍格沃茨的土地,现在三人又回到了这儿,一起回味着一年级初见时的时光;她们还走遍了有求必应屋、天文台和塔楼,以及每一个共同留下过甜蜜回忆的地方…… 这一年的年终晚宴,弗兰切斯卡难得的有些伤感——明明每年都会送别一个年级的同学,但这一天真正来到自己头上时,她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 礼堂里一改考试时的肃穆布置,被装饰成了耀眼的金红色,威风凛凛的格兰芬多狮子在招展的旗帜上仰头咆哮——是的,这一年,格兰芬多再一次赢下了学院杯。 可是赢得了学院杯的喜悦依旧无法冲淡七年级小巫师们即将离校的不舍。 当邓布利多起身开口说出那句“又是一年过去了!”的时候,弗兰切斯卡听见她的周围顿时响起了低低的呜咽。 几个多愁善感的赫奇帕奇直接哭出了声,转过头去,她发现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双胞胎眼角也有几分湿润;低下头,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悄悄从她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一路滑下…… 或许是因为离别在即,四个学院间的差异和矛盾几乎消弭无影,不同学院的小巫师们互相拥抱,一边分享着美食,一边不成调子地高唱着校歌,间或用幽默的语言互相调侃着彼此七年间发生过的糗事。 教授们无奈地看着那群一拥而上的小巫师,然后纷纷被他们从教师长桌上拉了下来。一向十分随和的斯普劳特教授和弗利维教授早就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一大群小獾紧紧的搂住了他们的院长,而小个子的弗利维教授更是早就被小鹰们埋住了;往日总是以严肃形象示人的麦格教授一改常态,脸上也流露出了离别的伤感,温柔地安慰着难过的孩子们。 甚至连一向冷厉的斯内普教授都板着一张脸,勉为其难地忍受着一个痛哭流涕的斯莱特林男生扯着他的袖子,大声向他倾吐着自己对霍格沃茨的难分难舍之情——尽管他的脸上写满了嫌弃,嘴里不停小声地嘟囔着“聒噪的巨怪”、“哭哭啼啼的讨厌鬼”之类的短语,但弗兰切斯卡注意到,斯内普教授始终没有真正推开这个家伙。 但是不管有多么不舍,天下也不会有不散的宴席。 毕业离校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临了,这群小巫师如同他们七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天一样,在海格的带领下坐上了小船,一路从黑湖上划过,往霍格莫德车站的方向而去。 在那里,他们将登上那辆特快列车,从霍格沃茨出发,奔向属于他们的、更广阔的世界。 ————The End * 正文完结———— 为您提供大神 萨瑟兰 的《【HP】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最快更新 更广阔的世界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